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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14

[舞池獨秀]《行規》全書完

《行規》
作者:舞池獨秀

[[i] 本帖最後由 DSA99 於 2013-4-13 02:18 編輯 [/i]]

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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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亡村之秘(一)之逆轉輪回
001 鬼話
    “好球!你們這些個牛X閃電的!咋樣!南非扳平比分了吧。”蕭桐揮舞著手中的啤酒瓶,面帶挑釁地斜睨著身旁眾人。
    其實,一屋子球迷不光只有蕭桐**壓了平局,但其餘眾人可沒他那麼興奮。
    蕭桐翹著二郎腿,將一瓶未開封的啤酒隨意拿到嘴邊。只聽“哢吧”一聲,瓶蓋已被他自嘴中吐出。瓶蓋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後,穩穩落進垃圾箱內。
    他,蕭桐,一個摸爬在鬧市污濁之中的小公關,雖然這個行業被世人鄙視,但蕭桐也沒有辦法,當今時代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為統一大綱。要麼你有技術,再而然就要有一張臉蛋。佔據其中一點,才有可能過得上流社會的生活。
    但蕭桐呢,他什麼都沒有,兩者完全不具備。初中沒畢業。長相一般,就皮膚白上一點,俗話說一白遮九醜,蕭桐也就是沾了這個邊,在去應聘“感情陪護”的時候,若不是臨走前的那一個笑臉,現在他仍然漂流四處,露宿街頭。
    但他也具備一門技術,化妝。這是蕭桐的拿手好戲,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許多嚮往偽百合的千金小姐,肯為他花大把鈔票,可蕭桐一直感覺自己悲哀。天天帶著裝飾後的面具示人,有時讓蕭桐感覺好不真切。
    他盯著電視螢幕,視若無睹身旁正面面相覷的眾人。
    一個金黃色波浪卷髮的女孩對蕭桐的表現十分不滿,她起身將電視機關掉,並一臉正色的道:“桐,你剛才講的那個鬼故事是真的假的,你別嚇我們幾個,這都快十一點半了。”
    蕭桐眼盯電視螢幕,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最後他無奈垂下頭,暗罵了一聲“狗屎”,但一想反正比賽也快完事了。大局已定。自己明天等著數鈔票就成。
    他面朝眾人攤開雙手,壞笑著道:“你們可以去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事。”由於電視機已被關閉,這一刻屋內靜的有些令人發毛。
    片刻後,有個身形略微肥胖的男青年狠一抿唇,道:“桐子再講一個吧,挺有意思的,我們幾個還想聽。”
    男青年說完看向身旁幾人。眾人也都一臉期待地望著蕭桐,可那眼中流露出的恐懼,則顯而易見。蕭桐眼觀他們的“痛苦”表情後,忙輕笑著說:“別聽了,這大半夜的我也不樂意講。再說看你們嚇得那樣。”
    金色卷髮女孩又往蕭桐旁邊移了移身子,道:“我我們不怕!快講!”她的話音剛落,眾人就跟著起哄。
    “蕭桐來一個!”大家口號喊得出奇一致。
    蕭桐失笑,他狠灌了一口啤酒,白了眾人一眼,隨手將房廳內的主燈關閉。下一時間,檯燈那有些脆弱的光輝,讓屋內的氣氛即刻轉為詭異。
    蕭桐將酒瓶放好,雙眼直直盯著門口,便開始講述另一件異事。
    *時期剛過,我爺爺跟著大夥一起返程,可老爺子讓宣傳隊整苦了,說什麼都不搬回來和我奶奶同住。
    最後在家人的再三勸說之下,爺爺妥協了,但他仍住在郊區那棟老房子裡面,說“改造”的時候天天有活幹,冷不丁一下輕鬆了,自己會不適應的,所以就成天趕著馬車四處拉腳。雖然吃穿不愁,可拉腳這份差事,還是讓爺爺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
    不過有一天,爺爺說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因拉一趟楊樹苗都跑到水壩那頭去了,想抄近路走就得路過墳地。那墳圈子誰樂意走啊,陰森恐怖的,老人還十分迷信,但誰想
    蕭桐說到這,一雙眸子有些微微泛紅,他拿起一支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同屋幾名男士見狀也紛紛都點上了煙,就連不會抽的都叼上一支。
    爺爺說那時候是深秋,風把那些樹吹得嘩啦嘩直響,他也是個迷信的人,咬了咬牙尋思不走墳地了,還是繞遠走公路的好。
    可剛想讓馬調頭的同時,墳地那邊卻隱約走過來幾個人。那情形爺爺至今無法形容,遍地都是墳包,冷不丁出現幾個人已經夠恐怖了,又何況這幾個人還是半夜出現。
    爺爺當時並未慌張,他想趕馬逃離,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瞬間抓牢自己的肩膀。
    “老先生,我們幾個要去旗山堡子,您看看就送我們一程吧,價格咱好商量。”
    爺爺早就嚇呆了,他快速朝說話人一看,見是個面目清秀的小姑娘,看穿著雖然土氣一些,可那笑臉卻十分真切。
    他們一行人,總共兩女三男,三個男人歲數都不大,長得都很樸實,一看就是農民出身。但惟獨沒說話的那個女人,她穿著一個紅旗袍,頭飾很豔,看樣定是某家的千金小姐。當然,她同這幾人混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讓爺爺疑惑的是,自己仿佛一直都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空氣中就像隔著一張輕紗一樣。
    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多客套寒暄幾句也就讓他們上車了。我爺爺當時也沒想太多。
    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爺爺感覺他們是人,而不是鬼。鬼是不會同人討價還價的。
    在去旗山堡子的路上,大家一直有說有笑,爺爺也漸漸放開膽子,與他們談天論地無所不說,可他依然對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特別注意。
    但那三個男青年的坐位,卻是恰到好處,這裡不排除他們是故意的。無論爺爺怎麼去看那個女人,也只能看見對方的旗袍一角而已,因為身體其他部位,都已經被幾人完全擋住。
    爺爺說,馬在路上驚了幾次,但一路下來還算平安,沒遇見任何“怪事”,很快他們一行人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旗山堡子。
    率先說話的那個女孩將一遝錢直接塞入爺爺懷中,沒多說話就跳下了車。
    爺爺看著手中這一遝錢,有些泛愣,他想喊住那幾個人,可對方幾人已經走出很遠了。
    正當爺爺苦笑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一個情況,下車的是四個人,三男一女。
    蕭桐說到這時突然抬頭一笑,這一舉嚇得大家驚呼連連,他們一個個臉色發白,都下意識地朝檯燈靠去。
    有人開口詢問道:“是不是穿旗袍那女的沒下車?”蕭桐依然盯著門口,頭點得有些緩慢。
    金髮女孩蜷縮在蕭桐身旁,雖然心中很怕但她依然想繼續聽下文。自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爺爺呆了,他回頭一看,那女人還穩穩的坐在車上。他怔怔盯著對方半晌沒有做作聲。
    直到,那女人起身向爺爺走來。“老先生,日後如果您碰見一個有四個耳朵的人,記住千萬不要載他,記住了麼?”這嗓音簡直如同天籟。同時爺爺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五官,可另爺爺躺床一個月的原由也就是因為這張臉。
    “那女的是個骷髏!不!是貞子!”胖青年率先喊道。蕭桐聞言後身形顫了半晌。他目光流露一絲迷離,張嘴繼續講述。
    那張臉很美,美得讓爺爺無法形容,可那上面沒有血色,肌膚白得像玉一樣,而讓爺爺發寒的事情就發生在此。爺爺說那張紅唇根本就沒動,那她的聲音又從何而來。
    爺爺嚇得連馬車都不要了,連滾帶爬地向公路跑去,可他耳中一直都能聽見那女人道:“千萬不要載一個有四個耳朵的人”爺爺一直跑,可無論怎樣,都無法將那女人甩開,她一直站在爺爺身後。對,是站著的,因為她根本就沒跟著跑。
    “最後爺爺承受不住驚嚇,倆眼一黑就昏倒在公路上了。第二天還是撤回部隊的解放軍戰士,把爺爺送回來的。”蕭桐說完最後一個字,眼中乍現一道寒芒。
    可他身旁眾人此刻已經抱成一團,一時間男女有別的念向都已蕩然無存。
    金髮女孩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桐,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人怎麼可能有四個耳朵。還有穿旗袍那女的是鬼吧。”蕭桐笑著擺擺手,他打開主燈。房間光明重現,眾人臉色也好了一些。他沒好氣的道:“快十二點了!咱們今天不講了,晚上講這東西可不好啊。”
    誰想他話還沒說完,卷髮女孩就自顧自地躺倒在沙發上,道:“我可不回去,這大半夜的萬一碰上鬼了,還不嚇死我。”
    蕭桐面露難色,想著後半夜可能會有“生意”上門,這讓他有些猶豫。
    但他沒想到的是,卷髮女孩居然在沙發上直接假寐。不但她是這樣,其他人也都紛紛尋覓起比較舒適的棲息地來。
    蕭桐感覺好無力,最後看著他們哼了一聲,便走入陽臺。他拿出電話,修長十指分外熟練地按出一串號碼。片刻後,電話接通了。
    “喂,是李小姐麼,我今晚有可能去不上了,替我和小海說聲抱歉,好,嗯,好。沒問題,掛了。”合上手機後,蕭桐的思緒逐漸遠飄,終於找著目的地了。想到這他不禁失笑,同時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悲傷。
    這種念向,直至金色卷髮女孩將他狠狠從後面摟住方才終止。女孩道:“你又去幹那行!你缺錢就和我說啊!以後不許再去!”
    蕭桐笑的有些尷尬,他看向房廳內盯著自己目瞪口呆的眾人,一時間沒加思索就脫口而出:“想知道四個耳朵的人是什麼意思嗎!”同時他露出一個標緻公關笑容,唇內八顆白牙如貝般光潔。
    大家一聽這話,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他們迫不及待地重新圍坐在沙發上。
    蕭桐也笑著走了過去,可當他經過門口的同時,一陣冷風卻把他吹得那叫一個透心涼。
    雖然頭皮發麻但他並沒有在意。他坐好後再次將目光放到門口,開口敘述當年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002 替死
    爺爺足足昏迷三天才醒,由於每天高燒不斷,市醫院的醫生都長在家裡了。
    第四天爺爺病情好轉,醒來就把這一切學給家人聽,家人聽得都有些發毛。這時那醫生開口問道:“他們給的錢,你還帶在身上麼?”
    爺爺一聽愣了,他盯著醫生看了好久,最後面露慌張地翻著衣兜。很快,一遝“錢”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這都是什麼啊這!”爺爺面露驚恐,怔怔看著這手裡的一遝陰票。
    那小姑娘塞給爺爺的錢,居然全是冥紙。爺爺當時看著“錢”分明是真錢,可現在這安靜躺在爺爺手中的一把陰票則讓大夥再次發寒。
    蕭桐落在門口的視線忽然轉向茶几,這個微小舉動被胖青年看在眼裡。他回頭望了一眼門口,見防盜門居然是開著的。胖青年被蕭桐的故事完全吸引,沒多想就快步走過將門關好。
    解放軍就是好,不但將爺爺送到家,還把馬車也趕了回來,爺爺在家躺了一個月身體終於恢復如初,精神也漸漸好轉。
    很快,爺爺又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有活就賺點小外快,沒事就整一口小酒。
    “不過,數天后的一次拉活,爺爺又進了旗山堡子。”蕭桐說完話,再次直視門口,他的嘴部機械化的一張一合,這種神情讓大家再次陷入恐懼之中。
    “老大爺謝謝你啊!”一個男青年,手拿一堆小木箱開始往馬車下搗弄,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爺爺聊著。爺爺條件反射性地問道:“小夥子,一個月前你們這可有人家新生了四個小孩,應該三男一女。”
    爺爺平時沒事,自己也想那件事,苦思之後感覺那四個人應該是趕來旗山堡子投胎的。至於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啊,小孩到沒有,我家有頭老母豬,正好在一個月前後,半夜下了五個崽子,不過是三公二母,先開始我也以為是三公一母,可最後那個小母子,就是難產啊,足足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落地。哎你說大爺,那小母子生下來居然全身紅毛,哈……”爺爺一聽,全身汗毛刷地一下立了起來。
    當然是難產,因為那穿旗袍的女人一直都在追著自己。爺爺將那幾人是投胎的念向剛剛敲定。豈料,有五頭小豬崽居然在路旁,正直直盯著自己看。它們的目光不似家畜,尤其那全身泛紅的那只小豬崽,眼神陰森異常。
    男青年見爺爺這幅表情,一看這些豬崽,想也沒想的道:“大爺,這幾個小傢伙就是。”
    爺爺沒回話,他快速坐上馬車,不理那男青年的呼喊,連錢都不要就直接向村外逃去。可每次回頭一望,那五個小豬崽都依然在盯著自己看。
    蕭桐咳了一聲,再次低頭看著茶几,同樣胖青年也再次回頭望向門口。那防盜門竟然又被打開了……
    但這次他並沒去關門,而是直接擠到蕭桐身旁,想要張口說話。但對方卻在此刻繼續開始敘述。爺爺玩命一般趕著馬車,不知跑了多久,他在一片西瓜地旁立馬喘氣。這時,從土路前方迎面走過來兩個中年人,他們一路有說有笑,根本就沒看爺爺一眼,那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傍晚了。
    一個皮膚慘白鳳眼纖細的男子,笑著開口道:“大哥,那四個耳朵的傢伙一會就從這走,准了。”皮膚略微發黑的男子聽後笑道:“這次不能再出岔子了,哥哥可不想再在那裡面呆了,太憋屈。”
    “放心吧,大哥。我都準備妥當了。”
    爺爺越聽越感覺不對勁。四個耳朵的人?這不是那名穿紅旗袍的女人所說的話麼?他快速回頭去尋那二人的身影,可在這一望無盡頭的土路上根本就沒有人影存在。
    爺爺感覺邪門,一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快速向剛剛二人來的那個方向趕車而去。不一會,殘陽如血,黃昏即將結束,天邊也已是一片黑暗。
    爺爺趕車的速度愈來加快,他越想越驚,知道剛剛那兩個人也一定是“髒東西”。這時,一個人影從前方蹦蹦跳跳地向爺爺趕來。落日將他的身影拉得極為細長。爺爺一看那人,當場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個約模八、九歲的小男孩,他穿著一件紅色小衣,手裡還拿著個糖葫蘆,看樣子是要回家,可這孩子頭上帶什麼不好,此刻卻扣個鐵鍋。鐵鍋就像個帽子一樣帶在頭上。
    鍋的把手看上去就像兩隻耳朵一般。如此,爺爺一想,穿紅旗袍的女人,與那兩個男人口中四個耳朵的傢伙,就一定是這個孩子了。沒想小孩看見爺爺,撒歡一樣地跑了過來,道:“老爺爺,我要回家,你載我去旗山堡子吧。看我給爸爸媽媽帶回去的小鍋,是不是很結實。”
    爺爺看著小孩被殘陽拖出的斜長倒影,一個念頭突然閃現腦海,剛剛那兩個人是要尋替死鬼,找為自己替死的活人,好得以投胎。
    爺爺愣了半分鐘,腦海快速閃過許多念頭,他頗不自在的道:“娃啊,太晚了。嗯,太晚了。爺爺不能拉活了,你自己回去吧。”爺爺說完狠一咬牙,他趕著馬車倉皇而去。可當他回望的時候,見小男孩正面露疑惑地看著自己,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內充滿驚訝。爺爺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能
    拉住韁繩!調轉馬頭。爺爺趕到小男孩身的旁時,低身將對方一把摟在懷裡。抱住小男孩的一瞬間,眼淚就流了出來。他當時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刮子,
    “老爺爺。老爺爺你怎麼哭了!不要哭,狗兒不讓你拉了。”小男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替爺爺擦去臉上正縱橫著的淚痕。
    爺爺吸吸鼻子,他看著小男孩那天真的面龐,微笑說道:“砂子入眼睛了。娃,坐到爺爺懷裡來!爺爺領你回家去,抓好嘍!”
    “爺爺說,自己一生從未像那樣開心過,看著懷中的小男孩,爺爺仿佛感覺什麼都不怕了,就算鬼來又怎樣,鬼不是人變得啊!天大,地大。人最大!”蕭桐說到這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這種心情將其他幾人也統統感染。
    那胖青年面露決絕,他快步走到門口將防盜門一把關牢,同時還在櫃子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蕭桐看著他的舉動點了下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爺爺趕著馬車。剛剛路過碰見那兩個“人”的地段時,一道突如其來的涼風忽然襲向爺爺後背,他沒有回頭,知道是自己多管閒事,被“它們”盯了。
    爺爺輕怕著這名叫狗兒的小男孩,意味深長地道:“娃啊,天都黑了,娃睡一會就到家了,不要睜大眼睛亂看,好嘛?”說話之間,爺爺感覺車上一重。他回頭一瞥,見那兩個男人已經在馬車上坐定。
    “嗯,爺爺我知道了,狗兒這就睡。”小男孩在爺爺懷中找到一個十分舒適的位置後,便昏昏睡去。爺爺雙目通紅,他目視前方完全將身後那“二人”拋在腦後,他狠狠揚起手中長鞭,馬也像感知到危險一般,四蹄連倒,快若閃電。
    正當爺爺完全被恐懼所籠罩時,他身旁忽然坐定一個人,爺爺沒敢別過頭去看,可那個熟悉且陌生的聲線卻即刻響起。“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拉一個有四個耳朵的人嘛,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爺爺聞言一愣,他轉頭一看,那穿著紅旗包的女人正坐在自己身旁,可對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車後同坐的二人。
    正當爺爺要回話之時,他忽然聽見三聲鬼嚎,那聲音絕對來自地獄,淒慘得讓人幾近崩潰。同時馬車也失去控制。爺爺只感覺天暈地轉,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後來,爺爺醒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而那叫狗兒的小男孩,也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同時他的父母也差點沒給爺爺磕頭,村裡的神婆說這娃娃差點就被抓去替死,若不是爺爺,現在他已經成為枉死之魂了。
    爺爺並沒有太做逗留,客套幾句就準備離開旗山堡子,可腦海中一直都想著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   
003 請鬼
    蕭桐站直身子,臉色微變道:“好了,後來發生什麼我也忘了,爺爺講的時候我本來就小。大家收拾收拾都走吧。”剛剛蕭桐還是笑臉相迎,可現在卻突然變臉,這讓大夥多多少少有些不能理解。
    “桐,這麼晚了,我們就住這吧,你再講幾個。”金色卷髮女孩顯得有些扭捏。
    蕭桐看著門口,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他道:“你們快走吧,別讓我在重複第二遍。”說完他立即寒下臉來,同時還向胖青年使了個眼色。對方見狀即刻附和蕭桐,經過一番唇槍舌戰,雖然大家都很不樂意,但最後還是逐一離去。其實他們是在聽過蕭桐的講述後,大都有些害怕,再加上心理暗示才不願去走夜路。
    蕭桐將眾人送走,他返回客廳隨手開啟一瓶啤酒,咽下一口酒水後,他直直盯著電視機並面帶嘲諷的道:“聽那麼久了,還不出來和我見上一面麼?”言罷,房廳的東北角霎時間響起一陣輕笑。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那笑聲好生淒慘。如果剛剛眾人還在這裡,此刻一定會被嚇得半死,但蕭桐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
    “最後你爺爺和那女鬼走了吧。人鬼戀。呵……”清脆的女聲頗顯妖嬈,伴隨話音而來的是一名渾身著黑色勁裝的妙齡少女。她自黑暗角落慢步而出,一股清淡的花香味,也跟隨闖進蕭桐的嗅覺感觀。
    他冷眼睨著少女,又大口灌了一口啤酒,如此半瓶已經入肚。少女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飄忽,她右手拿著無聲手槍,而左手正在加固套在槍口上的消音器。她說:“押寶那天你破規了,壞了咱們千門規矩的人,你應該知道後果吧。你好賭我不管,可壞了規矩就得留個交代。”
    蕭桐垂頭看著茶几,但嘴仍沒閑著,就這樣大口喝著啤酒,他話音內充滿諷刺的道:“誰規定咱們千門中人就不能用神調的本事了。大家都同屬外八行之內。”少女聽後甩了甩短髮,她輕吻了一下消音器,那動作顯得有些曖mei。她擺手說道:“那按照你這麼說,紅手豈不是要“倒鬥”去了。”說完,她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顏,一雙鳳眼斜睨著蕭桐。
    蕭桐咽下最後一口酒水,他一臉譏諷地沖少女輕點了點頭。下一刻,槍口指向蕭桐,就在子彈要滑入彈膛的刹那,蕭桐的回憶,仿佛又回到一個月前……
    A市客運站。城市中最多樣人群的聚集地,既是最危險的地帶,又犯罪人員的天堂。別不相信,這裡可能有逃犯,可能有國際刑警,此時更可能有幾十斤海洛因正在秤盤上交易。
    在這人頭湧動的忙碌場景內,每個人仿佛都十分匆忙。可一襲黑皮衣打扮的蕭桐,臉上塗淡妝的樣子好生自在。他嘴上銜著一支煙,正笑眼盯著面前哭天喊地的西裝男青年。“蕭哥!我老婆被他們壓那了,我再不拿錢回去,他們沒准就把她……啊!你就救救我吧!”男青年的頭髮雖短但根根豎立,黃色髮絲被啫喱液固定得有些誇張。
    男青年名叫小海,是與蕭桐在同一夜場工作的“感情陪護”,雖然二人是朋友,但平日一般都是冷清十分,可當今社會就是這樣,人到有難的時候方才想起朋友。
    蕭桐笑著搖頭道:“小海,不是兄弟不幫你,我手頭也沒錢,愛莫能助。抱歉。”說完話,他無視對方的誇張言辭,抬腿向賓館走去。
    可才剛走一步,身體就被對方一把抵在路燈柱子上。小海眉目猙獰,他直視蕭桐一字一頓地開口道:“蕭哥!你要亡村的地圖是不是!你幫我把她救出來!地圖我給你弄。”小海能說出這番話,仿佛是抱著賭命一搏的心態。
    蕭桐聽後挑挑眉毛,但很快臉頰就附上一層寒霜,他道:“你怎麼知道我找亡村地圖?”對方面露苦笑,也知道自己的動作做過於粗魯,他掃視四周半晌,最後從懷內拿出一串項鍊。下一刻,蕭桐看著小海故意露出的項鍊一呆,忙道:“你是……”
    對方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頗為得意地道:“知道了吧,這次算我求你。等事情辦完了,亡村地圖就是你的。”
    摸金符,盜門之中最神秘的一個分支,古人稱其為摸金校尉。但搬山道在盜門之中與日俱增,他們這些人已將摸金一派的光華所完全掩蓋。可蕭桐知道,摸金校尉注重技術,而其他幾路多半是以破壞手段來達到目的。能認識懂“規矩”的人,沒准亡村一行的勝算會更大。
    蕭桐掐滅香煙,道:“在哪。”
    對方一聽蕭桐放話,直接攔住一輛計程車,急切的道:“南窯。”蕭桐一把將對方拉住,道:“先別急,你聽我說,賭局幾點開始?”小海面露焦急,他道:“後半夜兩點半。大哥你可別耽擱了,我今晚兩點半要是不到,我女朋友就完蛋了!”
    蕭桐聽後面思量半晌,很快他就面露喜色,道:“走!咱倆先去買點東西,然後再去南窯那邊。”小海不解,蕭桐拉著他來回穿插於站前菜市場內。很快,蕭桐手上就多了三隻烏雞。而小海則是捧著一捆白蠟燭。
    小海疑惑發問:“蕭哥,咱買這些做什麼。”蕭桐沒理會對方,拿出鏡子把妝卸掉,叫住一輛計程車就鑽了進去。兩個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南窯。
    下車後蕭桐見天色尚早,他看了一眼手錶,淡淡地道:“才七點剛過,離半夜還有五個小時,咱倆先去喝東西吧。”如此一來,小海更是疑惑,他不顧身份地在街上大吼起來:“蕭哥你要幹啥啊!咱倆不去銀行,喝酒能喝出錢啊!”
    蕭桐用鄙夷的眼神盯著小海,他一臉無奈的道:“我買這些你不知道做什麼?虧你還是八行內的人!”小海聞言一驚,心想這烏雞與白蠟燭能有什麼用?但很快他腦海之中好像炸開了一眼,他目中充滿驚訝,道:“蕭哥!咱不會是去……”
    蕭桐淡然一笑,道:“沒錯!走,喝酒去!”就這樣,蕭桐與小海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就坐了下來。時間過得很快,四個小時如眨眼光景,在這段時間內,蕭桐像轟蒼蠅一樣,將上來搭話的眾多美婦一一趕走。而小海則是如坐針氈,他將心思都系在自己女朋友身上,哪還有心情與蕭桐對飲。
    漸漸,蕭桐眼中蒙上一層醉意,他雖然長相平凡,但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雙目如炬,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一時間他將瀟灑二字演繹得淋漓盡致。但小海坐不住了,他左顧右盼之間,著急的道:“蕭哥,快半夜了,咱倆走吧。”越是接近兩點半他的情緒愈來緊張。
    “酒壯慫人膽,難道你不知道嘛,你現在不喝酒,一會可千萬別被嚇死!”說到最後蕭桐大笑出聲,他拿出幾張紅票子摔在桌上,然後拉著小海,大步朝眼前的一個農莊走去。
    半刻後,由於時間以至午夜,整個村子出奇得寂靜,唯一能聽見的聲響,也就是那麼三兩聲狗叫。蕭桐二人,尋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露天巨型土爐灶。
    小海盯著爐灶下那漆黑無比的“灶坑”,低語出聲,道:“這年頭人們生活好了,也沒有吃大鍋飯的了,這麼小的灶坑能管用麼?”蕭桐端詳著面前黑洞,臉上沒有表情。很快,他就圍著爐灶開始插蠟燭,並小聲的解釋道:“所以說,神調的人難混了,但我見過幾個神調弟子,那幫傢伙真挺厲害的。”說著他心中一動,道:“一會萬一掏出來什麼,可別把你嚇軟了。”
    無形之間,小海仿佛感覺蕭桐身上有一股煞氣。和這個人相處久了,他總感覺,有一天自己會不明死去。小海怯怯開口:“蕭哥,你是千門的人吧。”蕭桐的動作一滯,但很快又繼續幹著手裡的活。沒一會,蠟燭就已全數插完,他回頭沖對方露出一個標緻公關笑容,媚笑道:“我不是,我只是個賣身的,如果你想光顧我,那麼我只能說抱歉,我只接女客。”
    小海見蕭桐雖然在笑,可是那雙眸子異常深邃。他也是懂規矩的人,這樣的蠢問題,不會再出口詢問對方。他快速幫蕭桐打著下手,拿出一個白碗為早已死去的烏雞放血。看著鮮血滴滴落入碗內,小海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道:“蕭哥,一會能掏出什麼來?”
    蕭桐看了一眼手錶,拿出打火機開始點蠟,彎腰之間他瞥見小海的驚恐表情,忙笑道:“我也不知道,膽子大的才會來幹這種缺德事,記住我的亡村地圖。一會萬一掏出頭等彩票來,你別一激動再抽過去。”
    小海被蕭桐這麼一逗,心情好上不少,他擺手笑道:“放心吧蕭哥,我小海說到做到,絕對不會破了咱們八行的行規。”說到最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口誤,忙向蕭桐看去。
    蕭桐眼中寒芒乍現,他拿過一把耙子,同時低身吹滅一根白蠟。下一刻,蕭桐眼盯小海,頗為嚴肅的開口道:“你轉過去,如果我“變”了,記得把雞血統統都倒我身上,不許落下一滴。”小海聽後狠一咬牙,回道:“蕭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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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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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送神
    蕭桐背對著灶爐蹲下身子,他倒拿著耙子穿過下身雙腿,直接將耙齒放入灶坑當中。蕭桐穩定情緒,嘴中輕聲念叨出一段話。他面朝小海忽然喝道:“求財終究押何物!”音色脆響非常
    小海臉色一變,他回答得十分洪亮,道:“螃蟹、狐狸,四金剛!”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仰天喊道:“鬼神前來助我臂!”小海道:“落得千金賞一方!”喊完最後一句,小海突然轉過身形。
    這邊蕭桐大喊一聲:“來!”隨著話音,耙子閃電一般被蕭桐自灶坑內即刻抽出。同時,一個不明物體也正好覆在耙齒上,被一同拖出。蕭桐與小海定睛一眼,前者嚇得將耙子一把甩了出去,後者頓時驚呼道“我的媽呀!這啥東西!”
    蕭桐眼看一個不知死了多久的嬰孩正死死抓牢耙齒,那雙小手幾乎露骨,但抓著耙齒的力道卻十分狠勁。蕭桐深吸口氣,道:“是死孩子。”說完目光落在小海身上。對方已被嚇得一臉慘白,他說:“蕭哥,人們都說一旦掏出這東西,就不能在往下掏了。這是給咱們的第一次警告。”
    隨著話音,一陣冷風拂過二人的身體。這突如其來的陰風吹得蕭桐打了個寒顫,他眉頭緊皺,道:“不行,時間也來不及了,咱們得快點。咱倆有協議!你別忘了我的亡村地圖就成。”說完他對嬰孩的屍體連扣帶拜。而後再次背對灶坑,將剛掏出的嬰孩屍體與耙子一同塞了回去。
    “得財終究押何物!”
    “螃蟹、狐狸,四金剛!”
    “鬼神前來助我臂!”
    “落得千金賞一方!”
    同樣的喊話完畢,蕭桐再次大喝一聲:“來!”說著他雙臂赫然抽出,可這次,一個未知物體可不是覆在耙齒上,而是被耙齒那麼一帶,像皮球一般瞬間飛到小海身前。下一刻,蕭桐光看小海那已經扭曲發綠的臉型就知道,來物可能比上次還要恐怖。
    由於月光太暗,蕭桐並沒看清那是何物,可待他走近一看,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被連帶而出的是一個人頭,一枚長髮女性的人頭。
    “蕭哥咱別弄了!她她她,她看我哪!”小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蕭桐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蕭桐見狀後,提著膽子走到人頭正面。當下一看,他跟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一件可怕的事,卻在此時火上澆油。
    那女人的雙眼,本是完全瞪視著小海的,就像死不瞑目一樣。可在蕭桐看清它容貌的刹那,那雙已經混花的眼球瞬間就掉轉方向看向蕭桐本人!
    蕭桐強忍恐懼立即下拜,他同樣害怕,這神調之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以前他大都是看神調之人親自施法,沒想這回自己也體驗了一把。他顫抖發問,道:“請問鬼神!我兄弟二人今晚押何物,可受賞財!”
    小海傻了,蕭桐居然對死人頭說話。但恰巧剛剛人頭掉轉視線的時刻,也正讓小海看個正著。他嚇得慢慢向遠處移去,但一股強烈的求財意向,讓他不得不注視眼前這幅恐怖的畫面。蕭桐問了許久,人頭都沒有一絲動靜。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人頭上那張毫無血色的嘴唇,突然抽動一下。這下可將小海嚇得立即向後爬了半米。
    蕭桐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唇瓣,瞳孔一陣緊縮。同時一個聲音斷斷續續地自那嘴中說出:“狐……螃蟹,螃……死人。”
    蕭桐懵了,他在恐懼之中勉強辨認對方的言辭。前三句他能聽出來,第一次是押狐狸,第二螃蟹,第三同樣螃蟹,可這最後的死人……
    小海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未明恐懼,他剛要喊話通知蕭桐逃跑。豈料那枚人頭忽然拔地而起,自顧自地飛入黑洞之中。他見狀長出了一口氣,連滾帶爬地朝蕭桐移去。待他在蕭桐面前站定,滿臉如釋重負的樣子,他道:“呼……草泥馬的蕭哥,這把咱哥倆可贏了!”說話間小海看著蕭桐那如寒冰一般的眼神,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自他心底醞釀而生。他剛要開口詢問,豈料對方卻率先開口打斷他的話。
    “贏了?贏什麼啊?公子。”聽見蕭桐回話,小海驚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蕭桐的聲音,而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女聲。小海的直覺告訴自己,“蕭桐”被上身了,他突然想到雞血,可轉睛一看,那碗雞血正安靜地躺在剛才自己跪坐的位置。他是幹倒鬥的,這種情況雖然沒親眼見過,可一些靈異事件還是親身經歷過的。
    他故作鎮定地開口道:“姑娘,你為何而死。”小海盯著已經起身的“蕭桐”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顫抖起來。蕭桐忽然嫵媚笑道:“為何而死!就是被你們這些個臭男人給害死的!”那聲音十分尖銳,幾近咆哮。
    小海緊忙答道:“姑娘你饒過我吧,我還很年輕不想這麼死了。”其實他是在耗時間,說話的同時,小海一直都在向那碗雞血挪去。蕭桐臉上忽現嘲諷之意,他冷哼了一聲,道:“饒了你們?晚了。看二位公子長得都不錯,就陪我去陰間走一趟吧!”話音剛落,小海只感覺眼前一花,那“蕭桐”已經欺身而來,看他一臉猙獰的樣子,讓小海一時間方寸大亂。
    “蕭桐”的雙手瞬間扣在小海的脖頸之上,而且正逐漸增加手勁。小海單手掙扎,而另一隻手,正在勾取那碗近在咫尺的烏雞血。
    “蕭桐”額頭上爆起根根青筋,指甲已經完全深陷進小海的肌膚之內。他仰天長嘯一聲,那聲音森冷恐怖,也正好將旁邊的一戶人家驚醒。就在小海幾近斷氣的刹那,那戶人家內的燈火突然亮了起來。“蕭桐”被光線那麼一照,只聽啊呀一聲慘呼,他頓時捧起雙手捂住臉頰。
    小海利用這掙脫鉗制的瞬間,一把拿起那碗烏雞血。看准蕭桐的身影,嘩啦一下潑了對方一身。而後,蕭桐正顫抖著的身體隨之一呆,滿臉是血的他雖然狠狠盯著小海,可眼中正逐漸恢復清明。
    小海見狀拉起蕭桐撒腿就跑,因為村子裡已經響起一片謾駡,他們以為是某些強盜在黑夜之中調戲良家少婦。都紛紛拿著鐮刀、棒子等利器出來尋找賊人。小海深知,如果他倆被村民看見,就蕭桐這摸樣,還不得一同被打個半死。
    可現在,就算村民不打,蕭桐也只是半死不活的廢人,他雙目空洞鼻息微弱,看樣子情況十分危險。小海托著對方走到一處大樹旁邊,自己等也沒等就沖向對面的深井。不到半分鐘時間,小海就提上一桶水來,二話沒說就潑了蕭桐一身。
    可潑水之後,對方仍是呆呆地望著小海,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一個動作。小海急了,他看著蕭桐思量半晌,最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土辦法。其實蕭桐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知因為何故,自己就是動不了還張不開嘴。感覺自身像是被灌鉛一般沉重非常。
    小海急速跑進一處雞窩,沖進後抓起一隻公雞就向蕭桐跑去。他在蕭桐面前站定,一把拉起公雞的兩根翅膀,雙眼一瞪,道:“你給我打鳴!快點給我打鳴呀!”蕭桐看著小海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忽然想笑,可自己就是笑不出來。
    小海看著村中四處閃耀的手電筒光束,忽然在蕭桐身上摸了起來。蕭桐不解,他眼中剛閃過一絲冷光,同時他的手機就已經落入小海手中。對方手很快,不一會就在X動夢網上下了一個公雞打鳴的鈴聲。找到存儲卡,選擇檔,切入播放機,按下播放鍵等動作一氣呵成。
    隨著雞鳴響起,蕭桐頓時感覺渾身一輕,當下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他面露贊許地點點頭,道:“好小子!咱們走!”其實在長輩嘴中都知道,公雞清晨打鳴不光是為了通知拂曉到來,同樣也是告知野鬼回魂,陰陽交替。
    小海看著活蹦亂跳的蕭桐,忽然傻傻的哭了起來,他哽咽道:“你他X的嚇死朕了!下次我再也不賭博了我!嗚嗚……”蕭桐失笑,他狠拍了小海腦袋幾下,就拉著對方疾馳而去。
    南窯的一處破舊窯洞內,此時正有一大群人圍在一張巨型長桌前。看似是在開設賭局,可那桌上卻躺著一個年輕女孩,她臉上已佈滿淚痕,顫抖的身形,昭示著她此時的恐懼心理。“美女,你老公可能把你忘了吧,不如跟我吧啊。”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說著就要爬上桌去,而那雙大手也正在撕扯著女孩胸前的衣物。
    “退下!別壞了規矩!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你想讓咱們千門的臉都丟盡麼?”喊話人是一名中年男性,看他穿著講究,相貌英挺,應該就是開設賭局的管理人。言罷,一道聲線自窯口傳來,來人道:“說的好!蘇老就是老江湖,不過今天小爺我就把昨天輸的都贏回來!蘇老您可看好了!”
    眾人聞言看去,見小海、蕭桐二人正慢步走入窯內。女孩聽見小海喊話,隨即哭著喊道:“你還知道來啊你!你個畜生!嗚……”聲音雖顫抖哽咽,可驚喜之意還是能清楚聽出的。被稱蘇老的人沒看小海,他一直都將目光落在蕭桐身上。他上下單量蕭桐數眼,見對方衣角還沾有少許血漬,他皺起眉道:“海娃子,你應該知道規矩,這個人是不可以來的。”說罷,蘇老沖身旁眾人狠一努嘴。下一刻,他們如狼似虎一般作勢就要向蕭桐撲去。
    蕭桐臨危不亂,他一把摟住小海的脖頸,用甜膩的嗓音媚笑著道:“我是小海的金主,大家不要見怪哦。”說著他的目光轉為深邃。蘇老聽後先是一呆,然後他強忍笑意地開口道:“原來海娃子好這一口,老頭子我今日開眼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麼來吧!認賭服輸,沒錢還命!”   
005 逃殺
    賭局還沒開始。蕭桐就被兩名人高馬大的壯漢給架在中間,看樣子是怕小海賭輸再次開逃。那邊小海也是一樣,被好幾個人圍在中央。蕭桐看看情況,暗罵一聲後,向身旁二人各自投了個頗為尷尬的笑臉。
    “蘇老,您這是怕我輸不起吧?”小海緊皺眉頭,看著在老人懷中苦苦掙扎的女友,心裡一陣泛疼。蘇老沒有回應,他快速拿出一枚骰子,骰上六面正好刻著螃蟹,狐狸等四種瓜菜的圖譜。
    小海看向蕭桐,見對方輕點了一下頭,隨即自信滿滿地道:“蘇老,我今天沒帶錢來,我賭命。”姓蘇的老人聽後搖頭苦笑起來,他道:“海娃子啊,你的命不值錢,既然都來了,就換樣有價值的東西可好?”小海心中一緊,他思量半會兒後,看向蕭桐用嘴型示意:“蕭哥,幫老弟一把。”蕭桐領會,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將手上帶著的白金戒指,還有脖頸上的項鍊、耳環等物統統放到桌上。
    蘇老斜睨看著桌上首飾,臉上快速閃過一絲驚訝,但仍沒有任何動作。蕭桐見狀,咬了咬牙後將手掌一把拍在案上,因為蕭桐有三根手指上的指甲都鑲著小顆鑽石。
    那姓蘇的老人,終於笑著點點頭,將小海的女友一把推到蕭桐那邊,並正色道:“海娃子,你下注吧。今天再輸的話,你可沒有哭窮的機會了。”小海盯著蕭桐的雙手,抹了把汗,他拿起一個黃色牌子,一把就將牌子扔到桌案上畫有狐狸的圖譜上,道:“狐狸,五萬。”
    蘇老聽後立即示意身旁手下搖動骰盅。那人的動作十分迅捷,動作中他一直盯著小海女朋友裸露在空氣中的兩條長腿。骰子在盅內四處磕碰,傳回清脆的回音,蕭桐目觀那人搖骰子的動作,心中頓時一凜。
    蘇老見時機成熟,忽然喝道:“開!”窯內眾人一時間都向骰盅看去。那搖骰子的人更是滿臉得意,還不忘沖小海的女友伸了伸舌頭。可接下來,當他慢慢將骰盅那麼一移。狐狸!下一刻,小海歡呼一聲:“壓中啦!”,身旁女友也興奮地跳了起來,因為這把的結果正如蕭桐所想,狐狸。
    蘇老面部抽動一下,以一種極其危險的眼神向剛剛搖骰子的那人看去。其他人的臉上也都寫滿了難以置信。蕭桐一看他們的反應,低頭暗笑不語。這幫人玩得起,可絕對輸不起,看樣子動手也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接下來連續兩把螃蟹全中,眨眼之間六翻**讓小海賺取一千多萬的賭資。就這樣,很俗套的一幕終於發生,蘇老命人將小海抓了起來,還口口聲聲說小海一定是出千贏錢,蕭桐答道,搖骰子的人是蘇老的人,可對方依然講的繪聲繪色,一時間黑吃黑的手腕再次上演,同時也驗證那鬼神所說的“死人”二字,蕭桐見狀雙臂一揮,同時道道鮮血四濺開來。
    ……
    少女拿槍指著蕭桐。她歎了一聲,道:“有什麼沒了的事,我可以為你去辦。”蕭桐看著手中的空酒瓶,一字一頓地說道:“沒什麼心事,我下輩子一定會少殺人的。因為總殺,自己會膩。”少女聽後驚訝道:“你殺人無數,手上沾滿無辜人的鮮血,下輩子想當人都當不成了。”說到這,她笑得有些誇張,居然傻到犯了千門火將的大忌,那槍口因自身震顫,從而偏離方向。
    “所以說,我當人還沒當夠呢!”話音剛落,蕭桐一腳掀起茶几。少女眼疾手快,對著蕭桐就連放三槍。
    “砰!砰!砰!”
    三發子彈看似命中蕭桐的身體,但少女忽視掉一個問題。蕭桐踢起的那張茶几居然是用防彈玻璃製成的。由於事發突然,少女並沒注意到茶几的材質,自然三發子彈在同一時間全數彈飛。下一刻蕭桐將茶几一腳踢向少女,對方臨危不亂,單手一搭茶几頂端邊緣,一個翻身就躍過來物。
    可蕭桐仿佛早已料到對方此舉,空酒瓶隨之提起,沖著少女的頭顱就迎面而去。
    “咣當!”
    玻璃碴子散落一地,僅數次呼吸光景,少女就已經暈倒在蕭桐懷中。蕭桐剛想踹口氣,誰想窗外忽現一道人影,他隨即將懷中少女一把推了過去,玻璃破碎的聲響伴隨一男一女的慘呼,同時墜下樓去。
    蕭桐剛想鬆口氣,豈料砰地一聲,門又被踹開。蕭桐反應機敏,在沒看情況之下,就向沙發後快速閃身。與其同時進行的,是兩個陌生人扣下手中突擊步槍的扳機。見彈頭四處穿梭,蕭桐躲在沙發後面毫無作為,對方二人輪番掃射,你開槍,我換彈夾。根本就不給蕭桐任何機會。
    酒瓶,電視。包括掛在牆上的空調都被彈頭打落在地。一時間屋內火光四閃,子彈在空氣中四處穿梭。突然,蕭桐看見三張撲克牌安靜地躺在自己身邊。他苦笑一下,心想,上次在南窯解圍就是用撲克牌將蘇老那夥人統統解決,那次正好飛光一副牌,五十四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這次就這三張,蕭桐失笑,但沒加思索就將其穩拿在手。
    他很瞭解CV—47突擊步槍的習性,破壞力與穿透力一流的驚人,可那後坐力經常讓使用者談虎色變,如果自己突然起身,在後坐力的作用下,對方二人在第一時間是無法調轉槍口的。想到這,蕭桐狠一咬牙,突然站起身姿。
    同一時間果如蕭桐所料,第一個人集中向沙發掃射,而第二個人也正快速更換彈夾。他抬手一揮,一張撲克牌如利刃一般高速旋轉起來,下一刻它以優雅弧線,悄無聲息地劃過正在更換彈夾那人的脖頸。血光突現,蕭桐心中大呼不好,由於判斷失誤,他在第一時間殺錯物件。他本意是想將開槍的人在第一時刻擊殺,而剩下更換彈夾的那個人就好辦多了。
    如此,一發子彈與蕭桐想像中的一樣。霎時間貫穿自己的胸膛,而就在蕭桐倒地的刹那,另一張撲克牌也隨之奪去第二個人的性命。蕭桐原地喘息半晌,他捂著胸前傷口,拿起手機就奪門而去。
    居民樓許些住戶已被槍聲驚醒。蕭桐聽著遠方傳來的警笛聲,一時間加快腳步。他看見一輛敞著門的轎車便鑽了進去,沒思量就發動引擎。看車內那份文件上面掛有自己的照片,和一系列資料,蕭桐知道這輛車是剛剛那些殺手的座駕。
    “喂,李小姐,明早通知小海叫他去機場等我,就這樣。我沒事,掛了。”蕭桐合上手機,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有些發抖,他知道這樣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很是危險,但此時的蕭桐已是毫無辦法,只能一次次在鬼門關門口徘徊。他發現自己的視覺感官正在退化,眼前光線黑暗交替。
    正當他想再次撥號通話的同時,一聲重裝卡車的翁鳴劃破夜空,蕭桐朝後視鏡一看,一輛卡車正沖自己疾馳而來。他一慌之下不要緊,狠勁抓住方向盤的手,居然牽引到前胸患處。如針刺一般的劇烈疼痛致使蕭桐雙手捂住胸口,快速蜷縮在駕駛位上。轎車自然在公路上失去控制,卡車還未到目標身前,轎車就已離弦一般沖出安全欄外。
    蕭桐知道下一秒自己就可能粉身碎骨,但他依然做著最後的掙扎。打開車門,一躍便跳出車去。同時他睜眼一看,陡峭不齊的地面愈來接近。他合閉雙目,想著自己這一生的苦短光華,忽然自嘲地笑了。
    正當他無奈赴死之時,一道突如其來的勁力忽然將蕭桐下落的方向改變。明明垂直的力道突然改為平移,不但如此,而且這力道,竟比沖下懸崖所產生的慣性還要迅猛。蕭桐只感覺自己如皮球一樣狠狠撞向陡峭岩壁,同時渾身如骨碎一般炸裂開來,而後眼前一黑,就此失去意識。   
006 蛇洞
    冥冥中,蕭桐感覺自身像飛起來一樣,漂浮在半空當中,一上一下的律動致使他睜開眼眸。果然,一看之下,他發現自己離地將近半米位置,還就真那麼飄著。他面沖地面,整個人正橫飄在空氣當中。看著下方那一地圓潤的鵝卵石,蕭桐呆了。
    自己這是在哪,他轉頭一看,見身旁正有一棵千年槐樹,而它的根部正深深紮進同處蕭桐身下的數萬鵝卵石之間。鵝卵石地帶的邊緣就是陡峭岩壁,蕭桐甚至能清晰看到,那輛轎車在爆炸後所散發出的滾滾濃煙。自己這是在峭壁中央,而下方是萬丈深淵。那自己怎麼會飄在這裡,難道自己已經死了?不可能。由於天已大亮,太陽光輝已經將他的影子映射至地面。
    蕭桐在心中自問自答之時,向槐樹看去,見那粗如石柱的樹幹上佈滿陰森恐怖的小洞,而那洞中此刻正有無數條花蛇進進出出。這槐樹居然是一個巨型蛇窩,蕭桐心中頓時不安起來,如果此刻自己落到地面,估計會驚動那些花蛇,那麼結果將是,他蕭桐成為這些小獸的腹中美餐。
    他強忍身上的槍傷,試著將身體翻轉過來,一試之下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所處的位置仿佛脫離地心引力,像是在電視節目中所說的月球表面。僅僅輕輕一轉,蕭桐就瞬間調轉身形,可當下一刻,蕭桐看見映入他眼簾的那頭龐然大物之後,他被徹底嚇傻了。
    千年槐樹枝葉豐茂。那粗如石柱的樹幹上,此時正盤著一條巨型蟒蛇,而那蟒蛇的鱗片呈金色豹紋,只靠目測,蕭桐根本就無法斷定它的體長,而那一雙血色紅眸此刻正盯著自己,巨大蛇口張著的樣子讓蕭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蕭桐突然意識到,這條花蟒是一隻王蛇,自己一定在墜崖的同時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所以花蟒才用體內吸力,硬將他拽了過來。
    可同樣讓蕭桐疑惑的是,為何這頭巨型蟒蛇居然能將墜崖時的自己所生生拽過,此刻又不吃自己呢。花蟒沖蕭桐吐著蛇信,蕭桐看它吞吐的樣子不敢輕舉妄動一下。
    他暗自摸著兜內最後一張紙牌,如救命稻草一般將它死死攥在手中。突然,蟒蛇動了,它向蕭桐的位置慢慢垂直而下。就當蕭桐由於按耐不住驚嚇,想要出手之時,他出奇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落地。
    與此同時,千年槐樹上那數百條花蛇,也同時向蕭桐瘋狂襲來,蕭桐嚇得猛一抱頭,可那預計的撕咬卻並未發生。一聲沙啞怒吼此刻正自花蟒嘴中發出。蕭桐戰戰兢兢地睜眼一看,見巨型蟒蛇已將他層層圍在鵝卵石地面上,它張開血盆大口,正沖那百條花蛇吐著蛇信。
    蕭桐一看,蟒蛇雖將自己保護起來,但也說不定是要獨自享受這個人類美餐,可對方的舉動前後矛盾,這讓蕭桐暗下決心,與其胡亂猜疑,還不如靜觀其變的好。
    花蛇們見蛇王發怒,當下便怯怯地返回蛇洞之內。花蟒見狀後,突然將那巨型頭顱轉至蕭桐的方向,那雙森然血眸就這麼瞪著蕭桐。
    “蛇王大人,謝謝你救我的命,但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希望您吃完我後能幫我辦到。”蕭桐沒有說話假話,他的確有一個心願,而且此刻自己也認定根本沒有任何逃生機會。花蟒仿佛聽懂一般,忽然向蕭桐張開血盆大口。同一時刻蕭桐緊閉雙眼,可遲遲沒有等到對方將他生吞下去。
    蕭桐仗膽睜眼一看,見蟒蛇仿佛氣結一般垂下它的巨大頭顱。“你不會是讓我幫你辦事吧?”蕭桐開口問道,他還慢慢向花蟒移了一步。巨獸聽後,那雙血眸再次看向蕭桐,那眸中深不見底的血紅仿如要將蕭桐吞噬。
    這一次,花蟒依然張開嘴來,蕭桐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並未回避。待他定睛一看,這蟒蛇嘴中原來潰瘍得十分厲害,而且還有一根長條骨刺穩穩插在它的口腔之內。花蟒將嘴合攏,盤在蕭桐身旁瞪視著他。蕭桐試著再次跨前一步,道:“你是讓我幫你把骨刺拔出來?”
    花蟒聽後先是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這下蕭桐徹底懵了,感情這頭巨蟒能通人語,看它的歲數也有上千年了,難不成已經修煉成精。他抹了一把頭上冷汗,道:“你不是要拔骨刺?”
    花蟒聽後將頭垂的更低,斜睨蕭桐的樣子就像鄙視一般。但下一時刻它就將血盆大口再次張開。蕭桐眼疾手快,訓練多年的看家本事在此刻奏效。他二指前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蟒蛇口內那根長條形骨刺瞬間拔出。蟒蛇痛得渾身痙攣半晌才重新看向蕭桐。
    而且身體忽然穿過蕭桐胯下,就這樣將他馱起。蕭桐只感覺眼前一花,他迅速抱牢蟒蛇的碩大身軀,眼看身旁景物如飛一般全數閃過。迎面吹來的陣陣狂風將蕭桐吹得睜不開眼睛,他知道花蟒是在馱著自己向一個方向火速趕去。
    半刻後,花蟒靜止下來,回頭示意蕭桐下去。蕭桐雙腳落到地面的同時,巨獸已在一個巨大裂縫前盤定。它看看蕭桐又看看那峭壁裂縫。蕭桐領會,對方這是讓他向裂縫內部看去。蕭桐自然走過一看究竟,沒想僅僅一眼,就讓他大呼道:“好傢伙!”
    一枚向外散發著五彩光華的碩大靈芝,正在裂縫上部落葉生根,看那靈芝的形狀與大小,蕭桐斷定這枚靈芝在此一定已有萬年光景,而且時時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看它通體潤滑,一想便知是因此處空氣純淨,土壤豐富才選其頤養天年。
    “你想要那靈芝,而這裂縫太窄,你鑽不進去?”蕭桐試著向花蟒發問。而對方在同一時間居然狠狠點頭,看它的興奮的樣子,蕭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立馬觀察起靈芝所長的位置,見裂縫邊緣均是如刀刃般鋒利的岩石,蕭桐知道自己也進不去,可他還是有辦法將靈芝取下。花蟒看著蕭桐有些焦急,它來回游走在對方身旁,可蛇眼一直都十分貪婪地望著靈芝。
    蕭桐見狀神秘一笑,道:“你往後點,看好了啊。”花蟒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一時呆呆地望著蕭桐。蕭桐連退三步,取出一張撲克牌。同一時間馬步紮定,抬臂一甩,那張紙牌驟然向靈芝擊去。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度,猶如一道白色閃電。
    紙牌萬分精准地自靈芝莖部劃過。花蟒還沒看清情況,那靈芝卻已經滾落至蕭桐的腳下。蕭桐拿起靈芝,一看這寶貝就有點愛不釋手了,可他看見花蟒那滿是期待的神情後,調笑著講:“看什麼看,你的了。”
    言罷,蕭桐將靈芝拋向花蟒。對方張嘴便將靈芝銜在嘴中,可它依然呆呆地望著蕭桐,仿佛為他剛剛的動作所完全折服。
    蕭桐暗笑,看花蟒那樣子,估計不知道折騰多少年呢,都沒能將這靈芝吃入肚去。五彩靈芝在與根莖分離後,它上面的光華漸漸消失殆盡。
    花蟒盯了蕭桐許久才緩過心神,它興奮地原地打滾,游走連連。正當蕭桐也跟著發笑之時,對方突然將他再次馱起。眼前景物再次飛閃。片刻後,那棵千年槐樹也再次浮現在蕭桐眼前。
    可這回,那些幼小花蛇根本就沒理會蕭桐。它們各自纏繞看似正在談情說愛一般。蕭桐剛想詢問花蟒,可那龐然大物居然不見了蹤影,自己也不知何時已在地面站定。
    不知過了多久,蕭桐幾乎就要昏昏睡去。可他才剛閉眼,就感覺有東西在舔自己,他睜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花蟒嘴中叼著一具屍身,看那骸骨估計也有文物年齡。而且肋骨之間還插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匕首,一想就是與自己一樣落得個被暗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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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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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棺材(上)
    花蟒將叼來的屍身放倒在一旁。一雙血色蛇眼幽幽地瞪視著蕭桐。
    蕭桐走近觀察這具屍身,最後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站起身道:“這古屍一看就是寶貝,但這荒山野嶺的我也抬不走,這匕首倒不錯。”
    蕭桐扯了個謊。因為插在屍身上的那把匕首,通體漆黑,幾乎沒有利器形狀,他甚至懷疑這是否是一柄燒火棍。花蟒沒有動作,它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蕭桐。
    “兄弟,你幫我離開這可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等我辦完了一定回來尋你。”說著他將屍身上的那柄匕首一把抽出。短刃入手的一刹那,蕭桐仿佛感到,有一股電流瞬間自兵刃而出,即刻湧遍全身。
    蕭桐又重新審視手中匕刃半晌,一道光華隱約劃過短刃。他甩甩腦袋,認為剛剛是自己眼花。蟒蛇看了蕭桐半晌後,再次將對方馱起。而蕭桐只感覺身旁景物再次飛逝,僅幾次呼吸之間,他就已安全到達崖頂。
    蕭桐在地面站定,他回首望向遠郊這片秀麗錦川,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時間他感覺心情又好上許多,等回頭再尋花蟒的身影時,驚訝發現對方早已離去不見。蕭桐楞了一下,但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
    千門要除掉自己,外八行的行規也被自己破壞的是一塌糊塗。不但濫用神調之術,還擊殺同門五十餘人,自此他在八行中根本無法立足。更別提過上安穩日子,但前去亡村的計畫勢在必行,蕭桐他緊攥雙拳,目光也逐漸飄向遠方。
    當他去機場與小海碰頭時,時針已經轉為下午四點。在這人頭湧動的機場內,蕭桐沒走幾步,就見小海沉著一張臉,在檢票口處盯著自己。對方的神情,讓蕭桐感到一絲詭異。他微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掉落懸崖了吧。”
    小海勉強一笑,同時遞給對方一張機票,道:“我就知道蕭哥有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死的。”這句話引來眾多乘客的奇異目光,蕭桐見狀低下頭去,輕聲說:“地圖帶了麼。”小海沒回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朝檢票口走去。
    ……
    一周後,東西省交界線,Z市盤山路附近。
    蕭桐穿著一身迷彩服,腰間十分懶散地掛著的那柄“燒火棍”匕首。他蹲下身,抓了一把塵土,細摸了摸後,沖遠處的小海喊道:“這裡雖然乾燥的很,但你穿這麼多裝備,就不怕身上起痱子麼!”
    小海站在一個土坡上,嘴上叼著煙,手中拿著一把全自動步槍。他將香煙拿在手中,朝槍身上吐了口唾液,忙拿起一塊碎布就那麼擦著,他回喊道:“防彈衣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槍支有防身的功效。二者缺一不可呀!”
    蕭桐沒有回話,他拿出一張特殊皮質地圖,眼盯著定位器的螢屏。再看看不遠處的那家客店,然後回身沖正擦拭槍械的小海喊道:“別弄了,咱們應該快到了,剩下的幾天路程咱們走著去!車就扔在這!”小海抬頭乾笑一下,但仍沒有停下手下工作。
    蕭桐三個箭步邁上土坡,一把將對方嘴中的香煙奪過,道:“最近有心事?是去亡村讓你害怕麼。還是……想殺我卻又下不了手。”對方動作一滯,他滿臉驚訝的開口:“你知道了?”蕭桐將香煙扔在嘴裡,先深吸了一口,道:“早知道了,從在機場見你的時候。”蕭桐說著將煙霧吐出口去,看那神情怡然的樣子,也讓小海暗自松了口氣。
    因為蕭桐在南窯時,憑藉一副普通紙牌,生生奪去南窯一路千門八將整整五十四人的性命,那種血腥場面,至今小海仍還銘記於心。面前人可以說是千門之中的頂級高手,賭術、千術還是殺人手段都堪稱一流。
    小海見蕭桐面無表情,他慌張開口道:“蕭哥,我是怕你誤會,我不會那麼做的。”蕭桐扔掉煙捲,語氣深長地道:“好兄弟,我明白。”
    早在蕭桐去機場第一眼看到小海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八行的人惟恐自己不死,一定已將小海“買通”。在機場蕭桐沒見到小海的女友,而且小海的表現太過反常,所以他料定對方一定是八門派來取自己性命的殺手。
    多日來,對方曾多次向自己投毒。可每次臨到最後時刻,小海還是統統將毒物扔掉。蕭桐知道小海是在做思想鬥爭。想到此,蕭桐忽然感覺小海甚至比自己還要可憐,他眼中寒芒重現,道:“小海,他們把你女友抓哪去了。”
    小海聽後怔怔看著蕭桐,他道:“不知道。但絕對沒在千門。”蕭桐思量片刻後,開口道:“從亡村回去之後,我和你一起救她。你先放心,咱們八行有規,不會亂殺人的。”
    蕭桐說完將行李斜跨在肩上,剛要抬腿走人,豈料身後小海卻發笑出聲:“蕭哥,你不化妝真難看。”蕭桐臉一黑,將身上行李狠狠摔到對方身上,微怒道:“少囉嗦!快走!”小海接住行李,直盯面前人的雙眼,道:“蕭哥,你是正將吧?”蕭桐的笑容漸漸褪去,最後他乾笑著回答:“哥們整一脫!哈”說完,他無視小海的驚呆表情,獨自一人朝前方走去。
    半刻後,一間規模不大的四合院式賓館映入二人眼簾。蕭桐見匾額上寫著‘如家’二字,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慌感,霎時間闖入他的心神。他與小海對視一眼後,率先走了進去。
    吱嘎——
    由於年代久遠,開啟木門的聲響,讓小海打了一個寒顫。蕭桐推開門,道:“有人嗎!”他邊喊邊掃視著,這間賓館的接待廳。四周牆壁由於年久失修,有些位置已經脫落透亮,可廳內地面桌椅卻十分乾淨整潔,聽旁邊一牆之隔的歡笑聲,就知道後廚依然熱鬧非凡。
    很快,一名中年婦女掀簾而出,他一見蕭桐二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她問道:“兩位住店?”蕭桐見來人一臉笑容,很是客氣地回道:“是住店,我們是攝影師,專程來山區取景的,想在這包一個房間個把月。”
    婦女一聽,那還算姣好的面容立即正色起來,她說:“沒問題!我們這裡常年都接待遊客,剛剛還有一群人來這丟下行李就走了。我們店的宗旨……”
    聽到這時,蕭桐心中一動,他打斷對方的話道:“什麼人丟下行李就走了?”對方神情一頓,顯然是對蕭桐打斷自己的話而感到不滿,但她臉上的笑意,仍沒減半分,她道:“活人呀,難道是死人不成。”蕭桐笑著點點頭,並示意小海將行李放在桌上。而後二人便與婦女向內院走去。
    蕭桐邊走邊問:“您是這裡的老闆?”對方沒想就回答說:“嗯,我丈夫去的早,這家野店就我一個人打理了。還有十多個小夥計,養這一大家子人也挺不容易的。”蕭桐聽著對方的敘述,無意中掃了小海一眼,見對方正站在一扇木門前,打量著門上貼著的黃符紙。
    這婦女一看,立即喝止小海並讓他遠離那扇木門,她道:“這間屋子你們千萬不要靠近,裡面很邪門,幾代掌櫃都沒開過這木門,算算年頭也有上百年了。”
    小海曾經是職業倒鬥營生,婦女這一說還就勾起了他的興趣,他正色問道:“老闆娘,這裡面是祠堂吧?”婦女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眼內充滿了難以置信,她道:“你怎麼知道?”
    蕭桐一樣不解。小海繼續打量著符紙,淡淡地說:“這黃符紙是鎮死人用的,相傳曾經活人一死,總共分七七四十九天守靈,沒逢一個七數,便是死者回魂之夜。所以家人要在他的胸口位置壓上一個銅錢,這樣才能保證死者不會變為跳屍。”
    婦女呆呆地望著小海,蕭桐也示意對方繼續下文。小海手摸著符紙,嘴角微翹道:“可當出現一種狀況的時候,別說壓銅錢,就算是壓金元寶也白扯。古時,棺材必須架的很高,之所以有人要守備靈堂,是為了防止雞鴨,貓等走獸從棺材上面或者底下穿過,因為走獸家禽身上陽氣很輕,所以十分薄弱。也就是因為這點,恰巧就容易讓陽氣入陰,從而導致死者復活。民間將這種事稱作屍變。”
    他笑眼看著女人,一臉得意的道:“老闆娘,這祠堂內曾經出過活屍,對吧?”婦女坐在一處石階上,慢慢開口回道:“是,傳說當年請了好多人,最後勉強將活屍鎮住,不過聽說死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她生前與他青梅竹馬的一個男孩,說什麼都不願將女孩鎮住,所以從中破壞。”
    老闆娘還沒說完,小海就打斷她的話道:“所以他偷偷與屍體交好,這下好了,女屍得到陽氣,而且怨氣愈來濃烈,先將相好男人殺掉,之後跑去一個小村殺了幾個孩子,是吧?”
    “是,所以這裡成為了許多亡魂的聚集地,最後高人將她封印在這件屋子裡。”她正說著,忽然笑著問向小海:“你怎麼知道又知道了。”小海眉目一挑,道:“這符紙鎮什麼鬼都是有講究的,我能不知道嗎。”
    婦女一聽這話,顯然不願再繼續下文。她帶領二人前去他們住的房間,交代幾聲便返回前廳。小海倒在床上,眼盯了蕭桐半晌,道:“蕭哥咱倆今晚去看看那祠堂吧。”說著就向對方甩過一個金色物體。蕭桐抬手便穩穩接過來物,他低頭一看,頓時沒好氣的道:“這東西都給我備上了,我還能不去嗎?”
    說罷二人相視大笑,而蕭桐手中的摸金符,也瞬間滑過一道光輝。   
008 棺材(中)
    “滴答滴答”時鐘依然運作。小海趴在桌上,盯著正看小說的蕭桐,道:“簫哥咱倆早點去吧,你看看都九點多了。”蕭桐正看到故事的緊要關頭,他咬著嘴唇,勉強擠出一句話道:“我說小海,你怎麼說也算是個摸金校尉,怎麼膽子好小,你有時做事自相矛盾,明明你要去看個究竟,現在居然還怕。”
    小海咽了下口水,搖了搖頭,道:“上次咱倆去倒掏爐灶洞的事,難道你忘了?”蕭桐低頭繼續看書,但是身上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忙笑著開口:“好了,我看完這段,咱倆十點去。”
    小海聽後,他一臉嚴肅的道:“蕭哥咱倆最好早去,我們這行以午夜十二點為基準線,十二點前為陽世,十二點以後為走陰,還是……”話未說完,就聽院落內忽然響徹一片叫駡。
    蕭桐與小海開窗望去。見正有七、八個人圍在那扇貼著黃符紙的木門前,而白天接待自己二人的老闆娘也正擋著木門,還比劃著雙手,像是在和他們講些什麼。
    蕭桐與小海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心想有探道的固然更佳。老闆娘再次封堵住門口,她急切的道:“幾位老闆,你們就別進去了!這符紙不能摘啊!”話音剛落,人群內頓時響起一聲嬌呵:“誰說要摘符紙了!我們翻牆進去!”
    小海與蕭桐一聽這人說話,同時低呼一聲:“美女!”隨即二人都將頭伸出窗外。人群中此時也正走出一個嬌小身影,由於夜晚太黑,蕭桐二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目觀那矮小玲瓏的身線。
    那人道:“我們翻牆進去,看看究竟是活人作祟,還是陰兵殺人!”說話之間女孩的秀髮在空氣中如瀑飄零。老闆娘一聽,這話都嘮到這份上了,火氣一下就沖了上來,她張嘴就罵:“個驢勁的!好!事先告訴你們!死人了不關我的事!大不了姑奶奶這生意不做了!翻牆?不用!”
    蕭桐眼看老闆娘將符紙撕下,他眼盯老闆娘,對小海輕聲歎道:“東北人就是豪爽,但太火爆了。”小海見符紙飄落在地,明顯一愣。他猛拍大腿道:“遭了!”說罷,一道冷風突然襲向二人,蕭桐在第一時間就打了個寒顫。他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忙追問對方:“遭了?什麼遭了?”
    小海二話沒說,回頭就開始收拾行李,他一臉焦急地道:“咱們快走,晚了恐怕來不及。”蕭桐聽後,甚是不解,他開始猶豫。看著那幾人已經拿著電筒走入那扇木門之中,跟著向小海說道:“等等看。如果那屋子裡與亡村有關係呢,符紙都揭下去了。以後咱倆遇上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說完,小海呆立在那瞅著蕭桐,而對方一直都將目光落在木門那邊。二人就這樣盯著木門好久,見裡面長時間都沒有一絲動靜,小海又耐不住了。他一邊盯著手錶,一邊急切的說:“蕭哥,要不咱倆也進去看看?”
    蕭桐點了下頭,起身一躍就翻出窗去。他沒穿外衣,就一個白T恤與迷彩服褲子、軍靴。但小海全副武裝,不但連避彈馬甲都穿上了,手中還穩握一把手槍。蕭桐見狀再次搖頭,這手槍面對那些東西根本無用,更別說穿著一個礙事的避彈衣了。
    二人剛要進門之時,豈料迎面就走過來一群人。蕭桐眼尖,直接辨認出這一行人就是剛剛吵著要進門的那幫傢伙。他剛想上前去套個近乎,可發現這一群人前後排成一線,一個挨著一個走,而且都是面孔朝下,脖頸低得有些誇張,放蕭桐的話講,這根本就是一行死人。
    蕭桐掃視著每一個人,當看到最後一名是老闆娘時,蕭桐心底忽然生出一絲不安。二人一直目視這隊人消失在夜幕當中。小海道:“裡面沒那女孩,估計出事了。要不咱們也進去?”
    蕭桐眼光一轉,他沒加思索就沖了進去。可小海還在猶豫不決,他見蕭桐跑進木門,忙喊道:“蕭哥你等等我啊!”蕭桐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暗罵,這小海的膽子也忒小了,怪不得洗手不做倒鬥,這行真的不適合他。可沒跑幾步蕭桐就被眼前所見的畫面,即刻震懾心靈。
    那扇木門雖破,可這裡面都快趕上黃金屋了。蕭桐借著月光,開始巡視這古樸風格的院落。標準四間正房,十六間廂房內環四合院,看這花園池塘就知原來的主人有多麼奢侈,滿園的鮮花,讓蕭桐感覺這裡簡直如世外桃源一般,根本就不能存在鬼怪作祟。
    可當蕭桐離近花叢一看,他先前的想法被瞬間抵消。萬花叢中佈滿屍身,嬰孩的骸骨占大多數,眼觀其餘屍首也大都是八、九歲的孩子。看他們已經扭曲變形的下巴骨,就知道臨死時是受到強烈刺激,導致心臟瞬間停止跳動。
    他看向院內正對著的第一間正房,見門是半掩著的。隨即就踏上門前的石階,可這一走不要緊,腳下卻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哢吧……”
    在這靜寂無人的黑夜裡,而且還是在久散謠傳的鬼宅之中,蕭桐自然心生恐懼。他閉上眼睛,再無任何動作。片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睜眼一看,見一具古屍正倒在石階上面,而且頭顱與身體已經完全分離,而自己的腳也恰巧正踩在它的腿骨之上。
    蕭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鼓起勇氣,舉步便要入門,豈料肩膀被他人一把扣住。他的第一反應是那屍身活了,可緊接而來的一道聲線卻讓蕭桐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小海喘著粗氣道:“蕭哥你就這麼進去是不行的。”蕭桐忽然吼了一聲:“啊——你TM想嚇死人啊!”然後他連連撫平胸口,沒好氣地瞪視著小海。蕭桐氣結,他本想一招打得小海滿地找牙,可自門內瞬間而出的一道冷風,卻將蕭桐的動作即刻凝固。
    呼……
    冷風持續不斷。
    蕭桐瞅瞅裡面,有些尷尬的問道:“小海,那你說怎麼進去。”對方無話,他將手伸到腰間的小包內,抬手就沖門內撒出一把紅色粉末。粉末與陰風剛一接觸,霎時間火光四閃、劈啪作響。這響聲持續好久才漸漸終止,而二人借著剛剛的星星火光,也恰巧看清房內正擺著一口碩大的棺材。
    二人互視半晌,蕭桐穩住情緒後,率先抬腿邁入門檻。小海握牢手槍緊隨其後。蕭桐知道小海剛剛撒的是朱砂。朱砂辟邪的道理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剛剛那星星火光,已經清楚證明這座房間存有很大問題。
    房內太過黑暗,已經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小海單手緊緊扣住蕭桐肩膀,仿佛對方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而蕭桐也是一樣,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這裡太過安靜,靜得有些瘮人。小海掏出一根蠟燭,隨便將這物固定在地面,拿出火柴就那麼一劃。
    下一刻,小海面前是被火光照亮了,可第一時間乍現眼前的居然是一張女人的臉龐。“媽呀!”小海慘呼一聲,手中火柴也滑落在地,但它並沒有熄滅。蕭桐被他嚇了一跳,但也同時看到那個女人,確切的說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看似樣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對方的身高過於矮小,秀色長髮披在肩上,一身黑色皮質緊身衣將玲瓏身形顯得凹凸有致,蕭桐看著對方那稚嫩十分的天使面龐,突然發覺她身上竟然具有著,成熟女人才擁有的特殊韻味。
    她怔怔盯著小海。仿佛並未發覺蕭桐的存在。她慢慢蹲下身拿起火柴將蠟燭點燃。一時間屋內光明重現,而小海被剛才的一幕已經完全嚇呆。此刻,屋內只剩下女孩與蕭桐四目相對。二人幾乎同一時刻開口詢問對方:“你是誰。”
    蕭桐道:“小朋友你好,我是蕭桐,這位是我的助手小海。我們是專業攝影師。”女孩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異樣,但由於光線不強,蕭桐並沒看清。她看著蕭桐,略帶嘲諷地開口道:“小子,你來這裡做什麼?”聲音如銅鈴一般清脆悅耳,可絕對不是孩童應有的聲線。
    蕭桐聽完對方的話愣了半晌,道:“你才多大,居然叫我小子,看你也就十一、二歲。”說完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信號,花叢中那些屍身不有很多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麼?難道這個小女孩是……
    對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抿一抿唇,道:“我不是小孩也不是鬼,你不用亂猜了,剛剛我的人都死掉了,我躲了起來,剛想離開就碰見你們。”她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可這個舉動卻讓蕭桐產生一種罪惡感,他狠拍腦門,心想這個小孩太邪了,僅一個動作居然能勾去自己的心弦。
    對方面朝蕭桐再次吐出一口白霧,跟著就將香煙扔掉。她快步走到棺材旁,一雙小手忽然把上棺材蓋,道:“想知道他們怎麼死的吧?這裡會給你答案。”蕭桐看著她那透明如雪的面龐,一時間癡了。可當他反應到對方的舉動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009 棺材(下)
    蕭桐盯著女孩的動作,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臉上竟畫著淡妝。雖然那粉色眼影與唇彩十分惹人眼球,可她的動作卻遞給蕭桐一個資訊,這棺材蓋一旦打開,未知厄運也會隨之降臨在三人的頭上。
    女孩的唇角劃過一絲冷酷弧度,她無視小海與蕭桐的呐喊。只是輕輕一推,那棺材蓋就已滑落在地。屋內靜極了,女孩低頭盯著棺材裡面,抬手示意蕭桐二人過去。蕭桐與小海走過一看,二人同時呆住。
    棺內,一具美豔女屍保存完好。看她身上衣裝甚至比清朝還要久遠,可她的面相卻依然栩栩如生,仿如活人一般。但另幾人最不可思議的是,女屍懷中竟摟著一條黃狗,那牲畜不算尾部仍有一米多長,同樣保存完好。看女屍五指死死扣緊黃狗的樣子,讓三人都不禁疑惑起來。
    女孩看向蕭桐,後者對小海發問:“你怎麼看?”小海故作鎮定,他一改常態,一臉嚴肅地對蕭桐說道:“廢話少說,簫哥你快把棺材重新蓋好。”蕭桐聞言一愣,心想今天對方怎麼變得這麼勇敢了,但他無意中瞥見,小海的眼光,一直沒離開同站女孩的臉上半刻。看到這,蕭桐會心一笑,走近棺材將棺材蓋一把提起。
    小海皺眉看向手錶,一副很焦急的樣子。這時女孩一把扶住棺材蓋的另一端,待蓋好棺材後,女孩與蕭桐並齊走向小海,她道:“這下你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說著她雙眼直盯蕭桐,還將一隻手伸入懷去。那邊蕭桐被她問的一頭霧水,可身後汗毛卻一時間刷地立了起來。不但他這樣,女孩也同樣如此,他二人就那麼相視而看,另誰也不敢回頭去看那口棺材。嘭地一聲,有什麼東西仿佛掉落在地面。
    “蕭……蕭哥!那女屍她!”小海盯著二人身後,出口言詞已經殘不成文。就在這時,女孩忽然嬌聲呵道:“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也不要睜開眼睛!快!”言罷,小海第一個緊閉雙眼,蕭桐也是。一時間幾人如掉落冰窟,身體周圍的氣溫正急速下降。
    不知不覺間,蕭桐感覺有一隻玉臂搭上自己的肩頭,同時還有一個十分森冷的聲音徘徊在自己耳畔。“這位爺生的真俊俏啊,怪不得今世就要與鬼結緣,快睜眼看我一下吧,人家想看你的眼睛呢。”小海聽見聲音嚇得已經尿褲子了,雖然在南窯經歷過一次,但兩回事發地點截然不同。
    蕭桐沒回話,她按照小女孩的吩咐緊閉雙眼毫無動作,漸漸他感覺到一雙冰冷的唇瓣,就這樣貼在自己嘴上,但他仍然忍耐。蕭桐的牙關被“對方”撬開,一時間四唇相融的聲響,*十分地充斥著整個房間。
    女孩知道蕭桐被鬼魅了,她忽然喝道:“神來神去!降妖除魔!”四字一出,小海即刻睜開眼眸,而映入眼簾的,正是那美豔女屍雙手摟住蕭桐脖頸的情景。而且,它還正貪婪吸取著對方的“陽氣”。他想也沒想就對著女屍撒出一把紅色粉末,而旁邊女孩身上也瞬間光華四射。
    小海聽見剛剛對方的喊話,在看著眼前一幕,他下意識地驚呼道:“神調!”刹那間蕭桐睜眼一看,面前一張美人臉,閉目傾城,可同時,這美人的雙目也赫然睜開,那眸中毫無他物,就是兩個如無底洞一般的大窟窿。
    女屍見蕭桐看向自己,黑髮忽然變白,眼看就要化為厲鬼之時。那紅色粉末卻在同一刻全數拍到女屍身上。
    “啊——”
    隨著一聲淒厲鬼嚎,女屍全身火光四射。同時,那女孩扶搖直上,左手手指輕輕一彈。蕭桐眼見自她手中急速飛出一道光華,與此同時女孩二指掃過眼眸,當下大喝一聲:“天目!”那道光華瞬間穿透女屍,緊隨而來的又是一聲淒慘鬼嚎。
    女屍二度受到重創,它見不敵幾人,瞬間飛起返回棺內,而那棺材蓋也即刻落定棺材之上。就在蕭桐以為一切都已結束,他剛想喘口大氣,沒想兩把手槍瞬間抬起,而槍口也同時指向不同二人。
    月光慘澹,對影三人。小海的槍口直指女孩,他道:“你是神調的人!八行通規你一定知道了!”對方拿著一把小巧銀色手槍,根本無視小海,她一直都虎視眈眈地望著蕭桐,而那槍口也分毫不離對方的身形。“當然,不是神調的人能用調神之術。蕭桐!鼎鼎大名呀!”蕭桐忽然意識到,事態為何發展成這樣,他頗為自嘲地笑了。但他無暇去看活人如何對峙,因為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那棺材上面,他面帶嘲諷的道:“那為什麼救我,還不如讓女屍把我殺掉,這豈不一了百了。”
    女孩怒目喝道:“我呸!讓你做個風liu鬼太便宜你了!你為了亡村地圖,濫殺千門分支,南窯一路千門八將一個不留!還胡亂用我神調之術,妄自請鬼!害我神調與千門大打出手,索命門沒殺了你!那是你走運!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這次你跟我回去,行規處置!”
    蕭桐剛要回話,豈料那棺材蓋忽然顫了一下。他眼神微微一變,道:“小朋友,現在不是咱們八行內鬥的時候,小心——”話未說完,他見棺材蓋瞬間而起,並垂直飛向眼前女孩。他沒加思索就向女孩撲去。
    女孩見蕭桐動了,一驚之下就對著他放了一槍。子彈即刻穿透蕭桐的前胸。同時,小海也沖女孩連放兩槍,但由於蕭桐已至她面前一把將她撲倒。所以這兩枚子彈也就全數在蕭桐側身落定,而二人剛一倒地,那棺材蓋瞬間沖向小海,只聽“噗通”一聲悶響,後者已被來物一擊飛出屋外。
    蕭桐身受重傷,他痛呼之下直接壓倒在女孩身上,四片唇瓣刹那相對。女孩已經知道棺材再次作祟,再也顧不得蕭桐。她一把將對方翻倒在旁邊,起身二指剛要劃過雙眼,誰想那女屍再次飛出,十指上那不知何時而變長的鋒刃指甲,統統插進小女孩的胸膛。
    蕭桐踉蹌起身,誰想渾身三處致命傷,頓時痛得他冷汗直流,至此他根本就無法做出相應動作。可令人驚訝的一幕卻在此刻發生。他腰間乍現一道金光,這束光芒如影飛出,蕭桐一望,那不正是花蟒給自己的那柄匕首麼。
    可現在那物再也不是通體漆黑的燒火棍,而是一把通體透明的金色匕刃。蕭桐霎時間明白一切,他知道索命門自古流傳著一個典故,神刃需有緣人的鮮血方能開封,難道自己中彈後流出的鮮血將“燒火棍”解印了?
    女屍把玩著女孩的身體,見她一臉痛苦表情忽然狂妄大笑起來。可同時,那道金色光華如電四閃,下一刻兩聲慘呼同時響起,“呀——”女屍慘叫一聲,整個上半身分離下體。
    而被她甩出的女孩,前胸十道血柱突然自體而出,蕭桐見狀一把將她接入懷內,見穿破衣物的傷口正冒著白煙,他沒有一絲猶豫就將對方上身衣物瞬間撕裂。
    女孩死命掙扎,可依然敵不過蕭桐的力氣,她只能哽咽喊道:“蕭桐!你這個畜生!你!我發誓殺了你!你等著!”
    蕭桐將她衣物撕碎的同時,金色匕刃已經返回手中,他沒來得及看,想手中物體既然可以去邪,當下就拿刀刃抵在身下人的傷口之上。隨即,一股燒焦的氣味即刻傳開,但小女孩的傷口卻如二次生長一般,以常人肉眼能看清的速度快速癒合。同時,一具毫無瑕疵的胴體,也落在蕭桐眼前。
    蕭桐脫下T恤,拉起對方就套在她身上,抱著這如棉絮一般輕巧的身體就朝門口走去。
    “蕭桐,我發誓殺了你,你給我等著。”由於身體異樣疼痛,女孩下意識地狠狠摟住蕭桐,可說出的話語卻異常傷人。
    蕭桐步履艱難,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好,好。那你也得先有命殺我是不是。”他單手摟住對方的腰肢,由於小女孩身材太過小巧,他一隻手就能將其輕鬆抬起。而那另一隻手上正狠狠攥著那把極其神秘的金色匕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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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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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黃狗
    此刻屋內靜謐出奇,蕭桐甚至對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聞。他托著身子向門口移去。可就在二人剛要跨出門檻的刹那,房間內的唯一光源,蠟燭,卻熄滅了。房內重新陷入黑暗。蕭桐掃視眼前那雙靈動美眸,有些自嘲的道:“這把死定了。”對方顫抖一下並無作答,蕭桐見狀輕輕一笑,他借著月光剛想邁開腳步。
    沒想這時,小海忽然將他擋在門口。對方捂著胸口,唇角鮮血四溢,別看樣子狼狽,但一番話卻說得斬釘截鐵,他道:“蕭哥把這小娘們扔回去!沒看蠟燭滅了麼!”蕭桐一呆,憑藉敏銳感觀,他能清楚發覺對方話中的嚴重性,他道:“你的意思是……”
    “那女屍根本就是借著某種神秘力量被操縱了,真正為禍的是那條黃狗!你怎麼還不明白!”小海說完話,又狠吐一灘鮮血。他借著月光掃向蕭桐懷內女孩,道:“沒看剛剛殺掉那麼多人惟獨把她剩下嘛!是那黃狗相中她了,不然她早死了。蕭哥快把她扔回去!”
    女孩並沒反駁小海的話,但摟著蕭桐的力量正在逐漸加大。蕭桐沒猶豫,摟緊懷中人一步就跨出門檻。蕭桐也曾權衡利弊,但他無論怎麼去看,這懷中的人都還是個孩子。
    小海氣結,他剛要發怒,誰想蕭桐手中的匕刃再次金光一閃。同時自對方側身一道黃色暗影也快閃而出,小海只感覺眼前一花,還未來得及抽取朱砂就被來物一擊撞飛。蕭桐再顧不得懷中人,帶著對方飛身一躍。他本想用金色匕刃刺中那黃色暗影,誰想這一動卻牽引身上三處傷口,雙腿剛一離地就瞬間失去重心。
    而在他倒地之前,眼前所見的一切,終於也將小海的設想一錘敲定。剛剛那道黃色暗影,就是眾人看見棺材內所躺著的那條黃狗。此刻黃狗背對蕭桐,它對月張嘴吐納,一枚散發著土黃色光亮的小圓球正自它口中一進一出。
    “那是內丹,那傢伙在吸取星月精華,這畜生根本不是死物,而是修煉成精了。”女孩倒在蕭桐懷裡,她抬臉望著院內中央位置所站的黃色牲畜。蕭桐勉強起身,他自嘲一笑。心想,一條黃狗居然能在多年前惹出如此禍端,惹得眾多奇人異士香消殞命,看今天自己不把它恭送歸西。
    蕭桐緊攥手中匕刃,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黃狗,但話意卻是指向女孩,他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孩面露疑惑,但很快回答對方:“溫彩。”蕭桐身上三處傷口痛疼異常,早在屋內,自己就試過運用匕刃療傷,但子彈造成的傷害貌似不能像溫彩身上那樣治癒。蕭桐眼中寒芒乍現道:“溫彩,請神。”對方聽後暗暗抓牢他的手臂,道:“我不會。”
    “不會?那就附身!神調的人不都會附身嘛!你附在我身上。我受傷太重,恐怕不能和這畜生拼多久。”開口期間,蕭桐緊盯黃狗,他發覺對方那狗眼一直都在盯著自己二人,恐怕再過幾次吸取星月精華之後,那牲畜就要大開殺戒了。
    溫彩嘴唇失色,她看不清蕭桐的表情,但對方臉上那雙眸子正放出懾人精光。她急切的道:“咱倆不是一心,可能都會死掉的。”蕭桐聽後,他的聲線幾近嘶吼:“附身而死也比被這畜生咬死強!”話音剛落,二人目觀黃狗合攏嘴部,它調轉身形直盯蕭桐。
    溫彩剛要發話,誰想黃狗那足足一米多長的身軀,瞬間騰地一下拔地而起,原地直奔蕭桐二人。蕭桐眼疾手快,他一把推開溫彩,雙手緊握匕刃。沒經蓄力就對準黃狗喉嚨一劍刺出。豈料,畜生的那雙狗目忽然變為淡金色。蕭桐一呆,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中匕刃就突然變得如燙手山芋一般讓他火辣難耐,下一刻,匕刃自然滑落在地。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黃狗那血盆大口已經狠狠咬在蕭桐的左肩膀上。蕭桐吃痛,他怒喝一聲,抬手便向黃狗的眼部扣去。但那牲畜身形飛快,僅一個閃身就即刻躍離對方身體,從而再次反擊。眨眼之間,蕭桐的腰部又被這畜生死死咬緊。
    眼觀二者死鬥的畫面。溫彩急得驚慌起來,但焦急之間她用眼一掃,正好看見小海那把手槍正安靜躺在遠處。她連蹦帶跳地向手槍挪去。身後還傳來蕭桐的數次慘呼。
    蕭桐一把拽開黃狗,同時側腰鮮血狂噴。當他看清畜生那充滿挑釁的眼神時。一怒之下,他居然像野獸一般朝黃狗撲去。畜生看到他那如豹子一樣的眼神,身形微微一滯,就在此刻蕭桐抓到機會,他摟緊黃狗,一口就咬在那狗臉之上。黃狗痛得悲鳴一聲,它想甩開蕭桐,可對手那瞬間爆發力太過強悍。
    正當它劇烈翻騰身體,狗目再度變為淡金色之時。一聲突來槍響,充斥整個庭院。槍聲過後,蕭桐感覺臉上像是被噴了一口熱茶。他死死咬住黃狗的同時,睜眼一望,見對方一隻狗眼已經被溫彩用槍射瞎。
    失目之恨,導致黃狗發狂一般上躥下跳,僅僅兩次翻滾便將蕭桐甩飛。溫彩見此,她再度舉槍,對準那發狂畜生連放數槍。黃狗感覺到危險,身形隨即迅猛起來,一梭子子彈無一命中(繞口令了)。
    溫彩狠一咬牙,她丟掉手槍,看准躺在血泊之中的透明匕刃,連滾帶爬拼命竄了過去。可這時那黃狗卻在她面前突然出現。剩的下那只狗眼,似乎要生噴出火來。
    神調之人自小由於訓練原因,第六感觀出奇發達,就像現在溫彩能精准感覺黃狗那強烈地yu望與殺意一樣。她被黃狗按倒在地,忽感下身一涼的同時,眼前就飄來自己那皮質長褲的碎片。
    正當她陷入絕望之時,一聲怒駡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響,瞬間充斥她的耳畔。“媽了巴的!我就料定你這畜生是個戀童癖!”小海滿頭是血,他手中正拿著一把不知從哪找來的割草巨鐮,鐮刀那森然長刃,已深深插入黃狗背部足足半許。
    溫彩感覺黃狗痛得死命打滾,同時那四蹄瘋狂踐踏著她的纖柔嬌軀。她痛得看准黃狗前爪,想也沒想,就張嘴狠狠將其咬住。如此,黃狗一下失去重心倒在一旁,小海將鐮刀抽出,沒加思索手起刀落,這一下也再次精准命中黃狗的腹部。
    蕭桐勉強站直身體,他見黃狗被小海完全壓制,踉蹌跑過一躍而起。溫彩見蕭桐蹦起身姿,她也將透明匕刃拿起擲出。蕭桐在半空中穩穩接住飛來匕刃,霎時間手中光芒再現。他的身影在黃狗眼中猶如魔神。
    噗——
    “嗷——”一聲淒厲慘呼劃破夜空,蕭桐將金色匕刃瞬間刺入黃狗的脖頸。一道血柱即刻自黃狗身體噴湧開來。那熱血淋得蕭桐如同浴血,他瞬間閉眼,但黃狗抓住機會,張嘴便沖蕭桐射出一物,這是它最後的賭命搏殺。
    “小心——”
    蕭桐耳聽溫彩呼喊,下意識地睜眼一看,見那黃狗內丹正沖自己疾馳而來,他著急之下,本能般地一張嘴。但恰巧,隨著蕭桐嘴部大張,這黃狗內丹居然一沖入口。黃狗驚了,它死命控制內丹返回。而且蕭桐還拼命扣著嗓子眼,希望把這骯髒無比的東西吐出去。
    下一刻,黃狗的身體開始劇烈痙攣起來。憑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膨脹。幾人眼見這牲畜身上乍現數道光華。
    溫彩萬分驚恐地望著它,同時小海呐喊一聲。因為隨著光華消逝,黃狗的身軀也突然爆裂開來,碎肉與鮮血將三人統統擊飛,如此之大的衝擊力讓小海、溫彩同時失去意識。那邊蕭桐剛一落地,渾身如焚燒一樣難耐。但誰想,瞬間砸到蕭桐身上的溫彩,即刻將他帶入昏厥之中。   
011 女孩
    蕭桐重新蘇醒過來,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驚醒的,他躺在一張十分乾淨的床上,睡眼惺忪地呆視著一個木質房門。在大腦認清當前情況的同時,門,已經被推開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小海氣喘吁吁,話音中仿佛還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溫彩進門後雙眼怔怔盯著已經蘇醒的蕭桐,但她出口的話,則在時刻提醒著蕭桐,剛剛他們經歷的事件,一定十分蹊蹺。這時,溫彩道:“我都沒看清是什麼,你在地下室亂喊什麼呀你!嚇死我了!”小海見蕭桐醒來,竟然都沒詢問對方的身體情況。蕭桐見此,他揉揉雙眼,道:“你們怎麼了?什麼地下室?”說著他已經辨認出,這間房就是當時老闆娘開給自己與小海的那間屋子,而身上的幾處傷口,也在提醒蕭桐擊殺黃狗時的一幕。
    小海深吸口氣,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他道:“蕭哥,你昏迷兩天整了。昨天我和溫彩將這座客店翻了個底朝天,一個人影都沒見。溫彩怕那黃狗再活過來,我就把符紙又貼回去了。剛才我倆閑著沒事,在北邊院子裡發現了一個地下室。”說到這,小海眼中流露出恐懼,直覺告訴蕭桐,對方所見的事物覺絕沒那麼簡單。
    小海道:“我倆就走進去了,然後……然後看見幾根地下基柱。她往裡面走了。我看見一根柱子挺特別的,以為能有什麼值得伸手的東西。可是……”他說到這,雙手抓牢自己的髮絲,渾身竟然如發寒一般抖了起來。
    溫彩看看蕭桐,道:“那柱子怎麼了?你去看了是不是!”她的話音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蕭桐皺起眉頭,他與溫彩就這麼直直盯著小海。
    “那……那有個死人!”小海的聲音幾近嘶吼,喊得蕭桐與溫彩一陣發愣,最後溫彩長出口氣,搖頭看向小海,道:“死人有什麼好怕的!它還能起來抓你啊。幹什麼喊那麼大聲,嚇死我了都。”
    說完話,溫彩忽然見蕭桐與小海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身後,而且二人的瞳孔還在急速緊縮著。潛意識在通知著溫彩,某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正在進行,她慢慢開口道:“你倆怎麼了……”
    蕭桐臉上的肌肉抽搐半晌,他道:“沒怎麼。”但小海瞬間雙眼緊閉的情形,則讓溫彩感到一絲不安。她慢慢轉過頭,隨著視線落到屋內的窗子上,一名面容絕美的少女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但溫彩並沒被對方嚇到,反而嬌呵一聲道:“你是誰!”
    小海搓弄著頭髮,他一步跳到蕭桐的身後,蒙過被就趴在那裡。那少女依然笑嘻嘻的看著溫彩,後者見狀,一口火就竄上頭去,再次開口喝道:“你是誰!快說話!”說著她邁步朝門口走去。蕭桐見此隨即喝止溫彩,道:“別去!”溫彩回頭看著蕭桐,並不解道:“不去什麼不去!這個人可能知道這裡為什麼……咦?人呢。”
    說到最後,溫彩眼見窗外根本就空無一人,只有那慘澹月光將古樹映射到窗臺的倒影。她回頭瞪了蕭桐一眼,大意是因對方阻止自己而感到不滿。下一刻溫彩瞬間打開門,站到門外來回環視。
    蕭桐無意間低頭一看,自己的槍傷呢?他無暇去想,剛要下床就聽小海蒙頭並顫抖的道:“蕭哥你看到那女的了”蕭桐思量一下後,低語道:“沒有。”小海身形顫抖得更加劇烈起來,他用顫顫巍巍地語氣道:“蕭哥……我剛剛,剛剛又看見那個死人了!她就在窗戶外面!”
    蕭桐感覺頭皮麻了一下,同時還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起身剛想叫回溫彩,豈料一道幽幽寒氣瞬間將自己的後背穿透,那寒氣直逼蕭桐的肌膚。蕭桐不敢回頭了,他深知自己心臟的承受能力並沒那麼大。
    此刻屋內經靜極了,蕭桐清晰感知,有一個“人”正站在自己身後。他能感覺出那個人正盯著自己看,並且距離自己很近很近。“咦?怎麼沒人呢。蕭桐你什麼時候醒的?”溫彩的話音,將這股寒氣即刻“趕”走,蕭桐感覺像是從隆冬忽然切入炎夏一般。為了不驚嚇到小海,他笑著回頭道:“嗯,才醒。你不想殺我了?”說話間,蕭桐四處打量房內各處,希望能找到某些“痕跡”。
    一句話,讓溫彩再次想起,兩天前蕭桐扯自己衣服時的畫面。一團紅霞瞬間將溫彩籠罩,她面紅耳赤地道:“殺,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呢。但你吞了黃狗內丹,身體發生變化,所以我得研究一陣後,再殺你!”蕭桐見溫彩那可愛表現後,內心中的恐懼感又減了不少,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則讓蕭桐再次陷入驚駭當中。溫彩眼盯著自己腳尖,道:“你說剛才那個女人什麼來頭。怎麼像個鬼……”
    蕭桐打斷她的話道:“溫彩你一定和我倆分開住的吧,今天很晚了。就住在這吧。”溫彩一呆,她耳根紅透地低下頭,道:“不,不了。我,我就睡在你們隔壁。”說完,她逃一樣的跑出門。蕭桐見溫彩離開,他一把扯掉被子並沖小海笑著說:“好了,別害怕了。其實什麼都沒有。是溫彩用神調之術嚇你的。她剛剛一直瞅著你樂來著。”
    小海搶回被子,顫抖的道:“你少騙我,什麼與什麼我分的出來。今晚我絕對不會動地方的!”蕭桐氣結,他坐在床上回想起這次昏厥前的一些事情。那條黃狗怎麼去解釋,難道真成精了?還有那口棺材以及女鬼。自己的槍傷怎麼不見了?
    想著蕭桐敲定一個主意,他面朝身旁人輕聲問道:“你們在哪發現的地下室。”小海道:“我說了,是北邊院子。蕭哥我知道你有想法,但你最好別去,聽兄弟這一回。”蕭桐不自在地笑了幾下,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咱們都能把那黃狗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片刻後,蕭桐在北邊院子內站定,回想著剛剛自己一擊劈暈小海時的畫面,他臉上閃過一絲歉意的笑容。借著月光,蕭桐能看清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正有一扇四敞大開的鐵門。這應該就是小海嘴中的那個地下室。蕭桐踏前幾步,邊走邊點燃手上拿的蠟燭。
    不一會,一條深長隧道與級級滿布塵土的向下階梯,就黯然出現在蕭桐面前。他想也沒想,拿好手上蠟燭,一步踏進隧道當中。當蕭桐身體完全處在地表以下時,那扇鐵門卻慢慢合上了……
    吱嘎——
    年久失修的鐵門發出一陣刺耳長鳴,蕭桐聽後猛打了個寒顫,他回頭試著喊道:“小海?溫彩是你嗎?”回應他的,是秋風吹拂落葉的沙沙迴響。聽到這,蕭桐自嘲地笑了笑,他下意識的開口道:“魔由心生啊。”可同時他心底裡也犯著嘀咕,小海說剛剛那名少女就是地下室內的死者。從黃狗那件事來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到現在,只要是能與亡村牽上線的蛛絲馬跡,自己統統不會放過。按照小海給的地圖,這裡應當離亡村不遠,所以沒准……
    蕭桐想到這,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小海說得那具屍體給找出來,說不定能與亡村有著某些聯繫,貼符紙的那個院子裡,不是有許多看似兒童的骨骸嗎,沒准這裡會給自己答案。蕭桐向下走著。冥冥中,挎在他腰間的那把透明匕刃,快速閃過一絲光亮。   
012 後悔(驚悚開始了哈)
    蕭桐認真看著腳下的路,他強守心神,確保每一步都能腳踏實地。級級階梯由於年代久遠,表面已經變得非常濕滑而且還佈滿水漬,但階梯兩側的空間雖狹窄,可沒有蕭桐預計的那樣長滿青苔。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白灰。
    蕭桐穩住身子,他用手指擦了一小塊白灰下來。拿近蠟燭,細細端詳手上的白色物質。他見這些白色粉末中夾雜著少些半透明的碎塊,所以拿到鼻前嗅了嗅。沒想一時間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扣扣鼻子,笑駡道:“這白灰和石灰都一樣,裡面全是鈣……”說完蕭桐忽然驚了,鈣?骨灰裡面也不全是鈣物質麼?那這個……
    正當蕭桐想到這,突然有個人從後面推了自己一把。蕭桐腳下一滑,一個重心不穩就跌落在地。慣性致使他像皮球一樣跌跌撞撞地滾向樓梯底層。在千門訓練多年的體術,終於也在此刻派上用場。他平舉雙手尋找平衡,腳踏牆壁兩側儘量以滑的姿勢向底部竄去。但最終,他雖然沒受重傷,可肘部的劇痛與渾身泥濘依然提醒他,這次閃避是很失敗的。
    站穩後,蕭桐本能般地回看隧道,但是,他並沒有喊話。眼瞅眼前漆黑一片,別說伸手不見五指,就連他自己,現在都難以辨認所處的方向。蕭桐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他怕萬一驚動到某些“東西”的話……他慢慢蹲下身,企圖尋找那根丟失的蠟燭。
    瞬間,一陣狂風吹過。本就渾身濕透的蕭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可這陣陰風將他的身形徹底定格了,他不再敢妄動一步。同時,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重新出現在自己身後。蕭桐在黑暗中睜大雙眼,雖然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可人類的本能依然迫使他希望能看見某些光源,哪怕是一個螢火蟲也好。
    滴答……
    僅一個滴水的聲響,就讓蕭桐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聽小海的勸告,第一次面對棺材時,小海提議蕭桐放棄溫彩,這提議就像一個賭局一樣。但蕭桐最後贏了。可是這次呢?這次沒有精通人鬼陰陽的神調溫彩,更沒有懂得周易風水的盜墓賊小海,那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蕭桐越想越驚,他左顧右盼了片刻,蹲下身將四肢伏在地上,用爬的姿勢移去一個漫無邊際的盡頭。雙手狠命抓牢地中土壤,此時這些泥濘在他心中如救命稻草一般,象徵著希望的火焰。可是,就在他剛爬出沒有五米的時候,他的手卻碰觸到了一個物體。
    人類的肌膚?腳面!蕭桐呆了,他的身形瞬間石化。通過撫mo,他清楚認知到,這只腳掌的主人,是站著的!蕭桐心裡開始打鼓,一顆心臟仿佛就要破體而出,自己的手就這麼放在對方的腳面上,他在心中呼喊:“蕭桐!快跑啊!你快跑啊!”可身體就像不聽使喚了一樣,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雖然面前漆黑無比,可冥冥中,一股強烈的腥臭味,與一道勁力瞬間撲向蕭桐的面門。蕭桐抬頭,對方可能也正在俯身打量自己,他知道,此刻自己與對方,“二者”的距離相當得近,“那人”的面龐甚至與自己頭部相隔沒有半寸。
    可突然,自己摸著的那只腳竟然動了一下!同時他再也抵不住心裡壓力,雙眼一黑就陷入滿無邊際的黑暗當中。
    ……
    “小海!蕭桐在這!”這是溫彩的聲音?
    “蕭哥!蕭哥!”小海好像跑過來了……蕭桐意識模糊地動了一下身子。黑暗中他仿佛又聽到二人的聲音。
    “蕭桐你能聽見我說話嘛!蕭桐你醒醒!”溫彩伸手晃動著自己的身軀。一句“醒醒”在他內心之中,如一塊寶玉落入一片死水之中,從而蕩漾出層層紋波。他赫然張開雙眼,一把將面前人抱了個滿懷。
    溫彩驚呼一聲,道:“蕭桐你……”同時俏臉再次紅透。蕭桐抱住溫彩後時不時地低語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溫彩面露尷尬,但同時內心傳來一個信號,昨夜蕭桐一定是嚇壞了。她有意無意地掃了小海一眼,伸出那如孩童一樣稚嫩的雙手,將蕭桐正顫抖的身形環抱在懷。
    小海見到二人的舉動後,根本就沒多想什麼。他快速環視四周,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道:“溫,溫彩。我先上去了。你在這先陪蕭哥一會吧,背他的時候你叫我就成!”說完他轉身走上階梯。
    溫彩見蕭桐看向自己,她立即將目光落到別處,道:“你沒事吧,你手裡拿著蠟燭怎麼還會暈倒?見到什麼東西了?”說完,她重新看向蕭桐。蕭桐聽完她的話,面露疑惑,瞥見手中正穩穩掐著的蠟燭時,他忽然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把蠟燭丟了啊。”他看向四周,可溫彩手中的蠟燭光線,實在是太暗了,能見度根本不過十米。溫彩道:“可發現你的時候,你手就狠狠按在蠟燭上面啊。”蕭桐急切的道:“不可能!因為我昨晚明明摸到一個人的……”
    說話之間,一道突如其來的冷風瞬間襲向二人。蕭桐話止,同時溫彩也在對方臉上清楚察覺到恐懼的意味。溫彩乾笑了一下,道:“咱們上去吧,小——”蕭桐一把拉住對方,並打斷她的喊話,道:“不要叫他,昨天晚上你倆來……”又是一陣狂風吹過,蕭桐再次噤聲。溫彩心中也生出一絲不安,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別說了,先回去。有事情和你講。小海!”
    回到房間,蕭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倒在床上,同時他還狠狠握住溫彩的手,仿佛一放開對方就會像霧氣一樣飄散殆盡。蕭桐怕極了,每個在昨夜留下的恐怖印象,都在他腦海中浮光掠影般地閃過。
    人的聽覺會在大腦皮層保留十年或者二十年,視覺可能達到五十年以上。但唯獨嗅覺與感覺,是一個人永遠也無法將其忘記的,它將伴隨著你走完這一生。就像現在的蕭桐一樣,昨夜雖然沒給他帶來某些記憶畫面,但那股死屍才有的惡臭,與那只腳掌的冰涼質感,都在提醒著他這些駭人記憶。
    人類的大腦相當發達,從開創文明以來,人們往往抱著探索的心態,去嘗試並開發某些新鮮事物。蕭桐也正是如此,明明想放棄這段記憶,可他內心還是依然在想,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身上會有腐臭味?
    溫彩見蕭桐久不作聲,狠推了他一下,道:“別亂想了!先,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做飯。”蕭桐呆呆地點了點頭,放開溫彩之後,他急切的道:“不要去那邊!我倆行李中有乾糧,你拿那些……”溫彩抬手打斷他的話,道:“沒事,你昨天剛醒就昏迷了,今天還不得補補身子,別忘了我是神調的人。”
    說完她狡黠一笑,剛要出門就聽見蕭桐喊道:“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講嘛。”溫彩頭也不回的道:“回來的,不用擔心我。”小海見溫彩走了,他一把坐到蕭桐身旁,道:“蕭哥你昨晚咋了!是不是碰見……鬼了。”蕭桐雙眼佈滿血絲,他直視對方淡淡開口:“一會吃完飯,咱們三個去地下室看看。在這樣想下去的話,我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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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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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凶兆(上)
    靈異文結構還在處理階段,所以更新較慢。但很快會補齊一日四更的。
    ————————
    “不,不行!蕭哥咱們得趁現在是白天就離開這地方!這地方不是活人呆的!那道符紙遠沒那麼簡單!趁有陽光趕緊逃吧!蕭哥你就聽兄弟我一次吧!”
    見到小海目光中所流露的恐懼,蕭桐的心臟也隨之咯噔一下。由於昨晚的經歷,他頂著一雙熊貓眼,安慰的道:“兄弟你別怕,我……”小海嘶吼一聲,額頭青筋緊繃成線,他怒道:“你怎麼就聽不懂!你那匕首不是能殺黃狗女鬼嘛!還能治好溫彩嘛!昨晚呢!昨晚它顯靈了沒有!你怎麼就不好好看看你那匕首!”
    蕭桐一驚。心想,對啊,這匕刃在對女鬼與黃狗的死戰中發揮出驚人的威力,可昨天晚上……蕭桐邊想邊抽出腰間匕刃,一看之後,蕭桐徹底呆了。
    本來通體透明的鋒利匕刃,此刻卻蒙上一層黑黑的物質。就像本來活生生的人,現在卻毫無生氣一樣。蕭桐楞住,他看著臉色發白的小海,道:“怎麼會這樣?這匕首怎麼變黑了?”小海眼中精光連閃,他快速掏出系在脖頸上的摸金符。將吊墜放在蕭桐面前,急切的道:“你看看這摸金符!再看看你的那個!”
    蕭桐眼見小海手中的摸金符已經同自己的那把匕刃一樣漆黑,而且摸金符的漆黑程度,居然令他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蕭桐低下頭,道:“不用再看了,我明白……”
    凶兆,蕭桐明白這些東西都染成黑色,是一種預知不祥的前兆。蕭桐眼中光芒閃爍,他輕聲道:“現在就跑,那以後亡村的事,還怎麼去辦。”小海眼圈已經微微泛紅,他抬手敲了敲手上的摸金符,道:“蕭哥,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都找亡村。但希望你聽我一次,咱們回去吧。”
    話音剛落,溫彩一把推門而入,她臉上流露著一副傻呆的表情。她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倆,跟我……來一下,有樣東西,給你們看。”
    半刻後,三人來到客店廚房。廚房很大,四面無窗,是靠外接電源催動電燈運作,而且諸多餐具都被人擺放的特別整齊。各類刀具也是一應俱全。雖然在外見這客店年齡古樸,可這廚房,則是內秀非常。無論是烤箱還是冷氣櫃,甚至觸摸電磁爐,各式廚具繽紛琳琅。
    溫彩帶上門,但並未說話。她在水槽前站直身體,雙眼直直盯著蕭桐。然後用手慢慢擰開放水閥門。蕭桐不解,他看看正顫抖的小海,然後將目光落在溫彩身上,道:“來這看什麼?”話音剛落,溫彩忽然神秘兮兮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對方的動作,讓蕭桐心底生出一絲不安,他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帶我們……”溫彩深吸口氣,突然打斷他的話道:“做些什麼呢?看蕭桐的樣子應該喜歡吃魚吧。這裡有魚就好了!夥計們!給前桌上個水煮魚!”話意中,溫彩的聲線略微有些變調。
    她的言詞,另蕭桐產生一種錯覺,面前這個有著天使面龐的女孩,她瘋了?但憑空響徹的一道男子聲線,則將蕭桐幾人瞬間帶入恐懼當中。
    “好嘞——”
    蕭桐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是誰喊得話。就在他心中疑慮之時。電光火石的一瞬,廚房內的所有電燈,霎時間開始飛快閃爍。就在這黑白交替的房間裡,一時在爐灶前浮現出多個人影。蕭桐傻了。各種後廚繁忙的聲響,仿佛將他帶入進一個現實生活內的酒店後廚。電壓突然不穩,光明若隱若現。同時,蕭桐的眼中也愈來被恐懼填滿。
    通過光線,蕭桐能認清面前這些“人影”個個廚師打扮,他們井井有序地做著手上的工作。有人在洗碗,有人在顛勺,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真實,若不是這房間內的燈光正黑白交替,蕭桐甚至以為他們是真實存在過的活人。但這是哪裡?這是有某種神秘力量,驅使著的一間鄉野客店。小海說過什麼?自從自己昏迷以來,這客店裡根本就未出現過第四個活人!
    蕭桐腦海中仿佛炸開了一般,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小海捂著耳朵,他緊閉雙眼跪坐在地。溫彩沒有動,而且她就站在那些人旁邊,但是眼睛一直都怔怔望著他們的動作。蕭桐不敢妄動,他伸出手,輕聲喚道:“溫彩……”這邊話音一落地,廚房內忙碌的響動卻跟著戛然而止。而那些“人”的頭部,也在同一時間都朝轉到蕭桐的方向。
    蕭桐見他們望向自己,他單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尖叫出聲。而雙腿正在一步一步的倒退著。溫彩仍然沒有回頭,她的手依然放在水閥門上面。可小海忽然起身,他再也耐不住這種驚嚇,啊呀一叫,抬腿就想去開門逃走。蕭桐本能般地回頭一看,可更令他更不寒而慄的一幕,就發生在此刻。
    小海瘋一般地沖向房門,就在手剛要接觸到門把手的刹那。這扇門竟突然自己震顫起來!就像有人在外瘋狂拍著門板一樣!小海被這一幕嚇定在原地。他看見門上有一個半徑不足二十釐米的小窗戶,他張大嘴巴慢慢向窗前靠去。門依然在狠勁顫動,砸門的劇烈聲響,再配合此刻屋內這不可能發生的一幕,都在瘋狂刺激著幾人的神經。
    小海咽下口水,慢慢伸過頭,他想通過這扇小窗,看看外面究竟是何物在狠砸著門。就當他要接近窗戶的一瞬間。
    一個女人臉赫然貼到玻璃窗上,她面無血色毫無生氣,本來看似絕美的容顏,卻不同于常人,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在看到小海的同時,竟突然亮了起來,而且她笑了。這時門板被砸得更加劇烈,恐懼奪去小海的一切思維能力,如果他能冷靜下來的話,一定會看清這個女人就是昨夜出現在蕭桐門前的那個女人。蕭桐雖然並未看清女人的樣貌,但他的心臟,幾乎就要再次破體而出。他慢慢回頭想再去看那些廚師的人影,但頭剛轉到一半,蕭桐就再也無法繼續。因為在他的視野範圍內,此刻正有一個人的白色衣角在那裡!他知道,那些人已經在自己的身旁站定了。
    “哐當——哐當——”
    門依然在強烈震顫,溫彩仍沒有回頭。小海定格在門前。蕭桐還保持著半回頭的姿勢。女人見到小海的恐懼神情,她笑得更加張狂,而且這扇門仿佛時刻都有被撞開的可能性。那女孩的雙眸正在發生著變化,瞳仁慢慢渙散漸無,眼白由淺白色變為深如寒潭的黑色。最後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就這樣幽幽瞪視著小海。
    蕭桐無暇去關注門前的狀況,他眼角瞥見一把做菜用的森冷長刃,正被在自己視野範圍之內的這個“人”慢慢舉起……小海回頭驚叫的刹那,溫彩正好轉過臉來。兩道血淚自她的美眸傾瀉而下,她忽然笑得有些淒慘,道:“陪陪我吧……”
    然而,門,被撞開了。   
014 凶兆(中)
    門開,數道光線瞬間充斥整個廚房。小海被光束晃得連連驚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快速揮舞著。同時一道聲線突然響起:“不要動!”蕭桐重新凝回眼中焦距,正好看見溫彩拿著一把水果刀,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同時間,一下撲上來幾個員警裝扮的人,他們一把奪過溫彩手中的水果刀,並喘著粗氣道:“小朋友,你冷靜一些,有什麼事告訴叔叔……”
    蕭桐看著這一幕,一顆心終於重新落入肚內。剛剛發生什麼了?他還記得有一個廚師裝扮的“人”,慢慢舉起一把刀,看樣好像是要紮自己。但如今這個人卻變成溫彩。他快速回頭看向房門,見門外陽光依然璀璨,有一名警員,他低身勸說著,正雙手胡亂掙扎的小海,那人道:“先生!先生你冷靜點……”
    ……
    蕭桐三人坐在客店接待廳內的長椅上。一個制服整齊的妙齡女孩,斜睨著蕭桐三人。同時她瞪了一眼正指著蕭桐交頭接耳的其餘警員。警員們立即噤聲。蕭桐抬頭打量著面前這位唇紅齒白的短髮女警官,看她生的蛾眉螓首,怎麼會選擇員警這行。但蕭桐打心眼裡感激這位女警官,若不是剛剛她的一番托詞,現在自己三人可能已經被請去喝大碗茶了。
    片刻後,這名女警官岸然道:“小朋……溫小姐,我有兩個問題沒弄明白。您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麼。”溫彩翻了下眼皮,示意蕭桐把胳膊抬起來,十分疲倦地躺入對方懷內後,道:“你問吧。”蕭桐能清楚感知溫彩的身體正在微微顫動。
    女警官神情自若地道:“溫小姐,第一個問題是我手上這張身份證,您確定這是您本人的身份證嘛?這上面寫1960年生人,可是您的樣子……”溫彩打斷她的話道:“小時候得過病,身體不會再發育的。”
    女警看看溫彩高聳的胸脯,與那窩在椅子上的翹臀。她眉目一挑道:“哦?是這樣。好吧。那我再請您回憶一下,您說半個小時前,您在這間客店廚房裡說了一句什麼話,才導致出現那種……那種帶有人影的幻象畫面!”
    溫彩抬頭看了蕭桐一眼,道:“做些什麼呢,看蕭桐的樣子應該喜歡吃魚吧,這裡有魚就好了。夥計們,給前桌上個水煮魚。”溫彩吸吸鼻子,又道:“我記得很清楚,連續兩次我說的話,都是一樣的沒錯。然後就是我們說的那種情況。”女警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她瞥了一眼蕭桐,起身走向靠在一旁的那四個警員。
    蕭桐一直盯著他們。女警有意無意地掃回這邊一眼,低頭與那四個警員商量著什麼。不一會,一個皮膚略黑的男警員急切的道:“秦警官,這怎麼可以,這間店的傳聞你沒聽過嘛……”女警抬手打斷他的話,道:“我決定了。小張,你回分局一趟,將這件事上報。我們四個與他們,去那地下室看看。半年來出這麼多宗案子,也是該仔細查查的時候了……”
    小海聽到這,他靠近蕭桐,輕聲說:“這把想走都走不成了,那柱子溫彩知道在哪,一會你倆陪員警去看吧,我就在這呆著。怎麼樣,被我料准了吧,這地方根本就不是活人呆的。溫彩眼睛流血的時候可嚇死我了。”
    蕭桐一愣,他剛想問話,就看那女警朝自己走來。來人在蕭桐面前站定。她伸出右手,道貌岸然的說:“蕭先生您好,我是第七警務支隊,V市南郊分局的警官,秦月明,叫我的名字就好。”
    溫彩靠回椅背上。蕭桐起身與這名叫秦月明的女警握了下手,道:“你好,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配合吧?”秦月明微微一笑,道:“嗯。希望幾位能帶我們幾個人,去那地下室好好看看。還有您的這個小玩意就……”說著她指向對方腰間掛著的匕刃。蕭桐道:“這些都沒問題,只是我這位朋友有些不舒服,一會就我和溫小姐領你們去看吧。”
    經過一番商量,最後秦月明決定,留一個人與小海呆在客店接待廳。其餘兩個警員去客店廚房那邊排查。而去地下室的只有秦月明與蕭桐、溫彩。
    半個小時不到,他們三個就來到客店北院,當打開那扇鐵門的刹那,迎面就吹來一股寒風。當時恰巧正午,按原理來說,在強烈紫外線的照射下,應當不會感覺到寒冷。可此刻,樹葉飄落一地,北院又顯得有些淒涼。如此,就連秦月明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蕭桐擠上前去,就留給秦月明一個背影,他道:“把手電筒給我,你倆在我後面好好跟著。”說完他看向手拿電筒的秦月明。不知因為何故,看著蕭桐一臉嚴肅的樣子,秦月明竟然立即就將手電筒交予對到方手中。
    蕭桐牽著溫彩,秦月明走在最後面。走著走著,蕭桐忽然站定道:“警官,你注意下牆壁兩側的白灰,我看可能是骨灰。”秦月明聽後一愣,但她並沒有去觀察牆壁,雙眼一直都怔怔盯著,在樓階梯盡頭的那個黑洞。
    溫彩見狀道:“繼續走吧。下去之後往裡瞅第六根就是。”蕭桐點下頭,拉著對方繼續向前。可才走幾步,秦月明的對講機就傳來一陣模模糊糊的低語。“秦官,廚……後…有……秦…警官。”她取下對講機狠拍了兩下,見傳出的聲音仍然斷斷續續,她索性將對講機掛停,道:“咱們繼續走吧,可能這裡信號不好。”
    很快,溫彩領著二人在一根基柱前站定。溫彩道:“就是這,那天小海就在這喊得。”聽完她的話,蕭桐開始觀察起眼前這根基柱。由於手電筒光源有限,秦月明一直都緊緊挨著蕭桐,一雙麗眼就這麼定在柱子上。
    下基柱。由於它常年處於地表之下,柱子底部已經長滿青苔。從地下室的佈局來看,當時建造者有意在地下室留出很大空間。蕭桐上下查探這個柱子,道:“估計當時建造者,可能是想把這改成酒窖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地下室被翻修過好多次了。”
    突然有一個微小細節,落入蕭桐眼中。他伸手在基柱上摳弄一番,很快一張被浸濕的白紙錢就落在他的手掌之中。蕭桐細細觀察,秦月明與溫彩也注意到他手上的這張冥紙。蕭桐道:“溫彩你怎麼看?”對方並沒說話,而是又向蕭桐貼近一些。
    秦月明道:“說你的想法吧。”
    蕭桐一臉正色,但聲音稍微有些發顫,他道:“自古以來有個規矩,每座房屋或者大樓在築基初期必須鳴鞭設宴。就是放爆竹。而且上樑那天還得選好日子。當今也一樣,像某些工程隊拆除百米高的掛吊(吊車)。必須也得放爆竹。可是從這看我就明白了,這間房子在築基當天,不但沒有放爆竹,而且還有意將這裡變成陰宅,所以說……”說到這,秦月明與蕭桐在同一時間,就開始瘋狂扒弄著面前基柱。二者都沒有說話,隨著一塊塊泥土的落地。很快,一縷人類的髮絲就出現在秦月明手中。
    溫彩驚訝的道:“小海沒撒謊!他說的是真的!”
    這時階梯處,竟又走下兩個人影,他們邊走邊喊:“秦月明。秦月明。”秦月明借著太陽射進地下室的光線,能看清楚看見那兩人的輪廓,但來人的正臉則掩埋在黑暗當中,她回頭繼續審視這縷髮絲,下意識的回道:“嗯,不是讓你倆去排查廚房嗎。我這不缺人手。”
    蕭桐與溫彩當然也看清那兩個人的輪廓。可就在這時,秦月明的對講機忽然發出聲音:“秦警官!我們在廚房後面有發現!秦警官你快點來!”音訊剛落,秦月明忽然抬頭盯著蕭桐看,而溫彩也是睜大雙眼,直直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那兩個人。
    蕭桐放下手電筒,將溫彩與秦月明一同護在身後。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人”朝自己走來。   
015 凶兆(下)
    樓下裝修,叮噹叮噹的鬧死我了,5555555555555
    ————————
    蕭桐注視著面前不遠處的兩個人影,他慌張擋住溫彩。可身為員警的秦月明,則是第一時間掏出配槍,槍口隔著蕭桐徑直指向那兩個“人”。
    轟隆隆隆——
    一陣悶雷打破地下室的寂靜。秦月明滿頭是汗,她突然開口道:“你們是誰?站住別動!”她的話音異常顫動。
    兩個“人”在相隔蕭桐十多米的地方站下了,它們的身體像是雕塑一般屹立挺拔。仿佛剛剛那兩聲近乎平常的“秦月明”,不是這二“人”發出的。蕭桐慌張之間狠狠捏了溫彩一下,由於他沒勇氣舉起手電筒,只能運用這種原始的表達方式。對方領會,抬手雙指就在自己眼前那麼一劃。下一刻,蕭桐感覺溫彩的身體忽然震顫起來,她一把扣住蕭桐道:“不可能!我看不到,天目看不到!”蕭桐徹底愣住,神調的人都看不到?那還能怎麼解釋?
    就在這時,秦月明肩頭的對講機,竟然再次發聲:“救救我……救救我……這裡好黑……救我出去。”一個陰柔痛苦的女性呻吟,正自那小巧的黑色對講機,斷斷續續地發出。這道聲線將秦月明嚇得猛一哆嗦。她一時心慌,手槍居然掉落在地。當她低身去拿手槍的同時,一大塊濕滑的泥土,竟然率先掉落在秦月明手上。這塊泥土從哪裡來?難道是基柱本身!?她自然性地抬頭向基柱看去。同時蕭桐也看見基柱上有某些東西像是在蠕動一般,他本能地拿起手電筒,就這樣一照。
    借助強烈光線,三人清晰看見,一雙慘白瘮人的手臂,正伸出基柱牆外開始掙扎,仿佛是某個人想破柱而出!掙扎之中,塊塊泥濘垂直拍打到地面。那雙手上的十個指甲並不太長,可這指甲的顏色,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的漆黑。基柱上忽現一道裂縫,幾人眼看那雙手在外面死死摳住裂縫邊緣,而且它手上的骨節鏗鏘有力,看樣就要將基柱從裂縫處撕裂開來!
    蕭桐不知哪來的勇氣,他丟掉手電筒踏前一步,閃電般地兩拳就擊在那雙手上。戲劇性地一幕在此發生,冥冥中手電筒竟然深陷泥土,倒插在地上。光線即刻照亮基柱,然而那雙手在受到攻擊後,仿佛吃痛一般地顫抖起來,它忽然改變方向,瞬間抓牢蕭桐的手腕!
    “啊!”蕭桐驚呼一聲。與此同時對講機也隨之再次發聲,“你不讓我出去……我要你死…你死!你死!”慘絕人寰的吼叫,讓蕭桐的心瞬間跌落穀底。可讓他真正恐懼的是,前兩句話音的確是出自對講機內,可這“你死”二字卻是從基柱內部發出的,喊話帶著由於空間狹窄從而回傳的悶響。
    溫彩見狀剛要上前,豈料她面前忽然定住一團碩大黑影。她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恰巧看清面前這一團黑色影子正是一個男人的輪廓。溫彩捂住嘴,生怕自己會尖叫出聲。秦月明眼見那人影逼近溫彩,她剛要有所行動,誰想一雙憑空出現的眼眸,就在半空中幽幽瞪視著自己!她嚇得驚呼一聲跪坐在地。由於光線,秦月明以多年刑偵的經驗判斷,這個人是面朝自己站立的,但那雙眸子在黑暗中卻如此明亮,甚至眼白眼仁都分得一清二楚。
    “呼叫秦警官!秦警官……你…能聽清嗎……秦警官…死…你死……”秦月明再顧不上對講機內傳出的同伴訊息,她連滾帶爬的向階梯跑去。可誰想剛剛站定的兩個人影,卻忽然向她走來。秦月明嚇得再次躺倒在地,可隨之傳來的一道聲線,終於結束了這不可能發生的一切,“警官!是我和小海同志!我倆一致認為……”
    小海二人的出現,竟然讓基柱上的那雙手臂與裂縫憑空消失了,蕭桐癱倒在柱子上面。剛剛驚嚇溫彩與秦月明的兩個“人”影也毫無蹤跡可循……
    一道光束照射在秦月明的臉上,她舉起雙手擋住這刺目的光輝,急切喊道:“蕭桐!溫彩!他們來了!”說話之間她回頭一看,溫彩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蕭桐雙手扶著基柱,但手電筒的光源將他的臉照的頗為詭異。
    小海急呼一聲:“蕭哥!”
    秦月明看著小海跑過去將蕭桐扶坐在地,她快速拿起對講機,道:“小劉、09你們兩個快點到地下室來。”
    豈料回答的話音竟然是:“秦月明……”又是那道聲線!秦月明嚇得一把將對講機扔出好遠。同樣,剛下來的那個警員也聽得十分清楚,他驚恐的道:“警官,剛剛那是誰……”秦月明擺了擺手。那邊蕭桐忽然道:“你們幾個過來,咱們把這基柱扒開!”秦月明聽後踉蹌起身。那名警員見狀疑惑的道:“警官,那小劉和09他們怎麼辦?”
    蕭桐打斷他的話道:“他們沒事!這鬼還沒到殺人的地步。過來!咱們幾個把這柱子拆嘍!”說完話,蕭桐狠拍了腦門幾下,又道:“秦警官,剛剛那個人通過對講機說要出來。咱們讓就她出來。”
    秦月明呆呆地點了兩下頭。
    兩把手電筒的聚光程度,將整個基柱呈現在幾人眼前。本來眉目如畫的二女,在經歷剛剛那一幕後,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白。她二人注視著蕭桐等三名男士,正對那基柱連連發狠。漸漸,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基柱內部向外散開。蕭桐嗅到這股怪味,身體一滯。這味道他記得太清晰了,就是自己單獨在地下室時聞到的那股惡臭。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蕭桐腦海中構成。難道昨晚與自己面對面的“腥臭”,就是這柱子裡面的死屍?挖著挖著,男警員被嗆得張口吐了一地。但以倒鬥營生的小海,則一直怯怯地扒著牆壁土塊。先前秦月明發現的那縷髮絲愈來濃密。蕭桐見此,不但沒有後退一步,反而扒得更加賣力起來。
    小海無意中一掃蕭桐的手腕。他明顯一愣,道:“蕭哥你的手……”幾人的目光都被這句話吸引過去。蕭桐低頭一看,自己的兩隻手腕上赫然存在著某個人留下的抓傷痕跡。傷口雖溢出血絲,但竟有些發黑。這些黑色模糊構成手指的形狀。蕭桐閉上眼,深吸口氣道:“沒事,剛剛碰的。哥幾個加把勁。”
    一句輕描淡寫的敘述,卻讓秦月明與溫彩的瞳孔一陣急速緊縮。蕭桐腕子上的黑手印代表什麼?它鑒證剛剛那些恐怖的畫面,都是現實發生過的。片刻後,小海那邊突然有一物,自柱子上掉落下來。小海定睛一看,他嘴唇顫抖半晌,道:“蕭哥你看這是什麼?”幾人聞聲後,都快速走到小海身旁,見一隻女人的手臂正耷拉在那,而且她的指甲也正是剛剛蕭桐所見的黑色!
    男警員盯著手臂咽下口水,他下意識地往柱子上一看,道:“不用扒了。警官,你聯繫總部派人來吧。”
    一具女性半腐屍骸被鑲嵌在基柱內壁。她的左右手臂通過蕭桐觀察,在投入基柱以前一定是被捆牢的。秦月明將手電筒拿近,觀察基柱內壁,道:“大家看看這裡的劃痕。蕭桐說對了一半。這個女人的確是在築基那天被投進這根柱子裡面,可她那時候還是個活人,並不是在築基那天報喪。所以這紙錢應當是夾雜在混凝土裡面的。”
    溫彩思量片刻,道:“不,蕭桐說對了。這是活祭。她在投進去以後根本就沒死。而害她的人還為她做了一個法式,就像超度那樣。你都說了有混凝土,那這根柱子的年齡應當不能太大。所以我確定不是築基當天。”
    蕭桐凝視著屍骸,夢囈般的道:“希望這個女人別是像黃符紙那樣被震在這裡就好,萬一是那樣的話,那我可就給咱們惹上大麻煩了。”由於死者渾身被泥濘包裹,所以蕭桐等人並未看清她的臉是什麼樣子。
    這時,一個牛皮紙包裹的長條狀物體,再次吸引住幾人的眼球。而這個東西正被死者的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蕭桐伸手沒費力就將它取下。同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吹拂起死者那黑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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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4

[size=4]016 筆跡
    夜晚,客店庭院內停著一輛警車。微風托起溫彩的一縷秀髮。她抬手撫平這些不安分的青絲。一臉倦容的窩在蕭桐身旁。對方嘴上叼著煙,正在那自顧自地翻閱著一個黃書皮的小冊子。
    冷風不禁讓溫彩打了一個寒顫,她道:“不要再看了。我真沒想到死者臨死還這樣護著的一本書,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完那雙美眸一眨一眨地望著蕭桐。夜空很亮。月光與燈光將二人的倒影映射在一塊,仿佛像是一對彼此纏mian的癡情眷侶。
    蕭桐微笑著說:“你不感覺這個觀點不成立麼?既然這本小冊子上一個字沒有,那女屍為什麼還要緊緊攥著它呢。依我看咱們還是有地方沒弄明白。”溫彩想了想,道:“算了,屍體都被員警安頓在廚房那邊了。你說也怪,廚房竟然有間密室。那麼多乾屍都擺在一塊。唯獨就留下一個空位置。好像就是給基柱裡面那個女孩專門準備的。把她的屍首一放上去,竟然有一種……”
    蕭桐打斷溫彩的話,他微笑著說:“有一種近似和諧的感覺。仿佛那個地方就是為她留的,是吧。”又一陣輕微的冷風吹過。溫彩聳聳肩,道:“別想了,反正這件事員警已經接手。快回去睡覺吧。”蕭桐聽後輕點下頭,他抬頭吐出一陣青煙,道:“你先回去睡吧。秦月明和你一起,你應該不會害怕的。”
    溫彩聽後,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還是乖巧地點點頭道:“那好吧,你也早點睡。”一句話讓蕭桐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急切的道:“你為什麼還留在這?真的是為了殺我嘛。”溫彩搓著肩頭,忽然露出一個大笑臉,道:“我呀?我喜歡玩,跟著你一起玩不行麼?”說完她逃一樣的跑向長廊。
    蕭桐見對方在進門之前,還不忘回頭做個鬼臉。一時間心情居然好上不少,他對這個1960年生人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蕭桐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盯著手上的小冊子。他又將書頁從頭至尾翻了一遍。結果同樣如出一轍,潮濕陳舊的紙張上面,還是沒給蕭桐帶來什麼新的發現。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這小冊子上真會有什麼的話。身為警官的秦月明,會那麼容易將它讓給自己?想到這,蕭桐無奈地搖著頭。他剛想起身,沒想一個不注意。手上的小冊子就直接掉落在地上。蕭桐下意識地低身去撿。沒想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重新出現在蕭桐的背後。
    溫彩推開房門,正好見到秦月明站在窗前,就那麼直直盯著窗外,而且還一副傻傻的樣子。溫彩無意問道:“幹什麼呢?”對方明顯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但她一看來人是溫彩,立即掩飾住臉上驚慌神色,道:“哦,沒看什麼,和蕭桐聊什麼了?”。溫彩清楚察覺,此刻秦月明臉上正流露著尷尬的意味,她笑著開口說:“沒什麼?都是那屍體的事。”
    秦月明哦了一聲,她無意間向外瞟了一眼,道:“嗯,屍體除了部分腐壞以外,再沒有什麼了。”溫彩面露疑惑,問道:“就沒有別的發現?”秦月明道:“哦!記得了!她沒有眼睛。好像是生前被人刓出去了。”
    “刓出去了!?”溫彩驚訝開口,同時眼光穩穩定格在秦月明身上。
    蕭桐沒有直接回頭,心跳提速之間,他如雕像一般紋絲不動。這時空氣內的氣流波動忽然變得強烈起來,微風瞬間化作狂風。時而卷起片片沙土,迷得蕭桐睜不開眼睛。刹那間,一粒微微小的沙碩闖進他的眼皮內。蕭桐下意識地揉著眼睛,但即刻湧上大腦的刺痛感,則讓他流出兩行清淚。
    淚水模糊雙眼,就在這一瞬。他眼見一個嬌俏人影走到自己面前。蕭桐松了口氣,直接問道:“溫彩嗎?我眼睛進沙子了。快幫我看看,溫彩,溫彩!”那個人影蹲下身子,她慢慢拿起小冊子重新揣到蕭桐手裡,道:“嗯。沒關係,一會就能好的。”
    秦月明看著溫彩的驚訝表情,眉目一挑,道:“這有什麼。我以前接手過的案子,比這種殺人手法還要殘忍百倍千倍。”溫彩沒有接話,她思量片刻後,再次強調剛剛的問話:“你確定死者的雙眼被刓出去了?”
    蕭桐拿好小冊子,由於眼中進入異物,他疼得狠一咧嘴,道:“溫彩,你快幫我吹吹。”由於視線模糊,蕭桐只能看清溫彩的輪廓。她離自己很近,但無論蕭桐怎樣靠近她,仿佛二人就隔著那一步的距離。
    這時,憑空響徹的一道聲線。讓那種眼入異物的疼痛感,竟然一掃而空。“蕭哥,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快跟我回去。小劉他們還等咱倆講那次請鬼的事呢。”蕭桐擦乾眼淚,他睜眼回道:“知道了。溫彩你好狠的心呐,我眼睛裡面進沙子,你都不說幫我……”話未說完卻已戛然而止。
    小海眼見蕭桐快速環視四周,他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道:“蕭哥,你夢溫彩夢多了吧。你都兩天沒休息好了。快和我回去。”蕭桐睜大雙眼,他環視四周越看越驚,他道:“怎麼會這樣?溫彩剛才明明就在這啊。”
    小海搖頭歎息一聲,盯著蕭桐暗罵一句:“色狼。”然後他連推帶拽地,將蕭桐帶回那間臥房。秦月明看著溫彩在房中來回踱步,她不解發問:“倒地怎麼了?刓眼睛至於讓你怕成這樣嘛。”
    “我害怕?”溫彩指著自己的臉,滿臉驚訝的看著秦月明。她拉開腰間衣帶,將自己狠狠砸到床上。秦月明快速走過去,坐定在對方旁邊,她問道:“那是因為什麼。”溫彩一臉嘲笑地盯著眼前這張俏臉。她輕聲的道:“你是警官?還我警官啊?你問我呢。”說完她滾到床的內側,別過頭不再去看正滿臉疑惑的秦月明。
    兩個小時後,蕭桐看著在自己房中打地鋪的一屋子男同胞們。聽著他們漸漸放大的鼾聲,他笑著搖搖頭。這時,小海湊到蕭桐身前,一臉神秘的道:“蕭哥,你真TM的是個天才!把咱倆那經歷講的那麼嚇人。放我的話,我也在你房裡打地鋪了。”
    蕭桐失聲笑道:“別拍馬屁了。趕緊睡吧。”說著他脫掉鞋子,剛要躺倒在床上,沒想小海就一臉焦急的把住他說:“蕭哥,那個啥。我睡裡面唄。”蕭桐白了對方一眼,然後抬抬下巴,示意對方“滾”到裡面去。
    片刻後,聽著小海的熟睡聲音,蕭桐怎麼也睡不著。他閑來無事,再次取出那本小冊子。可沒想才剛翻一頁。他的雙眼就充滿了驚駭。
    明明一字沒有的小冊子,此刻卻佈滿密密麻麻的鋼筆字體。他迅速揉揉眼睛,希望眼前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是事實就這樣擺在蕭桐眼前。通過辨認,蕭桐驚訝發現,這些字竟然是剛剛才寫上去的……   [/size]
[size=4]017 日記
    字體俊秀小巧,但鏗鏘有力。蕭桐伸出手指在字上點點,然後一看指腹,上面竟還沾著未幹的鋼筆水。這一幕讓他不安起來,他快速起身看向窗外,又瞅瞅周圍。窗外寂靜無聲,屋內也只有三個男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蕭桐低下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閉眼不去看這些鋼筆字。他在心中暗想,這些字是何時寫上去的?小冊子的紙張非常潮濕,根本就無法確定這些文字是何時書寫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絕對寫於今天。因為兩個小時前,這小冊子上還是張張空白。
    蕭桐開始回憶。與溫彩談完話後,他記得自己看過小冊子。那時還沒有這些字體。後來小冊子掉落在地上,一粒沙子又進了自己眼睛。然後溫彩……
    溫彩!想到這,蕭桐下意識地驚呼一聲,他很快捂住嘴,生怕會驚動打地鋪酣睡著的幾名員警。他迅速又將剛才那一幕重新屢了一遍。心思頓時亂作一團。最後蕭桐給自己的答案是,幫忙撿起小冊子的根本就不是溫彩。一個人的音色與聲線根本無法改變,為何自己當時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疑點。蕭桐越想越驚,抬手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
    他歎了口起,搖頭嘀咕道:“幸好沙子進眼睛了,幸好啊……”他開始後怕,如果當時沙碩沒有入眼的話,那自己看到的,將會是何等恐怖的場景。一個女鬼,低身寫下這些字嘛?
    “滴滴滴滴……整點報時,現在是20xx年10月4日,星期二,0點00分。”一名男警員的電子錶精准報出當前的時間。但就是這道清脆的女聲,嚇得蕭桐猛一哆嗦。他坐在床上左顧右盼了好一會。
    蕭桐深吸口氣,雙手顫抖得異常厲害。他捧起小冊子,眼光直接落在開頭第一個唯美俊秀的字體上。
    ‘1998年9月21日,黃昏雨。亡村歸來第一天。’
    蕭桐看到這,他不禁驚訝自語道:“這是日記?天啊!亡村歸來第一天?!”好奇心瞬間將蕭桐的恐懼心態壓倒,他捧住小冊子開始往下看。
    ‘亡村歸來的第一天,我們一行人在亡村的種種經歷,收穫頗多,這些資料足夠雜誌社兩年的開銷。大家住進這家客店。老闆娘很熱情,款待我們許多美食。廚房也很乾淨。大家應該會很喜歡這裡吧,至少我這樣認為。但在半夜的時候,大家回播在亡村拍下的片段時,從中發現很多花屏的片段。技術員無法排除這些鼓故障,所以拿到他的房間去進行修正剪輯。我在看著你。’
    蕭桐認真看完這幾行小字。他認識到,原來在自己之前,就曾經有人尋訪過亡村。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亡村又在哪裡?還有這最後一句話,“我在看著你。”是什麼意思?蕭桐帶著許多疑問繼續看著下文。
    ‘1998年9月22日,天氣陰。亡村歸來第二天。’
    ‘清晨,編導找到我。我們一起去找技術員,希望得知那些花屏的片段是否處理好了。但技術員消失了。開始大家認為他是一個人拿著錄影帶逃跑了,但帶子依然在他房中。可技術員本人卻神秘失蹤了。這在無形間為我們的返程旅途,又增添了一層恐懼心理。在離開亡村的時候,那個神秘老人曾經說過。我們會想水霧一樣蒸發掉。我開始害怕。我在看著你。’
    ‘1998年9月23日,天氣陰,亡村歸來第三天。’
    ‘這是陰霾的一天,我們之間又失蹤了一個人。返程日期被迫停滯,大家開始尋找丟失的夥伴。而那盤帶子,也變成了失蹤的代名詞。明明晚上由二號書記員拿回整理資料。但今天早上,他居然也消失了。客店老闆娘報了警,員警與我們一起搜索包括客店在內的方圓兩公里地界。最後一無所獲。我在看著你。’
    這三段簡短文字,無形中帶給蕭桐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亡村歸來。返回途中,隨行兩人失蹤。神秘帶子。想到這蕭桐自嘲地笑了笑,他心想難不成是《午夜凶鈴》,神秘錄影帶。那種獲得多項大獎的經典恐怖片,應該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中吧。但蕭桐瞬間嚴肅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信號。兩天以來連連經歷的這些事情,無一不在告訴蕭桐,鬼,是存在的。既然這種說法成立,那麼神秘失蹤也就不足為奇了。
    蕭桐翻過這一頁,頓時愣在當場。他下意識地說道:“咦?怎麼沒了?”說著他又快速翻了兩頁,依然是一片空白。蕭桐點燃一支煙,他深吸了一口,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這些字是剛寫上去的,那麼這本日記的“所有者”,會不會再來把它寫完。如果……想到這,蕭桐的目光再次落到窗臺上。如果自己把這本日記,放到門外地面。那它還會不會被“人”寫下,當年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想著想著,蕭桐的心跳再次提速。他赤著腳走向房門。隨著愈來接近門口,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蕭桐蹲下身,單手緊緊攥著小冊子。他想一把打開門,然後將小冊子扔到外面。明早在出去撿回。剛敲定這種想法之後,蕭桐沒想就一把拉開門。但他的心跳,也仿佛就定格在這刹那之間。因為,門開,首先映入蕭桐眼簾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站立的下半shen。蕭桐不敢抬頭。他眼睜睜看到對方的雙腿上正佈滿泥濘,泥水甚至還順著她的小腿慢慢流下,雙腳上的指甲,竟然是讓人發寒的黑色。
    指甲是黑色?難道是她?!蕭桐一把扔出小冊子,想也沒想就狠勁帶上房門。
    “哐當——”
    “啊——”三名男警員與小海,同時被這關門聲所驚醒。他們同時盯住一臉慘白的蕭桐。幾名男警員面面相覷,好像是對蕭桐跪坐在門口而感到不解。小海雙眼佈滿血絲,他快速下床,走過扶起蕭桐,道:“蕭哥你咋了?”警員們的臉上也寫著相同疑惑。
    蕭桐怔怔望著面前人,他抬手搓弄起額頭上的髮絲。剛要開口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
    沙沙沙……
    這聲音像是鋼筆在接觸紙張時,所發出的摩擦音。除了蕭桐以為,所有人都將眼光定格在房門上。蕭桐終於知道,自己的預測果然是對的。門外那個“女人”,可能此刻正蹲在地上,寫著當年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小海聽到這股怪聲,他剛要去開門。就聽房內兩聲輕喝即刻響起:“不要!”蕭桐與一名男警員的聲線重疊。
    大家看看蕭桐又看看那個人,而門外的沙沙聲也正在進行時。小海面露疑惑。喝止他的那名男警員張嘴道:“你們聽,這像不像是在用鋼筆往紙上寫字。”話音剛落,蕭桐第一個點頭。男警員咽下口水,又道:“我今天抬屍體的時候,發現一個事。我的鋼筆不見了。等我發現它的時候,那鋼筆竟然在下午發現的女屍手裡。你們說邪不邪?誰還敢把那玩意取回來,那現在,你們說又是誰在外面用鋼筆寫字呢。”
    聽完他的敘述,屋內眾人在同一時間都打了個寒顫。大家不約而同的向床鋪靠攏。小海用顫音道:“蕭哥你剛才出去了?”蕭桐沒直接回答,而是看著小海愣了半天後,才開口道:“是,是的。你們記得死者的那小冊子嘛?那小冊子上……”
    話音未落,屋內忽然響徹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夜,靜極了。“咚咚咚……咚咚咚……”   [/size]
[size=4]018 驚魂
    “咚咚咚……咚咚咚……”
    在這寂靜的夜晚。而且又是一座無人的客店。會是誰,半夜來他們的敲門呢。眾人並肩靠在一塊,他們緊緊擁作一團。數雙眼睛全數集中到那扇木質房門上面。
    “咚咚…咚……咚……咚…咚……”輕微的敲擊聲,開始失去節奏。就猶如眾人的心跳一樣,時而快速,時而緩慢。他們緊繃的神經正隨著這敲擊聲完全失控。
    突然,敲擊聲終止了。大家見狀後剛要鬆口氣的同時,更讓人驚駭的一幕卻在此發生。門把手竟然轉動了一下!仿佛門外的那個人就要開門而入!蕭桐見此,他全身汗毛刷地一下立了起來。不光他這樣,有些人甚至就要失禁。
    “哢哢……”門把手繼續轉動。蕭桐知道再這樣下去,房內幾人一定會瘋掉的。他快速踏前一步,剛想要前去將門反鎖。豈料就在第二步剛要邁開的同時,那門竟被打開了。
    “哐當!”門板如失控一樣,瘋狂撞擊在白色牆壁上面。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屋內眾人第一時間都抱住頭,並嚇癱在原地。蕭桐由於上前一步,所以離門最近。他連驚呼都還未發出,這門就已經自己開了!
    秋風呼呼作響,門外空無一人。陣陣冷風將蕭桐的意識喚回。小海睜開眼睛,一看門口沒人,他長出口氣,道:“還好。”說完他晃了晃腦袋。三名員警見狀後,天職心態在此刻爆發。他們快速掏出配槍想要出門查探。沒想被處於前方的蕭桐一把擋住。
    蕭桐頭也沒回的道:“你們往前看。”三人的視線,瞬間被蕭桐引向前方。月光雖慘澹,可外界的能見度還算得上清晰。廂房院內中央種植的兩棵古松間。正有一個女人的背影向遠方走去。那人步伐飄忽,根基不穩。行走時,雙肩還有些不自然的上下。她穿著正統,明顯當代白領打扮。上身白襯衫,下身黑短裙。但她並沒有穿鞋。
    但身為警員的三個男人,與觀察敏銳的蕭桐都在同時注意到一個疑點。風這樣大,可那女人的長髮卻紋絲未動。看到這,警員們再次不自覺的向床榻退去。而蕭桐一直眼觀著,那女人消失在夜幕當中。
    一名警員見女人消失後,他道:“我的天,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嚇死了,不過還好。今天下午那屍體是穿紅襯衫的。剛才那女……女鬼,是白襯衫。”話音剛落就被一人接起,小海道:“如果白襯衫被血染紅了呢。不就是紅襯衫了。”
    一句不經意的言詞,再次讓那漫無邊際的恐懼,突襲進眾人的腦海。蕭桐快速屢了一遍二人的對話,他深信不疑,這個女人絕對就是基柱內的那名死者。可日記呢?蕭桐看向房門前的空地。見那本日記與一支鋼筆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蕭桐深吸口氣,他面帶嘲諷地沖幾名警員道:“敲門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去查探。門開了什麼都沒有,倒顯著你們了。看看地上那鋼筆吧!就算要出去查探,也得先看清狀況!”幾人聽後,紛紛低下頭去,但恐懼心態仍沒減半分。可那名丟失鋼筆的警員,一看門前之後,就顫顫巍巍地開口道:“是,是我的鋼筆。那……”蕭桐道:“那剛才的女人就是死者,死者把你的鋼筆送回來了。”
    說完,蕭桐鄙夷地掃了三人一眼,他快步走到房門前,剛想拿起那本日記。豈料兩雙明亮的眸子,突然出現在他身旁。蕭桐嚇得媽呀一聲,他這一聲不要緊,可讓一屋子男人重新抱作一團。黑暗中走出溫彩的身影,她向房內看了一眼,又看看一臉驚恐的蕭桐,道:“我倆是鬼呀。怎麼把你們嚇成這樣。”
    秦月明皺起秀美,她看著自己手下互相擁抱在一起的蠢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咳了一聲,道:“剛剛發生什麼了。”面對這沒有溫度的話語,幾人臉上卻流露出“難得的”笑容。小海道:“秦警官,相信你絕對不想聽我們剛剛所經歷的一切。”
    ……
    天氣大好。陽光將空氣內的溫度,再次提升至一個嶄新的階層。秦月明看著蕭桐酣睡的樣子,不知不覺間竟看入了神。溫彩手裡拿著那本日記,對睡眼惺忪的小海道:“你看這裡面的字了嘛?”小海雖然剛睡醒,但盯著對方手中的小冊子還是不安地後退一步,他道:“沒有,小劉他們也沒敢看。溫彩你也別看了。等蕭哥醒了,讓他看吧。”
    溫彩盯著正靠在牆壁上打瞌睡的三個警員,嘴巴一歪,道:“嗯,你是想害死蕭桐吧?因為他有女人緣。秦月明,你說是不是?”秦月明聽到對方呼喚自己,她啊了一聲,道:“對,是這樣的。”小海看向溫彩,做了一個曖mei的手勢。溫彩秀美一挑,道:“秦月明,你相中蕭桐了?”
    話音剛落地,溫彩二人眼見秦月明的臉,撲地一下紅了。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沒有……對了溫彩!昨晚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對刓眼睛那件事,如此避諱呢?”
    溫彩手快,她一把甩過小冊子,道:“這上面會給你答案。不過你敢看麼?”說完她直視秦月明的雙眼。就在對方盯著地上的小冊子兩難之時。蕭桐閉目之間,忽然道:“你別看了,還是我看吧。”話音剛落,房間內瞬間響徹數句:“蕭哥醒了?!”
    看著數名警員與小海一齊呼喊“蕭哥”的畫面,秦月明柔聲笑道:“嗯,我們幾個的確不敢……”蕭桐睜開眼睛,他開口打斷秦月明的話,道:“不是不敢,這件事牽扯甚廣。我建議你立即封鎖消息。昨晚我看見的日記大意,你已經知道了。至於是否繼續追查下去,一切都在你秦警官身上了。”
    秦月明面露驚訝,她不解問道:“你明明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人類的科學範疇,為什麼還要繼續看那日記。”蕭桐眼中精光連閃,同時仿佛做下某個重要決定,他道:“因為亡村。”話音剛落,屋內三名警員就下意識地驚呼道:“亡村?!”
    秦月明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她看向蕭桐:“亡村在地圖上都沒有標注,也許那只是個傳言而已。而且這日記上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蕭桐擺擺手,道:“不,它是存在的。因為我爺爺曾去過那。”微風忽然將幾片枯黃的落葉吹進房內。蕭桐憑空抓住一枚葉片,道:“你們可以不相信,但亡村有一大筆財富。不過我說的財富並不是指金錢。”
    幾道聲線同時合併在一塊:“那是指什麼?”蕭桐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他微笑著搖搖頭。同時手掌隨意一甩,一張紙牌竟如變戲法一般出現在他手中。這一舉,頓時引來溫彩、秦月明與三名警員的一陣驚歎。
    但小海並沒有太大表情,他深知蕭桐是千門的人,所以玩紙牌的把戲。在他手裡就如同兒戲。蕭桐將紙牌仍入半空,伸手快速一揮。幾人眼見他將紙牌收入手中,可當他伸展手掌的同時,那張紙牌卻不見了。
    蕭桐笑道:“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世間能解釋的現象被定格為科學,不能解釋的則被稱為神秘。而亡村,也正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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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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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總結
    樓下裝修,鬧死我了!根本無法集中精力,晚上再寫。
    *************************
    溫彩眼中光芒閃爍,她從未敢想蕭桐的千術竟然如此冠絕,她疑惑著開口道:“你是千門八將之一?”小海輕笑起身,但很快就一臉正色的道:“正提反脫,風火除謠。”(注:*1)說完他微笑著看向蕭桐。溫彩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怔怔望著蕭桐道:“你是正將!?”秦月明與其他警員越聽越迷糊。
    小海忽然笑道:“你錯了,他整一脫將!”蕭桐白了小海一眼,一臉苦笑著道:“賭局敗露,組織大夥逃跑的人而已,脫將,這個頭銜還擔當不起。”秦月明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解,她問道:“蕭桐你們說的都是些什麼啊?”蕭桐剛要回答,小海就打斷他的話道:“這麼講吧,你要是去賭場玩的話,帶上蕭哥,保證你一夜成為富翁。”話音一落地,場內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到蕭桐身上。一時間氣氛又緩解不少。
    蕭桐笑著擺手道:“扯遠了。”說完他一臉嚴肅的開口道:“秦警官,客店這些事,你將怎樣定奪。報還是不報。”對方面露遲疑,她道:“昨天我就已經派人回總部上報了。但現在都沒有消息。可能……”一名男警員打斷她的話:“警官,我們早告訴過你,總部不會管這間客店的事。這裡都荒廢十年了。分局不會派人來管的。”
    秦月明還沒有回應的時候。蕭桐等人已經被這番話所震驚,蕭桐急切的開口:“你說什麼?!這客店都荒廢十年了?就是說十年都沒有人來?”小海與溫彩對視一眼,臉上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人道:“應該是這樣,我是聽局裡老人講的。十年前我們接到報案。說這家客店連續失蹤好多人。先是房客,到最後連女老闆娘都上吊自殺了。我們秦警官是新上任的,那天我們要回局裡。路過這客店時,聽見有人使勁鑿門……”
    ——————————
    “我X,破車子又拋錨了。”說著,男警員狠拍了方向盤一把。正化妝的秦月明,將手中的鏡子放回手提包內,微微抿唇,道:“修好了就是,別激動。你拍汽車”說著她話鋒一轉,道:“什麼聲音?”對方快速掃了一眼路旁的古宅,乾笑一聲,道:“沒什麼聲音。秦警官你聽錯了吧。”
    秦月明將手提包扔到後排座位,拿起對講機,道:“二號車,二號車。我是秦月明。看到旁邊這座古宅嘛?下車跟我一起進去。”說完,她打開車門一步邁出。抬頭望著古宅那匾額上的‘如家’二字,心底突然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
    “當時秦警官非要進來看,結果,大夥剛搜索,就在廚房那邊遇著你們了。”
    蕭桐跟著道:“那十年前你們局裡有備案嘛?”但這時,任誰也沒注意到,秦月明的眼中,已經被驚訝填滿,她將目光落向蕭桐的背後。這時,那警員道:“有吧,但聽說都燒了。那時候武警來了都沒好使。丟了好多人呢。後來就……”說著他做了一個切斷的手勢。冷不丁一陣冷風襲來,蕭桐打了個寒顫,道:“明白了。”
    而那警員面露神秘,他戰戰兢兢地開口說:“蕭哥!昨晚上咱也都看見了。我勸你也別查下去了。這本日記,應該就是個忠告,因為……”話未說完,眾人眼見那名警員身後的一個工藝茶壺,竟憑空飛了起來。茶壺本是安靜擺放在木質隔斷(隔斷類似屏風)頂端的,但它好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驅使一般,居然就這麼飛了起來。
    “因為這鬧鬼啊!”話音落地的同時,工藝茶壺已經直直砸到那名警員的頭頂。
    “嘩啦——”
    茶壺碎了,但蕭桐幾人並沒任何有動作。在茶壺飛起的刹那,誰也沒有去喝止那名警員。多年後,蕭桐回憶起現在的情景時,他用微笑帶過,道:“誰敢呀?”男警員被茶壺砸倒在地。秦月明盯著蕭桐背後已經走神,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溫彩走過查探了一下傷者的情況,道:“沒事,就是被砸暈了。”
    房間內再次變得死寂。任誰連大氣都不敢喘動一下。門,被冷風吹動得移動少許。
    “吱嘎……”
    蕭桐雙眼直盯門口,他率先打破沉靜,道:“大家感覺到沒有,剛剛我們之間好像又多了一個人。”出口聲線,明顯變得不穩起來。
    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秦月明,忽然點點頭,她眼圈泛紅指著床鋪,道:“是,就在你身後。我,我剛剛看見了。”蕭桐聽後心中一凜,他快速站直身體,慢慢回頭查探,見自己身後根本就空無一人,但床單上,不知何時卻留下片片污漬泥濘!
    蕭桐的瞳孔一陣緊縮,因為他明白,剛剛那具渾身泥濘的女屍,可能就躺在床上。而且還就在自己背後。
    小海乾笑一聲,他哭笑不得地開口道:“你們開什麼玩笑,現在是白天。那茶壺是他自己拿起來的!是不是!一定是咱們的幻覺!”此刻房間內的氣氛轉為詭異。三男兩女站定在原地,一名男警員,他整體呈一個大字,就這樣躺倒在地面。
    ……
    一名男警員開車拉著傷者返回總部。客店內此刻只剩下,蕭桐、溫彩,小海與秦月明,還有那位叫小劉的男警員。蕭桐盯著面前桌案上的小冊子,再次開口詢問秦月明,道:“你確定要繼續查下去?出什麼狀況都不後悔?你在考慮一下吧。”
    秦月明目不轉睛地看著蕭桐,道:“我決定了。這件案子我會查下去,而且我還要去查亡村,看看當年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這客店鬧出這麼多風風雨雨。”溫彩聽後,眼中冷光乍現,但一閃即逝。
    蕭桐轉向小劉,道:“你呢?”對方快速看了秦月明一眼,挺起胸脯道:“俺,俺不怕!俺家那邊一直都鬧鬼!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小海聽著嗤笑一聲,低頭盯著腳下地面。聽到這,蕭桐看向溫彩,他朝對方輕點了點頭。
    溫彩展開笑容,她咳了一聲,道:“好吧,既然都決定了。那麼我要說一個事。你們知道死者的雙眼都被刓出去了。這代表有人故意讓她化作厲鬼。眼球可能存放在這間客店的各個角落。都是鬼魂可能去的地方,所以我建議大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分開。以防碰見那個女鬼。”
    秦月明聽著溫彩的違心論,唇角一陣抽動。她看了一眼蕭桐,朱唇輕啟:“可以。”小劉不解發問:“秦警官你怎麼可以同意這種說法,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小海忽然道:“閉嘴吧你!這兩天的事都讓你忘乾淨了?嗯?!學校交給你們的本事,到這裡未必管用。”
    秦月明聽著小海的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快速走到桌前,剛想拿起小冊子的同時。她的手就被蕭桐一把抓牢。秦月明明顯一顫,她驚慌看向蕭桐,只見對方微笑著道:“我念給你聽,你自己不要看。這玩意不是個吉祥物。”
    說完他放開秦月明。後者雙頰泛紅的嗯了一聲。蕭桐沒有察覺到秦月明的變化,他快速示意眾人圍坐至桌前,而自己也拿起了那本小冊子。
    【注:*1:千門八將為,正提反脫,風火除謠。1,正將:為賭局開始,運籌帷幄千術的核心人物。也是開局的主持。2,提將:以順向思維勸說他人,入千門賭局的人。3,反將:以反面手段或激將法誘騙他人入局。4,脫將:當賭局穿幫,組織眾人逃跑的核心人物。5,風將:負責放風,觀察環境。6,火將:武力解決問題,打手、殺手。7,除將:負責賭局善後。8,謠將:散佈謠言,迫使他人輕信賭局,以及下次入局。】
    【本章節為整理章節。接下來正式進入“驚悚”主線。】   
020 影子
    蕭桐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伸手翻開小冊子的第一頁。見昨天自己看到的日記依然存在。他抬頭望向窗外,見夕陽的餘輝還是那樣璀璨,他道:“準備好了嘛。”小海不自然的乾笑一聲說:“蕭哥快些念吧,一會天都黑了。”其實蕭桐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多日來的連續驚嚇,已經將蕭桐弄的精神恍惚。借助這句話,可以起到一個自我安慰心理的作用。
    蕭桐快速翻了一頁。果然,那上面又被寫滿密密麻麻的秀體小字。但他並未驚訝,只是身體微微震顫片刻。因為“她”來寫下其餘部分的時候,眾人就與其一牆之隔。蕭桐想到這,那種恐懼戰慄又再次全數侵襲。
    他掃了一眼眾人,然後將目光再次落到還有些微微潮濕的紙張上面,輕輕開口道。
    ‘1998年9月25日,天氣晴,亡村歸來第五天。’
    ‘帶子丟兩天了。我得設法找到它。我很害怕,劇組的人都失蹤了。我還記得昨晚大家還與警方聚在一起商討報人口失蹤的相關手續。可今天一早,劇組裡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我該怎麼辦,難道下一個失蹤的將會是我。秦警官通知我收拾行裝,準備與部分幹員一起撤離,但我不甘心,為什麼帶子會丟!到底又是因為什麼,讓警方如此顧左右而言他。我在看著你。’
    蕭桐忽然噤聲。當然他沒有念出,這最後多餘的一句話。溫彩下意識地說道:“秦警官?這是……”說著她看向秦月明。小海當場就摸向背後,但一摸之下才想到手槍已經在與黃狗的搏鬥中,丟失在祠堂那邊了。秦月明見到眾人的緊張模樣後,低下頭道:“你們不用看我,日記中的秦警官我不認識。”正當小海要問出下文的同時,蕭桐道:“秦姓是大姓,同姓並不稀奇。可是這日記怎麼就到第五天了?第四天的日記呢?”
    溫彩道:“繼續往下讀,沒准接下來的日記會有說明。”
    ‘1998年9月26日,天氣晴,亡村歸來第六天。’
    ‘我在抵達Z市以後。接到V市公安廳的傳訊。但我沒有去,我不甘心,我必須弄明白整件事情並且找到大家。當夜我租了一輛車,摸黑回到如家客店。但我看見客店門口,竟站了一排武警。我根本就進不去。只好將汽車開到偏僻的地帶隱藏好。然後在遠處觀望這家客店。我在看著你。’
    ‘1998年9月27日,天氣晴,亡村歸來第七天。’
    ‘我醒來發現,失蹤的夥伴們正在車窗外看著我。我起初很興奮。但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無論我怎麼喊,他們都不回答我的話。我害怕了。在強烈陽光下,他們沒有影子。但我深知他們是讓我離開。他們的眼神,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我在你身後。’
    “我在你身後……身後!”蕭桐忽然起身,這一舉嚇得大家驚呼連連。蕭桐仿佛是尋找著某樣東西,他睜大雙眼,不安地掃視著四周。由於條件反射,他這樣,也讓其餘幾人不安起來。他們紛紛站起,與蕭桐進行同樣的動作。
    就在此刻,不知從哪傳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而且愈來濃烈。這股突如其來的怪味,讓房間內的眾人瞬間站定。正當秦月明幾人不解的同時。蕭桐指了指他們腳下的地面。其餘人隨即向腳下看去。見一對不大的腳印,正十分清晰地印在,蕭桐座位後的地面上。
    通過腳印來判斷,這印記的主人應該沒有穿鞋。這樣說來,就不可能是處於房間內的幾人留下的。蕭桐深吸口氣,道:“大家不要怕。”正當幾人定睛觀察腳印的同時,溫彩忽然尖叫一聲,她手指地面喊道:“它動了!它動了!”
    蕭桐聞言猛地低頭一看。那腳印就如同一個人在走路一般,一個緊挨著一個,慢慢竟然印向了門口!小海面帶恐懼地閃身至一旁,他將身體緊緊貼攏牆面,生怕會撞到這些腳印的主人。蕭桐沒有動,他就這樣呆呆盯著印記走出門口。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每篇日記都會留下這樣一句話。
    “我在看著你……”
    房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當中,眾人像是雕塑一般原地不動。只有那雙眸子彼此凝視。
    “吱嘎——吱嘎——”
    門外吹來一陣風,將眾人頭頂的鐵質電風扇,吹得左右擺動。
    夕陽西落,地平線上只剩下太陽的半點輪廓。光線照進房間。蕭桐抽出一包香煙,由於手部顫動強烈,他剛要將一支煙送入嘴中的時候,香煙掉了。香煙是圓柱體的,它在落到地面之後,還頗不安分地滾向蕭桐身後。
    秦月明看看溫彩,又看看緊貼著牆壁的小海與小劉,道:“上午在這房裡,多出的那個人,就是剛剛……”溫彩揮手打斷她的話,並且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蕭桐蹲下身,看著自己抖動厲害的雙手,他暗罵了一聲:“狗屎。”。
    他用狠勁一把拍牢正“行走”著的那支香煙,無意間,眼角瞥向眾人身後的那面白牆。忽然看見一個影子正倒影在牆上。蕭桐的瞳孔一陣緊縮,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道:“你們看這是什麼!”秦月明等人自然回頭一看究竟,見一個人影正被陽光映射在這面牆上,人影是浮空的,而且它還在左右搖擺。原因是一根繩子的倒影正牽著人影,而繩子倒影出的另一端,就掛在鐵質電風扇的虛影上。
    “啊……”溫彩捂住嘴,但仍沒止住尖叫聲自口而出。他們在同一時間都看向頭頂的鐵質電風扇。電風扇整體仍然左右擺動。可根本就沒有那個屍體。蕭桐爬起一把抓起小冊子,他快速看向後來所記錄的日記。
    ‘1998年9月28日,天氣晴,黃昏。亡村歸來第八天。’
    ‘我忘記是怎樣進入客店的了,武警不知因為何故都離開了。看著地面撒落的許多文件,我知道他們是被迫撤離。我一個人走遍客店的每一個角落。帶子呢。帶子你在哪。當我走到客店東面的同時,我看到老闆娘竟然早已上吊在,東面的一座房屋之中。她曾勸過我們離開。我正對屍體哭訴的同時,老闆娘的雙眼竟然睜開,看了我一下,我被嚇暈了,而且還做了一個怪夢。我夢見許多年後,有人會發現我的屍體。而我也會在幾天後死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蕭桐盯著接下來的日記滿滿都是“我不甘心”這四個小字,而且字體不再俊秀,東倒西歪雜亂無章。蕭桐甚至能想到當時這個女人的心態。是恐懼,是絕望。
    蕭桐低下頭,不再去看這小冊子。半晌後,他突然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小海,準備好汽油,咱把這屋子給我燒了。小海!小海你聽到沒有!”說著他突然抬頭,可率先映入眼簾的確是一具女屍正吊在鐵質電風扇上,蕭桐驚呼一聲,快速呼喚道:“小海!小海!”可房間裡,除了自己與那個上吊的女屍,卻在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蕭桐慌了,其他人呢?其他人在哪?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門口。蕭桐剛要開口呼喚出夥伴的名字時,那個人影已經走至門前,由於夕陽已落,房內被黑暗所完全充斥。但蕭桐依然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那是一張比溫彩、秦月明還要美麗萬分的容顏。一時間,蕭桐找不到任何詞彙,能來形容這個女人。
    她輕抿著唇,雙手緊緊懷抱一本小冊子。一雙星眸中此刻正與自己一樣,被恐懼所填滿。白襯衫與黑短裙都勾勒出她的玲瓏曲線。對方在剛要邁進門檻的同時,由於腳上踏著的黑色高跟鞋,後跟太高。當場就崴了腳。
    “啊……”對方痛呼一聲。但蕭桐害怕了,她是誰?難道她是這本小冊子的主人?蕭桐低頭一看,小冊子竟然消失了。他盯著對方手中的那個小冊子,感覺頭部一陣眩暈。蕭桐連滾帶爬地躲入床底。雙眼一眨不眨的瞪視著那個女人。   
021 女吊(求推薦、收藏)
    女人輕輕撫mo著被崴傷的腳踝,滴滴豆大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拍打到地面上。這一幕完全被蕭桐看在眼裡,他狠狠晃著腦袋,心中不禁暗道:這女人不是鬼?那麼她能是誰呢?小海他們又去了哪?
    想到這,蕭桐深深地吸了口氣。女人正大口喘息著,她無意間聽到,房內竟然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她當下喝道:“誰在那!我看見你了!”蕭桐聽後一驚,但他很快注意到女人的慌張表情。
    正在這時,女人睜大眼睛朝蕭桐所在的床榻,摸了過來。
    “吱嘎——吱嘎——”
    那具屍身依然吊在半空,它正不安分地左右擺動,無意間為房內又再添一絲詭異的氣氛。只是蕭桐無暇去看那死人,他雙眼直直盯著向自己走來的這位絕美女子。對方一跛一跛地小步移動,由於黃昏已過,房間內的可見度幾乎為零,女人伸出雙手在黑暗中四處摸索。
    她一邊移動著步伐。一邊喝道:“別躲著了!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喊話之中,她的手無意間竟然碰觸到那具吊屍的腳尖。“啊!是誰!別過來!”女人驚呼連連,她下意識地向後一退,沒想腳踝的隱痛再次發作,就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些畫面無一不遞給蕭桐一個資訊。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個活物。他認定這種想法,剛要爬出床底表明身份的同時。那具女吊的左右擺動卻突然中止了。
    “吱嘎——”聲音戛然而止。蕭桐本能朝女吊一看,借著外界的微弱光線。他能清晰看見這女屍竟然以極為偏左的角度,就這樣定格在半空。蕭桐驚了,同時他還眼見那個女人從原地爬起,雙手就那樣胡亂翻著一個小包。
    蕭桐不敢動了,他看看女人又看看那具女吊。一時間各種恐懼畫面,在他腦海中浮光掠影般地閃過。此刻自女人手中忽然劃出一道光束,蕭桐知道那是手電筒。對面女人胡亂照著地面各處,她驚恐出聲道:“是誰,快,快出來!不然我…”話未說完,蕭桐眼見她的手電筒光束就那麼一移。“啊!死人!救命啊!”女人嚇得一把甩丟手電筒,她慌張向床榻跑去,想也沒想就鑽入床下。
    蕭桐見狀一呆,但女人是倒退進床下的,這無形間給了蕭桐一個機會。他一把扣牢女人的脖頸,在對方尖叫之前,就將她嘴部捂得死緊。女人被這突然一舉,嚇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瞬間癱倒在蕭桐身旁。
    蕭桐抬手抹了一把冷汗,盯著對方那律動起伏的高聳胸部,他再次歎了口氣。可此時,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場面,卻出現在蕭桐眼前。
    “吱嘎……”
    蕭桐聽到聲響,他隨即朝女吊看去。見那具女屍居然正在慢慢轉動身體。女屍是懸空的,是什麼力量竟然能催動它調轉方向。女吊如機械一般慢慢轉了個圈。借助那把掉落在地的手電筒,蕭桐清楚看見那女吊的猙獰面孔。雙眼極力下翻,一條血色舌頭正伸出半許。時不時還有滴滴唾液拍打至地面。
    看到這,蕭桐捂住自己的嘴,他閉眼不再去看那具女吊,還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哐當——”物體墜地的聲響,嚇得蕭桐猛一哆嗦。蕭桐心中問道,不會是那女吊吧?但他沒有膽量睜眼去個究竟。只能原地抱團顫抖。
    “噝……噝……”
    蕭桐聽見一陣怪聲,他心中暗想,這好像是什麼東西,在被人拖著前移。他剛敲定這種想法,腦海仿佛如炸開了一樣。拖著走?難道是那女吊在墜地後爬著前行?剛想到這,那股噝噝怪音竟然中止了。
    蕭桐久久沒有睜眼,他在等,等待一個恰當時機,好沖出房去尋找小海他們。啪地一下,蕭桐感覺好像有水漬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面。他本能般地睜眼一看,沒想首先落入他眼簾的竟是幾縷黑色髮絲。
    蕭桐以為是那女人醒了,他沿著髮絲朝主人看去。
    “啊——”蕭桐慘呼一聲,因為這髮絲的主人竟是那眼翻吐舌的猙獰女吊!它的臉正朝著蕭桐的方向,二者距離根本不足兩尺。如此近距離的真實恐怖,嚇得蕭桐連連慘呼。女吊的雙眼大睜,但眼仁已經翻至下眼皮內,可那血紅色的舌頭,依然在滴著口水。
    蕭桐看此,他嚇得猛一起身。但由於身處床榻之下。他的頭部在下一秒內就與木質床梁擊在一塊。哐當一聲脆響過後,蕭桐倆眼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蕭桐做了一個怪夢,他夢見自己被那具女吊追到一個獨木橋上。他眼見橋下的洶湧激流,不經意的一個分神就墜下橋去。但那女吊仍然窮追不捨,就這樣跳下橋來。蕭桐在落水的刹那,開始胡亂掙扎,因為那女吊正與自己愈來接近……
    “不要——”蕭桐騰地一下坐起身來,他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竟然真的濕透了。他掙扎起身,正要開逃之時,忽然聽見一聲嬌呵。
    “你是客店夥計還是武警?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間客店裡面?”蕭桐聞聲一呆,他快速回頭一看。見昨晚那個女人正手提水桶站在自己背後。看著對方秀美緊皺的樣子,蕭桐的心跳慢了一拍。他沒有回答對方,而是在房間內開始尋找那具女吊的屍身。
    電風扇上的繩子斷了,而且屋內也沒有那具女吊的蹤跡,蕭桐眼盯對方並急切的道:“那女吊呢?”女人半天沒有作答,她扔掉水桶,盯著蕭桐被陽光映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許久。片刻後,她淡淡開口道:“我是《XX怪談》欄目組的主持人,玉冰紗。請問你是誰?”說著,她看向留在電風扇上的那半段繩子。
    蕭桐一聽主持人三字,頭皮瞬間一麻。他有些嘲諷地開口問道:“請問,現在是幾幾年?”對方聽後,身形明顯一滯,她感覺對方的問話有些荒唐,她道:“1998年9月29號。難道有人會把時間過亂的嘛?”
    蕭桐感覺四周嗡地一下旋轉起來,他險些跌倒在地。自稱玉冰紗的女人見狀後,面露一絲鄙夷的意味。接下來她完全無視蕭桐,拿好桌案上的小冊子與一支鋼筆,抬腿就要奪門而去。蕭桐見對方要走,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就在玉冰紗要邁出門檻的刹那,沒想自己再次被蕭桐扣住,只不過,這回是扣住肩膀。蕭桐將對方一把甩回屋內。玉冰紗驚呼一聲,手上的小冊子與鋼筆全數跌落在地。下一刻,玉冰紗怒目瞪視著蕭桐,道:“你瘋了!你不知道這樣對別人很不尊重嘛!你……”
    話未說完,她忽然瞥見蕭桐的危險眼神,剩下的半句話又被生生咽回肚去。蕭桐直直盯了對方半晌,他走過一把將小冊子從地上拿起,道:“昨天的日記你寫了沒有?”話音雖渾厚有力,但蕭桐的內心幾近崩潰。
    玉冰紗被蕭桐嚇住,她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道:“寫,寫了。”蕭桐聽後,當下快速翻著小冊子,當他看見第一篇的日記時,險些再次跌倒在地。因為映入蕭桐眼簾的正是自己在前些日子才看過的“鬼寫日記”。
    蕭桐強穩住心神,又快速翻了幾頁。很快,1998年9月28號的日記就落入他的眼內。可這次,日記與自己先前看到的卻截然不同了,但這些代表什麼?蕭桐捫心自問。自己穿越時空?還扭轉了歷史?
    ‘1998年9月第八天’
    ‘我忘記是怎樣進入客店的了,武警不知因為何故都離開了。看著地面撒落的許多文件,我知道他們是被迫撤離。我一個人走遍客店的每一個角落。帶子呢。帶子你在哪。當我走到客店東面的同時,好像看見有一個人影,我走進這間房子,可天很黑。當我害怕用手電筒一照的時候,卻照到了一具女屍。當我嚇的鑽入床底,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捂住嘴。我被嚇的暈了過去。’
    蕭桐深吸口氣,他一腳將鋼筆踩碎,道:“這TM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怎麼可能回到九八年,這日記怎麼會改變!真TM的!啊——”他扔掉小冊子,可自己心中的恐懼與絕望,確如噩夢纏身一般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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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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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對話
    蕭桐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回到一九九八年的事實,他狠狠拍著臉,頹然坐到地上。玉冰紗徹底被蕭桐嚇到了,她見對方半晌不做聲,隨即緊貼著牆壁向門口慢慢移去。
    蕭桐雙眼內佈滿血絲,他吸吸鼻子擦乾眼角的淚痕,道:“玉冰紗。”明明聽到對方平和的語氣,但仍就讓玉冰紗驚呼一聲。蕭桐起身,他直視面前這張美人臉,一字一頓地道:“亡——村——在——哪?”玉冰紗見對方雙目化紅,她嚇得趕緊賠笑道:“哦!亡村就在這間客店的東南部,開車四個多小時就到。”
    蕭桐點點頭,道:“帶我去。”玉冰紗先是點了下頭,但頭又擺得就像撥浪鼓一樣。蕭桐道:“怎麼?你不想帶路是麼。”正說著,一片樹葉被吹進房內。玉冰紗還未作答,她眼見蕭桐眼中,有一道冷光閃過。
    蕭桐看准葉片,抬手作刃,僅一次甩臂,玉冰紗眼瞅對方的指尖滑過葉片,那葉子就被瞬間一分為二。這一幕,驚得玉冰紗連連後退三步。蕭桐道:“去還是不去。一句話的事,反正你遲早得死。還不如做個小貢獻。”他的話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玉冰紗聽後下意識地捂住嘴,她怔怔盯了蕭桐半晌,道:“我會死……”蕭桐一個箭步沖到對方面前,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扣住玉冰紗的脖頸,並惡狠狠的道:“你TM不是很會嚇人嘛!我們幾個被你嚇了好幾天。現在在這裝的和人似的!你倒是變鬼呀!你變鬼呀!”蕭桐雖然在嘶吼,但在他的潛意識裡,並沒有要殺玉冰紗的意識,所以他只是扣住對方的脖頸,但沒有真用一絲力道。
    玉冰紗睜大雙眸,眼中的晶瑩漸漸凝合到一塊。她雖然害怕蕭桐,但女人的天性仍然迫使她反駁對方道:“我什麼時候嚇過你們!我都不認識你……”說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滴滴熱淚落在蕭桐的手腕上。
    蕭桐聽著對方斷斷續續地抽泣,漸漸鬆開了手。玉冰紗也貼著牆壁滑坐在地,她忽然抬頭直視對方,並小聲哽咽道:“都多少天了,我的同事一個接著一個的失蹤……”蕭桐聽到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信號。他打斷對方的話道:“那失蹤的人,你找到了麼?”
    沒想玉冰紗一聽對話語氣放平,哭得更加洶湧起來,她道:“找什麼找!他們都死了!都死了……”話未說完,她就已經泣不成聲。蕭桐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混亂的情緒,幾乎讓他無法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蕭桐坐到椅子上面,快速深呼吸起來。他開始回憶幾天以來發生的一切,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回到一九九八年這件事,已經成為現實。蕭桐不會再去思量,但心中難免會生出一些疑慮。
    玉冰紗抬手擦著淚水,雙腿大開的坐姿讓裙底春guang暴露一片。蕭桐一直斜睨著她,久久沒有說話。玉冰紗擦乾眼淚,剛一看蕭桐,見對方正看著自己。她忽然合併雙腿,道:“你看什麼!”蕭桐的心思根本沒放到這上面,但一聽對方的話意,他尷尬地笑了兩下,道:“對不起。不是故意看的。”
    玉冰紗頂著一個紅紅的鼻頭,站直身體,道:“為什麼我說今天的日期,你的反應會這麼大。”蕭桐四處打量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道:“因為在今年的時候,我還上初中呢。”玉冰紗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日記本?”
    蕭桐看向玉冰紗,見對方明明面露倔強,但在與自己視線碰觸的刹那,又仿佛變成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看著對方的驚恐眼神,蕭桐乾笑一聲,道:“你的日記我早就看過。只是想確認某些東西。”
    玉冰紗哦了一聲,但很快就發現對方話裡有話。她不解發問:“什麼叫早就看過。”蕭桐低下頭,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已是一片笑容,他道:“沒什麼,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離開這裡。這地方不是活人呆的。”小海的話被蕭桐運用。他想起這個老朋友,臉上露出一絲神秘,他真期待自己在九八年碰見小海,對方能是什麼樣子。
    玉冰紗與蕭桐聊這麼久,自己也放開了膽子,她慢慢坐到蕭桐對面,道:“我不走,我要找帶子。沒找到帶子與同事們,我不會走的。”蕭桐乾笑一聲,道:“好,我幫你找,等找到你的那些同事們,然後你就跟我走。”蕭桐忽略一個問題,玉冰紗怎麼看都還是一個少女,死去的時候一定還就是這幾天以內。所以這句話對一名少女說出口,怎麼去聽,言詞都會變味。
    玉冰紗緊皺眉頭,同時還不忘護住身體,她道:“你是誰啊?我憑什麼和你走!”蕭桐聽後一呆,他起身道:“我叫蕭桐。”玉冰紗一聽蕭桐二字仿佛想到什麼,她快速回憶起曾經的一些畫面。蕭桐見狀剛要說話,對方忽然抬頭道:“你叫蕭桐,聖徒蕭楠的兒子。不對啊,蕭桐應該是A市X中學的初中生啊。”
    蕭桐心中一凜,但隨即神秘笑道:“所以我說,我在九八年的時候,還在上初中啊。”玉冰紗仍然沒聽明白,她剛想繼續追問,就看對方一把將自己拉了起來,道:“走,我領你去找你的同事,估計他們應該在那。”
    玉冰紗聽後面露恐懼,她的聲線幾近哀求:“我不要死,我不要找他們了,求求你放過我。”說著,她的眼圈再次紅了起來。蕭桐見狀,立馬做出解釋,他道:“你聽我說,我是領你去找他們的屍體。我知道在哪。”
    ……
    蕭桐與玉冰紗在廚房門口站定,他抬頭望了一眼天色,道:“一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在多作逗留。看完以後,和我離開這。”玉冰紗聽著蕭桐的話,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絲不安,她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你說,他們在這裡?”
    蕭桐沒有作答,他一把踹開這扇曾經留給他恐怖記憶的房門。“哐當”一聲,房門直線與牆體接觸。玉冰紗嚇得快速捂住耳朵。蕭桐眼盯著廚房內的一片黑暗,道:“在這等我,我去開燈。”
    說著他剛邁前一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味。蕭桐捂住鼻子,一步一步朝電燈按鈕的方向走了過去。半會後,他伸手按住開關。
    “啪……”開關被蕭桐推上,同時廚房內的電燈也全數亮了起來,但由於部分電壓不穩,電燈時不時地一亮一暗。這無形間帶給蕭桐一種壓力,因為現在的情形,與幾天前的恐怖場景,實在是太相像了。
    “嗡……”電壓足了,廚房被光明完全充斥。但蕭桐呆了,因為眼前的一切畫面,分明與前些日子的廚房大不一樣,這是一間完全古樸的廚房,沒有任何高科技產物。但煤氣爐灶還是一應俱全的。可蕭桐分明記得,這廚房內連冷氣櫃與觸摸式烤箱都擺放整齊,可現這房間內卻與現代廚房根本就搭不上邊。
    玉冰紗見蕭桐久不做聲,她輕聲喚了一句:“蕭桐。”
    蕭桐被對方喚回意識,他尷尬一笑,可剛要舉步前行的時候,一個不明物體卻絆了他一下。蕭桐險些跌倒在地,當他低頭看那物體的同時,他的心臟頓時慢跳了一拍。一名武警戰士的屍體橫臥在地面上,看他的嘴部開的誇張,蕭桐深信,這名戰士在死前曾受到過十成的驚嚇。他觀察起死者的肌膚,最後斷定為死亡不足四十八個小時。
    蕭桐晃晃腦袋,同時他還認定一個瘋狂的想法。他快步走到水閥門前,幾下就把閥門擰開。玉冰紗愈來疑惑對方的動作,但她沒有看到那名武警的屍體,只聽蕭桐道:“做些什麼呢,看蕭桐的樣子應該喜歡吃魚吧,這裡有魚就好了。夥計們,給前桌上個水煮魚!”   
023 鬼泣(上)【第二更。】
    蕭桐說完這些話,他屏住呼吸,等待著那聲來自陰間的答覆,但事實並沒像蕭桐曾經看到的那樣,他等了許久,可這廚房裡面卻沒有一點動靜,除了他自己那雜亂無章的心跳。玉冰紗揉揉眼睛,她快速跑到蕭桐面前,不解的問道:“你說這些做什麼?這裡哪有夥計,你別嚇我。”
    蕭桐看了玉冰紗一眼,他暗暗長出了口氣。玉冰紗試著問道:“你不是帶我來找他們的麼?”蕭桐並沒有答話,但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則將廚房的門吹得微微擺動。蕭桐伸手去摸香煙,發現褲兜裡面空無一物,他頗為自嘲地笑了笑。
    下一刻,蕭桐剛想說話,無意間發現玉冰紗正怔怔盯著自己的身後看,而且瞳孔還在急速緊縮著。蕭桐快速一回頭,見廚房裡一片安靜根本就沒什麼異樣,可當他再次回看玉冰紗的時候,發現對方嘴唇顫抖正慢慢向後退去。
    蕭桐即刻發問:“你怎麼了?”玉冰紗沒有說話,但她眸中的恐懼,讓蕭桐迅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玉冰紗一邊搖頭一邊指著蕭桐的頭頂。蕭桐抬頭一看,赫然看見那個女吊,正倒立在天花板上直直盯著自己。蕭桐的精神忽然恍惚一下,但他反應機敏,拉起玉冰紗就奪門開逃,可是由於對方的鞋跟太高,沒跑幾步,就痛呼一聲跌倒在地。
    蕭桐見狀,他一把將對方扛起,朝著客店前廳就奔了過去。片刻後,蕭桐將玉冰紗放坐在一把椅子上面,他伸出手胡亂在身上尋找著香煙,但一想自己根本就沒有香煙,他急得狠狠踢飛了另一把椅子。
    玉冰紗一直呆呆看著蕭桐。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口道:“我看見帶子了。”蕭桐猛地看向她,道:“什麼?”玉冰紗仿佛被嚇傻了一樣,她嘴部如機械般地一張一合道:“我看見帶子了,在亡村錄製的帶子。”蕭桐忽然面露嘲諷的道:“看見有什麼用,剛剛你見到那女吊了吧?你怎麼解釋。是女鬼?還是活人裝的?”說到最後,蕭桐怒極反笑。
    玉冰紗搖頭想要說話,可房間四周上的一處窗戶,卻發出一聲細微的響動。
    “啪……”
    蕭桐二人即刻轉頭看去,見窗外空無一人,可一個略微帶著泥濘的手印,去十分清晰地印在玻璃上面。蕭桐看到這,他一把拉過玉冰紗,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聽我說,現在……”
    “啪……”玉冰紗眼見第二個枚手印,就那麼憑空印到玻璃上面。在這陽光充足的正午,鬼魂竟然能做到如此駭人的地步,同時玉冰紗也明白蕭桐的話意了。她道:“別說了,咱們快走。”說著,大地被一片陰霾籠罩。玉冰紗沒想蕭桐回答她的居然是:“晚了。”說完,蕭桐握緊玉冰紗的手掌,對方也反握住蕭桐的手。因為玻璃窗外已經站定十余名蕭桐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蕭桐不敢妄動,但他清楚發現一個問題,那些人的目光都直直落在玉冰紗身上。他輕聲開口道:“不用找了,他們來尋你了。”玉冰紗看著屋外眾人,目不轉睛地回道:“你怎麼會認識他們。”蕭桐道:“因為我見過他們的屍體,雖然已經腐爛,可衣服還在。”
    玉冰紗顫動中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蕭桐抬手化掌,想也沒想就將對方一把劈暈。他自己看看一處桌角,又看看門外正盯著玉冰紗的十多個人,他忽然自嘲一笑,道:“溫彩交的。”說罷,他看准桌角一頭撞去!
    碰地一聲悶響,蕭桐並沒像自己預計的那樣昏厥過去,反而道道鮮血,順著他的額頭垂直流下。他痛得原地縮成一團,可在看向門外的時候,那些人卻已經不見了。這把蕭桐有經驗了,他快速看看天花板,又四處打量半晌。他生怕那幫“人”別又倒站立在屋頂,或者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
    蕭桐見四處無“人”他快速捂住額頭,坐到玉冰紗的身旁。他閉目思考,將這些鬼魂,統統設定為千門賭局穿幫以後的追擊者,而自己是脫將,每次他都能精確找到最佳的逃脫辦法。他深深知道就算自己與玉冰紗逃到天涯海角,也依然無法躲過噩運。但他依然苦想出路。
    天空不知何時早已佈滿烏雲,陽光被黑雲盡數遮擋。
    忽然一個思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黃狗!按照現在是一九九八年的說法,那張黃符紙就一定沒有被取下。既然它能搞鎮住鬼魂,如果自己與玉冰紗逃到那裡的話……
    蕭桐剛敲定這種主意,他就感覺背後忽然刷地涼了一下。經驗在通知蕭桐,千萬不要回頭看,絕對不能回頭。他一把抱起玉冰紗,看准門口就要直沖出去。可剛跑一半,從玉冰紗的身上忽然出現一股阻力。蕭桐不解看去,見那女吊正雙手緊緊握住玉冰紗的腳踝,而且它那猙獰的面部也正朝向蕭桐。
    蕭桐沒有時間再去害怕,他狠勁抱牢玉冰紗,一時間使出全身的力氣。女吊的手滑落至玉冰紗的高跟鞋上,眼看就要脫手之時,它面朝蕭桐突然慘呼一聲!
    “啊——”
    同時蕭桐使勁一拽,玉冰紗的高跟鞋忽然被女吊拉了下去。慣性致使蕭桐二人,一下撲倒在地面,但蕭桐沒有等,他再次抱牢玉冰紗就奪門而去。他在出門時猛一回頭,見那女吊正伏在地面上,快速爬向自己!
    他狠一咬牙,死命奔向黃狗所在的那間院子。跑動之中,蕭桐每次回頭,那女吊都在後方緊追不捨,而且它爬的速度愈來迅速。眨眼之間,蕭桐抱著玉冰紗已沖到黃狗門前。他迅速將玉冰紗站立並放靠在牆上。自己起身一躍,便穩穩抓牢圍牆的頂端。他們不能從門進去,因為那張黃符不能摘,蕭桐知道,它不但能鎮住黃狗,同時也能阻止女吊等幽魂的腳步。
    正當蕭桐要回頭拉玉冰紗的時候,沒想對方由於昏厥,腳跟一個不穩就躺倒在地。而那女吊見狀,更加快速且瘋狂地爬了過來。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蕭桐再次挺身走險。他一個縱身躍至地面,眼見女吊就要追到身前,他在顧不得男女有別,單掌托住玉冰紗的兩腿之間。狠勁一躍,但由於此次負重太大,蕭桐還只有一隻手掌攀到牆頂。這樣一來,他不但沒有翻過牆去,反而在起身的同時,一條腿就這樣被女吊一把抓住!
    蕭桐因為過度驚恐,他發狂一般地胡亂蹬踏。可那女吊的慘白雙手,竟然不放蕭桐一分一毫。玉冰紗在混亂之中蘇醒。蕭桐見對方醒來,忙怒喝一聲:“快點爬上去!”
    玉冰紗還未看清情況,但當她看清何物抓牢蕭桐的腿部時,那女吊再次慘呼一聲!
    “啊——”
    人的潛力終於在此刻爆發,玉冰紗看准牆頭,單腿踏住牆面,一把就翻了上去。蕭桐手上一輕,因為對方這個負累已經排除掉了,他雙手死命抓牢牆頭,同時玉冰紗也拽住蕭桐的胳膊。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霎時間陽光穿透雲層,冥冥中,一道炙熱光線照耀在女吊身上,她被光線刺得悲嚎一聲,瞬間放棄對蕭桐的鉗制。
    蕭桐得到機會,他腳踏牆面翻身一躍就到達牆頭頂端。他想也沒想,抱住玉冰紗就跳進院內。玉冰紗跪坐在一旁傻傻盯著蕭桐。而對方靠在牆上,聽著一牆之隔的悲慘嚎哭,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牆外的慘叫聲靜止了。蕭桐一把跪倒在地,對天連磕了三個響頭,道:“謝謝老天了,謝謝老天爺了……”說完,他一個熱血男兒將頭深深埋在雙臂之間,就這樣痛哭起來。
    玉冰紗爬到蕭桐面前,淚流滿面的道:“蕭桐…謝謝你……”她深深知道,自己在昏迷之中,一直都是蕭桐帶著自己跑的。如果對方在途中有一絲放棄的想法,可能自己此刻,已經成為死去同事之間的一員。
    蕭桐忽然擦乾淚水,他站直身體道:“別放棄,咱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的。”說完這句話,蕭桐一樣在心中捫心自問。離開?求生的路途究竟在何方……   
024 鬼泣(中)【臨時三更,會修。】
    由於事先說好每天三更,所以這章是臨時趕出來的。今天晚上俺家樓上漏水了,都漏俺家來了。所以更新有些晚。抱歉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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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冰紗閉著眼睛,感覺到有陣陣濕潤的涼風吹拂身體,她喊道:“蕭桐!好了沒有!好像要下雨了!”
    對面不遠處,蕭桐將最後一具屍骸投進池塘,道:“好了,睜開眼睛吧。”玉冰紗聞言向對方看去,見花園內根本就沒像蕭桐說的那樣,會煥然一新,她不禁發問:“你不是說,我再睜開眼睛,這花園就會變的嘛?”
    蕭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嗯,是變了。你不用再貼著牆根了。過來看看吧,這裡很美的。”玉冰紗聽著對方的言詞,向前邁了幾步。當荷花池映入她眼簾的時候,玉冰紗驚訝的道:“哇!這裡還有荷花!”說著她向蕭桐跑了過去。
    同時,天空傳來陣陣悶雷。細小的雨滴雖然拍打到二人身上,但如此美景,仍然讓玉冰紗為之陶醉。荷葉池塘,青草蟲鳴。對於久居鬧市的玉冰紗來說,無一不是一種享受。這時,玉冰紗正瞪大雙眼望向池塘的時候,一隻花蝴蝶忽然落定在她的肩頭。花蝴蝶由於翅膀被雨水打濕,正在不安分地抖動著翼翅。
    蕭桐看到蝴蝶,又看看一臉傻笑的玉冰紗。他忽然道:“今晚咱倆就呆在這,如果雨下大的話,咱們就……”玉冰紗打斷蕭桐的話道:“為什麼要呆在這?那裡不是有很多房間嘛?”說著,她纖指一抬,指向不遠處的數間白磚房。
    蕭桐見狀心中一凜,他雖深知黃狗與那口棺材在哪間房裡,可上次擊殺黃狗時的畫面,仍然如夢魘一樣困擾著他。蕭桐擺擺手道:“就在這吧。”豈料,對方根本沒理自己的言詞,就這樣踮起腳尖,原地秀起一段高雅且分外惹眼的舞步。蝴蝶被舞步驚飛,但蕭桐一直注視著玉冰紗的每一個動作。
    玉冰紗一邊輕哼一邊舞動身體,她忽然笑著開口道:“知道嗎!我好久都沒這麼開心了。”蕭桐剛要回話,沒想那只蝴蝶忽然撲上自己的臉頰。他慌忙用手驅趕蝴蝶。沒想無意間餘光瞥見玉冰紗的同時,那個渾身泥濘且指甲漆黑的“玉冰紗”正冷冷注視著自己!
    蕭桐嚇得猛一哆嗦,他剛想開逃的時候,卻又看清那個活生生的玉冰紗,依然在秀著舞姿。蕭桐揉揉眼睛,他暗暗長出口氣,輕聲道:“真邪門。”話音未落,一隻玉臂忽然伸到自己面前,這一舉嚇得蕭桐險些驚呼,但當他看向玉臂的主人時,見玉冰紗正眉開眼笑的望著自己,並且,她那如玫瑰色的紅唇,還吐出如下幾個字:“尊敬的紳士,能允許我與您跳一支舞嘛?”
    蕭桐呆呆望著對方,分明沒有將面前人的話入耳半分。玉冰紗見蕭桐毫無反應,她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她笑道:“怎麼呀?不給面子?”蕭桐發覺自己失態,他面露尷尬的笑笑,道:“我不會。”玉冰紗甩甩被雨水打濕的烏黑長髮,眼中流露一絲狡黠,她道:“是不會呀?還是不好意思……”
    話未說完,一陣急促且慌張的敲門聲忽然響徹整座花園。玉冰紗聞聲一呆,她想也沒想轉身便要朝門口跑去。蕭桐見狀,他一把拉住對方胳膊,道:“等等。萬一是那女吊呢?!再說門上還有一張黃符,咱倆全指它了。”本來輕鬆無比的氣氛,被這陣敲門聲與蕭桐的話統統打亂。玉冰紗一聽,當下向後退一步,她道:“可萬一是員警怎麼辦,這可能是咱倆僅剩的逃離機會。”
    “咣當咣當”
    敲門聲依然在繼續,蕭桐儘量掩飾住自己眼中的慌張,他道:“你在這等我。”說完,他快速跑到牆根下麵。縱身一躍就抓牢牆頭。雙腿一蹬便跳了上去。他轉眼一看,見一名渾身著綠色迷彩服的武警戰士,正狠狠拍著眼下木門。
    蕭桐眼見對方的手,就像機械一樣律動。而且那張久貼於門上的黃符紙,也禁不住對方這麼折騰。看到這,蕭桐一躍便落回到院內。望著玉冰紗一臉焦急的樣子,蕭桐疾跑過去,道:“是個武警,但絕對不是活人。”玉冰紗先是面露喜色,但很快就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蕭桐深吸口氣,道:“我在廚房見過他的屍體。所以他絕不可能是活人。”玉冰紗繼續追問:“你確定自己看清了?”
    蕭桐狠狠點頭道:“我可以發誓,而且那符紙絕對支援不了太久。”二人正說著,敲門聲忽然終止,而且還有一陣陰風將黃狗那間房的兩扇門,就那樣慢慢吹開了。當那口再熟悉不過的棺材,落入蕭桐眼裡的同時,他心裡隨即傳開一個信號。
    蕭桐道:“壞了!你在這等著。如果我出事了,你就跳到那池塘裡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說完,蕭桐風一樣地向門口奔去。玉冰紗從對方的話音裡,就感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蕭桐重新爬上牆頭,見玉冰紗快速朝池塘跑去。他剛想看那武警的時候,沒想對方卻早已消失在門前了。蕭桐本能般地探頭去看四周,哪想,一雙突如其來的手臂,瞬間抓牢自己的脖頸,蕭桐失去重心,被這雙手一把拽下牆去。
    “噗通……”
    蕭桐墜落在地,他顧不上回頭去看何“人”將自己拽下。認准前方的路線,起身便奔向遠方。玉冰紗眼見蕭桐被那一雙慘白的手臂,拽落下牆頭。她嚇得驚呼一聲,但隨即一想對方臨行前所說的話,她沒經任何思量,眼瞅池塘就一躍而下。
    蕭桐一直不停地奔跑,跑動中他從未回頭過一次。可背後那四肢與地面摩擦的聲響,時刻在提醒著他,女吊就在身後!不知不覺間,蕭桐一頭沖進北院。當他看見地下室那兩扇鐵門的同時,心中頓時一凜。他剛想折頭返回,可那女吊已經追至身前。看著對方那伸出半許的長舌,蕭桐再次發狠開逃。
    他直視前方的高牆,沒加思索就沖了過去。他的體術雖未達到武術家泰斗的境界,但面對牆壁還有柔韌有餘。兩次起躍與翻身一氣呵成。當他雙腳落地之後,沒做一絲停留。按照記憶中的方向。直直奔向黃狗所在的那座庭院。因為玉冰紗還在那裡。
    玉冰紗在水下憋氣,每隔幾分鐘她就透出水面呼吸一次。看著烏雲滿布的天空,她的心如掉落冰窟一般顫抖異常。眼淚與雨水摻和在一起,玉冰紗輕聲哽咽道:“蕭桐……”話音未落,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池塘跑來。她嚇得再次潛入水下。
    可那道仿佛久別萬年的聲線,卻再次響起:“玉冰紗……”蕭桐伏在池塘邊上,當他看清對方浮出水面的同時,他伸手一下將玉冰紗提了上來。麗人的髮絲都貼在頭上,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絕美容顏。
    玉冰紗一把摟住蕭桐,道:“蕭桐……”對方拍拍她的肩膀,邊忙著大口喘息,邊開口道:“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聽哪個?”玉冰紗抹著眼淚,哭訴道:“好消息……”蕭桐不禁流露一絲笑容,“好消息是我知道咱們怎麼逃了。壞消息是,今晚咱們可能會死。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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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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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鬼泣(下)【第一更】
    玉冰紗雙目圓睜,道:“會死?”說完她抬頭看看天色,又道:“今晚一定會下大雨,你看這雲彩都是黑的。”
    蕭桐點點頭,道:“嗯,但是如果再不走的話,萬一等到那張黃符真掉了。會跑出去一個比女吊還要難纏的角色。”對方聽後立即追問蕭桐:“還要難纏的角色?”蕭桐並沒回答對方的問話。他回頭看著黃狗所在的那間磚房,心中暗想,如果在此都逗留下去的話絕對沒有好處。第一,黃符遲早會掉,黃狗一旦出現,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其抗衡,再說那把匕刃還被秦月明收去了。
    第二,小海曾經說過,黃狗可能不是死物。因為現在是白天,可能那牲畜沒有出來吸取星月精華,但這並不代表現在此處就十分安全,就算自己摘掉符紙,引黃狗去追女吊,鬼打“鬼”這步棋也絕對不可險行,所以逃走的事絕不能拖延,越耗下去,對自己二人越是不利。
    玉冰紗見蕭桐的思緒飄遠,她抬腿甩掉兩隻高跟鞋。並且將短裙又從旁邊撕開一個大口子。她蹲下身,盯著自己在水中的狼狽倒影面露苦笑。她伸手捧起一些清水,簡易潔淨了一下自己的面頰。
    蕭桐仿佛想到什麼,他快速將身上的白T恤褪下,並一把投向水面。玉冰紗看到衣服,她不禁回頭道:“你幹什麼?”蕭桐沒有看她,彎腰撿起對方的一隻鞋子就投入水中,並問道:“那只鞋子呢?”玉冰紗乾笑一下,左顧右盼的說:“你想幹什麼。”蕭桐道:“那只鞋子你扔到水裡了麼?”說著,二者的視線,在空氣內相碰。玉冰紗慌張的道:“扔進去了,扔進去了。”
    蕭桐點頭示意,他並沒察覺到玉冰紗心理上的微妙變化。他抬頭道:“現在就等天黑了。”
    ……
    玉冰紗靠在牆上,一雙美眸就這麼盯著來回踱步的蕭桐。蕭桐從下午開始,嘴裡就一直嘟囔著某些事情。
    突然,牆外又傳來那四肢摩擦地面的響動。蕭桐眼中忽現一道冷光,他道:“天要黑了。它也來了。”玉冰紗聽到響動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但蕭桐的反應則大為出乎她的意料。她不解問道:“蕭桐你怎麼……不怕。”
    “當一個人被驚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裡就麻木了。”蕭桐說著,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頭。
    “咣當——咣當——”那陣雜亂無章的敲門聲又再次響起。蕭桐面露一絲笑容,顯然這一切都與他預期當中的一樣。他快速翻上牆頭,見那名武警戰士,又機械化地敲打著木門。他蹲下身將玉冰紗也提了上來。蕭桐道:“別往下看,身體也不要超過這面牆的範圍。我說跑,你一直沿著這面牆跑。別害怕,我會在你身後跟著你的。”
    蕭桐的聲線雖十分沉穩,可玉冰紗依然還是能從中聽出一絲恐懼的心態。
    天漸漸暗了下來。蕭桐知道黃昏就要結束了。他剛想說話,就聽花園內有一個不明的重物,忽然拍打到地面上。蕭桐回頭一看,瞳孔突然一陣緊縮。因為那張棺材板已經飛落到庭院中央位置。蕭桐心想:好傢伙!你來了!他抬頭看向正注視棺材板發呆的玉冰紗,忙喝一聲:“跑!”
    “啊——”牆根下面,一聲淒慘嚎叫同時出現!玉冰紗被這聲慘呼驚得險些墜下牆去,蕭桐一把扶穩她的身體,“別看下面!看准你前面的路!快跑!”玉冰紗被嚇哭了,她強穩住重心,看准牆頭前的一條“直線”,抬腿便沖了過去。蕭桐緊隨其後,他跑動中一回頭,見那條黃狗噌地一下竄到院內。
    鑿門聲也在同時終止了。玉冰紗跑動之中瞥見那女吊正在牆旁邊的土路上,抬頭望著自己。它極力下翻的眼仁,一直都死死盯住玉冰紗不放。
    “啊——”又一聲鬼嚎劃破空際。雨,下得更大了。
    黃狗聽見這聲慘呼,它低頭嗅著地面。不一會一隻高跟鞋就落入它的視線範圍。它湊到鞋前聞了聞,再次抬頭的時候,那雙狗目中充滿了興奮與驚訝。
    玉冰紗快速跑著,見前方就是拐角,她回頭喝道:“到頭了!”蕭桐雙眼死死盯住女吊,他怒喝一聲:“沖!跳下去後往北院跑!那邊有處斷牆!我白天的時候看見了!”玉冰紗領會,但如瓢潑的雨滴打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眼見到達牆壁盡頭,霎時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躍而起!
    女吊目視玉冰紗的動作,仰天嚎叫一聲。它看准對方下落的位置,在同一時刻就撲了過去!玉冰紗身在半空,眼見女吊沖自己迎面而來,她的心即刻跌落穀底。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蕭桐全身淩空,他照準女吊的身體,雙腳直踢過去。
    玉冰紗眼見女吊向自己伸出那慘白的手掌。就當她料定自己必死之時。生死奇跡再次上演。蕭桐的身體像炮彈一樣,雙腿緊繃成線。刹那間,只聽女吊慘呼一聲:“啊——”它的身形赫然消失在玉冰紗的視野範圍之內。
    同時,自己與蕭桐的身軀也狠狠砸到地面之上。玉冰紗呆了,她從未敢想一個活人,居然能有勇氣與鬼怪抗衡。正當她發呆的時候,蕭桐張嘴沖他吼道:“還楞著做什麼!快跑!”玉冰紗被蕭桐吼得,起身就跑錯了方向。
    然而一聲野獸的咆哮劃破空際。一道黃色光影,忽然在玉冰紗身前立定。一時間,蕭桐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黃狗真如小海說的那樣,的確是一個活物,因為黃符根本就無法鎮壓對方。他來不及考慮黃狗是如何發覺自己二人的。正當他要向那畜生二次出手之時。一道人影忽然在黃狗身前站定。
    玉冰紗呆了。蕭桐也徹底愣住。因為站在黃狗面前的這個“人”,正是那如同夢魘一般困擾蕭桐多日的“玉冰紗”。雙手指甲異常漆黑,渾身泥濘與髒亂的髮絲。都是令蕭桐曾經發寒的記憶片段。但此刻,那名“玉冰紗”正斜睨著自己。臉上的一雙血洞恐怖駭人,蕭桐雖然是第一次看清“玉冰紗”的全貌,但也同時從中領會出一個字!逃!
    黃狗注視著“玉冰紗”,一雙狗眼內充滿挑釁。
    “啊——”女吊的嚎叫響徹雲霄。蕭桐立即喚回意識,他起身托住玉冰紗,朝北院的方向,瘋狂逃去。但玉冰紗一直都回頭看著那個“自己”。雖然對方渾身泥濘,雙眼被刓。但那分明就是自己啊。
    蕭桐一直沒有回頭,他見玉冰紗總是回望,想也沒想就將對方一把抱起。玉冰紗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她哭著問道:“那是我?”蕭桐臉上沒有表情,但他的思緒簡直亂作一團。鬼魂玉冰紗催動自己回到一九九八年,是來救她自己的?抱著種種想法,蕭桐回道:“我非常不想認識你!但你要記住!你玉冰紗欠我一輩子!”
    說著,蕭桐二人再次沖進北院。然而當他看清斷壁的同時,也清楚看到玉冰紗的同事們,正將斷壁處層層擋死。同時,蕭桐清楚聽見那女吊的攀爬聲音,他知道自己在沒有去思維的時間,一切就讓天註定吧。
    蕭桐看准北院中的一座失修房屋。沒加思索便沖了過去,他一腳踹開房門,將玉冰紗放到在地後,他匆忙回頭把門關好,在兩扇門就要合併的刹那,他清晰看見,女吊正發狂一樣的爬向自己。
    蕭桐用腳抵住房門,他隨手找來一塊木頭再次將門加固。同時女吊的雙手一把拍到門上。
    “啊——”女吊通過門縫死死注視著蕭桐,並用雙手瘋狂拍打著房門。蕭桐嚇得退後幾步,他迅速尋找其他能抵住房門的物件,可無意中目光一瞥向玉冰紗,見對方正對著房間內的一個大坑發呆。蕭桐道:“你看什麼呢!還不快點幫忙!”
    玉冰紗捂住耳朵,慢慢蹲下身子,哭著道:“蕭桐!我不想逃了!他們來找我了!來找我了!”蕭桐見狀一下撲了過去,騎到對方身上就狠扇了一記耳光。他怒道:“你說什麼傻話!我都回到……”正說著,蕭桐雙眼忽然看清身旁的這個深坑,他見旁邊擺放著數桶水泥,再一看那深坑的構造。蕭桐下意識地驚呼:“基柱?!”   
026 輪回(上)
    玉冰紗單手捂著臉,雙眼中的淚水如決堤般傾瀉。門外,女吊仍然在狠狠撞著門,那雙極力下翻的眼睛,從門縫處正貪婪注視著玉冰紗與蕭桐。
    “啊——”聽見它的淒慘悲嚎,玉冰紗再次發狂起來,她面露恐懼地看著蕭桐:“咱們死定了!咱們出不去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蕭桐沒有理會對方的呼喊,他一直都怔怔注視著眼前這個深坑。再看看不遠處的幾桶泥水。霎時間,一些記憶中的碎片也逐漸拼合在一塊。
    黃狗棺內躺著的那個女鬼,是有實體的。小海曾說過對方是被黃狗控制,才啟動殺人。剛剛“玉冰紗”將黃狗擋住。而黃狗棺內的那名女鬼仿佛也是沒有眼球,但相貌極美。但蕭桐清晰記得,那女鬼眼部是兩個黑洞,而“玉冰紗”的眼睛也是被人刓掉。
    蕭桐想到這,忽然看見玉冰紗正顫抖伸出二指,看樣就要扣出自己的眼球。蕭桐一驚,他一把抓牢對方,道:“你幹什麼!”玉冰紗發狂一樣的狂笑起來,嗓音尖銳的道:“他們不是要來接我麼?總讓我看到麼。沒有眼睛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蕭桐!那樣我就看不到了!”
    蕭桐想也沒想,抬手就在對方臉上,又招呼一記耳光,他提起玉冰紗,並惡狠狠地道:“你這娘們!既然你想死!為什麼還要拉我進來!你死呀!你跳進這基柱坑裡面,我幫你把泥水倒上去,你就能死了!死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道縱橫閃電驟然劃破夜空,劈啪作響的轟鳴聲,讓玉冰紗一時間冷靜下來。
    突然,那陣幾近讓人撕心裂肺的敲門聲,竟然終止了。蕭桐暗暗松了口氣,他剛要開口安慰眼前人,誰想二人頭定的瓦片,像是被人踩踏一樣吱嘎作響。玉冰紗戰戰兢兢地摟住蕭桐,對方也將她狠狠抱在懷裡,就這樣聽著房頂的異動。
    玉冰紗道:“它……”蕭桐一把捂住對方的嘴,並且朝頭頂指了指。
    “轟……”又是一陣悶雷響過,同時,一滴雨水忽然打落到蕭桐臉上,他眼盯滴水的位置,瞳孔一陣緊縮。冥冥中,蕭桐知道來不及通知玉冰紗了,他一把將對方推到房間的另一頭。然而,伴隨著女吊的一聲尖叫。蕭桐頭頂的瓦片,也在同一時間全數下落。
    蕭桐以一個閃身躲避,但背後扔被下落的碎瓦穩穩砸中數次。他連痛呼的機會都沒能抓住,眼見女吊落入房間之內。女吊在看清玉冰紗的同時,它張嘴再次嚎叫一聲,仿佛是在通知蕭桐二人,他們的死期已至。
    蕭桐一步邁過深坑,站到玉冰紗那邊回望女吊。就在玉冰紗尖叫的時候,他忽然面露挑釁的說道:“來呀!我倆就在這!有本事就過來!看最後是我死!還是你滅!”其實,蕭桐並沒有崩潰,憤怒與恐懼一時間將他的大腦思維提升至一個嶄新的高度。所謂的急中生智也正是如此。
    蕭桐明知腳下有一個深坑,他盡全力去吸引女吊,讓它將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深知,只要女吊的第一目標是自己,那麼他與玉冰紗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女吊慢慢將頭轉朝至蕭桐的方向。他成功了,他完全吸引住女吊的注意力。既然剛剛那次攻擊,都能擊到女吊的本體之上,就證明對方是以本體存在的。想到這,蕭桐狂妄的擺擺手道:“來呀!”
    玉冰紗禁受不住這樣的畫面。一個早已死去的女人,此刻正伏在地面沖自己嚎叫。看著對方那毫無血色的猙獰面孔,致使玉冰紗張嘴就吐了出來。蕭桐扶住身旁人,他面露決絕地再次開口:“鬼魂!?我去你MD!來殺我呀!就算我蕭桐變成鬼!也要在這和你鬥下去!”
    言罷,女吊忽然嚎叫一聲:“啊——”完後就面沖蕭桐爬了過來!蕭桐眼疾手快,他一下躍至深坑前方,作勢就要向女吊攻去。玉冰紗還未來得及反應,就看女吊騰地一下,原地而起。伸出它那如刀鋒一般尖利的指甲,直直向蕭桐撲來。
    蕭桐屏住呼吸,他死死盯牢女吊的身影,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瞬間,他突然向後連躍兩步。女吊見蕭桐跳離,下一刻,空氣裡只就留給它那個基柱深坑。毫無懸念,女吊一頭就紮進坑去,蕭桐見狀後,他拿起一桶水泥湯就倒落進坑內,同時他沖玉冰紗吼道:“快出去!去找你那汽車!發動起來在車上等我!”
    玉冰紗見女吊陷落進坑內,本就完全嚇傻了。她一聽蕭桐的呼喊,想也沒想就沖出門去。門開,天空依然雷鳴電閃,雨水瘋狂地拍打著地面,但那斷壁處卻沒有了她“同事們”的蹤影。玉冰紗邊哭邊跑,時不時地輕聲喚道:“蕭桐……”
    女吊在深坑之內快速調轉身影,剛想爬出坑去,就被第二桶泥湯澆滿全身。蕭桐將鐵桶狠狠砸到女吊身上,惹來對方又一陣鬼嚎。蕭桐見女吊掙扎在泥水之中,剛想轉身逃離的時候,沒想一隻被折斷的手臂,忽然自門外拍打到自己身上。
    蕭桐嚇得猛一哆嗦,他以為是玉冰紗出事了,但同時借助閃電的光線,他清晰看見這只手臂上正掛著呈碎布狀的,迷彩服碎片。那武警被撕碎了?蕭桐連看數眼,再次確認。可很快,黃狗的影子就被閃電的光束,映射進房間之內。
    蕭桐剛要開逃,誰想女吊的一隻手,忽然抓牢他的腳踝。對方整個身體幾乎都在坑內,只有頭部與那只狠狠抓住蕭桐腳踝的手臂在地面以上。蕭桐回身狠狠踢著女吊的頭部,可對方根本就沒有一絲要放手的意思。
    就在這時,黃狗慢慢步入房內,當它看清蕭桐與女吊的同時,那雙狗目又再次被興奮所填滿。可它背部的道道縱橫傷痕,則在告知蕭桐,黃狗一定也剛經歷完一場生死搏鬥。
    “啊——”女吊張嘴嚎叫,蕭桐繼續用力踐踏。與此同時,黃狗看准蕭桐,它一躍而起並在半空中張開那令人發寒的血盆大口。
    “嘩啦——”房間內的一面牆,被一輛吉普車瞬間撞開。同時車頭還恰巧就穩穩擊中黃狗在空中的身軀,畜生被二次重創,它飛出好遠才墜落在地。起身後它悶哼數次,深深望了蕭桐一眼,最後夾著尾巴從現場逃離。
    蕭桐呆了,同時玉冰紗一把打開車門,道:“蕭桐上來!”說著她向對方伸出一隻手臂。蕭桐與玉冰紗互握手掌,但那女吊更加狠勁的抓牢蕭桐。蕭桐勉強將半個身子擠入車內,沒想女吊的下半shen也被他一同帶出,而且那雙手依然死死扣住他的腳踝,並作勢就要爬上車去。
    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喝道:“開車!快開車!”玉冰紗聽後,腳部狠踏油門。馬達發出一陣嘶鳴後,車子如箭離弦一般地沖了出去。“嘩啦——”又一面牆壁倒塌,磚瓦如爆炸一般被撞的四散。而那女吊也被拖在地上,從而屢屢發出悲嚎。
    越野吉普車走土路的速度很快,沒到半分鐘,它就已經竄上路面。但女吊仍沒有被甩開。就這樣狠狠抓著蕭桐。玉冰紗越看越急,她急切的道:“怎麼辦!”忽然,遠處一道車燈一晃而過,蕭桐被女吊抓的連連痛呼,他邊用腳死命踏著女吊的頭,邊喊道:“看見前面那輛車了麼!擦它的邊!把這東西撞飛!”
    說著對面那輛車愈來接近,玉冰紗看清是一輛運木材的卡車。而且對方也看到這輛吉普車向自己開來。那名駕駛員見此,面露驚慌並急得直按喇叭。蕭桐面朝女吊露出譏諷的笑容,他用鄙夷的腔調道:“畜生!你再死一次吧——”說著,身旁玉冰紗對著卡車,再次狠踩了一下油門。   
027 輪回(中)
    高速公路上,一輛吉普車面朝一輛滿載木材的運貨卡車疾馳而去。二者相對而行,卡車司機鳴笛示意對方,如果吉普車在不轉向,車禍將一觸即發。雨水打在前擋風玻璃上,玉冰紗雙手緊握方向盤,她直直盯著前方那輛卡車,腳下給足了油門。
    蕭桐雙手穩住車門,他知道此舉太過危險,但這也是擺脫女吊的唯一方法。一旦二車擦邊而過。車門很有可能因為撞擊而瞬間關牢,這樣的話,蕭桐深知自己的這條腿就保不住了。但一想女吊的最終下場,蕭桐依然面朝女吊狂笑著道:“你的死期到了!做鬼都別想留下全屍!”
    這時,玉冰紗忽然道:“蕭桐!”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型卡車的轟鳴。卡車司機慌了,他見吉普車徑直沖向自己,所以立即踩下刹車,卡車底部猛現道道火花。女吊仿佛預知到今天就要魂散於此,它對著蕭桐的小腿再次發狠。伴隨一聲淒慘的悲嚎,它的指甲深深嵌入蕭桐的小腿當中。
    蕭桐痛呼連連,他咬牙吼道:“玉冰紗!”玉冰紗看准卡車的方向,在兩輛車就要接觸的刹那間,她連倒方向盤,吉普車也在急速當中忽然劃出一道弧線,蕭桐把緊車座位,感覺身體忽然騰空了。女吊也隨著力道飄在半空。
    “噗——”
    蕭桐只感覺眼前一暗,一道血柱突然濺射進整間駕駛室。玉冰紗被鮮血濺了一臉,她忙打方向盤穩住車身。在一聲急促的刹車音過後,世界仿如變得安靜許多。除了雨水拍打地面的迴響,就是卡車司機時不時傳來的聲聲驚呼。
    “天啊——死人——”
    玉冰紗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她一頭紮在方向盤上,漸漸哭了起來。蕭桐盯著鑲嵌在自己一條腿上的兩段殘臂,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忽然自嘲地一笑,道:“謝謝你了,雖然我很恨你。但你開車還真有一套。”說著,他將那兩段殘臂勉強從腿上拽下。隨手一拋就扔到公路中央。
    他耳聽身旁的聲聲啜泣,閉眼笑道:“別哭了。歷史都改變了,你還哭什麼?可憐你那帶子找不回來了。”玉冰紗抬頭,用一雙淚眼盯了蕭桐半晌,她道:“蕭桐,謝謝你。”蕭桐閉眼回道:“可別謝了,你可害死我了。”
    玉冰紗傻笑一下,她想發動引擎,可試了幾下後,竟發現車子居然熄火了。蕭桐聽著馬達的“抗議聲”他睜眼笑道:“我可不下去推車啊。我真沒勁了。”言罷,就聽玉冰紗突然驚呼一聲:“啊……”蕭桐嚇得一把關牢車門,他以為是那女吊再次返回,但誰想,玉冰紗的那些個同事們,正個個面孔森冷地將吉普車圍得水泄不通。
    玉冰紗嚇得剛捂住嘴,誰想二人的眼前同時一亮……
    光線刺得蕭桐睜不開眼睛,當他重新凝組眼中的焦距時,吉普車外的世界已經變了,再也不是雷電交加的暴風雨,取而代之的,卻是萬里晴空與絲絲白雲。蕭桐呆了,黑夜與白晝居然可以變換的如此之快。這讓他不禁再次慨歎。
    不但如此,連擋風玻璃前的那些“人”也消失了。玉冰紗戰戰兢兢的睜眼一看,也同身旁人一樣,被眼前所見的畫面所完全震撼。蕭桐揉揉眼睛,開口道:“咱倆不會在陰間吧。”玉冰紗盯著車窗外那一望無盡的草原,淡淡地道:“應該是天堂。”
    “冰沙……”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玉冰紗與蕭桐聞言剛想尋找發音處,豈料對方又道:“冰沙不要回頭。好嘛。”說完,還傳來一陣銀鈴般地笑聲。玉冰紗傻了,她看看正一臉驚恐的蕭桐,試著回道:“主任?主任是你嘛?”
    “是我。冰沙。還有小強、小林子,小河他們呢。”光聽聲音,玉冰紗就已經淚流滿面,她四處尋找著同事們的身影,道:“你們在哪?你們在哪!”
    這時,一個渾厚的男聲笑著回道:“主任呀。我就猜到小冰沙得找咱們。但是冰沙你得記住,你長大了。不是孩子了。以後的路要自己去闖。車子拋錨了吧,大家加把勁,送冰沙回去。”
    聽到這,玉冰紗幾乎用嘶吼的道:“不!你們和我一起回去!”聽到這,蕭桐會心的笑了,他終於明白,原來玉冰紗的這些同事,從來沒想過要害她。就像日記上面寫道:
    ‘我醒來發現,失蹤的夥伴們正在車窗外看著我。我起初很興奮。但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無論我怎麼喊,他們都不回答我的話。我害怕了。在強烈陽光下,他們沒有影子。但我深知他們是讓我離開。他們的眼神,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
    那個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冰沙,記住我們。記住大家。不要在一個人哭泣。我們都會永遠支援你!玉冰紗是最棒的!冰紗加油!”說完。蕭桐與玉冰紗同時感到車子動了,就像有人在推車一樣。
    玉冰紗沒有發動引擎,她哭著喊道:“你們回來!你們回來!”然而那句‘冰沙加油’一直都回蕩在空氣之中。車子自己發動了,然而玉冰紗與蕭桐再也沒有恐懼。她一直想打開車門,下車去尋找那些與自己工作多年的,夥伴,知己。可黑夜在此刻又再次降臨……
    “嘩嘩嘩……”
    汽車發動了,但玉冰紗已經哭成一個淚人。蕭桐見外界又重返雨夜當中,他輕輕拍了玉冰紗的肩膀兩下,道:“冰沙…加油…”玉冰紗低頭抽泣半晌後,她勉強笑道:“你知道他們對我多好麼?”蕭桐道:“就因為這個,你一直都沒離開那間客店。其實你不是在找帶子,而是在找他們。”
    “是。”一個冰冷聲音,忽然發源於後排座位。蕭桐猛打了一個寒顫。他連連掃視後排座位,見上面空無一人,他回頭問道:“你說什麼?”玉冰紗擦乾眼淚,淚眼婆娑地望著對方道:“什麼?”
    蕭桐聽完對方的答話,他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勉強一笑,道:“開車吧。”
    ……
    雨停了。玉冰紗一直認真開著車,她打了個哈欠,看看蕭桐道:“想去哪。”蕭桐在座位上抓耳撓腮地回道:“找個超市或者加油站,我想買包煙,憋死我了。”玉冰紗笑著搖頭道:“我是說,你以後去哪。”蕭桐望向車窗外,只感心中一片迷茫,他道:“A市客運站。”
    玉冰紗挑挑眉毛道:“為什麼?”蕭桐打了一個響指:“因為有個真心對我的好朋友,我們得重新相識。”說著小海那張憨厚且猥瑣的容顏,仿佛浮現在蕭桐眼前,這讓他不禁失笑。玉冰紗聽完對方的答覆,她點了點頭,道:“哦。是什麼朋友。”
    蕭桐哈哈一笑,他指了指自己的前胸,道:“一個知己。我倆可謂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他的。”玉冰紗忽然輕笑半晌,這陣摸不著頭腦的笑聲,聽得蕭桐連連發懵。他問道:“笑什麼?”
    玉冰紗語氣深長的道:“用不著你管。”一道光束忽然閃過蕭桐的臉龐,他忽然道:“停車吧。你開車回家去吧。剛剛我看見路旁有一間晝夜服務的超市。”玉冰紗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但她依然停住車子。蕭桐打開車門,沒多說就沿著公路邁開步伐。
    玉冰紗暗罵一聲,她下車沖蕭桐喊道:“我怎麼找你!”蕭桐頭也不回的道:“Z市中央大街,那有個廣場。別忘了你還得帶我去找亡村呢。”玉冰紗氣得狠跺了下腳,她再次追問:“什麼時候?!”蕭桐道:“一周以後吧。”說完他還不忘回頭對玉冰紗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玉冰紗氣結。上車後,就一溜煙沖向遠方。其實蕭桐並不是非得離開,買煙只是他其中一個藉口,他總感覺那吉普車裡坐著第二個“玉冰紗”。正想著,蕭桐忽感背後一涼,同時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再次出現。
    蕭桐不自然的回頭一看,見公路上除了兩旁的路燈,再什麼也沒有了。他長出口氣,自言自語的道:“可別再來了。就算來,也要讓我喘口氣啊。”話音剛落,就聽那聲熟悉的鬼嚎,再次劃破夜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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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8

[size=4]028 輪回(下)【第一更。】
    “啊——”
    蕭桐騰地一下坐起身來,他冷汗直流地望著眼前的這間屋子。圓桌、木門、玻璃窗與工藝茶壺。這些物件蕭桐再熟悉不過了。他喘著粗氣道:“我怎麼又回到這了!那女吊呢!那女吊呢!”說著他狠勁抓牢自己的髮絲,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自己怎麼又回到客店來了。明明是和玉冰紗一起逃了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桐下意識地想翻身下床,可側身突然傳來如針刺一般的劇烈疼痛。他低頭一看,見側腰上正有三處新添的槍傷,而且還是被人處理過的。蕭桐呆了,他的思維仿佛瞬間凝固,但房門已經被推開了。
    蕭桐見門開,他嚇得猛一哆嗦。但走入門內的,卻是一張令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小海見蕭桐醒來,他笑喊道:“蕭哥你醒啦!”說完,他兩步竄到蕭桐面前。同時,一個弱小身影也在門口伸進來半個小腦袋,道:“中三槍都不死啊,蕭桐果然是名不虛傳。”
    見到溫彩,蕭桐徹底愣住,他不解的問道:“什麼槍傷?你們怎麼也過來了。秦月明呢?”言罷,小海與溫彩也愣了一下,他倆互看一眼之後,溫彩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詭異,她道:“蕭桐你做夢了吧?秦月明是誰啊?什麼我們也來了?是你們!我還要抓你回神調呢。”
    小海單手托著下巴,上下打量了蕭桐半晌,道:“蕭哥你不會連黃狗的事都忘了吧。秦月明是誰啊?那黃狗的名字?”黃狗二字一出,蕭桐眼前猛地閃過,吉普車將黃狗撞飛的場景。他急切的道:“不對!我離開這間客店了!和……”小海打斷他的話道:“蕭哥你冷靜一下,黃狗已經死了。兩天前,咱們三個已經把黃狗殺了。”說著他指指自己肩膀上的傷痕,道:“看!我這些傷,還有你身上的傷都是那死畜生弄的啊。不過你這三處槍傷,是我弄得。”說完話,小海低下頭去,顯然是對誤傷蕭桐而感到自責。
    聽到這,蕭桐徹底懵了。現在他的思緒簡直亂作一團。他呆呆地望著小海,道:“你有煙麼?”小海又用探詢的目光掃了對方幾眼,然後快速掏出衣兜裡的香煙,就這樣遞給蕭桐一支。
    蕭桐彎腰接了小海遞過來的火,點燃香煙後,他深吸了一口就看向窗外。
    溫彩搬過一個凳子,突然沖小海使了個眼色。小海見狀立即開口道:“蕭哥你……”沒想,蕭桐忽然一臉神秘的轉頭看向溫彩,道:“今天是幾幾年幾號?”小海一呆,他快速看向溫彩,見對方一臉嘲笑地開口回應蕭桐:“十月二號,周日。二零XX年。”言罷,蕭桐只感覺眼前嗡地一下天暈地轉。他擺擺手道:“明白了,明白……了。”
    說完,蕭桐一下躺倒在床上,他如夢囈般地開口:“希望這一切真的是夢就好了。”小海離蕭桐很近,所以對方的這句話被他完全入耳。小海見蕭桐半晌不作聲,他沖溫彩努努嘴,二人就這樣退出房去。
    小海關緊房門,從窗外望著雙眼呆視的蕭桐,向溫彩道:“答應你回神調的事,還是先放一放吧。我的確打不過你,蕭哥也受了重傷,但請你看在他救你一命的份上。”溫彩深吸口氣,直視面前人的雙眼:“扒光人家的衣服,就叫救我一命。若是我和他睡了,還不得把他當成活爹來看!?”
    小海撓撓頭,他忽然找到一個話題,他道:“你覺不覺的秦月明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好像認識一樣。”本來正義憤填膺的溫彩,聽到這話,慢慢也跟著低語道:“是啊,蕭桐說的時候嚇了我一跳。我也感覺這個人好熟悉的……”
    蕭桐直盯天花板上面的那個鐵質電風扇,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日記,基柱,鬼影,黃狗,玉冰紗,吉普車,女吊。這些回憶,都浮光掠影般地從他眼前快速閃過。突然,窗外一枚殘破的葉片落入蕭桐的視線當中,這讓他瞳孔一陣緊縮……
    溫彩與小海在客店長廊內並肩而行,小海道:“你有沒有發現蕭哥的眼神變了。感覺又比以前深邃不少。是不是因為我那三槍。”溫彩面露凝重,她回道:“恐怕不是,你還記得黃狗的真正死因嘛?”
    “你是說,那內丹……”說著小海猛拍了一下大腿,道:“對呀!我怎麼就沒……”話音未落,他的肩膀已被一人狠狠握住。小海嚇得驚呼一聲,他和溫彩同時回頭看去,見蕭桐不知何時已在他二人身後站定。
    小海剛要發話,溫彩眼見蕭桐左手舉起一片葉子。而且對方的雙眼在夜幕中居然異常明亮。蕭桐乾笑一下,他打斷小海的話道:“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說著他又舉起一張普通紙牌。
    正當二人不解之時。蕭桐忽然將葉片投向空中。葉片很輕,它剛被蕭桐扔出手,就被一陣涼風托向遠方,漸漸,葉片消失在溫彩二人的視線之內。小海道:“蕭哥你做什麼啊?都二半夜了,就算你扔出去一張百元大鈔,拿手電筒都不見得能找到。”
    蕭桐神秘一笑,他雙眼直盯葉片消失的方向,突然抬臂一揮。二人眼瞅那紙牌在夜幕中劃過一道白色光束。只聽“沙”地一聲,就再無異樣。小海面露驚訝的開口道:“蕭哥你是不是傻了?沒事亂扔什麼東西呢。”蕭桐搖頭笑道:“剛才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不要緊的。收拾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咱們去Z市。外八行的那個交代我會給的。”說完,他便徑直離去。
    留下小海一個人在那裡目瞪口呆。但溫彩望著蕭桐的背影,越想越不對勁。她快速掏出鑰匙鏈,因為上面正系著一把袖珍手電筒。溫彩道:“走,咱們去找那紙牌。”小海還未反應過來,溫彩就已經在前方不遠處站定。
    小海一溜煙跑了過去,見溫彩正拿著什麼東西發呆,他下意識開口詢問:“怎麼了?這裡葉子這麼多。”正說著,溫彩忽然回頭,面朝小海就舉起半片葉子。當小海看清,那葉片是被某種利器割成兩段的時候,他徹底呆了。而且這半張葉片上,還被人用筆寫著一個小小的“蕭”字。
    ……
    小海盯著後視鏡裡蕭桐的倒影,他乾笑一聲,道:“蕭哥你看什麼呢。”溫彩坐在副駕駛位上,正低頭看著蕭桐遞給他的亡村地圖。蕭桐收回落在車窗外的目光,道:“沒看什麼。”這邊小海剛要發話,就看前面被一群警員設下路障。
    他慢慢控制車子減速,等開到那些員警的身前時,他搖下車窗,笑著開口道:“哎哥們!這咋的了?連路障都弄上去了。”一名警員走上前來,他一臉微笑的道:“先生您好,前幾天這又出個搶劫案,我們是例行公事,請出示您的駕照。”
    蕭桐聽見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他聞言看去當下愣住,因為這個人正是那名在客店時,被工藝茶壺砸暈的警員。而對方也在無意間瞥見蕭桐,他也是直接愣在當場。
    男警員一臉驚訝的望著對方,他手指蕭桐道:“你…你……”蕭桐剛要發話,就聽一聲嬌呵響起:“幹什麼呢!快點查!後面還有許多車子等待檢查呢!”聽到這如凰鳥般清脆的嗓音,蕭桐不禁失笑。同時那名警員也沖喊話人,敬了個禮,道:“是,秦警官。”說完他快速檢查了小海的駕照,然後就向第二輛車走去。小海與溫彩對視一眼,顯然是對這一切而感到困惑。
    蕭桐歪著腦袋,他隔窗看向眉目如畫的秦月明,見對方挑眉的樣子仍然那樣生動。他不禁想快速趕去Z市,如果見到那個人的話,就足以充分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秦月明微抿下唇,剛想回頭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蕭桐。她忽然站定身子,開口說道:“先生你……”
    從秦月明的表現,蕭桐甚至更加認定那些事情的是真實的。他笑著回道:“警官,你很漂亮。”說完他拍了拍小海的肩膀,對方領會,一給油門便上了去往Z市的高速公路。望著車子走遠,秦月明忽然感到一陣心慌,她快速掏出鏡子,見自己雙頰已經完全紅透,她擺手喊道:“你們在這繼續查,我有事走開一會……”
    兩個小時後,蕭桐三人開車到達了Z市的中心廣場,也就是中央大街附近。蕭桐剛下車,掃視一下這人頭湧動的中心廣場,就沖溫彩笑道:“怎麼樣?決定好了沒有。”對方回道:“嗯!先去看看!”蕭桐見狀剛打了一個響指,不料那輛令他難以忘懷的吉普車,已經落入他的眼簾。
    蕭桐驚得猛後退一步,他下意識地出口道:“我的天啊,這一切都是……”忽然一道如同天籟的嗓音,打斷了蕭桐的話:“蕭桐先生,我在這等您很久了。”蕭桐聽到這人的話音後,只感身體瞬間石化。而溫彩與小海也同一時間,向那人看去……
    【《行規》第一卷亡村之秘(一)之逆轉輪回(完)】
    【接下來的故事將更加精彩,驚悚,恐懼即將襲來。兄弟們繼續關注哈。大家敬請期待下卷:亡村之秘(二)之獸血沸騰】   
第二卷 亡村之秘(二)之獸血沸騰
029 聚合(第二更)
    晚點會有第三更,半夜十二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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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將整座A市籠罩在一片血紅當中。但市中心位置的皇家賭場內,此刻已是人聲鼎沸,貴族家的公子哥們可以在此撒落千金,只為博取美人一笑。大企業中的職場高手們,可以卸下平日笑臉迎人的虛偽面具,來瀟灑一回。
    大把鈔票被換做同等面值的籌碼,服務生在後臺輕點著每一筆賭資。可這種極度荒誕的氣氛下,並無人得知,此時在賭場的VIP俱樂部內,有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正面露猙獰地調戲著一個妙齡年華的女服務生。
    女孩瘋狂抓牢自己被撕開的裙擺,她哭訴著道:“老闆,老闆求求你放過我!我有男朋友了!”男子聽後鄙夷地笑了一下,他放開對女孩的鉗制,再看看床單已被弄得褶皺不堪,他突然開口咒駡道:“媽的!你個婊子!有男人了還在我面前裝純!給你十分鐘進去洗乾淨……”
    “咚咚咚…”
    女孩正一臉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位披著人皮的惡魔,可同時,一陣敲門聲卻引得男子瞬間換了臉色,他狠狠地指了指女孩道:“算你走運!還不滾!”女孩收好衣物,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忙哭訴道:“謝謝老闆!”說著,她從房內的暗門跑了出去。
    男子見對方離開,他理了理領帶,輕咳一聲,道:“進來。”言罷,門外快速閃進一個大笑臉,來人用一副吃驚的表情望向男子,道:“韓少爺,咋這麼心急了?連自己家的服務員都捨得下手,在下實在是太佩服了。”說完他將手中的雪茄沖男子甩去一根。
    說話人的名字叫季東華,是皇家賭場的股東之一。A市花街的下代接班人。通常黑街將這樣的種子選手,稱為“聖徒”。然而季東華就是A市花街的聖徒,同時也證明著他未來的花街“王位”。
    季東華平日總拿著一根小棒裝紳士,如果他不張口說話,憑著一張俊男臉與驚世才華,一定會在商界闖出一片天地。
    男子接過雪茄,他看了看手中物,臉上一笑就將雪茄如丟垃圾一樣丟在一旁。他轉身在吧臺上開啟一瓶紅酒,道:“你怎麼來了?有蕭桐的消息了?”季東華聽後,狠一跺腳,道:“我的神啊!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真的忍不住要讚美你兩句。”男子笑了一下,他搖晃著高腳杯內的紅酒,道:“別扯淡了。找到蕭桐了?”
    季東華聽後,忙做了個噓的手勢,他說:“韓少爺。上次派去的殺手都死光了。你不是說那幫人是從越南請的嘛?”說話間,季東華一臉嘲諷,看得男子心裡一陣發悶。男子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道:“你親自去,開個價吧。”
    季東華聽後彈了彈肩膀,笑道:“王街,十七街,皇后大街。這三個地方的聖徒,價位可能會高一些的。”男子猛拍桌案道:“你TM來我這敲竹槓來了!蕭桐已被外八行所唾棄,這應該不算……”季東華大笑一聲,他伸出一根手指,打斷男子的話道:“取三街聖徒的命,這個數,少跟我倆扯屁!沒錢就TM滾出A市去。”
    男子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寒芒,他雙拳緊握,但臉上卻笑得非常燦爛,他道:“OK。只要你能殺了蕭桐,這個數的兩倍就是你的。不過我只要他的頭就夠了。吃了他的腦子還能補補身體。”季東華點了點頭,並邪邪地道:“你實在是太殘忍了!不過!我欣賞你!”說完,二人相視大笑……
    Z市中心廣場。蕭桐一臉驚訝的盯著眼前人,他剛想說話,沒想先打了一個噴嚏。溫彩看看蕭桐又看看那個女人,而小海則是一臉驚豔,他怔怔注視著蕭桐前方的那個女人。蕭桐輕咳了兩聲,他暗罵一句:“有人想我了。但指定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他即刻笑道:“冰紗。你等多久了。”對方聽後,立即裝出一陣惶恐的樣子,道:“沒多久。”蕭桐一時間只感覺氣血上湧,他再次追問道:“沒多久?那你知道今年是幾幾年嘛?”玉冰紗笑著走到蕭桐身前,她壓低聲音道:“我也是下午才接受這個事實。我剛到這一天。”
    聽完對方的話,蕭桐上下打量玉冰紗半晌,見對方除了穿著被煥然一新以為,其他部位確實沒有什麼改變。甚至連眼圈都因為睡眠不足,從而導致有些發黑。蕭桐深吸口氣,靜靜的道:“那你不害怕。”
    玉冰紗突然上前一步,她伏上蕭桐的肩頭,用二者才能聽清的聲線,道:“女吊都會出現,那這些就很好解釋了。”看著二人的曖mei動作,溫彩下意識地上前一步,道:“這位小姐是…蕭桐你還沒有介紹。”
    玉冰紗忽然轉頭笑道:“蕭桐,這是你姑娘?”溫彩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怒極反笑:“哦?難道你是蕭桐的奶奶?”蕭桐見狀後,他忙賠笑道:“好了,別開玩笑了。這位是我的…妹妹溫彩。那邊的帥哥是我弟弟小海。而我身邊的這個美女是我的好朋友,她叫玉冰紗,她去過亡村,能帶咱們去。”
    亡村二字才剛出口,一道不知從哪吹來的寒風,就讓蕭桐猛打了個寒顫。溫彩冷冷吐出兩個字,“你好。”說完還不忘狠狠瞪了蕭桐一眼。但蕭桐根本無法理解溫彩的突然失態,他自顧自地傻笑起來。同時腦海快速轉動,將搭救玉冰紗與在客店時的經歷,又重新屢了一遍。
    小海突然咳了一聲,他擺出一個酷酷地表情,道:“冰紗小姐,您好。”玉冰紗忙回一聲:“您好。”說完並笑著走過與小海攀談起來。無形間幾人都將溫彩完全無視掉。蕭桐正在低頭思考,溫彩也氣得七竅生煙。
    但任誰也沒想到,停在幾人不遠處的一輛警車之內。此刻,秦月明正手拿對講機,道:“總部,我再次確認該男子就是蕭桐。他就是今早A市公安廳,傳真過來的重點搜尋物件。”秦月明說完,望著蕭桐的身影再次癡呆起來,她在內心中不斷自問,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男人如此注目。每次望著對方的一顰一笑。她總感覺太熟悉了。
    “收到,請繼續跟蹤蕭桐,一定不要放跑他。”
    秦月明被這道聲線驚得猛一哆嗦。她快速執起對講機,道:“收到,通話完畢。”說完她放下對講機,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暗喜之意,可同時她也被這股奇特的感覺嚇到了。她狠拍數下臉龐,皺眉道:“秦月明啊秦月明,你是怎麼了?愁人。”言罷,她剛將目光放到蕭桐的身上,卻發現對方正在朝著自己這邊看。秦月明嚇得一下伏在車座位上,同時心中的小鹿還不停地亂撞。
    蕭桐四處看了看,他感到十分迷茫。這些記憶就像夢魘一樣時刻伴隨著蕭桐,無論是那女吊,還是面前這活靈活現的玉冰紗。都令他在冥冥中生出一絲恐懼感。這時,玉冰紗面朝溫彩忽然開口:“亡村可不是小女孩去的地方,那裡可沒有摩天輪供你遊玩。”
    溫彩聽後直視對方的雙眼,道:“你不是小女孩!那你為什麼去!”玉冰紗侃侃而談的道:“因為我答應過蕭桐,這是一個誓言。”誓言二字,聽得溫彩不禁失笑,她道:“是諾言才對!愚蠢的女人!”玉冰紗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溫彩會語言攻擊自己。她剛要說話,就聽蕭桐冷冷地道:“別說了!去亡村!回來以後去救小海他老婆。同時謝謝你,玉冰紗。”
    說完,蕭桐拉著溫彩就坐上車去。玉冰紗咬住嘴唇,她眯起雙眼連盯蕭桐數次,然後突然手指小海道:“你!和我上吉普車!快點!”小海嚇得連忙點頭,沒想剛一轉身,頭就徑直磕到電線杆上。
    “咣當——”
    玉冰紗見狀,萬般無奈地搖搖頭,她有些氣餒的道:“出發吧。”說完便率先跳上吉普車。秦月明見兩輛車依次開走,她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就這樣,嶄新的亡村之行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下拉開了帷幕。可等待蕭桐眾人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驚悚謎團,黃狗內丹又會為蕭桐帶來何種驚喜呢。
    【第二卷開始嘍。兄弟們呀,有票票就來張吧。厚顏乞求ing】   

030 連環(上)【第三更】
    玉冰紗開車之間,她又看了看後視鏡內,那輛跟著自己的小轎車,不知怎麼回事,她的氣就是不打一處出來。她越想越氣,抬手又狠敲了一次方向盤。小海一直以標準坐姿立在座位上,他時不時地斜睨一眼身旁人。每次聽她對著方向盤發狠的時候,小海總是驚得咽下口水。
    隨著時光的流逝,柏油馬路上的汽車愈來增多了。蕭桐看了一眼車上的電子時鐘,道:“亡村相傳很危險的。到時候就都靠你了。”溫彩一直都趴在車門上,雙眼就盯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聽到蕭桐的言詞,她懶懶地回道:“你不是有個去過亡村的好朋友嘛?都和人家誓言了,人家指定保你不死!”
    玉冰紗在車內緊緊盯著後視鏡,她抬手一把將耳環取下扔出窗外。這一幕看得小海直楞,他不禁開口詢問:“好好的耳環,扔掉多可惜啊。”話音剛落,小海就見對方用殺人一樣的眼神,冷冷盯著自己。小海隨即哈哈一笑道:“扔的好!扔的好!”說完,他又擺回軍姿,一臉正色的不再去看玉冰紗。
    片刻後,玉冰紗咬了下嘴唇,她突然將吉普車停在一旁,打開車門就靠在車上。這邊蕭桐見狀,也跟著熄火。他下車問道:“怎麼了。”玉冰紗走到吉普車前,隨意翻開汽車的前蓋,道:“壞了。”說完她又冷冷看了小海一眼,對方見狀隨即附和道:“蕭哥呀!車子真壞啦!你看都要爆炸了!”
    蕭桐暗歎一口氣,心想出師不利啊。還未到亡村就先出這個岔子。他擺手說道:“都壞了還看什麼,上這輛車來。”說完他就鑽回車去。玉冰紗也十分滿意地點了下頭,並且還不忘向小海眨眨眼睛。
    很快,在穿過三條街後,蕭桐等人就到達Z市郊區的第一個收費站了。看著前方吊掛的巨型紅燈正微微閃爍。溫彩道:“開這麼久了。不行我來開吧。”蕭桐輕鬆笑道:“我不感覺累。”溫彩還有些遲疑,她試著問道:“可你身上還有……”蕭桐輕咳一聲,打斷對方的話道:“沒事的。”
    這時,玉冰紗看向窗外,淡淡的開口道:“女人最討厭愛囉嗦的男人,而男人最厭惡喜好絮叨的女人。千古不變的真理呀。”溫彩聽後,她目光一變,轉過頭就要發作。可小海忽然道:“蕭哥,你為什麼非要找亡村。”
    蕭桐輕笑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剛說一半,話音就戛然而止。因為蕭桐深知,小海與溫彩的腦海中仿佛並沒有那段記憶。他乾笑一聲道:“找著玩唄。”
    玉冰紗輕笑一聲,搖頭暗道:“第一次聽說有人對監獄遺址找著玩的。”此話一出,蕭桐險些踩下油門,他道:“說具體點。”小海與溫彩也同時被這句話引起興趣。小海直接用一副呆傻的表情望向對方,而溫彩則是豎起小耳朵在那裡認真傾聽。
    玉冰紗看著蕭桐的後腦勺,那如玫瑰色嬌豔欲滴的朱唇,再次輕啟道:“亡村,一個被喻為死神邊緣的恐怖地帶。”
    亡村的前身,是一座清朝末期的大型官獄。那裡只押解朝中官員。清末是一個時代的轉折,所以出現許多誤判冤獄。同時一些傳言也就在監獄裡傳播開來。那時,有人說,每逢夜晚,烏雲蔽月的時候。監獄走廊裡總會有許多女鬼四處竄動。相傳她們都是死牢犯人的妻子,女兒,因為想入獄見丈夫、父親一面,從而出賣身體。有些再見到親人之後,就無法忍辱偷生,所以自尋短見了。從那開始,鬼魂夜行的傳言也就散開了。
    亂戰時期,軍閥將監獄重新修整為一座要塞。但每每夜晚到來之後,走廊內總有一些東西折騰的士兵們睡不好覺。有些膽子大的,半夜出去一探究竟,但終究是一去不返。第二天清晨,人們往往會在要塞前的一棵古松樹上發現他們的屍首。
    這樣一來,沒過多久這要塞就被遺棄了。但一些無家可歸的窮苦人們卻把那裡當做天堂。終有一日,一個孤行僧到達要塞。他見那裡被一股極為強烈的煞氣所蒙蔽,就在其中央位置蓋了一座小廟。
    玉冰紗突然笑了一下,但眸中隱約能見到點點晶瑩,她道:“你說也怪。這廟一蓋好了,那些東西還就真不折騰了。”溫彩看看蕭桐並沒答話,只聽小海慨歎道:“這就是我老家人常說的一句話,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啊。”
    玉冰紗剛想繼續下文,她忽然發現,蕭桐不知何時已將汽車停在路旁。她見蕭桐低頭不語,所以並沒發問。玉冰紗道:“過了許多年,戰爭結束了。當初逃到那裡的許多難民,也漸漸有了生活的秩序,他們一代一代專遞下去……”說到這,玉冰紗忽然說不下去了,她看著窗外,眼淚一滴一滴拍到手上。
    蕭桐聽著這聲聲抽泣,他輕歎了一聲道:“冰紗。好了。”溫彩稍稍別過臉,偷偷看了玉冰紗一眼,道:“你不會就是他們其中之一吧。”玉冰紗哭著笑道:“不,不是的。是我想起了一些同事。”
    蕭桐聽著又搖了搖頭……
    秦月明在警車裡面,一直都手捧外賣看向前方的那輛小轎車。她大口大口的咽著麵條,但腦海中一直都想著蕭桐的身影。一陣冷風托起她額前的縷縷髮絲,她一個不經意間的轉頭,突然見警車旁邊的電線杆下正蹲著一個女人。對方是背對著自己的,所以秦月明也沒有理會,她見手中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重新包好,就下車向垃圾箱走去。
    蕭桐點燃一支煙,他將手伸出車窗外彈了彈煙灰。可這時,車外徑直走過兩名婦女,他耳聽其中一名婦女道:“唉,真可惜啊。這麼好的孩子就被人勒死在那電線杆底下了。你看,就是前面那個電線杆。”
    說著這名婦女向前方指去。蕭桐下意識地回頭一看,見一個電線杆下面正蹲著一個長髮飄然的女人。可對方的頭部正轉向不遠處的一名女員警。當蕭桐看清女警的容貌時,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秦月明怎麼會在這。想著,他回頭再次看去,見蹲著的那個女人,居然已經坐到秦月明的警車裡面。而且頭部依然朝向正要返回的秦月明。
    蕭桐叫住溫彩,道:“溫彩,你看到那警車嘛?那裡邊是不是有個女人。”溫彩朝警車看去,見車內分明空無一人,她笑道:“你神經了吧。那車裡根本沒人。”蕭桐聽後楞了一下,他眼瞅那女人明明坐在車上,剛想出口反駁,誰想那警車內的女人卻忽然看向自己。
    蕭桐嚇得猛一哆嗦,他快速轉回頭。玉冰紗見狀後,也回頭看向那輛警車,她驚訝的開口:“的確有人,是個穿白上衣的女人,頭髮是散著的。”蕭桐聽後,立即回頭道:“沒錯。你們在這等我!都別動!我去告訴那個員警!”說完,蕭桐開門下車,徑直朝秦月明跑去。
    秦月明正邁著貓步,突然發現鞋內仿佛進了沙粒,她剛想脫鞋抖出沙粒。沒想手臂已被蕭桐一把抓牢。秦月明頭也沒抬,看准來人的下半shen忽然將對方甩退一步。蕭桐沒想到秦月明會是這個反應。他剛要說話,誰想自己的身形已經站不穩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秦月明纖腿一抬,照準蕭桐的前胸就踢了過去。
    蕭桐被對方踢得連連後退數步,他的身體一下撞到車上。當秦月明看清來人是蕭桐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道:“蕭桐?”蕭桐正痛得捂住胸口,但他聞言一愣,道:“你還記得我?這麼說你知道以前的事?”對方也沒過濾蕭桐的話,只知道一個勁傻笑著狠狠點頭。
    溫彩與玉冰紗都盯著蕭桐二人看。豈料玉冰紗眼中突然精光連閃,她想也沒想就推門吼道:“蕭桐小心——”[/size]

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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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連環(中)
    本來這章是12點就傳的,但是機器中了一褲襠病毒,啥網頁都打不開。俺又拿那個一鍵安裝的系統磁片折騰了半天,現在才傳,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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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桐小心!”
    劈啪——
    驚呼與一連串讓人無法忍耐的怪響同時響起。蕭桐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秦玉明忽然原地消失,他剛一愣住,一條不知從哪出現的黑線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下一刻,蕭桐眼中的世界突然變得天暈地轉起來。
    一個奇異勁道貼住自己的腰間,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扔出十米開外。這邊小海等人,眼見兩條明明好好排列在半空的電線忽然折斷,它們其中一條就像有生命一般將那女警的脖頸瞬間纏牢,隨即便帶入半空。而另一條則像馴獸師的長鞭一樣甩向蕭桐,而蕭桐就是那頭被訓的野獸。被一擊敲飛。
    一輛的士正沿著馬路向前開著,司機與一位女乘客聊的是眉飛色舞,可突然女乘客驚呼一聲。司機抬頭一望,見一個人迎面就沖自己飛了過來。
    “哐當——”
    前擋風玻璃瞬間炸成碎塊,蕭桐也穩穩鑲嵌進車體當中。司機與女乘客當場就頭破血流,脖子一歪就不省人事。小海呆了。溫彩與玉冰紗同時下車跑向蕭桐。然而半空中的那名女警也不再有任何動作。
    路旁行人都被剛剛那一幕所完全驚呆。但下一刻,一個令人震撼的畫面卻在此發生。蕭桐赫然睜開眼眸,他雙手一拍汽車本體,借助慣性整個人如彈簧一樣彈起落地。玉冰紗與溫彩也呆在當場。有些行人甚至拿出手機來拍攝這個畫面。
    蕭桐怒目瞪視著那幾股電線,他突然啟動了。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急速沖向秦月明身體下側。在警車內的那個不明女人,身體似在顫抖就像正在發笑一樣,然而片刻後,她的身體就這樣慢慢消失在空氣當中。
    溫彩看著蕭桐向電線杆急速沖去,她不禁說道:“他還是人嘛?”對方在受到如此重創的情況下,不但沒死,竟然能這麼快就蘇醒過來,並且用超出常人一倍的速度奔向電線杆,對於溫彩來說,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蕭桐看准電線杆的方位,他似某種野獸一樣弓起腰身,身體騰地一下拔地而起。他躍出的高度另場內的所有人都同時暗歎一聲。下一刻,蕭桐雙腳連點電線杆數次,身體再次借住反彈力,彈向剛剛擊飛自己的那根電線。他彈起後一把握住電線,慣性致使他在空中如飛人一樣劃出一個超長弧度。
    他在半空伸出單手,隨意一揮,一張紙牌如白色閃電一樣,霎時間擊向纏繞秦月明的那根電線。
    劈啪——
    電線被攔腰切斷,點點火光再次生成。同時,秦玉明毫無懸念的墜向地面,蕭桐將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他在半空一把就接牢對方的香軟嬌軀。盯著秦玉明的腿腳自然下垂,蕭桐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帶著對方一下躍至地面,二話沒說就將秦玉明放平在地面上。他的一隻手摸上秦月明的脖頸。
    一時間,蕭桐的臉上重獲一絲欣喜,她解開秦月明的警服少許,把住對方的下巴,唇就印了上去。蕭桐感到此刻自己的嘴唇與對方的唇瓣交纏在一塊,而少女嘴中的特有芬芳也像花香一樣淡淡四散。
    人群逐漸圍了過來。有些人開口道:“小夥子加油!這姑娘應該還有救!”蕭桐放開秦月明的唇,看准對方的前胸就用雙手一次次壓了下去。就這樣折騰了半天,秦月明忽然猛咳一聲,她剛要走完的人生也就此復蘇。
    蕭桐見狀笑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此刻人群乍起一片叫好:“小夥子好樣的!好!”從人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剛剛都為秦月明捏了把汗,光看外貌就知這麼嬌俏的一個孩子,如果撒手而去,上天未免太過殘忍,可就在眾人以為她必死的時候,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小夥子卻鑄就了一個新的傳奇。
    小海扶起蕭桐,道:“蕭哥你真TM牛掰!哥們終於見識到啥才叫跑酷了!”說完還不忘從對方的髮絲上,拿下一小塊玻璃的碎片。一句話引來人群的二次叫好。蕭桐道:“快打電話,那邊計程車裡還有兩個傷者。”眾人聞言朝的士看去。
    ……
    一架私人小型客機,在穿過層層雲海之後,駕駛員將飛機固定在一個新的高度。
    季東華坐在座位上,手裡正拿著電話和一個人交談。季東華挑眉道:“哦?”片刻後,他又哈哈一笑,道:“他果然有兩下子,謝謝你的電話,我會想辦法讓你在局裡升職的。好了。”說完他扣下電話。
    季東華看向身旁正用一把匕首削蘋果的人,道:“老虎,蕭桐很厲害的。他專精於散手搏擊……”話未說完,對方剛削下一連串的蘋果皮忽然斷了,那名被稱老虎的人,全身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塊塊肌肉如花崗岩一般堅硬,他道:“那個人是三街聖徒,希望你不是吹的。”
    季東華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他道:“老虎!你真是太性感了。”話音剛落,季東華的臉色突然一冷,道:“失敗的話,就抱著你妹妹一塊飛吧。”老虎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季東華笑了一下,起身摟住一個穿著暴露的歐洲女孩,就向機艙後方走去。誰想剛走到一半,一把匕首忽然將這歐洲女孩的耳環,射釘在木質艙門上。
    女孩驚得連連後退,季東華忽然滿臉笑容的回頭道:“老虎!我開……”對方的臉色剛緩和一些,本以為季東華是要說:我開玩笑的。誰想季東華話鋒一轉,道:“我開飛機去了!藍眼睛的女孩可比你性感多了。”說完,他猛拍了一把那少女的臀部,然後就帶著對方走入木質艙門內。
    這邊老虎狠狠盯著艙門,雙手再次緊握成拳……
    一家旅行外賣店旁,停著許多汽車,但其中夾雜著一輛小轎車與一輛警車。店內,秦玉明正臉頰紅透地低著頭。而眾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來回穿梭。小海先是看看嫵媚性感的玉冰紗,又看看小巧玲瓏的溫彩,最後再看看唇紅齒白的秦月明。他不禁貼近蕭桐小聲說道:“蕭哥哇,以後哥們就跟你混了。就這仨美人,任挑一個……”蕭桐打斷小海的話,道:“你個變態色魔,先救你老婆出來再說。”
    這時,溫彩道:“聽你們這麼說,那個女人就是找替死鬼的。不足為奇。但蕭桐你要時刻小心。記得那個電影麼?”蕭桐喝了一口熱茶,雙手間快速反轉著一套嶄新的紙牌,道:“死神來了?”玉冰紗道:“來了。離亡村越近,狀況會越來越多。”小海拍拍自己的胸口,道:“你們三個不要怕!還有我摸金校尉小海在呢!”
    一句話引來店內其他食客的注目,蕭桐如看白癡一樣盯了小海一眼,道:“秦月明,你身手也不錯,如果你方便的話,不如和我們一塊去吧。”秦月明沒想到蕭桐會和自己說話,她驚得啊了一聲,忙道:“好!好,可以,行!”
    玉冰紗嗤笑一聲,拿起咖啡輕抿一口。但下一時間,她忽然在桌子底下踢了幾人一下,道:“你們看窗外。”眾人聞言看去,但也只有秦月明與蕭桐看到窗外的電線杆下面,仍舊蹲著一個女人,同樣背對著他們,但她的頭部正在慢慢轉向眾人的方向……   
032 連環(下)
    就當秦月明與蕭桐要看清女人的容貌時,玉冰紗忽然起身將他二人的視線擋住,道:“還是不要看了,我說過離亡村越近,這些狀況會越多。咱們吃東西吧,吃完就啟程。”她看看手錶,又道:“爭取明天拂曉前找到目的地。”
    蕭桐被這些話打消對那女人的探尋念頭,但聽後又感覺話意有些不對勁,他不解發問:“你是說要開車走夜路?為什麼不留這一晚,等天亮了再去。還有為什麼說找?你不是去過的嘛?”其他人也用同樣不解的神情注視著玉冰紗。
    玉冰紗舔舔唇,而後一臉神秘的道:“白天是找不到亡村的。只有走夜路的時候,自然會有人指引你。”小海聽得有些發寒,他看看天色,道:“天就快黑了。咱們現在就走吧。”蕭桐聽著,又歪頭向窗外瞟了一眼,見那女人已經不在電線杆旁邊,他點頭說道:“好,現在就動身。”
    離開Z市之前,蕭桐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座位。由於玉冰紗說去亡村的路頗為兇險,所以蕭桐決定捨棄那輛小轎車。一行人都坐入秦月明的警車內。這樣一來,以防止出現任何突發狀況。
    逐漸,黃昏慢慢結束,夜幕又重新將大地籠罩。三女坐在後排座位上,時不時地聊著天。小海一直將頭貼在玻璃上假寐,其實他對亡村一行本就十分恐懼,但有女孩子在場,小海不便太多表示,只能閉著眼睛裝睡覺。
    公路兩旁並沒有路燈,車燈一直照亮前方的路,蕭桐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四周。握住方向盤的力道也逐漸加重。從上路以來,蕭桐一支煙接著一支的抽,煙霧在他身旁不停地繚繞。車子很快就到了一個岔口,還未等蕭桐開口,玉冰紗就道:“小回。”溫彩聽著這話,有些迷糊。但蕭桐已經將車子開向右邊的那條路了。溫彩剛要出口詢問,蕭桐就道:“冰紗,你是吉林人?”
    玉冰紗下意識地一拍額頭,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說方言了。我是吉林人。”秦月明見溫彩面帶疑惑,她貼到對方的耳邊,道:“吉林省那邊,將左轉稱為大回。右轉說為小回。”正說著,蕭桐眼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橫過馬路,他剛想踩下刹車,就聽玉冰紗吼道:“撞過去!”
    她這一聲,將車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蕭桐即刻熄滅車燈,他怕其餘人會心生恐懼。
    “哐當……”
    車體猛震顫了兩下又恢復平穩,蕭桐打開車裡的日光燈,但前車燈仍是熄滅狀態。可在其他人根本看不清窗外是什麼樣子的時候,蕭桐卻依然將車子開得十分平穩。秦月明對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她剛想說話。玉冰紗就挽住她的手臂,道:“別去想那個人了。上次我和一幫同事來,險些在那把命丟掉。至於對方是什麼,我也不多說了。”
    從開始到現在,小海一直沒有做聲,因為他一直盯著蕭桐看,他下意識地伸手在蕭桐面前擺了擺。沒想這一舉,引來對方的冰冷聲線:“你做什麼?”
    小海一呆,他用顫音回道:“蕭哥你能看清前邊的路麼?”一句話才惹來眾人注意到這個極為怪異的話題。蕭桐沒有看小海,他直接出口道:“能看清。”說完還不忘笑著補上一句:“總開車走夜路的人都這樣。”
    小海聽後咽下口水,他回頭沖溫彩挑挑眉毛。同時二人也想到在客店時的那片樹葉。小海認定,從今天蕭桐救秦月明的舉動,還有現在的一些現象來看,他的表現分明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車內,一下變得安靜許多。蕭桐無意間朝小海一看,道:“你們怎麼了?”沒想小海即刻驚呼:“蕭哥你的眼睛!”蕭桐有意無意地笑了一下,道:“習慣就好了。從客店回來就這樣了。”
    溫彩在後方狠狠踢了小海的座位一下,示意對方閉嘴。小海噤聲了,可剛剛蕭桐的眼眸,分明就不是人類的眼球。蕭桐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種標緻棕色。可就在剛剛,小海看見的卻是一對淺黃色的眼珠,而且瞳孔還類似貓科動物那樣,是一道立著的裂縫。他嚇得快速抽出香煙,沒想蕭桐忽然道:“小海你手心裡有東西,伸過來我看看。”聲音似有一絲溫度,但還是極為冰冷。
    三女不約而同的相識看了看,均見小海向蕭桐伸去一隻手臂。蕭桐又乾笑一下,他用指尖在對方手心裡快速劃出兩個字。兄弟。
    小海見狀一愣,但很快就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見蕭桐的香煙滅了,伸手遞過打火機,道:“蕭哥,不行我來開吧。”蕭桐一呆,他竟不知道,何時自己嘴上的煙竟然滅了。溫彩見蕭桐重新點燃香煙,她輕咳一聲,道:“有人和你搶煙抽,大家都注意一些,有想睡覺的就睡吧。”
    正說著,蕭桐那雙立著的瞳孔,忽然緊縮一下。他道:“前邊沒路了。好像有一片墳地。”玉冰紗道:“很好。停車。關燈,睡覺。但蕭桐就別睡了,什麼時候有路什麼時候開。”說完,玉冰紗率先閉上眼睛,溫彩與小海也緊隨其後。
    秦月明笑著開口道:“一直聽你說話,感覺好懸啊。路都沒了怎麼會出現路呢。”蕭桐頭也沒回的道:“你也睡吧。別說話了。”秦月明聽後,用鼻音答了一聲,然後就靠在車靠背上“睡”了過去。
    蕭桐搖下車窗,微風吹得他稍稍有些不適。他低頭盯著正燃著的香煙,可沒一會兒,這香煙卻再次熄滅了。蕭桐心中一凜,他抬頭掃視著四周。見車外除了兩旁的樹叢之外,車前不遠處,還仍是那片荒墳。蕭桐笑了一下,在後視鏡裡觀察起秦月明的睡姿。腦海中很快又回想起對方嘴中的芬芳。
    想到這,蕭桐晃晃腦袋,剛想再次用火機點燃香煙的時候。煙,卻掉落在油門踏板的旁邊了。他低下身去取香煙,等再抬頭的時候。他清楚看見一個抱孩子的女人正在車前站定。蕭桐沒有驚呼,也沒有害怕,雙眼一直都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對方低著頭,穿著的十分古樸,雙手抱著的那個嬰孩,蕭桐並看不清他的幼小五官。女人就站在車前,手就那樣輕輕的悠啊悠。正當他直視女人的時候,小海卻在一旁顫抖起來。蕭桐心想,小海應該什麼也看不到才對,他輕拍下對方,壓低聲音道:“小海,怎麼了?”
    小海抬頭,他直接貼近蕭桐,回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感覺好不舒服。”蕭桐剛想回話,豈料一陣清脆的幼兒輕笑,瞬間響徹他的耳畔。蕭桐朝女人看去,見對方已將懷抱的嬰孩放在前車蓋上,而那弱小的身體,也正用一雙小手,向前擋風玻璃慢慢爬來。
    蕭桐有些慌了,他眼盯嬰孩慌亂開口道:“冰紗。”玉冰紗根本就沒睡,她沒經思量就開口回道:“開車燈,能開的都開。”蕭桐按照對方的指示,快速打開前車燈與車內的白熾燈。然而一切都不見了。無論是女人,還是那嬰孩。車前方只剩下一片孤墳。
    眾人都因光線而睜開眼睛,但那陣笑聲,大家聽得都是一清二楚。蕭桐見狀剛鬆口氣,一雙留在前擋風玻璃上的小手印,則再次讓他陷入驚恐之中。玉冰紗也看清手印,她淡淡的道:“關燈吧。”下一刻,車裡車外又陷入一片黑暗當中。秦月明將溫彩狠狠挽住,而溫彩也靠在對方的肩上。剛剛那對小手印實在太過明顯,這一來都嚇得大家有些發麻。
    蕭桐見車子還是無路可走,他深吸口氣,索性掏出一副太陽鏡,就這麼戴在臉上。
    “呵呵呵……”
    那陣嬰孩的笑聲再次斷斷續續地響起,秦月明又與溫彩貼近了半分。小海本能般地掏出壞內的手槍。玉冰紗道:“不應該是這樣。不對啊。”蕭桐將腰間匕刃慢慢拿下,他淡淡的道:“下車吧,咱們走著去。”說完,他打開車燈,一步就踏出車外。這邊秦月明也雙手顫抖地裝好配槍中的子彈。
    就在眾人雙腳都落在地面的同時,蕭桐已經走出好遠。因為他眼盯那個懷抱嬰孩的女人,慢步走入這片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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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桐的眼睛為什麼類似貓科動物,而不是犬類,以後文中會有解釋。】   
033 墳皇(上)
    秦月明快速打開後備箱,她朝准溫彩就扔出一物:“小孩!接著!”溫彩回身就接到一把嶄新的手槍,她快速退出槍梭子,檢查子彈後又打了一聲口哨。秦月明聽到哨音一呆,但馬上又翻出兩枚備用梭子扔了過去,可她看向溫彩的眼神已經變了。
    小海下車後單手拖出一個背包,他拉開背包拉鍊,沖蕭桐喝道:“蕭哥!”蕭桐聞言回身,將對方扔過來的散彈槍與子彈穩接在手,但他只是將槍械掛在身上,並沒像溫彩那樣對武器進行全面檢查。
    秦月明盯著眼前這幾個人,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小海見狀後,道:“警官啊,等回去以後再寫報告吧。我太瞭解蕭哥了。看來咱們得徒步去亡村了。”言罷,他猛地拉了一把手中突擊步槍的槍栓。
    玉冰紗快速跑到蕭桐身前,她見對方正眼盯著一處出神。她稍微呆愣一下,道:“蕭桐,咱們不可以這樣去的,我以前……”蕭桐忽然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聽,風在說話。”小海將手電筒與步槍組合穩固,他打開光源就與溫彩、秦月明一起跑向蕭桐。
    墳地內狂風大作,強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冥冥中,這種回音就像是某個人正在哭訴一些瑣事。小海剛要開口,就聽蕭桐道:“那個女人朝那邊走了。咱們也過去。”說著,蕭桐率先走了過去。眾人緊隨其後。
    借助三道手電筒的強烈光束,蕭桐能清晰看清眼前的這些墳丘。可許多墓碑上,有些竟都沒有刻下名字。小海仔細看了幾眼,道:“這麼多生碑,看來它們的主人,有好多都沒死呢。”說著他在一座墓碑前蹲下身子,見墓碑旁邊正生長著一種類似柳枝的植物,他頓時心生暗喜,抬手便摘下植物上的一根草葉。小海看著葉子笑了兩下,隨意就扔入嘴中咀嚼起來。
    這一幕恰巧被三女看見,玉冰紗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可以亂吃墳包上長出來的植物,萬一是死屍上面長出來的呢。”溫彩聽後秀眉一挑,她也彎腰摘取一根草葉就這樣扔入嘴中,沒想才剛咬一下,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就瞬間充斥溫彩的味覺神經,她道:“好東西!真好吃。”
    玉冰紗與秦玉明同時咧一下嘴,剛想出口勸阻,就聽蕭桐道:“我這兄弟是摸金校尉,就是幹倒鬥的,在這裡便是他的天朝樂土。”說完,蕭桐繼續目視前方,他無意中又再次望見那個抱孩子的女人,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
    三女見狀隨即跟了上去,但小海並沒有動,他依然蹲在原地嚼著嘴裡的草葉。慢慢,味道不但沒變,反而越來發甜。小海一口吐出草葉,暗罵一句:“媽了吧的,這把碰上吃生米的了。”說完,他也將突擊步槍掛牢在身上,面朝大夥就追了過去。
    蕭桐撥開一些垂下來的樹枝,見那女人又消失了。他剛想詢問玉冰紗的時候,沒想小海就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身邊。小海掃視三女一眼,而後貼在蕭桐的耳畔低語出聲。三女看著眼前一幕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從蕭桐的表情上,就已得知事態可能變得嚴峻。
    小海說完就直直盯著蕭桐看,對方低頭不語。半晌後蕭桐重新開口:“確定嘛?”小海並沒有說話,一道冷汗貼著他的額頭垂直而下,他面朝蕭桐狠狠點了下頭。蕭桐對小海從來都是深信不疑。他道:“走!咱們回去!”
    蕭桐忽然開口說折頭返回,這讓三女大為不解。可同時,一聲淒慘的狼嘯從四面八方傳來,惹得蕭桐不得不把短匕重新掖回腰間,他拿住散彈槍,道:“這來的也太是時候了。”說完,他輕輕的擼了一把槍栓。
    “哢——哢——”
    拿槍幾人霎時間與蕭桐做著同樣的動作,她們各自警戒起來。唯獨沒有武器的玉冰紗看著大夥的表現,像無頭蒼蠅一樣急得亂轉。眾人慢慢將玉冰紗圍在中央。溫彩道:“是墳皇吧?”小海聞言一愣,但很快就面露贊許地回道:“嗯。”
    溫彩深吸口氣,看了玉冰紗一眼,笑道:“這把有的玩了。”說完,她的唇角劃過一絲唯美的弧度。
    二人的對話,讓玉冰紗更加驚恐起來,她怯怯地問道:“蕭桐,墳皇是什麼?”可蕭桐回答她的,卻又是一個噤聲的手勢。
    “嗷——”
    一聲狼嘯過後,蕭桐盯著秦月明面前不遠處的草叢,瞳孔一陣緊縮。他突然喝道:“來了!秦月明!”說罷,小海將手電筒照準秦月明前方的那處花叢,就飛擲過去。手電筒在走直線中高速旋轉起來。道道光束將地面照的明暗交替。當手電筒竄進草叢的刹那。那團植物竟然顫動起來。
    蕭桐二話沒說,照準草叢就放了一槍。自這第一槍放出之後,墳地激戰也正式拉開序幕。
    “砰——”這聲槍響,無疑是一個信號。小海一下匍匐在地上,舉起突擊步槍就開始瘋狂掃射。瞬間響起的槍聲,將玉冰紗嚇得一把摟住蕭桐的腰身。秦玉明與溫彩不停地照準草叢開火。沒一會,那草叢就如枯死一樣,不再震顫也不復生機。
    同時由於手電筒的光束,眾人眼見道道鮮血,像流水一樣自草叢根部蔓延開來。亂射終於停止了,玉冰紗剛想喘口氣,就聽蕭桐喝道:“快走!跟我來!”說完,他拉起玉冰紗就朝女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秦月明與溫彩,二人聞言緊隨其後,小海在最後方邊跑邊盯著四處警戒。
    玉冰紗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蕭桐的步伐,她急切的道:“是狼嘛?”蕭桐回道:“沒錯!是狼群!”話音剛落,一聲野獸的嘶吼忽然自蕭桐身旁傳開。同時,十多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將幾人圍得水泄不通。
    蕭桐見狀,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照準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黑影,抬手便放了一槍。他深知既然這幫畜生都找上門來,那麼自己就只有信奉一個宗旨,狹路相逢勇者勝。
    “砰——”一團血霧乍起,蕭桐知道他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因為身旁已有一道狠勁,朝自己襲來。他剛用槍托一掃,誰想肩膀就已經被狼爪撓傷。小海對著撲上來的數頭惡狼,咬緊牙關就開始一陣怒射。
    秦月明與溫彩背靠背進行相對掩護,別看二人拿的都是手槍,但自古巾幗不讓鬚眉的本色,正在此刻顯現,她們二人彈無虛發,不到一次呼吸已有數頭惡狼被一一射倒。
    蕭桐肩膀掛彩,他用散彈槍的槍身一把托住惡狼的兩隻前爪,一個彎腰就已掏出匕刃。玉冰紗只見他手中寒芒一閃,一枚碩大的狼頭已經滾落至她腳下。可這時,一頭黑狼發現玉冰紗的存在,它騰地一下就撲向麗人,但蕭桐忽然躍至玉冰紗的身旁,由於條件反射,他抬起手,一拳就轟在那頭狼的脖頸之上。
    “噗——”
    蕭桐瞬間爆發出野獸一般的力量,這條普通的手臂,竟然一下貫穿那頭狼的整個脖頸。蕭桐抽出手,一道血柱突然潑了他一身。蕭桐當下怒目喝道:“趴下!”玉冰紗剛伏在地面,她眼見蕭桐全身騰起,而且右臂正極力彎曲。
    他看准另一頭要撲向玉冰紗的惡狼,一記右勾拳就狠狠招呼在狼頭上面。“噗——”鮮血再次四濺,並且還濺了玉冰紗一身。蕭桐手腳並用,不到幾次眨眼光景,數頭惡狼就已全數斃命在他的狠拳之下。
    他的瞳孔再次立為一道裂縫。眾人開槍之間,眼見蕭桐的雙眼,正與這些惡狼的狼目一樣,放著令人發寒的幽幽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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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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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墳皇(中)
    小海無暇再去顧及蕭桐的變化,突擊步槍開火間的震動,已經將他的雙臂完全震麻。
    “砰砰砰——哢——哢——”
    小海一楞,槍裡竟然沒子彈了。他眼瞅撲上來的狼群,快速將步槍扔到一旁,剛想掏出手槍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嗷——”他聽著這近在咫尺的嘶吼,忙抱住自己的頭,同時心也涼了半截。
    “嗖——”
    慌張之間,小海只感覺一道勁力從自己身旁疾馳而過,它在夜幕中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
    “噗——”
    小海急呼:“蕭哥!”匕刃插入惡狼頭部的刹那,蕭桐一步跨越過小海的頭頂。他照準狼群就撲了進去。小海被突然出現的對方,嚇得險些跌倒在地。溫彩快速將小海拖了回來。他倆就這樣與玉冰紗站在一塊。但提槍瞄準的秦月明,根本無從下手。因為蕭桐已經和群狼鬥成一團。
    蕭桐沒經任何思量,只要眼前的是活物。他就瞅准對方猛揮數拳。結實穩健的拳風與清晰的骨骼碎裂聲夾雜在一塊。聽得幾人心驚肉跳。
    蕭桐單拳化掌,一記順劈就將一頭狼的頭骨劈碎。同時他膝蓋弓起,雙手掐住另一頭狼的上下顎,用膝撞瞬間產生的爆發力,將野獸的頭部生生撞碎。一道狠勁突然襲向蕭桐的後背。他當場一個翻身就躺倒在地面,同時腿部像倒鉤射門那樣,狠踢過去。
    “噗通……”惡狼倒下。
    下一時刻,他單手支地,竟然支撐起整個身體,淩空一腳就再次斃命一頭惡狼。
    ……
    季東華的私人飛機停泊在Z市國際機場的跑道上。這面季東華正拄著一根小棒與老虎並肩而行,二人與一群保鏢,慢步向機場貴賓接待廳走去。但後者臉色則有些難看,他掃了一眼臉上陰晴不定的季東華,突然吼道:“你不是總要長他人的氣焰,滅自己人的威風!”
    季東華被對方喝得忙退後一步,他輕拍胸口的笑著道:“哦?我是在跟你說蕭桐的基本資料而已。我是怕你被他打死了……”機場射燈將季東華的臉部照的極為陰森。老虎氣得牙直癢癢,他一把抓過季東華身邊的那名歐洲女孩,想也沒想就一口咬住女孩的脖頸。
    女孩發出悲鳴,鮮血流落遍地,保鏢們一時間都向後退了一步。但季東華一直都笑眼看著老虎。直到女孩不再抽搐,老虎一下將她扔至一旁,道:“抱歉,你的藍眼睛美女沒了。”說完他猛地擦了一把嘴上的鮮血。
    季東華依然在笑,他擺擺手,道:“沒關係,其實我喜歡泰國女孩多一些。”說著他攤開雙手。老虎聞言臉色連變,他用一種近似威脅的語氣道:“你敢。”季東華嚇得忙躍後一步,道:“我是不敢,但季東華敢……”老虎看著對方那一臉欠揍的樣,忽然笑道:“東華。好了……”
    季東華聽後笑了,他上前一把摟住老虎的脖子,就這樣和他一起走向機場接待廳,走著,季東華道:“老虎,蕭桐是個棘手的角色。兄弟你聽我說一句,千萬不可輕敵。我不希望你掛彩,你妹妹其實我早就放了。難道你還不瞭解老弟我麼?”
    老虎一聽這話,他突然變得亢奮起來,剛剛的一切陰雲,仿佛都煙消雲散:“東華你放心吧!那個蕭桐他死定了!”說完,他哈哈大笑幾聲便率先走向貴賓接待廳。
    季東華見對方離去,他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壞笑。他掏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按出個號碼。
    “韓少爺。是我,東華。老虎不識抬舉,竟然將……哎呀!反正他妹妹是你的了,泰國妞很正的啊!記住要折磨的半死OK?然後把她扔進我那鯊魚缸裡面,哦哦,記住哈!要活著的時候扔!”說完季東華仰天大笑,同時按下終止通話的按鍵。這一幕看得身旁的保鏢們屢屢發寒,他們開始懷疑自己跟這位老大,到底是對是錯。
    ……
    蕭桐看著身旁的一地狼屍,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中的光輝,也漸漸褪去。微風將他額前的幾縷髮絲輕輕拂起,無形間帶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但就是這個看上去十分面善的年輕人,令身旁數位好友,一時間不敢接進他一步。
    蕭桐掏出香煙,他的雙手由於剛剛使用過於迅猛,現在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秦月明先走到他身旁,蹲下身看著對方,道:“你沒事吧?”蕭桐長出口氣,笑道:“沒事。”秦月明點點頭,見蕭桐叼著煙但沒點燃,她快速拿出一個火機,就這樣為對方點上。
    蕭桐眼觀這鐵質打火機是全新的,他問道:“你也吸煙?”秦月明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異樣,道:“嗯,忌了。”其實這枚火機,是秦月明在跟蹤蕭桐一行人時暗暗買的。他多麼希望終有一日,自己會天天為他點煙。然而,這個夢想提前實現了一半。
    小海將突擊步槍的子彈換好,走過將散彈槍遞給蕭桐,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對方邊上。他道:“蕭哥。謝謝。”蕭桐見狀,道:“傻小子你……”話未說完,墳地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響動。玉冰紗道:“快看,好像什麼在動!”
    蕭桐眼見眾人面前不遠處的一座墳丘居然連帶著泥土,慢慢滑出半米位置。不但這座墳丘如此,其他的墳包也是一樣。小海剛要發話,豈料那些墓碑,就像是在地底下被抽去一樣,就這麼統統埋進泥土之中。
    墳地內的墓碑全數消失,而那些墳丘的運動還愈演愈烈。蕭桐掐滅香煙,他起身將匕刃一把從狼頭上抽出,道:“這怎麼回事。”小海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正運動的墳包看,他道:“墳皇要出現了。”
    蕭桐道:“有危險嘛?”對方冷汗直流的道:“不知道。但沒人在見過墳皇之後,還能活著出去。”玉冰紗一聽,立即道:“那咱們快走啊。”小海仍然盯著那些墳丘看,他淡淡的道:“出不去,這與鬼砌牆同理。你走到哪好像都是一條路一樣,不但墳會動,樹木也是如此。現在咱們只能等待墳皇出現了。”
    秦月明下意識地握住蕭桐的左手,可她突然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身份。剛想鬆開的時候,沒想蕭桐卻已握緊了她的手掌,但投去的笑臉,卻是一個以安慰為出發點的笑容。
    溫彩道:“我沒子彈了。”小海拉開背包拉鍊,忙扔過去一把左輪手槍,道:“你放心用吧,子彈多的是。”幾人正說著,她們眼見那些墳丘突然移動得迅猛起來。而且逐一朝向同一個點上。
    小海見身後的一座墳丘正向大夥的位置移了過來,他忙道:“不要動,都不要動!”眾人聞言都不敢妄動一絲一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墳丘從玉冰紗身旁急速而去。
    蕭桐握緊手中匕刃,但手心裡已經攥出片片汗漬。墳丘們像是具備生命一樣快速堆攏在一起,泥土向外層層擴散。半晌後,一個碩大無比的巨型墳包就出現在眾人眼前。目觀這個墳丘,足足有五米多高,七米見方。與此同時,一塊同比例的墓碑也突然自泥土之中升起。
    眾人同時拿手電一照,見白色的墓碑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亡村。
    “呵呵呵……”
    先前聽見那陣嬰孩的笑聲,此刻再次傳回眾人身旁。可這次的笑音卻有些發悶,像是隔著牆壁傳出來的一樣。
    蕭桐聽著笑聲,看向小海:“這就是墳皇?”對方回道:“應該是,而且這孩子的笑聲是從裡面發出來的。”蕭桐聞言狠一咬牙,他道:“你們仨在這等著,我和小海去把這墳皇掘開看看。我估計不錯的話,這笑聲便是指引。”
    說完,小海撂下背包。與蕭桐一起上前。他倆相視片刻,最後用槍桿就在墳皇上面挖了起來。但蕭桐一直都盯著墓碑上那兩個大紅字看。
    亡村……   
035 墳皇(下)【第二更】
    玉冰紗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後又重新審視一遍眼前這座巨大無比的墳皇。她不經意的出口道:“真是太神奇了。為什麼上次來沒有看到這些。”溫彩聞言看了看她,一臉嘲諷的道:“人品呐,唉……”秦月明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去看墳皇,視線一直都落在蕭桐身上。
    這邊小海正挖著,他突然壓低聲音沖蕭桐說道:“蕭哥,挖這東西可懸啊。”蕭桐瞥了三女一眼,道:“兄弟,放心吧。到亡村白不了你。”小海一聽這話,他立馬一臉正色的回道:“蕭哥你把我當啥人了。”言罷,蕭桐剛要回話,沒想對方話鋒一轉,道:“能給多少呀。”說完二人相視而笑。
    三女見狀後,都面露疑惑,她們猜不出,是什麼樣的事竟然能讓正在掘墳的二人輕笑出聲。笑聲還沒截止。一陣抽泣就已漸漸傳開。蕭桐聞聲一驚,他與小海同時回頭朝三女看去。見玉冰紗與秦月明正愣愣地看著溫彩。
    而這發出哭聲的根源,也就在溫彩身上。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眼內充滿了疑惑,可滴滴豆大的眼淚卻正在瘋狂傾瀉。蕭桐道:“溫彩,你怎麼了?”對方緊著擺手,但回答蕭桐的話卻是斷斷續續:“我,我也不知,知道。我不想哭,哭的。”說話之間,玉冰紗的眼圈也突然紅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連串眼淚就已噴薄而出。
    小海見狀後,眼中精光連閃,他拍拍粘在槍身上的泥土,道:“蕭哥停下。這裡面絕對有問題。”蕭桐握緊散彈槍,快步朝秦月明走去。當到達對方身前,他急切的道:“你有沒有什麼異樣。”話未說完,秦月明就咬著嘴唇使勁搖頭。
    僅一次呼吸之後,她雙眼中就浮現晶瑩。這回蕭桐徹底愣住,他瞬間回看小海抬了抬下巴。對方領會,抓牢槍械就與蕭桐站在一塊。二人同時打開槍上的保險,將槍口指向寫著亡村二字的那塊墓碑。
    蕭桐深吸口氣,剛想放槍的同時。幾人眼見這巨型墳墓竟然顫抖起來。同時那陣嬰兒的哭聲也愈演愈烈。蕭桐聽著哭聲,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霎時間,墳地內狂風大作,地上的泥土也被全數掀飛。
    小海被風沙吹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他剛想喊話,豈料這陣狂風竟然終止了。身旁蕭桐對著地面連吐數口,他感覺自己嘴裡仿佛都是沙子,可就在還沒吐乾淨的時候。身旁人就猛拍他一下,道:“蕭哥你看。”
    蕭桐目光一轉,順著小海的視線就朝三女看去。見她們三個都低頭站定在原地,並且毫無動作。小海與蕭桐對視一眼後,他試著開口喚道:“溫彩,溫彩!”誰想,一陣突如其來的輕笑聲,嚇得二人猛一回身。
    那嬰孩的聲音明明一直在哭,可這突然轉為如銀鈴般的輕笑,則讓蕭桐二人再次發寒。突然,三女忽然動了,她們面朝墓碑盈盈下拜。
    “咚咚咚”
    蕭桐定睛一看,見三女正在用狠勁對著墓碑磕頭。小海一下跑到她們面前,想出手阻止,但卻毫無辦法。蕭桐當下喝道:“MD!把這墓碑給我掀了!”小海一咬牙,抬槍照著墓碑就與蕭桐一樣,進行著瘋狂掃射。
    “砰砰砰——”
    隨著槍響,狂風再次大作。蕭桐與小海閉著眼睛,對準墓碑怒射。在幾次連番搶響過後,彈殼落得滿地都是。後坐力將二人雙臂震得微微顫抖,然而風與哭聲也停了。蕭桐喘息之間回看三女,見她們三人正面露驚恐地看著自己,他一步躍至她們面前,道:“能看清楚我麼?”
    玉冰紗的眼鏡已經磕碎,她拿下破碎的眼鏡,聲音有些發顫地道:“剛剛怎麼了?”蕭桐並沒回答,他深吸口氣,又看向秦月明與溫彩,見二女都揉著額頭坐在地面。蕭桐見狀後,剛將一顆心落回肚內,就聽小海喊道:“蕭哥快看!”
    這時,蕭桐才回頭去看那被亂槍掃射之後的墓碑。見墓碑上佈滿彈孔,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場面則正在進行。自彈孔內正向外流著一些液體。但是在光束的作用下,蕭桐清楚看見這些液體都是明晃晃的新鮮血液。
    小海不自然的後退一步,他戰戰兢兢地開口道:“這墓碑是活的?”蕭桐儘量穩定情緒,他眼瞅墓碑就邁開步子,哪想他才邁出一步,大地就忽然震顫起來。
    這股震動來的特別迅猛,幾乎令在場幾人穩不住身形。他們眼見那巨型墓碑向地下移動,漸漸,隨著墓碑完全陷入泥土之下,一個碩大的黑洞也在墳包上面顯露原形。
    “轟隆——”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蕭桐連退數步,可下一秒,這陣猶如地震的顫動卻突然中止了。蕭桐注視著這個留在面前的巨大洞穴,他頭也不回的道:“大家都沒事吧。”幾人隨之應了一聲。蕭桐放下心來,他提起膽子,沖小海擺了擺手,道:“把手電筒給我。”
    小海快速將背包撂下,又拿出一把手電扔給蕭桐。但他仍壯著膽子問道:“蕭哥你不會想進去吧。”蕭桐打開手電筒,又看看三女,道:“既然都來了,更何況你又說走不出去,不進去看個究竟又怎麼對得起,咱們這三位佳人磕的頭呢。”
    一句話,惹來三女面面相覷,但她們的表現,很快都出現一個共同點。就是俏臉都已紅透。小海看著她們的表情,提口氣道:“走!”
    蕭桐故作鎮定的第一個走了過去,他拿起手電筒就往洞穴內那麼一扔。見除了一條天然形成的土道通向地下以外,再也沒有什麼。那手電筒的光束一直滑落到底,直到它沒了蹤影。其實蕭桐不借用光線,也能將洞穴內壁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很想得知這個洞穴究竟有多深。
    漸漸,蕭桐放開膽子,他忙笑道:“你看,什麼都沒有,估計剛剛那些只是一個歡迎儀式罷了。”說完,眾人耳聽一陣細微地沙沙迴響,傳入他們的耳內。
    小海道:“什麼聲音?”說著,這陣回想又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蕭桐閉眼聽了半晌。他睜眼之後無意間就往洞穴裡那麼一看。豈料他瞬間變臉,並喝道:“快爬樹上去!”小海本就膽小,他一聽這話,隨即將背包那麼一扔,看到一棵大樹就爬了上去。三女愣神之間,這些沙沙迴響再次放大,仿佛就要達到身前。
    蕭桐吼道:“快上樹!”說完,就拉著正作呆傻狀的玉冰紗沖向一棵古樹。溫彩反應極快,秦月明又是警官出身,她倆手腳並用,僅一次眨眼的光景,就已在樹上坐定。
    蕭桐將玉冰紗快速推上樹幹,但對方的一條腿總是勾不上去,這可急壞了蕭桐,他一邊扶著對方的腰肢,一邊吼道:“先抓牢樹幹!”話音剛落,只聽“嘩啦”一聲,小海等人眼見,自那黑色洞穴內爬出一團渾身呈暗紅色的蜈蚣。而那沙沙地迴響,也正是這些恐怖生物的移動回音。
    蜈蚣不計其數,它們的體長大都接近半米,而且全身暗紅,但從頭部至尾部都有一條漆黑無比長線圖案。但光用人的肉眼,就能清晰捕捉到他們頭部的鉗型毒顎。
    玉冰紗驚呼一聲,蕭桐眼見這些生物如洪水一樣湧向四周。一時間他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就將玉冰紗托了上去。而自己也連蹬樹幹,幾步就爬到玉冰紗的身旁。當他看清下方這些生物的同時,一個不安的信號也在心底傳開。
    因為這些蜈蚣都不動了。借助手電筒的光線,眾人能清晰看見,它們那漆黑猙獰的雙眼,正望向自己……   
036 蜈蚣(遲來的三更)
    蕭桐怔怔盯著眼下這數以萬計的百足爬蟲,臉色慢慢已經轉為慘白。如此肉麻的畫面,幾乎奪去他的思考能力,他根本想不出,任何一個能針對這種威脅的逃生的方法。小海看著這些令人作嘔的生物,額頭上的冷汗如雨傾瀉。
    秦月明與溫彩一動不動,靜到在她們周圍只能聽見二女的呼吸。玉冰紗抓牢蕭桐的手臂,焦急著道:“你快想辦法啊。”豈料,僅僅這一句話,就引得許多蜈蚣從嘴裡髮絲嘶嘶的聲響。蕭桐見狀後,忙向對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嘶嘶……”
    蜈蚣頭頂的觸鬚來回擺動。同時那上萬對漆黑如寒潭的眼睛,也都紛紛朝向玉冰紗的方位。蕭桐心中一凜,他屏住呼吸,閉眼不再去看這些恐怖生物。就在他大腦飛快運作的同時,一個小插曲卻在此刻發生。
    小海抬手摸了一把冷汗,暗自吐口氣道:“我的媽啊,就這幫傢伙扔藥店去,能賣多少錢啊。”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說話間,肩膀的背帶卻松了一下。小海沒有注意這種情況,因為他的精力,百分之百都放在蜈蚣群身上。
    “刷——”背帶自他肩膀滑落,同時那滿載彈藥的背包也應然落向地面。小海一呆,他剛想伸手去拽背包,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噗通——”
    背包落地,塵土四起。那些百足爬蟲,在同一時間都將視線落到小海身上,同時一種超低頻率的嘶鳴,也瞬間響徹整座墳皇的周圍。
    “沙沙沙……”蜈蚣再次啟動,它們將目標瞬間鎖定在小海身上。一時間,上百萬條蟲腿與地面發起強烈的摩擦,三女聽著這讓人難以忍受的爬行響動,只感覺心像是被揪起一樣。可小海慌了,他知道是什麼原因才令這些蜈蚣再度發狂。他拉下槍栓,忙吼一句:“蕭哥救我!”
    喊話完畢,小海眼見這些蜈蚣快速向他所在的這棵樹爬來。他瞅著這些生物,只感心亂如麻。沒加思索就舉槍對準它們一陣怒射。
    那邊槍聲一響,蕭桐根本沒做任何猶豫,舉起散彈槍就瘋狂開火。秦月明見狀剛要幫忙,誰想溫彩一把扣住她的肩膀,道:“先等等!節約子彈!”道道綠水四處濺射,子彈每擊中一條蜈蚣的身軀,就有一腔綠水蓬勃而出。
    玉冰紗用手電筒為蕭桐指引方向,散彈槍連番怒射八次。但也僅僅帶走十多條百足蜈蚣的生命。小海盯著爬上樹幹的那些蜈蚣,心裡越來越慌。他再次翻身向樹頂爬去,但蜈蚣速度太過迅猛,他剛爬上一層,一隻皮鞋就已經被毒蟲們撕成碎片。
    溫彩見小海就要頂不住了,她舉起手槍就與秦月明一同支援對方。正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玉冰紗忽然開口道:“為什麼蜈蚣只攻擊小海一個人?”蕭桐一邊開槍一邊咬牙回道:“你沒看他的背包掉地上了嗎?!”
    玉冰紗聽後美眸一轉,她突然喊道:“小海!你快點往上爬!”喊完,她手指那些在小海樹下已經抱團的蜈蚣,道:“等這些爬蟲都到那了!你就打那背包!我記得裡面都是彈藥吧!”蕭桐聞言一驚,他面露欣喜地道:“好辦法!”說完,他扯開嗓門道:“小海你快往上爬,別往下看!”
    小海聞言都快哭了,他用哭腔回道:“爬個屁呀!你快想辦法啊!”蕭桐急了,他見地面上已經沒有多少蜈蚣的蹤影,翻身一躍便跳落在地。一條蜈蚣聞聲爬來,蕭桐一腳踏住它的身軀,用槍對準毒蟲的頭部,就勾下扳機。
    “砰——”
    一潑綠水濺滿了蕭桐整個下半shen。下一刻他舉槍看准小海的腳下,就放了一槍。
    “砰——”本來小海已經嚇傻了,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則將他的神智再次喚醒。
    看著小海向上攀爬,同時那些蜈蚣也差不多都聚在樹下。蕭桐呐喊一聲,整個人忽然發狂一樣的朝那些蜈蚣跑去。
    他跑動之間,一條將近一米多長的巨型蜈蚣忽然撲向蕭桐。秦玉明眼疾手快,舉槍瞄準一氣呵成。在蕭桐根本沒有反應的時候,那條蜈蚣就已經被攔腰射成兩截。玉冰紗見那些蜈蚣發覺蕭桐的存在,她忙向對方吼道:“開槍啊!”
    但任誰也沒有想到,蕭桐竟然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選擇,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去射擊那被蜈蚣層層擋住的背包,而是整個人騰地一下拔地而起。他如野獸一樣撲向那些爬上樹幹的蜈蚣,雙腳踏住樹幹的同時,已有數條毒蟲被他踩死。他看准上方正攀爬的蜈蚣,抬手便射去一槍。
    “砰——”綠水再次四濺開來,霎時間,蕭桐借力用力,整個身體以後空翻姿勢脫離樹幹,同時第二發子彈也被他送入槍膛。他單手持槍,對準樹下的蜈蚣群,嘶吼道:“回地獄去吧!”說完,一聲槍響過後,就是一連串的劇烈炸響。
    霎時間,整棵樹下火光四閃。各類子彈在空氣中劃出數種軌跡,但天佑蕭桐,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他竟然毫髮無損,雖然彈藥爆炸是一瞬間的事,可是對於小海等人來說,簡直就像站在死神的十字路口一樣,左走則死,右轉則生。
    溫彩與玉冰紗呆了,他們被蕭桐的舉動所徹底震撼。但秦月明一直都在舉槍射擊剩下的毒蟲,可她的臉上正流露一絲驕傲,仿佛剛剛做那一系列高難度動作的人,就是自己一樣。小海用步槍射掉剩餘不多的幾隻毒蟲,然後他將頭靠在樹幹上,就這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蕭桐扔掉散彈槍,聞著自己一身的惡臭味,他苦笑一聲,而後就躺倒在地。片刻後,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墳皇上的那個洞穴,忽然笑道:“估計是找著了。”說完,他就直直盯向那星斗璀璨的夜空。
    玉冰紗從樹上滑下,她快步走到蕭桐面前,一臉驚訝的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可是蕭桐累的連眼皮都懶得睜一下,他只是用擺手示意,並沒回答對方的問題。秦月明跳落至地面,回身將溫彩抱了下來。二女看著散落一地的蜈蚣屍骸,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
    經過一番修整之後,黑夜已經過去大半。小海看看手錶,又看向坐在地上的蕭桐道:“蕭哥,天快亮了。”蕭桐能清楚聽出,小海的話中帶著一絲疲憊。他忙笑道:“兄弟,你別去了。冰紗你也別去了。天亮你倆就回去吧。”
    說完,小海就一臉壞笑的道:“拉倒吧,從此你到哪我都跟著,有你在我小海就死不了!”說完他乾笑兩聲。蕭桐耳聽這句玩笑話,但心裡好不是滋味。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道:“那成,誰不想去的話,現在就在這等天亮吧。”說完,蕭桐執起只剩幾發子彈的散彈槍,就步入洞穴之內。
    溫彩打開手電筒,氣鼓鼓地看著蕭桐的背影,嘴中嘟囔道:“一天天竟廢話練習,都跟你跑到這了。”說完她緊跟蕭桐身後,快速走入洞穴。
    小海丟掉突擊步槍,眼看秦月明與玉冰紗走進洞穴之後。他忽然笑道:“希望明天可別碰見這事了……”說完,他掏出手槍也跟了進去。
    眾人走進洞穴之後,墳皇四周忽然變得安靜起來。可突然,不遠處的夜空裡,一枚信號彈忽然劃入天際。同時,洞穴旁邊也慢慢顯現出一個抱孩子的女人,嬰孩仍舊哭泣,女人依然低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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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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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追蹤(驚悚與熱血開始了。)
    蕭桐繃直了每一根神經,雙手把住兩旁的土壁,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溫彩在他身旁伸出半個小腦袋,又拿手電照了照前方,道:“這裡好像不是人工開採的,否則這土壁與地面不會這麼的凹凸不平的。”蕭桐回頭對溫彩道:“凹凸?你就挺凹凸的。你不也是人工開採的嘛。”
    這句話引來身後一連串的輕笑,無意間又將氣氛轉好了不少。
    ……
    幾輛黑色轎車停在秦月明的警車旁邊。季東華單手撫mo著警車的後排座位,另一隻手按住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他欠身又在座位上嗅了一下,而且表情十分享受。他道:“警官啊,謝謝你嘍。你的錢已經打過去了。不過我想問一個問題。這個女警叫什麼名字?”
    老虎與幾個人正低頭查探地上留下的腳印。老虎伸手比量了一下腳印的長度,摸摸下巴道:“好像是個孩子。你們怎麼看。”對面一名西裝穿著的保鏢回道:“是孩子。成年人體重沒這麼輕。而且腳也不會這麼小。”言罷,這人又道:“還有兩個女人兩個男人。女人一個是穿高跟鞋的。另一個穿靴子。”聽到這,老虎起身晃晃腦袋,面露淫邪的道:“希望都是美女吧,別辜負咱們大老遠的來一趟。”說罷,剛說話的那名保鏢就暗自歎了口氣。
    季東華眯著雙眼道:“秦月明。好性感的名字。我現在對她充滿了幻想,絲襪!美腿!哈!這個女警我要了。我有一種藥物,可以讓她依賴我一輩子。”這句話聽得圍在車旁的那幾名保鏢陣陣發寒,他們無一不為這名女警惋惜。
    ……
    這邊洞穴內,蕭桐一行人漸漸加快了腳步。秦月明走著走著,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玉冰紗從她臉上讀出一絲異樣,她開口問道:“怎麼了?”秦玉明道:“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有些慌。”玉冰紗暗笑一聲,她褪下自己的外套就披在對方身上:“應該是冷了。你身體太單薄了,長這麼標緻為什麼還要做員警。”
    秦月明裹了裹外套,心裡對玉冰紗生出一絲好感,她有些臉紅的道:“稀裡糊塗就當員警了。當年分數夠了,就去的警官學院。”話音剛落,秦月明就摸著頭道:“我怎麼感覺越走越暈呢。”蕭桐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他面露凝重:“我也感覺到了。其他人也一樣吧。”
    小海手敲著腦門,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道:“咱們走了四十多分鐘了。剛剛感覺是在往下走,現在怎麼又覺得是在往上走呢。”這時,蕭桐忽然道:“咱們的確是在往上走。你們看。”說著,蕭桐朝前方一指。眾人居然發現,仿佛有一絲暗淡的光亮的隧道盡頭。他們立即加快腳步,向那“無止境”的盡頭奔去。
    ……
    季東華看著一地野狼的屍骸,輕輕擊掌道:“好啊,真是漂亮。五個人能消滅這麼多條狼。”老虎提起一頭狼的屍體,他看了看置於這頭狼於死地的傷痕,淡淡的道:“是人手打的。拳頭居然能消滅這幫傢伙,不太可能吧。”
    季東華聽後,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屑,他道:“哦?是嗎?按這麼說的話,你碰著對手了?”話音還未落地,保鏢們忽然將槍口指向一個方向,道:“誰!出來!”季東華聽後,轉頭掃視周圍一圈。一名保鏢道:“你們剛剛看見那個女人了嘛?”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看看季東華與老虎,又看看一地的野狼殘屍,同時咽下口水。
    季東華看著他們不爭氣的樣子,忽然喝道:“媽了X的!你們看到女人了?哪來的女人!讓她出來我瞧瞧!”怒駡喝得眾人同時低下頭去,但一名保鏢再次開口道:“老大!老大你看那,那女的在那呢!”
    季東華與眾人聞言看去。果然,一個穿著古樸的女人正站在一棵大樹後面,而且她的雙手正放在樹上,看樣像是在躲避他們。
    老虎突然打了個口哨,道:“啊哈!兄弟們上啊!”說完,他一臉淫邪地奔了過去。但季東華並沒有動,因為他的瞳孔正連續緊縮。老虎與幾個人眼見女人躲在樹後,可當他們跑過去一看的時候,那女人竟然不見了。
    老虎輕咦一聲,道:“邪門了哈,剛剛明明看到她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就在這時,季東華突然猛咳一聲,道:“老虎!走!先追蕭桐去!”說完,他剛踏前一步,就停下身子。他指了指身旁的那幾個保鏢:“你們幾個走前邊。”保鏢們聞言還在愣神的時候,就聽一陣嬰孩的哭聲,漸漸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陣哭聲聽得幾人同時打了個寒顫,老虎道:“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有小孩啊?”一句話在眾人心裡無不敲響一個警鐘。季東華閉眼判斷聲音的來源方向。片刻後,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面朝一名保鏢道:“你去那邊找那個孩子。把孩子找來賞你十萬塊錢。”說完就帶領其餘人向前方走去。
    那保鏢一聽賞十萬塊錢,頓時財迷心竅。看准季東華所指的方向就沖了過去。剛跑沒多久,這人就聽那哭聲愈來清晰。他見狀後,面露欣喜地再次邁開步伐。不一會兒,他就在一棵大樹旁,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面,正有一個還裹著繈褓的嬰孩在那裡哭泣。
    他撒歡一樣的跑了過去,因為在他眼中,那孩子可是十萬元大鈔呀。但由於他一時間被錢財迷失心智,腳下一個不注意就跌倒在地。當他趴在地上的一瞬,那孩子竟然不哭了。他笑駡一句:“小傢伙,真配合叔叔啊。不哭也好,這大晚上哭得怪瘮人的。”說完,哭聲的確終止了,可一陣輕輕咀嚼的響動,卻自那嬰孩的位置發出。
    男人皺起眉頭,心想這孩子不會在吃東西吧。他慢慢起身,當視線落在嬰孩身上的同時,他嚇得一屁股重新做回地面。剛剛他看清了一切,那嬰孩骨瘦嶙峋,全身根本就沒有人色。但最可怕的,是那孩子的小手上竟然拿著半段令人發毛的蜈蚣,就那麼吃著!
    他倉皇起身,邊跑邊轉頭望向那個孩子。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卻讓他瞬間停住腳步,他睜大雙眼,望向面前樹叢內正慢步而出的一個纖柔身影……
    “啊——”
    慘呼聲傳回季東華一行人的耳內,老虎停下腳步,回望了數眼。季東華皺起眉頭,道:“看來這錢我要少了。”誰也不傻子,當然明白季東華這句話的含義。老虎突然喝道:“從現在開始大家不許單獨行動!一切以擊殺蕭桐為第一目標!聽清了嘛!”言罷,眾人清楚聽見一陣沙沙地迴響。片刻後,響動逐漸放大,一名保鏢看向一個方向,嘴唇顫抖道:“我的天啊。”說完,他快速拉了一把手中衝鋒槍的槍栓。
    ……
    蕭桐道:“看!那是出口!”可溫彩卻突然不走了,她回過頭怔怔望向小海的身後。這一舉,看得小海有些不安,他又向眾人身旁靠了靠,聲音不穩的道:“溫彩你幹啥啊?”就在這時,蕭桐的瞳孔忽然恢復正常,他道:“別說了!走!估計咱們找著亡村了。”玉冰紗道:“不會吧,上次我來的時候,不是這麼走的。”
    蕭桐聞言後,他讓出一個位置,道:“你們看那洞口。”說完眾人清楚看到,一縷光線正慢慢射進對面的洞口內。蕭桐看著眾人的驚訝表情,又道:“現在幾點。”小海低頭看了下手錶,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我眼花還是怎麼,現在才剛三點半啊!”蕭桐道:“那就對了!快走!”   
038 鬼街(上)【第二更】
    蕭桐眼盯出口,看著愈來變強的光線,他更加快速的沖了過去。三女與小海也隨之加快腳步,其實一行人都想知道,亡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就在蕭桐要奔出洞穴的刹那,他忽然叫道:“亡村!我們來啦!”
    但在下一秒之後,眾人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光線根本就不是自然光。而是一個高瓦數的射燈。而眾人所處的位置,也正和一個歐式教堂極為相似。看著不遠處的一排排座位,與身旁的巨型耶穌十字架,幾人同時一愣。
    小海嘟囔道:“這是哪啊?亡村是個教堂?!”說完,他回頭再去看那洞穴的時候,發現洞穴邊緣竟然都是血漬,他順著血漬朝十字架後面走去。同時,蕭桐也在十字架下面發現一灘鮮血。溫彩美眸流轉,她仔細觀察每一個角落,道:“這不是教堂,而是一個戲院。”
    玉冰紗看著排排座位之間散落的花生乾果,也同意了溫彩的想法,她點頭示意道:“這的確是個戲院,但是觀眾和演戲的人呢?再說那個洞穴又怎麼解釋?就算戲臺散場了,也得有人收拾啊。”蕭桐沒有回話,他蹲下身看著檯面上的彩色飄帶,一時間陷入思考。秦月明道:“別在這呆著了,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吧。沒准會碰見人呢。”
    這時,蕭桐忽然道:“其實這些人都在。我能感覺得到。冰紗,上次你來亡村看到人了麼?”玉冰紗道:“當然看到人了,而且都是當地村民。這才過去幾天啊。”聽完對方的回話,蕭桐突然感覺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玉冰紗呆了一下,她壓低聲音對蕭桐道:“其實許多年了。我來的時候就九八年,你沒忘吧……”
    聽到這句話,蕭桐腦海中的印象再次清晰起來。
    但與此同時,小海面露緊張的跑到蕭桐身邊,道:“蕭哥你過來看看。”蕭桐的思路被對方打斷,幾人也聞言跟隨小海朝後臺走去。不一會,一扇小木門就落入蕭桐眼中。小海道:“你們自己進去看吧。”說完,他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白了許多。
    蕭桐推門而入,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刺鼻的惡臭味。他捂住嘴巴定睛一看,見預想的屍體並沒在這,反而是一件件帶著鮮血的戲服。秦月明並沒有像眾人那樣,對這種場面有所避諱。她大步邁進房間,掃視一圈後,道:“從這些戲服上看,我能肯定他們是在演一齣婚禮。而且是歐美式的那種。不過……”
    蕭桐道:“不過什麼?”秦月明挑起一件滿是鮮血的西裝,道:“不過這只有新郎的戲服。新娘的嫁紗呢?”一句話喚醒蕭桐的全部意識,他仿佛想起什麼,忙道:“有沒有女式的戲裝。”秦月明掃視四處,她搖了搖頭,道:“咦?還真沒有啊。”
    蕭桐對幾人說:“你們幾個繼續找找,冰紗你過來。”說完,他開門走向戲臺。玉冰紗也跟了過去。
    片刻後,蕭桐率先說道:“你們當時去的是幾個人?”玉冰紗根本沒猶豫,她脫口而出:“十四個人。”蕭桐道:“那麼你回憶一下,你們那些人中有幾個女孩,不算你。”玉冰紗道:“一個。”蕭桐的眼睛有些紅了,他道:“你再回憶一下,那個女孩死了對吧?你見過他們的,那你還記不記得,那些同事們失蹤以後,再來找你的時候,那女孩是什麼樣子。”
    玉冰紗不說話了,她陷入回憶之中。蕭桐直直盯著她看。直到玉冰紗慢慢開口道:“好像…像……”蕭桐喘口氣,急切的道:“像不像那女吊?!”一句話,惹得玉冰紗的瞳孔一陣緊縮,她道:“對!她就像是女吊一樣,頭是歪著的!”
    玉冰紗道:“這些與亡村有關係嘛?你不就是來找亡村的嘛?!”蕭桐拿出支煙,道:“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如果我那種說法成立的話。你們三個都會變成…而我和小海也會死得很慘。”聽到這,玉冰紗也疑惑起來。她想著秦月明被電線吊起的一幕,突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女人會被吊死。而男人都會像後臺的那些衣服那樣,本體憑空消失。”正說著,戲院的大門突然被一陣強風吹開。
    玉冰紗與蕭桐眼見,一件帶血的婚紗,就這樣慢慢飄了進來。婚紗漂浮的很慢,而且離地面也不高。仿佛就像是一個身著婚紗的人,但她的本體似隱形了一樣。玉冰紗眼盯這件帶血的衣服連連後退。身旁蕭桐也握住槍械退後一步。
    “蕭哥,後面沒看見有女人的戲服,也沒有……”話音戛然而止,小海與二女也同時看到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婚紗就這樣慢慢在空氣中飄著,當它飄過蕭桐的身旁時,蕭桐不自然地抖了兩下。
    其餘數人也統統閃至一邊,他們眼見那婚紗飄向十字架,而後竟然自己呈一個跪地的姿勢,落定在十字架前方。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立即吼道:“出去!出去!快走!”小海抓牢溫彩與秦月明,快步朝戲院正門跑去。然而就在這一刻,那婚紗竟然伸出一隻帶血的衣袖,像是在隔空撫mo十字架一樣。
    看到這,蕭桐已經達到自己心理上的承受極限。他一把拽住玉冰紗的胳膊,瘋狂向門口跑去。然而,就在小海三人出門以後,戲院的正門竟然呼得一下自己關牢。但蕭桐沒有害怕,也沒回頭看,他帶著玉冰紗繼續向前跑,同時他舉起散彈槍。
    “砰——”
    門被轟碎,碎木屑被爆炸力吹得四散開來。同時一震刺骨的寒氣突然襲向蕭桐身後。蕭桐扶穩身旁人的腰肢,猛地一躍就跳出門去。然而溫彩的聲音在同時響起:“大家快點撓頭發!快點!頭髮能產生靜電!”蕭桐扔掉槍支,與幾人一樣開始發狂一般的撓著頭皮。期間蕭桐一直背對著戲院大門,他並不敢回頭看一下。但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眼前的這條街道上面。
    霓虹,牌匾。酒吧旅店,整條街道上,凡是普通城鎮具備的特色,它全數擁有。可這街上並沒有一個人,有的只是一件件帶血的衣物。蕭桐慌了,他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如果類似客店那種經歷的話,現在他們可能早就死了。可是為什麼,玉冰紗明明來過亡村,為什麼十多年之後,這裡會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這時,溫彩道:“大家看見前面那個山丘了嗎?就是這條街的盡頭。走!咱們跑過去,但記住一定要繼續搓頭髮。”就這樣,一行人飛快向山丘跑去。同時,天邊也逐漸泛出白肚。
    ……
    季東華坐在地上,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濺得綠水,沒加思索就舉槍斃了一名手下。他抹了把汗,道:“媽的,明明幾顆手榴彈就解決的事,還害我濺了一身的污漬,你花錢給我買洗衣粉啊!”說完他看向老虎,見對方正對著一處洞穴發呆。季東華道:“你站在那做什麼?不就是個窟窿嘛?!看你選的那地方像個大墳包是的。”老虎抬頭望了一眼,已經泛白的天色,他道:“你不懂,這是墳皇。蕭桐他們一定是從這進去的!咱們快走。否則天亮了的話,就得再等晚上了。”
    季東華聽著對方的命令口吻,一臉嘲笑的起身道:“你知道自己在命令誰嘛!你憑什麼說蕭桐是從這進去的!”保鏢們聽著老大發怒,一時間都站在那裡。
    老虎見狀一笑,道:“憑這個。”說著他舉起一副破碎的眼鏡。季東華的臉上突然換上一絲媚笑,他道:“老虎親愛的!我真是太崇拜你了!走!追他奶奶的!”說著,這一行人就逐一鑽入洞穴,但他們誰也不知道,一條不歸路的大門,已經面朝他們與蕭桐等人,慢慢敞開。   
039 鬼街(中)
    借用地方說一下哈,這一卷是全書的中樞神經。所以打鬥戲可能占了一些位置。俺為什麼要這麼安排,是為了讓大夥看得更爽。感覺這本書很黃……很暴力……哈哈開玩笑,不多說了。俺做灰機,灰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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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彩帶領眾人攀上土坡,五個人一同躲在一塊巨石後面各自喘息。蕭桐看著天邊漸漸發亮的霞光。他又回頭望了一眼那條街區,但沒想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座既有些古樸又十分現代的小鎮,他氣喘吁吁地道:“看來想在這地方混下去。可能會有點難度。”
    離他最近的秦月明沒有吱聲,她的視線一直望向遠方,但身體則顫動的十分厲害。蕭桐看了她一眼,伸手推推對方的肩膀,一臉笑容的道:“怎麼?大警官害怕了?”秦月明將目光轉到蕭桐身上,她看著對方的笑臉,有些不自然地嗯一聲。
    溫彩將二人的對話盡收眼底,她嘴角彎了一下,道:“天亮了。大夥都睡一會吧。只要有陽光在,那些東西就不會來的。折騰一夜都累了。快睡吧。”話音剛落,她們中間就傳來一陣鼾聲,幾人定睛一看,見小海正靠在石頭上就這麼呼呼大睡。幾人深知他是被嚇壞了。只要緊繃著的神經冷不丁一放鬆下來,任他是萬軍統帥,都會感到疲乏。玉冰紗回望了小鎮一眼,很快,她就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
    看到玉冰紗的表現,蕭桐不禁失笑,他暗暗的道:“看來是找對地方了。”但他無意間一看,見秦月明正瞪著一雙麗眼,望向自己。蕭桐眼盯對方的一雙美眸,並他拍拍自己的腿道:“躺這睡吧,能舒服些。”對方聞言後,顯然驚了,但隨即就像只柔順的小貓一樣蜷縮在蕭桐身旁,並且還將頭,乖乖枕在對方腿上。
    就這樣,久經磨難的一行人,終究在璀璨的霞光之下,靜靜睡去。
    ……
    老虎的身材太過於高大,所以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隧道內,呼吸對於他來講,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季東華不用看對方正臉,都知道老虎的鐵青臉色,他偷偷一笑,道:“虎哥啊!咋讓人給煮啦!臉色咋青裡透紅呐。”老虎沒回頭,但說出的話就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快到頭了,準備好傢伙。”一句話,引得季東華的臉色瞬間轉為嚴峻。他將兩根手指伸入嘴中,一個十分響亮的哨音就自他嘴中發出。
    這邊哨音剛一落地,是身後一連串的子彈上膛。待老虎移動至洞穴出口處,他面朝季東華抽出一把砍刀,並用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雙眼,然後又指向那個出口一下。季東華領會,他握住拳頭在空中來回搖晃了兩下。示意手下人按兵不動。
    下一秒。老虎嘶吼一聲,狠踏兩步就邁出洞口。然而,理應發生的打鬥與咒駡卻久久沒能傳回季東華耳內。他愣了一下,握緊手中的小棒也邁了出去。就在下一秒,他看到老虎呆愣在那的同時,季東華也呆了。
    ……
    蕭桐做了一個很甜蜜的夢,準確的說,是一個豔夢。夢中,他與秦月明在一張大床上翻雲覆雨。他貪婪地索取著對方身上的每一寸甜蜜,但很快,夢就醒了。
    因為溫彩狠狠踢了蕭桐一腳,並小聲的道:“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這個色狼,天天的竟丟人。”蕭桐睡眼惺忪地睜眼一看,見自己的雙手正緊緊摟著秦月明的腰肢。看到這,蕭桐猛地一抬頭,同時從自己嘴上還拉出一條銀色的絲線,而絲線的另一端正系在秦月明的唇瓣上。
    他望望溫彩的鄙視眼神,羞愧的紅一時間佈滿他整張老臉。蕭桐神經兮兮地看向溫彩:“他們都沒醒吧。”溫彩雙眼一瞪,道:“除了你的純情員警妹妹,你猜他倆醒沒醒。”言罷,蕭桐眼見小海睜眼笑道:“蕭哥你變壞了。”同時蕭桐也看清玉冰紗投過來的鄙夷眼神。
    秦月明被話音吵醒了,她半眯著麗眼,嘴唇還有些紅腫,無疑不將她的美貌,提升至秀色可餐的境界。蕭桐看著對方坐起,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很快,秦月明就發現,自己的腰帶松了,而且臉上還黏黏的。蕭桐見狀再次凍住,他剛想出口解釋,豈料,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直沖九霄。
    幾人馬上探頭朝小鎮望去。但他們同時愣住,因為這個小鎮竟然變成了一座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鬧市。一派祥和的場面,任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就在戲院所在的那條街,此刻正有一群西裝打扮的人站在戲院門口,而且還有一名個頭威猛,看似豹子的男人在揮舞著一把長刀。
    蕭桐愣住,道:“怎麼會這樣。這鎮子怎麼……”溫彩打斷他的話:“這鎮子的問題暫且不說。那些耀武揚威的黑衣人,好像不是這的人。難道他們是跟著咱們找來的?可是不對啊,外八行的人很少用槍啊。而且辦事低調從不張揚。”
    聽完溫彩的話,蕭桐心中一凜,他快速查探了一下散彈槍的子彈,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去看看。”小海沒猶豫,他拿起手槍道:“我和你去。”蕭桐點了下頭後,又瞥了秦月明一眼,然後對溫彩道:“溫彩,她倆就交給你了。你們三個千萬在這好好呆著。”說完,他與小海一個翻身便沖向小鎮。
    ……
    行人將季東華一夥人完全圍住,他們中的很多都是被槍聲引過來的。
    老虎將蕭桐的照片遞給季東華,道:“這傢伙怎麼白得像個娘們似地。就他還會散手搏擊?”季東華白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道:“父老鄉親們啊!你們誰見過這個男人。知道的就是大大地良民,皇軍不會虧待他地!”
    一番話過後,惹得行人與保鏢們陣陣笑場。季東華見狀後忽然一臉正色的道:“玩笑歸玩笑,其實這個人是我弟弟。我倆自小相依為命。但是弟弟因為女友的事離家出走了。所以我很想找到他,希望諸位能幫幫忙。”他說完後,老虎呆了。因為在老虎的印象裡,季東華仿佛從來都沒正經過。但這些話此刻卻讓他講的繪聲繪色。甚至都能從季東華眼裡,看到一些閃動的晶瑩。
    對面街的巷子裡,小海將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他回過身道:“蕭哥,季東華是你哥?”蕭桐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他道:“你認識他?”小海臉色有些難看,道:“花街聖徒季東華以手黑出名,誰不認識他,難道你忘了咱們仙樓的場子就是他罩的。”
    蕭桐乾笑一下,道:“所以說,他會是我哥哥嗎?”接著蕭桐又道:“已經知道他來亡村的目的了。咱們最好別惹上他。先把事情辦完再說。”小海又看看人群,他道:“這裡太邪門了,晚上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一地帶血的衣服。白天……”
    “真的?!”秦玉明一臉驚訝的看著二女。玉冰紗面露譏諷的回道:“若不是溫彩,估計你現在都當婦女了!”秦月明又看了二女一眼,她忽然起身道:“不行,你倆在這帶著,我得去找他。”溫彩見狀一愣,她道:“不就是親個嘴嘛?你至於……哎!哎!”話未說完,對方已經躍過巨石直沖向小鎮。
    溫彩剛要去追,就被玉冰紗叫定:“讓她去。難道你看不出這小丫頭心裡想的是什麼。這裡一到晚上,我都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
    這邊巷子裡,蕭桐又看了季東華一眼,然後一腳踢飛一個小石子,他看向小海:“我和你想的一樣,這亡村一到晚上指定會生變。我甚至都有些懷疑,這些村民究竟是不是活人。”小海抬頭望了一眼烈日,道:“你可別嚇人了。鬼能在太陽眼皮底下走!?”突然,蕭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那我問你,你看見這村裡有女人嘛?”誰想小海忽然掏出手槍,並一臉凝重的看向正人頭湧動的柏油馬路,他道:“現在有了……”
    蕭桐聞言看去,見秦月明正一臉欣喜地在人群中找著什麼。可她身旁的行人竟都不動了,大都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秦月明。同時,正在講話的季東華,一眼就瞟到秦月明的身影,因為對方纖體身形,在這裡太扎眼了。他忽然面露驚訝的道:“這個女警原來這麼好看。”老虎聞言一望,當下就手指秦月明喝道:“抓住她!快抓住她!”
    這邊秦月明被興奮衝昏頭腦,她正在低語:“蕭桐你在哪啊?”但她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馬路上的這些行人都不走了,並且就這樣怔怔地望著自己看。但她不知道,對面不遠處的戲院門口,還有數個黑衣打扮的人,正快步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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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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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鬼街(下)【第二更】
    蕭桐見那幾名保鏢朝秦月明大步走去,他壓低聲音道:“再等等。把人放近再打。”他的話音雖聽似鎮定,其實一顆心也是跟著秦月明七上八下。小海眼盯保鏢手中的全自動衝鋒槍,瞳孔一陣緊縮,他道:“知道了。”
    季東華一直看著秦月明,他目不轉睛地道:“老虎你去!蕭桐一定在這附近!這美女是找人呢!”老虎聞言後,他指向街對面道:“你們幾個去那邊,其他的人和我來!”他剛要前行,沒想就聽季東華又道:“不許傷害那個女警。她是我的。”
    這邊秦月明看著眾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心底突生一絲不安。不遠處的保鏢們邊走邊將擋路的行人推dao在地。他們直直盯住目標,就像獵人看到他的獵物一樣。小海打開手槍上的保險,道:“她被盯死了!”身旁蕭桐一下靠牢在牆面上,他抬頭做著深呼吸,嘴中喃喃的道:“兄弟,咱哥倆又要玩命了。”小海也緊張起來,他忽然笑道:“蕭哥你記得刀鋒1937裡面的臺詞嘛?”
    對方言罷,蕭桐猛地一拉槍栓,他兩步便沖出巷子,並大聲喊道:“今夜誰與我共同浴血!”說罷,砰地一槍就直放出去。
    徑直走過保鏢還沒反應過來,一槍就被蕭桐打得胸骨粉碎。小海速度很快,他直沖過去將還未掉落在地的衝鋒槍,一腳就踢向蕭桐,他幾近瘋狂地喝道:“他!就是我的兄弟!”
    “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起來。行人四處遁逃,有些人被撞倒在地,還沒起身就被踐踏致死。季東華看著半路殺出的二人,他眼中血絲暴漲,突然狂笑道:“哈!媽的!可找著你了!給我打!”
    秦月明看到蕭桐對著人群放槍,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發子彈就瞬間穿透她的左肩。她悶哼一聲連喘氣都沒來得及,就被一把手槍抵住額頭。
    土坡上的二女一聽槍聲就已得知事態有變,玉冰紗低下身子道:“這怎麼回事。”溫彩緊盯眼下戰局,喘著粗氣道:“不要管它,咱們就在這等蕭桐他們,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只會拖後腿。”
    小海見一名保鏢用槍抵住秦月明的頭,他剛想前去幫忙,誰想身旁蕭桐頭也沒回,手臂一轉就放了一槍。小海眼看散彈槍的槍口直指那名保鏢。“砰——”秦月明感覺面前有什麼物體突然爆炸了,當她抬頭去看向那名拿槍的人時,驚訝發現對方的頭顱,已經被蕭桐轟得不見了。
    蕭桐扔掉散彈槍,單手舉起衝鋒槍就進行瘋狂開火。他沒有顧忌行人是否躲避開來,對方同樣也沒做這種考慮。子彈四處穿梭之際,無數行人被射倒在地。蕭桐一邊射擊一邊後退。小海也連連開火。
    季東華急了,他面露猙獰地喝道:“開槍呀!快打死他!打死他!”誰想,一發流彈,突然將他身旁的一名保鏢打倒在地。季東華眼盯鮮血慢慢自對方頭部溢出,他忽然變的抓狂起來,一張臉還腫得有些難看。
    他手握小棒快速步入戲院大門,看准廳內的陰暗角落就走了過去。
    蕭桐又放倒兩名保鏢,他一把將衝鋒槍拋向小海,並喝道:“掩護我,我帶她回去。”說罷,小海接住來物,他伸出半寸舌頭,雙眼放光道:“我X!M4就是過癮!蕭哥你倆先走!”蕭桐快步走向秦月明,剛想開口詢問的同時,哪想身旁一道狠勁就應然襲來。
    秦月明捂住嘴道:“小心——”
    蕭桐眼光瞬間一轉,見一名保鏢正對著自己橫出一腿。他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雙拳化掌,兩隻手一下就掐住將對方腿上的重要大穴。保鏢驚了,他慌張之間與蕭桐四目相對,誰想對方的眼神簡直就似一頭野獸。
    蕭桐渾身用勁,雙腿一錯。一下就將保鏢的身體帶離地面,同時他看准眼下的一個木制板凳,將對方的身體狠狠摔去。
    板凳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衝擊力,才剛與保鏢的身體碰觸,就化為木屑四散開來。這一幕看得秦月明驚呼連連。同時老虎也嘴巴大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道:“這就是蕭桐?!他的力量怎麼……”這時季東華突然出現在戲院門口,他打斷老虎的話道:“你他娘的還想個啥!還不快去把那幾隻螞蟻給我解決掉!”老虎聞言一震,他嘶吼一聲,將手中的大砍刀看准蕭桐的位置就飛了過去。
    季東華見狀後,眼中不禁流露一絲贊許,老虎在如此之遠的距離下,竟能讓十餘斤的利刃飛走直線,而且角度刁鑽,直取蕭桐的頭部。小海見到來刃一驚,他剛想警告蕭桐,豈料這把砍刀已經自他身旁飛了過去。
    但更令眾人驚訝的一幕,正發生在此。蕭桐突然回頭,伸手便穩穩接住來刃,而且還是精准握牢砍刀的手柄位置。下一刻,蕭桐沒做任何猶豫,瞅准利刃飛來的方向就將它送了回去。砍刀飛回的路線,不但角度精准,力道還更加迅猛。
    老虎一愣神,他猛地向右閃身,同時砍刀貼著他的面門,嗖地一下就飛了過去。一名運氣不佳的保鏢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臨,砍刀瞬間貫穿他的整個胸膛。他連抽搐都沒抽一下,就已倒地身亡。
    看到這,小海更加發瘋了,自家兄弟的武技竟然這般高深莫測,這無一不激勵了他的殺戮情緒。緊緊一次呼吸光景,就有數十聲槍響同時響起。季東華瘋了。他又變得暴躁起來,掏出配槍就沖蕭桐徑直走去。
    蕭桐見小海壓制住對方火力,他微微欠身將本就輕若棉花的秦月明抱了起來。對方深知是自己暴露才引來雙方拼殺,她用哭腔道:“蕭桐我……”對方忽然回她個笑臉,道:“抱牢我的脖子,要開跑了哦!”說完,他大喝一聲:“小海!”
    小海接到撤退的信號,他狠吐一口痰,就向蕭桐跑去。很快,三人仗著混亂不堪的人群,沒一會便消失了蹤影。
    季東華快速跑到剛剛三人還在的方位,他見跟丟了對方,舉槍對準天空就一陣怒射。射擊過後他氣得牙根直癢癢,又對準人群猛放數槍,村民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直到槍體發出哢地一聲脆響。季東華才漸漸穩定住情緒。
    老虎坐到地上,他額頭冷汗直流。蕭桐在剛剛的激鬥當中,表現得猶如魔神一樣。這無疑不帶給老虎一種漫無邊際的壓迫感。他暗自長出口氣,沒想季東華就出現在他面前,並吼道:“你們是做什麼吃的!一群拿著槍的飯桶!這麼多把M4連三隻豬都打不到……”話才說一半,季東華愣住當場。
    因為這條街,竟然瞬間恢復到人聲鼎沸的場面。他快速回頭看向自己才射殺的那些村民。突然發現,整條街道除了自己手下的屍體之外,竟沒有一具村民的屍身,反而連鮮血都沒有一滴。
    季東華一下沒聲了,臉上的憤怒也一掃而空,他看看正目瞪口呆的老虎與眾保鏢們,咽下口水,道:“剛剛那是幻覺,蕭桐沒來過。兄弟們咱找個酒樓喝酒去。”言罷,他戰戰兢兢地掃視街道半晌,最後帶著一群人向街尾處的十字路口快步走去。
    ……
    蕭桐懷抱秦月明,與手持衝鋒槍的小海,三人就在鎮子裡繞了一大圈。等返回土坡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一路上,蕭桐曾查探過秦月明的傷勢,他見子彈並沒留在對方的肩膀之內。所以才帶著她與小海在鎮裡轉了好幾圈。
    安頓好秦月明後,玉冰紗為她簡單做了包紮。但秦月明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蕭桐身上。溫彩氣著道:“讓你去吧!去吧!這回好了!受傷了!”蕭桐抬手撫上秦月明的額頭,道:“有些發燒。我去鎮子裡找找醫院,看能不能找到藥品。”
    玉冰紗聞言驚訝的道:“快入夜了,你還是別去了。晚上亡村會……”秦月明也一把抓牢蕭桐的衣袖。蕭桐一臉無所謂的道:“沒事的。我有經驗。小海你看著她們,誰再敢跟著來,你就把她綁起來。”
    說完,他向秦月明投去個安慰的眼神,對方才戀戀不捨的鬆開自己。而後他再次翻身躍到巨石上面,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他靜靜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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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會有嚇人地一更哇哢哢   
041 毒咒(上)【求推薦票票】
    這次蕭桐沒有從戲院那條街走,而是沿著小鎮邊緣兜了個好大的圈子後,他才選擇一條不起眼的小巷走了進去。蕭桐邊走邊看,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醫院。但穿過數十條街區,蕭桐連診所的影子都沒看到。他頓時心急起來,想著秦月明還在發熱中煎熬。他狠一咬牙決定問一問路旁的行人。
    但經過幾次詢問之後,蕭桐竟從這些人的嘴裡,一個字都沒能得到,他們就好像不會說話一樣,只會擺擺手,咧咧嘴。
    他見打聽半個小時都沒有消息,索性就抽出一支煙,點燃後便在一個理髮店門口蹲了下去。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理髮嗎?”一個年輕女孩在蕭桐身前站定。
    蕭桐抬起頭,看著對方的期待神情,他有些尷尬的笑笑。可剛想拒絕的同時,蕭桐猛然注意到一個問題,這個人說話了,而且還是個女人!蕭桐趕忙點頭道:“嗯。”女孩那還算看得過去的面容,眼中突現道道漣漪,她說:“那請進吧。”
    蕭桐與女孩一起走進這間還算現代的理髮店。他看著牆角掛著蜘蛛網與一個被吊起來的布娃娃,心裡有點不舒服,他道:“這裡的人好像都不愛說話。”可那女孩沒有回答,她只是拿起一個圍巾,指指椅子道:“先生您請坐。”
    蕭桐聞言後心裡生出一絲不安,他心想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客人問問題都不要答得嘛。可他一時忘記,這裡是哪?這裡是亡村。蕭桐沒有坐下,反而再次開口道:“這鎮子上的人好像都不愛說話。”豈料女孩依然沒有作答,她直接走到座位後方,將圍巾就這樣系在空氣當中!
    蕭桐雙眼一瞪,他再次確認自己沒看錯,那圍巾真的就那樣系在半空之中,仿佛就像是有一個人正坐在那裡。蕭桐慌了,他剛想試著開口,誰想對方的剪子已經對著空氣剪了下去。
    “哢嚓……”
    蕭桐注視著對方的動作,見雙刃一開一合,然後一縷突然出現的髮絲竟然就掉落在地。蕭桐猛地退後一步。就在這時,那女孩又道:“先生你皮膚真白,而且發質非常好。”蕭桐心慌了。他抬頭一看,眼瞅牆角掛著的那個布娃娃,竟慢慢轉向自己的方位。蕭桐見狀連連後退,一時間那女吊的記憶,又全數沖回腦海。
    他猛拍一下腦門,推開房門就沖了出去。可誰想才剛出門。就自他頭頂飄下一縷髮絲。蕭桐心想,這誰的頭髮?可下一秒之後,他就嚇得臉色慘白,因為這髮絲上正沾著少許綠色液體,蕭桐知道那是蜈蚣血,可沾著蜈蚣血液的髮絲,不是自己的,那是誰的?!
    他快速回頭一看,見那女人還在運用剪刀,依然在剪著空氣。可自己頭頂的髮絲也正在隨著她的動作,而一一飄落。他剛想沖進屋去制止對方,哪想,夕陽就在此刻落了下去。
    蕭桐回望天邊的刹那,只聽“哐當——”一聲。當他再去看那女孩的同時,女孩已經不見了。而且她只留下一把,被磨得發亮的剪刀。同時還有一灘鮮血與一件連衣裙。頭髮保住了,但蕭桐根本沒想這些。他剛想逃離理髮店範圍的同時,街上已經沒有人了。
    然而只剩下與昨晚如出一轍的畫面。血跡,衣物,但沒有鞋子。他原地站了好久,這種突然發生的改變,根本將他的思維能力瞬間奪去。但一個聲音卻在這時幽幽響起:“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理髮嘛?”
    蕭桐聞言後,全身汗毛刷地一下立了起來。他閉眼回道:“不,不理髮。”說話之間,蕭桐感覺有一個人好像來到自己身前了,但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那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您不理髮,來理髮店做什麼?”
    “砰——”
    一聲槍響在這寂靜出奇的小鎮裡,顯得特別刺耳。蕭桐深知,季東華一夥人一定也碰見與自己相同的情況。他低下頭慢慢睜開眼睛,見地面空無一物,他剛喘口大氣,誰想就在視線抬起的刹那。他眼見一件帶血的連衣裙,就這樣飄在半空!
    “啊!”蕭桐驚呼一聲,撒腿就朝小巷的另一頭跑去。
    “砰砰砰——”
    數聲槍響,伴隨著季東華的呼喊同時回蕩在條條街道之間。
    “你們快開槍啊!快開槍啊!”
    蕭桐聽到話音,知道自己離季東華已經很近了,他沒加思索就朝另一個方向逃去。跑著跑著,蕭桐忽然停下腳步,因為一個有著紅十字標誌的巨型匾額,正印入他的眼簾。蕭桐看到匾額之後,左顧右盼了許久,但幾經思量,最後還是決定沖進“醫院”,可就在他剛想啟動腳步的時候。那件帶血的連衣裙,卻慢慢飄來了。
    他下定決心,兩步就竄到那牌匾下麵。也沒抬頭看看這棟建築物的全貌,一腳踢開門就沖了進去。進門後,蕭桐首先看清的是一個大廳,但上面明晃晃的一個白牌子上卻寫著告別二字。
    “告別大廳?!太平間!?”蕭桐愣住,他剛想折頭返回的時候,哪想那帶血的連衣裙就已經飄到門口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蕭桐忽然想到溫彩的話,他抬起雙手就開始瘋狂撓著頭皮。蕭桐心想既然逃不掉,那麼就這樣閉著眼睛跑回去吧。
    蕭桐剛拿定主意,豈料一隻人手就突然抓牢他的胳膊:“小夥子,小夥子你別看那衣服,你快點和我來。”蕭桐聽清了這個人的話,但他依然緊閉雙眼道:“我不理髮,也不和你去。你快點安息吧。”
    “安息你個頭!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蕭桐聽後拼著命地搖頭,鬼他見過,但是帶血的衣物憑空飄動,並且還會說話。這樣帶來的恐懼感,分明是他沒有經歷過的。很快,蕭桐聽見了一聲歎息。並有一雙手就這麼在自己身上翻著。
    蕭桐依然沒有動,他感覺這個鬼魂拿走了自己的香煙與火機。而且還點燃了香煙。不一會,一陣煙霧打到自己臉上,蕭桐心想,鬼還會抽煙?無奈之下,他試著快速睜眼一看,沒想僅這一眼,就令他瞬間愣住在當場。
    ……
    溫彩在巨石後面來回踱步,剛剛那幾聲槍響,溫彩不是沒有聽到。現在她真正擔心的不是夜幕中的亡村,而是蕭桐與那個小海嘴裡的季東華。她道:“他怎麼還不回來呀,著急死了!”小海聞言後,看了看正照顧秦月明的玉冰紗,道:“放心吧,蕭哥不會出事的。”溫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蕭桐就一個人,而且還沒帶槍。萬一碰上季東華不就完了。”
    聽完對方的言詞,小海明顯頓了一下,他眼盯小鎮的全貌,道:“蕭哥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無論是在工作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在南窯的時候,只要他出馬,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別忘了他還有那個匕首。”
    溫彩眉目一挑,道:“工作的時候,蕭桐做的是什麼工作。”一句話,讓玉冰紗與秦月明也同時豎起耳朵。小海神秘一笑,他撓撓頭說:“這個嘛,以後你們中的哪一個,沒准會體驗到的。”
    ……
    蕭桐抱牢雙腿,就這樣蹲坐在告別大廳中的長椅上面。而他身旁正有一位半禿頂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裡,剛剛與蕭桐說話的,也就是這個男人。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嘴中的香煙,然後他傻笑著說:“怎麼?不怕我了。”蕭桐聽後,他又探頭看了看飄在門口的那件白色連衣裙,他歎息著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裡有沒有藥品,還有你是誰。”男人嗤了一聲道:“就算給你藥品你敢走出去嘛?還有你那對招子(眼睛),唉……成問題啊。”
    蕭桐一聽這話,他立即追問道:“我的眼睛怎麼了?”男人扔掉香煙,舉起手就這麼掐指一算。片刻後,他微笑著道:“太子人選,可惜半人半鬼呀。”蕭桐聽著太子二字,他突然起身道:“你到底是誰?”
    男人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三街聖徒應該挺風光的,但你得注意個事啊,善待你那三位紅顏知己吧。你與她們就像一盤棋一樣,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042 毒咒(下)
    蕭桐又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男人,他見對方還要吸煙,上前一把就將煙盒搶了過來。男人見狀後,馬上急躁的道:“你這個小夥子怎麼這樣。一點都沒有愛心呢怎麼。”蕭桐又回望門口一眼,然後手拿著煙盒就在對方面前晃了晃,道:“我有幾個問題。你能回答的話,以後你的煙就由我供了。”
    男人一聽這話,立馬挑起眉毛望著蕭桐,他道:“小傢伙還玩心機呢。想問什麼就問吧。我能告訴你的就都告訴你。”蕭桐抬抬下巴,下意識地望了右邊一眼,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還有就是……”
    男人忽然一擺手,他打斷對方的話道:“好了,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我本無名,只是個周易研究所的人而已。一樣是跟著當年的第三號檔來這裡調查的。至於你要問我那些鬼魂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答不上來。”
    蕭桐點點頭,抬手就將煙盒扔了過去。男人剛接住煙盒,就聽對方開口:“我不管你是跟第幾號文件,我聽過亡村有家當鋪。你知道在哪嘛?”男人聞言頓了一下,他瞬間直視蕭桐的雙眼道:“你找陰陽當?”蕭桐道:“不錯。”男人又道:“當什麼?”
    蕭桐突然噤聲,他默默坐在椅子上,斜了對方一眼說:“你這麼厲害,難道就猜不到。”男人一聽,很快掐指算了半晌,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愈來變得驚愕。半刻後他急切的道:“小夥子這萬萬不可啊!我問你一個道理。關二爺華容道義釋曹操,孔明早已料到會如此,為何還將關二爺安排至此處!”說著,他突然一指對方的腦門。
    蕭桐拿開對方的手指,聳聳肩道:“當然知道了,因為……”突然,蕭桐不說話了,他怔怔望著對方許久。男人輕歎一聲,他語氣深長的說:“如果曹操敗滅,可就不是三國演義那麼簡單嘍。”聽到這,蕭桐笑了,但那笑容中明顯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男人道:“如果你真的做出選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沒有實力的人,該如何去保護你最重的人呢,光靠你的拳頭?人各有命,上天自有安排。就像我,明知遇見你就會遁入死門,但我不還是來了麼?”
    聽著對方的言詞,蕭桐漸漸迷糊起來,他不解發問:“什麼叫遇見我你就遁入死門了?”對方沒有回話,他深吸了一口香煙,用一臉欣慰滿足的樣道:“值了,值了。”話音一落,蕭桐聽著這話面露詭異,他剛想再次追問,豈料那男人掐滅香煙說:“小夥子你走吧。”說完,他就抬腿準備離去。
    蕭桐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動,他道:“先生,有件東西您能幫我看看麼?”男人站定,他回頭笑道:“拿出來吧。”蕭桐低頭,他快速抽出腰間的匕刃,但同時他聽見對方歎息一聲道:“這麼好的小夥子,可惜了。”但蕭桐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裡,他快速將匕刃送到對方手裡。
    可就當匕刃與對方手掌接觸的刹那,一束金光忽然直飛沖天,一時間整個大廳被這道光束晃得亮若白晝。
    男人一呆,他快速眨眨眼睛。蕭桐看著對方的神情,就知道這裡面有文章。那男人用顫音道:“你!你從哪得到的!”蕭桐想起花蟒,他微笑著說:“一個朋友送的。”對方聽後,眼中忽現一道精光,他說:“你快將這把匕首收起來。儘量不要使用,這是把帶毒咒的古老匕刃,上代使用者,被人陷害。奸人將此物降下毒咒,能吸取萬物的魂魄。”蕭桐愣住,他趕忙追問:“先生,我沒聽懂。”對方咬牙解釋:“意思就是,你用它殺了什麼動物或人還有……那麼對方的魂魄就會一直跟著你。這樣有一個好處和一個壞處,好處是你可以得到他們的一些能力,但壞處是你陽氣極弱,容易引鬼殺身。”
    “那我的眼睛,是不是就和這把匕首有關。”蕭桐雖然心裡很亂,但說出的話仍十分恭敬。對方道:“的確,我剛看到到你的時候,你身後有好幾個魂魄。我說這些你別害怕。每個人背後都會跟著自己的魂魄,可你身上的卻是數個,我看清的有。一個是你自己的,另一個是一條大黃狗,還有一隻近似豹子的猞猁,土話也就是山貓!還有個女人,而且還有數頭黑狼。但你現在中毒並不太深,一旦深刻的話,輕則改變音容笑貌,重則牽連親朋橫禍,而自己則枉死山野!”
    蕭桐聽完對的話,他手心裡已經浮出一層汗液。想著殺黃狗時的一幕,與這匕刃插著的那具屍身。蕭桐再次開口:“先生,我還……”對方忽然捂住蕭桐的嘴,他壓低聲音道:“你得到這匕刃有沒有四十九天?”蕭桐面露誠懇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應該很快了。”
    男人一把握牢蕭桐的胳膊,他道:“到時候你若是容貌變了的話,千萬不要害怕,還有你最近有一個死結,你千萬要當心在神……”話未說完,一聲槍響瞬間衝破雲霄。男人的話不但沒有說完,反而還就這樣停下了他人生的路途。
    “砰——”
    一發子彈正中男人眉心。突然崩出的血柱,濺了蕭桐一臉。季東華在窗外正惡狠狠地盯住蕭桐,他怒駡道:“他M的!那老禿驢怎麼擋的這麼是時候!別管那些破衣服了!先沖進去把姓蕭的給我滅了!”
    蕭桐呆傻在原地,他看著剛剛還活生生的男人瞬間變為屍體,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與身邊四閃的火花,終於喚回他的心智,蕭桐怒目瞪視了窗外眾人一眼,僅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大廳之中…….
    保鏢們愣住,季東華與老虎相視一看,老虎道:“我X!這傢伙身法也太快了。”季東華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但那雙狠瞪著的眼睛,則充滿了期待的神情。保鏢們撂下槍口,屢屢白煙自那槍口慢慢蒸騰。
    就在這時,一張窗子忽然破碎開來。蕭桐如迅捷的豹子一般飛沖出去。待他雙腳落地之後,再次回頭,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季東華。然後就發狂一樣的朝遠處跑去。
    季東華見狀,剛要下達追擊的命令,誰想自己身後是一陣又一陣的槍聲。他回過身,見一件帶血的連衣裙被打得滿是彈孔,但它依然慢慢飄向自己等人所在的方位。季東華快速回頭一望,見街道上已經沒了蕭桐的蹤影,他嘴中銀牙作響的道:“先離開這鬼鎮子,以後天亮再進來找蕭桐,我就不信他不吃東西……”
    蕭桐一路狂奔,一路想著男人臨死前的那半句話:還有你最近有一個死結,你千萬要擔心在神……在神?他無法理解這半句話的含義,跑動之中他又抽出那把匕刃,有意無意地回頭一看。難道自己身後真的有那麼多的魂魄。但蕭桐看到的,只是空無一人的街道,與掉落在地的衣物。
    ……
    小海的肚子傳出一陣悲鳴,聽得三女也同時咽下口水。玉冰紗又將秦月明頭下的衣服墊高了些,她道:“還難受嘛?”對方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溫彩目光飄遠:“我剛才去看了看四周,有野兔子,但是生火是一個難題。晚上有光,白天有煙,亡村的食物咱們還不敢吃。這可怎麼辦呀……”言罷,就聽蕭桐的聲音朗朗傳來:“我有辦法,天亮咱們就去一個地方,那一定有吃的。”
    蕭桐說話不是沒有根據,男人出現的那個太平間,一定有食物在維持他的生命。他見對方膚色健康,顯然是不缺乏營養。更何況太平間那種地方,季東華一夥人是一定不會去的。小海呈驚訝狀的望著蕭桐,原因是對方臉上滿是血漬。不但小海如此,就連溫彩與玉冰紗也是同時一愣。
    蕭桐快步走到秦月明身旁。沒想剛蹲下身子就被對方一把抓牢他的衣袖。蕭桐按住秦月明的手道:“對不起,我沒找到藥品。”秦月明連忙搖頭道:“我沒事了的。真的,只要你回來就好”蕭桐輕點下頭,他面朝其他人道:“準備好槍支,天一亮咱們就進鎮子。然後我和小海要去找一個地方,有些事情也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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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從醫院回來啦,醫生說沒啥大事,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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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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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獸血總結
    【本章,一樣為總結章節。看過第一卷的朋友都知道。到了總結章就證明要驚險,恐怖鬧!發寒鬧!】
    蕭桐雙手捂著前胸與側腰,一下靠在太平間入口處的玻璃門上,他仰頭長出口氣,盯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心裡泛著嘀咕。這亡村裡面的人呢?從在他與老虎鬥起第二回合開始,蕭桐就覺得人都不見了,現在地面上不但沒有衣物血跡的存在,反而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哪怕吹來點風,也能證明這不是一座死城。
    但現在的亡村,鴉雀無聲的讓人心驚。蕭桐心底突生一絲不安,他快速返回停屍間。進入走廊後,蕭桐就開口喚道:“小海我回來了!”可回答他的卻是秦月明那急促的聲線:“蕭桐!蕭桐!”
    對方話裡夾雜著顫音,蕭桐心中大呼不好,他幾個箭步就竄回停屍間內。當門開的刹那,蕭桐看到的,是自己從未想像過的場面。秦月明的雙手被死死綁牢在皮質病床的床頭上,渾身衣物幾乎破碎殆盡,她雙腿大幅度張開,然而她身上正壓著一個全身赤條的男人。蕭桐定睛一看,那男人竟是小海。
    他感覺自己腦海如炸開了一樣。可他轉念一想,這裡一定是出事了,因為小海的人格,自己再清楚不過。蕭桐快步走了過去,見二者**相對的部位還留有一段空隙,他快速搬開小海的身體,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的念向,一時間將秦月明的胴體盡收眼底。
    秦月明面露潮紅,她儘量合併雙腿,轉眼不去看蕭桐,只是用淡淡的音色道:“是溫彩。小海被砸暈了。溫彩把我綁起來,還扒光我倆的衣服,然後就把我們這麼放在一起,但我們什麼也沒做。”說到最後,她將聲音提高了八度。蕭桐愣了一下,他終於得到答案,原來男人臨死時沒說完的那句話,是在神調。原話應該理解為,小心在神調的那個女孩兒。蕭桐楞的這個舉動,無形間再次帶給秦月明一個衝擊。因為她錯誤理解為對方是多心了。
    蕭桐沒有喚醒小海,他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並撿起掉落在地的女式底褲與並未粉碎完全的制服長褲。他將秦月明鬆開,將外套披在對方身上,就這樣看著秦月明自己整理好下半shen的遮羞布。
    片刻後,秦月明眼圈微紅的道:“你不想問我玉冰紗與溫彩的去向嘛?”說完還瞥了一眼渾身赤條的小海。蕭桐聞言後彎腰撿起幾塊碎布,就將小海的重要部位遮擋住,他回身笑道:“沒什麼好問的,溫彩做事從來不用腦袋。她是神調的人,我能猜到她的目的。”說話間,蕭桐沒看對方一眼。
    秦月明乾笑一下,她抱牢雙腿蜷縮在床上。其實蕭桐一直在心裡暗想,溫彩要陰陽典做什麼?難道她也要……
    就在這時,秦月明吸吸鼻子道:“蕭桐,認識你我很高興,真的……”說完,淚水噴湧而出。她這一哭,將對方哭懵了。蕭桐坐到床邊,沒經思考就抱住對方的身體,他面露疑惑的道:“怎麼還哭了?不是沒有被欺負嘛。”秦月明愣住,她下意識地開口:“那你都不理我……”
    蕭桐一拍額頭,尷尬的笑了兩下,同時他也從這句話中,看出面前人對自己的心意。論哄女孩的手段,蕭桐可謂相當一流,這和他以前的工作有關。所以當下他就換上一個頗為真摯的笑臉,將對方收入懷裡,道:“是啊,當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時候,我心裡的確咯噔一下。但現在好嘍。”
    秦月明聞言後突然止住哭聲,並且還在哽咽之間傻笑了起來。蕭桐搖頭苦笑,心想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但同時他又將思緒飄遠,心想溫彩找陰陽典,究竟是為了什麼。此刻,秦月明輕聲喚道:“蕭桐”對方被喚回心神,他再次面露笑意的道:“怎麼了?”秦月明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你也看過我的……”話未說完,二人眼見小海翻了個身。他身上的遮羞布隨著力道飄然落地,然後就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半晌後,小海看著自己身上並未損毀的衣物,他摸著後腦勺說道:“蕭哥你不打算去找溫彩與玉冰紗?”蕭桐輕拍著懷中麗人的肩膀,看著對方熟睡的樣子,他忽然眯起眼睛道:“你想說什麼?”說完,他扔給小海一支煙。
    小海點燃煙捲後,就在蕭桐身旁坐定。他直視對方輕輕的說:“溫彩可能嫉妒她。否則也不會將我放到她身上。你看我這衣服都沒壞,咱們三個畢竟先認識的。我估計溫彩也有苦衷。”說著,他沖秦月明努努嘴巴。
    蕭桐面露譏諷的一笑,道:“你永遠都是這麼笨,把你的衣服保存完好,不就為了製造出是你自己脫guang的假像嘛?但我也認為溫彩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去找那陰陽典的。其實玉冰紗與她可能已經到了陰陽當,不然的話亡村不會變成一座死城。”小海張大嘴巴,“那你不擔心玉冰紗?”
    蕭桐深吸口氣:“有些事情我沒和你學過,玉冰紗自己就能保護的了自己。因為她一直在跟著她。”小海不解道:“她能保護自己?誰老跟著她啊?可你不一直都保護玉冰紗的嘛,這些話你說的太深奧了,而且還有些矛盾。”
    蕭桐微微一笑,道:“溫彩與玉冰紗兩個人咱都得找到,而且陰陽典一旦控制不好還會傷害溫彩。”小海更加不解了,他道:“蕭哥你真的讓人不能理解。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也能笑的出來。”
    蕭桐眼中流露出一絲寵溺,他摸摸秦月明的頭,道:“溫彩的本事你不知道?她想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現在等這小貓醒了,咱們三個一起去找。我不怕陰陽典落到溫彩手裡,只希望她二人別碰見季東華就好。”
    小海忽然變得正色起來,他道:“蕭哥你告訴我,你來亡村是不是為了陰陽典。”蕭桐眼中精光一閃,他笑著說:“原來是,但現在我的責任是帶著你們四個安全離開。放心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溫彩仍然是咱們的夥伴。”
    小海得到滿意的答覆,當下會心的笑了。
    距離亡村兩裡地外的一個山洞內,玉冰紗用打火機點燃一些碎布。而她身旁的溫彩一直都低頭組合著一把手槍。玉冰紗見對方一臉做錯事的模樣,笑著道:“做都做了你還自責嘛?”溫彩長歎一聲,將手槍遞到對方手裡:“我不是自責,我是怕他恨我。”玉冰紗接過手槍,將燃燒著的碎布片一把投入一個天然形成的水井之中。
    她用腿撞了溫彩一下,道:“你別擔心了。蕭桐那傢伙想事情的思維與常人不同,估計他現在正擔心你呢。”溫彩聽後,面露自嘲地笑了兩下,然後指著面前這口天然形成的水井道:“這就是陰陽當入口機關?你知道在哪為什麼不先領蕭桐來。”
    玉冰紗笑笑:“因為我不希望咱們幾個像我那些同事一樣,都死掉。我還沒問你呢,你要陰陽典做什麼?”溫彩突然低下頭,並有些顫動的說:“你知道蕭桐是誰麼?”聽著對方的連續反問,玉冰紗停下動作,她皺起眉毛道:“是誰?”
    “外八行之中分為,金門、乞丐、響馬、賊偷。倒鬥、走山、領火、采水。其中以蘭花、紅手、千門最強。而蕭桐就是當代千門八將中最厲害的一個,他是脫將。”玉冰紗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脫將。”溫彩抓狂般的搖著頭說:“我也不明白!但我就是知道!好像他以前說過一樣!”
    玉冰紗拍拍溫彩,“你接著說。”
    “但這只是他幾個身份中的一個。其實他是三街聖徒。”玉冰紗愣了一下,她急切的問道:“他爸爸叫蕭楠?”說著一些記憶中的畫面浮上玉冰紗的腦海。
    ————————————————————————————
    在那間客店的房間內,蕭桐起身道:“我叫蕭桐。”玉冰紗一聽蕭桐二字仿佛想到什麼,她快速回想著一些事情。蕭桐見狀剛要說話,對方忽然抬頭道:“你叫蕭桐,聖徒蕭楠的兒子。不對啊,蕭桐應該是A市X中學的初中生啊。”蕭桐頓了一下,但隨即神秘笑道:“所以我說,我在九八年的時候,還在上初中啊。”(第一卷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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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一樣為總結章節。看過第一卷的朋友都知道。到了總結章就證明要驚險,恐怖鬧!發寒鬧!】!   
047 百鬼(上)
    溫彩的笑容有些酸楚,她盯著碎布上的火焰慢慢在天然水井內熄滅,道:“我並不太清楚他父親是誰,可我知道他是三街聖徒。”玉冰紗想了想,開口道:“王街,十七街和皇后大街?”溫彩吃驚一樣的看著對方:“你知道?”對方傻笑一下道:“這三條街都鬧多少年了。從當年蕭家走衰,一直到現在。”
    “嗯,我也是剛得知他是三街聖徒的。所以我也就知道了他來亡村的真正目的。”一句話勾出玉冰紗肚子裡的饞蟲,她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麼目的。”溫彩歎了口氣道:“他想在陰陽典上寫下一個人的名字。”玉冰紗聞言一愣,她道:“寫下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陰陽典不是分為陰簿、陽簿嘛。將死人的名字寫在陽簿上能逆轉輪回,將活人的名字上寫在陽簿上能延年益壽。可那陰簿……”
    溫彩接起她的話道:“在陰簿上寫下誰的名字能致對方于死地。而寫下死人的名字則能讓其不得安寧,終成厲鬼。可在陰簿上寫字,對書寫人的後果呢?!”玉冰紗聽著對方的話忽然打了個寒顫,她道:“陽簿七晝還願,陰簿七夜歸天。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找陰陽典?你想毀滅它?”
    溫彩沒有遲疑:“對!我就是要毀滅它!蕭桐拿它一定是要殺韓瑞!韓家當年滅掉蕭家,蕭桐一定是要復仇。我在第一次見蕭桐的時候就感覺他和蕭家當年的主事很像。再經過小海一說那個叫季東華的人也是聖徒,我就更加確信這一點了。否則蕭桐來找陰陽典做什麼?你不感覺這些行不通嘛?!所以他一定是要殺韓家的主事人!”
    **********
    蕭桐放平秦月明,又將小海的外套蓋到對方身上,他回過頭看著一臉驚愕的小海,微笑著說:“陰陽典,呵我要拿它殺韓瑞,因為他是韓家的主事。”
    “哐當——”小海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哥你發燒了吧?你找亡村就為了這個?可韓家的人招你惹你了?”蕭桐哈哈笑道:“那季東華來殺我個小公關又是為了什麼呢?”小海被對方的話噎住,他見蕭桐的確在笑,但那眼神則有些冰冷。他道:“蕭哥我沒明白。”
    蕭桐將煙盒捏成一團,道:“南窯的事真會鬧那麼大?你認為外八行會因為個濫用神調法術就追殺我?”小海道:“你的意思是韓瑞從中作梗?”蕭桐將煙盒扔進角落,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這個暫且不說,我只問你三街稱霸整座A市的時候,教父叫什麼名字。”
    小海聽到這,他徹底愣住。因為就算再傻的人也會想通這一切,他上下打量了蕭桐數眼:“蕭哥你……你是蕭楠的兒子?!而韓瑞是你的仇人!”
    **********
    玉冰紗雙手拄著水井的邊緣,她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怕蕭桐用陰簿殺完韓瑞而死掉?所以才來找陰陽典。你毀滅它都是為了蕭桐著想。”說完,溫彩剛要答話,豈料山洞竟震顫起來。
    這邊,亡村的上空忽然被陰雲所快速籠罩。烏雲行走的速度特別快速,它們瞬間將陽光完全遮掩。季東華率領眾人將老虎的屍體埋好,他看著天色道:“要變天了?”話音剛落,誰想一道旱地驚雷就穿破層層雲霄,它直直紮向小鎮的中央位置,引來大地一陣亂顫。
    “哢嚓——”
    震天雷鳴驚得秦月明一下坐起身來,她瞪著一雙紅眼睛望向蕭桐道:“蕭桐…我怕……”對方迅速將她抱在懷裡。一旁的小海道:“蕭哥,這雷聲好像有問題。”蕭桐摸著秦月明的背,面露凝重的道:“估計是她倆找對地方了。”
    山體晃動得特別劇烈,玉冰紗拉住溫彩的手道:“快出去!陰陽當開張了。咱們兩個快回亡村。”說完,她與溫彩抱成一團,步伐踉蹌地朝洞口跑去。
    鎮中,季東華伏在地上,他握牢小棒自言自語的道:“可別下雨,那樣的話就壞菜了!”一名保鏢忽然指著天雷擊中地面的位置,他喊道:“老大你看那邊著火了!而且好像有什麼光在閃呢。”言罷,季東華還未起身,就看這條街的盡頭那邊已經站滿了人。
    季東華的瞳孔一陣緊縮,他看著人群,音色不穩的道:“別看了,快跑!快跑!”最後二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保鏢們一時愣住,等他們也向人群看去的同時,那些人已經朝自己走來。但由於距離太遠,他們並沒看清那些人的容貌,只能從穿著上辨認出是當地的居民。
    但一個可怕的場景卻突然發生,明明已經入土的老虎,忽然自簡易墳包內伸出一條慘白的手臂。這一幕嚇得眾人一時間大亂陣腳。他們丟掉槍支,連滾帶爬的跑向季東華……
    蕭桐將秦月明背在身上,他深知對方肩膀上的槍傷已經感染化濃,所以不宜遠行。小海幫二人找到一段繩索。蕭桐才剛將秦月明綁牢在身上,沒想門卻自己開了。
    “吱嘎——”
    三人同時盯向門口,他們眼見一件帶血的連衣裙,就這樣快速飄進屋內。蕭桐眼尖,他一眼便認出這件衣物是那個理髮店女孩穿的。但從來物飛進屋內的速度老看,蕭桐認為它是被吹進來的。更何況現在是白天。
    小海見蕭桐沒有反應,所以長出口氣,但想要說話的時候,豈料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卻自走廊傳來。
    “哢——哢——哢——”
    蕭桐慢慢蹲下身,並沖小海用唇語說道:可能是季東華他們。小海點頭的同時,那件連衣裙已經飄落至三人身後。他握緊手槍,就這樣慢慢朝門口走去。就在這時,秦月明忽然小聲的道:“蕭桐,咱們從窗戶出去吧,我心裡好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蕭桐點下頭後,向對方投去個安慰的眼神。他看向小海嘴中嘶嘶兩聲。對方回頭,蕭桐便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小海剛點頭示意,但就聽哐當一聲悶響,瞬間驚得三人靈魂出竅。這聲音是從屋內發出的,他們即刻朝身後看去,見那件連衣裙已經消失了。蕭桐的心也緊張起來,他心想不會那衣服又要追自己了吧。想著,蕭桐慢慢蹲在地上,就這麼朝後方一看。
    “啊——”
    秦月明先驚呼一聲,她突然喝道:“快跑!咱們快跑!”小海慌了,他眼見蕭桐的臉色轉為慘白,可同時走廊內的那陣腳步聲也愈來臨近。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陣女人的輕笑忽然響起,那笑聲森冷異常,顯然是來自地獄。
    小海目觀蕭桐站直身體,並狠勁拉著窗戶把手,而且那表情近似癲狂,而他背後的秦月明也是時不時地回頭看去。小海看到這,他再顧不上走廊內的腳步聲,一彎腰就蹲下身姿,下一秒他絕對認為是自己眼花,因為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正面孔朝下伏在地面,並且還用十指瘋狂撓著頭頂的頭髮,而且那手臂上幾乎沒有一點人色。小海傻了,而走廊內的腳步聲也應然停止。
    小海驚恐之間忽感背後一涼,他慢慢轉過頭。下一刻,他清楚看見一個眉心中彈的男人,正站定在自己身後,但對方那已經渾濁的雙眼,卻死死落在蕭桐身上。!   
048 百鬼(中)【男主角要猛了。】
    小海快速用手封住自己的嘴,生怕會尖叫出聲來。他慢慢向蕭桐移去,並且將槍口對準了那個早已死去的男人。那邊秦月明一直回頭盯著身後看去,蕭桐也在瘋狂地拉著窗上的把手,因為窗子被鐵管包裹,所以打碎玻璃也無法逃走,只能對著把手使勁。
    一陣骨骼摩擦的響動,終止了蕭桐的動作。他回頭一看,見那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屍正慢慢站直身體,而這聲響也就是從它身上發出的。蕭桐看此,再次對著把手發狠。可門口那具男屍也在同一時間向蕭桐走去,小海見狀沒作猶豫,扣下扳機就開了一槍。
    “砰——”
    子彈穿透男屍的身體,那已經腐壞的血液濺射一地。但正處於神經高度緊繃中的蕭桐,仿佛沒聽見這聲槍響。女屍伸出一隻手臂,口眼歪斜地朝蕭桐與秦月明走來,後者看此情形後,驚呼連連,她狠狠掐著蕭桐道:“蕭桐那女人過來了!”一句話引得對方回頭重新審視女屍,見它身上正穿著那件帶血的連衣裙,而且面相也正是理髮店的那個女孩。蕭桐忽然恍然大悟。這些鬼魂原來都擁有實體,只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沒被啟動罷了,如此說來,它的複生就與那陰陽典有百分之百的關係。他估計溫彩與玉冰紗一定找到陰陽典了。
    鬼魂擁有實體,就等於是活屍。同時蕭桐又想起那個女吊。他忙喝一聲:“小海!用槍打門把手!”當他視線轉向小海之後,忽然發現那位能掐會算的老先生,竟然正朝自己走來。可他已經死了啊!這時,小海一回頭,用槍對準窗把手就連放數槍。
    子彈與把手發生十分強烈的摩擦,數槍過後那窗把手變得如烙鐵一般深紅。蕭桐狠一咬牙,抬手便將其牢牢握緊,同時他手心內的肌膚還被燙出嘶嘶地聲音。蕭桐怒吼一聲,只聽哢吧一聲脆響,把手終於轉動了。
    蕭桐連連呼氣,他單手把住窗框,一個翻身便跳躍出窗戶。他雙腳才剛點地,小海就跳了出來。蕭桐道:“走。”一個簡單的詞彙,讓小海瞬間就跑向太平間四周的防護圍欄。這邊蕭桐剛想啟動,誰想秦月明突然傳出一聲嚎叫。
    “啊——”
    蕭桐回頭一看,見那女屍正自窗內伸出一條慘白的手臂,並還將秦月明的髮絲狠狠抓牢在手中。蕭桐想回身攻擊女屍,但由於秦月明固定在自己身上,他根本無法轉身。
    “小海!”蕭桐忙喝一聲。小海聽聞呼喊,就在他剛剛回頭的時候,哪想一隻突然出現的人手,就這樣將小海拉了下去。那條胳臂全數腐壞,半肉半骨的模樣,令蕭桐心底一陣泛寒。
    他來不及再做反應,情急之下將腰間匕刃一下抽出。但它入手的刹那並未發出萬千光華,反而散出一股黑煙。同時蕭桐的瞳孔隨之變為一道立著的裂縫。他剛想將匕刃倒插入女屍的手臂之內。可他沒估計到那女屍竟然鬆手跑開了。
    自匕刃上散發出的黑氣也應然消失。同時小海在防護欄外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面露驚慌的看著蕭桐。一個人影也飛快自小海身旁朝遠處跑去。秦月明嚇哭了,那哽咽之音斷斷續續地像是在哭喪。
    小海看著那個人逃走,他道:“蕭哥你快過來啊!”但對方依然站定在原地,可眼中精光連閃數次……
    季東華拿著小棒,死命一般地四處狂奔。可無論他跑到哪裡,都會被那些面孔猙獰的村民們,團團圍住去路。季東華很聰明,他深知這些村民不是活物。所以一直用雙腿來開闢自己的求生之路。可他手下人有些卻沒這麼幸運了。大多數人被村民圍住後,都傳回陣陣慘絕人寰的呼救。
    很快,季東華身旁就沒剩幾個手下了。他邊跑邊拽下領帶,看著那些身體半腐的村民追在身後,他急得額頭上直流冷汗。
    “媽的!這哪有水啊?!”季東華見這麼跑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急呼出聲。可保鏢們哪還有回答他的時間,見城裡已經亂作一團,他們沒加思量就四散開逃。季東華見狀後,他暗罵一句:“貪生怕死的東西!等老子在水池子裡睡一覺後不都滅了你們!”說完,他看向鎮中心位置那滾滾升起的濃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鎮中心應該會有水池吧,想著季東華便抬腿朝鎮中心趕去。
    蕭桐右手拿著匕刃,左手就這樣在身後托著秦月明的腰。小海看著他手上的那把匕首,咽下口水道:“這東西能趕走那幫活屍?”蕭桐點頭道:“一定能,純魂體的鬼,它不能驅趕,但活屍是有魂魄的。而且一樣會思考問題,所以這東西管用。”說著,蕭桐再次想起那女吊追自己時的場面。
    小海哦了一聲,蕭桐就忽然面露驚訝的道:“溫彩?!”秦月明與小海聞言朝前方看去。見玉冰紗與溫彩正抱在一起,都小步小步的朝一個方向走著,可她倆的眼睛一直都盯著一處看,所以並沒注意到蕭桐幾人的存在。
    ……
    溫彩挽住玉冰紗,她看著對面牆根倒著的一具屍體,面部抽動了兩下。玉冰紗道:“那個人是來殺蕭桐那夥人裡面的吧。”溫彩點點頭道:“可能是,但他身上怎麼會變成這樣。有這種死法嘛?”
    她們沒有猜錯,這的確是季東華的一名手下。這名保鏢被一些鐵絲所完全纏繞,而且四肢殘缺不全,從遠處就能看清斷裂位置上的猙獰牙印。溫彩道:“這人好像是被咬死的。”玉冰紗忽然道:“不,他沒死。你看他的身體還動呢。”
    “冰紗說得對,他的確沒死透。”一道突然響徹的聲線,驚得二女猛一哆嗦。二人立即回頭看去,見蕭桐背著秦月明正盯著自己看,而他身旁邊的小海也正目光複雜的看著溫彩。幾道目光就這麼彼此凝視,
    直到蕭桐笑著說出一句話:“還傻著做什麼?快點過來。”說完,蕭桐看向苟延殘喘的那名保鏢,沖小海打了個手勢。後者踏前一步舉起手槍就終結了那個人的性命。玉冰紗與溫彩聽聞槍聲,同時顫了一下。蕭桐面無表情的道:“找到陰陽典了?”溫彩低下頭:“沒有,但我和冰紗好像啟動哪些機關了。所以冰紗說陰陽當應該就在鎮子裡面。”
    蕭桐聽後,臉上漸漸露出笑意,他沒好氣的道:“兩個傻瓜。”二女聽後同時一愣,她們沒想過蕭桐遇見自己會是這樣的表現。
    ……
    在經過一番商量之後。蕭桐明白了溫彩的用意,他苦笑著說:“我正準備帶你們離開這裡,你就挾持冰紗去找陰陽典了。”說完他摸了摸溫彩的頭,又道:“害怕了吧。”溫彩用一副驚訝的表情道:“你不找陰陽典了!”對方將秦月明交到玉冰紗懷裡,臉色凝重的說:“本來不想找了。可陰陽當已經出現,萬一被季東華碰上,那你猜我還能活麼?”
    小海聞言後,將手槍交到蕭桐手裡,他道:“我知道你不能讓我去。所以我們還是在那土坡上等你吧,帶上這個。”蕭桐聞言笑笑,他將匕刃送入小海手中,語氣深長的說:“這個你拿著,這樣那些活屍就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保護好這三個傻瓜,本來都是挺聰明的姑娘,但實際上一個比一個傻。所以我就將她們交給最傻的你了。”
    三女聽著這一席話,眼中都閃爍出晶瑩。她們一時間都想到蕭桐救自己時的場面,而自己只會拉對方的後腿。蕭桐長出口氣,道:“等咱們從這裡出去,大家都和我一起走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鎮中心走去。
    小海看著蕭桐的背影輕笑一聲。而片刻後,當蕭桐的身影消失不見時,三女見小海望著蕭桐遞給他的匕刃,狠狠地擦了一把臉上正縱橫著的眼淚。
    半晌後,蕭桐很快就攀上一座建築物的屋頂。可手心內的燙傷,時不時便傳來陣陣的刺痛感。這無疑讓他一時間無法集中精力。但突然,蕭桐只感覺身上一陣痙攣,他痛得瞬間跪倒在屋頂。疼痛之中,他睜眼朝遠處看去,可看到的卻是幾個影子。一個女人坐在黃狗身上,仿佛就走在自己身前,而且還有數頭野狼追隨著黃狗的步伐,蕭桐驚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看到這些畫面,但下一刻,一頭如豹子一樣健碩的猞猁正腳踏空氣朝自己走來。
    蕭桐見狀後,腦袋嗡的一聲險些崩裂,但霎時間他明白了一切。原來那匕刃交到小海手中以後,自己身上便沒有了鎮壓這些魂魄的法器。那位先生曾經說過,匕刃最好不要使用,但絕對要放在身上。想到這蕭桐的心涼了半截。下一秒,他目觀那巨型猞猁與群狼、黃狗,都朝自己張開血盆大口,然而僅一次呼吸之後,它們就全數沖自己撲來……
    “啊——”
    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呼驚得小海幾人瞬間朝小鎮看去。小海顫抖地道:“是是蕭哥!”玉冰紗道:“不會,不能是蕭桐。”秦月明也跟著說:“對!不會是蕭桐。”同樣安慰的語氣,令小海暗暗擔心起來。可他視線一轉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他道:“溫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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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5

[size=4]049 百鬼(下)
    蕭桐感覺自己做了個夢,但不如說是進入一個萬籟俱寂,四周空靈的世界比較恰當。剛剛那猞猁與黃狗、狼群一起撲向自己的一瞬,蕭桐眼前晃過了自己這短短二十餘年的苦命生涯,他笑了,而且在面對猞猁那血盆大口的時候,他笑得更加燦爛。
    可現在,蕭桐在哪?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現在四處很靜,再配合這個奇異空間的黑暗面,蕭桐應該感覺到恐懼才對。可是現在,他有一種超越解脫得安逸感。寧靜充斥著他的大腦,至少這樣一來,蕭桐不會因黑暗而害怕。
    一個柔骨纖腰的女人慢慢在蕭桐的夢境中浮現。這個女人穿著華美,但蕭桐一眼便認出他是黃狗棺內的那個女鬼。她朝自己走來,當對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女人忽然彎腰欠身趴在自己身上。
    到現在,蕭桐才認知到自己是正臉朝上躺著的,至少,對方的動作會給他這個答覆。女人的身體很輕,同時一種冰涼的質感從對方身上傳遞給自己。她半眯著眼睛,就這樣慢慢將頭靠在蕭桐的胸前。
    蕭桐伸手摸著對方的髮絲,問道:“我死了麼。”女人聞言後睜開眼眸,蕭桐明知對方雙目內空無一物,但他仍然堅持不做回避,就這樣與她對視。但下一刻,當女人露出她那璀璨如星的美眸時,蕭桐呆了。她面露笑意地看著對方,而且眼中還蕩漾開圈圈漣漪。
    蕭桐看著對方的眼神,忽然傻傻的道:“看來我的確是死了。原來你這麼好看。如果在生前就相識的話,那該有多好。”女人聞言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慢慢低下頭,又重新枕在對方的胸膛上。
    蕭桐見對方再無動作,索性放鬆自己的身體。可一陣突然來襲的痙攣感,則痛得他弓起腰肢。忽然,蕭桐身邊多了幾道影子,他在疼痛之間將這些影子的外形看的十分清晰。猞猁,黃狗與群狼。
    蕭桐看著它們兇狠的眼神,他變得不安起來。豈料剛要起身的時候,這些猛獸卻忽然低頭下拜,但它們的眼神中正充滿不甘……
    亡村的火勢愈來迅猛,濃煙將本就陰暗的天空再次蒙上一層黑壓壓的輪廓。明明是烈日炎炎的下午十分,可現在的小鎮卻被黑暗所籠罩。烈焰將房屋吞噬,空氣內四處瞟著木材被焚盡以後的炭屑。
    溫彩一個人提著槍,淚水與濃煙將她的視線完全模糊。她在一片灰暗的世界中低聲啜泣,但嘴裡卻一直念叨著蕭桐的名字:“蕭桐……你在哪兒啊……”
    季東華的嗅覺特別靈敏,所以在這煙灰混淆的情形下,他幾乎萌生出自殺解脫的念向。他被嗆得淚涕齊流,在濃煙中狠狠咳了數聲:“咳咳咳媽的,這鎮中心怎麼這樣難找。再把老子這麼嗆下去,祖國可又損失了一個花朵呀,咳咳咳…….”說完,他就雙手拄地,跪倒在地面。可一道突然響徹的聲線,則令他瞬間一愣。
    “蕭桐!蕭桐是你嘛?!我是溫彩!”
    季東華聞言後,立即低身伏在地面上。他面露淫邪的自語道:“啊哈…在老子死前也能禍害個小美眉,看來也值了。”正說著,他眼見溫彩手捂著嘴與鼻子,就這樣向自己走來。可當季東華看清對方的樣貌時,他一下愣住,並驚訝的道:“孩子?!”
    屋頂,蕭桐睜開眼睛,他剛想起身,可頭部就傳來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所以他又一頭栽回至瓦片上面。片刻後他開始閉眼喘息,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剛剛那奇特怪異的一幕。為什麼那些野獸要向自己下拜。黃狗與那猞猁王一看就是非同凡物的存在。可它們依然拜了,但那眼神,蕭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卻,那種不甘與悲傷,分明是一個優秀演員可能都無法展現的演技。
    蕭桐又胡思亂想了好一陣,但多半都是那個女人的畫面,對方為什麼要躺在自己身上。他不得其解。半晌後,蕭桐的神智恢復清明,他剛翻動一下身體想站起身來,哪想雙腿一蹬,整個人就呈一個大字沖向半空。他看著眼前飛速倒轉的建築物,還未緩過來神的時候,雙腳卻已經穩穩落在地上。
    蕭桐大驚,他頗為驚訝的道:“這怎麼可能?!”說完他將視線飄遠,見遠處滾滾濃煙之中火光四閃,同時那從煙霧中噴湧而出的條條火舌,也正吞噬著一些還保存完好的建築物。
    視線忽然變得迷糊起來,蕭桐狠狠拍拍腦袋,但一時間,他才想到自己獨自一人出發的目的。他暗道一聲:“遭了,陰陽典!”說著,他即刻放開腿腳,可剛跑幾步他就意識到有些東西仿佛不同于常理。
    因為自己剛跑的時候,腳踝上就傳來一種冰涼的觸感。他低頭一看,見自己的迷彩服褲子竟然短了。蕭桐不禁吃了一驚,他彎腰去弄褲腿,可一看自己的小腿,蕭桐再次愣住,這是自己的腿嘛?一雙小腿比以前瘦了不少,而且本來讓他引以為傲的腿部肌肉,竟然都不見了。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幾聲零星的槍響。他聞聲看去,見季東華手下的一名保鏢,正發狂一樣的朝自己跑來,而對方身後也正追著,數個被火焰完全包裹的人。蕭桐本能般的道:“活屍?!”
    話音剛落他眼見那名保鏢被那些“火人”一下撲倒,就在保鏢還沒掙扎的時候,對方身上的火焰已將他全身點燃。蕭桐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一凜。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建築物,一個助跑就跑上房去,但這回蕭桐笑了,他笑道:“這也太假了吧。”說完,他看准城鎮中央位置,發狠一樣的沖了過去。
    “哐當——”
    溫彩的身軀,再次與地面狠狠的接觸了一下。她面露驚恐的看著面前人,而季東華也正一臉複雜神色地望著對方。他道:“別試著逃,你認識蕭桐吧。”說完他又狠咳了兩下。溫彩坐在地上,向後連連竄動幾米。
    季東華見狀後,長出口氣道:“別怕,我不殺孩子。但你別跑,我有話想問你。”話音剛落,煙霧忽然變得稀薄不少。溫彩快速查探四周一眼,強穩住情緒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想問什麼?”對方突然抬頭看了天空一眼,他道:“原來是要下雨了,氣壓變低了。真是天助我也。”季東華說完話,就自他嘴中傳出一連串陰冷發寒的笑音。
    溫彩見對方沒看自己,她轉身就想開逃。但下一秒,季東華就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道:“我都說了,你最好別跑,否則我看得破例殺孩子了哦。”溫彩聞言心中一寒,她心想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季東華?因為人類怎麼會有如此之快的身法,如果他不是的話,那麼他就是鬼。想著,溫彩看向季東華的眼光,已經變為百分之百的恐懼。
    就在這時,地面竟然飄來半米多高的彩色霧氣。季東華與溫彩同時一愣,而且濃煙與火焰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邊蕭桐看准濃煙,剛做好衝刺進去的準備,豈料這煙與火苗卻都不見了……
    溫彩正在疑惑之際,她伸手托起一些彩霧,但同時距離二人百米多遠的地方,竟坐落著一座通體呈漆黑的建築物,建築物的門是半掩著的,而且這彩霧的來源地也正是那裡。溫彩將視線落在那建築物的門內,見內部隱約掛著一個白色刀型匾額,而從門縫位置,她能清晰辨認出匾額上面的三個金字。陰陽當!
    溫彩呆住,季東華瞬間將手中小棒放在對方的肩膀上面,然後也是回頭看去……
    蕭桐連連翻過數座建築物,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以前輕了不少,而且腿腳也更靈便許多。當他雙腳再次踏住地面的時候,一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彩色霧氣卻慢慢飄至他腳下。蕭桐定睛一看,心中連連稱奇。可這彩霧竟然將他的小腿纏繞,仿佛像是在召喚他一樣。
    這邊季東華狠推了溫彩一把,道:“咱們進那裡面看看!你走前面!如果要耍花樣的話,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溫彩狠瞥了他一眼,但也很是“聽話”的朝陰陽當走去。可就在二人剛邁出沒有五步的時候。
    一個穿著褂衫的人卻忽然從陰陽當內走了出來,那個人直視二者身後的方向,道:“歡迎你的到來,曾逆轉輪回的男人。”
    季東華與溫彩同時向身後看去,一時間,二人的臉上充滿了驚愕。!   [/size]
[size=4]050 獸血沸騰(上)
    蕭桐喘著粗氣,一臉陰沉的看著季東華與溫彩。但站在陰陽當門口的那個男人,則更吸引住他的目光。男人身著一襲黑色褂衫,剛吐出口的聲音渾厚剛硬,但卻十分動聽。蕭桐看不出他的容貌與身份,所以就將目光再次鎖定在季東華身上。
    溫彩一臉錯愕地看著蕭桐道:“你是……蕭桐!”對面人聞言皺起眉頭,剛要放話的時候,就被季東華搶先道:“她是蕭桐?小朋友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說完他話鋒一轉,面朝蕭桐,就頗為邪氣地開口說:“美女啊,你是哪個?!”
    蕭桐聞言一愣,但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踏前一步,淡淡的道:“季東華,爹來了。”說完,他向溫彩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向後退去,沒想剛退兩步就撞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溫彩快速抬頭一看,見那個身穿褂衫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季東華聽完蕭桐的話,他立即重新審視對方數眼,然後吃驚的道:“我X。你吃媚藥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太神奇了吧你。”蕭桐沒有回答季東華的話,因為他已經看清陰陽當那三個金字。
    季東華見蕭桐不語,他立即追問:“小蕭桐!老子他媽問你話呢!”說完,他就耐不住性子,隨手一把將手上的小棒,向蕭桐飛擲過去。本來面無表情的蕭桐見狀後,眼中突現一道寒芒,他當下飛身一起,淩空一腳便將來物踢成兩截。
    小棒自中間折斷,一時間許多針劑散落一地。蕭桐落地後,依然注視著著黑色建築物內的刀型匾額,仿佛剛剛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樣。但季東華看著散落一地的針劑,突然變得狂躁起來,他吼道:“你TMD的知道這些藥有多貴麼?”說著他就咬牙切齒地盯住蕭桐。
    穿褂衫的男人聞言後,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他輕輕拍了拍溫彩的背道:“這位小姐,請問是您喚出陰陽當的客官嘛?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望。只要你說話就……”話未說完,季東華張嘴便打斷他的話:“老小子你給我閉嘴!沒看爺爺正講話呢嘛!”這邊話音剛止,蕭桐就在對面喊道:“是我喚出的陰陽當。”
    男人聽後挑眉笑道:“先生,你很不誠實。所以……”說著,他在溫彩頭頂一拍。這邊溫彩正看著蕭桐發呆,只感覺眼皮突然變得沉重,她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躺倒在男人的懷裡。
    蕭桐見狀急忙上前幾步,沒想他一下就被季東華擋得嚴絲合縫。二者的目光在下一秒內相對,雙方一時間都握緊了拳頭。男人見二者的死鬥一觸即發,他笑著搖頭道:“先生,請您快點結束這一切是非,因為人的yu望是有限度的。”說完,他抱牢溫彩的腰肢,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回陰陽當內。
    “哐——”
    陰陽當的木門死死合併。蕭桐看此,他急得忙要衝過去。可這一舉,無形間將季東華激怒,他沒想到蕭桐會這樣無視自己。他看准對方的前胸,沒開口就閃電般地出了一拳。蕭桐將對方舉動看在眼裡,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抬拳並穩穩接住對方這狠辣一擊。
    “砰——”二人的拳風在空氣內直接發生碰撞。當蕭桐受到對方拳勁的波動時,他就已經發現不妙。二拳相碰的刹那,蕭桐的雙腳忽然脫離地面,就這樣被季東華打飛出好遠。但季東華也沒好到哪去,他連連向後退了數步方才站穩身形。
    下一刻,蕭桐落至地面。而與對方接觸的那只手,則有些不規則的震顫,他心中暗暗疑問:季東華的功夫這麼好嘛?可對方在下一秒內的表現,即刻令蕭桐大吃一驚。季東華甩甩胳膊,一臉淫邪的道:“哎丫媽呀!這小勁力還真有那麼一點強哈。”蕭桐看著對方談笑自若的神情,心裡咯噔一下。這時,季東華再次開口道:“可你知道嘛?淑女這樣發拳是不行的。你還是去學女子防身術吧,哎呀!我又忘了,咱們大名鼎鼎的三街聖徒,是男兒身嘛!”說完季東華仰天大笑。
    這一幕看得蕭桐不禁心裡打鼓。忽然,季東華的臉色變了,他眼露精光的道:“蕭桐,你能打死老虎,已經很讓我刮目相看了。現在這裡沒有別人,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散手搏擊吧。”
    說著,季東華左手伸平,右手舉過頭頂就擺了一個十分奇異的姿勢。恍然間看去,仿佛他的左半邊身體被一條毒蛇盤定,而整個右身,則是白鶴獨立。
    但這種開招方法,在第一時間就讓蕭桐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他掩飾住內心中的驚訝,裝作淡漠的樣子道:“蛇鶴八步。”季東華聽後,立馬站直身體,他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八步之內我還幹不掉你。嗯…百步之內差不多吧。”
    蕭桐知道這一架自己逃不過了。隨後他用掌心對準季東華,斜跨馬步道:“好呀,那來吧。爹在這等你放馬過來。”季東華聞言,臉色再次轉為嚴肅,他重新擺好蛇鶴的開招姿勢後,道:“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性格。如果有下輩子,我會交你這個朋友。”
    蕭桐很是大度的點頭示意,同時右腳慢慢踏前一步。季東華雙眼盯死對手的右腳,他道:“我比你大十歲,所以你先來吧。”對於練習格鬥拳法之人,這無形中是一種潛規則,也是一種尊敬。聽到這句話,蕭桐在心裡馬上就對季東華另眼看待。
    陰陽當內,男人將溫彩平放在一張床上,他看看面前人,又將目光落向牆壁。這副神情,仿佛是像能穿透牆壁看著二人的開招姿勢一樣。過了片刻,他一臉贊許的點點頭道:“身未動,神已至。這兩個年輕人不一般啊……”
    蕭桐與季東華同時閉上雙眼。但在他們各自的腦海之內,真正的死鬥已經開始……在蕭桐的意念中,他輕喝一聲,右腳點地之間,整個身體已經躍至半空,他看准對手的位置,整條左腿緊繃成線,一擊便用出十二分的狠力。
    但季東華臨危不亂,他的左手如毒蛇遇見危險一樣,瞬間進行反擊。單手化為玲瓏一口,雖然沒有猛獸那般狠力,但蛇終究還是有毒的。他身體一偏,輕鬆躲過蕭桐的第一次攻擊,並且還在對方錯身而過的時候,一把將“蛇頭”咬在對方的腳踝之上。
    蕭桐心中一涼,他知那是自己腿上的本命大穴,剛想抖開那蛇口之時。誰想季東華的右手再次化為鶴首,照準蕭桐的膝蓋就那麼輕輕一點。蕭桐只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突然變得渙散起來,還沒做出相應反應的時候,就被季東華一腳踹在胸口……
    現實中,二者同時睜開眼睛。蕭桐剛看清對方的時候,自己嘴角就緩緩流下一道鮮血。然而季東華突然開口道:“不錯,如果你在出腿的時候為自己留有餘地,那麼還可能有擊敗我。但現在看來,你只有死了。”
    蕭桐擦掉嘴上的血痕,他深吸口氣,道:“我只是在心理上輸給你一點,真正的打鬥還沒開始,你下斷言未免太早了些,廢話少說。來吧。”
    蕭桐再次擺好開招的姿勢,可季東華並沒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他全身猛地一下沖蕭桐竄了過來。後者見狀,立馬擺出防禦姿態。但狡猾如季東華,因為他這招根本就是虛晃,當他快到對方面前的時候,季東華忽然雙腳一錯。同時,地面上就被他揚起一層沙土。
    蕭桐一呆,他眼見沙碩襲來,下意識地一閉眼睛,可對手的攻勢已經欺身而來。季東華雙手化掌,照準蕭桐的太陽穴,就是從兩側合併一擊。他雙臂似一把剪刀,而蕭桐就是那個被剪的物件。
    “啊——”蕭桐發出一聲悲鳴,他痛得雙臂大開,一時間忘記對前胸的守護。而季東華抓到空隙,他根本沒做任何猶豫,看准蕭桐的心臟位置,就狠出一掌,但這一掌是垂直打擊,眼觀季東華的手就像尖刀一樣生生戳向蕭桐。
    “噗——”
    季東華的五指深陷對方的肌膚之內。同時一道血柱就自蕭桐的心臟位置崩裂開來。
    ——————————————————————
    大家放心啦,《行規》沒偏離軌道,依然是靈異小說。這段打鬥是個中樞神經。貫穿全書的。所以必須得有啊,鬼故事裡難道就不能有打鬥了??(*^__^*)嘻嘻……!   [/size]
[size=4]051 獸血沸騰(中)
    蕭桐感覺胸前一涼,他看著對方深陷自己上身中的五根手指,忙用雙手掐住季東華的脖子。對手的脖頸被面前人死死扣住,可他臉上不但沒有青筋暴漲,反而露出一絲冷笑。顯然,蕭桐的這種攻擊,對於季東華來講,簡直就是徒勞。
    季東華手掌一翻。蕭桐喉頭一甜,張嘴便吐出一口血水,他雙目空洞的看著季東華,雙手逐漸續不上勁力,不一會兒手就這樣慢慢自然下垂,雙眼也在同一時刻漸漸合閉。
    看到蕭桐合目的樣子。季東華一把抽出手掌,五指連帶鮮血濺了一地的血水。他輕點了對方的腦門一下,看著蕭桐自然向後倒去,季東華笑了笑,道:“三街聖徒。呵…成為歷史了……”說至最後,他的話與吹拂地面的微風一樣,統統化作一聲歎息。
    陰陽當內,男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臉上充滿了玩味,“早該死了的人,卻活這麼久。上天也算是很眷顧你了。”說著,他回身一揮。而躺在床上的溫彩就忽然睜開眼睛,她一下坐直身體並滿臉驚恐的喊道:“蕭桐——”
    男人聽後,臉上佈滿驚訝,他晃著頭說:“小姐,你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同伴進入鬼門關了?”溫彩沒有回答,她下床直直沖向門口。可當她雙手開門的時候,那扇門卻像被焊死一樣紋絲不動。
    男人看著溫彩動作,他不禁感覺有些可笑。下一刻,他意味深長的道:“人死就是死了。更何況外面還有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溫彩見拽不開門,她失心一樣的吼了起來:“蕭桐沒死!他沒死!你讓我出去!”
    男人板起面孔,慢步走到對方身前。他道:“你不希望他死。這個也是可以商量的,不過……”溫彩一聽,腦海中瞬間想起陰陽典,她回過身,雙目通紅的道:“我當!我當!”男人聽後,立即再次轉為笑臉,“好,陰陽當在人間流傳已有上千年之久,那冒昧地問小姐一句,您當什麼?”
    門外,季東華正彎腰撿著,剛剛自小棒內散落一地的針劑,他剛撿起幾支,鼻子就嗅到建築物被烈火烤焦的氣味,他咽下口水,道:“娘的,老子多久沒吃燒烤了。”
    溫彩的身材太過袖珍,她抓住男人的一條手臂,著急忙慌的說:“你說,讓我當什麼?當什麼都可以,你快說啊!”男人蹲下身,並用雙手穿過溫彩的腋下,就這樣將對方抱住,他道:“如果我要你的一輩子呢?”
    溫彩聽後,險些跌倒在地。她見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己強穩住情緒後,左右快速瞅了兩眼,道:“可以,行。陰陽典呢?”男人聞言後,那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他雙手順著溫彩的上身,慢慢滑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後竟將手伸進溫彩的衣內,並且一雙手還在向下游走。
    溫彩一把抓牢男人的手,並直視對方道:“陰陽典呢。”男人的笑容顯得頗不自然,他笑道:“放鬆。”說完,他手掌一動將溫彩藏在後腰上的水果刀一下抽出。溫彩呆了,她看著對方不禁後退一步。男人見狀後,他搖了搖手裡的水果刀,對溫彩道:“這個小東西我先替你保留一下,我要得是能動的活人,而非不會動的屍體。”
    溫彩驚了,他沒想到男人會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她事先就知道,一旦在陰陽典的陽簿上寫下某個人的名字,那麼七晝之內書寫者必當還願,也就是履行自己與陰陽當所達成的那個協定。她明白對方要的是,自己一的輩子,那樣對於溫彩來講是一個太過殘酷的事實。一輩子太過遙遠。沒有蕭桐,她的世界就等於沒有色彩。那溫彩這個名字,也就失去了它應有的詞義。
    男人起身道:“人往往都是這樣,不要將每件事情都往壞處裡想,更不要將他人的思維化成齷齪。”說完,他大手一揮。這邊溫彩眼見一個古樸木質的書桌,忽然現身於陰陽當內。而且那書桌上還擺放著兩本非常厚的冊子,兩本冊子都呈同一樣的顏色,而且書面上沒有任何文詞與注解。但它們都沒能吸引住溫彩的目光。只有那兩本冊子中央的那根羽毛筆,基本上達到令溫彩震撼的程度。
    那只羽毛筆,插在一個盛滿清水的茶盞之中。但奇特之處就在這二者上面。羽毛筆上的那根羽翼,既像是孔雀翎毛可有非常小巧,它整體呈火紅色,而且還像具備自我意識一樣左右擺動。而茶盞,看似用陶土隨意塑出外形,可內裡的清水則通體純淨,而且還有一隻袖珍非常的蓮花,就這樣靜靜浮在水上。但那翎毛太過鮮豔,看得溫彩不禁上前一步。男人見她的表現之後,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但被羽翎完全吸引住的溫彩,仿佛沒聽清他說的這句話。
    溫彩頭也不回的道:“你說什麼?”男人並沒回答,而是走到溫彩身旁指了指那只羽毛筆。溫彩深吸口氣,然後靜靜的點了下頭,但僅在下一秒,她雙眼內就再無初見羽毛筆時的波瀾,也沒有任何感情化的波動,有的,只剩下那兩汪幽寂空靈的死水。
    男人輕笑一下,他很是曖mei的低頭至溫彩的耳畔,而一席細聲的話語也就朗朗而來。數秒過後,本面無表情的溫彩突然震住,而且還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對方……
    季東華撿起所有的針劑,他目露笑意地看著它們,臉上洋溢著滿足。他回頭看看蕭桐的屍身,再一想韓瑞給自己的那個數目,他不禁喝道:“花街在不久的將來,會取代三街與其他垃圾!成為最頂尖的存在!”喊完話,季東華開始發狂一樣的大笑。但一句冷冷的聲線,卻驚得他猛一回頭。
    “花街永遠都只會排在最後。就像你季東華一樣,不過是個跳樑小丑而已。”
    蕭桐慢慢站直身體,而且在站穩後還左右晃了一下。他手捂著頭部,吐了一口血水,眯起雙眼就這樣看著季東華。對方愣住,他忽然扔掉滿懷的細小針劑,手指蕭桐道:“怎麼可能!你死了!你已經死了啊!”他的聲線幾近嘶吼,但雙眼內充滿著恐懼。
    蕭桐摸摸胸前的縱橫傷口,他心底也是暗打啞謎。對於心臟受損來說,人死已經是百分之百的事實。蕭桐深知這個道理,他暗暗用手貼住前胸,哪想竟然沒有心跳。緊接著,他快速按住自己的脈搏,可脈搏有啊。
    蕭桐下意識地按向自己的右胸,沒想自右胸腔內,一顆靈動炙熱的心房,正飛快供給著自己全身的血液。蕭桐呆了,自己的心臟不是在左邊嗎,他在心底暗暗發問。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
    季東華後退一步,他戰戰兢兢的道:“不對!你是鬼!你一定是鬼!這小鎮本來就是鬼鎮!你變成鬼了!”蕭桐一聽這話,他隨即反應道:“季東華,你很聰明嗎,沒錯,我的確是鬼。所以你得還我的命。”說話間,蕭桐面露邪氣,而且嘴部還裝作機械化的一張一合。
    季東華被對方嚇住,他轉身便想逃走。可蕭桐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借著對方心神大亂,助跑兩步身體飛身而起,他的雙腿在半空中緊繃成線。對準季東華,整個人似一發彈射的炮彈一樣急速轟去。
    “哐——”
    季東華被蕭桐踹倒了,他跌倒在地連續兩個滾翻才停住身形。當他仰頭去看對方的時候,蕭桐已經跳躍半空,彎下膝蓋沖自己垂直而下。蕭桐影子籠罩住季東華,後者見狀一愣,心中急道:蕭桐沒死!
    他雙手狠拍地面,整個身體忽然呈一個倒立的姿態。同時季東華他狠出雙腿,以便迎擊蕭桐,膝蓋與雙腳,在空氣內再次發生如小行星相碰一樣的撞擊。“哢——哢——”兩聲清脆的骨骼碎響,自二人的碰觸位面撕聲而起。
    蕭桐一擊便退,但他此次沒有站穩在地,而是直接跪坐在遠處。季東華也不好受,他坐在地上,使勁搓著自己的一雙腳踝,就這樣虎視眈眈的望著對手。
    片刻後,二者同時起身,他們雙方再次擺開自家拳法的開招姿勢。天空陰霾,狂風大作。亡村上空煙霧繚繞,零星的火苗,再次被風神驅使為吞噬一切的火舌。而距離鎮中心不[/size]

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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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兩名強者在火海的包圍下,針鋒相對。!   
052 獸血沸騰(下)
    陰陽當內,由於四面牆壁上並沒有取光的窗戶,所以整間房屋顯得極為陰暗。上身赤條的溫彩肌膚若雪,她雖看似雙六年華,但傲人的身材一點不遜色于職業模特。而那個男人也在她背後拿著根針,正快速忙碌著。這時,溫彩盯著面前正燃燒著的一根蠟燭,不自覺的伸手碰觸了火苗一下,當指尖與火焰接觸的刹那,就聽男人低呼一聲,並笑道:“好了。”
    溫彩聞言後面無表情的穿好外衫,她整理好胸前的衣襟,回頭向男人看去,“你真的確定蕭桐此戰必勝?”對方背對著她,將一些銀針收入至一個布袋裡面。溫彩直直盯住那每根細針上的點點血漬,長出口氣道:“我在問你話。”
    男人頓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陽簿只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這點以後你得記住。但從客觀來看,蕭桐打敗那只怪獸應該不成問題。別忘了,他是曾逆轉過輪回的男人。”聽完對方的話,溫彩微微搖搖頭,她道:“以後你會去哪?”男人突然回過身,他笑著說:“該整理的我會幫你整理。我也要自由一回,中國是個民主的國家,我有權不告訴你。”溫彩聽後輕點了點頭,下一秒,她將視線落在及閘一體的那面牆上。
    門外,蕭桐雙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季東華,但他的思緒則穩穩定格陰陽當內。他心中暗道:自己能起死回生,一定是溫彩那個小傻瓜當掉了什麼。想著,道道冷汗,貼著他下巴的流線弧度順勢而下。
    就在這時,季東華突然動了。他一步便躍至對手面前。這一幕無疑不讓蕭桐心中大吃一驚。季東華左右開攻,雙手再度化形為蛇鶴,他眼盯對手屢屢發難。蕭桐在萬分之一秒內,放寬心態。他知道季東華是一名出色的武鬥家,如果自己再胡思亂想的話,可能會再次被對方打死。
    蕭桐飛速抬起雙掌,一次又一次將對方的攻勢巧妙化解。但季東華太狡猾了,他屢下殺手,但一擊便改變套路,可這些攻勢分明都是蕭桐能擋住的。
    在二者的拳風你來我往之際,蕭桐瞬間猜到對方用意,原來對手是想消耗自己的體能。就在這時,他的一雙瞳孔,再次變為兩條立著的裂縫。季東華看到他的眼睛,明顯身形一呆,而且看樣還想張口說話。可這樣一來,蕭桐就得到先機,他是一個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人。殺人的時候也一樣如此。
    蕭桐的雙手,猛地各自抓牢對手的手臂。同時他瞅准季東華的下巴,向後彎腰一腳直踢出去。季東華見狀後雙腿一錯,竟然選擇用頭部直接朝對方踢來的腳撞去。
    “哢——”
    二者的身體猛烈相撞,但率先受傷的竟是蕭桐,他悶哼一聲,深知自己的腳踝已經脫臼。就在它整條腿還未收回的時候。季東華突然鑽入蕭桐的胯下,他用肩膀抗住的對方的腿,蕭桐的整個人就順勢離地而起。季東華沒做任何猶豫,他雙掌一推將蕭桐整個人推砸向地面。
    後背與地面發生強烈碰撞,蕭桐痛得弓起腰板。同時季東華蛇鶴招法雙管齊下,作勢就要給予對方終結一擊。蕭桐見狀後,他單腿頂住對手的身體以作防禦。可季東華是什麼人,他以准、狠、辣,聞名整個黑街。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他一把擰住蕭桐的腳踝,抬臂便要將他甩飛出去。
    可令二人驚訝的一幕卻發生在此。季東華用力一甩的時候,竟將蕭桐的鞋子脫了下來,他本意是想將對方甩飛出去,在加上一系列的追打攻擊。可現在,由於對方身上的著力點突然消失了,季東華雙手握著蕭桐的鞋子就這樣原地畫了個圈。
    蕭桐見此心中不禁一喜,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雖步伐踉蹌,但他用沒有脫臼的那只腳狠一點地,就朝季東華的後身沖去。
    這邊季東華心中一涼,剛想轉身的時候,豈料蕭桐的拳風已經到了。
    “噗——噗——噗——”
    拳、肘、膝。蕭桐三點攻擊一氣呵成。先是一記狠拳穩穩命中季東華的後心,緊接著單拳收回就是一肘,兩次追打同時命中對手的脊椎,這次重創無疑將季東華打得連連吐血,但蕭桐的進攻還沒有結束,當胳膊肘離開對方身體的那一刻,蕭桐雙手掐牢季東華的脖頸,渾身用力就追打一招膝撞。
    當二者再次相撞之後,季東華體內熱血翻騰,本應吐出體外的鮮血,卻被蕭桐狠狠掐死在喉管處。這一來對季東華來說,無不是一個致死打擊。他悶哼一聲抬起雙手鉗住蕭桐的手腕,狠一彎腰就將對方帶過頭頂。眼看蕭桐死死就要摔在,季東華身前的地面之上。他的身體忽然變得奇軟,他在被對方帶離地面的時候,瞬間一個空翻就找好重心。
    當他雙腳穩踏地面的時候,季東華再次一愣。同時蕭桐雙臂一抖,將季東華的鉗住甩掉。他雙腿前後一錯,一個劈叉就坐倒在地。下一刻他看准季東華全身最脆弱的部位,抬手一彈。
    “啊——”季東華發生一聲嚎叫。他剛想護住褲襠的時候,哪想蕭桐已將他最寶貝物件,狠狠掐在手心裡。季東華痛得再次吼出聲來:“啊!蕭桐我X你媽!”言罷,他還沒喘息的時候,整個身體,就已被站起身的蕭桐帶離地面。
    蕭桐左手掐住季東華的脖頸,右手鎖住對方的命根子。就這樣將他舉過頭頂。下一刻他怒吼一聲,半蹲身體繃起膝蓋,雙手也在下一秒內,將季東華狠狠摔在膝蓋上面。
    “哢吧——”骨骼碎裂聲與季東華的悲鳴同時震懾雲霄。
    陰陽當內,溫彩一屁股坐到地上,她眼露笑意的望著男人,並歡呼道:“蕭桐勝了!他勝了!”但男人臉上可沒有笑意,他幾步走過將對方扶起身來,道:“陰陽當的主人不能表現得這樣感性。這樣就不能與主顧討價還價了。”說完,他將目光再次落向牆面,輕輕的道:“你未來的丈夫也和你一樣大意,但這次生死攸關的打鬥你不能插手。因為這是陰陽當的規矩。”溫彩聞言一驚,當下楞住。
    蕭桐注視著躺在自己膝蓋上的季東華。見對方時不時地抽搐兩下,他像扔垃圾一樣,將對方扔在旁邊。一時間自己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季東華的脊椎骨幾乎整體斷裂,就算蕭桐不殺他,他也會變為一個廢人。
    季東華躺倒在地上,他雙目空洞的望著面前不遠處的那些針劑,嘴裡還吐字不清的道:“藥……藥……”蕭桐看到這一幕,他合併雙眼,站起身來狠一跺腳,腳跟點地的刹那,蕭桐狠一咬牙,只聽喀吧一聲,脫臼的腳踝已被他完全接好。
    下一刻,蕭桐將視線落在陰陽當上,想著溫彩在陽簿上,寫下自己名字的那一瞬,對方的心境會多麼決絕。可溫彩此舉,已經深深打動蕭桐的熾熱心房,他面露呆傻的道:“溫彩,你的情意可讓我怎麼來還。”說著,蕭桐暗下決心,他心想就算當掉性命,也要換回溫彩。
    就在這時,久蓄霜露的陰雲,終於向人間傾瀉它的故事。滴滴雨水拍到蕭桐的臉上,同樣也淋濕了廢人一樣的季東華。蕭桐面色凝重的朝陰陽當走去,但他的步伐有些飄渺空虛,在經過一場惡戰之後,他不知自己還能否支撐到救出溫彩。
    雨下大了。蕭桐的髮絲被完全打濕,他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剛要去開陰陽當的門時。誰想在他身後突然發出一些微小的響動。響動瞬間吸引住蕭桐的注意力,他的神經緊緊繃住,因為他知道,能在身後發出聲響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季東華。
    蕭桐慢慢轉過頭來,當看清季東華低頭站直身體的時候,他徹底呆了。
    季東華雙手自然下垂,看似還有些駝背,看來蕭桐給予他的致命一擊,已經留下很深的後遺症。
    蕭桐屏住呼吸,他試著上前一步。可是季東華的膚色竟在此時發生了變化。原本健康小麥色的膚質,正以常人肉眼能看清的速度轉為淺藍。還有他的手背上的血管,在一時間全數變為粗如動脈的寬度。蕭桐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他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季東華率先發出聲音:“蕭桐,本來我以為這是世界上只有我是人形野獸,想不到你也是。”說完,他的身形忽然抽了一下,蕭桐見狀心中一凜,他道:“不,咱倆都不是野獸,我是人,而你是怪物!”
    季東華忽然笑了,他突然張嘴仰面朝天,而那雙唇片內,此刻正佈滿如刀鋒一樣犀利的牙齒。下一秒季東華將一雙深黑色的眸子盯向蕭桐:“你說對了一半,咱倆都是怪物,但今天在這個世界上只能留下一隻!而且還必將是我!”言罷,季東華瞪起那一雙猶如寒潭的雙眼,徑直朝蕭桐攻去。   
053 亂鬥【原汁原味駕到】
    這章本來是昨晚傳的,所以把臨時這章替換,嘿嘿,希望各位重新閱一下。硬碟廢了。俺又買了個新的,所以今天其他幾更,可能會晚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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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變異後的季東華,朝自己沖來的猛烈攻勢。蕭桐心裡還想找到對手的出招破綻,他眼中精光一閃,但剛一定神去觀察的時候,對手已經攻至身前。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桐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季東華出招再無章法可循,但又更加狠辣犀利。
    季東華張嘴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齒,他眼盯蕭桐的方位,一拳便將其穩穩鎖定!他的身法太過迅猛,蕭桐甚至在空氣內看到道道殘影。
    “轟——”
    陰陽當的大門支離破碎,蕭桐自身連帶著大門的碎屑,隨著季東華的拳勁一同破門而入。突然炸開的碎石木屑,驚得溫彩連退數步。而蕭桐口噴鮮血,並狠狠鑲嵌在陰陽當匾額上的一幕,則看得溫彩更是心驚肉跳。
    與此同時,溫彩上前一步就想去查探蕭桐的傷勢,可她的步伐被男人截止。溫彩朝男人看去,發現對方的臉色十分凝重,男人道:“別去送死,他就交給我了!”說完話還沒過一秒,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陰陽當整體上的一面牆壁忽然崩裂坍塌。
    男人擋在溫彩前面,下意識地抬臂去擋住橫飛而來的百余塊方磚。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他的脖頸已經被全身泛藍的季東華,穩穩掐牢在手裡。
    季東華舉起他的身體,立起眼睛瞪著對方道:“誰交給你了!?你他麼算個屁!”男人的雙手死死扣在在季東華的單手上面。但無論怎樣使勁,這只藍色的手掌都如鋼鉗一樣掐牢自己的脖頸。
    溫彩見男人被牽制住,她快跑幾步至已經半昏厥的蕭桐面前,一臉驚慌的道:“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蕭桐正手捂前胸,靠坐在匾額上面。溫彩看到匾額上已經深陷進去好大一塊面積,如此看來可見蕭桐受到的拳勁有多麼迅猛。
    房間內的這一側,季東華看著腿腳亂蹬的男人。他一臉鄙視,“就你這點小伎倆還裝神弄鬼呢?”說著季東華又加重手上的勁力。掙扎中的男人額頭青筋暴漲,由於深度窒息,他已經雙眼泛花,臉色鐵青。
    “蕭桐!蕭桐!”
    溫彩的連續兩句呼喊,漸漸喚回蕭桐的意識,他睜眼首先看到溫彩的哭臉,隨後目光一轉,就見到正死命掙扎中的男人。看到這,蕭桐踉蹌起身,並沖面前人咬牙說道:“出去,出去!”豈料對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大哭著搖頭。
    蕭桐握牢拳頭,一擊打在自己的頭上。這一舉過後,他的神智再次變得清晰起來。他看向溫彩,“你快出去!這裡危險,別讓我分神!”言罷,他一掌將對方狠推出門外,同時自己看准季東華的方向,助跑三步騰地一下竄起身來。
    季東華感覺道背後這突來的勁力,他臉上快閃而過一絲不屑。沒轉身就將手中的男人帶過頭頂,便向身後扔去。
    “噗通——”
    蕭桐與男人的身軀,在半空中纏在一塊,而後雙雙砸向地面。蕭桐心慌了,他想,難不成季東華的視角範圍是三百六十度,因為對手根本沒回頭,僅這一下就將自己的攻勢生生瓦解。就在這時,季東華慢慢轉過身體,他看著蕭桐再次口噴鮮血,還有那個男人單膝跪地的樣子,他面露張狂的大笑道:“就憑你們兩隻小破魚,連給我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還敢……”他的話剛說一半,一聲突來的槍響震懾九霄。
    季東華聽見響聲,立即察覺到自己已被一發子彈鎖定。他剛想做出躲避姿態,可子彈已將他整個人打栽了一個跟頭。
    “溫彩!我們來了!”
    站在雨中的小海放下手槍,他眼露驚喜,撒歡一樣的向溫彩跑來。而他身後不遠處,也正跟著互相攙扶的玉冰紗與秦月明。
    這邊屋內,男人見季東華倒下,他一把攙起蕭桐向屋外移去。小海跑到溫彩面前,他見對方正雙目通紅的,看著兩個互相攙扶的陌生人,當下不解發問:“溫彩,他們是誰啊。”男人同樣聽到小海的話,他打斷正要出口解釋的溫彩道:“快帶你的朋友們離開這裡!”沒想話音剛落,季東華就重新站起身來。
    這次不光是蕭桐呆了,連後來幾人都大為驚訝。因為剛剛小海放的那一槍,明明擊中季東華。可現在他卻渾身完好的再次站直身體。
    蕭桐見此,他忙喝一聲:“小海開槍!”因為小海的目光落在季東華身上,他下意識的回道:“交給我了!蕭哥!”可剛說完,自己就一下愣住,他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口吐鮮血的年輕人,根本認不出是蕭桐。
    就在它愣神的時候,季東華怒吼一聲:“槍?!走?!你們他媽都得死!”說著,他一雙大手呼地一下舉起一個方桌,沒加任何思量就朝蕭桐扔了過去。這時,男人面朝身旁人喝道:“你上我下!”言罷,他將蕭桐一把投向季東華,而自己也面朝對手狠踏兩步,緊接而來的就是一記平鏟!
    方桌從二人中間的空隙直線飛出屋外。溫彩一看事態已經發展成這樣,她急速跑向後來二女,邊跑邊喊:“咱們三個上屋頂!一旦季東華與蕭桐他們拉開距離,咱們就開槍。”二女的思維也相當夠轉,一聽這話,已經料到那個面容姣好的年輕人就是蕭桐了。
    蕭桐飛向季東華,迎面甩出一拳。但對手臨危不亂,一個閃身躲過之後,就沖飛鏟而來的男人狠踢一腳。男人雙臂一擋,借著季東華的勁力站直身體。當下這屋內三者便鬥成一團。
    屋外小海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馬上舉槍瞄準,但正死鬥的三人,身形都過於迅猛,這讓他一時間根本無處下手。看著男人與蕭桐一次次被擊倒在地面,小海被激出全身的潛能,他快跑幾步,一躍便竄進戰圈之內,雙腳點地就朝季東華施展出他的飛踢絕技。
    蕭桐出招也再無章法,只要是能打擊季東華的物件,一時間都成為他手中的利器。蕭桐舉起板凳朝季東華攻去,男人也騰至半空狠甩一拳,而那最後的小海也以飛踢一擊加入戰局。看此,季東華忽然變得興奮起來。他看准蕭桐,閃電般的橫出一腳,勁力穿透板凳,一下將對方踢倒在地。
    一擊過後,季東華借力用力,他借著踢板凳的反彈力。運用肩頭將男人一氣撞飛出屋外,同時他在半空,面朝小海狠扇一記耳光。
    “啪——”
    小海整張左臉霎時間腫成包子,僅一轉眼的功夫,他就狠狠貼到牆上。那邊男人也不好受,他被季東華撞出弧線,飛出好遠方才掉落在雨中。
    季東華雙腳點地,站直在地面。他環視一圈被自己打倒的三人之後,很是聰明的躲到一處斷牆後面,瞥了對面建築物上正瞄準自己的三女,他桀驁不馴的道:“這麼看吧,有三個陪練也不錯!雖然你們都是垃圾!但我這個人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蕭桐聽後,第一個站直身體,他雙拳握緊,不再以散手搏擊的招法來招待季東華,而那兩隻腳就這樣原地輕輕踮著。但這一幕在季東華看來,簡直是徒勞無功,他道:“是截拳道?!還是你那打死老虎的瞎貓太極拳!”這時,男人自雨中一個翻轉站起身來,他三步便躍進屋內,狠擦了一把嘴角流下的鮮血,雙臂隨即滑動起來,他架勢飄忽,雙腿穩固,眼睛死死盯住季東華道:“你敢笑話太極拳是嘛?!今天就讓你領教領教!”
    小海扶著牆面立直身體,他看同夥二人都擺出攻擊姿態,自己暗歎也絕對不能落後。所以他傻踢兩下腿,擊掌一下後,就擺出一個黃飛鴻的標準姿態,並且還不忘挑釁般的擺擺手道:“季東華,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紙的!”
    與此同時,季東華心中的烈焰被再次激起,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而後面露興奮的道:“好!那麼今天就讓我來會一會你們三個垃圾!”場內瞬間而成一幅畫卷,論古似三英戰呂布,論今似群狼鬥人熊一樣,令人驚心動魄。
    站在屋頂的三女看到這,她們徹底呆了。而且滿臉是水的玉冰紗,還口不擇言的道:“我去…太帥了!我從沒想過小海都會這麼帥!”二女沒有回應她的話,她們都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戰圈。
    屋內,季東華晃晃腦袋,發出哢哢聲的迴響。下身雙腿一錯,拳風一握,連連斜視三人道:“來吧!”男人與小海聽後心中同時一凜,二人各自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季東華。但此刻,久蓄憤火的蕭桐,他怒極反笑道:“好,來呀。”
    其實並不是蕭桐不冷靜,而是他已摸清對手的性格,他知道季東華一定會回答這句話。果然,下一刻就如蕭桐所想的那樣,季東華手指自己,作勢就要放話。可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蕭桐突然動了,他怒喝一聲徑直朝季東華攻去。但小海與男人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眾人只看蕭桐一個人奔了過去。
    可季東華他輕笑一聲,眼中充滿不屑,他隨意一拳便擊向蕭桐。但後者仿佛早已料定他的出招套路。
    蕭桐單拳化掌,接著手臂快速一擺,就把季東華的手腕穩穩抓在手中。蕭桐一刻不等,他前腳一頂季東華的單腿,後腿一錯,然而對手隨著他的勁力,就來了個趔趄。蕭桐將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在季東華倒地的刹那,他連踢三腳。三次攻擊分別命中對方的脖頸、側胸與後腰。然後蕭桐半蹲下身,全身發狠猛出一拳。
    “噗——”
    季東華被這股拳勁轟飛出直線。但就在他與地面要接觸的刹那,令誰也沒有想到,季東華竟然能忽然穩住身形,就這樣站直身體,並一臉贊許的回看蕭桐,“好個截拳道!”   
054 猞猁
    “好個截拳道!”
    季東華在這種情形下口誇自己,對於蕭桐來講簡直就是廢話。他一躍跳入雨中,雙腳還不規則的踮動著,但一雙眼睛死死定格在對方臉上。
    三女見此,才恍然間想起她們登上屋頂目的,當下紛紛舉起槍口對準季東華。但玉冰紗不會使用槍械,而且現在的對峙場景還充斥著緊張的氣氛,她一個不留神,槍走火了。
    “砰——”
    季東華身旁的一處水窪,被子彈擊出一米多高的水花,雨水四濺之間,仿如敲響了二人對決的戰鬥號角。就在這鬼使神差的槍響過後,季東華與蕭桐,兩名均擁有獸性的絕世強者,再次發生碰撞。
    但這次,蕭桐不會傻到被動出擊。可他出拳時表情竟然出奇的冷靜,但眼中卻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他與急速啟動的季東華,在中央位置各顯狠辣。蕭桐出拳的頻率明顯變快,一時間有些讓季東華應接無暇。
    但後者終究是一個怪物,他看屢屢不能封堵對手襲來的狠拳,索性雙臂大開露出胸膛。與此同時,蕭桐明知對方是引他攻擊,可人類的本能反應,與蕭桐的信念都是擊殺季東華,所以他下意識地就轟出一拳。
    季東華臉色連變,他見蕭桐上鉤之後,嘴角隨即凝固住一個冷酷的弧度。男人見此方才緩過神來,剛剛他一直都被蕭桐的身法所吸引,可現在死亡的氣息已經來臨。他不得不躍起身體,發狠吼道:“小心——”
    蕭桐聽見呼喊,動作一滯,但想收回拳風卻已來不及了。季東華嘴中的森冷牙齒,忽然變得更突出了。他挺起胸膛接住對手來擊,同時抬起雙手就要在胸前那麼一合十。蕭桐見此心涼了半截,他的手臂如果被對手合入掌心,最好的結果也是臂骨寸斷。所以他猛地一撤身,整個人似失去重心一樣快速退後。
    但任誰也沒能想到,就在蕭桐撤身的刹那。季東華突然躍起身體,仿佛一直就在等待對方此舉。蕭桐愣住,他沒料到季東華先前的一切動作都是虛晃。電閃雷鳴的一瞬,季東華見對方呆傻一下,他眼中精光一閃,自空中伸長手臂,一舉便將蕭桐脖頸瞬間纏繞!
    這時,飛身而來的男人已經趕至二人身前。就在季東華感到來人出拳的刹那,他在半空中嘶吼一聲,連帶著被自己手臂纏住的蕭桐,雙雙砸向地面。“哢——”蕭桐的脖頸由於對手極力回彎,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他只見眼前景物忽然倒轉,而自己的頭就狠狠砸在地上。
    季東華放到蕭桐,他單手拄地,全身呈倒立姿態,而後就向男人狠出一腳。
    當眾人都看季東華的腳尖,就要穩穩踢中男人的眉心時,令人震撼的一幕卻在此發生。男人身形一偏,左臂前探,手掌順著季東華的小腿一路滑至大腿,當手心處快到對手的腿根位置時,男人猛地一把將其抓牢,而後他右手一握季東華的腳踝,全身用力,一下將對方輪至身後的地面。
    “嘩——”季東華面孔朝天被男人狠摔在地上,同時濺起大片水花。季東華悶哼一聲,他單腿繃直就甩掉男人的鉗制。男人被他這一甩,連連後退數步,如此可見季東華的狠辣勁力。但下一刻,本應該是季東華瘋狂復仇的時間段,可一個人影伴隨著一聲滔天怒喝自天而降,小海左手緊握自己的右手腕,支起肘部垂直向季東華砸去!
    “噗——”
    小海的肘擊命中,引來季東華猛吐一口鮮血。前者見狀,臉色剛剛轉喜,哪想季東華就一下抓牢他的髮絲,並且竟硬生生的將小海拋了出去。
    “啊!”
    聽著小海的那一聲悲鳴,季東華剛想喘口氣,但男人的新一番狠辣進攻,就已經欺身而來……
    三女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桐,都扯破喉嚨的喊著他的名字。但在蕭桐心底,自己根本就如同死掉一樣毫無分別。季東華剛剛的那一次致命攻擊,幾乎令蕭桐筋脈寸斷,現在他全身痛的猶如撕開一樣,連最基本的站立都無法做到。
    他目光飄忽的看向屋頂三女,可她們影子都是空幽的雙影,如此一來,蕭桐壓根就看不清是幾個人。可突然,一個女人的輪廓在三女身邊漸漸清晰起來,她不是玉冰紗,不是秦月明,更不是溫彩。而是那個與黃狗在一起的女鬼!
    “蕭桐……”
    一聲空靈幽寂的呼喚,令蕭桐全身猛一哆嗦。這句呼喚太清楚了,甚至在男人與季東華的打鬥迴響當中,都異常明瞭。他忍著疼痛,狠晃一下腦袋,等再次看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卻不見了。
    他徹底慌了,死命掙扎的翻了個身,心想難道是自己就要死去,女鬼來接他了。可接下來的一個畫面,是蕭桐就算做鬼也不敢想的。那頭碩大的猞猁,竟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它那雙立著的瞳孔,裡面全是自己的驚恐表情……
    這邊,男人再次被季東華擊飛,他口吐鮮血臥倒在地。看著小海在對方雨點般的拳風之下,那顫抖的身形時,男人被徹底激怒。他嘶吼一聲,剛想做出最後的賭命搏殺,誰想一道人影忽然閃至季東華的身旁。男人眼見人影狠出一腿。而反應快速的季東華也接住這招。可眨眼之後,季東華的身形卻不見了,因為他已被人影踢飛出去!
    男人與飽受疼痛小海瞬間呆了,季東華明明防住這腳,都還能被來人的力量帶飛出去,可見這個人的力量有多麼龐大。二者同時看向穩住身形的人影,但僅在一秒之內,二者就徹底楞住。
    因為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狂笑著的蕭桐。
    就在剛剛男人要發狠的一刹那,三女眼見蕭桐站直身體,而且身形一動,就閃出非人類的道道殘影,而下一刻,那暴若野獸的季東華就被他踢飛出去。
    “轟隆——”
    一聲巨響傳回幾人耳內,他們同時朝季東華本應落地的方向看去,但已經尋不到他的身影了。因為蕭桐這一擊太過猛烈,幾乎將對方打出百米開外。可蕭桐呢,他現在的表情就像一個正發狂著的野獸,本就化作裂縫狀的瞳孔,再加上一臉狂暴的笑容。此刻在眾人心底的他,簡直就是一隻惡魔。
    小海看著蕭桐的表情,他不自覺的向後竄了半米,可嘴中還是發聲道:“蕭哥你……”本來蕭桐死盯著季東華消失的方向,他聽到小海的話音後,將一雙呈裂縫狀的眸子,就這樣轉向小海。
    這無疑令小海心生的恐懼再次決堤,他看著對方那如同野獸的目光,瞬間寒在當場。這時,男人捂著胸口勉強站直身體,他注視著蕭桐好一會兒,道:“蕭。你還好吧。”一個簡簡單單的蕭字,令蕭桐的張狂表情收斂不少。
    下一刻,蕭桐突然提起小海,上下審視著對方的身體,道:“兄弟你沒事吧。”如此普通的一句話,自蕭桐嘴裡發出就似地獄來音。小海嚇得當場差點癱作一團,他冷汗直流的道:“蕭哥我沒事!我很好!”
    蕭桐得到回答,他將目光轉向男人道:“兄弟我欠你一次。”說完將遍體鱗傷的小海,一把投入進男人的懷中,而他自己也在同一時刻,瘋狂奔向季東華的所在位置。
    小海見蕭桐走後,他一臉驚恐的說:“那個人是我蕭哥嘛?!啊?!你說啊!他是我蕭哥嘛!”男人扶著小海,他看著蕭桐那酷似猞猁的奔跑動作,目光深邃的道:“他終於開竅了。曾逆轉輪回的男人,我看好你。”說完,他露出一個似在自嘲的笑容。
    片刻後,三女快速跑至二人面前,溫彩喘著粗氣率先問道:“蕭桐怎麼了?”小海一看溫彩,當下用一副見鬼的樣子說:“蕭哥變鬼啦!估計晚上他也會變成那些帶血的衣服!”男人輕笑一聲,他看看溫彩又瞥了一眼二女,“不,他不是鬼魂。只是他的怒火讓熱血澎湃,人性被獸性掩蓋。但他依然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要知道他不是為了別人而戰,而是為了你們,他的朋友。”
    ……
    季東華從一處坍塌的牆面下站起身體。剛暗罵一句,拍拍身上的灰時。蕭桐就已在他面前不遠處站定。
    看著對方一臉狂笑的樣子,季東華突然也跟著大笑開口:“怎麼樣蕭桐,我就說咱們兩個都是怪物……”話未說完,蕭桐直接打斷他的話道:“沒錯!就像你說的,在這個世界上只能留下一個!可我告訴你!那個人必將是我!”聲線同樣來自地獄。
    言罷,蕭桐那似裂縫一樣的瞳孔一陣緊縮,隨即就突然向對手急速沖去!而季東華也突出自己那如利刃一樣的牙齒,狠踏數步直線朝對方發難。二者的拳風再次相碰,狂風驟雨陰雲下,兩隻“野獸”再次演繹出他們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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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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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秘密【第一更】
    亡村絕大部分建築物,在經過烈火的鉛華洗盡之後,已經化為焦土。
    濃煙四滾之時,伴隨著一聲震懾天際的轟鳴,季東華再次不敵蕭桐的勁力被擊出好遠。他在身體向後拋飛的刹那,下身雙腿一錯揚起一片泥水,他的雙腳鏗鏘有力,腳跟一挑,便穩穩立主身體。
    季東華低頭看看自己那早已破損露骨的十根手指,他面朝慢慢走來的蕭桐,再度呲出滿嘴如鋒芒般的牙齒。
    漸漸,蕭桐走近了,他的面容仍在發狂。季東華見對方握拳蓄力,他從牙縫之間擠出一句話:“還不夠力道,出手就像個娘們似的……”出口的話還未說完,蕭桐突然提速向自己攻來,季東華反應機敏,左腿前踏,右腿微弓,瞅准對方的身形,右手作勢猛出一擊。
    這邊,蕭桐的衝鋒動作頗顯怪異,他極力向前傾身,胸膛仿佛就要挨至地面,而且兩隻手臂還自然隨風向後飄動,如此可見他的身法有多麼迅猛。
    看著季東華瞬間爆發出的狠拳,蕭桐眼裡閃過一絲鄙夷,他兩腿一瞪整個身體突然施展出一個高速旋轉。這種轉身酷似足球場上的馬賽旋轉,而對方的拳風,就是敵對陣營的防守隊員。蕭桐以這個轉身,輕鬆躲避過季東華髮出的狠辣拳勁。對方蓄力已久,只為這一次攻擊,所以想快速抽身,就仿如天方夜譚一樣是不可能的。
    蕭桐轉至季東華的身後,他抬臂一揮,肘部狠磕了對手的後腦一下。季東華被他當場擊得眼冒金星,同時蕭桐原地起跳,並縱向伸展整個身體,狠出一腳。連續的第二次追打,也穩穩命中季東華的後心處。
    “噗——”
    季東華張嘴便吐出一腔血水,隨著蕭桐的勁力,他也直直紮進地上的泥濘當中。由於面部朝下,季東華立即感覺到有少些泥水進入鼻腔,瞬間的窒息感迫使他站直身體,可蕭桐不會給他任何好受的機會。
    季東華頂著一張花臉,剛抬起頭來。蕭桐的第三次攻勢,亦如怒海波濤一樣,已經瘋狂來襲。蕭桐躍起身形,自半空他弓起膝蓋,垂直下墜至季東華的後腰。“啊——”季東華仰面發出一聲慘呼,同時蕭桐右臂曲起,崩開一拳直直將對方的頭顱,送進泥土之中。
    “嘩——”
    泥水飛濺之間,蕭桐又連揮數次狠拳。像對待這種呈靜態的攻擊目標,他變得更加瘋狂起來。不出五拳之內,對手的鮮血就與泥湯混在一起,整片泥水霎時間變為棕黃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不知何時,季東華不再掙扎。而他的整個頭部也完全陷入泥水當中。蕭桐見對手毫無反應,他又一腳狠踏在對方身上。季東華隨著力道自然弓起身體,但仍沒任何回應。見此,蕭桐知道,這一切終於算告一段落了。
    他頹然坐倒在一旁,看著季東華的身體,臉上的狂容消失不見,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倦容。蕭桐慢慢揚起頭,讓雨水能完全沖刷至自己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
    天,放晴了。烏雲快速遠去,它們就似舞臺閉幕後,那散場的觀眾,準備將這場好戲中韻味,帶去別的城市,傾訴,傳揚。
    “蕭桐!”三女幾乎同時喊出蕭桐的名字,男人也攙扶著小海,一臉微笑的向他走來。看到同伴們多日未曾相見的欣喜笑容,蕭桐也會心的笑了。他晃晃頭,將濕淋淋的髮絲甩幹了些,然後站直身體,微笑著長出口氣。
    秦月明在離蕭桐很遠時,喊出的名字是最大聲的。可如今,當到達對方身前,她又用最小的分貝來詢問對方,“蕭桐你沒事吧。”面前人用一個安慰的笑容點頭示意。這時,身旁的小海道:“蕭哥你今天可嚇死我了。”說完,眾人都被他這句話逗笑得前仰後合。
    蕭桐回身朝躺在泥濘中的季東華看去,眾人見狀也慢慢止住笑音。半晌後,蕭桐頭也不回的道:“冰紗,藥。”玉冰紗聞言愣住,她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她道:“你怎麼知道我拿那些針劑了。”蕭桐用一個笑臉看向對方,那樣子仿佛在說:你,我還不瞭解嘛。
    玉冰紗將手伸入上衣兜內,等她拿出針劑的時候,眾人都是一呆。溫彩不禁出口發問:“你什麼時候拿的,我怎麼沒看到。”玉冰紗眉目一挑,沖她做了個鬼臉,而後就將針劑交道蕭桐手裡。
    蕭桐看看二指之間的小巧針劑,他蹲下身,將深陷泥濘中的季東華就這麼拖了出來。溫彩看此,她即刻出言勸阻蕭桐,“你做什麼,這些藥就是激化季東華變異的,難道你還想和這種高科技的失敗產物死拼一次。”小海也道:“是啊蕭哥。”
    蕭桐止住動作,剛要回頭解釋的時候,就聽男人的聲線朗朗響起:“蕭,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一句話,惹來眾人的目瞪口呆。他們剛要有所云云的時候,蕭桐已將針劑紮在季東華的身上。眾人看到這,都大為驚恐,可想出手阻止對方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但片刻後,一個微妙的變化在季東華身上發生,他那原本泛藍的肌膚慢慢變回健康的膚色。可他徹底死掉,也在這一刻成為一個事實。聽著背後幾人連連稱奇,蕭桐笑著回過身道:“其實他這些針劑的用途,是抑制他本身變異的作用。由於你們沒和季東華照過幾回面,所以沒注意到這點,每次我與他們那夥人發生衝突的時候,季東華總會變得暴躁,然後一個人跑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去打這種針劑,其實他也挺悲哀的。”
    聽完最後一句話,幾人看著對方那雙立著的瞳孔,也頗不自然的跟著笑笑。耳聽蕭桐的敘述。小海仿佛想起什麼事,他從懷裡將蕭桐當時交給自己匕刃遞了回去,道:“蕭哥給你。”
    蕭桐點點頭,他隨手接過匕刃,可就在匕刃入手時的刹那,他的一雙眼睛,突然變回與常人無異。小海見狀忙打一個響指,“我就知道是這樣,其實蕭哥你是靠著匕刃來抑制自己變異的!”話音剛落,三女同時拍了說話人的腦袋一下,“你瞎說什麼!你才變異呢!”
    蕭桐聽著眾人的話,被她們氣笑了。他站直身體,面朝正微笑著的男人,頗為恭敬的開口道:“謝謝你在我們最危急的時候出手助戰。”男人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隨即他有些自嘲的回道:“老毛病了,看見會功夫的人總想切磋一下。”
    蕭桐點點頭,剛要說出下文的時候,豈料男人率先開口道來:“今日陰陽當並沒做生意。只是轉讓了而已。”蕭桐聽完對方的第一句話,眼中被驚訝瞬間填滿。他心想,這麼說溫彩根本就沒在陰陽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可自己的確是復活的啊。他還沒來沒來得及過濾第二句話的時候。
    男人又道:“現在陰陽當的主人是溫彩小姐,而你的復活,也是全出於溫彩小姐的一番心意。”聽到這,溫彩不自然的笑了笑。其餘人已被男人出口的話徹底震住。他們以探詢的神色,注視著溫彩與蕭桐,還有這個神秘男人。
    蕭桐突然發出一聲長歎,他笑著開口:“知道了,一切都明白了。那以後你會去哪?”說著,蕭桐向男人看去。對方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道:“我們在同一片藍天下,懷揣著同一個夢想。天涯海角,我……”蕭桐突然打斷他的話道:“其實我一直認為太極拳不怎麼樣的。”男人聽後,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他立馬換上一個挑釁的神情道:“我也認為截拳道不怎麼樣。”
    蕭桐一聽,挑眉道:“哦?那以後咱們比劃比劃。”男人一聽,當下回道:“好!比劃就比……”正說著,他看著對方的狡猾笑顏,眼中忽現一道冷光,但他轉念一想,隨即一拍大腿,道:“蕭!你太狡猾了!我被你算計了!”蕭桐再次挑挑眉毛,但很快就一臉正色的說:“可君子一言。”男人深吸口氣,有些無奈的笑著點下頭,“駟馬難追。”溫彩愣愣的看著兩個人,但她臉上的笑容正逐漸放大。
    “我是蕭桐。”
    “我叫莎木。”   
056 幽途【會修。】
    做保暖的給換窗戶,這麼晚了整棟樓都沒睡覺。家家換塑鋼窗但令人驚悚的地方就在這裡!新窗戶與舊的竟然一摸一樣!!!!汗!叮噹叮噹叮叮噹當!實在沒法集中精神力!等俺練到大乘期的時候就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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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桐翻遍了亡村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竟在那一處殘破不堪理髮店廢墟中,找到一身貼合自己身形的衣物,但他腳上的鞋,卻只剩下一隻了。對著一面破碎的鏡子,蕭桐理了理胸前的衣襟,通過鏡子內的映射,他盯著自己背後的那名新夥伴道:“莎木你看怎麼樣。”
    對方正以一臉探詢的目光,審視著那個看似女吊的布娃娃,他隨意回道:“挺好看的,可是蕭,你說的那個女吊我無法解釋。還有你那個叫玉冰紗的朋友以前的確來過,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並沒說過任何傷和氣的話,而且還沒有下任何毒咒,再說我也不會。”
    蕭桐整理好身上的藍色工作服,他盯著衣物上的血跡,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道:“你確定這件衣服不會變成活屍?”莎木依然在盯著那個布娃娃,他頭也不回的道:“你已經看過陰陽典了。陰簿陽簿上簡直就是一個花名冊,而且更好笑的是,這些村民將自己的名字在兩簿上都寫下了。”
    蕭桐聞言顫了一下,他再次死盯住莎木的倒影,“你當時為何沒有阻止他們。”莎木聽出對方話中的深意,他走到蕭桐身後,為對方整理好脖頸後的領子,同時他看向蕭桐,“這是陰陽當的潛規則,既然主顧執意要寫,我也沒有辦法。”
    “那你是從誰手裡接過陰陽當的,還有陰陽典又是誰製作的呢。”兩句問話,將莎木也問懵了,他苦笑著回道:“你不要整天追著我出問題好嗎?我接過陰陽當是在十多年前,那時候亡村還只是少有鬼怪作祟的小鎮而已。”正說著莎木突然想道一件事,他扳過蕭桐的身體,並直視對方道:“我也該問問你了,為何你不在陰簿上寫下仇人的名字,這點我壓根沒想通,聽溫彩他們說,你就是為了這個來亡村找陰陽當的。”
    看著對方那充滿睿智的眼神,蕭桐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他張嘴輕輕吐出三個字:“華容道。”莎木聽後明顯愣住,但他的思維特別飛快,僅一次眨眼的光景,他就眼露贊許地重新審視蕭桐,“曾逆轉輪回的男人,我看好你。而我特別高興的是,這個男人還是我的朋友。”
    看著對方一臉正色的模樣,蕭桐笑了一下說:“別說這些了,我問你陰陽典是誰製作的。”對方聞言後,再次換上一臉苦容,他輕輕跺了兩下腳,道:“這下面是一個監獄。相傳陰陽典是當年一個入獄的清朝大官帶來的。”
    蕭桐眯起眼睛,並在嘴裡念叨著:“清朝大官……”
    這時,其他人從門口走入,三女看著煥然一新的蕭桐,先是眼前一亮,但隨即就面露疑惑。小海背著從保鏢屍身上尋來的一包槍械,他看到莎木握住蕭桐的雙肩,猛地擺了一個黃飛鴻的造型,並笑著道:“莎木小兒!我們蕭哥可沒有被爆菊的癖好!”
    莎木一聽,臉色即刻轉為尷尬,他乾笑兩聲,文詞雜亂的說:“啊,槍。是槍吧,哈哈”三女用危險的眼神看了莎木一眼,如此一來致使對方再次凍住。溫彩走到蕭桐面前,伸手點了面前人的臉頰一下,然後就不滿的道:“你還沒告訴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模樣了的。”
    蕭桐聽後,他回身盯著鏡子內的自己,面部機械化的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玉冰紗與秦月明對視一眼,前者面朝蕭桐開口:“你變得太秀氣了,總感覺和以前根本不是一個人,而且個子也高了一些,身材也魔鬼了,估計我的衣服你都能穿。”
    蕭桐聽後眉頭皺成一團,他盯著鏡中那唇紅齒白的自己,頗為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話音剛落,凍住的莎木仿佛再度融化,他一臉凝重的開口道:“是同魂,你的魂魄和一個女人的魂魄重疊了,準確的說是化成一體。所以容貌才會發生改變。”
    這句話,讓蕭桐的思維直接升入一個嶄新的位面,他回過頭道:“對啊。那位老先生也說過了,我的容貌會變,但不會有危險。聽你這麼一說,我終於理解他的意思了。”蕭桐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而本意是想將這件事揭過不提,最好草草了之。
    小海認識蕭桐太久,他第一個看出對方的用意,所以他當下開口:“好啦,變帥又不是壞事。雖然秀氣了些,但還挺耐看的。咱們別在這逗留了,莎木說了,溫彩一旦離開亡村,陰陽典會自己消失,而這裡也會變成以前的樣子。這些謎團就交給後來的英雄們去解開吧。”說完他話鋒一轉,急盯眾人一眼,忙道:“蕭哥你不是要帶我們回三街麼?兄弟我可等著你的好日子呢。同時當然我還期待你將怎麼對付韓瑞。”
    一番話下來,眾人被吊起胃口,她們如麻雀一樣,紛紛向蕭桐發問,而亡村的這些個未解謎團,也被統統扔至腦後。
    ……
    眾人從墳皇隧道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莎木與小海,二人各自背著一包槍械走在最前面,三女在中央,而蕭桐走到最後。
    走著,玉冰紗漸漸放慢腳步,當與蕭桐並齊的時候,她壓低聲音道:“剛才走的時候你看見那件嫁紗了麼?”蕭桐沒直接回答,他看著腳下的路暗暗點下頭。
    “不知怎麼回事,我總感覺那件嫁紗有問題。”聽著對方的言詞,蕭桐停下腳步,他詭異的一笑,道:“已經很晚了,在這地方不要瞎說話,難道你忘記這有個抱孩子的女人了。”玉冰紗愣了一下,但對那女人的記憶一時間統統湧上腦海,她連跑幾步快速跟上溫彩她們。
    蕭桐看著她那狼狽的身形,忽然感覺有些好笑。但是由於時間以至夜晚,所以他的視線變得特別清晰。當他掃視四周的時候,沒想竟又看到了那個女人。
    對方依然站在樹下懷抱嬰孩。但此次蕭桐並未害怕,就像莎木與小海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未解之謎,就讓後來的探險者們來破譯它們吧。想著,蕭桐甩掉腳上剩下的那只鞋子,赤著雙腳朝眾人追去。
    沒過多久,溫彩回頭看向蕭桐,“咱們是去A市嘛?”說完,她看蕭桐嘴裡叼著煙,但頭仿佛一直都轉向身後,見此她不禁怒道:“蕭桐!我問你話呢!”對方啊了一聲,看著他緊張回頭的樣子,顯然是被溫彩嚇到。
    “嗯,回A市。”蕭桐潦草的回了一句,隨後又轉頭向身後看去。溫彩見狀,心底生出一絲不安,她提到聲線再次追問:“你怎麼了?後面有東西跟著咱們。”一句話,仿佛為眾人敲響了一個警鐘。同時也讓莎木的身形頓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張嘴接話,而是漸漸加快了向前的腳步。
    就在這時,蕭桐大呼一聲:“大家快點走!不要回頭看!”喊完話,蕭桐眼盯身後,瞳孔一陣緊縮……
    不到半個小時,眾人就圍在警車旁邊,紛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溫彩手拄著車門,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剛才怎麼了?蕭桐你究竟看到什麼。”這句話,也道出眾人心中的疑慮,可他們哪想蕭桐的回答,卻是這樣令人惱怒。
    他面朝大家呲牙一樂,道:“我看你們走的太慢了,所以給你們來針強心劑。別這麼小氣,不就是個玩笑嘛。”幾人一聽這話,當下一擁而上撲向蕭桐。但站在原地的莎木一直都沒有動,而且他臉上還沒有一絲笑意。
    嬉鬧了半晌之後,蕭桐一步跨入季東華的車裡,他看著三女坐著的警車率先開上公路,自己也收起笑容。小海發動好引擎,就這樣與同坐前面的莎木對視一眼,然後他看向後視鏡,道:“蕭哥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蕭桐躺倒在後排座位上面,懶懶的說:“什麼也沒有,開玩笑而已。快開車吧。”聽著話意,小海深知蕭桐沒有道出事實,他作勢又要發話,但一看莎木的噤聲手勢後,他歎息一聲便踩下油門。慢慢,季東華的豪華轎車也駛上了公路。可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套帶有血跡的雪白嫁紗,它仿佛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就這樣慢慢飄落進,那本就沒有合併的後備箱內,從而在這輛豪華轎車上,開始了它新的旅途。
    【《行規》第二卷,亡村之秘(二)之獸血沸騰?完】
    【第三卷的恐怖會超過第一卷。希望大夥繼續挺俺。】!   
第三卷 雙子靈殺(一)之北湖水靈
057 魔術
    舞臺燈光炫目琳琅。看著各式鐳射燈打出的效果,《神奇魔術》欄目組的導演在後臺喜呼一聲:“好!”
    與此同時,穿著正統的男主持在舞臺上用驚人的脫口秀,來回應著觀眾們那如雷鳴般的掌聲。半晌後,男主持已經說的是大汗淋漓,他見觀眾們的火熱**看似就要冷卻,所以他暗暗向躲在後臺的導演,比劃了一個的手勢。
    對方心靈神會,隨即拿起通話機,雙眼放光的道:“陳艾麗準備好了沒有。”話音剛落不過一秒,就從對講機內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OK。”導演提了口氣道:“燈光!3、4、7號攝影機從六點方向抓拍!8.、9號攝影機高空取景!主1號攝影機即時轉播!開始!”
    一句如此簡單口令,在傳入所有《神奇魔術》欄目組的員工耳裡時,他們心裡,簡直就似一場新的戰鬥全面展開,眾人各自為戰,帶著緊張的情緒,拼命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到滴水不漏。
    全場的射燈忽然熄滅,引來觀眾們的一陣唏噓。這時自舞臺棚頂,一枚高度白熾射燈開始運轉,它的光束垂直打在男主持的身上,無疑將現場的氣氛又提升至一個更加神秘的境界。
    男主持擺了擺手,他一臉正色的面朝觀眾,並語氣深長的道:“現場的朋友們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今晚我們欣賞到各國魔術大師們的精彩表演,相信大家此刻還在意猶未盡當中。可是接下來要出場的這位小姐,她將帶給我們一種另類魔術的奇異衝擊。可是與其說是魔術,不如將它稱其為靈異。好了,我不廢話。各位請看。”
    就在主持人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刹那,白熾射燈也熄滅了。如此,全場瞬間轉為黑暗,無不讓觀眾們感覺到一絲詭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些觀眾等的不耐煩了,極小一部分人甚至在心中萌生出是否停電了的想法。
    但是,就在他們眾說紛紜的時候,舞臺上卻亮起一個不算太大的電視螢屏。白色的雪花點與電視機內那沙沙地迴響聲,慢慢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可突然,螢屏上放出了影像。那是一處茂密無比的樹叢,但有一口枯井就那樣靜靜擺在生滿雜草的空地上。畫面不算太清晰,而且圖像還時不時的有些閃動。
    “這不是《午夜凶鈴》裡的畫面嘛。”一名觀眾率先道來。身旁人就接話道:“是啊,是電影最後的鏡頭,貞子就是從井裡爬出來的。”言罷,白熾等燈瞬間恢復工作,而且還發揮著它最大的功率。
    然而就在眨眼之間的一瞬,一個相貌極美的女人,就出現在電視機後面。至此,現場觀眾們發出一陣唏噓,可他們不是為那電視螢幕,也不是因為現場的取光效果,而是由於這個突然現身的女人,實在是太美了。
    女人穿著華美,雪白色的晚禮服,將她的驚人相貌襯托得更加完美。
    “在現場的朋友們與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你們好。我叫陳艾麗,一個赴美留學的研究生。我應邀參加這一期節目,說實話心裡有些惶恐,因為我根本就不會魔術,但是我懂得通靈,就是如何讓死去的人與活人交際。”說完最後一個字,這自稱為陳艾麗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也僅僅因為這個笑容,讓全場觀眾,又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陳艾麗見狀一笑,鄙夷的色彩在她那雙美眸裡一閃即逝,她挺起自己那典雅修長的脖頸,道:“我需要一名觀眾,上臺來檢查一下這個電視機有沒有問題,而且最好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因為我希望他能把電視機抱起來。以便更有力的說明,這種靈異場面的真實性。”
    言罷,坐在最前排的百十來名觀眾,作勢就要一擁上至舞臺。但由於光線不夠,很多人在爭搶之間,被他人推dao在地。導演見狀後,他用不滿的眼神盯住陳艾麗,就這樣拿起通話機:“開觀眾席位主燈2、7……”話未說完,導演只看一名身材高大但並不健碩的青年男子步上檯面。他的出現,就像洪水撲火一般,立即熄滅了觀眾們的踴躍情緒。
    由於舞臺太暗,眾人看不清男人的相貌,只見陳艾麗對他笑了一下道:“先生你好,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表演。”正說著,那男人已經將電視機抱了起來,並慢慢朝向觀眾。導演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臺上二人,道:“開舞臺側燈。”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整個舞臺也重新露出了它的原形。在這股光線下,陳艾麗的容貌變得更加生動起來。看此,有位觀眾不禁自語道:“她真是太漂亮了,但達到這種美的層次,怎麼看來有一種很嚇人的感覺呢……”
    這時,陳艾麗忽然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她挽起裙擺,慢慢蹲在電視機前方三米處的位置。這邊觀眾們也開始噤聲了,眾人一時間都為她的詭異姿勢而感到疑惑。
    “咚咚咚”
    陳艾麗面朝電視機,用一根白皙如蔥的玉指,快速敲擊著舞臺的檯面。連續三聲敲擊過後,人群內忽然發起一片驚呼:“看那口井!快看!”自電視螢屏內的那口枯井之中,一雙慘無人色的手掌,慢慢攀上井沿。看到這,又有人道:“什麼靈異嘛,就是從電影裡剪輯下來片段,然後通電放一下,這種低級魔術連我都會!低級趣味。”說話人的聲音剛止,螢屏內的影像,就果然如他說的那樣,出現了貞子的全貌。
    觀眾們大都傳出陣陣噓聲,他們心想,你陳艾麗的確好看,但就算再美,也用不著這麼忽悠我們吧。噓聲繼續著,但貞子向電視螢屏走來的步伐,卻並從來沒有停下過。漸漸,噓聲終止了,眾人也終於看出了眉目,有觀眾道:“貞子不能從那電視裡面出來吧?那電視可是懸空的啊!”
    陳艾麗在舞臺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就當貞子快要到達電視視窗前的同時,她竟然用溫柔的嗓音,淡淡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孩子,到媽媽這來。”這句話聲線明顯不高,可卻清楚傳入每一位現場觀眾的耳中。
    就在此刻,令人不寒而慄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電視螢幕忽然化作像是虛影一樣的存在,而且貞子的雙臂與整個上身,也慢慢竄了出來!“天哪——”現場觀眾們的驚呼連續不止,有些人直接逃離座位,紛紛向門口跑去。導演見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著通話機道:“收視率!收視率!”沒過多久,通話機內就傳回一個女人的虛弱聲音:“百百百百分之之九十九”導演聽著這斷斷續續的回應,剛皺起眉頭,可當他聽到最後那九十九的時候,他一躍而起道:“我X贏了!贏啦!”後臺員工們,也隨著雀躍起來,但一個遞茶水的小男孩,卻用稚氣的聲音問道:“盯收視率的不是王哥哥嘛?怎麼變成女人了。”
    眾人的歡喜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他們在同一時刻都看向後臺中的一扇小鐵門。導演的笑容漸漸褪去,他說:“小王出過轉播間嘛?”然而,眾人回應他的,是清一色的連續擺頭。
    貞子完全站定在臺上,它就像是一個青年女孩裝扮的一樣。散亂的髮絲擋住臉頰,消瘦的身材看似不太健康。導演看著現場觀眾屢屢尖叫的場面,他又咽下口水向鐵門看去。這時陳艾麗對著1號攝影機的鏡頭,淡淡的道:“其實貞子並不恐怖,並沒有各位想的那麼嚇人。但是它,確實是真實存在過的,就像現在它同我站在一起一樣,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你們可以選擇不信,但我深知,如果你不信的話,貞子會去找你的。”
    說罷,那抱電視機的男人竟突然說了一句話:“艾麗,東華死了。”陳艾麗那自信的笑容瞬間凝固,她回過頭,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眯起眼睛道:“你說什麼?”男人看著貞子的背影,額頭上流下一道冷汗,他深吸口氣,又重複一遍:“艾麗,我說東華他死了。”
    ……
    導演與一幫同事圍在轉播室的鐵門前,他先是看看眾人,然後將手放在門把手上。但令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時候,舞臺外的工作人員卻傳來陣陣驚呼:“導演!導演!貞子朝你們去了!”導演聞言回頭一看,見那慘無人色的散發貞子,真是一步一步的朝自己等人邁了過來,他不禁吼道:“陳艾麗你怎麼回事!咱們事先有協定的!”
    豈料話音剛落,轉播間的門就砰地一下被撞開了,而一個與貞子一摸一樣的女人,也同時出現在轉播間的門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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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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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水靈(上)
    北湖水面被陽光折射得波光粼粼,湖畔上有眾多成雙成對的戀人,在垂柳與古槐的綠蔭下並肩而行,但大多數的人,都在津津樂道著今日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就連坐在湖畔露天咖啡廳的蕭桐也不例外,他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報紙,當將頭條文章看至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又折回頭來注視著這篇頭條的標題。
    ‘雙生貞子駕到《神奇魔術》,導演失心一瘋九命。市民恐慌,話凶鈴重現。’
    蕭桐掃視著這句話,漸漸發起了呆。直到一個人將陽光遮蔽,蕭桐見自己被對方的影子籠罩其中,他隨即一笑,道:“怎麼?又嫌這裡太吵?”說著他向頂著一副太陽鏡的莎木看去。對方聽後,輕搖了搖頭,“我希望能睡在院子裡,你能雇人來修一個木屋嘛。”蕭桐眉頭一皺,“你自己雇人不就完了。”
    就在他說完話的一瞬間,莎木的臉色噌地一下轉紅,他掃視幾眼路旁正吃下午茶的眾多食客,然後神秘兮兮的道:“那個……就是你給我的銀行卡。我好像把裡面的錢花光了。”說罷,對面蕭桐展眉一笑,但在不過一秒的光景內,他就瞬間變了臉,並面帶驚訝的起身道:“五十萬你花光了?!一上午就花光了?!”
    由於他一時間太過於震驚,所以沒穩好自己的聲線,如此一來,二人引來眾多食客的紛紛側目。莎木呈臉紅狀的撓撓頭,他不敢去看蕭桐,只能悶聲悶氣的道:“我就買了個太陽鏡,有個女孩叫我刷卡,然後我就……”沒想話未說完,那邊蕭桐就笑著打斷他:“嗯,挺好看的,很適合你的性格。”說著他翻出錢夾,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就遞了過去,並道:“A市還有許多商場,你再去逛逛吧,估計咱們的房子,明天就能裝修好了。至於小木屋的事,就交給我吧。”
    看著對方那如沐春風的笑顏,莎木伸手接過銀行卡,而且雙眼內還充滿著興奮的神色。蕭桐一看他那雙眼放光的樣,就知道對方一定是看中哪些東西了,他忙道:“快去吧,如果找不到路,就給小海打電話。”
    莎木狠狠的點了下頭,他看著銀行卡,嘴角有些不經意的微微翹起。這一幕看得蕭桐在心底連連稱奇,感情這陰陽當的上代主人,連最基本的購物都沒嘗試過嘛?
    他拍拍莎木的肩膀,道:“去吧。”對方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著急忙慌的向慢車道跑去。看著莎木那興奮的步伐,蕭桐感覺心神仿佛又舒暢不少。他偷偷摸了一把藏在腰間的匕刃,回頭執起座位上的皮夾克,作勢就要離開。
    可這時,一名穿著豔麗的時髦女孩,忽然從蕭桐身後走上前去。就在對方與蕭桐擦肩而過的刹那,那似麝一樣的香水味幾乎令他沉醉。自然,下一刻蕭桐就將目光穩穩落在這個女孩身上。他見對方手裡拎著的那雙高跟鞋,與身著紅色的連衣洋裝裙,都充分體現出少女應有的活力,所以她更加吸引蕭桐的眼球。
    女孩一步一步走至湖邊。她理所當然的抖了一下裙子,就這樣頗為慵懶的坐在防護石階上,而一雙赤著的腳,也就放入水中。看此,蕭桐不禁前行幾步,當走到女孩身後時,他見對方的十顆腳趾,在水中如珍珠一樣混潤飽滿,所以饒有興致的出口道:“小姐,請問您用什麼牌子的香水與護膚品,我也想給我女朋友買幾瓶。”
    女孩仿佛早就料到蕭桐會上前與自己搭訕,她回頭用一雙帶有迷醉色彩的眸子,就這樣盯著對方,“這種香水不是什麼女孩都可以用的。就像維納斯一樣,她永遠都只可遠瞻,而不可褻du。”
    蕭桐一聽這話,他臉色微變,立馬回道:“對不起小姐,打擾您了。”說完,他根本沒看那女孩一眼,轉過身就邁開步伐。女孩見狀呆了一下,她沒想僅僅這一句話,會遭到對方的如此反感,所以當下便疾呼道:“喂!喂!我還沒告訴你牌子呢!”其實早在蕭桐看報紙的時候,這個女孩就注意他了。可對於蕭桐來講,這種拜金女,他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蕭桐繼續前行,他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呼喊。但就在這時,女孩的聲線卻由呐喊瞬間轉為尖叫!
    “啊——救命——”
    一聲救命,讓包括蕭桐在內的許多行人同時轉頭看去。但他們只見女孩自己在那胡亂掙扎,而她身旁也並無他人。
    蕭桐輕笑著搖了搖頭,可剛要繼續前行的時候,一位路人就在女孩的不遠處喊道:“快點幫忙!有東西在水下拉她!”蕭桐楞了一下,但出於救人的本能,他扔掉夾克,幾步便竄回女孩身邊。
    對方扔在掙扎呼救,而且一張俏臉已經完全扭曲變形。蕭桐一把握牢她的手臂,同時在旁的幾個男青年,也跑上前來紛紛拉住女孩的肩膀、胳膊。大家一齊用力,可這女孩的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紋絲未動。蕭桐驚了,他用超出常人的視覺即刻朝水中看去,但那清澈的湖水內,根本沒有任何水草與纏繞物。這讓他不禁心神一凜,而且知道自己今兒個又是碰見“東西”了,所以他趕忙叫道:“再來幾個人!”
    喊話落地,路旁行人一擁而上。群眾的力量是驚人的,僅一轉眼的功夫,女孩的整個身體就被拽離水面。而她自己也在完全上岸的那一刹那,昏厥過去。
    人們將女孩圍在中央,當他們看清對方腿上的片片紫青時,有人出聲道:“又是水鬼,唉,北湖每年不知道被拽下去多少人呢……”蕭桐看著女孩腿上手指印記,心底有些泛涼,他一臉疑惑的問道:“北湖有水鬼?”
    說話的那個人看向蕭桐,“嗯。北湖每年都得淹死幾個人,失蹤的人就更多了。得回今天是星期日,來遊玩的人多,否則這小姑娘,唉……”聽著他的話,蕭桐再次將目光落向對方腿上那片片紫青。
    ……
    蕭桐驅車拉著滿載而歸的三女,他看著幾人手上的品牌店口袋,如洩氣皮球般的道:“就你們這麼花啊,不出半年我就給去找我那七個哥們了。”溫彩正看著街邊的霓虹,她聽見蕭桐的玩笑話後,忙打趣道:“對啊,你們千門八將一出馬,我們還愁什麼啊。”坐在後面的秦月明正狠咬著巧克力,她一看手中的新衣服,心情就不是一般的好。
    “蕭桐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對勁。”同坐前位的玉冰紗,眯眼斜睨著蕭桐。蕭桐笑著道:“一點小事。對了溫彩,晚上你和莎木一起陪我出去一趟。咱們買的新房子不是在北湖麼。咱仨去看看風水。”
    溫彩聽後,眼中的精光一閃,她深知蕭桐是個無風不起浪的人,如果沒有原因的話,他絕對不會提出這件事。秦月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溫彩,並向對方使了個眼色。溫彩領會,她開口道:“什麼時候回三街去。”
    蕭桐打出轉向燈,“等我確定你們三個安全的時候。”對方言罷,玉冰紗就挺起自己那傲人的胸脯,道:“我們三個怎麼不安全了,就算回三街去,就憑我們幾個,不說幫你打天下,也能幫你收收保護費啊。”
    蕭桐苦笑一聲,說:“冰紗,你真是看電影看多了,你當黑街是古惑仔啊。在我羽翼未全的時候,你們三個誰也不准露面。所以除了逛街以外,都在家好好呆著。”
    A市皇家賭場,VIP包房。睡著的陳艾麗躺在沙發上面,這時,門開了。一個男人提著一瓶洋酒慢慢走到她的身前。來人見散落一地的空酒瓶,與正睡熟著的陳艾麗,試著呼喚一聲道:“艾麗”片刻後,男人見對方沒有回應,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領帶,並一舉抬起對方的一條長腿。
    可這時,一個深邃漆黑的槍口,卻已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慢慢指向男人的頭部。陳艾麗仍閉著一雙美眸,但手槍指向的方位,竟絲毫沒差。
    “韓瑞,我不喜歡男人。希望你別挑戰我的耐性,我同我表哥季東華一樣,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請事先準備好一個空飲料瓶,用來裝你自己的腦漿吧。”說著,陳艾麗坐直身體,兩條誘人犯罪的長腿,就這樣十分好看的疊在一起。
    被喚韓瑞的男人慢慢後退幾步,他坐到包房內吧台上面,將整張臉隱匿在一個陰暗的光影之中。
    “蕭桐回過蕭家了。”
    陳艾麗直接回道:“人在哪。”韓瑞仍保持著自己的坐姿,但那雙在黑暗中仍明亮的眼睛,一直都在遠處麗人的身上游走。他道:“不清楚。”陳艾麗耳聽他的話,臉上快速露出一個比玫瑰還要豔麗的笑容。片刻後,她道:“那好,我自己去問他。”說完,她站起身體,步伐妖嬈的朝門口走去。
    ————————————————————————————
    今晚三更拖欠,明天四更,下午有點發燒,剛吃了好苦的藥,雖然好了點,可腦袋混漿漿的。!   
059 水靈(中)
    夜半時分,北湖水面上飄著片片薄霧。在月光的映射下,這些薄霧突顯一種如夢似幻的奇異色彩,但無形間又給這本就傳聞萬千的北湖,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蕭桐與溫彩、莎木三人快步走至湖畔。幾人看著霧氣繚繞的北湖,身著睡衣的溫彩,率先出口發問:“是這?!不是咱們的房子?”蕭桐面色不怎麼好看,他輕點下頭,並在二人的注視下,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簡單敘述了一遍。
    “有這種事?可能是巧合的吧。”
    聽著溫彩的分析結果,蕭桐緊緊身上的皮夾克,輕歎了口氣,然後他以一副期待的眼神,瞅向正凝視湖水的莎木,“你怎麼看?對於你們這兩個專業人士來講,應該能看出些眉目吧。當時那女孩的腿都青了,可是我並沒在水裡看見任何水草,或者某些生物。如果這裡真有問題的話,咱們就搬離這裡再找個新的地方。”
    莎木耳聽對方的言詞,他轉眼看向溫彩,道:“你先回去吧,我和蕭沿著湖畔走走,看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現在季節涼了,如果真把你凍著,蕭還不得火上房啊。”說完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溫彩剛聽對方的話時,心中大為不滿。但莎木最後那一句十分高明的結束語,瞬間就讓溫彩的雙頰爬上一片紅霞。看著溫彩跑開,蕭桐再次歎息一聲,然後他伸手拿出煙盒,“說吧,最後還得聽你這位大師怎麼說。”
    莎木朝前方擺了下手,示意蕭桐與他邊走邊說。
    “蕭,你看清這些霧氣了嘛?”
    蕭桐點燃香煙,道:“你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吧,這些事情我不是太懂。”莎木眨了一下眼睛,抬手便將對方嘴裡的香煙拿了下來,並直接放入自己的嘴裡。他深吸一口之後,緩緩吐出一陣煙霧,道:“現在是深秋,咱們穿著外套都會感覺到冷,可這湖水卻還在蒸發,並散發霧氣,你不感覺很可疑嘛。”
    蕭桐點頭道:“接著說。”
    “每一個湖泊都有自己的故事。這些傳說有些被人們傳道下來,而有些則少有人知。”正說著,莎木指向身前的水面,忽然道:“看,你說過沒有東西的,可這些又是什麼呢。”蕭桐向水中看去,見一大片水草,正以繁茂的趨勢生長著。這時,他有些無奈的道:“你這人挺較真啊,我說的是事發地點並沒有水草,又沒說這裡。”
    莎木神秘一笑,回道:“那我說過這些東西是水草嘛。”一句話讓蕭桐的目光二度落在水草上面,他蹲下身,仔細觀察起這些生命力頑強的水中植物。但很快,一個疑點就被他看進眼裡,這些水草的莖葉太細了,而且特別茂密,若不是他們整體都呈綠色,打眼看去會讓人誤解為是人類濃密的髮絲。
    “哎?你說也是啊,這些水草長的像頭髮似的。但不說這樣的水中植物,都是深海裡才有的嘛。”
    莎木看著蕭桐的背影,他再次強調自己剛剛的話意,他道:“蕭,我沒說過這些是水草,你再仔細觀察一下。”聽到這,蕭桐不禁回頭看向對方,並笑著說:“這東西不是水草,還能是人的頭髮嘛?”可突然一道靈光劃過蕭桐的心神,他的笑容即刻僵在臉上。而且莎木還面色凝重的朝他點了下頭。
    蕭桐眯起眼睛,瞬間回頭向水草看去,他見這些水草隨著水波,而慢慢舞動著那細若髮絲的身體,心中的疑團也逐漸落定。片刻後,他將手伸進水裡。而就在手指剛碰觸到水草的刹那間,蕭桐驚奇的發現,這些水草竟然褪色了,而且他手指碰觸的位置,還有點點綠漬慢慢自水草上滑落,水草快速由綠色轉為青色,同時也漸漸露出它的本來面目,黑色,髮絲!
    蕭桐慌了,他下意識的站直身體,目瞪口呆的道:“不可能,怎麼會是頭髮。”蕭桐有些激動,所以聲線在不知不覺間提高了許多。莎木拍下他的肩膀,在對方回看自己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輕輕的說:“蕭,這些東西是水靈。”說著,莎木面朝這些髮絲蹲了下來。他將手慢慢伸進水裡,然後就這樣握住一縷髮絲。片刻後,莎木深吸口氣,然後漸漸用力將這些髮絲從泥土中拽了出來。
    隨著髮絲的根源被拽出泥土,蕭桐感覺自己的心跳簡直就像失控了一樣。而莎木的手裡,先是發根露出泥土,然後是頭皮、最後是額頭!
    蕭桐的雙眼一直盯住這人頭浮出水面的全過程。他看著面前這具被淤泥半掩蓋住外貌的女屍,心像是揪起來一樣如針刺痛。莎木屏住呼吸,他又將這顆人頭向上提高了一些,當二人看清女屍的脖頸與肩膀都還健在的時候,雙雙都不禁暗自長出口氣。
    蕭桐歎息道:“可能你估計錯了,沒准是哪個變態殺人狂,將這個女人殺掉之後,完全將其埋進水裡,最後再製造出是水草的假像。”莎木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屍,道:“看來咱倆的思維並不一致,難道你沒發現這女屍並沒有腐爛嘛?”
    聽著對方的話,蕭桐道:“那你說她就是水靈?”莎木點了下頭,可就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這具女屍的雙眼,卻赫然睜開了。蕭桐看此,就感覺腦海像炸開了一樣,渾身汗毛也在同一時刻全數立起,他不禁後退一步,而且一雙瞳孔還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
    但莎木並沒有任何動作,蕭桐眼見那女屍已經渙散的雙眼,慢慢轉到莎木身上。這讓蕭桐不禁喝道:“還不快放開她!”聽著蕭桐的警告,莎木慢慢鬆開五指,而這女屍也慢慢滑落回泥土之中,但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一直都死死盯住莎木。
    然而,就在女屍頭部完全沒入淤泥內的刹那,二人耳聽北湖中央傳出嘩的一聲的巨響,聽著這個聲音,仿佛就像某種龐然大物自水中竄出一般令人震懾心弦。莎木站直身體,他面露驚慌的吼道:“快走!跑!”
    蕭桐得到信號的時候,同時愣了一下,能讓陰陽當的上代主人,發出這種警戒信號的東西,他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可怕,二人瞬間提速。他們一刻沒停,面朝距離湖畔二百米位置的一處四層水岸別墅倉惶跑去。
    別墅內的燈依然亮著,小海在那似有百米花園裡,正比比劃劃的對著十來個黑衣裝扮的人講著什麼。正當他對著眾人口水橫飛之際,哪想這些黑西裝筆挺的人,卻在同時喚道:“老闆。”小海聞言一愣,他回身一看,見蕭桐與莎木都喘著粗氣,並半蹲在地上。小海見狀,隨即走了過去,“你倆怎麼了?難道是韓瑞來了!兄弟們抄傢伙!”
    蕭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忙擺手道:“別亂講。”說完,他對小海使了個眼色。對方領會,回頭便道:“我再說最後一次啊,三層是三位小姐住的,你們不可以去,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晚上守夜的,眼睛都給我放亮些……”
    看著這些人紛紛離去,小海疑惑著問道:“你倆咋了,怎麼跑回來的,不說去看風水的嘛?難道有墓穴?!”盯著他挑眉的樣子,蕭桐出口罵道:“去你姥姥的墓穴。”說完,他自己也笑了。而久不做聲的莎木,回身又望了煙霧迷蒙的北湖一眼,道:“別在這說,進屋去。”
    步入屋內以後,蕭桐看著滿地的建築工具,與油漆染料,輕手輕腳的抬臂指指樓上,說:“三個小活寶睡了嗎?”小海回道:“不太清楚。因為蕭哥你雇來的那些個女保鏢,壓根不讓我進三樓。”
    蕭桐苦笑一下,他見小海那氣鼓鼓的樣子,張嘴將剛剛他與莎木的經歷全盤道出。半晌後,小海環抱雙臂斜靠在牆上,面色驚惶的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唉……”蕭桐吐出一口煙霧,用安慰的語氣講:“沒事,等把你老婆救出來,咱們就離開這。”小海仰天苦笑一聲,“哪有這麼容易,你當外八行那麼好說話呢。”
    這時,一直沒有發言的莎木,他突然手指視窗,並一臉驚愕的道:“你倆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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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水靈(下)
    從莎木的聲音內,蕭桐清楚察覺出一絲強烈的不安感。他一刻不等的面朝小海道:“快去拉下電閘,通知所有人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也別讓溫彩她們下樓。”
    本就有些緊張的氣氛,就在這兩句話說完之後,得以再次昇華。小海慌了,他雖沒看清窗外有什麼東西,但是二者的語氣,致使他連續撞倒三桶油漆後,方才找准樓梯的方向。
    這時,蕭桐兩步貼到窗前,他見莎木一直手指北湖的方位,所以即刻將目光放去。莎木皺起眉頭,“你看那霧裡是什麼東西,好高。”
    “哢——”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迴響,別墅內的電閘被小海拉了下來。轉瞬間,客廳一度進入空幽死寂的黑暗之中。如此一來,蕭桐與莎木借住慘澹的月光,才勉強能看清彼此的輪廓。但另他們稱奇的是,窗外的一切景象卻異常清晰。
    蕭桐順著莎木所指的方向望去,他見霧氣走轉的北湖,還同往常一樣猶如仙境,可就當他要發問的時候,豈料那些霧氣就隨風那麼一動,從而在濃濃的大霧當中,突現三根仿若電臺發射塔一般高度的細長物體,而且它們就這樣靜靜的矗立在湖面中央。
    蕭桐看此,瞳孔一陣緊縮,“天哪,那是什麼東西,離北湖這麼遠都有發射塔的高度,那離近還不……”莎木接過話道:“還不像萬丈山嶽一樣壯觀。”說話間,莎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同時他眼內精光一閃,道:“我估計那東西是活的。記得剛才在湖畔嘛,就是我讓你跑的時候,當時我眼見這玩意兒冒出個尖。”
    蕭桐知道莎木不是在危言聳聽,他立即追問道:“是水靈嘛?”莎木眼中的光亮漸漸褪去,他回道:“只要有湖泊的地方,一般都有水靈。但現在不管它是什麼,你我最好都去看看。”蕭桐一聽這話,不禁憂心忡忡的道:“還是不要去的好,我看天亮咱們就搬離這裡吧。”
    莎木搖頭歎息一聲,面色凝重的說:“如果它是因為你我而現身的話,那麼就算咱倆跑到天涯海角。水靈也會像種女屍那樣,把咱倆種成水草。”蕭桐聽後臉色連變,他目光流轉,道:“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還等什麼。”
    片刻後,二人在距離湖畔不足十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可由於霧氣流轉的特別飛快,所以三根高狀物的外貌,變得更加模糊起來。蕭桐見從霧氣之間,勉強才能看清它們的一個輪廓,可高度更是無法判斷,這讓他心中,不禁暗暗打起鼓來。
    莎木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向那三根高狀物,並喃喃的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曾經我認為世界上只有陰陽當是一個奇跡,但現在看來,這裡又多了一個未解之謎。”蕭桐看著水面上那強烈的波動,耳聽對方的話後,他一臉正色的擺手回道:“不,你說過他是活的,只要是活物,科學就能解釋。”
    可就在二人對話之際,數聲突如其來的微小異動,也自他們身後淡淡傳開。
    “噝噝”
    聽到這陣怪聲,蕭桐與莎木同時對視一眼,而一段恐怖的記憶,也慢慢爬入前者的腦海之中。
    莎木從蕭桐眼裡清楚讀出兩個字,恐懼。他身體抽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道:“蕭,別回頭。”對方微微抬起下巴,同時他的手也暗暗摸上藏在腰間的匕刃。
    但就在這一刻,一聲滔天巨響忽然從湖面中央傳來。莎木雙眼放光的直視前方,咬牙擠出一句話道:“我就知道惹上它了!快抱住大樹!”蕭桐被對方這一喊,險些將拿在手裡匕刃掉落在地。他即刻朝湖面中央看去,見一道兩米多高的水牆,突然從北湖中央升起,而它的目的地,仿佛也就是自己二人。水牆的來勢相當兇猛,從被它趕到兩旁濃濃霧氣來看,就可清楚察覺到這一點。
    蕭桐慌了,他像呆傻住一樣愣在原地。同時,那陣來自身後的微小異動,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但在這種緊要關頭下,與兩米多高的水牆相比,異動簡直如同兒戲一樣,不能轉移二者的一絲的精力。
    莎木死死抱牢大樹,同時他朝呆傻在原地的蕭桐吼道:“你還看什麼!想被水靈帶走嘛!”話音剛落,僅在一次呼吸之內,莎木的臉上就寫滿驚愕。因為一具渾身赤條的女屍,正在蕭桐背後,並且還面露猙獰的揮舞著雙手,看樣仿佛是要掐住對方的脖頸。
    “蕭桐!”隨著莎木的一聲大喝,那兩米多高的水牆瞬間膨脹起來,而沖向二人的速度也幾近瘋狂。
    蕭桐被對方這麼一叫,他猛地緩回心神。可兩隻憑空而來的濕滑物體,卻在此刻慢慢纏住自己的脖頸。蕭桐猛一哆嗦,他眼盯迎面撲來四米水牆,抬手一把抓牢那纏繞住脖頸的物體,但就在指尖與物體接觸的一刹那,蕭桐驚了,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過,這濕滑的物體,竟是一雙人手。
    莎木看著那疾馳而來的水牆,即將洗禮至身前。他狠一咬牙,深吸口氣便閉眼抓牢樹幹。這邊蕭桐,他拼命拽著鉗在自己脖頸上的十根手指,可就在他無意間去看水牆的時候,那波濤巨浪已經順勢拍下!
    “嘩——”
    四米水牆落定的同時,蕭桐感覺,他自己仿佛進入到另一個空間裡面,視覺變得夢幻起來,光線又由黑暗漸漸轉亮,嗅覺也瞬間失去功能。隆隆的翁鳴聲徘徊在蕭桐的耳畔,他睜眼尋找莎木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方位,不知何時已經身處水下。
    突然,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脖頸上傳來。蕭桐皺眉一看,見一具渾身赤條的女屍,正口眼歪斜的盯著自己,而這陣刺痛感,也是發自女屍那深陷進自己肌膚之內的森長指甲。
    “唔——”
    水牆退去,莎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後,忽然發現蕭桐不見了。
    其實蕭桐正在水裡死命掙扎著,他雙手緊緊扣住女屍的雙臂,隨之他的瞳孔,也再次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他咬緊牙關,眼中忽現一道寒芒,而女屍的雙臂也在這一刻,被他生生折斷。鮮血與湖水混淆在一起,大片大片的血霧在水中噴薄開來。血液擋住蕭桐的視線,他沒想到女屍的身體會這樣脆弱,僅一個狠勁就能讓對方的手腕折斷露骨。
    莎木在岸上大聲呼喊著蕭桐的名字,他望著霧氣繚繞的水面,一顆心也漸漸跌落進穀底。忽然,一陣水泡浮上水面,可緊隨其後的卻是片片血漬。看到這莎木不禁呆在原地。
    可這時,蕭桐正在水下注視著,那慢慢下沉的女屍,他心中暗道:這女屍應當是水靈附身的啊,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擺脫掉呢。想著,他微微張嘴,同時自唇內飄出一連串的水泡,然後他又快速望了一眼,正下沉狀的女屍,才向水面遊去……
    莎木望著天邊那逐漸展露白肚的晨光,又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平靜無奇的北湖水面。他見那三根高狀物已經消失不見,長出口氣道:“蕭,當時你可嚇死我了。”
    秦月明雙目通紅的看著蕭桐,但針對面前人脖頸上的傷口,她可謂是一絲不苟。棉球再度與傷口接觸,蕭桐痛得短吸一口涼氣,可他依然用頗為調笑的語氣出口道:“你們別擺苦瓜臉了。我這次受傷,在我看來反倒是一件好事。”
    溫彩聽著他的話,恨不得出手給對方一記耳光,但她終究挑起眉毛道:“好事?你說說哪好了!”
    蕭桐環視眾人一圈,最後他輕笑著說:“北湖晚上有水靈巡邏,咱們也不用害怕韓瑞會派人來了。因為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言罷,幾人同時沉下臉來,小海看著玉冰紗的殺人目光,面朝蕭桐聳了聳肩膀。
    與此同時,外環二號高速公路旁,停著一輛全新的銀色跑車。陳艾麗坐在車內,看著左手上的一張小紙條,右手輕車熟路的在手機上按出一串號碼。
    片刻後,電話通了。
    “喂。”
    聽著話筒那一側的沙啞聲音,陳艾麗挑眉道:“我贖人。”
    “名字。”
    陳艾麗輕聲嗯了一下,道:“小海他老婆。”
    “這個有些難度,因為小海是叛徒蕭……”
    陳艾麗輕輕敲著方向盤,她出口打斷對方的話道:“一百萬,我是花街的陳艾麗。”
    “啊,久仰久仰,我們與花街簡直是世交了,而陳小姐的大名也……”
    聽聞對方這放平和的語氣,陳艾麗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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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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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禍起
    深秋時節的正午陽光特別灼人,蕭桐頭頂著火辣的太陽,獨自一人沿著北湖漫步,時而一陣刺骨的冷風,拍打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但蕭桐的表情並沒有一絲不適,反而更加聚精會神的盯住湖面。
    那三根高狀物到底是什麼?蕭桐在心底泛著嘀咕。
    “吱……吱……”
    蕭桐從懷內掏出正震動著的手機,同往常一樣,他快速掃了一眼螢幕上的號碼,但這回的一連串簡單數字,竟讓蕭桐險些沒站穩腳跟。按下通話鍵之後,他依舊盯著北湖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但整張臉卻變成土灰色。
    一陣低語過後,蕭桐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那雙眼睛卻變得異常深邃。
    ……
    花街麗人,絕色長龍。可縱觀整條花街,會給人一種無比淒涼的感覺。除了那停在泊車位上的一輛輛豪華轎車,與時不時從貴族酒吧、時尚賓館內走出的甜蜜男女,才會給花街帶來一點人氣。
    但在A市的眾多幫派眼裡,花街簡直就是各大豪門的幸福樂土,因為花街的地下工程,往往令人歎為觀止。因為從表面來看,誰也不會想到,花街地下,會是一個人聲鼎沸,霓虹四閃的世界。制服女郎們圍繞著在根根閃亮的鋼管前,秀著她們那誘人犯罪的舞姿。而舞池上面的青年男女,幾乎雙雙摟成一團,而在花街,人們的傳統概念被徹底顛覆。
    在這裡,無論你看上哪一個女孩,或者孌童,只要你有大把的鈔票。哪怕對方正在別人的懷裡,你也會是他或她,今天的主人,但也僅僅就限於今天,因為這是花街的潛規則,也是黑街惡少們必須遵從的行規。
    蕭桐將車停好,可當他踏上花街的路面時,不禁深吸口氣。他低頭看著自己很久沒有穿著皮質黑色長褲,與頗為中性的黑色長靴,心中感到一陣厭惡。他眼盯前方不遠處的一處電梯門,與旁邊守衛的兩個保鏢,掏出化妝盒,就一臉平常的走了過去。
    蕭桐的出現,深深吸引住保鏢到注視,他邁著貓步,臉上的笑容特別甜膩。
    片刻後,保鏢抬起一隻手,示意蕭桐停下步伐,他道:“你是跟誰的,面相好生啊。”蕭桐聽後,裝作一臉驚訝的道:“田甜姐啊,我在這都工作一年多了,不過田甜姐很少讓我出門的。”他出口的聲線特別細甜。
    保鏢撓撓頭,面露難色的道:“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好留一下記錄。”蕭桐忽然抬臂繞住對方的脖頸,並一臉獻媚的道:“寶貝,你好膀啊。是不是很猛?”冥冥中,這一幕被監控器拍了個正著。保鏢一看他的表情,雙手快速纏繞上他的腰肢。就在蕭桐眼中乍現寒光的時候,身旁的那個人的耳機內,就傳來放行的命令,他抬頭吼道:“老三你傻了!連田姐的人都敢碰!”
    保鏢的動作立刻僵在當場,他用不甘心的眼神看了蕭桐一眼,然後按下電梯的開門鍵,說道:“下去吧。”蕭桐輕點下頭,但在臨行前還不忘在對方的臉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電梯門合併,蕭桐的眼神瞬間轉冷,他將化妝盒扔到電梯一角,掏出手機快速按出一串號碼。
    地下舞場的貴賓包房裡,小海的女朋友已經幾近昏厥,並一絲不掛的躺倒在床上。陳艾麗在床邊細心整理著自己的衣襟與髮型,她挑眉看向床上麗人,同時面朝身旁的一個妖嬈女人道:“梅子,你看小海的老婆挺標緻嘛,等殺了他們之後,這個人就賞給你怎麼樣。”
    那被喚梅子的女人,聽後秀眉一皺:“還得等這麼久啊。”小海女朋友聽著二者的對話,拖著身體勉強開口:“你們這兩個惡魔,蕭桐和我老公會殺了你們的……”話未說完,那叫梅子的女人上前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並且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
    陳艾麗見狀後,輕搖了搖頭,“好好玩吧。我先出去了。”說完她還朝床上正“纏mian”的二人,做了一個拍照的手勢。
    電梯門開,蕭桐臉上的淡妝已經全無,他將燈紅酒綠的地下舞場盡收眼底,並雙眼放寒的邁開步伐。可他的出現,一時吸引住不少豪門千金的眼光,但也同時吸引住一個危險人物的注意。
    陳艾麗在二樓盯住蕭桐,雖然離得很遠,但他總感覺這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意,可看他的相貌,又不似自己在等待的那個人。
    舞曲散佈**,射燈將人們的興奮情緒再次提升至一個嶄新的高度。蕭桐無視任何上前搭話的金主,很快,他就找到一處沒人的桌子坐了下去。
    兔女郎服務員,快速走至蕭桐面前。因為舞場的音響特別刺耳,她只能用喊來詢問對方點些什麼。蕭桐擺擺手,示意不叫東西,同時還送過去幾百元的小費。
    陳艾麗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她從蕭桐的表現來看,能發現對方應該是一個常來的客人,但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她明明記得最近幾周內,這個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這時,舞場內的燈光忽然轉紅,而隨著電梯門的再次展開,小海帶著幾個保鏢,一臉怒容的走進舞場,他剛走一步就抓住一個男服務員的脖領。他眯著眼睛,輕聲說道:“我老婆在哪?”男服務員傻愣著搖搖頭,小海一怒之下,一腿就將對方送出好遠。
    陳艾麗輕抿下唇,笑了一下之後沖DJ打了個手勢。“嗡——”隨著音響的一聲翁鳴。舞場內的**音樂突然截止。人們停下正扭動身體,紛紛朝門口看去。電梯門再次展開,莎木與六個人擠在一塊,他們手拿砍刀,直接站定在小海身旁。
    如此一來,陳艾麗徹底放下對蕭桐的注視。她抬臂一揮,十多個身著白色西服的保鏢就一擁而上,將小海他們團團包圍。隨著電梯門的三次開合,小海身旁已經站定不下十多個保鏢。
    一個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見狀後心中一凜,他抱拳說道:“不知是哪來的朋友,我們花街舞場好像並未得罪過各位,你們拿著這些東西,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X你M的,說不過去!叫大的出來,我懶得TM和你說話。”說完,他一回身就接過同夥遞過來的一把砍刀。對方聽著他的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他剛開口道:“朋友,請你的嘴巴放乾淨點,我們花……”可話剛說一半,眾人眼見小海手起刀落!
    “噗——”
    大理石地面,濺上一灘鮮血。花街打手們,一時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而莎木已經揮起狠拳沖入敵陣當中。黑衣保鏢們手持砍刀直接與對方打成一團。蕭桐看此,他突然心生一種想上前助陣的想法,可一尋思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強壓住自己的暴利心態,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站起身體朝樓梯走去。
    板凳酒瓶當場橫飛,可來舞場玩的人們,臉上並沒有一絲不快。對於花街舞場來講,這種砸場子的事,簡直太平常了。
    小海揮刀之間連續帶走數條人命。莎木撂倒一人後,與他背靠在一起道:“花街的人不會用槍吧。”小海將砍刀狠狠鑲嵌進一個人的肩膀內,他咬牙回道:“蕭哥說過花街有規矩,只要咱們不用槍,他們也絕不會用的。”莎木一聽這話,他臉上洋溢起興奮的神色,但說出的話,卻異常發狠:“這幫狗玩意兒,竟然抓別人老婆!MD!那老子今天也狂一把!好久沒打群架了!”
    伴隨電梯門的屢次開合,小海那邊的人數,從十幾個快速提至三十多個人。陳艾麗見狀低笑幾聲,她纖臂一抬,再次舞動一下。這回,不知從哪沖出了不下五十餘人的花街保鏢。
    騷亂再度擴大。小海與莎木在同伴的配合下,左右開拴,不到片刻,整個舞場內都打成了一片。酒桌被逐個掀翻,電視幕牆也被打得支離破碎。
    陳艾麗沒想到小海一夥人的戰鬥力會這麼強悍,她見場面失控,隨即掏出電話,但就在一瞬間,一隻強有力的手掌,突然抓牢她的髮絲。陳艾麗痛呼一聲,只感覺眼前一花,而自己的身體,就已被對方拖著向角落移去。
    蕭桐的目光像寒潭一樣深不見底,當走進角落之後,他一舉將對方摔在牆上。陳艾麗死命掙扎,蕭桐一手便掐牢她的脖頸。片刻後,他望著對方的吃驚表情,從牙縫之間強擠出一句話,他道:“陳小姐,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只問你一個事,小海他老婆在哪。”對方心思流轉,忙抬手一指,“不可能!你的相貌怎麼會?!”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迴響,陳艾麗被蕭桐當場扇倒在地。!   
062 序曲
    花街舞場變得狼狽不堪,八十餘人亂鬥的場面,惹來眾多女賓的連連驚呼。小海以背摔放倒一名花街打手,砍刀在他手中一個翻轉,便利刃朝下。小海不等對方出言告饒,沒經思索就狠狠紮了下去。
    “啊——”一聲慘呼過後,小海又狠踢了屍體一腳。但剛想轉身的時候,背後就傳來一陣如針刺的火辣感。但小海的身形未顫動一絲一毫,他看著貼臉飛過去板凳碎塊,回身再度狂吼一聲!
    陳艾麗捂著紅腫的臉頰坐在地上,雙目惡狠狠的盯住蕭桐,“你殺了東華對不對?!”蕭桐看著她嘴角慢慢流下的血漬,長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很高興你不是與季東華一樣的怪物,快告訴我小海他老婆在哪兒,否則我讓你現在去見季東華。”
    陳艾麗聽著蕭桐的平靜言詞,瞳孔一陣緊縮,她面色陰沉的道:“很好,蕭桐你能殺掉東華,我佩服你。可你等著,有一天你會死的比東華還慘。”這樣惡毒的詛咒,出自這般花貌的麗人嘴中,分明與她的俏臉毫不映襯。
    蕭桐失去耐性,他一舉提起陳艾麗的脖領,問道:“最後問你一次,人在哪。”兩張同樣精緻的面孔彼此相對,陳艾麗率先面帶嘲諷的道:“殺了我吧,有小海他老婆做墊背,我也賺了。”說完,她見蕭桐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就不屑一顧的道:“你們這些個臭男人都一個味,見到漂亮女……啊!”說至最後,她穩定的聲音,忽然化作一聲慘呼。
    因為蕭桐已將她扔至一樓的舞池之內。看著對方四肢平展的躺在地上,蕭桐悶哼一聲,道:“這力道你還死不了。”言罷,他剛想下樓,突然耳聽身後的一個包房內,傳出一陣斷斷續續的哽咽。
    梅子死死捂住小海女朋友的嘴,一隻手還在對方的腰上狠狠掐著。她壓低聲音道:“爛貨,你給我閉嘴。”一句極為小聲的話,讓站在門外的蕭桐,瞬間暴怒至極點。他掏出手槍,並快速擰上消音器。
    小海的女朋友已經哭成淚人,她一邊狠勁搖頭,一邊掙扎著呼喚道:“救…命…”梅子見狀,又狠狠在她小腹上擊了一拳,可就在毒打過後的一刹那。小海他女朋友只見眼前紅光一閃。
    “噗——”
    一道血柱,已經自梅子的太陽穴位置噴湧而出。但當蕭桐看到一個淚人那遍體鱗傷的樣子時,他抓住頭頂的髮絲退到門外,狂吼一句:“小海!”惡戰中的對方聽後,身形踉蹌的爬上二樓。
    片刻後,當小海看清自己心中人那全身紫青,渾身赤條的樣子時,眼淚刷地傾瀉而下。他兩步跑到愛人身旁,扯下床單就為對方披在身上。望著對方哭腫的一雙眼睛,小海的心,簡直就如刀紮一樣陣陣刺痛,他勉強笑了一下,淚眼婆娑的道:“老婆我來了。以後老公領你過好日子!”
    莎木帶領眾人,個個渾身是血的跑到蕭桐面前,他看看低迷狀態中的蕭桐,又偷偷看了一眼,房內正抱頭痛哭的二人,他試著開口:“蕭,咱們撤吧,花街舞場已經成為歷史了。”蕭桐呲牙點點頭,他站直身體,大步走向二樓的防護欄,剛抬槍去找陳艾麗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狡猾的女人,早已不見了。
    蕭桐猛地拍了一把防護欄,可無意間他看到一位男賓,正面露鄙視的看著自己。他一氣之下想也沒想,看准對方就連扣扳機。
    “噗——噗——噗——”
    連續三槍命中,男人嘴巴一歪倒地身亡。保鏢們看此,不禁發出一陣低呼:“老闆……”莎木一把扳過蕭桐的身體,並吼道:“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隨便殺人!”這時,舞場內那些本來就受到驚嚇的眾多來賓,在槍響過後紛紛朝電梯湧去。看著一樓的混亂場面,蕭桐生生掰開莎木的手,雙目通紅的道:“撤吧。”
    就這樣,一群人快速從員工通道內退出花街舞場。而這個消息也在當天下午,就傳遍黑街的每一個角落。還有蕭桐擊斃的那個男賓,恰巧就是韓家的話事人,這一切無疑不為蕭桐掌管三街的道路,又增添一個極其危險的障礙。
    傍晚,A市皇家賭場。
    韓瑞背對著一屋子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站定在窗前。他透過落地式玻璃窗,看著眼下那些賭徒們的狂野表情,低語道:“幾位說說吧,蕭家是不是得給咱們一個說法。”
    陳艾麗手壓著臉上的冰塊,她率先道來:“韓少爺,謝謝你的好意,可我們花街的事,還是自個處理的好,就不勞你老費心了。”韓瑞聽後,身形一陣微顫,看樣好像是在發笑。
    這時,一個帶著玉扳指肥胖男人,朗朗開口道:“艾麗啊,不是我說你。花街舞場都被蕭桐平了。你們花街還剩下什麼了。”說話間,男人那雙猥瑣的眼睛,一直游走在陳艾麗那渾圓筆直的長腿上面。
    “八老,我知道您是黑街舉足輕重的老江湖了。但區區一個花街舞場,還不能動搖花街的元氣,所以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辦的好。”說完,她拿起背包轉身就要離去。但韓瑞的一句話,卻讓她重新穩住腳步。“我們家的話事人被蕭桐打死了。所以我們韓家也會派……”陳艾麗聽著這些話,用不識趣的眼光看向韓瑞,並出言打斷他的話道:“韓家話事人是我殺的,韓瑞你有種就沖我來吧。”
    “哐——”
    門被陳艾麗摔的很響。留下眾人在屋裡面面相覷。不到半分鐘,樓下大廳就出現陳艾麗那醉人的身影,韓瑞伸手在玻璃上摸著麗人的身影,嘴中喃喃的道:“看來蕭桐這次是真玩完了。”
    蕭桐領著大夥,在遠郊的一家酒店內,擺下酒席。為小海與他女朋友壓驚。
    保鏢們喝得正歡,大家談天論地,無所不說。三女也圍著這位新來的夥伴,眉開眼笑的講著一些東西。蕭桐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拍拍小海的肩膀道:“綠卡辦妥了,你家老婆大人明天就去歐洲玩了,今晚是不是好好陪陪她啊?”小海拿著酒杯,面色潮紅的說:“蕭哥你說我是該謝謝你呢,還是恨你呢。”
    聽著對方答非所問,蕭桐心裡一陣不是滋味,他微笑著道:“兄弟,我欠你太多。”說著他歎口氣,又道:“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夠資格取我的命,而且我還會一刻不等交給他。”小海聽後,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抬頭道:“我暫時不要你的命,這次她被女人欺負,我心裡還能好受一些,所以你這條命就先欠著吧。”話罷,二人相視大笑。
    酒過三巡,蕭桐聊著聊著,起身道:“大家繼續,我去放水。哈…”他在一陣噓聲當中,快步走出門去
    洗手間的隔斷裡。蕭桐提好褲子,剛按下沖水鍵的同時,他眼見門外的燈光一陣閃爍。
    “吱吱……”
    由於手機來電,蕭桐的疑惑的心態,被電話岔了過去。他掏出手機,見螢幕上沒有顯示號碼,翻開手機就放在耳邊,“喂,您好,我是蕭桐。”言罷後的二十秒內,話筒裡沒有一絲回應,就當他認為是誰無聊的時候。誰想話筒裡卻傳來這樣一陣響動。
    “噝噝”
    蕭桐聞聲猛一哆嗦,他一個錯身險些扔掉電話,因為這個響動他熟悉了,無論是女吊,還是那水靈。就這樣,蕭桐看著地面好一會,然後又重新看了一眼螢幕,見電話居然處在關機的狀態下。他捏捏眉心,心想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哪像此刻,一陣悅耳悠揚的開機音樂,又再次嚇了蕭桐一跳。
    “嗡嗡……”
    門外的燈,再次黑白交替的快速閃爍,而蕭桐的手機也隨之再次震動,“吱吱……”蕭桐不耐煩了,他拿起手機吼道:“你是誰啊?”
    “噝噝”
    這次蕭桐聽得十分清楚,酒勁也在瞬間消失全無。他快速摳出手機電池,一屁股癱倒在坐便上面。
    “噝!噝!”又是這陣聲音。
    蕭桐的眼中充滿驚駭,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噝噝迴響,此刻就充斥在,自己身旁的那個隔斷之中。   
063 借火
    “噝!噝!哐!”
    本來微小清晰的異動,忽然化作一聲如放炮一樣的砸門聲。蕭桐的心臟隨著這聲巨響,瞬間提到嗓子眼。
    漸漸,四周變得靜極了。沒有那陣微小的異動,也沒有震懾心弦叩門響。蕭桐額頭蓄滿冷汗,他低下頭,看著滴滴豆大的汗珠拍打到地面上,心裡一陣泛寒。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小海那爽朗的聲線,輕輕響起:“蕭哥你喝多啦?”說著,蕭桐耳聽對方進入到身旁那間隔斷裡面。他道:“哦,沒有,最近有點神經質,明天最好去醫院看看。”話罷,蕭桐用後腦頂著牆面,接著說:“今晚都別回去了,咱們就在這玩通宵,你看怎麼樣。”
    隔壁小海,遲遲沒有回答。蕭桐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看著從對方那邊,慢慢飄過來的稀薄煙霧,他道:“也給我支煙,一會咱倆一塊回去。”
    小海仍沒有回答,蕭桐心想這位爺一定在那使勁呢。他低頭偷笑一下。恰巧看到,燈光映射過來那對方的影子,他說:“從底下遞給我吧,別亂扔,這裡怪埋汰的。”說完,蕭桐看見一隻手掌的影子,慢慢逼近隔斷縫隙,他沒好氣的道:“你快點!不怕你家娘子等急了呀。”
    “噝”一聲微小的異動,在蕭桐的耳鼓上一擊便退。他愣了一下,閉目搖搖頭道:“兄弟,看來我殺的人太多了,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說著蕭桐睜開眼睛,他目光一轉朝腳下看去。
    見小海正手心朝上,將一支煙從隔斷底下的空隙,遞了過來。蕭桐晃晃腦袋,抬腿踢了隔斷一腳,道:“小海你心真大啊,火呢。有煙無火難成正果呀。”話音剛剛落地,蕭桐眼瞅小海的第二隻手,也手心朝上,就這樣伸了過來。蕭桐見狀愣住,他心底暗自嘀咕:感情這小海沒有坐在坐便上面?否則,怎麼會同時將兩隻手掌伸過來呢。
    蕭桐變得有些不安,他不禁出言喚道:“小海你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嘛?”他的手,下意識的將香煙與火機拿了起來,並忙道:“快把手收回去吧。”
    可是,蕭桐就這樣看著對方的兩隻手掌好一會,但小海仿佛並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漸漸,蕭桐的腦海中,收到一個不詳的信號。這個人是小海嘛?想著,蕭桐將香煙與火機輕輕扔到廢紙簍裡,長出口氣後,道:“小海?小海!”
    “蕭哥怎麼了?”
    雖說這聲音毫無感情色彩,但能聽見對方的回應,蕭桐還是暗暗松了口氣,他道:“煙掉了,你再遞給我一支吧。”說完話,他轉身去看那髒兮兮的廢紙簍,見打火機正安靜躺在一片污濁之中,蕭桐想伸手取出,但差點作嘔。
    “蕭哥,給你。”
    蕭桐聽後,忙低頭去看,可這回,他的心在刹那間徹底涼了。明明兩隻手掌還在那裡,可這憑空伸過來的第三只手掌,是誰的呢?!
    蕭桐全身汗毛都戰慄起來,此刻,他方才知道。身旁隔斷內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海。蕭桐眼盯著空隙外的三隻手掌,他一隻手慢慢摸向腰間。蕭桐眯起眼睛,就當手碰觸到短匕的刹那,一束散落的髮絲,卻快速降落至蕭桐的眼前。
    “啊——”蕭桐驚呼一聲,單手握住匕刃的同時,他忙閉上眼睛。因為再經歷過不下四次的恐怖旅途之後,現在的蕭桐可以說是經驗豐富。他深知如果自己睜眼的話,那麼連他自己都無法猜到,將會看到一個何等驚悚的場景。
    “莎木——”蕭桐扯開嗓門,仰頭呐喊出聲。
    很快,蕭桐耳聽一群人朝自己的方向趕來,片刻後,一道焦急且甜美的聲線響起:“蕭桐!蕭桐你怎麼了!”是溫彩的聲音,而且就在門外。恍然間,蕭桐睜開眼睛,可面前的髮絲竟然不見了,連空隙外的三隻手掌也消失了。
    看此,蕭桐暗歎一聲,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說道:“沒事,沒事。”連續兩次回應過後,他站直身體,用手一擰把手,就要走出門去,可就在門開的一瞬,一陣陰風忽然自外界吹進門來,瞬間就吹得蕭桐那叫一個透心涼。
    蕭桐剛暗罵一句,可眼前的場景,卻讓他瞬間呆傻在原地。因為門外,根本就空無一人,別說溫彩,就連一隻蟑螂都不復存在。蕭桐本能般的朝前走了幾步,可就在完全站定在洗手間中央的時候,“小海”所在的那間隔斷,隔斷門竟然開了。
    “吱嘎——”
    蕭桐背對著那個隔斷,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氣,慢慢自身後朝自己襲來。蕭桐的頭皮完全麻了,在這種時間下,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應對的辦法。
    “哢——”
    洗手間的大門也被打開了,蕭桐的心也即刻跌落穀底。
    “蕭桐你叫我?”隨著話音,門口露出莎木的一張猴屁股臉。蕭桐見狀一愣,他快速回頭一看,見所有隔斷門除了自己那間,其他分明都是關閉的。蕭桐又蹲下身體,想看看“小海”的那間隔斷內,到底有沒有人。
    很快,空無一物的隔斷給了蕭桐最好的答案,他連眨幾下眼睛,並用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道:“MD,真邪門啊。莎木,咱先回去吧。”莎木哦了一聲算作回應,但那雙頗有醉意的眸子,卻深深的望了一眼,剛剛“小海”所在的那間隔斷。可這一幕,並沒有被蕭桐看在眼內。
    ……
    蕭桐回到座位上,他一臉倦容的捏著眉心。秦月明見他面若土灰,忙蹲到他面前,且一臉擔心的道:“哪不舒服麼?”蕭桐看著絕麗出塵的面前人,心情好轉不少,他乾笑了一聲說:“沒事,可能這段時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我多少有些吃不消吧。”
    “咚咚咚……”
    包房門被一名女服務員打開。離門最近的保鏢立即站起身體,迎向對方就聊了起來。蕭桐看著這一幕,將目光再次落到秦月明身上,“小呆瓜,你這段時間在家憋壞了吧。等剷除韓瑞和他那幫手下人之後,咱們大夥去歐洲玩啊。”
    秦月明聽著對方的話,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可就在她剛要雀躍發言的時候,那名保鏢卻走到蕭桐旁說:“老闆,那服務員說有人找你,把電話打到前臺去了。”蕭桐面露疑惑,對方也同時抬手,指向那名服務員。
    片刻後,蕭桐看著安靜放在前臺上的話筒,心底暗暗打鼓。但這次蕭桐並不是一個人出包房的,莎木不知怎麼回事,說什麼也要跟著一塊來。蕭桐眼盯話筒,又回頭看看莎木。在見到對方的安慰眼神後,蕭桐拿起話筒。
    “喂,我是蕭桐。”
    話筒那一側,很快就傳回一個甜美膩人的嗓音:“喲,蕭老大耐不住驚嚇,拔電池玩呀?!”
    聽見陳艾麗的聲音,蕭桐的瞳孔一陣緊縮,可他說出的話,卻如同玩笑:“你怎麼知道我扣了電池,哦!我明白了,估計是你搗的鬼吧。”
    “蕭老大,你太抬舉小女子了。現在怎麼聽著你蕭老大的語氣,像怕了一樣呢。可你扇人家耳光的時候,可是下手挺狠的呢。”
    蕭桐強壓心中的火,他看了莎木一眼,正色道:“陳小姐,我不想再和花街有任何交集,所以請你不要咄咄逼人。”
    電話那一頭的陳艾麗,雙眼盯住北湖的水面,“蕭桐,晚了。你今晚不死,我陳艾麗跪地給你磕一個。”
    本就存放在蕭桐心中的zha藥桶,被這句猶如導火線話語,瞬間點燃,他怒極反笑道:“好啊,那咱倆就比快吧。看是你陳小姐先殺了我,還是我蕭桐一夜鏟平整個花街。”
    陳艾麗輕笑一聲,話音內充滿諷刺:“我知道你是正統千門八將之一,而且你那七個兄弟在亞洲都是很出名的。但是蕭桐,請你翻翻自己的衣兜好嘛?”
    蕭桐一聽這話,當下便將手伸進衣兜內。不料,很快他就摸到兩個物體,並一刻沒等的將它們統統拿了出來。一支香煙,一枚火機。
    蕭桐愣住,他徹底傻了。這兩樣東西,就是在洗手間隔斷內,“小海”遞過來的,而這些自己明明都已經扔了的啊。他忙開口道:“陳艾麗,有種你……”豈料話筒內已經變成迴圈漸進的忙音。而那句“你今晚不死,我陳艾麗跪地給你磕一個”也在蕭桐的心裡,如一個夢魘一樣,死死扣住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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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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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六4 陰靈(上)
    蕭桐將話筒放回至原處,他見莎木投向自己的探詢目光,忙掩飾住臉上的驚駭表情,並假裝若無其事的道:“這陳艾麗的場子讓咱們砸啦,心裡不平衡呢。”說完他別過臉輕笑了幾聲。莎木目光連閃,他踏前一步,“是不是有事兒?”
    蕭桐偷偷收起手上的香煙與火機,說道:“能有什麼事,快回去吧。”
    對方聽後,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愕,他道:“蕭,如果有事的話,千萬要告訴大家,我剛剛看你的臉色非常不好。”
    蕭桐的表情微微一變,他擺手再不作答。現在的他,腦海中的思緒簡直亂作一團,對付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往往是讓蕭桐這種出色的獵手,最頭痛的。從這支煙與打火機來看,蕭桐深知陳艾麗剛剛所說的那番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但他能怎麼樣呢,去告訴同伴們,陳艾麗指使鬼魂來殺自己,而自己也活不過今晚?那樣在蕭桐看來還不如一死了之,因為讓朋友為自己著急上火這句話,在蕭桐的字典裡,從未存在過。
    蕭桐步伐飄忽的上著樓梯。看著他這樣,莎木從由衷的歎了口氣,而且眼光,從剛才開始就未離開過對方身上一刻。二人走著,蕭桐忽然道:“如果一個在陰陽典上有名的人……這話麼說呢?”他在莎木的疑惑注視下,眼波流轉片刻,又道:“就是本來被陽簿復活的人,再死掉的話,那麼會怎樣?”
    莎木聽著他的話,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他道:“蕭,你有三天的時間嘛?”
    聽著面前人的答非所問,蕭桐明顯一愣,問道:“什麼三天時間。”莎木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回過身體不再看蕭桐,並道:“你能不能向我保證,你三天之內不死?”蕭桐一驚,他沒想到莎木的反應會如此飛快。他深吸口氣,面露苦澀的說:“陳艾麗說今天晚上,我必死無疑。”
    莎木一聽這話,他瞬間怒視住對方,而且還咬牙切齒的吼出聲來:“那你還裝什麼樣子!這就是對待自己夥伴的態度嘛?!”蕭桐深知是自己理虧,所以他一時間低頭看著腳尖,並沒作任何回答。哪想對方突然扔下這樣一句話:“你去開車,我上去叫幾個人來。”言罷,莎木邁開腳步,一步三級的朝樓上跑去。
    蕭桐傻愣在原地,他不明白莎木要做什麼。可不一會兒,樓上就傳來溫彩的聲音,“真的?我也好想去啊,蕭桐替別人賭錢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呢。也帶我們去好不好?”
    “小丫頭在這好好呆著,如果順利的話,蕭說明天早上就回來。”耳聽莎木回應溫彩的話,蕭桐忽然感覺一陣心酸。莎木雖然剛加入這個團體不久,可這樣善意的謊言,足以證明他時時都在關心著每一個人。
    想著,莎木已經帶著四個保鏢跑至自己面前。
    莎木站定後豎起耳朵,聽著樓上包房的關門聲,他忙道:“現在幾點了?”一名保鏢回道:“八點,三十分。”莎木聽後,看著蕭桐道:“蕭,你現在聽我說。咱們先不管陳艾麗用哪種方法,你能不能告訴我,A市有什麼地方是最安全的,也就是說你呆在裡面不會出任何事。”
    話音一落,那四名保鏢緊盯蕭桐道:“老闆你……”
    蕭桐低頭思索對方的問題半晌,他道:“銀行保險庫。”莎木聽完他的話,用詢問的神色看向其他幾個人。
    “BOSS,銀行不行,那保險庫裡面是沒有氧氣的。”話音還未落地,另一個人又道:“那買個氧氣罐不就成了。”
    “你有毛病啊,這大半夜的,你去醫院搶氧氣罐啊!真有的話,你能抬得動麼?!”
    蕭桐耳聽他們的七嘴八舌,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他壓低聲音道:“別說了,咱們先去市里,然後再想辦法。”
    ……
    蕭桐與莎木還有手下幾個人,坐在一輛黑色麵包車內。他見同坐後排座位的幾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忽然感覺這一幕仿佛有些恐怖的意思,他笑著道:“你們看什麼?”
    一名面容消瘦的保鏢道:“老闆我真服了你了,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那陳艾麗真有這麼神嗎?我就納悶了。”蕭桐尷尬一笑,然後用一種帶有不明情緒的眼神,注視著莎木。
    莎木見狀後,他回頭衝開車的人說了一句:“再開快些。”然後又拍了拍蕭桐的肩膀,“午夜十二點,為基準線你明白吧?”蕭桐輕點下頭,回道:“十二點前為陽世,十二點以後為……你有辦法了!”莎木眼露精光的道:“沒錯,我有辦法了,而且我敢肯定陳艾麗真正要殺你的時間段,是在午夜零點過後。”
    蕭桐輕抿下唇,“告訴我你的計畫?”
    莎木神秘一笑,在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淡淡道出三個字:“太平間。”幾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呼,蕭桐也瞬間呆了一下,他急切的道:“你說什麼?太平間?”莎木神秘一笑,“停屍間和太平間沒有區別。所以在我看來,只有太平間是最安全的。”
    蕭桐越聽越驚,他立即追問道:“為什麼?”
    “其實太平間有一個講究,不知你們發現沒有。一般太平間都只有一個出口,而且它的出口,還在坐落在一條狹長走廊的盡頭。”蕭桐輕點下頭,示意對方繼續下文。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太平間的。而文章也就出現在這走廊裡面,極小一部分人將這條走廊,稱為陰陽路。因為曾經我有個朋友,他告訴我太平間的門都是兩扇開的。對活人來講方便屍體推入,而對死人來講那就是同鬼門關一樣的存在。”蕭桐聽著這番話,感覺脊樑骨一陣泛寒,他道:“可它和最安全的地方有什麼關係?”蕭桐故意在安全二字上加重聲線。
    莎木道:“陰魂進入鬼門關之後,你想想還出得來嘛?!如此簡單的問題,你都想不通嘛?”蕭桐大驚,他沉思片刻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莎木長出口氣,他掃視眾人一圈,道:“所以我將寶就壓到太平間身上了。從你學陳艾麗放下的狠話與你在洗手間的遭遇,我可以肯定,她會邪術中最惡毒的一種,驅鬼。驅使鬼魂,為她辦任何事情,而且呀,沒准現在,那個鬼魂就在我們身邊。”
    幾人聽著這話,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所以蕭桐。今天這關,你一定要挺過去。等三天之後,那陳艾麗就是個死人了,等我回到亡村,將陰陽當招來,溫彩再把她的名字,那麼一寫!”說話間,他做了抹脖子的手勢,而且表情還特別猙獰。
    蕭桐感覺對方樣子特別刺眼,他道:“可我聽說太平間都不允許開放了,只有法醫們那裡才有的。難道你讓我夜闖公安廳?”莎木眼中流露一絲嘲弄,且壓低聲音道:“只是不允許開放了,並沒有說都拆除的啊。”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聽得蕭桐心裡好一陣驚駭。
    A市中心醫院。
    蕭桐看著醫院樓頂那個巨型紅十字的標徽,他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你們不和我一起進去嘛?”
    保鏢們個個面露難色,莎木也輕搖了搖頭說:“你當我們那麼有空,如果都進去了,那誰去抓陳艾麗。如果能在午夜之前找到她,那不是更好。”他的聲色,就似長輩教育孩子一樣,蕭桐聽後抬起下巴,下意識的罵道:“為什麼我TM總是和陰魂打交道呢。”說完話,蕭桐看著人頭湧動的急診室,快步走了過去。
    “蕭,任何時候不要忘記,你是曾逆轉輪回的男人。我心裡有數,你不會死的。”
    兩句淡淡的話音,忽然從身後飄來。蕭桐回頭一看,見莎木等人已經坐到麵包車上,可莎木卻隔著一面玻璃,正在朝自己豎著大拇指,仿佛這句話就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
    蕭桐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你怎麼會……”他忽然覺得這位陰陽當的上代主人,絕對有不為人知的絕技,就連隔空傳音對方竟然都做得到。
    望著麵包車快速駛上慢車道,蕭桐在心裡為自己暗暗提了口氣,剛回身邁開步子的同時,豈料一個穿著白色短袍的女人,正背對著自己,站定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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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字六十四是違禁言,所以章節號是那樣的。呵呵。嚇死俺了,這幫做保暖的走的太晚,俺以為要斷更了呢。可今晚暫時就這一章了。明天後天,俺會補齊那兩章的,所以就是一天多傳。明天就沒事了,爭取在7天之內結束,第三卷。但現在整個故事就要出主線了啊,各位可看認真點。!   
065 陰靈(中)【更新晚了,汗!】
    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女人,讓蕭桐多多少少有些錯愕。他暗暗握住腰間的匕刃,雙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對方。而對於現在的蕭桐來講,他終於理解到草木皆兵這句成語的含義了。從莎木等人走後,他就似驚弓之鳥一樣,緊緊繃住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當他看見女人手裡正拎著一塑膠袋的藥品時。一顆心也慢慢擱回到肚子裡面。他暗暗長出口氣,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才快步朝門診樓走去。可就在他在與那個女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蕭桐耳內仿佛聽見這樣一句話。
    “跟著他,不感覺累麼。”
    蕭桐一愣,他本能般的朝女人看去,見對方那還算姣好的面容上,一雙大眼睛正呆呆的盯著自己。四目相對,蕭桐頗為尷尬的笑了一下,並且還忙朝對方輕點下頭。
    片刻後,蕭桐步入急診部,可心裡卻一直嘀咕著那個女人所說的話。看著等待就診的人們,都坐在一排排的長椅上,蕭桐索性也找到一個空位就這樣坐了下去。哪想屁股還沒捂熱的時候,一名相貌可愛的小護士就站定到自己身前。
    “先生,您是就診的吧,我們掛號室的印表機壞了,所以暫時給每個病人都發一張小紙條,你拿著小紙條就可以去找相關病症的醫生了。”說著,護士將一張紙條遞到蕭桐手中。
    蕭桐看著紙條,將手伸入衣兜,就掏出幾張面值很大的紙幣,他道:“請問一下太平間在哪啊。”
    護士怔怔看著蕭桐手中的錢,她趕忙回道:“兩塊錢,先生。至於太平間嘛,先生你還是別去了,醫院已經關閉太平間了,而且還有警衛把守。”
    蕭桐挑眉哦了一聲,然後又掏出錢夾,嘴中還下意識的說道:“你們也挺辛苦啊,都快半夜了,還這麼多人就診。”哪想,護士瞪起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竟回答出這樣一句話:“沒人呀,這幾天來就屬今天的人最少了。”
    一句如此簡單的言詞,令蕭桐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認為是自己聽錯了,當下就眯起雙眼道:“你說什麼?”護士在蕭桐的注視下,顯得有些扭捏,她面色潮紅的說:“我說這裡沒多少人,整間大廳加上你我還不到十個人呢。”說完,她就嘟起嘴來。
    蕭桐的臉色瞬間變為土灰,他起身環視四周,眼見這廳內明明有不下五十多個人,正在等待就診。可面前這位小護士,竟然說廳里加上自己還不到十個人。這下蕭桐徹底慌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又環視了四周一圈。
    但這些等待就診的患者們,依然還坐在那裡。
    護士望著蕭桐的表現,身體明顯一顫,她道:“先生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蕭桐暗罵一句,他抽出一遝鈔票塞到護士懷裡,然後就逃一樣的向門口竄去。護士一臉驚愕的站在原地,看著手裡面的大把鈔票,她忙喊道:“先生!先生你給多了!先生!”
    蕭桐哪還有空去回應對方,一顆心早已被嚇得,幾乎都要破體而出了。他不斷加快步伐,朝公路跑去。同時他還瞥見,那個拎塑膠袋的女人仍站在那裡。可一個輕微的聲響,瞬間將蕭桐的雙腿凝固在原地。
    “噝…”
    蕭桐穩住腳步,可一時間無法辨認這聲響來自何處,但此刻,他可以肯定的是,酒店中那個陰靈,絕對跟來了。
    “小姑娘,你老跟著他不會累麼。”
    蕭桐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線,嚇了一跳。他快速回頭,見那拎著塑膠口袋的女人,正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後。蕭桐迅速掃視四周,一顆心也漸漸懸了起來,他道:“小姐你是在和誰說話。”說著蕭桐握緊腰間的匕刃,時刻做好出手的準備。
    女人道:“和你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啊,難道你沒發現她一直在跟著你麼?而且你走的好快,她走路好慢,跟著你很辛苦的。”
    聽著她的話,蕭桐只感覺脊背一陣發涼。他看看女人又瞅瞅自己的身後,“小姐,這個笑話可不好笑。”說著蕭桐掏出匕刃,當看到刀身被蒙上一層黝黑的物質時,他再次開口,只不過這回的聲色有些急切:“小姐你知道太平間在哪麼。”
    女人皺起眉頭,她抬起一隻胳膊,指了指急診室的大門,道:“進電梯,地下二層就是太平間,不過你進不去的,有好多保安看守。而且一會我也不一定被送進那裡,因為太平間已經廢棄了,聽說醫院會通知家屬直接火化,估計會很疼吧。”
    蕭桐不禁啊了一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道:“你……”女人打斷他的話:“現在還沒有死,不過很快了。”這聲音簡直來自地獄,蕭桐耳聽她的話,感覺頭像炸開了一樣。
    這時,急診室的大門忽然開了,一名年邁的男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醫生手中拿著電話:“先穩住她的心跳!讓司機快點開!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這邊蕭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女人,而對方卻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血潑了一地,蕭桐嚇得連連後退。可對方卻露出一個媚笑,並一臉開心的道:“終於要解脫了,活著真的好累。小姑娘你說是嗎?”說完,女人突然沖蕭桐的背後一挑眉毛,而且那兩片沾滿血漬的嘴唇,還不安分的一張一合。
    蕭桐死死盯住地上的血跡,道道冷汗,順著蕭桐的下顎緩緩流下,背後的衣襟也已經完全濕透。
    急診室門口,醫生仍然在對著電話大喊:“什麼?!沒心跳了!別說了!我看到你們了!”
    “嘟——嘟——”
    隨著兩聲嗡鳴,一輛急救車的車燈,晃得蕭桐睜不開眼睛。他抬手擋住這刺目的光線,同時,那急救車也已經在自己身旁停下。
    “哐——”後車門被跑上前來的醫生與護士快速打開,一個簡易擔架很快就出現在蕭桐面前。
    他看著眼前的一幕,暗暗咽下口水,等再朝女人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身形連同地上的血跡,竟然都消失不見了,仿佛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蕭桐愣住,同時那名醫生喊道:“吃這麼多安眠藥,能不斷氣嘛。快點準備電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言罷,那裝滿安眠藥的塑膠口袋,被一把扔到蕭桐的腳下。當這平淡無奇的塑膠口袋,映入蕭桐眼中的刹那,他再也受不住這種非人的刺激了,仰頭便發出一聲怒喝,得以宣洩自己心中的怨念與恐懼。
    “啊——”
    他這一吼,將正在搶救病人的醫生和護士全數喝定在當場。醫生正瞅著歇斯底里的蕭桐,豈料身旁的護士,忽然驚呼一聲道:“醫生,你快看這女孩的眼睛。”醫生忙低頭看去,見擔架上本已氣絕身亡的女孩,居然正一臉媚笑的看著身前不遠處,那個正吼叫著的男青年,可醫生明明記得死者的表情特別痛苦,緊閉雙眼的樣子,看的人們陣陣泛寒。
    “怎麼會這樣啊醫生,那個男孩是不是和死者認識啊?這明明閉眼的樣子,怎麼變成死不瞑目了。”
    男醫生輕點下頭,憑著他的多年經驗,這種事不足為奇。醫生道:“讓這具屍體進太平間呆一晚上,如果領導說了,你就說是我讓的。”護士面露驚訝的道:“可是,太平間已經……”對方忽然喝道:“不想被東西折騰的話就照辦!小丫頭片子多什麼嘴!”
    蕭桐又喊了兩聲,然後慢慢的喘息著。哪想這時,那男醫生忽然遞給他一支香煙,“小夥子,朋友出事了?”蕭桐接過煙捲,道:“謝謝你醫生,請問現在幾點了。”對方看著他一臉蒼白的樣子,有些無奈的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唉。快十點多了。”
    蕭桐望向躺在擔架上的那個女人,他強忍恐懼,心機一動道:“醫生,能讓我去太平間陪陪她麼?她是我的朋友。”!   
066 陰靈(下)【第一更】
    陳艾麗在一群花街打手的簇擁下,靠在路燈柱子上。她那如蔥般細長光潔的手指,就這樣輕輕點著自己的小皮包,這種敲擊引起一陣好聽的鼓點。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朝陳艾麗,並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麗姐,你真的派……派那東西去殺蕭桐了。”話中的音色顫抖異常,與他威猛的身姿直成反比。陳艾麗輕輕哈出一口霧氣,說道:“現在天冷了哈,等再過陣子就入冬了。”
    男人的問話被陳艾麗當場噎了也回去,但這個人仿佛沒有腦子,他傻笑一下,又道:“麗姐,你那東西是不是好厲害?”言罷,常跟陳艾麗的幾個保鏢,均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陳艾麗聽後笑了,而且這笑容柔美似水,幾乎能將人溺死在水中。她眯起一雙美眸:“我什麼東西厲害了?你是指我的房事,還是什麼?”這句話,就如同一個信號。讓男人立即察覺到殺身危險的來臨。這時他反應倒快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的哀求道:“麗姐,小的該死,你就饒了小的……”
    陳艾麗的面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瞬間就打斷他的話道:“閉上你的鳥嘴!貪生怕死的玩意!你怎麼混進花街的!”說到這,她又立起眼睛怒視著其他人道:“我就不明白,你們怎麼就沒蕭桐那兩下子!人家領著不到四十個人,就把咱們花街舞場掃了!你們TM沒長眼睛啊!”
    陳艾麗憤怒時的神情,就像要吃人一般,面部肌肉還像機械木偶一樣來回抽動。男人見狀心中大駭,其他打手也是如此。
    “起來!”
    陳艾麗朝跪地的男人發出一聲怒喝,她喊得對方全身猛一激靈。男人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並在對方的瞪視之下,竟然還傻到訕訕一笑。這時,一個腦袋夠轉的打手,忽然出口岔開話題,他道:“麗姐,咱們來北湖做什麼啊。”
    對方不再去看那個男人,她雙手掐腰,掃視著眼前這些個“飯桶”暗暗歎了口氣,她道:“蕭桐現在A市中心醫院,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可曾經我查過他資料,沒錯的話,他就住這裡。所以,我怕醫院那裡的行動未必有把握就一定成功。還不如趁他不在家,抄了他的點。”
    眾人趕忙長哦一聲,陳艾麗見此,她不自覺的抬高下巴,道:“蕭桐身邊有三個女孩,長相聽說都十分惹火。我就知道其中一個叫溫彩,她是外八行之中神調的人。”聽到這,保鏢們個個露出崇拜的眼神。陳艾麗臉上也流露出一絲賣弄的神色,她繼續道:“報仇分很多種。所以像對付蕭桐這樣既有人脈,交際手腕又很高明的人,最好的方法是報復他的親人。可從蕭楠死後,蕭家已經放棄蕭桐了,就因為這樣,咱們才要向那三個女孩下手。”
    “麗姐,那老大真的死了嘛?”
    陳艾麗本來已經緩和的面龐,忽然結出一層寒霜,“我不清楚你們老大是怎麼和蕭桐杠上的,但是你們認為,當兩個人做出生死對決之後,一個人活著回來了,而沒回來的那個人,又會怎麼樣呢。”說完,她無視眾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暗暗攥緊雙拳,嘴中還喃喃的道:“蕭桐,你敢和花街玩,這次我就讓你去陪表哥。”
    ……
    在一名保安的陪同下,蕭桐終於與這個服安眠藥自殺的女人,一起進入到直達太平間的走廊之中。
    這條長廊並不太寬,而且沒有任何取光設施,只能靠保安手上拿著的小燈箱,方才能看清眼前不足十米遠的地面。蕭桐緊盯前方那漫無邊際的盡頭,他乾笑了一下道:“這位小哥,我自己推進去吧,我能找到門。”說話間,蕭桐的額頭上已蓄滿汗漬,身體還在不禁意的顫抖。
    保安沒有看他,而是用怪異的眼神,看看這死不瞑目的女人片刻,他道:“兄弟,不是大哥我說你。人死了就死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曾經啊……”就在他話未說完的時候,忽然自前方那黑暗空洞的長廊盡頭,傳來一聲脆響。
    “哢——”
    聲響過後,保安頓時驚了,他快速看了一眼同樣驚愕的蕭桐,道:“恩!兄弟你自己進去吧,進入太平間以後,左手邊有主燈的開關,我把這小燈箱給你留下。”說完,他再不去看一臉驚訝的對方,撂下燈箱,就直接鑽入身後那還沒合併上的電梯當中。
    “叮……”
    電梯門合併,發出一聲十分悅耳的提示音。
    蕭桐傻呆一樣的注視著長廊的盡頭,他身旁也正躺著那個服安眠藥自殺的女人。其實他的視線,一直都能清晰望見太平間的房門,這和蕭桐的亡村奇遇有關,但不管怎樣,在蕭桐眼裡,這條長廊仍然那樣神秘、漫長。片刻後,蕭桐收回目光,他單手扶住推拉病床,一雙眼睛開始凝視病床上的女人。
    死者雙目圓睜,而且臉上還洋溢著嫵媚的笑顏。恰巧,這張笑臉,給蕭桐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甚至還清晰記得女人那呆呆的眼神,與頗帶玩味的幾句言辭。
    長廊的氛圍實在是太陰森了,蕭桐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聽莎木的話,下到這陰陽兩隔的不毛不之地。他暗暗做著深呼吸,凝神不去想剛才那個聲音。豈料。
    “哢——”
    隨著第二聲脆響的突然到來,蕭桐猛的抬頭,他凝視著前方的一片黑暗,但長廊的四壁特別光潔,根本就沒有任何發聲物體,蕭桐慢慢蹲下身,將燈箱拿了起來。但就他在剛想起身的時候,誰想身旁的推拉病床,忽然傳來一陣不明的顫動。
    蕭桐頭皮瞬間麻了,他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看著病床底部的滑輪,正來回不安分的顫抖著,一顆心也漸漸提到了嗓子眼。
    “哢——”
    隨著這第三聲不明響動的傳來,病床的顫抖停止了。蕭桐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瞳孔緊縮之際,他大聲喝道:“我知道你在!還不快出來!”空洞的長廊,傳回陣陣回音,一句“出來”迴響在這陰暗的走廊內,久久不得散去。
    蕭桐站起身來,他抽出腰間的匕刃,咬牙朝病床上的女屍看去。
    “你們陰靈不都會附身嘛!有本事你附在她身上,起來讓我看看啊!”蕭桐的嘶吼幾近瘋狂,而且那歇斯底里的表情,也頗為猙獰。
    話音再次回蕩在空氣當中,蕭桐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暗道:“還是那句老話,魔由心生啊。”言罷,他看著死不瞑目的女人,伸過手將對方瞪著的雙眼完全併攏。然後他將燈箱放在女人身旁,兩手扶住病床的把手,開始將病床推向太平間的門口。
    可就當他剛剛走至長廊的中央時,一句拖拉長音的女聲赫然響起。
    “蕭桐……”
    蕭桐頓了一下,但並沒停下腳步。“蕭桐……”第二聲幽幽的呼喚,被蕭桐聽得十分清楚,因為這說話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咬牙硬挺,看准太平間的房門,突然加快腳步。豈料,就在他焦急趕去太平間的一刹那,腳下仿佛被什麼絆了一下。蕭桐重心一歪,隨之腳下一滑,病床就連帶女人,斜斜地向一頭倒去,那女人也呈直線,整個身子都騰入半空。
    “噗通——”
    女人面孔朝上,並整體呈一個大字,躺在蕭桐身前三米遠的位置。剛剛的驚心一幕,嚇得蕭桐險些背過氣去。他想,在這種環境下,能有什麼來絆住自己,磚頭?那不可能。正想著,那聲幽幽的呼喚再次到來。
    “蕭桐。”可這次發聲的音色,沒有任何拖拉的意思,反而乾脆俐落,但這發音的方向,蕭桐拿的很准,一看之下,才發現竟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蕭桐勉強穩住心神,他雙手握住匕刃,一步一步的朝電梯退去。
    期間他目不轉睛的盯住對方,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反正這陰魂都跟著來了,在這陰陽路上,它應該不會再作怪了吧。
    但僅下一秒,蕭桐的這種想法就被徹底顛覆,因為那個早已死去的女人,竟然忽悠一下的坐直她的身體,而且本應姣好的面容,還變得口眼歪斜。她一樣呆呆的注視著對方,那極力彎曲的嘴唇還一開一合的道:“蕭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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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2

[size=4]067 雙子 【第二更】
    聽著幽幽如哭訴的呼喚,蕭桐全身一冷,目光閃爍。雖然像季東華那樣強勁的對手,他都不曾畏懼,可面前女人詐屍的事實,是他一時間接受不了的。
    “呼——”
    蕭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眼見那個可以推拉的病床,竟然呼地一下憑空而起,而且就這樣沖自己呼嘯而來。蕭桐眼中突現一道精光,他以非常人的身法快速一閃,以躲過病床那瘋狂的衝擊力。但是,這明明沒人控制的物件,仿佛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一擊不成,緊隨而來的,就一連串閃電般的衝撞。
    “哐——哐——哐——”
    病床上的鐵架與牆壁相碰數次,由此可見蕭桐的身法有何等之快。在這不算狹窄的長廊之內,病床這個龐然大物,肆無忌憚的對他發起猛烈攻勢,漸漸,蕭桐有些吃不消了。
    那病床的速度也更加離箭似弦。蕭桐在經過幾個連續的後空翻之際,一個不經意,豈料剛躍起的身形,腿部並沒有完全騰起!
    “噗——”
    病床一角上的鐵架,穩穩擊中蕭桐的膝蓋,兩者在發出碰撞的刹那,蕭桐痛呼一聲:“啊——”由於撞擊的角度,他在半空如墜落的紙鳶一樣,大頭朝下便穩穩砸落在地,手中的匕刃也滑至遠處。
    “噗通——”
    頭頂百匯與地面的親密接觸,令蕭桐一時間雙眼昏花,鼻腔與嘴中都被鮮血佔據,劇烈的疼痛感,讓他來不及驅使自己的四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床,再次拔地而起。他盯著病床底部的錚錚鐵骨,心中呐喊道:蕭桐你給我起來!
    下一刻,就在這攸關生死的一瞬,蕭桐雙掌猛擊地面,整個人似彈簧一樣,忽然彈起。他瞅准病床飛來的的路線,自空中握緊拳風,當下猛出一擊!“哐當——”病床的整個骨架被他即刻打得支離破碎。
    隨著,病床的骨架掉落滿地,蕭桐穩穩落回地面,但唇角與拳風上的鮮血,幾乎已呈流水一樣縱橫。這時,他將目光重新落到女人身上,一雙瞳孔也再度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全身毛髮還在同一時刻根根豎立。可他並不是出於對女人的恐懼,而是被完全激怒了,這種表現,就像出於野獸那最原始的野性。
    其實蕭桐自己並不知道,那把神奇的匕刃,是壓制他體內獸血的唯一途徑。一旦匕刃離身,他就很有可能無法左右自己的大腦,從而做出一些列可怕的事情。可就算蕭桐變化又能怎樣,自古以來,鬼魂是人所摸不到的。之所以這樣,蕭桐也就從今天開始,對陰靈有了嶄新的認知。
    女人那口眼歪斜的面容,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她極力張大嘴巴,喚著對方的名字:“蕭桐……”對方雖然處於獸化狀態,但這聲慘澹幽幽的呼喚,仍然致使他本能般的顫抖了一下。
    這時,那散落遍地的病床鐵骨中,有一根平淡無奇的森冷鐵管,突然原地顫了一下。但在與陰靈對峙之中的蕭桐,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漸漸,鐵管悄無聲息的飄了起來,它用一頭抹斜的寒刃,慢慢找准了蕭桐的方位。
    “蕭桐……”
    女人抬起一隻胳膊,在半空中朝向蕭桐胡亂抓著。蕭桐看著這一幕,眼中精光連閃,他突然想起莎木的話,太平間的房門很有考究,俗話就是鬼門關,陰魂一旦進入鬼門關之後,就必須得以安息,如果再想逃出的話,就會比登天還要困難。
    正當他想著,該如何將這個女人送進太平間的時候,只聽背後嗖地一響,同時一道不明的狠勁,也隨之來臨。蕭桐一時慌張,忙側過身體,只見一根森冷閃亮的鐵管,貼著他的側腰,霎時間就急飛過去。
    這一幕看的蕭桐是心驚肉跳,他不禁暗暗後怕,如果這根鐵管自己沒有閃過的話,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蕭桐沒想到陰靈竟然會有如此龐大的力量。他雙眼忽然深邃起來,望著那根正急速調頭的鐵管,蕭桐在心裡暗暗賭了一把!這回,自己就將今日的命脈,壓在這根能取人命的鐵管之上!
    他咬緊牙關,雙眼直直盯住鐵管,並大喝一句:“來呀!”女人忽然發出一陣森寒的笑聲,隨之抬臂一輝。下一時刻,蕭桐目觀那鐵管再次朝自己疾馳而來,但此次,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縱深向後一躍,整個身體在半空直線旋轉起來。
    “嗖——”
    鐵管再次與他擦身而過。而蕭桐雙腳點地之間,感覺自己就像在鬼門關前後,親身徘徊了一把。可第二次衝擊才剛剛結束,那鐵管就突然調轉方向,當寒刃找准對方的位置時,緊隨而來的就是第三次衝擊。
    蕭桐眼中精光大盛,他低呼一聲,再次以旋轉姿態原地拔起。“嗖——”就在鐵管第三次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蕭桐抓住機會,將時間與角度拿捏得恰到好處。他瞅准鐵管的尾部,淩空一腳瞬間將這死物的方向改變,同時他腿部一弓,在刹那間爆發出狠力,將這精鐵製成的“兇器”朝女人的方位,一腳便踢了過去。
    “啪!”
    蕭桐的腳尖,在與鐵管尾部碰觸時,發出一聲讓人無法忍耐的摩擦音。但這鐵管在蕭桐的勁力下,就像著了魔一樣朝女人急速飛去。
    “噗——”
    鮮血四濺,乍起的血花直直沖到天花板上。鐵管似閃電一樣,瞬間將女人的脖頸完全貫穿。轉瞬間,女人的舌頭伸出好長,一雙歪斜的眼中還充滿了難以置信,她仰頭悲嚎道:“蕭桐——”可她的整個身體已經被鐵管連帶著,朝太平間的大門徑直飛去!
    “哐——”
    由於太平間的鐵門,是向外兩扇開合的,所以女人在擊中門上的同時,忽然受到一股十分龐大的阻力。但蕭桐的狠勁非同凡響,女人的身體竟然能像撬棍一般,將兩扇門生生撬得凹陷進去。但也霎時間噴出一團血霧。則證明著,她的四肢被完全撞斷,可除了掉落在蕭桐身前的一隻胳膊,其它部位都已經完全飛進太平間內部。
    蕭桐望著那兩扇被擠壓變形的鐵門,及閘上正快速下流的大潑鮮血,一屁股坐到地上。正在他大口喘息,心有餘悸的時候,豈料那門上的鮮血居然漸漸凝聚到一塊。蕭桐看到這,他突然愣住,一種不祥的預感也心底暗暗萌生。
    血滴如滾雪球一般,快速凝聚到一塊。蕭桐不禁站直身體,雙眼一直努力去探尋,眼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慢慢鮮血越聚越多,蕭桐也眼瞅那太平間的門檻內,還有一小團鮮血想要與其融合在一塊。但有一種未知名的力量,仿佛正阻斷著它們相融合的步伐。由此,也再次斷定了莎木的說法,的確是對的。
    突然,一聲淒慘的鬼嚎響徹整條長廊。這聲音仿佛就像門外的血團,在因為不能及閘內的的同胞相融合,而感到悲戚。蕭桐看此,他終於深深體會到什麼陰靈的力量了,正在他要開逃的時候,豈料自那門外的血團當中,忽然站起一個人來。
    鮮血完全退去,露出的是一個穿著白袍的女人,它長髮飄散間將臉頰完全擋住。看到這,蕭桐的瞳孔由於恐懼,快速轉為正常,並一臉驚恐的道:“貞子?!”
    他認為自己不會看錯,這的確就是貞子。風靡十餘載的電影《午夜凶鈴》其中的片段,都曾給蕭桐留下恐懼的陰影,可如今,這貞子竟然活生生站定在自己面前,這讓蕭桐一時間,根本無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蕭桐愣住,但他無意間注意到一個細小的問題,這貞子竟然是沒有雙手的。難道,太平間門檻內的那團鮮血就是它的雙手嘛!
    想著,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發自骨子內的戰慄感,抬腿便回身朝電梯跑去。可就在他剛跑到電梯門前的時候,隨著“叮……”的一聲提示音,電梯門與平時一樣慢慢的開了。可下一時間,蕭桐就一臉驚愕的盯著電梯內部,抖動的雙唇甚至流下口水。因為此刻,電梯裡面竟站著一個毫髮無損的貞子。!   [/size]
[size=4]068 北湖總結【與上兩卷一樣】
    各位“舞臺”上的親親,大家都知道故事一過了每卷的總結章節,就要進入緊張、驚險與恐懼了。之所以北湖水靈進入總結這麼快,是因為這一卷精彩的地方實在太多啦!大家關注吧。舞池將把最最最最詭異的構思呈現給各位。北湖這卷會長一些,而且還帶著主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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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內的貞子低著頭,背部稍稍弓起的樣子,看似有些駝背。它的雙臂自然下垂,整張臉除了下巴之外,五官都被長髮所完全遮擋。蕭桐見此,他抱著還能逃回太平間的僥倖心理,忙一轉身。可他忽略掉一個致命的因素,電梯內的貞子,雙手是完好無損的。
    就在這轉身的一刹那,蕭桐清晰看見,太平間門前還站著貞子的身影,而且對方還朝自己伸出那已經成為血洞的手腕,正向他慢慢走來。蕭桐大吃一驚,一顆心砰砰直跳,他俺道:怎麼會這樣。
    他忙回頭一看,可電梯內也分明站著一個貞子。這時,蕭桐終於明白,貞子原來是兩個,它們雖然一模一樣,但它們的雙手是不同的。他的整顆心瞬間跌落進穀底,那股求生的火焰也慢慢自心底熄滅。
    突然,電梯內的貞子也向蕭桐慢慢走來。
    蕭桐臉上人色盡失,他面露驚駭的向後退去,並伸手胡亂驅趕著正向前邁步的貞子,他扯破嗓子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啊——”
    耳聽這聲淒厲的嚎叫,蕭桐突然感覺後心一涼,就愣在原地。同時,如流水擊打地面的迴響,也在昭示著蕭桐的生命源泉正在快速流逝。因為他自己的那把匕刃,已穩穩鑲嵌進他的後心一寸有餘。鮮血如瀑傾斜,漸漸流成幾道袖珍的血河。
    他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瞳孔逐也漸渙散……
    A市北環路,一名騎著挎鬥摩托的交警,正在巡查公路,他看著路旁的一排排街燈,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他用肩膀與側臉夾住手機,眉開眼笑的道:“老婆啊,孩子能考上好的高中,就等於進入好大學了嘛,我這個當爸爸真替他高興。”言罷,這名交警就聽見一聲劇烈的轟鳴直沖九霄。突然響徹的巨響,嚇得他將手機一度掉入到挎鬥裡面。
    交警停住摩托車,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地面,見有一團正向外散發著滾滾濃煙的黑色物體,就這樣靜靜地倒在那裡。他立馬執起手機道:“老婆我沒事,先不說了,北環路上出事了,我回家給你學。”說完,他不等對方回答就撂下手機,面朝事發地點直沖過去。
    “總部,A市北環路段33公里處,發生一起交通意外。一輛無牌照的黑色麵包車在行駛中發生連環側翻,車上有五名男性,駕駛員與其中三名已經死亡,還有兩人被卡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看樣傷勢嚴重,請立即派遣相關部門趕往現場。”
    北湖水畔,正訓斥手下的陳艾麗,仿佛忽然被什麼噎住。片刻後,她看著眾人的疑惑神情,忽然感覺有一陣不明的煩躁,正圍繞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她道:“走吧,回花街去!”
    打手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不禁抬高聲線:“麗姐,咱們不等那三個美女了?”陳艾麗聽後,發現自己的情緒,瞬間變得糾結起來,她低頭長歎一聲:“沒必要了,都回去吧。”說完話,陳艾麗在眾人的注視下,邁出步子朝公路走去。
    ……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大多數人還在睡夢當中,可A市中心醫院的手術室門前,有兩幫人馬已經吵成一團,而且空氣中的火yao味還在不斷加升。小海使勁推得一名男警官,當場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告訴你!你現在是妨礙公務!我抓你啊!”警員們一擁而上,與小海等人撕扯在一塊。拉扯之間,秦月明怒喝一聲:“都給我住手!”那名被推dao的男警官也站起身來,笑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繪聲繪色的道:“秦警官,我希望你的朋友們配合咱們警方。我現在懷疑這間案子與黑街仇殺有關,所以,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跟我回局裡一趟。”
    這時,玉冰紗雙目通紅的道:“回局裡?現在受傷的,是我們的人!你不去抓那些殺人犯!帶我們回去做什麼?!”對方看著玉冰紗的臉,眼中的不明神色一閃而過:“這位小姐,請問你們是指誰們,由於你說的這句話,我現在懷疑你們是黑社力犯罪團夥組織,我有權抓你們任何人。”
    秦月明剛要說話,小海突然舉起一雙腕子,道:“你TM有種就抓我啊!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抓!”
    “啪——”
    幾步上前的溫彩,抬手就甩出一記耳光。掌風將男警官的大蓋帽直線扇飛。看著警官的驚訝表情,溫彩喘著粗氣道:“黑街給了你多少錢?能讓你仗著執法的名義胡亂抓人,啊!?”一句質問將男警官欲要出口的話,生生噎住。
    但也由於這個耳光,場面再次變得混亂起來,保鏢與警員們撕扯在一塊,時不時還有人甩出拳頭,如此一來,致使場內的火yao味瞬間達到頂點。秦月明見此,她搖頭歎息一聲,道:“這麼辦吧,你們是A市公安廳的吧?你們別查了,我去給我爺爺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查。”出口之間,她的面色特別難看,而且表情還略帶嘲諷。
    她出口的話音雖小,可神奇的是,居然能令這些個囂張跋扈的警員們,即刻噤了聲。男警官一聽這話,他臉色連變,最後忙換上一副點頭哈腰的笑臉道:“秦警官你看啊,這不就走個過場嘛?你說你也是做咱們員警的,這是例行公事嘛。”
    這邊,溫彩等人都向秦月明看去。
    “嗯的確。不過,這件案子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所以我需要省廳的人,來幫忙查這件案子。既然你想要水落石出,我就申請上級,讓他們一查到底,怎麼樣?”她將一查到底四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此刻,男警官的臉面掛不住了,額頭上也蓄滿汗漬。他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對吧。既然秦警官不需要我們的説明,我們走就是了。”秦月明用不屑的眼神掃視著他,“你永遠要記住你的天職是什麼,這次就不追究了。希望你的那些個特殊好處,能給你帶個醒。”話說白了,男警官連連點頭稱是。他剛要帶著其他警員離去的時候,哪想秦月明又嬌斥一句:“那把匕首!”
    男警官聽後立即沖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等密封完好的匕刃被交到秦月明的手上時,他那一行人才灰溜溜的退了場。
    小海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說道:“韓瑞可能是想借用警方的力量,來徹底削弱蕭哥的羽翼。”溫彩搖頭道:“不對,他們知道蕭桐沒死。想派殺手來悄無聲息的將他做掉。有咱們在的話,事情會鬧大。你沒聽那警官,一直都吵著要帶咱們回去嘛。再說你們昨天去砸花街舞場的事,警方也會追究下去的。”
    秦月明連連擺手,她一改常態的皺起眉頭,道:“等結果吧。昨晚莎木突然說去賭場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而且蕭桐看我的眼神……”說著,她的眼圈開始泛紅。
    可誰想在這時候,手術室的指示燈竟然熄滅了。就在主刀女醫生剛剛出門的一瞬,溫彩一群人就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醫生,他怎麼樣了。”
    女醫生搖搖頭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那一刀整整好好就切斷了,病人脊椎上的部分神經,這輩子他想站起來,可能會有些難度。不過這位病人的恢復能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短短的四個小時裡,他的部分外傷居然都複合了,還真是個奇跡。”
    溫彩忙追問道:“那醫生,他能重新站起來的幾率有多大,我們可以……”話未說完,就聽手術室內忽然響起聲聲驚呼,同時,手術室的房門也被瞬間出場的蕭桐,一把推開。他在眾人的驚愕注視下,面色蒼白的道:“幾率是百分之百,”說著,他話鋒一轉,又道:“莎木呢?”說完,他面朝大夥露出一個笑臉,可這一幕當場就嚇得女醫生,直接背過氣去。!   [/size]
[size=4]069 殺戒(上)
    驚悚之前,先大開殺戒!
    ————————————————————————————————
    “不光醫生認為我廢了,估計陳艾麗還以為我死翹翹了吧。”蕭桐看著醫生被護士抬走,有些嘲弄的開著玩笑。可面前大夥一直都保持著噤聲的狀態,好像一時間對他以這種方式的出現,十分難以接受。但僅在下一秒之後,不得喧嘩的醫院長廊,就再次炸開鍋來。
    “蕭桐——”
    三女同時抱住蕭桐,小海與保鏢們的眼中也充滿了驚喜。眾人一時間鬧做一團。可秦月明一個不注意,伸展著的手臂,一下碰觸到蕭桐的後心位置,如此,引來對方急吸了一口涼氣。
    “噝……”
    三女呆住,小海疑惑著問道:“蕭哥你的傷很重嘛?”蕭桐看了他一眼,微笑著搖搖頭,“不礙事,莎木呢。”
    “莎木不是和你在一起嘛?”秦月明反問之間,目露探詢地審視著眼前人。這邊蕭桐剛要作答,就聽溫彩搶先道:“你們昨晚根本就沒去那個賭局對不對,你是在太平間那的走廊中受傷的。莎木根本就沒和你在一塊,可你們是事先商量好的,我說的沒錯吧。”
    看著她說完後那嘟起嘴的樣子,蕭桐抖了抖手腕,然後他沒有任何前兆,就一把將三女摟抱在懷中。溫彩本來就在氣頭上,剛想掙脫,哪想此刻自對方身上卻傳來一陣顫動。溫彩睜大眼睛,沒想竟然在蕭桐臉上,看見一雙已經蓄滿晶瑩的眸子。
    蕭桐努力噙著眼淚,不讓它們落下一滴。但身體卻顫動的越來越厲害,慢慢他穩定好情緒,雖雙眼噙淚,可他依然笑吟吟的開口:“這次我能撿條命回來,都歸功於這把匕首,如果雙子用其他利器的話,估計你們也就看不到我了。”
    他說的這番話並不是沒有根據,在亡村的時候,那個被季東華射殺的中年人,曾經對蕭桐講過。這把匕刃無論擊殺任何生命體,都會瞬間禁錮住對方的靈魂,而這次,蕭桐也是撿了這個大便宜,由於匕刃在擊殺蕭桐之後,就保留住對方的魂魄,再加上他那驚人的本體恢復能力,才躲掉這個坎兒。
    然而,恰巧就在手術期間。當主刀醫生沒有完全止住蕭桐的大出血時,是不會將匕刃抽出來的,也就是這個時間段,為蕭桐爭取了重生的機會,他的本體一直都在飛快的進行自我恢復,從而那匕刃上的魂魄,又鬼使神差般地返回到蕭桐的本體之內,才致使他又活生生的站在眾人面前。
    “嘟嘟……”一名保鏢的電話響了。溫彩沒好眼的看了這個人一下,忙道:“雙子是誰?”
    蕭桐笑著揉揉她的頭,“雙子是兩個狠角色,兩個讓我無從下手的人物。如果想動花街的原氣,就必須從雙子下手,不除掉陳艾麗,花街依然還會欺負到咱們頭上。”小海分析著他的話,立即道:“那簡單呀,把那個名字寫在…….”哪想,蕭桐抬手就打斷他的話:“直接殺掉陳艾麗,雙子依然還會存在,那時候它們也會變得更加猖獗,到時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送命了。”
    存在這個詞彙,在萬分之一秒內,即刻敲響眾人心裡的警鐘。
    這時,接電話的那個保鏢,面朝蕭桐道:“老闆,有消息說,花街今晚要宴請黑街的所有長老與話事人,聽說是要慶功。還有,教父也會去。”蕭桐聽此,他眉頭一皺:“教父也會去?!不對,陳艾麗的消息不應該比韓瑞慢呀。你們剛才在這吵得事情,我聽得很清楚。”
    小海與蕭桐反應完全不一樣,他摩拳擦掌的說:“TNND,莎木一定是被這幫龜孫子抓去了!今晚他們不是開慶功宴嘛,咱們就給他送一座大鐘!”
    蕭桐的眉毛舒展開來,他打了個響指道:“小海不愧是我兄弟,咱們是應該去看看,但並不是去送終,因為我還有更好的辦法。”說著,蕭桐的唇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
    A市第二軍區醫院。
    一間空蕩蕩的重點看護病房內,除了兩張病床與一個心電設備以外,再無他物。幾個頭戴防毒面具的醫療工作者,正圍在全身傷痕的莎木的周圍。
    “滴答——滴答——”
    心電儀顯示的波動紋路,昭示著莎木的心臟依然活躍,可他一直昏迷的狀況,卻讓周圍的醫療人員特別心急。它們看看昏迷狀的莎木,又轉眼盯著同處這間病房內的第二個病人,一陣歎息。那個傷患的狀況比莎木還要差,他全身裹著紗布的樣子,簡直就似木乃伊一樣。
    門開,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脯道:“報告——”
    一名帶著防毒面罩的醫生回過頭,“講。”
    “一號病人的身份已經三次核對確認。季東華,男。一九XX年,四月十二號,河X省D市生人。有家族產業,現A市皇家賭場的股東之一。A市花街的下代接班人,當地話,是花街現任聖徒。也就是黑街地下交通的骨幹。”
    聽完中年人報告,那個醫生點點頭道:“那他的特別DNA與發現他的地點,都重新檢查過了嘛?”
    中年人重新立正站好:“發現該人的地點,已經重新排查,經過搜索發現,他是開車數天才到達A市的,途中由於身體情況,才突然昏迷。他的DNA密碼組我們無法破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季東華是生化人。試管培育的可能性非常大。”醫生太抬高巴,說道:“你可以為你的報告負責嘛?”
    “是的,先生!”
    聽著這聲洪亮的回答,醫生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將目光再次飄向呈木乃伊狀的季東華,嘴中還喃喃的開口道:“生化人……”
    一輛黑色瑪莎拉蒂,在夕陽餘暉下的街區公路上直線狂飆。小海開車之間,眼中的興奮之意流露無遺。可在後座的蕭桐心裡,傍晚的夕陽雖然很美,但也不及他面前這位麗人的絕代風華。一襲白色晚裝打扮的秦月明,就像清純聖潔的百合花一樣絕麗除塵。看著她那細長白皙的脖頸,與飄香四溢的柳肩,蕭桐只感覺自己的頭部,好一陣眩暈。
    塗著淡妝的秦月明,面頰潮紅的別過頭。她不是不敢與蕭桐對視,而是對方的那雙眼睛,太過於深邃睿智,她怕自己一個失神之間,會跌進那深無盡頭的瞳孔之中,從而萬劫不復。
    小海在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二人的搞笑表情,他道:“明明啊,平時你不打扮還真以為你是個鐵姑娘呢,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女神級的人物啊。”秦月明聽後,臉上佈滿了羞澀的紅。蕭桐看此,他忙喝道:“小海!好好開你的車!”
    “哎呀我的蕭哥啊,人家明明還沒過門呢吧。我就說一句,看把你嚇得那樣,你也太護犢子了吧。我真替溫彩與冰沙惋惜哦。”說完,小海沒忍住笑意,朗朗笑出聲來。聽著對方的最後一句話,秦月明的臉色忽然暗了一下,她道:“別鬧了,若不是這次情況危險,蕭桐也不會只帶我去的。”
    聽著,蕭桐愣住。可他的反應何等機敏,在秦月明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可當對方將話說完的時候,蕭桐沒想到,自己的心居然還這麼不是滋味。片刻後,他拉住秦月明的一隻手,哪想此舉卻引來對方一陣不安分的震顫。
    蕭桐見狀一笑,他深知這位麗人的臉面很小,所以並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對方驚愕的注視下,輕點了點她那正緊皺著的眉心,而後又狠狠拍了兩下自己的胸膛。
    “懂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秦月明徹底愣住。她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中的淚水,如洪潮決堤一般直線下流。但她依然狠狠地點著頭,雖然二人沒有太多話,但將心比心的兩份情意,卻在彼此纏mian。
    蕭桐看著對方哭紅的雙眼,想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可誰想就在此刻,駕車中的小海忽然道:“蕭哥,嫂……明明,咱們到了。你們快看,真如咱們想的那樣,黑街能到齊的人,果真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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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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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殺戒(中)
    秦月明聞言後,立即用手帕拭去臉上的淚痕。小海回頭見她這副哭過的樣子愣了一下,然後道:“蕭哥你說這大唐人賓館都牛X多少年了,我還能記得在這做服務員的時候呢。”蕭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另外他還凝視著大唐人賓館門口的那些個保鏢。
    看著一輛輛豪華轎車在門前的紅毯旁停定,各家主事、話事人與千金小姐們,那談笑風生的模樣,蕭桐暗暗嗤了一聲。
    “蕭哥,要不然咱再兜兩圈?”說話間,大唐人賓館的巨型霓虹,將他的表情晃得有些詭異。蕭桐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不必,那樣反倒會引來他們的注目。你看見門口那些穿唐裝的男人嘛,他們不屬於黑街的任何一派,隸屬于小唐人的管轄範圍,所以凡是沒有請帖的,他們一定不會買帳。”
    小海嘴巴一歪,“那照你這麼說,還咋進去了?”蕭桐神秘一笑,將目光落在正補妝的秦月明身上,道:“一會就看這小傻瓜了,她的氣質在那擺著,大唐人的保鏢,應該不敢阻攔。”
    片刻後,小海將車子停在紅毯旁邊,頓時吸引住還未進廳的那些個豪門子弟。回望他們的注視,小海不禁緊張起來。
    大唐人賓館的制度特別好,車子才剛剛定住,門童就立即上前將後車門打開,“小姐先生晚上好。”蕭桐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就遞過去一遝鈔票。門童一愣,他從來沒有一次性收過這麼多得小費,當下就瞪圓一雙眼睛,呈驚愕狀的看著蕭桐。
    小海整理好衣襟,帶上禮帽將自己的黃色髮絲完全掩住。這邊蕭桐一腳跨出車子,門童看著他驚住,居然連護住客人頭部頂的標準動作都忘記了。蕭桐見這個人還傻盯著自己看,他目光一冷,嘴唇微動道:“小唐人的家教就這麼不好嘛。”
    出口的語氣沉穩老練,與他的年齡根本不符。門童聞言後忙用羞愧的神色連連點頭,而後就逃一樣的向門前的那些保鏢跑去。
    小海手拿一件黑禮服與白色狐裘圍肩,神情自若的在蕭桐身後站定。當秦月明剛探出一隻腳的時候,蕭桐的眼神忽然變得柔情似水。他伸過手將麗人的小巧手掌完全扣緊,輕輕一帶,就將輕如飄羽的秦月明,攬入懷中。
    她的出現引來無數名門望族的注目,但出乎蕭桐意料的是,秦月明表現的特別輕鬆,而且每每回望那些人的注目禮,都頗顯她的雍容華貴。蕭桐見此,臉上重新換上自信的神情。這時,小海用非常恭敬的語氣道:“少爺,小姐。二位的衣服。”
    蕭桐裝作沒吱聲,他伸手將黑色禮服接了過來,然後又將狐裘圍肩披秦月明身上。對方微微低下頭,用那本就嬌豔欲滴的粉唇,輕輕開啟道:“謝謝。”
    她的一舉一動,給蕭桐帶來了第二次視覺震撼。他在心底不由得暗暗發問,秦月明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她的談吐都會帶著貴族氣質。
    “先生您好,我是姿卓集團的林一榮。”
    蕭桐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他馬上從驚訝之中緩過神來,但那副倉皇的表現,仍然被對方看在眼裡。
    蕭桐回頭一看,見一個儀錶堂堂,三十左右歲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他馬上調整好心態,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三街蕭桐。”小海與秦月明同時愣住,她們萬萬沒有想到,蕭桐會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自稱林一榮的男人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他上下審視蕭桐半晌,道:“啊!原來是三街聖徒,蕭先生,久仰久仰。”說完,他一把扣住蕭桐的手,握手的力度還有些特殊。蕭桐聽見聖徒二字,頗為自嘲的道:“林先生說笑了。蕭家已經除了我的名,所以我並無家門,自報三街只是為了掩飾住卑微的身份而已,慚愧慚愧。”
    一句話似在說笑,但經林一榮過濾之後,他頗有深意的笑著道:“不。蕭桐先生是蕭老爺子最得意的一個門生,更是蕭老爺子的獨子,本應自報三街。請恕一榮稍有冒失。”言罷,他馬上對站在身旁秦月明微微點了下頭。
    蕭桐用點頭示意,而後笑道:“那林先生,咱們先進去?”林一榮立馬點頭稱是,而且看著蕭桐的目光中還夾雜著多半贊許。
    林一榮穿著普通西服,身後也只跟著一個沉著臉的女性保鏢。蕭桐三人與他們一齊向賓館的正門走去。豈料這期間卻發生一個小插曲。小海走在林一榮的保鏢身後,但視線一直落在秦月明身上。看美女的yu望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但小海一個不經意,卻將這名女保鏢的高跟鞋踩掉了。
    “啊!”
    一聲驚呼嚇得幾人一個激靈。林一榮沒想到自家保鏢會這樣大煞風景,當場就寒下臉來。那邊,大唐人的保鏢們聽見呼喊,也慢慢走了過來。這時,小海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保鏢臉頰紅透的點了下頭。對於她們職業保鏢來講,一驚一乍的自我表現,簡直就如同裸奔一樣令人恥笑。
    這個小插曲,將保鏢們的視線,引到小海身上。他們一度注意到小海與蕭桐的神色好像都有些驚慌,剛想走過盤問的時候,豈料一個如天籟的聲音,卻幽幽響起:“蕭先生,咱們真是一天一見啊。”
    蕭桐聞言,心弦微微一顫,但他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快表情。看著陳艾麗快速從唐人保鏢之間穿梭到蕭桐的面前站定。秦月明多少有些泛昏,因為她根本就沒見過陳艾麗,也只是聽過名字罷了。
    “是啊陳小姐,我得知花街擺慶功宴,所以特邀蕭少爺一同前來粘粘喜氣。”林一榮的話音剛止,場內幾人仿佛都沒反應過來。陳艾麗沒想到姿卓集團會與蕭桐是一路人。蕭桐他們也沒料到,林一榮會突然幫自己講話。一時間幾人的思路飛快運轉,各自揣摩著林一榮的不明想法。
    陳艾麗忙道:“那真是太歡迎了!”說完,她抖了抖玫瑰色的裙擺,快走幾步上前一把挽住蕭桐胳膊,並面帶笑意的望了秦月明一下,她道:“蕭先生的女友真漂亮啊,讓我都心生妒意了呢。”
    本來就挽住蕭桐的秦月明,微微加重自己的手力,因為她很清楚,這個叫陳小姐的女人應該就是陳艾麗,但她未曾想過,陳艾麗的相貌竟然這樣驚人。蕭桐見狀,他心中一凜,手臂一回彎,就將秦月明的整個腰肢摟在懷中。
    唐人保鏢們,立即打消要盤問的念頭,並站回自己的位置,這位蕭先生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上升至一個無法測量的高度,這樣的人還是少碰為妙。在林一榮與秦月明、小海的注視下。陳艾麗忽然拉下蕭桐的衣襟,將對方的臉頰貼在自己唇上。明眼人都能出這是十分曖mei的一幕,可內裡卻暗玄機。小海與秦月明當然也深知這點,二者的目光在同一時間化為寒潭。
    “你的命好大,它們去都沒能弄死你。”話罷,陳艾麗探出舌尖,在蕭桐的臉上輕輕滑過。如此,一陣突如其來的戰慄感,瞬間就充斥到蕭桐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蕭桐勉強穩住心跳,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所以,我今天這不是來求死的嗎。”陳艾麗聽後沉下臉來,她輕吻了蕭桐的臉一下,道:“一會最好不要惹事,韓瑞也會來的。如果你真想當出頭鳥的話,沒人能保的了你。”蕭桐聽後,用疑惑的神色看向她。陳艾麗見狀後,繼續壓低聲音道:“我不希望你死在別人手上,其實就在昨晚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原來我很欣賞你。當然,這也說明,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看著她與蕭桐耳鬢廝磨,在場的數人一陣發愣。蕭桐也清楚察覺到,來自秦月明身上的震顫,他慢慢退出陳艾麗的懷抱,道:“所以我剛才說,今天我不是來求死的嘛。”!   
071 殺戒(下)
    “蕭桐你別不識抬舉。”
    看著陳艾麗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蕭桐出**邪的說:“不,你這身上這正抬舉的東西,我的確認識,不過它應該很髒吧。”
    陳艾麗雙眼一瞪,道:“你——”
    “我?我怎麼了?難道讓它骯髒的是我?可我不記得和你上過床啊。”蕭桐一臉的壞笑,盯著她搖了搖頭,又道:“怨念太重啊。”這時,一名唐人保鏢上前一步,抬手道:“這位先生,請你注意出口的言詞,大唐人不歡迎沒有教養的人群,如果你再……”
    “噗——”
    突然響徹的悶響,伴隨著場中數人的一聲驚呼。一道血柱直飛沖天,而那出口有詞的唐人保鏢,也一度穿透玻璃門飛入進大廳半米有餘。
    蕭桐抖了抖拳頭上沾著的鮮血,笑道:“我再怎麼著?這位兄弟剛才好像沒說完吧,誰再繼續?”說著,他目露凶光的掃視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唐人保鏢。
    “啪——啪——啪——”
    林一榮連續擊掌三次,並一臉贊許的道:“蕭少爺出手果然狠辣,不愧為三街的下代繼承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秦月明走過執起蕭桐的手,用手帕細心擦拭著對方拳風上的血漬。
    “林先生抬舉蕭桐,是蕭桐的榮幸,請。”說著,蕭桐很是大方的擺了一個請的姿勢,仿佛剛剛那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秦月明重新挽牢蕭桐的手臂,還瞥了一眼正石化狀的陳艾麗。
    “請。”林一榮點頭回應,而後就與蕭桐等人一起步入大廳之中。
    這時陳艾麗緩過神來,她沒有想到蕭桐的格鬥技巧居然這般狠辣。一時間對方打死季東華的畫面,全數浮上她的腦海。
    “站住!你是來搗亂的吧!我們花街不歡迎你,滾!”
    言罷,陳艾麗面朝唐人保鏢們狠一努嘴。眾人立即跑上前去,攔住蕭桐等人的去路。小海見狀,他摘掉禮帽,剛想上前活動筋骨的時候,哪想林一榮卻先說話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運用這些原始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說著,他掏出一支雪茄,點燃後又道:“去把小唐人找來吧。這畢竟是他的地方,一切就由他來定奪。”
    小唐人,男。原名唐震,美籍華僑,是邁X密唐人街,黑市二號頭目的心腹。A市大唐人賓館的擁有者,自黑街崛起以來,小唐人一直抱著中立的態度靜觀其變,但他的野心,是世人皆知的。
    此時接待廳圍觀的人並不太多,因為都已經進入內堂用餐去了。
    唐人保鏢們目不轉睛的盯住蕭桐,其中一人快速掏出對講機,“老大,有人來慶功宴搗亂。姿卓集團的林先生,希望你可以下來看看。”說著他轉過身去,避開人們的目光之後,又小聲的補上一句話道:“陳小姐好像很生氣……”
    就在他說話之時,蕭桐開始打量起大唐人賓館的接待廳結構。足有二百平米的接待廳,完全打造成簡單古樸的風格,這與牆根種植的青竹,都讓蕭桐聯想到,這個小唐人應當是個很有韻味的人。天花板上運用的玻璃彩繪,繪製出蘭草與梅花的圖案,二者彼此纏繞頗顯美感。而距離入口處十余米遠的吧台身後,還坐落一整張玻璃幕牆,上面由一朵金黃色豔菊為整體圖形。
    蕭桐看著這些,他自言自語的點頭道“梅蘭竹菊,不錯啊,”突然,秦月明抓著他的手力一緊,蕭桐趕忙朝樓梯處看去,見一位睡眼惺忪的半醒美人,正赤著腳向下走來。唐人保鏢們見來人之後,當下低頭恭敬地道:“大哥。”
    “啊?!”
    人家話音剛落,小海就低呼出聲,他不分場合的用手指著這位“偽娘”道:“這這這是小唐人?!”蕭桐瞪了他一眼,而後上下打量著,這一露面就驚煞全場的美豔小唐人。看著他眸中戴著的水藍色隱形眼鏡,與那太過精緻的五官,還有水藍色連衣裙,都無法讓蕭桐想到這聞名千里的小唐人,竟是一個偽娘。
    小唐人聽見小海的話,他皺下眉頭,道:“各位好,我是唐震,請問出什麼事了。”這不說話還不要緊,張口就是標緻的女性聲線,更加讓小海用張成O字型的嘴巴道:“我的媽啊!你是女孩子吧?!”唐震眼中冷光一閃,蕭桐與林一榮同時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殺氣猶然而生。
    “嗖——”
    唐震盯住小海,纖臂一抬就發出一物。該物如閃電一樣在空氣中劃出道道白色的殘影。小海驚住,心剛涼了一半之際,哪想另一道白色閃電,就上前與其發生碰撞。眾人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兩道閃電,就垂直插進小海身旁的地毯之中,由此可見剛剛施展此術的人,勁力有何等迅猛。也是從現在開始,眾人才看清這兩道閃電,是兩張再普通不過的紙牌。
    唐震的目光一陣空洞,他並沒有注意到剛剛是誰出手的,“是誰打掉我的紅心A。”一句話讓眾人重新審視了一遍,插在地毯中兩張紙牌,果然有一張紅心A在那裡,而另一張則是小丑牌。
    蕭桐走過將小海拉至身後,道:“是我,三街蕭桐。”
    唐震聽著蕭桐二字,忽然大為驚訝的道:“是你!?”說完,他快步走到蕭桐面前,笑著道:“你一定也會賭術對吧?跟我賭一局怎麼樣?!”蕭桐聞著對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一臉嘲笑的道:“和一個女人賭?好像不符合規矩吧。”他故意在女人二字上加重語氣。這句話,聽得唐震忽然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也即刻褪去,他道:“你瞧不起我是嘛?我看你也挺好看的,很有偽娘的潛質哦。”
    這時,久不做聲的陳艾麗朝唐人保鏢們,忙使了個眼色。然而,就在蕭桐的回話還未出口之時,唐人保鏢們就突然面朝蕭桐一擁而上。
    但僅僅在下一秒內,只聽場內,“啪——噗——鏗——”數聲響動連連發起,而那些保鏢也都一一倒在地上。蕭桐出手太快,屈膝甩臂之間,就打得這些個不怕死的保鏢躺地痛呼。但在他一系列動作進行的時候,唐震並沒有動,臉色也沒有變幻一絲一毫。
    他瞥了一眼手下人,微微抬起下巴:“三街聖徒居然這麼沒品,到了大唐竟然還出手傷人,怎麼?想大開殺戒啊!?”他的聲音很甜,但只會令蕭桐更加作嘔。林一榮一直注視著對峙中的二人,片刻後他慢慢向後退了幾步。因為他從蕭桐的眼裡已經讀到一絲殺意。
    “是你的人先動手的,如果你真想讓大唐成為第二個花街舞場的話,我十分樂意大開殺戒。”聽著蕭桐陰陽怪氣的聲線,秦月明對小海說:“他帶匕首了嘛?情緒波動怎麼會這樣快。”小海聞言一拍額頭,“遭了,我給忘了。”
    秦月明面露著急的偷偷道:“那快去找啊。”
    小海遲疑片刻,道:“在咱們北湖的新家哪。”
    這邊,唐震咬住嘴唇。蕭桐看著他的表現忽然笑出聲來:“太有意思了,你連動作都模仿女人,以後可怎麼辦啊,笑死我……”話音還未完全落定,蕭桐眼中寒芒乍現,因為唐震已面朝他狠出一拳。
    蕭桐抬手,瞬間將對方的拳風握在手裡,隨後,他沉著一張臉道:“找死是嘛?!”唐震愣住,他一直以自己的格鬥技巧為自豪,可沒想自己的拳勁,在沒入蕭桐手心中的同時,就如泥牛入海一樣,突然被沖散。
    陳艾麗見此,當下呐喊道:“叫人!”!   
072 聖徒
    小小聲的說一下哈,靈異主線並沒有跑題。這張是主線的神經啊,就這麼安排的,俺也時常讓大家沸騰一把嘛,雖然總是看電影裡面黑街黑街的,那咱也黑一把,嘿嘿。
    ————————————————————————————————————
    叫人二字一出,蕭桐握緊唐震的單拳,就那麼一擰。
    “啊——”
    唐震嬌呼一聲,整個身體隨著蕭桐的狠勁,被牽帶著扭曲起來,他急道:“慢!”蕭桐眯起雙眼,貼近面前這張美人臉道:“怎麼?慢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小唐人與陳小姐,還想和蕭某坐下來商量不成。”
    唐人保鏢們互相攙扶著閃到一旁,唐震也痛得眼淚直流,他瞪圓一雙杏眼,哀求道:“先放開我,有話咱們好商量,啊——艾麗——”話音還未落地,唐震就再次痛呼出聲。無奈,現在的蕭桐就等於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在內心中甚至期盼著嗜血的快感。
    陳艾麗幾步邁到蕭桐面前,她見場面一時失控,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先放開唐唐,有事咱們慢慢講!”蕭桐目光一冷,出口的話也同樣冷冰冰的,“雙子是不是你派來的?”對方聞言忽然一滯,但聽了蕭桐的話,陳艾麗反倒變得冷靜下來,她道:“雙子?雙子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蕭桐聽後一笑,他抬起單手彈了彈唐震那細膩凝水的臉頰,頗顯笑意的道:“這是專屬於你的小唐人吧,嗯?”他出口的話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但也如同一個信號一樣,準確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大意就是,唐震的命就掐在你陳艾麗手上。
    “蕭桐你別玩過火了!”
    陳艾麗像發瘋一樣的嘶吼著。小海見情況不好,他將手慢慢伸進懷內。唐人保鏢們也有一部分慢慢繞至蕭桐的背後。秦月明見此,她手心裡慢慢生出汗漬,不時地為蕭桐焦急起來。畢竟這是在大唐人賓館,又是花街與皇家賭場的實力範圍之內,一旦蕭桐與他們發生衝突,最後一定是個如慘劇一樣的結果。
    林一榮也知道事態不妙了,他用勸解的語氣出口道:“蕭少爺,賣給我林某一個面子,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教父還沒有到,如果讓他看到的話,恐怕日後會對你不利啊。“
    “是啊蕭老大,我看這事就算了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啊——”唐震再次放出軟話,可蕭桐仿佛並不買帳,逐漸加重的手勁,已經令對方幾近昏厥。
    蕭桐看了他們一眼,面朝陳艾麗道:“我的那個兄弟在哪?”陳艾麗一聽,她這回是真泛懵了,“你的哪個兄弟?”蕭桐深吸口氣,他看著俏臉變形的唐震,漸漸,耐性有些少了,但他依然努力用正常的語氣道:“我兄弟莎木,他們坐著一輛黑色麵包車,車裡應該是五個人。”
    陳艾麗猛地反應過來,她眼眸流轉,最後在心底暗暗敲定一個主意,她道:“你先放開唐唐。今晚我會把完好無損的莎木送到你面前。”
    “屁話!”蕭桐怒喝一句,然後又恢復平靜的語氣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嘛?陳小姐。事情既然發展成今天的趨勢,那麼我也只好……”
    話未說完,一個陰沉的聲音,忽然自破碎的玻璃門外傳來:“只好抱著女朋友一塊死吧。”小海聞言一驚,他下意識的開口道:“韓瑞!?”同樣,陳艾麗與蕭桐也聽見韓瑞的聲音,前者先是驚愕,後來又化為一陣頗為嘲諷的冷笑。
    可蕭桐呢,他沒經任何思量,一把將唐震推dao在地,邁開大步就朝門外走去。林一榮見狀愣住,他立即吩咐那名女保鏢道:“快去叫人。”
    陳艾麗扶起幾乎昏厥的唐震,她怒目瞪視著蕭桐的背影,大聲喝道:“快來人!人都死哪去了!”一聲怒喝幾乎傳遍了整座大唐人賓館的每一個角落。聽著陣陣蓄亂的腳步聲,小海拉住秦月明道:“明明,快和我走!”
    林一榮見狀後攥緊拳頭,暗道:“這蕭桐不會傻到自己一個人來吧。”
    這邊蕭桐越走越快,當快到達門口時,他助跑兩步飛身一躍,就落定在門外的紅毯之上。小海與秦月明、林一榮也快步趕了出去。
    此刻,蕭桐對面不遠處,正站著一個面露譏笑男青年,看他的年歲與蕭桐相仿,但模樣卻要比蕭桐好上許多。蕭桐長相太過秀氣,可對方卻是年少男子的英挺之氣。打眼看去,剛毅與睿智這兩個詞彙,都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金絲眼鏡就被他十分隨意的拿在手裡。可他身後卻站著不下百餘人的浩蕩長隊,並且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長達三尺的閃亮寒鋒。而這個人名字,就叫韓瑞。
    蕭桐看著韓瑞,身體一陣顫抖。就在雙方都沒有發話的時候,數十名唐人保鏢,已經如潮水一樣湧出大唐人賓館的正門。
    韓瑞上下打量了蕭桐半晌,然後他面露笑意的道:“蕭桐,真看不出來呀,馬糞蛋子也有發燒的時候啊。這A市的黑街也讓你折騰得差不多了,看來今天你就去陪你老子得了。”蕭桐的身體仍在顫抖著,但一雙眼睛,一刻沒有離開過韓瑞的方位。
    秦月明走到蕭桐身旁,她怕對方會怒火攻心氣壞了身子,所以輕輕喚道:“蕭桐……”
    這時,小海看了看後方聚堆的唐人保鏢,又打量了韓瑞帶來的百餘人馬,他忽然調笑著開口:“韓瑞,你和我蕭哥比誰人多是吧?怎麼不就整點技術含量高的呢。”韓瑞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作答,從這個表現,也就可以充分說明,小海這個人在他心裡,連一分一毫的重量都沒能達到。
    小海見狀笑笑,他踏前一步,本來笑著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下一刻,他仰天喝道:“開——始——啦——”韓瑞聞言一驚,後方的陳艾麗也是一樣。林一榮耳聽這句喊話,他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但那張被煙熏黑的嘴唇,卻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
    氣氛一下轉為詭異,而且還特別寧靜。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走著,韓瑞愣了半天,也沒見有任何天降奇兵的出現,最後他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手指小海道:“我X,小黃毛你嚇我啊!”
    小海沒有說話,他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神情。突然,韓瑞的一名手下指著街頭的另一邊說:“老大你快看!”韓瑞朝街頭一望,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正快步朝自己的方向走來。轉瞬間,他眼中充滿驚駭,並面朝蕭桐驚呼道:“你們從哪拉來的人。”
    就在這時,一名唐人保鏢喝道:“那邊還有!”韓瑞聞言再次轉頭,見街道的另一側,同樣擠滿了格式各樣的人群,但他們都有統一的標徽,就是身上裹著的白襯衫,與手中拿著的西瓜刀,韓瑞的瞳孔一陣緊縮,他身體探前道:“這些是誰的人馬,蕭桐你……”
    這時蕭桐長出口氣,他快速抽出一支煙,並雙目通紅的道:“其實我是和你學的,有錢能辦到任何事,不對嘛?”說完,他用打火機擦出一個火苗,點燃香煙後他深吸了一口,接著說:“蕭家不行了,季東華也死了,花街也算讓我滅了,現在就讓你韓瑞也跟著成為歷史吧。你說怎麼樣!”
    說至最後,蕭桐忽然將手中的香煙彈向韓瑞。煙捲在空氣內急速旋轉,風力與角度讓它閃出一大片火花。但任誰也沒能想到,韓瑞僅就那麼抬臂一揮,這香煙就被他輕鬆捏在二指之間。
    韓瑞望著眾人那吃驚的表情,即刻狂妄的道:“蕭桐,別忘了小時候咱倆打架,你永遠都是輸家,這次我也一樣敢保證你贏不了!你敢賭嘛!?”蕭桐側過身體,左腳慢慢前踏一步,他道:“對不起韓少爺,我花錢就是雇人殺你的,至於黑街以後怎麼說我蕭桐,你和皇家賭場,今天都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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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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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前奏
    可能這段打殺,各位舞者們沒看過癮。本書才開始不久,精彩都在後面呢。從下卷開始,也正式進入北湖的小支線了。恐怖鬧,驚悚鬧!但是舞池在這裡有個小小的請求,舞者們能否給幾張推薦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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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瑞不做聲了,蕭桐也死死盯著他看。街道兩頭的人馬,也漸漸壓到大唐人賓館門前。陳艾麗看著這一觸即發的大亂鬥,心念一轉,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蕭桐帶這些人來,矛頭應該不是直指韓瑞的,從剛剛對方與小海的表現來看,韓瑞帶人來,應當不是在他們的計畫裡面。
    她看著蕭桐的背影,美眸流轉半晌,然後突然用威脅的語氣道:“蕭桐,你還想不想要你那個兄弟的命了。”小海聽後,臉色騰地一下紅了,他怒目瞪著陳艾麗,大口喘著粗氣道:“你TM卑鄙!”秦月明也聽懂了陳艾麗的話意,她馬上面帶詢問的看向蕭桐。可誰想,死死盯住韓瑞的對方,只從牙縫裡面擠出一個字:“槍。”
    秦月明愣了一下,心想蕭桐一定氣是昏了頭,因為她身上根本就沒有槍械。蕭桐看了她一眼,重新將目光轉回到韓瑞的同時,他突然喝道:“小海斃了那娘們!”
    陳艾麗聞言一愣。但本就手快的小海,在得到命令之後,他隨即面帶狠色的掏出手槍,當槍口對準陳艾麗的一瞬,後者的臉上寫滿驚恐,她急道:“等一下!”
    可槍聲卻早已響徹天際,“砰——”
    隨著一道鮮血的乍現,陳艾麗的身體也呈直線向後倒去。韓瑞眼睜睜看著陳艾麗倒在地上,
    他幾近狂吼的喊道:“不!”說罷,他將手直接伸進懷內。但小海的第二槍已經到了。銀色子彈切入彈膛,在撞針與其接觸的一刹那,一抹火光自槍口噴湧而出,同時那彈頭也急速旋轉著向韓瑞飛去。
    “噗——”韓瑞的左肩即刻炸開一個血洞。
    但這兩聲槍響,也是屠殺開局的信號。這時,趕來救援的兩夥人突然加快速度,在這不足百米的情況下,衝刺無疑是在撼動敵方心弦的最好戰術。
    唐人保鏢們見此,忙掏槍想要擊斃蕭桐等人。但他們的動作,被觀局已久的林一榮,一聲喝住:“停!”他看著眼前就要展開大火拼的場面,繼續道:“快抬走陳小姐,然後你們也撤進去!想讓大唐人賓館跟著一起滅嘛?!”
    保鏢們一聽這話,當下恍悟過來,其中一人幾步上前就抱起陳艾麗,他見對方胸前的香軟,依然在波動起伏,忙道:“陳小姐沒死!”
    “那還不快抬進去!”
    眾人望著林一榮那驚慌的樣子,心態也都紛紛跟著慌亂起來。他們陸續回身進入大唐人賓館內部,陳艾麗也同樣被快速抬了進去。林一榮看著他們全數退回賓館之內,臉上忽然流露出一撇冷酷的笑意。
    此刻,負傷的韓瑞,已身陷火拼範圍之內。大唐人賓館門前,刀鋒閃爍、血肉橫飛,趕來助戰的人與韓瑞的手下打成一團。由於人數太多,兩方人剛接觸的地帶,霎時間成為一道死亡直線,因為已經有不下十餘人,被雙方各自插來的利刃,瞬間肢解。
    雖然時不時自戰圈內傳出幾聲零星的槍響,但在這種亂鬥的情況下,槍基本是無用的。韓瑞捂住左肩,嘴唇顫抖的道:“給我殺了蕭桐!殺了蕭桐!”可護著他撤退的幾個手下,根本無從轉移視線,因為身前四處不但殺機重重,而且沖天的喊殺聲中,還夾雜著來自遠方的警笛嗡鳴。
    小海看著面前亂鬥的壯觀場面,趕忙跑至蕭桐身旁道:“員警來了蕭哥!”
    蕭桐沒有回話,因為他依然在人海之中,找著韓瑞的身影。秦月明看蕭桐和傻了一樣,她猛地錘了對方一把,“蕭桐你怎麼了!你魔障了你!”
    突然,蕭桐用危險的眼神看了他倆一下,道:“你倆先走,我去去就來。”說完,他剛想啟動身體,沒想被秦月明一把就將他抱住。她在嘈雜的叫打罵中,扯破嗓子吼道:“蕭桐!你忘了你曾經說過什麼!沒剷除韓瑞的黨羽之前,殺了他會怎麼樣!”
    蕭桐楞了一下,但急忙跑上前的林一榮,忙用一副大為驚訝的語氣道:“蕭少爺你還等什麼!不抓住這次將韓瑞除了,那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難道你忘了蕭楠老爺子是怎麼被……”
    “噗通——”
    話未說完,林一榮已經被兩步上前的秦月明,一掌劈暈過去。
    “小海,快去開車!”喊完話,秦月明用擔心的眼神望著蕭桐,但一雙手,很快就扣牢蕭桐的腰肢。而且處於慌張之中的小海,也看見十餘輛警車正自街頭,向大唐人賓館火速趕來。
    ……
    落葉被秋風吹拂的紛飛遍地。溫彩在別墅的露臺上吸著煙,而且從蕭桐三人離去這兩個小時裡面,她一直一根接一根的吸著。玉冰紗抱著膀子,用原地踏步來緩解自己身上的寒氣。但二者都抱著一個焦急的心態,那就是蕭桐究竟會不會有事。
    北湖水面依然沉寂,當太陽完全處於地平線以下時,無疑又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感。漸漸,一輛橫衝直撞的瑪莎拉蒂,出現在公路的盡頭。玉冰紗看此,他忙通知溫彩:“你快看!他們回來啦!”溫彩沒有探頭也沒有說話,轉過身就跑向樓梯。
    片刻後,車子橫停在一旁,保護別墅的保鏢們立即上前將它圍住。小海打開車門,下車後他面露慌張的道:“溫彩!溫彩!”
    溫彩穿過人群,第一時間就遞過去蕭桐的匕刃。小海見狀一呆,“你知道?!”對方眉頭一皺,道:“知道個毛啊!你還等什麼!還不快給他送去!”這時,後車門突然被打開,秦月明一個踉蹌就從車內栽到外面。她再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開口就道:“快上來幾個人,蕭桐他發瘋了!”
    小海第一個沖了過去,但剛將頭部探進車內,就被蕭桐一拳打得捂眼青,他哎喲一聲就退到車外。疼痛之間他臉上換上憤憤的表情,喝道:“快上!把蕭哥給我抓住!”
    步伐錯亂的玉冰紗,來此就盯住一群人鑽入車內場景,她頗為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們不會把陳艾麗抓回來了吧?”
    “是那樣就好啦!”小海捂著紅腫的眼眶,輕輕的吸著冷氣。
    髮型雜亂的秦月明,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她道:“蕭桐一進唐人賓館,我就感覺他不對勁。剛剛韓瑞帶了好多人來,咱們的人也和他們打在一塊了,不一會員警到了,蕭桐說什麼都不走,還是我和小海硬拽回來的。”
    溫彩看看她,又盯著小海,“莎木呢?”
    小海聽後用委屈的聲線回道:“我上哪知道去,陳艾麗說莎木在她手上。蕭哥怒了,叫我開槍,那我就開槍打她啊。”說至此處,他忽然頂著熊貓眼,轉為一臉自豪的道:“咱的槍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啊。韓瑞和陳艾麗都讓我打躺下了。不然我再展示一下?”說完,他抬高下巴面孔朝天,一臉欠揍的表情,讓溫彩不禁搖頭歎息。
    玉冰紗面露凝重,她出口發問“那你射殺他倆了嘛?”小海道:“韓瑞打中的是肩膀,陳艾麗估計嗝屁了!
    “喲,還成呀,槍法不錯。”說著,玉冰紗別過頭去,但臉上的笑意已經全無。
    車身左右搖晃,面露張狂的蕭桐在裡面見人就打。雖然由於空間狹窄,勁力無處發揮。但狠揮數次重拳,也傷到到不少自己人。一個小時過後,就在這樣的慌亂氣氛下,匕刃在折騰一路十三招之後,終於被四平八穩的放回到,蕭桐的腰間。!   
074 鬼謀(上)【厚顏求推薦】
    大唐人賓館,頂層經理室。
    “哐——”
    唐震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本來唯美的俏臉,此刻扭曲得有些瘮人。“TMD!蕭桐這小子竟然掃到我唐震的家門口來了!害我被教父出言旁敲一頓。”
    韓瑞拖著包紮完好的膀子,站定在玻璃窗前。他雙眼望向A市北湖的方位,道:“蕭桐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你注意看他的眼神沒有。是那樣桀驁不馴又充滿野性的一雙的眸子。我感覺這件事有些難辦了。”說至最後,話音一度轉為一聲長歎。
    坐在沙發上的林一榮,手拿冰塊袋,正冷敷著自己的脖頸,他道:“我沒預計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所以一直出言相勸,但最後,我一見蕭桐抬槍瞄準韓先生的時候,本想沖過去阻止,哪想卻被那個小丫頭,一下劈暈了。這世道真是人心叵測啊。”說著,他話意一轉,“小唐人,陳小姐怎麼樣了。”
    唐震微抬下巴,深吸口氣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小姐姐很好。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天也晚了,希望你趕快離開。”林一榮聽著話意,他笑道:“聞名美洲的小唐人不會這樣小氣吧,我不就是在沒看清蕭桐的面目前,幫他說了兩句話嘛。”
    韓瑞通過玻璃的映射,打量著談笑風生的林一榮。
    這時,門開了。一名唐人保鏢走進後,恭敬的道:“大哥,陳小姐醒了。他說要見你,其他人都不,不要見。”唐震聽著,用眼睛狠狠瞪了林一榮一下,然後他頗為妖嬈的抖了下長髮,道:“嗯,我知道了。”
    林一榮見狀低頭掩住笑意。韓瑞道:“替我幫愛麗帶句話,只要她開口,蕭桐活不過今晚。對了,再囑咐她一句,她的方法對於蕭桐來講,並不一定奏效。”本就要出門的唐震,聽後回過身來,他說:“韓瑞,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的這番話是在說我唐人幫沒有能力,還是怎麼著?”
    “不是的,但唐人幫的確沒有能力,不過你小唐人還是很厲害的。你知道嘛?我每次見你,都想一種想把你zhan有的yu望。”說話間,韓瑞並沒有回頭,所以房內幾人都沒有看到他的陰冷表情。
    唐震聽著,臉色先是難看起來,但最後,眸中卻閃過一絲快意。他一努嘴,狠跺下腳道:“誰要你zhan有,就憑你還不夠資格!哼!”言罷,他開門走出經理室。
    聽著關門的迴響,林一榮忽然笑出聲來:“韓先生,我林一榮真是太佩服你了。”對方立馬回身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道:“哦?難道林先生有更好的回答方式。”韓瑞故意將方式二字咬得特別清晰。
    林一榮站起身來,並一臉正色道:“方式有很多種,至於用哪些,就要看韓先生上不上道了。”韓瑞大笑著點了下頭,“雖然我不想和浪人幫,還有虹口道場的人打交道,但是我依然想聽你的方式,林木君。”
    林一榮聽話明顯一愣。他臉色連變,最後以一個標準的鞠躬姿勢道:“謝謝韓先生。請隨我去用餐區詳談。”
    唐震在一間客房門外,面露焦急的補著妝。當他認定自己的心情與容貌,都是最完美的情況下,才推門而入,“小姐姐!我就知道你沒事!”
    陳艾麗躺在一張純白潔淨的床上,衣衫大開的樣子,看樣是剛處理完傷口。可奇怪的是,這房間內除了一張床與一柄落地式檯燈之外,再別無他物。
    陳艾麗看著來人那雀躍的神情,她面露寵溺的道:“乖,今天是不是讓蕭桐那個沒品的人,給你弄痛了。”唐震馬上嘟起嘴,一屁股坐在床邊,“啊唄,那個傢伙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白長那麼好了。”說著,他遞過去一隻手掌,道:“喏,你看看都腫了。”
    對方注視著他指關節上的紅色印痕,突然道:“唐唐,姐姐要你辦兩件事。”
    本來一副嬌滴滴的唐震聽後,眼內忽現一抹精光,他起身道:“姐姐你說。”陳艾麗勉強坐直身體,她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要你查一個叫莎木的人在哪。一周以內我就要消息。”
    唐震用點頭示意。陳艾麗又豎起一根手指,“第二,我要你殺一個人,就是今天在蕭桐身旁的那個女人,你能辦好嘛?”
    這時的唐震,身上沒有一絲女氣可尋,他一臉嚴肅的回道:“能辦好,什麼時候要她的人頭。”陳艾麗沒有任何猶豫,脫口就道:“明晚。”通過她的回答,唐震深知對方一定已經將計畫想好。
    “姐姐你……”
    陳艾麗出口打斷他的話:“明晚午夜十二點,北湖水面中央會泊著一條小船,船上就是那女的,你去把她帶走,記住。帶回以後要慢慢的折磨,就用我的那套辦法,然後再殺掉。”唐震耳聽這危險非常的言詞,可臉上卻是佈滿紅霞。
    陳艾麗看著他的樣子,笑道:“對咯,姐姐有幾天沒疼你了吧。”唐震猛地一驚,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並支支吾吾的說:“啊…沒幾天,前天,前天!還那個了呢。”陳艾麗的雙眼突然眯成縫隙,她打量著唐震的誘人身段,朱唇輕啟道:“去把門關好。”
    ……
    蕭桐蹲在地上,手拿著已經燃盡的煙蒂,雙目空洞的望著北湖水面。距離他身後每十米位置,就站定一名保鏢,他們都背著手,一直在做著警戒。溫彩用腳丫蕩起一片水紋,她見蕭桐一副呆傻的樣子,雙目灣成新月,“我看以後叫你呆子吧,回家就發瘋,瘋過之後就變傻瓜,傻完就變呆瓜。”話罷,自北湖水畔響徹她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蕭桐頓了一下,聽對方這麼一說,他才驚訝發現,煙捲竟然已經燃盡了。看著手中的煙蒂,他頗為自嘲的道:“是啊,不如以後我就叫呆子算了,明明事先說好的事情,還自相矛盾。”溫彩知道,他是在指殺韓瑞的事情。
    溫彩道:“凡事都有因果,我要沒猜錯的話,你和韓瑞彼此很熟悉吧?”蕭桐依然盯著水面,他一挑眉毛,道:“你都這麼聰明了,那這世界上就沒有笨蛋了。”溫彩聽完他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又朝他身邊擠了擠,“喂!聽說明明今天可招風了?”
    此刻,蕭桐才向溫彩看去,沒想竟看到對方將一雙赤著的腳,就這樣放在水裡,他頓了一下道:“溫彩,你上來。”豈料溫彩嘴巴一歪:“不要!”平時溫彩很少開玩笑,今日破天荒是因為蕭桐一直處在低迷的狀態,所以她一改常態,希望能哄對方開心。
    “啊——”
    隨著一聲嬌呼,蕭桐將本就小巧的溫彩抱在臂彎當中,他道:“北湖不乾淨,沒事不要將你的貓爪伸進去。”
    “不乾淨?”溫彩瞪大眼睛。
    蕭桐點下頭,“是水靈。”溫彩長哦了一聲之後,陷入沉思。而蕭桐就這樣將她抱在懷裡,前者抬頭看著半空中的明月,腦海中不時爬上秦月明的甜美笑顏。
    “嘩啦——”
    一聲巨響忽然自北湖水面發起。聽著聲音,仿佛是某個龐然大物浮出水面。蕭桐心底一涼,他與溫彩同時朝水面看去,見道道劇烈起伏的波紋,正快速拍打著水岸。蕭桐道:“又來了,走!咱們快回去!”
    那邊保鏢們剛掏出手槍,就看見蕭桐的擺手姿勢。但同時,三個龐然大物突然自水面頂天而立,保鏢們不禁同時驚呼道:“老大!你快看!”!   
075 鬼謀(中)【第一更】
    蕭桐抱著溫彩剛跑幾步,就見那些保鏢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北湖。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氣:“看什麼看!快點回去!”說完,他抱緊懷中人的身子,兩個箭步就沖出十米開外。保鏢們沒見過蕭桐的身法,看此都不禁一陣傻呆。
    回到別墅,蕭桐走進自己那坐落在二樓的半成品臥室。看著一地的油漆桶與膠合板,他輕輕的歎了一聲。掃視片刻,他抬手去按牆上的開關,“啪——”房間依然黑暗。蕭桐傻笑一下,自語道:“嗨!燈都沒按上,哪來的光源啊。”
    蕭桐抬起腿,小心翼翼的在油漆桶之間邁步。深秋時節的夜空特別亮,雖然房內沒有任何取光設施,但仍然明亮清晰。他漸漸竄到窗子旁邊,抬手一用力,就將落地式玻璃窗完全打開,但一個不留神,還是撞翻了一桶油漆。
    紅色的液體自油漆桶慢慢溢出,蕭桐聞著它刺鼻的腥味,罵道:“MD,看來得找採購的好好嘮嘮了,這劣等品質的油漆能用嘛!”說著他不再去看這些腥紅的液體,在大腦一片空白之下,就邁出步子,移上玻璃窗外的小露臺。
    最後,蕭桐將目光落在霧氣繚繞的北湖上面,見朦朧之中,那三根龐然大物依然挺立,他貼在護欄上,揣摩著它們到底是什麼。
    拿出煙盒,蕭桐將手指探進裡面,沒想煙盒內空無一物。他晃了晃,然後將它拋出一個弧線。半刻後,他看著樓下草坪上正巡視的一名保鏢,心底一陣歡呼,他喊道:“喂!兄弟把你的煙盒扔上來。”保鏢抬頭,回了一聲老闆就將煙盒扔出手去。
    就在此刻,蕭桐的瞳孔忽然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單手前探一把抓牢煙盒。
    “喵——”
    但就在煙盒入手的一刹那,蕭桐被一聲突然響徹貓鳴。驚的猛一哆嗦。他忙低頭向發聲處看去,見一隻不知從哪來的小野貓,正蹲在自己旁邊,還瞪大一雙貓眼望著自己那空蕩蕩的房間。
    蕭桐趕忙沖它擺手:“去!去!”豈料小貓全身的毛髮,在同一時刻忽然立起,而一雙貓眼也盯著屋內不放。蕭桐見狀感覺非常奇怪,他本能般的朝屋內看去。
    空蕩漆黑的房間之中,根本沒有任何可疑跡象可循。蕭桐看此,他回頭罵道:“你這小傢伙,半夜亂叫什麼啊。”豈料,那只小貓已經翻白不動了。蕭桐的瞳孔立馬化作與平時無異,他忙低下身去查看小貓,哪想胸前的一陣突然顫動,再次嚇了他一大跳。
    “嘟……嘟……”
    蕭桐快速掏出手機,見是秦月明打來的。他即刻按下通話鍵,“明明,怎麼了?”
    “咕嚕…咕嚕咕嚕……”
    一陣從話筒內傳出的怪聲,令他皺起眉頭。他拿下電話,在手上狠磕了兩下,又道:“明明,你那邊怎麼了?”
    “咕嚕咕嚕……”
    回應他的仍然是這陣怪聲,蕭桐心念一轉,在萬分之一秒內,他忙用自己的思緒進行快速分析。因為這種怪聲他好想在哪聽過。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道頗顯羞澀的聲線也淡淡傳來,“蕭桐,你在裡面嘛?我剛才聽見你喊話,就知道你沒煙抽了,所以我出去給你買了幾盒。”
    蕭桐聽著說話人清脆甜膩的嗓音,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手機螢幕,因為這門外人分明就是秦月明啊,可這個電話又是誰打來的呢。蕭桐來不及思考,他跨出幾步就沖到門口。
    門開。一襲白色睡衣的秦月明果然低頭站在那裡,而且時不時還用一雙美眸,弱弱的看著蕭桐。
    她見對方目光呆傻的盯著自己看,忙舉起手上的幾盒煙道:“你沒煙了吧,我去給你買了些。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抽的那個牌子。”蕭桐沒有接過香煙,他直接發問:“明明,你的手機呢。”秦月明看著蕭桐那深邃無底的眼神,有些發怵的道:“你,你怎麼了啊。我的手機在房間裡面啊。”
    蕭桐聽後,他面帶不解的一下舉起手機,但此舉卻嚇得對方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煙盒也掉落在地。蕭桐看此,他上前一把抱牢麗人的腰肢,並小聲的道:“別害怕,是你房間裡面有人。”說著,他將手機螢幕,對上秦月明的一雙眸子。
    秦月明看著螢幕上正顯示著自己的號碼,也跟驚慌起來,她道:“不會韓瑞他們來了吧。”蕭桐搖搖頭,“希望是韓瑞的人吧。”說著,他將手機揣到懷裡,抬起手在門框上輕輕敲了兩下。不一會,一陣腳步聲自樓梯口傳來。
    “蹬……蹬蹬蹬……”
    幾名保鏢快速沖上二樓,當看到蕭桐的時候,他們問道:“老闆?”蕭桐道:“去三樓明明的房間,那有人。”幾名保鏢聞言一愣,當下掏出手槍就返身沖上三樓。
    ……
    蕭桐坐在秦月明的床上,他拿著對方的手機,眼盯上面的通話記錄。秦月明雙手絞在一塊,看著蕭桐正沉思的樣子,她對那幾名保鏢道:“都回去休息吧,剛剛辛苦大家了。”保鏢們看了看她,乾笑兩聲後,沒有動地方也沒回話,反而將目光落在蕭桐身上。
    這時,蕭桐拄著下巴,淡淡的開口道:“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告訴盯三樓的人,走廊也安排幾個。”
    “是,老闆。”
    說完,幾名保鏢一一退出門去。蕭桐抬起頭,晃了晃手中的電話,道:“你怎麼看?”秦月明眼見檯燈的微弱光線,將蕭桐的面頰晃得有些朦朧,她目光迷離的說:“可能是手機的技術故障吧。沒准壞掉,就自己撥號了呢。”
    蕭桐搖搖頭,“不對,我認為是雙子。陳艾麗指定沒有死。”秦月明聽著這句話,眼中的迷離之色全數散去,她道:“雙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總提雙子雙子的。”蕭桐半晌沒回答,他望著對方的身影許久,道:“今晚你和我睡一起。”
    秦月明耳聽這句話,她徹底呆了。羞澀的紅,也瞬間佈滿她的整張俏臉。她低頭看著腳尖道:“那溫彩她們會怎麼想啊。”蕭桐沒有回話,仍然注視著對方,可在他心裡,卻一直想著那陣咕嚕咕嚕的怪音,因為他深知,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也絕沒有秦月明說的那麼簡單。
    就這樣,兩個各有所思的人,躺倒在一張床上。秦月明背對著蕭桐,聽著對方時常發出的聲聲歎息,她心中的小鹿,一直不停的亂撞。她與他躺在一塊,心中有苦澀,有甜膩,有幸福,有害怕。
    蕭桐拿著手機,看著黑黑的螢幕,他想著為何那陣怪聲會那樣熟悉。所以一時間他並沒有注意到,身旁麗人根本就沒有入睡。半晌後,秦月明提著膽子,慢慢轉過身來,她試著開口說:“你怎麼還不睡呀。”
    “我哪能睡的著啊,如果雙子真將矛頭指向你了,那我會瘋掉的。”聽著蕭桐的回答,秦月明暗暗癡笑,她伸手挽住對方胳膊,道:“那如果我真出事了呢?你還會像以前那樣來救我麼?”
    蕭桐聽著忙瞪了她一眼,並伸手點點對方小腦門,道:“別瞎說話。我希望每次都是接你、哄你,可千萬別救你啊,你知道救人的前提是什麼嘛。”秦月明的臉上,馬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幽幽的道:“有你這句話,就算現在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了。”
    蕭桐頓住,這話代表著什麼意思,秦月明再次向自己表白嘛?他頗為驚慌的回道,“你瞎說什麼?!再亂說,小心我把你……唔……”兩片香軟濕滑的物體,忽然貼上蕭桐的唇。他慌了,一時不知是該回應,還是應該推開對方。
    “喵——”
    就在此刻,一聲貓鳴令羞澀的二者同時一驚,秦月明坐直身體,同時一條銀色的絲線,自二者的唇瓣彼此相接。她望著窗外的露臺上,正亮著的一雙貓眼。她有些臉紅又尷尬的道:“蕭桐你快看,這有只野貓。”蕭桐沒有回答,他看著對方這曲線玲瓏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然後忽然雙臂前探,將這個讓他肝火旺盛的罪魁禍首,一舉扣在床上。
    秦月明嬌呼一聲,心底剛剛被驚恐與興奮完全填滿的同時,唇瓣就已被對方肆意佔據。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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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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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鬼謀(下)【第二更】
    這聲刺耳的貓叫,驚得蕭桐瞬間轉過頭去。但那露臺上已經沒了那只貓的身影,有的只是落地式玻璃窗上,兩隻鮮紅色的爪印。蕭桐看了秦月明一眼後,翻身下床,他赤著雙腳走向露臺。
    床上人再度坐直身體,盯著對方的目光有些錯亂。
    蕭桐看著玻璃窗上的紅爪印,輕輕用指尖抹了一點下來。他看著手上的紅色液體,湊過頭一聞,是血!他當下楞了一陣。然後他快速起身,一步躍進露臺,見一排紅色的小腳印,正從二樓一直蔓延到房間的露臺上面。
    蕭桐轉念想著,這野貓是怎麼上來的。憑空四隻爪子抓住牆壁?就這樣一步步走上來的?就算是這樣解釋,可這血又是它在哪踩到呢。蕭桐抱著種種疑問,一個倒翻身就越過露臺。他雙手扣住防護欄上的鐵管,利用慣性直接站穩到二樓的露臺上面。
    下一刻,蕭桐呆愣一下,因為同處秦月明這一側樓下的,竟然是自己的房間。蕭桐的第一反應是,那兩隻貓難道是同一只。秦月明快速趴到防護欄上,輕喚了一聲:“蕭桐。”
    對方探出身體,抬頭瞅著她道:“你在房間裡好好呆著。”說完,蕭桐回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哪想才剛走一步,房間內就傳來這樣一陣怪聲。
    “咕嚕咕嚕……”
    蕭桐心底一驚,這不是電話中那陣怪聲嘛?但隨即他就鎖定的住發音的方位。看著地上那被自己撞倒的油漆桶,與腥紅的液體,蕭桐慢慢移了過去。
    “咕嚕……”
    響動仍然再繼續,蕭桐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蹲下身,將油漆桶扶正。但一道突如其來的白影,忽然在他眼前一閃。蕭桐忙一錯身,立刻站直身體。下一秒,他就開始掃視房間內的每一處角落。
    房間裡本就很靜,秋風在窗外呼呼作響,無形間又在為這詭異的響動,營造起令人窒息的氣氛。蕭桐掃視半晌,仍然沒在黑暗中找到任何可疑的現象,他再次蹲下身,將本就扶正的油漆桶,一把擰開。
    “啊…”蕭桐驚呼一聲,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因為這油漆桶內,正散發一股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仿佛就像某種腐壞的東西,被裝得滿滿一下子。片刻後,蕭桐定了定神,他提起油漆桶,走上露臺就倒了滿地。
    “嘩啦——”
    紅色粘稠的液體與一團碎狀物,噴湧而出。蕭桐看著這一幕,額頭浮出一層細細的汗漬,他屏住呼吸,快速提起一塊碎裝物,就那麼一看。這是一枚被生生折斷的貓首,血淋淋的毛髮上,還正向外擴散著紅色的氣泡。
    蕭桐顛倒思緒,用逆向思維一想,這聲響也就被他想通了。由於貓首身處液體之內,那陣咕嚕咕嚕的響動,也正是來自液體之中。液體無孔不入,當它們與貓首內的空氣相對時,會形成一些氣泡,快速浮上水面,從而也就產生了這陣咕嚕咕嚕的怪聲。
    霎時間,蕭桐終於知道,為何這陣怪聲自己會那樣熟悉了,因為他曾被水靈拽入水下,而這咕嚕的聲響,也正是他在水底曾聽到過的。
    蕭桐的思緒漸漸飄遠,為什麼秦月明打來的電話,像是在水下撥的,而這只連續出現兩次的野貓怎麼又死掉了呢?難道它早就死了?!想著,他突然感到脊背一陣發涼,剛回頭看去的時候,豈料自己已被一雙伸上前來的手掌,一舉推下樓去。
    “啊——”
    醫院內,頭裹紗布的蕭桐,用凝重滴水的神情望著窗外那一縷縷晨光。上次給蕭桐做手術的女醫生,也正坐在他旁邊。
    女醫生手拿小鑷子,夾起一團消毒後的藥棉,細心為對方打理著臉上的擦傷。
    小海扶著下巴,他面露萎靡的道:“蕭哥你不會出現幻覺了吧?”溫彩與玉冰紗對視一眼,道:“不能是幻覺,那油漆桶裡面鮮血和貓身子,你怎麼解釋。”小海打著哈哈,“能怎麼解釋,鬼放的唄!”
    蕭桐回過頭,忽然道:“你很聰明,就是鬼放的。”醫生看看為自己打下手的秦月明,道:“哎哎!你們別在醫院裡鬼不鬼的!有鬼找道士捉去。”說著,醫生盯著秦月明有些紅腫的嘴唇,又道:“我看你們堆裡就有鬼,還是個大色鬼呢!”說完,她沒好氣的瞪了蕭桐一眼。
    蕭桐見狀,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一定是雙子,今晚必須加強警戒,最好所有人都呆在大廳裡面。”小海道:“蕭哥啊,你老說的雙子,它到底是啥呀?!”
    “貞子,而且是兩個,我確定是雙胞胎。”
    小海與眾人同時一呆。片刻後,前者率先笑道:“醫生啊,看來你還得給我蕭哥開幾片藥啊,我蕭哥可能是發燒,把腦袋燒糊塗了。所以才……”這時,溫彩突然打斷他的話道:“蕭桐,你確定自己看到的是貞子嘛?”
    看著溫彩的認真表情,小海不笑了。蕭桐深吸口氣,“我確定自己看見的是貞子,而且上回在太平間想殺我的,也是它倆。”溫彩接著道:“那你的意思是……”蕭桐臉上一疼,他輕吸一口涼氣,道:“我的意思是,先搞掉雙子,然後再對付姓陳的。”
    ……
    北湖別墅。
    “啊哈……”一名保鏢打了哈欠,他看看正關牢的歐式鐵門(鐵藝,鏤空鐵門。),又向身旁人道:“咱倆嘮這麼久了,照你說的話,老闆是不是有神經病了?”對方正擦著一杆散彈槍,突然壓低聲音道:“別亂說話,小心有人嚼你的舌頭,好好看著大門得了。”
    保鏢輕歎一聲:“嗨!什麼嚼不嚼舌頭的。你說老闆身邊那幾個美女啊,看的我整天心直癢癢。”對方拿起水杯,灌了一口之後,噴了散彈槍的槍管一下,“是啊,三位小姐都那麼漂亮,我認為秦小姐最出眾,短頭髮,明眸!皓齒!雙S曲線!”
    說到這,二人同時啊了一聲,並異口同聲的喊道:“簡直就是極品啊!”
    這時,一個頭戴皮質前進帽,身穿運動服的長髮女孩快步從別墅門前跑過。那名保鏢注意到女孩裸露在空氣中兩條長腿,忙拍了身旁人一下:“哎你快看啊!這就有個極品!”對方放下槍,看了一眼之後,用一副欣賞的語氣說道:“嗯,不在三位小姐之下,好像是跑步的,一會沒准還能跑回來呢。”
    女孩很快跑過門前,兩個男人也重回換上一副臭臉。
    “啊——”一聲嬌呼,突然傳入二者的耳內。兩名保鏢對視一眼,拿槍的人道:“咱們的小美眉出事了!快出去看看!”對方連連點頭,並流著口水道:“要是摔倒就好嘍!還能揩油!”二人雙雙按下手中遙控器的按鈕。
    同時,鐵門的震動系統,與上面的紅外線裝置也被一一取消。他們一把拉開大門,邁開步伐就朝女孩的方向趕去。
    這邊女孩坐在地上,細膩白皙的十根玉指,死死扣住自己的腳踝。兩名保鏢忙跑上前去,道:“美女,你腳崴了吧。”女孩抬起俏臉,用一雙噙著淚的眼眸看著他倆,“兩位小哥哥,快過來抱我一把,我的腳痛死嘍。”
    拿槍的保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少女明明哭了,可說話的嗓音怎麼還這樣甜呢。他一把握緊散彈槍,道:“你去扶她。”對方一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他忙蹲下身:“小美人,來!哥哥幫你噢!”女孩看著他,伸展雙臂,懷抱大開。保鏢望著對方腿型,心中一顫,暗道:美腿,哥哥來啦!
    但誰想就在此刻,出人意料的一幕,卻應然發生。女孩突然原地騰起,她雙手把著面前保鏢的頭部,沖拿槍的人一腳踢出。
    “哢吧——”
    蹲下身的保鏢,脖骨寸斷當場身亡。拿槍的人被出手奇襲的女孩,踢得連退三步,可他剛要反把的時候,對方已經掏出了無聲手槍。
    “噗——噗——”
    男人倒地。女孩將前進帽一把丟掉,終究還是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唐震。
    唐震看著死去的二人許久,最後他輕拍了兩下手。不一會,遠處的花叢後,就立即跑來幾個人,來人齊道:“大哥!”
    唐震閉眼嗯了一聲,然後皺起眉毛,用尖細的嗓音道:“你們兩個換上他們的衣服,再通知其他人。趁蕭桐在醫院還沒回來之前,把他老窩的所有人都給我端嘍!”
    “是!”!   
077 靈殺(上)
    蕭桐等人走出診療室的時候,時間尚且很早。溫彩看看手錶,“現在才七點剛過,除了學生和上班族以外,街上根本沒什麼人,商店都沒開門呢,好不容易蕭桐在,咱們去哪散散心吧。”
    蕭桐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道:“就跟我很忙似的,咱們不天天都在一塊嘛?”說到咱們這個詞彙,蕭桐又想到莎木那憨厚的微笑與睿智的眼神。
    秦月明摸摸肚子,眼睛一轉,道:“那趁還早,咱們去吃東西吧。”玉冰紗聽後連連點頭,小海也舉起雙手贊成。蕭桐看到這,他摸著臉上的小巧紗布,道:“你們去吧,我昨晚沒睡好,我自己先回去。”
    “蕭哥你真掃興!”
    蕭桐受了眾多白眼之後,他歎口氣道:“難道你們沒聽見醫生說什麼嘛?我需要休息,我是病人。”說完,他用複雜的眼神盯了秦月明一下,而後大步流星的向樓梯走去。
    小海見蕭桐走了,他剛要跟上,就聽玉冰紗道:“天天走樓梯你們不嫌煩嘛?蕭桐既然不去吃東西,那麼咱幾個去。”小海道:“咱們去吃東西也得下樓啊。”玉冰紗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著他道:“這樣吧,咱們等電梯。最後一個進電梯的付帳,怎麼樣啊,這個……喂!喂!你們等等我!你們幾個白眼狼啊!喂!”
    蕭桐聽著樓上傳來的陣陣笑聲,他抬頭看了一眼‘請保持安靜’的標牌,暗暗搖搖頭。他走出醫院正門,等在門口的保鏢立即回過身:“老闆。”蕭桐點下頭,“我自己開車先回去了,你們幾個和他們一起去吃早餐吧。”
    “是,老闆。”
    蕭桐擺下手後朝車子走去,看著路旁小護士們投向自己的羨煞眼神,他統統回以一個無害的笑容。進入轎車,蕭桐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他搖上車窗,心裡想著自電話內傳來的那陣怪聲,心中感覺到陣陣無力。
    半個小時之後,蕭桐將車子停在距離別墅三百米的公共停車場內。本來只有五分鐘的路程,他故意兜了兩大圈,為的是希望能想通一些關係連鎖,但最後的答案,仍然是一無所獲。
    蕭桐打開車門,剛將一隻腳探出車外,他就看見有不下十餘輛豪華轎車,正安靜的停在那裡,他下意識的打了一聲口哨,道:“這麼多好車,看來這附近又搬來大財主了。”說話之間,他無意間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一輛藍色跑車尾部,竟然有一個子彈孔。
    他忙走過,彎腰摸著彈孔的邊緣。不久,在敲定這個事實之後,他心念一轉,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
    ……
    “喂,是我。”聽著電話那頭已經鬧作一團,蕭桐故意壓低聲音,又道:“你聽我說。家裡出事了,你帶著她們三個好好玩一天。記住,沒有我的電話不許回來。明白嘛?”說著,蕭桐打開後備箱,眼光也落在那杆,跟隨他出師多次的散彈槍之上。
    “好了,他們都在我身邊,我這邊人夠。你記住,沒有我的電話,你不可以回來。”言罷,蕭桐將電話摔進車裡,拿起那杆散彈槍,就往彈膛內壓著一發發紅色圓潤的子彈。
    十分鐘之後,別墅正門。
    變裝後的保鏢,向隱藏在樓頂的狙擊手打了個手勢。然後他拿起對講機道:“大哥,蕭桐他們還沒回來。”
    正在二樓看蕭桐照片的唐震,不轉睛的執起對講機道:“知道了,如果目標出現,直接擊殺。”那邊保鏢楞了一下,他看了身旁幾人一眼,快步走進拐角的一處:“大哥,麗姐吩咐了啊,雖然是能殺幾個就殺幾個,可不讓動彈蕭桐和那女的啊,麗姐不是說今晚在北湖中央……”
    唐震微抿下唇,然後突然張口打斷他道:“我是你大哥,還是麗姐是你大哥?我說什麼你照辦就是!囉嗦!”保鏢被他喊得,額頭冷汗直流,忙應了一聲就關掉對講設備。片刻後,他擦著汗道:“大哥真是太恐怖了……”話音還未落地,他眼見一個黑影自天而降,而這也是他此生最後所見的一個畫面。
    “噗通……”
    保鏢變成屍體只是一瞬間的事。蕭桐也將深陷進對方頭蓋骨內的槍托,一把提出。他看了看周圍,然後將屍體拖進身旁的花叢。半刻後,蕭桐右手提著散彈槍,左手拿著保鏢的手槍,靠在一面牆上。
    而牆的拐角處,也就殺機重重的別墅正門。蕭桐用舌尖描繪著自己的唇形,心中暗道,究竟是強攻進去呢?還是換裝直接抓王牌。想到最後他癡笑一聲,念道:“不能讓莎木,和那些兄弟白死了。”說完,他竟然當場仰天大笑起來。如此可見蕭桐的氣魄與狂妄,他做人一直奉行著一個宗旨,那就是最高的自信,與獨一無二的本領。
    院子內的保鏢們,與唐震同時聽清這陣有些發狂的笑聲。前者一人率先喝道:“是誰?!”蕭桐聽著聲音,臉上突然流露出陰冷的笑顏。下一刻,蕭桐雙腳仍在原地,可他直接選擇將手槍伸過拐角。
    “砰——”
    蕭桐根本沒去看喊話的人方位,但這發子彈卻鬼使神差的命中對方。
    “噗——”
    鮮血四濺,喊話人的頭顱被當場打爆。保鏢們一驚,忙伸手掏槍的時候,哪想蕭桐已經走出拐角了。他舉起散彈槍,照準人最多的方向,直接扣下扳機。“砰——”第二聲槍響,伴隨著數聲慘呼,地上就添了幾具嶄新的屍身。
    唐震聽見槍響,他咬牙喝道:“在正門那!”
    此時,樓頂的狙擊手再顧不上隱蔽,他站起身來,剛拿瞄準器指向蕭桐的同時,可準星內的畫面,卻是對方以一個優雅的姿勢,瞄準自己。
    “砰——”
    蕭桐慢步走向大門,手槍也被他連連扣下扳機。每一次彈殼彈出的一瞬,都會帶走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的槍法本就彈無虛發,更何況他的一雙眼眸,已經化作為兩道立著的裂縫。
    “哢——”手槍沒子彈了,蕭桐沒做任何猶豫,他丟掉手槍,在對方數人的槍林彈雨之下,助跑兩步,飛身而起。他的身體,在半空中轉為直線,只是喘息的一刹那,他就已經身處二樓之內。
    “嘩啦!”二樓的一面窗,瞬間支離破碎,破窗而入的蕭桐沒等落地,就已經將在二樓射擊自己的數人完全鎖定。他以一個前滾翻為落地姿勢,然後也就在下一刻,他單膝跪地,調轉散彈槍的槍口,將它像標槍一樣,向一名殺手狠勁擲去。
    “啊——”殺手發出一聲嚎叫,因為這散彈槍的槍托,已瞬間沒入他的胸膛。唐震看著這一幕,他忙跑上自己這一側的樓梯,向三樓疾馳而去。蕭桐眼尖,他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也一度認出對方就是唐震。
    此時二樓足有十名殺手,但蕭桐的臉上沒有一絲懼色。他連續閃身,以躲開胡亂掃射的彈道。可在這期間,一副嶄新的紙牌也出現在他手中。下一秒,他用一個後空翻,躍至三樓,同時他單手似閃電一般快速飛牌,僅僅一個眨眼的光景,十張紙牌就已全數脫手,而它們對應目標也全數命中。
    落定在三樓的蕭桐,沒做一絲停留,他看著倉惶從各個房間內,趕至走廊的那些保鏢。雙手狠狠一窩,而手上的四十四張紙牌,也就如同飛刃一樣,即刻脫手而出。
    “刷——”
    紙牌全出的刹那,響起一聲好聽的鳴奏,但這鳴奏卻似地獄來音一般,令人陷入無限恐懼。
    “額……”
    剛剛跑上三樓的唐震,見自己的殺手統統倒地身亡,他不自然的後退一步,而且眼中還充滿恐慌,他道:“你你你是什麼東西!”
    此刻,走廊另一側的蕭桐,正冷冷的注視著對方,他面露譏諷的笑道:“蕭桐而已。”!   
078 靈殺(中)【恐怖開始至卷尾】
    北湖水畔此刻已經擠滿了人。剛剛,眾人清楚聽見,有數十聲槍響自幾百米外的那間別墅連連響徹。大家都駐足遠觀著,有人還拿起電話報警以及撥打新聞電臺的號碼。可誰也沒注意,在人群的最後方,也就是北湖岸邊。陳艾麗正捂著胸口,面朝湖水跪坐在那裡,而且她嘴中還在喃喃自語。
    “乖孩子,自己在湖裡這麼久了,是不是好寂寞啊。”
    她的聲音很輕,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之下,根本無從引起他們的注意。陳艾麗用手指蕩著湖面,一雙眸中充滿母性的慈愛。湖水依然清澈,但水草茂密的岸邊地帶,卻沒有一條遊魚。
    陳艾麗微微探出身體,用五指去碰觸似近在咫尺的這些水草。漸漸,水紋逐漸擴大,水草也隨著湖面的波動,慢慢將她的玉指一一纏繞。
    “乖孩子。”說著陳艾麗合上雙眼,臉上洋溢起滿足的笑容。
    ……
    唐震盯著向前邁步的蕭桐,他一隻手抓住胸前的衣襟,張嘴喝道:“你,你要幹什麼!”喊話間,他的雙腿極力合併在一塊,這一幕看的蕭桐在心底連連作嘔。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唐震,“別做這種噁心的動作,聽說你小唐人也是個技擊高手,既然是習武的人,那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嚴一些。”蕭桐的話中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且沒有一絲生氣。別墅三樓的走廊很長,蕭桐走了十余步,依然與唐震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邊唐震貼在牆上,一臉驚慌的道:“來人啊!來人!”可回應他的,只有蕭桐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這回唐震的心徹底涼了,他沒想過蕭桐會有這樣可怕的能力。就算現在自己開逃,也只會為對方增添追殺時的快感。
    “吱嘎——”
    就在這時,秦月明的房門,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竟然慢慢被某種力量,給推開了。蕭桐頓住,同時一種不祥的預感,也慢慢爬上他的心頭。唐震見此,他開始貼著牆壁,向樓梯口移去。豈料,蕭桐卻張口說話了。
    “雙子,陰陽典你知道吧?如果我查出你們兩個的名字,再寫到陰簿上,你倆猜會怎麼樣……”話還沒說完,蕭桐就突然噤聲了。因為有一道不知從哪來的水流,正從秦月明的房間內,慢慢向外溢著。
    水流似有生命一樣,它在出門的一刹那,瞬間調轉了方向,朝蕭桐流來。
    雙子這個詞彙,對於唐震來講還很陌生。但是他聽後仍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小姐姐?!”因為他以前就深知,陳艾麗身邊有兩位陰兵,專門為她賣命,而蕭桐出口的話,矛頭所指的又不似人類,所以唐震斷定,這雙子就是那兩位陰兵了。
    水流在屍體之間來回穿梭。可奇怪的是,它們沾到哪具屍體,那死者的瞳孔就會突然渙散,而且臉上還會爬上一些並不明顯的黑色紋路。蕭桐驚住,他向後退了一步,驚呼道:“水靈?!”
    唐震見蕭桐將注意力都放在屍體上面了,他來不及疑惑,看准樓梯口,邁開大步就飛上三樓與二樓之間的緩台(緩台,東北方言:樓梯與樓梯,相接的拐角處。)
    蕭桐眼見唐震開逃,他剛要轉身跑向另一側的樓梯時,誰想自己身後的地面,已經完全被水流所掩蓋。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沒想到水靈會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並橫插一杠。
    怎麼辦?蕭桐看著飛速將自己包圍的水流,心中暗暗焦急起來。
    恰巧,他所處的位置,正好沒有任何房間入口。蕭桐慌張之間,他一眼看那些到已經爬滿黑色紋路的屍體們。他狠一咬牙,心理即刻敲定一個主意。與此同時,蕭桐倒退一步,他怒喝一聲,整個身體瞬間騰了起來。
    他的用意是想借助這些屍體,儘量不接觸到一滴水。可蕭桐沒想到的是,僅僅在他起身的一刹那,這一地的水流,就如爆炸一樣,隨即崩入半空。霎時間,無數晶瑩的水滴,全數蒸騰起來。
    “嘩——”
    它們濺了對方一身。但轉瞬令蕭桐楞住的卻是,這些水漬,竟然沒給自己帶來一絲危險。他不禁愣住,暗道:“水靈怎麼不殺我?”他來不及思考這些,腳踏水花,兩個箭步就沖向樓下。
    蕭桐用最快的速度沖出別墅大門,可院子裡只留下遍地早已斷氣的殺手,與那正駛進鐵門的數量警車。而唐震,已經逃脫得無影無蹤了。
    ……
    一名男警員手拿著筆錄,他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這位正比比劃劃的遊客:“啊?你是說這位先生就自己一個人,沖進去先殺光院子裡的這些人,然後又飛進二樓?用飛的是嘛?”說著,他有些好笑的望向蕭桐。
    那名遊客趕忙點頭,並且還以一副眯起眼睛的樣子道:“對!對!就是他殺了這些人!然後直接飛進二樓的!我絕對沒有看錯!”男警員聽著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對蕭桐道:“抱歉先生,打擾您這麼長時間。如果那兩夥人再把您家當成戰場的話,記得儘快聯繫我們。”
    蕭桐點下頭,“麻煩你們了。”
    男警員也點點頭,又快速掃了一眼,蕭桐那包裹誇張的頭部之後,他也加入到開走贓車的行列當中。
    “喂!你們怎麼不抓他!他是殺人犯!”
    蕭桐冷冷的看了這名遊客一眼,然後他打開後備箱。拿到手機後,就快速按出一連串號碼。
    片刻後,電話通了。
    “喂,是我。你們今晚挑一間乾淨的賓館先住下。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員警都來了,嗯。記住別回來,我怕韓瑞的人會反撲,我會帶人設下圈套等他。別讓他們仨回來礙手礙腳。”蕭桐在韓瑞二字上,將字眼咬得出奇的清晰。
    說完,他關掉電話,再次將其摔進後備箱裡面。
    傍晚,蕭桐一個人靠在別墅的大鐵門上吸著煙,他看著被殘陽晃得有些發紅的湖水,心底一陣陣後怕。從水靈的介入,一直到那陣咕嚕咕嚕的怪聲,蕭桐總感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似乎在展露它的鋒芒。
    ‘為什麼水靈要幫唐震逃跑,又不來對付我呢。難道是雙子幹的?不對,雙子只是將推我下樓去,從而在我去醫院的這段時間內,將別墅裡的保鏢統統打掉,而後在設下埋伏?那麼,既然是陳艾麗的辦法,為什麼又不一氣利用水靈與雙子,將我幹掉呢。陳艾麗究竟在等什麼?’
    從擊殺黃狗那天開始,蕭桐總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夢裡一樣,本已死去十年的玉冰紗,被自己鬼使神差的大變活人,從到達亡村之後,又與陰陽當和季東華接觸。結識莎木直到對方失蹤,也就幾天前的事。還有自己身旁的三位紅顏知己,這一切都讓他似在夢遊之中。
    但是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每每在秦月明身上感受到的溫存,與在小海同溫彩身上,找到家的感覺,他真希望,這些不是大夢浮華一場,到頭來,萬事皆空。想著,蕭桐歎了口氣。
    這時,一輛突然出現的計程車在蕭桐身邊停定。由於對方在考慮事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輛快速駛來的車子。車門開,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與一枚香軟同時沖進蕭桐懷內。片刻後,他摸著懷中麗人的髮絲,有些無力又好笑的道:“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聽著他的話,秦月明抬起紅紅的鼻尖,“我們才剛確立關係,你認為能不回來嘛?你知道我多擔心嗎!”說著,她眸中漸漸蓄滿晶瑩,又喊道:“擔心死了都!”蕭桐拍著她的後背,淡淡的道:“吃晚飯了嘛?”對方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忙道:“其他人呢。”
    面對她的答非所問,蕭桐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他道:“讓他們做電燈泡做什麼?我都支開了。”秦月明聽後,面露欣喜的道:“你知道我會回來?!”
    對方沒有答話,只是意味深長的歎了一下。
    距離二人六百米之外的水面上,正漂著一條小船。而船頭,陳艾麗懷中抱著唐震,手拿望遠鏡的樣子頗為怪異。她看著緊緊摟在一塊的蕭桐與秦月明,微微皺起眉頭並朱唇微張道:“乖孩子們,開始了。”
    言罷,隨著唐震的驚恐表情,自湖水之內,忽然浮起一連串的小氣泡。
    “咕嚕…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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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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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靈殺(下)
    蕭桐推開鐵門,他拉著秦月明慢步走進院子。
    走著,他掏出一串新的鑰匙,並解釋道:“你不用問我這鑰匙是怎麼回事,今天來的不速之客將咱們別墅的安保系統,及閘鎖都弄壞了,這是警方給換的鑰匙,他們那有備案。等晚上我給你準備一套。”秦月明根本沒聽對方說什麼,她一直注視著與蕭桐十指相扣的手掌。
    蕭桐發現面前人的異樣,他問道:“怎麼了?”秦月明對上他的眸子,忙道:“沒事,沒事的。”說著她低下頭,羞澀的紅也佈滿雙頰以及耳根。蕭桐停下腳步,突然將對方拉近身前,壞笑著道:“你不是在想昨晚的事吧。”
    秦月明一聽這話,她羞得直想跑開,但蕭桐的手掌卻似鐵鉗一般鏗鏘有力。她佯怒道:“你!你壞死了啦!”說完,她作勢就要甩開蕭桐。但蕭桐輕輕一拽,就讓她栽了自己個滿懷。秦月明嬌呼一聲,並有些害羞的說:“你幹什麼?就算……也不能在這啊……”
    蕭桐抬手刮了她的小鼻尖一下,“你這小腦袋裡面都想的什麼啊?太邪惡了哦。”說著他選出正門的鑰匙,就這樣將其插進鑰匙孔內。
    “呼……”
    一陣颯爽的秋風吹拂起秦月明的根根髮絲。蕭桐盯著這一幕,微微有些失神。
    “哢——”
    蕭桐的手腕突然一轉,房門開了。蕭桐愣住,秦月明看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忙追問道:“你怎麼了?”蕭桐眨眨眼,他將懷中人扶正,同時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睛,也慢慢落向插在門上的一串鑰匙。
    其實就在剛剛,蕭桐將鑰匙插進門鎖中的時候,他並沒有轉動鑰匙。這才是剛過去幾秒鐘的事,他記得很清楚。數秒前,一陣冷風吹過,蕭桐看著秦月明,他逐漸癡了起來,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他雖然捏著鑰匙,可他的手,絕對沒有動。那麼這門鎖又是誰開的呢。換言之,就是有人握住蕭桐的手腕,來開的這扇門。
    蕭桐拍拍額頭,長出口氣。他摸著頭頂的紗布道:“可能是神經過敏,我剛剛看見一隻大蚊子飛過來了。”秦月明有些得意笑了一聲,在為對方看自己而失神,心中頗為竊喜。再加上蕭桐的回答又不痛不癢,她道:“什麼蚊子啊?都深秋了。”說完,她抿抿唇,看著蕭桐的唇瓣就印了上去。
    這一吻,將蕭桐思考能力瞬間凍結。在對方嘴中那四溢的芬芳刺激下。蕭桐漸漸打消一切疑慮,抬手將面前人環抱在懷。
    這個深長的吻,都令雙方深深陶醉其中。蕭桐也時刻貪婪的索取著,對方嘴中的花蜜。漸漸,直到秦月明有些喘不過氣,蕭桐才戀戀不捨停下這種耐人尋味的享受。
    但誰想,秦月明的少女心懷卻在此刻爆發。她不說話了,並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一時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蕭桐見狀暗罵自己一句,他道:“是不是我嘴裡煙味好重?”對方沒有抬頭,只是用幽幽的嗓音回道:“為什麼要放開我……”
    蕭桐頓住,他喘著大氣道:“你個小傻瓜,我不是怕你缺氧嗎?!”言罷,他的目光就那麼隨意一轉。
    然而,房門不知何時,竟已經開了。
    蕭桐見此,他的瞳孔一陣緊縮。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這門絕對是關著的,即使門鎖已經被打開,但連帶也得需要手勁去轉動。這次蕭桐沒有隱瞞,他忽然道:“明明,是你剛剛開的門?”秦月明依然低著頭,她想也沒想的用鼻音道:“嗯…”
    蕭桐暗暗長出口氣,他重新執起對方的手,“走吧,我有些餓了。你最好先喂飽我。”秦月明驚住,她有些顫抖的回道:“喂飽你?這個…好,好吧。”蕭桐聽後笑得有些無奈,但心底無疑又刷上一層甜蜜,他抬手輕敲了對方的小腦袋一下,道:“小笨蛋!你太邪惡了,我要你做飯給我吃。”
    秦玉明忙啊了一聲,然後又快速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蕭桐。
    ……
    蕭桐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雙手把玩著秦月明粉紅色手機。但一雙眼睛,從開始以來就通過廚房的巨型玻璃窗,靜靜的凝視著那個纖細忙碌的麗影。
    盯著對方切菜時的專注神情,蕭桐的唇角,不自覺得勾起一個幸福的弧度。
    秦月明切著一根胡蘿蔔,精湛的刀工幾乎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階段。一枚枚菱形的蔬菜塊,很快就裝滿各個小碟子。片刻後,她用精鹽將切好的蔬菜塊都鹵了起來,並微微抬高聲線:“老……”就要出口的話音,瞬間戛然而止。
    她傻笑幾聲,重新調整了一下心態,別過頭不去看對方,“蕭桐!過來幫幫忙!”說完,她將頭低得有些誇張,生怕心中的小鹿,再次由於興奮而不停的亂撞。沒過幾秒,廚房的門被推開了。
    “哢——哢——哢——”
    聽著這連續傳來的腳步聲,秦月明知道蕭桐就在身邊了。
    “你幫我把煤氣閥擰開,剛安裝的有些緊,我擰不動。”說著,秦月明偷偷掃了蕭桐的皮鞋一眼,但她看見的,卻並不是皮鞋,而是一雙赤著的腳掌,並且此人的腳趾甲還一個沒有!
    “啊——”
    小碟子打翻在地,格式果蔬也散落至各處。在客廳的蕭桐聞言後,一個箭步就竄進廚房:“怎麼了?!”捂住胸口的秦月明,看看蕭桐又看看地面,最後她歎口氣道:“沒事,可能我有些神經質了。”
    蕭桐聽著,他皺起眉頭,“你不要怕,告訴看見什麼了。”秦月明捏著眉心,道:“剛剛我喊了你一聲,然後一個人進來了。我以為是你,結果我低頭去看你皮鞋,卻看見一副人腿,而且那個人還沒穿鞋,腳上還沒有腳趾蓋。”
    蕭桐聞言後,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他沒經任何思量,道:“好了明明,別做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離開這裡去別地方。”秦月明晃晃腦袋,若有所思的盯了地面半晌,道:“嗯。”
    二人相挽走出廚房,當走到餐桌前時,蕭桐將對方的手提包遞了過去。但下一秒,蕭桐即刻一愣,因為秦月明的粉紅色手機,自己明明就放在桌上,可是現在,這手機竟然不見了。蕭桐懵了一下,他喃喃的道:“咦?邪門了哈,這電話呢。”
    由於餐廳內特別寂靜,所以秦月明將這句話聽得十分清楚。她立起眉毛道:“蕭桐你不要嚇我好嘛?我沒和你開玩笑。”
    看著對方有些泛紅的眼圈,蕭桐忙道:“哎呀,可能是我落在哪了吧。這樣,咱們先離開,手機以後再找,好嘛?”蕭桐的腦袋特別夠轉,從剛剛開門進屋時的那個小插曲中,他就已經察覺到有些東西不對勁。現在不但秦月明也受到了驚嚇,就聯手機都不翼而飛了,憑蕭桐的直覺告訴自己,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來解決這種問題,那就是離開這裡。
    秦月明聽後面露難色,但就在這一刹那間。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自洗手間的房門內,清晰傳來。
    “您有新的短消息,請注意查收。”
    短信通知過後,秦月明呆呆的看著蕭桐,對方見狀心念一轉,他忙打個響指,“哈!我就說不會丟的,原來落在洗手間裡面了,你等我一下。”說著,蕭桐即刻轉向洗手間的方向,但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滴水的表情。
    短短的七米路程,蕭桐感覺自己就像走過二萬五千里長征一樣,步履艱難。他心中有壓力,因為這手機,怎麼會突然跑進洗手間裡面。但由於心中人在場,他怕自己說出實話,會再次嚇到對方,所以只能編出一個善意的謊言來蒙混過關。
    蕭桐摸著門把手,他深吸口氣,突然一舉將門打開。
    “哐——”
    摔門聲驚得秦月明猛一哆嗦。但對方卻在此刻回過頭來,並一頭大汗的道:“明明,你的手機在這。”說著,蕭桐轉向放在坐便上的粉紅色手機,他忙彎腰將其拾起,但就在手機離開坐便蓋的一刹那。
    蓋子忽然動了一下。
    “噹——”!   
080 催命(上)【恐怖襲來啦!】
    蕭桐定在那裡,皺眉盯著蓋子。
    秦月明看看四周,她有些發冷的抱住膀子道:“你怎麼了?”蕭桐沒有回話,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回頭道:“快跟我離開這。”正說著,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這種聲響就像廚具被人狠狠摔在地上一樣清脆。
    二者同時轉頭看去,秦月明有點驚了,“蕭桐,那廚房……”話未說完,對方幾步走過,攬住她就朝餐廳的門走去,並道:“別問,也別看,咱倆現在就走。”
    蕭桐攬著對方,大步邁到門前。
    現在,夜幕已經將A市完全籠罩。窗外的一片黑暗,與餐廳內光源內充足的日光燈,產生著鮮明的對比。蕭桐將手扣在門把手上,忙用力一擰。“哢——”他用力過猛,竟然脫手了。蕭桐愣住,因為這門把手仿佛就像定格一樣,就在他剛剛用力擰動的一瞬,這把手居然絲毫未動。
    白鋼制的把手將蕭桐的手心,劃出兩道血痕。蕭桐看此,他目光變得似水一般沉寂。“明明,你靠邊點。”說著他將手機揣進兜裡並挽起衣袖,兩隻強有力的手掌,一把死死扣住門把手。這時,秦月明站到一旁,面露驚恐的看著對方。
    下一刻,她眼見蕭桐額頭青筋暴漲,一雙手臂上的每一根血管都緊緊繃起。
    “呀——”
    蕭桐咬牙嘶吼一聲,但這門把手僅僅也就轉動了一丁點。他額頭上大汗直流,但突發的狠勁,卻一直沒有收回。
    “鏗鏗”隨著機械發出的聲聲摩擦,門把手一點一點的轉了。“嘎…噶…”門慢慢開了,秦月明在心底也替對方加著油。可是,就當門縫開到一個人側身剛好能鑽出去的時候,秦月明死死盯著門外,突然倒退數步,雙眼內還寫滿不是一般的驚恐:“啊——”
    蕭桐被她喝的險些沒續上力氣,可他無暇去關注對方,剛想拼盡全力將門打開的時候,秦月明突然喝道:“蕭桐不要!有一隻胳膊正在和你較勁!”蕭桐聞言一驚,兩隻手瞬間鬆開。
    “哐當——”
    門又狠狠的摔了回去。蕭桐擦著汗,並喘著粗氣問道:“有一隻胳膊和我較勁?!”秦月明咽下口水,連連點頭道:“嗯!嗯!就是進廚房的那個人!他的手在門外把著另一側的把手,在和你較勁啊!”蕭桐道:“為什麼你這樣肯定是廚房那個人?”對方抱住膀子,顫抖的搖頭道:“因為與你較勁的那只手,沒有手指甲!”
    聽著她的話,蕭桐的心有點涼了。他走過一把攬住對方正顫抖的嬌軀,“明明別怕,我能領你出去的。相信我好嘛?”秦月明盯著他,自美眸中快速流下兩道光華,她吸著鼻子道:“是雙子嘛?”蕭桐目光一轉,給了一個有些模糊的答覆:“不是吧,你別亂想。”說話間,他開始打量起餐廳的格局。
    “嘟嘟……”
    手機提示音響了,證明有未讀的短消息。蕭桐被這簡簡單單嘟嘟兩聲,驚得一怵,忙低頭看去的時候,他瞥見秦玉明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他當下道:“哎明明,手機有未讀的短消息,你打開看看是誰啊。”他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對方。目的很純淨,就是想通過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來減少她內心之中的恐懼,但蕭桐的心裡也有些泛寒。
    秦月明擦著淚珠,輕點了下頭。其實平日她一直很堅強,但女孩子一旦在自己愛心人面前,就會變得非常感性,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蕭桐的笑容有些幹,但依然燦爛。他笑眼看著面前人,快速掏出粉紅色手機。當折出螢幕的時候,他笑道:“小傻瓜,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背著我偷人,我的心眼可很小哦。”話罷,二人同時朝螢幕看去。可蕭桐的餘光一直在餐廳內,找著最佳的逃脫方法。
    號碼是空白的,秦月明見此,有些怯怯的道:“咱們不看了,號碼怎麼會是空白的呢!”蕭桐的目光在螢幕上落定,他看了對方一眼,手指一按讀取鍵,方才發現原來是一條視頻彩信。
    “啊,彩信有密件副本,你個小傻瓜。”蕭桐笑著敲了對方小腦袋一下,然後按下播放鍵。
    一陣黑色剪輯的段落過後,螢幕中出現了一個大屋子。屋子的正中央位置擺著一個紅木質的方桌,而不下十餘把椅子上卻沒有一個人。但餐桌上面有一個物體,特別特別的扎眼。那是一個粉紅色的翻蓋手機。
    看到這,蕭桐的笑容不見了,秦月明也捂住嘴巴,直直盯著這令人不寒而慄的畫面。
    因為這畫面中的房間,不就是自己和蕭桐所處的餐廳嘛,而這部粉紅色手機,就是二人正看視頻的這部。
    蕭桐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視頻還有很長,他知道,自己的某些疑問,會在其中得到答案。
    畫面仍然定格在餐桌上,突然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房門這一側,移步走向餐桌。人影有些模糊,甚至只能看清一個輪廓而已。它走的很慢很慢,當走到餐桌旁的時候,它好像抬頭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下。
    “啊……”
    秦月明捂住嘴巴發出一陣低呼,可蕭桐仍然皺眉盯著手機螢幕。
    黑影拿起粉紅色手機,它突然以一個閃現,重新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前。它打開門,然後走了進去。這時,畫面也切到洗手間內部。攝像的角度,也是在洗手間天棚的西北角,從這可以清楚看到,黑影將粉紅色手機,就這樣直接放到坐便蓋上。然後它極力伸展四肢,手腳扶上本就狹窄的兩側牆面,蹭蹭幾下就移到了洗手間的天棚位置。漸漸,隨著它愈來向上的高度,它移出螢幕的範圍了。
    看到這,蕭桐心理不禁一陣後怕,難道自己進入洗手間去取手機的時候,這個黑影就在天棚上盯著自己嘛?!
    正想著,螢幕上忽然吊下來一張女人的臉!她的髮絲殘破不堪,但蕭桐認得這張臉,她正是自己在太平間遇害時,那個服安眠藥自殺的女人!她口眼歪斜的樣子,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啊——”
    秦月明驚呼一聲,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蕭桐看著手機,身體也不安分的連連顫抖,最後他將手一下摔到地面。“啪——”手機支離破碎,但這一幕無形間又讓蕭桐想起,那個女人在撞到太平間房門時,那四肢寸斷的場景。
    蕭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時間他根本無法定神,更不用說去安慰秦月明瞭。半晌後,他口不擇言的道:“明明,明明!快起來和我回家!快啊……”但話還沒有落地,突然從洗手間內,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迴響。
    “噗通——”
    蕭桐猛一哆嗦,但是他反映特別快速。就在此物落地的瞬間,他一個箭步就竄到洗手間門前,將門鎖連帶,用腰間的匕刃一把別住!因為從洗手間內掉落的重物,還能是什麼?除了那個陰魂不散女人,蕭桐再想不到第二個物件。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喚道:“明明,別害怕,有我在這呢。”秦月明盯著他的背影不放,哭著喊道:“蕭桐我怕!我害怕呀!”說著,她再次泣不成聲。蕭桐聽見她傳來陣陣的啜泣,剛要回頭的時候,誰想這洗手間的房門,卻突然發狠似的震顫起來,就像有誰,在裡面狠狠鑿著房門一樣。
    “哐當——哐——哐——”
    蕭桐眼瞅著門鎖與匕刃就要掉落在地,他一舉抵住木門,並大聲喝道:“明明快來幫忙!”
    ————————————————————————————————
    大家給點意見吧。   
081 催命(中)【突擊碼的】
    秦月明見狀,她驚呼著起身,一舉死命靠牢洗手間的房門。
    可陰靈在那一側的撞擊,似乎變得更加迅猛起來,木門甚至脫落不少零星的碎屑。蕭桐看此,他下身雙腿一錯,將全身的勁力隨即凝聚到整個肩膀之上,以此來與這洗手間內的陰靈較著狠勁。
    “哢嚓——”
    窗外雷鳴一閃,狂風大作,暴雨驟然傾斜而下。
    “哐——哐——哐——”
    這逐漸狂暴的鑿門聲,將二人的整顆心,漸漸推向恐懼的深淵。秦月明的身體,也隨著內裡陰靈的次次撞擊,而前後起伏,她哭著喊道:“蕭桐,蕭桐!”話罷,就在蕭桐心急火燎的時候,這撞擊竟然悄無聲息地停止了。
    窗外依然雷鳴電閃,大雨無情的沖刷著地面。半晌後,秦月明低頭靠在木門上,豆大的淚珠全數拍打到地板上面。精疲力竭的蕭桐也無暇去哄對方,自己直接將後腦靠在門上,一口大氣接一口的喘息著。但一聽對方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蕭桐依然道:“明明乖,不要哭了。咱倆就在這靠到天亮,然後就可……”
    突然,就在話音還沒有落地的時候,本已消逝的猛烈撞擊,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瞬間再次襲來,而且這次還是類似於野獸一般的瘋狂衝撞,力量也相當龐大。
    “哐——”
    瞬間產生的撞擊力,將蕭桐與秦月明的身體,還有那把別著門鎖的匕刃,即刻彈開。
    “嗖——”匕刃貼著蕭桐的側臉急速飛過,它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的寒光,而後徑直插入牆面半寸有餘。由此可見,陰靈它這次的力量是何等的迅猛,但驚魂的一刻遠遠沒有結束。
    就在二人被彈開的下一秒,一雙沾滿鮮血且露骨的手掌,還突然自木門與牆的縫隙之間,伸了出來。蕭桐看此,他的瞳孔忽然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就在門才張開這個縫隙的時候,他咬緊牙關,再次猛地向門撞去。
    “啊——”一聲淒慘的鬼嚎,隨即響徹整間餐廳!在狂風驟雨的伴奏之下,它的聲音瘮人非凡。
    下一刻,本從門縫內伸出來的一雙手掌,被蕭桐這一撞之下,猛的夾在那裡。這一舉,無疑又讓這雙手上的許些碎肉,再次掉落一地。秦月明看到這,她感覺自己都忘記如何去哭了,在一連串的驚呼之後,她想也沒想,就狠狠向門砸去。
    “啊——”隨著第二聲淒厲的鬼嚎響起,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掌,突然收了回去。但在門的邊緣上,依然留下了兩道腥紅淋漓的血手印。
    蕭桐背靠木門喘著大氣,他望著對面牆上那深陷半尺的漆黑色匕刃,道:“明明,你去把它撿回來。我自己一個人先頂著。”
    秦月明的腿早已嚇得發軟,根本就無法走動一步。她用細語道:“蕭桐……我走不動了。”蕭桐轉頭看向她,說:“你別害怕,我有辦法的,我有辦法的……”他不停地重複著這最後一句話,眼光也掃視著房間各處。
    與此同時,秦月明靠著木門,慢慢滑坐在那裡。可忽然,她仿佛想到什麼,眸中的瞳孔一陣緊縮,她道:“蕭桐!洗手間裡有個排風口,裝修他們那夥人告訴過我,我記得很清楚!”蕭桐瞪起眼睛道:“什麼!?人能鑽進去嘛?”二人正說著,豈料,自洗手間內突然傳來一陣異物破碎的脆響!
    秦月明張大嘴,喊道:“它進去了!它進去了!”
    蕭桐忙道:“那通風口通向哪裡!”對方立馬抬手一指,道:“廚房外面的露臺。”聽著,蕭桐心思連轉,但他依然不排除是陰靈故意搞的鬼,所以事到如今。他只能等下去,萬一陰靈還留在洗手間裡面,那只要蕭桐一撤力,它還不得出來大開殺戒。
    “你先別慌,咱們再等等看。”說著,蕭桐將目光,放在近在咫尺的廚房玻璃窗上。身旁秦月明也望著相同的位置,並快速抬起一隻手與蕭桐十指相扣。她的心跳十分蓄亂,唯有現在這樣,才會稍微寬心一些。
    “哢嚓——”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可誰能想到,就在閃電過後,餐廳內的日光,卻顯得有些電壓不足,時不時的還閃爍一兩下。
    “滴答……”
    廚房內的水龍頭,滴落下一枚晶瑩的水珠。這個細小聲音,蕭桐聽得異常清晰,他慢慢握緊秦月明的手掌,道:“放心吧,咱們不會有事的。”對方聽著,她睜大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蕭桐。
    就在這時,那二人頭頂的日光燈竟然漸漸變得比剛剛亮了許多,而且還向刺眼的趨勢快速發展著。蕭桐眯起眼睛看著它,可哪想,這日光燈卻瞬間爆裂開來。“啪!”
    隨著秦月明的一陣尖叫,白色的玻璃碎片,似尖利的小刃一樣,即刻穿透蕭桐的皮夾克,並深深鑲嵌進他的肌膚之內。蕭桐悶哼一聲,身體晃了一下才穩住腳跟。就在日光燈爆炸的一瞬,秦月明很是聰明的低下頭去,再加上幸運女神的眷顧,所以她身上並沒受到一點爆炸的波及。
    房間隨即陷入一片黑暗,蕭桐身上的傷口也無聲地流淌著鮮血。
    “超負荷了,廚房那燈管也滅了。明明你沒事吧。”
    秦月明在黑暗中慢慢起身,她貼近對方的臉頰,道:“我沒事,你呢。”蕭桐顫了一陣,說道:“我也沒事。”秦月明感受到對方的顫抖,心思一轉就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淚眼婆娑的說:“你又騙我,你騙人……”說著,她一把摟住蕭桐的脖頸,就這樣輕輕的抽泣起來。
    蕭桐摸著他的髮絲,感覺到心底陣陣無力,眼前的黑暗也隨之轉動起來,他知道,自己可能就要昏了。因為鮮血正沿著他的雙腿,一直從褲腿處流至地面。蕭桐晃晃腦袋,隨口道:“你有手電筒嗎?”
    聽著心中人的虛弱問話,秦月明在黑暗中點了點頭。蕭桐的視線也在這一瞬,變得更加模糊起來,但他依然仗著自己出色的夜視能力,道:“明明,你聽我說啊,你看見那個窗戶嘛?”
    秦月明哽咽著點點頭。蕭桐繼續道:“一會我說跑,你就往窗子那跑,你快到窗戶那的時候,玻璃與窗框會碎掉,你不要怕,因為是我弄的,然後你跳出去,記住我的話嘛?”對方摟緊了他的脖頸:“那你呢?”
    蕭桐暗暗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抬高聲線道:“我會在後面跟著你。你先拿好這個電話,一會我做得動作可能會把它甩掉了,但出去之後,咱倆可全指它了。”
    蕭桐將電話塞到秦月明的手裡,然後開口道:“好了,準備……”突然,就在這跑字即將出口的時候,他卻噤聲了。秦月明有些發寒的看看四周,晃了晃眼前人,“蕭桐你怎麼了。”誰想,蕭桐忽然道:“噓……”說話間,秦月明看到蕭桐的眸子亮了一下,以前在墳皇入口的時候,蕭桐的眼睛就曾亮過,所以她並不驚奇,可對方突然噤聲的樣子,卻讓她的整顆心跟著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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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大停電,這章突擊出來的,否則今天就貢獻一更了。明天會補上落下的一更。恐怖進行時,恐怖進行時啊。(*^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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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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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催命(下)
    唐震頂著大雨站在北湖水畔,他手拿望遠鏡注視著對岸那頭一棟陰沉死寂的別墅。一名唐人保鏢替他打著雨傘,但是較強的風力卻令雨水根本不成直線,就算打著雨傘又能怎樣。片刻後,穿著一件透明精緻雨衣的陳艾麗,出現在他身後。
    “麗姐。”
    保鏢很是恭敬地說道。
    陳艾麗點下頭,然後她笑著走到唐震身邊,一把摟緊對方的腰肢,道:“唐唐,剛剛累到了吧,為什麼不去休息。”唐震顫了一下,“小姐姐,我不累。”對方平展眉毛,聽著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忙道:“看,嗓子都喊啞了,快回去休息一會吧。”
    唐震目光飄忽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拿起望遠鏡,望著對岸的那棟別墅,“小姐姐,我真的不累。”陳艾麗聽著,她的手慢慢竄進對方的腰帶裡面,指尖與肌膚的摩擦,讓唐震感到好一陣顫慄。陳艾麗道:“既然不累,那麼……”
    唐震忙抓住她的手,“我有件事想知道。”陳艾麗的眼中顯露一絲不快,道:“什麼事。”唐震聽著她的冰冷語氣,提著膽子問道:“一會午夜,那女的真會出現在湖中央嘛。”陳艾麗舒展眉頭,笑著啊了一聲,“原來我的小唐唐,是在想這件事啊。”說著,她忽然話鋒一轉,接著道:“絕對就出現在湖中央,她會在一條小船上。然後你們去把她抓回來,再慢慢折磨死。”
    唐震道:“是雙子?”
    陳艾麗抬手接著自天而降的長線狀雨滴,說:“我的雙子只是配角,這場戲的主角是水靈。”說完,她一把扣住唐震的脆弱,如此,引來對方一次次的嬌呼與告饒。
    ……
    餐廳內,一時緊張的蕭桐,竟然將自己身上的傷勢完全忘在腦後。他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廚房那的玻璃窗,然後他壓低聲線對懷中人道:“明明,廚房有東西。”言罷,蕭桐一把捂住秦月明的嘴,他料定對方聽後准就是開口驚叫的表現。
    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被乍現的閃電光輝,映射到玻璃窗上,二者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輪廓。蕭桐感受到懷中人正在震顫,他低頭吻了對方的臉頰一下,道:“不要慌,我在想辦法。”說著,他又深深地嗅了一下對方髮絲間的香氣,而且一雙眼中還充滿了眷戀。
    驚恐之中的秦月明沒有察覺到蕭桐的反常表現。她瞪著一雙淚眼,一臉慌張的望著對方。隨著玻璃窗的人影逐漸擴大,蕭桐深知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正在向前邁步,他舔了舔唇角,逐漸收緊了自己的懷抱。
    “哢——哢——”
    黑影步入廚房了,秦月明的身體抖動更加厲害起來,她不時用一雙驚恐的眸子,看向蕭桐,仿佛在說:蕭桐你快想辦法呀。蕭桐見此,他笑了,同時他單手抬起,突然一記手刀將對方拍暈過去。
    把玩唐震的陳艾麗突然皺下眉頭,然後她若有所思的低語道:“蕭桐,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這邊,蕭桐將秦月明安靜放倒在地板上面,找到手機之後,他彎腰啄著對方的紅唇好一會,最後才戀戀不捨的站直身體。他看著黑影依然在向前邁步,打開手機按下一連串號碼。
    “快訊服務提醒您,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留言請按一。”清脆悅耳的女聲,在這慘澹寂靜餐廳內,傳出陣陣好聽的迴響,黑影仿佛也聽見這個聲音,它突然駐足,就這樣隔著一張薄薄的玻璃,望向蕭桐。
    蕭桐目不轉睛的著著黑影,手指按下了數字一號鍵。
    “小海,是我。在接到留言之後,你們就回家來吧。銀行帳戶密碼,是六個三,替我好好照顧她們三個,特別是明明。”說到這,蕭桐頓了一下,一滴淚水黯然滑落,“好了哥們,最後我再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兄弟,苦了你了,讓你陪我玩這麼長時間的命,臨到了,我也只能說三個字,對不起。”他的音色起伏不斷,似傷感,又似平和。
    “啊——”
    黑影同樣聽清他的一番話,它仰天尖嘯一聲,然後它瘋了一樣的向蕭桐沖來。
    其實電話那一頭的小海,一直在集結各路人馬,他知道對立派系已經將矛頭指向蕭桐,可現在,自己這方的人頭數又遠遠不夠與其抗衡,所以他一直忙碌的是焦頭爛額。
    “你TM要幹什麼!我還沒玩夠呢!”陳艾麗嘶吼出聲,並一把將唐震推到在地。她的突然變化,無疑令手下人紛紛為之泛寒,大都認為是唐震又忤逆了這位女王的意思。
    蕭桐眼盯黑影,他快速後退幾步,並一把抓牢牆上的匕刃。
    “刷——”這匕刃連帶混凝土碎塊,被他一把抽出。蕭桐看著面朝自己沖來的陰靈,他嘴唇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下一刻,蕭桐忽然將匕刃舉到胸前,右手狠勁握住刀柄,左手把上刃尖。“啊!”他怒吼一聲,雙手瞬間向下極力彎曲。
    “鏗”的一聲脆響,匕刃碎了,他的碎片在空中灑下點點晶瑩,但主要的兩截還在蕭桐手裡。
    就在這匕刃化作兩截的一刹那,蕭桐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即刻湧上他的腦海。同時,刃尖將他整個左手劃出一道縱橫血痕,鮮血滴滴下落之間,他的後背猛地現出好幾道彩色身影。
    看著它們那即微弱又璀璨的光華,直沖過來黑影隨即楞在原地。但蕭桐感覺自己就要脫力了,可他依然能察覺到背後的異動。他虛弱的自語道:“委屈各位好久…了……現在…就讓咱們永遠在一起吧…”言罷,蕭桐眼中精光一閃,他將兩手各執的二截匕刃,突然插向自己的胸膛。
    “噗——”
    兩道滾燙的血柱直噴出兩米開外,蕭桐晃了一下,還自嘲地笑了一聲。最後,他將目光落在秦月明的身上,就這樣向下倒去。
    “嗵…”他的身體垂直躺倒在地,而他身後的那幾道彩色身影,也在同一刻,湧向他的屍身。
    “呼——”就在此刻,空蕩蕩的餐廳裡面,乍起一道袖珍版的血色龍捲風。本已沖進餐廳內的陰靈看到這,不知是懼怕還是出自某種神秘力量的干預,它竟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站在湖畔的陳艾麗愣住,細細的汗漬也逐漸浮上她的額頭。
    突然,陳艾麗大喝一聲:“殺了她!”她的怒喝幾近嘶吼,而且這張狂的神情,還讓手下人都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唐震也一樣如此。
    餐廳內的陰靈,仿佛接到她的這聲命令。同時,那血色龍捲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陰冷再次發出一聲尖嘯,它掃視到躺在地上的秦月明,伸出十根露骨蒼白的手指,面朝對方,準備一招取命!
    但任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一道頗為夢幻的身影乍現當場。來者橫出一腿,居然能將陰靈踢翻在地!“啊——”陰靈一個翻身站直身體,那口眼歪斜的五官,佈滿猙獰的傷疤。
    “刷——”
    那道影子在秦月明身旁落定,陰靈見此,它與站在湖畔的陳艾麗同時驚呼一聲,道:“蕭桐?!”只不過一個聲音森冷似哭,另一個是用特別驚訝的語氣喚道。他們並沒有認錯,站在秦月明身旁的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魂魄,可它的確就是蕭桐。
    蕭桐怔怔注視著秦月明許久,然後又看看自己的屍體,最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他想到什麼。又快速打量著,現在呈魂體狀態的自己,道:“呵…當鬼也沒有什麼差的啊。只要能保護我的愛人與朋友,當鬼又有何妨!”話罷,蕭桐看准陰靈所處的位置,他一下躍起並同時弓起自己的右臂。
    “噗……”
    他的右拳一舉將陰靈的頭部轟碎,隨著它的一聲嚎叫,鮮血四濺當場。可令蕭桐驚訝的是,這鮮血在落地之後,竟然慢慢變為淡水。別看蕭桐當鬼了,可他依然呆了一下道:“水靈?!”
    陳艾麗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她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化作厲鬼呢!”唐震上前搖晃著對方,“小姐姐你怎麼了。”陳艾麗忙道:“快和我走!蕭桐變鬼了。先讓水靈在這頂著!”對方聽著,感覺有些好笑,他道:“變鬼找陰陽師來滅了不就成了。”
    哪想,陳艾麗猛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我就TM是鬼控陰陽師!讓你走你就走!蕭桐死前不知接觸到什麼,上天給他一個還願的機會,不找到真實之鏡,你!我!韓瑞!大家都得玩完!”唐震呈驚訝狀的望著對方,從他與陳艾麗認識以來,對方從未打過他一下,他忍住氣道:“那真實之鏡有什麼作用。”陳艾麗看了唐震好一會,抓住他的手腕就邁開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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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湖還沒結束那,各位繼續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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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雙子靈殺(二)之天獄奇談
083 次日
    蕭桐盯著被自己轟倒得陰靈,看著它慢慢化作一道水流,湧向廚房的全程後。他回身坐到自己屍體,與心上人的中間,靜靜的守候在那裡。
    ……
    A市西郊重點監獄,‘紅色警戒區’監視牢房。
    穿著囚服的季東華手扶著鐵窗,望著遠方的哨兵塔,與天空不時劃過的紫色閃電,他嗤笑了一聲。
    “莎木啊,今晚肯定有人死了,你信不信?”尖細嘲笑的音色與他英俊的樣貌完全不符。練習走路的對方,抬頭看向他,“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你這怪物關在一起。所以請你閉嘴好嗎?”
    季東華回過頭,那欠揍的笑容又重新爬上他的臉頰,“這是A市第一監獄,咱倆進到這裡,就與古時候的天牢沒什麼區別。想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呐,不聊天還不憋死。哎你知道嘛?這監獄還有個稱號呐,叫天獄。”說著,他皺眉看向自己右臂上的一排排針孔,又道:“我是生化人,你還沒有身份證和籍貫,可咱倆的本體恢復能力都特別強悍。官方還把咱倆關在一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啊!”
    莎木偷偷盯了頭頂正轉動的監視器一眼,道:“你最好不要亂說話,這監視器帶錄音的,咱倆說的每一句話,人家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季東華扁起嘴:“木頭人啊,難道我沒有死,你不感覺奇怪嘛?”莎木冷哼一聲道:“起初是很驚奇,但現在想通了。只要有水,你這傢伙就是不死的。”季東華抿著唇點頭,“嗯,你聰明。所以我決定,出去之後打殘你就好。”
    莎木不屑地笑了一下,剛想接話的時候,哪想別的牢房突然傳來一句叫駡:“新來的那兩頭豬!你們再亂吵的話,明天我就在你們屁屁裡賽上胡蘿蔔!”言罷,整條監視牢房的走廊內響起一連串的嘲笑。
    莎木聽著剛要發怒,豈料季東華一下躍至他身旁,還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別說話,想遭罪嘛?”話音剛落,走廊盡頭的大門忽然開了。一排手持長柄電棍的特警快速跑入,並開始挨個懲戒發出嘲笑的那些犯人。
    聲聲似殺豬聲的嚎叫,聽得莎木一陣發寒。
    當手持長柄電棍的特警們走到莎木的牢房時,後者的心跳逐漸加快起來。特警隊長看了他倆一眼,掩埋在防毒面罩之後的嘴唇微微張開:“你倆的表現還不錯,記住不要和其他的犯人交頭接耳,明天檢察官會來見你們兩個。”說完,特警走過二人的牢房,繼續懲罰那些不安分的犯人。
    就這樣,嚎叫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慢慢轉為痛苦的呻吟。那些特警也在四十分鐘之後,逐漸退出走廊。聽著盡頭處的大門再次合併,莎木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
    季東華見狀笑笑,他拍著莎木的肩膀,並低聲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會帶你越獄的。”莎木驚住,他也小聲回道:“你逃出去過?”
    季東華咬著嘴唇,“我沒進來過,可我保證咱們能出去。”二人正說著,走廊與每間牢房內的白熾燈,突然都滅了。而且那些犯人所發出的陣陣呻吟,也戛然而止。季東華見此,仿佛想到什麼,他忙道:“快躺回床上,記住無論看到什麼,也不要發出聲音。我還等著出去之後,和你與蕭桐再決一死戰呢。”他的雙眼在黑暗中,異常雪亮。
    如此一來,給莎木的第一感覺,就知道季東華這樣說絕對是有講究的,他立馬扔掉拐棍,兩個小跳就蹦回到自己的床上。
    而季東華也快速返回他的床鋪。
    莎木平躺在床上,借助窗外的自然電閃,他能清晰看清對應走廊的鐵門,與一排排精鋼制的混合鐵管。他見季東華一躺到床上,就快速將頭轉向裡面。自己看到這一幕,也想快速轉身。可就在這時候,一陣分貝刺耳的脆響卻突然響徹整條走廊。
    “鏗鏗鏗”
    這陣異響,就像有人拿著一根利器,在走廊中來回踱步,而且這利器還隨著他的腳步,劃過每一間牢房的隔離鐵管,從而發出這陣鏗鏗地響動。
    慢慢,異響就要來到莎木的門前,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忙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
    天亮,陰雲早已在拂曉到來之前完全散去。陽光將北湖水面晃得波光粼粼,遊園的人們也完全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下。但任誰也沒有注意到,湖畔幾百米外的一棟別墅,因為那裡天空仿佛是陰霾的。
    “哐——”
    秦月明拽著溫彩的手,一下跪在那裡,她泣不成聲的說:“求求你了!溫彩我求求你了!你快在陽簿上寫下他的名字吧,我求求你啦!”正說著,溫彩蹲下身將她抱住,她的眼圈也一樣泛紅,但並沒達到啜泣的程度。
    小海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為蕭桐清理著身子。他用潮濕的手帕,每抹去對方身上的一塊血漬時,都會低語一句:“蕭哥這麼做絕對有原因,有什麼我沒想到呢?”玉冰紗躲在洗手間裡,她望著扭曲變形的木門,豆大的淚珠無聲地流淌著。
    本應守在門外的保鏢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因為黑街就是這樣,大哥的席位就像一杆大旗一樣樹立威信,只要大旗不倒,手下人就還有鬥志。可現在呢,本來花街與韓瑞就很難對付,不久前還突然出現陰兵殺人的傳言。但當時有蕭桐在,這件事被壓了下去,現在連蕭桐都死了,保鏢們也不是不懂曲終人散的道理。
    溫彩拍著秦月明,聲音發顫的道:“我有辦法,但是你們先別慌。”說完,她站直身體,看著蕭桐胸前的兩個血洞,她再次強壓住就要噴薄而出的淚水,開門走了出去。
    溫彩出門之後背靠在牆上,她穩定了好一會情緒,掏出手機就按出一串號碼。沒一會兒,電話通了。話筒的另一側也隨之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誰呀?”
    “是你嘛大師哥?我是溫彩。”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頓了一下,仿佛在揣摩著她的聲音。溫彩將聽筒挪遠了些,她知道這次免不了被一頓奚落,但是蕭桐在她心裡的地位,甚至堪比秦月明對蕭桐的愛意。二者幾乎處於平行狀態,所以只要為了對方,溫彩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活蕭桐的。
    可出人意料的是,這位大師哥並沒有發怒,也沒有奚落溫彩。反而用平和的語氣道:“溫彩啊,怎麼了?”溫彩楞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道:“大師哥,我有個朋友死了。他生前拿著一把能困住魂魄的匕首,昨晚他是那用匕首自殺的,你說還有救嘛?”
    電話那頭沉寂了好一陣,就在溫彩等不及要追問的時候,男人說話了。
    “應該有的救吧,你記得師父生前曾和咱們說過,那個什麼島有個什麼朝龍脈來著,裡面還有個廢銅,叫真實之鏡。”
    溫彩聽著他的話,心思連連轉動,她道:“大師哥。說這個的時候師父都老糊塗了,能相信他的話嘛?麻煩你再想想,如果你能救活他的話,我拿陰陽典當做報酬!”
    “什麼!?陰陽典!你有陰陽典?!”
    溫彩沒有回答這句問話,她繼續說著剛才那件事:“大師哥,你再想想吧,我這個朋友對我很重要的!”話音中,她的音色已經捎帶哽咽。
    對方那頭長歎了一聲,道:“彩彩啊,你聽大師哥跟你說,這個小島的確存在。你找找倒鬥的人,他們應當知道。而真實之鏡這裡還有個傳說,相傳有位龍女,她相貌極美,在愛上一個漁夫之後,她變幻了自己的容貌,將自己變醜,因為古時候禍水就是紅顏啊,但是她非常中意自己容貌,所以就求得這柄真實之鏡,好能時常看看自己真實相貌。別小看這段話,這是找真實之鏡的線索。”
    溫彩長出一口大氣,她吸吸鼻子道:“那找到又能有什麼用!拿它照屍體人就能活過來?”男人聞言後,語氣深長的說:“你說對了一半,用真實之鏡能照到那個人的魂魄,照屍體呢還能找到他的魂魄,反正到時候你找到真實之鏡,大師兄我自然有辦法的。不過呢……”
    溫彩聽著他的話,表情慢慢變得好看起來,她忙道:“真的?!你有辦法?!我知道!只要能救回他的命,陰陽典就是你的!”
    對方那頭用沉重語氣道:“彩彩啊,大師哥也不是非得要陰陽典的,就是吧……好啦不說了,你先找到真實之鏡再說吧,那皇朝龍脈有機關與靈穴的,但對於出色的摸金校尉來講,應該不成問題。”
    溫彩客套幾句之後就扣下電話,她忙推開身邊的房門道:“我找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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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枕頭(上)
    秦月明眼中噙著淚水,一臉傻呆的看著溫彩。玉冰紗也風風火火的忙趕了出來,道:“你真有辦法?”
    溫彩看著他們紅腫的眼圈,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可一旁的小海,仍然面無表情的為蕭桐清理著身子,他壓根沒理會溫彩的一番話。這時,溫彩在二女的注視下走至小海面前,“小海,這次到底能不能救活蕭桐,就都看你的了。”
    小海嗤笑一聲,“人都死了,還談什麼救不救的。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單獨陪蕭哥一會……”說著,他有些說不下去了,雙眼內還突然湧滿了晶瑩。轉瞬間,淚珠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一滴一滴都落在蕭桐的身上,他接著道:“我們…我們哥倆要好好嘮嘮……”
    溫彩看到這,她別過頭不再去看小海,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臉上正縱橫著的兩道光華。
    ……
    季東華從天亮開始,一直在牢房內做著俯臥撐。而莎木也在一旁練習走路,他望著其他牢房內的犯人都在洗漱,面朝季東華道:“他們怎麼都像要出門似的。”季東華定住,回道:“一會就是放風時間了,很長的,聽說一直到下午兩點。可你我今天就沒機會溜達了,因為檢察官要見咱倆。”
    莎木點下頭,然後他眉頭一皺,又道:“昨晚那怪聲你聽見了嘛?”對方站直身體,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別問我,論這東西你比我通吧。我乾兒子的家長會快到了,咱倆得早點出去。”
    莎木沒有作答,只是偷偷斜睨著頭頂的監視器,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刷拉——”隨著一聲巨型機械的轉動,走廊盡頭的鐵門被打開了。然後就是幾個人的腳步聲應然響起。季東華盯著莎木道:“來了,先囑咐你一句,千萬別拉關係,更別提蕭桐他們。”莎木眨了一下眼睛,算作回答。
    很快,隨著腳步聲的壓近。三個人身著白色消毒服的人,就出現二人者牢房的門口。他們帶著與特警一樣的防毒面罩,所以連最基本的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這時,站在前首位置的那個人,朝走廊內的監視器比劃了一個手勢。然而,二者的牢房門,就瞬間收入進底部的地面之中。雙方相互對視,那個人道:“你們兩個和我走,季東華跟著他倆,一號你跟著我。”他的聲音,明顯被面罩裡的變聲器處理過,所以根本聽不到他本人的音色。
    ……
    莎木被帶進一個特殊訊問室內,但一看這裡的高科技醫療設備,與其說是訊問室,還不如說是加護病房。一瓶酒紅色的點滴,被一位長相甜美的護士,輕輕插進莎木右臂的血管之中,然後她還囑咐道:“是營養劑,幫助你恢復身體的。”
    莎木聽後,很是紳士的道:“謝謝。”哪想話音才剛落,這和諧的氣氛,就被那個帶莎木進來的人,給瞬間破壞了。
    那個人站到莎木面前,“名字!”
    莎木坐正了些,回道:“莎木。”
    “籍貫。”
    “我是孤兒,不太清楚。”
    對方掩埋在面罩之下的雙眼,仿佛在向外透著一絲精光,他道:“是誰收養的你,有朋友圈嘛?”莎木用插著針管的那只手臂,蹭蹭臉頰,“時間太久,那時候我還很小,忘了。我沒有朋友圈的。”
    對方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你出事的那輛黑色麵包車裡,坐著的那幾個人。你們應該認識吧。他們都死了,而且通過辨認屍首,我們還知道,他們幾個人和黑街的一位的聖徒有關。”莎木道:“我不清楚,我是被雇去的,說一天五十塊錢。”
    那個人頓了一下,然後朝護士打個手勢道:“咱們出去,然後把燈關掉。”言罷,在莎木的不解表情下,對方再次開口:“你會說的。”說完,他和護士就退出了訊問室,然而,就在門關的下一秒,燈,滅了。
    由於訊問室沒有取光口,所以在燈滅的刹那,就被黑暗完全充斥。但透過鐵門上方的通風口,莎木依然能看清某些大型醫療器材。
    他看著關牢的鐵門,有些好笑的道:“怎麼?關禁閉呀。我是好人!”最後四個字被他笑著喊出口的,之後他就再沒有說話,既然人都退出去了,莎木轉念一想,還不如趁現在好好睡一覺。因為昨晚的那陣異響,直到拂曉方才停止,所以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片刻後,莎木閉著眼睛,他腦海中想著蕭桐小海等人,不覺間,一撇傻笑爬上他的面頰。
    想著,莎木輕輕的歎了一聲:“唉……”但僅僅就在下一秒鐘,莎木忽然再次坐直,因為剛剛自己的歎息,竟然與一個人的聲線重疊了!莎木看看鐵門,又在室內來回掃視。可經過一番查探之後,這訊問室中除了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有第二個人啊。
    漸漸,莎木的心有些慌了,但憑著他多年與陰陽當打交道的經歷,這點作怪,還不至於讓他達到全身顫慄的程度。莎木輕咳一下,道:“這位朋友,我是新來的,可能不懂這裡的規矩,希望就不要走過場了,有什麼咱們當面談好嗎?”
    話音過後,訊問室內依然死一樣的沉寂。
    莎木在黑暗中睜大一雙眼睛,來回掃視並警戒著。但房間內實在是太黑了,可漸漸,莎木逐步確定了,這房間裡的確有第二個人的氣息存在,因為對方不知在何處,絕對正在盯著自己。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是每個人的第六感觀都會清晰察覺的,莎木也不例外。
    他依然在房內掃視,可心底慢慢變得不安起來,他道:“朋友……”說著,他抬起左手,去拔右臂上的輸液針管。但僅僅就在手指要碰觸到針管的一瞬,莎木突然定住,因為他的手掌竟然在自己的針管上面碰觸到了,第二個人的另一隻手。
    這只手掌冰涼纖細,莎木深知,對方是不想讓自己起身。他出了一口大氣,然後慢慢收回了左手。他閉目定了一會神,心中暗道:原來這天獄四處鬧鬼,所以那個人在臨行的時候,才會講:‘你會說的。’
    “唉……”
    那聲歎息再次響徹,而且這回莎木敢保證,這個就在自己身前。但莎木十分聰明選擇了,閉眼不去看對方,所以就這樣慢慢度過著,驚魂時刻的每一秒鐘。
    這邊季東華的處境雖然要比莎木好上一點,但也並不好受。因為正有一個穿消毒服的男人,正在他的手臂上抽著的寶貴血液。可身邊病床上的一個人,卻深深吸引住他全部的精力。那是一個長髮飄然的漂亮男孩兒,看年歲應該只有十六、七歲的年齡。男孩的眉眼特別精緻,完美的尖下巴似流線一樣惹眼。
    季東華下意識的笑道:“又個小唐人,她看見一定瘋狂。”但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並不是男孩的容貌,而是他正在做著的怪異舉動。
    男孩抱著一個雪白色的繡花枕頭,一雙眼內充滿了欣喜,而且還繪聲繪色的重複著一句話道:“秀兒,再嚇嚇他,把他的針管拔了!最好再插進他的喉管裡面,為他放放血啊,”說著,男孩張開嫣紅的唇,露出八顆如貝般光潔的牙齒。
    季東華看著他,忽然朝身旁人挑眉道:“喂,想知道花街的制毒點不?”這個正抽血的男人忽然愣住,並看著季東華快速點著頭。季東華又道:“那好,不過我有個條件。”說話間,他的頭已經轉向那個似有精神病的男孩。
    男人猶豫了一下,道:“你最好不要碰他,因為你的命很值錢。”季東華盯著男孩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不少,但就在轉頭看向抽血男人的一刹那,竟然換成一副淫邪的表情:“放心吧,聲音不會大的。你立功,而且我還幫你帶孩子,這可是天大的好處一舉兩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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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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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枕頭(中)
    莎木緊閉雙眼,額頭也浮出層層細密的汗漬。但面前這個“人”的氣息仿佛蓄亂起來,站立的姿態忽然轉作來回踱步,仿佛在為某件事情而焦急一樣。
    突然,它朝一個方向沖了過去,但莎木依然不敢去看,他深知有些東西,不看總比看要強上許多,更何況又是在這猛鬼掌控的天獄之中呢。
    “哐——”
    莎木聽見有部分醫療器材被它撞到,然後就再無生息了。“嗡……”訊問室中的白熾燈管亮了起來,但莎木仍閉著眼睛,他喘著粗氣道:“可算挺過去了。”
    “吱嘎——”
    鐵門被人打開了,莎木聽見房門連帶的迴響睜開眼睛。見門是向內折的,它被那個帶面罩的人,推到離牆面不足兩尺的位置。來人快速步入房間,他視察著房間的每一處角落,最後將目光放在莎木身上:“怎麼樣?想說了對吧。”
    莎木再次蹭了一下額頭的汗漬,道:“這鬧鬼吧?”對方看著翻倒在地的醫療器材,手摸著下巴道:“看來它對你很感興趣,你是第一個能讓它發狂的人。”
    莎木注視著對方:“它是誰。”話音剛落,莎木忽然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那被翻向牆面位置的鐵門後,竟然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因為莎木清楚看到,那個人正下垂的一隻胳膊與佈滿灰塵的纖細手掌。
    “嘎…”門開始慢慢向外翻折,同時也露出那個人的半邊身子!莎木見狀,他猛地一閉眼睛,戴面罩的人看此後,也察覺到身後的一絲不對,他剛一回頭,沒想居然看見……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幾乎響徹整座‘天獄’。
    ……
    莎木在那名護士的陪同下,舉步返回到監控囚房的走廊內。當剛邁進走廊的時候,護士道:“想多了也沒有用,在天獄這種事是總出現的,可憐檢察官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莎木忙點下頭道:“謝謝您了。”
    護士笑眼望了他一下,然後退出走廊。隨著巨型鐵門的重新合併,莎木才注意到,現在各個監控牢房中的氣氛正充滿詭異。所有的犯人都在自己的牢房中,注視著他與季東華的牢房,而且他們的眼中還充斥著羨煞。這一幕無疑令莎木覺得不解,他拄拐加快步伐,當走到自己的牢房前,隨著牢門的下落,他一步跨了進去。
    牢門像平時一樣快速上升,可莎木卻徹底愣在原地。因為這間牢房內,已經不再是自己與季東華兩個人了。因為還有一個長髮如瀑的小男孩跪坐在床上,而且他看似清麗的眉眼,還扭在一塊,看樣是十分害怕。
    季東華坐在莎木的床上,他斜睨著跪坐在自己床上的男孩,又將目光轉向莎木:“木頭,我想到法子了,但到晚上我得確定一下。”莎木拄拐移到季東華身前,但目光一直都落在這眉清目秀的男孩身上。
    “今天檢察官不會來了,她在我那訊問室裡被嚇死了。”季東華聽後忙道:“那…那東西也嚇你了嘛?!”莎木一愣,看著他說:“剛開始我打點滴的時候,它的確是來嚇我的,但後來那東西突然發狂了。我沒敢看檢察官最後是怎麼死的。但天獄內部的人,還和我說是常事。”
    季東華心思流轉,最後長啊了一聲。他兩步跨到男孩面前,並一把抓牢對方尖細的下巴:“小美人,原來你讓拔針頭插人,插的並不是我啊。”看著季東華的淫邪表現,莎木一舉將一隻拐棍甩了出去。
    “哎呀!”季東華痛呼一聲,同時回身怒道:“你他娘的秀逗啦!我剛剛才救的你!你這山炮!”可莎木沒有聽他的話,只是壓低聲音道:“你放了那個孩子,不要碰他。”對方聽著,忙驚訝著道:“OK,沒問題,我不碰,改模的總行吧。”說完,他一把撕開男孩的衣領,如此一來,引得對方一陣驚呼。
    “哈——”
    監控牢房的所有犯人同時傳來陣陣哨音與掌聲,他們大都喊道:“上了那小美人!”可他們不但出言污穢,而且還狠勁拍打著牢房的隔離鐵管。季東華低身堵住男孩的唇,這一幕看得莎木暴跳如雷,他一把將拐棍掰成兩截,一時間竟然以走路的姿態,三步跨到季東華的身後。
    哪想,就在莎木要暴打對方的同時,季東華突然終止了對男孩的暴行,他抬起頭道:“我這麼做是有目的的,你個秀逗木頭。”莎木放下舉起的拐杖,他目光森冷的道:“沒有女人,就欺負一個像小姑娘的男孩子,這就是你的目的?”
    季東華看著男孩往地面吐了口痰,他道:“你當我2B啊,玩小攻的遊戲,走,去你那邊。今晚咱倆擠一擠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莎木皺眉道:“什麼?”對方一舉站直身體,並小聲的道:“這個孩子就是那東西的主人。”一句話,讓莎木的思維像是炸開了一樣,而且一連串的突發事件,也被他即刻串聯在一塊。
    就這樣,二人坐在莎木的床榻上商量了許久。將上午的離奇事件完全屢完一遍後,莎木道:“先別說了,那上面有監控器。”季東華看著正死死抱住繡花枕頭的男孩道:“放心吧,今天咱們這屋的監控器是停止運行的,我事先打好招呼了。”
    雖然季東華沒有用平日的陰腔怪調,可他的眼神仍然令莎木厭惡。
    “你就不能不看人家。”
    季東華瞪大眼睛道:“剛剛欺負他的是我啊大哥!如果真像咱倆想的那樣,我今晚就得在驚嚇中度過!你腿都讓我治好了,我還沒TM管你要醫療費呢大哥!現在就等晚上熄燈看結果好嘛?!”快口而出的言詞,似脫口秀一樣耐人尋味。莎木不吱聲了,因為季東華的計畫的確是有點門路,但他真的討厭季東華看向男孩的眼神。
    男孩抱著枕頭暗自抹淚,一雙大眼睛還撲扇撲扇的望著莎木。但他紅腫的嘴唇,仿佛一直沒有閑著,只是他低語的聲音相當細微,一時沒有被二者察覺而已。
    ……
    北湖別墅的主臥室內,秦月明淚眼婆娑的撫摸著蕭桐的髮絲,嘴唇還顫抖異常的道:“親愛的,等你好了,我就學習各種技擊異術,到時候就不用你再保護我了,我會保護你的……”站在窗外露臺上的三人,並沒有聽清秦月明的話意。
    溫彩拿著一支煙,看著小海扣下電話之後的凝重表情,她忙問道:“怎麼樣,你們行當裡有沒有願意去的?”對方用舌尖舔著下嘴唇道:“現在價位已經報到兩百七十萬了,但他們一聽去皇朝龍脈,好像都不怎麼樂意去。大都和你的說法一樣,他們是不怕機關,可那靈穴瘮人啊,誰樂意和鬼魂打交道啊。”
    玉冰紗望著北湖的水面道:“現在已經確認了龍脈所處的位置。不行咱們先去試試。”話音還沒完全落地,小海即刻道:“這絕對不行,墓穴中的機關,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靈穴有溫彩差不多能過,可對於機關來講,你躲過去它,它就根本沒有威脅,可一旦你觸發了它,明明就不用只為蕭哥一個人守靈了。”
    “將懸賞掛到一千萬,我就不信邪了,還就沒人去……”
    “嘟嘟……”
    突然響徹的手機鈴音打斷了溫彩的話。小海忙接起電話到:“喂,我是發佈任務的小海啊。”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海先生,你發佈的任務有人接了,他是咱們北派摸金的佼佼者,曾經去過周……”小海暗罵一聲,並打斷她的話:“他叫什麼名字,我要聯繫方式。”
    對方明顯錯亂一下,忙整理思路道:“他叫石島,現在正好就在A市,不過他要求將雇傭金抬高到三百萬,海先生您看……”
    “沒有問題!多少萬都可以,你快把他電話告訴我,然後去取你百分之五的仲介費吧。”聽到仲介費三字,女人的聲音馬上動聽起來:“海先生您真爽快啊,以前在咱們外八行裡怎麼沒聽過海先生大名呀。好了,您不用催了,他的電話是,13XXXXXXXX。”
    小海忙用筆,在手心處將電話號記了下來。當他撂下電話之後,猛地拍腿道:“哦了!可算找著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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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枕頭(下)
    小海照著手心上的電話號,快速在手機上按出這串號碼,然後他看了二女一眼,才按下撥號鍵。
    “嘟——嘟——”
    小海聽著響徹許久的接線提示音,不禁皺起眉頭:“這個人怎麼不接電話呢。”一旁的溫彩道:“可能是有事吧,你別撂,等著他接。”正說著,電話通了。
    “喂。”
    對面響起的這個聲音,小海聽著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他有種錯覺,發現這個人就像生著某種大病一樣。他道:“你是石島嘛?”
    對方猛咳了一聲說:“對,我是石島,你是哪個?”小海聽著他的話,皺眉看向玉冰紗:“我是發表任務的小海。”
    “啊!海先生啊,你好,你好!”
    小海立起眉毛,臉色難看的道:“廢話我不多說了,三百萬去龍脈。”那邊沉吟了一陣,小海還沒聽清說什麼,對方就回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海先生啊,請問你想用正統方法,還是現代手段。”小海轉身望向北湖:“靈穴有人能治住,當然用現代手段了,因為我們要真實之鏡,而且越快越好。如果一天之內到手,追加一百萬獎勵。”
    那自稱石島的人立馬回道:“既然靈穴能擺平,那麼都沒有問題。只不過有一些細節問題,我還是需要和海先生當面談談的。”
    “什麼時候?”說著,小海看向腕子上的手錶。
    “晚上九點鐘吧,歌劇院正門,我先裝備好到時用的工具。”小海聽到這,他沒回答就直接扣下電話,“他說晚上九點鐘,在歌劇院正門碰頭,聽那意思好像是直接出發。”溫彩想了一陣,然後道:“那再好不過了。冰紗,我和小海去的這段時間,你千萬要照顧好明明和蕭桐。”
    玉冰紗輕輕點下頭,“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倆的。”溫彩囑咐完後,感覺還差些什麼,她又道:“最好再雇一些保鏢,因為……”話未說完,一個有些哀傷的聲音,突然自溫彩背後響起:“人手不是問題,要多少都有。”
    三人同時朝發聲處看去,見秦月明正眼露精光的看著他們,可她面無人色的臉頰,讓人看著十分擔憂。溫彩再次開口囑咐:“那你一定得找些信得過的人,”秦月明回頭看看安靜躺在那裡的蕭桐,道:“放心吧,我找來的人我心裡有數……”
    A市西郊重點監獄,‘紅色警戒’監視牢房。
    由於今天一名女檢察官的離奇死亡,所以全部犯人統一在牢房內用餐,莎木那個特殊三人間,同樣也不例外。
    季東華坐在莎木的床上,正大口吃著獄警送來的晚飯。他看著往男孩嘴裡餵飯的莎木,用頗為玩笑的語氣道:“木頭,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還會喂孩子呐?”莎木拿著塑膠飯勺,將一大塊牛肉送入男孩的嘴裡,他道:“這小傢伙在這呆著,估計是個孤兒吧。”
    正拼命扒飯的季東華突然頓住,他抬頭並喃喃道:“孤兒?”
    莎木用自己的衣袖擦去男孩嘴角邊的飯粒,笑道:“嗯,我也是個孤兒,所以小時候我特別羡慕有媽媽的孩子,唉。那時候我傻啦吧唧的,總抱著一個志願,就是長大開一所孤兒院,將這些孩子都收進來,讓他們再不用餓肚子。但後來才發現,原來都是生存不由人啊。”
    季東華怔怔看著手裡的飯菜,他無意間再次抬頭一看,仿佛瞅見男孩正目光陰森的望著自己,他一眨眼睛,卻發現對方正像小貓一樣盯著莎木,而且還十分乖巧的咽著嘴裡的食物。季東華的疑惑心態,在心中一閃而過。他道:“想不到你的命也挺苦啊。”正說著,他見男孩又將那個白色繡花枕頭,往懷裡擠了擠。
    他放下飯菜,幾步走到莎木身旁,但眼睛卻落在那個枕頭上面,他說:“小美人,把你這小枕頭給我看看。”本來就戰戰兢兢的男孩,忽然向床裡面退去,他面露驚慌的擺著手道:“不!”
    季東華倆眼一瞪:“X你M的!別TM惹老子生氣,快拿來!”莎木見狀,他偷偷踹了季東華一下,並立起眉毛道:“你嚇唬他做什麼?!”豈料,下一刻他就看到對方沖自己使得提醒眼色,所以一時間他也將那個白色繡花枕給完全鎖定。
    莎木道:“乖孩子,既然季叔叔要看你的小枕頭,你就給他看看吧。”話罷,男孩突然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但誰想,僅僅就在下一秒,男孩的表情就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吼道:“不!我不!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秀會殺了你們的!殺死你們!”
    季東華挑起眉毛道:“好呀,你快讓他來殺我呀!我好怕呀!”說完,他收去臉上猥瑣表情,朝莎木打了個手勢。莎木見狀,又皺眉看了那個枕頭一眼,然後與季東華一起,返回到對面床鋪那裡坐定。
    二人盯著男孩半晌,最後是季東華先打破寂靜的。
    “莎木,我想那枕頭絕對有問題,你怎麼看?”對方聽著他的話,忽然愣在那裡。因為季東華的語氣,無疑不讓莎木產生面前人就是蕭桐的錯覺,還有此刻對方的睿智眼神,都與蕭桐太像了。
    莎木輕嗯了一聲,“得想辦法把那枕頭弄過來,我估計裡面有東西。而且絕對與他嘴裡的那個秀有關。”季東華聽著一咧嘴,他看向已經接近黃昏的天色道:“今晚看來是不行了,快熄燈了。”說話間他心思一動,接著道:“今晚我睡裡面,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這陰陽當的上代住持,可得幫老弟我呀。”
    莎木忽然笑了,這是他對季東華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只不過他是被對方氣笑的。“你才住持,我又不是和尚。”季東華也笑笑,但他一下瞥見那個男孩正在盯著莎木手上的飯菜,他忙咧大嘴巴做了鬼臉,道:“小美人,今晚你那秀秀要是不來,明天我可就把你吃乾淨了哦。”男孩盯著他的淫邪表情,哆嗦了兩下就快速鑽進被子裡面。
    莎木見狀道:“咱們也躺下吧,趁現在天沒黑下去,最好趕緊補一覺。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想的那樣,那咱倆今晚就不用合眼了。”季東華聽著點點頭,然後一舉躺進床的內側。莎木看此也躺在他的身旁,但嘴中還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個名字,蕭桐。
    不知過了多久,莎木睡死了。季東華也傳來陣陣鼾聲。對面的那個男孩,瞪大眼睛瞅著他倆,然後在自己抱著的繡花枕上落下輕輕一吻道:“秀你快來,那兩個壞人明天就要吃掉我了。我不要被吃掉,因為我還想見到秀。”說完,兩道淚水暗暗劃過他的面龐。
    ……
    側身而睡的莎木,突然感覺到床榻一陣亂顫,他有些生氣睜開眼睛,沒想首先映入眼內的卻是一片黑暗。
    熄燈了?!莎木在心中暗道。然後他借助月光忽然看清,原來自己是面朝季東華的方向睡的,因為對方的一雙眼睛,正雪亮雪亮的望著,自己左上角的四十五度,也就是莎木背後的位置。莎木踹了他一下,“你看什麼呢?都熄燈好久了吧,那玩意來沒來。”哪想,對方被踢得刹那,忽然猛一哆嗦,但之後就久久沒有作答,而且那雙眼睛仍然盯著莎木的背後不放。
    莎木的思維也相當夠轉。他一看季東華的表現,就已經確定,那個秀,一定是來了。他抓緊被子,想轉身去看環境,但又不敢,最後只能壓低聲音道:“別看了,把眼睛閉上。”季東華聽著,他身體一顫,而且咽下口水的動作,還被莎木看得一清二楚。莎木心中暗道:能讓生化人都如此懼怕的東西,自己還是不看的好。
    想著,他閉上眼睛。可一個突如其來的物件,卻一下摔到自己的身上。
    “你倆不是想看繡花枕嘛?我和秀把它送過來了。”
    聽著男孩幽幽的聲音,莎木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在心底暗道:秀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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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骨娃(上)
    想著想著,莎木又察覺仿佛有一個現象不成立。照理說,這的鬼魂如果真與男孩有溝通的話,那今晚也應該照例響起那鏗鏗的脆響啊。但今夜,那種怪聲絕對沒有響徹,因為自己是習武的人。學習技擊的人睡眠都很輕,若是秀,真來了的話,他不可能不知道。
    床榻依然在猛烈震顫,莎木睜開眼睛,他看看抖作一團的季東華,然後將目光,慢慢轉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孩。但剛轉到一半,莎木就靜止了,因為他清楚感覺到,在自己側腰上的繡花枕,竟然動了一下!
    男人的視線與女人不同,女人的瞳孔是廣角,視線範圍比男人要大的許多。就像現在的莎木,他側身半回頭的姿勢,也剛剛能將繡花枕完全收入眼底,而男孩就並沒出現在他得眼中。
    莎木怔怔注視著繡花枕,雖然這件小家私並沒有動,可是前者依然能感受到它在微微震顫。忽然,這白色繡花枕像環節生物那樣,竟然蠕動起來!莎木嚇得一抖,將這白色繡花枕一舉抖下床去。
    “啊!”一聲驚呼突然自季東華嘴裡發起,還沒等莎木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蒙頭鑽到被子下面,而且身體還不安分的抖成一團。莎木見狀暗道:不能是那個秀就在自己身後吧?這時,他也想鑽入被子,可抖作一團的季東華,已經將被子完全搶了過去。
    “啪……”
    一隻手掌忽然落到莎木的肩膀上,將正在恐懼中煎熬的對方,瞬間推向驚悚感的巔峰。
    “為什麼要扔掉我的繡花枕。”男孩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話音中充斥的幽怨,就像情侶之間的哭訴低語那樣,耐人尋味。莎木頭上的冷汗,像流水一樣縱橫無忌,他半偏著頭道:“對,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天…天不早了,你快睡吧。”
    言罷,落在他肩膀上的五指逐漸收緊,“你扔掉繡花枕我不怪你,但是秀有話要對你們兩個說。”莎木一聽這話,整顆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大汗淋漓的道:“啊不用了,我倆知道怎麼做,知道怎麼做。”
    就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季東華突然停止了顫動。莎木也戰戰兢兢的朝男孩看去。
    但他沒想到的是,就在此刻,一聲震天的怒駡忽然響起。“我X!”怒駡瞬間從季東華的嘴裡發起,莎木只感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男孩站哪的時候,誰想一個龐然大物就已經從身後即刻躍起,並手拿被子一把撲到床下!
    “鏗!鏗!鏗鏗!”
    與此同時,他們牢房的隔離鐵管忽然響起那陣熟悉的脆響,而且這次還幾近狂暴。莎木快速抬頭一望,見一個長髮飄飄的人,正站在走廊內瘋狂的搖晃著隔離鐵管!可由於四處漆黑,莎木只能借助一點月光,方才看清對方的長髮,可連他的穿著與容貌,都無法看透。
    “秀!?”
    莎木的一聲驚呼剛脫口而出。床下的季東華就呲牙吼道:“你***進來!要有種你就進來啊!如果不進來的話!老子今天就當你這死人的面,剝了這小X崽子的皮!”他剛吼完,莎木才看明白,原來突然撲下去的巨大黑影,就是季東華本人。
    看他用被子將男孩完全裹緊,一雙眼睛還惡狠狠地盯著‘秀’。莎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傻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季東華與秀對峙。
    “啪——”
    走廊與各個隔離牢房內的白熾燈管,同時一亮。霎時間,這種刺目的光線,晃得季東華與莎木睜不開眼睛。而且僅僅就在下一秒,走廊盡頭的鐵門就被一齊打開。
    一陣錯亂的腳步聲突然竄進走廊裡面。莎木與季東華也同時適應了這種光線,可二人再次看向隔離鐵管的時候,秀,卻不在那了。
    “吵什麼吵!想進小號啊!”
    一聲咒駡隨著一行武裝齊全的特警,同時到達二者的牢房前,而後,就在他們剛要將長柄電棍伸進來的時候,卻一時間楞在原地。因為他面前正有兩根隔離鐵管,居然扭曲得變了形。一名帶著徽章的特警,張嘴說道:“季東華,剛才出什麼事了。”
    依然壓著男孩的季東華,一舉將身下人抱起,從而只露出對方兩條纖長的白腿。他用被子將男孩的頭部穩穩壓牢,並一臉邪惡的道:“沒什麼事啊,只是玩玩而已。”對方看著胡亂掙扎的男孩許久,最後他再次追問:“那有沒有什麼東西出現?”
    季東華臉色一變,他道:“不知道您是在說什麼東西。反正今夜的警衛工作很好,什麼事都沒有。我和一號沒事玩玩,將鐵管掰彎了,然後隊長閣下您,帶人來將我倆制裁一頓,以示懲戒。”
    帶徽章的特警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伸進衣兜裡,拿出一包香煙與一把火機。季東華看著香煙,眼中露出了從所未有的**。對方笑笑,將手中物一把甩到莎木的床上,並道:“以後,這一區監視牢房的號長就是你了。”說完,他轉向手下人道:“沒事了,走吧,今晚的燈不用關了。犯人明天上午統一休息。”
    他說完一番後,抬手指向季東華道:“你最好小點聲,懂嘛?因為得照顧其他人的想法,大家都是男人,這次我不怪你。”
    看著特警一一離去,季東華將男孩一把扔到對面床上,拿起煙盒就抽出一支。這邊,莎木呈驚呆狀的看著他。這麼多突發事件同時戛然而止,莎木根本就無從消化。看著季東華大口吸煙的樣子,莎木也走過抽出一支,可剛想點燃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燈明明是亮著的,可是其他牢房中的犯人,怎麼會如此安靜呢。
    在男孩的聲聲啜泣之下,莎木舉步走向隔離鐵管。他第一時間先是查探被扭曲變形的鐵管,可剛想發話的時候,他隨即察覺到,此刻,正有數十雙眼睛注視著自己。莎木轉頭一望,發現各個牢房內都站著一個人在那裡,他們是統一的囚犯服裝,一樣的黑色長髮,但玲瓏的腰肢卻昭示他們是女性,但令人發寒的一幕也發生在此,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莎木徹底驚在原地,他回頭喊道:“季東華……季東華!”
    ……
    小海看著人頭湧動的歌劇院正門,提了提肩上橫挎著的背包,他看向正吸煙的溫彩道:“你的煙太勤了,我知道你對蕭哥的的感情,可也不要造壞自己的身子啊。”溫彩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扔掉手中的煙蒂,有些自嘲的道:“以前有個朋友告訴我一句話。他在的時候,一切是他,他不在的時候,他是一切。”說著她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紅,接著道:“我現在終於理解了,希望不會晚吧。”
    小海看著對方欲哭的樣子,忙道:“不晚,蕭哥絕對有救,就像你說的一樣,他那匕首有困魂魄的作用,他既然留住魂魄,就是不想死吧。”溫彩再次有些嘲諷的笑道:“他是為了保護明明,他怕自己不能變成厲鬼,才掰折匕首的。因為你想啊,憑蕭桐的本事,那鬼魂能耐他何,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的話,怎麼都跑了。”
    小海聽出話中深意,他皺起眉頭,“那你恨明明嘛?”
    “恨?!”溫彩哈哈一笑,又道:“我不是恨,我是嫉妒,我剛想通的時候,真想殺了明明。但是一想,大家在一起這麼久就和姐妹一樣,我下不去手。”小海心弦一顫,他在心底暗道:女人心,海底針啊,太可怕了。
    就在小海的回話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個有些病態的聲音突然響徹:“像您這樣美麗的小姐,其實應當做出適當的抉擇,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不應該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小海聽著目光一寒,但溫彩來的比他還徹底。
    溫彩直接掏出一把純銀色的左輪手槍,並咬住粉唇道:“誰在那放屁!”這時自一個路燈下面,慢慢轉過來一個人。他在那裡許久了,一直都聽著二者的對話。當這個人看到溫彩舉槍的時候,他一臉自信的道:“我,石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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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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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骨娃(中)
    自稱石島的男人,面部有些略微發黃,但半長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細心的打理。他的五官還說得過去,但令溫彩與小海同時厭惡的,是他的眼神,那種鄙夷又充滿諷刺與貪婪的眼神。
    他同樣挎著一個長背包,斜視看人的樣子,仿佛在體現他自身的孤傲。他斜睨著一襲白衣的溫彩,從公主上衣,一直看到白色碎洋裙與同為白色的可愛小靴子,他道:“真是標緻啊,美麗的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溫彩嗤笑道:“你就是石島?”說著她將槍口直接放到對方身上。石島一愣,音色忽然蓄亂起來:“對啊,我就是石島,我……”話還沒說完,石島忽然轉成一聲驚呼:“別!”
    小海突然見溫彩扣下扳機,他二話沒說,上前一把將手指夾入撞針與槍膛之間,並道:“溫彩你幹什麼?”溫彩看看他,然後放下了左輪手槍。這時的石島,臉上的高漲氣焰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神情。
    他往小海身邊靠了靠,道:“海先生是吧,我就是你雇傭的淘金者,我叫石島。”小海皺起眉頭,“盜墓賊就是盜墓賊,什麼淘金者。我也是幹倒鬥的,規矩咱都懂,有什麼你現在就說吧。”對方看著一動不動的溫彩,咽下口水道:“這,這位小姐不會再想槍殺我了吧。”
    喧鬧的歌劇院正門前,正集結著各式各樣豪門子弟,大家都在歡笑中攀談,任誰也沒注意到三人這裡的驚險氣氛。
    小海面露一絲不屑,心中道:原來是個紙老虎。他看著對方的驚恐表情道:“不會……”但就在話音未落的時候,小海突然察覺到自己身旁,有一撇狠勁即刻發起。他猛一閃身,方才看清一條白晃晃的長腿,已經扣上石島的脖頸。
    “噗通……”
    石島昏死倒地。溫彩彎腰擦了擦鞋上並不存在的污穢,“若不是用的著你,就憑你出口胡論蕭桐這條,我就殺你一百次了。”說著,她看向一臉驚訝的小海,說:“背上他,咱們現在出發。”小海抹了把冷汗,低頭暗道:“這三個乖乖平時在蕭哥跟前,都裝的像小貓似的,原來還這麼野啊。”
    ……
    天亮,A市西郊重點監獄,‘紅色警戒’監視牢房。
    莎木與吸著煙的季東華,都頂著一雙黑眼圈,望向跪坐在床上的男孩。二者相視一下,季東華道:“從昨晚來看,我的想法都是對的,但好像強度不夠。”既心煩氣躁又疲憊不堪的莎木,沒仔細過濾這句話,他直接回答:“秀是個女鬼,得先找到他與這小傢伙的聯繫方式。我估計是……”
    男孩聽著二人的話,將懷中的繡花枕又抱緊了些。季東華與莎木見此,二人異口同聲的說:“枕頭。”
    季東華看看天色,“一會就到你打點滴的時間了。我就在這段時間內,好好看看那枕頭。”莎木聽後忙道:“你可千萬別傷害他。”前者眼中寒芒一閃,他笑著說:“不會的,放心吧。”
    很快,那個為莎木打針的護士,就再次出現在牢門前,她看著莎木的黑眼圈道:“一號,你打點滴的時間到了。不過今天訊問室的燈不會滅,而且還有我陪你哦。”說著,牢門再次陷入地面之中。坐在莎木一旁的季東華,忙遞給對方那副拐棍,而且還挑挑眉毛。大意就是如果莎木不拄拐的話,那麼以後的營養劑也就不用打了。
    莎木拍了下額頭,暗道:“你腦袋也挺好使啊。”說完,他拄起拐棍,一步一步的與護士一齊離去。
    聽著走廊盡頭的鐵門再次合併,季東華忽然站直身體,他幾步走過,將牢房內的拉簾,拉的嚴絲合縫。這樣外界就不會看到他做什麼了。季東華抬頭看了監視器一眼,而後朝男孩快步走去。
    男孩怯怯地看著他,吐字不清的道:“秀不在,你不許碰我的繡花枕。”季東華道:“不對吧,昨晚燈亮著,秀還不是一樣出現了。”說著,他伸出右手,道:“把枕頭給我。”對方怔怔的看著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季東華喘口粗氣,明顯是沒耐性了。他搖著頭道:“是給我枕頭,還是想一天下不了床。”
    男孩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他直直盯著面前人道:“不要!”季東華一瞪眉眼,他輕笑著說:“好吧,那現在咱們開始做遊戲。”言罷,他健碩身軀一下將對方撲到在床上,隨著手臂一揮,男孩的整件上衣就飄向半空。
    男孩一驚,他放下死死抓緊的抱枕,忙掙扎著去拽衣物。但就在這一時間,季東華忽然抬手化掌,一舉就將對方給劈暈了。男孩躺倒在床上,如扇葉般濃密的長睫毛,與嫣紅色的嘴唇,看得季東華一陣眩暈。
    他拍拍自己的臉頰,低語道:“這孩子也是個孤兒……”然後他強壓住邪惡的心態,用被子將男孩的身體遮住。就這樣撿起地上的繡花枕,到對面的床榻上開始研究起來。
    季東華舉起枕頭,透過射進牢房內的日光,細細觀察著。他又來回顛倒抖著枕頭,不一會,他就得出一個結論,這枕頭是有重心的。這麼說,裡面就一定有東西。他將繡花枕放平在床上,雙手從兩側開始向中間擠壓。可翻來覆去的幾次查探,並未發現任何異物。片刻後,他看著枕頭道:“只能這樣了。”話罷,季東華拽牢枕巾,稍一用力就將整個枕面從右側撕開。
    “哢——”
    就在枕頭被撕開的刹那,一個黑黑的小物件,就從枕內掉落在地。季東華將枕頭放到一旁,然後彎腰去看地上的東西。他很聰明,並未選擇直接用手去拿。
    這是一個通體黑色的女版小娃娃,連帶袖珍黑色連衣裙的長度,大概有兩個打火機排成一線那麼大。粗糙的製造工藝,幾乎令季東華髮寒。
    娃娃沒有手腳,只是用四根不明的長條黑色物質,來代替手腳被拼裝上去的。但它的五官卻特別生動,深邃漆黑的眼睛,甚至連睫毛都相當真切。可它張大嘴的樣子,讓季東華感到一陣疑惑,而且嘴中的血紅色物質,還向外散發著一陣惡臭。
    季東華又看看娃娃的髮絲,他輕聲自語:“是真人的頭髮。”然後,他又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娃娃張大的嘴上。半會之後,他低頭仔細凝視著它的嘴部,而且他還發現,只要離娃娃越近,那種腥臭味就越是強烈。季東華手拄著下巴揣摩了好一會。
    他覺得這娃娃嘴裡的應該是鮮血。抱著這種疑惑的心態,他決定還是伸手取出一些紅色的物質出來,再細細看吧。季東華抬高下巴,他將右手上的一根手指,慢慢探進娃娃的嘴裡。當指腹與它的假口腔碰觸時,季東華竟然感覺到一絲黏膩與濕滑,他眯起眼睛道:“做的好真啊。”
    可突然,他發現這個小娃娃的眼睛好像眨了一下。他認為是自己產生的錯覺,所以低下頭去,仔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啊——”
    一種針刺的感覺忽然自季東華的指腹的傳開,他仰頭痛呼之間,將這小娃娃連帶著舉向半空。但同時,他也看到一幅不可思議的恐怖場景。那小娃娃竟然在朝自己擠眉弄眼,隨著它嘴部微動,陣陣疼痛如數侵襲著季東華的每一根神經,而且呈長條狀的四肢,還手腳並用,一塊把上他的手掌。
    “啊!”季東華驚呼連連,並原地蹦起。可他越是想甩掉這小娃娃,對方仿佛就咬得越緊。漸漸,季東華的鮮血滴落在地。他一怒之下,抬起左手將這個如夢魘般存在的小惡魔,一舉摔向地面。
    “啪——”
    “啊——”季東華的再度痛呼,與娃娃摔在地面的迴響連成一線。因為他伸進娃娃嘴裡的那根手指,手指甲竟然完全脫落了。他立起眼睛,剛恨恨看向娃娃的時候,哪想這令人發寒的小東西,竟然一下站直身體,並面露調笑的跑進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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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骨娃(下)
    季東華捂著鮮血流柱的手指,在房內來回踱步。這種發自十指連心的疼痛感,令他不時的發出一陣低吼。漸漸,他的瞳孔開始渙散,牙齒也隨之變得有些尖利。
    季東華知道自己被憤怒激化了細胞的變異,所以他需要發洩,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完全發洩出去,這樣才不會變得人不人,獸不獸。
    他兩步走到男孩的面前,一把就將蓋在對方身上被子扔到遠處。男孩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他慢慢睜開眼睛,哪想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季東華嘴中那兩排森冷的牙齒。男孩發出一聲尖叫,他驚呼道:“不要!”
    正準備暴打對方的季東華,被這聲尖叫微微喚回了一些心智。他眼內充滿血絲,並看著男孩半晌。可最後,他握緊自己的手腕,一口就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面。
    如刀刃般的牙齒,切割著他的肌膚,滴滴下落的鮮血,漸漸將床單大片殷紅。男孩的眼睛也充斥著恐懼,並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不知折騰了多久,狂化狀態下的季東華,逐漸恢復平靜了。暴起的青筋與血管,也慢慢歸回原位。他大口喘息了一陣,而後面帶倦容的坐在男孩身旁,雙眼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地面。
    男孩看著對面床上的繡花枕,眼中充滿了錯愕。季東華冷冷昵了他一眼,“那小娃娃是什麼東西?”男孩沒有回答,依然怔怔盯著那枕頭暴露在空氣中棉花。季東華推了他一把,吼道:“***!我問你話呢!”
    對方被他推了一個趔趄,身體也隨著力道一下趴倒在床上,但男孩仍然沒有回話,只是這回改用趴著的姿態,呆呆注視著對面的繡花枕。季東華歎了口氣,他剛起身,想找那自己會跑的娃娃時,莎木,恰巧在這時候被獄警送回來了。
    莎木看著男孩赤條的上半身,與床單上的片片殷紅,他張口吼道:“季東華!”對方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並舉起血淋淋右手道:“這把玩大了。”莎木愣住,他忙追問道:“你沒碰那孩子?”季東華用搖頭示意,然後就蹲下身去找那躲進床下的小娃娃。
    莎木快步走到床邊,他執起繡花枕仔細觀察了半會,道:“這枕頭裡面有什麼。”
    牢房內的床榻,與地面的間隔離得太近,這一來讓季東華根本無處找起,他頭也不回的道:“一個黑不溜秋的娃娃,會跑、會動,會笑的那種。”
    莎木呆住,他沒有轉過身體就直接開口:“是個女性娃娃,而且還穿著黑色連衣裙。”季東華聽著,他忙轉過頭:“你怎麼知道?”莎木顫了一會,然後他慢慢轉過身體,並將目光鎖定在一臉呆傻的男孩身上。
    季東華發覺莎木的表現有些失常,他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男孩,道:“怎麼了?”莎木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個縫隙,從而慢慢吐出三個字:“是骨娃。”季東華瞪大眼睛:“骨娃?啥玩意?!”
    莎木看著男孩被秀髮遮住的白皙後背,他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季東華見狀後也不安起來,以一個箭步就竄到對方面前,並問道:“怎麼了你說話啊!”
    莎木擺手道:“你,你去看看他的後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的語氣相當低沉,而且吐出的每一個字,還有些微微發顫。季東華皺眉走到男孩的身旁,他伸手將對方的秀髮握在手裡,這如綢緞般的質感,可見男孩並不缺乏營養。
    下一刻,季東華就這樣將他的髮絲,往邊上那麼一撥。然而,就在下一秒鐘,季東華竟然目瞪口呆的傻愣在那裡,因為對方那白皙無暇的後背上,居然長著一對女性的酥軟。季東華仿佛被噎住一樣,他心思一動,下意識的朝男孩的後腦看去。誰想,事實正是他最不敢想的那樣。因為有一雙漆黑無比的眸子,正掩埋在男孩的髮絲之間,並還死死地盯著自己。
    “啊…”季東華本能般的後退一步,他忙回頭向莎木看去。可後者當然也將那對酥軟看在眼裡,莎木猛地一閉眼,道:“快把被子給他蓋上。”對方聽後忙低身去找被子,可也就在這一刹那,他就再度與那雙令人發寒的眼眸,四目相對。
    莎木耳聽季東華久久沒有回應,他強壓心中的恐懼,兩步走到男孩身旁,舉起被子就將他蓋得嚴嚴實實。季東華慢慢看向莎木說:“是生化人嘛?”莎木不答反問道:“還有煙了嘛?”前者忙取出煙盒,拿出一支交給對方後,還立即幫他引燃。
    莎木深吸了一口煙捲,他吐完一口白霧道:“秀是他兒子。”
    “什麼?!”
    “我說,秀是他的兒子!”
    季東華感覺思路有些亂了,他道:“亂了啊,亂了。我沒聽懂,你再說詳細一點,秀怎麼可能是這男孩生的呢?!”
    莎木叼住煙捲,語氣深長的道:“相傳在一個已經失落的文明中,存在著這樣一個習俗。在那時,偷情的女人會被丈夫毒打,然後交給村裡的最高祭司處理。可一旦,情夫不肯出來一起受罰的話,祭司就會在這個女人身上取下一部分骨頭。”
    季東華張大嘴巴:“哪一部分的骨頭?”
    “盆骨那的,讓女人永遠無法相夫教子,永遠不得偷情,永遠不得行走。”季東華道:“盆骨都沒了還走個屁啊。”
    聽著對方的話。莎木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繼續開口講述:“在盆骨被分割之前,祭司會讓村裡的惡魔,也就是殺人犯或者盜賊,來玩弄這個女人,從而讓她懷上孩子,因為這種恥辱是每一個女性都無法忍受的。不過,在女人臨產期就要到來的時候,他們會以一種特別奇怪的方式,將她的盆骨分成幾塊,我不清楚是用什麼方法,不過取出一部分骨頭之後,女人不會死掉。”
    季東華有些寒了,他不禁看向這個男孩。
    “由於這一部分骨頭被取出來,嬰孩在母體的發育會慢慢畸形,他會慢慢與母體連在一塊,就像連體嬰那樣,生活在母親的肚子裡。然後等孩子三歲多的時候,祭司會命人,將女人四肢砍斷。然後與那一部分盆骨,一起放到火中燒啊燒。”
    說到這時,男孩忽然抬頭看向莎木。但後者仍沒有終止講述。
    “由於嬰孩逐漸成長,女人會與他共同運用一個身體,所以雙方都絕對不會死掉。但異變就會在孩子四歲時發生,這裡面一定有奧秘,只是咱們無法探尋,更無法去解釋。孩子的四肢,會穿破母體原有的四肢關節,從而長出嶄新的手臂與雙腿,不但這樣,他還會在母體的後腦位置張出新的面孔,從而背負這個做錯事的女人一輩子。讓這個女人永遠生活在恥辱之下。”
    莎木又突出一口煙霧,“最後,當孩子長大成*人,祭司會問那個女人。想要生還是要死。同時,還會拿她煉化之後的那些碎骨,拼成一個娃娃。女人如果選擇生,祭司會施展妖法,將孩子的靈魂引向那個娃娃,從而娃娃就活了,可那孩子也就變成孤魂了,但女人會佔有孩子的身體,繼續在恥辱下生存。但如果女人選擇死,祭司一樣會將她的靈魂,引向那個娃娃,從而永世不得超生。”
    季東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道:“那你怎麼就說秀是他兒子呢?”
    莎木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孩,“這種笨問題你還要問我嘛?他一定選擇了生。祭司將她孩子的靈魂引向了那個娃娃,所以他才會整天抱著那個枕頭,來疼愛自己的孩子,因為他有愧疚。”
    季東華再次追問:“可是秀,晚上會出現本體的啊?!而且還是個女的!”
    莎木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所以得先找到那個骨娃。可我想的是,秀應該是隨那個娃娃變得,所以才會是女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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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鬼獄(上)
    季東華盯了莎木半晌,他道:“有這種事?真是太離奇了。骨娃,人體嫁接,那個祭祀的手腕比黑街行規還要陰啊。”
    男孩直勾勾的盯著莎木。對方也將煙蒂一把扔在地上,“你說對了,的確就是人體嫁接,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這一切就是歷史了。”季東華仰起頭,他眼波一轉,道:“若是能與秀達成某種協定的話,那麼……”
    二者談著,可一時將注意力都放到了男孩的身上。季東華撿起對方的上衣,一屁股坐到男孩邊上,“喂,你和秀是怎麼聯繫的。”男孩怔怔看著他,可表情就像沒聽懂一樣。莎木歎了口氣。他叫住季東華,然後指了指天色,他說:“現在趁天還沒黑,咱倆最好找到那個骨娃。”說著,莎木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了,而且還射出兩道異樣的光輝。
    男孩見二人不再言語,他慢慢翻了個身,將面部朝向牆面。可轉瞬間,他盯著白牆的雙眼內,卻一下蓄滿晶瑩,只能任由兩行清淚,暗暗拍打著純白色的枕巾。而他的眼神也仿佛在訴說著某件難以啟齒的回憶。
    下午時分,褪去外衣的季東華沖男孩說道:“小美人,你去莎木那邊躺一會好嘛?我要找東西。”男孩半眯著眼睛,只是淡淡的看了莎木一眼,但並沒有任何動作。季東華看著他這幅無動於衷的樣子,火氣一來作勢就要發作。哪想,就在這時侯,男孩的紅唇竟然微微開啟:“找到秀又會怎樣。”
    坐在對面的莎木猛一抬頭。因為從對方的這句話中,他已經再次確認了那個骨娃,就是秀。但季東華的表現,卻與莎木截然不同,他是徹底呆住。因為這句話是男孩從進入這間牢房以來,說得最正常的一句話,而且還吐字清晰,沒有任何蓄亂的情緒。
    “是誰把你們母子害成這樣的。”季東華忽然發起的一句話,讓男孩瞬間抬起頭來。
    莎木擰眉看向二人。因為他根本不清楚,季東華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季東華低了下頭,他抬手蹭了下鼻尖後,接著說:“出於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想知道。”再次被震驚的二人,一時間沒注意到他順鬢而下的一滴冷汗。
    莎木看著季東華那一改常態的表現,與臉上的真摯笑容。忽然想通了什麼,他在心底暗道:好個攻心計,能讓蕭桐棘手的角色,果然不一樣。
    男孩愣了一會,然後他搖頭看向季東華:“你對我笑了,而且還碰了我。所以你不用裝相了,因為無論怎樣,秀都會殺死你的。更何況那段記憶,我已經忘卻了。”他將‘你’這個字咬得特別清楚,仿佛這句話就是單指季東華一個人的。
    就在季東華懵住的同時,莎木的聲音淡淡響起:“如果我讓你和秀,都重獲新生,並能一直美好的生活下去,你會幫我們嘛?”男孩將目光轉向發聲處,“你當所有人都那麼好騙麼?連秀都不相信,你說我會信嘛?再說了,如果我和秀想出去的話,沒人能攔得住我們。”
    季東華聽著這排列精緻的言詞,他一時間原形畢露,提起對方的衣領吼道:“啊!我明白了,整半天你是一直在裝瘋賣傻啊!”可對坐的莎木,突然喝止季東華,他快速過濾著男孩的話,忙道:“秀都不相信?!難道它在聽咱們說話。”
    言罷,二者都將注意力放到男孩的身上,這邊季東華剛要開口,豈料,一陣陰寒發冷的尖笑,卻突然響徹整間牢房。
    “嘿嘿嘿……”
    季東華離聲源很近,他連連退後幾步,且直勾勾的朝床下看去。這邊莎木一下站直身體,他淡定的道:“秀,如果你在聽的話,我想和你談談。”說話間,男孩漸漸低下了頭,只是被笑聲驚住的二人,無暇去注意他的動作。
    “秀!你聽我說,我是陰陽當的上代主人,我手裡有陰陽典,能將死人復活過來,你信我一次,怎樣?!”說完,這陣尖細的笑聲停止了。如此一來,讓莎木的一顆心也即刻提到了嗓子眼上。
    季東華愣住,他呆呆的看著莎木,“你能把死人復活過來?!”
    憑現在的情形,莎木哪有空理他。
    莎木見牢房內半晌無聲,他剛想再次開口。但那個尖細的嗓音,卻在此刻,再次將牢房完全充斥,只不過這回,是發自那個男孩的身上。
    “欺負他的人,我已經都殺掉了。而你們也不會例外。”說完,又是那一連串的森冷笑音。
    同時,在莎木與季東華的錯愕注視下,男孩漸漸轉過去身體,從而將整個後背朝向二者。
    下一秒,他的臂膀極力回彎,看得二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倒舉著的雙手漸漸爬上他自己的後腦,骨骼由於做著這樣的高危動作,從而發出一連串的刺耳摩擦。
    季東華見此,他不安分退到莎木身後。因為二者都知道,他母體的那張臉,估計就要出現了。可令人驚奇的是,男孩的雙手,從腕部開始竟然慢慢旋轉起來。直到它們轉成正面時的標準姿態,方才停下。但扭曲變形的肌膚,卻異常瘮人。
    “嘎…嘎…”
    隨著腳踝骨骼的二次轉動,他的整個身軀竟然完全將背後轉為正臉。可關節扭曲的樣子,依然讓二人看得心驚膽顫。季東華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他又向後退了幾步,而且連自己已經站到莎木的床上,都不得而知。
    男孩的雙手,慢慢撥開了後腦上的髮絲。可本該出現的女人臉龐,卻並沒有浮現出她的真實面目,因為男孩的後腦上,僅僅只有一雙漆黑幽幽的眼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器官。
    “啊!”
    看完全程的二人同時驚呼一聲,他倆不自然向後退卻。而‘男孩’也在同一時間,朝向二者,邁著深淺不一的步伐。季東華死死靠牢牆面,他立馬看向牢房內的監視器,緊著擺手道:“快來人啊!來人啊!隊長!獄警!”
    面露凝重的莎木,臉色慢慢有些白了,他開口道:“秀你要記住,現在你用的可是你母親的身體,如果你再向前邁步的話,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受罪的會是誰呢!”
    ‘男孩’突然停下步伐,一雙漆黑黑的眸子,就這樣注視著莎木。
    刷——
    男孩的手腕與腳踝瞬間恢復正常,被撥開的髮絲也向下自然垂落。當他再次呈背對二者的姿態時,手腕與腳踝的位置,都留下幾道深紫色的痕跡,他身體也仿佛虛脫異樣,晃了兩下就栽倒在地。看到這,莎木喘著大氣,他面朝身旁人說:“這就是你那逃出天獄的計謀,這下可引火焚身了。”季東華哪還有思緒考慮這些,他背靠著牆面,頹然滑坐在床上。
    莎木定了一會神兒,然後他走到男孩面前將對方抱了起來,並把他平放在床榻上面。
    “我終於知道,這孩子為什麼進天獄了。上頭應該早就知道他的特別之處,而你我,就是他們的小白鼠。你是生化人,他又有骨娃守護,估計我和陰陽當有關,他們也知道了。”季東華道:“這些都不重要,咱們先前的最大難題,就是怎麼把今晚躲過去。因為秀一定會來殺咱倆的。”說著,他話鋒一轉,“要不,咱倆拿他當人質吧,這樣秀可能就會放過咱倆了。”
    莎木猛地回頭喝道:“放過咱倆!?你每天晚上都拿他要脅秀嘛!天天在恐懼之中度日?!”這話被莎木說得鏗鏘有力,它把季東華徹底噎在那裡。
    莎木看向窗外的天色,他喃喃道:“若是蕭桐在這的話,他會出什麼樣的對策呢。”說著,蕭桐的一顰一笑,與時刻睿智的神情,都浮現在莎木的腦海之中。
    “對了!骨娃!咱倆快找!它就是秀的本體!”季東華聞言後,趕忙翻身下床與對方一齊展開了新一輪的尋鬼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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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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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鬼獄(中)
    季東華趴在地上,他看著床底的一片黑暗,道:“這床是鑲進牆壁內的,這麼點空隙,咱倆可咋找啊。”莎木盯著逐漸泛紅的日光,他知道傍晚就要來了。
    “那也得找,咱倆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床移開。”
    季東華以點頭示意,他用兩隻手掌分別扣住床沿,然後靜靜等著莎木那一側的信號。對方站到距離他半米的位置,也用雙手死死扣牢床沿,“三!二!啊!”本來正較勁的季東華,看著對方突然原地蹦的樣子,好一陣驚愕。
    這邊莎木捂住手指,他眼見有一行鮮血,正順著的指縫向外流淌。其實就在剛剛那一瞬,當莎木的口號喊到二時,一種如針刺般的劇烈疼痛感,瞬間湧向他的腦海。恰恰也正是這陣劇痛,霎時間帶走了他的一枚手指甲。
    莎木疼得原地踏步,但他依然咬牙硬挺道:“給我兩分鐘,一會咱們再繼續!”季東華看向床上的男孩,他咽下口水道:“骨娃在這床底下折騰,咱倆怎麼抬啊。這次咬得的是手指甲,那下回還不得連手指頭都保不住了。”
    一頭汗漬的莎木看向男孩,“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對方忙追問道:“什麼?”
    莎木拉了拉胸前的衣領,指著男孩道:“用他來逼骨娃出來。”季東華領會,可他一看男孩的面容,就想到剛剛對方變成秀時的恐怖場景。他忙搖頭道:“我就不了,還是你來吧。”莎木咬牙之間,瞥了他一眼:“我也沒說讓你來啊!”
    莎木緩了一陣,當他適應住丟掉指甲的痛苦之後,就將目光落在床上的男孩身上。他抬腿跪到床邊,將男孩的上衣一把撩起。當白皙若雪的肌膚,完全呈現在莎木的眼前時,他竟然忽感一陣口乾舌燥。漸漸,他彎下腰,用嘴封住了男孩的紅唇。
    季東華看到這,他很是聰明撤後幾步。而莎木也是一直沒有完全躺倒,因為二者都深深知道,秀,是一定會出來的。莎木與男孩的口腔攪在一塊,發出聲聲淫邪的迴響。但莎木的心裡沒有一絲邪念,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床下,因為誰能預測準確,秀再次出現的時間。
    突然,從季東華的角度向床底看去。那正有兩撇幽幽的紅光,在向外閃耀它的光華。季東華死死盯著亮光處,從光華間隔的距離來看,他敢肯定,那就是骨娃的雙眼。
    “莎木!秀!”
    莎木頓住,同時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正在悄悄來臨。他眉頭一皺,可剛想起身的同時,這男孩的一雙手臂,卻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一把將對方的脖頸纏繞。莎木愣住,但僅就在下一秒內,他的舌尖忽然一麻,而且一陣腥甜還瞬間充斥二者的空腔。
    “唔——”
    莎木掙扎著起身,但男孩的手臂卻越扣越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季東華提著膽子,他踏前一步,作勢就要躍上床榻。可一個脆弱又漆黑的小影子,此刻正自床底慢步而出。
    骨娃的出現令季東華即刻石化,而且對方那佈滿猙獰的小臉上,一雙鬼眼,還向他射出幽幽的紅光。季東華用嘶吼掩飾住心中的恐懼,他喝道:“MD!就你這小破娃娃!還敢和老子叫板!看我不把你挫骨揚灰!”
    與此同時,丟掉舌尖的莎木已經癱成一團,他倒在男孩的身上,眸中充滿驚恐,可他的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孩的雙眼逐漸彎成兩輪新月。這時,站在地面的季東華,抬腿便朝骨娃踢去。可對方仿佛早已料到他的一舉一動,就在季東華的出腿的瞬間,它連顛兩小步,一個閃身就重新躲回到黑暗當中。
    “砰——”
    “啊!”季東華的痛呼與這撞擊的迴響,同時在牢房內響徹。由於內心之中的恐懼,季東華剛剛那腳蓄力太過迅猛。如此,導致他的腿踝骨,在瞬間就達到骨裂的程度。季東華抱著腳踝在地上胡亂打滾。床上的莎木,也如同死人一樣任由男孩宰割。
    片刻後,男孩鬆開對莎木的鉗制,當二者唇瓣分離的刹那,鮮血順著前者的完美下顎,流出幾道好看的血痕。他轉頭望著一臉哭相季東華,唇角微微翹起:“怎麼?你不是要吃乾淨我嘛?來呀。”
    季東華抱腿連連吸著涼氣,他惡狠狠的看向男孩,並咬牙切齒的道:“我一定要踩著你的屍體微笑!你給我記住!”正說著,那兩撇幽幽的紅光,就再次出現在處於黑暗之中的床榻之下。
    男孩沒有移開莎木,他再次摟住對方的腰肢,並用舌尖一遍遍畫著他的耳廓。“你是在哪知道移魂嫁接的?”他的聲線若水起伏,有著不是一般的磁性。莎木目光空洞的看著他,見那本來完美的鵝蛋面頰,此刻卻如同鬼魅一樣令人膽寒。
    “刷拉——”
    這時,走廊盡頭的鐵門被人再次展開。
    ……
    E市國際機場正門。
    卡著大號太陽鏡的溫彩,步伐快速的朝機場入口走去,當安檢點映入她眼中的時候,她問道:“咱們包裡都有東西,這安檢可怎麼過啊。上午那長途汽車還好說。但現在這可是國際機場。”小海沒有回話,而是掏出幾張面值百元的鈔票,交到石島手裡。
    在溫彩的疑惑表情下,石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後邁開大步朝坐在機場門前的一幫小混混走去。看著石島與他們低頭攀談著某些事,溫彩再次發問:“你讓他去做什麼了?”小海道:“鬧點事,然後咱們趁亂進去。”溫彩張嘴癡笑一聲:“機場有好幾道安檢,你過了這關,下一關怎麼辦?”
    小海挑眉一笑,露出兩天來唯一的一抹笑容,“山人自有妙計。不過,這還是跟蕭哥學的呢,就是我倆第一次去找亡村,坐飛機的時候。”溫彩聽著亡村兩個字,那些初識蕭桐的片段,在腦海中浮光掠影般的一一閃過。
    想著,溫彩獨自傻笑起來。但石島已經返回到二者的身旁,他穩住身形,並滿頭大汗的說:“海哥,OK了!”
    小海抬高下巴,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後他撞了一下正傻笑的溫彩,道:“別尋思了,快走吧。”溫彩哦了一下,然後快步跟上前方二人的步伐。
    走著,石島不時的朝溫彩看去,他還將頭歪向小海的方向:“海哥,你總蕭哥蕭哥的,和溫小姐嘴裡那個蕭桐是一個人嘛?”小海盯著安檢點道:“是一個人,蕭桐是我大哥,是溫彩的老公。”
    石島張嘴啊了一聲,“老,老老老公!?”小海快速掃了他一眼,“怎麼?”石島低頭喃喃的道:“老公?我沒聽她說蕭桐有老婆啊……”由於機場門前太過於嘈雜,所以這聲嘀咕小海只聽清了一半,他道:“你說什麼。”
    石島驚了一下,他立馬換上一個笑臉:“啊,我說海哥你真帥。”小海冷哼一聲,但別過頭的刹那,嘴角居然有些忍不住得上翹。溫彩看到這一幕,她看向石島的眼神更加冷了。
    三人與旅客們一齊排隊。當快要輪到他們過安檢的時候,小海對石島說:“打手勢。”對方聞言後,想也沒想就把背包一下撂在地上。這時,溫彩眼見有幾個染著各色毛髮的小青年,快步竄向檢查點。很快,一個染成白色長髮的小姑娘,就突然手指保安道:“快來人啊!他非禮我啊!快來人!”
    與其同來的幾個小青年也瞬間與保安廝打在一起。如此,場面一時間失去控制,小海見狀一樂,道:“小公主殿下,走吧。”   
092 鬼獄(下)
    莎木轉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首先試著動了動四肢,發現除了還有少許麻痹之外,其他一切還十分安好。然後他開始打量起,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是一間他從未進過的病房,雪白的隔斷簾,證明著他的左右應該還有其它病人。
    他拔下輸液管,剛想坐直身體的時候,才忽然注意到,原來自己是被拷在病床上的。無奈之下,他只能試著回憶,自己昏迷前的場面。哪想,他剛進入自己的思維世界,一個嬌俏的聲音,就率先響徹。
    “別想那麼多了,今天小默差點就要了你倆的命,特警趕到的時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氣。下回注意吧,小默雖然漂亮,可他畢竟不是小姑娘,男孩終究男孩,他們不會像女孩那樣脆弱,任由你擺佈的。”
    透過隔斷間的縫隙,莎木清晰看到護士的清麗側臉,與鄙夷的眼神。他暗暗苦笑,並開口道:“小…默…”剛說兩個字,莎木忽然愣住,自己怎麼不會說話了。而且舌尖上好像還綁著什麼東西。護士低頭看著病歷,她頭也不抬的道:“小默把你的舌尖咬掉了,他以前很乖,從來沒出過什麼狀況,看來你是把逼他急了。在監獄裡,強暴雖然是常事,但希望你以後拿捏好對象,好自為之吧。”
    說完,護士前行幾步就消失了蹤影。
    莎木眼見對方離去,他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張開嘴巴,試著用指尖,去碰觸了一下嘴中的舌頭。
    “嘶……”莎木吸了一口冷氣。受傷後的舌尖,連被他碰觸一下都會牽引到全身的神經。如此可見那個叫小默的男孩,出口是何等的狠曆。
    小默,莎木低頭揣摩著他的名字。很好聽,也同樣非常好的偽裝。聽著名字,能猜到小默是一個沉靜的男孩,可誰又知道他恐怖陰森的一面呢。
    “鏗——”
    一聲突如其來的脆響,令莎木一下瞪大眼睛。他剛聯想到秀的時候,豈料一把火機與一個煙盒,就突然從隔斷外被人扔了進來。莎木看著火機,他執起後試著打出一個火花。
    “鏗——”聽著這聲脆響,莎木如釋重負般的笑了,然後他抬頭道:“季…東……”人名還沒說全,從旁邊就傳回那既熟悉又欠揍的聲音:“給你煙抽都堵不上你那破嘴,快吸一支吧,有止痛的作用。”
    莎木聽著,他笑了一下,雖然季東華的話十分難聽,但也無疑是一句發自內心的慰問。慢慢,莎木的笑容有些變味了,變為那種無可厚非的嘲弄。季東華是一個擁有獸血的危險人物,而今天今時,自己竟然和這個危險人物成為一條船的朋友,可在對方心裡。會承認他這個朋友嘛。
    季東華聽著莎木將香煙引燃。他笑著就這樣微微一抬腿,豈料只聽哢的一聲脆響,那困住他的腳鐐竟然斷了。季東華坐直身體:“莎木,我說你聽著。第一,小默是那男孩的名字,他是早咱們二十年進天獄的,所以說他的年齡還有待調查。第二,特警來的時候,我聽見小默說了一句,大意就是今晚咱倆必死。第三,我現在很怕,你快想辦法呀。”
    莎木叼著煙捲,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病床邊的鐵質檯燈。
    這邊,季東華見莎木久久沒有回應,他索性站直身體,幾步就走到對方的面前。望著莎木的癡呆眼神,季東華雙手扣牢他的腳鐐,只是稍一用力,腳鐐就碎了。莎木看著他的輕鬆動作,心神微微一顫。
    季東華仿佛從莎木的表情中,讀出了更深的含義,他一屁股坐到莎木身邊:“蕭桐必須死,但你,是我季東華此生唯一的朋友。”看著季東華的真摯眼神,莎木突然感到一絲迷惘,蕭桐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可季東華也同樣與他經歷種種,這讓他夾在中間,顯得有些無奈。而且,這樣的朋友圈仿佛又複雜了許多。
    季東華望著莎木低頭沉思的樣子,一道淡淡的光輝,自他眼中一閃而過。
    半晌後,莎木抬頭看向季東華,見對方也一臉複雜的望著自己。他笑了一下,指著旁邊的隔斷簾,道:“有…人…嘛…”季東華搖搖頭,他笑著道:“哪有人啊,除了咱倆,這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莎木也見除了自己這裡,其他病床那的檯燈都沒有被點亮。他剛用點頭示意,哪想,自己左手邊的那個病號間裡面的檯燈,竟然一下亮了。
    季東華不動了,莎木也屏住了呼吸。“咚咚咚咚咚咚”莎木壓住自己的前胸,因為他的心跳,實在是太蓄亂了,甚至已經存在就要破體而出的可能性。
    隔斷簾是薄紗制的,而且在經過兩盞鐵質檯燈的渲染之後,它還變得仿佛透亮。不但這樣,由於第二抹暗光的加入,還致使那病號間內的一切,都讓二者看得異常清晰。
    季東華盯著隔壁許久,然後又看看一臉恐慌的莎木,他道:“是秀。”說著,他慢慢立直身體,連續踏出六步。可當他到達隔斷簾的位置時,卻再也無法邁開步伐,因為他害怕,是出自人類對陰靈那最原始的恐懼心態。
    可季東華,仍然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季東華。他是野獸,根本不能算在人類的範疇之中。
    他回過頭道:“我若是死了,你可得用陰陽典救活我啊。”說完,在莎木的錯愕注視下,季東華一個箭步就竄進這無人的病號間內。
    莎木急的忙驚呼一聲,可幾秒過後,他等到的卻是一個虛驚一場的答案。
    “什麼也沒有,可能是聯電了吧,我查查電線。”
    莎木聽著,他暗暗松了口氣。可就在他神經線,才剛放鬆的一瞬,一種微涼的感覺,突然從他赤著的腳掌上,向大腦急速湧來。莎木在哆嗦之間,直接蜷起雙腿。他一舉起身,並盯著空蕩蕩床尾不放。
    因為那種微涼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切了。就像有某個人,在用利器摩擦著他的腳心一樣。他瞪大眼睛,慢慢前傾身體,就向床尾爬去。這邊,季東華眯著眼睛,仔細排查著每一根電線。
    喘息的時候,他無意間瞥見手中的煙捲,就只剩下一口的長度,所以他索性將煙捲吸盡。
    “呼……”
    他很是巧妙的吐出一個煙圈,而且這枚眼圈還非常圓滑,看得季東華自己都不禁暗暗喝彩,可僅僅就在下一秒,奇異的畫面卻出現了。
    本來通體圓潤的煙圈,竟突然定格在半空。而且就像是受著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從而停止運動。季東華的雙眼再次眯成一道縫隙,他剛想用手去碰觸煙圈的同時,對方居然又再次運動起來。
    煙圈的紋路逐漸變淡,可它高速運動的頻率,卻讓季東華不自覺得張大嘴巴。漸漸,隨著它的飛速變幻,煙圈的原型不見了,反而正快速形成著一個看似漢字的形狀。季東華前探身體,他真想知道這煙圈到底會變成什麼,難道真的會是一個字嗎。
    很快,季東華得到了答案,可他的整顆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那果真的是一個漢字,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死!
    “啊…”季東華低呼一聲。而這邊的莎木也在同一時刻,將頭慢慢低到床底的位置,可他的身體依然在病床上,所以彎腰的姿勢特別誇張。
    床底雖然處在黑暗之中,可借助檯燈的光線,依然可以勉強看清床底的全貌。但同時令莎木疑惑的是,這床下分明什麼都沒有,可那微涼的感覺,又是從哪來的呢。
    “哐——”
    突然響徹的一聲悶響,讓同處在驚恐之中的二人,即刻緩過神兒來。莎木驚得一張嘴,煙捲就這樣掉落在地,而瞬間返回的季東華,卻看到這樣令人發的一幕。因為那個長發黑衣的骨娃,正面孔朝下,並靜靜的倒在莎木的枕頭上。
    從剛剛的聲音判斷,季東華敢確定,骨娃是被礽過來的,可究竟是什麼原因,令秀不直接出場,反而製造出這樣恐怖的氣氛呢。莎木坐直身體,他一眼看清骨娃的全貌,忙道:“是,是那個骨娃嘛。”
    季東華目不轉睛的盯著骨娃,“對!就是它!”
    莎木一聽這話,他嚇得忙向後倒去,可就在他剛剛移動的刹那,他的後腰竟然抵到了一個人的肚子上面,莎木下意識的抬頭一看。
    見一個看不清相貌的女人,竟然正低頭注視著自己,而且它還發出一陣低沉的話音道:“我要回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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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莎木的尖叫相當響亮,而且音色夾雜著的恐懼心態,令季東華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秀的身材非常纖細,身上的穿著根本看不出年代,因為那上面已經滿布血漬。年久堆積的鮮血,已經失去它的本色,從而變成一塊塊黑色的血凝。
    莎木的瞳孔,與心臟的速率一樣時大時小,他明明看到秀的長髮並沒有掩蓋住臉頰,但它的整張臉卻是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五官。
    季東華盯著骨娃,在沒回身看秀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就已經戰慄到極點。
    秀慢慢抬起一隻手。莎木見狀後,他咧著大嘴向床頭爬去,這時,秀開口了:“我要回家……”季東華抖得牙齒連碰,莎木一邊後退一邊問道:“你,你要回哪個家啊。”正說著,莎木的手掌竟然一把拄上了枕頭上的骨娃。
    “哢……”
    莎木深知自己摸到了什麼東西,他慢慢轉頭看去。見那個骨娃,已被他的力量,壓的深陷枕頭之中。這邊,秀沒有動,季東華也沒有任何動作。莎木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任由自己的身軀,胡亂抽搐。
    他看向秀,“你要回哪個家啊!”
    秀慢慢低下頭,並抬手指向著床上的枕頭。莎木見狀,他立馬轉頭向枕頭看去,可被自己拄著那個小骨娃,卻突然一把轉過頭來,並陰森森的說道:“還我的枕頭!”久久沒有做聲的季東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他的思維與神經線徹底崩潰。他抓住自己的髮絲,原地跪了下去,並發出一聲嘶吼:“呀——”尖嘯自他嘴中發起,這吼叫聲的迴響,徘徊在病房中久久不得散去。
    莎木盯著骨娃的一雙小眼睛,正彎成新月注視著自己,他即刻回道:“還!還!我還!”正說著,他眼見那骨娃黑黑的小眼睛,突然轉為兩道血紅色的光輝。而且它的骨偶嘴角,還逐漸彎出一個弧度。
    突然!就在莎木愣神的時候,一道驟然而起煞氣,正自他腦後不遠處,向外瘋狂擴散。莎木脊背上的汗毛,全數立起。他不用腦子想也深深得知,秀就要下手了。
    十根細長滑膩的手指,慢慢扶上傻呆狀的莎木。然後,它們慢慢向上移動,當指尖碰到對方的脖頸時。那十根細長的手指,霎時間收緊了。
    “唔……”逐漸窒息的莎木,雙腿開始胡亂蹬踏。他抬手去摸脖頸上的十根手指,卻一根也摸不到,可是,莎木明明感覺著,這十根細指正死死掐著自己的脖頸啊。就在這生存一線的關頭,喘著粗氣的季東華快速立直身體,一雙仿佛腥紅滴血的眼睛,直直盯住床上的骨娃。
    他咬牙顫動著道:“小東西,你去投胎吧!”言罷,季東華的雙手,呈直線朝骨娃掐去。但骨娃見狀後,它嘿嘿一笑,兩個小腿一蹬就躍離了枕頭,並輕鬆跳到地面。可已經狂化的季東華,分明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
    這時,骨娃快步跑動之間,發出一連串令人發寒的笑聲。
    “嘿嘿嘿……”
    豈料,隨著一聲脆響,這仿佛來自地獄的笑聲,就噶然而至。
    “哢——”
    季東華一腳將骨娃踏住,轉瞬間,他就極力彎腰將這小惡魔一把掐了起來。正昏厥欲死的莎木,感覺身體忽然一輕,而且新鮮活躍的氧氣,也在一時間重新湧進他的肺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同時回頭朝剛鬆開自己的秀看去,見秀正瞪著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眸,一步一步的走向季東華。
    莎木盯著骨娃血紅色的雙眼,又看看秀同樣腥紅的眼眸,他瞬間明白了一個問題,秀的本魂就在骨娃身上,而這個每夜出來嚇人的秀,正是它映射掌控著的幻象,所以季東華抓到骨娃,就等於掐到了秀的命脈。
    骨娃呲著兩排細小尖利的骨質牙齒,一口就咬在季東華的手背上面。但鮮血流柱的對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迎著秀,反而踏前一步道:“你的陰魂再向前走的話,我就把你這爛骨頭制的小本體,撕的一片不剩,然後我再去好好和你那鬼媽媽玩玩。”話罷,季東華面朝向前走來的秀,呲出他如鯊魚般尖利的牙齒,且還做著挑釁的表情。
    莎木楞了一下,他剛想通的事情,季東華竟然早就想明白了。他無暇去攀比二人的智商轉速,直接朝陰靈狀的秀看去。
    這邊,季東華見秀還在向前邁步,他瞬間收緊了自己的手掌。
    “啊——”
    骨娃與秀同時發出一聲尖嘯,如此可見,莎木二人的想法都是正確無誤的。秀,停下了腳步,眼中的紅光也漸漸散去。與此同時,季東華也稍微鬆懈一點,他鉗制骨娃的手勁,並道:“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從從長計議了。”
    莎木冷眼看著對峙中的雙方,他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遭遇,即將發生。
    ……
    北湖別墅。
    玉冰紗半眯著雙眼,正享受著舒適無比的泡泡浴,身旁兩名長相甜美的女僕,也在細心的為她修著指甲。玉冰紗看著身著女僕裝的二女,忽然道:“明明是你們家的小姐?”一名女僕聽後,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而且兩個小酒窩還將她顯得精靈可愛。
    “嗯,小小姐是我們秦家主子最疼愛的小孫女。”
    玉冰紗挑眉問道:“哦。那你們秦家是做什麼的?”說著,玉冰紗想到白天到達這裡的百十名保鏢與家丁。女僕顯然頓了一下,她回道:“做生意的。”言罷,這名女僕寬衣解帶,並一腳踏入浴缸內,為玉冰紗搓起背來。玉冰紗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她抿唇發出一聲嚶嚀,而後盯著泡泡自語道:“明明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
    久積多時的思念,讓秦月明的髮絲日漸纖長。她躺在蕭桐的屍身旁邊,用唇輕點著愛人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片刻後,她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顏,道:“親愛的,天國漂亮嘛?”
    言罷,秦月明照例等待了好久好久,但已經死透的蕭桐,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回應。逐漸,秦月明又恢復到哽咽的狀態,她道:“為什麼要自殺,為了保護我,你就自殺嘛……咱們才確立一天關係,幸福剛剛被我抓到手裡,你就這樣走了嘛?”說完,滴滴淚水再次滴落在愛人的面龐上面。
    其實她並不知道,蕭桐的亡魂,一刻都沒曾離開過自己半步。就像此刻,他正坐在房間的陰暗角落裡,面帶微笑的守護著愛人。正在蕭桐凝視愛人的時候,一顆女人的頭顱,忽然從牆壁內伸了出來:“你就坐在這,都不去見她的嘛?”
    蕭桐仍然保持著微笑,他頭也不回的道:“你不是也一樣寸步不離你那寵物黃狗嘛,其實我很想見她,可是我會有要吻她的衝動,畢竟人鬼殊途,我不想讓她損失一點陽壽。”說話間,長相奇美的女人已經完全穿透牆壁,從而站在蕭桐的身旁,她道:“我做鬼很多年了,最失敗的一件事,就是被你那破匕首收了,害的我和大黃得整天跟著你。”
    蕭桐半晌沒有做聲,他見秦玉明再次噙著眼淚入睡,忙回頭道:“查水靈了嘛?”四目相對的刹那,女人突然低下頭,且十分恭敬地道:“查了,它不是一般的陰靈,多年在北湖枉死的人太多,他們的怨念積攢在一塊,十分難對付。”話罷,女人抬頭之後,見蕭桐已經站到秦月明的身旁,看他用手輕撫秦月明面頰的一幕,女人快速快速別過頭去。
    蕭桐道:“猞猁有辦法嘛。”
    “沒有,猞猁、大黃與野狼它們正在湖邊盯著呢。”蕭桐聞言一樂。他心想,當時用匕刃收得這些個魂魄,也不是沒有好處。想著,蕭桐凝聚出手指的實體,想在牆面上留下一段話,但他又怕愛人醒來,看完後,會更加思念自己。一時間秦月明泣不成聲的場面,慢慢浮現在他的眼前。
    最後蕭桐乾笑了一聲,然後就與女人一齊消失了。
    本就沒睡踏實的秦月明,忽然一舉坐起身來,她快速打量著房間各處,忙喊道:“蕭桐!你來過了對嗎?我能感覺的到!求求你出來見我一面吧,一面就好!蕭桐!”話音落地之後,她再次沒能忍住決堤的淚水,一舉哭成淚人。
    飄在窗外的蕭桐見此,他抬起拳頭抵住自己的唇,皺眉強忍著淚水不下落一滴。身旁同飄的女人,見狀愣住,她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道:“你居然哭了……”蕭桐聞言後,一下轉過身體並向北湖飄去。他道:“沒有。”誰想話音剛過,他就話鋒一轉道:“如果水靈再出來的話,我在這發誓,一定要打得它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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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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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眼中的紅光逐漸散去,整張臉又恢復到一片黑暗的狀態。莎木看此,將目光直接轉向季東華。
    對方死死盯住秀,骨娃也瞪起一雙小眼睛,恨恨的盯著前者。季東華很討厭它的小眼神兒,他把骨娃又舉高了些,道:“我和莎木要逃出去,所以想和你談樁買賣。”雖然骨娃才是秀的本體,但出於人類的本能,依然是朝大的發話。
    秀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回應。莎木剛要開口,那個小骨娃卻率先發話了。
    “你們欺負我娘親,我要為娘親復仇,傷害她的人都不會有好的結果,當然,你們兩個也不例外。”季東華眼中的狂怒又增添了不少,哪想這時,莎木搶先道:“我有復活你們母子的辦法,你們先別動手!”
    莎木將每一個字都吐得相當清晰。季東華愣住,他忙道:“莎木你怎麼能說話了。”其實就在剛剛那驚魂一刻時,莎木就由於被驚嚇過度,從而暗暗突破了身體的極限,舌尖的禁止也就隨之消失了。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點而已。
    莎木再無暇去考慮這些,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秀,“我真的可以辦到,你們母子都會復活的,相信我這次!好嘛?!一定都會有嶄新的身體!”對方言罷,骨娃用他小棒狀的手臂,在季東華手上敲著輕輕的鼓點,它道:“我負責帶你倆出去。而你要復活我們母子。是這樣嘛。”
    它的嗓音尖細非常,聽得莎木好不舒服,但他依然頂著壓力回道:“對!你只要帶我倆出去,我就一定能復活你們母子的。”骨娃聽完他的一席話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你們之間必須得死一個,這樣的話,這樁買賣我就和你們做。”
    季東華當下皺起眉毛:“MD!你這鬼玩意連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敢和我倆討價還價,看我不把你撕碎!”哪想話音才剛落地,莎木就即刻回道:“成!我倆誰死都行,到時候一塊復活就好了。”
    一臉怒容的季東華瞬間呆在原地,他心思一動,眼中隨即流露出一抹暗淡的光輝。
    骨娃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它用一雙骨質的胳膊,指著莎木笑道:“我做鬼百十來年了,你的這個笑話,是最好笑的了。”說完,骨娃亂顫的身體一下定住,而且它那雙小眼睛,還盯著莎木道:“那好吧,你教我復活的方法,然後你們兩個先都死掉,等我復活了自己,再完善娘親的身體之後,我再救活你們兩個,不就成了。”
    季東華聽著它玩笑言詞,久積的憤怒,已經達到狂暴的巔峰,他抬起另一隻手,一把抓牢骨娃的兩根手臂,並道:“你這鬼東西,根本就沒有要商量的意思,還裝你M個屁啊!”說完,莎木眼見季東華就那麼彎臂一拽,他忙吼道:“別!”可是,在話音落地一刹那,骨娃的雙臂,已經被季東華拽掉了。
    “啊——”
    骨娃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兩根骨棒制的小胳膊,在落地之後竟然還流出漆黑惡臭的血液。
    這邊。秀,仍然沒有動,但它的兩隻臂膀,卻突然毫無預兆的掉落在地上。季東華眼瞅著骨娃的痛苦神情,他當下吼道:“現在還談不談了!”哪想,話音才剛落地。病房的大門就被趕來的特警們,一腳蹬開。而他們漆黑的槍口,也在一時間指向活生生的二人。
    “舉起手來!”
    莎木頓住,等回頭看向秀的時候,才發現它已經不見了。有的,只是季東華手上,那毫無生氣的骨娃。莎木舉起手,目光散寒的季東華,也在心理快速盤算著,能不能一舉將這些特警擊倒。可他最後的舉動,依然是舉起手來,因為在數把全自動步槍的面前,任他季東華有三頭六臂,也一樣無法逃出生天。
    特警隊長幾步走到季東華身前,二話沒說,抬手就狠扇了對方一個耳光。“你把我說的話都當放屁了是嘛?不好好養傷,大半夜的叫喚個屁!這的環境那麼好,都不好好珍惜,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說著,隊長發現對方手裡仿佛正握著什麼東西。他立眉問道:“那是什麼玩意!給我交出來!”
    季東華的臉色更難看了,可最後,他依然將骨娃交到了對方的手裡。隊長皺眉看著骨娃,“你個大老爺們,怎們還擺弄這東西,既然在病房睡不習慣,那就都回號裡去吧!”
    就這樣,骨娃被隊長拿走了。季東華與莎木也面色土灰的,返回到監視牢房之中。
    回到號裡,那個叫小默的男孩已經睡著了。莎木瞥了一眼躺倒在床上的季東華,道:“你說秀會不會殺掉隊長他們。”
    季東華翻了個身,他盯住小默道:“不知道,但秀把他們都殺了才好呐,這樣,咱倆才能憑自己的能力,逃出天獄。”莎木聽著對方的話意,他忙追問:“你不想和他們母子合作了?”
    季東華看向鐵窗外的天色,輕歎一聲道:“他們母子不會與咱倆合作的,在你我逃出去之前,不被她倆折騰死,就夠不錯的了。”
    小默睡覺的姿勢,是背對著二人的。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莎木又心有餘悸的向後坐了坐。這時,季東華擺手坐起身來,他遞給莎木一支煙後,還幫其引燃。莎木嘴裡叼著煙捲,靜靜等待著季東華的下文。
    “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是不是能把我復活。”說話之間,季東華眼裡流露出執著的光芒。
    莎木吐了一口白霧,點頭道:“能。”
    季東華點著腦門陷入回憶之中,片刻後他忽然道:“是那個陰陽典?就是陰陽當內供奉的那本書?”莎木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陰陽典不是被供奉的,只是陰陽當的一件法器而已,他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番話被莎木說的是相當輕鬆,但對於此刻正張大嘴巴的季東華來講,真可謂是靈異奇談啊。
    季東華繼續追問:“那能復活幾次啊。對了,你不是陰陽當的上代住持嘛?那這代的是誰啊。”聽著他的話意,莎木腦海中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可他沒有在意,並直接回道:“只有一次,至於這一代的主人,你見過的。叫溫彩,是我的好朋友。”他朋友二字上,將字咬得特別耐人尋味。
    季東華長啊了一聲,然後就陷入沉思當中。莎木試著猜透季東華的心思,他道:“放心吧,你同樣是我的好朋友,你死的話,我這個上代住持也一樣會救的。”想著季東華在病房中說的那番話,莎木臉上的笑意,逐漸放大開來。
    季東華拍下大腿,他笑道:“行啊老鐵,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二人說完,莎木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小默的身上,可季東華卻一舉寒下臉來,只是前者並沒有看到他變臉之快的場面而已。
    牢房內一時間又重新回到寂靜當中。但這寂靜還沒充斥多久,就被一個幽幽的聲音給攪亂了。
    “莎木,你總看著我做什麼啊。”
    是小默的聲音!莎木瞬間退向床內,季東華也一下坐直身體。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一句話,讓莎木說得七扭八歪,音色還有些不規則的震顫。
    小默發出一陣輕笑,“因為我一直在看你倆啊。”言罷,二人的整顆心又再次提了起來。可小默沒有說謊,通過季東華的仔細觀察,小默後腦上的那雙眼睛,的確在一眨一眨的望著二人。
    話音過後,是一段悄無聲息的時光。小默與對坐的二者彼此相視,任誰都沒有放話。半晌後,小默慢慢弓起身體,他回頭用正臉的一雙美眸望向莎木道:“不必害怕,秀還沒有回來。不過,他叫你們兩個等他,說是有一筆帳,要好好清算。”
    就在話音還沒完全脫口的時候,走廊盡頭的門,開了。
    “哢——哢——哢——”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慢慢響徹在走廊之內,莎木與季東華也雙雙朝隔離鐵管看去,他們紛紛提心吊膽的等待著,噩夢來臨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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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討價(下)【天獄小卷完】
    “哢——哢——”腳步聲仍然在繼續。
    季東華暗暗攥緊了拳頭,莎木也在那目不轉睛的盯著隔離鐵管。漸漸,那個人走過來了,可率先嚇了二者一跳的,竟然是走廊內的白熾燈管,因為它們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忽然同時亮了起來。
    二人的視線一陣模糊,等他們適應住這刺眼的燈光之後,望見的卻是,那名每日為莎木打針的護士,正面色慘白的站在牢門前方。
    莎木見狀驚住,他問道:“你怎麼來了?”目光空洞的護士,聞言後突然抖了一下,然後她換上一副笑著的表情道:“一號,打打,打針的時間,到到到了。”言罷,她的身體又發狠似的抖了一下。
    莎木見對方抖得厲害,而且出口的詞句還雜亂無章,他忙看向地面,想看護士究竟有沒有影子。片刻後,他注視了對方的影子半晌,然後起身道:“不應該是白天打針的嘛?”一句試探性的問話,同時也道出了季東華心中的疑團。
    護士的頭部稍微有些搖晃,看著莎木的眼神也開始錯亂起來。就在房內三人都為之疑惑的時候,護士突然吼道:“要你打!你就打!開門!給我開門!”嘶吼完後,她直接從衣兜裡掏出一支粗如竹竿的注射器,而且那針頭上面,還佈滿了垂直下落的血滴。
    季東華與莎木也同時愣住,護士的尖叫還特別刺耳。但在這種嘈雜混亂的氣氛下。奇怪的竟然是,那其他牢房內的犯人,都沒有被吵醒。因為這整條走廊裡面,除了護士自己在那尖叫以外,就再也任何響動可聞。
    就在這時,任誰也沒有想到,率先坐不住的竟然是小默。他快步走向隔離鐵管,說道:“秀呢?!我的秀呢!”看此,季東華與莎木對視一眼,二者心中同時爬上一種不安的預感。護士怔怔的盯著小默,她道:“小默,打針的時間到了。”
    牢房內的三人彼此一看,莎木忙道:“不好!這裡出事了!”季東華站直身體,他看向小默道:“你和秀是怎麼聯繫的。”慌亂之中的小默,根本沒過濾對方的問題,他直接回道:“我倆有感應的,可我現在感覺不到它了。”
    護士聽著他的話,空洞的雙眼內,一時間仿佛被填滿恐懼,她突然蹲下身體,雙手還捂住自己的耳朵,“它?它!就是它!它是水!”季東華與莎木異口同聲的道:“水?!”
    水這個詞彙,像觸到莎木的神經線一樣,將以往的記憶像放映機一樣,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
    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水靈!”
    護士的顫抖更厲害了,她看向莎木道:“對!沒有錯!就是水,大家被水追著,誰碰到水,誰就會變!還有兩個女孩!兩個女孩!啊——”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護士將針頭一把插入自己的動脈。
    “噗通…”
    護士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之間,她仍在如夢囈般的自語道:“水……水……”
    前面的水,莎木將它分析為是水靈作怪,可這最後的兩個女孩,卻將他的思緒完全打亂。季東華看著倒地抽搐的護士,他趕忙朝監視器喊道:“喂!你們有人死啦!”言罷,是季東華的一陣狂笑。
    莎木看向他說:“你瘋了?你笑什麼!”季東華搖頭歎息一聲,道:“唉。小默啊,我估計你的秀玩完了。”小默聽著他的話,一下轉過身體,他一臉慌張的吼道:“你放屁!秀它不會有事的!”
    季東華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來回擺了擺,他說:“從古至今留傳下來一種職業,他們不算在三百六十行之中,外八行裡面也沒有。我記得好像叫鬼控陰陽師吧?”
    看著季東華說話時的淫邪表情,莎木的心弦稍微顫了一下。小默睜大眼睛,他吼道:“你放屁!你放屁!”哪想,季東華一個箭步就竄到他面前,雙手一把扣牢對方的腰肢。他張開大嘴,一口咬在小默的脖頸上面,並支支吾吾的說:“從今以後,你就跟著艾麗吧,她會對你很好的。”
    聽到最後的莎木,他如傻呆一樣的定在那裡,“陳艾麗?!”
    季東華聽著這個人名,他撂下小默的脖頸,回頭道:“你認識我表妹?”莎木沒有回話,他看著小默那血肉模糊的脖頸,皺眉道:“你把他給我。”剛要立眉的季東華,仿佛想到了什麼,他忙道:“知道啦,我不傷害這男女不分的陰陽人啦,OK不?”這邊二人正說著,走廊盡頭的鐵門就被再次拉開。
    聽著有一群人快步朝這邊跑來,季東華將小默輕輕的交到莎木懷中,並自信的道:“老鐵,艾麗來救我了,咱倆的好日子來啦。你以後就跟我混吧,離蕭桐那個短命鬼最好遠一些。”莎木聽著他的話,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其實在莎木心裡,真的不希望是陳艾麗前來劫獄。因為那樣的話,不知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幫花街暴徒的手中。莎木頷首,“季東華,你說的話並沒有根據,水靈怎麼會受陳艾麗的控制呢,再說那兩個女孩你怎麼……”話未說完,莎木眼看季東華原地跳起舞來。同時,還有十余名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已經在對方身後站定。
    他們還用既欣喜又複雜的神情,注視著季東華的舞姿。
    “老大——”
    一片敬語響徹過後,是花街保鏢們清一色的鞠躬。季東華突然停止了他的手舞足蹈,他回身用手掌擺出手槍的姿態,還在保鏢們的身上,假裝射擊幾下道:“你們這幫小崽子,老大我在這可受苦了!叫木哥!”
    保鏢們聞言一愣,因為其中有很多人在花街舞場,都與莎木照過面,而且一小部分還與他交過手。季東華見手下人愣住,他忙吼道:“耳聾啦!叫木哥!”
    “木哥——”
    雖然是以同樣響亮的聲線,喊出敬語,但他們的底氣則有些明顯不足。莎木冷眼看著他們,可季東華卻是仰頭說道:“我小妹呢。”
    “麗姐在捉一隻小娃娃,說以後會用的著。”
    季東華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哪想,這時牢門前卻出現了那個久違而又絕美的容顏。“表哥!”陳艾麗嬌呼一聲,她直接撲到隔離鐵管上說:“表哥你怎麼樣了!”季東華笑著挑挑眉毛,他回身道:“幸好有莎木在,否則你哥我啊,這次就死翹翹了。阿麗!快叫木哥。”
    話音落地,莎木將目光也落到了陳艾麗的身上。哪想後者盯著他久久沒有做聲,就在季東華的臉有些掛不住的時候,陳艾麗竟開口了。
    “彩雲機關的第一步怎麼走?”
    季東華愣住,可他知道,對方的這句問話是說給莎木聽得。
    “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莎木下意識的就念叨出一句話,而且就像口訣一樣,聽得季東華那叫一個雲裡霧裡。陳艾麗面露贊許的點了點頭,“你不愧陰陽當的上代主人。”
    莎木聞言一愣,他道:“你怎麼知道的?”不怪莎木發懵,因為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季東華以外就只剩下蕭桐一夥人了,可季東華一直被扣在天獄之中,而且剛剛他仿佛也沒有與陳艾麗直接溝通啊。再說,為何對方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都能問出彩雲龍脈的事呢。
    抱著種種疑問,莎木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很簡單,蕭桐的勢力瓦解了。他手下的雇傭兵都跑到我這混飯,那幫雇傭兵曾經貼身保護你們,你說我能不知道嘛?”
    聽著她的回答,莎木的整顆心突然緊了起來。但一旁的季東華,即刻就用驚訝的語氣道:“蕭桐有勢力了?而且還瓦解啦!”
    莎木將昏死的小默放在床上,當他再次看向陳艾麗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深如寒潭了。“蕭桐怎麼了?還有你為何要問彩雲國龍脈的事。”
    陳艾麗無視季東華的呆傻眼神,她笑著回道:“莎木,你沒資格與我討價還價,我大可以告訴你。蕭桐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想救他嘛?”
    莎木頓住,因為他的腦海仿佛像炸開了一樣石破天驚,他忽然喝道:“你說什麼!蕭桐死了!?”
    【謝謝您觀賞天獄小卷。想知道“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的兄弟們啊,繼續支持《行規》吧,精彩的地方就要來啦!看淘金者與神調師,用何種方法,大破惡鬼縱橫的皇朝龍脈。哇哢哢——!呀!顯示器黑啦!靈異啦!靈異啦!(某池怨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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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雙子靈殺(三)之傾城一舞
096 起航
    俗話說,一場秋雨冷一場。指的是,深秋時節,天上每每傾瀉一場雨露,溫度就會驟然下滑。如今,北方三個省都被一片陰雲籠罩,人們添衣禦寒,但在這滿布雨雲的環境下,任誰也打不起一絲精神。
    A市國際機場。
    雨霧蒸騰的跑道上,泊著一架就要起飛小型私人飛機。駕駛艙內,飛機駕駛員與機長正在對自動飛行裝置進行最後的設定。季東華隔著飛機上的小窗戶,睡眼惺忪地望著落在玻璃上滴滴雨露。
    他張嘴打了個哈欠,吧唧著嘴巴道:“蕭桐都嗝屁了,你還救他做什麼,我真懷疑你腦子是不是鏽掉了。”
    對坐的陳艾麗正把玩一個鐵籠子,而籠子裡面也困著那個正呲牙咧嘴的小骨娃。她伸出一根手指,邊跟骨娃“嬉戲”著,邊回道:“哥,你都嗝屁了,我還不是一樣救你。”季東華挑挑眉:“我和蕭桐能一樣嘛?對了,你是怎麼查到我被關在天獄的。”
    陳艾麗放下鐵籠子,再對上唐震的幽怨眼神之後,她笑著道:“是唐唐查的,剛開始我是讓他找莎木這個人,沒想查著查著就把你查出來了。”唐震看著季東華的傻楞表情,他沒忍住笑意,噗嗤一下樂了起來。
    季東華眯著眼睛點頭道:“小妹,你真讓我太受傷了。在小唐人跟前也不說給我點面子,哪怕你說是專程去救我的也好啊。”陳艾麗笑笑,然後她轉向唐震道:“莎木說了沒有。”唐震搖搖頭,“季哥不讓拷問,必須禮待莎木,你說人家能講嘛。”
    陳艾麗瞥了季東華一眼,“那按照你的方法,應當怎樣讓他開口呢。”唐震聽著眼神一冷,他回道:“拿總躲在他身後的那個小男孩開刀,硬把莎木的嘴撬開。”陳艾麗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說:“唐唐,別老是針對那個叫小默的孩子,既然我哥不讓你動莎木,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到了彩雲國的皇朝龍脈,不怕莎木不開口的。”
    “你是說讓小海他們與莎木聚合?”
    陳艾麗擺擺手:“不,是讓莎木親眼看著小海他們涉險,他就一定會說了,然後再用電話告訴那個廢材,不就結了。”唐震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擴大,最後他一下伏到陳艾麗的腿上,並獻媚非常的道:“小姐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陳艾麗用指尖劃著唐震的紅唇,他看向皺眉瞅著自己的季東華,道:“哥,我是不是好陰險啊?”季東華聽著她那如銀鈴般的輕笑,搖頭道:“其實做什麼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好,也千萬別把話說死了。”
    ……
    太平洋,公海區域。
    溫彩將一張人造衛星拍的地貌截圖平展在桌上,她透過船艙內的觀察口,眼盯著一望無盡的浩瀚海洋,暗暗歎了口氣。
    這張地貌圖上,將一座呈六角型的海島拍得特別清晰。它周圍蔚藍色的海域,證明海島周圍全部為淺灘,一般的船隻根本無法靠近。石島用一隻廣告筆,將這座小島的六個角,都用直線連在一塊兒,很快一個碩大的六芒星就出現在這張截圖上面。
    小海盯著這座土灰色的海島,而且看著呈現在海島上的六芒星,還有點微微泛暈。他道:“石島,你見過長成這樣的小島嘛?”對方回道:“沒見過,但你發現沒有,它的這種六角排序就像密碼一樣,通過咱們十二個小時的截圖來看,這六個角是動過的。”
    小海摸著下巴:“動過的?”
    溫彩收回目光,道:“石島說的沒有錯,你們看這五張圖。”說著,她將其他五張小島截圖,就這樣一齊平鋪在桌上,然後手指著其中一張圖上的一個角道:“你看這張圖上,東北方的這個角,是不是有一座像塔一樣的建築物。”
    小海微微欠身,他仔細看了半晌,“嗯,是有一個塔形建築物。”
    溫彩道:“這些截圖都是按照標準航海圖來照的,所以方位絕對不會變化。那現在咱們再看兩個小時之後的。”
    當溫彩指向第二張圖的時候,小海忙低頭看去。這邊,溫彩繼續道:“你看,這把這座塔形建築物,又到東南角去了。”小海見此,他驚訝著說:“這,這怎麼可能嘛?怎麼會有這樣的墓穴。”
    溫彩長出口氣:“你錯了,它並不是墓穴,而是龍脈。是人類史中都沒收錄過的文明,彩雲王朝。”溫彩一絲不苟的樣子,特別惹人看,尤其是她細長柳眉與散發著精光的眸子,都看得石島有些稍稍眩暈。
    小海哦了一聲,開口就道:“就這麼點個小島,誰能知道它有文明存在啊。”
    “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溫彩低聲念叨著這句話,然後他朝向二人說道:“彩雲的這個龍脈,總共分為九關,也就是九層,而這座小島就像一個倒扣在海上的金字塔一樣,是漂在那的,所以說移動也並不算稀奇的事。”
    小海的輕浮表情不見了,他咽下口水:“漂在那的?”溫彩抬高下巴,“當年,我鬼師父老糊塗的時候,總給我們幾個弟子講故事,這些也都是他講的。還講了好多次呢,那時候我小,鬼師父總是一遍一遍的,給我一個人講這個故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石島已經完全被敘述中的溫彩所吸引,所以他根本一句沒有聽進去。
    小海聽著,他頓了一下,然後有些開玩笑的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神調收養的孩子吧,你的名字叫溫彩,沒准你就是彩雲國的後人呢,所以你鬼師父才一遍遍給你講這個故事。”
    溫彩聽完他的話,立馬沒好氣的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蕭桐還等我去救他呢。”小海扁下嘴:“蕭哥是等我們去救,我們——”
    一句話就像導火線一樣,即刻引燃了二者鬥嘴的炸藥桶。但就在這時,艙門被一個身著海員服的男人打開了。
    男人走進船艙內,他道:“海先生。還有六個小時,咱們就能到達無名島的海域了。”小海擋住桌上擺著的截圖,他說:“知道了,能直接把我們送到小島上嘛?”男人面露難色,他回道:“這個恐怕不行,無名島四周都是淺灘,船到那會擱淺的。”
    小海沉吟了一會,“那就給我們條小船,我們自己劃過去”
    “海先生,小船到那也走不過去,當到達淺海區域,你們只能淌著海水走,因為那淺灘連半米都沒有的,你們不好保持重心的。”
    小海倆眼一瞪:“啊?這麼淺!”
    海員離去之後,幾人繼續著剛才的討論,時間也隨著他們的準備工作而快速流逝。六個小時的時光,仿佛連眨眼的功夫都沒到,就已經過了。
    甲板上,三人頂著烈日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他們將槍械全部套上隔水袋,將食物也用真空工具密封完好。
    溫彩看著船員們都擠在一旁的陰涼處,並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她有些好笑的道:“一定要在這等我們!”說完,她把手上的銀色左輪手槍,一把插入腰間的槍套裡面,然後就順著繩子滑到事先準備好皮筏上面。
    片刻後,小海跳到皮筏上面,石島也緊隨其後。就這樣,三人開始了一段漫長的划船旅途。溫彩目觀前方那座並不算大的海島,自語道:“蕭桐,要等我。”小海見四周海水漸漸清澈起來,而且一眼就能望到水下的植物與沙碩,他撂下船槳道:“走吧,該用咱們的十一路(兩條腿),走著去了。”
    溫彩脫下靴子,她一步邁入淺灘之中。烈日將海水照的有些微微發熱,所以當小腿被它們完全包裹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石島看著漸漸走遠的溫彩,他一時間癡了。小海提起一個大背包,他見石島那癡呆的眼神後,將聲音壓低道:“注意你的眼神,溫彩可不是普通的美女,惹上她的話,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邊,溫彩並沒有聽到小海的話,她踢著溫熱的海水,一雙眼睛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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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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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龍跡
    【傾城是大卷,在這卷中也幾乎沒有黑街仇殺的戲份,只有驚悚與各式各樣的機關,還有最重要靈穴恐怖,請大家繼續欣賞吧。但
別忘了投推薦哦。】
    小型私人飛機,一舉穿透陰雲疊加的蓬勃雲海。季東華盯著蔚藍的天空一陣出神。
    “嘟嘟……”
    陳艾麗翻開手機,她皺起一雙秀眉,並直接將手機扔到季東華手中,“哥!你看那個韓瑞呀,總是騷擾人家,我可煩他了。”
    季東華拿起手機,他看著這行似曾相識的號碼,臉色有些微微發青。然後他按下通話,將手機放到耳邊。
    “喂,艾麗。我在A市又盤下一個別墅區,你有沒有興趣去挑一間呀。”聽著這位元舊相識的音色,季東華輕輕的道:“韓少爺,
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說話間,季東華眼中射出的寒光幾乎讓機艙內的溫度,驟然下滑至零下。
    看著他的樣子,唐震漸漸坐直了身體。陳艾麗察覺到唐震的不安舉動,她拍拍對方的手背,道:“沒事的。”
    這邊,季東華臉上的冷笑愈來濃烈,可話筒那一側的人,卻久久沒有做聲。
    “怎嘛?兄弟我的出現,打亂了韓少爺您的吞併計畫?”說著,季東華將手放在唐震的大腿上面,並輕輕的撫摸著。
    “啊!東華你沒死啊!呸呸呸!你看我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在哪!我現在就命人擺下酒席來為你接風。”季東華笑笑,但他在沒有
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居然一把揪起唐震腿上的肌膚。如此一來,惹得對方一陣顫動。陳艾麗低頭封住了唐震的唇,但一雙狡黠的靈眸,
一直都帶有笑意的注視著季東華。
    季東華漸漸撤去手勁,並用指腹摩擦著,對方腿上那紅腫的血痕,“我手頭有點事,等解決之後,我花街聖徒,必將會登門造訪的
。”言罷,他一舉扣下電話,雙眼還頗為調笑的看著驚恐中的唐震。
    陳艾麗輕笑一聲。她從季東華的最後一句話中,已經聽出了十足的火藥味兒。季東華在最後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反而是用花街聖徒
四個字來代替自己。如此,足以說明季東華已經選擇好立場。大意也就是要吞併一切勢力,其中包括黑街與皇家賭場,當然,未來蕭桐
所執掌的三街也不例外。
    “哥,你要打掉韓瑞?”
    季東華在第一時間並沒有回話,他松了松自己的領帶道:“小妹,你先出去溜達溜達。”唐震一聽這話,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陳
艾麗拍了拍他的額頭,“乖唐唐,你不要怕。臨行的時候,我忘記帶丫頭登機了,所以你就獻身一下下好嘛?因為我哥會很溫柔的。”
說完,她無視唐震的告饒表情,起身就走向艙門。
    ……
    零星的三兩隻海鷗,從無人島的上空直線飛過。
    溫彩坐在沙灘上穿好靴子,她起身拍了拍臀部上的沙粒,道:“這就是雲彩龍脈的所在地了。”小海撂下背包,他取出一杆全自動
步槍,猛地拉下槍栓,“嗯,這島上一株植物都沒有,果然有那麼點龍脈的意思。”
    沒有出聲的石島蹲在地上,他用手捏起一些沙土,細細觀察著它們的混合成分。
    “呵…這小島真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裡的沙質沒有濕度,而且還不存在鹽份。我真懷疑這小島是在乾旱區,還是在海中啊。”
溫彩聽出了端倪,她問道:“你怎麼會這樣確定?”
    石島將沙土搓成粉塵,它們隨著微風消逝在空氣裡面。“我是淘金者,並不完全屬於摸金校尉,或者搬山道的派系,當然對地理相
當有研究了。”小海嗤笑一聲:“誰說我們倒鬥的幾個派系,就不通地質了,不通的話,怎麼打洞通向墓穴。但是我沒功夫和你扯屁,
找你來是尋龍脈的,所以,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本來想在溫彩面前,好好顯擺一番的石島,被小海的一席話,即刻噎在當場。他訕訕地點頭道:“海哥,我明白。”
    小海又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朝向小島的中心方位走去。
    半個小時過後,時間已經悄然轉至傍晚。
    汗流浹背的小海,目不轉睛的盯著海岸線道:“怎麼回事!咱們怎麼走不到海島的中心位置,反而一直沿著海岸線轉圈呢。”石島
已經渴得發昏了,他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溫彩笑了笑,她說:“這小島一直在快速移動,咱們邁出的步子,在潛意識裡當然認為是直的了,可事實呢,咱們一直再隨著小島
的移動,從而兜著大圈,當然還是沿著海岸線走了。”小海氣結,他壓低聲音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溫彩用鄙夷的眼神看向石島:“這不是有位精通地理的宗師嘛?人家都沒發話,我多哪門子嘴。”聽著她的話,石島恨不得扇自己
一個耳光,他心念一轉,忙道:“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說著,他趕忙擰開軍用水壺,猛咽下一口水道:“我們在淘金的時候,由於
礦洞內的礦物質很多,所以指南針總是失效的,所以我們用風向儀來判定自己的方位。”
    小海掐腰看著這頭“河馬”,他道:“那快把風向儀拿出來啊。”石島應了一聲,可剛想翻包的時候才想到,風向儀落在大船上了
。他沒有說話,眼波流轉之間,他忽然脫掉上衣道:“不用風向儀。海哥,你把槍借我用一下,我把衣服套在槍桿上,咱們盯著衣服被
吹起的方向,再往前走。”
    聽著他的話,溫彩褪下自己的紗織外套,並遞給小海道:“用這個吧,他那件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恐怕飄不起來。”小海點點頭
,他將這件帶有香氣的小衫直接綁在槍口上面,舉起之後,他望著即刻飄起的小衫道:“可以了,走吧。”
    脫光膀子的石島再次吃癟,但他望著漸漸走遠的二人,暗自攥緊了雙拳,“狗屁不是的摸金校尉,老子泡妞礙你事了。哥那一千萬
我不要了,我就要她這個人日夜侍寢。到時候我饞死你丫的……”說著,他那充滿**與貪婪眼神中,流露出堅定不移的精光。
    正邁著小步的溫彩,忽然打了個噴嚏。
    小海看向她:“你注意點石島,我總感覺這傢伙看你的眼神兒不對勁。”溫彩笑而不語的搖搖頭,眼中的光輝一閃而過。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當溫彩與小海看到一口巨型水井的時候,二者相對擊了下掌。這口巨井在小島上特別顯眼,在衛星截圖上,幾人就曾經注意到過。
可臨近一看,方才得知,它的高度幾乎有一間標準瓦房那樣高,可半徑卻只有兩米多長。但石島的一句話,竟然讓興奮中的二者,同時
散去了笑容。
    “你們快看,有根鐵鍊子連著井裡面哎。”二者定睛一看。果然,有一根黝黑無比且粗如樹幹的鐵鍊子,正靜靜的纏繞著井身,而
它的一端還是落入井底之中的。幾人又開始重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可這裡除了一望無盡的沙碩與巨石之外,根本就再無他物了。
    “這鐵鍊子不是連在什麼東西上面的嘛?”小海的問話剛止。石島就道:“打水的唄,多簡單的道理啊。”話音落地,溫彩與小海
都用看癡呆的眼神,望著石島。
    溫彩道:“這鐵鍊子以前一定是連著什麼東西的,要麼你試著想想看,誰能用這麼粗的鐵鍊子打水呢。還能跟有病似的,將它們一
圈一圈都纏到水井身上?”他們邊說邊走,豈料,走在最前方的小海剛要發話,哪想卻一腳踩空了。
    “啊——”他驚呼一聲,雙腳連搗數步方才找回重心。溫彩與石島,隨即朝小海的腳下看去,見有一道寬達三米,深半米的溝壑,
就像是圍著巨型水井畫圈一樣,呈圓形延伸在它的四周。小海罵了一句:“這彩雲國的人,整個陰溝圍著水井做嘛?袖珍小水壩嘛!”
    溫彩沒有接話,她蹲下身體,仔細盯著溝壑中的一條條長方形裂紋,道:“你們看這裡的條紋,好像是用指甲劃出的一樣。”石島
跳了下去,他摸著這些縱橫不齊的條紋,點頭道:“是像指甲劃出來的。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指甲啊。”
    扭傷腳踝的小海的聽後,他再次喊道:“你倆看動畫片看多啦,竟然說這溝壑是人手刨出來的!我看是大白鯊咬出來的!”溫彩頓
住,她站起身體忙盯向那纏繞水井鐵鍊子,又看看這溝壑內的長條爪印,她道:“小海說的對,的確不是人的指甲。”
    吃痛中的小海再次發著牢騷,反而把自己的理論給推翻了:“那是什麼能刨出這麼深的溝壑啊,你當是恐龍刨出來的啊!搞笑。”
溫彩沉思了一會,她試著開口道:“我們現在身處哪裡?”石島一刻不等的回道:“彩雲國龍脈。”
    溫彩又道:“如果我說有一個巨型生物,曾經一直被那鐵鍊子拴著,從而硬走出這條溝壑的,你們相信嘛?”聽著她的話,二者同
時愣了一下。小海也不叫喚了,他挑眉問道:“你想說什麼?”
    溫彩轉向他,“等等,我再說一次,我們身處的是彩雲國的龍脈,那你們說這被綁在水井邊上的龐然巨獸會是什麼?”她在龍脈與
巨獸四字上,有意無意的加重了語氣。
    石島與小海徹底愣住,而且他們快速過濾著溫彩的話,豈料,這話中的深意,讓二者越想越驚。一時間他們異口同聲的回道:“龍
?!”   
098 天井【遲來的第三更】
    【回家太晚了,這章來不及修。明早會一起修正,估計會有錯別字。】
    溫彩指著小海:“你倆說對了。因為按照我的推測,這裡原先束縛著的巨獸,絕對是一條龍。”
    石島撓撓腦袋,他回身看向那黑黝黝的鐵鍊,“不會這麼假吧,龍不是神話中才有的嘛?”被二人這麼一說,小海也感覺不到腳踝
上的扭痛了,他點頭道:“我同意溫彩的想法,龍脈這個詞彙本來就已經很讓人神往了。再說這彩雲國在歷史上又找不到,沒准是這條
龍飛走了,才導致彩雲國覆滅的呢。”
    溫彩眼見石島與小海都陷入沉思,她望著夕陽那最後一抹餘輝,道:“準備射燈,咱們三個得下去看看。”
    “下去?!”小海與石島再次愣住。
    溫彩點點頭,然後她當著二人的面,直接脫掉碎洋裙與公主上衣。當她一身黑色勁裝,與各種小布袋,同時映入到二人的眼簾時,
他倆又呈驚愕狀的張大嘴巴。溫彩將手槍腰帶在腰間重新捆好,她道:“出發。”
    二者同時得到信號,小海將摸金符叼在嘴中,三下五除二就套上了一身灰白相間的迷彩服。可反而石島卻掛上了滿身的炸藥,與各
種攀岩工具。溫彩頓住,“你帶這些東西做什麼。”石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笑著回道:“炸機關呀。”
    待三人完全準備妥當,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到這個世界。三人站在井沿上面,溫彩沿著鐵鍊向下看去,她皺起眉毛道:“如果這裡真
綁過神龍的話,那麼這口井一定就通向龍脈的內部。”說完,她看著小海那左顧右盼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
    小海呲著牙道:“照你說這裡困過神龍,那這鐵鍊的另一端能不能也系著什麼東西呢,沒准彩雲國的人,怕神龍飛走,從而龍脈移
位,所以就專門運用哪頭巨獸,與神龍的力量相抗衡呢。”溫彩聽著,她逐漸陷入思考當中。照常來說,能困住神龍的機關應該相當龐
大,所以既耗時又浪費人力。如果彩雲國當年真是如小海說的那樣,用某種巨獸來克制神龍的話,那麼自己等人這一下去,豈不是羊入
虎口。
    石島見溫彩不語,他試著輕拍了拍對方的胳膊。下一刻,他見對方將一雙美眸轉向自己,他忙道:“我有辦法,咱們三個拽拽這條
鐵鍊子,看看有沒有動靜,或者這鐵鍊子收不收回去,不就成了。”
    溫彩聽著他的話,露出幾日來唯一對石島的一抹笑容,“很聰明的辦法,就這麼辦!”
    就這樣,石島的這個土辦法,成為幾人探尋皇朝龍脈的第一個途徑。小海與石島兩個大老爺們,光將纏住巨井的鐵鍊鬆懈開來,就
用去將近兩個小時。而溫彩一直都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面。她用手機看著平日裡偷*拍蕭桐的點點滴滴,獨自一人在巨石上面偷偷
傻笑。
    “呼——”
    小海摸著自己那根根豎立的黃色髮絲,“可算是整完啦。”說著,他不等石島休息,一擺手道:“來!咱倆拉一下試試。”話音未
落,在對方還沒搭手的時候,小海就一個人試著將鐵鍊拽了起來。哪想,這鐵鍊仿佛沒有任何阻力一樣,他只是輕輕那麼一拽,竟然就
拉出了嶄新的一大截。
    “哢……”
    聽著鐵鍊被拉動的迴響,溫彩猛地一抬頭。
    小海呈驚愕狀的看著石島,但他的兩隻手,卻一直沒有閑著。隨著他律動的雙手,鐵鍊已被他拽出十米有餘。望著溫彩一步一步朝
自己走來,小海頗為得意的道:“不用幫忙,就這輕飄飄小鐵鍊子,我自己拽就成啦!”
    哪想,他的話音才剛剛落地。就在小海都沒高興上一分鐘的時候,一陣痛苦的呻吟,就忽然自那口井裡向外傳來。
    “啊……”
    “哐當——”鐵鍊落在地上,小海張大嘴巴望向同站的二人。
    漸漸,這陣痛苦的沉吟終止了。但這邊溫彩才剛要發話,這落地成堆的鐵鍊,居然就自己動了起來。它運動的速度很慢,可方向卻
是那口巨井,就像有哪個人,在井底將剛剛拉出的鐵鍊,都拽回去了一樣。
    三人一動不動的望著鐵鍊,逐漸被收回井中。然而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可是由於三者受到的驚嚇程度,實在是大大超出了他們思維
想像,所以仿佛就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被拉出十余米鐵鍊,就完全都收了回去。
    半刻後,一切都恢復正常。巨井仍舊是巨井,原本在外的鐵鍊,也都靜靜倒在沙碩之間。“剛剛那是什麼聲音?”一句問話,讓石
島與小海稍微緩回了一點心智,後者道:“像是人類的呻吟聲,但聽不出男女啊。”
    石島道:“嗯,我也覺得是人,但我也一樣沒聽出來是男是女。”
    溫彩點點頭,然後她晃著滿頭的髮絲道:“既然都確定是人,那咱們就下去吧、”小海一聽這話,他立刻愣著說:“啥!下去?!
”望著石島與說話人那一樣戰戰兢兢的表情,溫彩逐漸也沒了主意,她回道:“那你說怎麼辦,如果蕭桐在這的話,他一定也是要下去
的!”
    被恐懼衝昏頭腦的小海,立馬回道:“蕭哥要在這的話!咱們也不用進這破井了啊!蕭哥他……”說話之間,蕭桐平日中的一顰一
笑,都慢慢湧向小海的心中,還有蕭桐給自己電話那最後的留言,都導致小海突然噤了聲。
    半晌後,在石島詭異的注視下,小海道:“我走前面,石島在中間,溫彩你在最後。同意嗎?”溫彩淡淡的點了點頭,石島也隨幫
唱影的走向巨井。
    ……
    季東華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道:“莎木,救活蕭桐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望著雲海夜空的陳艾麗,忽然將頭轉
向酒席。而面目蒼白的唐震,也是被大大小小的驚了一下。
    莎木的臉色很不好,因為他多多少少有些暈機。從登上這架私人飛機以來,莎木的身體就一直非常虛弱,就像現在一樣,他只能勉
強半睜著眼睛,盯向季東華:“你為什麼要救蕭桐。”陳艾麗與唐震也同時向季東華看去。
    被眾人注目的季東華,他一臉正色的道:“因為我要打掉韓瑞,我想與三街成為盟友。”莎木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道:“那你
們現在又要帶我去哪?”
    陳艾麗立即替季東華答道:“我們要帶你去與溫彩匯合,因為她與小海已經在彩雲王朝的龍脈了。”莎木坐正了些,他撞了一下正
傻傻看著桌上佳餚的小默,“吃東西。”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季東華,接著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季東華笑了一下,“木頭,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我這回是真的要打掉韓瑞,所以我需要蕭桐的説明。”聽著他的話,莎木低頭陷入
沉思,但季東華的眼裡卻突現一抹殺氣。這時,莎木突然抬起頭來,而季東華也是瞬間變了臉色。
    莎木看著季東華的真摯笑容,他道:“東華,我莎木信你!但你不要讓我失望!”季東華一舉向前探出身體,他拍著對方的肩膀道
:“木頭,你永遠都是我季東華的好哥們!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季東華誰都會坑,包括我的父母,但我絕對不會坑你,生死患難不
是誰都能一起經歷的。”
    莎木乾笑著點頭道:“希望你信守承諾,我的朋友。”
    “來人呀,把你們木哥和小默都送回自己的機艙,把飯菜都送進去,然後讓隨行醫生給莎木好好看看。”
    片刻後,季東華看著莎木與小默一起退出了機艙,他又晃了幾下杯中的紅酒,然後一舉將酒水送入嘴中。
    “哥,你是真心想救蕭桐嗎?”
    陳艾麗攥拳等待著季東華的回答。對方挑挑眉毛,“小妹,你猜呢。”
    “我猜是真的!因為你已經在電話裡和韓瑞宣戰了!”
    季東華又為自己填滿了紅酒,只是這次,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飄忽不定:“既然你猜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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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傾城總結
    在小海的助力下,溫彩最後一個攀上巨井。
    石島將事先預備好的的射燈分發給二人,然後自己又將一個帶有探照燈的安全帽扣在頭上。
    幾人將身上的鋼索與袖珍鋼鉗紛紛固定妥當,小海還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保全措施。經過一番搗弄之後,在確認沒有任何隱患的情況
下,他第一個比出了OK的手勢。溫彩將鋼勾系在鐵鍊上面,然後她繃直身體,利用引力與懸吊的共同作用下,整個人呈走路的姿態向井
底移去。
    小海與石島對視一眼,二人一躍就跳到溫彩前面。就這樣,三人都呈站立的姿態,小心謹慎的展開了他們的尋寶之旅。
    片刻後,石島摸著溜光乾爽的石壁,道:“這裡很久沒下過雨了,最起碼也有十年之多。”吊在最前面的小海,他沒有回話,因為
從入井以來,他就被一個問題困擾著。這是海域上的一座無名島,而且他們從登岸以來,根本沒看到任何通風口,或者天然洞穴,那麼
現在自己三人正呼吸著的新鮮空氣,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啊——”
    一聲來自溫彩的尖叫,嚇得石島與小海猛一哆嗦。
    “怎麼啦?”
    溫彩彎腰摸著自己的腳踝,觸手的濕滑感,證明著她的小腿上已經添上了一道嶄新的傷口。她道:“我的腿好像被什麼利器刮了一
下,出血了。”咬牙硬挺的溫彩,並未去找那個致使自己受傷的罪魁禍首。
    石島與小海聞言後,二人忙聚光一看,見一把鋒利且細長特種兵匕首,正深深的插在石壁之中,而且刀身陷入石壁的長度,還半寸
之多。
    “有人來過!你們看這匕首劃出那道溝壑!”石島驚呼一句,其餘二人當然也注意到這點。溫彩捂著腳踝看向石島,“不奇怪,本
來就有許多盜墓的光顧過這裡,難道你走過那麼多的墓穴,都沒聽過嘛?”
    小海個子太高,所以他無法彎腰去查看匕首,他說:“有人來過是一定的,可這把匕首的主人呢?你們看這溝壑,從它自上向下的
劃痕來看,這個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硬拽下去的,而他也做了反抗,但最後還是掉下去了。”
    “海哥你可別嚇人啊,這都荒廢N年的龍脈了,能有什麼東西把人拽下去啊。”
    小海目光連變:“難道你忘了這有靈穴嘛。”話音落地還沒有一秒,就在他的聲音再次回蕩在隧道之中的時候,那個痛苦的呻吟,
又傳開了。
    “啊……”
    小海猛地向井底看去,因為這呻吟正是自井底傳來的。漸漸,呻吟停止了。小海道:“看來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咱們呢,而且這口天
井還非常深,咱們可能還要走一會兒,溫彩你能挺住嘛。”
    溫彩面色蒼白的點點頭:“能。”
    ……
    私人飛機在六角無名島的高空左右盤旋,一身軍人裝扮的季東華朝莎木說道:“迷彩服是野外探險的最佳選擇,一會咱們幾個就在
這跳傘。咱哥倆先跳,然後是我小妹和小唐人,其他人緊隨其後。你不用怕,有人會引導你展開傘包的。”
    同樣穿著迷彩服的莎木,怔怔看著手上的突擊步槍,“現在就跳吧,我擔心小海他們。”季東華笑著點點頭,他戴上一個防毒面具
,一把就搬開了艙門的保險栓。
    “呼——”
    瞬間被抽出的空氣,險些令莎木飛出機艙。季東華回頭喊道:“十天以後派直升飛機來接我們!”
    拉住小默的保鏢回道:“老大你放心吧!”
    季東華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出發!”說著,他一舉躍出艙門,從而飛快伸展四肢。氣壓與橫空直撞的氣流
,令季東華又向上飄起了一些,從而減輕了大氣內的壓力。莎木看此,已經將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記在腦海裡面,他沒做任何猶豫
,一下就竄出艙門。
    緊隨他的,是一連串的花樣跳傘表演。身著格式迷彩服的雇傭兵們,逐一躍入高空,他們在明亮無雲的夜空裡,擺出各式梯隊陣型
,很快就超越了莎木的的下降速度,從而趕到季東華身邊。
    這時,陳艾麗在高空中,忽然一把抓牢莎木的手臂,並比劃了一個共同降落的手勢。望著對方在夜幕中仍然閃亮的紅唇,莎木輕輕
的點了點頭。
    天井隧道中,疼痛難耐的溫彩,一把抓住鐵鍊,她道:“小海我好難受,可能走不動了。”小海回頭看向石島,“你走前面,我去
背她。”對方聽後,以一個巧妙的轉身換位,就竄到小海前面。
    溫彩見小海艱難的退了回來,她伸出一隻手臂纏住對方的脖頸。小海也轉過身並稍稍弓起腰板,就這樣,把這貴為未來大嫂的重要
人物給馱了起來。他聞著對方身上的花香味兒,有些調笑的道:“大嫂哇,我可沒吃你豆腐,以後不要上蕭哥那告我的狀哦。”一句似
在說笑的言詞,讓溫彩扭曲的俏臉又緩和了不少,她面紅耳赤的回道:“別亂說,都是沒准的事。”
    小海笑笑:“其實蕭哥最疼你了,你自己沒發現嘛?”溫彩頓了一下,她慢搖著頭道:“不清楚,快走吧。”
    小海聽著,面部稍微抽*動一下。然後,他剛將目光落向已經走出十米的石島,誰想卻看到這一幕。正走著的石島忽然不動了,並
且還舉起一枚拳頭。小海楞住,“有情況。”溫彩從對方身後探出頭來,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異常明亮。
    “海哥!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嘛?!”
    小海呈疑惑狀看看溫彩,豎起耳朵細聽之後回道:“沒有聲音啊!”說完,他眼見前方石島就要往後退卻,但他的力量不夠,再加
上懸吊的慣性,他根本就退不回來。
    “海哥!我聽見了!絕對有聲音!有人在唱歌!”
    有人在唱歌!?
    小海一愣,他加快步伐趕到石島身旁,就這樣仔細聽了起來。
    哪想細聽之後,還真的有一個人正在唱歌。“啦……啊…啦啊啦啊啦…”【就歌曲傳奇那前奏,啊啊啊內個,俺就不描寫啦。】
    小海越聽越驚,他說:“真的有人在唱歌,還是個女聲呢。但只有輕哼的聲音沒有歌詞!”這歌聲在黑暗之中委婉抒情,但在這中
情況下,就算再耐人尋味的天籟嗓音,也一樣能令幾人瞬間達到恐懼的頂點。
    戰慄中的石島回道:“那咱們還走不走了?”小海聽著歌聲,他猛地抬頭說:“走!”石島面露難色,但一看皺眉中的溫彩,他還
是硬著頭皮向下走去。空靈的歌聲依然徘徊在三人之間,他們都睜大眼睛,注意著腳下的每一寸石壁。哪想,就在三人正步步為營的時
刻。他們中間的鐵鍊子,竟然抖了起來。
    同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異響,還自幾人不遠處的黑暗之中,慢慢傳來。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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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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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魅影(上)
    【今天幫爸爸幹活來著,所以就更出兩章,現在更第三章,還不知道趕不趕趟了。傾城要開始恐怖嘍……】
    隨著這股怪聲的壓進,鐵鍊抖動的更厲害了。
    小海剛舉起全自動步槍,就聽溫彩搶先道:“先別開槍,再等等,看看是靈穴控制的死物,還是什麼!”話音回蕩在隧道之中久久
不得散去,可這鐵鍊卻抖動地幾近搖擺。四組燈光在黑暗中來回映射,可射燈的聚光能力雖然強悍,但是在如此黑暗的隧道裡面,它的
能見度也仍然短得可憐。
    石島快速掏出一根炸藥,他道:“海哥!那玩意就要上來啦!”對方屏住呼吸,他向前微微探出身體,拿著射燈的那只手,就這樣
向前那麼一伸!
    “啊——”
    小海仿佛照到什麼,可同時響徹的一聲尖嘯,卻嚇得他一舉將射燈與步槍全數掉落向井底。射燈一閃之間,溫彩看得很清楚,一張
沒有五官的女人臉在小海身前一閃而過。如此,場面一時間失去控制,手忙腳亂的石島,沒將炸藥點燃就一把扔了出去。剛掏出手槍的
溫彩,在小海的狠命掙扎下,還壓根無法瞄準。
    夜幕下,天井中,三道燈光搖晃連連。
    “開槍呀!溫彩你開槍呀!”聽著小海的數聲驚呼,溫彩急道:“你別動!”正向上攀爬的石島,他不再顧及任何人,可他才剛攀
上半米沒到,一隻冰涼的手掌,就刷地一下握牢他的腳踝。
    “我X!”
    石島驚得直接吐出一句髒口,他大聲喝道:“海哥你快救我啊!有東西抓著我腿啦!”言罷,那陣怪音已經延伸到溫彩身邊。
    “嘎…嘎……”
    溫彩剛向石島望去,豈料面前卻有一股濃濃的腥臭撲鼻而來。溫彩一驚,她忙舉起射燈,直接就是一晃。隨著光線的瞬間壓上,溫
彩忽見一個臉部無物的女人,正死命拽著石島。
    就在這電光的火石的一瞬,一聲大喝忽然自三人頭頂傳來,“小海——”溫彩與小海聞言一愣,他倆下意識地說道:“莎木?!”
    刷——
    一道黑影,突然自天而降。燈光晃動之間。溫彩只見眼前有一個人單臂勾著一段鐵索,他矯健的身法簡直如同空中飛人一樣華麗,
溫彩看不清他的穿著,她目觀對方雙手把上鐵鍊,同時雙腿還繃成一線。在這種陡峭的地形下,這個人還能做出這樣的驚人舉動,可見
他的身法有何等的迅猛。
    “啊!”這個人發出一聲怒喝,與此同時他緊繃的雙腿,還直線朝那女人踢去。“噗——”一聲悶響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嘯,那女人
已被他踢回井底。
    溫彩與小海同時愣住,驚魂未定的石島也喊了好一陣的媽。下一刻,溫彩舉起射燈,向面前這位已經靜止的大俠照去。對方戴著一
個防毒面具,可溫彩依然能感覺到,他掩埋在面具下的雙眼,正向外射出震人的精光。
    這個人頓了頓,最後他一舉摘掉仿佛面罩道:“黃飛鴻(注*1),小美眉,咱們許久不見呀!”
    二者望著這副既討厭又令人泛寒熟悉面孔,異口同聲的道:“季東華?!”
    對面的季東華張大嘴巴,“哎呀!你們兩個還算有點良心啊,還記得我!不錯,也沒白費我沖下來救你們,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啊
!”話罷,另一個身著與季東華無異的人,又從上方滑落至小海二人身旁,“小海!溫彩!”
    溫彩看著面前這突然出現的熟悉容顏,她甚至認為是自己眼花,可僅在下一秒內,她就熱淚盈眶的道:“莎木——”
    莎木摟著放聲大哭的溫彩,然後與小海狠一擊掌,他道:“兄弟!我回來啦!”小海狠狠捏著他的肩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季東華冷眼看著熱淚相擁的三人,他低頭輕歎一聲,然後就換上個大笑臉道:“幾位,上面還有好多人沒下來呢,要敘舊咱們下去
再說。”說完,季東華笑著鬆開鐵鍊,整個人就這樣垂直掉了下去。
    ……
    當溫彩與莎木的雙腳,都落進一片淺灘的時候,率先到達井底的季東華與小海,已經傻愣在那裡了。因為眾人眼前的一切,已經徹
底顛覆了傳統生物學的概念。
    井底的世界相當龐大,氣勢蓬勃的天然鐘乳洞,足有六個足球場的總和面積,但鐘乳洞上方卻是一片黑暗,而井底的出口處,正是
一根自頂部縱橫向下的石峰。但驚奇的地方就在這裡,因為小海等人沒有採用任何取光設施,可鐘乳洞內的海水,一直都向外散發著一
片水藍色的光輝。
    他們抬頭看去,見石峰的根部已經徹底掩埋進黑暗裡面,天藍色的光線還與黃色的鐘乳石,產生著明顯的顏色對比,如此,可以看
出這些鐘乳石也同樣是具有發光性質的。
    當然,真正將幾人震懾住的並不是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一副體長達十米有餘的碩大龍骨。為何說它是龍骨,因為它那並未完
全**的身軀上是蟒身鷹爪,鯉麟鹿角。
    “這就是龍嗎?我們炎黃子孫的龍神嗎?!”小海一邊自語,一邊慢慢走向龍骨。溫彩也沒有刻意去掩飾眼中興奮,她一蹦一顛的
朝龍骨移去,並大笑著道:“我猜對了!這的確有龍!這世界上有龍!”
    小海笑著回道:“而且還不是一條,上面鐵鍊困住的龍神,一定已經離開這裡,去四海遨遊了!”季東華收起臉上的驚訝表情,他
低語道:“連陰陽典這寶貝都存在,有龍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陳艾麗與唐震等人也一一下落至鐘乳洞內,可任誰在看到龍骨的時候,都免不了驚愕一陣。興高采烈的溫彩,在這水藍色的世界之
中,就像一隻舞動的花精靈一樣,穿梭於龍骨之間。但這歡快的時光還沒持續多久,溫彩就被小海一聲喝止。
    “溫彩!那女的就是陳艾麗!旁邊那個人妖就是唐震!”
    陳艾麗聽著的小海的話,她並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擰開了自己隨身系帶的水壺,往淡藍色的海水之中,倒入一些夾雜著污穢的透明
液體。唐震看著液體與海水混合,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正嬉笑著的溫彩,一舉定在那裡。
    她將視線慢慢轉向季東華一夥人,她道:“你們來這做什麼?想殺掉我們,好阻止蕭桐復活是嗎?”小海蹲下身,他撿起落在水底
的全自動步槍,哢地一下就拉開了槍栓。這時,季東華道:“先別急著窩裡反,弄不好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打上了自己人。還是先
找那個襲擊你們的怪物吧,人家摔這麼狠,水裡都沒屍體,沒准此刻,它就在哪看著咱們呢。”
    莎木眼中的光芒漸漸退去,他看向溫彩與小海道:“季東華是來幫忙的,他也想幫著復活蕭桐,好與三街同盟,然後再一舉打掉皇
家賭場。”
    聽莎木說季東華要針對韓瑞。溫彩與小海的面色竟然瞬間緩和過來。就連暗捏把汗的季東華,為之都感到一陣驚奇。小海的目光中
流露出少許哀傷:“既然要打韓瑞,那咱們的恩怨就可以放一放了,因為蕭哥就是被韓瑞害死的!”
    陳艾麗捂住嘴巴,唐震也是被驚得不輕。因為,他們二者深知蕭桐的真正死因,可如今這個屎盆子怎麼又飛到韓瑞頭上了。但是這
樣固然更好,既然謀殺罪,還有人幫忙背黑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這一切都怪蕭桐生前的幾個電話。當時蕭桐怕溫彩等人擔心,所以故意將前來殺自己的人,說成是韓瑞的人,所以才造成今
天的局面。現在,兇手就站在面前,而被害人家屬還傻啦吧唧的與其為伍,可這樣也有好處,因為就算此刻動手,有季東華在場,他們
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再次被忽略的季東華,他呈驚訝狀的道:“小美眉,黃飛鴻。難道我沒死你們就不驚訝嘛?”莎木道:“這樣的笨蛋問題,你已經
問過很多人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生化人,所以你復活也沒有什麼可稀奇的。”
    季東華聽著,他彎腰用手蕩著海水。並用在亡村時回答老虎的那句話,來做此次回應的對白:“沒錯,因為我是鯊魚。”
    【注*1:小海在二三卷的劇情中,一直都用黃飛鴻的標準姿勢,作為狗刨式的開招,所以季東華稱小海為黃飛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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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魅影(中)
    【先上個給各位下酒的小菜。今天先不按照時間更新了,我趕到哪就發到哪。】
    陳艾麗拍拍手:“好了各位,既然都已經達成共識,那麼就分配一下工作吧。”說著,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雇傭兵統一
由海先生調配,尋到龍脈機關,由莎木處理,當遇見靈穴由我和溫彩處理,好嘛?”
    聽完她的話,小海顯得有些錯愕,他不自覺舉手道:“我,我怎麼能帶這麼些雇傭兵呢”陳艾麗仍然溫和的道:“你砸花街舞場的
時候,我感覺指揮的很好啊。”
    小海尷尬的笑了笑,哪想這時,陳艾麗話鋒一轉道:“那個人,你是做什麼的?”說完,她抬起纖指,一舉指向石島。
    對方眨眼看著她,顯然是愣住了。
    溫彩道:“他是我們雇來的專家,專門對付機關的,就讓他和莎木一起吧。”
    季東華仍然蕩著海水,可突然,他感覺到海水內有一種不明力量的顫抖,忙抬頭道:“艾麗,這些水!”小海聽後,他揮手道:“
雇傭兵開始警戒!”對方話罷,陳艾麗露出一個略微嘲諷的微笑,她道:“沒事,是我的乖孩子,水靈。”
    她正說著,一道水線突然從水面上躍起,陳艾麗忙擰開水壺。因為那些帶有雜質的不明液體,居然原數返回了。片刻後,她的笑容
不見了,反而驚訝著說:“水靈什麼都沒查到,而且還被比它更強大的怨念給嚇回來了。”
    其實就在聽到水靈二字的時候,眾人已經夠寒了。如今陳艾麗又口述還有比水靈更強大怨念體存在,這無疑不令眾人都紛紛打起精
神。雇傭兵很自覺的都站到了小海身後,他道:“開始全面排查這個巨型鐘乳洞,如果看到除了人以外的活物,統統射殺。”
    “是——”
    雇傭兵們答得很齊,他們兩人一組,很快就撒開了搜索網。石島將背包撂在一處乾爽的地帶,整理著一些成捆的炸藥。
    這邊。溫彩閉目摸著龍骨,偷偷許下了一個願望:偉大的龍神,請你保佑蕭桐早日復活。莎木看著她一臉虔誠的樣子,說道:“現
在龍脈九彩的第一彩雲,咱們已經到了,就是這,水藍色彩雲。”
    溫彩睜開眸子:“那天井是入口嘛?”
    “客觀來說,是的,而且在我沒到的時候,你們還觸動了機關。”
    溫彩低頭想著那陣痛苦的呻吟,與那抒情委婉的歌聲,她笑著說道:“那也不怕,有你這大師在,機關應當不成問題。”莎木傻笑
一下,道:“你啊,永遠都是這麼天真。這座小島是移動的,相信你也察覺到了。但你有沒有想過,海島的周圍都是淺灘,它掩埋在淺
灘裡面,又怎麼會移動呢?”
    莎木依然說著,陳艾麗與唐震也稍稍聽出了一些眉目,二者慢慢靠到他的身前。
    溫彩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道:“大師果然就不一樣,你快接著說。”莎木皺起眉毛,他一臉凝重的道:“因為小島與淺灘都
屬於龍脈的主體部分,它們二者是雙重螺旋。也就是說,小島是順時針轉動,而淺灘是逆時針。”
    陳艾麗低頭道:“可彩雲國龍脈為何要這樣設計呢?又是什麼在驅使著它們雙重螺旋呢?”說完,對面的莎木一步走到唐震面前,
他一把抓牢對方的一隻手,道:“你們看這手錶,是不是停了。”
    唐震想試著抽回手,可莎木卻沒有一絲要放開他的意思。陳艾麗看著自己手腕上,已經靜止的腕表,她道:“這這怎麼回事啊?電
子錶也是一樣嘛?”
    “器械表、電子錶、電子設備、指南針、羅盤,凡是與磁性電力有關的設備,都會失靈,因為只要你到達這裡,時間就是靜止的!
”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驚愕表情,莎木接著講:“但這也有好處,如果是兩個有情人到達這裡,那他們就永遠不會變老了。”
    溫彩道:“我說龍骨怎麼沒有完全**?!難道龍脈是個半成品……”
    莎木猛地轉身,但他依然沒有放開唐震的手腕,反而由於手勁,令對方發出一陣痛呼。看著唐震正扭曲著的俏臉,莎木露出一絲不
屑,他又道:“你猜對了一半,彩雲國的龍脈根本就沒有完工,當他們剛能運用雙重螺旋的秘法,來令時間靜止的時候,橫禍就降臨了
,彩雲國當代國主,立即下令啟動龍脈的靜止能力,從而令時間停止,以為能逆轉國運,但是一切都晚了。”
    “橫禍!?”陳艾麗與溫彩異口同聲的道。
    莎木點點頭,“我不知道是什麼,可是我有一點可以確定,這龍脈之中有許多屍身,而且還都沒有**。”不知何時,小海已經叼著
煙捲站定在莎木身後。但就在他們說著的時候,一個雇傭兵扯著嗓門喝道:“隊長!這有一具屍體!”
    幾人聽後忙向發聲處趕去。小海深知這句隊長是喊自己的,所以他在到達事發地點之後,第一個問道:“哪呢。”兩名雇傭兵的臉
色非常不好,他們指著龍骨尾部的那片水域,道:“隊長,就在那兒!”
    小海等人快步走過,豈料果然有一具秀髮烏黑的女屍,就漂在龍骨尾部的水面上。
    屍體面孔朝下,但若雪的肌膚太過生動,簡直就像活人一般。她穿戴華貴,金手鐲與水晶制的腳鏈,都昭示著她的身份相當尊貴。
她毫無瑕疵的背部沒有任何遮掩,只有下身的幾個重要部位,被一大片繪有九色彩雲的金甲所完全遮擋。
    小海走了過去,他彎腰慢慢將女屍翻了過來。
    隨著屍體慢慢翻成正面,“啊…”兩位女士下意識地捂住嘴巴。因為這具女屍的表情,實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了。女屍胸前
的肌膚也同樣毫無瑕疵,白皙的脖頸高挑優雅,但是她的表情,竟然是那種在受到過度驚嚇,從而變為鐵青的臉色。
    可這具屍體太過生動,就連小海都本能般的掐住她的脖頸道:“沒心跳了。”依然沒鬆開唐震的莎木,他惡狠狠的看了對方一眼,
並咬著唇道:“怎麼可能有心跳,都死上千年的人了。她的形象還如此生動,當然也就是時間靜止的功效了。”
    說話眾人都站在水裡,半米沒有的水面,幾乎沒不到眾人的膝蓋。溫彩注視著女屍,她眯著眼睛說:“我怎麼感覺這女屍有點不對
勁呢,但是又說不上來。”陳艾麗朝女屍看了半晌,她道:“沒有不對啊,胳膊腿都齊全。”話音剛落,場內是死一樣的寂靜。因為不
知何時,他們都目觀有一個高挑纖細的影子,已經貼在前方不遠處的牆面上許久了。
    小海與那兩個雇傭兵同時舉起槍械,前者道:“那是誰的影子,溫彩是你的嘛!”眾人怔怔注視著影子,陳艾麗還一把擰開水壺,
可就要將壺中水倒入水面的時候,那些被稱作水靈的液體,卻怎樣也倒不出來。
    莎木空閒著的那只手,一把抓牢陳艾麗,“別動!它在看咱們呢。”話音才剛落地,一聲突然發起的槍響,直接震得幾人猛一哆嗦

    “砰——”
    一道火光,呈直線穿過幾人之間的空隙,並朝向黑影徑直飛去!
    “啪!”
    隨著黑影的一個閃身,子彈擊在石壁上打出一連串的火花。莎木喝道:“誰TM開的槍!”這時,那如相片一樣的黑影,自頭部忽然
亮起兩道血色一樣的紅光。眾人都知道,那絕對是黑影的雙眼。
    刷——
    黑影再次一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季東華吹吹槍口,他道:“我開的槍,我只是嚇走那只鬼魂,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嘛。”莎木回頭喝道:“你總是這麼心急!現在咱
們惹到它了!以後將又多一分危險。”季東華一臉無辜的回道:“小美眉都說這女屍有問題了,難道你就沒注意這女屍沒影子的嘛。”
    一句話,仿佛令陷入疑團中的幾人茅塞頓開。溫彩道:“對!這屍體在水底沒有影子!這就是我感覺不對的地方!”莎木等人愣住
,季東華又道:“那個黑影就是這女屍的影子,小海去翻她的時候,就已經惹到它了,如果我不嚇走它的話,那小海現在准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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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魅影(下)
    海水通過水藍色的光輝,被映襯得特別唯美。但這副美景,是眾人無心去欣賞的,因為他們的注意力,此刻都放在女屍身上。
    屍體依然浮在水面,可晶瑩剔透的水下,卻沒有她纖細非常的麗影。“就算是死屍,也該會有影子的啊。”溫彩說著,她拿出一個
包裝可愛的煙盒。
    “那世界上什麼東西沒有影子?”
    話罷,眾人一時間都朝季東華看去。他見大夥都注視著自己,揮手道:“小妹,你去看看這屍體有沒有毛病。”陳艾麗乾笑著道:
“不用看,這個問題好解決!”說完,她看向唐震,“把相機給我。”
    唐震聽後朝莎木咧嘴一樂,對方見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緩緩撤去手勁。唐震輕歎一聲,很快就把數碼相機交到身旁人的手裡
。陳艾麗拿到相機,她一刻沒等,對準女屍就按下快門。
    “哢嚓——”
    閃光燈的光華,霎時間照亮了方圓十米處的位置。同一時間,小海突然發起的一聲驚呼,令身旁數人即刻向他看去。
    “啊!”
    溫彩喘著大氣,顯然是被他嚇得不輕,她問道:“怎麼啦你!”
    小海指著那女屍道:“剛剛閃光燈亮的時候,這女的她抬頭了,還很恐怖的看了我一下哪!”言罷,眾人都紛紛提起膽子,連季東
華都感覺有些蹊蹺。莎木這一側,陳艾麗舉著相機,她盯著顯示幕上的照片,嘴巴逐漸擴大。
    這時,季東華也收斂了笑容,“艾麗,怎麼了?”陳艾麗道:“太不可思議了!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說著,她一把舉起相機,
還將螢幕朝向眾人。
    畫面上,溫彩手裡正拿著香煙站在遠處,而幾人包圍的水面中央卻空無一物,可那女屍明明就浮在幾人中間,可這張照片並沒有把
她照進來,但鏡頭的角度是絕對沒有錯的。就在他們為此驚訝之際。唐震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他指著畫面上的小海道:“你們……你
們看小海背後……”
    聽著,大夥忙將目光都落向畫面中的小海,一看之下,他們同時愣住,因為有一個纖細漆黑的人影,竟然就站在小海身後。
    小海看到這,他背上的汗毛在一時間完全戰慄起來,他失聲喝道:“那……那TM什麼東西啊!”眾人盯著小海半晌,然後又將目光
落在女屍上面。莎木摸著自己的耳唇,“絕對不是靈穴,因為靈穴控制的是屍體,唉……現在好像有點難辦了,因為這鬼影好像盯上小
海了。”
    聽莎木這麼一說,季東華心裡也沒了底,他不是擔心小海有沒有危險,而是怕它折騰完小海之後,這鬼影會不會把矛頭,又指向朝
它開槍的自己呢。他問道:“艾麗你有沒有辦法,你看看能不能把這鬼影收了。”
    陳艾麗面露難色:“收是能收,可是這鬼影的本體是什麼啊?!”
    季東華張大嘴巴道:“這屍體不就在這嘛?難道她不是鬼影的本體?”陳艾麗發出一聲長歎就不說話了,顯然是對季東華的無理取
鬧而感到煩躁。莎木道:“東華你腦袋壞了?相機都沒照到這女屍,證明這女屍根本就沒有實體,因為她也是一個陰魂。”
    唐震與雇傭兵們紛紛向後退去,莎木接著剛剛的話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深入龍脈的入口,早走早消停。”季東華越聽
越驚,他忙道:“那這女屍怎麼不起來害人!她應該起來害人的啊!”言罷,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爭論起來,但沒有發話的溫彩,
她將香煙扔入水裡,從而抬起二指,就在眼前那麼一劃。
    僅僅一次眨眼的功夫,溫彩就猛地閉上眼睛,並突然吼道:“別吵了!石島呢!”在眾人的詭異注視下,石島很快就小跑著沖了過
來。溫彩看向他說:“拿出一根炸藥,在裡面摻上這袋東西,”說著,她從身上扯掉一個小口袋下來,又道:“然後把這女屍炸掉。最
好快一點。”
    陳艾麗盯著溫彩拿出的小口袋,問道:“那裡面是什麼?”
    “香灰,還有朱砂和雞血。”
    “你是神調師?!”
    溫彩話鋒一轉:“季東華沒告訴過你嘛?他應該查過我的資料啊。”陳艾麗又噤聲了,大夥一時間也將石島定為焦點,看著他迅速
將炸管內的火藥倒出一些,然後又將小口袋內的深紅色粉末裝進炸管裡面。經過一番折騰,石島將這根混合後的炸管插上引信,一把就
塞進女屍的嘴中。
    然後他拿出一枚打火機,手指一動就按出一個小火苗。
    眾人退後了些,溫彩道:“點燃吧。”石島點下頭,可彎腰去點引信的時候,打火機上的小火苗卻一下熄滅了。石島晃晃腦袋,等
再次壓下打火機的時候,火苗卻再沒有出現過。季東華道:“你落水的時候,受潮了吧。我來!”
    說著,季東華拿出一個帶有小鷹圖案的Zippo,他一邊走上前去,一邊蹭出一抹火苗。
    “呼——”
    隨著季東華一愣,他手上的火苗忽然滅了,他忙張嘴喝道:“誰吹的!啊?!誰吹的!”他剛剛清楚感覺到,絕對是有一個人,張
嘴吐出一口氣,把火苗熄滅了。可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炸管上面,所以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什麼動靜。
    陳艾麗等人面面相覷,她道:“哥,你再來一次。”季東華長出口氣,他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再次蹭出一道火花。這邊,陳艾麗舉
起相機,手指輕點,連按快門。
    在閃光燈的多次閃耀下,季東華抬手護著Zippo燃出的火苗,看著愈來離近的屍體,他道:“行了,行了!”豈料,就在第二句“
行了”才剛剛落地,火焰又被一陣突來的涼風,給吹滅了。
    季東華連退三步,他轉頭看向陳艾麗。對方也大汗直流的在相機上,翻著剛剛拍下的照片。沒一會,陳艾麗狠狠的顫了幾下,她舉
起相機道:“大家過來看,這個炸管咱們可能點不上了。”
    顯示器中的前四張相片,都是季東華護住火苗的樣子,但那具女屍卻安安靜靜的出現在畫面之中。這回她並沒有消失。可是從第五
張開始,那女屍動了。她歪頭叼著炸管,正笑嘻嘻的看著季東華。
    第六張相片,季東華離女屍已經很近了,可女屍的雙眼卻落到了鏡頭上面。隨著陳艾麗的快播,畫面又換成了第七張相片,季東華
仍然護著火苗,可是一個黑黑的人影,卻赫然出現在他的身邊。
    然後,第八張相片上,黑影將女屍完全擋住,它正彎腰做著一個吹氣的動作。而季東華手裡的火苗也就滅了。
    “咱們被耍了。”季東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張相片。溫彩看著相機上的指示器道:“不是還有第九張嘛?快撥出來看看。”陳艾麗
抖了一下,她道:“不要看了,第九張沒什麼。”唐震發現她的臉色不對,他突然一把奪過相機,並即刻快播。
    然而,就在第九張相片出現的刹那,陳艾麗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別!”但畫面已經被幾人看的清清楚楚,這張不知是從哪個角度
照的,竟然照的是陳艾麗,而且她還拿著一副相機,可是令人泛寒的一幕,正發生在這。因為站立著的陳艾麗,是沒有頭的。
    【驚悚疑團開始了哈,一步一步我都解開。我的文筆還不夠,正奮發學習中,爭取用更好的文筆來講述故事,各位有推薦的就支持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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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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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突變(上)
    唐震驚得合不攏嘴,他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趕忙追問:“小姐姐,這怎麼回事!”陳艾麗看著自己那沒有頭顱的相片,她縷
了縷額前的髮絲,乾笑著道:“沒事,鬼嚇我玩的,真沒有事的,大夥說對嗎?”
    眼盯這張令人膽寒的相片,雇傭兵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陳艾麗,雖然他們面色還好,但從現在開始,他們時刻都與對方保持著一定
的距離。季東華沒有說話,她盯了陳艾麗半晌,然後邁開步子去其他地方了。
    唐震面色發白的望著面前人,他抓緊陳艾麗的手,“跟我走!咱們上地面去!什麼真實之鏡!都TM滾蛋!”溫彩嗤了一聲,道:“
鬼要真想對付她,逃又有什麼用。”說著,她向唐震伸出一隻手。對方見此,馬上就把相機遞到她的手中,並用商量的語氣道:“溫小
姐,這回麻煩你想想辦法。”
    溫彩沒有答話,她看著相片上的時間,道:“時間差找不到,在這裡時間是靜止的,我猜不出這裡面的圖像是什麼時候發生。”這
時,小海盯著那兩個雇傭兵道:“走,跟我去那邊看看。”說完,他還刻意朝莎木使了個眼色。
    但莎木沒有隨小海離去,他反而站到溫彩身邊,“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彩舉起相機,挑眉說:“很簡單,這是凶兆。畫面上陳艾麗是拿著相機死的,所以從現在開始,這相機由我保管。這樣估計她就
能逃過去了。”莎木低頭將她的話過濾一遍,然後說:“有道理,這樣的話,她沒准就能逃過去了。”說著,莎木無意間一掃相機上的
畫面,哪想他即刻愣住,並顫顫巍巍的道:“溫彩!你看這相片變了!”
    溫彩低頭一看,陳艾麗與唐震也竄了過去。豈料,眾人一時間再度陷入一個奇異的謎團之中。因為畫面中無頭女子,已經由陳艾麗
變成溫彩了。溫彩眉頭緊鎖,她一字一頓的說:“誰——拿——誰——死。”她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又道:“那我就看看,我
腦袋是怎麼掉的。”
    唐震看到這,他心裡竊喜起來,因為只要陳艾麗沒事,別人的死活不會與他有任何關係。正當他偷偷得意的時候,誰想陳艾麗一把
就奪過了溫彩手裡的相機,她看著面前幾人的驚愕表情道:“神調師,我相信你的能力,這次就讓咱們聯手一次吧。”
    溫彩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最後狠狠地點了下頭。
    片刻後,莎木見幾人全數走到龍骨的頭部位置,他悄悄走向那具女屍,拿出打火機對著引信,就擦出了一道火花。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莎木的慘呼,回蕩在整座巨型鐘乳洞之中,久久不得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背著醫藥箱的雇傭兵,他面朝臉色土灰的莎木道:“木哥,你這手雖然沒事,但千萬別沾到水,如果感染的話
,估計你這手也就廢了。”季東華冷哼一聲道:“木頭,你沒事閑的點什麼引信,這麼多人都沒點著,你以為離近就能點著了?聰明人
怎麼總幹傻事呢。”
    莎木回道:“我以為離近些就能把那女屍炸掉了。哪想打火機先爆炸了啊。”說完話,莎木看向一臉自責的陳艾麗,道:“我可不
是想救你,我是想快點把那顆定時炸彈給引爆了,萬一女屍與鬼影聯手,那樣可就慘了。”
    小海對溫彩說:“那把你那小袋子裡的粉末,揚在女屍身上不行嗎?”
    “不行,那屍體太潮了,粉末剛落上就會失去作用。”
    幾人正說著,陳艾麗道:“唐唐呢?你們看到唐唐了嘛?”言罷,溫彩與莎木對視一眼,二者同時喝道:“糟了!”在場幾人的思
維能力都相當夠轉,他們同一時間朝龍骨的尾部跑去,因為唐震一定就是女屍那裡。
    可他們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唐震已經用一把鋒利的砍刀,將女屍剁碎了。龍骨那裡的水域,已經讓鮮血與碎肉染得血紅一
片,而且水面上還飄著女屍的指甲,與一枚殘破的眼球。滿臉鮮血的唐震,見眾人都傻了一樣的注視著自己,他笑道:“這把大夥不用
擔心了,她碎成這樣子,我看她怎麼起來嚇人。”
    唐震眼中沒有焦距,顯然是切割女屍的時候,也將他自己嚇得不輕。
    “找進入下一關的辦法!大家快找!”莎木的聲線的幾近嘶吼。本就狡猾的季東華立馬通知小海,“朋友!快帶你的雇傭兵找哇!
”小海從他們的表情中,也讀出利害關係的嚴重性,他忙喝道:“兩人一組!現在全面展開搜索,如果發現什麼,以鳴槍通知!”話罷
,身法奇好的季東華一下就竄入黑暗當中,莎木也與小海加入了搜索行列。
    “石島!看見像門的地方就綁個炸藥!”
    也不知是誰在喊話,這邊石島應了一聲,就連滾帶爬地跑向遠處。看著眾人的反常表現,唐震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問道:“大
家怎麼了?”溫彩拍著腦門,發出一陣低笑,“唐震啊唐震,我以前只是聽你的大名,今日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情種,可就算你再深
愛陳艾麗,也不用笨到將女屍剁碎啊!”
    唐震就像沒聽懂一樣,他忙追問:“我怎麼了?我救艾麗有錯嘛。”
    溫彩將雙眼眯成縫隙,“你換位思考一下,他們幾個手裡都有槍,如果真想毀掉女屍的話,光用幾梭子彈藥就能把她打碎,還用得
著美貌傾城的你,親自來剁嘛。”說到這,溫彩搖搖頭,並自問自答的說:“因為那女屍就像一把鑰匙,令咱們夢魘開啟的鑰匙。她捉
弄咱們就是想達到現在這種目的,很好,你這回成全她了。”
    唐震聽著向後退了一步,他無暇再去看陳艾麗的幽怨眼神,因為他不敢去看。
    “轟隆……”
    一聲如雷貫耳的悶響,瞬間令正搜索著的眾人,紛紛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們同時朝黑壓壓的頂空看去,因為這悶響正是自上空傳來

    小海舉起步槍,並小心翼翼的道:“莎木,可能要來什麼東西了。”注視頂空的莎木回道:“希望是怪獸什麼的吧,可千萬別來骨
娃了。”對方沒工夫在考慮他的言詞,小海拍著他道:“跟我走,去跟溫彩匯合。”
    這邊,陳艾麗低下頭去,她剛想說話。誰想,自三人站著水域之中,竟然有一連串氣泡忽然浮上水面。“咕嚕…咕嚕咕嚕……”溫
彩眼見水泡的運動逐漸頻繁起來,她看向二人:“走,去找大家,她要起來了!”
    陳艾麗逐漸變得驚訝,她道:“怎麼會變成水靈!這不可能吧。”正說著,只聽咕嚕兩聲,漂在水面上的眼球與指甲就全部沉入水
底,而且它們的速度之快,就像有人在水底拽下去的一樣。溫彩的瞳孔一陣緊隨,她喊道:“快跑!跑!”
    三人隨即動了起來,但驚慌之中的他們,一時間並沒注意到那個熟悉且讓人發寒的黑影,正快速從清澈的水域趕至唐震的腳下,從
而一舉將唐震映在水中的影子,所完全取代。如果溫彩與陳艾麗此刻低頭的話,她們一定會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唐震的倒影,已經變
成一個相貌極美的女人了。   
104 突變(中)【求收藏推薦票】
    溫彩三人跑到莎木身前的時候,所有雇傭兵,已經在鐘乳洞四周的一處石壁旁擠成一團,眾人紛紛舉起槍械,都抬頭望著漆黑一片
的頂空。小海見溫彩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他開口問道:“溫彩…”
    溫彩沒有看他,她直接向莎木發問:“找到通道了嘛!”對方用搖頭示意,然後快速掃了唐震一眼,“女屍是不是又合在一起了。

    陳艾麗搶先出口:“沒有,她好像變成類似水靈一樣的怨念體。”
    莎木仍然盯著頂空,“先冒一連串氣泡,然後碎肉都沉入水底了?”他不用低頭去看二女的表情,也知道她們被驚呆了,莎木接著
道:“女屍會重新合在一起,但是肯定有剁碎的地方無法拼合,所以她缺哪個部位,就會找上咱們討的。不過女屍好辦,重要的是現在
頂空傳來的聲音,是從何而來的呢。”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季東華,他目不轉睛的望著頂空道:“我去看看吧,我身法比你快多了。就算跑也會比你們快一點。”
    “轟隆……”
    巨響仍在繼續,雇傭兵們的心態也變得不安起來。半刻後,就在巨響漸漸開始轉為微弱的時候,季東華忽然一眯眼睛,他喝道:“
都快貼到牆壁上去!”
    莎木的手特別快,他聽到季東華喊話的同時,一抬手就將溫彩與陳艾麗,一舉拽至身後。當然,由於他的動作過於粗魯,致使二女
的額頭都撞出一塊紫青。雇傭兵由於都擠在一塊,他們一時就陷入混亂當中,擠在中央的人出不去,而站在前面的數人還往後擠,那本
就靠在石壁上的幾個雇傭兵,可就遭殃了。
    瘋狂的擠壓力,令背靠石壁的雇傭兵們屢屢發出慘叫。本就用棉線製成的迷彩服,壓根就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更何況石壁上又有一
些如刀鋒般的天然石刃,它們寸芒鋒利,雇傭兵與它們的每一次親密接觸,身體上就會多出一道縱橫傷口。
    “啊——”
    聽著他們的慘叫,小海用鳴槍來維持秩序。可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時候,無數藍色的結晶體,忽然如飄雪一樣自天而降。唐震是面朝
莎木站著的,當他看到莎木的驚呆表情時,他忙抬頭朝頂空看去。豈料,那些藍色晶瑩的結晶體,瞬間就令唐震陷入沉醉,他笑著開口
道:“好美啊,你們看多美啊!”
    他本就動聽的嗓音,突然變得更加委婉。但陷入恐慌的眾人,根本無暇去注意他的反常表現。藍色結晶體逐一落入水面之中,從而
在湖面上蕩起無數漣漪。季東華看到這,他胡亂拍了莎木一下,道:“你扛小美眉,我去抱艾麗,咱,咱們快走!”
    就在莎木聽完愣神兒的時候,那漫天的藍色結晶體,已經全數落入水面當中了。
    “快看!那些東西都遊過來啦!”石島望著快速游向眾人這邊的藍色結晶體,屢屢發出驚呼。莎木見此,他不再做任何猶豫,反身
就一把扛起溫彩。陳艾麗見狀呆住,哪想緊接著自己眼前的世界,也隨之調轉過來,因為季東華也把她扛起來了。
    石島特別聰明,他一看兩位老大級人物正貼著石壁向遠處遁逃,他腳底抹油,即刻就跟了上去。漸漸,那些藍色結晶體離小海與雇
傭兵們越來越近了。它們的真實面貌當然也被小海看得一清二楚。
    藍色結晶體是呈葫蘆狀的,可它半透明的本體上面,兩側卻有互相各自對應的四條長線,長線總共八根,而且還將它的透明本身所
纏繞得死緊。唐震依然站在最前面,他歡呼著道:“好美啊!好美呀!”
    就在小海用心注意這些不明物體的時候。它們竟然在距離眾人不足十米的地方,瞬間停止了運動。它們十分有序的排成一片,但無
論怎樣去看,都有一種將小海一夥人包圍的趨勢。小海看到這,他無疑不為這些不明物體的排序而感到震撼,可就在他一眨眼的功夫,
一枚藍色結晶體,卻被火速趕來的同類,一擊撞到了小海的腳下。
    這結晶體在被撞過來的刹那,竟然像開花一樣,突然暴開了身上的八根長線,同時有九個黑黑的亮點還在它本體上面,忽然顯出了
原型。小海彎腰看著這不足一尺的小東西,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瞬間湧上他的心頭。那八根長線,竟然是某種毛茸茸的長腿,而
這長腿上的纖毛,還在隨著海水的波動而左右搖擺。
    小海再次定睛一看,突然發現那八個黑黑的亮點,居然是八隻大小不一的小眼睛!
    “蜘蛛!”
    隨著他的一聲吼叫,那滾落腳邊的藍色蜘蛛,突然一舉躍離水面,從而死死扣住他的前胸。小海一個踉蹌,險些跌入水中,但那蜘
蛛在扣上他的前胸的刹那,一種如針刺般的劇痛,卻引得小海好一陣痙攣。
    因為蜘蛛的八條長腿,已經都如利刃一樣,深深鑲嵌進他的胸膛之內。小海受驚之下,他一把扔掉槍械。同時雙手猛地扣住蜘蛛的
身體。想把這只猙獰非常的小生物,從胸膛上面拽落下去。
    雇傭兵們,都傻呆看著小海受襲,因為他們已經嚇懵了,思維在刹那間就已經被完全凍結。
    “嘩啦——”
    水面驟然濺起無數水花,那些藍色結晶體們,一一躍入高空,同時還展開了它們的猙獰八爪!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小海終於將
胸前的這只小惡魔,給一拋扔出好遠。就在蜘蛛被拔下的一刻,小海清楚看到,蜘蛛的本體,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所完全充斥,這幫蜘蛛
簡直比吸血鬼還要可怕,而且小海胸前的衣襟還完全破碎,肌膚上也總共留下九個血洞。其中八個是蜘蛛長腿紮入而得的。而最大的一
個血洞,就是蜘蛛的猙獰獠牙所留給小海的一個致命警告,逃吧!
    望著撲向自己這邊的無數隻藍色蜘蛛,小海咬緊牙關,他一個側身就逃離了蜘蛛們的降落點,同時,他還下意識地拉住正歡呼中的
唐震,撒腿就跑向遠處。可僅僅就在一秒之後,一連串慘絕人寰的嚎叫,就回蕩在整個巨型鐘乳洞之內。
    ……
    陳艾麗與溫彩坐在龍骨的頭顱上面,下方是莎木在慌張的點著香煙,而季東華坐在他身旁的海水之中,正陷入無止境的沉思當中。
石島一副傻愣的看著幾人,但目光停留在溫彩身上的時間段,還是比較多的。
    三個眼神渙散的雇傭兵依然在一旁大聲吼著道:“老大!咱們撤退吧!兄弟們死老多啦!木哥!你快勸勸老大呀……”說至最後,
這名身經百戰的雇傭兵,已經泣不成聲了,如此可見藍色蜘蛛,給他們的恐懼感是具備著何等的摧毀性。
    莎木扔掉手裡的煙捲與火機,他將溫彩嘴中的香煙,一把奪了過來,叼在嘴中之後,忙吸了幾大口。陳艾麗盯著雇傭兵身上的森冷
血洞,她道:“唐唐和小海跑了?你確定自己看清楚了嘛?”
    那名雇傭兵抹著眼淚道:“嗯,還有幾個兄弟朝隊長他們那邊跑了,剩下的兄弟都在慘叫,我沒敢回頭看,估計都活不成了。”
    “小唐人和小海在一起應該不成問題。小唐人身手不錯,小海也還湊合,再加上幾個弟兄,我想不會有事。”說完,季東華抬頭看
向溫彩,又道:“現在怎麼辦,我們都指你和莎木了。畢竟那蜘蛛不是人,而且數量又太多,這回可怎麼去對付。”
    一旁的莎木道:“九彩第一關絕對有解決的辦法,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開啟機關的是陰靈與怨念體。等與小海匯合之後,咱們得先
去找那碎屍與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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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突變(下)
    啪——
    一抹深黃色的火焰,在滿是藍色的世界中被顯得特別扎眼。火苗靜靜地烤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隨著匕首的刀身被慢慢熏黑,拿
著它們的雇傭兵,回頭轉朝小海的方向,“隊長,一會可能會有點疼。”
    小海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十分警惕地瞅著與他並肩而坐的唐震。對方臉上的血漬已被洗掉不少,可他的一雙美眸,此刻正一眨
不眨的望著小海前胸上的傷口。那名雇傭兵繼續燒著匕首,他說:“隊長,你服過兵役吧,我看你的身手特別好。”
    小海見這名雇傭兵臉上滿是滄桑,他頗為不自然的回道:“我這也叫好啊,我沒服過兵役,可你們原來都是軍人吧。”那老兵看向
唐震,“我們是緬甸人,專門負責運送毒品進入地下交通網的,而花街是我們常年合作的主顧,所以這趟行動,也就跟著來了。”說完
,老兵抬手在唐震的雙眼前晃了晃,可唐震依然睜大眼睛注視著小海的傷口,老兵見狀歎了口氣,道:“被山鬼巫降了。”
    “被山鬼巫降了?”小海挑眉問道,然後他咽下口水,怔怔看著五官精緻的唐震。
    老兵將匕首翻來覆去的烤著,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讓火機熄滅一會。因為這種劣質打火機,是承受不住長時間灼燒的。老兵道:“
在我們家鄉,山鬼總喜歡上藥農的身體,我們土語稱這個為巫降。被上身的人可能會變成女人的嗓音,或者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
    聽著,小海抬起一隻手,他試著掐住了唐震的臉頰,可對方卻沒有任何要反把的舉動。小海笑了笑,“是有點奇怪啊,可你怎麼知
道他被巫降了呢。”
    老兵抬起一根手指,他輕輕地說:“看到咱們三個在水中的倒影嘛?注意一下他的倒影。”聽完她的話,小海張著嘴,就這樣慢慢
低頭看去。下一刻,小海忽然抬手揉揉眼睛,因為他實在無法相信,唐震的倒影竟然是一個相貌奇美的古代女人,而且她的穿著與先前
的那具女屍毫無差異,只是二者的容貌,是截然不同的。
    小海懵了,他緊盯著唐震問道:“那他本來的倒影呢?”
    老兵詭異一笑,可剛想說出下文的時候。豈料面無表情的唐震,卻一度將正臉轉朝他所在的方向。老兵頓住,小海的一顆心也隨之
提到了嗓子眼上。
    唐震目不轉睛的盯著老兵,瞳孔還在二者的注視,飛快變幻著顏色。看到這,小海想逃,可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的身軀就像不受控
制的那樣,竟然絲毫未動。而且,他的中樞神經仿佛還與四肢斷了聯繫。
    唐震的雙眼逐漸眯成縫隙,而他的眸色也在飛快變化,但是唐震平時總帶著藍色的隱形眼鏡,所以小海根本看不透他的眸色究竟變
化成什麼樣子。與此同時,小海清楚感覺到危險的腳步,已經悄然而至了。
    他想呼救,但是嘴巴就是張不開。老兵也定格在那裡,唐震在二人的注視下,他伸手拿過被完全熏黑的匕首,然後看看小海,又看
看老兵。最後他看著小海,一雙眼眸還彎成了很好看的月牙。同時,他拿著匕首,將這火燙火燙的短刃,一把插進老兵的喉管。
    老兵的眼球一陣亂顫,但卻沒發出一聲痛呼與尖叫。片刻後,他倒在一旁,而這本就荒蕪一物的角落,也就剩下唐震與小海兩個人
了。
    小海望著剛才還活生生的老兵,現在居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身。他開始後悔,為何要救出這個已經成魔的唐震呢。
    唐震丟掉匕首,當炙熱的寒刃與海水接觸的一刹,一陣蒸騰的霧氣與嘶嘶的迴響,都刺激著小海的每一根神經。
    霧氣朦朧中的唐震,顯得更加妖異,他伸出一雙手臂,攀上小海的脖頸之後,整個人還慢慢窩進對方的懷裡。在小海的驚愕注視下
,唐震幽幽的道:“這麼多人裡,就屬你長的最和我意了,黃色的髮絲,是權力與富強的象徵,等消滅這些外來者之後,這就是咱倆的
皇朝樂土,我會服侍你至世界毀滅的盡頭,加入我們吧。”
    小海徹底愣了,他盯著唐震眼中,那時而變換的色彩,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弧度。
    ……
    “嘶……”
    一名雇傭兵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血洞,被炙熱的匕首燙的褶皺起來,他將嘴裡的一塊碎步,咬得死緊死緊,空氣內也隨之彌漫起一股
烤肉的味道。這時,滿頭大汗的莎木,一把丟掉匕首,他道:“好了!你試試還能不能拿起槍來?”
    雇傭兵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漬,他一舉提起步槍道:“能!”
    季東華將手裡的步槍,一下扔給陳艾麗,他說:“艾麗你要試著用槍了,咱們人這麼少,萬一與那些蜘蛛鬥起來,我怕一時會照顧
不到你。”對方強拿起這杆步槍,但臉上還倔強著道:“我明白!”
    溫彩一躍跳了下來,她感覺靴子內的潮濕感已經達到一個嶄新的程度,所以笑著道:“唉,這鞋子裡都養魚了,等回去萬一汗腳怎
麼辦。”
    “汗腳?汗腳蕭桐就不要你了。”從莎木嘴裡冒出的一句玩笑話,令氣氛一時好轉不少。石島翻出一些炸藥,“等會如果碰見蜘蛛
,我就用這些好好招待它們。”說話間,石島偷偷用恨恨的眼神,注視著莎木。
    半晌後,在雇傭兵的指引下,一夥人很快就到達了蜘蛛們發動襲擊的事發地。
    看著被一具具吸幹的屍體,溫彩顫了一下,“這蜘蛛是吸人血的?”莎木打量著四周,他找著雇傭兵嘴裡所描述的那些恐怖生物,
但幾經查看都沒發現一點蹤跡。季東華蹲下身體,他面朝著一具屍身,用手輕輕一拉死屍的胳膊,哪想,他沒遇到任何阻力,一把就將
這乾枯的臂膀給撕了下來。
    “血都被吸幹了,而且還有一種酸性物質,在腐蝕著他們的骨骼。”說完,季東華起身拍了拍手,抬頭尋覓著蜘蛛們的去向。溫彩
看向他說:“如果你是那些蜘蛛,你喝飽了以後,會怎麼做?”
    季東華盯著她回道:“我會找個既陰涼,而且母蜘蛛又多的地方,好好消化消化,然後再獵豔一番。”溫彩點頭道:“很好,你果
然是仙人放屁,非同凡響。但你說的沒有錯,所以……”哪想話未說完的時候,莎木就打斷她道:“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是彩雲皇
朝的龍脈,每一個安排都是有講究的。但是蜘蛛不知去向,也是一件好事,反正先找到小海他們再說吧。”
    眾人正準備離去的時候,陳艾麗剛走一步,就定在原地。她單手捂著太陽穴,壓低聲音道:“我感覺,感覺那個鬼影朝咱們來了,
而且還不算遠。”幾人紛紛停下步伐,莎木問道:“你確定嘛?”陳艾麗回道:“這是鬼控陰陽師的應有能力,我怎麼不敢確定。”
    正說著,自幾人前方忽然走來兩個人影,他們並肩而行,一副很親密的樣子。季東華臉色一變,他手指走來的二人道:“是小海與
小唐人!”眾人聞言後定睛一看,果然,還就真的是小海與唐震。他們見此,立馬笑著迎了上去。
    小海面無表情的朝眾人走來,可身邊的唐震卻是頂著一個大笑臉,在他一旁眉開眼笑的望著大夥。陳艾麗見唐震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她心底的疑雲被瞬間吹散,並笑著喊道:“唐唐!”
    但男人歡喜表現,與女人截然不同。莎木一個箭步就沖到小海身前,但他看著對方胸膛上的九個血洞,忙用關心的語氣道:“小海
你受傷了,你挺著點啊,我現在就給你弄。”
    小海沒有回答,而是皺眉看著熱情相擁的陳艾麗與唐震。莎木的動作很快,他原地就用火機烤起了匕首,但轉眼一看,見小海正一
臉嚴肅的望著陳艾麗,他拍了拍對方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唐震拿你當擋箭牌,讓你受傷的!?”
    小海目光一轉,他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莎木看著他深如寒潭的眼神,顯然是感覺有些錯愕,他忙打著哈哈道:“額,好了。咱們治療吧,可能會有點疼。”這時,溫彩將
左輪手槍的槍套遞給了小海,“咬這個吧,很痛的。”對方將視線轉到溫彩身上,可當對上那雙充滿精光的美眸時,小海忙別過頭去,
他道:“謝謝,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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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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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再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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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立著眼眉,整個人顯得又嚴肅不少。
    莎木拿著被烤燙的匕首,他用手指戳著對方的傷口道:“馬上就會很疼,所以你得忍忍。”
    小海的嘴角抽*動兩下,然後露出一個比較機械的笑容道:“沒事,開始吧。”
    莎木出口大氣,他握緊匕首,一下就狠抵到小海的傷口上面。隨著一陣青煙的騰起,小海胸前的肌膚瞬間皺作一團。
    唐震直勾勾的看著他,莎木幾人也是互看了半晌。因為在這種劇痛的煎熬下,小海居然面不改色,而且還手拿著溫彩槍套,低頭看
著被燙焦的肌膚。
    莎木道:“你怎麼沒反應?”
    溫彩也慢慢上前一步。唐震注意到眾人的疑惑心態,他忙出口解釋:“小海被傷的太久了,那些蜘蛛一定是有麻痹作用的,或許現
在就算把他撕開,也不會有感覺呢。”
    豈料這時,季東華突然竄到小海面前,他探出二指,直直取向對方的一對招子(招子:眼睛)。
    小海以一個巧妙的閃身躲過,可他剛想去還擊的時候,季東華卻笑了。
    “挺好,人沒傻就中,趕緊給他處理傷口吧。”一句話,被季東華笑著講完,然後快速轉過身體,可臉上的笑容卻不見了。
    陳艾麗將他變臉的一幕看在眼中,她抖開唐震的手臂道:“唐唐,你的本名叫什麼。”唐震聽著,他嘴巴一歪,“小姐姐你幹什麼
呀!”哪想對方一把舉起步槍,而且表情還非常嚴肅。片刻後,唐震抿著唇道:“我本名叫唐震,是大唐人賓館的老闆,但在賓館一直
都是你說了算的……”說著,兩抹潮紅即刻就湧上他的面頰。
    陳艾麗暗暗松了口氣,她忙出口:“對不起唐唐,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總感覺你跟變了人似的。”唐震癡笑兩聲,他說:“姐姐
,我的確是變了,因為我找到了生存的價值。”
    季東華頭也不回的道:“哦?價值?那說說你的價值。”
    唐震一步跨到小海身前,他面不改色的道:“是他帶給我價值。很顯然,我的命是小海救的,否則你們現在還能看到我麼?就在生
死關頭的一瞬,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不是你的,你可能永遠都得不到。”說完,唐震有意無意的看向陳艾麗。
    如此一來,場內氣氛,一下變得有些酸了。而且,這段話還在無意間觸碰到溫彩的一根神經,她頗為嘲笑的附和道:“對啊,不是
你的,你可能永遠都得不到。”
    聽著她的話,莎木暗暗歎了口氣。
    ……
    石島仔細敲著每一塊石壁,通過聲音他可以辨認出哪有空隙,或是隱藏著的暗道。一行人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走著,季東華撞撞莎木,然後他指向走在最後面的唐震與小海,且很小聲的說:“木頭,你發現沒有,小海和小唐人好像變了許多
。”
    莎木一刻不等的回道:“這不奇怪,他們剛經歷完生死一刻,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感觸的。不有句古話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季東華抬頭思索了許久,他道:“嗯,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也死過好多次了,怎麼我就沒有變化呢。”
    一旁的溫彩搶先道:“因為你不是人啊。”話音落地,是莎木與溫彩的捧腹大笑。
    “咚咚咚……”
    剛想離去的石島忽然頓住,他呈驚訝狀的看向眼前的一塊石壁,喊道:“喂!我發現通道了!”一句話引得眾人立即將這面石壁圍
住。石島看向他們,“大夥都敲敲看,這裡面絕對是空心的。”
    就在眾人都想上前一試的時候,季東華微微側過身體,他忽然怒喝一句:“還敲個屁呀!”言罷,一道狠辣勁力驟然自他右臂生成
。季東華弓起腰板,雙腿一錯:“啊!”隨著一聲怒吼,他瞬間爆發出的狠拳,一擊就將石壁打得粉碎開來!
    “哐——”
    巨響過後,是一陣迎面而來的粉塵。溫彩捂嘴驅趕著粉塵,莎木等人也做著一樣的動作。漸漸,灰塵慢慢散去。而毫無表情的季東
華的面前,已經出現一個寬、高各兩米的洞穴。洞穴的內壁十分光滑,而且還有陣陣涼風,從裡面向外吹著。
    由於溫彩吸煙過量,所以她的肺活量非常不好,剛剛只是一陣撲鼻而來的粉塵而已,就令她一直咳個不停。莎木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心翼翼地為她理著氣。可溫彩一度轉過身體,她邊咳邊說:“我沒事…咳咳咳……”
    隨著溫彩的目光一轉,她猛咳之間,突然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正在不遠處的水面探出頭來,而且還正目不轉
睛地看著她!
    “唔……咳咳咳…”
    溫彩咳得更厲害了,她回手胡亂抓牢莎木,並支支吾吾的道:“莎……那有個…人!咳…”
    莎木領會了她的話意,忙抬頭掃向四周各處,但經過一番查探,這裡除了幾人以為,水面與周圍都是死一樣的沉寂。
    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都將注意力放到溫彩身上,陳艾麗還走過去,拍著她的背道:“你先別急,剛剛你看到什麼了?”說話之間
,她抬手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溫彩喘著粗氣道:“剛剛我看到一個容貌恐怖的人,就在那邊水裡探頭看著我!”季東華忙朝陳艾麗看去,可對方答案卻是:“可
能是你的幻覺,因為我感覺不到啊。”
    季東華白了溫彩一眼:“小美眉,麻煩你以後……”可就在他話還未說完全的時候,陳艾麗忽然打斷他道:“有了!好像有怨念體
過來了!”雇傭兵們一聽這話,立馬朝小海看去。但小海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石島驚了,他連退幾步,慢慢藏進洞穴裡面。這時,正左右查探的季東華,再次開口道:“我看著了,一具屍體正朝咱們這邊漂過
來,速度並不快。”
    溫彩拿下一個小口袋,她死盯著季東華問道:“哪個方向,還有多遠。”
    “你不用去找了,因為它已經漂過來了。”
    季東華一抬胳膊,眾人忙順著他的手臂朝那個方向看去。豈料,果然如季東華說得那樣,一具浮屍,還就真的正慢慢朝眾人漂來,
但是屍體未到,鮮血已經染紅了眾人腳下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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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再現(中)【求票票收藏。】
    溫彩注視著慢慢漂近的死屍,她一臉凝重的說:“是唐震剁碎的那具女屍。”
    季東華點頭道:“對,它身上都是刀傷,可它怎麼又拼合在一塊了,是不是要對付咱們呀。”
    溫彩想了一會,道:“應該不能。現在蜘蛛都不見了,可你們記得蜘蛛出現時,那陣巨響嘛?女屍也正是那時候合併的,我與陳艾
麗都看的很清楚。現在蜘蛛不見了,沒准女屍也進入到某種靈體休眠的狀態呢。”
    莎木思索了這番話良久,他摸著耳唇道:“我明白溫彩的意思了,就是說那陣巨響是危險來臨的預示,也就是預警。”
    三人正說著,那女屍已經漸漸漂到溫彩腳下。溫彩雖然不害怕,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發怵。女屍身上佈滿縱橫交錯的刀口,如蜈蚣
攀爬的傷痕比比皆是。溫彩快速打開小口袋,拿出一些白色透明狀的粉末,就撒了上去。然後她彎腰仔細看了一會兒,見這血肉模糊的
屍身上,總共缺少三個部位,分別是下巴,左眼與左手。
    從臉部的截斷處來看,當時唐震的第一刀就是直取下巴,而且刀口滲進顱骨足有半尺有餘。
    溫彩立直身體,她將屍體缺少得這三個部位都記在心裡,然後把剩餘的粉末都抖到屍體上面,她回頭道:“先去看洞穴吧,我撒的
是矽膠粉與水玻璃,如果它再動的話,身體移動會受限制的,說實話,對付活屍的最好辦法就是膠水與水泥了,讓它動不了。當然,這
是土辦法。”
    陳艾麗揣摩著溫彩的話,她笑著說:“對啊,活屍是有本體的,用膠水那麼一固定,它當然就不會動了。”
    這時,唐震與小海對視一眼,後者隨即面無表情的說:“大家進洞穴看看吧,沒准有去下一關的通道呢。”洞穴之中的石島快速瞥
了他一眼,趕忙附和道:“嗯,耽擱這麼久了,咱們進去看看吧。”
    就這樣,一行人陸續走進洞穴,不過才剛走幾步,唐震就捂著肚子抖了一下。這時,觀察力極強的季東華,開口詢問:“小唐人,
你怎麼了?”
    對方偷偷瞄了陳艾麗一眼,然後有些扭捏的說:“我想小解。”季東華聽著,他眼波一轉,“那咱倆一起吧,莎木他們先走。”豈
料話音剛落,陳艾麗就朝他吼道:“哥!”
    季東華頓住,可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陳艾麗喝止自己的真正原因。他眼中閃過一道光輝,道:“那你快點哦。”說完,他頭也不回的
跟隨眾人走了進去。唐震看著他們走遠,解開褲子就跑出了洞穴。
    石島拿著射燈走在前面,陳艾麗與溫彩並齊而行,季東華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小海聊著,老哥一個的莎木被落在最後。
    洞穴地面十分乾爽,也沒有任何腐壞的氣味,周圍牆面上還落滿了灰塵。這裡沒有任何生物存在過的跡象,連一些應有的蜘蛛網與
小型單細胞生物都不復存在。只有那吹不盡的涼風,將穿戴單薄的二女瞬間打透。
    “這洞穴肯定是通什麼地方的,否則不會有冷風。”
    石島冒出的一句話,顯然沒人願意接。他訕訕地別過頭,繼續朝前走著。
    小海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看得季東華那個樂啊。片刻後,他表情古怪的道:“小唐人跟你了吧?除了有點凸的那個部位有些不雅以
外,他還真稱的上是極品吧。”季東華將聲線壓得特別低,甚至連小海都可能聽不到。
    但是,小海咬牙切齒的表情,已經為對方帶去一個信號。這句話,他聽得很清楚。
    季東華見小海只是面露猙獰,但並沒有什麼過激動作,他譏笑著拍了下自己的嘴,“哎呀,你看我這破嘴,把秘密都告訴你了。那
你今晚還不得讓小唐人,菊花殘,滿腚傷啊。”
    就在這時,一名雇傭兵手中的光源,所集成的光線在石壁上一閃而過。而這個只是轉瞬間的一閃,卻被溫彩看進眼裡。
    “停!”
    一聲嬌喝,令幾人將視線都集中到溫彩身上。
    “你們把光都聚在石壁上,這上面有圖畫。”說著,溫彩兩步邁向那面石壁,抬手便拭去上面的灰塵。莎木走過去幫助溫彩,沒弄
幾下,一塊長條型的隆起石壁就出現在幾人眼前。但如何去看,都看不出這長條形的隆起有什麼端倪。
    溫彩楞了一下,然後她迅速擦拭起周圍的石壁,莎木也做著與她一樣的動作。經過一番折騰,石壁足有五平方米的地帶被清理出來
,可二人退後一看,石壁上除了多出幾塊隆起之外,依然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季東華朝一臉怒容的小海,做了兩下弓腰前挺的動作,然後他看向溫彩道:“小美眉呀,你別做無用功了,我都站這麼遠了,都沒
看出來有什麼圖形。”
    溫彩歪下頭,“真的沒有圖案嘛?”
    陳艾麗端詳了石壁許久,她回道:“可能是你眼花,這上面沒有圖案。”溫彩低頭陷入沉思,她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可我明
明看到的啊。”
    就在季東華出口嘲笑溫彩的時候,一直沒人理的石島,忽然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你們在我這看!”
    眾人傻呆呆的望著站在最前面的石島,對方見他們人人一副驚愕的樣子,忙道:“在我這個角度,我這個角度啊!”季東華等人見
他不像在開玩笑,所以紛紛走了過去,等站到石島身前的時候,他們回頭一看,卻出現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場面。
    站在石島背後的莎木道:“我的天,溫彩沒說錯,果然是有圖案。”可身旁的季東華與陳艾麗,眼睛都快瞪出花了,也沒看到什麼
圖形。莎木很聰明,他見眾人的疑惑表情後,緊著開口說:“大夥都站我這條線上,就像石島說得那樣,只有在他這個角度,才會看到
圖案的,”
    很快,眾人都像排隊一樣站成一條線,小個在前面,塊頭大的在後面。誰想他們一看這下,無一不發出陣陣驚呼。
    原來隆起的石壁是一副巨型組合壁畫,而每一塊隆起上面,只是表現出這幅壁畫的一角而已。當然,只有在這個角度,才能將它們
一一組合起來,從而看出這個整體壁畫的全貌。
    這五平方米所描繪的圖案。是一群佩劍拿盾的武士,而武士面朝的是什麼東西。眾人還沒有看到,因為其他隆起上,還是被一層厚
厚的灰塵所完全掩蓋。溫彩道:“看來有線索了,咱們……等一下!”
    正要上前拭去灰塵的眾人,統統定在原地,他們用不解的眼神看看溫彩,然後面面相覷。
    溫彩轉向石島:“你有量角度的設備嘛?我想知道以咱們的基準線為水準,這個角度是多少!”對方抬手點著空氣,他忙道:“有
是有!但都不好使啊!它們都是電子的,量出來也不會顯示,這裡不是靜止空間嘛?”
    溫彩聽後,她很著急的跺著腳。哪想,季東華卻在此刻懶懶地開口道:“六十度。”溫彩一驚,她抬頭問道:“你敢確定嘛?”季
東華沒有多餘的話,他再次回道:“六十度。”說完,他看著溫彩的疑慮神情絲毫未減,所以頗為受傷的說:“我是有鯊魚基因的生化
人,我說過很多次了,所以我的方向感絕對不會有錯!這個方向按照你定的標準來講,就是六十度。”
    溫彩猛地打了個響指,她道:“如果這樣的話,你和我的猜測一樣。六十度,六十度。這個小島是六角形的,那麼每一個角都是六
十度。剛剛咱們排查鐘乳洞的時候,一定漏掉許多地方,在龍脈裡面,用六十度角來看這個世界的話,一定是不一樣的!”
    “那咱們連量角儀都沒有,怎麼找六十度啊。”面對陳艾麗的擔憂,季東華拍拍前胸,然後朝溫彩挑著眉毛說:“兩位小美眉,這
個艱難的任務就交給我偉大的花街聖徒了。”
    溫彩點頭道:“好!你和莎木回鐘乳洞再仔細找一遍,我帶著其他人將這些壁畫都擦出來!”   
108 再現(下)
    “想不到溫彩的腦袋這麼夠轉,蕭桐身邊還真是高手如雲呐。”
    莎木微微抬高下巴,臉上寫滿了驕傲的神色,他面朝季東華道:“溫彩當然聰明了,否則我能制定她來做陰陽當得下代主人嘛。”
    落單的二人是被溫彩囑託,去鐘乳洞內以剛剛為基準的六十度,來重新查探一番的。與眾人脫離已過去十分鐘了,眼看就要走出洞
穴的時候,二者卻看見這樣的一幕。
    渾身濕透的唐震,正擰著自己的長髮與濕衣服。二人相視一看,莎木提高聲音道:“唐震,你身上怎麼都濕了。”季東華看向唐震
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哪想,唐震抬頭一看二人,他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弄濕啦,我剛剛去小解的時候,看到女屍抽了兩下,我一害怕就落水嘍。”
    季東華笑著道:“啊。我倆還以為你都尿到自己身上了呢。”
    唐震沒有作答,他直視洞穴,大步流星的就朝二人走來。在經過二人中間的時候,唐震顯然沒有要駐足的意思。季東華見此,他一
把狠狠掐住對方肩膀,並開口喝道:“小海是怎麼回事!”
    唐震疼得痛呼連連,他用一雙充滿晶瑩的眸子即刻向莎木看去,“木哥,木哥救我!”莎木忙抬手打了季東華一下,他喝道:“你
發什麼瘋!什麼小海!小海不好好的嘛!”
    季東華一下鬆開手,他挑著眉道:“嗯好的,唐美人,您慢走。小海還等著和您**一度呢。”這話說得有些離譜了,但唐震逃一樣
的離去,還是令莎木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轉向季東華,“小海和唐震怎麼了?”
    季東華輕歎一聲,“你都沒有小美眉聰明,我估計溫彩的想法和我一樣,但是到底對不對,等咱們休息的時候就都明白了。”
    這摸不著頭腦的詞句組合,一度把莎木聽懵了。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季東華注視著洞穴外面的那具女屍,他說:“一會,無論咱們這夥人找沒找到進入下一關的法門,小美眉一定會提出休息一陣的提
議,而到那個時候,你記住千萬別睡覺,我做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
    ……
    雇傭兵與小海等人正在清理著洞穴內的石壁。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長達百平方米的巨幅壁畫,已經慢慢展露出它的全貌。
    手拿毛刷的石島,望著洞穴內部那漫無邊際的盡頭,猶有深意的說:“無底洞啊無底洞,你若是有寶貝就好啦,最好是能控制人心
的那種。”說著,石島的一雙鼠目,賊溜溜的望向溫彩,他看著對方曲線玲瓏的腰肢,暗暗咽下口水。
    三名雇傭兵都在緊張的忙碌著,反而身為他們隊長的小海,卻一直都將目光,定格在進入洞穴的那個方向。
    這邊,溫彩原地跳了一下,可還是碰不到上方那滿布灰塵的石壁。她看向身旁正忙碌著的陳艾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能扛我
一下嘛,我碰不到上面的石壁。”對方聽後,一張俏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擺手道:“不用,我有辦法。”
    望著她俏臉紅透的樣子,溫彩稍微覺得有點稀奇,但她哪知道陳艾麗一直就有沉迷於女色的嗜好。
    陳艾麗雙手捂住太陽穴,一雙美眸慢慢合併起來。
    “呼——”
    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吹得眾人多少都有些顫動。但他們大都以為是從洞穴內部吹過來的,所以一時間也沒放在心上。這時,被溫
彩注視的陳艾麗,慢慢睜開眼睛,“把你的刷子扔到地上,動作別太大,我不想嚇到別人。”
    看著溫彩瞪大眼睛的樣子,陳艾麗癡癡地笑了,她微微張開嘴唇,並很小聲的說:“就像我這樣做。”說完話,她一舉將毛刷拋入
半空,可神氣的是,這毛刷在進入空氣之中,不但沒有自然下落,反而還扶搖直上,還獨自飛到高處清潔起灰塵來。
    看到這,溫彩驚得幾乎合不攏嘴,不過她沒做任何猶豫,抬手一揮就將手裡的毛刷扔入半空。僅僅在一刹那,第二隻毛刷就再度定
格在半空,而且轉瞬間,它還飛到溫彩的頭頂,在那自顧自地刷了起來。
    溫彩樂了,她趕忙低下頭去找其它的毛刷。望著她可愛的樣子,陳艾麗一把拉住她,並用十分寵溺的語氣道:“它倆一次只能用怨
念控制一個物體,你再扔就不管用了。”對方想了一會兒,然後怔怔看著她道:“是雙子嘛?就是去殺蕭桐的那兩個貞子?”
    陳艾麗的笑容有些尷尬,她忙脫口道:“是的,但我估計以後都不會了。”其實她很想說,以後都不會了。但是這種決定性的說法
,在黑街這個龐大組織裡,是誰都說不準的,就像今天的敵人,有可能成為明日的朋友。但昔日的戰友,很可能成為他日最棘手的強敵

    溫彩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不希望蕭桐和你們開戰,但是只要有季東華在,他們兩個就不會允許有對方來做絆腳石
的。”
    陳艾麗聽出溫彩的話中,還有迴旋的餘地,她趕忙將話接過來道:“總之,先救活蕭桐吧,至於以後花街與蕭桐怎樣,那都是兩個
男人的事了。”
    溫彩抬頭露出一個笑臉,她說:“對!至於以後的事,就讓他們兩個來決定吧。”看著溫彩對自己展出的第一個笑容,陳艾麗的心
弦,再度被那個如神一樣存在的名字給勾了起來,蕭桐。
    ……
    定好角度的季東華猛地打了個噴嚏,同時一大串晶瑩潮濕的液體,還猛地貼了他一下巴。他見背對自己的莎木,正瞪圓雙眼瞅著每
一處石壁,他忙將這些晶瑩都抹在掌心裡面,並用這只手拍著對方的肩膀道:“木頭啊,你有沒有什麼新發現呀。”
    莎木有些不耐煩的打掉他的手,豈料手指上卻沾到一些黏黏的東西。莎木看了看,然後又拿近聞了聞,哪想一種又腥又臭的味道,
險些讓他嘔出聲來。莎木道:“我肩膀上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樣一大坨呢。”
    季東華忙抬頭向頂空看去,他用深沉嗓音道:“會不會是那些蜘蛛排泄出的東西,而它們就躲在咱倆頭頂上呢。”
    二人是背對洞穴而立的,當莎木轉身陷入思考的時候,他無意間發現一個問題。那具漂在這裡的女屍,怎麼不見了呢。
    “東華,女屍呢。”
    季東華回頭一看,瞳孔也跟著緊縮起來,“女屍不就在這嘛?怎麼會不見的呐!”莎木一臉正色的看向他,還抬起雙手使勁了扣了
扣季東華的雙臂,當然,那串晶瑩又掛回到季東華的身上。
    莎木滿臉嚴肅的道:“考驗咱哥倆的時候到了,就趁現在,咱倆就把那女屍除掉!”眼看季東華陷入傻呆,莎木的嘴角有些不自然
的上翹。其實對於莎木來講,活屍要比骨娃好對付多了。就算現在的莎木,就有一百多種方法,來置活屍於死地,但事情真有他想的那
樣簡單嘛?
    正當季東華低頭盯住水面的時候,一個浮出水面的聲音,突然自龍骨那一側傳開。莎木轉頭看向龍骨,“先把它除了,然後咱倆再
慢慢找,去往下一關的線索。”看著他眼中射出的精光,季東華傻傻的點了下頭。
    但一切都如一張編織細緻的大網一樣,正將這兩條小魚,裝進網裡,只是這張大網還沒有收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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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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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剜眼(上)
    溫彩站到事先標注好的位置,她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這讓人歎為觀止的巨幅壁畫。
    陳艾麗也看得入神許久,隱約間二者仿佛聽見唐震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回來了。
    “看那幅彩繪,上面有許多黑黑的東西,還帶著八根爪子,應該就是那些蜘蛛吧。”
    溫彩點頭之後,道:“我看明白它的順序了,是從裡面開始,一直描繪到洞穴入口那一側,咱們現在是反著看得,所以得再往裡面
走走。”
    就這樣,二女在唐震等人的注視下,快步走向洞穴深處。走著,溫彩大老遠就看到一個靠牆休息的雇傭兵,她喊道:“裡面還有壁
畫嘛!”
    “沒有了,小姐。我都走出將近兩百米了,不但沒有壁畫,反而還沒有出口。”
    溫彩得到答案,她將射燈舉高了些道:“就從這開始看吧。”
    說完。她盯住第一幅壁畫,上面繪製著一條船在海中漂泊,而船的身後還有一頭九頭巨獸,看樣仿佛是正追擊的那條船,怒浪驚濤
的場景在溫彩的腦海中瞬間形成。她先仔細看了那條船,見船體只有一層甲板,船身兩側還都是水槳,而且它的船帆特別有趣,是一個
完全矩形的船帆,與古代戰船的三角帆有著很大的區別。
    漸漸,船身上的一個細節描繪,吸引住溫彩的眼神,她拍拍身旁人道:“你看船頭那個是雕像嘛,姿勢好奇怪啊。”陳艾麗其實也
留意那枚“雕像”好一會兒了,聽到對方說出同樣的疑慮,她立馬給出答案,“那不是雕像,是一個女人。”
    為何二人會如此注意這個細節,因為論古代戰船來講,船頭都會安置一枚神像。大意就是船隻在神的指引下,平安馳騁於浩瀚無盡
的海洋。但這艘船的船頭,不但沒有任何預示吉祥的神像,反而站著一個描繪詭異的女人。
    由黑色顏料組合成的女人,是面向船體背朝大海的,而且整個描繪都過於粗糙,並沒有大船和九頭怪繪製的那樣生動。無論你怎麼
去看,都感覺有一種飄忽空靈的感覺,就像這個女人並不是活人,而是一個陰魂一樣。
    二女與雇傭兵慢慢邁開步子,他們開始打量第二幅壁畫。
    第二幅壁畫是以船體為主要描繪,一群手持盾牌與刀劍的武士正虎視眈眈望著那個女人,而九頭怪就在他們的身後。那個女人一樣
背朝海面,所以溫彩與陳艾麗仍然沒有看到她的正臉。
    “哎你說這彩繪有意思啊,繪製的人是想專門突出這個女人,但是又不把她的正臉給咱們,而且還描繪的這麼模糊,真是讓人琢磨
不透啊。”
    溫彩抬頭看看陳艾麗,“其實他描繪的很對,那個女人我估計是個危險人物,否則也不會這樣模糊了。你試著想一下,一邊是九頭
海怪,另一邊是一個女人,這麼多戰士不去注意九頭海怪,反而包圍這個女人,你不覺得奇怪嘛?”
    第三幅壁畫的整體特別簡潔,那個女人朝這些武士伸出右手,而武士們還都倒下了。看到這,溫彩與陳艾麗的胃口被吊了起來,她
們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難道一群體格健碩的武士,竟能被她一擊就完全擊潰嘛。
    當看到第四幅的壁畫的時候,溫彩明白了,原來前三幅壁畫只是一個引子而已,真正壁畫所要描繪的故事主體,從這第四幅開始一
直都是連著的,這第四幅壁畫的長度相當驚人,而且描繪的手法,還更加簡潔抽象。
    壁畫上沒有九頭怪了,是幾個手持盾牌與刀劍的戰士,在一片沙灘上走著,而沙灘不遠處還立著一座有些歪斜的石塔。
    溫彩手指著石塔道:“那畫的不是咱們這嗎?那個塔我在衛星圖上見過。”陳艾麗噤聲了好久,她道:“先別看那座塔,你注意一
下海面。遠處有一艘船沉了,應該是這些戰士的那艘,你看到了嘛?”
    溫彩道:“看見了。”陳艾麗又抬起手臂,她指向壁畫的一處道:“你再仔細看一下那兒,那個女人沒有死,她漂在海裡,還露出
腦袋在偷偷看著沙灘上的這些武士。”溫彩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她眯起眼睛並直直盯住那個女人。
    “呼……”
    一陣涼風吹得溫彩抖了兩下。一旁的陳艾麗忽然鎖緊眉頭道:“雙子回來了,而且還很害怕似的。”溫彩直接回答:“先不要管這
些,咱們最好快點找到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可能會對咱們闖關有幫助的。”
    ……
    石島打了個長長地哈欠,然後捏住自己臉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他身旁坐在地上的兩個雇傭兵,正交頭接耳的說著某些事情。石
島一個人沒意思,所以就湊過去一點,想聽聽他們正聊什麼,哪想才剛往前走一步,就聽見這樣一個詞彙,****?!
    “你說那個什麼小唐人真好看哈,那身段,我X!簡直絕了。他倆在那漏*點,弄得哥們我的心直癢癢啊,真想去桑拿抱兩個丫頭。

    對坐的雇傭兵低頭數著子彈,他聽了一會,張嘴擠出一句話:“小唐人是男的你知道嘛?如果我是隊長的話,我就算找豬八戒他二
姨,也不會找小唐人的。”
    聽著他倆的對話,石島的嘴巴漸漸張成O字型,他趕忙湊到二人身旁,並很小聲的說:“小海和唐震他倆那個了?”兩個雇傭兵抬
頭瞅瞅他,而後正數子彈的那個人回道:“嗯,剛剛小姐和溫小姐往裡面走了,隊長就把小唐人強拉到那邊去了,你可以去瞅瞅,隊長
威武!不怕看的。”說完,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片刻後,石島聽二人講的那叫繪聲繪色,聽得他連連稱奇。最後石島決定,一個人偷偷去觀賞下那禁忌版的****。敲定這種想法之
後,他貓著腰,手裡拿著一個手電筒,整個人就像老鼠一樣貼著巨幅壁畫向洞穴的入口處跑去。
    跑了一會,石島進入了一段幽寂十分的路途,這裡沒有別人,只有石壁上那隆起的巨幅壁畫,與地面上的一些碎石子。走著,他逐
漸放慢腳步,因為這裡實在是太靜了,膽子本就不大的他,甚至在腦海中編排出種種駭人的場景,來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心驚膽戰的石島漸漸站直在原地,他一臉哭相得回頭喚道:“兩,兩位大哥,你們還在那嘛!”
    話音過後,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應,因為他周圍百米處,壓根就沒有人。石島明知這是種自欺欺人的做法,可他真的太害怕了,從剛
走到這裡的時候,他那種邪惡的念向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現在想退回去,他又沒那種膽量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痛苦的嚶嚀,漸漸傳入石島耳中。他聽到這陣呻吟,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他喃喃自語道:“我的天,這兩個
不要命的就在前面呐。”
    色字頭上一把刀,被**催動的石島,再次邁開他的步子。
    豈料,才剛走一步,從對面隱約的黑暗裡,就慢慢走過來一個人。石島撂下手電筒,一雙賊眼死死盯住朝自己走來的這個人。片刻
後,他看看左右,然後試著喚道:“海先生,唐小姐……啊不,唐先生?”
    可說話之間,那陣痛苦的呻吟依然在從遠方傳來。石島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信號,這個朝自己走來的人並不是小海,也更不會是正
在痛苦巔峰中所輾轉的唐震,那他又會是誰呢……
    全身濕透的季東華甩甩**的頭髮,他看向莎木道:“這沒有那女屍啊!是不是咱哥倆太牛X了,把它嚇跑了。”
    正掃視龍骨的莎木搖了搖頭,他說:“不可能的,剛剛那浮出水面的聲音你也聽到啦。再說咱倆剛出來的時候,女屍還在洞穴入口
啊,不能跑這麼快吧?”
    季東華一緊眉毛,“跑!?要我是女屍的話,我想逃就逃到洞穴裡面去,那多黑啊,還容易躲。”一句話,引得莎木瞬間將頭轉向
洞穴。同時,龍骨又毫無預兆的向左側微微傾斜了一下,從而骨棒與水面那麼一拍,就再次響起那個浮出水面的聲音。
    看此,莎木的瞳孔一陣緊縮,他看著同樣傻呆的季東華道:“天哪!這龍骨原來一直都往左側傾斜,這浮出水面的響動是它啊!這
樣的話!那女屍還不就真的進洞穴了?”言罷,二人瞬間提起速度,撒腿便朝洞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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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剜眼(中)
    “哢…哢…”
    石島眼看那個人在朝自己走來,他的心急的砰砰直跳,他再次失聲喝道:“你是誰啊!是木哥嗎!?”他沒勇氣抬起手電筒,來將
那個人的全貌收入眼中。
    一邊是唐震的歡樂巔峰,而如今的石島就如同墜進地獄一樣,被一團令人窒息的恐懼緊緊包圍著。那陣痛苦的嚶嚀從未斷過,就像
這個人的步伐一樣,雖然虛浮但卻鏗鏘有力。
    隨著這個人的逐漸走近,石島一下關掉手電筒,並將額頭死死抵在石壁上面,整個人就這樣窩在兩段隆起的石壁之間。他抬起雙手
抱住腦袋,不知不覺間竟然嚇尿褲子了。片刻後,石島深深感覺到,這個人就站定在自己身後,並瞪起一雙眼睛正死死盯住自己。
    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是每個人都能清楚感知的。石島閉眼揮著胳膊,他用哭腔道:“你不要過來!你是鬼!”
    “啪……”
    一滴冰冷十分的液體,拍打到石島的腦門上。這一來,石島知道這個人離他已經不能再近了,有可能此時對方就在他身後,正彎腰
探頭想看他的正臉
    “啪…啪…”
    隨著數滴液體的一一滴落,石島認為這個人一定是低下頭了,而且順著自己腦門上下流的水漬,還充滿惡臭與一股魚腥的味道。石
島那豐富的想像力,在腦海中瞬間編排出上萬種能令他嚇死的恐怖場景,最後他實在經受不住這種刺激,倆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
    洞穴的另一側,溫彩與陳艾麗貼得死緊死緊,因為二女都被壁畫所描繪的恐懼現場,給嚇呆了。從這些手持劍盾的戰士步入天井,
一直到下到鐘乳洞之中。都與溫彩的一行人的路線完全一致,可有一點是不同的地方。就是這些已經成為歷史的戰士們,不是自願想要
下到龍脈之中的,而是一直逃避著那個由黑色顏料繪製成的抽象女人。
    看到他們攀上天井的時候,溫彩特別留意了天井旁邊的那根鐵鍊,那依然沒有龍的存在,如此就可以說明,這些戰士再來的時候,
彩雲國就已經滅亡了,可這些巨幅彩繪,又是誰畫的呢?
    但通過角度辨認,她倆又明知這是彩雲人的傑作,難道國家覆滅,龍脈中還有存活下來的後代?這有點自相矛盾。抱著種種疑問,
二女繼續看著,這些令人發怵的壁畫。
    陳艾麗疑惑著發問道:“這些武士怎麼會那樣怕這個女人呢?”與她擠在一塊的溫彩回道:“後面應該會有解釋的。你注意到沒有
,繪製這些壁畫的人,有意在隱藏那個女人的摸樣。”
    陳艾麗尋思半晌,“這點我也明白,可是這壁畫是誰畫的呢?難道是這個女人。”說著,她抬手指向,那個正伸出雙臂追趕著戰士
們的女人。
    溫彩道:“如果能看到她的樣子就好了,我估計是很恐怖的那種吧,先看下去吧。”
    那名雇傭兵,壓根就沒見過長相如此出色的二女,他有些耍酷的扇著涼風,還用自己認為很帥的姿勢點著香煙。豈料,就在他裝酷
的時候,這兩位資深美女,已經走出好遠了。
    他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在心中暗道:最好這壁畫嚇壞她倆才好,這樣那兩顆若水般的心靈,還不都被本大爺包
圓啦!
    想著那副左擁右抱的樣子,雇傭兵在心底簡直樂開了花。他點燃香煙,剛深吸一口的時候無意間用眼睛,就那麼往石壁上掃了一眼
。哪想用黑色顏料描繪的那個女人,不知何時拌過臉來,居然正望著自己。雇傭兵一下懵了,這女人不是面朝戰士,追著他們的嘛?怎
麼現在是呈正臉在看自己了?
    他有點毛了,張嘴便道:“兩位小姐,你們快過來一下。”
    二者相視一眼,然後快步走到對方身前,溫彩道:“怎麼了?”
    雇傭兵咽下口水,他怯怯地抬起右手,朝向那個女人就這麼一指:“小姐,你快看那個女人呀,她把臉轉過來啦!”
    溫彩與陳艾麗聞言同時一愣,她倆立即將眼光落向石壁,沒想還真如雇傭兵說的那樣。明明被繪製成側臉的女人,竟然真的將頭轉
過來了。
    陳艾麗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這未免太假點了吧。”溫彩沒有說話,她仔細端詳著那個女人的面部。
    發現女人的臉型,是由幾筆粗粗線條組成的,五官也是一樣。但她的眼睛,也只有她的眼睛,竟然是兩顆幽深無底的黑洞。看到這
,溫彩感覺有一些不好的預兆,仿佛正在慢慢顯示出原型。她轉向陳艾麗:“我敢確定一個事,這女人可能就在咱仨身邊。雙子不是被
嚇回來的嘛?更何況繪製上千年的壁畫又怎麼會隨意改動,看來咱倆已經走進她的領域了。”
    這邊正說著,那名雇傭兵忽然尖叫一聲道:“啊!她眼睛向外冒血了!”二女忙轉頭朝壁畫看去,見那描繪抽象的女人,自臉上兩
顆黑幽幽的深洞內,正向外流淌著一些鮮紅色液體。
    ……
    這邊。莎木與季東華逐漸加快速度。後者見莎木的氣息漸漸有些不穩起來,他站直身體道:“歇一會吧,離他們應當不遠了。”
    莎木彎腰喘著大氣道:“不行,要不你先去吧,我擔心溫彩呀。”季東華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他剛要回話。一個憑空出現的人
,就突然摔到二者的中央。
    莎木與季東華無暇去注意這個人的身份,因為他們只會關心,是誰將他扔到這的。
    小海赤著上身,他從黑暗中漫步而出,並拿著手電筒在二人身上晃了晃道:“我和唐震聊些事情,這傢伙在那鬼鬼祟祟的。我尋思
吧,等一會再收拾他,等我走過去的時候,沒想這狗玩意兒竟然昏了。”
    聽著他的話,莎木辨認出昏厥的人正是石島,然後他皺起眉頭,因為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裡,小海說話很少帶髒字。
    他直視對方道:“那你和唐震在談什麼?至於讓石島走過去偷聽。”
    一句質問,讓小海瞬間攥緊了拳頭。季東華見狀,他微微側過身體,右腳還下意識的探前一步。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妖嬈
的聲線率先響徹,“木哥,我和小海正商量要不要去找你倆呢,我們看你倆去這麼久都不回來,人家很擔心的呢。”
    話還沒說完,只披一件襯衫的唐震,就已經出現在小海的身旁了。來人全身赤條,顯然沒有害羞的意思。
    季東華深深地看了莎木一眼,然後兩步站到對方身前,將結實的後背留給莎木。他目不轉睛盯著唐震,並抬起下巴道:“哦?你倆
嘮嗑都嘮光腚啦?”說著,他話鋒一轉,還指著唐震的下身道:“怎嘛樣?小唐人除了那一點有些不雅之外,還能算得上是A加吧。”
    季東華的第二句話是說給小海聽的。小海眯起眼睛,那種深邃漆黑的眼神仿佛就像看透了季東華一樣,令對方的心神微微一顫。
    季東華掩飾住雙眼內的驚慌,他轉頭看向莎木,道:“你先走。”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已經遞給了莎木一個信號。同時也讓他想通
了一些事情。
    莎木狠點了一下頭,他剛要抬腿的時候,先放下一句話:“東華,有得救的。”
    唐震的笑容不見了,小海也微微探出身體,用目光將季東華完全鎖定。
    季東華的左右手,再次改為與蕭桐在亡村對戰時的姿態,他斬釘截鐵的道:“放心吧!”莎木的眼睛有些紅了,他看看小海,然後
抬腿便像瘋了一樣的朝前方沖去。
    唐震看著莎木離去,他嗤笑了一聲,然後踮起腳尖在小海的唇上啄了一下,“親愛的,去把他幹掉,至於那個木頭就交給我了。”
    季東華聽著他的話,眼中火焰瞬間燃起,他狂笑道:“好大的口氣!連蕭桐都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們兩個垃圾也配嘛!”他的戰
意再次燃起,沒等小海二人回話,就如箭離弦一般的沖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小海歪頭一樂,直出一拳就將季東華打飛出好遠!季東華單手支地,以一個巧妙地轉身,穩穩踏牢在地面
。下一刻,他雙眼內寫滿了難以置信,他不禁問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樣強了?!”
    唐震神秘一笑,他****雙腿道:“哎喲喲,自稱鯊魚的什麼生化人也害怕啦。”說完,他轉朝莎木離去的方向道:“親愛的,要速
戰速決,不能留下一點痕跡。”言罷,他不緊不慢的走向洞穴深處。
    此刻,這裡只留下一臉驚愕季東華,與一心要殺死對方的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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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剜眼(下)
    莎木汗流浹背的跑著,但就現在的情形來講,他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時間。以他的思考角度來看,既然唐震與小海都安然無恙,那麼
溫彩的安全可就是兩說了。而且這種直觀性的問題,自己早早就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自責神傷的他,再次狠錘了一下胸口。
    由於腦海中一直在胡思亂想,所以他一時間也沒有注意腳下。正跑著呢,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哎——”
    莎木驚呼一聲,自身的一個趔趄,讓他險些跌倒在地。
    他連搗弄三步才站穩腳跟,下意識的低頭一看,見兩個雇傭兵正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面。他們面孔朝下,而且捂著臉的姿勢還相當
怪異。
    莎木快速蹲下身,用手搖晃著一名雇傭兵的身體道:“喂,醒醒,這發生什麼了,喂!”雇傭兵沒有任何回應,而且他身上還冰冰
涼的,沒有一點體溫。
    難道死了?!莎木用力一拽,雇傭兵也躺直了身體,兩道血流也正順著雇傭兵的指縫,在向外無聲的淌著。
    莎木咬住自己的舌尖,他用力將雇傭兵的手就那麼一拽,然而對方的雙眼已經被人剜出去了。
    “啊!”
    莎木忙噤了聲,他不用看,也知道第二個人也一定被剜去了雙眼。他不再觀察這兩具屍身,立直身體就抬頭掃向四周,希望能在什
麼地方看到一些蛛絲馬跡。正在這時,一道手電筒的光輝,與壓低嗓音的聲線,同時闖入莎木的感官之中。
    “看。這些戰士都被蜘蛛吸住了,那個女人還在遠處盯著呢。”
    這是溫彩的聲音,莎木心中不禁一喜,他開口喊道:“溫彩!”全神貫注中的對方沒有答話,反而是她身旁的陳艾麗,率先聽到了
莎木的聲線。
    陳艾麗看清對方是莎木,她兩步跑了過來,“莎木,我哥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嘛。”莎木看看一臉疑惑的面前人,又探頭盯了正
陷入沉思之中的溫彩好一會兒,然後他忙道:“唐震被鬼附身了!小海還被那只鬼給迷住了,現在你哥應當正和他倆周旋呢!”
    這邊。溫彩一直怔怔的看著巨幅壁畫,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看那些被繪製抽象的蜘蛛,在吸完人血之後,一路爬向一個洞穴裡
面。但從壁畫的繪製角度來講,這個洞穴應當就在鐘乳洞內。再從這些由黑色變為血紅色的蜘蛛來看,溫彩深知這些呈紅色蜘蛛,就一
定有說頭。
    看著它們一個挨一個的爬進洞穴,溫彩的一顆心稍稍有一些被揪起來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莎木與陳艾麗的中間。二人
盯著如魔障一樣的溫彩,莎木忙喚道:“溫彩!小海他……”
    豈料溫彩抬手打斷他的話,並一臉淡定的道:“等等。”
    二人急的都快火燎腚了,她們剛想再次開口的時候。豈料溫彩突然歡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過第一關了!”
    “啊?!”
    陳艾麗與莎木相視一看,前者搶先道:“怎麼過?”
    溫彩臉上的欣喜表情,根本無法掩飾。她抬起胳膊,指著巨幅壁畫道:“你們看,那些蜘蛛再吸飽血之後,根本就沒去休息。它們
都非常有秩序的爬進一個洞穴,然後將肚子裡的血,都吐進一個巨鼎裡面,這些蜘蛛原來是裝血的器皿!它們的任務,就是四處收集血
液,一旦這座巨鼎被鮮血裝滿,那麼第一關也就過了!”
    莎木呈驚訝狀的看向壁畫,見果真如溫彩說得那樣,石壁上那些紅顏色的蜘蛛,都一一跳入巨鼎裡面,等從對面一側出來的時候,
又都變成黑色了。但他看到這,還遠遠不知下文是什麼。
    他心存疑慮的道:“可是這壁畫上並沒有說,這就是過第一關的法門啊。”
    溫彩眼露狡黠的說:“哼,還不信啊。蕭桐在這的話,肯定和我的想法一樣。”提起蕭桐,莎木反射性的就想到小海,他一刻不等
的道:“先別說法門的事了!唐震鬼上身了,小海還被他迷了,現在季東華正和他倆周旋呢!”說著莎木思量了一會,然後又道:“溫
彩,你會神打嘛?”
    對方說得這麼快,一時間讓溫彩很難消化。她面露難色的回答著最後一個問題,“你說請神啊,我不太會,要是低級的驅鬼辦法,
我還是多少會一些的。”
    莎木急的原地亂轉,陳艾麗也面露凝重的思索著。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跟隨二女的雇傭兵,有些扭捏的開口道:“小,小姐。我記得您是鬼控陰陽師吧。”二女與莎木猛地看向他,
陳艾麗皺眉道:“沒錯,怎麼了?”
    雇傭兵看著對方嫣紅色的唇,咽下口水道:“那個……在我的家鄉,鬼上藥農的身是常事。我們都把這樣的事稱為山鬼巫降。”
    一滴頗為粘稠的液體,滴落到陳艾麗的臉上,可她正專心聽著雇傭兵的話,所以抬手將液體拭去就開口問道:“你想說什麼?”雇
傭兵調整了一下竊喜的心態,他挺起胸膛道:“藥農一旦被上身了,我們就去找村裡的巫師,巫師是可以控制鬼的。用他控制的那只好
鬼,強上那個被鬼上身的藥農不就結了。”
    “強上那個被鬼上身的藥農?怎麼上啊?”陳艾麗明顯是錯誤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再加上這名緬甸人的中國話,說得又不是太好
,所以一個很搞笑的片段就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陳艾麗笑著指向自己,她道:“你是說讓我去和唐震倆那個?可是我怎麼去壓他啊…
…”
    溫彩用一聲嬌喝,來斬斷了陳艾麗的邪惡思維,她開口說:“你理解錯了!巫師和鬼控陰陽師有區別麼?兩者都屬於鬼控的派系。
他的意思是讓你控制雙子,附在唐震身上,將原來附在唐震身體上的那只鬼,給擠下去!”
    聽著她的話,陳艾麗轉念一想,他忙看向雇傭兵道:“你是這個意思嘛?”對方點頭如搗蒜一樣快。聽了半晌的莎木也道:“好辦
法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真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啊。就這麼辦!”
    他們幾個剛剛決定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唐震,可從幾人身後傳來的噗通一聲悶響,卻嚇了眾人一大跳。莎木與溫彩轉頭一看,發現幾
乎赤條的唐震,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莎木愣住,他抬高嗓音道:“唐震怎麼會在這?咋還暈了呢?!”言罷,一個可怕的信號,瞬
間穿過溫彩與莎木的腦海之中。他倆即刻朝陳艾麗看去。哪想不知從何時開始,一臉驚愕的陳艾麗,已經面色陰沉的低下頭去。
    溫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莎木也捏著汗道:“這鬼不能又上她的身了吧?”
    正在雇傭兵剛向後退卻的時候,陳艾麗一把抓牢他的脖頸,並抬頭看向溫彩與莎木,然後她一臉猙獰的道:“鬼控陰陽師。”她的
聲音相當森冷,而且在說完之後,還用鬼嚎一樣的聲線發出一陣尖嘯。
    溫彩慢慢雙手合十,莎木也逐漸側過身體。
    隨著陳艾麗的手勁加重,那名雇傭已經嘴吐白沫了。她看向面色凝重的二人,忽然有些嘲諷的道:“難道我會等著鬼控陰陽師來消
滅我嘛?作為擁有數千年智慧的我,難道還鬥不過你們幾個孩子嘛?”
    隨著溫彩瞳孔的一陣縮緊,陳艾麗一舉將窒息而亡的雇傭兵給甩了出去……
    “啊——”
    季東華怒吼一聲,一套組合拳法配合著他那出色的身法,再次與小海在龍骨周圍鬥成一團。
    “啪”地一聲脆響。
    隨著季東華的一個閃身,小海這蓄力一腿,直直將龍骨的一個關節,踢得支離破碎。季東華下身雙腳點地,整個人呈直線向小海沖
去,他在途中攥緊雙拳,照準對手的面門就狠出一擊。
    小海見狀後,他下身雙腿一錯,只是一個轉瞬間就向後仰身,並且還就這樣借力一推季東華的手腕,然而對方瞬間失去了重心,從
而一舉摔向水面。
    “嘩啦——”
    水面上濺起無數水花,小海慢慢轉過身體,他看向狼狽不堪的季東華,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渾身濕透的季東華站起身來,他擦擦嘴角溢出的血漬,一臉凝重的道:“不錯啊!你果然變成黃飛鴻了,不過就算我死掉!也會有
一個比我更強的男人,來對付你的!”
    小海抬高下巴,他面露不屑的回道:“是誰?殺完你,我就去殺了他!”
    季東華的嘴角,再次不爭氣流下血液,他提高聲線道:“你以前的主子!”說著,他立起雙眼,用嘶吼道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蕭桐
!”說罷,他猛地彈起身體,繃直雙腿朝小海直線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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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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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112 附身(上)
    小海特輕鬆的往後一退,但時間卻讓他拿捏得恰到好處。由於季東華整個身體完全繃直並騰空,他見對方只是稍稍一後退,自己這[/size]
[size=4]突然爆發出的狠勁,就即刻丟了目標。
    “嘩——”
    隨著水花的二次濺起,季東華摔得是呲牙裂嘴,顯然這回他吃飽了大虧。他剛想起身,豈料身旁對手,已經猛地彎起一條腿,而且[/size]
[size=4]他腳上穿的牛皮軍靴,還在水滴四射之間,閃爍出一點耀眼的光華。
    “噗——”
    季東華歪頭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呈橫飛狀態被小海踢出好遠。他蜷縮在龍骨旁邊,胸膛傳來的火辣感,幾乎讓他窒息。沒過多久[/size]
[size=4],他聽見對方正朝自己走來。季東華顫顫巍巍的立直身體,剛張開嘴,誰想率先奪嘴而出的,卻是第二口滿貫的鮮血。
    就在這時,朝他走來的小海忽然抽*動一下。季東華眼中閃過一道光輝,他深知莎木那邊一定已經動手了。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size]
[size=4]連連吸氣後再次擺出蛇鶴拳法的開招姿勢,他道:“我還沒那麼容易死!再來啊!”
    被他這麼一吼,正抽*動的小海突然眯起眼睛,而且腰板仍然像剛剛一樣屹立挺拔。他點頭道:“那就繼續吧。”
    ……
    洞穴內,溫彩死命抱住陳艾麗的頭,雙手還狠狠掐著對方的髮絲。可陳艾麗根本就沒顧及到她。被惡鬼上身的陳艾麗,雙手正死死[/size]
[size=4]扣著莎木的脖頸,她道:“鬼控陰陽師都沒了,你還有什麼辦法對付我啊。”
    慌亂之間,溫彩低頭一看,見額頭青筋暴漲的莎木,已經就快接近昏厥了,她來不及再多做考慮。張開粉唇,一口就咬在陳艾麗的[/size]
[size=4]耳朵上面。
    鮮血順著溫彩的牙關快速下流,被附身的陳艾麗也明顯吃痛,她一舉鬆開莎木,留下對方原地大口喘息著。而自己那本就留長的指[/size]
[size=4]甲,也一度穿透溫彩肩膀上的肌膚。
    溫彩悶哼一聲,但無論肩膀的劇痛是何等強烈,她就是不鬆開自己的牙關,並且一直都與陳艾麗廝打在一塊。
    “莎木快跑!快去找真實之鏡!蕭桐還等你去救呢!”喊話間,溫彩用雙腿狠狠夾住陳艾麗的身體,她痛呼著道:“快走啊!”其[/size]
[size=4]實在溫彩的潛意識裡面,她認為自己已經很好的牽制住惡鬼上身的陳艾麗,但她這個舉動,也無疑是在給對方一個反把的機會。
    陳艾麗眼波流轉,忽然發現溫彩白皙的大腿,就在自己嘴邊。她頗為陰沉低笑一聲,張開嘴巴就將對方那片晶瑩如雪的肌膚,一口[/size]
[size=4]咬在嘴中。
    “啊——”
    溫彩慘呼一聲,同時抓著對方髮絲的兩隻手,也隨之鬆懈了一點。陳艾麗借機抓住溫彩的長髮,臂彎一緊,就將對方狠狠摔在地上[/size]
[size=4]。溫彩捂著腿上的傷口,眼淚痛的在眸中來回打轉,她剛抬頭看向陳艾麗,哪想對方單手前探,一把就捏緊了她的下巴。
    “多漂亮的小美人兒啊,我甚至都春心蕩漾了,等我消滅了你的朋友,你就在這靜止的空間,慢慢陪我吧。”
    她的話音剛落。脫力中的莎木,也勉強立直身體,他出口喝道:“溫彩不要看她的眼睛!”溫彩一驚,她一下將雙目合得死緊,可[/size]
[size=4]陳艾麗卻一度抓牢她的衣襟,作勢就要將她的上衣撕成碎片。
    但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陳艾麗”這種卑劣的行徑,竟然將溫彩身上掛的一個小口袋給撕碎了。
    “嚓——”
    隨著一聲脆響,一口袋的紅色粉末,瞬間揚了陳艾麗一臉。在這些微小的顆粒,與她面龐接觸的刹那,陳艾麗尖叫連連,並呈直線[/size]
[size=4]向後退去。
    陳艾麗瘋狂撓著自己的臉頰,本就很長的指甲,在那張俏臉上留下道道紅痕。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莎木兩步跑到溫彩面前,將[/size]
[size=4]對方一把扛上肩頭,同時邁開大步便朝遠處遁逃。
    莎木逃跑的方向,正是洞穴深處。不是他不敢往洞穴的入口方向跑,而是剛剛既然只有唐震出現,那麼小海與季東華一定就還在血[/size]
[size=4]站之中。如果自己與溫彩去了那,不但不會對季東華有所幫助,反而容易被這只好上人身的惡鬼,給一窩端了。
    就在這時,渾身只有一件白襯衫遮羞的唐震悠悠轉醒。他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陳艾麗一邊發出嚎叫,一邊撓著自己的臉頰[/size]
[size=4]。
    “小姐姐!”
    一聲驚呼,引得莎木再次轉回頭來,他見唐震醒了,忙開口喊道:“快往這邊跑!陳艾麗被鬼上身啦!”唐震驚了,他剛想起身去[/size]
[size=4]問陳艾麗的時候,哪想自腰部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仿佛就像有人將自己撕開了一樣。他痛得根本無法移動,但還依然朝向陳艾麗的方[/size]
[size=4]向吼道:“艾麗你幹什麼!快停下啊!”
    莎木搖頭發出一聲歎息,然後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探尋著路面,在沒有手電筒的情況下,一路狂奔起來。
    “啊——”
    陳艾麗仰天發出一聲尖嘯,她深知莎木與溫彩已經逃了,所以直接跌跌撞撞的朝他們追去。唐震見狀,他想喊住陳艾麗,哪想自己[/size]
[size=4]的嘴巴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一把捂得嚴嚴實實。唐震掙扎著回頭一看,見對方竟是自己與他一句話都沒說過的石島。
    石島看著陳艾麗跑遠,他咽下口水,將唐震一下抱了起來,他道:“別傻了,你心目中的雅典娜已經變成美杜莎啦,我現在抱你去[/size]
[size=4]追他們,可你儘量別發出聲音,那個被你剁碎的女屍也幫陳艾麗去追溫彩他們了,你可別把它喊回頭來。”
    說著,石島鬆開手,他見對方那如搪瓷娃娃般精緻的臉頰,就這樣傻傻的看著自己。他乾笑一下說:“走,我帶你去支援溫彩,但[/size]
[size=4]這個先給你。”說完,石島將溫彩掉落在地的銀色左輪手槍,一把遞給唐震。
    對方看著手槍直楞,而且肌膚貼合的質感,還讓他皺起了一雙眉頭,“我的衣服呢?還有你給我槍做什麼?我不會射殺艾麗的!”
    石島嘴巴一咧,道:“哎呀你誤會了,和你那個的不是我啊!再說剛才你都昏了,那個雇傭兵說得話你都沒聽著,陳艾麗腰上不是[/size]
[size=4]掛著個小瓶子嘛?那裡面裝的是什麼水鬼吧!你一會就把那瓶子用槍打碎!溫彩他們自然就會弄啦!”
    後面的話,唐震根本沒有聽,他一臉驚訝的問道:“你說誰和我那個了?誰!”石島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他來不及再做解釋,抱[/size]
[size=4]緊唐震就朝溫彩他們逃跑的方向,直線追了過去。
    ……
    小海一拳將對手轟飛進洞穴裡面。季東華也擦著地面,連連翻滾六個來回才穩住身體。他剛想起身應戰,豈料一直暈倒在此處的石[/size]
[size=4]島卻不見了,季東華見狀,他大罵一句:“小龜孫子,見爺爺挨打都不出來助力,反而逃跑啦!他大爺的!”
    季東華的整張臉已經被小海揍成豬頭,他來不及再次怒駡正偷男色的某人,穩住身形就與進入洞穴的小海,瞬間鬥在一塊。
    二者的拳風,在潮濕的空氣內再次相碰。這回季東華學聰明了一些,他並沒有與小海硬碰硬,因為他深知,在迷失心智的對方眼裡[/size]
[size=4],根本就沒有疼痛這個詞彙。由於季東華也是技擊的一流高手,所以小海整張右臉也是腫的不輕,但他卻毫無避諱,反而越戰越勇,還[/size]
[size=4]壓根沒有想要放過季東華的意思。
    季東華一擊便退,他彎腰躬身,以一記掃堂腿滑向步伐有力的小海。哪想他的小腿在與對手腳踝碰觸的刹那,小海竟然絲毫未動,[/size]
[size=4]反而掄起狠拳,甩手就給了季東華一個結結實實的右勾拳。
    季東華又滾出好遠才靜止下來,他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嘴中喃喃的道:“我X你媽的莎木,你給老子快點啊!”
    【依然瘋狂殺進度,半夜與後半夜都會有更新,幾更不一定,但到明天清晨應當還有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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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113 附身(中)
    步伐不穩的莎木不知摔了多少次的跤,但每一回他都做到雙膝跪地,儘量讓溫彩不受任何震盪。他摸著對方腿上黏黏的血液,開口[/size]
[size=4]喚道:“溫彩,你還挺得住嘛?”
    腦海中的眩暈不斷衝擊溫彩,她勉強穩住心神,“沒事,你看到前面的光嘛?”莎木稍稍呆了一下,因為四周根本就是漆黑一片,[/size]
[size=4]沒有任何光源的存在。他道:“看到了,就是太弱了,那是什麼光啊。”
    鮮血完全將溫彩的後背滲透了,她笑著道:“是我雇傭兵留在那的一個射燈。”莎木的嘴唇有些顫抖,他穩住聲線道:“嗯,溫彩[/size]
[size=4]最聰明了。”對方聽出莎木的聲線中帶有一絲哽咽,她即刻回道:“莎木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是神調的人,有保命仙護體的。”
    莎木剛想回話,哪想又踩禿了一腳,這個趔趄差點讓他與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他單膝跪地,又將溫彩往背上提了提,“你可千萬[/size]
[size=4]不能出事,蕭桐還等你去救呢。”
    溫彩噤聲了好一會兒,她半眯著眼睛將頭靠在莎木的背上,“如果我死了的話,我真不希望你們找到真實之鏡,那樣我就能和他一[/size]
[size=4]直在一塊了。”
    莎木沒有答話,他站直身體再次邁開逃亡的步伐。
    溫彩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她輕輕地咳了一下,又道:“其實死在這裡也好,這裡時間是靜止的。等你們救活蕭桐之後,再用陰陽典[/size]
[size=4]復活我不就好了。”話音剛落,一點星星般的光輝闖進莎木的眼簾,他知道溫彩所說的那個射燈,離自己不算太遠了。
    半刻後,當莎木跑到射燈跟前的時候,他真的跑不動了。原來溫彩是將射燈的光束,直接照向石壁,所以自己沒有早發現這讓人刺[/size]
[size=4]目的光源。
    莎木將身材小巧的溫彩放平到地上,自己脫掉外衣,並很快將迷彩服撕成幾大塊碎布。他讓溫彩曲起一條腿,看著對方原來白皙十[/size]
[size=4]分的一片的肌膚,如今已變得血肉模糊,莎木顫了一陣,然後才動手將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給包紮起來。
    然後他想褪去溫彩的外衣,為她處理肩膀上的傷勢。可虛弱萬分的溫彩,忽然死死抓牢他的手臂,並道:“不要,雖然你看過我的[/size]
[size=4]身子,但我要留住這些傷疤,我要讓蕭桐永遠記得,我溫彩為了他,一樣什麼苦都可以受!”
    “啪——”
    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扇得溫彩一下清醒不少。莎木的雙眼靜若寒潭,他拌過溫彩的身子,將對方後背那塊被血染紅的衣物一把撕[/size]
[size=4]碎,他用碎步條將那十個血洞完全壓住,最後又用寬布條將傷口一一勒緊。
    “是誰為了你,連中三槍的。”
    莎木淡定的語氣冷溫彩一度陷入回憶之中,片刻後她剛要回答,哪想莎木提前說道:“是誰為了你誅殺黃狗的。”溫彩楞了一下,[/size]
[size=4]但莎木的聲線依然在響徹:“是誰為了你兩度涉險的?又是誰要用自己的命,來與我交換你的一輩子呢?”
    溫彩徹底愣了,她睜大眼睛看向一臉微笑的莎木,但一雙美眸中的淚水,已經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莎木道:“是蕭桐,他為了你不知玩了多少次的命,明明亡村之行他已經放棄了,但是你被季東華抓了去。當時,只會用拳頭的他[/size]
[size=4],還不是與季東華鬥得你死我活,你認為是你在陰陽典上,寫下了蕭桐的名字,所以蕭桐欠你的,但追到底,你們又是誰欠誰呢。”
    莎木的笑容有些幹,他道:“既然你愛他,就要做到理解他。難道他想撇下你,自己去死嘛?難道你沒有注意,每次蕭桐做什麼決[/size]
[size=4]定,總會事先聽你的想法?其實他最疼你了,如果你留著這些傷疤回去,你猜他會怎麼想?他會愧疚一輩子,然後選擇離開,離你遠遠[/size]
[size=4]的,讓你永遠也找不到他,難道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聽著莎木的一番話,一些記憶中畫面,統統在溫彩眼前浮光掠影般地閃過。
    *******************************
    前來龍脈的路途上。小海踩滅煙蒂,他輕笑著道:“溫彩,其實蕭哥最疼的就是你了。”
    在客店擊殺女鬼的時候。“蕭桐,我發誓殺了你,你給我等著。”由於身體異樣疼痛,溫彩下意識地狠狠摟住蕭桐,可說出的話語[/size]
[size=4]卻異常傷人。
    蕭桐步履艱難,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好,好。那你也得先有命殺我,是不是。”
    *******************************
    想著,溫彩吸吸鼻子,不但不哭了反而還癡癡地笑了一陣。莎木拍著她的肩膀,“其實你在我心裡就像妹妹一樣……”話音還沒有[/size]
[size=4]落地,一道森冷十分的聲線,卻搶先打斷他的話道:“你太虛假了,明明愛著這個女孩,還裝作老好人一樣,來口是心非的說一些大道[/size]
[size=4]理,你慚不慚愧?”
    莎木的神經瞬間繃成一線,他站直身體朝後方看去,見陳艾麗正步伐妖嬈的朝他走來。
    滿臉血痕的對方,已經找不出一點從前的摸樣,甚至連唇角都被她自己的指甲,給撕開少許。莎木見此,他沒經思考,一把就從溫[/size]
[size=4]彩身上拽下一個小口袋。陳艾麗望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忙笑道:“還想用朱砂那種小把戲嘛?”
    溫彩勉強坐直身體,她沒加思索就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們來龍脈是為了尋真實之鏡的,你為何要附他們的身。”陳艾麗臉[/size]
[size=4]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她聽後笑的有些張狂,清脆的笑音似黃鳥一般清脆。
    片刻後,她滿臉嘲諷的道:“真實之鏡?又是真實之鏡。那些維京人還不是來搶真實之鏡的,可你也看到他們的下場了。難道龍女[/size]
[size=4]的鏡子,就這樣惹你們來探索嘛!”龍女二字一出,溫彩條件反射般的想到了一段話。
    “彩彩啊,你聽大師哥跟你說,這個小島的確存在。你找找倒鬥的人,他們應當知道。而真實之鏡這裡還有個傳說,相傳有位龍女[/size]
[size=4],她相貌極美,再愛上一個漁夫之後,她變幻了自己的容貌,將自己變醜,因為古時候禍水就是紅顏啊,但是她非常中意自己容貌,所[/size]
[size=4]以就求得這柄真實之鏡,好能時常看看自己的真實相貌。別小看這段話,這是找真實之鏡的線索。”
    溫彩正低頭回憶著,大師哥在電話中所說的這番話。豈料陳艾麗卻在此時,向前邁開了步子。
    莎木見狀後,他忙舉起小口袋,並作勢就要向陳艾麗揚去。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一個龐然大物突然自天而降。緊張中的莎木[/size]
[size=4],剛察覺到這股急速向下的勁力時,就已經晚了。因為那個被唐震剁碎的女人,已經將莎木一下撲到地上,而且還伸出血淋淋的雙手,[/size]
[size=4]想扣出莎木的一雙招子(眼睛)。
    莎木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這女屍的兩隻手腕狠狠捏在手中。溫彩慌了,她忙向莎木爬去,哪想自己的髮絲,卻被陳艾麗一舉攥到[/size]
[size=4]手裡。
    隨著陳艾麗逐漸抬高胳膊,溫彩痛的也慢慢跟著站起身來。
    這時,陳艾麗低頭說道:“溫彩,你看看我的眼睛啊。”話音還未落地的時候,一聲憑空乍起的槍響,直接回蕩在整個洞穴之中。
    “砰——”
    www.   [/size]
[size=4]114 附身(下)【輕鬆的一章】
    【輕鬆的一章(囧),主要用來緩和氣氛,等這章過後,傾城就真正開始了,沒有歡笑,沒有打鬥。】
    “砰——”
    一發子彈在充滿黑暗的環境下,劃出一道火流星般的軌跡。
    “啪——”
    陳艾麗腰間的軍用水壺被一下打穿了。她下意識的鬆開溫彩,剛回頭一望,第二發子彈就已經到了。
    彈頭的螺旋彈道,貼著陳艾麗的側臉閃電般的劃過。
    “噗——”
    空氣內乍現一道血柱,莎木只感覺眼前一花,那個被唐震剁碎的女屍,就一下脫離開他的身體。這時,軍用水壺內那擁有少許污穢[/size]
[size=4]的液體,靜靜地從水壺上的彈孔處,呈直線流淌到地上。
    莎木得到喘息的機會,他剛想將女屍制住,哪想二次合併出的屍體,竟然消失不見了,可留在地上的一些血漬,卻證明著它往洞穴[/size]
[size=4]深處逃去了。
    唐震單手舉著溫彩的銀色左輪手槍,他見莎木已經脫離危險,然後才將槍口慢慢轉向陳艾麗,“你快點滾出艾麗的身子,你這個魔[/size]
[size=4]鬼,魔鬼!”被附身的陳艾麗,看著對方修長的四肢,她歪頭一笑道:“你的身子我也附過,只是現在看到你這麼水靈靈的站到我面前[/size]
[size=4],我還真有些捨不得殺你呢。”
    她談笑風生的樣子,無疑不給唐震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刻,石島突然從唐震背後探出頭來,並大聲喝道[/size]
[size=4]:“誰會魔法啊!快控制水靈上陳艾麗的身!”對面的兩人一“鬼”同時一愣,溫彩反應奇快,她馬上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石島指的的魔法,就是說陳艾麗的鬼控術,而那個軍用水壺裡面,裝的不就是水靈嘛?!
    溫彩合十雙手,她雖然不會半點鬼控之術,但在這種情形下,也只有試上一試了,至於能否逆轉當前的局勢,那就得看天意了。她[/size]
[size=4]緊閉雙眼,嘴唇嗡動間,一段特別細聲的咒語,被她快速念出口來。
    陳艾麗當下一驚,她第一時間沒去看任何人,反而是低頭去看那些攤平在地面上的水漬。這時,水漬內的污穢快速凝結成一枚小小[/size]
[size=4]的圓球形物體,而且這些液體還一舉爬上了陳艾麗的腳踝。
    陳艾麗的瞳孔一陣緊縮,她面露猙獰的看向溫彩道:“還沒結束呐!”語罷,一道黑影突然自陳艾麗的側身閃電般地竄了出來,幾[/size]
[size=4]人的觀察力都非常強悍,他們立馬認出,這黑影就是他們剛進龍脈的時候,季東華曾用槍打過的那個影子。
    刷——
    黑影一閃即逝,它本來就呈漆黑半透明的本體,在這種環境下逃脫,簡直就如小兒科一樣簡單。隨著黑影的離開,陳艾麗晃了幾下[/size]
[size=4],然後就一頭栽到地上。可誰能想到,正在低聲吟唱的溫彩,忽然瞪開一雙正閃耀著白光的眼珠,她直指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道:“想跑[/size]
[size=4]!?哪有這麼便宜!”
    話倒是說得斬釘截鐵,可真到該出手的時候,她卻一度昏了過去。(囧)
    “溫彩,溫彩!”莎木幾下挪到溫彩身邊,他將對方扶正,經過查探之後,他松了口氣道:“還好,就是失血過多了。”唐震看著[/size]
[size=4]陳艾麗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他一臉憔悴的坐到地上。
    ……
    小海又向背靠石壁的季東華髮起雨點般的攻勢,他手腳並用,一招一式都走的特別順暢,仿佛這些招法是像太極拳那樣,經過幾代[/size]
[size=4]人的精心鑽研而得的。
    季東華的整張面龐已經腫的變形,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只能眼看著對方的狠拳,屢次揮向自己。豈料正發狠的小海,忽然[/size]
[size=4]楞在原地,而且還朝一臉淤青的季東華,呆呆的眨了幾下眼睛。
    季東華的眼眶,腫的香腸一樣誇張,他勉強將眼皮抬上了些,從而將眼睛睜出一道縫隙,就這麼盯向小海。
    看著對方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季東華知道自己挺過去了,他長出口氣,然後運動那臃腫的腮幫道:“小海,你知道哥是誰了?”
    聽著他吱吱嗚嗚的話音,一道冷汗貼合著小海鬢角垂直下流,他發現自己的右拳竟然正緊緊貼在對方的胸膛上,他忙收回這只手道[/size]
[size=4]:“季東華?季……季哥!”腫作豬頭的季東華,忽然自眼內閃過一道寒芒,他極力曲起右臂,眼盯小海那鼻涕泡都嚇出來的表情,猛[/size]
[size=4]地發出這怨念深重的一拳!
    “啊——”
    小海嚇得一捂腦袋,可過了一秒他才發現,季東華的拳頭並沒有真正落向自己。因為此刻的對方,正雙手掐腰還滿臉怒色的瞅著他[/size]
[size=4]。
    小海吸吸正流淌的鼻涕,他睜大雙眼並試著問道:“季哥,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啊。”出口之間,從自身發起的一陣骨骼寸斷的滋[/size]
[size=4]味兒,即刻湧遍小海的每一根神經,他疼得原地痛呼起來。
    季東華看此,緊縮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哼!黃飛鴻有什麼了不起!就算黃飛鴻他爹也打不過老子!”
    ……
    陳艾麗用碘酒擦拭著臉上的每一處紅痕,而溫彩正如小貓一樣蜷縮在她的懷裡,看樣已經是睡熟了。唐震穿好雇傭兵的制服,他一[/size]
[size=4]個人靠在石壁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小海。而手攥雙氧水,互相殺菌的小海與季東華正在較著勁。
    “啊!死孩崽子!你被鬼迷了,打老子打爽了哈!”說著,他將半瓶雙氧水一下揚了小海一臉。對方也不甘示弱,他扯著嗓子喊道[/size]
[size=4]:“哎呀!季哥你臉上的傷口又出血啦!快讓我給你消消毒!”說完,二者又糾纏在一塊,讓莎木看得好一陣頭疼。(囧)
    石島提著好幾瓶飲用水跑得一頭大汗,他擠到唐震身邊,用腿撞了撞對方,“喂,喝點水吧。”面前人目光呆滯的看了他一眼,接[/size]
[size=4]過一瓶飲用水道:“謝謝了。”言罷,兩道晶瑩的光華,忽然閃過唐震的面頰。
    這一幕讓陳艾麗正好看在眼裡,她在心底不禁泛起嘀咕。照理來說,唐震與季東華在飛機上已經發生過一次關係,但他事後的表現[/size]
[size=4]仿佛並不似這樣低谷。難道,季東華和唐震根本就沒有什麼,只是他倆借用這個藉口,背著自己商量了哪些事嘛。
    陳艾麗輕咳一聲,她抬頭道:“哥,你的傷要緊嗎?”季東華鬆開小海的衣領,他回過臉道:“沒事,我恢復很快的。這都得多謝[/size]
[size=4]那些實驗室的人,他們在沒把我和莎木,關進天獄那狗屁地方的時候,天天都研究我,哪想讓我擺脫了藥物控制,其實想想也是好事啊[/size]
[size=4]。”
    陳艾麗低頭看向溫彩:“那等溫彩醒了,咱們就去找蜘蛛洞穴吧。”
    石島將唐震看向陳艾麗的視角給擋住了,他笑著道:“快喝吧,我給你的是沒開封的哦。”正說著,他捂住半邊臉,又神秘兮兮的[/size]
[size=4]說:“他們喝的都是剩噠。”唐震低頭看了地面一會,然後他換上一個笑臉,抬頭道:“謝謝。”
    季東華見陳艾麗臉上,滿是一條條刺眼的紅痕,他將拳頭一把砸向地面,“MD!這回咱們讓那鬼影子玩慘了,這些若是傳了回去,[/size]
[size=4]那我以後還怎麼和蕭桐決鬥。”聽著與蕭桐決鬥這五個字,讓陳艾麗忽然產生一種抵觸心理。
    她搖晃著一個嶄新的軍用水壺,而水壺裡面也正是這次立下大功的水靈,“哥,大家做朋友不好嘛?為什麼你非要和蕭桐一決雌雄[/size]
[size=4]呢?”季東華一下愣住,他看看正怒目瞅著自己的莎木,又掃了一眼皺眉思索的小海,他笑道:“莎木和小海還有小美眉都是花街的朋[/size]
[size=4]友,蕭桐自然也是,不過我們倆的決鬥,還是必須進行的。我要讓他知道,真正的技擊到底是什麼。”
    莎木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光輝,陳艾麗也嘴角微翹道:“只要不傷和氣,你倆比武是正常的。”
    小海點頭道:“嗯,如果蕭哥真能復活的話,再加上季哥與蕭哥聯手,那韓瑞就真玩完了。”
    【輕鬆的一章(囧),主要用來緩和氣氛,這章一過,傾城就真正開始了,沒有歡笑,沒有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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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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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天卡(qiǎ)【上】
    溫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莎木背著,陣陣眩暈還無時無刻不刺激著她的各項感官。她勉強凝組眼中的焦距,看清石島與季東
華正走在最前面,而小海與陳艾麗,他倆正扶著唐震走在最後。
    眼看一行人就要走出洞穴的時候。她呆了一下,然後拍拍的莎木肩頭,說:“小海他……”莎木先是顫了一下,然後他輕咳一聲道
:“都好了,只是大夥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一些傷害,但還都是皮外傷,也沒什麼大礙。”
    “那現在咱們要去哪兒?”
    隨著這句話的落地,一行人就全數走出洞穴了,而且雙腳又都站進那不足兩尺的水面之中。季東華知道溫彩醒了,他回過頭,“找
你看的那個蜘蛛洞。”溫彩頓了一下,“那鬼影和女屍呢?”
    提到鬼影兩個字,唐震與小海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陳艾麗道:“先不管它們,咱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真實之鏡,然後就回去
。”正說著,走在最前面的季東華,全身驟然一震,他壓低聲音道:“都退回洞穴去!我看到那些蜘蛛了!”
    話音剛止,本就沒走出多遠的眾人,又原數退了回去。季東華躲在洞穴裡面,他向外探出腦袋,目不轉睛的望著一個方向。眼見季
東華的反應,莎木知道這次的情況,一定不比那女屍與鬼影好到哪去。
    他轉頭看向石島,“準備好你的炸藥,一會沒准用得著。看來那鼎裡面是沒裝滿血,否則這些蜘蛛不會再出現的。”石島點點頭,
然後他往唐震身邊湊了湊,將手伸進背包裡面摸了幾下,然後就拿出一個整體呈白色的矩形物體,他道:“這個你拿好了,如果大夥出
現危險的話,你就使勁往地上砸,記住了嘛?”
    唐震接過之後,直接這東西遞給了陳艾麗,“艾麗……小姐姐你拿著。”說完,他無視石島的傻呆表情,直接開口喚道:“溫彩,
把你的槍給我。”
    對方瞄了莎木一眼,隨即手左輪手槍與一盒子彈都扔了過去。唐震接過手槍,他快速換好子彈,並一下站直身體。哪想就在這一瞬
,他剛彈起的身形,卻被陳艾麗抬手扣了下去。
    “唐唐,你在這給我好好呆著。一會讓莎木和我哥去。”
    唐震低頭沒有回應。這邊莎木輕歎一聲,他上前將手槍拿到手裡,又朝石化狀的石島擺了擺手。可是對方卻像腦袋斷了弦一樣,半
晌楞是沒動。莎木閉眼再次歎了口氣,他咬著牙道:“石島,炸藥啊…”
    石島一顫,他連連點頭道:“有,有!”
    溫彩眼見這幾個男人的表情特別奇怪,她剛想發問,季東華就回過身道:“別瞎說話,現在唐震很危險,那鬼在附身唐震的時候,
用他的身子和小海那啥了。艾麗我已經告訴過了,一會我和莎木去的時候,你儘量不要問一些事。”說罷,他回頭喝道:“小海,槍!
莎木,咱倆走!”
    這句再熟悉不過的臺詞,讓小海下意識的回道:“好的,蕭哥你接好了!”說完,槍已經被他甩出手去,可等他看清接槍人是誰的
時候,他才恍然大悟,對方原來是季東華。
    但季東華和莎木已經竄了出去,前者好像也沒有聽清這句病語。
    片刻後,季東華領著莎木藏匿到龍骨的一側,二人半蹲在水中,季東華還將頭伸過龍的一條腿骨,好能更清楚的觀察到蜘蛛們的動
向。
    距離龍骨二十多米之外,幾隻通體透明的水藍色蜘蛛,正在水面上一跳一跳的移動著。可令人稱奇的是,那些蜘蛛在張開八爪的時
候,竟然不會下沉,腿部都是站在水面以上的。但它們同樣也會下潛,蜘蛛在潛水的時候,會用八爪將自己抱成一團,並利用左右擺動
身體,在水中像遊魚一樣來去自如。
    季東華的一顆心漸漸懸了起來,同時他回身一看莎木,見對方正盯著手上的銀色左輪手槍,在那發呆。
    季東華拍了他一下,並小聲的道:“這些蜘蛛不好對付,都是能潛水的。一會扔炸藥的時候,你記住等火撚子快燃盡的時候再扔。
”莎木皺下眉頭,他怔怔盯著一個逐漸漂近的不明物體,道:“你說的蜘蛛,是那東西嘛?”
    季東華聽著一愣,他回頭一看,見一隻水藍色蜘蛛正抽*動著八爪,而且身體呈翻白姿態,竟然慢慢向他倆漂了過來。
    那蜘蛛腿上的半透明絨毛,看得他頭皮一陣發麻。季東華道:“這小玩意兒,好像是要死了”莎木聽著心機一動,“能不能是沒有
血液,把他們都餓死了。”季東華又看了這只蜘蛛半晌,他回道:“不應該呀,這龍脈應該好久沒來過人了,這些東西如果餓的話,那
它們早就死絕了。”
    莎木也跟著陷入沉思,他夢囈般的道:“你還記得那陣巨響嘛,因為從溫彩的話來分析,這蜘蛛也是龍脈內的一個機關,能不能巨
響就是開啟機關的法門?而這些蜘蛛平時都是在休眠狀態下的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說完話,季東華慢慢擰上全自動步槍的消音器,然後他扣下扳機,一槍就將眼下的蜘蛛,打得支離破碎

    莎木也抬頭盯向那些蜘蛛,哪想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那些恐怖小獸竟然都不動了,而且翻白的還占大多數。
    “撲通——”
    一聲異物墜入水面的迴響,聽得莎木猛打了一個激靈,他忙尋找起聲音的來源,見一隻八爪張開的蜘蛛,正快速沉入水底。而且從
水面的波紋來講,它一定是從上面掉下來的。“撲通……”又一隻。莎木順著它下落的軌跡抬頭一看,見石壁上正有一個寬達半米的縱
橫裂口,而蜘蛛們也是從那裡往外爬的。可它們行動遲緩,看樣都快不行了。
    “東華,我找到那個洞了。”
    季東華貼到莎木身旁,他問道:“哪呢?”對方直直盯著那個洞穴,“十一點方向,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你說那就是溫彩說的那個洞穴?”莎木斬釘截鐵的道:“不一定,但如果不是那個洞穴的話,就一定是蜘蛛們的巢穴了
。”季東華聽後,他一刻沒等的說:“把炸藥給我,我現在把它們丟進去,我希望那洞穴最好是蜘蛛的老巢,殲滅它們之後咱也睡得安
穩啊。”
    “這麼遠你扔的進去?你把自己當蕭桐啦。”
    季東華面無表情的注視他半晌,最後一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炸藥,他撕下自己的衣袖就將數根炸藥,都牢牢綁定在全自動步槍的槍
管上面。他斜睨著莎木的吃驚的表情,道:“老子不會飛撲克,但我會扔標槍。八根炸藥都綁在一頭就有了重心,有重心當然就要著力
點啦!”最後幾個字,是被他吼出嘴的。
    與此同時,季東華點燃了火撚子,並突然立直身體,他單腳狠踏龍骨的一處,整個人像飛起來一般躍入半空。他在空中極力彎曲右
臂,當這把炸藥槍被他舉過頭頂的時候,隨著一聲滔天怒喝,這滿載炸藥的全自動步槍,就被他一把擲了出去!
    莎木根本沒看清槍支的本體,只見一道黑色的光影被季東華擲了出去,它像告死天使的詛咒一樣,劃出那流星般的軌跡。
    嗖——
    伴隨著一聲很好聽的迴響,那滿載炸藥的全自動步槍,不差分毫的飛入那個洞穴。這邊,季東華落回水面,可由於聲響分貝太大,
引得那些還未死透的蜘蛛,瞬間將那九隻猙獰萬分的小眼,都盯向二人方位。
    “莎木!捂耳朵!”
    轟——
    www.   
116 天卡(qiǎ)【中】
    秦月明一個人站在露臺上面,她盯著星光璀璨的夜空,種種思念再次彙聚成淚水的長河。
    屋內,蕭桐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雙手稍微佝僂的他,前胸上還用一隻鑽戒,壓著一枚銅錢。秦月明拿著蕭桐的手機,盯著上
面最後一則通話記錄,她還能回憶到,小海說出最後那則留言時的情景。
    三兩結隊的保鏢在花園裡來回巡查,寂靜無聲的夜與北湖那靜若深潭水面,都讓秦月明好一陣神傷。
    “嘟嘟……”
    蕭桐的手機響了,秦月明看到一串陌生的號碼,她沒做任何猶豫,猛地按下了通話鍵,“蕭桐是你嘛?蕭桐!蕭桐!你在哪兒!”
今夜按照古時傳承下來的規矩,是蕭桐死後的第七個夜晚,正是他的回魂夜。
    泣不成聲的秦月明,她順理成章的認為,這個電話是蕭桐從地獄撥來的。她一直呼喊著對方的名字,但電話那頭一直都是漫無邊際
的寂靜。就當她要怒斥“蕭桐”為何打來電話,又不出口說話的時候。那邊,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嗓音。
    “老四怎麼了?”
    秦月明呆滯片刻,當她重新組織好思緒的時候,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誰是老四?你是誰。”她將語氣勉強轉為淡定。
    那邊的男人將電話放遠了些,仿佛是在和身邊的一些人說著什麼事情。半晌後,就在秦月明止住哽咽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
    “這是蕭桐的電話嘛?”
    秦月明嗯了一聲之後,靜靜地等著下文。
    “我是他兄弟,本來想拜託蕭桐辦點事情,但現在我想知道一個答案,蕭桐怎麼了?”秦月明立起眉毛,她沒有回話就直接將電話
掛斷。
    “來人。”
    她轉過身體並慢慢走到蕭桐身前。這時,房門開了,一名眉目如畫的外籍女保鏢,她出口恭敬的道:“小小姐(是小小姐,沒弄錯
。),有什麼吩咐。”秦月明蹲到蕭桐身旁,她直直盯著愛人,頭也不抬的道:“玉小姐呢。”
    女保鏢站直了些,“玉小姐正在按照您的安排,帶人為蕭家換血。”秦玉明輕撫蕭桐的面龐,她將手機,一把扔到女保鏢手裡,“
查查剛打來的那個電話,如果是對蕭桐有威脅的人,讓他們都蒸發掉。”
    女保鏢聽後,她試著講出困擾自己多日的疑團:“小小姐,蕭桐的對頭韓瑞,咱們不動嘛?”秦月明彎腰吻著蕭桐的額頭,她斜視
那名女保鏢道:“你不瞭解蕭桐的性格,如果他活過來發現韓瑞死掉的話,那樣他會很生氣的。再說韓瑞也不是普通人,他的背景絕對
不像你們查到的那樣。蕭桐曾經也說過的。”
    女保鏢見秦月明正低身吻著一具屍體,還口口聲聲說這死人能復活的無稽之談。戰慄之間她仿佛感覺連這間屋子都有些詭異,所以
忙退了出去。
    房間裡再次返回一片死寂,秦月明解開衣帶,慢慢躺到蕭桐身旁。她撫摸著對方的面頰,微微一笑道:“親愛的再等幾天,溫彩一
定會辦到的。”
    ……
    莎木和季東華都靠在龍骨上面喘著粗氣,剛才的驚魂一刻,真是嚇得二人不輕。將近百隻水藍色蜘蛛,紛紛從那裂縫狀的洞穴中爬
了出來,顯然是滿載炸藥的全自動步槍驚動了這些小獸。就在那些蜘蛛全數伏下身體,完全做出前撲姿勢的時候,炸藥終於響了。
    那驟然產生的衝擊力,將一面石壁完全爆開。同時也一併帶走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吸血鬼。蜘蛛們在刹那間化作灰燼,殘破的碎肢
在鐘乳洞內四處紛飛。
    莎木喘著粗氣,他回頭看看那爆炸之後剩餘的一片狼藉,道:“一時半會兒別想進去了,都是煙,能見度太低。”聽著他的話,那
股濃濃的火藥味已經闖入季東華的嗅覺感官,他扯著嗓子喊道:“小妹!你和溫彩他們過來吧!沒事啦!”
    話音過後,二人等了一會兒。沒多久,一行人就匯合了。
    莎木眼看他們走來,可溫彩一行人的眼睛,一直都怔怔望著那個洞穴的方位。他趕忙看了季東華一眼,發現對方不知何時也回身楞
在那了。莎木立馬轉頭想一看究竟,哪想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這樣一幅氣勢磅礴的場面。
    一個四足大鼎,被四條粗如樹幹的黝黑色鐵鍊,懸吊在一處斷壁的上方。顯然斷壁位置,就是剛剛爆炸粉碎鐘乳石壁。莎木又將視
線完全轉向那個巨鼎,灰白色的鼎身上面沒有花紋裝飾,連彩雲國的基本圖形都沒有,可它的體積卻相當驚人,足有一張雙人床大小的
鼎口,與長寬各呈兩米半的鼎身,都讓一夥人驚訝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看到這,溫彩垂頭思索起來。單指鼎的大小來講,彩雲國每次拜祭龍脈,豈不都是一場血腥的祭祀,如此之大的鼎,需要多少人的
鮮血才能裝滿。如此可見當年彩雲國的君主有何等殘暴。
    久久沒有說話的唐震,這時開口了,“去哪找那麼多血啊,這麼大的鼎……”溫彩仍然低著頭,她道:“這個好辦,咱們先走過去
看看,一會再把鼎裝滿也不遲。”此話一出,在場兩個人瞬間理解了溫彩的想法,莎木與季東華同時邁開步子,直接朝巨鼎的下方走去

    說來也怪,巨鼎周圍除了一些碎石與蜘蛛的殘骸之外,還就真沒有其它可以被稱為線索的東西。幾經查探的莎木最後得出結論,“
這裡沒有機關,看來說頭都在鼎上面了。”
    “其實這鼎也沒有什麼機關,它只不過是一個稱重的載體而已,就像秤盤那樣。當鼎中被蜘蛛盛滿鮮血時,由於重力它會整體向下
墜落,而那四根鏈子指定是連著一個機關,沒准把鼎裝滿這第一關也就過了。”
    溫彩的話音剛止,陳艾麗就道出了心中的疑慮。
    “可上哪弄那麼多血啊,就算把咱們幾個都放乾淨了,也不可能填入一釐米的高度。”
    溫彩伸出一根手指,她笑著道:“所以就得靠你啦。”陳艾麗愣住,她乾笑兩聲道:“靠我?靠我做什麼?我又沒那麼多血。”
    溫彩挑眉道:“這個可以有……”
    季東華輕歎一聲,他換上一個欠揍的表情道:“溫彩不是指你本人,是指你的那個水靈。水靈應該可以控制液體吧,你讓它將這裡
的海水,往鼎裡裝一些不就完了。”陳艾麗道:“不對吧,水和鮮血怎麼能一樣呢。”
    溫彩笑著說:“既然這鼎上有鐵鍊子,那它就只是一個量具,你把它想成裝滿液體的大罎子就成了。”
    陳艾麗舔舔乾燥的雙唇,“那好,我盡力試試吧。”說著她將軍用水壺的瓶口擰開。而那原本污穢的液體,在流出瓶口的刹那,既
然異常清澈。陳艾麗微微一愣,她透過瓶口朝裡面看去,發現一個又圓又黃的小珠子,正隨著她的力道,在水壺內來回擺動。
    陳艾麗閉眼查探了水靈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所以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將水壺遞給唐震,一對玉手,慢慢撫上自己的
太陽穴。
    下一刻,就在她合併雙眼的一瞬,這遍地湧動的海水,就像著順著一條透明狀的膠皮管一樣,快速向上流至那個巨鼎裡面。溫彩與
其餘眾人不禁靠後了些,此刻他們的心情既充滿期待,又被恐懼所完全充斥,一旦巨鼎被裝滿的話,到底會是何等神奇的場面呢。   
117 天卡(qiǎ)【下】
    “嗡……”
    隨著海水逐漸盛滿巨鼎,這龐然大物有些稍稍向右傾斜,但由於四根鐵鍊的牽制作用,它還不至於歪斜出內裡的海水與鮮血。
    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巨鼎。溫彩輕聲說道:“你最好往後站一些,我怕這鼎會落下來。”全神貫注的陳艾麗沒有回話,她額頭已經
滲出一層細細的汗漬。
    “嘎…嘎…”
    就在這時,那些鐵鍊動了。它這一動將鐵索上面積攢千年的灰塵,一一抖落。
    “嗡——”
    巨鼎突然向下墜了半米,驚得季東華猛地開口喝道:“小妹!快回來!”陳艾麗睜開眼睛,她見巨鼎還沒有完全墜下來,她道:“
放心吧,我有雙子庇護,沒事的。”話音一落,在場眾人都為她捏了把汗。
    溫彩攥著拳頭,她盯著那鐵鍊,逐漸從四道裂縫中放出嶄新的幾段,忙喊道:“你先過來!我感覺巨鼎要下來了!”這邊正喊著話
,但那個巨鼎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灰白色的鼎身上面,忽然浮現出朵朵彩雲的圖像,九彩祥雲在灰白色的鼎身上,任意幻化
出各種形態。同時,一條青色神龍在那雲海之中忽現它的傲天魅影。
    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眾人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在九色雲彩之間,他們只能看到龍身與時而穿透雲層的龍首。他們愣住,第
一時間就失去了思維能力。
    無名島淺灘外二百米外。
    送溫彩等人前來無名島的那艘勘探船,突然拉響了颶風橙色預警。甲板上,船長與幾名船員正傻愣著看向無名島的上空,本來星光
閃爍的夜晚,忽然狂風大作黑雲壓下,這無疑不讓船上的所有人員發出一陣驚呼。
    船長喝道:“誰拉的颶風預警,快去關了,都在海上漂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大驚小怪的!”與此同時,就在船長下達他不可違抗的
命令時,警報竟然一路昇華,從橙色預警直接變為颶風紅色預警。
    船長愣住,他剛想喊話,豈料船體不知受什麼因素的影響,竟然震盪的異常厲害……
    巨鼎發出了第三聲嗡鳴,季東華知道陳艾麗再不退回來,事情可就壞菜了。他一步竄到對方背後,伸出單臂將陳艾麗一攬入懷。就
在他二人剛緊貼在一塊的時候。隨著嗡的一聲巨響,那巨鼎毫無前兆的動了起來,它仿佛盯准下方正驚呆的二人,垂直落了下去!
    嘩——
    全部鐵鍊突然極力向下伸展,巨鼎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向二人穩穩砸去!季東華眼疾手快,他摟緊陳艾麗依靠一個瞬間反應,他
向後猛地踏步,硬是躲過了這死亡一劫。
    唐震嚇呆了,他再也顧不得別人在場,上前就將陳艾麗摟了個滿懷。就在溫彩抹著額前的冷汗時,一聲幾近能追溯到洪荒時期的怒
吼,突然自幾人身後發起。
    “嗷——”
    他們嚇得猛一哆嗦,等回頭去看的時候。居然看到那具龍骨,竟然被幾根同樣黝黑的鐵鍊給吊了起來。溫彩等人此時方才看清,原
來龍骨上分幾個位置,都被幾根碩大的釘刺給穿透了!
    “哢——”
    一聲突來的巨響,將心臟不怎麼好的石島瞬間嚇昏了。可醒著的眾人,依然徘徊在恐懼的邊緣,因為那副龍骨,竟然在一步一步的
在向前爬!
    它步履艱難,碩長的身軀由於鐵鍊牽制,仿佛就像伸展不開那樣,讓人看著很不舒服。龍骨移到天井出口處的下方,就是眾人下到
龍脈內的那個巨井隧道。
    莎木一臉驚恐的說:“它是骨架怎麼還可以動!”
    季東華說道:“你個二貨!人家是龍神!”說完,他立即跪倒地上,並面向龍骨虔誠下拜。龍骨張開它利齒整齊的大口,一下就將
那根向下延伸的鐘乳石給咬住了!
    “它咬住天井隧道的出口做什麼?這,這咱們還怎麼出去啊!”小海傻了,說出的話也壓根沒經過大腦。溫彩回道:“我明白了,
我終於明白了,別說話!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其餘人都怯怯地看著龍骨,他們剛想找地方躲起來的時候。哪想,空氣內突然生出一
股,讓人根本無法駕馭的吸扯力。
    而這陣吸力的來源地正是發自龍骨。
    唐震抱住陳艾麗,對方的一隻手也猛地挽住莎木。就這樣他們用大夥的力量,與這股突如其來的吸力做著殊死一般的搏鬥。當季東
華摟住小海的時候,後者雙手分別抓牢了昏迷中的石島,與歡呼出聲的溫彩。
    “我明白了!天井是號角!是神龍召喚同伴的號角!”言罷,空氣內的吸扯力突然終止。可眾人還都保持著重心向後的姿態,所以
隨著吸力消失,他們一齊穩穩的向後栽去。
    “嗚——”
    同時,一聲沉悶又滿載著千古滄桑的號角聲,直接響徹到龍脈內部與九天雲霄。
    海面上,那艘勘探船已經幾近散架,可船長仍然指揮舵手,做著最後的捨命一搏。“左舵!左舵!”舵手把住控制台,他蹲下身體
,用右臂猛地在舵盤上,打起左轉舵。
    “哢嚓——”
    一聲驚雷,與一陣激蕩人心的號角聲同時響徹天際。船長被驚了一下,他剛想扯著嗓子喊話,豈料一名水手,突然指向窗外的天空
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麼?!那是傳說中的龍嘛!?”
    船長與其他船員抬頭一望,見烏雲滿布的天空,突然被一個龐然大霧撞開雲彩,從而露出一道璀璨的星空。
    “嗷——”
    一條青色神龍自九天之外蜿蜒而下,它與生俱來的威嚴與桀驁不馴的氣勢,都讓船員們不敢直視。船長扶住窗臺,他嘴唇顫抖的道
:“龍神,龍神來了!世界上有龍!有龍的存在!”他的喊話剛止,船體突然震盪的更加厲害了。
    那名水手又指著海面喝道:“船,船長,那是什麼!”看著他一臉慘白的樣子。船長冒著生命危險,他一步竄到這名水手旁邊。哪
想海面之下,竟然有一個漆黑龐大的巨型影子,正在以高速向海面浮來!
    龍脈內部。龍骨突然將延伸至天井外部的鐵鍊,用嘴給拽長了些,它銜著鐵鍊,幾步走到一面石壁的前方,隨之它頭骨一擺,將這
根巨型鐵鍊一下將石壁上的一處突起,給完全纏牢了。溫彩十指交織在一塊,她笑著喊道:“咱們要過關啦!”
    海面上。青色神龍一下落到天井旁邊,它看著海面半晌,然後將散落在外的鐵鍊,一口叼了起來。
    “啪——”
    龍脈內的鐵鍊瞬間繃直了。溫彩等人深知,能將鐵鍊拽至這個程度的,一定也是一條神龍,而且還是活生生的神龍。
    勘探船內,船長通過高倍數望遠鏡,看到青龍叼住鐵鍊的全過程。哪想身旁的船員們已經亂成一團,他們吼道:“船長!棄船吧!
咱們的船要不行了!再說那頭龍沒准還會攻擊咱們!”船長回頭喝道:“放屁!咱們都是龍的傳人!龍不會傷害咱們的!”
    青龍叼住鐵鍊,沿著那道縱橫溝壑,邁開它很少落地的四爪。於此同時,鐵鍊另一端系著的鐘乳石壁,也隨之動了起來。
    溫彩等人在歡呼著。可是勘探船上的人,一度都陷入恐懼之中。因為海面上突然炸開一個巨型水花,同時一條全身漆黑的碩大巨獸
,瞬間將它長達十余米的上半身,露出水來。船員們看此,都大聲喝道:“看啊!第二條龍!”
    船長定睛一看,這條也被稱為龍的生物,它的確與神龍的樣貌有幾分相似,但它沒有龍角,漆黑的鱗片還沒有光澤。
    船長揉揉眼睛,他驚呼著道:“這是蛟龍!”
    這時,蛟龍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朝無名島上的神龍發出一聲怒吼:“嗷——”刺耳的聲波瞬間將勘探船的所有鋼化玻璃統統震碎。
部分船員的耳朵還流出鮮血。島上神龍聽見這聲怒吼,它一度加快了步伐,當鐵鍊被拽出將近百米的長度時,它丟掉鐵鍊一飛沖天,並
朝向勘探船的方位急速飛來。
    蛟龍見此,它不安的發出一聲怒吼,而後身體翻轉幾次,一舉便鑽回水下。神龍見蛟龍離去,它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雙眼,看了勘探
船一會兒,然後再次飛入天際。它穿破層層雲海,最終消失不見。
    海面再次恢復平靜,烏雲也漸漸散去。船長站直身體,他盯著神龍消失的方向,將帽子摘了下來。僅僅一次呼吸的光景,他就熱淚
盈眶的道:“龍,龍……龍的傳人。”語罷,他抬手敬出一個軍禮,摸不著頭腦的少年水手們,也跟著敬起禮來。
    龍脈之中,龍骨又栽回到水面。一切仿佛都沒發生過,溫彩等人怔怔看著兩扇鑲金的大門,他們不自覺的邁出步子。而門前的石壁
已經被神龍拉到一邊,眾人深知第一關過去了,可是今後還會有何等嚴酷的考驗,在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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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99 發表於 2013-4-12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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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珠花(上)【跳上舞了】
    眾人紛紛朝那鑲金扣玉的大門走去,可溫彩在臨走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巨鼎。見鼎身上的九彩祥雲,與那條活靈活現的
青龍都已經消失了,她不禁覺得有點神奇。
    季東華站到門前,他抬頭打量著門的高度,道:“有四米了,彩雲國難道都是鳥人嘛?整個門還像大號棺材板似的。”說完,他見
門上沒有把手,忙道:“哎呀,連個把手都沒有,這咋開啊。”
    莎木道:“皇室的門一般都是向內推的,添上把手來影響美觀?”唐震回頭看了倒在地上的石島一眼,“他還昏著呢,是丟在這,
還是誰背著。”話音剛落,小海就將石島背在身上,他斜睨著唐震道:“我背吧。”
    唐震目光一轉,他沒有回應。在莎木與季東華都正聚精會神的研究門時,他幾步上前,抬手一把就向門推去。
    “吱嘎——”在季東華的錯愕注視下,門被推開了。
    “小心!”隨著莎木的一聲驚呼,陳艾麗等人一下趴到地上。但唐震卻一直沒有動,他盯著這兩扇金色的大門慢慢敞開,臉上沒有
任何表情。伏地半天的眾人,最後都一一站起身來。這時,莎木怒目瞪向唐震道:“你想害死大家啊,萬一這門後有機關怎麼辦?”
    面無波瀾的唐震突然吼道:“要死也是我第一個!你喊什麼喊!”說完,他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扯動,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陳艾
麗見狀,她咬著唇道:“大夥先進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唐唐講。”
    季東華見門內的光線依然很好,一條筆直的長廊與盡頭處的拐角,讓他看在眼裡。他懶洋洋的說:“算啦,你們都留下吧,還我和
木頭去。不行的話,小海就把小唐人娶家去算了,反正我又沒碰過他。”
    扔下這句話,季東華與莎木一齊步入長廊之內。聽完,陳艾麗忽然眯起眼睛,她看向唐震道:“唐唐,你跟我過來。”小海有些幹
的楞在原地,可溫彩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笑。沒人理睬的石島,仍然將自己浸泡鹹鹹的海水裡面。
    季東華與莎木在拐過第三個轉彎處之後,前者心裡就沒有底了。
    “木頭,咱倆是不是走進迷宮了,難道出不去了?咱還是往回走吧。”莎木嗤笑一聲道:“咱倆在號裡的時候,你總拿自己和蕭桐
比。那我反問你一次,如果是蕭桐在這,他會怎麼做?”
    季東華的老臉一下紅了,他吱吱嗚嗚的嘟囔著,一時沒留意到的腳下,哪想被一個十分堅硬的物體,給硌了腳掌。他低頭一看,見
是一枚純金打造的珠花,他忙道:“莎木快看啊,咱哥倆發達了!”
    其實對於季東華來講,百元大鈔也都只是毛錢(零錢)而已。他這樣激動,是因為對方的質問,實在是太具備針對性了。莎木蹲了
下去,他將這枚珠花拿了起來。仔細檢查片刻後,他發現這百合狀的珠花後面,有一處是斷裂的。
    “這珠花是簪子上的,可是誰能把它落這裡啊。”
    季東華聽後忙道:“珠花上面有灰塵嘛?”莎木的瞳孔緊了一下,“沒有灰塵。”說著他用兩根手指在地面上劃了一下,又道:“
地上也很乾淨。”
    對方有點懵了,在這禁閉千年的走廊裡面,難道這麼久了,地面還保持著一塵不染嘛?很快,他向莎木說出了心中的疑慮。但對方
給的回答卻很直接,他道:“彩雲龍脈是有靈穴的,沒准一些活屍每天打掃這裡呢。”語罷,莎木轉眼一看,突然發現季東華身邊還站
著另一個人,他快速眨下眼睛,等再看去的時候,那個人卻不見了。
    莎木抬頭看向季東華,對方撓撓頭道:“你這麼看我做啥?你不會也像小海一樣是玻璃吧?”莎木閉上眼睛,他迫使自己回憶,剛
剛那個人的穿著是什麼樣的,可自己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走吧。”莎木將珠花隨手扔進兜裡。剛想抬腿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的右手竟然不能攥拳了,無論怎樣去合併拳鋒
,五根手指就是貼不到掌心上面。
    季東華見莎木又不動了,他問道:“又怎麼了?”莎木思量一會兒,他立馬拿出珠花,再次打量了一番。一分鐘過後,莎木皺起眉
頭道:“沒事,走吧。”
    ……
    A市北湖別墅。
    帶淚入睡的秦月明,被一陣細微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她坐直身體,將小衫與外套完全穿好,道:“進來。”
    話音落地還沒到一秒,那名女保鏢就拿著蕭桐的手機,開門走了進來。
    “小小姐,通話物件的真實身份已經核實了。”秦月明見來人是女保鏢,她再次躺回床上,並摟住蕭桐道:“說吧。”
    一陣涼風吹的對方有些發寒,女保鏢掃視了房間半晌,她說:“千門正統八將之一,正將徐超。”陳月明微微抬高腦袋,“再說詳
細些。”
    “徐超,女,外號假小子。是高進最不得意的一個弟子。賭術一般……”秦月明打斷她的話道:“等等,名字雖然不像女孩,但賭
術一般,怎麼還是正將呢?”女保鏢笑了一下,她回道:“徐超雖然賭術不好,但逢賭必贏,這是她最厲害的地方。雖然包括蕭桐在內
的七將都非常厲害,但是他們也無法做到逢賭必贏。”
    秦月明聽著,她下意識的問出一句話:“徐超漂亮嘛?八將裡除了她還有其他女人嗎?”
    “當然沒有小小姐好看,八將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女性了。當年正提反脫、風火除謠,在東南亞與南美叱吒風雲,可後來聽說,都紛
紛去發展各自的事業了,我到最近,也是占小小姐的光,才有幸看到脫將蕭桐的。”
    “他們這麼有名嘛?”
    “嗯……在賭術界,他們是很有名的。”
    秦月明掐住蕭桐的臉頰,她撅起小嘴,喃喃的道:“說,那個女人找你做什麼。”保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微微一笑,道:“小
小姐,徐超結婚了,孩子已經四歲。”
    陳月明的臉紅透了,她忙追問道:“那這次,徐超找蕭桐做什麼。”
    “我們查出的,是關於火將的事情,一把手槍與一間房子。至於其他幾將的資料,我們還沒有弄到手。”
    秦月明摸著蕭桐的唇瓣,“手槍和房子?這能有什麼事啊,讓蕭桐跑去幫忙刮大白啊。”保鏢沒忍住笑意,她道:“那間房子鬧鬼
,手槍還沒有查清楚。”
    “鬧鬼找他做什麼啊?他又不會捉鬼。”
    女保鏢感覺有些不舒服,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蕭桐是脫將,逃跑是他最拿手的,所以當然會找到他。”一席話下來,讓秦月明腦
海中瞬間閃過幾個片段,小海好像曾經說過蕭桐懂一些神調的基本秘術。
    她看向女保鏢:“最後一個問題,千門不是在追殺蕭桐麼?”
    對方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千門是在追殺蕭桐,但千門八將不是。”
    “千門八將……”秦月明反復念叨著這四個字,一雙美眸也慢慢轉向渾身冰冷的蕭桐。
    【看吧,千門八將的名字可都保留著哪,大家報名字吧,書評有帖子。今天第三更到,還有一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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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珠花(中)【強勢回歸】
    【剛開網,抱歉啊各位,我有罪。】
    莎木與季東華再次轉過一個拐角。摸著右手的莎木見前方已經轉為黑暗裡的世界,他對本就有些心慌的季東華道:“你先回去把大
夥帶過來,我自己試著朝前走走。”對方點下頭,臨行時還囑咐著他:“最好你也別往前走了,咱倆從開始走到這,我一直都有種當時
在天獄的感覺,好像秀就在旁邊一樣。”
    “快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季東華扯動嘴角,他強擠出一絲笑意,而後就反身跑了回去。
    對方離開了,寂靜與詭異的氣息慢慢將莎木一個人團團包圍其中。他拿出那枚珠花,低頭看了起來。
    “啊……”
    這時,一段淒美委婉女聲哼唱,瞬間吸引了莎木的注意。很乏味的一個聲調,但在各種顫音的修飾下,卻異常動聽。莎木一邊聽著
歌聲,一邊看向自己的右手,他喃喃的道:“若是有把桃木劍就好了。”他將視線落向前方,因為這歌聲正是從前方傳來的。
    他邁開步子,步伐穩健的走入黑暗,同時他還拿出一包香煙,雙眼就這樣直視前方,但一雙手可始終沒有閑著。他快速抽出一支煙
,叼入嘴中之後,忙將煙捲點燃。
    他深吸一口,並一臉享受的吐出煙霧。但轉瞬間,他的一雙眼內就填滿了淡淡的光輝。
    莎木走向牆壁,他蹲下身將香煙過濾嘴朝下,直接立在牆根那裡。然後他再無動作,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香煙。時間可能是靜止狀
態,但火焰的力量是無窮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像現在這支香煙一樣,正慢慢的燃著。
    莎木單手摸著下巴,他在心中暗道:難道是我猜錯了,這裡沒有……
    他剛想到這,豈料香煙突然以相當驚人的速度,正在瘋狂燃盡。僅僅幾次呼吸的光景,這煙竟然只剩下煙蒂了。見此,莎木不安分
的顫了幾下,冷汗也順著的臉頰慢慢流了下來。
    那淒美的歌聲仍然在繼續。莎木也有些寒了,他抱著膀子靜靜地盯著煙蒂。哪想揣在兜裡那枚珠花,此刻卻一下掉落在地。
    珠花與地面接觸,發出鏗地一聲脆響。同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幾乎壓得莎木喘不過氣來。
    但莎木沒有回頭去撿珠花,因為他深知,此刻就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身後。他暗暗攥緊拳頭,但右手依然無法合攏。莎木條件反
射性的朝右手看去,然後他就即刻定格在那裡。
    因為一隻有血有肉的手掌,正握著他的右手,這也是他一直無法攥拳的真實原因。但莎木並沒有害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其實他的膽子也並不是很大,只是他懂得比其他人多而已。就像現在,除非有人拍自己,否則他是不會回頭的。
    漸漸,那個既熟悉又讓自己曾幾度迷茫的嗓音,在遠方響起,那淒美的歌聲也隨之消失了。
    “這走廊裡連燈都沒有,但卻這麼亮,挺神的。”
    季東華回答道:“這算什麼,你都不知道在天獄的時候,那個秀差點沒把我和莎木折騰死。”
    那陣壓迫感突然消失了,那只有血有肉的手掌也不見了,右手也恢復正常。莎木喘口粗氣,他知道沒必要再等別人拍自己了,他慢
慢側過身體,同時在光線很好的那一側,也走來了溫彩與季東華的身影。
    溫彩走到莎木面前,他見對方臉色特別不好,忙出口詢問:“你怎麼了?”季東華沒有說話,每次莎木流露出這個臉色的時候,他
一般都處於十分慌張的狀態。
    莎木彎腰將煙蒂撿了起來,他直接將這物舉到溫彩面前,然後點了點頭。溫彩用她那粉色的小舌頭,描繪著自己的唇形。季東華道
:“你,你拿個煙屁做什麼,我這還有煙哪。”
    話音落地的同時,溫彩開口了,“有人和你搶煙抽?”
    莎木點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沒有,我就吸了一口,然後將香煙擺在牆根那,大概有三十秒吧,香煙根本沒怎麼樣。就在我想把它
重新拿起來的時候,就瞬間燒成這樣了。”
    溫彩想拿過煙蒂仔細看看,但莎木已經將煙蒂扔了,他道:“髒。你有什麼看法。”溫彩頓了頓,“有鬼和你搶煙抽,這點可以肯
定,不過究竟是女鬼,還是……”莎木直接打斷她的話,“是女鬼,這有枚珠花。”說著他低頭去尋那珠花,哪想一塵不染的地面上,
分明空無一物。
    他忙道:“我撿起過一枚珠花,東華也看到了。剛才煙燃盡的時候,珠花曾掉落在地,現在它怎麼又消失了呢。”
    季東華皺眉問道:“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啊?啥有人和莎木搶煙抽,我怎麼沒聽明白。”
    “倒立並燃著的香煙,和祭祀用的檀香同理,都是靈物鬼神所喜好的東西。所以莎木用香煙試了一下,這走廊裡有沒有鬼的存在,
結果你也看到了。”
    聽著溫彩的解釋,季東華脊背上的汗毛根根豎起,他道:“老子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鬼啊。”莎木撞了他一下,“你在救溫彩和小
海的時候,不是就把一個活屍給打落了嘛?”
    “活屍!?”季東華吼完一句,他有些後怕的道:“我不知道那是活屍啊,否則我才不會去。”
    ……
    這邊,小海盯著淚流滿面的唐震一陣頭疼,陳艾麗在對方面前嘴巴一直沒停過。心煩的小海慢慢走到天井底下,他掏出手機,索性
看看有沒有信號,豈料螢幕上顯示,信號還就真有兩格。小海愣住,這龍脈不是時間靜止的嘛?電子設備怎麼都好使了?難道是那具龍
骨,打破第一關封印的原因?
    他無暇考慮什麼,試著就按出一串號碼。可很快,電話就通了。
    “喂明明,是我啊。”
    那一側的秦月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正在為蕭桐擦著身子,丟掉毛巾就直接發問:“找到真實之鏡了嘛?”
    “沒有,第一關剛過,好困難的,我和溫彩都差點死掉,得回有季東華啊。”
    秦月明睜大眼睛:“季東華?季東華不是死了嗎?”小海回道:“他和陳艾麗還有唐震都來幫忙了,要不是他們,我可能早就完蛋
了。”秦月明剛想追問,對方又道:“是敵是友就先別管了,只要能救蕭哥就行。現在進度卡殼了,剛才季東華跑回來,臉色特別不好
看。”
    秦月明道:“那好,你們注意一點吧。”
    小海扣下電話,他看看自己的腕表,見秒針正圍繞著錶盤以律動運作,他笑著抬頭看向天井。
    北湖別墅內。剛接完電話的秦月明,逐漸陷入沉思。可一個奇異場面卻發生在此,只是入定中的她,並沒有察覺。安靜躺在床上的
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而且很快上面就顯示出‘正在撥號,小海’的字樣。
    龍脈之中,小海剛要回到陳艾麗身邊,豈料手機竟然震動起來。他掏出手機翻開一看,見是秦月明又打了回來,他按下撥號鍵的同
時,哪想一陣自手機本體漏出來的電流,竟打得小海猛地一激靈。
    但小海沒有丟掉手機,他緩了半晌再次一看螢幕。見手機竟然沒電了,他苦笑一下道:“命真苦啊……唉。”
    這一側,陳艾麗正苦口婆心的勸導著唐震,連一陣涼風吹拂起她的幾根髮絲,她都沒有特殊留意。正哭成淚人的唐震,突然毫無預
兆的顫了起來。陳艾麗見狀忙道:“唐唐你怎麼了?”對方低頭抱住自己的雙肩,在一陣顫動過後,他突然站直身體。這一來,無疑嚇
到了陳艾麗。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唐震,隨即就見對方抬頭的刹那,一雙眼內已經再無晶瑩可尋,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永無止境的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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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珠花(下)【二關開始】
    陳艾麗呆呆的盯著唐震,“唐唐,你怎麼了?”對方看著四周,他皺下眉頭,然後換上一個比較尷尬的笑容,看向陳艾麗說:“沒
事。”
    自醒來之後就一直注視著他的石島,慢慢驚訝著站起身來。這時,猛勁抖手的小海走過來了,他見唐震正怔怔的看著自己,忙乾笑
下說:“你不哭了?腰還痛不痛了?”唐震翹起嘴角,他搖搖頭道:“不痛了,溫彩他們呢。”
    瞅著他那如沐春風的笑顏,小海的心弦像似被人撥動一下,他趕忙回道:“進入下一關了吧,要不咱們也去?”唐震又轉頭盯了龍
骨好一會兒,他說:“走吧!”說罷,他直接回頭走向那兩扇大門,弄得陳艾麗三人是一頭霧水。
    ……
    季東華耷拉著膀子,“可別靈穴女鬼的啦,我真受不住了,你倆剛才講的,聽得我連煙都不敢抽了。”話音一落地,溫彩剛要打趣
他的時候,小海的聲線就傳來了,“喂!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三人回頭一看,見陳艾麗等人都出現明亮的一側,但他們之間卻少了一個人,唐震去哪了呢。
    “小唐人呢?”季東華反問道。同時,陳艾麗也走到幾人面前,她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回身一指落在最後的唐震。溫彩幾
人都探頭看去,見唐震正單手摸著牆壁,掐住臉頰正思索著什麼。
    在眾人的驚訝注目下,季東華開著玩笑:“哎呀,傾國傾城的小唐人都會思考問題啦?”一句話引得思考中的唐震猛地轉過頭來,
而且在一刹那,季東華忽然不笑了,因為唐震的眼神正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季東華能感覺到,其他人也一樣如此。溫彩擰起眉毛,陳艾麗這邊還開口試著喚道:“唐唐,你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了嘛。”唐震
沒有瞅她,反而一直盯著季東華看,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然後將目光轉向二女,“有簪子或者是髮卡嘛?”一句話被他說得七扭八
歪,這不禁讓眾人都生出了質疑的心理。
    溫彩打開小包,她拿出一枚銀簪道:“這個本來是吃飯試毒的,你想用嘛?”唐震點點頭,接過銀簪之後,他幾下將滿頭的秀髮都
盤了上去。然後他目光一轉,道:“有什麼發現嗎?”
    莎木盯著他半晌,然後將從自己與季東華從進入走廊以來,直到珠花消失的事情,都給後來幾人完全講了一遍。敘述當中,溫彩點
燃了一支煙。後來眾人聽得都是聲聲稱奇,但唯獨唐震一直在拄著下巴,他仿佛正想著哪些事情。
    “就是這樣了。咱們現在整理一下,一會就……”唐震一語打斷莎木的話,“等等。”說著,他將溫彩嘴裡的香煙,很自然的拿到
手裡,他靠到牆上,叼住煙捲猛吸了一口。陳艾麗與季東華突然愣住,但溫彩則是感覺好玩。
    唐震半眯著眼睛,他開口說:“有幾個地方你們想錯了。”
    莎木挑起眉毛:“哦?哪裡想錯了,說說你的意見。”唐震將一雙美眸轉向他道:“香煙能與檀香的作用一樣,是單指現代人化作
厲鬼之後,才會和你搶煙抽。這個……國家存在的時候,恐怕還沒有帶過濾嘴的香煙吧?”
    幾人均陷入沉思當中,溫彩道:“有道理,你接著說。”
    唐震踩滅煙蒂,他示意溫彩再給他一支,又道:“那個珠花是折斷的對吧,明明一件純黃金打造的藝術品,又為什麼要折斷呢?這
點你沒想過嘛?”聽著他的話,莎木有些臉紅了,他回道:“我沒想過。”
    唐震點燃香煙,他道:“既能抽煙,又要拿回折斷狀的珠花,就說明它是一個現代鬼。雖然這個詞彙不恰當,但是也只能這樣想了
。他一定是盜墓的,因為拿不走珠花,所以才將它折斷。”
    一番話下來,小海心思一動,他忽然道:“對啊,溫彩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天井隧道中的時候,你被一把特種兵用的軍刀給劃傷過
?我還說有人提前來過呢!”唐震即刻打了個響指,他用十分俏皮的笑容道:“怎樣,被我猜著了吧?如果溫彩被那把現代制的匕首劃
傷過,那麼我的說法就成立了。”
    幾人都像傻了一樣的看向唐震,莎木道:“怎麼我就沒想過呢。”唐震抬手錘了他一下,笑道:“誰都有想不全面的時候,你怎麼
還較真啊?”莎木低頭對上他那精緻的面頰,臉更紅了的道:“真想不到,你不在場都能把事情推出來,我真是慚愧死了。”
    從唐震打了那個響指開始,溫彩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可石島與季東華等幾個男人,都是愣愣的看著唐震,因為總笑的他,真
是非常耐看。
    又吸盡一支煙,唐震抬頭看向大夥,“大家來,咱們往裡面走走看,我估計不差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看到一具著裝現代的屍體
,而那個珠花,就在屍體手中。”語罷,他第一個走入黑暗,但是他的一隻手,一直都揉著自己的腰。
    季東華猛地拍下小海,“你這把檢著寶了!唐震這麼聰明,又長得勾人兒,咋就讓你騙到手了呐!”小海回道:“別亂開玩笑!”
就在這時,溫彩面朝唐震,她突然道:“蕭桐!”
    唐震瞬間定在原地。而且,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名,也隨即傳達給眾人一個讓他們不敢相信的理論。
    唐震頓了一下,他回頭笑道:“別嚇唬人啊,蕭桐不是死了嘛?可別告訴我這現代鬼是他。”說完,他轉過身繼續朝前走著。陳艾
麗見狀忙道:“你……”哪想,溫彩以擺手終止了對方的下文,她眼圈泛紅的道:“不要說了,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莎木立馬展開
笑容,他和小海彼此相視,都狠狠地點著頭。
    季東華低頭喃喃的道:“難道他真的就這樣厲害嘛?可他是怎麼來的呢?”
    溫彩見唐震走遠,她吸吸鼻子,並壓低聲音道:“不要問,也不要說。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是我男人嘛,當然厲害了。”
    ……
    如今,尋找真實之鏡的隊伍中,又加入了一個神秘且強大的力量。這無疑再次激起眾人的信心。而且他們的分工行動還略微有所改
動。
    人手一杆手電筒,除了唐震與季東華之外,所有人都在隊伍中央走著,唯獨莎木落在最後,因為如果有突發事件,他就是後援,平
常還刻意斷後。等二女與小海、石島。唐震都沒有安排分工,只是囑咐季東華,要時刻保全他們幾人。
    正走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忽然撲向幾人的面門。唐震立起眉毛,“看來屍體就在前面了。”陳艾麗道:“不對啊,不應該有腐
爛的屍首才對,這龍脈內的時間是靜止的。”小海接過話:“不是了,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機就知道了。”
    他們拿出電話,雖然沒有信號,但是螢幕上的電子時鐘一直都在運作著。就在眾人愣神的時候,溫彩竄到唐震身邊,她輕聲道:“
想我了沒有。”唐震雖聽著,可他半晌沒有回應。溫彩的眼圈一下紅了:“我想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一把利刃一樣,即刻穿透了唐震的心房。他嘴唇顫動幾下,道:“我想,很想很想,這次你受苦了,等我…
…”這句話他沒說完,重新換上一個安慰的笑臉道:“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就在溫彩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一陣淒慘委婉的歌聲,突然自前方傳來。而且還相當清晰,眾人不禁提起膽子,因為他們深知,自
己離第二關的疑團,已經很近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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