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如何炸掉月球 作者：駕霧（已完結）
[size=4]【作者概要】：駕霧
【小說類型】：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一個落魄青年意外獲得超級科技後，有錢任性，國外當富豪的逍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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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生活休閒向
PS2：已有同類型，完本小說《混在美國當土豪》，書荒的你懂……
【其他作品】：混在美國當土豪[/size] [size=4]
第001章 炸月球
時值九月，倫敦已經脫下盛夏的武裝，一絲涼意吹進了帝國理工學院的校園裡，路上來往的行人紛紛添上外套，秋日的氛圍越來越濃……楊永誠倚在交通告示牌的柱子旁，腳邊放著行李。
「我知道了，媽媽，我過得很好，沒再和人鬥嘴。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楊永誠擠出笑容在聊電話，「上次我跟你說的項目進展良好，老師給出高評價。是的，『也不能驕傲』……」
「哈哈，拜託！這裡是理工學院，而且你太高估自己兒子的魅力，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漂亮姑娘纏著我……等等，有個同學找我，我們暫時聊到這裡吧。你不用擔心我，放假我一定會回去的。」
放下手機，楊永誠抬頭望了一眼陰雲密佈的天空，與電話裡的樂觀不同，他的心情正如這糟糕的天氣，怎麼都好不起來。想到被學校開除的事情，自己毀掉的前途，抓了抓頭髮，不禁懊惱道：「真見鬼!」
事情還得從前面說起。
楊永誠是一名華裔，母親中國，父親西班牙，幼時因為家庭的關係，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然後輾轉西班牙。其天資聰穎，考取到他人夢寐的名校，但因為衝動的性格，卻讓他吃了苦頭。
就在十天前，楊永誠聽到幾聲嘲諷的「Chink」。
他當時只是路過，見到四個白人圍著一名華人學生，後者保持著距離，顯然不想惹事，對方卻咄咄逼人，一名白人怪聲怪氣的：「我告訴過你，Bruce－Lee，這裡不歡迎你，滾回中國去。」
楊永誠印象裡的華人性格比較內向，不愛出風頭，平時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圖書館埋頭苦幹的類型，通常他們成績和智商都很出眾，但因為罔顧社交的緣故，容易被邊緣化，嫉妒往往會變成挖苦諷刺。
他當時沒有坐視不管，走過去：「嘿！搞什麼？」
這一聲讓那幾個傢伙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方才那名白人上下打量他：「你們看，德雷德判官來啦！不對，這傢伙是個雜交種，中國？拉丁裔？難以理解，我猜是來自拉美的中國小子？」
「啊哈哈……」
頓時笑聲陣陣，但楊永誠陰沉著臉，是的，他是混血的身份，不黃不白的特徵讓他人兩邊都能嘲笑，這是他從小到大最反感的。他無法選擇出身，但他痛恨歧視，特別是這種噁心的「種族優越感」。
「你想找麻煩？白鬼子？」楊永誠同樣出口諷刺，他不怕他們。
他不還嘴還好，一還嘴就點燃了這幫傢伙的興趣，他們「哇哇哇」的叫出聲來，那名棕髮白人譏諷道：「快瞧瞧這傢伙！若不是他刺眼的灰色皮膚在，他恐怕還以為自己是滿天飛的超人呢。」
「很好，你激怒了我１楊永誠笑著說，但拳頭已經攥緊。
「你想幹什麼？」白人絲毫不懼的做了個聳動胯部的動作，「打我？來吧，來我這裡吃香蕉！中國佬。」
他們嘴裡的笑聲才剛剛發出，楊永誠就已經來到那白人面前，拳頭往他那張可惡的雀斑臉上砸去，「氨的一聲，這傢伙捂臉跪地。楊永誠又是一腳揣在他胸膛上，將他踢翻過去，屁股向前趴地。
「讓你那操蛋的白人優越感見鬼去。」
楊永誠惱怒的撲向前，旁邊三個傢伙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架。可楊永誠長得牛高馬大的，曾經在香港拜師學過功夫，從小到大不曾間斷，三個人根本擋不住他。他手肘往後一撞，倒下一個，轉身腿一掃，放倒第二個，跟著腿微屈，腰一沉，抱住第三個拉住他的傢伙就往地上摔。
楊永誠輕鬆掙脫幾乎震暈過去的對手後，一躍而起，再一腳踹在剛剛爬起來的棕髮白人屁股上，他以青蛙跳滑稽姿勢撲出去，毫無形象的趴街。楊永誠對他豎中指：「回家操你自己吧！白色垃圾。」
當時很解氣，所有人都嚇壞了，但事情發生在校園裡，有不少目擊者，還有一名老師，更不巧的，那名老師對楊永誠的印象並不好，因為楊永誠曾經說過上他的理論課純粹浪費時間，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事情就鬧大了，因為是楊永誠動手在先，而唯一能夠為他作證的華人同學，能起的作用很校又在校方調查的時候，楊永誠懷疑他們存在種族偏袒，就拍桌子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最後事情被定性，楊永誠因為言辭惡劣和行為粗暴，對他人肢體造成嚴重傷害，再考慮到其以往過度自大，與同學難以相處，還不思悔改，校方最終給出最嚴肅的開除決定，當事人保留追訴權利。
就因為一時衝動，事情無可挽回。
楊永誠也知道自己不該逞口舌之快，乖乖低頭認錯或許還有機會，但他就是看不慣對方那副高傲嘴臉，血氣上湧就搞砸了……他回頭望了一眼學校的方向，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這片學識聖地。
但能去哪兒？望著車來車往的馬路，楊永誠提著行李卻不知道去向何方。被開除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家裡，但肯定瞞不了太久，自己估計得回西班牙，老老實實的繼承家族生意——種葡萄賣酒。
那種單調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一想到整天都要呆在鄉下，葡萄、紅酒和馬糞共伴一生，還得聽老爺子的嘮叨，維護那個連自己老爸都逃避的家族榮耀……上蒼啊，他還這麼年輕，世界這麼美好……
「我絕對不能回去１楊永誠斬斷這個不好的念頭，不知不覺來到肯辛頓公園，沿著旁邊的人行道走。頭頂的天空灰濛蒙的，好像是要下雨的徵兆。他煩惱的嘀咕著：「這不酷，絕對不酷……」
難道要學他老頭，把家裡的城堡賣了，跑去美國發展？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不喜歡他，但這招挺個性的，只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城堡，若不然還能換點錢……抓了抓腦袋，你都想什麼呢！
思考間，一股驚悚油然而生，他猛地抬頭，頭頂劃過幾道五顏六色的光帶，煙花？但現在才下午五點多，儘管天色昏暗，明月初顯。他再看看周圍神色匆匆的路人，他們並沒有察覺，或者是幻覺？
速度飛快的，那幾道光芒消失在天際，然而卻有一道光直直朝著他這邊飛來，速度越來越快。「開什麼玩笑？」楊永誠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卻是虛驚一場，光芒劃過頭頂，最終消失在樹林間。
楊永誠目光穿過樹叢，仍能看到一個微弱的，五顏六色的點，他轉頭詢問一名經過的路人：「你看到了嗎？」
「什麼？」路人很奇怪的看著他。
「沒什麼，是我眼花了。」楊永誠搖頭，路人又瞧了他一眼，插口袋離開。
「搞什麼。」楊永誠嘀咕著離開，走了幾米又忍不住扭頭盯著那方向，光點還在，他搓了搓眼睛，確信自己看清了。猶豫片刻，好奇心佔據上風，他翻過公園並不高的鐵圍欄，朝光點走去。
穿過樹叢，他最終看到了五彩斑斕的源頭。
「真是漂亮１楊永誠忍不住讚歎，話音落下，便感覺有無數道光撲向他，頓時頭暈目眩，一重重幻影在面前晃動，無數個畫面和圖像在閃爍發光，還未等他思考，世界忽然變得一片黑暗。
……
他再度睜開眼睛後，自己正躺在地上。
「見鬼了１楊永誠摸著腦袋爬起來，神色古怪，他剛才看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畫面，有些像是文件報告，有些是高清晰的視頻，它們都在向他傳遞著完整，甚至是超前的技術資料。
有很多楊永誠難以理解，但涉及自身專業方面時，他這個帝國理工的高材生看出了端倪，比如快速成型技術，在全世界還使用塑料或者簡單的金屬時，腦袋裡面的技術已經能夠製造航天機械零件，或者人體組織，微小的體細胞……其複雜和精密程度，不是現在能做到的。
除了這些，還有楊永誠熟悉的機器人，操控形、學習型、智能的，甚至還有納米級別的機器人，能夠進入人體血管，在體內短暫的存活，解決一些醫學的難題，比如心臟病，癌症等等。
這些正經的內容裡，還有一份標題《如何炸掉月球》的文件，耀眼奪目般存在，瞬間讓它的受關注度提升無數倍，但當楊永誠的注意力集中到上面時，卻發現除了標題，其它的內容都是亂碼。
「我一定是瘋了１楊永誠抓了抓腦袋。
「先生１一名公園管理走了過來，望著坐在地上發呆的楊永誠，繼續提醒道：「先生，下雨了。」
「啊？」楊永誠反應過來，趕忙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我正在思考。」
「找個更合適的地方。」管理員笑著說，因為距離帝國理工很近，常有學生出沒，專心過度的也不罕見。
「多謝，我會的。」楊永誠拿上東西離開。
「我明白了１走出去沒幾步的楊永誠下定決心，「我不能浪費青春，我才不要去當葡萄園主１
第002章 一腔熱血
「炸掉月球？」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楊永誠在找家酒店住下，迫不及待的瀏覽腦袋裡的古怪信息。炸月太荒誕，他先從自己熟悉的領域出發，拿出紙筆，將那些構圖或原理書寫下來，並仔細琢磨和理解著。
「耶穌在上！真神奇１楊永誠心中有驚嘆，也有豁然開朗的痛快。它們從理論上來說是無懈可擊的，雖然未進行過實驗驗證，但他能感覺到，實驗也將是準確無誤的……但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他沒有把時間過多的浪費在懷疑上，他開始記錄，甚至不敢睡覺，他害怕一覺醒來這些珍貴的資料就會消失。大量他熟悉的，譬如快速成型技術裡的三維打印；機器人領域和智能；新能源與可控核聚變……
直到第二天太陽高高懸起，奮戰一宿的楊永誠才疲憊的倒下，他閉上痠痛的雙眼，心中卻高呼值得。雖然只記錄下其中很小的部分，但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這個世界，都是了不得的突破。
至於「月球」的事情，仍舊無解……
雖然有個聲音告訴他該這樣做，但炸掉了月球，你讓狼人今後怎麼變身？
等他從夢中醒來，驚喜的是腦中的資料並沒有消失，但正如面對浩瀚海洋的茫然，想要從裡面拿東西，得付出努力。需要理解並掌握每一項技術的接觸，而區別是他的速度會像坐火箭一樣快。
結果令他大為放心，但飢餓讓他沒再繼續。電話訂餐後，趁著空閒去衛生間洗澡。換上新的衣服，往鏡子前一站，熬夜令他氣色不佳，但臉上的歡喜卻是掩蓋不住的，這是天賜的良機！
簡單填飽肚子，為瞭解決堆積滿腦子的疑惑，他決定前往帝國理工的圖書館。雖然已經被開除，但名校的圖書館一般都面向公眾，他輕車熟路的在裡面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就地翻閱。
楊永誠還發現，他的理解和記憶能力也比以前更強，前面十幾頁的內容，現在腦子一想，還能準確的回憶它的位置。所以他翻書的速度也明顯增快，邊翻便理解，一本書只用半個小時就搞定。
古怪的事情遇得多了，人的神經也會變粗。所有怪事都是從昨天開始的，從自己被奇怪的光芒擊中後，腦子裡多出的大堆古怪資料，現在記憶和理解能力也是顯著的增強，都像是在一點點儲備著。
……
下午，楊永誠離開圖書館。
「大家瞧！那不是我們的中國小子嗎？」
對面走來幾名青年男女，為首一名褐髮白人指著他嬉笑道：「他不是被開除了？怎麼還有勇氣來這裡？」
隨著他話音落下，周圍幾個人都嗤笑出聲，滿臉鄙視。
楊永誠認識他們，為首那個白人名叫奧斯本，正是前面被他暴揍一頓的傢伙，後面因為院方的干涉，他本身也涉嫌種族歧視，就沒有起訴。但這會兒趾高氣昂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圍過來，聽他的吹噓。
「聽著！我現在沒空和你這個廢物說話１楊永誠冷冷的說，他和奧斯本以前並沒有仇怨，只是他們這幫偏激白人活在過去大英帝國的繁榮中，在強盜思維的推動下，他們對有色人種保持冷傲。
「我差點忘了，你是本校的恥辱１奧斯本嘲諷道。
「很好１楊永誠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羞惱的臉湊到他面前，雙目怒視：「讓我告訴你吧，即使是在上個世紀，你也只能是只可憐蟲，三等賤民！唯一扮演的就是Lo色r。」
「我好害怕。」奧斯本臉上有一絲慌亂和懊惱，但他強裝硬氣：「有膽你現在就碰我一下，我不介意把你送到監獄裡。」
聽到這個，楊永誠不怒反笑：「你覺得，我現在還會顧及什麼嗎？白小子？」他低頭看了看奧斯本的襠部：「讓我想想，幫你做一名太監怎麼樣？服侍皇家的太監，最合適你這種渴望攀上上流社會的狗屎。」
看到楊永誠臉上的一抹狠辣，再聯想到他火爆的脾氣和現在毫無顧忌的身份，奧斯本終於慌了：「冷靜！冷靜。」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１楊永誠獰笑著作勢要抬起膝蓋，奧斯本大為驚駭，臉色都變了：「等等！我道歉，我道歉１奧斯本不敢去賭這個傢伙到底會不會做，上次調查時他甚至敢拍校領導的桌子，誰知道這個體內有著西班牙鬥牛士血液的傢伙會作出什麼瘋狂行徑呢？
楊永誠輕蔑的拍了拍奧斯本的臉：「小賤貨，我就知道你沒種！讓我來問你，你是**養的嗎？」
「我……」奧斯本張了張嘴。
「回答我１楊永誠忽然吼道。
「我是，我是……」奧斯本已經被他眼裡的殺意嚇壞了，話說出口，旁邊的同伴紛紛捂臉轉頭，太丟臉了。
「So……」楊永誠手一鬆，把這一百六十幾磅的傢伙隨意扔掉，「就像我上次告訴你的，Go－fuck－yourself。」
在楊永誠的笑聲中，奧斯本再也沒有顏面留下，落荒而逃。
楊永誠拍拍手，也離開這裡，碰巧就在路上遇到上次那名華裔，他過來跟楊永誠打個招呼：「楊。」
「嘿。」楊永誠點點頭。
馮國飛跟了上來：「我正在準備一份新的申訴報告，找機會遞交校長，講清楚所有的事實……」
「沒必要了。」楊永誠搖搖頭，「校方的決定很嚴肅，讓他們把被除名的學生再招回來，這不可能的。」
馮國飛輕輕嘆息，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他就盡力在幫楊永誠，可惜有太多不利的因素……
「但還是多謝你幫忙。」楊永誠對他說。
「是我該謝謝你，你替我解了圍，我欠你的。」馮國飛很真誠的說，「現在我能力有限，但以後——」
「換做是別人，我也一樣會這麼做。我就看不起那些持著種族優越感和歧視的人渣，尤其是奧斯本那種白鬼子。」楊永誠笑著說，「這是小說裡的『拔刀相助』，對吧，你看過武俠小說嗎？」
馮國飛點頭：「這確實是。」
「其實我只能看懂白話文的，其它的有難度。」
「但你的中文說得很不錯。」
楊永誠笑了：「嘿，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Okay？」
馮國飛微笑點頭：「是的，酷。」
「我很喜歡中國文字，有機會我該回去多買些小說。」楊永誠說，「對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完成學業，實現自己的夢想，你呢？」
「我？」楊永誠想了想，「也許我該換個更好的環境，你知道的，這裡不太歡迎我。我還年輕，有足夠多的精力闖蕩。」
經此變故後，他不打算再留在英國，回西班牙目前也不是好選擇，最好是遠一點的，但也很有實力的……聽起來只剩下美國了。美國的名校非常多，比帝國理工好的也有幾所，或許他該去那裡？
和馮國飛交換聯絡方式後，他回到酒店。經過一晚上的考慮，他決定趁年輕多出去走走，何況美國的機會也比在歐洲更多，現在歐洲鬧債務危機，各項產業萎靡不振，失業率飆升，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
還聽說美國瘋子很多，或許會對他的……瘋念……有啟發。
說做就做，他的賬戶還剩五千歐，VISA信用卡能透支三千，算起來在那邊短期的生活是沒什麼問題的，大不了舉白旗投降！豪言壯志在心中吶喊一遍，年輕人有的是熱血，畏首畏尾？不，即刻行動！
他在網上訂購第二天的機票，次日收拾行李，只帶上簡單的衣物和電腦，乘坐出租車前往機常很順利的坐到飛往紐約的航班上。他來往歐美很簡單，因為他持有西班牙和中國香港的護照，享受90天免簽。
雖然中國不承認雙重國籍，但香港是默許的，他護照上的中文名字就是「楊永誠」，跟隨母親姓，而西班牙護照的名字叫「阿方索」，全名：阿方索•費利佩•德•阿維萊斯•伊•楊。
在西語姓名裡，「Avilés」是父姓，也是家族名，其歷史可追溯到西班牙哈布斯堡時代，祖先曾經遠洋探索過美洲，但發展到現在，也迎來了目前西班牙大多數貴族都面臨的困局：破產或瀕臨破產。
如今歐洲貴族的衰落不可避免，西班牙各地都有古堡被拍賣或轉讓，而貴族之間基本沒有什麼來往，因為大家都是已經破產或者將要破產的群體，見了面都有說不出的辛酸，還是不見面的好。
到了他父親這代，因為其宣稱自己是共－產－黨的緣故，堅決不繼承，從而導致與家族關係降至冰點，再因為長子順位的規定，他——阿方索•德•阿維萊斯就成了那些侯爵、伯爵等等頭銜的繼承者。
楊永誠曾稱自己是「生鏽的藍血人」，他也不樂意繼承，只是太直接說「不」的話，估計老爺子會發心臟病，不孝的罪名他承擔不起，因此他就躲避。不敢回西班牙，乾脆就學他老爸跑去美國。
望著窗外的繁華大地，楊永誠的心思卻飄在遠方：炸掉月球？雖然不明原因，但第一步估計得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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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夢想與現實
但實話說，楊永誠決定來美國的很大原因是衝動。等飛機降落肯尼迪機場，即將入境的時候，豪言壯志消失大半，他想在美國出人頭地，但無高學歷，連工作簽證都沒有，除了打黑工，什麼都做不了。
擺脫這種喪氣的念頭，就是來旅遊，也能漲見識。還沒試，他怎能認輸？……楊永誠面帶微笑的將手裡的護照送上，入境官是名三十來歲的白人女士，她翻開護照看了幾眼，又抬頭打量著楊永誠。
楊永誠長相不賴，黑髮黑眼睛，身材高大，混血讓他融合了東西方的優點，面相上看有東方人的特徵，但五官更立體，膚色較淺，也有些拉丁裔的特點。但他與拉丁裔無關，畢竟生在西班牙。
不過無論是西裔還是亞裔，在有種族主義的白人眼裡都屬於嘲諷的目標，楊永誠很反感這些，他和老實的華裔不同，眼裡容不下沙子，這也是奧斯本諷刺他「Chink」或「Wetback」時，他爆發的原因。
作為移民國家的美國寬容度還勉強，歐洲才真正是排外的重災區——當然不是說美國白人心中沒有歧視，但當地有相關的法律，就是有也只能憋在心中……楊永誠的心態很好，除非故意找茬。
入境官女士問：「來美國的目的？」
「旅遊。」
「計畫停留時間？」
「一個月左右。」
「你的英文很好。」
「謝謝，我會說七門語言。」
「那你可是個天才。」女士笑著給他的護照蓋了章，「祝旅途愉快１
楊永誠拿走護照，順利入境。順手在機場的自助售賣機上買了張手機卡，國際機場的卡通常是給外國遊客使用的，用完就可以扔，而且還能使用3G網絡，送不少的數據流量，足夠應付一段時間。
給手機換卡，調整時區後的時間是2010年9月20日。機場外攔下一輛出租車，目的地曼哈頓。他先在紐約住下，後面打算去波士頓，他決定用腦袋裡的超前技術謀發展，但先得鞏固學識基矗
……
紐約最繁華的區域毫無疑問就是曼哈頓，這座小島嶼在繁忙時期，會集中超過兩百萬人，車流不止，人群密佈，出租車司機都需要擁有銳利的眼神和見縫插針的決心，否則在擁擠的曼哈頓混不下去。
楊永誠到過紐約幾次，曼哈頓給他最大的印象就是無處不在的高樓，一開始是震撼，等習慣下來後，就會覺得壓抑，沒有任何一處視野開闊的區域，整日生活在鋼鐵城市裡，遲早會憋出病來。
思考間，他的目光忽然掃在路旁一座高樓上，正門口有個熟悉的標誌，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什麼，司機正在抓緊時間超車，他還沒來得及多看就失去了目標，直到抵達酒店，他仍在琢磨。
愣神的時候，酒店服務生慇勤的接過他的行李，和他一起進電梯，來到預定的房間門前，楊永誠掏了掏口袋，給了他十美元小費，若有所思的拿著行李進屋，眼前一亮：「對了，我想到了１
他記得那是個「Ｗ」的藝術字母，腦海裡那一堆資料中，在末尾也頻繁出現過這個標誌，他坐在床邊回憶，眼前就像放電影般，掃過幾份文件都在頁腳發現該字母，底下還有一行小字。
「Weyland－Industries？」楊永誠用電腦Google了這個詞彙，很快搜索結果呈現出來，資料顯示這是一家工業企業，隸屬維蘭德集團，從事高科技工業，機械工業等等。
瞭解越多，楊永誠的臉色越是不可思議，他腦海裡的資料幾乎都是這種格式，每一處末尾都有著「維蘭德工業」的標誌，但根據他在網上瞭解的，維蘭德工業並沒有那麼多超前的科技。
很顯然，它不是現在的維蘭德工業能擁有的，它源自未來。
粗略瀏覽後，楊永誠倒是發現這家企業制定目標的前瞻性，無論是對快速成形技術的預測，智能機器的探索，或者是納米機器在生物學上的運用，都是準確的，或許在未來它們就實現了。
那線索再度指向「炸月」的信息，豈不是說它在未來是有必要的？
「這不好玩。」楊永誠搖搖頭，他是不會輕易相信的——除非有鐵證。但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混下去。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標誌上：「也許我能和它們做點生意。」
……
楊永誠在紐約停留了兩天，特地去收集維蘭德集團的資料，這家企業也重視宣傳工作，通過網絡和報紙上的信息，得知它們在軍工業以及高科技工業領域的實力，非常強大，資本也很雄厚。
但他還是無法在短時間內獲知更多。
一天後，他去租車公司租賃一輛SUV，目的地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一是自駕旅行，另一個是參觀MIT。在工程學方面，比帝國理工出色的不多，西海岸的斯坦福和加州理工也算，不過距離太遠。
在紐約停留並沒有機會，他想四處去看看。
楊永誠駕車離開紐約，路上車速漸快，還超了一輛警車。
在美國高速駕車是很平常的事情，楊永誠沒有紐約或者其他州的駕照，但對於熱門旅遊區域來說，美國警察默認許多國家的駕照，或英文翻譯的駕照公證件，也能夠在大城市暢通無阻。
他跟著導航儀的指示一路往前，紐約距離波士頓三百來公里，開車半天的功夫，特別是離開大都會後，東海岸特點立即呈現出來，交通發達，路況好，走大道很少遇到塞車，行車也維持著高速。
他把車速提到75英里/小時，已經超過道路限速65的標準，但沒關係，周圍的車輛都一樣都這麼快，甚至還有瘋狂的小貨車以更高的速度超他車。當地的駕駛風格比較粗獷，警察一般也不管。
楊永誠知道秘訣：「群體效應」，即當一堆車都開快速的時候，只要不是超速太離譜，警察不會管，反而是一堆車快，而唯獨你慢吞吞的擋路時，警察有可能會攔下你，檢查駕照和保險單。
所以他可以放心的跟著飆一段，車內再放些美國流行的Hip－Hop音樂，吹著口掃朝目的地趕去。
……
當天正午，楊永誠抵達波士頓。
市區裡找了家停車位寬裕的酒店，選了條件舒適的房間，一天150美元，他身上的預算只有八千歐元，換算過來就大概是一萬美元左右，不過現在歐元兌美元浮動比較大，事情很難說。
酒店放下東西后，他繼續在網絡上收集有關維蘭德集團的資料。瞭解在逐漸加深，該集團旗下有銀行、工業企業和金融服務企業，世界五百強，涉獵的領域很廣，到處都有它們的身影。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個集團不缺錢，對研究投入也非常豪爽，如果他能夠在裡面任職，或者倒賣技術給它們，從巨人身上扣錢……問題是該從哪裡開始，目前維蘭德集團需要哪方面的技術？
再受制於自身的資金問題，他沒有條件搞實驗或者技術研發，就限制了他能發揮的空間，也將更多的集中在純知識領域，但工業企業顯然更需要拿得**面的成果，比如技術專利之類的。
這是擺在面前的現實難題。
楊永誠暫時想不出來，他現在沒有基礎，也缺少資金，拿不出看家本領，別人就不會相信他的能力。思前想後，他決定先掌握基礎，MIT和哈佛都是知名學府，他能找到很多專業資料。
第004章 一個機會
轉眼間，已經是十天後。
這期間他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頻繁來往於酒店和MIT校園，只是對如何利用腦袋裡的科技和維蘭德集團打交道，仍無眉目。但這一趟很值得，在他所學的領域上，無數難題都迎刃而解。
楊永誠可以說是個懷有學術進取心的人，他迷戀那些天馬行空的科技，渴望實現它，即使是身無分文也能開心，這可能是一名優秀科學家該具備的優點，但現實很殘酷，沒有資金根本混不下去。
目前他已經花掉所有資金的一半，後面若是再想不出推銷自我的方法，他恐怕只能乖乖的舉白旗，回去當一名落魄貴族……苦惱的抓了抓頭髮，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但現在半毛錢都找不到。
正望著書本出神時，身旁走來一名華裔學生，也許是身處圖書館的緣故，他說話聲音很輕：「楊１
楊永誠抬頭：「嘿，下午好。」
「出去談談？」
「當然。」楊永誠把書還回去，跟對方離開圖書館。
「你上次跟我說的打印機結構，我已經做出來了，漂亮！三電機組合，僅一塊主板控制三組噴頭，效率直線提升……」走到外面的李晨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對楊永誠是毫不吝惜讚美之詞。
這段日子楊永誠都在圖書館活動，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彼此認識，李晨在MIT攻讀碩士，對未來很有見地，他們志趣相投，話題不斷。得知李晨在進行一項畢業設計，楊永誠也給出了建議。
在3D打印機多聯動噴頭的設計和編程方面，楊永誠就拿出了未來的思路，精簡了結構而且提升效率，他當初說不仔細，但李晨理解能力很強，琢磨出來並獲得導師的讚美，這能力也是不凡。
「這裡面有你很大的功勞，我當初也是按照你提供的草圖來模仿的。」李晨倒沒有貪心，「另外我已經把你在裡面的作用跟導師說了，他建議再進行修改，或許都能申請技術專利呢１
楊永誠微笑：「我相信機會還是很大的。」
李晨問道：「還有我導師很欣賞你的才華，他想要和你見一面，探討一些專業內容。你覺得怎麼樣？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拒絕。但他是性格挺不錯的人，你應該會喜歡的。」
楊永誠想想，點頭：「好吧，我就去見他一面。」
……
次日上午，李晨帶楊永誠赴約。
地點位於學校的辦公室，詹姆士•勞倫斯博士靜候著來客。他是機械技術的專家，對快速成型技術有獨特見解，前天在自己學生的作品上發現亮點，詢問之下得知這是一名非本校人士的構思。
反正聽形容就像一名天才，這讓勞倫斯好奇，雖然他不確定對方的學識能否擔當起「天才」的讚美，但年輕人的思維總是很活躍，正好他在關鍵問題上卡殼，聽聽其他人的想法或許能有啟發。
很準時的敲門聲響起，勞倫斯說聲「請進」後，他見到了這位人才。
來人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身上有東西方混血的特徵，與他握手交談時不卑不亢，言談舉止也特別規範，估計家庭很重視禮儀教育……楊永誠給勞倫斯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不過勞倫斯想要殺一殺年輕人的威風，自信是好事，過度就成了驕傲。坐下來後，他故意討論快速成型技術的難點，比如噴頭聯動技術和精度問題，角度選取很刁鑽，既是測試也是教育。
李晨不解導師為何開口就來最難的，但驚奇的是，楊永誠平靜的針對其中兩點問題進行討論……他的語氣更像是在講學，勞倫斯從一開始的皺眉，到後面的吃驚，臉上表情的變化完全被李晨看在眼裡。
他侃侃而談：「無論是聯動程序編程還是噴頭的精度，隨著時間的發展，遲早會提高，但目前制約技術推廣的難點就在材料身上，材料粉末的要求、供應，再有材料的成本問題，這才是關鍵。」
勞倫斯很贊同：「有無數機構在鑽研技術，但材料供應一直在拖後腿。」
幾句說到心坎的話，讓勞倫斯收起了輕視，正如李晨講過的，他確實是一名不被年齡制約的天才。
交談持續到中午，約定下午繼續。
見到對方如此痴迷和熱情，楊永誠也就勉強同意，離開辦公室後，李晨很驚奇的說：「你剛才的表現太令人出乎預料，竟然還跳到人工智能的領域，我幾乎是一知半解，你真神奇１
楊永誠說：「我個人涉獵的領域比較多，加上我想得多，所以……」
「我知道，MIT從來不缺這種人才，但你是我見過最令人佩服的。」李晨明白，「你知道嗎？勞倫斯下午是有工作的，但他推掉了，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他真希望你是本校的學生。」
楊永誠對此笑了笑，沒有謙虛也沒有狂妄。
李晨問：「你原來在哪裡就讀的？」
「倫敦帝國理工。」
「很不錯的名校，我猜你已經完成學業，或者有了更高的計畫？」
「不，不是的。」楊永誠苦笑，「其實我已經被開除了。」
「開除？」李晨停了下來，看著他：「怎麼回事？」
「一個很無聊的故事……」楊永誠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要了杯咖啡和他繼續聊天。把從那天的遭遇到他的選擇，說了個大概。反正到現在他都堅持自己是正確的，不介意被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李晨若有所思，「這是在所難免的，特別是你很出色的情況下，或許一時忍耐，結果會更好。」
「不，我不認同你１楊永誠堅定的說，「我討厭別人拿我的身份說事，我痛恨種族歧視，如果再來一次，我仍舊會這麼做。我會踢爛那傢伙的屁股，讓他知道他就是個角落裡的可憐蟲。」
李晨說：「你的性格確實和很多華裔不同。」
「這就是我的風格１楊永誠把咖啡杯舉起來，「只為一腔熱血。」
……
下午楊永誠繼續和勞倫斯博士聊天，李晨旁聽，他還特地拿了本子在記錄，已經完全將自己當做一名學生。到後面，勞倫斯也拉下老臉，拿著筆記了一些關鍵，當然是徵得楊永誠的允許的。
勞倫斯通過這一番交談，困擾自己幾個月的問題已經暢通，真是神奇的少年，如果他是自己的學生……他將這種念頭趕跑。現狀是楊永誠翹著二郎腿講話，他們兩個聆聽記錄，自己才是學生。
聊到後面，勞倫斯繼續邀請楊永誠第二天的見面，不過楊永誠拒絕了：「真抱歉，勞倫斯博士，我來這裡還有別的計畫，因為諸多方面的原因，我能停留的時間有限，我必須珍惜剩下的時光。」
「太可惜了。」勞倫斯感覺和他相見恨晚，既因為自己的一些私心，也不想浪費他的才華，所以說：「或許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你知道MIT有許多出色的地方，也都比別的學校強。」
楊永誠知道他暗指哈佛，不過笑著搖頭：「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也是工程學的，MIT是一個好地方，但實話說，光有熱情不行，我需要資金，它能夠實現我很多想法，但目前我最缺少它。」
勞倫斯理解：「我明白了。你留個聯繫方式，或許我能幫到你。」
楊永誠給他留了郵箱和手機號，但只把勞倫斯的話當客套，沒放心上。後兩天他繼續去進行基礎知識的補充，不用很久，他在機械工程學上的知識都將領先全世界，這是一個絕對的優勢。
但資金的問題也很嚴峻，住酒店每天花費一百多，再加上吃喝的費用都不少，他現在已經把車還回去，但按照消耗速度，他最多還能支撐十來天。除了滿腦子超前知識，其他方面都一無所獲。
就在他瀕臨破產時，一個電話改變了現狀。
「楊，我可能找到了一個合適你的機會，你知道維蘭德工業嗎？我有個朋友在裡面擔任技術主管，他們現在需要關於一套可控精密機械的設計方案，我聽你談過這方面，感覺可能會合適你。」
「待遇怎麼樣？」楊永誠問。
「這是一次性的勞務合作，具體有很多項目，維蘭德工業向它的合作商徵集其中幾個難點的解決辦法，大概有上百萬美元。我已經把相關的要求和需要數據修改的圖紙發到你的郵箱裡。」
「多謝你，勞倫斯博士。」楊永誠打開了電腦的郵箱，掃了幾眼，「哇１
「怎麼回事？」那邊的勞倫斯問道。
「怎麼說呢……」楊永誠歪腦袋夾著手機，鼠標再點了一遍，「我相信自己應該能夠在五天內完成它。」
「哪幾項？」勞倫斯問道。
「所有的。」
「全部項目都完成？」勞倫斯的聲音帶著驚奇，他認為楊永誠能夠完成機械結構方面的改進就很不錯了，因為他也看過，這裡面還包含有關機器主板的編程，機構的設計等等，非常耗費時間。
「我想是的。」楊永誠不謙虛道，「按照這一部分的圖紙，我猜它應該是涉及到人造衛星領域的吧？」
「噢！沒錯１勞倫斯這回是信了幾分，「努力做好它，我會推薦你的１
「非常感謝你。」楊永誠真誠的說。他看到圖紙的第一眼，腦袋裡就出現了維蘭德工業未來的方案，幾乎不用想，他閉著眼睛都能做完——只用把答案填上去。甚至五天是多的，最多就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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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一筆小錢
說來也巧，楊永誠剛好在腦袋裡翻到這份技術文件，它像設計圖紙一樣完整呈現，而維蘭德工業的要求就是填補某處的缺陷……說簡單點，他連思考都不用，照著答案補充就能圓滿完工。
關鍵處添幾筆，它就價值上百萬。但摸不著竅門，恐怕花再多的時間和金錢都找不出問題所在，這就是知識的力量。維蘭德工業不願意在上面耗費資金和人員，便面向社會徵集，花高價錢換效率。
楊永誠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裡，在紙張和電腦上完成了答案的搬運。然後他也跟著思考起來，對方要製作一種高精度的工作母機，與傳統區別的是，它的智能化程度更高，基本上單人操控。
科技解放全人類，放在以前，可能生產線上需要六七名操作員參與，但現在不斷的精簡，堪稱跨越式的進步……對楊永誠來說，也是關鍵的及時雨，幸運女神再度眷顧他，機會不能錯過。
趕工一天後，他已經完成。
躺在床上休息，翻找著腦海裡的信息。直到現在，他已經能肯定這裡面的大部分內容都出自維蘭德集團的科技，卻莫名奇妙的跑到自己腦海裡，除了技術外，它還有一些市場報告資料。
通過這種方式，楊永誠看到了一個非常奇妙的未來，無處不在的智能化，機器人和智能網絡籠罩全人類，軌道電梯直衝雲霄，納米機器深入骨髓，可控核聚變鑄造新世界，人們幻想的已是現實……
毫無疑問，維蘭德集團在將來是一家龐大無比的企業，現在他已經掌握了敲門磚，憑藉未來的優勢，美好的藍圖劃下第一筆……這天晚上他做了個好夢，第二天精神舒爽的去見勞倫斯。
因為維蘭德工業是向它們的合作企業徵集方案，並非個人，但又因為勞倫斯和該主管是好友關係，對方也不介意吸收外界精英的方案，只要效率足夠高，反過來還能節約他們的研發成本。
再一天後，楊永誠帶上資料和電腦出發。由於是勞倫斯特地推薦的人才，對方的態度也很重視，專門預留出時間來商討合作。上午楊永誠便從波士頓搭乘航班飛往賓夕法尼亞州的匹茲堡。
航程七百多公里，一個小時多點抵達。
匹茲堡位於美國工業發達的五大湖工業區，被譽為世界鋼鐵之都，但在新世紀以後，傳統工業的影響力已經被削弱，目前是高科技工業的舞台，維蘭德工業的總部就坐落在這座城市裡。
匹茲堡城市規模不大，人口也就幾十萬，市中心集中在河流交匯處的一小塊角落，沒有了昔日鋼鐵都市的繁華，它已經轉變為一個自然移居的城市，據說它的良好治安在全美都能排上名次。
楊永誠攔下出租車，報出目的地。
交通暢通，出租車不費多少功夫便來到市中心，停在一座摩天大樓前。大面積使用玻璃幕牆使得建築非常氣派，公司一層大堂也是簡約大氣，向前台小姐報了自己的預約後，立即有人來帶路。
乘坐電梯往上，找到技術部門的辦公室。
「德阿維萊斯先生？」門打開後，面前站起來一名中年白人，穿著西裝，臉上掛著微笑朝他伸出手。
「是我。」楊永誠和他握了握手，「你一定是科爾先生吧？」
「是的，我們在電話裡談過。」科爾扣上西服扣子，示意道：「請坐！我們的專家會馬上趕來。」
秘書給楊永誠送上一杯水，楊永誠說了聲謝。
科爾坐下來後，感興趣的打量楊永誠：「看來勞倫斯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年輕人。」
「學問不分年齡。」楊永誠說。
「我同意。」他微笑著，「我很期待你的創意。」
幾分鐘後，專業人員一一到常
楊永誠也乾脆，拿出設計成果便和他們討論起來，他不怕他們吞了自己的構思，即使他沒有申請專利，但無論是設計時間還是草稿，或者是發出合作意向的一方，都有利於他，打官司也不怕。
但大公司顯然沒有這些小心思，科爾瀏覽著楊永誠的方案，其實只要轉過思維的那道彎，眼前便豁然開朗，他自己也能完整的理解全程。再聽取楊永誠的見解，他們基本上都是在點頭。
這樁生意沒有難度，對方也很高興能一次性解決所有難題。
科爾笑著說：「我本以為這得花一段時間解決，沒想到消息發出三天，別的公司還沒有回應，你這個驚喜就從天而降。每個問題的修改都彷彿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很完美的方案。」
楊永誠也不謙虛：「因為這正是我擅長的。」
「我們公司有意全部收購先生你的設計成果，在相關估價的問題上，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磋商，給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科爾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德阿維萊斯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楊永誠沒有異議：「我也希望它能找到合適的買主。」
……
商討花掉兩天時間，維蘭德工業在壓低收購的成本。楊永誠能是個天馬行空科學家，但不是合格的生意人，也沒在這方面多費唇舌，他堅持心理底線，最終以130萬美元達成協議，並擬定合同。
楊永誠不懂合同的法律問題，他在當地律師事務所僱傭一名律師，時薪八百美元，若說在經濟危機中，美國的律師是少數仍舊堅挺的職業，畢竟很多破產、收購等等事情，到處都需要律師。
律師和醫生在美國都是很吃香的行業，以律師來說，美國號稱自由的國度，但它的規矩卻多如牛毛，聯邦法律、州法律、地方法律……別說外國人，就是外地人都可能會被弄暈，毫無知覺的收到法院傳票。打官司是家常便飯，一張交通罰單都得上法庭，所以律師乃生活必備。
律師花了兩個小時檢查完畢，雙方意見一致，楊永誠簽上大名。
簽約成功後，雙方握手，科爾滿意的說：「希望我們今後還有合作機會，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
「如果你們需要我的智慧的話。」楊永誠也笑著說，得到一筆巨款，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錯。
「我相信會有的。」科爾點點頭。
簽約完畢後，對方會按照合同規定的時間，將款項打到他的賬戶上。由於他是「非居民外國人」的身份，稅收與公民和居民不同，沒有抵扣，沒有期限，直接以30％的稅率來算，由公司代繳。
所以楊永誠的稅後所得是91萬美元。
飛機回到波士頓，楊永誠口袋裡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卡也欠了一千多歐，但還是大手大腳的在餐廳裡點了美味，再添一瓶年份不錯的紅酒，信用卡幾乎刷爆，屆時他將是名副其實的窮光蛋。
而當桌面上手機響起來後，他的春天來臨。
銀行賬戶增加70萬歐元，因為他沒有美元賬戶，只能用外國賬戶來結算，但換成美元也一樣。他美滋滋的喝了口紅酒，這對於一名前陣子才剛被學校開除，所剩無幾的傢伙來說，激動是難以言喻的。
它不僅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也證明腦袋裡的技術確實是可靠的。
但問題也來了——炸月球技術哪家強？它到底想表達什麼？換做普通人，他不會在意這種荒誕的事情。但楊永誠就是那隻貓——被好奇心害死的貓。他是天才，有點偏執，他無法擺脫謎題的誘－惑。
偏執會讓他成為傑出的人才，但也可能讓他大難臨頭。
第006章 ADA
獲得了這一筆對創業者最難的啟動資金，楊永誠接下來的計畫就變得輕鬆許多。很多心懷希望的創業者都困在第一步的資金問題上，雖然他這次比較順利，但也能夠體會到那股等待希望的焦急。
資金到賬，將來想做什麼，他心中已經有了方案。
但目前先要搬離酒店，尋找合適的落腳點。住酒店雖然方便，可花費高，一個月就得付出五千美元，他在Zillow上尋找租房信息，瞄準市中心，距離高校比較近的地方，2000美元左右能搞定。
然後就是預約中介看房，因為是臨時住所，他也沒有太挑剔，家具齊全並且裝修風格適合他的就行，最終看中一處聯排公寓，三樓，兩房兩浴室，面積大概1500平方英呎，所有家具齊全。
周圍都是居民區，治安良好，重要的是距離MIT並不遠，楊永誠今後可能少不了去那裡借用一些器材，以他的能力和勞倫斯的關係，做到這點很容易。樓下還有停車位，省去停車的麻煩。
選定後預付三個月的租金，第二天拎包入住，也就是簡單的把行李往床上一扔，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李晨打來的。他們志趣相投，來往比較多，楊永誠約定下午一個時間，在咖啡廳見面。
具體什麼事他在電話裡沒說，等下午李晨赴會後，楊永誠就開門見山的拋出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在波士頓開一家公司，從事機械類的製造和設計，當然以後也會涉及到其他的領域。」
「好事，那以後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李晨笑著說。
「很顯然一家企業不可能是一個人獨干，而且我也忙不過來。我需要一些幫手，準確說是合夥人。」楊永誠看向了李晨，「我覺得你很合適，你的理解和動手能力非常強，我需要這種精英。」
「這個？」李晨有些驚訝。
「先別忙著拒絕。」楊永誠很有條理的說，「雖然是個小公司，但瞭解我將從事的行業後，你一定會喜歡的。還有這並不要求你坐班，它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只要在有空的時候參與便可。」
李晨清楚楊永誠的能力，但還是問道：「能說說你今後的目標嗎？」
楊永誠說：「我首先想要做的是人造衛星方面的。」
「啊？」李晨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然不是所有方面。」楊永誠喝了一口咖啡，「我是說比如太陽能電池板和能量系統的設計，機械結構等問題。想像一下，你讓衛星與地球軌道軸向傾斜，模擬永久夏至，全年享受最長的日照時間……」
這是楊永誠知道維蘭德工業開始涉獵衛星製造領域後，故意耍的小聰明。因為他腦海裡的技術報告顯示，將來維蘭德的衛星都會採取這種突出的方案，可再生能源為該公司帶來了上億的利潤。
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他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這是很驚人的可再生能源計畫。」李晨理解了他的想法，「我不得不說，你在打太陽的主意，但很有趣。」
「這很酷。」楊永誠笑著，「怎麼樣，有意向嗎？」
「我無法拒絕。」李晨聳聳肩，「最近鬧經濟危機，各行各業都在裁員，高校畢業生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
「好樣的。」楊永誠很滿意的點頭，「然後我還需要一名擅長計算機的夥伴，主要是機器程序的編輯，硬件的選取等，最好是也喜歡機械類的，這樣溝通起來更加方便，不用去解釋每一項的用途。」
李晨也有辦法：「或許我能給你推薦一個，我剛好有一位符合你所說條件的朋友，他是名猶太裔……這樣吧，他這個人比較宅，我找個時間約他出來，然後你和他談談，他應該會感興趣的。」
楊永誠說：「就由你來聯繫。相關的財務人員我恐怕得找中介了，你知道我可請不起商學院的高材生。」
李晨笑了起來：「我會盡力的。」
……
楊永誠不要求公司的規模，他只要能夠協助他完成工作的幫手，李晨就是典型，從那天他能夠在三言兩語間將自己的草圖還原出來，就證明了實力。楊永誠不想反覆解釋自己的想法，會像個囉嗦老頭。
搞衛星專利項目的人手是沒問題了，但註冊公司還有不少問題，他在學術上的思維可以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但在這方面不喜歡麻煩，因此他找了中介，支付一筆費用讓他們幫忙註冊公司。
名稱他琢磨了一晚上，最終用自己名字的首字母縮寫「ADA」，即「ADA公司」，註冊資金50萬美元，他佔90％的份額，其餘將作為員工股分配。小公司想要吸引精英，又不想支付太多的工資，只能先這樣。
公司的註冊地址也是個現實問題，雖然美國允許使用住宅作為公司地址，但他那是租住的房子，以後遷址也不方便。就只能在市區尋找辦公地點，可以肯定前期人手很少，面積就不用太大。
然後公司必須的財務和出納，也可以讓中介推薦。反正目前肯定是個不怎麼繁忙的職務，為了節省成本，甚至不要求每天都上班。當前經濟不好，很多人都有兼職，這份工作還是具備吸引力的。
最後，楊永誠還需要「身份」，因為註冊公司就必須開設銀行賬戶，無論是公司的還是個人的，將要使用SSN，遊客沒有這串號碼，所以他想申請L1簽證，獲得這串作用很大號碼。
SSN對於美國人來說，幾乎是居家旅行必備的，辦理銀行卡，繳社保，甚至購買手機辦理本地電話卡等等都需要，相當於個人身份證號。他想通過專門給外國人公司簽發的L1簽證來取得。
但簽證並不順利，L1只是面向跨國公司，也就是簽發給美國分公司的主管，通常是副經理一類的，他辦理的並不是跨國公司，自身更是公司老闆，後者很容易讓移民局認為他有移民傾向。
所以L1就行不通了，如果是乾脆的投資移民拿綠卡，比如EB－5，資金可以降到50萬美元，但它要求所在地區的平均失業率是全國水平的150％，波士頓還沒有那麼高，100萬倒是可行，但資金卻又不夠。
最後他向中介求助，事實證明專業人士的腦瓜子很好用，他可以先在美國申請註冊公司，領取個人稅號，但他還不能工作，他再通過公司給自己申請工作簽證。
也就是繞一個彎，他給自己申請H類簽證。
這就要楊永誠跟經紀人跑上跑下，和美國各類機構打交道。每天跑跑腿，到晚上就疲倦的倒下，第二天繼續……他考慮得有輛車，否則出門很不方便。在這之前，他先要去會一會另一名合夥人。
李晨已經給過他電話，地點在MIT，他們晚上舉行一個兄弟會的party，那名神秘的計算機高手也在。楊永誠放下電話，來到衣櫥前找了找，這些天經常到處跑，他倒是買了幾套西服。
但穿成這樣去參加party，感覺像賣保險的……後面換成休閒裝，牛仔褲T恤外面再套一件外套，往鏡子前一站，就很合適年輕人聚會。受家庭教育的影響，他情商並不低，熟悉這些規矩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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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怪才
下午七點多，李晨開車來接他。
公寓離學校不是很遠，開車六七分鐘便抵達聚會地點。一座表面用黑色石磚鋪設的三層小樓，門口掛著個牌子，寫上某某兄弟會。大學裡經常能看到這類聯排別墅，是學生們除校舍外的最佳活動地點。
下車跟李晨走，作為兄弟會的總部，屋內的客廳也經過仔細佈置，燈光不是很明亮，人群三三兩兩的聚集著，時而有笑聲傳來。沒有想像中的熱鬧，但氛圍還不錯。人們紛紛望著來者。
李晨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朋友楊，也就是啟發我對3D打印機進行修改的傢伙，讓我們歡迎他。」
「很榮幸。」楊永誠朝著大家微笑點頭。
「哇，我們都喜歡年輕。」有人一語雙關的說，隨後引起一陣掌聲和呼聲。
李晨對楊永誠介紹：「我們這個兄弟會都是有著共同愛好的人員集合，雖然沒有其他兄弟會的熱鬧，但很團結，很多創意和點子都會在這個群體裡交流。不謙虛的說，這裡就是精英會。」
「酷。」楊永誠懂得物以類聚的道理。
和一些熱情的傢伙打招呼後，李晨帶著他上二樓：「他應該在這裡。這傢伙喜歡熱鬧中的安靜地方。」
「熱鬧中的安靜？」楊永誠疑惑。
李晨聳聳肩：「他覺得這樣既可以體驗到那股熱鬧，不覺得孤獨，但又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兩全其美。」
「我真好奇他的模樣。」
「很可惜他不是三頭六臂。」李晨敲了敲走廊拐彎處的第二間房門，推開門進去，裡面是一間不大的房間，估計是臥房改裝的，有張沙發和幾張椅子，桌面上擺放三台亮著屏幕的電腦。
屋內沒開排氣，空氣有些渾濁，一個傢伙背對著他們正噼裡啪啦的敲鍵盤，等到李晨靠近後，他興奮的聲音響起：「嘿！我剛剛在『絲綢之路』上發現了一套21點算牌技巧，瞧瞧它說的，『戰勝拉斯維加斯只需要一個星期，MIT前輩心血秘籍』，但它居然要兩百塊。」
「拜託，你別再搞這些東西，小心惹麻煩。」李晨皺眉頭道。
「別擔心，夥計！我用了多重加密地址，會在被發現之前逃脫，上次是個失誤！順便說，FBI一點兒都不酷，這網站他們早該打擊掉，卻能活到現在。我覺得從實力層面來說，我是他們的平方倍數……」
楊永誠上前望著屏幕，只見網頁上顯示著很多諸如「毒－品」、「槍支」或者其他類型不合法信息的條目，好奇道：「它是干什麼的？」
「嗯？」聽到聲音的傢伙終於肯把目光從屏幕上挪開，回頭望著楊永誠，很意外。楊永誠也打量著他，一頭棕色捲髮，大鼻子，骸骨比較高，但被人盯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你是？」
「阿方索•費利佩，當然也可以叫我楊。」楊永誠朝他伸手。
「年輕？」他伸手和楊永誠握了握：「艾薩克，艾薩克•沃夫維茨。」
楊永誠說：「聽李說你是計算機高手，特來相見。」
沃夫維茨笑著撓了撓頭：「是的，我喜歡計算機和網絡，請坐。」
看得出來，沃夫維茨的交際能力不強，楊永誠坐下來後，主動問道：「你登陸的網站，絲綢之路？它是做什麼的？」
「噢！我差點忘瞭解釋。」沃夫維茨拍了一下腦袋，「Silk－Road是深網上的黑市站點，上面提供很多非法交易，比如槍、毒，也有提供洗錢的服務，網站主要使用海外賬戶或者比特幣交易。」
「深網？我好像聽說過這個詞。」楊永誠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李晨便給他解釋道：「Deep－Web就是指那些搜索引擎無法抓取關鍵詞，無法用普通瀏覽器登陸，隱藏在表層網絡下的世界。它的流量在世界各地的服務器上走，所以都是匿名、加密傳輸的。」
「沒錯。」沃夫維茨點頭，「我使用定製的Firefox瀏覽器訪問Tor網絡，就能夠登陸像絲綢之路這種深網。很有趣，深網的數據比表層網絡龐大得多，這裡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世界。」
李晨強調：「參與深網活動或將深網的內容搬到表層網絡，都屬於非法。」
「你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沃夫維茨很不屑的說，「我是黑夜中的幽靈，他們只能茫然搜尋。」
「我無法說服他。」李晨搖搖頭，「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傢伙，他的計算機技術很厲害，但合不合適看你。」
沃夫維茨再次看向楊永誠：「你果然就是李所說的天才！我喜歡你對未來機器智能化的構想，太漂亮了。」
「多謝。」楊永誠說，「我這次來，其實就是看看你合不合適我的工作。對，李應該跟你講過吧？」
「是的，他說這是積累經驗的機會，而且還有薪水領。」沃夫維茨說。
「我比較關心你在機器人和程序編輯上的能力。」楊永誠實話實說，「因為你的工作會涉及到眾多這方面的內容，像給打印機多組噴頭編一套高效的程序，電路主板，還有硬件的選取等。」
「這對我沒什麼難度。」沃夫維茨說，「你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通過入侵NASA來控制頭頂的衛星——」
楊永誠笑了：「嘿老兄，我不需要干違法的事情。」
沃夫維茨露出個放心的笑容：「我也沒信心在老闆讓我做這些時，該不該做……還有我的專業涉及人工智能和機器人，你曾經和勞倫斯討論過對吧？抱歉他是個小氣鬼，不願跟我談論這些。」
幾句交談就能感受到，沃夫維茨是個直性子和缺乏社交經驗的宅男，但楊永誠需要的計算機和機械的技術員，不一定擁有好口才會拐彎抹角的功夫。與他進行一些專業的交談後，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楊永誠喜歡爽快而又有膽量的，當他喊：「夥計們！讓我們去炸了月球吧。」的時候，他們的反應不是「你瘋了」，而是「酷！一起幹掉這王八蛋。」的傢伙。顯然沃夫維茨就是這類怪才。
「沃夫維茨先生，我覺得你適合我需要的職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後面可以簽訂僱傭合同。」
「太棒了。」沃夫維茨興奮道，「真期待參與你的計畫，我們第一個業務是做什麼，我猜是人工智能？」
一旁的李晨道：「拜託，艾薩克。」
「這個願望可以往後推遲一點。」楊永誠跟上了他的思維方式，「我們先從衛星系統的專利做起吧。」
「這勉強也行。」沃夫維茨有些失望，「不過我會盡力去做好的，工作什麼時候開始？」
楊永誠說：「還有段時間，不過工作沒有太多的要求，時間、地點通常都是隨意的。」
「我越來越喜歡這種風格。」沃夫維手指頭在鍵盤上舞動，快速打出一行字：「舊金山的小子見鬼去吧！我悄悄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已經盯上你，a真不幸……但為什麼我好開心？LOL。」
楊永誠忍不住笑了，李晨對他無奈的聳聳肩：「這傢伙就這態度。」
笑過之後，楊永誠對他們兩個說：「很高興我順利的找到了需要的合作夥伴，誠然這是個小公司，目前一無所有，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創造出一片屬於這個年輕團隊的藍天。」
「贊同。」李晨舉起可樂杯子。
「隨時為你服務，boss。」沃夫維茨也舉高了杯子。
「Cheers。」楊永誠和他們碰杯。
第008章 安頓
無論是註冊公司還是申請簽證，都需要時間和耐心。這期間楊永誠面試了幾名新員工，最後招聘兩位當地居民作為公司的財務和出納，都是女士，由於經濟危機的影響，現在家庭主婦也得工作。
楊永誠開出的薪資很一般，但好處是不要求全天候坐班，兩位女士有大把時間可以照顧家裡的孩子，所以對這份「兼職」非常感興趣。搞定招聘任務後，楊永誠開始考慮如何開始公司的首項任務。
星期天的下午，老闆和兩名員工聚在一家咖啡廳內。
「這是我的草稿。」楊永誠把圖紙擺到桌面上，「這部分是衛星太陽能電池板的展開視圖，目前是略圖，我需要麥克將這部分在計算機上還原，包括它內部的構造，這將是電池板的關鍵部分。」
「按照你這上面的步驟來？」李晨仔細看著。
「是的，可能畫得不太像，但我相信你能夠完善它的。」楊永誠點了點上面幾個位置，「然後我們再在現實裡造出來，這需要公司成立後去採購相關的材料，而整個能源系統的計算機模型，艾薩克？」
「我在聽。」沃夫維茨手指頭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放心，我能一心兩用。」
「好吧。」楊永誠暫且相信他說的，「電路部分儘量精簡化，零件複雜對太空活動越不利。」
「增加無線模塊？」沃夫維茨仍舊在打字，但還真是在聽：「這樣就能大幅度減少線材的面積。」
「問題是它在太空中。」李晨說。
楊永誠若有所思：「這是個創意，但得考慮到使用的壽命，維護成本也高。」
李晨也提了意見：「使用線材雖然繁亂，但對整體佈局思路更清晰。」
由於沒有辦公場所，這三人只能在咖啡廳、圖書館或者宿舍區討論，不過也正符合楊永誠當初的想法，公司只是個形式，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辦公，只要能夠把任務完成，一切都能遷就。
幾天的討論，他們模式就是以楊永誠無差錯的構思，李晨的領悟能力和動手能力，沃夫維茨在計算機方面的靈敏嗅覺，組成一個野心勃勃的團隊，他們要將衛星特定運行的相關技術拿走。
……
兩天後，註冊公司的事情很順利，公司第一步任務也劃分下去，李晨和沃夫維茨都在利用時間去工作，而每一個關鍵點由楊永誠來把關——他目前仍不能參與工作，名義上只能耍嘴皮子。
事情減少後，楊永誠也輕鬆下來，早上有時間就在周圍跑跑步，家裡進行一些健身鍛鍊，因為功夫一日不練就生疏，他曾經是狂熱的功夫迷，多年不變的習慣讓他很本能的在做這些事情。
但家裡畢竟不是最佳的場所，趁口袋裡還有閒錢，他就在一家健身俱樂部辦了卡，用專業器材來訓練。他倒是與視覺系的肌肉**不同，那些人是類固醇打出來樣子貨，他更注重爆發力。
他倒也保持著好身材，其骨架有西方人的特點，比較寬，線條優美的上半身很上鏡，穿衣服更是百搭，脫掉上衣能不能讓女士尖叫他不清楚，倒是在健身房裡的回頭率明顯升高，自我感覺良好。
隨著十月份的來臨，波士頓的天氣也開始變涼。白天氣溫維持在十幾攝氏度，早上鍛鍊的人群開始減少，也讓楊永誠感覺到外出工作的不方便，如果有一輛車顯然更合適，可以享受暖氣。
說做就做，他身上的閒暇資金還剩下一些，加上其在南歐生活過，性格里也有點「浪漫主義」的影響，那邊的人是別的先不管，先對得起自己，煩惱和壓力統統靠邊。他就開始在網上找車。
他身材高大，所以需要空間舒適的類型，普通的轎車不是不行，但滿足不了挑剔的心，豪華車舒適了，價格又太高，最後只剩下SUV。如今經濟不好，美國人紛紛拋棄「油老虎」，價格也在走低。
貨比三家後，楊永誠撿了個便宜，一款全新的凱迪拉克SRX進入視線，空間寬大，完全能滿足他，3.0L和V6的發動機中規中矩，但作為城市SUV的用途，也沒什麼可挑剔的，重要的是價格4萬出頭。
加上稅費和選裝的高配置，4.8萬美元搞定。現車，辦妥手續立馬就能開走。直到現在，楊永誠仍是使用西班牙駕照，雖然沒被警察攔下檢查過，但想來只要不是惡意違規，警察也不會管的。
也不用擔心牌照的問題，經銷商的服務很周到，除了臨時牌照，他們還代理辦理本州的正式牌照，雖然收費會比自己去DMV多一點，但勝過去和美國著名的官僚機構打交道。
搞定一切後，掉頭前往超市。
楊永誠沒有下廚的習慣，但偶爾想換口味時，還是會自己動手，特別是中餐通常會被西方化的情況下，還得靠自己。超市轉一圈，推車載滿食物出來結賬。再大包小包的裝上車，返回家裡。
在公寓的路邊找到停車的位置，剛開車門下車，人行道上便有一名女士走上前來：「先生，能幫個忙嗎？」
楊永誠轉頭：「咦，是你？」
對方是名拉丁裔女子，一頭黑褐色長發，身高腿長，她有著白色人種的外貌特徵，但五官的線條更加柔和，以他的審美觀，這類人看起來很舒服。而他之所以印象深，原因是最近經常見面，雖然從未打過招呼，但每天早上她都是和楊永誠一樣外出跑步，在俱樂部也見過幾次。
她顯然也認出了楊永誠，微笑著點頭：「是的，我們這幾天經常碰面，但沒機會說話。我叫弗洛拉。」
「阿方索。」楊永誠和她伸過來的手輕輕一握。
弗洛拉從他的西班牙名字和外表猜測著：「你是西裔？」
「我有西班牙血統。」楊永誠點頭，「有什麼能效勞的？」
「很尷尬。」弗洛拉回頭指著這棟公寓，「我出門忘了帶鑰匙，你能不能從後面的逃生梯爬上去？」
楊永誠抬頭看了一眼公寓：「你走運了，我剛好也住這裡。先看看能不能從我家的窗戶爬出去吧。」
「多謝你幫忙。」她說。
「De－nada。」楊永誠用西語說。
弗洛拉看到他從後車廂提出來的袋子，問道：「你還會下廚？」
「我打算做中餐。」楊永誠跟她一起走進公寓。
「你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弗洛拉說，實際上很多拉丁裔的性格都是比較散漫的，她也沒說錯。
「也許吧。」楊永誠打開了房間門，「請進，女士。」
「Well。」弗洛拉微笑著走進屋內，目光環視：「房間佈置很乾淨，我沒說錯。」
「請隨意，我先去外邊看看。」楊永誠來到窗邊，美國公寓的外面通常都會有逃生梯，這裡也差不多。
「我住在你的左上方。」弗洛拉在背後說。
「OK，我看到了。」楊永誠打開窗，鑽了出去，「你上去等我開門吧。」
楊永誠沿著生鏽的消防梯往上爬，輕鬆來到第四層，再沿著護欄往前走幾步，便抵達弗洛拉房間的窗戶，用力推了幾下，都是關上的。他再來到洗手間的窗戶前，這裡倒是開著，可腳下懸空。
這點難不住楊永誠，他伸長腳踩住窗沿，另一隻手抓住牆壁，用力跨過去，鑽進洗手間，輕鬆搞定。打開公寓門的時候，門外等待的弗洛拉先是驚喜，然後歉意：「我忘了，外面的窗戶都鎖了。」
「所以我是從洗手間進來的。」楊永誠聳聳肩，「好了，女士，我想我完成了任務。」
楊永誠走出門外，剛邁出去兩步又轉回來，弗洛拉笑著倚在門邊：「留下來喝杯茶嗎？」
「嗯……我想我犯了個和你一樣的錯誤。」楊永誠手指了指下面，「你出來時應該關門了吧？」
弗洛拉驚訝的摀住嘴巴：「噢！我真抱歉。」
「看來我得嘗嘗你的茶了。」楊永誠笑著說。
「請進。」弗洛拉打開門，「真對不起！我偶爾會健忘，怎麼都改不了。」
楊永誠笑著：「我覺得挺好的。若不然我今天也沒有這個榮幸了，不是嗎？」
「你真會說話。」弗洛拉又笑了，彎腰把沙發上的衣服拿開，「不好意思，請坐！點心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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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參與項目
弗洛拉去廚房做點心，楊永誠沒事幹就拿茶几上的幾本雜誌來翻看，時尚類的，說的都是當今的流行元素和衣裝風格，對於弗洛拉這種身形俱佳的女性，喜歡這一類倒也不奇怪……很快點心送上。
一碟芝士蛋糕，水果沙拉還有濃郁的紅茶，楊永誠面露驚喜：「只是一點點？這都能省去我吃晚餐的功夫呢。」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所以就……」弗洛拉坐下來。
「我對吃東西從不挑剔。」楊永誠拿起一塊蛋糕送到嘴裡，「味道很棒！看來我留下來是對的。」
她微笑著：「你喜歡廚房還有很多。」
「我不會客氣的。」楊永誠再拿起一塊蛋糕，「因為這真的很不錯。」
縱然有吃人嘴短的緣故，但弗洛拉的手藝確實比他自己這種半吊子出色，加上他會不動聲色的誇人，這餐點的氛圍很好。兩人邊吃邊聊，從談話中他解到，弗洛拉是名智利裔，現在做私人健身教練。
「原來你就在那裡工作呀？難怪我經常在俱樂部見到你。」楊永誠說，打量了她一眼。「我早該猜到的！以你這種體型和運動頻率，肯定是從事相關的行業。另外，你身材很出眾。」
「Gracias。」她笑著說。「你呢？我猜是大學生？」
「你猜錯了，女士。」楊永誠搖搖頭，「我曾經是，但現在是一名企業家。什麼！我開玩笑的！其實我在波士頓開了一家小公司，目前處在起步階段。」
「哇，真出乎預料。」弗洛拉驚訝。
楊永誠反問她：「那你認為我是從事什麼行業的？」
弗洛拉看了看他：「我覺得你像美式足球裡的四分衛，或者相似的類型。」
楊永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我還沒有那麼粗壯吧？」
「我看過你脫掉上衣的身材。」弗洛拉微笑著，「你一定很有能力，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只能在餐館兼職。」
「每個領域都不容易。」楊永誠聳聳肩，「但我相信只要心懷希望，自己遲早會獲得成功的。」
弗洛拉點點頭：「我喜歡有理想和目標的人。」
楊永誠開個玩笑：「那你會發現我的優點數不過來。」
也許是兩人語言相同，與弗洛拉的聊天很愉快，楊永誠也不介意和一名漂亮女士談笑，能放鬆心情，整日沉浸在知識的世界裡不是什麼好事。楊永誠並非那種閉塞的知識分子，他也會娛樂。
一直到晚上九點鐘，楊永誠才客氣的告辭。
「明天見。」弗洛拉對他說。
楊永誠點點頭，走出去幾步後再尷尬的折返回來：「我想自己也有點健忘了，我該走窗外的。」
「哈哈。」弗洛拉捂嘴笑著，「嘿，小心點。」
「再見。」楊永誠從窗戶鑽了出去。
……
次日一早，楊永誠的慢跑有了伴。
早晨的氣溫有些低，但弗洛拉仍是輕裝上陣，背心加上露臍的外套，貼身的棉質運動褲，一雙藍色運動鞋充滿活潑氣息，途中楊永誠還故意落後幾步，他承認自己不是聖人，因為那道風景很美妙……
弗洛拉好像沒察覺他的目光，楊永誠也臉不紅心不跳的，為這平靜的日子增添了幾分精彩，他樂意並享受這個過程……早晨慢跑結束後，弗洛拉去上班，楊永誠繼續工作，和組員們網絡聯繫。
設計是沒什麼大問題的，相關的專利項目估計有六七項，在申請之前，他們還得實物操作，但並不是完整的衛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需要驗證設計思路是正確的，就可以遞交專利申請。
到目前為止，ADA小組都很順利，沒遇到難題。
下午，楊永誠應勞倫斯博士的邀請，去MIT參觀一個三維打印機項目。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和勞倫斯多方面討論過，因為其在理論上的無可挑剔，勞倫斯抓了他的壯丁，楊永誠只能奉陪。
因為楊永誠傑出的天賦，他在勞倫斯心目中份量不輕，從這一次參與的人員來看，年齡層普遍走高，而且身上都是有著博士、碩士頭銜的，學生沒幾個，更別說他這種學業未完成的傢伙。
一身休閒裝的楊永誠抵達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他身上，勞倫斯也在微笑的看著他。勞倫斯很清楚，年齡始終是他人懷疑的重點，在場可能會有人疑惑，會有人不屑。
但他認為能力不分年齡層，楊永誠也必須要克服這些……至於為什麼，他倒沒想到楊只是個遊客，參與的原因也多出於興趣和友情。楊永誠的表現沒令人失望，他完全沒有緊張的情緒。
「先生們。」楊永誠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再來到勞倫斯這邊：「這麼多人，什麼打算？」
勞倫斯簡要的解釋道：「MIT的快速成型工程實驗室將要與維蘭德工業展開技術合作，從事三維打印機及混合材料的研發。實驗室提供技術，享有轉讓費以及分成，維蘭德工業提供費用和人員。」
「胃口很大。」楊永誠說，這家企業總是走在機會前面。
勞倫斯鄭重的說：「大企業的資金在其次，這是具有意義的合作，對於學術的貢獻是重大的。」
「這將是一項榮譽。」面前有位中年人說道，勞倫斯介紹：「這是惠勒先生，維蘭德工業的工程師。」
惠勒朝他點點頭。
「你好先生。」楊永誠再看向勞倫斯：「但與我關係不大吧？」
其實他對此興趣濃厚，拋開盈利不說，他曾經、現在以及未來都崇尚高科技，但問題是他的身份很尷尬，一個被開除的學生，現在與一幫專家混在一起，如果以後有什麼成就，他何去何從？
從這方面來說，他有些俗氣——問題是誰不想讓自己出名？世界上那麼多用人名的定律，牛頓定律，阿基米德定律，庫倫定律……說白了和俗氣無關，這是應得的榮譽，而且他也想證明自己。
他被帝國理工掃地出門，曾被認為光有想法而無實際。他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事實不是這樣，他那是個性和天才光環相互影響的結果……說白了也是一種賭氣心理，他還放不下心中的芥蒂。
勞倫斯似乎早就準備了答案：「項目取得成果，轉讓的費用和後期分成會均分，根據你在項目裡的表現，我們幫你申請名譽學位。它無法與真正的學位相比，但MIT很少頒發工程類的榮譽頭銜。」
楊永誠產生了興趣，他並不是純粹的商人心態，如果能夠推動世界科技的發展，他不會推辭。再者根據維蘭德集團的未來市場報告，三維打印技術成為熱門還有段時間，拖後腿的就是材料。
如果現在能夠超前實現一部分，促使更多的市場接受它。設想，材料供應肯定會有聰明的商家盯上，產業鏈的協同發展隨之迎來，這將會帶動整個行業——他再推出更具競爭力的代表作。
即使從商業的角度出發，把目光放遠，利也遠大於弊。
所以他答應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參與研究的。」
勞倫斯笑著說：「你一定會的。我反覆看過你的構想，它是十分精湛的，如今我們就差實現它。」
第010章搞定
「所以你現在就是特邀專家了？」
次日下午，MIT校園裡的一家露天咖啡廳，兩位合夥人得知楊永誠昨天的經歷後，面露驚訝神色。
羨慕是有的，維蘭德集團是著名跨國企業，而快速成型實驗室是工程學院有名的團隊，這相當於強強聯合，意味著有充足的資金和頂尖的人才，即使沒有一分錢酬勞，榮譽也會使人趨之若鶩！
「當時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勞倫斯似乎早就猜透我心中的想法。」楊永誠聳聳肩，喝了一口熱咖啡。「放心，如果以後有關聯項目，我會提名你們也參與。但我才剛加入，立馬開口有點……」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晨搖搖頭，「我只是感覺系部的決定很乾脆，本以為要多些程序呢。」
「或許還有贊助方點名的意思吧。」楊永誠想到昨天那位名叫惠勒的工程師，他比其他人更關注自己。
李晨說：「不管怎麼樣，祝賀你。」
「雖然我不喜歡勞倫斯，但還是希望你會成功。」沃夫維茨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夥計們——」楊永誠話音中斷，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不正經的望向幾名旁邊經過的姑娘，若有所思。
李晨也回頭，然後問：「你這是？」
楊永誠笑著說：「我在想MIT和哈佛哪邊的漂亮姑娘多。」
「顯然是哈佛。」低頭按手機的沃夫維茨冷不防冒一句。「MIT是理工學院，哈佛集中著商學，法學和教育學等專業，根據全美專業男女比例的平均標準參考，哈佛數據和實際都勝出。」
楊永誠驚訝的看著沃夫維茨，彷彿才剛認識他，李晨則見怪不怪。
沃夫維茨抬頭，奇怪道：「我說錯了？」
「沒有。」楊永誠搖頭，「我以為你是那種……沉浸在學識中的……純粹人物……」
「無法理解你。」沃夫維茨繼續低頭玩著他手機上的一款智力遊戲。
李晨笑了：「他是呆子。」
談笑間，楊永誠看到一名纖瘦的華裔女子來到李晨背後，笑著拍了他肩膀一下：「Hey,guys。」
「嘿。」李晨回頭看了一眼，讓開一點位置介紹道：「這是莉蓮，我的——」
「女朋友。」莉蓮甜蜜的摟著他脖子，看向沃夫維茨和楊永誠：「嗨，艾薩克！你一定還沒想好詞！嗨，你應該是楊？」
沃夫維茨張了張嘴，他的交際能力的確是弱項……楊永誠微笑著：「嗨，莉蓮，我是楊，或叫阿方索。」
「我聽晨說過你。」莉蓮打量著他，「他形容你是個年輕的天才，但我覺得你更像運動員，那種身材很好的球星，你知道的……」
「你真會誇人。」楊永誠笑著說。
「據說這是情商高的提現。」莉蓮拉開椅子坐下來，「沃夫維茨博士，你覺得呢？」
「我不是博……」
「我理解了，很棒。」莉蓮笑著，「等你適應我的風格後，以後面對女孩子就一定不會緊張。」
「我……你……」沃夫維茨被說到痛處，低頭放棄。
有了莉蓮這名活潑的姑娘加入，他們之間的談話更傾向生活化，也許這就是女生和工科男的不同之處。
得知他們的一些想法後，莉蓮毛遂自薦：「我是商學院的，有機會的話，或許能加入你們這個……ADA小組。」
「只要你有能力。」楊永誠說，「我這裡永遠不嫌精英少。」
「一言為定。」莉蓮伸出拳頭，又縮回來，「開玩笑的！我現在還沒畢業，不敢要承諾，萬一搞砸丟不起臉。」
聊了會兒天后，莉蓮拉著李晨要去逛街，又撒嬌又請求的，看樣子是脫不了身了，李晨看了看沃夫維茨，對楊永誠說：「能幫個忙嗎？我本打算下午送他去哈佛，但是現在……」
「我知道，讓我來吧。」楊永誠很理解的說。
「真感謝你。」李晨說，「艾薩克，楊會帶你去的。」
「我知道。」沃夫維茨點頭。
等李晨和莉蓮離開後，楊永誠也帶著沃夫維茨離開，路上得知他要去那邊和朋友探討一些數學問題，從計算機、機械再到數學，跨界很大，但聽李晨說這傢伙智商超高，完全能應付自如。
開車離開學校，等紅燈時楊永誠隨口問：「艾薩克，你自己不弄輛車開嗎？」
沃夫維茨抬起頭來，猶豫了幾秒鐘，才尷尬的回答他：「我不會。」
「什麼？你不會？」楊永誠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對方比他大三歲，特別是在美國這種車輪子上的國家，不會開車恐怕非常稀罕……「你就沒學過？我覺得駕駛比解決其他學術問題容易得多。」
沃夫維茨糾結的看了看他駕車的姿勢，用他的語言解釋道：「我曾經嘗試過，但把握不住轉向需要轉動方向盤多少度，左右手多少牛，踩踏板的力量和角度……為什麼你們能夠自如的控制它？」
「啊？」楊永誠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只按照心裡的感覺去做。」
「但它會失去我的控制。」沃夫維茨眉頭皺著，「我無法忍受。」
楊永誠說：「你只需要拋開理論，盡情的駕駛和衝撞就行了。」
沃夫維茨露出個見鬼似的神情：「除非你能給我弄一套鋼鐵俠的盔甲。」
「哈哈。」楊永誠忍不住笑了，「好吧，夥計，其實我是說碰碰車，你盡情玩過後，或許就能適應。」
沃夫維茨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在手機上記錄：「有機會我會去的。」
楊永誠差不多摸清了沃夫維茨的性格，俗話說的智商超高，但某方面的缺陷也很嚴重，或許這就是上帝的公平之處……但自己呢？他想不到答案，目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由和順利。
把沃夫維茨送到哈佛後，他也順路在裡面走走，事實證明哈佛的女性比例確實更多，若是當初他選擇來這裡混……不過以理工類的專業水平，MIT才是公認的頂尖，想必他也不會這麼做。
轉了一圈後，楊永誠驅車離開。
距離晚餐時間還遠著，所以就去了健身館活動。最近沒什麼需要動腦的事情，純粹消耗體力來放鬆心情。完成幾個接近極限的臥推後，放下槓鈴，發現弗洛拉不知不覺的站到了他面前。
她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躺著的楊永誠，招招手指：「嗨，四分衛。」
「下午好。」楊永誠躺著不想爬起來，從這個角度看她，細腰豐臀，十分惹火，特別是這種疲勞的情況下，盯著看很放鬆。弗洛拉故意用雙手橫檔住胸脯，學著男人的語氣：「你在看什麼？老兄？」
楊永誠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又把目光往下移：「你想錯了，其實我看腿。」
「噢！我擋不住。」她笑出聲來，來到他旁邊坐下，擰開礦泉水蓋子喝水：「整天給那些產後媽媽當教練真難受。」
「不應該是享受嗎？」楊永誠說，「每天都能在一大群遠不如自己的女士面前展示傲人的身材？」
「那其實是你這麼想的對吧？」她說。
「糟糕！讓你發現了。」楊永誠笑著爬起來左顧右盼，「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不用折磨腦細胞的工作，可以偷偷的發呆，沒有壓力的考慮一些將來的計畫，或者一場旅途，甚至是一次冒險等等。」
「這份單調的工作在你嘴裡已經變得有趣起來。」弗洛拉說，「或許老闆該聘用你來做教練的。」
「那不錯。」楊永誠打趣的說：「但我的薪資要求可是很高的。」
聊了幾句放鬆後，弗洛拉繼續去指導立志成為辣媽的女士們。他進行其他練習，途中接了個電話，是經紀人打來的，開辦公司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幾天後就能掛牌成立，現在就考慮裝修辦公室。
這很容易，幾張桌子和電腦就成，再劃分出會客區，或許將來會用得上。公司研發部門都是隨時隨地的，在家或者在學校的比例更高，也不用費心……掛斷電話後，事情只剩下技術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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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首先得有錢
兩個小時的揮汗，釋放壓力但收穫一身疲憊，楊永誠帶上衣服離開。很湊巧的在樓下遇到弗洛拉，她也是剛下來不久，背個包站在馬路邊像是等車。楊永誠過去打招呼：「嗨，在等你的朋友？」
「不是。」她搖搖頭，「等出租車，我的車剛送去修。」
「或許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去，如果你願意的話。」楊永誠說，「現在下班時間，恐怕不太順利。」
弗洛拉望了往道路的盡頭，也沒猶豫：「好的，真感謝你。」
這對楊永誠只是舉手之勞，開車把弗洛拉接走。兩個人是鄰居，也不用特地繞路，直接往回趕。等快到家的時候，弗洛拉忽然懊惱的拍額頭，長嘆一口氣，楊永誠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弗洛拉很喪氣的說：「我忘記去超市了！我的晚餐！我受夠了。」
由於他們居住的位置在靠近市中心，而美國人更多的住在郊外，超市也為了節約地皮的錢，通常都是城市周邊建立，對有車的美國人很正常，但如果沒有車，採購食品將會是一件麻煩事。
「嘿，冷靜！你這樣可幫不了自己。」楊永誠一邊開車，一邊寬慰她：「這樣吧，今晚上我請客。」
「我還是去找餐廳吧。」她說。
「就當是為你上次的邀請。」楊永誠隨口道，「但決定權在你。」
「你不介意？」她問道。
「我想不到有什麼介意的理由。」楊永誠認真想了想，搖頭：「真沒有。」
她看著楊永誠幾秒，笑著點頭：「好的，我期待正宗的中餐。」
「期望值不要太高，我會有壓力的。」楊永誠說完，也笑了：「其實我做的只是是能夠保證不餓死。」
「我好奇。」她說。
開車到家，弗洛拉先回去準備。楊永誠也得花點時間琢磨該做些什麼，因為他懂的並不多，作為一次邀請朋友上門的餐點，他不想太敷衍，在廚房費了一番心思，四十分鐘後門鈴響起。
楊永誠拉開門站到一旁：「請！你是這間公寓迎來的第一位女士。」
「真的？」她笑著走進去，「那上次呢？」
「你還有個雙胞胎姐妹？」楊永誠奇怪的朝她身後張望，後者忍不住笑了：「哈哈，我可變不出另一個給你。」
弗洛拉走進屋內，把帶來的一瓶紅葡萄酒遞給他：「我帶來了點東西，希望你能喜歡。」
「看起來不錯。」楊永誠接過酒瓶，「請隨便坐！我去準備一下。」
最終菜上桌，外觀也還行，三樣菜，坐下來的楊永誠介紹道：「第一道中國菜，土豆炒牛肉；第二道是我在馬德里學的，牛肉餡和蔬菜的面包；第三道是法國的蔬菜肉卷，三餐配齊，請品嚐。」
「哇，你真是太謙虛了。」弗洛拉望著桌子上的菜。
楊永誠給她面前的高腳杯倒上一些葡萄酒，一邊解釋道：「其實這三樣是我會的所有招數。」
她笑著搖頭：「這次我不相信你。」
「好吧。」楊永誠舉起酒杯和她輕輕碰了一下，「為生活。」
晚餐簡單，重在感受，楊永誠性格外向，屬於和什麼人都能聊得開的類型，能說也擅長傾聽，兩三杯酒下肚，弗洛拉脫掉外套，撐著下巴傾聽他說來到美國之前的經歷，半誇張式的很有意思。
楊永誠問：「關於你呢？」
「我？」弗洛拉拿著叉子在餐碟上劃了劃，臉上泛著些紅暈。「我比你大很多，故事也很囉嗦。」
「時間還早著呢，我喜歡聽長故事。」楊永誠說。
「你真的喜歡？」她身子往前傾，柔和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
「我期待著。」楊永誠也望著她。
「我——」就在弗洛拉剛開口的時候，楊永誠的手機卻恰好響了起來，兩個人對視，皆忍不住笑了。
弗洛拉笑著說：「你去接電話吧。」
楊永誠起身去接這個來得很不是時候的電話，是沃夫維茨打來的，接聽後得知是些有關項目的問題，畢竟事情重要，他也沒有敷衍，認真解釋自己的構想，大概說了五六分鐘才結束。
回來後，楊永誠示意繼續。
但弗洛拉卻後悔了：「我不太想說，真尷尬。你知道我的經歷沒有你那麼有趣……其實我……」
「好的，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楊永誠很諒解的說。
「謝謝你。」弗洛拉說，「你真的很好。」
其他話題仍舊繼續，但沒了先前的氣氛。晚上十點後，弗洛拉也準時告辭，看得出她想說什麼，但離開時還是沒有開口。楊永誠心中有些悵然失落，他想不明白，或許自己也想發生點什麼吧。
……
幾天後。
快速成型實驗室的項目組已經確立參與名單，工程學院這邊有四人主要人員，勞倫斯作為帶頭項目組長；維蘭德工業派來兩名工程師協助；此外有一名特邀專家，也就是年紀輕輕的楊。
不過目前沒有他什麼事，實驗室還在討論材料的問題，他只負責整體構思方面，估計要第二步才開始。他就先把精力放到自己公司的任務上，這是他生財的關鍵，有了資金才能長久運作。
他們目前針對能源系統。眾所周知，衛星上天后的運行肯定還需要能源，太陽能成為電路、電機工作的重要源頭。化學能源則是衛星實施微調、變軌等運行姿態的保證。二者通常相輔相成。
機械結構不難——對楊永誠而言。他腦海裡有現成方案，唯一就需要在實際中構建模型，並測試成功。李晨很讓他放心。其它難點就是能源系統上，相關參數狀態、充電控制，故障診斷等等。
如果沒有一套優秀的系統，它只能是一般的衛星，無法實現楊永誠所設想的未來二三十年內的理想形態，專利的價值也就無從談及。這裡會是一個關鍵部分，又更多的集中在熱管理方面。
熱管理就是在電池組出現溫度不均時的製冷手段，如果溫差過大，導致局部過熱，很可能就會引發故障，甚至燒燬。道理同上，太空中沒有維修隊伍——至少機器人技術普及前都很難辦到。
工作讓大夥最近的生活非常規律，有空就動手實施，遇到難點就聚在一起討論，交流彼此心得，楊永誠負責大方向把關，而細節處讓他們自由發揮。他不能保證能完整還原未來，主要看團隊。
忙碌幾天後，閒暇時李晨問他：「你覺得它能有多少價值？」
「目前很難估測。」楊永誠實話實說，雖然它在未來很值錢，但未來暢銷的東西現在受到各方面因素制約。就好比讓電腦跑回世紀初，也無法受到熱捧的道理一樣，這裡面受環境的影響。
但楊永誠給他們補充信心：「如果要猜，數百萬到一千萬之間吧。」
「聽你的預測讓人動力無窮。」李晨說。
「我相信願望會實現的。」楊永誠轉向正埋頭在電腦面前的沃夫維茨，「但艾薩克，別太沉迷。」
「別在意我。」沃夫維茨仍舊埋頭，「我能一心兩用。」
「能教我嗎？」楊永誠覺得……沃夫維茨能做到，自己為什麼就不行呢？
「好。」沃夫維茨也沒有推脫。
李晨奇怪：「你認真的？」
楊永誠便學了起來，也許真的是天賦很關鍵，他倒也能抓到那一丁點感覺，同時關注兩件事情，保持同步的思考……但也正是想太多，會令他腦子不自覺得轉到「如何炸掉月球」的事情上。
正常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楊永誠也不會承認自己不正常，他只是有點點偏執而已……撐著下巴望向窗外的月亮，眼皮子打架，心裡在胡思亂想：露娜呀露娜，你為什麼這麼調皮，會讓人們想到要炸了你呢？
也許是強迫症發揮了作用，腦袋裡的《如何炸掉月球》竟有了一些正常內容，他無意間發現後，便全身精神一震，睏意跑到九霄雲外。他集中心神，發現內容散亂，複雜且多，但總結就是：技術得花很多錢。
楊永誠納悶：「就這樣？」
第012章 火花
從心底說，楊永誠也是不相信的。
因為太荒謬，但科學界有話說，認為某個現象不可能的權威——他很可能是錯的。
他覺得不可能，但好奇貓卻在動搖他的信念。可能和不可能發生了衝突，最後他下定決心——按照裡面的提示走，如果具備成功的可能性，它就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就把貓裝進薛定諤的盒子裡！
想通以後，矛盾的內心突然通暢了，只感覺神清氣爽。
先得有錢？就這麼做吧。
……
後幾天捷報傳來，公司的首個任務完成，就等待測試結果。楊永誠有了空閒，便投身到MIT的實驗中。作為大企業投資的研究，實驗室希望他們能做到領先全世界的水準，最好是推動產業的。
說到3D打印機的製造方案，楊永誠腦袋裡目前就能找到五種，深挖或許還會更多。整個研究工作他可以短時間內搞定，但他沒有這麼做。受到技術、材料和其他方面的影響，他顯得不急不忙。
他也並非把腦袋裡的東西全都照搬照抄，總得留些厲害的底牌給自己。拿出來的技術都是經過修改的，這對他來說很容易，還能產生很多創新。他需要讓自己思考，跟得上未來的節奏。
當圖紙拿出來後，所有人都收起了先前的輕視，縝密的思路和精心的佈局，甚至一些不相關領域，比如加熱底座，等離子燒結的構思，多種混合的出料設計……他自己就承擔下60％的設計任務。
勞倫斯高興到讚歎連連：「精妙！我就知道跟你合作會是件愉快的事情。如果讓我們來構思，怕是沒幾個月都完成不了，也可能拿不出你這麼棒的方案，我彷彿看到了不久將來的成功。」
維蘭德的工程師惠勒也很讚許：「這將會節約大量成本，很出色。」
兩位頂尖專家的認同，讓很多參與者對楊永誠重新定位。這名年紀輕輕的傢伙也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試想一個人就能把設計難題全部搞定，是誰都得佩服。這是天才才會有的表現。
……
同時，ADA公司的第一項實驗順利完成。
因此晚上就外出慶祝，地點在市區一家小酒吧，也許是工作日的緣故，酒吧很安靜，幾張桌子上的客人神色各異，旁邊有人在玩飛鏢，也不時有桌球敲擊的聲音傳來，他們三個喝著啤酒。
楊永誠對他們說：「先祝賀我們的成功！後面主要以計算機模型測試為主，難度不大，但量比較多。」
「放心交給我，沒有我征服不了的難題。」沃夫維茨手捧著啤酒杯，兩杯酒下肚後，彷彿變了個人。
李晨笑著說：「酒精對他來說是一種人格催化劑。」
楊永誠盯著沃夫維茨：「希望不要太過火。」
他忽然抬起頭來：「夥計們，我們晚上去學校裸－奔吧？」
「什麼？。」楊永誠差點把酒噴到對面的李晨臉上，「你確定？艾薩克？」
「他喝多了。」李晨搖搖頭。
「你們不知道。」沃夫維茨手指頭點了點桌子。「我是說，我們以隱匿的狀態，悄悄潛入計算機科學中心，使用裡面的設備，原本十幾天的運算量，我們完全可以在一兩個小時內完成。」
「天哪，你不要發瘋。」李晨擔心的說，「擅自使用學校的機器設備，被發現可是要負很大責任的。」
「問題是他們無法發現。」沃夫維茨說，「你覺得呢，boss？」
「這個以後再說吧。」
「還有以後？」李晨看著他。
楊永誠也有點唯恐天下不亂：「我是說暫時不要這麼想，但……其實也不是不行，挺酷的不是嗎？」
「我贊同你，boss。」沃夫維茨說，「李就是個膽小鬼。」
「我要是膽小鬼，就不會和你這個恐怖分子做朋友到現在了。」李晨鬱悶的搖頭，「算了我不管你。」
楊永誠清楚李晨是比較謹慎的性格，遇到大事不夠大膽；相反的，沃夫維茨很大膽，但卻容易大膽過頭。這兩個人完全是兩個極端，真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不過現在看卻很有趣。
幾個人一番天南地北的聊，等到身上的酒精化為尿液排乾淨後，各自駕車離開。楊永誠掉頭往家裡的方向開，他開車速度不快，靜靜的欣賞波士頓的夜景，車子在公路上慢吞吞的跑著。
路上晃蕩了一會兒，在快回到家時候，轉彎的車燈掃過人行道，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起初他沒在意，但抬頭往後視鏡上看，卻發現弗洛拉正在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估計晚上也沒警察，他就把車往回倒一些，透過車窗他看清楚了，弗洛拉正在和一名拉丁裔男性爭論著，她情緒比較激動，拉丁男伸手去拉她，還被她踢了幾下，隨後男的表情也有些惱火起來。
「滾開！你這個白痴。」弗洛拉用西班牙語喊道。
楊永誠下車，朝他們走過去，男的也大聲道：「閉嘴，婊－子！你別發瘋。」
「別碰我！你讓我噁心。」弗洛拉想要掙脫對方的手。
「放開她！嬉皮士。」楊永誠開口了，爭吵中的兩個人回頭，弗洛拉表情一喜：「快幫幫我。」
而男的則皺起眉頭：「別多管閒事。」
「我不想找麻煩，但這樣對一名女士不合適吧？」楊永誠站到了他面前，低頭看著這名拉丁裔男子。
因為身高體型的壓迫，拉丁男鬆開了弗洛拉，但對楊永誠怒目而視：「你有問題吧？她是我妻子。」
「我不是你妻子。」弗洛拉喊道，「你這個沒用的混蛋。」
「你聽到了。」楊永誠盯著他說，「現在給你三秒鐘，從我面前消失。」
「你以為你是誰，婊－子養的？」男的罵道。
楊永誠聽到「hijo－de－puta」這句話的表情就變了，他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猝不及防的傢伙幾乎轉了一圈才倒地，再照他肚子猛踢，對方蜷成龍蝦狀。楊蹲下來拍拍那人的臉：「你真不該被生出來！蠢豬。」
「我會報警的。」男的抱頭喊道。
弗洛拉也過來拉他：「快走吧。」
「好啊，你報警吧！最好也通知移民局！我很期待你的下場會怎麼樣。」楊永誠笑著用巴掌抽他的腦袋。
楊永誠只是亂說，但拉丁男一聽到移民局，臉色卻是變了：「求你了，別這樣做，有話好好說。」
「滾遠點！知道嗎？」楊永誠繼續抽他，「別讓我再看到你，我很樂意看到你被遣返回國！混蛋。」
「趕緊走吧。」弗洛拉拉著他手臂離開。
「記住我說的。」楊永誠指了指對方，來到副駕駛旁把車門拉開，讓弗洛拉上車，自己繞到駕駛座。
汽車開動後，弗洛拉的表情一直很落寞，楊永誠問了她一句「你還好吧」後，她便忍不住哭出聲來，搞得楊永誠有些尷尬，摸出身上的紙巾遞給她：「無論什麼困難，總會過去的，上帝保佑你。」
弗洛拉接過紙巾擦眼淚，好一會兒後，她幽幽說道：「他是我未婚夫。」
「哦。」楊永誠應了一聲。
「他就是那種花言巧語，好吃懶做的人，沒有工作，整天只知道去逛酒吧，勾搭女人，或者在家睡覺。」
「賤人。」楊永誠說。
「我無法忍受他，就和他正式分手，可他卻一直糾纏我，就算我搬到這邊來他還是陰魂不散。」
「你可以叫警察。」楊永誠放慢車速，靠邊停下車，「或者有必要，我可以幫助你的。」
「謝謝你今晚的幫忙。」弗洛拉說。
「沒關係。」楊永誠下車，和她一起上樓，送她到樓上。弗洛拉開門後，轉頭對他說：「你想聽一段長故事嗎？」
楊永誠本想拒絕，但看到她的狀態很不好，便點頭：「很樂意。」
然後就是一段帶著傾訴性質的往事，楊永誠靠在沙發上靜靜聽著，什麼曾經甜言蜜語，浪漫可笑，等到手後就完全大變樣，懶惰放蕩，爭吵不休……最先是分居，然後就自然的解除關係。
弗洛拉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糟糕？」
楊永誠說：「沒有。這是人之常情，不合適也不能勉強，上帝也不會願意看到不開心的人結合在一起的。」
「我給你的印象一定很不好。」她沮喪的說。
「你很好。」
「你在騙我。」她很肯定。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沉默幾秒鐘的楊永誠忽然摟住她脖子，嘴巴直接就印在她雙唇上，並將她整個人往懷裡帶。驚訝、掙扎，但很快她就服從下來，主動的靠進他懷抱裡，而後又坐到他大腿上。
楊永誠離開她柔軟的嘴唇，往下親吻到她的脖子、她的胸脯，手解開衣服的扣子，摟緊她的腰，她也把身體往他身上靠，柔軟的身體扭成一道優美曲線，絕妙的手感點燃了他體內的火焰。
弗洛拉一邊在脫他的衣服，一邊在耳邊咬詞：「征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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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團隊問題
事實證明，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和經驗豐富的少－婦是絕配的乾柴烈火，又因為兩人的身體素質，時間和環境等等影響，這晚上的折騰足以稱得上是瘋狂，狼藉的房間和喘息成為了最後交響樂。
弗洛拉騎在他身上，手按著他起伏的胸膛，臉色潮紅的問：「再來嗎？」
「不。」楊永誠搖著腦袋，他不是不行，但以前習武注重養生，他清楚適度完美，過度傷身的道理。為了長久的將來，他必須遏制這種透支未來換取一時痛快的想法。雖然前面已經足夠多。
「我也沒有力氣了。」她倒下來趴在他身上，傾聽對方心臟的聲音。「你剛才可真像一頭野獸。」
「哈哈。」楊永誠得意笑了。
「但讓我很享受。」她抬頭望著他下巴，「這是我最近最痛快的一次，你是我生活的救星。」
「樂意這麼做。」楊永誠輕輕撫摸她身上緊繃的肌膚，手感舒適，她是那種身材健美的女性，但並不等於纖瘦，她讓腰部保持魔鬼般的纖細，而臀部和腿部仍舊有著令人著迷的肉感。
此類女人的樂趣，顯然令他食髓知味。楊永誠並不是什麼純情男生，他知道什麼看起來好，用起來一般，而什麼看起來舒服，用起來完美……這晚上的體驗就傾向於後者，他的眼光沒錯。
「你在想什麼？」弗洛拉問道。
「你。」他回答。
「說謊！十八歲姑娘的專享，但對我說效果會很爛。」
「確實是你。」楊永誠實話實說，「你很惹火，擁有著令人著迷的身體，我幾乎停不下來。」
「好吧。」她說，「就當做是讚美了。」
楊永誠說：「不介意我問你多少歲嗎？因為你總想從歲月經驗上壓倒我。」
她笑了起來，楊永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才回答：「秘密。但從各方面來說都比你這個孩子豐富。」
「孩子？」楊永誠嗤之以鼻，「你信不信待會我能讓你投降？」
「比如？」她湊上來，「某些骯髒的詞？」
「我說不出口。」楊永誠笑了，「好吧，我認輸。」
「小男孩。」她用手指頭在他胸膛上畫個圈：「糟糕！我忽然有負罪感了。」
「停下你的胡思亂想。」楊永誠摟住她，「我不是男孩！還有你知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誰在乎？」
「好建議。」她閉上眼睛，「我需要休息，第二天上班，所以別亂動。」
「嗯。」
「手不要放到那裡。」
「抱歉。」他笑著挪開。
……
第二天起床比往常遲。
吃過早餐，穿衣服外出，楊永誠順便把她送去上班，停車的時候他問道：「晚上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這是約會？」她認真看著他。
「如果你認為是的話。」楊永誠對待感情是順其自然，如果她只當做是一夜放縱，他也不會勉強的。
但就目前來說，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有目標有奮鬥，還有能夠放鬆身心的地方，能夠釋放精力的**。
「讓我考慮一下。」她說。
「我會給你時間的。」楊永誠點點頭。
「多謝你。」她微笑著說，開門後又湊過來親他臉頰：「不過我欺騙不了自己，你讓我感覺很不錯。」
「晚上見。」他朝弗洛拉招招手，等到她消失在樓梯口後，才駕車離開。
……
ADA公司的任務進行到第二步，由於楊永誠的精簡，這裡把第二第三步綁在一起，完成這些後，項目基本搞定，往後就等著申請專利，然後推銷出去。他期待能換取更多的資金，這樣他才能實現夢想。
不過計算方面遇到了點問題，李晨就說：「我理解你的想法，有一段我們完全能節省下來，因為單個人使用一台微型機效率不高，我和沃夫維茨商量後，覺得可能的話，我們再招收別的幫手。」
楊永誠也覺得這樣更好，便同意了。
再招收的員工就沒有公司股份，因此他開出五千美元的工資，只是兼職，然後按照沃夫維茨提供的一份名單去找那些人。因為大家都是同一所學校的，聯繫比較方便，一天就能約談很多人。
但事情的發展也並不是預想的那麼好。
首先是日程安排問題，有些從事著其他工作，沒有空閒；有些有空，但面談後又不太符合標準。選來選去竟沒一個合適，甚至在沃夫維茨的一位朋友那邊，還遇到了動搖軍心的因素。
那人叫迪克西，也是計算機專業的，據說和沃夫維茨挺談得來，技術也不錯，按理說是有很大幾率參與，但迪克西在瞭解他們的計畫後，直接搖頭：「我不得不說，這是在浪費時間和你的才華。」
沃夫維茨很不解：「為什麼？這是一份很自由的工作，隨時隨地，而且開出的薪資也不低。」
「我不是說工資的問題，我是說項目的本身。」迪克西推了推眼鏡，「你知道這是很難預測前景的工作，即使當前工資高，但我寧願去參與大公司的一個低薪項目，也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裡。」
最後他居然還勸沃夫維茨：「我給你個建議，放棄它。以你的才華，完全可以在別的公司謀求更好的職位。」
沃夫維茨回來後把事情說了，他是不會編故事的人，說的很直接。
李晨不擔心沃夫維茨的態度，但卻考慮到另一方面：「迪克西那傢伙我知道，是個刻薄和驕傲的人，也只有艾薩克才能忽略他的缺點，但迪克西是個大嘴巴，以後很多人都會知道我們的『愚蠢』了。」
沃夫維茨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放棄的。」
李晨說：「當然，即使很一般，但做事也得有始有終。」
楊永誠很高興他的團隊信心沒有動搖，但作為一名boss，他需要考慮的問題更多。
雖然目前來說信心很足，但將來呢？
隨著事情的繁瑣，尤其是目前模型測試項目的零進展，楊永誠也幫不上忙，若真的讓沃夫維茨像個普通IT碼農一樣工作十幾天，恐怕他也會心煩……這個問題一直留到晚上和弗洛拉的約會上。
約會的地點選在一家餐廳，楊永誠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環境，不過感覺女士應該不介意環境優雅的地方。他們就正裝禮服的赴會，在柔和的燈光下面對面細語，品藏著紅酒，大搞浪漫。
但弗洛拉察覺了他的心事：「你偶爾有些心不在焉。」
楊永誠放下酒杯：「我不該在這時候說的，但……它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能理解你。」弗洛拉很善解人意的說，「或許我還能給你點幫助。你知道的，小男孩。」
「今晚你會後悔的。」楊永誠瞪了她一眼。
「我期待著呢。」她撐著下巴微笑。
楊永誠把事情和她說些，她聽完後，點點頭：「你的擔憂是對的，所以你需要給他們製造更多的參與感，為項目付出努力，認同整個過程，把它當做自己的心血，這樣才會讓整體信心更強大。」
「和我想的差不多。」楊永誠說，「我乾脆找個空閒時間把大家都約出來，然後商討解決問題。」
「你是個合格的boss。」她說。
「我要學的地方還多著呢。」楊永誠說，「不過你有興趣嗎？」
「哇。」她先驚訝，然後笑了：「好的，我樂意參加年輕人的聚會。」
第014章 大膽
這件事在小組兩名成員間也有討論，在上次失敗的招聘後，事情如同李晨預測的那樣，雖然不是什麼人都會像迪克西一樣對他們冷嘲熱諷，但事實是，這份工作的確不被看好，整個招聘計畫也隨之告吹。
但沃夫維茨很快就有第二個方案：「我早就告訴過你，最合適的還是學校的計算機，只要我們用上它，幾個小時就可以搞定。但我想不通，為什麼你要把時間浪費在本不該浪費的事情上面呢？」
李晨皺眉：「你有想過整個過程是符合規定的嗎？」
「規矩只是一張紙，你不看它它便不存在。」沃夫維茨的內心很強大，「可惜你的目光還看得不夠遠。」
李晨苦笑：「這兩者有關聯？好吧，我們還可以向系部申請。」
沃夫維茨不同意：「這會很慢！現在是計算機系畢業設計的高峰期，大家都想用，我們得排長隊。」
「那你的辦法？」
沃夫維茨來了興趣：「我們可以利用晚上潛入，無聲息的。」
李晨一聽便知道是個餿主意：「這不是遊戲！你也不是47號殺手。」
「我早知道你是膽小鬼。」沃夫維茨不屑道，「放心，這會很容易的，迪克西都這樣用過好幾次了。」
「你說他也……」
「當然。」沃夫維茨見怪不怪，「我保證導師是知道的，但放在那裡也是浪費，有人利用不更好？」
「這件事情我們讓更多人來決定。」李晨說。
「好吧，現在是票數是一比一，我們找boss談談。」沃夫維茨說。
……
李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下午，楊永誠正在和弗洛拉逛波士頓公園，又在的昆西市場喝下午茶，曬曬暖和的太陽。聽到他們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楊永誠乾脆就把他們都約出來當面談。
波士頓的秋天不算太冷，特別是白天外出的情況下，一件外套就已經很舒適，再在陽光下喝茶，品嚐點心，是件愜意的事情。
弗洛拉伸著懶腰：「很享受。」
「是啊，這時候可以停止思考，暖陽底下發會兒呆。」楊永誠握著她暖和的手笑了笑，然後抬起頭來。
「他在那兒。」沃夫維茨發現了他。
他們往這邊走來，楊永誠發現李晨的女友莉蓮也跟著出現，便起身給女士讓位：「女士優先。」
「這位是弗洛拉，這幾位是艾薩克、麥克和莉蓮。」楊永誠介紹道。
「嗨。」莉蓮和弗洛拉招招手，她看了一眼餐桌，微笑著：「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的下午時光。」
「沒關係，我們是特地等待你們的。」弗洛拉很善解人意的說，同樣微笑著和他們一起落座。
沃夫維茨見有不熟悉的女人在場，不適應，悄悄用胳膊碰李晨：「你來說。」
「還敢說我是膽小鬼。」李晨也向服務生要了杯紅茶，然後進入正式話題：「首先我們的工作遇到了問題，為了節約時間，我們需要加快速度，然後沃夫維茨有個想法，但我不太贊同。」
「目前票數是一比一。」沃夫維茨補充道。
楊永誠看了看兩位精英：「但重點呢？」
「我差點忘了。」李晨拍了一下腦袋，「他想用非正規的方法進入計算機系的大樓，使用實驗室的機器，而我則是不同意，因為這在冒險，而且大樓會有保安巡邏，一不小心就會惹上麻煩。」
「艾薩克，你的想法呢？」楊永誠看向沃夫維茨。
沃夫維茨說：「我的意思就是這很容易，因為晚上有一組學生的工作即將完成，他們最多在十點鐘左右離開，我可以使用身份卡進入，整個過程按照我的思路去做，一定會萬無一失的。」
李晨補充：「他沒有說明白的是，他的ID會故意修改權限，他還會駭進大樓的檔案裡，修改來往記錄。」
「Boo——」沃夫維茨滿不在乎的說，「只是無關緊要的細節。」
李晨最後看向楊永誠：「所以分歧就是這樣了，你怎麼看？」
楊永誠抱著雙臂：「或許你們把事情想複雜了……」
「怎麼說？」莉蓮問。
「你們是將自己放在違規者的角度上考慮問題的，但實際上，計算機科學部大樓晚上都有開放時間，艾薩克你則是計算機系的研究生，你光明正大的進去，別人為什麼會懷疑到你身上？」
莉蓮誇獎道：「還是當boss的厲害。」
「開心吧？」弗洛拉捏了捏他的手心。
「好像也是這樣的。」沃夫維茨回過神來，「哦糟糕！我還沒有做畢業設計！我還以為自己是哈佛數學系的。」
桌旁一干人等都是面面相覷，有點哭笑不得。
……
他們最後就決定正常的行動。
除了三個組員外，還多了兩位女士，莉蓮和弗洛拉都感興趣。在白天楊永誠的指點迷津後，他們不是潛入，而是光明正大的行動。唯一就是沒有預約，現在得等上一組人員使用完畢後，他技術性的補上去。
晚上時間差不多後，楊永誠和弗洛拉從家裡出發。
李晨三個也在校園裡等待著，夜晚的氣溫有些低，每個人都裹緊了外套，但心中卻都隱隱期待。正如弗洛拉說的那樣，每個人內心偶爾會渴望做些突破常規，顛覆自我的事情，比如現在。
「OK，人數到齊。」李晨數了數人頭，望向對面奇形怪狀的建築上，它就是MIT的計算機科學中心，目前有幾層樓還亮著燈，晚上也有人在工作。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進，電燈也逐漸熄滅。
楊永誠看向身旁跺腳的弗洛拉：「你冷嗎？」
「有點兒。」她說。
「我說過穿多點的。」楊永誠把她摟在懷裡，「感覺好點了吧？」
「很好。」她埋頭在他胸口，「但不要抓我屁股。」
「失誤。」楊永誠笑著把手移到腰部。
「麥克，我也想。」莉蓮拉了拉望著大樓出神的李晨，可憐巴巴的：「你為什麼不能這麼體貼？」
「可你穿得像小熊一樣厚。」李晨說。
「混蛋。」莉蓮用冷冰冰的手去摸他脖子，凍得李晨嗷嗷叫。
「好了，我們可以行動了。」沃夫維茨看起來才是最期待的，他身上背著電腦，硬盤和數據線，還有據說很特工的墨鏡……話音落下，他便率先出發，把墨鏡戴上，身後的李晨拍了一下額頭。
「艾薩克，快把墨鏡放下來。」
……
確實如楊永誠所說的，是李晨和沃夫維茨把事情想得太嚴重，當他們五個人結伴走進去的時候，本該巡邏的保安正在打瞌睡，再加上這幫人學術氣場很強大，一眼就知道是學院心高氣傲之輩。
很順利的來到實驗室大門前，這裡需要門卡。
沃夫維茨取出他修改的卡，刷了一下，沒反應，眾人睜大眼睛看他，他尷尬的再刷一次：「放輕鬆。」
這次門開了，裡面一片漆黑，沃夫維茨熟練的按下開關，燈光亮起，實驗室的佈局一覽無遺。一台台像櫃子一樣高的機器，還有些是顯示器拼接成的大屏幕，旁邊放著很多鍵盤和記錄用的紙張。
沃夫維茨伸手去摸了摸這些機器，嘴裡歡喜道：「都是IBM的小型機，強勁的power7處理器，數據分析速度是X86服務器的幾十倍，更不用說連計算都不順暢的個人電腦，這才是計算機。」
「Cool。」莉蓮掃了幾眼，問李晨：「你看懂了嗎？」
「我不算這個專業的，但我瞭解一些……」
「我曉得了，你別跟我解釋，頭大啊。」莉蓮用上了中文，她是華裔，楊永誠原以為她不會說中文的。
「你呢？」弗洛拉問楊永誠。
「你需要我像艾薩克那樣解釋給你聽嗎？」楊永誠笑著說。
「顯然不。」弗洛拉搖頭，這些東西都是女士不感興趣的，經過剛開始的酷以後，現在已經漸漸感覺到乏味，特別是非專業人士看到UNIX系統那黑乎乎的背景和一排排代碼，絕對的催眠。
見弗洛拉提不起興趣，楊永誠對她說：「要不我們去周圍逛逛？」
她感興趣：「好啊，我想看看科學家的聖地。」
「跟我來。」楊永誠和他們打過招呼後，拉著弗洛拉離開這裡，由於時間已晚，大樓差不多空了。
「小聲走路。」楊永誠回頭對她輕聲說，「這將是一場神秘之旅。」
「有趣。」弗洛拉跟緊了一些，「繼續說。」
教學樓的佈局也就是那樣，但因為是天黑、違規進入等因素的存在，每探索一個地方都會覺得刺激。楊永誠清楚這種心理，回頭看看弗洛拉好奇四處張望的眼神，女人果然都是好奇生物。
「看看這間教室。」楊永誠推開門，黑漆漆的一片，透過另一側的窗戶能夠看到MIT夜間的景色。
他們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楊永誠忽然停下來，弗洛拉緊張：「什麼事？」
「想做點更刺激的嗎？」楊永誠問她。
「嗯哼？」
他回頭摟住弗洛拉靠在牆上，低頭親了她的嘴唇，笑著：「我們在高校的教室裡做一些越軌的事情，怎樣？」
「我有更刺激的。」她低聲的說，摟住他脖子，後背靠在牆上撐住身體，腿夾住他的腰，就如體操運動般。
「瘋狂。」楊永誠吞口水，這種姿勢只有身材、力量都到位的女性才能實現。
在黑暗中激吻，除了口水聲，還偶爾能聽到樓下行人經過的聲音，遊走在被發現和隱蔽之間，精神一直緊繃著，楊永誠抱住她的大腿，笑道：「我覺得我們這種行為應該被關起來的。」
「誰知道？」她很大膽。
「你不會想要在這裡吧？」楊永誠按住她往下探的手。
「為什麼不？」她抬頭望著他。
「認真的？」他要去解她的腰帶。
「不，太冷了。」她笑著搖搖頭，「我們換個方式。」
「比如？」
「手和嘴巴怎麼樣？」她輕聲的在他耳邊說，手解開他的束縛，「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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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來電
「我需要上洗手間。」弗洛拉跟在楊永誠身後，用紙巾擦著嘴巴。
「讓我找找看。」楊永誠拉著她在周圍尋找時，口袋裡手機震動起來，掏出來接聽：「你們完成了？」
「我找不到你們，但任務完成，準備離開。」李晨說。
「明白。」楊永誠掛斷電話，對弗洛拉說：「看來我們得回去再處理了。」
「不。」弗洛拉拉住他，「這樣會很尷尬的。」
「你臉上又沒有東西。」楊永誠說。
「臉上？」她驚慌的摸了摸臉，「早告訴你要小心點的。」
「我的錯！但真的沒有弄到你臉上。」楊永誠拉住她，「我們快走吧，這裡涼颼颼的有點奇怪。」
「天哪，別嚇我。」弗洛拉抱住他雙臂，左顧右盼，然後拍打他：「我討厭你！不要再跟我說這種事情。」
「我開玩笑的。」楊永誠摟住她，還真不知道她怕這些，明明剛才好奇心十足的想要四處看一遍。
下樓和他們幾個匯合，沃夫維茨朝他們打了個「OK」的手勢：「事情很順利，一個小時就搞定。」
李晨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他們幾個鎮定自若的離開大樓，等走出十幾米後，最前面的沃夫維茨忽然跳起來怪叫一聲，沒命的往前狂奔，消失在黑暗中，搞得後面的莉蓮和李晨也如驚弓之鳥跑開，同樣影響著楊永誠和弗洛拉。
楊永誠雖然不怕，但內心覺得好玩，也拉著她跑起來。三步並兩步躥下樓梯，身後一聲驚呼，弗洛拉被樓梯給絆住，眼看就要往前摔倒，她的反應倒也快，身手敏捷的往他後背跳去，抱住他。
弗洛拉摟著他的脖子說：「加油，親愛的。」
「讓我們出發。」楊永誠背著她不慌不忙的離開此地。
「哈哈哈。」一路上都是她的歡快的笑聲，「年輕真是好。」
「現在不就是嗎？」楊永誠看到了前面停下來氣喘的幾個傢伙，追問：「艾薩克，你為什麼要跑？」
李晨也等著他的說法。
沃夫維茨笑哈哈的撐著膝蓋喘氣：「我只是覺得，今晚我好厲害，所以就……」
「什麼？」莉蓮拍了拍胸口，「該死！你剛才快嚇死我了。」
「我就知道。」楊永誠把弗洛拉放下，「沒事的，虛驚一場。」
「真刺激。」弗洛拉意猶未盡的回頭看了看，踮起腳來給楊永誠一個熱吻：「還有感謝你，英雄。」
楊永誠表情古怪，伸頭靠近她：「有點咸。」
她面無表情的：「我這也是！都怪你。」
沃夫維茨和李晨奇怪的盯著他倆，莉蓮眉毛彎了彎，忽然瞭解的捂嘴巴笑，拉著李晨離開：「我們該走了。」
「你知道什麼了？」李晨問她。
「回去再說。」莉蓮說。
「為什麼不是現在？」李晨問。
「呆子。」莉蓮抱住他的手臂，「回去我告訴你。」
楊永誠看向弗洛拉：「目前是要？」
「回去找你算賬。」
……
由於沃夫維茨的大顯神威，進度猛然提高，接下來只剩下李晨負責的結構部分。他給出需要三天時間的答覆，看來被沃夫維茨刺激，他也要加快速度了。明年就得畢業，他還有別的任務。
沃夫維茨繼續他的畢業設計和論文的工作，由於他偏向人工智能和機器人領域，明年攻克雙碩士學位，往後有需要還會攻讀博士。對於這個天才，楊永誠和他談了些未來，給他點啟發。
然後他也回歸3D打印機的工作。
十月下旬，打印機構圖完成，開始零件訂購環節，比如導軌、滑竿、底座，或者是大功率電源，驅動機器的馬達等，這些都很容易解決，目前最難的地方是在打印機噴頭和熱處理方式上。
這關乎精度以及燒結材料的硬度問題，是最關鍵的一部分。如果無法攻克，快速成型技術也只能是「徒有其表」，產品自身的質量、硬度完全無法與傳統技術相比。楊永誠也感覺很棘手，它考驗著現代工業技術的水準，他雖然是百科全書，但並不等同於能把科技憑空變出。
但能有這麼快的進度，成員們已經很高興。
趁著午餐的空閒，楊永誠和惠勒、勞倫斯坐在MIT的餐廳裡，聊著研究。
楊永誠本不想在吃東西和休息的時候討論工作，但面前這兩位對知識的渴求太純粹，再想到自己的「懶散」表現，如果沒有奇遇，恐怕難有成就……所以他就儘量參與他們的討論話題。
惠勒說：「在噴頭和熱處理的問題上，如果沒有合適的，就讓維蘭德工業立項，專門為它量身定製。」
勞倫斯不樂觀：「資本家不一定願意做回報不明顯的投資。」
惠勒並不介意他的挑刺：「但我相信技術部門不會吝嗇幾百萬的，這可是代表著未來的超前領域。」
「希望如此。」勞倫斯說，「我已經和你們綁在一起，比誰都希望它能成功。」
惠勒說：「如果是那樣，我就需要楊參與選擇和設計工作。」
「為什麼又要扯到我？」楊永誠放下餐刀。
惠勒很欣賞他的才華：「我知道你腦袋裡有豐富的創意，我能從平時你的隻言片語中感覺出來。」
楊永誠知道他們都是人精，先前的勞倫斯，現在的惠勒，都是抓住了自己暴露的細節……不過他也沒有故意掩飾什麼，因為我是天才，就這麼任性。所以他給了回答：「讓我考慮考慮。」
「我知道你最終會答應的。」惠勒吃準了他。
楊永誠盯著他幹笑。
勞倫斯笑了起來：「我們得給年輕人點空間，他還有愛情和美妙的生活，並不是我們這種事業狂。」
「因為我對時間的利用率比你們高，所以沒必要成為事業狂。」楊永誠得意的說，和兩個老傢伙開玩笑。
「你瞧他的自信心多強？」惠勒打趣的說。
楊永誠正想繼續胡侃時，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了句抱歉，走到一旁去接聽：「Hola。」
「兒子？」聽筒裡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媽媽？」楊永誠頗感意外，「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我應該不知道嗎？」她有些生氣的質問。
「不是的，我是說……好吧，是不是我朋友告訴你的？」
楊媽媽在電話裡責怪道：「我真不知該說是你長大了，會自己做主，還是你太任性，想要永遠瞞下去？」
「嘿嘿。」楊永誠笑著，「那個事情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
「我很抱歉，只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說。我怕你們會失望，還有我不想回西班牙過那種單調的日子。」
「我能理解你。」楊媽媽說，「但你至少該跟我說一聲，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是嗎？」
「是的，我錯了。」楊永誠老實的說。
「好的，你現在哪裡？」
「波士頓。」楊永誠說，「對了媽，我剛開了家公司，正在進行一項會獲得大回報的工作，還有我作為特邀專家參與了麻省理工的研究項目，怎麼樣，厲害吧？到時候我恐怕會有諾貝爾獎。」
「你確定嗎？或者是搞笑諾貝爾獎？」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楊永誠也撓撓頭笑了：「如果效果不錯的話，應該能獲得一個名譽頭銜吧，名譽博士之類的。」
「你說真的？」
「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讓學院的專家親口跟你說，並且你可以從學校網站上下載項目組的成員名單。」
「我相信你。」
「Well。」楊永誠倚在牆邊，「你打算過來嗎？」
「目前還不行，我在巴西度假。」楊媽媽說，「和你舅舅、舅媽一起，這裡的夏天很美妙，到處是陽光和海灘。」
「真羨慕，我這裡只有寒冷的冬天。」楊永誠說，「有時間我會過去的。」
「算了吧，到時候我會去見你，還有你父親。」楊媽媽說，「還有我會告訴他這件事情的。」
「別。」楊永誠可不樂意，「求你！至少不是現在，他會破壞我計畫的。」
「你難道不想讓他給你點投資？他很有錢的。」楊媽媽說。
「我自己能行。」楊永誠對他父親不感冒，「我已經會掙錢了，保證你下次見到我，我穿金戴銀，比你還富有。」
「Wow！那你可真得好好努力啦。」楊媽媽笑著說，「好吧，我答應你暫時不說——在聖誕節之前。」
「多謝。」楊永誠親吻手機，「愛你媽媽。」
楊永誠和媽媽聊了很久，被學校開除的事安全通過，也正如楊媽媽所說，她一直是和他同一陣線的，從小到大……這讓楊永誠很感動，只有自己出來闖蕩，體會到生活的艱辛後，才會感受深刻。
第016章 紐約行
聊完電話後，楊永誠立志要把事情做好。
雖然成功不會讓他獲得太多的金錢利益，但會讓他的名字和行業翹楚關聯——他希望家人會為自己感到驕傲。所以他回去後，重新拾起方才的話題，重點在打印機噴頭設計和熱處理技術上。
勞倫斯和惠勒雖然不明白他的態度為什麼忽然變得認真，估計是那個電話的緣故，但他們對此喜聞樂見，並且還給楊永誠提供意見。基於現實，楊永誠底子並不如他們，所以也虛心聽齲
惠勒聽完構想後，有了決定：「自主研發看來是必然的。」
勞倫斯點頭：「我期待它變得更加完美。」
楊永誠沒有偷懶：「我會努力。」
他需要將未來的概念精簡，最重要的是能夠以當前的製造技術實現的，否則方案再厲害，現實裡搞不出來，也只是能遙遠的理論……這一步需要時間去仔細篩選，自然也不能急於一時半會。
下午他離開實驗室，驅車前去接即將下班的弗洛拉。
雖然她不要求每天接送，但感情不能被條框約束，雖然他目前不清楚自己對待弗洛拉是什麼感覺，將來會怎麼樣。但年輕人嘛……覺得合適，也就懶得去多愁善感。有時間還不如準備一場驚喜。
停車在路邊，剛下車，頭髮插著太陽鏡的弗洛拉也挎著包包出現，楊永誠上前招呼：「嘿，美女。」
「我跟你說過不用每天都來的。」她和楊永誠擁抱，吻面。
「我順路。」楊永誠給她拉開副駕駛車門，「還有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
「我對這些甜言蜜語免疫。」她笑著坐進車內。
「我要是不說，你估計就不會免疫了。」楊永誠來到駕駛座上，啟動汽車：「今晚我們有什麼計畫？」
「我想下廚。」弗洛拉詢問的看向他，「你喜歡墨西哥菜嗎？」
「為什麼不是智利菜？」楊永誠問，聽她說過父母是那邊的移民。
她笑著回憶：「我以前在墨西哥餐館打工時，自己偷偷學會的。當然你想要智利菜也可以，我會努力。幸好我媽媽以前曾教過我，不然現在就尷尬了……你還沒說到底喜歡吃什麼呢？」
「你。」楊永誠故意說歪，「這怎麼樣？」
「那是宵夜，不是晚餐。」她也跟著他不正經起來。
楊永誠略作思考，轉頭看她：「就不能是前菜或者午餐，下午點心，早餐調味劑之類的？」
「你怎麼滿腦子都想這些。」她說，「再說你能應付過來嗎？」
「也許行，我們試試就知道。」他充滿自信的說，「就今晚和明天，怎麼樣？我要讓你腳不著地。」
「不。」她搖著頭，「我得從健康的角度考慮，你雖然年輕，但不等於任性妄為。」
「知道了，老媽。」他故意托長音的說。
她並不生氣，反倒慈愛的摸著他的臉：「那我一定有個很令人頭疼的兒子。」
「哈哈哈……」楊永誠忍不住笑了，「快停下。」
……
說實話，楊永誠對弗洛拉除了肉－體的著迷，還有一絲說不清的依賴，總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性格成熟，懂得如何說話、照顧人，甚至在性的問題上，她也扮演者引導者。
作為年輕人，衝動和激烈佔據了楊永誠私生活的主節奏，但以一名女性的角度並不夠好，她在教會他如何更好的取悅自己的伴侶，讓雙方都能達到完美的巔峰……這方面的經驗很需要歲月的積累。
急促的喘息後，楊永誠透過昏暗燈光，望向仍坐在他身上輕輕起伏的女人：「你喜歡暗淡的氛圍？」
「偶爾變換環境和角色，會讓感受更深刻。」她俯下身親吻他的嘴唇，「你感覺到了嗎？」
「是的，直上雲霄，彷彿到了天堂。」他閉著眼睛體會著，「你真是個驚奇的女人和偉大的導師。」
「你只是太年輕……」她趴在他胸膛上，「抱緊我，這往往是被男人忽略的細節。」
楊永誠摟住她柔軟的身體，眯著眼睛溫存，然後產生個問題：「你對即將到來的萬聖節有什麼計畫？」
「為什麼這麼問。」她跟不上他的思維。
「下午我開車去超市的時候，街道兩旁都充斥著萬聖節的熱鬧氛圍，我看到了你眼裡的興趣。」
「你很細心。」她笑著說。
「是的，別小瞧年輕人。」他老氣橫秋道，「有時候也會讓你欲罷不能。」
「現在就是了。」弗洛拉撫摸著他肚子上那明朗的曲線，「萬聖節前後我的學生都放假，這段時間是自由的。意思就是任由你安排，想把我怎麼樣都可以。所以，現在你第一想到的是什麼？」
「我們換個環境吧？」楊永誠對她說，「比如離開波士頓，去的城市玩玩……紐約怎麼樣？那裡有最盛大的萬聖節大遊行。我以前在歐洲只能嚮往，但今年我距離紐約只有三百多公里。」
「由你決定。」她點頭，「或許遊行過後，我們還可以參加夜店狂歡活動。」
……
也許是性格使然，楊永誠沒有讓工作充斥他整個生活，也因為不太需要他的緣故——他通常都扮演發號施令者的身份，主導大方向，細節由團隊成員自由發揮。他很喜歡這種輕鬆的模式。
三十一號上午，楊永誠駕車帶著弗洛拉出發。
三百多公里的路途不算太長，路上有人陪伴，一路談笑也不覺得無聊。但就是弗洛拉感覺他能行大事，但總忽略小節——比如駕照的問題。他到現在仍舊沒有任何一個州的駕照，純粹遊客身份。
「你這種僥倖心理絕對不好。」她很認真的說，「回去我帶你去DMV報名考試，不能再拖延了。」
「知道啦。」楊永誠不以為然。
「別任性，我是認真的。」她轉頭盯著他，強調：「我可不想你因為駕照的問題收到法院的傳票。」
「好的，好的，我保證。」楊永誠應付道，為了防止她囉嗦，換話題：「聽說晚上看遊行的人數很多，我們得提前些。」
她果然上當：「你的意思是只看遊行？」
「那還能怎麼樣？」
「為什麼不參與它？」她奇怪道，「你都說了自己嚮往已久，親身體驗它，絕對不能帶著遺憾回去。」
「Wow。」楊永誠張了張嘴，「這真的可以？」
弗洛拉一副你不會玩的表情，拿出手機點了點：「我們還有些時間選購服裝，格林威治村都會有商舖的……遊行當晚或許還能見到我朋友呢，她應該會來這裡的，真懷念那段日子……」
「噢耶，那是上個世紀了。」楊永誠撇嘴道，「那時候我還裹紙尿褲呢。」
「是的，小男孩。」她笑著按手機，準備把她的朋友約出來，又擔憂：「你說她們會不會覺得我和你……」
「停下這種念頭。」楊永誠不喜歡她這點。「你不是為別人而活。還有你別再叫我『小男孩』，我知道這是你的惡趣味，但我不小，別催眠我不成，反倒害慘你自己，那樣你就是個蠢女人，Okay？」
弗洛拉目光掃了一眼他的褲襠，調笑道：「從某些方面來說，你的確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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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萬聖夜
抵達紐約已經是中午，又因為在曼哈頓尋找停車場，浪費很多時間。事實證明這裡的寸土寸金是毋容置疑的，停車難成了最直觀的證據。隨後找酒店安置行李，再在餐廳吃一頓，下午兩點半出發。
弗洛拉和她的朋友有約，前面還在擔憂年齡差距的她，這會兒坐在出租車後排，抱著楊永誠的手臂思考晚上的造型……楊永誠忽然領悟了，最容易讓女人忘記煩惱的就是自身打扮的問題。
抵達約定地點後，街上沒走幾步，弗洛拉忽然和一名白人女子抱在一起，興奮的互相打量著，哦買噶，我差點認不出你……你變得漂亮很多……你這件衣服真好看……你的手袋也很不錯……
楊永誠和另一名男伴對視，笑了笑，自我介紹道：「阿方索。」
「麥克。」黑髮白人個頭中等，穿件夾克，顯得很謙和，楊永誠對這位「麥克」的第一印象不錯。
「這是辛迪，我大學同學。」那邊的見面互動結束後，弗洛拉終於有空為他介紹這位閨蜜。
「你好，辛迪。」楊永誠和她打招呼。她背著相機包，個子有些削瘦，但人長得高，正打量著他，臉上充滿了好奇。
她朝楊永誠伸手：「你好，討得弗洛拉歡心的先生，你很出乎我的預料。」
弗洛拉在一旁提醒：「辛迪，別嚇他。」
「抱歉，她就是那種古怪的人。」弗洛拉再對楊永誠說。
「好吧，我的好心最後都變成了你嘴裡的惡意。」辛迪笑著說，「但不管怎麼樣，恭喜你重新煥發青春。」
「謝謝你。」弗洛拉微笑著，楊永誠拉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秀甜蜜，恰好被辛迪看在眼裡。
「Wow。」她笑著。
「辛迪是一名攝影師。」弗洛拉對他說。
「什麼？」楊永誠故意整理一下自己很乾淨的衣服，「我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爭取成為最出鏡的那個。」
「NONO，我是人物攝影師，不是負責現場直播的導演。」她笑著說，「不錯我感覺你應該挺上鏡的。」
「十分榮幸。」楊永誠酷酷的站在風中，「我應該保持這種姿勢嗎？」
辛迪笑了，弗洛拉說：「他很難認真起來。」
她很認真的說：「我覺得挺好的，年輕活力，總好過死氣沉沉，他能補充你生活中缺失的激情。」
弗洛拉埋頭在他肩膀上：「或許。」
辛迪笑著：「是一定吧？」
「Yeah。」她點頭，「那好吧，我們為今晚上的遊行做準備，先去逛街？」
「我正有此意。」辛迪說。
……
他們結伴去選購服裝道具。楊永誠屬於新手，充滿好奇，當面對商店裡琳瑯滿目，數不過來的節日服裝，無數結伴的青年男女，帶著孩子的父母們，真正感受到了這個延續幾十年的節日魅力。
商店裡能選取的服裝種類非常多，不只是恐怖元素，還有另類個性的，可愛活潑的，甚至有些還能當女士們的流行服裝使用，考慮到女性多半不喜歡恐怖元素，商家這麼做也是在迎合胃口。
不過楊永誠決定既然參加，就盡情玩個痛快的。
最後他選中了「黑暗騎士」裡蝙蝠俠的死對頭——小丑。這部兩年前引起全球風靡的電影同樣席捲了歐洲，小丑的風頭甚至蓋過了主角蝙蝠俠，只可惜英年早逝，不過卻為萬聖節的主題增添一絲詭異。
小丑的服裝很簡單，臉部才是加工區域，首先那過分裂開的嘴巴，還有蒼白的臉和一頭不羈的長發，看到包裝袋封面的效果圖時，楊永誠就決定要這套。他早就期待能有一次顛覆自己形象的機會。
放進購物車，去和其他人匯合的時候，他們的答案也逐一揭曉。
兩位女士的選擇不出所料，她們不會弄那些自毀形象的血腥角色，弗洛拉就是一套貓女的套裝，緊身皮褲，高跟靴，還有一對會發亮的貓耳朵，估計會為萬聖節帶來不少性感和可愛的氣息。
辛迪就更簡單，女巫斗篷和大簷帽上陣，她還有一項愛好是在遊行的時候取景攝影，所以要帶著單反，便就以精簡為主；最後的麥克倒和楊永誠趣味相同，他看中了狼人套裝，從面具到狼腿鞋子都是。
辛迪看了看彼此的道具：「讓我們期待夜晚的到來。」
……
由於辛迪住的位置距離格林威治村比較近，所以他們就在那裡集中。吃完提前的晚餐後，便各自開始準備。尤其是楊永誠的「小丑」，涂臉花了一番功夫，最後還是辛迪指導弗洛拉幫他完成的。
「給我鏡子。」楊永誠迫不及待的說。
「別嚇著了。」弗洛拉拿了一面鏡子到他面前，楊永誠睜大眼睛看著，驚嘆道：「Wow，真厲害。」
望著鏡中的自己，涂白的一張臉，黑眼圈，還有從嘴巴兩側裂到臉角的傷痕，雖然沒能百分百的還原角色，但已經有七分相似，加上他個子比較高大，換一套西裝等晚上出現倒也懾人。
弗洛拉見他面無表情，不禁問：「是不是有點過了？」
「沒有，絕對沒有，這很酷。」楊永誠咧嘴笑著，「太感謝你了，辛迪！還有你，弗洛拉——如果現在你願意給我親的話。」
「不，我害怕。」弗洛拉應景的說。
「Here『s－my－card。」楊永誠學著小丑的語氣說話。
夜幕很快就降臨，集中在曼哈頓的格林威治村，妖魔鬼怪傾巢出動，紐約迎來了一個熱鬧的猛鬼狂歡夜，街頭遍佈觀眾和媒體。據統計此次活動吸引兩百萬人現場觀看，共有三萬人參與遊行活動。
楊永誠他們幾個就是三萬人中的一員，他們混在隊伍中間，身邊是各式各樣的鬼怪，血腥殘忍，當然也不乏各種故意扮美的姑娘，比如「小丑」身邊的貓女就是，油亮的皮褲子大秀性感長腿，緊身服裝讓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現場就有很多雙目光在她身上反覆停留。
遊行拉開序幕後，集中在這邊的鎂光燈更是多不勝數，連楊永誠也沾了光，人們同樣注意到貓女身邊那步伐平穩，但卻露出一臉詭異笑容的小丑，連辛迪也評價，楊永誠還真有點演戲的天賦。
當經過某個電視台的鏡頭前時，楊永誠面對鏡頭抹了抹他的長發，身後跟上來的「貓女」朝他腦袋比了一個開槍的手勢，觀眾們歡呼起來，鏡頭集中在他們身上，拿著話筒的記者面朝他：「先生，你感覺今晚上怎麼樣？」
「非常神奇！我喜歡。」楊永誠對鏡頭大聲的說，「我愛這個晚上——嗯啊。」說吧他還轉身親了一口弗洛拉，這一幕自然也被拍攝下來，觀光的遊客們紛紛吹口哨，他得意的朝他們豎起大拇指。
大遊行夜晚的精彩是幾個人玩不出來的，想像一下，有數萬人陪你瘋，還有數百萬人前來觀看，即使是不太感冒的人，身處這種氛圍下，血液也會不由自主的沸騰，更何況楊永誠這種熱情參與者。
除了他們這邊玩得很歡樂外，扮酷，秀恩愛，親吻摟抱等環節都少不了，其他地方也是精彩紛呈，更稀奇的是，楊永誠還看到了中國的殭屍，聽著他們的一口普通話，看來華人的參與熱情度也很高。
往後還有一群戴著V面具的人群，楊永誠知道這個形象取自於「V字仇殺隊」，那些人今晚上遊玩的情緒不高，反而是在向鏡頭和群眾表達自己的不滿，楊永誠掃了幾眼，都是和政府，華爾街有關的。
「華爾街和平民們的矛盾在積累。」弗洛拉對他說。
「Why？」楊永誠問，他生活在歐洲，並不太瞭解這些。
「因為華爾街的金融企業弄出了次貸危機，讓美國經濟跌落，而政府卻又要出資去扶住華爾街的企業。」
「政府的人腦子有問題？還是說政府和資本家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很顯然。」弗洛拉說。
「我懂了。」楊永誠點頭，「但誰在乎呢？我們今晚享受的是開心，這些抗議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我同意。」弗洛拉大聲說。
「等遊行結束後，我們還可以去的酒吧參加主題活動，我真不想浪費自己弄了一個多小時的造型。」
「我陪你。」弗洛拉抱著他的手臂，「這一定會很有趣的。」
第018章 紐約行續
晚上的活動足夠熱烈，甚至該用「瘋狂」來形容。等大遊行結束後，曼哈頓集中的上百萬遊客熱情尚未散去，又是地處鬧市，妖魔鬼怪和正常人紛紛湧入紐約的酒吧、夜店裡，掀起新一輪狂歡。
同行的辛迪為他們記錄了很多照片，包括楊永誠和麥克豪飲啤酒，他摟著兔女郎跳舞，背著弗洛拉在桌子上搞怪……大家都差不多玩瘋了，一直持續到凌晨三四點鐘，熱鬧才逐漸散去。
玩過頭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如果不是餓得難受，楊永誠實在不願意在中午的美妙時刻睜開眼睛。他拿起電話訂了午餐，然後搖醒女伴，弗洛拉和他一陣膩歪後，才懶洋洋的走向浴室。
兩人洗了個澡，在窗邊曬著太陽，享用午餐。弗洛拉提議：「天氣不錯，我們下午去公園曬日光浴怎麼樣？」
楊永誠看向窗外的天空，點頭：「把他們也約出來？」
弗洛拉也覺得不錯，便拿出電話聯絡，不過辛迪和麥克另有安排，雖然沒說清楚，但弗洛拉很理解的掛斷了電話……笑著摟住楊永誠的脖子：「他們嗨皮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彼此。」
……
望著周圍橫七豎八躺著曬太陽的人們，楊永誠沒想到縱然是十一月，數量也不曾減少，還真得下了雪，才能阻止這群渴望陽光的傢伙。但天氣的確很棒，午後估計有二十度，陽光很舒適。
她選了一塊平坦的草地，鋪上層墊子，隨後就跟周圍大部分人一樣，毫不介意的給自己脫光，裡面只穿著比基尼，伸展活動幾下身體，從手袋裡取出各種防曬用品，興致勃勃研究著。
楊永誠對此是見怪不怪了，天氣更熱一些的時候，中央公園還能見到裸上半身的姑娘。相對於現在，天氣讓大家都文明許多。他也脫掉上衣，穿條五分褲，融入這個曬太陽就要自然的氛圍裡。
楊永誠看了一眼犯選擇綜合徵的弗洛拉，建議道：「天不熱，用SPF10、PA+的吧。」
「內行喲。」她笑著坐下來，「幫我吧。」
「當然。」楊永誠向來不介意美差事。
弗洛拉麵朝下舒服趴著，楊永誠解開她胸衣的繩結，為她均勻塗抹，又瞧了附近的白人姑娘，心中有了對比，白人和拉丁裔女性是有許多區別的，白人的皮膚比較粗糙，容易長色斑，且體毛豐富。
相對而言，歐洲人和南美土著混血後的拉美裔，她們就比較均衡，肌膚沒有那麼粗糙，體毛因人而異，但弗洛拉的很光滑，再以其棕色的皮膚，也是很多白人女性都渴望能曬出來的「小麥色」。
弗洛拉回頭看他：「想什麼現在？」
「對比人種特徵差異。」楊永誠笑著說，「我就發現啊，拉美女性還是很棒的，優點不少……」
弗洛拉聽了一些，點頭：「各有各的特色，但我很高興你對那裡充滿熱情。」
「我又不是白人，也沒有種族主義。」楊永誠在她旁邊躺下。她側躺著，抹一點在他肚子上輕輕揉。
弗洛拉說：「問個問題，你不只是中西混血吧？沒別的意思，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也見過中西混血的同學，但你比起他們來，樣貌更西方化一些。」
「是的。」楊永誠搖頭，「我的祖父母和父母都是來自不同國家和人種的混合，吸收的基因比較複雜……不是有科學家推測嗎？隨著國家交流的密切，純種人將會消失，更多的是混血人種。」
「你很開心？」她聽出來了。
「有嗎？」楊永誠笑了。「我就是討厭那些白人主義者。我很期待到那時他們的表情。不說遠的，就以美國來講，你想想看，美國白人增長率很低，而黑人和拉美顯然快得多，百年後白人就是少數群體。」
她點點頭：「按道理也是這樣。」
楊永誠無所謂道：「其實不光是美國，歐洲也一直面臨著阿拉伯北遷的趨勢，自然規律誰能阻擋？」
她對那些不感興趣，注意力在他身上：「那說說你在西班牙的見聞。比如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他們都叫你唐•阿方索？」
「唐•阿方索？」楊永誠搖搖頭，「不，不是你想像的貴族高高在上，也沒有什麼人對我用尊稱。要說不同，就是有些私人課程，學點禮儀，被強迫背家族歷史。天！你不知道它有多長……」
弗洛拉微笑的聽著：「真有意思。」
楊永誠再說：「揭開了神秘面紗就沒什麼稀罕了，就像《唐•璜》裡的社會，外表華麗，內部腐爛醜陋……說到底還是美國人幹脆，歐洲的歷史隨便扔掉，毫不關心，安心創造自己的明天就好。」
她說：「你的心態真的是很好。」
他點頭：「當然，很少有事情是時間消磨不掉的，所以儘量找些開心的吧……」
……
到了傍晚，因為日程安排的緣故，辛迪身上還有工作，就提前和他們道別。楊永誠和弗洛拉在一家餐廳吃了晚餐，按照計畫他們也是明天離開，所以趁著華燈初上之際，領略一下曼哈頓的繁華。
換在美國其他城市，晚上出門逛街並不是什麼好主意，因為它的白天和夜晚是兩個迥異的世界，尤其是對單身女子來說。但作為世界最繁華的都市，中城區這一帶的治安還是有所保證的。
他們在擁擠的時報廣場留下了身影，然後再轉到紐約最繁華的第五大道上，這裡是著名的品牌街，雲集世界各大品牌，作為城市門面，它的奢華確實吸引著無數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人們。
「好漂亮。」弗洛拉抱著楊永誠的手臂，目光在商店櫥窗裡的精美商品上流連。
「為什麼不進去看看？」楊永誠問她，他們一路就這麼走下來，她只是放慢腳步看看，並沒有挪不開腳。
「理性。」她告訴他，「還有現實。」
「好吧，這是需要年齡歲月積累的。」他已經熟悉這一套。
「沒錯。」她把目光移開，「不能看了，否則我會忍不住敗家的。」
「乾脆就任性一次？」楊永誠鼓動她，「你去挑選喜歡的服裝，我來埋單，就當做是紐約行的禮物。」
有部分西方人對待消費是理性的，通常以均攤的AA為主，比如浪漫之餘要結賬的法國人就開始精打細算了。男女共同分擔再正常不過，但也不是說所有人都喜歡那樣——如果一方很有錢的話。
弗洛拉顯然不是貪便宜的女人，所以她在猶豫。
「別想太多。」楊永誠拉她走進一家燈光璀璨的商店裡，「就給我一次展示紳士風度的機會。」
「行。」她最終還是動搖了。
楊永誠並非錢多，但他的生活態度很積極，錢如果不能帶來快樂，積累它的意義就不存在。再受到南歐國家生活意識的影響，他有著開心是金錢無法換取的理念，所以消費就很隨意。
然而放心的讓女人逛街，仍是個打開的潘多拉魔盒，需要足夠多的耐心和精力去應付……楊永誠已經能體會到女性思維和他的明顯區別。作為男性，一般就是瞄準目標，走向該區域，任務完成；然而女性就是先走一遍，看完所有內容後，再來一遍，千挑萬選，最後才是喜愛的。
只有最後一幕讓付出的過程變得值得：變裝出來的弗洛拉身著呢絨大衣，挎著顏色拼接的手袋，黑色九分褲搭配尖嘴高跟鞋，再加上楊永誠為她佩戴的方框太陽鏡，活脫脫的英倫時尚風。
「我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楊永誠後退兩步打量著她，「但漂亮！幹練的打扮非常合適你。」
「謝謝。」她過來擁抱他，臉頰挨了幾下親吻。
楊永誠笑著問：「還喜歡這些禮物吧？」
「當然喜歡。」她笑容滿面的點頭，「你是個貼心的愛人。」
楊永誠滿意了：「你瞧，這才是為此行劃下的圓滿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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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賺外快
回到波士頓的十一月，天氣轉冷。
愉快的假期過後，工作繼續。ADA公司的第二步也即將完成，正在準備專利的申請，往後的事情將會輕鬆很多。楊永誠將更多的精力集中在科研工作上。截止至目前，研究經費無需擔憂。
看得出來，維蘭德工業對這個項目的前景非常看好，以至於惠勒提出申請後，就立即獲得了批准，項目組根據楊永誠前衛的想法，繼續擴大研發範圍，若用成語來形容，就是要「一鳴驚人」。
雖然經費充足，參與者動力不斷，但問題還是在打印機噴頭和熱處理方式上，就目前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款符合他們要求的產品，當下流行的塑料材質打印，供應商一聽金屬處理，直搖頭。
而熱處理方式，楊永誠要求溫度可以高低大幅度變化，可惜目前最普遍的是加熱板，通過維蘭德工業的關係，得知軍隊系統使用的更先進，但那是激光加熱方式，屬於燒錢玩意兒，成本超高。
某一天，惠勒和勞倫斯在辦公室裡討論工作。
勞倫斯看著手上的一份報告，嘖嘖稱奇：「想不到快速成型技術在軍隊裡的應用水準已經如此高超。」
惠勒搖頭：「可惜成本太高，達不到商業生產的要求。」
勞倫斯也清楚，不計成本的軍用和商業生產是兩碼事，一家企業最重視的還是商業能力，意味著它必須具備推廣全球的特點。若弄得像軍事產品一樣，成本誰也無法承擔，注定是失敗產物。
勞倫斯說：「或許我們該讓楊親自上馬了，這些天他都沒來，我相信他肯定有了辦法。」
「我也和他這麼說過，但是……」惠勒皺著眉頭，「他因為簽證的問題，不能夠立即為維蘭德工業工作。」
「純粹的參與呢？」勞倫斯說。
「也不太好。這畢竟是重要的知識創造，它是有價值的。」惠勒尊重知識，他也不相信楊永誠願意無償貢獻他的創意。他清楚的很，這年輕人開了一家公司，只要有資金，完全能搞自主。
勞倫斯說：「那你們為何不與他的公司簽訂合作協議？」
惠勒眼前一亮：「這或許是最合適的辦法。」
勞倫斯笑了：「這種方式更能刺激創造力的迸發，年輕人處於事業關鍵階段，他是很需要資金的。」
……
當惠勒和楊永誠電話聯繫上時，他很吃驚。
「你是說，維蘭德工業願意與我展開技術合作？材料的供應、人員的調配上都可以協商？」
惠勒語氣很確定：「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太意外了。」楊永誠實話實說，他原本打算在這個環節裡無償貢獻，畢竟這承載著他的夢想。
「我猜你是答應了？」
「這正是我擅長的領域。」楊永誠驚訝過後，恢復了平靜：「但有沒有時間的限制？資金怎麼算？」
「時間是爭取盡快，資金按照成果評估，盈虧在於你。當然你要承擔起合作的責任，如果做不到，我作為推薦你的人，會受到牽連。」惠勒也沒有拐彎抹角，把事情在電話裡面說清楚。
楊永誠回到團隊辦公室。
「夥計們！我有個好消息。」楊永誠目光掃過兩人身上，一晚上的工作，現在都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什麼事？」李晨醒了過來。
楊永誠也沒有裝神秘：「公司接了一筆業務，維蘭德工業的。」
「是做什麼的？」李晨問。
「你一定猜不到。」楊永誠笑著說，「這是與3D打印機項目有關的，因為噴頭和熱處理技術的空缺，維蘭德工業想要力求完美，便委託我們開發。相關器材和人員的使用，都可以商量。」
李晨明白了：「意思是合作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頭兒，我們買台小型機吧。」沃夫維茨雖然還沒弄清楚，但聽到錢，腦子一轉，就想到添新傢伙了。
楊永誠說：「我也算不出利潤能有多少，但我們這邊主要提供腦力活動。」
李晨說：「這家企業可真大方。」
「誰說不是呢？前陣子我聽勞倫斯說過些內幕，維蘭德工業在軍事供應的競標落敗後，竭力想要搶佔打印機的民用市場，不光是這組研發，其它相關技術專利收購和人員的招聘都很多。」
「頭兒，IBM的小型機。」沃夫維茨再次提醒。
楊永誠笑著說：「好吧，如果盈利可觀，我是不介意添新物件的。」
「你這麼有信心，是已經有方案了？」李晨與楊永誠相處一段時間，清楚沒把握的話，他是不會誇海口的。
楊永誠笑著：「當然，我們以前不止一次討論過。」
「噢，我懂了。」李晨明白了，「但你說過的也簡單了些吧？對方不會介意？」
「你不能這麼想，夥計！在商業競爭中，或許就是一個思維拐彎的簡單事，如果做不到，花費數百萬上千萬的代價都是正常的。這是聰明人才能夠想出來，值得他們花費這些金錢購買。」
李晨啞然，但從商業角度來說，無可厚非。
「麥克，這次就借用你一個星期的時間，等完成後你再做別的。」楊永誠開始分攤任務，「艾薩克，你呢……事情不多，但打印機的項目裡，我會提名你參與，往後計算機的問題很多。」
「樂意奉陪。」李晨說，這正好是與他專業有關的，有利無弊。
「沒問題，我期待新傢伙。」沃夫維茨說。
楊永誠再拋下一個重磅消息：「工作完成後，我們發獎金。」
「Yeah！萬歲。」這次統一獲得了大家的歡呼，說別的不清楚，但談到錢，誰都知道作用很大。
……
現在維蘭德工業主動送錢上門，完全可以說是天公作美。
因為思路的清晰，在行動上就很順利。
楊永誠和李晨暫時離開波士頓，前往匹茲堡的維蘭德工業總部，借用他們的實驗室，精密機床，人員等等。當然費用算得在合同裡扣除，材料的購買也算ADA的。這可能是項目最耗錢的地方。
李晨和楊永誠很默契，落腳的第二天便正式工作。
幫手的專業能力也很強，這次工作就變得簡單，一路順暢，很少有卡殼。再有維蘭德工業的技術沒的說。楊永誠想用到的這裡都有，甚至他們還發現有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多軸聯動數控機床。
用李晨的話來說：「這玩意兒就是神器。」
楊永誠眼睛四處亂瞄：「那我們可得多看看。」
「要能學到如何製造它，才是管用的，不過它太複雜！我忽然想到，你們設計的打印機，是十二噴頭的？」
「是的。」楊永誠點頭。
李晨頭大：「無法想像空間函數的複雜。」
「暫時不要求所有噴頭聯動。」楊永誠搖搖頭，「如果是那樣，我會開出一千萬以上的費用。」
李晨說：「如果你能做到，一千萬他們也願意的。」
楊永誠拍拍他的肩膀：「那太遙遠，著眼於現實，把這筆生意搞定，再做其他的。我們以後會有資金的，像這些精密機器，遲早也弄一套。對了，如果給你足夠的撥款，你想做什麼？」
李晨跟著他離開這裡：「我？可能是做自己的本行吧，你知道那種能夠堆壘食物、衣服或者其他方方面面的機器。我真好奇，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未來的增材製造是有什麼實現不了的？」
「真瘋狂。」楊永誠笑著，「還有能打印真人比例的姑娘是吧？」
「噢！老兄，你都在想什麼呢？」李晨崩潰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懂的！哈哈。」
第020章 添家當
這筆委託是ADA公司開門後的第一項業務。再看看這家小的可憐的公司，包括老闆在內僱員才五名，其中只有三名技術人員，默默無聞居然會被工業巨頭看中，還是一筆數額不小的合同，挺耐人尋味的。
但他們效率奇高，成功弄出了滿意的混合材料噴頭以及等離子電弧技術，前者是需要創意的構件，主要是李晨負責，後者是熱處理的關鍵，其噴射的等離子束能夠控制從幾百到上萬度的溫度。
只要有充足的材料，並不難——最難的是思路。沒有超前思維的啟發，楊永誠其實也無法辦到。再借維蘭德工業的專業設備，他們輕鬆搞定了樣板，一同前來觀摩的科爾也是嘖嘖稱奇。
「恭喜各位，我們第二次合作竟然會如此順利。」科爾高興的對楊永誠說，他清楚這兩項技術的價值。
「我也是。」楊永誠和他握手，「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科爾笑著說：「然而你對我並不陌生，我可是經常聽惠勒提及你呢！還有期待你們項目的圓滿成功。」
「一定會的。」楊永誠信心滿滿。
……
這邊的事情忙完後，啟程回家。
離開許多天，略感疲憊，楊永誠回去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摟著女人睡個痛快懶覺，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依依不捨的睜開眼睛，摸著懷裡女人細膩的肌膚，壓下心頭親熱的想法，爬起來。
他今天還有點事情要做。
「需要我準備早餐嗎？」聽到動靜醒來的弗洛拉問道。
「不用。」楊永誠穿了件襯衫，套上低領毛衣，再披上一件大衣，正猶豫著要添加點什麼時，弗洛拉對他招手：「過來我這裡，你一定需要條圍巾。」
「就是它。」楊永誠走到床邊，弗洛拉從被窩裡爬出來，給他繫上一條長圍脖：「這樣就好多了。」
「謝謝。」楊永誠親她。
「還有呢。」她又拿出一副手套，「外面的氣溫很低，手部也需要保暖。」
「謝謝。」楊永誠拍拍她後背：「回去多睡會兒。」
弗洛拉送他到門口，楊永誠走出去後，想到什麼又回來，只見她搖了搖手裡的鑰匙：「我要是不在，你就得爬窗了。」
「我發現自己真離不開你。」楊永誠笑著接過鑰匙，親她：「Good－day。」
「Bye。」弗洛拉對他擺擺手。
……
這是楊永誠少數幾次親臨公司，他這家企業開張也差不多有了兩個月，剛才竟然差點迷路找不到……等他抵達辦公室後，所有成員們，包括兩名準時到來的財務人員，簡和露絲都已經到齊。
「很高興大家都準時。」楊永誠對他們說，壓了壓手：「請坐下，今天有個短暫的小會。」
眾位紛紛找地方坐下，互相打量著。其實李晨和沃夫維茨也是首次在公司現身，大家之前都沒有見過，這次不動聲的就為公司帶來150萬美元的營業收入，這股能耐讓兩位女士很好奇。
楊永誠面對他們：「我首先想要說的是——做得好。」
「這是公司的第一筆業務，快速而且成功，我也希望以後保持下去。」楊永誠說了幾句，「好了，我的感言就這麼多，接下來我們討論資金的使用問題，還有大家最期待的年終獎勵。」
台下幾位都是面露微笑。
財務大姐簡給了數據：「公司的營業收入是150萬美元，尚未納入稅務範疇，因為公司必然還有其他支出項目，比如設備的購買，材料的購進，員工的工資等等都是可以用來抵稅的。」
「企業所得稅是年度繳納，這個季度產生的收入，都可以用來抵扣支出，今年即將過去，如果先生你想擴大經營規模，或者少繳納稅款的話，可以為公司增加一些支出項目，比如設備，人員等等。」
「小型機，boss。」沃夫維茨嘮叨著。
「會的。」楊永誠點點頭，「我們的目前的賬上有多少金額？」
簡和露絲討論後，回答道：「總共是182萬美元，其中有32萬是公司剩餘的資本，150萬是銀行存款。」
「好的，那艾薩克。」楊永誠轉向艾薩克。
「機器和軟件需要十四萬美元左右。」沃夫維茨對答如流，「再考慮到存放問題，我建議多增添一間辦公室。」
「一台小型機，一間辦公室。」楊永誠在紙上記錄著，笑了：「或許我該找個採購或者助理之類的。」
露絲提議道：「先生你需要有一名辦公室秘書。公司長時間空著，萬一有什麼業務或者稅務問題，沒有人留意，是很容易延誤時機的。我們有幾次過來，都發現空蕩蕩，地上的信件也沒人理。」
「好吧，又一項。」楊永誠再添了一個項目，「這樣的話，採購人員也是問題，最近我們需要點材料。對了，都有什麼樣的要求，麥克？」
李晨說：「具有一定材料和設備上的理解能力。材料庫存和實驗半成品也需要地方擺放，我們不能總是用學校或者家庭的空間來應付。」
「OK，看來少不了採購的。」楊永誠又添一項，「再一間儲藏室……我真不是合格的老闆。」
大家都微微一笑，這是當然的，楊永誠可以說是一名厲害的科學家，但他絕對不是什麼得心應手的企業管理。李晨再提議道：「等以後我們有專利業務了，最好也是需要一名職業經理人。」
「還有啊？」楊永誠繼續添加。
開會的氛圍很輕鬆的進行著，楊永誠從他們，尤其是兩位經歷過職場的女士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等把所有注意的事項搞定後，他合上本子：「大家最期待的最後一項，聽說美國的感恩節快到了。」
「期待。」簡和露絲笑著說。
「我不清楚美國人的感恩節是怎麼過的，因為歐洲沒有，但……」楊永誠笑著，「公司有了盈利，禮物和獎勵自然是有的，我決定從中抽取十萬美元，作為你們的感恩節外加聖誕節的獎勵。」
「十萬美元裡面，露絲和簡均分這兩萬，剩下的你們兩位。」楊永誠指了指坐著的兩名專家。
「謝謝老闆。」女士們笑著說，事情不多，除了工資外還有這麼高的獎勵，尤其是在這個失業浪潮席捲美國的時代，這不亞於天上砸下來的餡餅，也讓她們瞬間感受到了這家小企業的溫暖。
「你真酷，boss。」沃夫維茨說。
「好決策。」李晨也笑著豎起大拇指。
「希望我們明年也能有這種資金充盈的機會。」楊永誠笑著說，「好吧，現在跟出納領錢，我們下班購物去。」
大家都沉浸在發獎金的歡樂中，九點半鐘上班，開會和討論事情，到十二點鐘左右下班，大家領著公司的支票奔向銀行。家庭主婦們樂不可支，兩位准碩士生也是一臉成就，大老闆真酷。
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楊永誠也不心疼這點錢，有大家的支持，這是比金錢還重要的力量，李晨和沃夫維茨的一路堅定參與，贏得這些獎勵也是無可厚非，兩位女士自然也能增強凝聚力。
楊永誠自己……他擁有公司90％的股份，雖然不是全部盈利都分紅，但也是有了些家底，做不了太大的事情，卻足夠讓自己活得舒服。他掏出手機把弗洛拉約出來，餐廳吃頓飯，再耍下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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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感恩節
晚上十二點鐘後，弗洛拉和楊永誠離開酒吧。
他正想要去拉駕駛座的車門，弗洛拉卻叫住了他：「你喝得有點多，忘記手冊上說的了嗎？不能開車。」
「只有一點點。」他狡辯道。
「胡說！今晚你喝掉了起碼我三倍的酒。」她才不相信，「我上星期剛帶你去考試的，現在就忘了？」
「好吧，你是對的。」楊永誠繞到另一邊上車，「你總是對的，老媽。」
弗洛拉坐上駕駛座，啟動汽車，同時說：「你就像個大孩子。」
「這不正符合你的惡趣味嗎？」楊永誠摸著她被打**包裹的大腿，「但我今晚真的很開心。」
「嗯。」她掉頭離開這裡。
楊永誠仰著腦袋：「你知道嗎？我當初決定來美國，完全是遺傳家族的衝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該在哪裡過，看著卡里的錢一點點減少，說不害怕是假的，但上帝保佑我，上帝保佑聰明人……」
「聰明人。」弗洛拉嘴角浮現笑意。
「應該叫天才。」楊永誠自言自語，又很確定：「是的，因為我就是。」
「天才，請別把你的手伸進來。」她提醒道，拿開他的爪子，「有時候你很討厭。」
「我的錯。」他笑著望向窗外。
弗洛拉看看他的線條硬朗的側臉：「但偶爾也很有吸引力。」
「謝謝，女士。」他笑著。
「那來自西班牙的藍血貴族，你接下來要去哪兒？」弗洛拉打趣的問道。
「貴族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楊永誠手指著前方，「但問得好，我們回家！我要不停地擁抱，親吻，做－愛……」
「真瘋狂。」她跟上前方左轉的車子，「還敢說自己沒喝高？」
「也許有點吧。」他往梳妝鏡上哈氣，「請原諒我的粗魯，真的。因為我第二天什麼都不記得。」
「知道了，小男孩。」她說。
「但是，這個我一定會記住的。」楊永誠佯怒道。
「不，你記不住。」她開心的笑起來。
「我一定會的。」他不服氣的說，重複了三四遍。「嗨，你為什麼開這麼慢？」
「我不習慣晚上開車。」她盯著前方：「告訴你個秘密，我曾經領駕照三年後，還是怕上高速。」
「膽小鬼。」他笑嘻嘻的說：「我十八歲就敢駕車橫跨西歐，一輛破旅行車在德國高速飆上兩百的時速。」
「不敢想像。」她說，「我一直害怕開快車。」
「我以後帶你去體驗吧。」楊永誠靠著玻璃窗，眯著眼睛，「帶你去歐洲……」
她看了一眼快睡著的楊永誠：「真的？」
「當然。」
她又好奇的問：「阿方索，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恨我嗎？」
「不。」他回答。
「為什麼？」
「因為……」楊永誠說著就沒了下文，好一會兒後，後半句傳來：「Love－you。」
「Te－amo。」她輕聲但認真的說。
……
第二天睜開眼睛後，發現弗洛拉側躺在旁邊望著他。
「嗨。」他打了個招呼。
「嗨，親愛的。」她說。
「昨晚我沒有很過分吧？」他揉了揉腦袋，「抱歉，我不該在餐後拉你去酒吧的，還有昨晚那傢伙我有沒有揍他？」
「暴力不是好事，做人得懂得沉住氣。」弗洛拉在他額頭上點了點，「你不會願意被警察拷走的——作為非白色人種。」
「噢——」他拉長音。
「別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她皺眉道，「不過昨晚你表現很好，只是回來的時候有點……有趣。」
「有趣？」楊永誠完全不記得，他只知道在酒吧喝了不少加冰的酒，什麼時候醉的都不清楚，後面好像是有個白小子想騷－擾弗洛拉，結果給他一巴掌拍走了，他還惦記著要去揍對方。
「我下次一定不會了。」楊永誠捂著腦袋，「我不該喝酒的，真頭疼。」
「還沒好？」弗洛拉靠過來，「我幫你揉揉。」
他眉頭舒展開來：「你真好。」
弗洛拉微笑著，一會兒後，楊永誠說：「你搬過來怎麼樣？」
「嗯哼？」
他奇怪道：「放著空房間不住，為什麼還要留著？」
她說：「但會讓有些事情意義不同的。」
「又是我這個年齡體會不到的？」
「我只是……不想給你壓力，也不想給自己太多別的想法。」
「我聽不懂。」他說。
「忘記它。」弗洛拉微笑著，「事情以後再說，我這樣陪著你不好嗎？」
「很好，你是個體貼的女人。」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對了，我昨晚說過要很多次的，有沒有？」
「沒有，你讓我很失望。」她一臉嚴肅的說。
楊永誠忽然把她壓翻到身下，親吻她：「要不我們現在來吧？」
「停下。」弗洛拉笑著推著他的胸膛，「我朋友來了。」
「哦買噶。」楊永誠停了下來，「我抱歉。」
「沒關係，你又不是備忘錄。」她很體諒的說，「要不你換個地方？」
「這樣你又沒感覺，很無聊。」他搖搖頭，親了她肚子一口，翻身到旁邊躺著，「感恩節快到了，你有什麼打算呢？」
弗洛拉說：「我倒是會做烤火雞。」
「乾脆我們把那幾個朋友也叫來吧？他們都是異地大學生，肯定也沒有別的安排。」
「由你決定。」她說。
……
楊永誠在這裡的朋友自然只有那幾個。
他幾個電話撥出去，結果大家都是欣然答應，正好搞個party。完了看看日期，除去今天，距離感恩節還有一天時間，下午終於肯起床後，他們一起出門，去超市購買感恩節的食材，一些水果。
推著滿滿一車的食物，弗洛拉拿手機拍照：「我們要囤積糧食度過整個冬天啦。」
「放心，我是大胃王。」他說，把推車裡的東西般到汽車後備箱，寬大的SUV功能立刻顯露出來，看著旁邊一位家庭主婦車子的尾箱塞不完，還得搬一些到後排，楊永誠就很得意的笑了。
到感恩節當日，廚房的工作基本上由弗洛拉掌控。
楊永誠沒做過這些，幫幫手就差不多，她將整隻拷機放到烤箱裡，得經過一段時間的烘烤，期間進行其它工作，比如調料、配菜的問題。稍遲一些後，李晨，莉蓮和沃夫維茨都陸續登門。
「你們來早啦。」楊永誠對他們說。
「我們看看能不能幫忙的。」莉蓮笑著說，掃了一眼廚房，「看來弗洛拉已經搞定一切。」
「當然她是一級棒的。」楊永誠很大聲的拍馬屁。
「我聽到啦。」廚房裡傳來她的聲音。
「哈哈。」他們都笑了。
坐在一起看看感恩節的遊行直播，紐約同樣搞得聲勢浩大，各種花車、影視人物、卡通人物，學生隊伍接連上陣，街道兩側人群密集，大家都沉浸在節日的氛圍中……不過楊永誠更喜歡萬聖節。
感恩節……美國人感謝印第安人的幫助然後又把他們殺光？和他什麼關係？沒有！但萬聖節，他玩得可嗨了，那張小丑抹頭髮的冷酷表情更成為了不少網站的新聞圖，雖然涂白了看不出到底是誰，但他仍自豪的保存下來。
晚些時候，餐點開始。
餐桌兩旁坐滿人，大家互相看著彼此，人群裡有天主教、基督新教、猶太教和無神論的，但沒關係，手拉手就當做是向流星許願，閉著眼睛幾秒鐘後，儀式結束，楊永誠作為主人，將烤熟的火雞切片，分享給眾位。弗洛拉給大家的杯子倒上葡萄酒，大家笑盈盈的舉杯致意：「祝友情。」
第022章 揚名
感恩節平平淡淡的過去，除了電視上看看黑星期五的搶購熱潮直播，就是和弗洛拉什麼都不做，依偎在一起取暖，不過沒事幹的男女摟在一起往往會變成少兒不宜……假期結束，工作繼續。
ADA公司的工作暫停，因為大家都忙著準備聖誕假。但MIT和維蘭德工業合作的項目必須要抓緊，楊永誠也推薦李晨和沃夫維茨參與，他們都能在項目裡發揮力量，其他專家不會拒絕他的小要求。
就這樣，ADA公司僅有的三位技術員全部加入實驗室的項目裡。前陣子被楊永誠和李晨攻克技術難點後，勞倫斯有信心讓大家在放假前把成果拿出來，再加上維蘭德工業的配合，速度奇快。
數天後，開始進行正式測試。眾人目不轉睛，面前一台外表粗糙的打印機嗡嗡嗡的努力工作著，它以十二組噴頭，三聯動的方式運行，旁邊是幾塊插滿擴展件的主板，計算機屏幕顯示進度。
通過聯動快速加工和等離子電弧的熱處理，物體逐一成型，它是大球裡面套小球的結構，考驗空間思維，對機器要求也高，傳統的減材製造費時費材料，但現在僅花一個小時便大功告成。
當勞倫斯博士將成品取出來展示時，人群沸騰了。
「這是完美的。」勞倫斯目光灼熱，「無論是硬度還是精密度，它都達到了工業使用的標準，更驕傲的是，它的效率非常高，機器邏輯足夠複雜，我可以把它當做增材製造的里程碑。」
惠勒笑容滿面的鼓掌：「祝賀各位。」
勞倫斯把這神聖的物件交給楊永誠，鄭重道：「我想最先感謝的就是楊！他在這裡面舉足輕重，如果沒有他，我們恐怕得花費多數倍的時間，甚至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完美！為他驕傲。」
再一陣掌聲響起，楊永誠微笑接受。
他望著手中精巧的金屬玩意兒，心中是難以言表的激動。他想到了幾年前，自己剛走進帝國理工的時候，就想過要做與眾不同的事情。因為他很聰明，他有天賦，而如今這一幕不正是嗎？
「恭喜。」李晨和他擁抱。
「你真厲害，boss。」沃夫維茨也祝賀道。
「好樣的。」惠勒對他豎起大拇指。
……
這天楊永誠都在驚喜和興奮中度過。
就是上次搞定150萬的生意，上上次即將身無分文時獲得的一筆巨款，他都沒有這種抑制不住的喜悅，因為從心底來說，他更渴望自我實現，金錢的喜悅反倒在其次。而這次他確實做到了。
他打電話跟親人分享，告訴母親這件喜訊，並迫不及待的吹噓一番，在得到楊媽媽的讚美後，才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拿著手機坐在床邊想來想去，如果不是晚上，他還真的想大吼一聲。
一具柔軟的嬌軀貼到他後背上，脖子被親吻著：「你還睡不著？」
「有點。」他點頭，「我做到了，對吧？」
「是的，科學家。」弗洛拉笑著，「那接下來呢，你想要我給你點特殊的獎勵嗎？」
「Yes。」他轉過身去，將她撲倒。
……
對於取得的成就，自然要上報，發表學術論文告知天下。
這也是在與維蘭德工業的合作中明確表示的，對方提供研究基金，支付相應的技術轉讓費用，而參與的專家們可以獲得這筆資金，還有往後的銷售的比例分成。最重要的是學術上的名譽。
包括楊永誠在內，專家們看中聲譽。
事情也是如此，諸多新聞媒體在介紹這款截止目前最先進的3D打印機時，都提及到參與的人員和其代表的機構，其中MIT的快速成型實驗室、維蘭德工業的機械工程部門，必不可缺的ADA公司。
相對前兩者的知名度，ADA公司就顯得默默無聞，但在報導中，強調該公司技術專家阿方索•德阿維萊斯的理論和作用，篇幅很多。甚至公司另外兩名成員也先後出現過名字，上鏡率很高。
維蘭德工業有意去渲染自己的強大，公關手段做得非常突出，報紙和網絡報導鋪天蓋地，幾乎一夜之間就讓想讓世界知道，立體成型和增材製造已經迎來曙光，傳統減材製造即將被淘汰……
楊永誠對此不可置否，傳統製造領域的存在將是長久和難以替代的，因為快速成型技術成本高，一般只適用結構複雜的零部件、整體或者試驗品，涉及到商業化量產時，傳統技術仍舊強大。
這裡面沒有誰替代誰的說法，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是相輔相成，但這並不妨礙收了好處的報紙和水軍們的激動，「3D打印機」這個新鮮、通俗的名詞由美國開始，席捲世界各地，以各種語言呈現。
陪伴它出現的就是這批專家，主要的三位自然不缺「戲份」。為配合宣傳，惠勒還有場技術採訪……楊永誠也進入了業界視線，ADA公司開始被媒體將它們和3D打印機的尖端水準聯繫起來。
但報紙媒體只面向普通讀者，真正站穩腳跟的，還得看專業期刊的論文。
隨著論文在期刊上的發表，正式給專業讀者從理論和實驗的角度展示其構思和實驗過程。楊永誠也參與論文的撰寫，因為他個人的貢獻十分龐大……經過信息社會的傳播，學術界記住了他。
諸多院校的相關系部都在閱讀這篇論文，對阿方索•德阿維萊斯這名年輕人才也很關注，報紙裡形容的「年輕天才」、「極具天賦」云云，都在不吝嗇詞彙的讚美，其曾就讀的大學也沒能忽略。
帝國理工學院……楊永誠對它並沒有多少怨恨，當初只是賭氣，想要證明自己。他清楚無論在哪裡，他那麼衝動，拒不認錯是不對的。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證明了自己，心態也變得平穩。
他沒有在意自己「復仇之戰」的結果如何，但從往昔同學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他在學校引起了轟動，尤其是工程學院，對於錯失的這麼一名人才，唯有深深的惋惜。不過官方對此沒有太多評論。
愛過恨過，讓它就此遠去吧。
楊永誠現在是為自己而活，精彩和開心才是首要。
……
受楊永誠的推波助瀾，「3D打印機」成為熱門詞的時間提早了，根據腦海裡未來的市場報告，真正商業化和必不可缺還得推遲很多年。但他不介意，他一直都崇尚和嚮往這些技術，渴望去實現。
同樣受影響的還有員工們，雖然是後階段才參與，但並不能埋沒他們的能力，至少名字也是排在後面的，尤其是作為學院的重要項目，被當成為範例解讀，李晨和沃夫維茨也算是出了名。
前面不看好ADA公司，不太樂意加入的人，現在估計都在後悔。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項目，前途未知，但看它們現在的名氣和大企業的關係，起跑線領先了……傳言維蘭德工業很歡迎其員工呢。
那可是巨頭企業。
就連沃夫維茨在面對迪克西時，臉上都有些驕傲。
迪克西對此無話可說，但在人前，他仍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的看走眼，畢竟ADA公司自己的項目，不會因為維蘭德工業對他們員工敞開大門而改變……有點葡萄酸，但事實會決定一切。
楊永誠很隨意：「那我們就繼續用事實去證明它。」
……
項目成功的熱鬧過去幾天後，聖誕節近了，ADA公司的研發也進入尾聲，但恐怕還得節後才能繼續。李晨和沃夫維茨告別回家，他們都是美國籍，華裔和猶太裔不一定過聖誕，但都會團聚。
弗洛拉陪了楊永誠幾天後，也道別回家。
剩下楊永誠孤身一人，看時間也差不多，他就決定南下。
前幾天楊媽媽通知他，她將從巴西趕來紐約，因為他父親也在那裡。已經半年未見，心中的期待很濃厚，但想到自己家族那複雜的矛盾，又一陣頭疼。他渴望家庭和睦幸福，但那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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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見面
楊永誠驅車一路南下，望著窗外灰濛蒙的天空，即使太陽高懸於頭頂，也能透過車窗感受到紐約十二月的寒冷，就連街上行人都比往常減少大半，有的也是神匆匆，一臉冷漠的紐約客。
他沒有立即前往曼哈頓，先是來到皇后區，機場附近停車。下車後一股寒意襲來，他將圍巾往上拉了拉，再把手插在口袋裡，靴子踩過有些濕滑的路面，快步來到機場大樓內，終於暖和許多。
等待半小時後，通道一頭出現了期盼已久的身影。
正朝他走來的是一位穿著中款大衣，留著披肩捲髮，戴太陽鏡的高挑女士，與周圍打扮新潮的女性一樣，即使冬天也無法阻止她在大衣裡穿裙子，長筒靴子邁著平穩優雅的步伐，面含笑容的。
「哇！這是誰家的美女迷路了？」楊永誠迎上去，與她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幾乎要將她抱起來。
「油嘴滑舌。」楊媽媽拍拍他的後背，再與他來了兩邊的吻面禮，鬆開他打量著：「最近還好吧？」
「你覺得呢？」他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
「還行，但你總是不能讓人放心。」楊媽媽看到兒子一如既往的健康活潑，擔憂的心情放鬆許多。
「孩子總是要獨立的。」楊永誠替她拉行李箱，另一隻手牽著她：「我們走。你一定很期待我的故事。」
「當然。」楊媽媽點頭，「不許錯過任何細節。」
楊永誠把行李搬上車，再替她拉開門，很有風度的請她上車：「請，女士。」
楊媽媽坐上去：「你是又有女朋友了吧？」
楊永誠說：「這個是以後的故事，暫時不劇透。」
「好吧，我有很多的時間聽你說。」楊媽媽繫上安全帶，「再問一句，她在不在？」
「不，回去過聖誕節了。」楊永誠說，開車離開這裡。
「最後一句，你們——」
「求你了。」楊永誠討饒，「你就不能認真聽的我從頭開始說起嗎？」
「OK，OK，你是大孩子了。」她溺愛的說。
楊永誠：「……」
即將穿過大橋的時候，楊媽媽打了個電話，然後報給他地址。
「中城區，就在中央公園旁邊……」楊永誠按了按導航儀，「看來老爸混得不錯，都住得起那地方。」
「他一直很富有，只是你不關心。」楊媽媽不咸不淡的說，「如果你想要他的資金幫助，可以直說。」
「我知道了。」楊永誠跟著前面的車子走，左拐右拐一段路後，來到地圖上所指示的位置，恰好有個空車位，見縫插針的鑽進去，楊永誠拍拍手：「安全上壘！在曼哈頓停車一直很頭疼。」
「同意。」楊媽媽重新戴上太陽鏡，挎著一個Chanel的手袋，再抱著他手臂，很有時尚范兒的走在紐約的街道上。楊永誠誇道：「媽你這麼年輕，別人恐怕會誤會你和我的關係呢。」
「隨他們去想。」楊媽媽驕傲的說。
「Well。」楊永誠笑了。
沒走幾步，前方一名穿著燕尾服，有幾根銀發的老者迎上來，西班牙語道：「唐•阿方索和唐娜•尤蘭達？」
「是我。」楊永誠點頭。
「我是何塞，唐•費利佩的管家。」老者很有氣度的說，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邁著穩健的步伐在前面帶路：「這邊請。」
這裡顯然是紐約富人們圖方便而居住的高層公寓，建築從外表看普普通通，估計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但內部的裝修之豪華，也只能使人感慨金錢的奢靡。管家何塞走在前面推開一道象牙白大門：「請。」
裡面是一套裝飾華麗的複式公寓，兩層，有濃郁的歐洲地中海風格，色彩柔和，搭配自然，處處體現美學，無論是腳下的手工地毯還是有羅馬柱風格的裝飾，或者是倚在牆邊的全套盔甲，都彰顯著品味。
「還不錯。」楊永誠打量著，倒也挺欣賞的。
楊媽媽卻不在意這些，摘掉眼鏡，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望著面前來人。他有著和楊永誠一樣高的身材，棕黑色頭髮，鼻樑高挺，與一般的西班牙人稍微不同，因為其有德國血統，膚更白些。
「十分歡迎！尤蘭達。」對方朝她微笑，上前和她輕輕擁抱，然後目光轉向旁邊：「阿方索。」
「Hola。」楊永誠也朝他打個招呼，「漂亮的地方。」
「沒有打擾到你？」楊媽媽若有所指的問。
「沒有，」他仍舊微笑著，「我一個人住，你一直清楚的。」
楊永誠去沙發上坐下，扭頭看他們：「為什麼都站著，坐下來不好嗎？」
「行。」楊媽媽繞開他，來到楊永誠旁邊坐下。
「喝點咖啡嗎？」楊永誠老爸坐下來，「如果肚子餓的話，還有一些點心。」
管家何塞詢問的看著他們。
「茶。」楊媽媽翹著腿，落落大方：「溫熱的加蜂蜜，麻煩。」
「一樣。再來些甜點吧，最好有點餅乾，當然我不介意繼續來一些牛扒之類的。」楊永誠對他說。
他們都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看我？」楊永誠抬頭疑惑道，「不免費？」
楊媽媽忍不住笑了：「好吧，我不想壞心情。費利佩，我想暫時在這裡住幾天，你的意見是？」
「沒問題。」費利佩•費爾南多面帶微笑，「這裡隨時歡迎你們。」
「那你們也不介意我打擾一下吧？」楊永誠抬頭看了看二層，「還有第三間房嗎？」
他點頭：「當然有。」
因為楊永誠在製造話題，尷尬的氛圍消失了。原因也不複雜，他兩位家長的感情糾葛引發的，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們經歷過分居、和好、再分居，為了孩子的成長冷靜下來，最後一切淡然。
到這個年紀，再不成熟的人也會因為時間和經歷變得沉穩，他們現在的狀態無非就是這樣，激情的歲月過去，然而感情的沉澱卻無法清除，但最後一絲微妙的心理，讓他們都掛著冷傲的面具。
楊永誠知道他們需要彼此的諒解，需要家庭和關懷，都活了這麼久，到老來還是孑然一身，人情冷暖自知。然而問題雖簡單，解決卻不易。楊永誠沒有信心，也不想浪費精力，再說也輪不到他操心。
不過現在的氣氛還可以。
闊別多時，重新做到餐桌前，談論往事、實事，再聽聽楊永誠最近的經歷，雖然費利佩•費爾南多一直告誡楊永誠不要衝動，但事情終究成了定局，好在最近的事蹟證明他既為天才，哪裡都能發光。
「你需要投資嗎？」他倒是主動提及。
「不，沒必要。」楊永誠拒絕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現在就很自由，不想被指手劃腳。」
費利佩•費爾南多點明問題所在：「你的發展方向和維蘭德工業重合，沒有資金就很難在競爭中的浪潮存活下來。」
楊永誠很自信：「我會有辦法。而且很快就會有轉變了。」
競爭存在的因素是什麼？不相上下。如果超越太多，那就是碾壓收割而不是你爭我奪的商業行為。以楊永誠推出的技術，他的超前性注定競爭力量是強大的，所以他不太擔心這方面。
但既然他開口，楊永誠也沒有客氣：「不過我需要優秀的管理者。」
「我知道，這是必然的。」費利佩•費爾南多早有所料道，「你的公司的結構顯然是小孩子玩遊戲——」
「注意你的語氣。」楊媽媽不得不提醒道，「這不是教育課。」
費利佩•費爾南多換了說法：「結構太簡單，事情變多就會一團亂。」
楊永誠說：「所以我需要能處理好的人。」
「你看這樣子，我給你提供資金和人員，溢價購買你公司股份，主要的決策權在你手中，我完全不過問，扮演純粹的風投方，只在專業性的問題上給你提供援助，如何？」
楊永誠想了想：「這倒可以，但你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
「聽你的口氣看來很有錢。」楊永誠並不瞭解他父親的家底。
「就怪美國的次貸危機吧。」費利佩•費爾南多笑了起來，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聰明人總是能抓住機會的。」
第024章 家事
從楊永誠父親的隻言片語中，他無法得知全部，但可以肯定一點，在轟轟烈烈的雷曼兄弟破產中，他名下的投行大玩做空，狠狠賺了一筆，再到後面對危機的準確預測，危機反倒成了良機。
費利佩•費爾南多沒有過多談及金融知識，他清楚兒子是工科出身，可以自豪的說是一名厲害的科學家；而他妻子則不關心這些，她寧可經營一些婦女熱愛的無聊時尚品牌也不理會他半點事情。
楊永誠對自己父親的斂財能力並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個瘋狂的賭徒，甚至從楊永誠的行為上看，還被遺傳了……再因為祖母家族的一部分在美國發展。能力加上時機，造就了目前的局面。
楊媽媽的心思就簡單很多，她只想看看好一陣子不見的兒子，在經歷一系列事情後，她最關心的就是他，看著他對未來高談闊論，向他父親求教，內心就很滿足，臉上也掛著笑容。
就這樣，這一家人的第一天相處和睦。
然而第二天，楊永誠睡個安穩覺醒來後，得知他父親已經外出，毫無疑問只有工作的事情才具備如此吸引力。楊媽媽給了他個無奈的眼神：「看來只剩下我們母子倆，要不一起去看場電影？」
「我們？」楊永誠一臉笑意，「你要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被誤會的。」
「誰會那麼無聊？」她顯然不在意，但很開心：「不過我倒發現一點，你拍馬屁的功夫明顯見長。」
「我是真心的。」楊永誠輕輕摟住她的腰：「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喝杯暖和的下午茶，看看落日不更好？」
「冬天的落日？」楊媽媽並不感興趣，「但還是如你所願，誰讓你是我的寶寶呢。」
楊永誠尷尬的看了看旁邊的女傭和司機，還好她用中文，想必也不理解。
「媽那個詞少用行不？」他故意昂首站到她面前，她穿上高跟鞋的身材也是讓人壓力倍增的高海拔。
「好吧，阿方索是大人了。」她打趣的說，「帶上我的手袋，我們去逛街。」
「遵命。」楊永誠說。
……
其實紐約他們來過許多次，冬天的紐約並沒有太多好玩的景點，就連中央公園的樹木都是落葉紛飛，光禿禿的一片忒難看，唯一隻能悠閒的靠在餐廳的窗邊，喝著熱騰騰的茶點，閒話人生。
「有機會你真該去里約玩段時間，那裡陽光海灘，以及無數充滿拉丁風情的姑娘。」楊媽媽描述著，「還有你表弟也在那兒，最近他問我你會不會來。他準備邀請你參加里約嘉年華活動喲。」
「媽你這樣教育子女不好吧？」楊永誠說。
「我怎麼教育你了？」她奇怪道，「我只是說那邊有很多充滿拉丁風情的女子，讓你以後多點選擇，沒錯吧？」
「好的，沒錯。」老媽賣萌，楊永誠投降，「但設想，如果我被教育成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會怎樣？」
「你不會的。」楊媽媽篤定的說，「你的性子我自小就摸清了，有責任心。」
「那換個說法，如果我是您女兒，你會？」
「自然不。」她搖頭，「男孩子趁年輕讓感情多豐富點，女孩子顯然不行，作風得當，得有淑女風範。」
楊永誠充分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矛盾心理。
楊媽媽不想繼續鑽圈子：「就回答我，熱情的里約你有沒有計畫？」
「我想應該會有些空閒的吧。」楊永誠說。
「期待。」她說，拿出新款的iPhone4按了按，「我把這條消息和你舅舅分享吧。」
楊永誠笑了：「Wow，媽你懂的比我還多。」
「所以你該跟我四處走走，目光不要專門放在一個地方。」她別有所指的說。
楊永誠無奈道：「她只是比我大一點點，我們相處很融洽，有什麼不行的？」
「我不想說。」楊媽媽搖頭，「我也不會去幹涉你們。」
……
傍晚回來後，家裡還是很冷清。
家裡女傭詢問夫人喜愛的口味後，通知廚師按照風格下廚，楊永誠上樓和他遠在巴西的表弟視頻聊聊天，楊媽媽在樓下翻雜誌，她年輕時曾有當超模的熱情，追逐時尚也就再正常不過。
更晚一些，費利佩•費爾南多到家。
楊媽媽頭也不抬的：「這就是你對待家庭的態度？」
「我很抱歉，今天是個突然事件。」費利佩•費爾南多解釋道。
「得了吧，你知道我不會相信你的謊言。」她冷冷的說，「但你欺騙的是孩子的信任，你將永遠扮演著不合格的角色。」
「就只是一天，為什麼你如此刻薄？」他皺眉頭道。
「你想要寬容？」楊媽媽扔下雜誌，「好吧，你一個男人丟下期待和你相處的兒子和或許會原諒你的妻子，外出和你那該死的工作鬼混，回來後就搶佔先機說我刻薄，這真的是一個很精彩的故事。」
他頭疼：「那你想我怎麼樣，放棄一切？」
「不要朝我大聲說話！我不想和你吵。」楊媽媽絲毫不弱，「我只是希望你這麼決定前，能稍微用你那寶貴的時間通知可憐的我們。」
他無力的解釋著：「你昨晚說過需要休息，不能打擾你，如果你早點說，我不會介意這一時半會的。」
「你是想說，問題出在我身上了？」她笑著站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抓了抓頭髮，「為什麼每次你都對我沒有好態度？」
她冷笑：「那或許你應該想想，當年是誰先對不起對方的。」
他疲憊的應付著：「但我已經向你道歉，祈求你的原諒，而且還是你自己要求公平，也出去鬼混的。」
「我告訴你。」楊媽媽手指著他，「我那時候沒有和誰去鬼混，只有你。」
「但然後呢，你那該死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總好過是在你噁心的舔那個妓－女腳指頭之後才發生的。」她嘲諷的笑了，「我有什麼滿足不了你的？」
費利佩•費爾南多啞然，在理性思維和感性思維的衝突下，他無力還擊。
幸好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楊永誠走了下來：「嗯……我都聽到了……故事很精彩。」
他們看向楊永誠。
「我保持中立。」楊永誠舉起雙手，「但我說你們加起來都差不多一百歲的人了，還在為這些陳年往事喋喋不休，不累嗎？照我看，你們就是缺少單獨空間，找個地方耍下浪漫，嗯哼？」
「或許。」費利佩•費爾南多若有所思。
「我不想和你說話。」楊媽媽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的上樓。
楊永誠適當提醒：「我有個建議，如果你想結束這些年的冷戰——說實話你已經和青春、衝動扯不上關係了。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小孩子胡說八道，繼續你那高傲的單身主義態度。」
費利佩•費爾南多看了看樓上：「你是說我應該？」
「我不知道。」楊永誠搖頭，「但你不嘗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費利佩•費爾南多糾結著，最後下定決心，朝二樓邁步。
楊永誠等了大概三分鐘，沒有聽到爭吵，也沒見到他被轟下來，拿起衣服：「看來我今晚得去外面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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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當綠葉
冬日的夜晚沒有太多去處，吃完晚餐後就和大部分喜歡夜生活的人們一樣，酒吧、夜總會成了最佳的消遣場所，他要了杯酒淺酌。口袋裡手機震動，拿起接聽：「我說過不當電燈泡的。」
「不，不。」楊永誠搖頭，「我不回去。是的，我正和姑娘交流呢。」
掛掉電話，楊永誠心情還不錯，能把這檔子破事解決——至少目前是個好開端，能讓他安心，沒人希望自己家庭亂糟糟。但也不意味著所有事情都結束，至少他老爸和家族的關係仍舊僵死。
他和他父親的關係也說不上多好，沒有冷冰冰的陌生，也不是可以熱情相擁喊「我愛你」的情形。因為幼時父母的聚少離多，也影響了他的性格，他比較獨立，事情往往會自己承擔。
更晚一些回到家中，洗了澡後躺床上玩手機，和弗洛拉發信息。
過會兒後，房門被敲響，楊永誠道：「請進。」
穿著睡裙的楊媽媽走了進來：「我見你房間燈還亮著。」
「沒關係，來這裡坐。」楊永誠往旁邊挪，楊媽媽在床邊坐下，問道：「今晚又看中哪位姑娘了？」
「秘密。」他發出一條消息後，放下手機：「你們怎麼樣了？」
「很一般。」她平靜的說。
「我懂。」楊永誠沒有多談他們的隱私，「你不用來關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該多注意自己。」
「但你是我兒子。」她寵溺的去摸他的臉，「我怎麼可能忽略你呢？」
楊永誠的臉在她手心蹭了蹭，注視她棕色的眼睛：「祝福你。」
「你也是。」她俯下身來親吻他額頭，「早點兒睡吧，明天我們還有別的安排呢。」
「知道啦，晚安。」他朝她擺擺手。
「晚安。」
……
第二天他們一起吃了早餐，然後費利佩•費爾南多還是有事情，不過徵得了民主投票的同意，傍晚他回來後，晚餐也一道。楊媽媽還親手下廚，楊永誠直誇難得和幸福，讓她美滋滋的。
晚餐後，費利佩•費爾南多繼續和楊永誠談工作。
似乎他們父子就只有這些事情能坐在一起聊了。楊永誠經過考慮後，也決定接受投資。因為當前取巧的機會已經不多，並不是什麼時候維蘭德工業都缺少技術，而且還得向外界徵求。
搞自主研發，對於公司的百多萬資金，明顯不夠。楊永誠沒有細水長流的想法，他把自己當做是受命運寵愛的科學家，就是想弄出一些顛覆眼球，造福人類或是震撼世界的東西——這意味著花錢。
但他也不是那種只圖效果，讓投資都打水漂的人。超前就意味著市場，他希望能實現二者兼顧，既有利益也有實力。以3D打印機市場潛力來說，他將暫時放下，因為這年代還不是爆發的良機。
費利佩•費爾南多並沒有在科研方面插足，他只負責判斷和投資。事情商量完畢後，他再談到身份問題：「你使用簽證只是臨時方案，如果打算在這裡把事業做大，最好把永久居民的身份搞定。」
楊永誠還有疑惑：「我對移民美國沒興趣。」
「二者的關聯不是絕對。」費利佩•費爾南多解釋道，「美國的綠卡持有年限是沒有規定的，作為對經濟或社會有影響的外國人，你可以長期持有，它與公民有些區別，但絕對比簽證要便捷。」
「那好吧。」楊永誠沒意見，「我就是聽說美國政府對美國人全球徵稅，不太喜歡這種霸道行為。」
「你不必入籍美國。」費利佩•費爾南多說，「因為你是家族繼承人。」
楊永誠皺眉看向他父親：「你真的不打算那麼做了？跨代繼承真的合適嗎？而且我還這麼年輕。」
「我不喜歡那一套。」費利佩•費爾南多實話實說，「再說我也差不多被家族除名了，不是嗎？」
「那也是你自找的。」楊永誠一點都不可憐他。
「自信。」楊媽媽適時的說，「不就是繼承那幾個頭銜，煩了我還不要呢。」
楊永誠笑著頭靠在她肩膀上：「您讓我真有信心。」
楊媽媽摟住他：「永遠支持你。」
……
對ADA公司的投資問題、楊永誠的綠卡等事情討論完畢後，他們也迎來空閒，費利佩•費爾南多沒有發揮他華爾街工作狂的特點，特地留出時間陪伴家人，然後也帶來一個邀請：慈善宴會。
楊永誠缺乏興趣，但他父親卻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在這片土地上打拚，沒有一份說得過去的關係不合適，多出去交些朋友，各行各業的，聽聽他們的想法，會拓寬你的眼界和思維。」
「那好吧。」話說到這份上，拒絕就沒意思了。
他答應後，楊媽媽就上心了，作為一名追逐時尚潮流的女士，她顯然不允許楊永誠以這種狀態登場，她圍著她兒子轉，思考方案。楊永誠說：「這又不是成－人禮舞會，隨便一套禮服就行。」
她搖頭，道理是：「到時候一定會有不少和你同齡的青年男女出場，我可不希望你成為陪襯的綠葉。」
楊永誠不在乎：「這種場合，男士都是綠葉吧。」
「那也要綠出不同。」她的理由總是強大的，「我借用你一點點時間。」
「隨便吧。」楊永誠無所謂道。
後面的事實證明，一部分女性花在穿衣打扮上的時間是「一點點」無法滿足的。距離宴會還有三天，楊永誠陪她逛了一遍紐約的商店、商場，因為定製服裝已經來不及，只能挑現成的。
楊媽媽打量他：「你需要最經典的黑和白……瞧瞧你，布魯斯•韋恩，你會讓姑娘們瘋狂的。」
「真的？」楊永誠望著鏡中的自己，實在看不出區別。
「不要和設計師頂嘴。」她強調。
楊永誠倒沒什麼好挑剔的，西裝禮服演化上百年，也是差不多樣式，但她的選取面就複雜得多。禮服選完後，自然少不了看看珠寶、首飾，身上的配飾，錢包，或者去試試香水，做個造型……
這些吸引無數女人的奢侈品，在她眼裡就是買買買。
埋頭翻閱雜誌等待她做頭髮的時候，他忽然醒悟——原因就在於信用卡屬於誰。
聯想到前因後果，他忍不住笑了……千萬別惹女人。
……
慈善宴當晚。
儘管酒店就在中城區，相距不超過兩公里，但並不妨礙該有的排常
一輛瑪莎拉蒂－總裁停在酒店門口，車門被酒店侍從拉開，走下來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士。她穿著黑吊帶禮服，頭髮挽起，修長的脖子佩戴亮白的珍珠項鏈，因為天氣冷的緣故，身上還披著皮大衣，手拿Hermes長款錢包，七釐米的高跟鞋往地毯上一踩，霎時間奪人氣場盡顯。
隨後下來的兩名男士，都只是她的陪襯。
「我不喜歡紐約。」她挽住費利佩•費爾南多的手臂，「這裡太冷，人也冷冰冰的，我喜歡有溫暖陽光的地方。」
「我知道。」在她另一邊的楊永誠點頭，但看她逛街掃貨的開心任性，打死也不相信她會沒有一丁點喜歡。
他們三位步入電梯，抵達指定樓層，宴會大廳就在此。
門口有服務生拿名單，這場慈善宴會需要有邀請函，每到一個人，他都會將上面的名字划去，即使有忘記請柬的，也不會造成尷尬。像費利佩•費爾南多什麼都不帶，報了名字就暢通無阻。
來到敞亮而且奢華的宴會廳裡，紙醉金迷的感覺迎面而來，到處都是華麗的裝飾，頭頂的水晶燈飾，周圍的潔白石柱，或者是人群中來往的貴婦名媛，各式各樣的華美禮服，光首飾就令人眼花繚亂。她們無時不刻在展現著自己的雍容華貴和高雅氣質，無形的比拚從現在就拉開序幕。
楊永誠看向身旁珠光寶氣的媽媽：「我還是感覺您是最美的。」
「我喜歡你的讚美。」她很自信的說，面對這種場合沒有一點兒不適應，自如駕馭著自身氣常
費利佩•費爾南多從不擔心尤蘭達會讓他丟臉，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他清楚她的自信和魅力。今夜再度聚首，但望著她眼角一絲若隱若現的皺紋，讓他感慨光陰匆匆，他抓住了她的手，無需言語。
「費利佩，我的朋友。」朝他們走來一名穿著灰西裝的中年男性，「歡迎你們。」
費利佩•費爾南多和他擁抱，再正式介紹道：「他是我的朋友弗蘭克•錢寧，也是今晚宴會的主人，酒店的老闆。弗蘭克，這位美麗的女士就是我的妻子尤蘭達，旁邊則是我兒子阿方索。」
「很高興見到你，尊貴的夫人。」錢寧朝她微微鞠躬。
「我也是，錢寧先生。」她很大方的和錢寧握手，用標準英語讚美道：「非常漂亮和舒適的地方。」
「我的榮幸。」錢寧微笑點頭。
「錢寧先生。」楊永誠和他打招呼，「很榮幸參加這場宴會。」
「非常不錯的青年。」錢寧讚許道，朝身後招招手，「請容許我也介紹一下，我兒子克里斯托弗。」
一名穿白西裝的黑髮俊朗青年來到他們面前，帶著笑容對楊永誠伸手：「克里斯托弗•錢寧，你好。」
「阿方索•德阿維萊斯，很高興認識你。」楊永誠畢竟出身名門，對這種場合也是得心應手。
第026章 維蘭德
互相認識完畢後，便融入各自的交際圈。費利佩•費爾南多帶著楊媽媽去另一處名流聚集的圈子裡，她回頭給楊永誠一個笑容，鼓勵他提起興趣。楊永誠隨意聳聳肩，也跟著克里斯托弗去轉轉。
克里斯托弗•錢寧說：「我見過你父親幾次，他是個睿智而冷靜的金融家，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你。」
楊永誠解釋：「我原先住在歐洲，剛到美國不久。」
「原來如此。歡迎來到新環境，阿方索。」克里斯托弗微笑，「美國是片充滿機遇和夢想的土地。」
他不可置否：「也有殘酷和失敗不是嗎？」
「當然。但是區別在於我們的起點比其他人高，相比普通人，我們已經站在他們渴求的位置上，你覺得呢？」克里斯帶他來到一夥衣冠楚楚的年輕人面前：「先生女士們，我們有位新朋友。」
因為圈子裡大家都或多或少都見過的緣故，當楊永誠這個生面孔出現時，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他向這一幫少爺小姐簡單自我介紹後，便有人問：「德阿維萊斯？你來自西班牙？」
「是的。」楊永誠看向對方，等待下文。
「我還沒有機會去過……」白人青年搖搖頭，「它是和瑞士接壤吧？」
「應該是意大利。」又有人說。
楊永誠對美國人糟糕的地理知識早有耳聞，眼看再說下去就成利比亞了，他解釋道：「它和法國接壤，南歐國家。」
「噢。」他們恍然大悟。
楊永誠對這種性質的聚會興致不高，而且和一群生活富足，不知道奮鬥為何物的少爺小姐也沒多少話共同話題，談創業？扯一些高雅的樂趣他倒會，但興趣不在此，客套幾句後，便轉為聆聽者。
禮貌待了一小會，楊永誠拿了杯香檳，離開這裡。
誰知克里斯托弗也緊跟著他離開的腳步，他笑著解釋：「不好意思，我也覺得他們挺無聊的，拿你當藉口。」
楊永誠微笑：「總得有人先開頭。」
「跑車、遊艇、舞會……」克里斯托弗總結著他們談話的重點，「生活不能這麼單調，得有些挑戰。」
「我同意。」楊永誠英雄所見略同，「你從事什麼行業？」
「我做一些投資。」克里斯托弗說，「其實涉及面很廣，凡是我感興趣的都會有試一試，你呢？」
「我做實業。」楊永誠說，「面向高新技術。」
「注重技術？整天和實驗室，研究理論打交道？」克里斯托弗問。
「我想差不多吧。」楊永誠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形容：「但還沒有發展為不懂樂趣的呆子。」
「我沒有別的意思。」克里斯托弗笑著說，「我有個朋友也是和你差不多，你們一定很談得來。」
「跟我來，他今晚也在這兒。」克里斯托弗帶著他往人群裡走。
「嘿！約翰尼。」克里斯托弗和一名高個白人打招呼，「我想我找到了一位和你一樣樂趣的朋友。」
單手插口袋，正在和女士談笑的傢伙轉過頭來，克里斯托弗上前介紹：「約翰尼，阿方索，阿方索，約翰尼。」
「你好。」約翰尼朝他伸出手來，「約翰尼•維蘭德。」
「阿方索•德阿維萊斯。」楊永誠和他握手，心中泛起一絲驚詫，「維蘭德」這個詞對他實在太熟悉了。
「噢！你？」但同樣的，約翰尼•維蘭德的表情也很驚喜，「你就是那個和工程部聯合研發打印機的專家？」
楊永誠說：「如果你是說MIT的項目，我想是的。」
「幸會。」約翰尼的注意力已經從女人身上移開，上下打量著他：「我聽科爾形容過你，他說你是個神奇和出乎預料的傢伙，我原本認為你該是個三四十歲的傢伙，那種留著大鬍子的。」
楊永誠笑著：「我覺得自己不會那麼老。」
「你不老，而是太年輕了。」約翰尼不掩飾話語裡的驚奇，「但你的理論卻與年輕浮躁不沾邊，令人佩服。」
「你研究過？」楊永誠問。
「當然，克里斯沒說過嗎？我也是愛好者。」他看向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開玩笑：「是的，我開始有點後悔讓你們兩個認識了。」
楊永誠感覺和約翰尼•維蘭德很投緣，他們就讀的專業類似，維蘭德身上還有碩士學位，但年紀也就二十七八歲左右，顯然是個人才。再根據未來的資料，這傢伙將會是個傳奇人物。
將來的維蘭德集團無比龐大，楊永誠看過一些項目的落款人，都顯示有「約翰尼•梅隴維蘭德」這個名字，顯然他現在用了縮寫，但這傢伙的眼光是超前的。楊永誠對他很感興趣。
他們三人暢聊，話題也不全是集中在科學和研發上，就著投資和未來的行業，維蘭德和錢寧都有見地，其中錢寧注重投資，而維蘭德更瞭解技術，再加上擁有深厚理論的楊永誠，他們相見恨晚。
約翰尼說：「我有很多想法，也被說成不切實際，但在你這裡得到了肯定。」
楊永誠沒有拍馬屁的意思：「我只是贊同你和我相似的觀點。」
他笑：「我需要這些認同感。」
楊永誠清楚原因，目前的維蘭德集團和旗下的工業都是家族企業，由約翰尼的長輩把持，他這種年輕人還是在學習階段，但他胸懷壯志，也可以說是野心太大，想玩大的卻受到現實的桎梏。
因此楊永誠說：「你遲早會有機會的。」
約翰尼也有信心：「我相信是的。」
「我被你們的自信感染了。」克里斯托弗笑著說，「但我們的談話該暫停了，今晚的主題已經開始。」
約翰尼看向聚在一起的人：「我們也去看看吧。」
今晚是個慈善宴會，吸引著眾多企業家和政客的參與。按照安排，將會對參與宴會的貴賓募集款項，所得捐款都將捐給福利機構，也就像台上弗蘭克•錢寧說的，讓更多的窮人過上溫暖的聖誕節。
然後大家就開始填支票捐錢，費利佩•費爾南多也不例外，因為能抵稅。
結束後楊永誠繼續和剛認識的朋友交流。
今晚這趟挺值得的，ADA公司未來就要和維蘭德工業打交道——公司的專利技術即將申請上去。現在搞好關係，後面的合作也會更順利。而且從和約翰尼的交談中得知，他很看重技術。
……
這一趟楊永誠的運氣不錯。
交到了朋友，父母關係改善，二位都明確要結束冷戰，各自反思……他的公司也拿到了AFM的投資——即他父親手下的投行，在華爾街名氣不俗，雖比不上高盛、摩根士丹利這些巨頭，但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此外費利佩•費爾南多還特地給楊永誠調派一名助手。
尼克•韋伯，三十來歲的白種男人，將要負責幫他處理公司的運作，一直到完善部門結構，尋找到合適的替代者為止。也可以說是被調派來的心腹。楊永誠和和他溝通後，歡迎他的加入。
在紐約小住幾天，一起度過聖誕節後，楊媽媽就計畫離開。她是南方人，並不喜歡紐約的冬天，臨走前邀請他們去巴西，感受南美的精彩：「二月份是傳統春節，月底是狂歡節，非常熱鬧。」
楊永誠點頭：「等我忙完這些事情，會去巴西和你們赴會的。」
費利佩•費爾南多也爽快：「聽從你的安排。」
一月份，楊永誠和韋伯先回到波士頓。
投資的事情也開始，費利佩•費爾南多以500萬溢價購買公司30％的股份，李晨和沃夫維茨的份額將被稀釋，縮減到5％。楊永誠持有65％。楊永誠的投資超過一百萬後，他就能夠申請綠卡。
尼克•韋伯開始接任公司主管職位，規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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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心事
公司有人管了，楊永誠開始考慮今後的問題。
開車前往俱樂部的途中，他思索著，腦袋裡的技術確實超前，但消耗巨大——比如可控核聚變，很先進吧？但需要數十億的投資，他目前只能是空守著一座金山，但卻眼巴巴的看著。
得符合幾項要求：研發費用符合實際、有市場需求、以當前技術能夠實現。
比如3D打印機，它目前沒有太多市場，對於一家資本並不雄厚的公司，在這方面投入資金有打水漂的風險……所以如何千挑萬選找到最合適的，是一個擺在面前的難題，他還得多費腦筋。
抵達目的地後，楊永誠換上衣服，準備活動。
在裡面晃一圈，與正在給辣媽們指導訓練的弗洛拉打了個招呼，便去專心自己的事情。美國白人對健身、戶外運動都比較喜愛，因為工作壓力，飲食等問題，中產以及以上階級都注重健康。
楊永誠的習慣也是多年養成的，他覺得保持一副健康的身體很有必要，偶爾也會練練拳，但就是沒有合適的陪練對象，健身房裡那些肌肉爆炸的大塊頭，若和他鬥起來，也不過幾個回合罷了。
正和啞鈴較勁時，弗洛拉走了過來：「嗨！親愛的。」
「嗨。」楊永誠完成一個動作，「晚餐有什麼打算？」
「嗯？你說什麼？」弗洛拉的反應有些遲鈍，茫然看著他。
「發生什麼了？」楊永誠放下啞鈴，「你看起來不在狀態。」
「沒事的。」她垂下手來，「好吧，一個不好的消息，我的工作出問題了。」
「怎麼回事呢？」楊永誠看著她。
她坐下來說：「就是招不到新一批的學生，我這名教練得失業一段時間，只能領保底薪水，或者轉變觀念，去給男性初學者當教練。可我對男人沒興趣——當然除了你。我在考慮要不要換工作。」
「你這種資深教練，應該很受歡迎吧？」他說。
她不樂觀的說：「情況不同往常，經濟低迷，許多家庭主婦都在削減開支，我認識的幾位媽媽，最近都把家裡的遊艇賣了，恐怕我也得低迷一段時間，在網絡上發洩一下自己對政府的不滿。」
「想像不出你生氣的樣子。」楊永誠說，她很少生氣——除了那天晚上被前任糾纏的一幕。
「那一定很恐怖。」她張牙舞爪，故作恐怖。
「或許會很有個性呢。」他笑著說。
「我不會的。」她站起來，靈活的壓了個弓步，由於穿著瑜伽褲，就是那種薄而緊的褲子，那挺翹的臀部立即就把他的目光吸過去，大腿豐腴有度，小腿細長，這幅身材令他百看不厭。
楊永誠心中泛起一個搞怪的想法，拿起手機來到她身旁，蹲下來和她屁股取景：「翹臀自拍。」
「嘿！你在幹什麼。」她擋住鏡頭，「停下！不要拍。」
「Butt－色lfie－2.0。」他倒在地上怪笑著面對鏡頭，「來吧，配合點。」
「你拍不到。」她轉身背對鏡頭，蹲著抖了抖臀，再笑著躲開。
「OK，錄像結束。」楊永誠魔高一丈。
「哦我的天。」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跑過來想要奪走手機，楊永誠高舉著手，她跳起來但搆不著。
「你不能這樣。」
「你太年輕了。」楊永誠摟住她的腰，學著她以往的語氣。
「不。」她笑了起來，「不許學我說話。」
「是誰先開頭的？」他低頭道，手機給她藉機搶走。他打趣的說：「快看看弗洛拉的性感姿勢。」
「你真狡猾。」她撇嘴按手機。
「這叫聰明。」楊永誠靠在旁邊，對她說：「工作並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保持自信，你會獲得更多快樂。」
「我知道。」她舉起手機，給自己自拍。
「就把它當做是休假，體驗生活的另一面，」楊永誠繼續對她說，「我們還可以去周圍旅遊。」
「現在是冬天。」她指了指窗外的白雪。
「冬天也有很多樂趣的。」楊永誠神神秘秘的說，「你看這樣子，我們去別的地方？去南邊的暖和城市。」
「聽起來不錯……但你有時間嗎？」
楊永誠說：「最近還有些事情要做，但快了。」
「好吧。」她把手機還給楊永誠，「這裡面是佩雷斯女士的官方照，注意保存好。」
「你拍了這麼多？」他翻看著。
「讓你留念的。」
「我直接看真實的你不更好？」
「也許以後……好吧你不喜歡可以全部刪除掉。」
「為什麼？」他抬頭看向弗洛拉。
「沒什麼，我只是……噢！最近壓力太大，很抱歉這麼對你。」她說，但眼神裡卻有覺察不到的黯然。
「我能理解。」他朝她伸手：「我們走吧，今天去唐人街走走，我帶你去品嚐神奇的中餐。」
……
弗洛拉確實有心事。
這在很早以前就產生過，但到現在才顯現出影響。當楊永誠去忙他的事業，而她在家閒著的時候，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究其原因，就是她對自己和現狀沒信心，她對現在擁有的感到害怕。
她望著手機裡他們洋溢笑容的合影，喃喃道：「如果我能正常些……我的主，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有太多事情積壓在心底，她只能選擇跟朋友訴說。
辛迪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訴說著最近困擾自己的心事：「你清楚的，我和他年齡差距有些大，像我這種年紀是渴望婚姻的階段，但他卻那麼年輕，期待的是愛情，我不能強求他給我承諾。」
辛迪勸解道：「但你也有追求幸福權利呀，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向他直說不好嗎？」
「不，你不明白……」她苦惱的說，「他的人生還很精彩，如果我讓他許諾給我個婚姻和家庭，你不覺得對他來說太急迫了嗎？我用這種方式去逼迫他，會為以後埋下矛盾的，我不能這麼自私。」
「你不是自私，你是太善良了。」辛迪在電話裡嘆氣，「也只有你才會去不斷考慮對方，為什麼你就不能忽略這些？你該為自己多想想，你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還有你並不老。」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但正如此，我不能傷害他。」
辛迪恨鐵不成鋼：「你真的是愚蠢！愛沒有那麼多藉口！你們只要感覺合適，就可以在一起，為什麼要考慮別的？」
「我有缺陷。」她痛苦的說，「我不能生育。」
「噢天。」辛迪驚訝的聲音傳來，「這……這怎麼會……」
「還有我不能等待了。」她痛苦的說，「再過幾年我就老了，他還這麼年輕，你覺得我能等下去嗎？如果到時候再說出真相，我覺得是一種欺騙，他能接受嗎？萬一不，我又該怎麼辦？」
「上帝呀……」辛迪仍未回過神來，「你真不幸。」
「他出身名門，家族不可能沒有後代。我只是個普通女人——甚至還不能帶給他正常人擁有的。你說我該怎麼辦？每天看到他的笑容，我越來越痛苦，我迷戀這一切，但現實卻在一點點毀掉它。」
「但你也不應該放棄自己呀。」辛迪說。
她沮喪的說：「我無數次想過，如果我是個正常女人……但都是幻想。辛迪，也許我該換個環境生活了。」
「或許是吧。也或許你需要冷靜一下。」
她嘆氣說道：「我已經考慮過很多次，你上次不是說過在加州有合適我的工作嗎？我想去那裡。」
「你這是逃避。」辛迪提醒她，「你至少要把事情和他說清楚，即使你們沒有結果，但也別留下悔恨。」
「我會的，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你真得冷靜的考慮這件事，上帝保佑你，別讓自己承擔所有痛苦。」
她抓著頭髮：「我知道的。」
第028章 離別在冬季
「你的意思是說，尋找更多潛在的買家？」楊永誠看向面前的韋伯，他修改了自己原先的計畫。
韋伯肯定的說：「無論是從價值最大化還是商業談判的角度，單一的銷售對象都會使我們處在被動地位。另外，我還發現這裡面的技術並不一定最合適維蘭德工業，比如電池的熱管理系統。」
「繼續。」楊永誠虛心的求教。
「先生，你聽說過特斯拉汽車嗎？」韋伯問道。
「我知道，那個造電動跑車的美國廠商。」楊永誠瞭解過新能源，順帶也對電動汽車略知一二。
「特斯拉現在將目標對準轎車和跑車市場，因為電池組件的繁重，最需要注意安全問題，爆炸、失火，不光是損害顧客，也會對公司聲譽和業績產生影響，電池大家都能生產，但技術不是誰都有。」
楊永誠被提醒了：「對！那個熱管理系統除了用在衛星上，稍微改造後，也可以使用在其它環境裡，甚至更容易。因為上了太空的東西不能出分毫差錯，而地面上的條件可以放寬一些。」
韋伯繼續說：「我在昨天也通過朋友的關係，瞭解到特斯拉汽車這方面的問題，電池安全系統一直是重點，我想如果能夠把這一套系統推薦給他們，或許情況會比直接捆綁給維蘭德工業要好。」
楊永誠瞭然：「還是你考慮的更加全面。」
「我正是做這方面的。」韋伯微笑著，「計畫是我們同時接觸多家企業，利用ADA公司的餘熱尚未褪去，或許能得到更多青睞。目前分兩部分，一個是衛星的技術，二是電池熱管理系統。」
有人去傷這裡的腦筋，楊永誠十分歡迎。
他們還談及員工僱傭，拓寬辦公場地，添加的器材等問題。最後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價值問題，楊永誠也拿不準主意，和韋伯商量後，衛星方面的技術專利估價五百萬，熱管理系統預估七百萬。
成交價預計能達到千萬美元，由於是知識創造，利潤非常高。
相比他清楚的未來價值，現在的賤賣是必然的，但他也不可能等十幾年再轉讓，倒時候黃花菜早已經涼了……而且這些純粹是用來賺取其他項目的資金，楊永誠並沒有被這些「小節」困擾。
事情安排下去後，他倒是對電池起了興趣。
眾所周知，目前電池容量的發展幾乎已經達到瓶頸，面對著越來越龐大的需求，手機、電腦，甚至是即將興起的電動汽車領域，這都是一大塊空白的市場，如果他能搞定，財富必然是恐怖的。
跟著這種想法，他開始在腦海裡翻資料。
呈現出來的技術並不少，他需要一一甄別，選取合適的項目，而相關的基礎還得自學。這恐怕也是一項漫長的，需要不斷投入金錢的活動。但正是如此，他才覺得有挑戰，能影響世界。
……
除了事業的問題，楊永誠的生活起了些波瀾。
他最近發現弗洛拉的情緒不是太好，總感覺她心裡有股悲傷，關心她時她又不說，還故意避開這個話題。前陣子忙沒能細想，今天下午她邀請自己到一家咖啡廳，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嗨，外面真冷啊。」楊永誠搓著手坐下來。
弗洛拉語氣很平靜的看著他：「阿方索，我打算換個地方工作，距離這裡有點遠，在西海岸。」
「你的意思是？」楊永誠疑惑。
「我恐怕得離開你。」她抬頭望著他的眼睛，「抱歉。我已經想了很久，但最終只能這麼做。」
「哇。」楊永誠有些吃驚，「為什麼？我們昨天都還好好的。」
「你沒有錯。」她搖頭，抽了抽鼻子，「都是我的原因，我的錯。我實在說服不了自己繼續和你在一起。」
「我不能理解。」楊永誠皺著眉頭，「這是惡作劇？」
「不，不是的。」她說著說著鼻子有些發酸，「但你有想過嗎？我和你觀念不同，我渴望的是婚姻、家庭，而你還年輕，或許你都從沒有想過這些。如果我讓你給我承諾，你能做到嗎？」
「這並不是理由吧。」楊永誠感覺到了她的認真。
「這是的。」她點頭，盯著他。
「我確實沒想過，但並不表示……」楊永誠糾結著，「我是說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你得給我些時間去考慮。婚姻和家庭在這之前，對我都只是模糊的概念，我實在無法立刻給出答案。」
「我知道。」她忍住了眼淚，「我能理解你，我比你老，我經歷過，我渴求新的生活，因為我已經沒有太多青春可以浪費，我需要去追求真正現實的，而不是面前蹉跎光陰的朦朧愛情，你知道嗎？」
「天吶。」楊永誠揉著腦袋，「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說，留給我點時間想想嗎？」
弗洛拉有些絕情的說：「但我沒有時間。」
楊永誠看了看周圍沒有沒攝像頭，然後說：「如果你待會告訴我這是惡作劇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她很嚴肅說。
楊永誠臉上泛起一絲痛苦：「所以我們真的就結束了？」
「是的，今天我正式跟你說這件事情。」她給自己帶上一副太陽鏡，楊永誠這才發現身旁有她的行李箱。
「為什麼會這樣……」楊永誠感覺人生激情迸發時，忽然被潑了一桶冷水，徹骨的冰涼和絕望。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她站了起來，「我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走出悲傷，你會尋找到合適的愛人的。」
「天哪。」他搖著頭，難以接受。
「祝你幸福。」她說完，轉身拉著行李離開。
楊永誠望著她堅決離去的背影，想要起身去追，但想到她方才句句到位的話，終究還是打消了念頭。
他承認自己確實沒有考慮更遠的問題，當初和弗洛拉在一起也是因為衝動和激情，後面因為她的溫柔和善良，才逐漸點燃起愛情的火焰。他希望這種狀態能保持，但沒有往婚姻方面考慮。
從心底來說，他正如弗洛拉所說的那樣。
所以他沒有追，弗洛拉說她不再年輕，要去追逐更現實的生活，他只能默默祝福。
……
「原諒我。」離去的弗洛拉輕聲說。
在剛才她起身的最後一刻，如果楊永誠出聲挽留，如果他答應下來，許諾給她一個婚姻，即使她有缺陷，給不了他孩子，將來沒有完整的家庭……但一切都只是幻想，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她站在機場安檢通道前，回頭不捨的望了一眼。
奇蹟也沒有發生，航班準時起飛，悲傷一直籠罩著她。她想了很多事情，如果她再年輕一些，如果她是健康的……很多很多的如果，隨著舷窗外遠去的雲朵，一點點破碎，化為烏有。
她望向窗外，輕聲的說：「再見了，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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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里約熱內盧（上）
這段日子楊永誠的心情都不好。
誠然他自己的心態一直很積極，曾經窮困潦倒時也能笑得出來，但感情是世界上最難理解的事情。他感覺遺憾，但再一次選擇，他也不會挽留弗洛拉。因為現實，正如這個多愁善感女人強調過的。
他不可能用謊言欺騙她繼續生活下去，如果再過五年、十年，那時自己仍舊無法給出承諾，她的青春年華就徹底被自私浪費，誰負責？現實，這個她掛在嘴邊的詞，如今也在影響著他。
「見鬼。」他靠在椅子上揉腦袋，「我需要個長假。」
他需要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他沒必要繼續鑽牛角尖，但埋頭工作也不是他樂意的。現在公司運作正常，韋伯在商業上的能力是他無法企及的，兩份技術都即將洽談。
按照韋伯想法，理想價格在一千萬左右。再因為楊永誠作弊的緣故，開發成本只有不到五十萬美元，利潤非常恐怖，即使算上稅，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再加上公司融資的資本，如今不缺資金。
資金的充裕，楊永誠就能做很多事情。
目前他計畫攻克新能源的技術問題，即相關電池的研發。它需要的資金比較多，為了良性循環，他還得讓公司進行其它短期見效的研發，比如生物技術，雖然跨出他的專業領域，但也不難。
不過不是現在。
他把主要的工作交代下去，李晨和沃夫維茨仍作為公司的技術官員，可以利用公司的資源做一些他們感興趣的工作。等到他重新振作後，再考慮未來的問題……其餘事情由韋伯負責。
一月下旬，他買了紐約飛往里約熱內盧的機票。
因為不是守財奴，如今公司也不缺資金，他就直接買了頭等艙的票，反正也就是多幾倍的美元，度假就得保持好心情。再因為美國的航空公司的大媽太多，只有頭等艙才有漂亮的空姐服務。
一名氣質空姐給他倒了一杯香檳，面含微笑的樣子令人舒服。他在寬大的座椅上伸展著身體，再喝上一口香檳酒，這才叫對得起自己。感情、工作統統見鬼去吧！他要去有夏天的地方瘋狂。
十餘小時後，波音767降落里約。
出入境他都持西班牙護照，特別說明的是，巴西和美國沒有免簽協議，所以美國人想要來巴西，得乖乖去領事館要簽證。楊永誠就輕鬆得多，在入境官員的印章下，他獲得90天免簽許可。
通過關口後，南半球的熱浪席捲而來。
北半球處在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的時候，南半球卻蜷縮在夏日溫暖的懷抱中，儘管機場冷氣開得很大，但來往的行人無疑不是簡單的夏天裝束，只有少數商務人員仍舊西裝革履，毫無生氣的。
楊永誠一身度假裝扮登場，他在飛機上換上了襯衫和五分褲，再給自己加一副太陽鏡，左手搭著剛脫下來的外套，右手拉拉桿箱，自信的走在機場裡，如果拍度假廣告，他一定很上鏡。
眼睛掃了一圈接機人群，發現了舉著中文牌子的傢伙。
「這邊！我在這兒。」人群中一個黑髮青年朝他叫道，楊永誠大步走去，放下行李和他來了個擁抱。
「歡迎來里約熱內盧。」對方熱情的笑著，個子比楊永誠要矮一些，但身上的肉倒是比他多，兩顆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笑容把臉上的肌肉往兩邊扯開，看上去就是很能搞怪和不正經的類型。
「最近過得怎麼樣，楊小天？」楊永誠問候道。
「楊天或者米卡埃爾，Okay？」對方很不滿意的說，「你成功澆滅了我對你的滿腔熱情！老兄。」
楊永誠嘲笑他：「你小時候不願意讓我叫你『胖子』，轉叫『楊小天』顯得苗條，這會兒你就不滿意了？」
「拜託，你看看這裡。」楊天揉了揉他的肚子，「現在這叫壯實，不叫肥肉，我可是有兩塊腹肌的。」
「哈哈哈。」楊永誠笑了：「好吧我服了你，楊天叫著不親切，米卡埃爾……什麼鬼名字？邁克爾不更好。」
「我這裡不說英文。」楊天聳聳肩，「你應該會說葡萄牙語吧？」
「我會說西班牙語。」楊永誠說。
「那差不多也能泡個妞。」楊天很正經的說道。西班牙語確實能和葡萄牙語進行日常口語交流，如果書寫出來，連猜帶蒙更容易。畢竟二者有相似度，都屬於羅曼語族。
「我開玩笑的。」楊永誠和他一道離開。「我高中時認識個葡萄牙妹子，日常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楊天表情瞭然：「我猜是女朋友吧？當然如果你會法語，這兒的姑娘會興奮的，年輕姑娘都喜歡浪漫。」
楊永誠點頭：「好吧，其實我也會說法語。」
「天哪！多年不見，你還會說什麼語言？廣東話會嗎？」
「知少少啦。」楊永誠隨意換著語言，「Es－freut－mich,Sie－kennen－zu－lernen.Ich－bin－nicht－Homo**uel。」
「德語？」楊天疑惑，「我知道前面是打招呼，後面呢？」
「I『m－not－gay。」楊永誠憋住笑意說。
「該死的！你這個瘋子！但我真愛你這傢伙。」楊天笑著捶了他一下，「I『m－not－gay－too。」
「這算哪門子英語？」楊永誠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拍他肩膀：「老弟，我們還是好好說中文或者葡語吧。」
「語法不對？」楊天用車鑰匙撓了撓頭，嘀咕著：「靠！你也不提醒我，我們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走到機場外面，楊天啟動了他的座駕，是一輛灰黑的SUV：福特徵服者。七座全尺寸，跑在里約的街道上，相對街上數量眾多的小型車，它完全是個前面小車擋不住，後面小車看不見的大塊頭。
用楊天的話說：「就是要這種感覺。」
楊永誠清楚這比他小幾個月的表弟懷著一顆巨人的心。
「怎麼沒見你女朋友？」楊天說，扭頭看了後座一眼，很驚悚的：「你不會是把她忘在機場了吧？」
「天哪，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楊永誠敗給了他。「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我們結束關係了。」
「哦。」楊天瞭然點點頭，「姑媽說不看好你們，看來她眼光真準，以後我找老婆得讓她來替我算一卦。」
楊永誠不想在這上面多談：「你瞧，旁邊的山上的應該是貧民窟吧？」
「正常。」楊天一點兒也不奇怪，「里約有七百多座貧民窟，數也數不過來，和那些危險的保持距離就好。有些貧民窟很平靜的，我還和朋友去裡面喝啤酒和跳舞，那裡的黑人DJ很有才。」
「我以前倒沒聽你說過。在這裡生活還有別的細節嗎？」
「上街保持低調，隨身帶個幾十塊錢，被搶了就給他們，如果你什麼都沒有，會挨刀子。當然這多是針對外地人和遊客，你跟著我就很安全，還有你曬多點太陽就像當地人，沒人理會你的。」
「其實在市中心和遠離貧民窟的地方治安很穩定。里約的亂就是因為貧民窟搞起來的，那裡面沒有任何政府武裝力量的進駐，非法分子在裡面就是上帝，每當警察上山收保護費，自然就亂。」
楊永誠見識了：「你很在行。」
楊天微笑著：「別給外界的流言唬祝只要不刻意去這些地方，里約無疑是個美妙和熱情的都市。」
第030章 里約熱內盧（下）
駕車離開機場所在的島嶼，再慢慢地穿過里約舊城區，這裡有著發展中國家的很多特點，擁擠、混亂、規劃不合理。其建築大部分是上個世紀的風格，路上跑的多是日本車，小型車特別受追捧。
但來到靠海的西邊後，沿途的風貌發生了變化，道路寬敞，高樓聳立，充斥著大量後現代風格的建築，還有許許多多獨門獨院的豪宅。唯一就是人不多，據楊天介紹，這裡是剛發展起來的。
楊天邊開車邊說：「雖然沒有東邊市區那麼熱鬧，但設施齊全，周圍都沒有貧民窟，治安挺不錯的。」
車子拐進一處擁有保衛的別墅區，刷卡驗證後，欄杆升起來，在綠樹成蔭的別墅區裡兜一圈後，停在路旁。楊天下車替他拿行李，然後鬼精的說：「你一定很累了，讓我這個做表弟的幫你。」
「你剛才怎麼不幫？」
「哈哈。」他幹笑著走在前面。
楊永誠跟著楊天走進院子裡，精心修建的草坪，旁邊還種著幾顆棕櫚樹，面前是一座兩層高的紅房子，由磚石和玻璃砌成，充斥著濃厚的歐洲風格，走進屋內，其佈置也是地中海的豪華派頭。
「阿方索？歡迎來里約。」一名棕髮拉美－婦人從後院走進屋內，看到他便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上前，一股香風湧進懷裡，不由分說的抱住他，親吻他左右臉頰，然後還摸著他的後背。
楊永誠給這股巴西式的熱情弄得呵呵直笑，當地人重感情，遇到熟悉的朋友也是差不多的禮節，但只貼面而非吻面，也沒有撫摸後背的動作，除了關係非常好的，比如他那熱情的舅媽才會如此。
「很高興見到你。」楊永誠在她耳邊說，「我剛才差點以為是維羅妮卡。感覺你比上次年輕很多。」
「是真的嗎？」舅媽鬆開，笑容滿面的打量他，「但你這小子在撒謊。」
楊永誠顯然清楚女人需要什麼：「我發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你完全可以讓邁克爾給我作證。」
「邁克爾？」舅媽看向楊天。
楊天說：「我的新英文名，怎麼樣？」
「還不錯。」他舅媽笑了，「我們都在後院曬太陽呢，要不要加入？」
「我想應該不能拒絕的吧？」楊永誠笑著，便被她拉著來到後院。一座游泳池碧波蕩漾，岸邊三四張躺椅，地面鋪層墊子，楊媽媽一身清涼的趴在上面，塞著耳塞，戴著太陽鏡，一臉愜意。
「這位是誰？」楊永誠朝她吹口哨，「老爸若是看到你現在這麼漂亮，我想肯定會重新煥發激情的。」
「難道非得穿比基尼才行嗎？」她胳膊肘撐起前半身，摘掉了耳塞。
「顯然不是，我是他就一定後悔自己的笨嘴。」楊永誠改口很隨意。「我來之前跟他打過電話，他說遲幾天過來。」
「隨便他。」楊媽媽看了看他們身後，「姑娘呢？」
「這個……」楊永誠尷尬的笑，「說來話長，我們能私下討論嗎？」
「好，留給你隱私。」楊媽媽點頭。
楊天也陪她們聊了幾句，後對楊永誠說：「我帶你去樓上選房間，把這清淨的空間留給美女們。」
「你聽到了嗎？美女們。」身後的楊媽媽和舅媽樂了。
「你總得有這樣，才能總是遇著晴天，不是嗎？」楊天上樓時，對楊永誠說。
「我贊同。」楊永誠點頭。
……
傍晚時分，楊永誠的舅舅和表妹也返家。
長時間未見，自然少不了一陣寒暄，舅舅楊耀興是作為長輩在關心他，而他表妹年紀不大，十六七歲正是叛逆和對新鮮事物好奇的年紀，加上楊永誠的嘴巴很會說話，所以整晚上都纏著他。
楊天看到她總是搶佔自己想說的話題，便教訓道：「維羅妮卡，你是打算上洗手間也跟著他嗎？」
姑娘家絲毫不懼的：「我願意！因為他這麼酷。」
「哈哈哈……」楊永誠笑著摸了摸姑娘的腦袋，「你放心，我保證自己上洗手間的樣子一定不酷。」
「嘿嘿。」她抬頭崇拜的看著他，「你們瞧。」
楊永誠攤攤手：「那怪我吧。」
……
舅舅和舅媽當年是在葡萄牙認識的，後面轉到巴西來發展，因為舅媽艾麗莎的家族在當地也有些影響力，楊耀興又有生意頭腦，懶散的拉美人不是對手，從餐飲業進軍，再到娛樂業，不算巨富，但日子也不錯。
楊耀興還是楊永誠的洗禮教父，南歐人注重家庭的習性也一併影響著拉美的殖民地。所以在當地，家庭向來是生活的重心，年輕人們婚前可以自由和放浪，但婚後大多數都是認真和忠誠的。
第二天，楊家人搞起了家庭聚餐。
牛肉羊肉串起來，蔬菜水果擺滿長桌，酒類也是必不可缺，還有各種點心，沙拉或者巴西必不可缺的烤肉大餐，艾麗莎在這方面可是好手，現在還有一名僱傭的本地廚師幫手，這是一場美食盛宴。
不用動手幹活的他們，就換上泳裝，泳池裡或邊上放鬆。
「維羅妮卡，你不能喝酒。」艾麗莎對偷偷摸上一杯啤酒的女兒說。
「就一點點。」她是沒打算放手的，「又不是說我沒喝過。」
艾麗莎對楊媽媽無奈的說：「我快管不住她了，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難管束。」
「或許你該用別的一些辦法。」楊媽媽笑著說，「比如嘗試站在他們的角度，和他們做朋友。」
「我想是該這麼去試試。」艾麗莎看向旁邊試喝雞尾酒的楊永誠，「你和阿方索的感情就非常的好。」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最重要的，不是嗎？」楊媽媽目光柔和，「所以你需要小心翼翼並且有技巧的對待他們。」
「噢！該死。」楊永誠把嘴裡的酒噴出來，「邁克爾，你弄的是黑暗料理吧？在裡面加了芥末還是辣椒？」
「沒有吧？」楊天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臉瞬間就變了：「耶穌我的神！我只是加了雞精和牛奶糖。」
「我不能再和你瘋了。」楊永誠警惕的隔開他一個座位坐。
小表妹來到他身邊：「你怎麼沒帶女朋友來？」
「這個……」楊永誠尷尬，「我們其實已經分手了。」
大家都齊齊看向他，楊永誠聳聳肩：「也沒什麼奇怪的吧？分分合合不正是這個年紀常有的事情嗎？」
「那一定會很痛。」維羅妮卡望著他，兀自想像著。
「小女孩你懂什麼。」楊天不屑道，繼續品嚐他加料的黑暗雞尾酒，他今天估計是想要玩死自己。
「那你又懂多少？自以為是。」維羅妮卡用上了中文。
這恰好說到楊天最自信的地方，他站起來抬頭挺胸，後面覺得不夠又站到椅子上：「讓我告訴你，丫頭！只要阿方索跟我混幾天，保證能從陰影中走出來，開開心心的擁抱他全新的生活。笑容就像我現在這麼真實和自然。」
維羅妮卡給他扮鬼臉。
「等一等。」楊永誠叫住他們，「我沒有說過自己很傷心，很痛苦吧？」
「我們打賭嗎？」維羅妮卡對他哥哥說。
「賭約是什麼？」楊天斜睨她。
「全－裸圍繞依帕內瑪海灘旁邊的人行道跑一圈。」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艾麗莎趕緊喊停：「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無論誰贏了，對我們都是一種損失，我們是一個家庭。」
楊永誠點頭：「沒錯。但可以換一些好玩的，比如黑暗雞尾酒。」
楊天看向他妹妹：「成交？」
「成交。」她是天不怕地不怕，連裸－奔都能想出來的姑娘，自然不會怕了這點點小挑戰。
她還補充道：「但你保證不能教他亂來，比如金錢，非法或者是其他下流行為，否則一律是你失敗。」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楊天崩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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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損友（上）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家庭環節還是十分有意思的，一群人悠閒的聚在一起，吃吃東西，聊天，或者玩一些看似幼稚但大家都會參與的遊戲，再用相機記錄下來，整理成家庭錄影，這就是生活。
玩夠了，下午大家休息，直到晚餐結束後，楊天就要開始賭約，他把楊永誠帶出去，美其名曰：年輕人的事情。其實就是去泡吧。維羅妮卡也想跟著，可惜她未成年，最後只能氣鼓鼓的待在家。
「終於擺脫那丫頭了。」上車的楊天一臉輕鬆。
「有這麼一個妹妹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楊永誠倒覺得維羅妮卡有股青春的率真，按她的方式與她相處會很有意思。
楊天搖搖頭：「你不知道，對她胃口的人，她自然乖巧，而像我這種大壞蛋形象，肯定是沒有好態度。真不知道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仇人。我只是想要關心她，別去學外面那些放蕩的女人。」
楊永誠聽了一堆牢騷，之後點點頭：「其實你是個好哥哥——只是沒有用對方法。」
「也許吧——抱歉。」楊天單手接電話，用葡萄牙語報地址，楊永誠能聽懂不少，他們約在沿海一家夜總會。
開車沿著濱海公路一路往前，再穿過一條隧道，來到有名的依帕內瑪海灘，據說這一帶充斥著大量的酒吧、夜總會等場所，是人們夜生活的聖地。找到空位停車後，他們在一家夜總會門口等待。
「你瞧那兩個姑娘怎麼樣？」楊天目光盯著街邊經過的兩位女士，她們被人盯著，投來疑惑的目光。
「噢啦。」楊天笑著朝她們招招手。
「噢啦。」她們也笑著打招呼，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西裔……跟她們語言不通。」楊天扁扁嘴放棄，忽然轉向楊永誠：「西裔！你不是說西語的嗎？」
「然後呢？」楊永誠奇怪。
「你喜歡男的？」他靠近楊永誠外加小聲的猜測。
「混蛋。」楊永誠推了他一把，「我還沒發展到隨便在街上看到一個女人，都得撲過去搖尾巴招呼的程度吧？」
「也是這樣。」楊天撓撓頭，「我只是想給你展示巴西的熱情。」
「你不必把那個賭約當真。」楊永誠不認為和一個小姑娘較勁有什麼意思，贏了好像也不光彩吧？
「你可別小瞧我，這是穩贏的賭局。」他很有信心的說，「知道為什麼巴西女人都很開放嗎？雖然她們婚後老實，但婚前多是性解放心理，再因為當地女多男少，久而久之，開放人群的比例逐年增長。」
「我被你的歪理打敗了。」楊永誠笑了。
「米卡埃爾。」對面馬路走來一名拉丁裔青年，高瘦的個子，皮膚倒是比較白，一頭捲髮非常精神。
楊天和他擁抱，互拍後背，然後他介紹道：「這是我表親阿方索，來自西班牙；佩德羅，我的死黨，也是校友。」
「噢啦，阿方索！很高興認識你。」佩德羅用上了西語。
「我也是，佩德羅。」楊永誠倒是用的葡語，怪異的一幕讓兩人忍俊不禁。
佩德羅笑著：「我們統一意見，是用西語還是葡語？」
楊永誠說：「葡語吧，我也可以多學點。」
「不用介意，他不是正經的人。」楊天對楊永誠說，「算了，以後你會明白的，什麼人交什麼朋友。」
楊永誠說：「這是『臭味相投』吧。」
「棒！我剛才就想說這個。」楊天連連點頭，「他會十幾種語言，是個天才，所以不用擔心和他的溝通。」
「十幾種？」佩德羅震驚了。
這回輪到楊永誠崩潰：「你別幫我吹牛，我好害怕。」
……
無論是世界哪個地方，夜店都是很嗨的。
聽楊天說，今晚還有位當地小有名氣的DJ坐鎮，所以夜店的客人非常多，氣氛熱烈，一幫男女在舞池裡晃動身體，在音浪中搖擺，情緒被DJ緊緊的抓著，搖頭燈四處亂掃，映出大家痛快的表情。
受氣氛影響，楊永誠也在舞池裡瘋了一會兒。
然後他口乾舌燥的回到吧檯，向酒保要了杯加冰的威士忌，大口喝下肚，清爽席捲全身。佩德羅也來到旁邊，楊永誠指了指他臉上的口紅印，這傢伙笑嘻嘻的擦掉：「這兒的姑娘太瘋狂，剛才她們抓我下面。」
「噗。」楊永誠噴了。
佩德羅笑著喝掉一口花花綠綠的雞尾酒，目光望向舞池：「你看那個和米卡埃爾跳舞的姑娘怎麼樣？」
「那個有些巧克力膚色的？」楊永誠看到了正玩得起勁的米卡埃爾，他舞伴的翹臀一直在抖，很瘋狂。
「對。」他點頭。
楊永誠說：「我覺得她的胸是假的。」
「什麼？」佩德羅聽不清楚。
楊永誠靠近他，對他一邊耳朵大聲說：「我是說！她的胸是假的。」
「我知道。」佩德羅同樣大聲說，「她的屁股也是假的。」
楊永誠疑惑道：「這小子的愛好這麼特殊？」
「我也不知道，或許她曾經還是個男的。」佩德羅再對他說。
聽到這句充滿惡意的揣測，楊永誠很沒良心的捂肚子笑了：「那我們該製造機會讓他今晚去試試。」
「哥們兒，你真是個惡棍。」佩德羅望著他，「但聽起來這主意挺不錯的。」
楊永誠笑彎了腰：「噢！我肚子疼。」
「放輕鬆些。」佩德羅拍拍他後背，「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喜歡和你這種偶爾不正經的人做朋友。」
「謝謝。」楊永誠用衣袖擦了擦嘴，「你不去找姑娘搭訕嗎？」
「沒興趣。」佩德羅搖搖頭，「當然你別懷疑我的取向，我有女朋友，我很認真，所以得保持忠誠。」
楊永誠說：「你一定是個好男人。」
「我想你也是。」他說。
「哈哈。」楊永誠笑著舉起酒杯，「所以我們碰了這杯吧。」
「當然。」佩德羅舉杯和他碰了碰。
……
這天晚上是玩得夠盡興的。
他們在夜店瘋夠以後，走出大門卻還不想回家，里約是個夜生活氛圍濃厚的都市，這時候很多人才剛出動，所以佩德羅提個提議：「我們玩『走泡』吧？就是沿著這條酒吧街，拿瓶啤酒一路下去。」
「不要酒精，我還得開車。」楊天倒是頭腦清醒，看來剛才的混血辣妹沒能成功吸引他是有道理的。
「給酒裡面倒點礦泉水，有感覺就行，其他的誰在乎呢？」佩德羅說，特地給楊永誠解釋：「走泡其實是低收入消費人群喜歡玩的，自帶酒水沿著這條街走下去，路上也會有獨特的風光。」
「還或有姑娘對你眨眼睛。」楊天笑嘻嘻的說。
「你以為她是對你笑？其實是對你口袋裡的錢。」佩德羅也笑著補充。
「該死的。」他們大笑出聲。
三個人也不避嫌的勾肩搭背，一路逛下去。其實普通人遊玩的興致並不比剛才的高級夜店差，更貼近生活，男男女女圍在路邊的酒吧，興致來了還有一段歌曲和桑巴，調動所有觀眾，熱情四溢。
第032章 損友（下）
這天他們玩到很晚才回家，不過後半節都是啤酒加礦泉水的狀態，回去之前，三個人找個角落，一字排開站在牆邊撒尿，然後怪叫著逃離這裡。汗一出，酒也清醒不少，大可以放心的駕車回去。
次日中午醒來，家裡已經沒人，聽楊天說是去採購年貨，傳統春節就在幾天後，到時候還會有些客人，所以想準備得有特色些。沒事幹的楊永誠和楊天就懶洋洋的睡在躺椅上，曬會兒太陽。
「好孩子。」楊永誠揉了揉身邊一隻鬥牛犬的肥腦袋，把手裡的玩具球扔出去，腿短身肥的鬥牛犬吧唧吧唧的狂追，撲通的掉到泳池裡，但仍不放棄的追逐著水面上浮著的玩具，很有趣。
楊天在太陽底下眯了一會兒，轉頭對楊永誠說：「我們得做點事情。」
「忘記那無聊的賭注，向你妹妹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保證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會更高大。」楊永誠拿走鬥牛犬嘴裡咬著的玩具球，再扔出去，這小東西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繼續追出去。
「老兄，我是說別的事情。」楊天拿起旁邊的手機，「今天陽光明媚，我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家裡。」
他像是給佩德羅打電話，說了幾句後，對楊永誠說：「我們去海邊玩吧。」
「沒意見。」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們出門。
這次來接他們的是佩德羅，他開一輛大眾，楊永誠上車前，注意到右後輪的輪轂和其它的不同，佩德羅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怪那群混蛋，我去買杯咖啡，他們把後輪給偷了，還墊上三塊磚。」
楊天笑了：「你這個倒霉蛋。」
「再有下次，我們讓他們會後悔的。」佩德羅撇撇嘴，上車關門。
楊永誠坐副駕駛，楊天在鑽進後排，嘭的關上車門，興奮的拍椅背：「讓我們去找些樂子，夥計們。」
佩德羅開動汽車，同時道：「為什麼說英語？」
楊天說：「誰讓我們這兒有位外國朋友呢，你能不用國際語言交流嗎？」
佩德羅笑著：「但他是說西班牙語的吧？」
楊天歪嘴：「他是說德語的，哥們。」
「你昨晚真的沒有開玩笑？」佩德羅轉頭望了楊永誠一眼。
「唔聽佢鬼扯。」楊永誠隨意轉換，「我講粵語�H。」
佩德羅聽不懂：「這世界真瘋狂，我該上山去看看耶穌了。」
這幾個人特能侃，一路說笑的來到海岸邊。見前面紅燈車多，佩德羅抄了個近道，原本是挺快的，但有個傢伙開著摩托擋在他們面前，不快不慢，由於是單行道，路旁停著車，很難超車。
佩德羅盯著前方的摩托，提醒玩手機的楊天：「米卡埃爾，抬頭！快看看前面。」
「人生贏家。」楊永誠也有些咋舌。
前方有摩托擋道不稀奇，吸引他們注意的是，它坐了四個人，三女一男，男的開車，兩個女的後面，還有一個坐前面，男的這會兒估計是滿面春風，感覺自己獨孤求敗，得意的在前面慢速跑。
「我真不喜歡做這樣子。」佩德羅按喇叭。
楊天伸腦袋到前面：「因為當事人不是我，對吧？」
「沒錯。」佩德羅和楊永誠同時點頭，佩德羅按住喇叭催促讓道。
可摩托哥置若罔聞，一直就這麼囂張，佩德羅自然也不甘示弱，逼近他身後按喇叭，僵持幾十米後，摩托車讓道，大眾和他們並行，但只見被三個女人簇擁的的男子仍舊得意，還鬆開左手，比中指。
「Bicha。」佩德羅空出右手回敬中指。
「Porra。」楊天同樣不客氣。
「法克魷。」楊永誠也朝外面豎中指，他們豈是好欺負的。
「夥計，儲物箱。」開車的佩德羅對楊永誠說。
楊永誠不明就裡，但還是打開了儲物箱，裡面躺著一把黑色格洛克手槍。
「嚇嚇他們。」佩德羅一臉怪笑。
「給我！快給我。」楊天伸手過來。
他拿走手槍後，降下車窗，露出傢伙朝外面比了比，然後還把槍口指向對方，加上楊天此刻面相凶狠，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男的嚇一跳，失去平衡撲通一聲，連帶三個姑娘一起狼狽摔車。
車內爆發陣陣賤笑，連楊永誠也被他們情緒感染，忍不住笑出聲來。楊天拍拍佩德羅的肩膀，示意放慢速度，而他探出半個身子，朝身後扶車幾人豎中指，嘲諷的大笑：「這是里約熱內盧，娘炮。」
笑聲惹得路人紛紛側目，他們加速離開。
車上仍是笑聲不斷，楊永誠聽見一種好像斷氣的聲音，回頭一看，楊天這傢伙已經不是笑了，而是捂著肚子在喘，臉發紅，連眼淚都流了下來。他真的是給逗樂了：「你們的鬼點子真多。」
「嘿嘿，給。」楊天把槍遞給他。
「這不是真傢伙吧？」
「高仿，打塑料子彈的。」佩德羅笑嘻嘻的說，「放回去吧，我沒有持槍證，小心被罰款。」
「你們兩個瘋子。」楊永誠說。
……
開了一段路，來到海邊，佩德羅眼疾手快的瞄準一處空位，插進去停車，先來但搶不過的傢伙惱火按喇叭。
「誰在乎你呢。」佩德羅笑了，「歐卡！我們下車。」
後座的楊天眉頭直皺：「求你別再用葡語來說英語了，這不正常。」
佩德羅看向楊永誠，他也配合的點點頭：「有一點點。」
佩德羅欲言又止，楊永誠和楊天對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推開門跑出去，他隨後追上來：「等等我，混蛋們。」
里約的科帕卡巴納海灘是世界聞名的景區，沿著亞特蘭大街綿延四五公里，一側高樓聳立，一側碧海藍天，車道上慢跑的、騎行的遊人絡繹不絕，海灘上隨處可見奔放的比基尼女郎。
楊永誠早就聽聞巴西女人開放，實地走一圈，望著周邊各種膚的人群，所言不虛。在其他西方國家，比基尼是女士們展示身材的利器，而在這裡，她們更是用布料少得可憐的丁字來強化效果。
佩德羅將上衣脫掉：「穿得多在這裡是另類，所以我們脫光光吧。」
楊天嘲笑道：「那你連褲子也脫了吧。」
「我支持你。」楊永誠補刀。
楊天對他說：「別信他的，怎麼舒服怎麼來，有些女士還是挺保守的。」
「我很懷疑你認為的保守是什麼程度。」楊永誠望了周圍一圈，都是各種顏的胸脯和大腿。
「你自己領會。」他笑著，左右看看，又繼續走。
「找什麼？」楊永誠問。
「找些樂子。」楊天指了指旁邊玩排球的人群，「我們需要點運動。」
佩德羅說：「運動需要姑娘。」
他們不由分說的拉著楊永誠在海灘上四處尋找。夏季的里約海灘是遊人最多的時刻，其一是氣溫適宜，其二是臨近嘉年華，慕名而來的遊客聚集到此，所以四公里長的海灘，充斥著各色人種。
巴西的白人種只佔少數，更多的是混血人和黑人，但楊永誠感覺和美國那種刻薄的氛圍不同，當地的種族思想很淡，就這片海灘經常能看到白人和黑人有說有笑，或者三兩結伴的熱鬧場面。
「前面幾個看起來沒有男伴。」佩德羅很肯定的說。
楊永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幾個姑娘圍在一起拿手機自拍，不時有笑聲響起。
「跟著我。」佩德羅帶頭，他來到幾名姑娘身後，忽然指著一位泳褲只遮住一半屁股的姑娘說：「漂亮。」
楊永誠還沒反應過來，這傢伙的爪子居然就照上面拍下去，接著動作敏捷的轉身，有所準備的楊天也是轉身、下蹲一氣呵成，佩德羅跳到他背上，楊天背著他瞬間衝出三四米，留下風中凌亂的自己。
「啊。」那名姑娘和同伴驚訝中紛紛回頭。
「不是我。」楊永誠趕緊撇清關係，回頭，卻見楊天背上的佩德羅一臉賤笑，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你們兩個混蛋。」楊永誠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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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睜大眼睛看著
再說惡作劇得手的倆人，別提有多得意了，跑遠以後，相互擊掌，倒在沙灘上，對視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之後，楊天問同夥：「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佩德羅說：「放心，以前我一個朋友離婚，很傷心，缺少人生激情，給他找了幾個姑娘，第二天全沒事。」
楊天懷疑：「萬一他解釋不清楚呢？或許我們會把事情搞砸。」
佩德羅一聽，撓撓頭：「要不我們回去看看？」
「趁現在還能解釋。」楊天趕緊爬了起來，他可不想好心辦壞事……
但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回來的時候，看到楊永誠跟幾個姑娘有說有笑的，還被她們圍著中間，合影自拍，十分受歡迎。這兩個最佳損友對視一眼，佩德羅道出真相：「主要還得看長相。」
楊永誠微笑和跟她們說：「我喜歡桑巴，我聽說巴西人不一定都喜歡足球，但人人都會跳桑巴。」
「我們都會跳哦。」一大眼睛姑娘扭腰，「你想看嗎？」
「他們來了。」另一名眼尖的姑娘說，「佩德羅，你還要躲去哪裡？」
楊天笑嘻嘻的和佩德羅勾肩搭背，楊永誠瞪了他們一眼，差點陷自己於不義，幸好他反應快，嘴皮子明著暗著誇她們，逆轉局勢。不過看情況，兩幫人估計是認識的，只有自己蒙在鼓裡。
楊天走上前：「這是阿方索，我想你們都認識了，這幾位姑娘是露西亞、瑪利亞……」
「嗨！姑娘們。」楊永誠招呼道。
幾個妹子也擺出各自招牌姿勢，要從外形上來說，楊永誠有著一米八幾的個頭，脫掉衣服的上身肌肉盡顯，再加上外國人的身份和微笑能讓人降低警惕心理。剛才他就是如此化解的尷尬。
從交談中得知，他們都是校友，特地趁暑假過來玩，正好缺少男伴，所以大家的意見是一拍即合。姑娘們都對楊永誠這生面孔好奇，得知他去過很多地方，大家臉上的興趣就更濃厚了。
「露西亞？」
正愉快交談時，旁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大家都抬頭，露西亞起來招呼道：「我在這裡。」
「哇。」楊天和佩德羅異口同聲。
楊永誠抬頭，也是感覺眼前一亮。來人是一名膚色稍白的女子，但也是拉美人種，穿著比基尼朝他們款款而來，身材盡顯無疑，青春甜美、性感豐滿……一堆形容從男人們腦中閃過。
楊天喃喃道：「阿方索，我忍痛把機會讓給你。」
佩德羅也說：「你若不抓緊，就是瞎子，不然我先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楊永誠奇怪的看他。
「我有說過嗎？」佩德羅的表情真的是集無辜、疑惑為一體，惟妙惟肖的影帝級表演：「哪有這回事。」
「用得著這樣嘛。」楊永誠服了他，他們全體起立。
露西亞帶著那位姑娘過來：「這是我表親莉莉安娜，來里約旅遊的。」
「你們好。」莉莉安娜招招手向他們打招呼，臉上掛著淺笑，手撥還了一下臉邊的棕髮，頓顯嫵媚。
「你是來旅遊的？」楊天搶先道。
莉莉安娜點頭：「是的，我從聖保羅來，對這裡不算太熟悉。」
「那你一定和我的表哥有很多話題。」楊天轉頭看著楊永誠，推銷他：「他也是來旅遊的，單身的西班牙人。」
他發音的重點在於「單身」。
「Hola。」莉莉安娜朝他伸出手來。
楊天眼神示意：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你好，莉莉安娜，認識你很高興。」楊永誠和她的手輕輕一握，「你是位漂亮和性感的姑娘。」
「謝謝。」莉莉安娜微笑，「我對西班牙和歐洲都很感興趣，你一定知道很多有趣的風俗和城市了？」
「當然，我去過很多地方，也會說一些當地語言。不過我現在生活在美國，從事一些感興趣的工作。」
「模特？」她猜道，從身材上看的。
「多謝你的誇獎，但不是。」楊永誠來到一旁，「坐下來聊聊嗎？女士？」
她對他好奇：「還是說你是運動員？」
「也不對。」他神秘的笑了。
「到底是什麼？」莉莉安娜找到位置坐下時，佩德羅對他豎大拇指：「加油，別丟了我們的臉。」
「我沒有這種想法好吧。」楊永誠無語。
「你難道是玻璃？」佩德羅深刻的懷疑道：「否則怎麼會對這種難得一遇的姑娘不感興趣？」
楊天也一臉鄙視的：「你沒膽吧？」
「靠！睜大眼睛看著。」楊永誠果然中了激將法，但也沒得選擇，如果不這麼做，就是GAY或者沒膽兒，誰願意？
楊永誠在旁邊落座，沒有靠的太近，很聰明的保持著距離：「其實我是一名企業家，也算是科學家。」
「你這麼年輕？」莉莉安娜有些懷疑。
「兩者並不衝突，科學家也是可以很酷和年輕的吧？」楊永誠不會去扯科學理論，那只會讓女人感到無聊和睏倦，「當然我也喜愛很多運動，足球、舞蹈等，我現在就對桑巴特別的感興趣。」
「我猜你們一定都是很出色的，對吧？」楊永誠面向姑娘們。
「是的，你想要我可以教你。」露西亞笑著說。
「顯然這是我的榮幸。」楊永誠微笑著，「你呢？莉莉安娜，你這幅身材天生就是桑巴和走T台的料。」
莉莉安娜笑了。
「我沒猜錯吧？天哪！這麼美麗的姑娘難道還會比電視上的差？那我以後還是不要相信選美了。」
「是的，我不是。」莉莉安娜搖頭，「所以你要履行諾言。」
「如果能看到你，我是無比樂意不去搭理那些聲音的。」楊永誠進一步讚美，「Parce－que－vous－êtes－ravissante。」
「它是法語嗎？」莉莉安娜問。
「是的，優美的語言為迷人的你。」楊永誠讓周圍人群一陣肉麻，他也有點……但這效果真不賴，莉莉安娜注意力已經完全在他身上，對外形，見識或者是經歷都豐富的楊永誠充滿興趣。
楊天側頭對佩德羅說：「這傢伙能搞定一切。」
「是的。」佩德羅也佩服，又碰了碰旁邊的姑娘：「我們去玩排球怎麼樣？」
顯然他是不想留下來當電燈泡，姑娘們雖然對見多識廣的楊永誠感興趣，但明顯他更多的在關心莉莉安娜。露西亞撇了撇嘴，有點不開心，這本該是她的舞台……但最終還是悄悄離開去玩。
話說留下來和莉莉安娜聊天的楊永誠，也沒有一昧的自顧自說話，而是把話題更多的集中到她身上，從她感興趣的領域，這樣就能在短時間內瞭解她的喜好，從而調整自己交流的方式。
莉莉安娜很年輕，嚮往精彩的生活和外面的世界。這些恰好是楊永誠的強項，他對歐洲，美國都有自己的看法，話題自然是信手拈來，途中還不忘引一兩句有趣的見聞，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楊永誠把已經吸光果汁的杯子放下，看著她說：「和你聊天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你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對生活充滿激情。親愛的莉莉安娜，我還有幸能邀請你跟我一起吃頓晚餐嗎？」
「當然可以。」她沒有猶豫，「我還想多聽你說些故事呢。」
「那都是真實經歷的。」他微笑著。
「你的生活一定很精彩，不像我這裡這麼單調。」她羨慕的說，從手袋裡拿出一條牛仔褲穿上。
楊永誠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的屁股本來就足夠圓潤，再硬套上一條褲子，將一切都繃得緊緊的。然後穿上一件T恤，因為上圍足夠強大，也讓上身曲線顯露無疑，跨上個手袋，跟他離開。
以楊永誠的見識來說，她就是那種符合巴西男人審美的女性，擁有圓潤的臀部和傲人的上圍，豐滿的身材展現出別樣的曲線美感，而在這個國度，筷子腿和細胳膊女人根本沒有市常
「你在想什麼？」她抬頭問道，唯一就是身高稍微對不起辣模的身材，但目測也有一米七左右。
「我在為時間的流逝而惋惜。」楊永誠惋惜，「你知道作為男人都是很樂意和你呆在一起的。」
「法國人都這麼浪漫嗎？」她問。
楊永誠微笑：「也許，但我不是法國人。我有部分西班牙的熱情，也有部分中國的含蓄，希望不會讓你感到唐突。」
「不，我喜歡你這樣子。」她說。
「抱歉。」楊永誠抓住她的手，望著另一邊來車的方向，「過馬路得小心。」
莉莉安娜低頭看了看他的手，沒有介意。
離開公路的時候，巧遇楊天和佩德羅，他們也在和姑娘散步。
楊天誇張的做了個雙手在胸前揉的動作，佩德羅更粗暴，他雙手扶著空氣，下身往前挺了幾下……
楊永誠及時擋住了莉莉安娜的目光。
他們在海灘的餐廳共度晚餐，九點多鐘後，楊永誠送她回去。
他一反常態的紳士，讓莉莉安娜有些失望，但走出一段距離後，楊永誠停下來：「我想我忘記回去的路了。」
「啊？」她笑了起來。
「其實我迷失在你心中了。」楊永誠一臉悵然，上前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懷里拉，含情望著她。
莉莉安娜墊腳閉上了雙眼，楊永誠吻上去，感覺十分美妙，她的嘴唇稍厚，豐滿而柔軟，被一層溫暖的肌膚摩擦著……他雙手摟著她的腰，身體將她輕輕往後壓去，兩顆心臟加速跳動著。
「我不想回去。」她說。
「我們會有更好的地方。」楊永誠摟著她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在所有人理解的眼神中，走進房間關上門，倒在床上，莉莉安娜便迫不及待的手腳纏繞他，耳邊儘是她急促的喘息聲。
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034章 到齊
伴隨著男女聲重疊在一起的呼喊，獲得釋放的楊永誠倒在她後背上，手仍舊被她壓在身下，但也沒了挪開的力氣，就親吻她肩膀，上面有朵彩色的玫瑰花紋身，紅花綠葉，很是唯美。
「嗯。」她閉眼睛低吟著。
「紋這個痛嗎？」他問道，因為膚色的緣故，看起來很貼合整體，漂亮。
「有一點點，但為了性感很值得，你現在不就是很喜歡嗎？——噢，你還能繼續？」
「誰讓你如此熱辣呢。」他說。
「快繼續。」她把臀部抬起一些迎合他：「你太強壯了！殺死我吧。」
「我有個問題。」他把被她胸部壓得發麻的右手抽出來，「你這樣沒問題嗎？」
「你指什麼？」她吞了吞口水，「放心，我是正常的女人，只有過幾個男友，從來不濫交。」
「不，我是說毫無保護的，你安全吧？」
她笑著：「你們男人就喜歡這樣不是嗎？不過我可不是那些笨女人，讓意外毀掉自己的青春。我有措施的。」
楊永誠摟住她的腰：「那還等什麼。」
……
從沉睡中醒來後，縮在他臂彎的莉莉安娜開玩笑：「如果我是個妓－女，這筆生意一定很虧。」
楊永誠想法獨特：「為什麼不能是賺了？」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她想了想，贊同：「或許我會給你免單也不一定，你讓人體驗到什麼叫放縱。」
「最高評價？」他打著哈欠說。
「我想是的，但很累是吧？」
楊永誠深有感觸：「怎麼說……睡醒來的感覺像是拚命跑了場馬拉松，提不起一點力氣。」
「抱歉讓你這樣。」她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都快中午了。」
「然後？」他問。
「你還想繼續？」她抬頭望著他，捧著他的臉親上一口：「瘋狂的男人，你應該保存點精力留給將來。」
「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他想起了弗洛拉。
「我只是怕你死在床上。」她爬了起來，那對肥厚的圓球受到重力而下垂，看樣子沒有填充的成分。
楊永誠也爬起來，無力靠在床頭：「天哪，看來我並沒有誇張。」
「還好吧？」她回頭望著他，雙手在綁頭髮。
「我想還有點肚子餓的原因。」楊永誠深呼吸幾口氣，轉身下床，把掉在遞上的褲子撿起來。
莉莉安娜也在找她的衣服，內內竟被扔到了窗外，昨晚真瘋狂！她看了一眼就放棄，直接穿上牛仔短褲，再套上一件背心，去洗手間抹了把臉，出來的時候遇到找不著衣服的楊永誠。
「那個，我走了？」她說。
「嗯。」楊永誠想不明白扔哪兒了，回頭，發現莉莉安娜仍在站在原地看他，便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想說……」她有些扭捏，「我也是初次就這麼和陌生男人……挺不錯，我想問我們還能有下次嗎？」
「我是單身。」他低頭去翻床底，「找到啦。」
「我？」她跳到他面前，笑盈盈的毛遂自薦。
楊永誠抬頭看向她：「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我會在這裡停留一個多月，然後回美國工作。」
「一個月，正好。」她點點頭，「三月份我要去歐洲旅遊，我們現在搭個伴，彼此滿足對方。好計畫。」
「你不讀書了？」他奇怪道，感覺她也就二十歲左右。
「我休學。」她說，「另外我是學社會學的，我想瞭解一下社會，人性和心理方面的問題。」
楊永誠穿上衣服：「那你能看出我是怎麼樣的人嗎？」
「很樂意。」她想了想，「你應該是有不痛快往事的人，根據你對性的需求和表現，這是感情吧？」
「你真神。」他點頭。
她俏皮的笑著：「其實我昨晚聽見你說『flora'這個詞，希臘的花神？」
「花神？不，她是我前任。」楊永誠把錢包和手機收起來，「她總是想太多，現實讓她離開了我。」
她說：「我前男友也被一個有錢的小婊－子**了，也是現實。」
楊永誠遺憾：「那個男人真不幸！這麼漂亮的女人都會放棄。」
楊永誠的拐彎抹角的誇獎讓她很受用：「沒關係，就當是一次人生體驗，還對我的專業有啟發呢。」
「所以上天安排我們湊一起。」楊永誠從衛生間洗臉出來，「『臨時情侶』，聽起來很不錯。」
「我想出來的，很棒吧？」她上前挽住他手臂。
「Cool。」他帶著她離開酒店，就像其他來往的情侶一樣，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激情後的疲倦。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楊永誠站在路邊攔車。
「我和表姐住一起。就是露西亞，哈哈，她一定在嫉妒我搶走了你。」
「你們女人的內心世界真豐富。」他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誰讓我第一眼就覺得你不錯呢，而且你還主動。」她笑著說，「這是比拚魅力的時刻，顯然我贏得了勝利。」
楊永誠把她送到公寓樓下，親吻了她，再抓了抓她屁股：「懷念這裡的美妙，有時間我們出來騎馬。」
「騎我？隨時可以。」她笑著走了幾步，回頭：「Tchau。」
「Até－logo。」他招招手。
……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
進門的時候只見到在院子裡洗摩托的楊天，他問道：「大家都去哪兒啦？」
「姑媽去接姑丈，老爸老媽也去歡迎，小姑娘因為輸了，正在房間裡慪氣……而我，在洗機車。」楊天袖子擼高，用水槍噴射面前這輛外形炫酷的黑色摩托，「早知道我就該聽你的。」
「活該。」他打量著摩托：「杜卡迪？」
「意大利傳奇。」他點頭，「大魔鬼，1198cc，L型雙槓，有興趣試試嗎？噢我忘了你昨晚剛騎大洋馬，現在應該沒有力氣。我可不願意看到我的寶貝摔了，它是難得的藝術品，真想親它。」
「噁心。」楊永誠在一旁坐下，「它就是徒有其表而已。」
「我知道。」楊天並不介意他這麼形容，「但如果我換成川崎ZX－10R、雅馬哈R6，你認為我還能安靜的享受迎面的春風嗎？」
「有道理。」楊永誠點頭。
「昨晚怎麼樣？」楊天笑嘻嘻的回頭，「冒昧的問一句，她有36E吧？」
「沒那麼誇張，再小一號。就是腰不細。」楊永誠後背靠在樹上，有些痛，昨晚被她指甲抓傷了後背。
「得了便宜還不賣乖。」楊天鄙視他，「如果她的腰細下來，我保證她的胸和臀都是假的，動刀子才能整出來。」
「也是這樣。」楊永誠並不反對他的說法，那種上圍異常豐滿，偏又是細胳膊瘦腿的，十有八九是人造貨。
「我為什麼遇不到這樣的呢？」他自怨自艾，用毛巾擦乾淨車，楊永誠也回廚房拿了些點心來吃。
楊天在空擋試車，公升級大排的聲音雄渾有力，讓吃飽了的楊永誠也有些蠢蠢欲動：「給我試試。」
「你會開嗎？」他不放心的說。
「我開過。」楊永誠跨了上去，接過頭盔，「我在西班牙開過125cc的。」
「我的天。」楊永誠被嚇到了，125cc能和1198cc相提並論嗎？
但已經遲了，楊永誠鬆開離合掛上一檔，油門送出去，整輛車幾乎就跟射出去的子彈，感覺車頭要翹翻過來，差點控制不住，他及時將身體前傾，將重量壓在車頭上，油門放緩，有驚無險。
楊天在後面也替他捏了把汗，前面轉了一圈的楊永誠歪歪扭扭的回來，腳踩地面笑著：「這傢伙脾氣真大。」
「這可是公升級摩托。」楊天埋怨道，「你還敢說會開。」
「不就是摔了嘛！我賠。」楊永誠大方的說，「我就不信搞不定它。」
「你賠？」楊天露出奸商的笑臉，「歡迎使用！四萬美元不客氣。」
「靠！有那麼貴嗎？」再次開出去楊永誠嘀咕道，在別墅區的路上轉了幾圈，恰好遇到舅父開車回來，舅媽和後排的爸爸媽媽都在，他跟在一旁返程，停車摘頭盔：「Look，my－new－bike。」
「你把它開出來了？」舅媽艾麗莎可不太滿意，「這種車不安全！為什麼給阿方索騎車，米卡埃爾？」
「是他搶的。」楊天果斷推諉責任。
「呵呵，我很慢的。」楊永誠笑著說，目光對上從後排下來的父母：「嘿，媽媽！我帶你去兜風怎麼樣？」
楊媽媽看了看他，連連搖頭：「穿著短褲和拖鞋？你也太不專業了，我不敢提著小命跟你兜風。」
「那等下次我發明鋼鐵俠戰甲。」楊永誠踢下腳架，上前和她擁抱，再和老爸也抱了一下：「很高興你準時來了。」
「他不敢讓我們失望。」楊媽媽說。
「當然。」費利佩•費爾南多沒有反駁，「這正是我要改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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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就是這樣
人多了氣氛自然會更熱鬧，連兀自慪氣的維羅妮卡也敞露笑臉，畢竟還是孩子，仇恨來得快，忘卻得也快，在楊天答應不要她履行賭約，並承諾找機會帶她去夜店漲見識後，隔閡煙消雲散。
晚餐後他們告辭，先前是因為楊媽媽一個人住覺得無聊，才搬到這裡來。現在丈夫孩子都到齊，顯然不再合適。她在當地也有置業，位於一處高層住宅小區，靠近海邊，海天景色盡收眼底。
第二天恰逢週末，大家便繼續聚在一起。經過民主投票，決定午後去海邊，帶上餐點搞野餐，再曬曬太陽，打幾場排球鍛鍊身體……兩輛車外出，楊永誠堅持要開摩托。他要征服這傢伙。
「我想坐後座。」維羅妮卡央求他。
「沒問題，親愛的。」楊永誠自然不會拒絕小表妹這簡單的願望。
「頭盔這兒呢。」楊天從屋內拿著頭盔出來，鬥牛犬後面跟著他。全家總動員，就少不了寵物的份。
楊媽媽提醒道：「開慢點，你不是一個人。」
「像蝸牛一樣如何？」楊永誠誇張的說，給小表妹戴上頭盔：「哇，蒙面女騎士，你要不要載我？」
「好啊。」她歡快的說。
「注意。」楊媽媽看著他。
「我開玩笑的，媽——」楊永誠拖長音，轉身跨上摩托，維羅妮卡也興奮的爬上去，摟住他的腰。
「兜風囉。」楊永誠開動摩托，跟著前面兩輛汽車。
事實上他是個有分寸的人，雖然開過摩托車，但對於還不熟悉的重型摩托，再是載著人，他也沒敢亂玩，一路平平穩穩的，時速最高也就是六七十，讓小姑娘遺憾。楊永誠偷偷說：「我可沒有駕照。」
「就是這樣才刺激。」她說。
「你想被警察追著？」他停下車，「或許下次，等我有了合法的當地駕照後。」
她露出搗蛋的一面：「我會的。」
……
西區海灘的熱鬧程度就無法與里約的東部相比，這裡是新區，外來遊客不多，以當地人為主，但海岸線狹長，擁有得天獨厚的20公里沙灘，加上這一帶是富人數量居多，環境和設施都不錯。
他們租了遮陽傘和躺椅，再買上一整箱的飲料，塞在移動冰箱裡，眾人紛紛換上清涼的泳衣，塗抹防曬霜後愜意享受日曬。在楊天的提議下，找來排球，大家以家庭為組，準備來場比賽。
但維羅妮卡最終卻投靠楊永誠這邊，顯然表哥更對她胃口。
楊天擺擺手，毫不介意：「讓她去！儘管讓她去！她會幫我們加分的。」
維羅妮卡轉身給他白眼和拳頭，楊永誠鼓勵道：「維羅妮卡，證明給他們看，他們將會是輸得最慘的。」
「沒錯。」她雙手叉腰。
「別高估自己，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楊天鬥志昂揚的說。
生活在海邊的人不乏運動，舅舅這一家都是這方面運動的好手，就連身上有些肉的楊天也該叫做「結實」而不是胖，反應靈活，多次上演扣球的殺招，而在楊永誠這邊相比下，就顯了下風。
楊永誠體格健壯，精力旺盛，但他父母都不是經常玩這種運動的，楊媽媽維持著日常鍛鍊，以保持身材，能跟上些節奏，但他老爸就不太行，尤其在沙地上跑，還被太陽曬著，很容易疲憊。
至於維羅妮卡……算是己方拉拉隊。
但也不是顆粒無收，在幾個人的配合下，球網前的楊媽媽接住丈夫送來的球，楊永誠高高躍起，上演了一個對方無法補救的網底扣殺，贏得漂亮的一分。隨後這邊開始歡呼鼓掌，楊媽媽跑過來和他擊掌，楊永誠抱起她轉了一圈，臉頰也挨了一記香吻：「我兒子是最棒的。」
「沒錯。」楊永誠笑著鬆開她，她自然也沒忘了丈夫的功勞，擁抱獻吻，楊永誠手擋住維羅妮卡的眼睛：「分級場景，不要看。」
「我要看。」小表妹趕緊撥開他的手。
「哈哈哈。」大夥兒都笑了。
「還有你。」楊永誠也抱起她，原地轉了幾圈才放下，「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好玩。」她滿意。
……
玩累以後，大家回到遮陽傘底下，喝些果汁補充體力。愛美的女士們就紛紛開始翻防嗮用品，剛才塗了，現在也要補。楊永誠從媽媽手袋裡翻出一瓶SPF50、PA++的防曬霜，遞給她：「日照強烈，我覺得你該用這款。」
「謝謝。」她接過去，「幫我？」
「你瞧老爸的眼神。」楊永誠打趣的說，「我可不敢碰他老婆。」
「小鬼頭，我可是你媽。」她用中文笑罵道，轉身趴下來，「親愛的，快幫我涂後背。」
「樂意效勞。」費利佩•費爾南多微笑。
楊永誠睡下來，望著頭頂萬里晴空，身前波瀾壯闊的海洋，心胸開闊。給自己戴上太陽鏡，疲勞運動後，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這種愜意是拿什麼跟他換都不干的……一直到身旁手機響起。
「嗨！下午好。」聽筒裡傳來英文的招呼。
「嗨，莉莉安娜。」楊永誠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臨時女友：「怎麼樣？今天天氣很不錯呢。」
「是呀，我在等你電話。」她有些幽怨的說。
「噢，我以為你需要休息。」楊永誠雖然忘記，但他不會承認：「看來我的體貼出了差錯，原諒我。」
「沒關係。」她果然笑了，「我在依帕內瑪海灘呢，過來玩嗎？」
「我也在海邊，和我的家人一起。」楊永誠看了看都在睡覺或者戴耳塞聽歌的大夥兒。
「看來不合適了。」她說。
「你願意過來嗎？」楊永誠邀請道。
「我可以嗎？」她問道。
「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他清楚她的猶豫是希望自己答應。果然說完後，她就很愉快的應允。
「我得去開車。」他過去對曬肚皮的楊天說。
「什麼？」楊天剛說出口，就給他摀住嘴巴：「小聲點，別吵醒他們。」
「隨便你。」楊天聳聳肩，「我住在這裡這麼多年，只要不是出車禍，也不會有警察管的。」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他說。
「像個當地人一樣，自然駕駛。」楊天補充道。
「明白。」楊永誠說，來到摩托車旁，跨上去，發動並離開這裡。
莉莉安娜在里約的東邊，也是旅遊的聖地，距離這裡大概有十幾公里，路上道路寬敞，他把車速提了上去，風吹得他襯衫剌剌作響，拖鞋吊兒郎當的踩著檔位，活脫脫的半拉子騎士。
途中穿過城市，沿著海岸線跑一段，再穿過貧民窟底下的隧道，從這裡開始，里約的貧民窟就隨意的搭建在山上、市區周圍或者別的地區，作為旅遊城市很影響市容，但誰讓政府不作為？
過隧道的時候他特地轟了轟油門，那股聲浪在碰到牆壁後再反射回來，形成共振，嘹喨聲音令腎上腺素飆升，車速也提到一百以上，輕輕鬆鬆的超越前面兩輛車，讓他心中直呼痛快。
到了市區後他就規矩下來，畢竟裝備業餘、技術業餘，他還沒想要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沿公路南下，抵達依帕內瑪海灘。因為二月份的到來，里約的遊客非常多，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人。
「我在這裡。」莉莉安娜在路邊招手。
楊永誠開車過去在她身旁停下，摘掉頭盔：「你認得出來？」
「我看到你在四處張望，加上體型差不多。」她微笑著，「很酷的車。」
「專門接你這樣酷的女孩。」楊永誠把後座網罩罩住的頭盔遞給她，「上車。」
「等一下。」她沒有接頭盔，而是先把上衣脫掉，露出裡面的比基尼胸衣，然後才接過頭盔：「我喜歡這樣坐摩托。」
楊永誠打量著她，這姑娘仍舊是熱褲加拖鞋的清涼假日打扮，她扶著他肩膀，腳踩在腳踏板上，翻身坐在視野很高的後座上，身體往前靠，那翹臀就得撅起來，柔軟的胸脯緊緊貼住他的後背……
「Awesome。」楊永誠擰了擰油門。
第036章 絕對親媽
拉風的機車，火辣的大妞，楊永誠得意洋洋的招搖過市。此時的亞特蘭大街遊人比較多，掉頭離開時，無論是車子還是妹子，都贏得了路人的頻頻回頭。特別是後座屁股渾圓的辣妞，男人當如是也！
楊永誠起初車速不快，等離開鬧市區後，他開始提速，勁風迎面吹拂，清涼遍全身。身後的女人緊緊摟著他，每當減速的時候，背後柔軟的壓迫感令他樂趣無窮……怪不得都喜歡摩托搭姑娘。
不長的路途很快跑完，他仍在回味。
莉莉安娜摘掉頭盔，在他耳邊說：「你喜歡這樣吧？」
他興奮的點頭：「這真是太讚了！從後面看，你一定迷死人。」
「那前面呢？」她俏皮道。
「你說什麼？就像在天堂。」
「你的形容真多。」她笑著撥了撥頭髮。
「跟我來。」楊永誠牽著她的手，往海灘走去。
楊永誠離開的這會兒，大家都陸續醒了，當看到他牽著一個辣妹走來時，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楊天給他豎大拇指，楊媽媽笑著在丈夫耳旁說話，維羅妮卡對比一下自己的身材，有些洩氣……
「這是莉莉安娜。」楊永誠給他們介紹道，「這些是我的家人。」
「大家好。」莉莉安娜落落大方站到面前自我介紹，「莉莉安娜，來自聖保羅，認識你們很高興。」
大家也紛紛跟她打招呼，楊媽媽看向楊永誠的目光帶著笑意，楊永誠聳聳肩：「怪你兒子魅力大。」
莉莉安娜的性格很開朗，不一會兒便能和大家談笑風生。
那邊說話時，楊天過去拉住楊永誠：「瞧瞧！多麼恩愛美好的一幕……這可是我給你製造的機會。」
「然後？」楊永誠看著他。
楊天扯道理：「用句中國話來說，我就是，就是……那個月亮上的……」
「是月亮下面的老兒吧？」楊永誠的中國知識可比他豐富的多。
「對。」他點頭，「你應該感謝我吧？」
「算是有一些吧。」他說。
「那就行，三萬五美金親情不二價，車和姑娘都送你啦。」楊天終於暴露出他的真實目的。
「行，沒問題。」出乎預料的是，楊永誠答應得很痛快，楊天本來還以為他要殺一下價的。
「這麼幹脆？」楊天懷疑自己聽錯了。
楊永誠反而奇怪道：「有什麼不對的嗎？我拿了你的車，剩下的就當做是我給你的新年紅包唄，老弟。」
「我太愛你了。」他撲過來，楊永誠伸手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靠前，「我有馬子的，你可別亂來啊。」
楊天一臉鬱悶的轉身：「混蛋。」
……
傍晚夕陽落山，天邊雲朵被染成紅。
「好美的晚霞。」莉莉安娜望著遠處落日，手拿拖鞋和楊永誠行走沙灘上，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拖得長長的。傍晚讓熱鬧逐漸散去，人們紛紛在收拾東西，但也有剛到來的在開始自己的休閒時光……
莉莉安娜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手機屏幕轉向他：「你瞧這幾張怎麼樣？」
「還不錯，你要上傳到Facebook？」他說。
她把照片保存下來：「是的，我準備做一個旅遊的專題，附加一些照片，就先從這裡開始吧。」
「有意思。」他說。
換上條紗裙的楊媽媽發現了他們，招招手：「阿方索。」
「我在這兒。」楊永誠朝她走去，她歉意的對莉莉安娜說：「莉莉安娜，不介意我借用他一點時間吧？」
「沒關係。」她微笑著，「是我打擾你們了。」
楊永誠和楊媽媽來到一旁：「什麼事，媽媽？」
她問：「你們晚上有什麼打算？」
「這個要說很仔細嗎？」楊永誠笑呵呵的摸著腦袋。
她給個白眼：「我只是想說，如果時間太晚，就讓她留下。從這裡到另一邊要經過貧民窟，晚上不**全。」
「我知道了。」他點頭。
她翻了翻手袋，拿出一串鑰匙，取出其中的幾把：「這是一套公寓的鑰匙，地址我發信息給你。住酒店沒有家裡舒服，你們年輕人喜歡開派對更方便。還有主臥的櫃子裡面有安全用品。」
「哇。」楊永誠驚訝的接過鑰匙，「您可真是親媽。」
「世界上沒有誰比我對你更好了。」她捧著他的臉蛋親，「愛你，兒子。」
「愛你。」他低頭親吻她頭髮，輕輕拍她的後背：「祝和老爸玩的愉快，我建議燭光晚餐的主題，多浪漫。」
「不用你管。」她笑著推了他一下，擺擺手：「下回見。」
「Bye。」楊永誠擺擺手。
「哦還有。」她又停下來，「你沒有摩托車駕照，不要逞強，以免到時候我們還得去警察局領你。」
「我知道啦，就開回去而已。」楊永誠撇嘴，「下次我開車行了吧？」
「這才像話。」她點頭，「姑娘不錯，但注意身體。」
「老爸也很不錯。」楊永誠故意頂撞道。
「你小子。」她點了點他，面含笑容的邁著輕盈步子離開。
……
莉莉安娜跟上來：「你和你母親相處得真融洽，感覺就像老朋友一樣。」
「替她謝你，她很可愛的。」楊永誠摟住她的腰，「當然也是個能像年輕人一樣追逐潮流的女士。」
「她以前做過模特？」她問。
楊永誠點頭：「有過很短的時間，後來放棄了。」
她好奇：「為什麼？」
「因為身高和耐心。」楊永誠抬手掌比了個高度，「她只有175釐米，而超模的標準線是178釐米，稍微矮了些。而這些差距就造成了耐心的不足，等癮頭過去後，她就直接宣告放棄。」
莉莉安娜羨慕：「怪不得她那麼辣，超模可是頂級的模特。」
楊永誠笑著說：「如果你春節的時候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給你個大紅包的。」
「春節是中國過的嗎？」她又問。
「是的，這也是所有華人和華裔的大節日，中國是我的一個故鄉，所以我母親這邊的家族都很熱衷。」
「還有什麼習俗呢？」
「太多，恐怕幾天都說不完……」
……
餐廳一起吃晚飯，同時給莉莉安娜普及一些中國文化。她倒是感興趣，特別是對紅包的環節，用她的話說，中國壓歲錢的給予方式有意思。晚餐後，楊永誠埋單，再駕車載著她找地方祝
楊媽媽給的地址並不難找，都是四五層高的聯排公寓，沿路邊而建，綠樹成蔭，景不錯。公寓在五樓，開門亮燈，楊永誠大概看幾眼，三間房都挺不錯，然後和莉莉安娜各自換衣服去洗澡。
男人的洗澡速度向來比較快，吹乾淨頭髮後舒服的倒在床上，手枕在腦袋上望著窗外的夜，忽然想起下午媽媽說過的，好奇翻出看床頭櫃抽屜裡的東西，拿出來擺床上。
「您可真是準備充分呀。」楊永誠看看其中的介紹，有超薄的，帶香味的……不過都是沒拆過的。
他無聊就拆了一個出來，拿到嘴邊當氣球吹。
「嗨。」
等到無聊的楊永誠吹了三個有著草莓香味的氣球後，莉莉安娜才出現在門口，她瞬間就笑了：「你真有童心。」
「質量好著呢。」楊永誠擦了擦嘴，「我猜你小時候也一定玩過吧？」
「不告訴你。」她邁著貓步來到床邊，扭著身體慢慢的將浴袍脫掉一些，「你想看看火辣的桑巴嗎？」
楊永誠在床邊撐起半個身子：「求之不得。」
「它將是性感版的。」她來到床尾，靈活的抖了抖臀，幾個動作便就讓嫵媚和性感盡顯。
「來吧。」她朝楊永誠勾勾手。
「我？」楊永誠笑著搖頭，「我不會。」
「我教你，很容易。」她伸著手拉住楊永誠，「快點兒。」
「好吧。」楊永誠跳下床，「先怎麼開始？」
「像我這樣，你的兩隻腳邁小步子，交替著踩住音樂節奏……」莉莉安娜給他示範，「然後腰部用力，協調大腿、臀部……」
楊永誠學了一段，點頭：「我明白了，主要是扭腰和抖臀。」
「沒錯，讓我給你演示完整的。」說罷，她貼著楊永誠的身體，上演一段桑巴中頻率非常高的臀舞。尤其是俯身讓屁股貼著他襠部的抖動，如機器般抖動的臀浪令他眼花，氣血沸騰。
楊永誠吞口水：「我想我是學不會了。但我有會的姑娘。」
「如果你學會了，我還怎麼吸引你？」她扭動著翹臀爬到床上，回頭：「試過這種頻率的嗎？」
「不。」他老實搖頭。
她拿起一瓶水溶性潤滑劑，倒在身上，手一抹，肌膚頓時光滑油亮，巴掌拍在屁股上：「讓你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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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新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斜灑在那潔白床單上熟睡女人的裸露肌膚上，讓那挺翹的臀部和傲人的曲線一覽無遺，近距離嗅到她身上的青春氣息……那將是無數人嚮往的美好場景。
儘管現在不能算清晨，但面前的場景仍令楊永誠賞心悅目。側著身子欣賞了好一會兒，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莉莉安娜很快醒了過來，她舒服的趴在床上，臉上露出一抹淺笑：「Morning。」
「嗨。」他伸手將她臉側的頭髮撥開，「漂亮。」
她挪了幾下鑽到他懷裡，楊永誠和她的眼睛對視，感覺到渴望，便親吻她嘴唇，兩人默契的啃著。
床頭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莉莉安娜鬆開他，把他亂動的手拿到腰部：「我得接個電話。」
「噢啦。」她和電話裡的人聊起來。
楊永誠著看她打電話的樣子，手從腰部一路往上摸到胸前的白兔，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惡作劇的捏了捏，隨意變換著形狀，她伸手指無聲警告他，楊永誠卻不放過她，低頭用牙齒輕輕咬。
「藹—我是說，我儘量下午回去。」莉莉安娜拍打他的手臂，「是的，我知道，那麼下午見。」
「你真討厭。」她放下電話怒道。
楊永誠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臉湊到她面前：「但你感覺很刺激，不是嗎？」
「是呀。」她咬牙切齒，伸手捏他的臉，「我們來玩角鬥士的遊戲吧。」
兩人打鬧起來，楊永誠雙手抱住她，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橫抱起，嘴裡道：「中午了，我們起床。」
洗漱時，楊永誠接到楊天的電話。
「我在樓下，給你送車來了。」楊天說，「怎麼樣，方便我上去嗎？」
楊永誠瞧了一眼光屁股刷牙的女人，點頭：「等一下，我下去開門。」
「穿衣服。」他過去拍了拍莉莉安娜的屁股，想到這裡的開放，又回來補充道：「至少穿條褲子。」
她露出個見鬼的表情：「褲子衣服剛扔洗衣機……」
楊永誠捂腦袋：「耶穌啊！待會我帶你去買夠整個夏天的衣服。」
下樓開門就見到楊天倚在一輛紅的大眾高爾夫身上，將鑰匙拋給他：「這是姑媽讓我交給你的車。」
「她不用了嗎？」楊永誠疑惑。
「姑丈準備給她買新車。」楊天攤攤手，「據說他非常有錢。」
「她很聰明。」楊永誠笑了。
「我的那份……」楊天做拈拈手指數鈔票的動作。
「我看你一大早這麼慇勤，就惦記著錢了。」楊永誠轉身上樓，「晚些我再給你支票，滿意了吧？」
「您是我親哥。」他笑著跟上來。
……
莉莉安娜已經穿上了他昨天的襯衫，因為他身材比較高，衣服倒也能遮住屁股，只是胸前兩點很明顯，她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楊天同樣是見怪不怪。只是對他們的親吻有意見。
「不要公然秀恩愛。」楊天拍桌子，「我一個大活人還在這裡看著呢！你們不要故意刺激單身漢好不好？」
莉莉安娜對他說：「露西亞怎麼樣？她最近可是單身呢。」
「真的？」他看向她。
「肯定是。」她點頭，「要不待會我回去的時候，順便給你們製造機會？」
楊天當初沒注意看，現在回想起來，那姑娘長得也不錯，細腰長腿的，雖然無法和面前這位比，但也好過別人秀恩愛的時候，自己只有鬥牛犬……他笑著答應下來，並表示待會請客。
……
於是這對奇葩男女出門了，楊永誠只有褲子，莉莉安娜只有衣服，楊天樂不可支的開車載他們去她表姐家。
車上，楊永誠看向旁邊併攏雙腿的女人，笑著：「嗨，你還好吧？」
她表情僵硬：「下面很涼。」
「真的？」楊永誠伸手去拉她的衣角。
「停下。」她拍掉楊永誠的手，瞪他：「住手，都怪你。」
「你們夠了。」楊天提醒道，「讓我光顧著看後視鏡，會出車禍的。」
莉莉安娜往門邊縮了縮，儘管她知道這個角度不可能看到……楊永誠則很沒良心的笑著。女人內心很矛盾，在海灘她們可以袒胸露乳，泳褲得扒開屁股才找得到，但現在就得遮遮掩掩。
等換好衣服後，楊天表示請客吃飯，然後兩人提前撤離，把空間留給侃侃而談的楊天和露西亞。
「行李都帶上了吧？」楊永誠問，昨晚已經商量過，既然是男女關係，住在一起是順理成章的。
「全部都在。」她說，但手裡那個可憐的提包，估計也裝不了多少。
「走吧！實現我剛才的承諾。」
……
只是里約並不像紐約、巴黎那種大都市，血拼狂購的遊客不多，再因為這裡一年四季都很溫暖，服裝商場幾乎都是夏裝為主，也正如里約這個熱情開放的城市，性感和奔放成為重要的主題。
「剛才試過的你都喜歡？」楊永誠問道。
「都好，就是不知道選哪件。」她和大部分女人一樣煩惱著。
但和男性的思維起了衝突，楊永誠就指著方才她試過的，對導購說：「就那幾樣，全部包起來。」
「你替我做主？」她驚訝的說。
楊永誠聳聳肩：「為什麼不？繼續去看，我說過要把這個夏天的買夠，賬單我負責，不用擔心。」
她笑著扭捏道：「那我繼續了？」
「繼續。」楊永誠無所謂，因為他不想反反覆覆，乾脆就一次搞定。
逛一圈下來，收穫頗豐，莉莉安娜走性感路線，低胸背心展示傲人胸圍，長牛仔褲繃緊圓潤臀部。前後優勢盡顯，走路的步伐要是快一些，胸前都有些搖晃的即視感，從背後看也是美臀盛景。
頻頻有男人對她行注目禮，只是礙於她身邊魁梧的男人，沒敢明目張膽。路人的目光明顯朝下，莉莉安娜偏就還喜歡蹦蹦跳跳的抱他，親他……楊永誠看到有人被老婆擰耳朵，忍不住笑了。
「什麼事情？」她問。
「你很性感，全場的焦點。」楊永誠摟住她的腰，「下一站。」
莉莉安娜性格直接，她只選擇喜歡的，並不指定品牌，幾圈下來幾大袋，然後再拉著疲倦的楊永誠：「輪到你啦。」最後他刷卡付賬。公司剛分紅，身上有上百萬，加上專利轉讓進行時，資金寬裕。
……
假期在楊永誠的規劃下，變得有規律，早上去跑跑步，然後閒逛，品嚐美食或者逛景點，下午一起去健身房活動，再到海邊曬曬太陽，晚餐以後將儲存一天的精力互相發洩在對方身上……
他沒讓生活全部充斥在慾望中，因為過度傷身的道理，少時習武的習慣令他謹記這一點，還有弗洛拉曾告誡過他，把部分精力留給未來……那個蠢女人。但不可否認，她教會了他很多事情。
二月份迎來了春節。
以往春節給楊永誠的印象是寒冷中的熱鬧，但南半球讓一切變樣，尤其是里約，如今是驕陽高懸的夏天，除夕當夜，屋內空調不停的工作著，大家聚在楊天家裡，準備享受精心準備的年夜飯。
但在這之前，紅包環節先上演。
長輩們都給孩子準備了紅包，莉莉安娜也收到了楊永誠父母給出的一份。而楊永誠也特地給了表妹維羅妮卡紅包，楊天倒是沒有，因為先前他已經拿了支票，這傢伙身家豐富，一點都不介意。
「我竟然也有。」莉莉安娜拆開她的紅包，取出裡面一疊雷亞爾，滿臉驚喜：「好喜歡過中國的春節。」
「大家，新年好。」她揚了揚手裡的錢，說的中文還是能理解的，畢竟獨自練了一個多小時。
「新年好。」他們也紛紛道賀。
里約過春節氛圍一般，只有一小群華人慶祝。楊永誠這邊也如此，親戚朋友齊聚一堂，保留一些傳統元素，也接納了西方派對的形式。美酒和歌舞同在，少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簡單卻也熱鬧。
第038章 全新目標
充滿異國情調的春節過去，楊永誠的假期繼續。他也沒有完全把公事拋到腦後，保持一定頻率關注ADA公司的重要事項。得知當前工作進展順利，技術轉讓正在洽談，全新的實驗室也在尋找中。
仍沒有頭緒的就是短期發展問題。
長期的計畫楊永誠已經定在新能源領域，一有空閒他就翻閱腦袋裡的資料，得到了很多可行的方法——不過它的週期很長，耗費資金龐大。公司想要良性循環，顯然還得有其他的生錢門路。
他就是面對著一大堆選擇，拿不住決心從哪兒開始。
他現在有股守著金山但卻不敢魯莽的感覺，否則弄出一個無底洞計畫，多少錢投進去都搞不定，到時候恐怕欲哭無淚……躺在海灘上靜靜的想著，耳邊時而傳來海浪的聲音，有點兒催眠……
「發呆呢？」有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楊永誠從瞌睡中清醒，看到媽媽吸著果汁坐在自己旁邊。
「嗨。」他懶洋洋的招呼道，腦袋枕著雙臂。
「不去和他們玩？」楊媽媽望向海邊追逐浪花的幾個人，楊天和他的新女友露西亞手拉手奔跑著，身後是牽鬥牛犬的維羅妮卡，莉莉安娜拉在最後，大腿和手臂沾滿沙子，玩得還挺瘋。
「不了，我在想事情。」他搖搖頭。
「這點可不好，像你父親一樣。」她揶揄道：「你猜他現在在哪兒？餐廳裡打國際電話，用筆電幹大事呢。」
「我和他不一樣。」他笑著點點腦子：「我是天才，可以邊動腦邊休閒。他怎麼忽然冒出一堆事情來？」
她也不清楚：「聽說是西方人想要攻打利比亞，通緝卡扎菲，又和美國扯上關係，股市起起伏伏亂七八糟的。」
「好好活著不行，幹嘛打來打去呢。」楊永誠不理解，翻了個身：「媽媽，你是準備要過生日吧，是三月還是？」
「三月？」她看著他。
「是四月？」他小心猜測道。
「四月？」她的聲音提高了些，面色不善。
「我開玩笑的。」楊永誠捧腹笑了，「我知道是這個月的26號！嘿！你兒子永遠不會忘記這重要的日子。」
「你敢忘記。」她威脅道，然後又無趣的搖頭：「其實我不太想過，你如果不提及的話，忘了更好。」
「為什麼？」
她抱著膝蓋，望向前方一臉愁然：「我這年紀的生日就像刺耳的嘲笑，冷酷的提醒你又老了一歲，時光在指縫間流逝，你跟不上潮流，你只是個和自欺欺人的老女人……我不喜歡，我討厭它。」
「嘿，你才不老呢。」楊永誠爬了起來，「你才度過人生的一半歲月，如果是不認識的，恐怕還以為你三十歲呢。」
「說過頭了啊。」她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四十五歲，還有個二十二歲的孩子，能騙得了誰呢？」
楊永誠頭疼，老爸把該是他的工作扔給自己，真難搞：「我不同意！瞧瞧你的皮膚，細膩光滑，再看那些白人婦女的，三十幾歲就斑啦，粗糙啦，問題一大把。相信我，你比她們好。」
她終於笑了：「手別在我身上亂摸，你不是孩子了。」
「所以你瞧，」楊永誠順水推舟，「我都覺得有吸引力，何況別人呢？」
她手指點點楊永誠腦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聽起來還蠻舒服的。我很好，只是一時亂想罷了。」
「你當然好。」他輕輕摟住她，「你說老爸會不會吃醋？」
她笑著靠在他身上：「哈哈哈，隨便他！誰在乎他呢？」
「我準備給你份驚喜，」楊永誠拿起旁邊的飲料喝了一口，補充道：「可能不是短期內的，但幾年內能實現。」
「是什麼？」她問。
「說出來還算哪門子驚喜？」楊永誠撇撇嘴，站起來朝她伸手：「我們去散散步，你瞧他們玩得多開心。」
……
楊媽媽的煩惱倒是點醒了楊永誠。
他可以進軍生物學領域，尤其是集中在抗衰老方面的，他清楚老媽是個愛美的女人——但誰不是？既然有能力去幫她，就不應該有別的藉口。這方面的工作，惠及家人，還能影響世界。
楊永誠翻出了一份「幹細胞培養技術」，眾所周知，人的衰老是因為人體細胞更新的頻率放緩，新生細胞補充不足導致的。而幹細胞被稱為「萬用細胞」，它可以分化為人體多種功能細胞。
高端美容領域上，設想使用幹細胞抗衰老，治本的療法自然效果強大，但因為多功能幹細胞的培養難度，實驗室存活時間和自我繁殖能力差，分化的問題等原因，導致人工培養體細胞的工作比較難。
全面的看，幹細胞用在抗衰老上只是冰山一角。它更重要的應用在醫學領域上，比如造血幹細胞，用以治療白血病的骨髓移植技術，就是用裡面的造血幹細胞。而人工培養和分化的困難，市面上極為罕見。
幹細胞還能夠分化為諸如神經幹細胞，心臟幹細胞等等功能細胞，用在醫學上，能夠克服的疑難雜症多不勝數……由此引出來的龐大世界和市場，已經將楊永誠吸引進去，並且他很快掌握了辦法。
腦袋裡有一堆厚厚的資料。
甚至還有實驗全程的視頻記錄和詳細的概念以及方法，唯一隻需要楊永誠在現實裡找到足夠多的器材，並以較低的成本還原出來。如果能夠成功，他絕對會引領一場新世紀生物醫學的革－命。
方法有了，又一個問題是：現實能不能做出來。
楊永誠能找到多種設計，但有一些聽起來就跟天書一樣，一體化的培養，相關儀器他前所未聞，恐怕這些是上百年以後的東西，就算自己能理解，現在這個世界也做不出……因此要簡單。
這又是一項需要耐心的工作。
楊永誠在假期耐心不足，一時半刻也急不來，確定短期發展的計畫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跟朋友們在海灘上踢足球，巴西號稱「足球王國」，足球隨處可見，加上楊永誠生活在歐洲，也比較熱衷。
一場娛樂性很高的球賽下來，楊永誠喘著氣說：「痛快。」
楊天顛球朝他走來，乾脆利落的停在腳下：「沒想到你還真有幾手呢。」
「那當然。」楊永誠笑著，「嘿，那個佩德羅怎麼好久都不見了，他整天都幹什麼去？」
楊天說：「誰知道，聽說是陪女友吧，這傢伙就會玩失蹤。」
「佩德羅的女友，我還沒見過呢。」楊永誠說，認識這麼久，佩德羅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狀態。
「辣妹一個。」楊天似乎不想說太多，「但就是太跳脫，不太適合佩德羅……算了當我沒說過。」
「電話叫他出來，讓那小子帶上馬子。」楊永誠說，「作為朋友，我可不想等我都回美國了，還沒見過真容。」
「說得也對。」楊天點點頭，「等我們有空，三個人騎機車帶姑娘去兜風，一定非常好玩。」
「酷。」他說。
楊天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十來秒鐘後說：「佩德羅，你個死玻璃在哪裡混？快告訴我們地方。」
楊永誠笑，這招呼方式不一般。
但說了幾句，楊天的臉刷的變了：「什麼？該死的……好，好，我馬上過去，你小心點。」
見他匆匆忙忙，楊永誠跟上來：「怎麼回事？」
「有點麻煩。」楊天撓撓頭，看了楊永誠一眼，「佩德羅和他女友一起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走吧。」楊永誠好奇心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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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攤上麻煩
楊永誠跟著楊天上車，他匆忙掉頭離開，往老－城區趕，情緒略顯焦躁。
「發生什麼事了？」楊永誠問。
「現在我也很難解釋清楚，還是到那裡再看吧。」楊天嘴裡說著話，一個傢伙橫穿馬路，他猛地踩下剎車，幸虧反應及時，車和人都沒事。那傢伙嚇了一跳，楊天朝窗外大罵：「狗屎，快滾開。」
抵達城區後，車子在路上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一片稍顯荒涼的居民區，周圍的建築都很老舊，街上也沒什麼人，車往路邊一停，楊天下車打著電話，似乎是在確認位置：「是的，我看到了。」
「我們走。」楊天招招手，帶著楊永誠走進一條巷子裡。
最終楊天找到一座兩層高的居民樓，在鐵門上敲了敲，門很快打開一條縫，露出佩德羅警惕的半張臉，他顯然驚訝楊永誠的出現，但還是拉開門：「快點進來！路上沒有人跟著你們吧？」
「沒有。」楊天走進屋內，驚訝：「老天！這都是干什麼了？」
楊永誠也感覺意外，屋內凌亂不堪，椅子桌子倒在地上，角落的地面上還躺著一個男人，身上有血跡，這會兒一動不動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楊天緊張的聲音響起來，不高，但卻驚悚：「你殺了他？」
楊永誠也盯著佩德羅，這傢伙滿頭是汗，仔細看，衣裝狼狽，上衣爛了幾個口，身上也有血跡，像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搏鬥。
「你可別亂說。」佩德羅也是嚇了一跳，「我要是殺了他，就不會叫你過來了。」
楊天鬆了口氣：「沒弄死人就好。」
「到底怎麼回事？」楊永誠的話音剛落下，裡面的衛生間走出一個神情慌亂的女人，只穿著**和短裙，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巴掌印，看樣子剛哭過，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不知道。」佩德羅抓著腦袋蹲下來，指著那女人：「我跟著她，直到她和這傢伙進屋。我追上來，發誓要殺了他，然後打起來，他動了刀子，最後被我放倒，身上的傷不重，只是暈了。」
「這傢伙是誰？」楊天過去抓起對方的腦袋，「操！這……他不是卡洛塔的前任，那個毒販嗎？」
佩德羅神複雜的看了女人一眼，點頭：「是的，就是他。」
慌張的女人這時候開口了：「他……我們該怎麼辦？完蛋了，他是混兄弟的，肯定還有朋友……」
「閉上你的嘴巴。」佩德羅很不耐煩的朝她叫道，「要不是你去找這個男人，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我只是……他騙我，騙我說是最後一次。」她帶著哭腔道。
「所以你就和他上床？」佩德羅目光帶火的盯著她，「操的！我就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傻子！婊－子。」
「我不知道，我抱歉。」她坐在地上可憐的哭著。
「這些事情以後再談。」楊永誠倒還算鎮靜，他拍了拍惱火的佩德羅，「首先這裡是他的住所？」
「是的。」佩德羅點頭，又補充道：「應該是的。」
「他還有同夥？」楊永誠繼續問道。
「我差點忘了。」佩德羅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望向那女人：「是不是還有一個混蛋跟著他，準備跑路的？」
「好像是的。」她點點頭。
在這氣氛緊張，人心惶惶的時刻，鐵門傳來了鑰匙扭動的聲音，屋內所有人嚇了一大跳。「怎麼辦」是眾人心中首先產生的想法，毒販倒在地上昏迷，他的同夥看到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他們還僵在原地的時候，楊永誠反應出奇的快，他神智保持著高度清醒，三兩步的竄到門後，屏住呼吸，楊天和佩德羅瞬間明白了意思，站著不動，等門被打開，一陣驚呼：「你們幹什麼。」
進來那傢伙的確是毒販子的同伴，他第一反應先疑惑的喊了一句，跟著下意識的就去伸手拔出後腰上的槍，指著屋內幾人，楊天幾個也是立馬把手舉起來，佩德羅嘴裡喊道：「這是意外！意外。」
「你們對我朋友做什麼。」同夥走進來，槍指著他們，眼睛瞄向角落裡蜷縮的傢伙，「我要殺了你們。」
當對方舉著槍走進屋內時，門後的楊永誠撲了出去，抓住對方持槍的手，另一隻拳頭砸在他臉上，連人帶槍一起撲倒。幾乎是同一時刻，楊天和佩德羅衝過來，楊天腳踩在他持槍的手腕上，佩德羅往他肚子踢去，楊永誠用手臂箍住他脖子，翻身雙腿夾住他的腰，整個人落在後背。
「關上門。」楊永誠提醒道，楊天把槍踢開，趕緊把門關上。
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但足夠讓屋內所有人冷汗直冒，好在楊永誠的反應迅速，及時制止了一場惡鬥，現在被他鎖住的傢伙臉色漲紅，連呼吸都困難，無論是體型還是力量，他都不是對手。
「找繩子。」楊永誠對佩德羅道，「如果你不想讓他死的話。」
佩德羅立即跑到一旁，拿起一團凌亂的繩索，三個人將這傢伙手腳捆綁，再在他嘴裡塞上一隻找來的臭襪子，這傢伙臉都綠了。但成為待宰羔羊，反抗什麼的已經不可能，只能用目光傳遞憤怒。
搞定後楊永誠坐在地上，喘氣問：「還有同夥嗎？」
佩德羅看向那慌亂女人：「卡洛塔，看我這邊！他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我不知道。」她縮在角落說，顯然被他們這幫人的暴力給嚇到。
「你給我仔細想想。」佩德羅過去拉起她，「事情是你惹起來的！如果不想被他們點火燒死的話，告訴我。」
「我真的不知道。」她閉上眼睛害怕顫抖著。
「這樣子不行。」楊天拉住他，「我們還是盤問那傢伙更快點。」
但卡洛塔睜開了眼睛，她猶豫道：「他騙我說拿了一筆錢，準備離開里約去別的地方生活，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佩德羅再度爆發：「所以你和他搞在一起？」
「我抱歉，我錯了。」她楚楚可憐的躲在一旁，「是他一直在騙我。」
「不要給我裝。」佩德羅罵道，「我受夠你了，婊－子！你每次都裝無辜，以為可以把所有人玩弄。」
「你看看我。」他走到她面前，「看看我！你覺得我長著一張『我是傻瓜，請隨便欺騙』的臉嗎？」
「喂，讓我們先解決面前的事情。」楊永誠把他拉回來，「我現在不關心你們的破事！我就想問，他們是毒販，我們這麼對他們，以後會不會惹來麻煩？事情到這一步，後面怎麼做？」
「誰怕麻煩！我早晚會弄死他們。」佩德羅怒氣未消，在那家暈死的傢伙身上踢了一腳，「幹你－母親的。」
「鎮靜。」楊永誠拍了拍他的臉，「你這樣解決不了事情。」
楊天也說：「是的，冷靜下來。」
「先從這傢伙開始吧。」楊永誠把目光放到被綁著的傢伙身上，拿開他嘴裡的臭襪子後，他幹嘔起來。
「讓我來。」佩德羅蹲下來，揪著對方的頭髮，「讓我告訴你，我不想傷害你，但回答我的問題。」
「呸。」對方吐了一口唾沫，「你會死的。」
「但也是你先死。」佩德羅巴掌抽在對方臉上，「你們這些混兄弟的人渣，貧民窟的可憐蟲！告訴我，你們想要幹什麼？你還有沒有同夥？」
「我不知道。」他強硬的說。
「不知道個屁。」佩德羅再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告訴我。」
「不知道。」他說。
「告訴我。」佩德羅的響亮的巴掌繼續抽在他臉上，力度之大，讓他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不知道。」
「告訴我。」
佩德羅以這種損人尊嚴的方式抽他耳光，連續數次後，他的巴掌都抽麻了，對方感覺到火辣辣的痛。佩德羅也沒了耐心，他拿出刀子，將對方的手按在凳子上，刀尖插進手指甲縫，往上一撬！
「啊。」俗話說十指連心，這傢伙拚命掙紮著，但被兩個男人按住，無法動彈。
楊永誠掐住對方的喉嚨，把臭襪子塞進他嘴裡：「閉嘴，死玻璃！讓你說你就說，我們不想殺你。」
到低還是刑訊的方式最管用，當第二根手指甲準備遭殃時，對方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他坦白一切。
事實最後被理清，原來這兩個傢伙拿了另一幫人的貨想遠走高飛，可偏就有個傢伙是個多情種，臨走前勾搭上佩德羅的女友，但事情讓他發現，便就發生了這一幕。他們的逃脫計畫失敗。
「怎麼辦？」佩德羅問他們。
楊天看向楊永誠，他是全程最鎮靜的，頭腦想必更清醒。
楊永誠看了看那女人，把他們拉到一旁：「我倒是有個辦法，這兩個傢伙卷貨的事情肯定被知道了，我們干脆把他們送給毒販們，任由他們處置。這兩個混蛋搞黑吃黑，我想結局一定精彩。」
楊天也冷靜下來：「問題是我們怎麼和貧民窟那幫傢伙聯繫？」
「我有辦法。」佩德羅說，「我能通過關係和那些人的聯繫上，讓人帶口信，我們來做好事。」
楊天恍然大悟，再給疑惑的楊永誠解釋：「佩德羅家裡從事私人安保業，和警察、犯罪集團都打交道。」
「原來如此。」楊永誠也明白了。「好吧，現在你怎麼處理那個女人？不能讓她知道更多細節。」
佩德羅看了她一眼，說：「我先送她離開。」
「別再這麼糾纏下去了，你為她不值得。」楊天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的。」他點頭，「謝謝你，米卡埃爾。還有你，阿方索，兄弟。」
第040章 上帝之城
佩德羅用楊天的SUV送走那女人。
楊天和楊永誠則留下來。剛才的審訊已經很清楚，這地方沒有其他人知道，可以暫時使用。將那兩個傢伙互相捆起來，襪子塞嘴巴不讓出聲。見天已晚，他們各自打電話回去，已經編好理由。
電話裡囉嗦一番後，兩個人各自找張椅子坐下，楊天衣袖擦著汗：「感覺怎麼樣？我的手還有點抖。」
楊永誠也頗有同感：「那傢伙拿槍進來的時候，我真為你們捏了把汗，萬一要失手，不堪設想。」
楊天點頭：「多虧你的反應，不然我們可能第二天就出現在海邊的塑料袋裡。」
楊永誠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假期可真夠刺激的。」
楊天吸口氣：「里約繁華背後的另一面，現在你體驗到了。」
過會兒後，佩德羅孤身一人回來，他手裡還提著一個行李袋，往地上一扔，露出裡面被塑料包裹著的東西，有一些是報紙包著的，楊天拿出來放手裡掂量：「這就是他們黑掉的貨？這麼多？」
「還有一些錢。」佩德羅側頭看了裡面的房間，「那兩個混蛋還好吧？」
「沒死。」楊天說，把袋子都拆開，「這些東西足夠讓毒販子們瘋狂了，我們怎麼辦？」
「我不沾這種東西。」佩德羅把它們都收起來，「直接把它衝下水道去，少讓這些玩意來害人。」
「別！錢留下。」楊天指著裡面幾捆錢，「估計有十來萬了。」
「隨便你。」佩德羅拿起東西往衛生間走，「別讓他們知道，待會交人的時候就說不見了……」
「喂，你這樣不行。」楊永誠攔住了他，「他們是帶這些東西離開的，萬一那些毒販子問起貨去哪裡了，懷疑到我們頭上怎麼辦？」
佩德羅給個理由：「誰知道呢？被這兩個傢伙賣了也不一定。」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楊永誠原地轉了一圈，「不行！別這個事情處理不好，還惹上另一夥人。」
「那怎麼辦？」佩德羅皺著眉頭，急了：「難道給他們腦袋一人一顆子彈，讓事情就此結束？」
「我們不可能殺人的。」楊永誠否決這個餿主意，「我可不想背著謀殺的嫌疑。」
楊天看著面前轉悠的兩人，有個想法：「我有辦法，把這些東西藏起來，我們把那兩個混蛋送出去，如果對方把他們處理掉，我們就告之埋藏的地點。這裡面我們誰也不招惹，怎麼樣？」
「好主意。」佩德羅眼前一亮。
楊永誠猶豫著：「但指使犯罪……」
佩德羅笑著：「夥計，這裡是里約，不是美國！警察更願意看到犯罪分子們自相殘殺，只要不波及到城市裡。」
「那就行。」楊永誠想想也對。
……
事情出楊永誠預料的是，帶口信的中間人居然是名警察。
對方是個長臉，笑起來眼睛眯成直線的傢伙，開一輛警車大搖大擺。上他們車的時候才把警服換掉，也就這麼看著他們把兩個五花大綁的傢伙送上汽車尾箱，完全當做沒看見。
楊永誠滿腹疑惑，但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
四個人上車，楊天開車，楊永誠坐副駕駛。
後排的佩德羅和警察握握手，還還給他口袋裡塞了一疊錢，嘴裡說：「多謝你這次的幫忙。」
「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這些事情不麻煩。」長臉警察笑眯眯的說，「但你們不要停留太久，我有工作。」
佩德羅扔給他一副墨鏡：「這樣夠低調吧？」
「不用。」長臉警察推掉。
夜幕已經降臨，里約老－城區白天的喧鬧結束，晚上的街道變得格外安靜，特別是貧民窟，仍在街上晃悠的人不是幫派就是皮條客，開向其中一座貧民窟的時候，路邊一群妖－豔女子朝他們眨眼睛。
「見鬼，我肚子餓了。」楊天摸了摸肚子，「是繼續往前面開嗎？」
「繼續。」長臉警察點頭。
慢速往前開一段，再穿過一堵政府用來遮擋視線的高牆，進入貧民窟。亂糟糟中倒也是燈火通明，只是空氣不太好，垃圾隨便丟，幾座民房上有人盯著他們，隱約間還可以見到露出來的傢伙……
「上帝之城。」楊天盯著周圍，「在這裡，幫派的話比政府還管用，他們資助了學校，醫院，還私拉電線。」
「但都是聰明人。」長臉警察笑著說。
「前面有幾個人看著我們。」楊天望著前方，「繼續走？」
「繼續走。」長臉警察說，他降下車窗，等到車子被攔下來的時候，他一臉不耐煩的對外面罵道：「看什麼看？走開。」
幾個黑人見到他以後，面面相覷，褲腰帶上的手槍若隱若現。
「我今天上山不是來收錢的，滾。」長臉警察沒好氣的說，「你！小屁孩快點去讓阿貝爾來見我，有禮物給他。」
一個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的毛孩子跑開了，穿著拖鞋跑起來倒不慢。
楊永誠曾聽外界說，里約的犯罪集團是和警察武裝不相上下的，但實際看，關係倒是融洽，而且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警察已經罩了這個地方……這其中的黑黑白白，怕是誰也說不清楚的。
汽車再往前跑幾十米，就到了盡頭，周圍都是縱橫交錯的小巷子，汽車根本進不去，他們在車內耐心等待著。周圍晃蕩著一些青年，但都沒有剛才緊張的情緒，三三兩兩一起抽菸、談笑。
過會兒後，一個棕皮膚，滿頭捲髮的傢伙出現。
長臉警察下車，叼著煙來到捲毛面前：「我給你帶來了那兩個混蛋，錢呢？」
「真黑。」車內的楊天說，「收兩份錢。」
「總得有點代價，不然誰幹活？」佩德羅也下車，「你們留在車上吧。」
他們三個在一起說說笑笑，又像是討價還價後，佩德羅回來敲敲車窗，楊天打開後備箱的鎖，旁邊幾個當地人圍上來，把裡面被捆著的傢伙拖到地上，捲毛看到他們，惱火的過來踹了幾腳。
楊永誠盯著後視鏡，見佩德羅又跟捲毛說了幾句，隨後捲毛勾勾手，旁邊幾個小弟上前，拖著這倆傢伙到旁邊的小斜坡上，連身上的繩子都不解，只見一個青年拿著手槍躍躍欲試，卻被一個年紀稍大的扇了腦袋幾巴掌，他自己拿槍對準他們的腦袋，以處決的方式射了兩槍。
「Shit。」楊永誠移開目光。
「這群人……」楊天嘴裡喃喃著，這一幕太直接。
「他們吵起來了？」楊永誠望著另一邊，長臉警察不耐煩的和捲毛說著話，楊永誠降下車窗。
「你讓他們死在這裡，待會我怎麼處理？我還要下班的。」長臉警察很不爽的說。
捲毛笑著：「你拿了我那麼多錢，總得做點事情，不然我要你幹嘛？」
「你這個混蛋。」長臉警察說，拿出手機，「我還要陪家人。狗屎，你居然敢叫我來加班。」
「你讓你的人把兩個死人搬到其他警官的管轄區域，案子不就和你無關了？」捲毛給出一個主意。
「不用你操心。」警察不耐煩的打著電話。
隨後佩德羅給了捲毛一張紙條，捲毛看了一眼，笑著和佩德羅握手：「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你們不給那些承包人惹麻煩，我們就是朋友。」佩德羅對他並不感冒，「這件事情我們兩清了。」
「再見。」捲毛比了個手勢，然後安排小弟用車。
佩德羅和長臉警察上車，他們掉頭離開這裡，車內一片沉悶，一直到剛才警車停靠的地方。
「麻煩你了。」佩德羅對警察說。
「總要有些事情做。」警察下車，「下次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有時間我會的。」佩德羅說，拍了拍楊天的肩膀，「走吧，事情搞定。」
楊天鬆了口氣：「總算搞定了。」
楊永誠則在想著剛才那一幕，罪惡、利益和繁華……不可否認，他體驗到了里約黑暗的一面，和它表面的熱情不同，這一幕令人心情沉重，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壓抑的世界，直到現在才獲得輕鬆。
「回去大睡一場，明天全部忘記它。」佩德羅靠在椅背上說，「我要去找個陌生女人做－愛，你們呢？」
「我有女朋友的。」楊天笑。
「是的，你有女朋友給你深－喉，我只有雙手。」佩德羅說，楊永誠忍不住笑了：「你這個混球。」
「我是混蛋！傻瓜。」佩德羅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們有多少錢呢？」
「十五萬雷亞爾。」楊天說，「夠我們瘋的了。」
「明天我們出去爽一把。」佩德羅露出了笑容，「先給我點錢，沒錢可沒有女人願意給我開後門。」
楊天摸出身旁一疊錢，砸在他身上：「拿去吧，今晚找幾個不同顏色的去去火。」
「主意不錯。」佩德羅把腿翹起來，悠閒的數著錢。
「這操蛋的生活。」楊永誠望著窗外，扯了扯衣領：「不如我們先去喝杯酒吧？這鬼天氣熱死了。」
「走走走。」楊天在前面掉頭，「我知道個好地方，還可以看桑巴女皇跳舞呢。」
「坐在你的大腿上。」佩德羅笑著補充。
「Yeah。」楊永誠脫掉上衣，「我喜歡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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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青春任性
一夜瘋狂後，他們徹底將這檔子倒霉事趕出腦海。
而有關那兩個毒販的下場，就像是在大海裡投入的兩枚石子，沒有掀起絲毫波瀾。聽說是長臉警察把人扔到了別的區域，而地方警察嫌麻煩，也不厚道的搬到其他人的管轄區……最終是當做幫派火並了事。
在里約，完全沒人關心幫派。
這件事情過後，倒是無意中增進了他們之間的友誼，這幫人聚在一起時就是滿嘴的粗口和葷段子，毫無顧忌的互相嘲諷。
楊天開著新買的雅馬哈R1來到他們面前，轟幾下油門：「怎麼樣？這是我的新愛人。」
「露西亞，你們是打算來場人機大戰嗎？」開著一輛川崎Z1000的佩德羅跟上來，望向抱著楊天的女人。
「是的，如果他能做到的話。」露西亞也並不介意這些笑話，反倒調笑起來。
「滾蛋。」楊天豎中指，「去操那個排氣吧！它是熱的。」
「它容不下我的尺寸。」佩德羅伸手抓著身旁一名性感女子的屁股，這是他新勾搭的女人。「而且我有這麼漂亮的屁股享用。」
「你們真噁心。」楊永誠也駕車載著莉莉安娜過來，「別一整天都掛著粗口，躺著怕日天，趴著怕日地？」
「哈哈。」楊天豎起大拇指頭，「你這個說法更強大。」
「你能嗎？」莉莉安娜抓了一把他的褲襠。
「試試看？」他笑著說。
楊天大笑幾聲後，提議道：「然後呢？今天干什麼？跑里約一週，給城市製造點噪音，還是別的？」
這幾天他們經常化身摩托黨，載著妞出去炸街，刺激單身漢，玩夠了就去夜店，跳跳舞，或者看脫衣表演，經費都從那天意外得到的錢裡出，算起來也有八萬美金，足夠他們瘋玩一段日子的。
「做點別的吧，天氣這麼好。」佩德羅望著頭頂晴朗的天空，「不如我們租條船出海曬曬太陽？」
「好主意。」楊天扭了扭油門，「整天騎車早煩了，換個口味。」
「我們走。」楊永誠發動摩托，往家裡走。
一路轟隆隆的回到楊永誠剛買下來的樓頂豪宅，這兒現在已經成為年輕人的「根據地」，上演各種熱鬧。楊天還把他的新機車放在這邊，省得回家總是被提醒，別開太快，注意安全什麼的。
換身衣服後，把樓下的SUV開出來，七個座位輕鬆應付他們六人。放著音樂，拿著啤酒出發，穿過城市來到東邊。海灣內碼頭密集，停泊著富人們的出海遊玩的船艇，當然也有租艇公司。
作為旅遊城市，里約的租艇公司還是不少的，他們選中一款中型遊艇，上下兩層還帶有陽光甲板，空間寬敞，此外還配有一名駕駛和一名廚師，周到的服務讓他們的遊玩毫無後顧之憂。
辦理好租賃手續後，遊艇駛離碼頭。
二月中的天氣比較適宜，戶外大概30攝氏度左右的氣溫，換上涼爽的衣服，再從冰箱裡拿幾瓶啤酒，聚在船尾的沙發上聊天，望著起伏的波濤和里約獨特的海岸景觀，非常令人放鬆。
相對男人們喜歡喝啤酒和談車子，女士們更喜歡曬出一身漂亮的膚色，這會兒都已經給自己塗好防曬霜，跑到前面的陽光甲板，佔個好位置，再脫掉衣服，讓身體回歸自然，舒服的躺著。
「喜歡這種生活。」佩德羅在沙發上伸展著身子。
「一樣。」楊永誠把腳搭在茶几上，把頭頂的太陽鏡拉下來，「天是紫的，太陽是綠的。」
「你是吸大－麻了吧？」楊天抬頭盯著頭頂的天空。
「你試過嗎？」楊永誠問他，「聽說里約不缺這些。」
「沒意思。」佩德羅搖頭，「它危害雖然小，但會讓你產生再試試更強貨的心理，然後你就一步步陷進去。」
「你這麼做過？」楊永誠問。
佩德羅點頭：「我試過。我有個朋友就是這樣。所以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我寧願宿醉和勾搭女人。」
「那你該去拍愛情動作片的，還能有片酬呢。」楊天用用腳踢了踢他。
佩德羅笑了：「說實話，有時候我還真這麼想過，特別是那些美國的白皮膚姑娘，人生都回本了。」
「你可以這麼做。」楊永誠不懷好意的唆使他，「你去美國參演，反正巴西離得這麼遠，不一定會知道的。」
他連連搖頭：「這可不是我的夢想。」
楊永誠笑問：「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或許做個有錢人，就像你這樣任性的。阿方索現在是我的偶像。」
「也算——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吧？」楊永誠轉頭：「邁克爾，你呢？」
楊天看了看前面的一眼，聲音不高的說：「我要征服那些大－屁股姑娘！如果還要加個條件，大胸脯的也算。」
「噁心。」楊永誠和佩德羅同時作嘔。
「說正經點。」楊永誠用瓶蓋扔他。
「我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努力做好自己，不讓家人失望吧。」他聳聳肩，「我還是覺得剛才的才是夢想。」
「混蛋。」楊永誠用瓶蓋子扔他。
「你的呢？」他們問。
楊永誠想了想：「就是很特殊的，他人無法模仿的……就像炸掉月球這種舉動，算嗎？」
他們被嚇了一跳，紛紛罵道：「認真點。」
楊永誠聳聳肩：「沒了。」
「我知道。」楊天舉手，「就像片子裡表演特殊體位的明星？」
「去你的。」楊永誠朝他豎起中指。
佩德羅取笑他：「難道你瞧不起這個啟蒙青少年的職業？」
「好吧，混蛋們！我投降。」楊永誠舉了舉手，「但你們等著，遲早我會成為報紙上那個傳奇。」
「祝福你。」他們兩個正經道。
「多謝各位。」楊永誠和他們碰了碰酒瓶子，都還年輕，沒什麼實際的想法，除了提早走向社會的楊永誠心中有自己的信念，其他都是一時衝動。今天這樣，明天就能改變，想起來也好笑。
悠閒的吃喝聊天，遊艇在灣區轉悠。
也許是旺季人多的緣故，另一艘船與他們近距離並行，幾個年輕人望向這邊的甲板，三個姑娘正在裸－曬，一片美好風光。對面船上的人議論著，跟著就有人吹起了口哨，更有人在手抓胸，做出下－流的動作，想要調－戲這邊的**。聽他們嘴裡生硬的葡萄牙短語，估計都是外國遊客。
「他娘－的。」楊天爬了起來，豈容他人砸場？
三人跑到甲板上，三位姑娘顯然也被打擾到了，不耐煩的瞪著對面幾個年輕人。楊天朝他們豎起中指：「滾！滾回家自－慰去，混小子們。」
楊永誠替他翻譯：「Fuck－yourself！Gay－boy。」
「但我們喜歡操大－屁股。」對面的人英語喊道，引起一陣哄笑。
看來都是說英語的，美式口音，十有八九就是來旅遊的美國人。
「你想要干？」楊天也能聽懂一些英語，他轉身脫下自己的褲子，露出屁股轉向他們：「先過來親親爺的屁股吧。」
對面一陣噓聲，楊天卻還不過癮，他叫住佩德羅，後者配合的跪在地上，楊天也跪在他身後，摟住他的腰做著誇張的動作——一邊拍打佩德羅的屁股，一邊往前挺。倆傢伙嘴裡還發出各種怪聲。
「噢耶……噢耶！就像這樣。」楊天仰天大聲叫道，用的英文：「噢上帝！你們美國人都是這麼搞自己基友的，對吧？」
「山姆•揚基，快點兒。」佩德羅也沒節操的用片子裡的英文喊著。
不知道有沒有噁心到別人，反正楊永誠是忍不住笑疼了肚子：「你們夠了！晚上回去我會做惡夢的。」
幾個姑娘也是笑彎了腰，她們站在甲板護欄邊肆意豎中指和咒罵，莉莉安娜還問：「操他們母親，英語怎麼說？」
「你是認真的？」楊永誠捂肚子笑。
「當然啦。」三個姑娘都是異口同聲，她們可不是普通女子，哪裡會怕這些滿口花花的外國人。
「你們聽到了？」楊永誠朝對面喊道，「姑娘們說你們是『motherf**ker'，我猜是對的吧？GAY－boy？」
兩幫人便就隔海對罵起來，各種粗口和姿勢。但對方顯然不夠這邊的火力兇猛，楊天和佩德羅都能扯下顏面作出這種動作，更何況完全不怕男人的巴西辣妹們，她們能讓男人感覺到什麼叫臉紅！
最終那幫人討不到半點便宜，自是落荒而逃。
「噢！山姆•揚基回家去上他們母親啦。」楊天和佩德羅倚在圍欄邊嘲諷大笑。
「嘿！記得要用潤滑劑啊！桶裝的。」
「去你的。」、「狗屎。」……相反，那邊的還擊就很無力。
甲板上勝利的幾個人送給落荒而逃的對手一片中指和嘲諷的大笑，再摟著自己的妞，臉上寫滿勝利的得意和喜悅。青春任性，也就只有這煥發著無窮活力的年紀，才敢這麼果斷和潑辣。
第042章 里約嘉年華（上）
二月底，狂歡的日子已經臨近。
有話說，世界上最盛大的嘉年華狂歡在巴西，而其中最精彩的部分就位於里約熱內盧。里約的嘉年華絕對是最龐大、最瘋狂和最吸引人的。節日尚未到來，城市早已經處在為狂歡蓄勢的狀態中。
中途外出的楊媽媽也和丈夫也回到里約。
楊永誠和她擁抱：「時裝周怎麼樣？」
「還行。」她說。
「還行？」他鬆開她滿臉不相信，「我看了你的博客，上面都是時裝週期間的街拍、時裝和手袋，僅僅還行？」
她被戳穿了，笑著說：「很開心行了吧？」
楊永誠開玩笑：「若我是個女孩，我一定你嫉妒你不帶我去的。」
「少來馬後炮。」她點了點他的額頭，「我多次邀請你陪我，結果呢？『沒時間，我得去曬曬太陽』。」
「哈哈……」楊永誠摸腦袋笑著，看向旁邊的老爸，「不是還有紳士陪著你嘛，我跟著就是搗亂了。」
「你總是有理由。」她來到旁邊坐下，「狂歡節怎麼過？」
「三天三夜不睡覺，光著身子往各種熱鬧的地方鑽……」楊永誠誇張說著他的計畫，「您覺得如何？」
「你就是不想讓我參與你們的活動對吧？」她也看穿了他的心思。
「絕對沒有。」楊永誠舉高手發誓，「如果您想參與，我是絕對雙手贊同的——那樣我就可以左擁右抱了。」
「聽起來很不錯。」她說。
「是啊，」他拿起個蘋果咬了一口，「能有一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女人陪著，一定件幸福的事情。對吧？」
說完又看向他父親：「我抱歉，你得排我後面了。」
「我不介意。」他笑著，「世界上我最愛她就行了。」
「噢。」楊永誠跳了起來，盯著他們：「我剛才聽到了什麼？快瞧瞧她！她臉紅了！我猜我得離開了。」
說罷楊永誠站了起來，作勢要往門口方向走。
「臭小子。」她用中文罵道。
楊永誠又笑著轉回來，來到她面前蹲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禮物盒子：「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是什麼？」她接住盒子。
「自己拆才有驚喜。」他說，「但我估計不會有小矮人。」
「我來看看。」她拆開禮物盒子，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手鏈，還綴著寶石呢，真棒。」
「我猜戒指項鏈什麼的有人負責了，我只能找些容易被忽略的。」他看著她戴在手腕上的樣子，「真不錯。」
「愛你。」她捧著他的臉親了幾口。
「嘿嘿。」他笑著擦了擦臉上的口紅印，「我覺得我真得走了。」
「回見。」她朝他招招手，「別玩得太瘋，忘記自己在哪裡就糟糕了，倒時候我不負責找你。」
「我清楚的。」他走出門外，「Good－day。」
……
嘉年華桑巴表演的綵排已經在進行中，這幫死黨也在楊永誠的「根據地」集結。據楊天和佩德羅這兩個當地人的經驗，有充足的日程安排，才能夠享受到更多的狂歡氣氛，所以得用腦子，精心籌劃。
楊天拿出一個手持設備：「我有個攝像機，可以把我們的活動記錄下來。」
佩德羅拿過來檢查：「我想多年後我們一起重溫，肯定是很有趣的經歷。原來當年也是這麼瘋狂。」
「這是我們的青春。」楊永誠靠在沙發上說，「能參加世界上最盛大的露天舞會，我是個幸運兒。」
「先從這一句開始。」佩德羅把攝像機對準他。
楊永誠豎起中指：「還有這個姿勢！這是我最粗俗和瘋狂的時光。」
「那是你的人生不夠精彩。」佩德羅笑著說，「美國人都很無聊嗎？」
「不知道。」楊永誠搖搖頭，「我也沒在那裡住多久，但沿海地區應該更熱鬧，洛杉磯、邁阿密或者拉斯維加斯之類的。」
「有機會我真該去那邊轉轉。」佩德羅說。
「還有我的big－ass－girl。」楊天一旁補充道，「白人姑娘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佩德羅把鏡頭對準他。
「因為……」楊天抓了抓他褲襠，「白人小子的二哥沒我的大。」
「啊哈哈。」鏡頭抖著，佩德羅嘴裡發出陣陣笑聲，「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他點頭，「別看那些片子，他們都是騙子！美國白人的平均尺寸遠低於巴西！是黑人把他們拉高了的。」
「這話我們記著。」楊永誠笑著說，「到時候我請你們去拉斯維加斯，找上六七個姑娘，證明一下。」
「OK。」楊天臉朝著鏡頭，「讓我先給她們說一句：『嘿！白姑娘們，等著哥哥帶你開火箭吧』。」
「嘔。」他們兩人一陣作嘔。
楊天大笑著倒在沙發上，朝他們招招手：「來吧，你們也來說一句，我們可是最佳三人組合呢。」
……
萬眾期待的嘉年華來臨。
里約的部分主要街道已經封路，專門留給狂歡遊行的人群。酒店業務直線上升，世界各地的遊客都紛至沓來，親身領略這場盛宴。當晚舉行狂歡桑巴比賽的桑巴大道，早已經人滿為患。
里約的嘉年華通常會持續一週左右，白天進行各種主題的狂歡，比如遊行、桑巴競技、海灘表演，而晚上的重頭戲集中在桑巴大道，十幾支桑巴隊伍，每隊最長八十分鐘，將要參與本年冠軍的激烈爭奪。
晚上遊客們紛紛入場，楊永誠這邊也是。
他們已經批量買下二層看台的門票，和眾多遊人一樣，除了看比賽，他們的打扮也是盡情盡興，怎麼舒服怎麼來。這將是個十萬人級別的超級party，觀眾也是舞會的一員，風頭不能落下。
楊天持著攝像機拍攝他們：「來，大家朝鏡頭打個招呼。」
他們笑著對鏡頭招手。
「看到了吧？」楊天把鏡頭轉向他的臉，「他們是我的朋友！在里約！瞧瞧我們今天漂亮的姑娘們。」
「Oi。」四個姑娘朝著鏡頭打招呼，身體跟著音樂扭了扭，眼神放電，就連維羅妮卡也大秀性感。
「還有——」楊天回頭，一群環肥燕瘦，不同膚色的姑娘們笑著招手，送飛吻。「這是我們的啦啦隊。」
「噢啦。」熱情的姑娘們招呼著。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得先從楊永誠說起，他覺得旅途的最後精彩，就必須要熱鬧點，他們幾個人還不夠——所以他就批量買下三十張票，還是位置最好的區域，再叫上二十個姑娘。
然後就成了街上一大盛景：幾個男人被一群性感的美女包圍著。
「很酷吧？」楊天鏡頭對著自己，然後再轉出去：「嘿，莉莉安娜，你腰上的帶子是什麼？」
莉莉安娜對著鏡頭扭了扭屁股，伸手扯一下那跟瞬間將性感提升無數倍的帶子：「粉紅的！我最喜歡的T褲。」
「原來。」楊天大聲說，「今晚上阿方索一定很幸福了。」
「他會的。」莉莉安娜摟著楊永誠的脖子，他也抱著她的腰，朝鏡頭豎了跟大拇指：「大家享受吧。」
他們跟隨著遊客步入桑巴館，找到自己的位置。
首晚表演肯定是最吸引人和遊客數量最多的。一眼望過去，桑巴大道兩側無論是地面還是看台，都擠滿遊人和工作人員，音響播放著巴西男歌手的激－情歌聲，表演尚未開始，就已經有觀眾嗨起來。
他們花高價錢買的位置很不錯，緊挨著圍欄，面前沒有任何遮擋視野的障礙，而且走道上還可以活動，毫無疑問的，待會兒狂歡開始後，這裡肯定會有各式各樣情不自禁發瘋的人們，也是上鏡率高發區。
官方沒有讓熱情的觀眾們等待太久，在將近十萬雙眼睛的現場關注，電視台背後無數人的目不轉睛下，桑巴表演正式拉開序幕，第一支表演隊的花車已經出現在，歌舞聲便如浪潮般席捲而來。
音樂和那股熱烈的氣氛瞬間點燃了現場的觀眾們，隨著節奏起舞，跟著歌聲高唱，更有甚至已經急不可耐的在觀眾區跳起來，激情秀著自己的桑巴舞技，人們歡呼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楊永誠近距離望著走來的表演隊伍，花車最頂端是一名身材火辣，塗成棕黃皮膚的女郎，即使是在這麼高的地方，穿著七八釐米的高跟鞋，仍無法阻擋她高頻率的舞動，大腿，臀部幾乎形成共振。
「太棒啦。」楊永誠舉起飲料瓶子大喊，「讓我們也跟著跳吧。」
「過來過來。」楊天將攝像機轉回來對準他們，他們幾個互相摟在一起，踩著節拍跳動，嘴裡各種怪聲。
實際上他們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因為周圍無數人都是這樣，還有瘋狂的女人將胸衣摘掉，往台下扔，頓時引起一陣哄笑聲，她卻毫不介意在觀眾面前袒露胸脯，跳著激情的舞蹈。
「我們不能落下風。」莉莉安娜對她們說，「姑娘們。」
二十幾個姑娘擠到前排，男的統統成為陪襯，給她們打節拍，在燈光和音樂的交錯中，她們的腰和臀已經開啟最性感模式，頻率或高或低，眼神嫵媚，向觀眾們詮釋著什麼叫激－情和瘋狂。
「加油！姑娘夥計們。」楊永誠摟著兩個剛認識的姑娘，痛快的叫喊著：「攝像機鏡頭對著你們呢。」
人多就是厲害，直播鏡頭對準這邊二十幾個人，連帶著迅速感染周圍遊客，大家也跟著跳了起來。瘋狂當地人的帶領下，外國遊客已經徹底融入氛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衣脫掉就高呼。
「棒。」楊天的攝相機鏡頭收集到很多精彩場景：「我愛死這個節日了。」
待楊永誠也脫掉上衣，姑娘們便將顏值最高的傢伙淹沒——很快陷入一片「波濤」和「臀海」中，幸福吧？反正他被這群大膽的姑娘好好伺候著，不知道誰捏他的屁股，撫摸他的腹肌，伸手進他褲襠佔便宜……還有人在他臉上舔了一把，然後飛灑的啤酒從頭頂落下，他仰著臉，暢享著「酒雨」。
直播鏡頭掃過他身上，停留幾秒。
「Fuckin－Love－you！Brazilian。」渾身濕透的楊永誠對著鏡頭大喊道：「Te－amo,brasileir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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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里約嘉年華（下）
臨場參與的刺激是電視機前永遠無法感受的，全場觀眾沸騰，專業的桑巴表演隊們更是將自己籌備一年的激情完全發洩在這條大道上，每支隊伍一個多小時的表演時間，傾情演繹著狂歡的定義。
更有甚者在表演結束後被送上救護車，原因是脫水過度！但對於當地人並不奇怪，桑巴是一項需要力量的舞蹈，越投入就越消耗體力，桑巴舞者在上面一刻不停地跳了一個多小時，體能消耗尤為恐怖。
就以楊永誠的親身體驗，他跟著小幅度跳個十來分鐘，就覺得渾身是汗，再看大道上那些瘋狂的女郎。漂亮和精彩的背後，是無數的汗水和努力。不過她們成功了，引燃了全場和鏡頭後的觀眾。
精彩持續到深夜，但整個比賽尚未結束，第二第三天晚上都將要在這裡繼續，結束觀賽的觀眾們陸續離開，不夜里約的熱情讓他們湧向各地的夜場，繼續又一輪徹夜不眠的狂歡，一直到力竭。
楊永誠他們也瘋了一晚上。
因此第二天上午統統用來睡覺，緩解這股疲勞。楊永誠醒來以後望著渾身狼狽的女伴，會心一笑，摟在一起繼續相擁而眠。晚上玩得太瘋，他們得留著更多的精力來面對其他的狂歡活動。
直到中午，大家才陸續爬起來。
賴洋洋的躺在戶外的躺椅上，曬曬太陽，或者到水裡游上幾圈，享受清涼。
這種日子是很美妙的……楊永誠望著遠處的景色，聽聽耳邊男人女人們的歡笑聲，仍有點迷糊。
他拿出手機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和她聊聊晚上的事情。昨晚他們是分散行動的，長輩們自然也沒有缺席狂歡，但沒有年輕人這麼瘋，精力有限，只是玩到深夜，現在還在睡覺補充精力呢。
「玩得愉快，媽媽。」楊永誠祝願她，隨後掛斷了電話。
這幫人一起準備了頓午餐，吃飽後再去洗澡，換身衣服外出。拿著攝像機的楊天免不得又是一陣狼嚎，因為今天參加的是下午的狂歡遊行，白天視野好，姑娘們也是各種性感的裝束。
就以莉莉安娜來說，上衣她肯定是不需要的，比基尼胸衣托著她胸前兩個足以讓很多男人移不開目光的白兔；再一條短到過分的褲子，後面露出大約三分之一的屁股，令人浮想聯翩。
「拍我這裡。」莉莉安娜面對鏡頭擺姿勢，「因為今天是姑娘們的『無上衣』日，讓我們盡情的來。」
「當然是。」她們也紛紛把上衣脫掉，露出裡面早已準備好的比基尼。
「哇。」楊天晃著鏡頭站到她們面前，湊過來自拍：「看看我性感的姑娘們！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集合後，上車出發。
嘉年華讓里約大部分人陷入假期狀態，就連街道上的公路也是，很多主要路段都已經禁止機動車通行，因為會有各種各樣的團體舉行嘉年華遊行，也將會有無數國內國外的遊客參與其中。
開到最近的地方，他們下車步行。
上午剛下過一場小雨，現在太陽高懸於頭頂，稍微有些熱，男士們也是光著膀子，穿著五分褲和拖鞋的狀態，各自拉著女伴跟上隊伍，楊永誠稍微幸福一下，有兩個女伴——維羅妮卡也在其中。
小姑娘原本是要和好友外出的，但舅媽擔心她玩得太瘋，狂歡的背後自然少不了氾濫的性，但她還未成年，所以就扔給楊天，她倒更樂意，跟這些哥哥姐姐玩更瘋狂，昨晚的一幕就能證明。
……
這條街的狂歡遊行比較親民，不像昨晚上的桑巴比賽，觀眾只能觀看，而現在所有人都能加入到遊行的活動中。除了他們這幫清涼性感的傢伙，還有各種cosplay，甚至還有男的換上女裝。
里約的電視台會在主要區域守候，密集的狂歡隊伍沿著既定的路線走下去，途中不斷有觀眾加入，也有觀眾退出，喘口氣恢復自己的體力。除了不間斷的拉丁音樂外，還有外國藝術家的表演。
現場聲音太大，楊永誠大聲對他的同伴說：「我上次玩得這麼開心是在紐約，我參加了萬聖節遊行。」
「我知道那個，很盛大。」佩德羅說。
「是的。」楊永誠點頭，「但要說瘋的程度，這一天一夜下來，我百分之百投里約的票，這裡是最棒的。」
「這才剛開始呢。」楊永誠鏡頭對著其它地方，「看到那些姑娘沒有？長腿翹臀，接下來是舞台表演。」
「我喜歡。」楊永誠摟著莉莉安娜說。
「哇！看看我們這邊的。」楊天把鏡頭轉到楊永誠後背，莉莉安娜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伸進了他的褲子裡。
「有什麼奇怪的嗎？」她回頭說。
「她捏我屁股。」楊永誠毫不介意的笑著，「真是個野性姑娘，但我喜歡。」說罷他也拍拍莉莉安娜的露在外面的屁股，惹得大家一陣笑聲。倒沒別的意思，昨晚大家顯然都玩夠了。
「我們去買些啤酒吧。」佩德羅指著路邊的移動售賣點，「我快渴死了。」
「我們走。」楊天帶著他們過去，買了啤酒後，周圍的舞台表演也正在準備中，音樂已經響起。
大家跟著音樂節拍走，葡語歌放完到西語歌，滿滿的拉丁風情。
楊天揉了揉持著相機的手，恰好被楊永誠看見，他便說：「給我拿一下吧。」
「好的。」楊天把相機給他，「昨晚舉得太久，有點酸了。」
「上下都是？」楊永誠內涵道。
他們又是一陣起鬨的笑聲，連維羅妮卡也捂嘴巴樂著，楊永誠鏡頭對著自己：「看看這兒，現在由我主持。」
他站到旁邊花圃的台階上，鏡頭對著大家：「你們喜歡西語歌嗎？」
「喜歡。」他們說道，「來一些。」
「滿足你們。」楊永誠恰好跟上旁邊音樂的街拍，張嘴便來：「Yo－soy－loca－con－mi－tigre——」
「Loca，Loca，Loca。」姑娘們在下面接上歌詞，亂舞的興致瞬間湧來。
「Soy－loca－con－mi－tigre——」楊永誠一邊歌唱，一邊將手裡的啤酒甩出去，全都淋在他們身上。
搖晃的鏡頭裡，莉莉安娜雙手擠著自己胸脯，舌頭在上面舔酒液。這一幕引起更多的怪叫，連周圍的路人也亂入到鏡頭來，來了一段獨特的舞姿，舞台還沒開場，這裡倒是搶走了人氣。
「Loca。」楊天大叫道。
「你不是姑娘。」楊永誠笑著對他說，「Loca是指女瘋子。」
「誰在乎呢？」他大笑出聲。
因為他們玩得太歡樂，這一幕無疑能提現出嘉年華的精髓，因此被電視台盯上，主持人採訪了他們。這群人並不放過鏡頭前露臉的機會，露西亞還騎到楊天肩膀上，居高臨下喊著她們的口號。
這天下午他們這群人是徹底將狂歡的精髓提現出來了，但後果也明顯，喊話太多導致嗓子有些沙啞，啤酒喝多以後沒地方撒尿。最後楊天出了個餿主意，男男女女的就或站或蹲的在牆邊解決，比誰尿得遠……後面突兀的一個叫聲，大家便如驚弓之鳥般沒命的逃跑，途中佩德羅的拖鞋還跑掉了。等他們來到另一個街區，看著狼狽不堪的彼此，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拿攝像機的楊天坐在地上笑噴：「我是不行了。跟你們這幫混蛋混久，什麼道德法律統統都會拋到腦後。」
楊永誠也坐下來，讓累了的莉莉安娜坐他腿上，他喘氣：「我怎麼記得，牆邊迎風尿是你先提出來的？」
「有嗎？」他狡辯道。
「視頻裡記錄著呢。」佩德羅奪走他的攝像機，「我一定要把那一段存下來——該死，我的拖鞋。」
佩德羅盯著視頻面古怪：「米卡埃爾你居然還來得及回頭拍。」
「我是個敬業的攝影師。」楊天靠在牆邊，笑聲讓他渾身都在發抖，「我想這一幕也肯定很有趣的。」
佩德羅鏡頭對著她們：「姑娘們，有什麼感想？」
「大家都瘋了。」露西亞靠在牆邊說。
佩德羅的新女友菲奧娜捂著腦袋：「你們是我見過最瘋的人，但說實話，我們玩得也是最開心的。」
「最有意義的幾天。」維羅妮卡說。
「所以……」佩德羅拍自己，摸了摸頭髮，「我們繼續？」
「Yes。」
「Sim。」
第044章 進軍生物
瘋狂、放縱和粗俗，這就是楊永誠的嘉年華。
只是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他來里約已經一個月，離開已然在倒計時。
一幫朋友自發的從家裡將他們送到機常路上他們還約定下一次的活動，甚至楊天和佩德羅打算在放寒假的時候，來美國體驗夏天。楊永誠也跟他們講了些旅行的事情，討論簽證問題等。
最後在機場道別。
楊永誠看向莉莉安娜，與她的關係是隨性而來的，算不上情侶，但相處的這段時日卻也挺不錯，雖然雙方都沒想過要深入下去，只當做一場奇妙的邂逅，可在離別的時刻，心中仍有些悵然。
「給我個擁抱吧，莉莉安娜。」楊永誠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歐洲旅行注意安全，那邊除了美麗和精彩，壞人也不少。尤其南歐，大城市的小偷小摸很多，警惕以及不要隨便相信他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你跟我說過的都記著呢。」
楊永誠再給她送上一個紅包：「別拒絕，這裡面是我給你的旅行禮物，就當做是中國人喜歡送朋友紅包的習慣吧。你知道歐洲的姑娘是不可以沒有漂亮衣服和包包的。最後，享受旅程。」
「你真好。」她笑著收下。
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楊永誠送上祝福：「就這樣吧，上帝保佑你。」
莉莉安娜也清楚這點，她上前摟住他脖子，熱吻送上。然後她輕輕的擺手：「上帝保佑你。」
楊永誠再看向其他人，尤其是楊天，叮囑道：「照顧好我的房子，別弄一團糟！否則我拿你是問。」
楊天打包票：「放心，我會像愛護情－人一樣保護好它，定時僱人來清潔，讓它乾乾淨淨的。」
「如果能做到的話，借給你用。」楊永誠轉頭，「佩德羅。」
「雖然狼狽，但這段日子確實很棒。」佩德羅笑著和他擁抱，「在美國別忘了我們這群朋友。下個嘉年華等著你。」
「會的。」楊永誠點頭，再到一旁的姑娘：「嘿，維羅妮卡。」
「好運。」她祝福道，又笑著：「下次我十八歲生日，我們一起去夜店。」
「聽起來很棒。」楊永誠擁抱並親吻她的臉頰，笑著說：「你哥哥雖然是個混球，但有些意見還是不錯的。」
楊天黑臉。
維羅妮卡笑著：「我會的，但他的確是個混球。」
「哈哈哈。」
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楊永誠拿起行李，擺擺手，瀟灑轉身。
……
再次回到波士頓，天氣仍舊寒冷。
習慣了里約的溫暖陽光，忽然換到一個要穿上厚實服裝，出門必備手套圍巾的城市，一時半會也無法適應。楊永誠在辦公室雙手捧著一杯熱咖啡，冒著熱氣喝到肚子裡，才感覺身體恢復了點知覺。
楊永誠也要開始他假期裡決定的計畫：進軍生物領域。
他首先和公司的主管溝通了。
ADA在尼克•韋伯的管理下，規模已經比原先擴大三倍，運作起來不再是缺胳膊少腿的狀態。而楊永誠想要做的就是繼續擴大，因為他需要跨自己的專業，殺到生物界。這裡他需要助手。
韋伯聽完，感覺這位少爺好高騖遠了，提醒道：「你覺得目前的資金和技術人員足夠支撐研究嗎？」
楊永誠能理解：「我知道這些話聽在你們耳朵裡，是很荒謬的事情。但相信我，這會讓所有人都驚呆的。另外失敗了也不過是重頭開始，我還年輕得很。你只管配合我，然後迎接驚喜吧。」
如果不是腦袋裡的強大技術在支撐起他的信心，他斷不會這麼瘋狂。一個機械工程專業出身的傢伙，居然要跨界去搞生物，這種驚奇就好像是舉重運動員忽然決定要參加百米賽跑的道理。
韋伯點頭：「好吧，我會儘量做好。」
楊永誠不是能輕易被說服的人，韋伯與他相處不多，但能感受到這點，他也沒有過多的干涉，失敗會令人成長，讓他回到正軌——楊永誠有點優勢，他有個有錢父親，失敗還可以重來。
……
談話結束後，韋伯也清楚了楊永誠目前的需求。
他們開車去公司新成立的研究部門，考慮到運營成本的問題，研究部門距離公司辦公地點比較遠，處於市郊。好處是環境很不錯，綠樹成蔭的，白天很安靜。研究部門共有兩層樓，面積寬闊。
楊永誠很滿意：「連超淨實驗區都有了，再增添設備，幾名助手……」
專業設備和研究環境都容易實現。研究人員就得費一番心思。楊永誠不需要擁有太豐富創新能力的，他想要那種能按照導師要求分毫不差完成工作的人。因為他腦袋裡的技術已經能保證正確。
這麼做雖然無法讓所有人領悟含義……卻也沒必要天下皆知，畢竟是公司機密技術。此外還能提升效率，一路順暢的走下去，並將研發成本儘可能的降低。要知道幹細胞研究也是燒錢的活兒。
以往美國聯邦政府的研究撥款都是十億的數量級，但收效甚微。楊永誠就不能在「摸索」上浪費太多資金，幸運的是，對於他，可以直接跳過「摸索」的過程，沿著正確步驟開進，直到突破。
說是短期項目，其實是建立在已經獲得正確結論的前提上。
楊永誠自己也回歸一段難得的「返校」時光。就是回到圖書館，認真研讀生物醫學專業方面的書籍。和他人慢吞吞領會的方式不同，他的方式非常的誇張——摸到一本書，不停的翻，幾分鐘後結束閱讀。
在旁人眼裡，他好像在找什麼資料。但他自己清楚，他已經記憶並理解了裡面的內容。當初那團怪異光芒對他影響至今，除了腦袋裡的知識愈加清晰外，他的思維和記憶能力也在增強。
他看一本書可以像掃瞄一樣快速。
越簡單速度越快，甚至可以跳躍。深奧一些的，他的速度會減緩——但很少會去接觸這類型的。他只需要掌握基礎，達到能夠理解未來技術的程度，再按照準確的步驟去實施，便大功告成。
他的反常，倒是讓勞倫斯博士很關心。
自從上次3D打印機引起全世界關注後，MIT和維蘭德工業都被譽為業界翹楚，參與的研究人員也是行業拉攏的焦點。而發揮重要作用的楊永誠，現在已經是學院的名譽博士，如新星般耀眼。
只不過勞倫斯發現，這名「博士」的興趣轉到了其他方面。
「你在學習生物技術？」找到個機會和他坐下來，勞倫斯頗有意外的望著他手裡一摞專業書籍。
「是的。」楊永誠翻完了一本書的最後幾頁，很嚮往的說：「幹細胞工程真是令人充滿期待的領域。」
「你想從事這領域的研究？」
「為什麼不呢？它很精彩。」楊永誠再翻其他的書。
勞倫斯確定自己沒聽錯：「幹細胞技術？」
「是的。」楊永誠也不意外勞倫斯的表現，他說：「你並不是第一個吃驚的人，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勞倫斯點頭：「看來你還是玩真的。」
「沒錯。」楊永誠又看完一本，他現在能同時兼顧兩件事情。這還得多謝沃夫維茨教他的方法。
楊永誠放下書，開個玩笑：「或許還能再拿個名譽頭銜呢。」
勞倫斯笑了：「如果你能帶領幹細胞技術變革，頭銜輕而易舉。諾貝爾獎都是囊中之物。」
「爭取吧。」楊永誠一直很有自信，忽然想起：「能給我介紹幾位與生物細胞領域的專家嗎？我記得MIT在這方面還挺出的，你們不是有研究小組改善了培養幹細胞的基質嗎？思路很不錯。」
勞倫斯很爽快的答應：「我會幫你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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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一口價
另一方面，ada的專利也在談判中。
電池設備的熱管理系統，對於注重電池安全的電動車領域，更像是量身訂造的，吸引力很強。美國的電動車新秀——特斯拉看好這項技術，連掌門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上面，分歧的就是價格問題。
另一項技術涉及到衛星領域，雖沒有那麼貼近普通人的生活，但在維蘭德工業眼裡，也像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甜點。就連熱管理技術都是關係密切，參與交易談判的科爾對細節瞭解很深。
科爾知道ada公司的規模，當初是幾名年輕人合夥搞起來的，尤其楊永誠。他們有過合作的前例，正確的決策讓他在公司的地位愈加牢固，作為非技術人員，科爾也是渴望升值加薪，更進一步的。
上筆生意讓他獲得上司的讚賞，這次呢？
看起來也是機會，自從工業部門改組，轉向高新技術並收購spacex公司，公司就有向太空發展，彌補nasa退役航天飛機後，航空業務缺口的野心。而在衛星方面的關鍵技術，也是重要的。
唯一就是價格太高，對方開價2300萬美元。
如果是和年輕的楊談判，科爾有把握再降下來10％，但這次和他們接洽的都是一群專業團隊，對方事前進行過價值評估，瞭解他們的需求，甚至還放出風聲，表明nasa同樣是潛在買家。
就在雙方僵持談判時，上頭介入。
來者是公司內部盛傳的接班人——約翰尼•維蘭德。傳言年紀不大，但能力和眼光都特別卓越，他擔任公司董事，也參與管理。高管們都忙著與他打好關係，如今親自找上門，科爾受寵若驚。
約翰尼•維蘭德跟科爾一番交談後，略顯驚訝：「你是說，這次仍是那位西班牙裔年輕人的創意？」
科爾點頭：「沒錯，就是他，他彷彿抓住了我們的喜好。」
「我認識他。」約翰尼回憶起來了，「聖誕節前我還和他見過一面，挺不錯的，他確實很有才華。」
科爾提醒：「好像他並不在美國，據對方公司的人說，是去國外度假了。」
約翰尼說：「再聯繫，不行就預約時間。我對衛星和電池技術都感興趣，需要親自瞭解他的想法。」
科爾很認真：「我馬上去做！」
……
楊永誠接到維蘭德的電話時，正在參觀mit的生物實驗室。
勞倫斯的確夠意思，在他提出要求後，立馬聯繫他的朋友，也就是那些掛著博士頭銜，甚至有教授身份的傢伙。這些連本校學生都不一定能見到的牛人，如今正在和他暢談著技術和未來。
也多虧楊永誠這陣子的惡補，他足夠專業。
談話中途，楊永誠拿出手機，歉意道：「抱歉各位，我有個私人電話。」
電話是約翰尼打來的。有些意外他的來電，但在對方談及有關衛星技術的問題後，楊永誠明白了，他想要和自己談談這兩項技術。除了衛星方面的，還有當初被拆分出來的熱管理系統。
所以他答應下來：「兩天後在波士頓，恭候到來！」
他回去繼續和尼爾森博士探討學術。從名字就能推測幾分，尼爾森是瑞典移民，有著北歐人種的淺淡膚色，高挺鼻樑，看起來像個嚴肅的莊園主，但聊起天來倒是風趣，是個很好相處的老頭。
隨著交流的深入，楊永誠表示他需要助手。
mit是個精英聚集地，這裡有眾多聰明的腦袋，但小公司對高材生的吸引力不夠。如果能有權威人士的推薦，會更容易些。再有攤上這層關係，專業設備和資源的使用也是可以商量的。
尼爾森倒也痛快，他樂意幫忙。
等到他離開，尼爾森詢問勞倫斯這名年輕人的來歷時，勞倫斯笑著：「你絕對猜不到！他就是那參與工學院三維打印機項目的專家——現在專心於與機械技術完全不想幹的領域。夠意外吧？」
「什麼？就是那位新授予的年輕博士？」
「名譽博士。」勞倫斯笑著，「但我想以他影響世界的能力和天賦，就是獲得正宗的ph.d也是沒問題的。」
尼爾森驚訝：「我還以為他是你準備推薦給我的呢。」
「怎麼可能！」勞倫斯很高興不是他一個人感到現實的荒謬。他坐下來翹著二郎腿，侃侃而談：「這傢伙是個怪才，也是我目前的合作夥伴。如果不是學歷問題，估計都是學院的名譽博士了。」
「真少見！」對這種跨領域而且涉獵極深的傢伙，尼爾森很好奇。
……
楊永誠不知道他們的議論，兩天後他和約翰尼在公司見面。
約翰尼坐下來，打量四周：「原來你那些奇妙構思都是在這裡產生的。」
「這你可就錯了。」楊永誠笑著說，「我們通常都不在公司辦公，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由的，哪裡有空閒去哪裡。現在有了實驗室，可能會固定下來。我猜你沒有見過這麼簡陋的環境吧？」
「其實我見過更將就的實驗室。」約翰尼說。
「well。」楊永誠聳聳肩，「來談談你這次親自過來的想法。」
約翰尼也不拐彎抹角：「我對你公司想要轉手的兩項技術都感興趣，但我需要瞭解你更多的思路。」
「我能理解。」楊永誠也沒想過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只是當初湊巧翻出來，又覺得挺容易，才在現實裡還原。現在就把不涉及重大機密的思路拿出來跟他交流，約翰尼也在同步理解著。
約翰尼佩服：「真突破常規。」
「或許只需要一次靈感爆發，你也會的。」楊永誠點點腦袋。
「我期待如此。」約翰尼說完，笑了：「我後悔自己親自過來了，你吃定我無法放棄這些技術了吧？」
「中國有句話說『寶物贈英雄』。」楊永誠中文說完，用英文給他翻譯。「我想你就是那個人！」
約翰尼點點頭：「好吧，這兩項，你的底線是多少？」
「一口價2100萬！」楊永誠是個乾脆人，不管旁邊韋伯的暗示，直接報出底線。
韋伯嘆氣，小老闆還是太年輕，把友情混進生意裡，不懂得技巧。眼看約翰尼陷入其中，價格還可以更高。
不過約翰尼倒也和他的性格一樣，聽到數字沒有猶豫：「我同意。」
韋伯就知道會是這樣，約翰尼是個聰明人，他有商業天賦和學術基礎，知道價格已經很合適，扯皮傷感情，為了友情和將來的合作，他果斷就答應下來，結束這一場僵持半個月的談判。
這裡的點頭，也結束了ada和特斯拉的談判。
熱管理系統已經被打包上了維蘭德工業的大船，雖然楊永誠不清楚約翰尼是要自主發展電動車技術，或者是後期轉賣給特斯拉……反正目的都已經達到。2100萬美元將在不久後轉入公司賬戶。
企業所得稅是35％，如果沒有支出，需要繳納735萬美元的稅費，但根據會計和韋伯的粗略計算，這個年度的稅沒有那麼高——因為公司建設實驗室，購買設備，發放工資等等經營活動，都可以抵扣稅費。
所以今年的收益會很不錯。
韋伯佩服費利佩•費爾南多的決策，即使是溢價十倍的風投，以現在的結果看，虧損的可能性也很小。
第046章 火力全開
談完生意後，約翰尼•維蘭德並沒有急著離開。
可能是比較投緣的原因，兩個人都有對待科學的熱情，志趣相投。
約翰尼的學術專精程度遠不如楊永誠，但也是必然的。他屬於那種對各行業都有一定瞭解的人，往往能把握好大局觀。而楊永誠呢，他熟知各門學科，堪比百科全書，無愧於「天才」之名。
也因為這兩人年齡差距不大，性格喜好相同，沒幾天就由生意夥伴轉為了喜好相似的朋友。雖然並不是那類毫無顧忌開玩笑，互相嘲諷的死黨，但能夠互相欣賞，比點頭之交要深厚得多。
他們天南地北的聊起來，楊永誠還有意推銷自己的其它專利，便扯上一些。事後約翰尼果然上鉤……他就對其中某些如特種材料、高強度鋼材、超硬鋁，或者相應的工業加工手段很感興趣。
楊永誠因為不熟悉，以前拿出技術後，沒有急急忙忙去申請專利……他自己事後惡補了，得知影響力不小，市場也是十億級別的。就比如特種鋼，在航母甲板或者潛艇方面尤為重要，而技術最強的是美俄。
除此外，其他國家的技術都跟不上。美俄兩國更是將它們列為嚴格保護的戰略物資，英國造的航母，都無法用到它盟友美國的頂級鋼材，可見該領域的壟斷性。楊永誠不搞這些——太厲害反而被限制。
他看好比現實強一些，可面向民用的。
雖然他青睞高科技，不太熱衷傳統工業，但不表示沒有人感興趣。
約翰尼•維蘭德比他更清楚這些技術的重要性，但問題是現實裡能否製造出來。
「如果能實現的話，我們願意以高價收購。」約翰尼表明態度，他摸清了楊永誠的性格，喜歡直接果斷。
楊永誠說：「先等我們在實驗室裡弄出來吧。」
約翰尼特別要求跟進這項技術：「前景很廣闊，如果你們能夠在實驗室裡做出來，潛在價值會非常高的。」
話到此，楊永誠也不敢誇海口：「盡力而為。」
他答應後，約翰尼才像個繁忙的大亨，私人飛機離開。
……
楊永誠的工作也正式開始。
幹細胞工程很令人期待，成功不光是轟動世界，其醫學市場潛力也無比龐大，至少有上千億美元——屬於典型「名利雙收」的領域。只要他能做到，並壟斷大部分幹細胞產業，一輩子都不再愁錢財。
目前他和尼爾森博士打好了關係，友情幫他拓寬學術思路。尼爾森也厚道的推薦給他很多幫手，再用自己的名義借給他實驗室。也省得楊永誠得等公司部門建設完畢，手續申請後才能幹活。
尼爾森博士特地推薦三名學生，都是本校的。
他們的年齡比自己還大，但楊永誠淡定的以公司老總的身份考核了他們。他相信尼爾森，但至少要在心中對員工有自己的定位，在安排任務的時候才會更加得心應手。他是希望快速搞定的。
通過這種考核方式，楊永誠選中一位名叫「安德魯•拉爾夫」的傢伙作為組長。他就讀碩士研究生，成績優秀，但不頂尖，沒有尖子生的傲氣，在動手能力上也是不俗，能很好的理解楊永誠的想法。
楊永誠就喜歡這類型，不用過多的解釋，他們清楚該怎麼做。
幹細胞的研究是一項繁雜、龐大的工作，難點就在於研究人員需要一點點的去實驗和測試。而楊永誠有個無與倫比的優勢：這些步驟都直接跳過。他已經掌握正確方法，就差在現實裡還原。
所以不需要助手有多少創造力，懂得按步驟做事就好。
也因為幹細胞工程的龐大，他先撿取幾樣重要的，比如分化造血幹細胞、分化神經幹細胞。造血幹細胞就對白血病有絕佳的治療效果；而神經幹細胞，它對腦部等神經系統疾病很有幫助。
培養、分化，再到臨床應用，語言表達雖然簡單，但裡面的每一步都能夠當做一門複雜的學科。
楊永誠現在則要全部搞定。
換做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也不敢這麼做。
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步驟的絕對正確，同步實施的結果到最後往往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楊永誠的情況不同，為了節約時間，他把該是先後進行的步驟變為同時開始，既是自信，也是狂妄。
楊永誠用筆在白板上寫了一堆，回頭問：「你們能理解吧？」
「能跟上。」拉爾夫點點頭，「但如果把第三步驟如果能更詳細的話，會更好。」
「噢，讓我想想。」楊永誠也碰到了講解的難點——他自己理解的，其他人眼裡可能就是天書般的。
所以他得像小學老師一樣，手把手的講清楚細節。
這個過程相對考驗耐心和細心……楊永誠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一點點來，他可不希望助手們出錯。
事情雖然慢，但總體還是順利的。
尼爾森教授推薦的人確實不錯，尤其是拉爾夫，他就很好的扮演著「助手」的身份，在理解能力上最令楊永誠滿意，每次他提出的概念都是拉爾夫最先理解，再在小組裡交流，協助完成。
尼克•韋伯也同時在招聘其他實驗室工作人員。MIT來的精英自然不是打雜，但一些簡單工作總得有人負責，這就得向社會徵集有經驗的人士。楊永誠也會抽空檢查，保證專業素養過關。
至於他自己，做什麼工作呢？
他很喜歡那種指點江山的領導者，手指頭抬起來，儘管下命令，然後手下就紛紛按照他的想法去完成……就是一種總指揮思路。從這方面來說，他有些懶——但世界都是懶人推動發展的。
……
有足夠多的幹細胞只是第一步，如何讓它分化成所需要的指定功能細胞，也是一大難點。甚至還得保證分化後期，細胞不會發生病變，受體排斥等意外。這裡面需要一種特殊的「誘導因子」。
這幾項是他需要操心的，核心機密他負責。
無論是從技術還是商業角度，它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楊永誠還沒有大方到讓他人隨意盜用自己心血的程度。即使是專利技術共享，也得標上他的名字，讓全世界都知道有他這號人物在貢獻。
楊永誠的生活也無可避免的變得單調，白天實驗室工作，下午保持一定程度的鍛鍊，晚上回家繼續思考一些細節，晚些時候睡覺，第二天早晨跑步，然後上班……他似乎還嫌不夠猛，繼續開立項目。
前陣子約翰尼說過的特種材料問題，他打算同時開發。
有了MIT的名譽博士頭銜，再加上工學院裡明星人物的身份，找幫手很容易。大家都對這家神奇的企業，這名天才級別的年輕人感興趣。輕鬆找到足夠多的助手，有些甚至願意無償參與工作。
特種材料的實驗室制取，有正確方案也不算難，比如特種鋼材，考驗的就是各種材料的混合比例——這一項能讓某些機構，甚至是國家研究十幾年都成效甚微。楊永誠卻直接拿到了正確答案……
往後的還有熱處理，淬火等等工藝，溫度控制，時間控制等方面。都是有了直接的答案，相當於照著說明書搞一遍，能不能成功看運氣。但再傻的人，重複十幾遍下來，也總該會摸到門路。
楊永誠不笨，這就是他如此大膽的原因，連續主持多個項目——新能源的構思；幹細胞的研究；特種材料的探索。如果再算上一些指導，他同時處理著五六個項目，堪稱「多線程」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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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稀罕物
時光匆匆，很快來到四月底。
天氣變暖和了許多，忙碌了兩個月的工作也接近尾聲。
這天他請家政公司的人專門清理來房子和後院的游泳池，再把泳池滿上。水溫仍有點低，但正午的時候下去泡一泡，體驗夏天的感覺也是不錯的。工人們在忙，楊永誠就拿電腦在院子裡視頻。
點開Skype，屏幕裡的楊天露出奇怪的眼神：「你這……哥你是去原始叢林生活了？忽然如此滄桑？」
「原始叢林？」楊永誠摸摸自己的臉，臉頰和下巴滿是鬍鬚，頭髮也留得長長的，還真有點藝術家的模樣。
楊天笑了：「停！就這模讓我拍一張！我猜你一定是缺愛了——因為沒有追女人的心思就沒有打扮自己的動力。」
「歪理一大堆。」楊永誠笑著，不過他最近很忙很忙，不是在家就是在實驗室，連楊媽媽叫他出門都拒絕了幾次，好像她生氣了呢……有這麼一個老媽也無奈，還得像哄女友一樣關心她。
楊天奇怪：「憑你還有搞不定姑娘？」
「人又不是牲口，得看感覺的行不？」楊永誠打了個哈欠。「抱歉，我去讓清潔工幫我打掃遊艇。」
楊永誠去交代清理院子的工人清潔碼頭的遊艇，放了這麼久，都蒙了一層灰。等天氣再熱一些，他就計畫開出去兜幾圈，享受一把水上運動的樂趣，再叫上幾個朋友，曬曬太陽也不錯。
再拿杯紅茶和餅乾坐回來，楊天羨慕：「豪宅、遊艇的生活，看來你足夠悠閒啊！開什麼跑車？」
「跑車沒有。」
「沒有？」楊天驚訝，連連搖頭：「那你不是個合格的富豪。俗話說遊艇是水面上和美女纏－綿的利器，而跑車就是夏天和姑娘兜風的神器，尤其敞篷的，陽光明媚，盡情呼吸新鮮空氣……」
看到楊天自個兒陶醉的模樣，楊永誠笑：「好吧，我不是個合格的富豪行了吧？你在哪兒呢？」
楊天轉了轉屏幕，泳池旁邊居然還躺著三四個比基尼美女，楊永誠豎大拇指：「行啊，我這兒持續的寒冷天氣，連著幾個月都看不到穿比基尼的女人，你倒好，身邊就是一群。」
楊天很得意：「我告訴你，這才是日子，現在就缺敞篷車了。」
和楊天胡扯了一通，到下午，楊永誠看著院子裡的那輛G55－AMG，是夠男人，但一到夏天，再開這種嚴嚴實實的大塊頭車子，好像真的有些不應景……其實在大城市裡開G55都不太應景。
「跑車是吧……」楊永誠回去用電腦查詢。
他的車庫能夠容納三輛車，還有兩個空位，再添一輛車很輕鬆。
他沒耐心慢慢的等待，現貨自然是最棒的。看到後面，波士頓的現車都無法滿足要求——何況跑車和舒適性是天生的剋星，二者很少能兼得。他擴大範圍到全美，看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
找來找去，符合要求的沒幾個，倒是讓他發現一則拍賣信息，地點位於加利福尼亞的洛杉磯，但提供網絡競拍，參與者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競拍成功而又不買的就相應的扣除違約費用。
看了看目錄，以跑車為主，其中一項讓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款09年的蘭博基尼跑車，LP650－4，無頂敞篷跑車，與普通的murcielago車型不同，它全球限量生產50輛，而且已經賣完，現在能買的都是二手，拍賣台上也是一個購買途徑。
由於它的稀有，關注度比較高。楊永誠點開了實拍圖片，LP650－4是深空灰車身，橙色底邊點綴的獨特造型，車尾的引擎艙只用一塊透明玻璃罩住，露出內部的V12發動機，足夠帥氣。
看介紹，因為車主保養良好，到目前為止才開了2000公里多點，無論是鑰匙還是紀念品盒子都保存完善，看樣子車主是放在家裡收藏的類型。所以拍賣價42萬美元起步，接受網絡競拍。
稀有，剪刀門夠帥氣……楊永誠第一眼便喜歡上它。
他想了幾秒鐘，自己卡上還有160多萬，買下來應該是沒多大難度的。
所以他就決定參拍。
競拍時間在三天後展開，他比較及時……等到拍賣那天，他拿著筆記本電腦，吃著零食等待。前面也都是二手車的拍賣，但他不太喜歡，輪到他這輛時，注意力才回來，價格也在緩緩增加。
不過喜歡是一回事，大家都挺理性，可能是經濟危機尚未過去，而這輛車的報價又有點高的緣故，起起伏伏，最後穩步在48萬美元，楊永誠痛快加上五千，沒人競爭，這輛車成功被他拍下。
隨後工作人員與他取得聯繫。
車還在洛杉磯，按照楊永誠的要求，需要空運到波士頓。因為美國航空系統的發達，這不算什麼難事，多支付了一筆運費後，兩天後就送貨上門。心懷期待的又過去兩天，期間只能看實車圖片解饞。
等到貨物抵達的當天，楊永誠開車去機常
抵達時，貨物已經取下飛機，這輛蠻牛被一層黑色車罩保護著，去除車罩後，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楊永誠迫不及待的上前欣賞，比想像中的要矮很多，不到1.2米的高度堪堪到他的腰部。
倒是比較長，也許是V12發動機佔面積的緣故……反正外觀是讓他無比的滿意，等到手續辦完，他親自拉起車門的那一刻，激動和期待都化為了幸福。啟動跑車，油門踩下，悅耳的咆哮聲從背後襲來。
發動機的咆哮能讓整個車身都顫抖，力量雄渾……再小心翼翼的發動起來。因為大馬力超跑的脾氣都不太好，對於不熟悉的駕駛員，肯定要打開所有的電子輔助系統，才能駕馭這頭猛獸。
楊永誠從沒開過這種級別的超跑，很小心的溜了一圈。
現在得小心，但他有的是時間去操練它。
……
五月上旬，楊永誠駕車南下紐約。
如果不是楊媽媽在提醒，他的個人生活完全是亂糟糟，因為單身漢不用在乎形象，自己一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吃喝，搞定了便就地工作，沉迷其中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確很瘋狂。
唯一就是效果很好，他需要的培養基和誘導因子都已經出來，一個星期後就可以進行分化測試。如果和記憶裡的相同，這項技術就宣佈成功——這可能是其他研究院花費十幾年來探索的。
再往後，就是動物實驗，科研總得死掉些小白鼠、小兔子之類的，再後面就是臨床試驗，成功後必然會轟動世界。按照他的預測，獲得諾貝爾獎提名應該是沒問題的，至於獲獎……還得看看運氣。
一邊開車，一邊胡思亂想。現在他已經能掌握一心二用的訣竅，沃夫維茨是個聰明的怪才，李晨就永遠都學不會……他在下一個高速路口轉向，拐向紐約的方向。路上經過收費站，自助繳費。
還沒等收費欄杆升起來，楊永誠便加速衝了過去。
低矮的車身無視一切。
他已經熟悉這輛車的脾氣，它看起來確實是威風凜凜，上街回頭率100％，可視野狹窄，座椅和舒適永遠不沾邊，空間也不足……當他開到目的地，腰酸背痛時，心裡就只剩下後悔。
開跑車跑長途是件錯誤決定。
……
「你怎麼瘦了？」楊媽媽的中國式關心。
「有嗎？」楊永誠卻是被那車虐了，但他不承認：「我打賭現在還重了兩磅，我輸了親你一下，你輸了親我兩下？」
「怎麼都是你佔便宜？」她捏了捏他的臉。
「噢。」他不滿的拿開她的手。
她拉他坐下：「但誰讓你敢一再拒絕我的邀請。」
楊永誠承認：「所以我現在過來，就是為了賠罪的。說吧，需要男伴而又不用老爸的事情，我都接上。」
「夠痛快。」她滿意。
……
楊媽媽也沒什麼事，就是多愁善感，想念兒子，又懷念工作，她是那種無法好好靜下來做富太太的人，有點事情做才開心。這陣子她又提起當年開經紀公司的往事，還和某某夫人有約。
就這樣，楊永誠也就被她拉去搞慈善。
搞慈善是幌子，就是這些人錢多無聊……楊永誠擔任她的男伴，開出他那輛拉風的跑車，轟隆隆的現身紐約街頭，加速時的咆哮聲能讓整條街都聽得一清二楚……所謂的「炸街」大概如此吧。
第048章 帥哥，但彎的
這輛罕有的跑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一身黑西裝，身軀挺拔的楊永誠下車，繞到副駕駛旁，拉起車門，很有風度的給她搭手，再瀟灑的踩著紅地毯進去。至於車，自然是交給雙目放光的泊車員處理。
這次是一場帶晚宴性質的慈善拍賣。作為富豪，各種各樣的活動總是多不勝數，名流們的夜生活從來不缺乏激情，今天也無疑是紐約每天晚上千百次上演的不變模式。區別是楊永誠參加了。
主題格調不變，男士作為陪襯，女士才是亮點，各種禮服和首飾，年年都在變，大家都面帶笑容，顯露自己的優雅和高貴，讓比拚在無形中進行。除了捐點錢出去做好事，主要就是交流。
楊媽媽的朋友倒是不少，陪她轉一圈互相認識後，主題開始前還有暖場環節。就是四處走走，楊永誠也被她「推銷」出去，就在他和幾名富家千金扯著話題，再下去只能約到床上聊的時候，有人叫他。
「阿方索？」
楊永誠聞聲回頭，看到一名梳著大背頭，一臉微笑的帥哥持著香檳杯看他。
「克里斯托弗•錢寧？」
大帥哥點頭：「聖誕節我們才見過不是嗎？」
「是的。」楊永誠和他握手：「上次我們見面愉快，一直想找機會繼續，可就是事情太多，忙碌不停。」
「我能理解。約翰尼也跟我提過與你的合作。」
「我們是有點生意。」楊永誠和他走到一旁，「最近怎麼樣，克里斯？」
克里斯托弗說：「和以前一樣。倒是我現在挺關注你的，短時間內築起的奇蹟，就和你父親一樣驚人。」
楊永誠知道克里斯托弗半是客套，但心中覺得他還是挺不錯的，西裝筆挺，衣服一塵不染，打扮認真，可能就屬於派對生物，天生適應這類場所，還會說一套風趣而不失風範的話語。
以西方人的審美，舉止優雅，雙眸深邃的克里斯是個標準的帥哥。
「嗨，克里斯。」
兩人交談的時候，又有一人參與。
「馬克。」克里斯托弗也高興的招呼道，來人年紀與他們相仿，棕黑的頭髮，西服內搭的襯衫沒打領結，隨意開了幾個扣子，這幅不太符合「主流」的打扮，加上他輕浮的笑，很是不羈。
這傢伙先張開雙臂，又定住，遲疑道：「我應該？」
「來吧。」克里斯托弗笑著和他重重擁抱。然後他再負責介紹：「阿方索，馬克；馬克，阿方索。」
「嗯？」奇怪的是，馬克先看向克里斯托弗，然後才和楊永誠握手：「很高興認識你，直男。」
「什麼？」楊永誠疑惑。
「我只是開個玩笑。」馬克露出笑臉，「完全沒有惡意。我覺得你很好，帶點東方人的帥氣。」
「謝謝。」楊永誠也微笑著，「阿方索•德阿維萊斯。」
「馬克•麥克哈德。我更喜歡朋友間直呼名字。」馬克也自我介紹道，打量他：「Hola，西班牙的貴族？」
「更多的只是家族象徵。」楊永誠沒有多談，接上其他話題：「其實西班牙人也喜歡直呼名字。」
馬克聳聳肩：「那一定很有趣——不是英格蘭就有趣。」
楊永誠會意一笑，帶「Mc」的姓氏顯然有些來自愛爾蘭的含義，這裡面的恩怨情仇可以挖得很深。
馬克•麥克哈德的加入，讓交流變得更隨意和詼諧，他是個不太注重細節的傢伙，風格隨意，甚至可以說一口帶簡寫的英文和俚語，通常這類聚會喜歡正式，甚至有一點英式口音的正兒八經。
但這傢伙就是反著來：「嘿，兩位漂亮**，這就走了？」
幾位經過的年輕女士瞥了他一眼，克里斯托弗禮貌問道：「今晚過得還好吧？」
「很不錯。」其中一名女士對克里斯托弗報以微笑，但對馬克沒好臉色：「就是某些傢伙像個混球。」
「哇！我只是邀請你們二位和我共進晚餐而已。」馬克驚訝的說。「是的，我是有一個硬老二。」
「E」女士們發出一陣厭惡的語氣，離開這裡。
楊永誠搖頭笑了笑，他雖自認灑脫，但還做不到馬克這種程度。感覺他……就像自己在巴西度假時的兩位死黨，放浪不羈，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評價。通常他們不是粗神經，而是隨性。
克里斯托弗在第三次不經意的抬手看表後，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他，知道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
克里斯托弗歉意道：「抱歉，時間有些緊，我想去接個人。」
「那你快去吧，別管我們。」馬克擺擺手，「我和阿方索繼續聊，談談紐約和里約的生活。」
「謝謝理解。」克里斯托弗非常客氣，「我還有一個邀請，幾天後是我的生日，想請二位參加。」
「我會的。」馬克點頭。
「需要什麼樣禮物？」楊永誠也是答應了。
克里斯托弗微笑：「不用太刻意，簡單就好，去的朋友不多，隨意些。」
楊永誠嘆氣：「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是最難的選擇？」
「在於你。」克里斯托福笑著。
「再見。」楊永誠說，也張開雙臂，打算和他擁抱一下。
克里斯托弗遲疑一下，然後和他抱了抱：「多謝你的理解，朋友。」
等到克里斯托弗離開後，楊永誠看向馬克：「為什麼剛才你這麼奇怪看著我？」
「你不懂？」馬克更奇怪了。
「為什麼？」
馬克聲音不高：「克里斯很早就出櫃了。」
「哦？」楊永誠驚訝，出櫃？怪不得呢。
「你才知道呀？」馬克說完，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克里斯也以為你知道。哈哈，你無意中博得了他的好感呢。」
楊永誠意外：「好吧，我是個幸運兒。」
馬克解釋道：「別擔心，克里斯是個很好相處的傢伙。只是在這方面有點……其實他們的內心是脆弱的。」
「我能理解。」楊永誠說，「祝福真愛吧。」
「對，我贊同。」馬克從旁邊的餐桌上拿了兩杯香檳，楊永誠接過其中一杯，和他碰杯致意。
……
晚上的慈善宴也順利結束。
楊媽媽倒是花幾千美金買了一些隨時能扔的無聊拍賣品，更奇葩者用支票把自己送上去的紙片買了回來……拍賣更像是擺明了向富豪們討要善款。不過大家都習以為常，自如的應對著。
餐點、拍賣都結束後，他們離開。
泊車員再把車子停到門口，楊永誠掏了掏口袋，給了他幾張鈔票當小費，在熱情的道謝中，上車離開。路上談到今晚上的事情，特別是克里斯托弗的取向問題，楊永誠倒是話題很多。
楊媽媽很惋惜：「真想不到，這麼英俊的孩子，居然是彎的。無論樣貌還是風度都能迷倒一群姑娘了。」
楊永誠在紅燈前停下，笑著：「或許是上天注定的呢，總不能所有優點集於一身，自身又無可挑剔吧？」
她悵然道：「那我可要求主庇佑我的孩子。」
楊永誠奇怪的看她：「你什麼時候也會這樣捧人了？」
她卻一本正經的說：「但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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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船上那些人
既然答應參加生日宴，楊永誠就留在紐約。除了陪陪媽媽外出消遣，也沒什麼事情可幹。想到上次和約翰尼的口頭合作，便翻出手機撥了他的電話，得知他正巧在紐約辦公，便藉故拜訪。
維蘭德集團也像其他跨國大企業一樣，在曼哈頓這片土地上擁有氣派的寫字樓，全玻璃幕牆，高四十餘層，正門就有顯眼的「Ｗ」標誌。從資產規模上來說，這是一家實力雄厚的跨國企業。
約翰尼親自出來迎接。門口互相寒暄後，兩人一同步入這家名聲在外的企業裡。約翰尼給他進行一些簡單的介紹。但相比未來，維蘭德集團現在的業務還集中在傳統工業和金融服務上。
「在金融業務上，我們和你父親的公司合作頻繁，也持有他公司的股份。你父親是位人才，我們合夥的結果往往是雙贏的。」約翰尼高談闊論，忽然感覺到楊永誠的走神：「抱歉，我囉嗦了。」
楊永誠反應過來：「沒關係，是我忽然想到別的。」
約翰尼沒有再說下去，叫來助理：「阿方索，要喝杯咖啡嗎？」
楊永誠說：「加多點糖的。」
「一樣。」約翰尼對女助理說。
楊永誠知道他是給自己開頭，便直言道：「約翰尼，你還記得上次來ADA參觀時，和我談過的事情吧？」
約翰尼點頭：「當然記得，那幾種材料，尤其是特種鋼材——你是想說它已經在實驗室裡做出來了？」
「是的，並不算難。」楊永誠點頭。
約翰尼興趣濃厚：「我猜你是考慮把技術轉出去的吧？因為我覺得ADA並不是做傳統工業的企業，鋼鐵工業在美國已經衰落，而且它需要的基礎很高，光是建設就得花費一筆不菲的資金。」
楊永誠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對於工業技術和基礎，楊永誠比約翰尼看得更遠——因為他有未來的數據，所以在這方面對維蘭德工業期望很高。他說明白了實驗室製備的效果，並且坦言針對工業化製造，他也有方案。
約翰尼雖然感覺有些過分厲害，但還是認真傾聽。
畢竟對方親自上門來談，如果沒幾分能耐，斷然不會這麼做。他印象裡的楊永誠不是無準備之人。
聊了些技術，楊永誠再談他的想法：「它作為競爭力強大的技術，轉讓的價值或高或低都對某一方不好。我覺得合作開發更合適，我們提供技術，幫你們完善工業化生產的技術，而享受利潤分成。」
約翰尼若有所思：「就是說它沒有專利？」
「大部分都是機密。」楊永誠說。
因為申請專利即意味著公開，被對手學去的幾率很高。
再有尼克•韋伯的提議，楊永誠打消申請專利再轉手的想法，它等同殺雞取卵。尋求和巨頭的合作，即使交易中處於弱勢，但對於一項影響龐大的領域，盈利面非常高，值得他這麼去做。
約翰尼給出等待的答覆：「我們會討論這件事情。」
楊永誠點頭：「當然，至少在你們見過成果以後。」
特種鋼材的市場需求大，對技術要求也高，不同類型的鋼材可以用在鐵路、船舶，航空航天等領域。這是一項被發達國家霸佔的領域，也只有尋求與巨頭的合作，才能夠讓技術找到合適的出路。
以這種合作方式，除了能夠不出力的享受利潤分成，還能有一筆豐厚的款項。比如對方需要佔比60％的話，就得評估價值後出資購買。按照ADA這邊的估測，至少也值5000萬美元以上。
……
一天後，楊永誠開車赴會。
克里斯托弗選擇在遊艇上舉行生日宴，並打算環繞長島一週。
停下車，身邊開過一輛紅白相間的跑車，剎住，倒回來，車窗搖下，露出馬克•麥克哈德的笑臉：「嘿，夥計。」
「馬克。」楊永誠從旁邊的空位上離開，示意他開進來。
馬克靈活的把車開到這個空位裡，楊永誠在旁邊打量幾眼，馬克開的顯然是個性定製布加迪－威龍，很騷的紅白配，換做他自己還真的沒勇氣開這種車在街上晃悠，色彩太鮮豔。
下車後，馬克和他來了個擁抱。
「我們走吧，希望沒遲到。」馬克笑著說：「不過大牌都如此，對吧？」
「也許。」楊永誠通過接駁梯上遊艇後，聽到旁邊有人議論紛紛——嚴格來說不會是談論他這個新面孔。
「看來馬克又要成為派對上最不受歡迎的認了。」馬克翻了翻白眼，「見鬼，我才是克里斯的好朋友。」
楊永誠奇怪：「你到底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馬克撇嘴：「他們都是一群假正經，我曾在圈子裡爆料詹森喜歡和妓－女玩S&M，查理愛好大齡女……但大家都知道，為什麼要小氣？像克里斯一樣坦誠，世界多美好？真不理解，我不受歡迎？」
楊永誠啞然：「這真不好吧？」
「是的，我就是大嘴巴。」馬克也坦誠自己的缺點：「我就是偶爾會忍不住，但我是個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只要提醒這是秘密？」約翰尼•維蘭德跟上來。
「當然，你們都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不能傳出去的秘密？」馬克和他熱情擁抱，「好久不見啦，夥計。」
馬克還沒有想停止話題：「就像約翰尼的妹妹是——」
「嘿。」約翰尼提醒他，「閉上嘴巴。」
「我十分抱歉。」馬克很認真的說，「所以阿方索你今後想要知道為什麼——放棄吧！夥計。」
約翰尼無奈的對他說：「所以只有少數人能忍受他。」
馬克不服氣：「我朋友很多的。」
「隨便你怎麼說。」約翰尼不理會他，叫上楊永誠：「我們走。」
……
克里斯托弗的遊艇是定製的超級遊艇，長六十多米，外觀氣派，擁有四層甲板，容量龐大，處處講究奢華。
客人們紛紛集中在客廳裡，送禮和問候。
楊永誠前天聽從約翰尼的意見後，投其所好給克里斯托弗送了一瓶紅酒。
「哇。」克里斯托弗打開盒子後，果然滿臉驚喜：「2000年產的拉圖，漂亮的年份！漂亮的禮物。」
「很高興能讓你滿意。」楊永誠和他來個擁抱。
「我喜歡它。」克里斯托弗鬆開他後，再介紹身旁男人：「這是我朋友霍華德，霍華德這是阿方索。」
「認識你很榮幸。」霍華德是個黑頭髮，皮膚白皙，有些娘的傢伙。
楊永誠心中已經領悟此「朋友」的含義，但和他握手時，臉上的笑容卻不做作：「我也是，霍華德。」
接待結束後，克里斯托弗對大家說：「今晚都是我要好的朋友，沒有太多的規矩，大家隨意！我們的航行計畫是離開曼哈頓，在海灣裡欣賞夜色，再環繞周圍一圈，大約十一點鐘返程。」
遊艇離開碼頭，緩緩駛向大海。
生日宴會也按照傳統的方式進行著，擺上插著與主人年齡相同數目的蠟燭，大家圍著他唱歌，由主人吹蠟燭許願，一切都很正常，忽然間聽見馬克大喊：「蛋糕大戰。」場面轟然亂了起來。
這個不甘寂寞的傢伙兩隻手插到蛋糕裡面，抓了一大把奶油，準備攻擊時，很多女士們尖叫道：「住手！馬克。」
「你混蛋！你會毀了這個美好的夜晚。」
馬克尷尬的舉著雙手，很失望的說：「來打仗吧，夥計們！過生日怎麼能少了蛋糕大戰？」
「沒人喜歡這樣。」一名穿著西裝禮服的男人指責他，「收起你那幼稚的心態。」
「天哪，你們是有多無趣。」馬克討個沒趣，看向一旁的克里斯托弗：「抱歉夥計，他們不會玩。」
「也許下次吧。」克里斯托弗笑著說。
「馬克——天！你還不快去洗手，這些黏黏的好難受。」霍華德躲在克里斯托弗身後，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老天啊。」馬克失敗的走去洗手間。
說實話剛才聽到馬克那句口號，楊永誠雖然覺得有些不妥——這種穿著高檔禮服的場合，像高中生一樣玩蛋糕大戰有些幼稚……但如果馬克真的鬧起來，他估計也會不顧後果的參與。
可惜他們還是太正經，有點乏味。
……
派對很正常的進行下去，雖然沒有瞎玩的起伏，但也可以說是不錯，大家聚在一起交流，談一些感興趣的正經事，高雅的喜好……楊永誠是個很能調整自我的人，別人怎麼做他都能參與進去。
但馬克•麥克哈德就興趣索然，他在陽光甲板的軟墊上隨便躺下睡著，這會兒還不是夏天，克里斯托弗擔心他受涼，打算拿條毯子給他，楊永誠正好想出去吹吹風，便接過了任務：「你是派對主人，我去做吧。」
「好的。」克里斯托弗對他微笑。
楊永誠拿著毯子逛到外面，找到那悶悶不樂的傢伙，毯子扔到他身上，馬克睜開眼睛說：「謝了夥計。」
「喝了不少嘛？」楊永誠看到旁邊的空酒瓶。
「反正他們也是浪費。」馬克捲著被毯，「你回去的時候，替我謝謝克里斯，就說派對很棒，不用關心我。」
「我會的。」楊永誠說，「你稍稍改變一些，朋友會很多的。」
「噢！夥計！我朋友本來就很多。」馬克不服氣道。
楊永誠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笑著應付他：「好吧好吧，當我沒說。但我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
「蛋糕大戰？」他說。
「是的，如果換一種更年輕隨意的場合，會玩得很開心的。」
「哈哈……也許吧。」馬克說，翻了個身，「抱歉夥計，有酒自己喝，我頭暈得睡會兒，靠岸叫我。」
楊永誠正要回到客廳裡面時，聽到抽泣聲，便抬頭看向上層的甲板，見到夜中一名女士倚在圍欄邊。
「你還好吧，女士？」楊永誠關心道。
「很不好。」她回答。
「發生什麼事了？」楊永誠抬頭看著，夜色看不太清模樣，但仍在黑夜中勾勒出曲線的身材。
她沒有說話，就在楊永誠討個沒趣準備離開時，她抽泣道：「我搞砸了。」
想想回去也是無聊，楊永誠就從另一邊的樓梯爬上去，來到她旁邊：「介意跟我這個陌生人說嗎？」
她反問：「你都上來了，我還能不說？」
楊永誠笑著：「請。」
女人講訴起來，故事很俗套，就是耍大小姐脾氣，和男朋友說了難聽的話，然後讓他滾，玩完了之類的氣話，結果男方也是小肚量，就真的玩完了，最後她就抱著就瓶子上來這裡咒罵婊－子－賤－人。
反正也沒事幹，他就當故事聽著，禮貌性的給女士的空杯子裡添一點點酒。
「再多點。」她盯著手裡酒杯子。
「過度傷身，女士。」
「少廢話。」她氣呼呼說，「儘管倒。」
「好吧。」楊永誠給她又倒了一些，她大口幹掉。
船有些搖晃，頂層還有風，後面她受不了，趴到欄杆旁低頭就吐，楊永誠去扶著她，再遞上紙巾。
「不，我要報復他。」她激動起來，「我不能讓他那麼痛快？」
鑑於印象里美國人和槍的聯繫，他出於責任的提醒道：「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千萬別想不開。」
她嘀咕了一陣，然後對他說：「你想上我嗎？」
「什麼？」楊永誠無法很快的把二者聯繫起來，他不解的：「我都不認識你，你是喝高了吧？」
她大叫：「我要讓那個混蛋知道，他是多麼的不堪。」
楊永誠忍不住笑：「我想你弄反了。」
「我只問你，你想嗎？」她盯著他說，見他沒反應，上前一步抓在他褲襠上：「你這裡騙不了我。」
「這是生理，但不代表心理。」楊永誠說。
她忽然露出譏諷的笑容：「我明白了，你是個軟蛋。」
「閉嘴！你要想瘋狂的話，儘管來吧。」她成功激怒楊永誠，事關男人尊嚴，他乾脆將對方推到圍欄邊上，拉起她裙子，巴掌照著屁股抽兩下，命令道：「彎腰！張開雙腿！雙手扶住。」
第050章 重大突破（上）
姑且就先叫她「神秘女」吧，也許是酒氣上湧，或者是衝動賭氣的心理，她逮著楊永誠就上演了盤－腸大戰。大晚上的雖然很少會有人來頂層瞎轉，但想到下面就活動著一幫人，使得精神時刻緊繃。
後面她再度詮釋什麼叫大膽，她騎在楊永誠身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大聲叫道：「聽到了吧你個賤貨！我正在上我的新男人！他強壯有力，比你好十倍！你這可悲的、軟趴趴的十秒男。」
「再給我激烈點。」楊永誠巴掌抽在她聳動的屁股上，惡作劇到底：「嘿！聽著！我要讓她見上帝。」
她笑起來：「我猜你現在一定很自卑。」
楊永誠故意大聲道：「你一直在浪費這個女人，廢物！你無法想像她現在的表情是多麼的陶醉。」
她大笑著把手機扔到一旁，摟住楊永誠的脖子，咬牙怒視著他：「來吧。」
這種有點像男女鬥氣打架一樣的戰鬥結束後，楊永誠靠在沙發上，把毛巾扔給她：「肚子上。」
「該死。」她皺著眉頭把身體擦乾淨，「你是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不過你不也是挺開心的嗎？」楊永誠拉上褲子，「還有什麼能夠效勞的？」
「離我遠點。」她恢復了平靜，「就當我們從沒見過。」
楊永誠也不介意：「祝您晚安，女士。」
……
楊永誠回到下層時，遊艇正在返航。
客廳裡的人們也玩累了，三三兩兩坐在沙發上，品酒聊天，有些消失了的估計在最下層的生活區。楊永誠知道下面起碼有四五間房，足夠男女上演點熱情戲碼，特殊環境總是很有意思。
馬克鬼鬼祟祟的在他身後出現：「我聽見了。」
「好吧。」楊永誠嘿嘿一笑，「別到處去亂說，夥計。」
「我知道的。」馬克面露笑容，「不過你不好奇她到底是誰嗎？」
「我不關心。」楊永誠搖搖頭。
楊永誠尊重對方，不關心也不過問。還挺有趣的……當然這种放縱的生活只能算是調劑，無法成為主基調。他有一套原則，在他沒有女友、沒有妻子的時候，他就沒有責任，他會樂意這麼做。
遊艇靠岸後大家紛紛道別，一直到離開，楊永誠都沒再遇到她。
再過去一天後，他惦記著波士頓的工作，留在這裡也心不在焉，便乘飛機返回波士頓。至於那輛跑車……扔在了紐約，再讓他開三百公里回去，打死也不樂意。他得從舒適的角度去考慮。
幹細胞的工作也進入到關鍵階段。
從項目啟動到五月中，包括設備和其他資源在內的消耗超過千萬美元——這還是建立在楊永誠有正確方案的前提下。從幹細胞的培養到接下來即將進行的指定功能細胞分化，過程都很順利。
楊永誠卻無來由的緊張了，雖然知道腦袋裡的技術是正確的，但就怕萬一……他在實驗室裡監督，很上心。倒是項目組長拉爾夫心態平常，他沒有必勝的先知先覺，所以就沒有楊永誠的壓力。
拉爾夫感覺到了他的心情：「你或許該睡個懶覺，暫時忘記。」
「我嘗試吧。」楊永誠盯著玻璃後面的無菌實驗室，問：「你經歷過一件絕對正確的時候最後卻失敗的嗎？」
拉爾夫笑了：「老實說，如果不是你前面的專業知識足夠豐富，我會懷疑尼爾森博士開了個愚人節玩笑。做研究和失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每一項成功的背後，都是無數個日夜的重複再重複。」
楊永誠理解了：「說的也是，是我對成功太急迫了。」
「心態放輕鬆，boss。」拉爾夫對他說，「你的思維是顛覆性的，我相信它遲早能夠成功去實現。」
「多謝啦。」楊永誠受教，他懂得多，但經驗不足。
……
事實比預想的樂觀，在楊永誠大投資，不吝成本的方式下，經歷兩次失敗後，誘導因子的參與讓指定幹細胞分化為功能幹細胞的實驗獲得成功。再用特殊基質培養，它的分裂增殖速度很樂觀。
能夠培養幹細胞，指定它分化而特定的功能細胞，再大量的分裂增殖，是值得慶賀的成功。當然，實驗室和臨床醫學仍舊有諸多差距，但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大家在辦公室舉行一場慶功會。
這是一次了不起的突破，只是公司沒有張揚，相關人員也保持著嚴密的口風。
用楊永誠的話說就是：「要給世界一份大禮。」
……
幹細胞被譽為新世紀醫學的重點，其市場逐年增長，對醫學領域影響是根本性的——也代表龐大的市場，預計到2020年，其市場將超過4000億美元。而楊永誠現在就朝著技術壟斷的目標邁進。
即使無法得到全部，十分之一也能令人瘋狂。
目前他們需要測試三種幹細胞的誘導分化，同時著手動物實驗。這雖然也比較關鍵，但前面與楊永誠腦海裡一樣的現象，極大的增強他獲得最終成功的信心——因此他加大力度研究器材。
做事得完美，他就希望能有一種簡單操作的醫用器材，不再需要騰出實驗室，只需要提供原料和進行相關的程序選擇，醫用機器就能夠自動產生所需要的細胞，這才是當前完美技術的體現。
他的強迫症也在為商業化鋪路。
如果效果真的如同預測的一樣，恐怕全世界的醫學機構都會需要這種專業器材，而即使往後被仿製出來，相關材料和誘導劑的合成技術，也是需要時間精力去破譯的。到最後還有醫藥專利的關卡。
把醫學和專利掛鉤，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有人不提倡醫學有專利——但除非是烏托邦社會，否則醫藥無專利保護，就意味著不再有企業願意投入巨資去研發新藥——人類醫學只會停滯，甚至倒退。
當然楊永誠不是純粹的資本家，所以他沒有那麼冷酷。那時他會視情況而定，以優待的方式幫助條件不夠好的地區。畢竟醫學的目的是用來服務社會，全部與利益掛鉤，會讓它過分的變味。
分化實驗成功後，動物試驗也在籌備。
往後就沒了楊永誠的任務，這種細緻的工作完全可以讓專業人員完成，只需要獲得它的正確性，便就可以申請進行人體臨床。楊永誠現在把工作轉到另一方面，醫學器材的設計問題。
一項新藥步驟大致如此：實驗室研究、動物試驗、人體臨床，最後批准生產。
現在到中間階段，楊永誠的工作暫時輕鬆了。此類任務完全可以讓專業人員完成，只需要獲得它正確性，便就可以申請進行臨床試驗。楊永誠現在把工作轉到另一方面，醫學器材設計問題。
零件設備現實裡都有，但組合成全新的機器，需要重新設計和調試，在計算機程序的編輯上，也需要下功夫。公司裡兩位一直沒機會插手幹細胞計畫的專家——李晨和沃夫維茨也正式開動。
李晨最近沒閒著，他自學了相關生物醫學的知識，雖然沒有沃夫維茨那種天才，但華裔的特點就是能勤奮彌補劣勢，也同時為往後的機械設計掌握根基。至於沃夫維茨……他一直都很輕鬆。
再一方面，維蘭德工業開始與ADA接觸，研究多種實驗室特種鋼材。附帶的還有一些材料專利，制取方案專利等等。這類合作比較複雜，但市場也不小，如果順利話每年貢獻十幾億都輕鬆。
ADA現在是各部門全力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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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重大突破（下）
在機械設計上面，楊永誠只用把大概內容描繪出來，幫手自然會去完成，剩下的時間便就是無聊用沃夫維茨的QBOX玩遊戲。原本的辦公室自然沒有準備遊戲機，但沃夫維茨例外……他能一心兩用。
楊永誠放言他亦如此，藉口有了，因此其他員工們時常能看到老闆和科學家在一起打遊戲，吃外賣不亦樂乎，生活倒很隨意。只是另外一個有女朋友的傢伙，李晨過得比他們正常，約會晚餐都有。
楊永誠看到莉蓮提著保溫，箱哼著調子走進公司，便就叫起來：「老天呀！又來秀恩愛了，真煩你們兩個。」
莉蓮說：「只是外賣埃」
「可憐我都沒人送外賣。」楊永誠嗅著香味跟在她身旁，「有什麼好吃的？好像有點扣肉的香味。」
「太油膩的不要，只有中餐館殘留的肉香。」她笑著說，「放心，也給你們帶上了，每次都拿我尋開心。」
「我愛你。」楊永誠盯著保溫箱邊走邊說。
「我知道。」莉蓮朝李晨聳聳肩，「你聽到了吧？我的魅力還不如一隻裝著飯菜的破箱子。」
楊永誠糾正道：「是裝著美味可口點心的阿拉丁神燈。」
「哈哈。」李晨忍不住笑了起來。「boss，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以後你將代表全公司呢。」
「等我吃飽了再來談形象。」楊永誠摸著保溫箱，「這麼重我幫你拿吧？」
「是因為有好吃的吧？」莉蓮交給他。
「開飯開飯。」楊永誠衝到裡面一間辦公室裡，大叫：「艾薩克，暫停！你休想在這個儲存點上超過我。」
沃夫維茨動也不動的盯著屏幕：「沒門，這一關是噩夢難度裡最棒的，我不能在這時候放鬆——噢！我的天。」
楊永誠瞧了一眼，game－over，立即幸災樂禍：「天意如此。」
幾個人各自落座，分享莉蓮帶來的外賣。由於她也是華裔，口味的選取自然適合楊永誠。沃夫維茨和他們相處久了，飲食習慣也被環境改變，變得喜歡上這種方式，只是他仍舊無法正常拿筷子。
楊永誠給嘴裡送了一塊肉，同時說：「莉蓮你每次都這麼來來回回，還不如就在這裡住下呢。」
莉蓮開玩笑：「當大廚？」
「如果你願意的話。」楊永誠非工作時期都是很隨意的，「問一句，工作找到了嗎？」
「沒有。」她放下筷子，忽然一陣惆悵：「前陣子聽說，華爾街金融企業裡拖地的都有學士學位呢。」
「你還不如來我這裡干。」楊永誠由於嘴裡含著飯，說話含糊：「還能每天見到你的小男友，你搞辦公室戀情我都能無視，只要不影響工作。多一個雌性生物，也能讓工科男們正常點。」
「像你這樣子的？」她指了指楊永誠亂糟糟的頭髮。
「單身嘛。」楊永誠抹了抹有些油的頭髮，「我不用展現魅力給誰看——而你又是我的哥們兒，不在意。」
莉蓮說：「有時候我真討厭你。」
「隨意，只要別喜歡我就好。」楊永誠埋頭吃著，「我可不想麥克晚上兩眼發綠的拿著尖刀要跟我算賬。」
莉蓮摟著李晨：「放心，你還沒有那麼強的魅力，我還是喜歡我的呆子，是吧？」
李晨點點頭，臉立馬被親了一口。
「惡——」楊永誠挪到另一邊背對他們坐下，「真煩你們兩個。」
……
楊永誠的單身生活一旦遭遇工作，結果就會變得隨性。他不注重外表，不注重打扮，只關心自己的事情。過來看到他工作真容的媽媽好一陣數落，明確他需要一個能照顧他的女人，日子才會正常。
好不容易用承諾把看望他的楊媽媽送走以後，五月份也來了，夏日的腳步悄悄靠近……楊永誠這會兒正擼起袖子，全神貫注盯著面前按程序工作的機器，身旁的李晨也是，沃夫維茨嚼著口香糖。
一群白袍專家同樣是滿懷期待。
「就差一點點啦，寶貝兒。」楊永誠已經感覺到勝利的腳步，李晨眼睛眨也不眨的：「99％……完成。」
「快快！快來取樣本。」楊永誠對旁邊穿著白實驗服的拉爾夫不停招手，「我打賭這次是正確的。」
拉爾夫仍舊很淡定：「不用著急，boss，我們的進度已經足夠快。」
「但還可以更快。」楊永誠上火，「有時候你就像個蝸牛，安德魯。」
「好吧。」拉爾夫也習慣了楊永誠這種說話方式，他沒有惡意，要好的才會用這種方式交流。
拉爾夫拿著機器配置的幹細胞樣本去檢測，這需要一點時間，解放了的團隊回到外面的辦公室，總結剛才的經驗……一身職業制服的莉蓮拿著文件走進來，對楊永誠說：「公司購買計算機的批准，簽個名吧。」
楊永誠拿起筆，隨意簽上自己大名。
「你就一點都不看？」莉蓮受不了他，「萬一要是別方案？如果不是計算機，而是轉讓公司的？」
「總得有點意外，人生才會有起伏。」楊永誠瞎扯一番，擺擺手：「好啦，我們工科男在開技術大會，你自己解決吧。」
「見鬼。」她嘀咕道，轉身走出去。
楊永誠指著李晨說：「她是個能奮鬥和有理想的女青年，但就是工作強迫症太嚴重，麥克你得管管。」
沃夫維茨也附和的點點頭。
李晨哭喪著臉：「這個我可管不著吧？」
「你不行。」楊永誠惋惜的搖搖頭，正準備進一步拿他開涮的時候，拉爾夫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恭喜各位，動物實驗的結果非常樂觀。」拉爾夫笑著說。
「好樣的。」楊永誠跳了起來，站到椅子上：「我實在不想再來一遍了！上帝保佑！終於成功搞定。」
「需要香檳嗎？」李晨問道，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沉悶了一個月，他們非常非常需要一次漂亮的全壘打。
「當然。」楊永誠毫不猶豫的，「這是我們巨大的成功，再歸納一下，準備讓全世界都震驚吧。」
……
幹細胞的實驗堪稱神速。
所有人——除了楊永誠——都想不到成功竟會如此迅速。
短短幾個月，只是失敗了幾次，其餘一路暢通，堪稱神蹟。當然楊永誠總是在旁邊指點著正確的方向。也和他敢大手大腳的燒錢有很大關係，年初到五月底，耗資已經高達1200萬美元。
但結果證明投資很值得，ADA的生物實驗室在幹細胞分化上掌握關鍵技術，並且在動物實驗上取得了絕對正確率，上百組記錄支撐他們的理論，目前就剩下人體臨床，真正衝擊巔峰的時刻。
公司已經在擬定文件，並準備向FDA申請臨床試驗的許可。同時，他們的突破肯定要上學術雜誌，上新聞昭告天下。雖然距離完美還差一步，但已經完成大半。
第052章 轟動
放在以前，楊永誠很可能會將公關部門認為是吃飽了撐的機構，直到最近幾天，ADA公司在幹細胞技術上的突破頻頻登上頭條後，他才清楚公司這些部門的重要性，花出去的錢也變得值得。
媒體號稱無冕之王，其作用不言而喻。你一項新技術出世，沒有得到有效宣傳，普通人看不到，就意味著失去了事件本身的轟動性。然而只需要幾家稍大的媒體傳播它，就會有無數人把目光聚焦。
尼克•韋伯十分清楚，他知道單純以ADA公司來宣傳，效果不強，它們是干什麼的？或許有細心的會記得是從事3D打印機領域的，但這點名氣放在生物醫學技術上，毫無幫助——它們需要更強的名頭。
MIT作為世界頂尖學府，有了這重身份，必然會引起更多關注。但也不是完全亂拉關係，因為在項目裡，尼爾森博士曾經給過不少幫助，楊永誠的助手都是學院研究生，他自己也是名譽博士。
再以學術領先的角度，MIT也不會拒絕被拉上船，專業院校很清楚幹細胞的快速培養和指定分化意味著什麼。這項研究成果對當前醫學技術具有巨大衝擊力，是能夠奪取諾貝爾獎的領域！
所以這艘科技大船就正式起航。
外界普遍是一片盛讚，《紐約時報》評價為：「具有改變人類當前醫學模式的重大突破」，然後再解釋幹細胞指定分化後對各類疾病的效果，洋洋灑灑一篇報導下來，樂觀程度比楊永誠的信心還高。
除了《紐約時報》這類美國媒體，其它國家也是看好，《法新社》就稱為「不可思議的年輕團隊，絕症的曙光」，並普及幹細胞的在醫學上的作用，諸如治癒白血並殺死癌症幹細胞、心血管疾並皮膚疾箔…
英國《路透社》也把這形容為「天才團隊在幹細胞醫學上的壯舉」，還驚嘆於：「難以置信的是，他們竟然一舉解決了多種功能細胞的分化問題，這在以往的研究案例中，是從未出現過的」。
除了對主要研發者阿方索•德•阿維萊斯的介紹外，還引用不少尼爾森博士的談話。
尼爾森作為權威，他也不是亂來，他對研究全程都有關注，雖然研究時間短得恐怖，但對實驗結果的檢查，影響著他的觀念，足夠讓他擔保這個項目上的領先性——然後被媒體解讀為「正確性」。
除了權威的媒體，其他的才不管是否要像學術論文一樣嚴謹。內容沒有足夠吸引力，誰還看？所以楊永誠和尼爾森一些保守的談話，統統變成了自信，「有可能做到」變成「有很大希望成功」，「樂觀」變成「極有把握」……
媒體們普遍喜愛把這項突破說得很神奇、很厲害——相反質疑的就比較少，因為讀者大部分是普通人，不瞭解這個專業，如果是滿篇這也不好，那也不對的，估計他們只會看幾行字便失去興趣。而如果是振奮人心的醫學壯舉，有可能攻克大量疑難雜症等等，人們的興趣就會很大。
在種種因素的影響下，ADA公司生物部和MIT聯合的研究項目，成為了媒體讚譽不斷的一大突破，甚至還影響到經濟報刊——技術突破背後，意味著現有醫學市場很可能會擴大和改頭換面。
潛在上千億美元的市場，誰能夠忽略？
楊永誠這名科學領軍人，少不了談及他，他已經接受三次媒體採訪，作為項目組長的拉爾夫也沾了光，最後還有尼爾森，作為領域專家，他比其他人更清楚這裡面的突破意味著什麼，所以興趣濃厚。
媒體的首頁，或者科技專欄已經讓ADA公司火了。
但科學界有句名言：一項科學實驗，直到其成果發表並被理解才能算完成。
《美國醫學會雜誌》作為業界權威，自然也是論文投稿的首眩而在技術研發者的名字方面，楊永誠是必然首位的，拉爾夫主持著大部分工作，功勞也不小，還有尼爾森博士，他參與著最後的撰稿。
也有借用其名頭的意思，尼爾森與雜誌打過交道。雖然專業期刊比較嚴謹，但如果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或許重視程度不夠。當然這只是前提，對最終判斷，看中的還是看論文質量。
有尼爾森這名熟手執筆，文章無論格式還是條理都十分清晰，對方主編也優先審閱老朋友的稿件，很快就傳回了回覆：振奮人心的突破，值得讓全世界都看到它……毫無疑問，論文被採納。
相對普通新聞報刊，投稿的論文專業性才足夠保證，它能被專業讀者瞭解以及認可，被社會認可，產生足夠的效益和影響力。尼爾森對此是信心十足的，他甚至開玩笑道：「後悔當初沒早加入。」
楊永誠說：「但你不也是參與了嗎？」
「只是前面的工作和最後面的總結。」尼爾森搖搖頭，「真可惜，無法全程目睹這項突破的發生。原以為最快也需要幾年時間，等有空閒後，利用手頭的資源幫助你們，但現在只剩下恭喜。」
楊永誠說：「我還是得多謝你，若不然也不會這麼快。」
如果要按貢獻的百分比來統計，楊永誠能佔到85％，拉爾夫作為組長，工作比楊永誠忙，但理論不是出自他，最忙碌卻只有10％，剩下的就是助手們和尼爾森博士的功勞，也是不可或缺的。
但毫無疑問，人們總是關注最耀眼的那個。
這項技術嚴格來說是他帶來的，幫手們雖然功不可沒，但也只是幫手。起主導作用，提供堅實理論，就是這名不可思議的年輕人。同樣匪夷所思的是，MIT居然很早就給了他名譽博士頭銜。
而現在看，這項決定是無比的正確。
所以尼爾森還帶來個消息：「學院可能要再為你破例了。」
「恭喜。」楊永誠辦公室的同事、朋友們紛紛送上祝賀。
「多謝各位。」楊永誠微笑著。
尼爾森繼續說：「名譽博士只是個與能力關係不大的頭銜，但因你在領域上的巨大作用，學院考慮特聘你。」
「我得考慮。」楊永誠說。
尼爾森說：「當然我只是傳達意見。個人建議接受，這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就是幾個月露一次面都行。」
「我會認真考慮的。」楊永誠對尼爾森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和氣，易相處，所以對他也友善。
尼爾森沒有多說：「好吧，最後送上祝賀。」
在學術界，楊永誠已經揚名。學問不看年齡，看中的是實力。讀者們在迎接技術的變革時，也在驚嘆他的年輕。
僅僅二十三歲，便做出一項能影響人類的壯舉，完成了無數機構和權威人士數年都毫無進展的工作。
甚至諾貝爾獎，說不定對他也只是巨大成就後的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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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神秘女
楊永誠有選擇的接受媒體採訪，談談幹細胞技術的歷程和未來的暢想，或與同行探討，接受些中肯意見……時間來到六月份，幹細胞的第二次動物試驗完美結束，現在就差臨床試驗的許可。
他也終於能夠從忙碌中脫身，幹細胞培養分化的實驗和臨床醫學是兩碼事，如果說前者是開闢大道，後者就是讓車子在上面疾馳。在FDA許可下發前，人類臨床試驗計畫只能往後順延。
鑑於工作變得複雜，而boss又缺點商業知識，助理提上日程。
這是尼克•韋伯親自招聘和面試，他要求很高，能夠代替楊永誠行使一定商業職權的助手，雖然楊永誠不是公司主管，但作為董事長、技術主管，身上事情不見得會少……所以需要多名助理。
幾輪面試下來，韋伯顯然更青睞男性。
但事實也是，女性因為性別原因，生育或家庭等，職場時間不長。
最後選中一人：丹尼爾•布洛斯。二十八歲，名校畢業，有一定的工作經驗，專業知識過關，處在事業階段，闖勁很大……總的說，他符合韋伯對助理的挑剔要求。楊永誠也和韋伯挑選的助手交流。
沒什麼可挑剔的，他滿意這名助理。有幹勁，重要是他能分擔自己很多不必要的工作——讓自己只做想做的事情。行政工作、公司運營等，助手都會整理出直觀的數據，並提供參考意見。
丹尼爾•布洛斯剛任職，就替楊永誠處理了和維蘭德工業的合作問題。
ADA開發的材料和特種鋼，雙方都在接觸。
「我們考慮以45％佔比的條件與對方合作，對剩餘價值評估上，還需要評估對這幾項技術的價值。對方以一定的代價使用，我們也將持續提供支持。而相關產品的營收，按照比例分配。」
楊永誠滿意他的快速：「很好，繼續關注，並報給我重點。」
……
繁忙的日子也終於到了頭。
身上暫時無事的楊永誠放下工作，自駕去紐約轉轉。
六月份，夏日的炎熱氣息開始襲來，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他駕駛剛買的敞篷BMW－M6跑車在公路上疾馳。
鑑於上次的教訓，他特地選了舒適又兼顧性能的車子，即使是長途奔波，也不會過於折磨司機。
BMW的M6就讓它滿意，M系的調校讓它性能不俗，自身擁有近五米長的車身，雙門四座，敞篷卻不像他那輛LP650，下雨天就遭殃……後排也沒有淪為裝飾區，以楊永誠的塊頭坐下都能忍受。
現車花了十五萬美元，夏天開出去吹風是很值得的。
「呼！喜歡夏天。」楊永誠呼吸著戶外的空氣，這種晴朗自由的日子很放鬆，就像不久前在里約的日子，沒有任何壓力，只有一群死黨和望不到頭的海灘，大家懶洋洋躲在遮陽傘下聊天。
……
抵達曼哈頓後，那股心胸開闊的暢快感被周圍嚴嚴實實的摩天大樓趕跑了，要讓楊永誠長期住這裡，他肯定不樂意，這麼壓抑遲早會憋出病來……再找地方停下車，去向老媽報到。
「我的天才來啦。」楊媽媽和他擁抱，連著親了好幾口。
他笑著說：「我厲害吧？」
她點頭：「為你自豪！開始我還懷疑是愚人節玩笑呢，但我想媒體不會拿自己名聲開玩笑，而且我從心底希望如此。」
「直接說我厲害就行啦。」楊永誠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出了這麼一個科學家，有什麼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她在旁邊坐下。
楊永誠倒在她身上：「像這樣子就很幸福和滿足。」
「居然還會耍心機了。」楊媽媽不會信他這些話，她說：「我們選個時間參加戶外活動怎麼樣？或許還可以叫上其他朋友，同齡姑娘——這可是你的平台，好好展示你個人的風度，如何？」
楊永誠疑惑：「為什麼要把同齡姑娘單獨說一遍？」
楊媽媽捏捏他的臉：「你小子別給我裝傻充愣，我知道你需要什麼。瞧你工作時的糟糕模樣，鬍子拉碴，形象完全扔到九霄雲外，這是我兒子？不！你需要一個讓你保持自我良好狀態人——只能是異性。」
楊永誠尷尬笑著：「這個……您懂得真多。」
……
他們一家就趁早出發。
要說紐約富豪們休閒養生的地區，長島可能名列前茅。它不光是風景秀麗，溫度適宜，也距離曼哈頓不遠，被譽為最適合生活的地區之一。望著開闊的道路和兩側風格各異的豪宅，人生確實悠閒。
楊永誠邊開車邊說：「你幹嘛不唆使老爸在這裡也買一套房子住呢？環境多好呀，住市中心真難受。」
「唆使？」太陽鏡也削弱不了她雙眼的殺氣。
「我的錯。」楊永誠笑了，「是教育他怎麼花錢和享受生活，滿意嗎？」
「勉強啦。」她望著周圍的美麗景，點頭：「也是這樣，整天窩在幾十層高的樓頂，我就不喜歡。」
楊永誠笑著，他知道事情多半會成功。
……
老爸還能說什麼呢？聳聳肩，只要你喜歡。
事情在他們從前台領預約房卡，到上樓的那短暫時間內搞定。然後換上衣服，他們應邀去的馬術訓練場休閒幾日，邀請者是弗蘭克•錢寧先生，他父親的好友，同時弗蘭克的兒女也參加。
楊永誠對克里斯托弗•錢寧並不陌生，那個不幸彎了的大帥哥……總感覺自己想到這點時，內心暗暗慶幸，但對待朋友不應該是這樣子，所以他硬生生的轉為了——祝福真愛。這就好受多了。
但萬萬沒想到，楊媽媽嘴裡的錢寧小姐，他竟然認識。
「原來是你？」楊永誠意外的望著面前這位穿上馬術服，身形窈窕的女士——從形象上是在無法和前段時間要「上他」的神秘女相比，但也可能是彼此認識不深的緣故，反正她現在很正經。
「是我，德阿維萊斯先生。」阿什麗•錢寧微笑著和他握握手。
「你們兩位認識？」弗蘭克•錢寧問。
克里斯托弗倒是先解釋道：「上次我邀請阿方索參加生日宴，沒有正式引薦，但應該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沒錯，是那時候。」楊永誠點頭，「錢寧小姐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
阿什麗•錢寧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然後笑了：「我也是。德阿維萊斯先生重建了我對歐洲紳士的認識。」
「我的榮幸。」楊永誠微笑。
有點兒話裡有話……大家都感受到了，但看這倆人都是面含笑容的熱情模樣，又說不出怪異到底在哪兒。
……
他們結伴來到綠草茵茵的馬術訓練常
馬術在歐洲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譽為是一項優雅的貴族運動。到現在雖然雖所有人都能參與，但還是有門檻的，無論是馬匹還是訓練裝備，都是一筆花費，也只有中產階級才能負擔起來。
這裡作為私人場地，規格更高，無論是賽跑用的熱血馬還是馬術運動的溫血馬，都是良品，有些是名馬後代，還有血統認證，價值不菲。能夠享受這項運動，也是需要天賦和金錢的。
楊永誠自小受就受到這些方面的教育，家族雖然沒落，卻仍在維持著貴族的顏面，無論是他，還是父親母親都不生疏。而錢寧一家作為邀請者，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他們將結伴前去選馬。
但錢寧小姐卻有別的意思，她對楊永誠說：「我聽說歐洲人喜愛馬術，今天讓我們開點眼界？」
楊永誠問她：「你想要什麼形式的？」
她看了看周圍的場地，手一抬，指著一處沒人使用的：「障礙跑怎麼樣？從這一頭轉到另一頭，一公里多點，十二道障礙，失誤、時間最少者勝出。我可以給你兩個小時熟悉自己的馬，或者更長。」
楊永誠很自信：「兩個小時？不不，半個小時足夠。」
她嫣然一笑又帶著點挑釁：「期待你的精彩表演——至少不要落後我太多。」
他才不怕這小－妞：「恐怕會令你失望。」
第054章 比賽
「有什麼內情？」楊媽媽跟上來。
楊永誠知道瞞不住她：「我和她之前認識，然後發生了些……開始愉快最後又可能不愉快的事情。」
「怎麼說？」她不理解這點。
「總之她可能要證明自己比我強吧。」楊永誠聳聳肩，「你知道有錢人家的小姐總是心高氣傲的。」
楊媽媽有些懷疑：「沒有吧？我見過阿什麗幾次，是個挺不錯的姑娘呀。當然沒有人脾氣是完美的。」
楊永誠笑著：「那我就不清楚了。」
楊媽媽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算了，不要讓她太難堪，你畢竟是紳士，得讓著女士。」
「我知道的。」
楊永誠的自信可不是隨便來的，雖說他不是全能，但馬術恰好是他擅長的方面。在西班牙的家裡就有訓練場地，曾幾何時，他還有過往職業方面發展的願望，後面是感覺太單調才放棄念頭。
……
眾人走進極具現代化氣息的馬房裡，由於馬匹的名貴，享受環境的也高級，套間必備空調、自動清潔設備、比例配比養料，每一匹馬都是住在豪華單間裡，接受專業和周到的服務，有時比人還舒服。
種類太多，楊永誠求助工作人員：「我需要適合越野賽的馬。」
「先生，這邊。」工作人員領他到一個區域：「這裡都是八歲齡以上的馬，經過馴馬師嚴格的訓練，對具有一定技能的騎乘者非常溫順。如果你想要表現更好的，後面還有一些更獨特的。」
所謂「馬善被人騎」，規規矩矩雖然有利於騎乘者，但太老實的馬就缺乏膽量和突破的決心。譬如跑馬場裡的賽馬，優秀的熱血馬是終點沖線以後，仍會衝出去幾十米才肯服從指揮停下的傢伙。
楊永誠對自己的技巧有信心，就選擇有挑戰的。
這種事情倒也講究第一眼，楊永誠轉了一圈，便和一頭黑色的馬兒眼神對上，它身材高大，一身純正的黑色毛髮，也許是他的錯覺，這匹馬目光露出些許不羈的傲氣，似乎想要嚇跑膽小者。
「它。」楊永誠停下。
對方意外道：「先生，這是一匹十歲的漢諾威，不過脾氣比較差，最近還有過把騎乘者摔傷的事故。」
楊永誠盯著它：「馴馬師手裡的表現如何？」
「可以說是在馬術三項裡，都是很出的一匹馬，唯一就是脾氣不好，還得訓練一段時間才會聽話。」
「我喜歡挑戰，就是它了。」楊永誠滿意，「它叫什麼名字？」
「狂奔的靴子。」
……
「選好了？」
「是的，但我先得把它弄出來。」楊永誠對大家說，這不是他的工作，但他喜歡從這裡開始和馬溝通感情。
聰明的馬都有靈性和脾氣，它會對沒有信心的傢伙產生抗拒，騎手越是沒把握，它就越囂張。所以從安撫它的情緒，到短暫增進瞭解，都是為騎乘打基礎。其他遊客不會這麼做——因為不會選擇它。
楊永誠將「狂奔的靴子」牽出馬房，手拉著轡頭，於它左側並行。繞場地轉了一圈，他人都已經開始翻身上馬時，他顯得不急不忙。大家聽說這匹馬的「前科」後，也在關注他的表現。
「乖孩子！」楊永誠撫摸它的脖子，「別讓我失望！」
「他要上馬了，那匹馬真漂亮。」騎在馬背上的克里斯托弗說道。
阿什麗皺眉：「我知道！」
楊永誠抓著韁繩，左腳掌小心的踩上馬鐙，大約三分之一，這是為防止驚馬而發生的意外——能及時脫腳。他保持呼吸平穩，不能讓自己的緊張也影響到馬匹，然後果斷而迅速的翻身上馬。
狂奔的靴子都很配合的站著，一直到楊永誠騎上去，身體重量往下壓後，它忽然意識到這是個大騙子！
驚馬拔腿狂奔，奮力想要擺脫背上的壞蛋。
楊永誠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千萬不能露怯，否則永遠無法讓這匹馬服氣，它就不會認真聽你的話。
它不跑楊永誠反而還會擔心，這傢伙心機深……現在跑起來了，他甚至還故意用馬靴蹭它肚子，再瘋狂點。
弗蘭克•錢寧讚道：「挺不錯的，每一步都體現著技術和嚴謹。」
「有嗎？」阿什麗不服氣。
弗蘭克笑了笑：「你會明白的，他在馴馬上的水平比你高明。」
「哼。」她撇嘴，「跑起來還不一定呢，我要去練習了！」
……
這匹馬瘋夠以後，它果然就老實下來。
楊永誠再騎著它沿著短程越野賽的場地慢走，感受它對各種指令的執行情況。
不過正如馴馬人形容的，它很出色。
再後面就騎著它沿著障礙賽道跑兩圈，它都能很好的完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達到十足的默契，但現在也不是專業比賽，這種表現足夠。結束後休息調整，「狂奔的靴子」身上已經冒汗了。
楊媽媽過來問：「確定要比賽嗎？」
「當然，不然就白準備了不是嗎？」阿什麗挑釁的看著楊永誠，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楊永誠笑著：「為什麼不呢？」
楊媽媽看看阿什麗，點頭：「為你們幾位加油！」
除了楊永誠和阿什麗的比拚，其他人也有些技癢，便安排在他們之後。
找來工作人員，清空場地。因為這邊的活動，附近感興趣的遊客也前來觀看。首發是阿什麗，她穿著白馬褲和黑外套的模樣很瀟灑，翻身上馬背，先小步走，再勒馬掉頭，加速跑過起點線。
越野賽道就沒有專業比賽的苛刻，賽程也很短，障礙以圍欄、斜坡和圍欄的組合為主，還有一道水障礙。只是和越野賽裡事故頻發的水障，這裡算是入門水平，多一步少一步都能安全通過。
一圈下來，阿什麗以零失誤完成。
騎在馬背上的她得意的看著楊永誠，示意該你上了。
楊永誠淡定的翻上馬背，摸了摸它的脖子，也讓它安靜下來。
衝過起點線的時候計時開始。
他清楚這匹馬的跳躍能力很強，不用特地計算腳步，多或少都行。因此觀眾就看到馬蹄狂奔，泥土翻飛的一幕，楊永誠全神貫注的投入比賽，速度很快。光是視覺效果就比剛才阿什麗的激烈很多。
「該死。」阿什麗嘀咕道，她預感不妙。
欄杆障礙都輕鬆通過，有難度的就是需要爬坡的障礙，這裡就有一星級職業賽的水準，腳步的掌握必須準確，馬匹沖上斜坡時，楊永誠的身體受到重力影響往後倒，有點兒天翻地覆，看不清路面。
這種障礙考驗人馬合作，騎手的判斷必須準確，馬匹的彈跳必須出眾。
狂奔的靴子很興奮的飛躍起來，跨過障礙，四個蹄子輪番落到地面，也不停頓的往前繼續狂奔。觀眾們心中喝彩，但沒有掌聲，比賽尚未結束，如果驚嚇到了馬匹，這可是罪過了……最終楊永誠輕鬆沖線。
阿什麗知道不用看時間了，就光從表現上來說，楊永誠比她強很多。那種自如的駕馭風格是需要勇氣和技巧的，也不是什麼人就敢和一匹剛熟悉不到一個小時的馬，再配合作出這種激激烈動作。
賽場一片掌聲和喝彩。
老爸豎大拇指，楊媽媽笑著說：「足夠精彩！」
弗蘭克和錢寧夫人也是連連稱讚，克里斯托弗佩服的說：「真出色！阿什，我無法替你掙回面子了。」
阿什麗雖然不高興，但願賭服輸，還是拍了拍手掌：「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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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原因
假期玩一把楊永誠擅長的馬術還是很盡興的，錢寧一家的技術也很不錯，他們可以聊的話題非常多，楊永誠也很快從弗蘭克嘴裡「很不錯的年輕人」晉陞為「絕對的人才」，這也算收穫啦。
楊永誠和他們的關係都很好，唯一就是阿什麗•錢寧似乎就想跟他過不去，給他製造點難堪。可惜在她擅長的方面，還真沒什麼能夠讓楊永誠低頭認輸的。搞到最後，就剩她一人悶悶不樂。
他實在弄不明白她為何要與自己針鋒相對，也沒有哪裡得罪她的地方呀？除了那天晚上走得有點乾脆外——但以當時的情況，他留下來才是真正的討厭……想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或許是她好朋友來了。
更奇怪的是，楊永誠原以為他們要繼續這樣敵對時，次日下午阿什麗居然對他邀約：「有沒有興趣喝杯咖啡或者下午茶……」她看了滿臉不解的楊永誠一眼，又瞥見故作聽不見的旁人，再問：「行嗎？」
楊永誠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風度還是得保持的：「沒問題。」
「兩點鐘來接我。」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ok。」楊永誠嘀咕一句，楊媽媽無聲息的靠過來，話語耐人尋味：「昨天還對她怨言頗多，現在就進展神速？」
「你可千萬別誤會啊。」楊永誠最頭疼這點，「或許這丫頭準備給我使絆子呢，我得小心點赴約。」
「別解釋，我知道的。」楊媽媽含笑離開，楊永誠在背後欲言又止，最終敗給了想像力強大的老媽。
……
楊永誠和阿什麗約在城裡一家咖啡廳。
小城很安靜，街上也只有偶爾經過的車輛，大家不是拖著遊艇外出就是像他們一樣喝咖啡消磨時光。
阿什麗摘掉太陽鏡，面無表情的用勺子攪著咖啡，楊永誠盯著她。
她忍不住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楊永誠聳聳肩：「我總得找些事情幹吧，你又不肯說話。」
她說：「我需要安靜。」
楊永誠疑惑不已：「那應該是一個人呆最安靜，為什麼要叫上我？」
她皺眉頭：「你的問題怎麼那麼多？」
「好吧，」楊永誠笑著，「按照你的思維，不管原因如何，都是我的錯。」
「我就是覺得你並沒有那麼討厭，才藉口帶上你的。」她現在才回答剛才的問題，「沒有別的含義。」
楊永誠搖頭：「我更加無法理解了。」
她煩了，聲音提高些：「就是因為你，我才會成為大家嘴裡蕩－婦，所有人的笑柄！沒有任何朋友！任何！」
楊永誠點頭：「我不知道——但怪我。」
「天哪！」她捂著腦袋嘆氣，「為什麼那個婊－子恨我，是她搶走我男人！為什麼她們都喜歡拿我來開玩笑？」
楊永誠的邏輯是：「也許是因為那個人恨你，你才成為大家嘴裡的蕩－婦，所以她們都拿你來開玩笑。」
阿什麗驚訝的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線索有限，我只能這麼推測。」楊永誠喝了一口咖啡，轉頭望著窗外：「挺無聊的下午不是麼？」
「好吧，我承認，那傢伙是她先認識的。」阿什麗點頭，「但誰讓她當初裝模作樣，到最後才怪我？」
「所以她恨你。」楊永誠說。
「但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她繼續追問。
「也許是她的朋友太多，她非常會做人——而你並不是你想像的好人緣。」楊永誠感覺要客串心理醫生了。
「我有什麼不好的……」她嘀咕著，「我比她們條件好，懂得追逐潮流，給她們跟上時代的機會。」
楊永誠明白了，身子向前傾：「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說。」她很乾脆。
楊永誠醞釀一下，問道：「如果有個約會，你在等你的朋友，她最後遲到二十分鐘，你心裡會想什麼？」
「bitch！」她脫口而出。
「第二個，你要趕赴一個約會，但因為其它事情，化妝，配飾等等沒有解決，遲了一些，你心中怎麼想？」
「這是當然的呀，我是……」阿什麗話說到一半停了，「你什麼意思？」
「你瞧，別人遲到了，你說別人碧池，你遲到了，你卻覺得理所當然——雖然無法代表你生活的全部，但由小及大，你有一部分把自己當做眾人焦點和中心驕傲，很不幸——他或她們討厭這些。」
楊永誠說完後，她皺著眉頭思考著，心中有些不甘，但卻偏向他的說法。看到他淡定的喝咖啡的樣子，再想到自己的遭遇，感謝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沒想到西班牙貴族也學這些。」
楊永誠放下杯子：「如果你直接說『謝謝』的話，我會樂意成為你的朋友，但你用這種不知含義的語調暗指什麼，我認為我的風度是有限的。女士，實話說，你身上有一種很不友好的脾性。」
「我抱歉。」她果斷的認錯了。「也許就像你說的，我太自我和碧池，大家才會這樣的。」
楊永誠說：「邁出第一步是好事。」
她搖頭：「已經完了，沒人再願意和我做朋友，即使願意——他們友善笑容的背後也只是滑稽的嘲笑。」
他問：「全世界有多少人，女士？」
「不知道，六七十億吧。」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可能要去和所有人都做朋友，她們又不懂我的圈子。」
「為什麼我可以？」楊永誠笑著反問。
「因為你是——」她的話說不出了，是什麼？論出身，論家庭，他也差不到哪裡，而且聽父母說他還是登上報紙的人物，影響力不小的……從任何一方面來講，他都比她自己強很多。
阿什麗改變了語氣：「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楊永誠的答案很乾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可能強硬的讓你改變，你我連朋友都不算。不過我還是有個中肯的建議，別總想著怎麼做漂亮的花瓶，你該有點實質。」
「怎麼說？」
「你為什麼老是盯著這個圈子，想要成為所有人的大姐大？你倒還不如用自己的本事創造自我價值，也讓你的家人、認識的人佩服你。無論如何，都好過一個嬌生慣養，聽不得勸的……碧池。」
阿什麗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我該做什麼？」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自己，我怎麼可能比你更瞭解自己？」
「我得自己去想想。」阿什麗又嘀咕起來，然後抬頭看著楊永誠：「你的一番話，對我很有啟發。」
楊永誠祝願：「希望你能活得更精彩。」
其實他心中也不確定這樣教她的好壞……畢竟男人女人所走的路線不同，她做富家千金也沒什麼不好，即使在紐約混不下去，但不是說全世界只有紐約的圈子……所以他只能幫到這兒。
「這樣……」她看向楊永誠，「那我們是朋友了吧？」
「當然。」楊永誠朝她伸手，「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
「謝謝你。」她露出一個自然的笑，「我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我覺得自己該是時候做點改變。」
「嗯。」他點頭。
「也許我會需要你的提醒。」她再說。
「如果我能做到，我會的。」他再度點頭，「當然剛才我話說得有點過頭，你其實也是有不少優點的。」
「多謝。」她微笑著說。
第056章 朋友
楊永誠和阿什麗這股沒緣由的怨恨便煙消雲散。
聊天中得知，其原因就是她和朋友不合引發的，正如楊永誠猜測的，她那位朋友非常會做人，三言兩語煽風點火，她的「放浪」就成了真，圈子裡也充斥著虛虛實實的流言蜚語，再因為阿什麗以往高高在上的性格，果斷成為焦點。鬱悶和苦惱積累下來，最終就想發洩在楊永誠身上……
聽完後，楊永誠對此人的評價也不客氣：「碧池。」
阿什麗笑：「這個我十分同意！」
……
一天後，楊永誠開車閒逛。
坐副駕駛的是阿什麗。原因很複雜，反正她說自己現在沒有朋友，滿腔鬱悶，就跟他去散散心。楊永誠也不至於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所以帶她去轉轉，沿著海邊公路跑幾圈，吹海風。
這悠閒的日子，也讓他想起自己的朋友。
楊永誠的兩位巴西朋友已經取得簽證，寒假也放了，可能會在這幾天內來美國。他得想一些有意思的計畫……但他對美國不算熟悉，在紐約的朋友也不多，都是很正經的，顯然兩幫人不搭調。
思考一番，他嘴裡冒出一個名字：「馬克•麥克哈德。」
望著窗外的阿什麗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車速不快，所以楊永誠有閒心開玩笑：「我發現馬克和你有幾分相像——都是不受歡迎的傢伙！」
阿什麗嗤笑出聲：「我才和他不一樣呢。」
楊永誠問：「你不喜歡他？」
「不是。」阿什麗搖頭，「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我們性質不同，我是那種想和所有人搞好關係，但最後卻淪為異類的；而他是明知道這樣做會很另類，但我行我素，毫不在乎他人看法的。」
楊永誠想想也是：「他就是過得太灑脫。」
阿什麗點頭：「是的，所以圈子裡沒人願意和他玩。即使他很有錢，隨手一招就有大把狐朋狗友，但很多人都當他凱子，背後說他『暴發戶』。久而久之，即使沒有接觸過他的人，也會被這種流言影響。」
「能自由自在的活著，也是種態度。」楊永誠找到他的號碼，撥了出去：「馬克，猜猜我是誰。」
「西班牙的阿方索？」對方猜。
「賓果，但沒有獎勵。」楊永誠笑著說。「怎麼樣，夥計，最近有空嗎？想找你喝杯啤酒之類的。」
「有空，當然有空！」馬克的語氣非常高興，「我最近剛好有條遊艇下水，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玩玩？」
「好的，我還帶了一位女性朋友。」楊永誠看了阿什麗一眼，她自嘲：「反正我也沒朋友不是嗎？」
楊永誠笑了：「你覺得呢？」
「沒問題。」馬克很乾脆。聽筒裡傳來幾聲狗叫，十秒後聲音才響起：「抱歉，我養的小寶貝餓了——那我們就約定下午？」
「好的。」楊永誠說，記住了他說的地址，掛掉電話。
楊永誠在前面掉頭：「這傢伙答應得很痛快。」
阿什麗一點都不奇怪：「正常，他沒朋友，作為同一個圈子裡的人主動聯繫他，他肯定很樂意。」
「正常。」楊永誠學著阿什麗料事如神的高傲語氣：「我要帶兩個沒有朋友的傢伙去互相認識。」
「天哪，我真的這樣？」她倒也笑了。
……
馬克提供的地址在曼哈頓，對長久生活並不舒服，但對喜愛夜生活的人就是天堂。半個小時快車趕到當地，也看到了停車場上馬克那輛風－騷跑車，他穿著花襯衫，戴墨鏡還摟著個金發姑娘。
敞篷車招搖過市，馬克一眼便認出來：「嘿，在這邊！」
楊永誠的手舉起來招了招，把車停在他身旁，下車介紹道：「馬克，這是阿什麗，你肯定認識的。」
「當然，歡迎你，錢寧小姐。」馬克一隻手摟著女人微笑，「這是我的馬子（bitch），娜塔莎！」
「eww（惡）！」阿什麗對他這種招呼方式很不感冒。
馬克並不介意的笑了笑，楊永誠和他擁抱：「看來你過得挺不錯。」
「雖然有人可能會不喜歡我，但我一定是活得最自在的。」他笑著說，巴掌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嗨！」金發女人朝他招招手，豔紅的唇彩和過分裸－露的胸脯讓她好像紅燈區「千嬌百媚」的女郎，也讓馬克的品味只能用「糟糕」來形容，所以阿什麗只是簡單的點了一下她高貴的下巴。
楊永誠倒是客氣：「下午好，女士。」
馬克很大方的笑著說：「不用在乎她！我一千美金一天租來的，船上還有兩個呢！」
「e！」阿什麗見面後的第二聲。
楊永誠上船，轉身給阿什麗搭了把手，笑著：「我現在相信你們是結果相同但過程迥異的兩類人了。」
……
上船後，馬克帶他們參觀：「這是英國princess出產的中大型遊艇，個頭一般，但有三層甲板，頂層露天可駕駛，前甲板可曬日光浴，底層還有四間房，加滿燃料足夠前往佛羅里達度假。」
簡單參觀後，楊永誠點頭：「真不錯的傢伙，讓我也對它動心了。」
「喜歡就盡情享受吧。」馬克笑著說，「你們是第一批客人，隨便使用，哪裡不好的告訴我，我讓人去改。抱歉我得先去讓船長開船，打算繞長島一週，大約半天時間，你們覺得呢？」
「我有空。」楊永誠說，阿什麗也點頭。
在敞亮的主客廳沙發坐下，很快邊有一名穿著**比基尼的姑娘送上水果和甜點，楊永誠靠在沙發上打量四周，阿什麗也如此，她說道：「我得承認，馬克在玩這一點上還是有本事的。」
「在誇我？」馬克笑嘻嘻的摟著另一個女人回來，「介紹一下，我的第二個馬子（bitch）。」
「e！」阿什麗仍舊如此。
馬克毫不介意一屁股在旁邊坐下：「原諒我的粗俗，但世界如此，我也不想假惺惺的說自己不想。」
阿什麗說：「但你能不能低調點？」
馬克很受傷的說：「所以我買了遊艇，駛出海港，在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獨自享受，還不夠嗎？」
楊永誠說：「她的意思是，尊重女性。」
「哦——」馬克恍然大悟，改口：「這是我的妞（chick），chick－chick－chick，**y－chick，行了吧？」
「噢！」她倒在他身上，「我寧願沒有朋友，也不要這樣活著。」
……
遊艇離開海港，從曼哈頓和皇后區的間隙穿過去，目標是長島海灣……體驗過船上一些設施後，拒絕了馬克和姑娘們玩水槍的樂趣，楊永誠陪阿什麗來到前甲板，在專門曬的日光浴墊子上躺下。
楊永誠幫她服務，擦後背防曬。
至於別的就沒了。他也趴在阿什麗身旁，她倒是回報的幫他涂後背，同時說：「你挺正人君子的。」
「我只是沒興趣。」他實話實說。
「我很難看？」她問道。
「不，你漂亮。」楊永誠說。阿什麗長相不錯，金發白皮膚，身材就是那些名媛和模特們流行的纖腰細長腿，4號身材，穿上比基尼就很迷人。但也正是姑娘們都喜歡標準，見多了會讓他缺乏興致。
阿什麗完工後，在他旁邊躺下：「如果不是你那晚上的表現，我會懷疑你的取向。」
「哈哈。」楊永誠下巴壓在交疊手臂上，對她說：「不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但我可能口味特殊。」
「那種假胸硅膠臀？」她皺眉頭。
「什麼？不會！我還沒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我喜歡有一點特別方面的。」楊永誠笑著，「你呢？」
「看緣分，你就很合適。」她很直接的說，「但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我告訴你這麼多秘密，分手後得多尷尬。」
「確實。」楊永誠點頭。
「昨晚想了很久。」她自言自語道，「我發現你雖然有些胡說八道，但某些部分還是有道理的。我不能再這樣下去，單純用金錢贏不來尊重，但如果我能有別人無法忽略的能力，還缺少人氣？」
他問：「你要去拍電影？」
「不——我不合適。」她搖頭，「我是想說，做我擅長的——比如時尚領域，我相信自己可以學好。」
「可可•夏奈爾（chanel）那種類型的？」
她說：「也許吧，我雖然不是設計師，但我同樣有機會成為叱咤風雲的時尚女王，你覺得呢？」
楊永誠想起他母親：「感覺和我媽有些相似，她就活的很自在，雖然偶爾也會有些自怨自艾。」
「就像你說過的，從現在開始，我得做個有實質的名媛，先讓虛榮和臉面見鬼去，我要重新開始！」
「大聲點。」楊永誠鼓勵她。
「我要重新開始！」她叫道，爬了起來，「紐約，等著我回來！」
楊永誠盯著她袒露的胸脯歡呼：「是的，就像這樣！」
「混蛋！」她單手遮胸，粉拳捶在他身上，看似生氣但卻不用力，傳來的也是起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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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高效率
傍晚來臨後，他們改變計畫，決定留在在灣區看夜景。楊永誠靠在船頭圍欄邊吹海風。馬克和幾個女人在甲板上大鬧，他搖著手裡的香檳瓶子，旋開塞子，「噗」的噴她們一身，再輪到阿什麗。
「不！快給我停下！」阿什麗驚慌叫道，用手擋住滿天飛的酒液。
「來吧！玩得開心點！」馬克大笑著，「阿方索，保護好你的女伴！」
「你會後悔的！夥計！」楊永誠接過一位辣妹遞來的酒瓶子。「阿什，躲我後面！」
她叫著逃到他身後，兩手扶住他的腰，偷偷從背後露出個腦袋卻很歡樂。楊永誠將瓶口對準馬克，一聲巨響正中靶心，射他一臉，這傢伙「啊」的倒地，跟著是所有人幸災樂禍的笑聲。
「勝利！」楊永誠單手和阿什麗歡呼擊掌，然後舉高瓶子灌了幾口。
阿什麗也躍躍欲試：「給我來點！」
「好的。」楊永誠站到高處，她仰頭張嘴，也給她灌了幾口，雖然被嗆了一下，頭髮也弄濕了，但卻掛著笑容。爬起來的馬克繼續加入瘋玩行列，輪番給大家灌酒，酒液飛濺，叫聲不斷。
最後濕漉漉的幾個人橫七豎八的倒在甲板上，望著夜空發呆……馬克說：「人雖然少點了，但玩得真開心。」
「這個我贊同。」阿什麗首次同意他。
馬克滿意的抹了抹臉上汗水和酒水混雜的液體：「這是一個美妙的晚上！」
晚上他們改變了主意，決定在遊艇上度過。看夜景，聽海浪，肚子餓了以後，七手八腳的翻冰箱，各自獻藝，雖然都很一般，但享受過程的滋味還是不錯的……一直鬧到深夜，各自休息。
楊永誠回客房沖了個淡水澡，裹條浴巾倒在柔軟舒適的床上，牆上的大面積舷窗讓夜景依稀可見，紐約如此璀璨迷人……就在他迷迷糊糊打算抱著枕頭睡個好覺的時候，房門被敲響幾下。
「請進。」他懶洋洋道。
門開了，又很快關上，阿什麗鬼鬼祟祟的站到門後：「你睡了沒有？」
「我睡了還能說話？」他納悶的說，看了看她：「你睡不著？還是隔壁的動靜太大了？哦對，馬克那傢伙有三個女人！」
「房間隔音不錯，就是睡不著。」她踱步來到床邊，在床頭燈的映照下，楊永誠發現她穿的很簡單，真絲睡裙裡面就是若隱若現的身體，相比起一絲不掛，這種程度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well。」楊永誠把目光移開。
「好看嗎？」她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床邊坐下。
「非常性感。」楊永誠實話實說，「但你這樣子來我這兒，不太合適吧？」
「就今晚。」她爬到床上來，「我很久沒有享受了，聽說你也沒有女朋友。明早我們一起忘記就是。」
楊永誠啞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會讓你產生性趣的。」她聲音柔和，輕手褪去楊永誠身上的浴袍，俯身在他的肌膚上親吻。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撅起的屁股，形狀挺不錯的……在她的撩－撥下，身體仍是最誠實的。
「嘿！」她騎在他身上，勾起回憶：「這是生理但不代表心理？」
「閉嘴！」楊永誠顯然知道她需要什麼環境，巴掌往她屁股抽了響亮的兩下，她卻痛快的哼哼起來……
「背對我跪著！兩腿分開！趴下！」
……
第二天一早，就像阿什麗說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們在客廳裡碰面，阿什麗看起來倒是容光煥發，她信心十足的：「從今天開始我就得改變。」
楊永誠提醒：「讓自己開心才是首要。」
「我會的。」她笑著說，「也多謝你的幫忙。我今後得保持單身一段日子，所以昨晚就利用了你。」
「隨便吧。」楊永誠聳聳肩，「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的，你還是我的傾聽者。」她過來擁抱他，在他臉上蜻蜓點水，「簡單點會更好。」
「祝福你。」他輕拍她後背。
「上帝保佑你。」她也說。
……
利用遊艇返航的時間，他們吃了頓早餐。
途中楊永誠接了個外國打來的電話，是楊天的來電，原因是昨晚聯繫不上他，可能是海上信號弱緣故，就通知他們可能明天下午到紐約，提前告知他一聲，好有個準備。楊永誠得去接他們。
「我會準時的，夥計們。」掛斷電話後，楊永誠問馬克：「你知道紐約有什麼特色的夜生活地點嗎？」
馬克問：「是異性朋友還是？」
「死黨。」他說，「他們從國外來，純粹是度假。」
馬克毛遂自薦：「我知道中城區有幾家很棒夜店，要不我帶你們去？或者在那裡搞個party會更好！」
「只要好玩就行。」楊永誠說，「另外說一句，他們和你相似，很會瘋玩。」
「噢，我喜歡！」馬克眼前一亮，「看來我得認真準備了，熱鬧是必定的，再叫一群辣妹來……」
楊永誠問旁邊阿什麗：「你呢？」
「我就不參加了。」她搖搖頭，「回家好好休息，之後做點個人計畫。」
楊永誠點頭：「我送你吧。」
……
就在楊永誠留在紐約準備迎接死黨時，助理的電話打亂了計畫。
丹尼爾•布洛斯也知道老闆正在放假，但事情挺重要，一項是干細胞的受體問題，據拉爾夫說是步驟有些麻煩，想調整，所以需要楊永誠的意見。另一件事是，維蘭德工業的人決定談合作。
「時間呢？」楊永誠問。
「對方技術人員已經到了幾天，他們主管今天下午抵達。」布洛斯說，「先生，你的日程來得及嗎？」
「明天下午我要去接朋友。」楊永誠皺眉。
布洛斯把其中利害說清楚：「對方對其中一項技術的評估存在分歧，它將會影響ada獲得銷售分成比例，以及我們授權技術的價值。我們的技術人員無法解釋清楚，需要先生你親自出面。」
「見鬼。」楊永誠不想和朋友們錯過，也不想和錢過不去。「你幫我擬定個日程吧，我明天下午五點接朋友。」
「稍等，先生。」布洛斯說。
開車回去肯定來不及，楊永誠精力有限，三百多公里呢。
估計就剩下飛機，航班是有，但不屬於重要航線，延誤是會有點的……
現在就是考驗助理臨時應變能力時刻。
十五分鐘後，布洛斯的電話打過來：「先生，你從曼哈頓乘直升機出發，前往長島一座機場，再轉乘私人飛機去波士頓，在時間上最短。你將在中午抵達波士頓，我安排你和對方下午見面，以及第二天上午的日程，下午返程紐約，如何？」
助理給了個漂亮的答案。
楊永誠滿意：「就按照你說去做。」
按助理的安排，楊永誠先開車去曼哈頓下城－區東部，海面上有一座直升機停機坪，停靠著十幾架直升機。他一下車，便坐上了助理預約直升機，即刻起飛，繞開紐約上空管制圈，前往長島。
不到十分鐘，直升機在長島上的一座機場降落。
馬不停蹄，楊永誠又在接待人員指引下，上了機場就緒的一架塞斯納公務機。因為是小機場緣故，vip抵達後專機即刻起飛。三十分鐘後降落波士頓機場，助理派來的車子將剛下飛機boss接走。
一直到下午和對方見面前，他還有一個半小時的空閒……整個過程充分體現出效率。
當然背後是不菲的錢財，臨時調動直升機，租用公務機，都需要錢。
但對於緊要商務，錢相比之下就不算什麼。
維蘭德工業對技術疑惑，只有楊永誠本人才能解釋清楚。他們花了一點時間磨嘴皮，直到第二天上午，口頭協議擬定，ada這邊技術佔45％，剩下的維蘭德工業需要支付4500萬美元購買。
這筆與巨頭合作項目，差不多塵埃落定。
但簽約事情還得延後，因為還有後期技術合作，開發地點等等問題。
然後楊永誠再處理幹細胞項目的問題，生物部繼續擴大動物實驗的範圍。它們的人體臨床試驗申請已經發出，就等待fda的回應。但事情不會太快，fda得小心又謹慎的審核這項技術。
不好的是，新能源項目進展緩慢。楊永誠找不到合適的，不是太一般就是太超前，前者他不想要，後者他做不到……所以目前就處在有資金，但擱置的狀態。還得他有空以後，繼續傷一番腦筋。
楊永誠不想放棄這方面的研究，它的市場潛力無比龐大，如果能有全新體系的能源電池，它將會壟斷未來的電動車電池、手機、電腦等等一切移動設備，改寫目前地球很多傳統產業。
中午過後，他像個繁忙大亨，乘直升機返程紐約……他兩個朋友預計三個小時後抵達。
第058章 買架飛機
前往紐約途中的楊永誠，愛上了這種便捷的空中交通。
尤其是想到今後的生活，還得頻繁在紐約和波士頓間往返。一來一回就是六百多公里，閒暇時開車沒問題。但如果有公務在身，路途將是折磨。如果是民航，還得安檢，延誤之類，也會耽誤。
如果有公務機，自然方便，但價格動輒數千萬，他目前還沒有這個資本。再是紐約直線距離波士頓也不過三百來公里，公務機往返有點浪費……最好是直升機。這是美國富人很常用的空中工具。
再有自己父母也是長住紐約，聽說最近要在長島找個清淨地住下。長島聚集著紐約眾多富豪，私人機場很多，甚至有些家庭院子都修有停機坪……當一件事情的理由充足，剩下的就是付諸行動。
直升機降落曼哈頓的停機坪後，他找到自己昨天停的車，離開曼哈頓。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詢問助理有關私人直升機的事項。
布洛斯不是萬能，但辦事效率很高：「先生，鑑於你所說的生活問題，使用直升機是比較方便的。它能夠避開航空公司檢查和安排，出行很便捷。航程對於往返紐約和波士頓路程也適合。」
瞧這話說的，只剩下挑選和購買。
開車來到機場後，朋友還有幾個小時才抵達，他在咖啡廳要了杯咖啡，再用筆記本電腦上網。
網絡上的資料詳盡豐富，這也得歸功於美國的民用飛機數量，據說已經達到30萬架，什麼概念？就是把世界上其他國家的飛機都加起來，也遠遠不如美國。因此衍生了一個龐大的航空市場。
這可能得歸功於美國開放三千米以下航空領域，才會催生如此龐大市場。品牌，款式非常豐富，甚至還可以給挑剔富豪提供定製，把外表、座椅等等都弄成自己喜歡樣式，只要有錢就能辦到。
他看中的直升機類型分兩種：單發和多發。
他先看多發的，顧名思義，多發特點就是兩個以上引擎，體積和容量都比較龐大，壞了一個引擎還能繼續飛行。但價格會貴很多，而且除了塊頭特別巨大，商用上比單發飛機強的方面並不多。
多發直升機在商務領域不太必要，紐約那些大亨座駕都是單發飛機，體積不大，來往、降落都方便。因為多發價格高昂，他轉向單發飛機，其中最著名的品牌就是「貝爾」，名氣很大，還涉及軍用。
層層篩選後，他看中貝爾的206型號。
飛機包括駕駛員在內最大容納7人，客艙座椅可改裝，五人是尋常規格，也可以改成四座，個性定製的座椅具備按摩，通風加熱等功能。而在動力方面，最高巡航速度214公里每時，最大航程600公里。
貝爾206的用途很廣泛，商用、農業、軍事都有使用。性能出色，安全出眾，也被譽為最安全和可靠多用途直升機，富豪們大多也都選擇它。價格就在270萬美元左右，改裝或現貨會更貴些。
楊永誠原本也想改個自己喜歡的樣式，但看了供應商的模板，並沒什麼出彩的，畢竟客艙面積有限，兩兩對坐模式其實已經合適，後排可三人可兩人，必要時中間當做扶手使用也不錯。
所以他回歸原點，現貨最好。
想買飛機最後還有個問題：錢。
經過他的亂花後，身上大概還剩100萬美元，直升機最少都要270萬。
顯然買賣是不能賒賬的。思路就轉到公司賬務上，公司的錢雖然是公司的，但老闆用一下也不是不行，做個內賬轉給他，或者外賬上把這筆錢劃為公司購入固定資產，這也能夠抵扣部分稅款，同時避開個稅。
要知道以楊永誠收入水平，個稅是最高檔的35％。即相當於公司分紅給他100萬，還得扣去35萬個稅。而如果以公司的名義購買飛機，用在商務方面等亂七八糟的藉口，倒是能省掉這部分稅款。
楊永誠就把要求和布洛斯直說：「我找到了合適的飛機，現在把資料和鏈接發給你郵箱吧。」
「收到了，先生。」布洛斯說
楊永誠繼續說：「也沒別的要求，現貨或者定購都行，關於停放地點，直升機駕駛等問題，你來負責。」
「我會處理好的，先生。」布洛斯很盡責說。
「好，就先這樣吧。」楊永誠放下電話，關上電腦，喝了杯咖啡，舒舒服服在座椅上伸了個懶腰。
想到不久後就能體驗紐約大亨空中飛來飛去的感覺，還是挺有成就感的。即使自己不用，他父親也用得上，將來他搬到長島，就會面臨大亨們煩惱：堵車。堵車對於富豪來說等於堵錢。
這也是費利佩•費爾南多富有，但卻住在曼哈頓的原因：交通方便。
將來跑到長島住，四五十公里的路途萬一遇到堵車，估計他會罵娘……把直升機「租」給他使用，倒也不浪費。
……
等待許久，口袋裡手機響。
「我們到啦！」聽筒裡傳來楊天和佩德羅興奮的聲音，「紐約！nyc！」
「讓我找找……」楊永誠望著通道口湧出來的各路遊客。「我穿白襯衫……好的，看到你們啦！」
只見兩個戴墨鏡，不苟言笑的傢伙並排走來，行李都是單手提包，彰顯男士的乾脆利落，昂首挺胸彷彿戰勝歸來的士兵——可惜視線往下，他們穿著的休閒短褲和人字拖毀掉了這股酷勁兒。
「嘿！夥計們！」楊永誠張開雙臂和他們擁抱，「佩德羅你英文還行吧？」
「很爛！」楊天搖頭。
「胡說！」佩德羅不樂意了，「我掌握了很多很多的詞彙，非常實用！」
「來幾句？」楊永誠微笑。
佩德羅張嘴就來：「hi，how－are－you？you－wanna－f**k？」
楊永誠給他這種神轉折嚇了一跳，看看佩德羅，又看向一臉無奈楊天，後者說：「我早就提醒過你！」
佩德羅不服氣：「這還不行？」
「沒問題。」楊永誠笑著點頭，「你可以說西語，美國西語人口眾多。」
「我就說可以吧。」佩德羅不屑的對楊天說。
楊永誠邊走邊問：「維羅妮卡呢，沒計畫？」
「她還沒成年，不好辦。」楊天遺憾道，「而且照顧她太麻煩，下次吧。」
「讓她知道真相你一定會是個混蛋。」楊永誠笑罵道，步行來到外面的停車場，那輛白色的m6響了響。
佩德羅奇怪：「咦？上次你不是跟我們炫耀自己的超跑嗎？在哪兒呢？」
楊永誠聳聳肩：「那車只能搭一個人，泡妞用。當然你想變性話，我也不介意。」
「還是算了。」佩德羅離他遠了點。
「不錯！」楊天打量著，「白車身酒紅內飾，漂亮的搭配，動力怎麼樣？」
「500多馬力的v8發動機，加速和極速表現都一般，但我想也不會有人把敞篷車當超跑對待。相比之下，我更看重它的車廂空間，前後排足夠寬敞，兜風利器，要不要敞開車篷去逛逛紐約？」
他們贊同：「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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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紐約夜店
敞開車篷，穿梭在密密麻麻的大樓間，再鑽到曼哈頓這座鋼鐵叢林裡，找到先前預定的酒店住下。這倆傢伙心情興奮，不像是坐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人，不過沒有時差折磨，想來也不會太累。
楊永誠撲到一張柔軟的床上：「我們今晚上去逛紐約的夜店！」
「萬歲！」兩人歡呼雀躍。
楊永誠拿出手機，剛想給馬克打電話，又停下來問他們：「你們誰還與姑娘保持男女關係的？」
「都單身呢！」楊天歡說，「順帶說句，你的莉莉安娜找新男友了。」
「她不是『我的』。」楊永誠並不意外，「我和她早就結束關係了，這件事情她也跟我提起過。」
楊天追問：「你不覺得可惜嗎？」
楊永誠笑起來：「那世界上有這麼多美女辣妹，想到她們都不屬於你，豈不是要鬱悶至死？」
「別理他！」佩德羅說，「你在紐約也沒有？」
「沒有。」談到這個楊永誠就一陣憂鬱：「我可能病了，沒心情投入愛情……也或許是我想趁年輕多耍會兒流氓吧！」
楊天抱枕頭笑著：「果然是天才，連藉口都比我們厲害！」
楊永誠撇撇嘴，撥通馬克的電話：「嗨，夥計，今晚安排好了嗎？著裝有什麼要注意的？」
「我知道了，會準時的。」楊永誠掛斷了電話，轉頭對兩人說：「那邊喜歡青春年輕范兒的，襯衫牛仔褲、t恤牛仔褲都行，禁止鬆鬆垮垮或者bling－bling的首飾……但和我們關係不大。」
高級夜店各有各的脾氣，有些需要提前預約，即使明星也沒轍；有些對服裝有要求，不符合的一律拒之門外。條條框框很多，但也正是這種認真態度，才讓更多潮流人士，名模明星熱衷於此。
……
晚上他們出發。
楊永誠就以休閒襯衫和牛仔褲的搭配亮相，很隨意，但由於體型的優勢，基本上穿什麼都很鮮明，同樣的服裝，卻也有人穿出傻樣……所以時尚沒有規矩，只有創意和個性在起主導。
跑車來到下城－區，找到一處收費停車的地點，下車後再步行一段距離來到與馬克約定的地方。沒等幾分鐘，這傢伙準時出現，倒也是單獨一人，一件純白t恤赴會，簡單但並不隨意。
楊永誠介紹幾位朋友：「這兩位是邁克爾和佩德羅。馬克，他們只會說簡單的英語。」
「hola。」馬克著朝他們伸手，「我學過些西班牙語，能聽懂嗎？」
「你的發音還行。」佩德羅自然會說西語，和他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佩德羅，來自里約。」
馬克驚喜的說：「里約？沙灘遍佈美女和熱情的城市？我喜歡那裡的陽光和桑巴，有機會一定去度假。」
「你若過來，我們負責招待你體驗最精湛的項目。」楊天倒是會說英語，伸出手：「邁克爾！」
「也歡迎你，老兄！」馬克再和他握手，「我嚮往那裡的嘉年華，只是簽證的問題讓我有些猶豫。」
佩德羅笑著說：「別被簽證這個詞嚇跑，它嚇唬你的。你瞧我們來美國不也挺順利的？」
「我贊同。」馬克點頭，「我們邊走邊說。」
……
他們要去的夜店名氣不小，每天晚上都會有一群男女守在門外，幾條絲絨隔離帶和面無表情的黑西裝門衛外劃清界限，人群中不乏姿上乘的美女，但這家夜店的規矩是：預約或貴賓邀請。
他們在周圍守著，卻也是等待機會的笨辦法——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滿員。等到一定時間或者有客人離開，店主就會再放些人進來。對渴望精緻夜生活，想要認識名模或明星的普通人，這便是機會。
當然也有更聰明的，四個明顯單身的男人走來，人群裡一名留著波浪捲發的姑娘便一臉驚喜的招呼：「馬克？」
馬克轉頭看向她，姑娘見他沒有立即走開，立即抓住機會上前：「是我？莉莉！上次我參加過你的趴體，我喜歡你那種打扮風格，非常好玩。我還和你跳了一段舞呢，不記得了我嗎？」
旁邊姑娘們神色不一，有的羨慕，有的暗罵碧池……馬克倒是想了想：「莉莉？抱歉我最近的記性……」
「可我印象深刻。」她膩膩的說。
「哈哈，我的錯。」馬克笑著，打量幾眼穿著短裙露大長腿的時尚姑娘，惋惜道：「這兒的門衛真沒愛心，讓這麼漂亮的姑娘守在外面吹冷風，冷落了風景，換我肯定無法狠下心。」
「都怪我來遲了，但你可以救我。」莉莉可憐巴巴的，幾乎都要靠到他懷裡。
估計更多人心中暗罵「碧池」了，馬克倒是爽快點頭：「這是我幾位朋友，多些姑娘總是更精彩不是嗎？」
楊永誠掃了她們一眼：「當然。」
此話一出，姑娘們的興趣和熱情都展現出來，感覺像餐廳點菜，手指頭點了點看得順眼的，她們就笑逐顏開的跟上，擺脫漫長的入場等待。馬克向門衛報出名字：「麥克哈德，還有我的三個朋友。」
門衛檢查一下名單，便露出笑容拿掉隔離帶的扣子：「裡面請，麥克哈德先生和先生女士們！」
「go。」馬克很有風度的打了個響指，帶頭走進去。
楊永誠插著口袋，一隻手給一名黑褐色頭髮的姑娘抱著，感覺手臂快要陷入她大片雪白的雙峰裡，柔柔軟軟的，鼻尖還有一股香水味，檔次比較高，他恰好喜歡這種風格。這也是他們搭上的原因。
夜店在樓頂，電梯內馬克給她們介紹：「白襯衫帥哥是科學家、年輕的億萬富豪，另外兩位是來自里約的潮人，你們知道狂歡節吧？他們就來自那個熱情的大都市，在狂歡方面是宗師級的。」
「真的？」莉莉說，「我很好奇巴西。」
楊天形容著：「嘉年華，桑巴和陽光明媚的海灘，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全部，精彩和令人流連忘返的。」
佩德羅說：「值得一生中都要體驗。」
「他說什麼？」姑娘們不太懂，楊永誠翻譯一遍，她們恍然大悟，紛紛問他怎麼說葡萄牙語。
簡單幾句話，氛圍就有了，尤其是抱著楊永誠手臂的妹子，她抬頭崇拜的說：「怪不得我覺得你有些眼熟。」
「我剛來紐約不久。」楊永誠說。
「不，我不是說你是紐約人，但我好像在網上見過……」她信誓旦旦的說，證明自己並不是敷衍。
楊永誠瞭然：「那你看到的可能是我，最近剛接受過一些媒體的採訪。」
馬克笑了：「嘿，可都是美聯社、路透社這些國際媒體，媒體預測他明年可能會成為最年輕的諾貝爾獎得主。」
「哇！」她們驚訝，打量著他：「真厲害！」
「性感。」抱著她的姑娘抬頭說。
「哈哈，我更喜歡你這個形容，讓人輕飄飄的。」楊永誠風趣的說。
「但也很贊！」姑娘們滿臉佩服。在她們的觀點裡，夜店裡就應該是這些帥氣的、獨特的或者吸引人的傢伙。她們能參與進來，近距離的接觸，無論是對體驗或者自己的朋友，都是談資。
第060章 不對頭
談天中電梯抵達頂層，這家夜店佔據了頂樓和天台一半的面積，剩下部分是露天的泳池，冬天關閉，夏天可以用來舉行水上趴體。來往的大都是潮人帥哥和美女名媛，不是有姿色就是有氣質。
至於這類夜店為人詬病的「歧視」，暗地裡也多少存在，就比如這裡禁止鬆鬆垮垮和bling－bling的客人，矛頭無疑就指向黑人。而對其他服裝的細節，又杜絕了一部分「胖美人和帥哥」的參與。
楊天摸了摸肚子，慶幸他只是壯實。
他們在人群中前行，這時候的客人非常多，也擁擠。遠處屋簷下有個不大的舞台，只穿著比基尼的美女dj正在搖晃腦袋。屋頂的綵燈射在水面上，泳池變得五顏六色，不少人都已經把上衣脫掉。
馬克對旁邊的楊永誠大聲說：「我們去要杯雞尾酒？」
「我要香檳。」他們穿過人群，往旁邊的吧檯走去。
夜店的熱鬧持續上演，台上的美女dj用音樂調動人群，在搖頭燈的照射下，俊男靚女們在舞池裡流連忘返。
楊永誠的兩個朋友早已樂在其中，楊天搭著姑娘的腰跳上，佩德羅拿著酒瓶子，給女士們倒酒，其中一位雙手擦擦臉上的酒液，濕漉漉的手再往屁股上拍打幾下，佩德羅舉高酒瓶子歡呼……
楊永誠也去感受帥哥美女們的熱情，果然不同凡響，這兒的美女比男人都開放，跟她們跳舞搞不好還會被佔便宜……楊永誠轉一圈回來，擦掉臉上的唇印，笑著坐在馬克身旁：「很棒的俱樂部！」
「什麼？」他把注意力從混合雞尾酒身上移開。
「非常棒的地方！」楊永誠大聲對他說，豎起了大拇指頭，馬克明白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盡情享受吧！」
原本這可以很完美，但卻有人破壞了它。
他們幾個正在研究怎麼混合香檳和雞尾酒的黑暗喝法時，一個聲音冷不防的飄過來：「馬克，你還有這麼多朋友呢？」
這句話聽不出褒貶，但看馬克的皺眉頭的表情，看來並不是指代好的方面。他不耐煩的回應：「我朋友很多，托馬斯，不需要你的操心。當然，如果你是嫉妒的話，我能夠理解，但無能為力。」
托馬斯並不生氣，笑眯眯的來到面前，個兒不高，但說話那語氣卻有點不太把人放在眼裡：「我不會的，其實我更關心你花了多少錢？瞧瞧這些人，都是我沒見過的，估計也用不了多少——」
「夠了！」馬克很不高興的打斷他的話，「你可以拿我開玩笑，因為我清楚你就是個混球！但別拿我朋友尋開心，他們不認識你，和你沒有仇怨，你像小丑一樣的表演現在就可以結束了！」
「沒問題。」托馬斯微微一笑，再說：「金錢友誼最難能可貴嘛，我想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擅長這些——」
「去你的！」
不知為何，一向混球但並不是暴躁的馬克居然被對方三言兩句激怒，上前推了對方一把，在托馬斯的驚訝尚未表現出來時，他又奪過莉莉手中混合的「黑暗雞尾酒」，一把潑在托馬斯的臉上。
「wow！」
眾人驚呼，表情各異，楊永誠和兩個好友就持著酒杯站在周圍。
馬克將酒潑在托馬斯臉上後，這傢伙也是惱羞成怒的揮舞著拳頭撲向馬克——
然後狼狽的仰面撲街。
「wow！」人群再度為這種神轉折驚呼。
佩德羅不動聲的把伸出去的腳收回來，喝了一口酒掩飾。
托馬斯身旁的楊天表現更是誇張——他「啊」的像是被嚇一跳，手中的酒卻不偏不倚的落到對方屁股上。
楊永誠踩住落到他腳邊的東西，安靜看戲。
這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點頭。
托馬斯這下子可謂是顏面盡失，不光是當眾趴地，他屁股上還混雜著花花綠綠的液體，洋相百出。由於現場燈光忽明忽暗，沒有人看清到底是誰幹的，唯一和他起衝突的馬克也只是站著。
很快的，夜店保安便趕過來，勸走圍觀的人群，扶起倒地的托馬斯，雙方也冷靜了下來，只是目光都有些凶狠。托馬斯的同伴拉著他，他睜大眼睛怒視馬克，再冷冷的說：「我會記住的！」
「去向那個婊－子告狀吧！」馬克同樣不客氣的說：「也只有你這種小屁孩才擅長哭著叫著喊媽媽！」
「f**k－you！」托馬斯便想要掙脫，保安架住了他，勸阻道：「先生請冷靜！有事情我們去外面解決！」
同樣另一批保安也這麼對馬克說，他點點頭：「我知道。」
「走吧！」楊永誠對兩位夥計說，顯然這是店主客氣的請人方式，趁著有台階下，他們就紛紛離開。
兩邊的人各自搭乘電梯下樓，電梯內楊永誠問：「你還好吧？」
「沒事。」馬克擦了擦臉上的汗，「多謝你們啦，我都看到了。」
「沒事沒事。」楊天和佩德羅笑著擊掌慶賀，然後問：「那傢伙怎麼那麼混蛋？要不要候著他？」
馬克搖頭：「算了，還是別亂惹麻煩，當他是狗屎吧。」
「嘿，我還有一樣東西！」楊永誠把剛才踩著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一把車鑰匙，那傢伙身上掉的。」
馬克驚訝著：「哇，老兄！」
「法拉利呢！」楊天接過鑰匙瞧了瞧，「我們去路邊看戲怎麼樣？」
「我同意。」佩德羅點頭。
他們四個就來到路邊，很容易便找到了附近路邊那顯眼的法拉利跑車，就距離消防栓很近的地方，車窗上還貼著罰單。把車停在消防安全位置上，被開罰單是必然的。
楊天問他們：「該怎麼辦？開他的車去違章？還是折它雨刷墊磚頭？」
佩德羅搖頭：「餿主意，周圍有攝像頭。」
馬克聽得懂這幾句西語，抬頭看了看周圍，驚訝佩德羅的觀察力。
「我有個更好的辦法，夥計們！瞧！」楊永誠晃了晃車鑰匙，手一鬆，鑰匙落到下水道的坑裡。
楊天豎拇指頭：「高明！」
托馬斯和他的朋友這時候也出現了，卻在法拉利旁邊摸口袋一臉茫然。
這邊四個傢伙抱著手臂倚在路燈桿旁，評頭論足。
托馬斯看了看他們，又氣惱的踢了一腳法拉利的輪胎，跑車立即響起刺耳的報警聲。楊永誠幾個哈哈大笑，楊永誠還對托馬斯聳聳肩，一副無能為力，鑰匙也鐵定不在我們身上的表情……
托馬斯朝他們比中指。
他們四個人八根中指齊刷刷豎起來，各種形狀和姿勢。
更戲劇的還在後面，警察的拖車經過，要求車主立即把車挪開！托馬斯臉就變了，按照紐約的規定，在消防栓15英呎內停車必然是重罰。第一次開罰單，第二次拖車——現在顯然是第二次機會。
托馬斯沒有車鑰匙，他怎麼跟警察解釋都沒用，消防栓周圍是鐵定不能停車的，警察也討厭他們這群囂張的富家子弟，憑什麼你的跑車停在這裡就沒事？所以嚴格按照規定，再不開走就拖走！
「哦我的老天！」楊天看著已經被上了拖繩的跑車，捂胸口：「這該是一種多麼無能為力的痛苦呀！」
楊永誠笑著：「市郊的某個垃圾場再見！」
佩德羅幸災樂禍的送了個飛吻：「想念你！」
馬克也被這三個人火上澆油的表現給逗笑了，甚至肚子都有些疼。
看到托斯那跟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懷疑鑰匙在他們身上，但卻沒有權利搜查的痛苦，還有目睹著跑車被拖走的無奈，剛才夜店裡的狼狽……多種情緒湧上心頭，只感覺兩眼一黑，差點就站不住，朋友勸著，他惱怒的大吼一聲，氣呼呼的沖上旁邊一輛奔馳，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自己離開。
楊永誠幾個對視，毫無形象的指著對方大笑。
馬克扶著路燈桿子樂不可支：「你們太損了……我服！」[/size] [size=4]61章 邁阿密
楊永誠開車捎帶三人返程，拐上燈光璀璨的第五大道，敞開車篷吹涼風，笑話和可憐剛才那傢伙……
「嘿！快看他在幹什麼！」後排的楊天奪走佩德羅的手機，瞧了幾眼，便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起來：「你們瞧！這傢伙連英文都不會幾句，現在居然和美女發信息調－情！了不得！」
「也讓我看看！」副駕駛的馬克興趣濃厚。
「住手！」佩德羅的反抗注定是徒勞的，楊天一隻手按住他，另一隻手將手機伸到前面，楊永誠和馬克也瞄了幾眼，楊天翻看前面的記錄，真人照片、表情外加簡單的英文就是一大篇。
楊永誠問：「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佩德羅認命的低頭捂臉：「翻譯軟件難道還不會用嗎？」
「有本事！」楊天佩服他，再編輯一條新信息，馬克瞪大眼睛，只見上面寫著：「hi，how－are－you？you－wanna－f**k？」的短語，楊永誠和楊天都笑抽了。儘管馬克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也是忍俊不禁。
「別逼我殺了你們！」佩德羅竟然還知道害羞，搶過手機後怕的看了看，鬆口氣，還好沒發送出去。
楊永誠取笑他：「趁現在多找幾個，你可以幹上一整晚。」
「fuck－you！」佩德羅罵道，「還有你們兩個！」
……
次日楊天登門拜訪他們一家，楊媽媽也給他們準備了小禮物，一直待到中午，他們告辭前往中央公園。楊天手裡拿個橄欖球，很不解的說：「這玩意兒在美國居然叫足球，太扯了吧？」
佩德羅也搖頭：「瞎鬧！」
「不過……讓你們見識見識巴西人的球類天賦。」楊天拋起橄欖球，用腳背接住，然後邊走邊顛球，腳背、大腿、腦袋輪下來，忽然對前面道：「馬克，接住它！」話音落下，他便一腳將球抽出去。
「哇哇……」馬克反應靈敏的撲過來，雙手抱住橄欖球倒在地上，爬起來往後跑，「比賽？」
「堵住他！」楊永誠說。
三個人追上去，馬克笑哈哈的在前面跑，看得出這傢伙玩過橄欖球，各種躲人和逃脫的手段很熟練，三個人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撲倒再地，這傢伙大喊：「不公平！如果是賽場，我早已經達陣！」
「那我們再劃個場地！」
「好吧……」馬克瞄了瞄一處寬闊的草坪，「就那邊，我們衝！」
白天在紐約也沒有別的事情幹，這幾個傢伙是靜不下心去參觀博物館，領略自然風光的，所以就在公園裡玩起橄欖球，這種天氣狂奔十來分鐘就氣喘吁吁，但適量的運動確實能保持精神。
最後幾個人都脫掉上衣，半帶秀身材的性質鬧著。隨著下午的臨近，公園裡遊人逐漸增多，曬日光浴的比比皆是，就有一幫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豪放脫光，更大膽的還脫掉胸衣躺下來休閒。
「你信我們能看到前面嗎？」佩德羅對喝水的馬克說。
「什麼意思？」馬克還沒反應過來。
「邁克爾，跑！」佩德羅朝楊天大叫，再轉頭：「阿方索，看你的表現啦！」
「放心。」楊永誠舉起橄欖球，拿捏好力度後，稍稍用力朝楊天奔跑的方向扔去，但這傢伙裝模作樣的接不住，橄欖球劃過他的手指頭，最終落到其中一名黑髮姑娘面前，滾了幾下停住。
姑娘的目光掃在上面。
「在這邊！美女！」
楊永誠和佩德羅都很認真的招手示意，姑娘看了看他們，又看地上的球，感興趣的爬起來，撿起球，奮力他們這邊扔——旁邊的馬克瞪大眼睛看著胸前春光乍洩的姑娘，瞭然的點頭：「我信了！」
楊天對他們豎大拇指頭，一臉得意。
楊永誠對躺回去姑娘送飛吻：「多謝啦！美女！」
她也笑著招了招手。
楊天笑嘻嘻的跑了回來：「我就說吧，這裡和里約一樣開放！」
佩德羅說：「比起里約還差一點無拘束的感覺，紐約就是繁華和擁堵，但卻不是度假的好選擇。」
楊永誠說：「那我們換個地方？」
那邊的馬克提意見：「邁阿密！那裡絕對是假期的代名詞！」
楊天眼前一亮：「好主意！我們開車南下吧？尋找陽光明媚的地方！」
「開車？」楊永誠並不贊同，「你知道有多遠嗎？兩千多公里。等到屁股發麻後，後悔的是你們。」
馬克也同意楊永誠的：「開跑車跑長途絕對不是好事情，相信我。我以前也打算自駕從東部穿越到西部，結果還沒到芝加哥，我就把車扔了轉乘飛機去洛杉磯，上面還有美酒和點心，多舒服。」
佩德羅說：「那就坐飛機吧！」
楊天站了起來：「好的！馬克你也要跟我們去嗎？」
「為什麼不呢？」他說，「我是說有更好的去處，整天呆在紐約也沒什麼意思。」
「那我們明天出發？」楊天問他們。
……
他們還真的一大早就上了飛機，前往那陽光明媚的城市。
紐約飛邁阿密也就是三四個小時的旅程，高樓林立的擁堵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湛藍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海岸線。飛機準時降落機場，四人服裝各異，但都是太陽鏡酷酷的打扮走出機場。
美國由於其城市結構，是個沒有汽車就寸步難行的國家，為了玩的愉快，他們已經預約了這邊的租車公司，主要面向奢華，dream－car的類型，他們就租到一輛軟頂敞篷的bmw－650i跑車。
在邁阿密這種風景秀麗的地方，敞篷車十分熱門，他們自然也不能免俗。四個人剛好夠用一輛車，熟悉當地的馬克駕車，楊永誠因為身高的緣故，後排就感覺有點壓抑，所以坐副駕駛。
楊天和佩德羅把行李塞後備箱，單手一撐就跳到後座，拍了拍馬克的肩膀：「夥計，出發！」
馬克歡呼著把車開走，拍方向盤：「邁阿密！姑娘們！我們脫褲子啦！」
「噢老天！」其餘三人紛紛捂臉。
……
談到邁阿密，其實和里約有不少相似之處，到處是沙灘和**的比基尼美女，邁阿密當地也充斥著大量拉美文化，耳邊經常能聽到西語和葡語，再有邁阿密當地也有盛大的嘉年華活動。
對這四個傢伙來說，這兒比紐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們在海邊一座酒店住下，窗外就是邁阿密海灘和碧藍的海洋，景色宜人，唯一就是人有些少，六月份並不是旺季，冬天才是熱門。
患得患失，但無論什麼情況，夜店裡總是人流如織，永遠少不了帥哥美女，他們住下來後，就是晚上夜店，白天睡覺，下午從可能叫不出名字的女伴身邊離開，去海灘走走，散散步的模式。
幾天顛倒後的下午，他們趴在酒店的泳池邊，曬太陽。
楊天喝掉杯子裡的飲料，轉頭對他們認真的說：「夥計們，我們不能這樣了！」
「為什麼？」佩德羅把太陽鏡拿開。
楊天說：「你仔細想想，等我們回去後，家人朋友問起美國是什麼樣的，你怎麼回答？像里約一樣？」
楊永誠笑：「活該！誰讓你們的心思都在瘋玩和女人身上！再過幾天，問你們美國的首都是哪兒，估計都說邁阿密。」
「不是嗎？」佩德羅驚訝。
「老兄，夠了！」馬克也忍俊不禁，「那美國最大的城市是？」
「邁阿密。」楊天配合他們。
「這不對！等我下次去巴西，舅媽會責怪我的。」楊永誠心裡有負罪感：「難道說整個假期我都是帶你們去夜店、酒店和海灘循環的瘋玩，其它一無所獲，住了半個月連它在美國地圖上的位置都不懂？」
「有半個月了嗎？」馬克忽然道。
「你瞧，又一個瘋了！」楊永誠無奈道，「我們來這裡一個多星期了，除了沙灘，邁阿密還有什麼景點？」
「夜店。」他們異口同聲。
第062章 Bangbus
他們決定洗心革面，既然來了就不能光是「像里約一樣」的回去。從這天開始，楊天重操舊業，拿起相機四處去取景，他們遊覽邁阿密的景點，品嚐美食，看看水族館……旅途的照片不斷增多。
楊永誠坐在車內檢查相機：「這才像話！終於能交代了！」
「馬克建議再加上西部之旅，拉斯維加斯和洛杉磯。」楊天說。
「當然，給旅途劃上圓滿的句號。」楊永誠同意。他的假期和他們掛鉤，六月底就乖乖去工作。即便fda的臨床許可尚無眉目，他也要啟動能源計畫，公司在上面已經有投資，不能荒廢。
「看這張。」楊天指著佩德羅和一個女人掰手腕的照片，笑著問：「什麼時候拍的？這女人我沒見過呢。」
「馬克拍的。」楊永誠記性很好，「這傢伙也挺有意思的。」
「沒錯，特能吹牛。」楊天說完，抬頭：「他們來啦！」
馬克和佩德羅拿著冷飲朝這邊走來，有說有笑的，忽然他們腳步停下，齊齊抬頭，目光頗有些驚訝。
楊永誠和楊天也奇怪的扭頭，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mpv商務車慢速經過，車門拉開，車內有兩個穿著火辣的姑娘正四處張望著，然後便是佩德羅的大叫：「bangbus！」
「什麼——」楊永誠還沒說完，楊天也是「噢買噶」的反應過來。
「到底是——」
楊永誠的話再次被打斷，佩德羅這傢伙正在高呼：「嘿！選我！志願者！」
儘管楊永誠還沒弄清楚原因，但應該不是壞事，所以他按下跑車的喇叭，提醒從身旁開過去的商務車。車內兩個女人的目光便停在滿臉驚喜的佩德羅身上，他推銷自己：「我很特殊的！選我！」
「來這兒，先生。」車上女人實在無法忽略他的熱情主動。
佩德羅扔掉飲料，拔腿追了上去，鑽進車前朝他們比了個勝利的v字，臉上的得意就像是中了彩票。
「那我呢？」反應過來的馬克問。
「你也想來？」另一個女人更為豪放，她掀起上衣敞露胸脯，大白兔陽光底下搖晃著：「來！有膽量就跟上！」
「我毫無畏懼！」馬克也跟著跑過去。
楊天朝他喊道：「好運！哥們！」
「我會的！」
他們兩個鑽進車內，車門嘭的拉上，由於車窗都貼滿了黑色的貼膜，看不清裡面的情形，汽車也很快就加速離開。楊天提醒道：「開車跟上他們，不用跟太緊，反正他們就在附近兜圈。」
楊永誠疑惑重重：「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天樂不可支的解釋道：「這是一檔真人秀節目，我和佩德羅以前用來練英語的，沒想到會在現實裡碰上。」
「仔細說說。」楊永誠戴上墨鏡，跟上前車。
「就是成－人節目！以男演員為主，但少數情況也會請來成－人女星參與，她們隨機勾搭路人，獲得允許後在車上拍攝普通人與pornstar的視頻。很有意思——不過我現在更擔心他們能不能硬起來。」
楊永誠理解道：「有攝像機拍攝？」
楊天笑著點頭：「一般來說，車上起碼倆男的，一個攝像機一個司機。別瞧平時脫褲子說硬就能硬的，當身處真實片場的環境和搖晃的車廂裡，很多人都無法正常起立。所以……等待好戲吧。」
楊永誠瞭然：「我要是被攝像機和男人盯著，恐怕也不自在。」
楊天贊同：「是的，所以說時間的長短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能不能在那些妖女面前昂首挺胸做男人。佩德羅的口語就是從裡面學的，他絕對粉絲，若不然也不會第一眼就看出那輛車的含義。」
「所以他這是準備進軍成－人影視業了？」楊永誠冒出荒誕的想法。
「誰知道呢！」楊天大笑，忽然停下：「對了，還有馬克呢！」
「耶穌啊！」楊永誠腦袋有些發暈，好歹佩德羅是巴西的，信息可能傳不了那麼遠，但馬克這傢伙可是本土美國人，雖然最近曬太陽嚴重，但天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揚名天下或者是……貽笑大方。
楊永誠開車跟了十分鐘，他說道：「挺厲害的嘛！」
「不一定。」楊天比較有經驗，「無論能不能硬起來，這裡都是拍攝期，還得繼續往後看看。」
十五分鐘後，楊永誠問：「這下應該是有實力了吧？」
「絕對的。」楊天佩服，「這倆傢伙，我一定要收藏視頻！」
二十分鐘後，楊永誠驚訝：「你說這是什麼情況？」
楊天也摸不著頭腦了：「靜觀其變。」
再幾分鐘後，mpv靠邊慢速行駛，車門滑開，衣服鞋子被扔了出來。楊永誠瞪大眼睛，經過楊天的普及，他已經知道這是bangbus的慣例——玩完以後把參與者的衣服扔出窗外，騙他（她）們下車。
果然，衣服和鞋子都扔出來後，兩個只穿著底褲的傢伙探頭探腦的跳下車，然後bangbus關上門，加速離開，一姑娘的腦袋和攝像機從車窗內伸出來，開心的笑聲響徹在空曠的公路上。
楊永誠和楊天也在大笑，路邊兩傢伙正急急忙忙的撿地上衣服，馬克看到車子便揮手：「嘿！這邊！」
「不！別想！」
楊永誠歡呼著踩油門加速跑過去，楊天回頭舉起相機錄視頻：「拍攝花絮！夥計們加油！action！」
「搞什麼？」身後是兩人錯愕的聲音。
「哈哈哈！」楊天轉回來坐好，保存那段影像：「就讓他們繼續曬會兒太陽吧！」
往前開幾百米後，楊永誠才不慌不忙的掉頭。可惜這條路上行人不多，也只是偶爾有車輛經過，就看到兩個男人在路邊慌慌張張的穿衣服……最後跑車趕到，倆傢伙才罵罵咧咧的上車。
楊天扔給他們礦泉水：「怎麼樣啦，夥計們？」
「真是瘋了！」馬克給自己灌了幾口水，「佩德羅那傢伙像頭瘋牛一樣，干翻了兩名職業演員！」
「什麼？」楊天相機對準佩德羅，「前後有多久？」
「十六七分鐘吧。」佩德羅穿著上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就學著電影弄了一些姿勢，這倆女人的花樣真多，然後我就在默念『佩德羅你最棒』、『佩德羅你一定行的』，還有算乘除法，結果就……」
「算乘除法？你真他－媽天才！」楊永誠笑噴了，回頭調侃道：「嘿，老兄，12*13等於多少？16÷22呢？」
楊天也樂著：「和兩位pornstar大戰，你是賺回機票錢了！」
「我也覺得。」馬克靠在椅背上，喘著氣：「都是一群瘋子……」
「你呢？」楊天的鏡頭對準他，「表現如何？」
馬克搖搖頭：「沒有佩德羅那麼瘋狂。被人盯著太緊張了，她們還故意用特別的姿勢讓人快速交貨……」
「我們懂。」楊天眼神安慰。
「但我起碼也堅持到半場好不好？」馬克不服氣的說，「bangbus我看過，大把男的不過三五分鐘，還有的連上馬都沒機會！」
「嘿嘿。」楊永誠發出一種不知所謂的怪笑。
楊天拍攝他：「你瞧，我們真正有實力的傢伙不同意呢！」
「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馬克臉色通紅，指著前方：「下一站內華達，月光小兔山莊，我包場請客！」
「認真的？」三個人齊聲問。
「我向上帝發誓！」他很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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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月光小兔山莊
都向上帝發誓了，怎麼能食言呢？
何況以馬克的性子，他是堅決不會抽自己耳光的。所以在回去後，這傢伙搬來一台筆記本，google一下，再點開第一行「bunny－ranch」的官方網站，上面羅列著大量和諧皮條信息，多不勝數。
馬克嘴裡頭頭是道：「月光小兔山莊是全美最有名的合法妓－院之一，其無論是服務還是素質都是超一流的，正好碰上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們見識什麼叫做內華達的熱情兔寶貝。」
「讓我點開兔寶貝菜單。」馬克點擊觸摸板，「你們瞧，超過五百名僱員，名字從a到z，環肥燕瘦各有不同，提供的內容也不同，高級的還有pornstar坐鎮，我告訴你們今天是人多才失誤，我一定會贏回尊嚴……」
他們幾個靠在一起探頭觀察著。
轉身去拿瓶啤酒的楊永誠回來，看到三人專心致志的模樣，笑了：「不就是一群女人嘛，你們用得著這樣？」
楊天回頭驚奇的對他說：「這簡直是百貨商店！種類齊全，還能夠提供預約，包括你希望的樣式和情調。」
「well。」楊永誠聳聳肩，「收費也不低吧？」
老嫖客馬克介紹道：「按小時或按天，頂尖的需要兩三千一小時，有些pornstar開出一萬的價格。」
說完，馬克問他：「你喜歡什麼樣式的？」
楊永誠對逛妓－院的興趣並不是很高，感覺和一群陌生女人沒意思，但為了不掃大家的興，瞄了幾眼屏幕：「拜託！不要這麼重口的，選些有朝氣的年輕姑娘，最好是身上有才藝的……」
「專業！我篩選一下。」馬克點了點鼠標，重新查找起來……這幫兩眼冒光的傢伙開始「點菜」，馬克說他請客，每人一對姑娘，包日計算，還特地選擇有才藝的，因為他們主要是去開眼界。
「也要求幾個會打德州撲克的？」馬克冒出個奇異的想法，還沒等眾人回答，他手機響了起來。
「我生日？」他拿著電話，眼睛盯屏幕：「我知道，但我不想回去過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呢，你們替我舉行吧……好，好的，賬單寄給我就行，玩的愉快！先替我謝謝大家的生日祝福和禮物。」
然後他掛了電話，再撥打山莊服務經理的電話，預約了時間和服務，說了幾分鐘，最後放下電話對他們說：「全部搞定！這個生日我們要在小兔山莊度過，後天晚上到次日上午，狂歡吧！」
「等等！」楊永誠叫住他，「你是說推掉了生日派對，而選擇在妓－院度過？」
馬克點點頭：「有什麼不對的？」
「沒什麼不對的。」
馬克擺擺手：「每年的派對都是那麼單調，太無聊了。正巧遇上你們，換一種大膽新奇的方式，不更有意思？我已經要求經理讓姑娘們準備好派對主題和蛋糕，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盡情慶祝！」
楊永誠無語：此人決非等閒之輩。
……
為了準備後天的娛樂，馬克甚至規律生活起來，晚上和下午都還去跑步鍛鍊，按時作息，只喝一點點酒，吃了很多的蔬菜和肉食……這毅力真不一般。等到後天，他們乘坐前往拉斯維加斯的航班。
但繁華的賭城這次成了配角，他們沒有停留，匆匆一瞥後再轉乘小型客機前往內華達北部五百多公里外的裡諾市，在當地酒店住下，趁著還有時間便在附近的賭場轉一圈，門口拍幾張照。
「拉斯維加斯。」楊天笑臉自拍。
有點自欺欺人……好吧，就當他們是來過拉斯維加斯了。
馬克道：「我們是試試手氣？」
結伴進賭場，除了在老虎機身上試試手氣，還玩了幾輪德州撲克。但都不是專業玩的，手氣一般，來來回回賺了幾十塊，權當是好綵頭。等下午吃完晚飯，兔山莊專門為貴賓準備的加長禮賓車抵達。
一輛白色的加長gmc，非常惹人注意。裡面也是寬敞舒適，真皮沙發和小型吧檯標配，還有一名掛著職業笑容的美女，據她介紹是專門為貴賓提供服務的，因為他們的消費達到二十萬美元。
原本是馬克一手包辦的。
但大家覺得既然是他生日，就得朋友請客，所以三個傢伙一起湊錢。也沒標準，錢多的多出點，錢少的留下回去機票錢……這無意的舉動卻是讓馬克眼淚嘩啦啦，從沒見過這麼夠意思朋友。
……
禮賓車離開裡諾，南下內華達首府卡森市——一座默默無聞的小城市。而且車子也不進入市區，就是拐到一處安靜的市郊外，大晚上的除了響尾蛇出沒就剩下鬼……如果不是美女一路陪他們聊天，他們幾個都有點擔心會不會被當豬仔賣掉……結果證明擔心完全沒必要。
抵達停車場後，夜幕中的霓虹燈招牌顯眼的點亮著，美女接待面含笑容的領著他們走進山莊內，荒蕪消失了，被奢華和溫暖所取代，周圍無論是粉色的牆壁還暖色的燈光都在渲染一股獨特的氛圍。
最終他們走進預定的套房，眼前一亮。
十位各有特色的美女站成一排，大長腿統一邁出一小步，而她們面前擺著一塊三層高的大蛋糕，姑娘們正笑盈盈的望著客人們。據美女接待說，為了這個單子，她們從昨天就開始準備和排練。
美女最後說：「有什麼需要和吩咐，隨時通知我，請先生們享受這美妙時光。」
她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四個大男人和姑娘們對視，到底是對方專業，用溫暖的笑容化解了尷尬：「先生們想要先從生日派對開始？」
「是的。」馬克點頭。
「正常版本的還是兔寶貝獨有的？」為首的姑娘問。
「特別的。」馬克不假思索。
在她們的引導下，四個人很快放鬆下來，互相熟悉對方名字，再讓姑娘們瞭解喜好，同時生日派對也正常進行著，甚至還有一名姑娘去旁邊的鋼琴架上奏了一曲。大家圍著壽星等待他吹蠟燭。
馬克吹蠟燭時，他們幾個守在身旁，楊永誠打眼色，同夥們輕輕點頭。等馬克吹滅所有的蠟燭，閉上眼睛許願時，楊永誠大喊一聲：「生日快樂！」然後大家一起將他的腦袋往蛋糕上按。
猝不及防的馬克中招！他滿臉都是奶油，但這傢伙反應卻也不慢，大叫著雙手往蛋糕上一抓，立馬就往周圍人身上抹去——楊永誠幾個反應靈敏的跳開，再去抓另外一邊的蛋糕。馬克身旁的姑娘就沒有那麼幸運，在尖叫中中招，但也有聰明的姑娘抓起奶油開始無差別攻擊。
現場大亂，蛋糕大戰——性感版的火辣上演中……夾雜著叫聲、笑聲，所有人都已經不分敵友，逮著目標就攻擊。即使是楊永誠這種身手敏捷的，也頂不過四五個姑娘的圍攻，有人從背後抱住他不放，他臉上挨了一記，褲襠也無法倖免。當然她們也沒好過，衣服被扯掉了不說，身後這個大膽的還給他按到桌子上趴著，沾滿奶油的手照著上面就抽……
大戰持續到最後，最終演變為甜甜版的生日派對……客廳凌亂，每個人都不同程度中招，但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估計姑娘們也沒見過這麼奇葩來妓－院開生日派對的，所以投入程度很高。
馬克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站到茶几上講話：「我很高興，非常棒的蛋糕大戰，我想說生日就得有這樣子，我也很高興能夠交到你們這群朋友。真的，對我來說這比很多事情都值得……」
「夠了！」
「太囉嗦！」
「你應該過六十歲生日的！老兄！」
他們在下面噓聲陣陣，馬克聳聳肩，脫掉上衣扔到一旁，抓起旁邊的香檳酒瓶大喊：「香檳大戰！」
人群再度沸騰起來，都是年輕人，最大的馬克也不過二十六歲，姑娘們更是二十出頭的多，年輕人的精力是無窮的。逛妓－院的主題，相比這種無拘束的歡樂，倒是成了餐後的甜點，有無只是點綴。
第064章 宿醉
正午的陽光照在臉上，讓熟睡中的楊永誠感覺癢癢的，迷迷糊糊中撓了撓臉，然後翻個身——撲通一聲掉到地板上，他本能的睜開眼睛，人卻仍沒回過神的盯著天花板，幾秒鐘後才徹底清醒。
「這是在哪兒？」楊永誠扶著窗沿爬起來，房間的風格卻不像昨晚一片豔麗的粉色，掃一眼凌亂的臥房，死黨們橫七豎八躺在周圍，楊天抱著個枕頭流著口水，佩德羅躺在他腳邊打著呼嚕。
「夥計們，該醒啦！」楊永誠過去踢了踢他們，「誰能告訴我，這是在哪兒？」
佩德羅睜開眼睛，便看到楊天的腳丫子在自己嘴邊飄香，大叫一聲躲開，嘴裡罵道：「你真噁心！」
楊永誠找地方坐下：「知道我們在哪兒嗎？」
楊天扣了扣腳，又撓頭道：「兔山莊？」
「不。」楊永誠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拉開窗簾看看？」
佩德羅去拉窗簾，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但也讓他看清了外面密密麻麻的建築，街上車水馬龍，行人來往，往遠處看還能看到碧藍的大海……這景色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一片荒涼沙漠的內華達匹配。
「沿海？」佩德羅奇怪。
然而更意外是，楊天忽然問他們：「馬克去哪裡了？」
「不知道。」佩德羅搖頭。
「我不也不知道。」楊永誠皺著眉頭，怪不得剛才總感覺缺少點什麼，他很困惑：「我記不起來了。」
「等等！我記得一點！」楊天回憶起來，但驚恐的猜測：「我們不會是把他扔在沙漠裡了吧？」
「怎麼可能……」楊永誠瞪大眼睛，也記起來一些：「昨晚我們是不是開夜車了？打算去看海還是別的？」
佩德羅搖頭：「不是，我們好像是綁了一個pornstar（情－色明星），她叫……叫菲尼克斯。」
「綁架？」
這下子他們都給自己的推論嚇到了，面面相覷十秒鐘後，楊天小聲的說：「我們該不會是碰到『宿醉』了吧？」
佩德羅點頭：「我猜是的。」
「老天，我需要冷靜一下。」楊永誠去衛生間，用冷水沖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高速運作。
他的記憶力很獨特，在冷靜後，事情的脈絡逐漸重現出來，並發現一個關鍵點：「糟糕！我們開的車呢？」
楊天和佩德羅都疑惑的看著他，楊永誠解釋：「我們把那個女人綁後備箱了，如果沒錯的話，馬克也在！」
「見鬼！」
他們幾個慌慌張張的穿衣服下樓，詢問前台得知這裡是舊金山，昨晚他們凌晨四點鐘入住，只有三個人，並沒有看到他們開的車。幾個人走出酒店門外，望著車來車往的大街，迷失了方向。
他們幾個嘗試撥打馬克的電話，但一直是關機狀態。
楊天撓著頭髮：「這下玩大了！」
電影裡的劇情沒有全部發生，路邊蹲了一會兒，楊永誠梳理線索：「我們來說自己記得的事情吧。昨晚我們估計是喝多了，我記得馬克說喜歡那個女人，所以我們合夥把她綁起來，並相約去看海。」
楊天也回憶著：「是我來駕車的，離開內華達後鑽到深山裡，加州的北部都是這種景色，再往西肯定能看到海。」
佩德羅補上：「路上我們停過車，阿方索想要在路邊撒尿。我記得還有警燈和警察，但我不知道他說什麼。」
楊天忽然記起：「我們上了警車！」
楊永誠有了主意：「警察？對，我們可以打911，如果警察遇到過我們，一定能夠提供線索。」
「夥計你悠著點。」佩德羅提醒道，「我們可是把那女人綁起來了，面對警察萬一要是解釋不清呢？」
「警察不會幫我們尋找尚未確定失蹤的人員。」楊永誠拿出手機，「我們只需要得到昨晚在哪兒的線索。」
他撥通了911，和接線員描述了當時的尷尬情形，解釋說他們是一群外地遊客，昨晚喝醉了在亂逛，後面可能遇到了警察，現在想要找回原來那個地方……對這種要求，警方的回覆是等待。
沒等太久，因為時間段很特殊，沒別的事情發生，那名接觸過他們的警察電話打了過來。當時的情形是他們三個人在城裡亂晃，警察擔心他們鬧事，所以一直跟著，並叫來出租車送走他們。
楊永誠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掛斷電話後對他們說：「警察遇到我們的地方在菲爾菲爾德，離灣區不遠，你們找找地圖。我推測，如果我們在街上亂晃的話，不會走太遠，車子應該在城市周圍。」
楊天翻了翻手機上的地圖，又想起一點：「我們曾在公路邊行走，比較寬的公路，周圍沒什麼建築。」
被他這麼一提，佩德羅想起來了：「停車場！阿方索就在那放水的！」
線索足夠後，他們叫上一輛出租車趕赴當地。
開出租車的是個大膽的小黑，話很多，得知他們嗨高以後找不到車的事情，很沒良心的大笑。
接近城市後，記憶也變得清晰，最終確定一個地點。
小黑開車送他們到那個偏僻的地方，周圍一片荒蕪，遠遠的就能看見路邊的停車場，上面一輛白色的bmw歪歪扭扭的停著，付了車錢後他們下車。楊永誠確定的說：「我記得就是這輛車！」
他們趕緊朝車子跑去，透過車窗還能看到車內的鑰匙，用力拉門便拉開了，楊天坐進車內解鎖尾箱，楊永誠和佩德羅拉起尾箱門，果然看到一男一女背靠背躺在裡面，蜷縮著身子睡得正甜呢！
看到馬克安然無恙，他們都鬆了口氣，趕忙鬆綁。途中兩人醒了過來，馬克奇怪：「我怎麼躺在這裡？」
女人還迷糊著：「你們幹什麼？」
「額……這是個誤會。」楊永誠儘量簡潔的解釋。「就是我們可能喝醉了，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情。」
「見鬼！快給我解開。」女人皺眉道。
等解開繩索，他們從後備箱爬出來後，楊永誠已經把事情的大概解釋清楚。這位名叫菲尼克斯的高個女人也是哭笑不得：「你們這群瘋子！我昨晚就不該答應給你們大－麻和這些古怪的要求。」
他們相視無語，原來真是嗨高了，怪不得呢……
馬克揉著腦袋靠著車身上：「好吧，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楊永誠說：「加利福尼亞，靠近舊金山地方。」
馬刻苦笑：「真是夠瘋狂的，這個和電影的劇情差不多吧？」
楊永誠搖頭：「沒有那麼起伏，但開頭很嚇人。」
「那彩蛋呢？」馬克問他們。
「彩蛋？」他們不解。
馬克看向楊天：「邁克爾不是一直拿著相機嗎？我記得他記錄了很多內容。」
「車內！」佩德羅指了指後車廂。
他們撲上去，拿出相機翻了翻，都是一陣驚呼。
菲尼克斯也湊過來看，失聲大笑：「老天！你們快去拍電影吧！」
楊永誠很堅決的：「不行！看完就刪了！」
楊天轉過屏幕給大家看清楚：「是因為這段視頻嗎？」
短暫的畫面裡，楊永誠叼根菸，搖搖晃晃來到油箱前，一手撐在車身上，一隻手解褲腰帶，嘴裡興奮道：「別擔心！夥計們！我這裡有的是油！哦耶！看我滿足它！我們跑到舊金山，跑到洛杉磯！」
「老天啊！」楊永誠捂著頭，怎麼會這樣！
……
鬧夠之後，這幾個人上車離開。
車上三男一女都在討論相機裡的視頻和大量瘋狂照片，只有楊永誠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菲尼克斯摟住他笑著說：「別擔心，小帥哥，我不會追究你往我汽車油箱裡撒尿的責任。」
「噢！求你了！」楊永誠一臉痛苦，「我們能不提那事情嗎？」
「好吧。」菲尼克斯豪放的笑著，「但有個條件，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我還得開車回去，請客吃飯吧！」
「沒問題。」楊永誠痛快答應下來，舊金山距離卡森有三百來公里，開車得花費不少精力，請客賠罪是必須的。
菲尼克斯忽然拍打座椅，學著視頻裡的語氣：「讓我們出發舊金山！」
眾人哄笑，楊永誠捂耳朵倒在她身上：「直接殺了我吧！痛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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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合夥嗎？
一路跌跌撞撞，四個瘋子告別**女星，最終抵達洛杉磯。
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們在海灘曬日光浴，對周圍姑娘評頭論足，偶爾幾聲共鳴的笑聲，還穿插著葷笑話……
「阿方索，」旁邊的馬克叫了聲，「瞧前面那位！」
楊永誠順著他的手指往前看，看到約翰尼牽著一個女人的手，漫步在沙灘上。
馬克見到熟人，便跳起來揮手大聲道：「嘿！約翰尼！」
「看到啦！」約翰尼拉著女人走來。
約翰尼先和馬克、楊永誠握手，然後馬克負責介紹道：「我的兩位巴西朋友邁克爾和佩德羅。」
「你們好！」約翰尼招呼道，然後介紹女伴：「女朋友格蕾絲。」
「嗨！各位！」格蕾絲俏皮的招招手。
坐下來後，楊永誠扔給他們飲料。聊天得知，約翰尼是工作順帶度假，工作是什麼，他倒也沒有隱瞞：「是前陣子從ada手中購買的電池熱管理技術，現在我們考慮和特斯拉共享使用。」
「恭喜。」楊永誠早就猜到了。
約翰尼再看著楊永誠：「還有就是與新型能源有關的投資，我聽說你也有計畫要在這方面下手。」
楊永誠擺擺手笑著：「這我可沒有內幕消息。我只能說它未來的市場需求會很大，所以想嘗試。」
約翰尼點頭：「加州是個好地方，尤其是灣區一帶，雲集著大量高新技術巨頭和很多有潛力的企業。」
馬克頭暈：「嗨，我們能不在沙灘上談生意嗎？你不覺得奇怪？」
「請原諒。」約翰尼笑了笑，身旁的格蕾絲翻開手袋，拿出一個響鈴的手機：「卡西的電話。」
「抱歉。」他接過手機，說了幾句，皺著眉頭：「好吧好吧，但你要注意安全——」
他還沒說完，通話就斷了，他納悶的看看屏幕，嘆口氣：「卡珊德拉，我剛想去聖荷西接她，但現在告訴我她在南極。」
其餘幾人都驚訝的看向約翰尼。
格蕾絲擔憂：「南極？她還好吧？」
約翰尼一臉無奈：「肯定不是南極，南極她還能笑出來？看號碼像是法國打來的，估計也沒什麼麻煩。」
「真有意思。」馬克笑著給楊永誠解釋：「卡珊德拉就是他妹妹，是個年輕活潑和超有個性的姑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這不好玩。」約翰尼皺眉，「她忽然搞這一手，我都不知道如何交差。」
馬克給個主意：「你也逃吧，和女朋友去度個長假。」
約翰尼搖頭：「家裡有她已經足夠，我再這樣會讓人發瘋的。」
……
約翰尼的加入，倒增添了幾分正常元素。
對於已經瘋夠的這幫人，顯然也需要一點點「正常」來中和。喝喝茶，靜下心，狂風暴雨後也得重歸平靜，度過假期的最後時光。而約翰尼就喜歡和楊永誠暢談有關技術的前景和暢享。
兩杯冷飲和點心，遮陽傘底下的楊永誠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吸一口飲料，聽著約翰尼的侃侃而談。這傢伙剛參觀特斯拉公司，從挖蘋果牆角、創意以及性能幾方面剖析，他對特斯拉非常看好。
約翰尼很有自信：「我有幸參觀過它們正在研製的『model－s'車型，這是電動車未來的趨勢。」
但楊永誠有異議：「它確實具備很多流行的條件，但能源的核心是舊產物——電池仍舊是弱項。」
約翰尼笑著說：「你這是基於更遠未來的想法，目光放短，在五年內，它有很大希望成為明星企業，受到市場熱捧。對於投資商來說，這是一隻潛力股——換做你父親，這就是他想要的。」
楊永誠並不感冒：「但我不是金融家。我喜歡創造更美好未來，這種形式在我看來只是投機取巧，對推動技術的幫助不大。某種程度上來說，它是曇花一現的繁榮，資本和運氣的比拚。」
約翰尼不介意他和自己意見的分歧，這也正是他喜歡和楊永誠暢聊的原因，他不會刻意迎合什麼，就像一個耿直的好友，他會指出你的好，你的不足——即使會讓人有些尷尬，但卻是真心。
所以約翰尼取笑道：「你是連你父親都得罪了。」
楊永誠也笑了：「所以我不愛和他打交道。當然我認同你剛才說的，以短期效果來看，特斯拉會是明星企業的。如果從長遠來看，它還有不足——整個電池產業都有不足，業界急需創新。」
約翰尼也清楚：「創新誰都明白，無非是新型電池的攻克，一句話概括，但做到可不容易。」
楊永誠明白了：「這就是你來加州的原因？去參觀硅谷？」
「沒錯。」約翰尼也沒必要隱瞞：「不光是硅谷，我還去過日本，去瞭解新型電池的研發進展。市場的需求太強烈了，無論是新能源汽車還是與我們息息相關的手機、筆電，都密不可分。」
「有什麼結果嗎？」他問。
他總結道：「有方向，但路途坎坷。我瞭解過氫燃料電池、基於鋰離子電池的改進、或者是全新體系的超級電池，但都屬於實驗室產物，距離實際使用還有段時間，商業化生產更是遙遠。」
楊永誠思考著，發了會兒呆。
約翰尼看到他的神情，也沒有打擾。從單純技術上來說，他自認不如，誰讓這傢伙是天才？最近生物醫學領域轟轟烈烈的新聞他很清楚，顛覆現實，他懷疑後面的諾貝爾獎會不會是這傢伙……
「有了！」楊永誠靈光一閃。
「想到什麼？」
「全新體系的電池，重大的改革。」楊永誠仍在回味方才的閃光，「創新就必須要新穎，否則誰感興趣？」
「嗯哼？」約翰尼不理解。
「抱歉走神了。」楊永誠換了個姿勢，「你聽說過『石墨烯』嗎？」
約翰尼點頭：「看過摸過，也見識過高質量石墨烯的製備過程，它目前大概是400美元每克，比黃金貴十倍。」
楊永誠說：「或許它是新電池的未來。」
約翰尼皺著眉頭：「它確實具備未來的潛力，但先不說運用到電池方面，就是第一步的製備石墨烯薄膜，都很困難吧？」
楊永誠搖頭：「那是因為人們沒有掌握方法，良好的工藝，適當的模具，再加上一顆進取的心……」
「哈哈！」約翰尼笑了，「我感覺你在畫一張美好的藍圖，但不容易實現。」
楊永誠自信：「容易就不精彩了，不是嗎？」
……
楊永誠很早就考慮過電池的問題。
方案不少，但一直把握不準。直到和約翰尼一番暢談後，他瞄準石墨烯。
石墨烯不光在電池方面能夠顛覆，在芯片領域的優勢也是毋庸置疑的。等摩爾定律走到盡頭——也不遠了，10納米就差不多是硅技術的終點，未來計算機將走向何方？石墨烯就是其中一種可能。
這種高新材料，它的潛在市場無比龐大，上萬億美元，也足夠轟動——兩方面就滿足了楊永誠的虛榮心和財富心。他想要揚名立萬，也想要家財萬貫。二者兼得的機會並不多，如今好像找到了。
他利用互聯網瞭解了現狀，目前在石墨烯電池上的研究有兩種：傳統和新體系。傳統是在鋰電池基礎上的革新，會提升效果，但不會顛覆行業；另外就是基於石墨烯的新體系，即「超級電池」。
毫無疑問，他選擇後者。
沒有轟動，他就缺乏興趣，也就不太樂意去做。
想是想明白了，辦法也有，但第一步的問題仍舊橫在眼前：資金？資源？
這是一條複雜的產業，不是簡單的知識創造，比他以往經歷的事情都複雜。ada公司目前的資金……即使跟得上，投資者願意追加資金，但資源也成為問題：石墨礦供應商？場地和設備？
想來想去，他即使資金充足，薄弱的基礎也很難提高效率。
他可以慢吞吞的等，等幹細胞技術揚名天下，價值高漲後，再轉讓技術換取資金，回過頭來投資，一點點的建立基礎，等個三五年後再談這件事……但對於一名充滿熱血的年輕人，最沒有耐心！
最後遊玩這幾天，他頻頻在走神。
或者說是盯著約翰尼若有所思，這傢伙好像心有所覺，沙灘上跑出去幾米後，警覺的回頭，發現楊永誠古怪的眼神，如果不是知道他取向正常，難免會有點毛骨悚然……直到後面，楊永誠找上他。
「有興趣合夥嗎？」他開門見山道。
維蘭德工業的優勢太明顯了，資金龐大、資源雄厚，絕對有實力的合作對象。如果讓楊永誠選擇，他是樂意傾向它們的，再有未來信息的影響，他也覺得和「正主」合作，會更加順利。
約翰尼問：「怎麼說？」
楊永誠把想好的說辭拋出來：「工業化製備石墨烯，我提供全部技術，允許你們40％的出資比例。」
第066章 賭一把
約翰尼並沒有立即給出答覆。如果是在幹細胞領域的合作，約翰尼絕對會毫不猶豫，這是穩賺的投資，但……這怪才竟然又跨界了！第一次是機械工業，第二次是生物醫學，這次是材料領域。
換做是誰，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拿準主意。楊永誠的口氣還很大，最多允許他們持股40％，也就是公司控制權會在他那邊。聽起來信心倒是挺強的，可並沒有前車之鑑，誰能保證回報呢？
約翰尼要求：「你得給出更多細節，我需要信心。」
楊永誠點頭：「我會讓你們對我的能力充滿自信，自願參與合作的。」
楊永誠提及幾個重點的技術層面，也講清看中維蘭德工業的原因。它們具備世界前列的基礎工業技術，能夠為製備石墨烯提供優良的模具，材料製備工藝十分超前，在材料領域也很強大。
就相當於楊永誠想幹活的時候，所有工具都準備齊全，他不用操心別的事情，只管指揮人群，將自己的方案付諸現實——對他乾脆的性格。這簡直是量身定做的環境，所以他得給約翰尼點信心。
約翰尼繼續問：「你打算在哪裡開始？資金的計畫？」
楊永誠也考慮過，回答很乾脆：「就選擇在加州，無論是交通還是資源都十分便捷，工作順利的話，工業化製備的研究所需資金不算多，流動資金一千萬左右，這裡就是你們負責的部分。」
約翰尼嘀咕：「1000萬還可以。」
「這只是高質量、大面積的量產技術前提。」楊永誠道出真相，「和利用它來製造全新電池，是兩碼事。」
「夠多了！」約翰尼不敢再誇口。
「為了技術的領先和未來競爭，都是值得的。」楊永誠很有自信的說，「當然你們是我優先的選擇。」
其言外之意，無非是它們不是唯一。
……
往後的日子，約翰尼都缺乏遊玩興趣。
楊永誠倒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好好的假期就讓他思考這些，壞了心情。自己說完後，倒是拍拍屁股，沒良心的和死黨們花天酒地。直到他們決定返程紐約的那天，約翰尼終於給出答覆。
但消息不是太好，楊永誠信心過度——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即使是富得流油的企業也不會「燒錢」。如果說是在機械工程或者細胞生物方面，對方會十分樂意，但高新技術……誰能確定？
不過，也並不是顆粒無收。
約翰尼說：「我個人出資20％，維蘭德工業5％，這項技術的前景無法讓人樂觀，它的製備代價太高，大家都擔心即使能夠量產，誰又能付得起代價？而且你的技術佔比使得風險增大。」
楊永誠很理解他的擔憂：「我知道，但別被眼前的景象矇騙了，它只是被炒出來的虛高價格，我保證不到一年，等到各界都鑽研時，它肯定會跌落到現在的百分之一甚至更低的程度。」
約翰尼笑著：「我很矛盾——既希望它不要掉得太低，但為了產業化發展，又希望它的成本能夠合理。」
「二者不可兼得。」楊永誠拿起香檳杯子，和他輕輕碰了一下，「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當然！」他點頭。
幾百萬對於維蘭德工業並不算什麼，但公司也不只屬於約翰尼掌管，所以他很難說服高層，最終是自己出資。顯然約翰尼內心是傾向相信楊永誠的，只是個人資歷問題，無法左右公司的決策。
楊永誠迸發的熱情被冷卻後，也能想明白道理。在外界看自己肯定很想當然的，一名機械或者生物科學家，忽然開口要上千萬投資研究材料領域，這誰能相信？所以他也感激約翰尼的信任。
兩人喝掉香檳，繼續論事。
這會兒並不是在地面，而是高空，約翰尼的私人飛機龐巴迪－挑戰者605上面。他也剛好順路回紐約，所以他們幾個就搭了個順風……飛機。不得不說，私人飛機是很享受和隨意的，唯一就是價格。
據約翰尼介紹，這架挑戰者綠皮機（裸機）就要3100萬美元，在加上機主的個性選裝和噴塗，3300萬才能搞定，每年的各種維護費用大約佔飛機價值的8％。花費很高，但就勝在一個快捷方便。
「如果是洲際飛機，那些能夠飛上萬公里的，價格再翻倍。」約翰尼難得對某種奢侈品的價值瞭若指掌：「高空中的私人享受，建立在源源不斷的資金上。感覺怎麼樣，要不也訂購一架？」
楊永誠說：「感覺像是去超市買白菜一樣——我可沒有資金。」
約翰尼搖頭：「我不會相信你！瞧你父親在金融危機和蘋果公司身上的先見之明，已經讓他富得流油。」
楊永誠笑了：「那些錢再怎麼輪，也得是我母親最先掌控的。」
約翰尼忽然大笑：「我能理解。」
……
回到紐約，幾個死黨的假期也接近尾聲。
巴西的寒假不算長，當北半球陽光明媚，迎來假期風光時，他們就得回去等待春天的到來……楊永誠把他們送到機場，楊天和佩德羅大包小包的，自己的東西不多，家人朋友的禮物倒是不少。
他們互相道別，送上祝福。
要說最意猶未盡的就數馬克，這傢伙嘴倔，號稱自己朋友遍地都是，但真正能無拘束和他玩得開心的沒幾個。這個月對他來說，收穫到的不僅僅是屢次笑到肚子疼的開心，還有滿滿的友誼。
馬克回想起來，這一路幾乎都是爆笑+瘋狂的模式，在邁阿密他甚至和佩德羅上了bangbus的車，客串了一回愛情動作片演員……放在以往，他自認灑脫，也沒有膽量作出這種瘋狂的事情。
楊天繼續擺弄他的相機：「大家看鏡頭，今天是6月28，最佳三人組的又一次歡樂之旅——」
「嘿，還有我！」馬克強調他的存在。
楊天笑了：「我的錯！更正一下，我們現在是最佳四人組了，有了個全新的夥伴——他也是個混球！」
「是的，我有個硬老二！」馬克對著鏡頭嬉皮笑臉，「里約的朋友們！記住我的名字，紐約的馬克！」
「看這邊！」楊天舉起相機，四人各自對鏡頭露笑臉。
一陣歡笑過後，道別上飛機。
再和馬克也道別，楊永誠的生活玩夠瘋夠，也該回歸正軌了。
回到波士頓，新公司的事情仍無眉目，他原本認為維蘭德方面會慷慨出資，誰曾想到只有約翰尼肯支持自己，另外那5％還是維蘭德工業風投計畫裡的基金……也屬於他能管理的額度。
ada公司是還剩一些資金，但考慮到將來的臨床實驗和其他研究項目的花費。再者他還想把公司搬到新寫字樓裡，再在紐約和洛杉磯設立分部——這些都需要錢。楊永誠不樂意透支公司的前途……
何況製備石墨烯，只是基礎技術，他更看重石墨烯的終端產品。
思前想後，剩下途徑就是向他父親尋求資金，但總感覺求父母並不算酷。
在他糾結的時候，約翰尼來了電話。
約翰尼就說：「我給你提供個解決辦法，昨天我跟馬克談了這方面的問題，他手裡有足夠的資金進行風投，而且他只作為投資者的身份，擔任公司一名股東，不會參與公司事務的管理，你覺得呢？」
「好消息。」楊永誠心情振奮，「很驚喜，多謝你的幫忙！」
「沒關係，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天才。」約翰尼笑著，「但馬克這兩天沒有空，聽說是去修遊艇了。」
「怎麼回事？」楊永誠問。
約翰尼說：「這傢伙不滿意他的新遊艇，好像是想拆掉——誰知道他要幹什麼？有錢就是難以理解。」
楊永誠不可置否的笑了，馬克確實有點任性，不過要說到錢，維蘭德家族才是真正的富有。約翰尼這麼評價馬克，有點不厚道……電話裡和他約定三天後紐約相見，也和馬克談談合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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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達成合作
投資有了著落，楊永誠心思回到公司身上。
人體臨床試驗的申請仍舊在漫長的審核中……fda出了名的嚴格，想要獲得批准就必須要有耐心，但估計明年之前獲得批準是有希望的。真不行楊永誠就換個地方，美國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目前公司的生物部門處在忙碌運作中，幹細胞是一項龐大的領域，楊永誠只是完成了其中幾項，有如神經幹細胞，造血幹細胞等重要的。因為培養和分化方法的差異，每一項都得另闢蹊徑。
此外，助理布洛斯交給他一份報告，與維蘭德工業的特種鋼材合作已經達成。ada提供技術，維蘭德負責實施。在相關產品的銷售上，他們按照約定比例分成。不過建設需要點時間。
公司將在這裡面獲得4500萬現金。原本楊永誠打算抽出來從事石墨烯的製備，後面轉念一想，倒還不如用在研發電池或者芯片等高技術、高價值領域上。基礎的就尋找外界投資吧，一舉兩得。
事情都很順利，可就是團隊有了分歧。
ada原本面向機械動力領域，誰曾知道楊永誠半途就轉向生物細胞方面，還取得了矚目的成就。可如此一來，公司重心轉移，就會讓原先的團隊被忽略，長期下來，難免會產生意見分歧。
李晨代表團隊和楊永誠商量：「我們想要成立一傢俬人研究機構，更加自由，擁有獨立的預算資金。」
楊永誠問：「具體呢？」
李晨就解釋了很多，因為ada公司工作都放在幹細胞實驗上，雖然也維持著機械動力部門，但重點不在上面，研發的資金也有講究，他們更喜歡純粹的研究環境，而不是企業管理的模式。
楊永誠聽完後，提個意見：「搞私人研究也是需要資金的，我有個想法，你們成立一家研究機構，我這邊給你們提供資金和技術援助，但不參與管理，只持有股份，你們作為子公司存在。」
李晨欣然應允：「這是共贏的局面。」
「哈哈。」楊永誠笑了，「我也喜歡這個團隊。確實，把研究機構併入到公司商業部門裡，會受到一些規矩條框限制，還是分成子公司更合適。等我有時間或者空閒，我會參與項目研究的。」
沃夫維茨喜歡這個：「期待你的人工智能。」
「會有那一天的。」楊永誠說，「我想問個人資金的問題，你們？」
李晨和沃夫維茨都看向莉蓮，她說：「維蘭德的人和他們談過，想要溢價收購他們手中ada公司的股份。」
維蘭德的動作倒是不慢……楊永誠問：「什麼價格？」
莉蓮在這點上就很熟練：「麥克和艾薩克持有公司4.5％原始股，維蘭德集團打算以二十倍的價格收購。」
楊永誠建議：「如果沉得住心，等到幹細胞技術引起更多的關注，我相信它的價值能超過三十倍。」
莉蓮笑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楊永誠還是放心莉蓮的才能的，但也想到一點：「所以你也是要跟他們轉移到新公司去上班了？」
「我更期待從起點開始經營一家企業，ada已經讓韋伯先生管理得很有條理，雖然給我的待遇很好，但期待感降低了……」她說了些想法，然後提醒他：「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把韋伯找回來。」
韋伯當初是作為臨時管理，現在已經卸任回紐約繼續原先的工作。
楊永誠頭疼：「我怕是還得去紐約把他綁回來。」
……
紐約最近可不太平靜。
也不光是紐約，美國很多大城市，甚至是歐洲一些城市，都陷入一種對金融企業和政府的不滿情緒中，近日網絡上頻頻出現「我們都是那99％」的口號，控訴對美國政府和金融機構的憤怒。
楊永誠也有過關注，但事情和自己關係不大，沒太放心上。誰曾想到一個長假回來，網絡上這股風暴居然已經刮到現實裡，從波士頓到紐約，從紐約到舊金山，開始有人組織上街遊行。
具體原因……好像就是不滿美國政客在金融危機中的不作為，政府把本該屬於他們的福利，轉為援助華爾街的金融企業——而金融危機，恰好就是這些金融企業引發的。政客偏還與他們狼狽為奸。
在失業、經濟低迷、福利受損，對政府不滿等等情緒的催化下，人們終於爆發，社交網上甚至有人宣稱，要像「阿拉伯之春」一樣，剷除華爾街蛀蟲，引領全民走上一條轟轟烈烈的「革－命」之路。
事情並不小，不過從主流媒體的報導上，卻是對它輕描淡寫，彷彿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群沒事可幹的人群搞出的「行為藝術」。主流媒體的沉默，更是讓不滿情緒轉移到現實中來。
當楊永誠開車到曼哈頓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媒體「平靜下」的不安氣息，大量群眾舉著牌子和橫幅上街，還有人戴上了「v面具」。「我們都是那99％」的口號隨處可見，街上的警察也明顯增多。
雖然沒有對交通造成影響，但人行道上已經過分擁堵，找到個空位停車，楊永誠也得跟著這幫傢伙走了一段路，才來到約會的地點。搭電梯來到酒店的餐廳內，約翰尼和馬克已經落座。
「下面遊行的人真多。」楊永誠坐下來說。
「已經很多天了。」約翰尼看著窗外，「人們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人生不是十全十美，誰能全部滿足呢？」
馬克倒是興趣濃厚：「感覺很好玩。」
「我可不陪你。」楊永誠趕緊搖頭。「我有預感，抗議遊行還會持續發酵，最終可能是暴力來終結。」
「怎麼說？」馬克看他。
楊永誠聳聳肩：「倫敦也發生過騷亂，人群憤怒，局面難以控制，最終就是大量警察出面，嚴肅且快速的處置。言論和行為自由是公民的權利，但擾亂社會秩序，就得面對警棍和辣椒水。」
約翰尼笑著：「看來你很有經驗。」
「不談這些了，還是說說我們怎麼合作吧，我對它更感興趣。」楊永誠對遊行缺乏興趣，向服務生要了杯咖啡，再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計畫書，以更加清晰的方式展示給合作夥伴們看，增強信心。
約翰尼做過功課，他看了幾行還拋出問題，楊永誠也言無不盡。純技術問題，光靠說誰都行，真正實施才是難點。就比如剝離石墨烯，步驟就是那樣，但去年兩位諾貝爾獎得主，可重複了無數次。
馬克屬於明顯的門外漢，他無法深刻瞭解，但興趣在高新技術上，所以這場「生意談話」很順利。
對馬克而言，就是一場賭博。
最後商討下來，約翰尼和維蘭德出資25％，馬克15％，楊永誠技術佔40％，ada出資330萬美元佔20％。公司資本是1000萬美元，總部考慮設立加利福尼亞，因為當地就有維蘭德工業的分部。
維蘭德工業能夠提供的幫助非常多，有了合作的關係，還能節約研發成本。事情樂觀的說，一千萬的資金或許只需要一半。等有了成果後，再考慮下一步的問題，繼續追加投資或者公司重組。
現在還不用考慮這些。公司建立的問題由維蘭德方面負責，不會很快，而且楊永誠在這邊也有些工作，不能立馬抽身到加利福尼亞。這場生意談完後，楊永誠繼續考慮挖牆角的問題。
尼克•韋伯當初是他父親臨時安排來幫助自己的，主持了大概半年的工作，事後他就重歸原職，但楊永誠感覺他做事很棒，莉蓮也覺得需要熟悉生意場的人物坐鎮，所以他特地過來挖牆腳。
第068章 佔領華爾街（上）
afm金融服務集團是華爾街一家明星企業，但它並非坐落在那條著名的街上，畢竟華爾街就那點長度，空間十分有限，不可能所有企業都擠成一團。但它的位置也不錯，能夠看到人流擁堵的街道。
楊永誠手插口袋站在窗前，望著下方車來車往，行人密集的街道。當身處三十幾層的高度時，示威人群就像一隻隻螞蟻，他們想通過這種方式吸引眼球，卻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只有渺小。
終於放下電話的費利佩•費爾南多離開辦公桌，捧著杯咖啡來到楊永誠身旁，也看了看下方的景色。
楊永誠揚揚下巴：「這些活動有多久了？」
「持續了一個月吧。」費利佩•費爾南多喝了口咖啡，無所謂道：「只要不壞規矩，沒人能解散他們。」
楊永誠問：「成為被人們抗議的一員，感覺如何？」
他笑了：「這是徒勞的，你很難改變世界，只能改變自己。」
楊永誠不可置否，換個話題：「你不介意我把韋伯先生調走吧？」
他很隨意：「我不會幹涉他的選擇，但最終結果如何，還得看你個人的魅力，能不能讓他自願。」
楊永誠點頭：「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確選擇的。而且顯然比呆在你這裡，整天被人舉牌子抗議好很多。」
「不要用我來增強你的自信。」費利佩•費爾南多笑著說，秘書這時敲門進來，跟在身後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秘書提醒道：「先生，費爾德曼先生來訪。」
「卡梅爾？十分歡迎！」費利佩熱情迎了上去，和對方握手再擁抱。
楊永誠望向此人，卡梅爾•費爾德曼，是個有些肥胖，滿臉鬍鬚的傢伙。兩家是親戚關係，他父親的姓氏裡，母姓就有「費爾德曼」。
這個家族最先源自德國，二戰前陸續從德國移民美國，從事金融領域工作，他父親的發展離不開對方的幫助。
但隔得比較遠，楊永誠本人瞭解不多。
卡梅爾•費爾德曼微笑著打量楊永誠：「這一定是阿方索了？好多年不見，你都已經長得這麼高！」
「是我，卡梅爾叔叔。」楊永誠和他寒暄幾句。
卡梅爾•費爾德曼曾是一名企業銀行家，後面離職自立門戶，也持有afm公司的股份，但行事並不高調。他這次來談生意，還提到華盛頓政府的援助資金，以及華爾街如何在危機之後，把持籌碼的事情。
他看了看窗外，也難怪下面這麼多人在抗議華爾街。
……
等到下午，楊永誠和韋伯談話後，得到肯定答覆。
事情當然不出預料，韋伯對這家公司傾注了不少心血，回到afm任職的這段日子，也時常在關注ada公司的發展。現在的ada更是抓著幹細胞技術的法寶，前途光明，他的動心也在預料中。
最後楊永誠和他握手：「合作愉快！明天收拾東西去波士頓吧！那裡需要你！」
「我會的。」尼克•韋伯微笑，被重視的感覺還是很妙的。
下午他們準備離開時，事情起了些變化，剛才就在這棟大樓下面，大樓保安和示威者產生了摩擦。
助理解釋道：「附近的示威者變多了，保安在維持秩序，外面街道可能不太通暢，警方正在加派人手。」
費利佩•費爾南多問：「門口通行車輛沒問題吧？」
助手點頭：「車道還是暢通的。」
費利佩•費爾南多吩咐：「安排一輛結實的車，叫上公司的保安，要帶上傢伙。我可不想耽誤我的晚餐。」
「好的，先生。」助理拿起電話出門。
他再對兩人解釋道：「去年就有個傢伙在大樓門口被抗議者扔了雞蛋，美國不乏瘋子，尤其現在，他們認定金融危機的錯都是我們引發的——我可不希望這種倒霉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卡梅爾點頭：「不能和瘋子理論。」
在八名保安的陪同下，他們乘坐電梯下樓。儘管天氣炎熱，但街上的示威者還是比上個星期多了一倍，警察不允許他們踩到車道上，所以一部分人擠進街旁的摩天大樓裡，保安粗魯的勸阻著。
他們下到一樓大廳時，外面的人群正在和裡面的保安爭吵，情緒比較激動，但還沒有發展到肢體衝突的程度。很快，外面公路就開來一輛長軸距的奔馳s600－pullman－guard防彈車。
這輛長6.4米，五噸多重的防彈車並非民間改裝——它是奔馳公司的高端項目，官方高規格的改裝，而且只提供給高端客戶，拒絕犯罪分子和毒梟的訂單。現在被示威群眾給堵住了去路。
助理和大廳保安經理溝通著，再對他們說：「我們可以從側面離開，但需要驅逐一些人群，可能會和保安發生肢體衝突，但你們的安全是能夠保證的。或者是繼續等待，再遲些離開？」
費利佩•費爾南多搖頭：「這幫傢伙起碼晚上才離開，你覺得我能等嗎？」
助理明白了：「我們從側面離開。」
保安經理點頭，指著旁邊的門：「從那邊走，別擔心這幫傢伙，我們手裡的電棍可不是玩具！」
保安們亮出武器，圍在僱主身邊，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玻璃門推開，門外的人顯然比從裡面看到的多，街道兩側都是人，舉著五顏六的抗議牌子，敲鼓吹喇叭的都有。看到大樓保安簇擁著幾個人走出來，眼尖的立即指著他們大喊：「消滅華爾街蛀蟲！美國不需要華爾街！」
這宣洩情緒的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集中，尤其是看到保安張牙舞爪的保護銀行家的模樣，再想到自己的生活境地，憤怒和嫉妒立即就燃燒起來……人群的激動立即蔓延。
「向猖獗的貪婪抗議！」
「99％的人不能被1％代表！」
「停止華爾街和政客的骯髒交易！」
「天哪！」被圍在中間的卡梅爾懊惱道，「趕快讓這幫人離我遠點！」
楊永誠和費利佩•費爾南多也沒想到，他們的出現居然會引燃群眾的不滿，前段時間的和平示威，發展到現在已經傾向蠻橫和暴力的發展，人們的情緒逐漸升級……而當局者又漠不關心。
被保安嚴實圍著，一路推推搡搡的來到路邊，途中保安還開啟了電棍，緩解一些周圍人群的壓力，若不是周圍有記者持著照相機，他們不會這麼客氣的——反正又不是警察，誰在乎呢？
最終挪到汽車旁，保安拉開厚重的車門，三個人和助理趕忙鑽進車後排，「嘭」的一聲車門被重重關上，全覆蓋裝甲和六釐米厚的防彈玻璃，隔絕了外界的聲音，隨著人海搖晃的感覺煙消雲散。
「瘋了！」楊永誠望著窗外，車窗貼了膜，外面看不到裡面，但他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混亂的人群。
卡梅爾和費利佩也看著外面，各種寫著標語的抗議牌子隨處可見，警察無力維持著秩序，而保安則是漠不關心的，只要不侵犯到他們的職責範圍，怎麼鬧都沒關係……沉重的奔馳開動起來。
卡梅爾拍了拍自己剛才被扯住的西服，很不滿的：「該讓警察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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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佔領華爾街（下）
事實上，不光是這座城市，美國其他地區的示威人群耐心已經逐漸耗盡，隨著網絡上「領導者」們的不斷號召，越來越多人參與到遊行活動中，性質也由當初的和平示威演變為現在情緒激烈的抗議。
奔馳緩緩開動著，但周圍人群和車輛太多，速度提不起來。往兩邊看，人行道上人潮湧動，已經無法正常通行，警察們站在路旁，沒有命令前，他們只能勸住走到行車道上的人們，而無權干涉。
有前車之鑑的楊永誠感覺到，事情恐怕會演變為流血衝突。
車慢吞吞的挪出去一段距離，對面坐著的助理和司機溝通後，回頭道：「布魯克林大橋周圍聚集大量遊行示威者，他們佔據了行車道，交通堵塞，警察正在處理中，但暫時無法正常通行。」
「過分！真是胡來！」卡梅爾•費爾德曼陰沉著臉，很不高興。
費利佩勸他：「何必為這群人生氣呢。」
卡梅爾嘆口氣，然後說：「我女兒最近交的一個男朋友，混小子居然在傳染她這種思想，讓她覺得錯的都是我們——你們說，難道讓她也舉著牌子，到公園搭個帳篷抗議自己的父親，這對嗎？」
費利佩•費爾南多笑了起來：「我抱歉。」
跟著他按下車內的通訊系統，對司機說：「右轉前往直升機場，我們乘飛機離開這鬼地方！」
……
為方便紐約大亨們的來往，曼哈頓東部特地修建了海上直升機平台，能夠容納十幾架直升機，來往十分便捷，也是大亨們最喜歡的交通方式。他們的時間就是金錢，不可能因為堵車而浪費在半途。
一架黑色的貝爾206正在啟動。
這就是楊永誠上次以公司名義購買的直升機。
外觀看起來很霸氣，幾個人下車後，頂著旋翼捲起的大風往前走，助理眯著眼睛快步跑到飛機旁，拉開艙門，三位boss踩著起落架爬上飛機，助理用力關上艙門，跑步離開幾米後，揮手指示意。
駕駛員得到起飛的指令，拉升高度，掉頭離開曼哈頓。
飛過布魯克林大橋上空，還能清晰看到下方擁堵的人群，警察正在疏導交通，將跑到車道上傢伙逮捕。
他望著下方：「就是不知道怎麼收尾。」
「擾亂秩序，警察會讓他們痛快的。」卡梅爾對這些人不感興趣，「你們來我家做客怎麼樣？」
楊永誠點頭：「沒問題，多謝招待。」
因為楊媽媽身在法國的緣故，父子倆對去哪裡都沒意見。在卡梅爾的邀請下，他們便答應去他在長島的家中做客，住一晚上。在家裡沒有談工作，但關於「佔領華爾街」的事情，倒說了不少。
楊永誠也在網上瞭解，示威者主要通過facebook互相聯絡，剛開始只是各自為政的遊兵散勇，三五湊對，為共同的目的。發展到後面，有了領導者，設立了委員會，示威體系開始形成規模。
參與者們也是千奇百怪，據報導有個加拿大姑娘，原本是來美國旅遊的，後面發現機票太貴，便就停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示威……還有個女孩更奇葩，她不像那些激憤的人群，既沒有舉標語也什麼都不說，就是拿本書靜靜看著大家，她說自己也什麼可抗議的，就是來支持大家……
除了這些，通過社交網上那個「委員會」，楊永誠看到了管理和統一思想的先兆，他們在祖科蒂公園的營地就有廚房、臨時醫院和圖書館，每天都有人宣傳和引發統一的徽章，儼然正規化。
這絕對不是媒體嘴裡輕描淡寫的「小屁孩瞎鬧」，而是已經形成規模的抗議活動，引用某位俄羅斯網友的話「區別是它發生在美國——沒有攪屎棍作祟」，所以事情就很難像埃及一樣刮成一股狂風。
……
在某種程度上，示威活動對楊永誠只是日常新聞，他不是那99％，生活該如何還是如何，昨天晚上還高調的開著蘭博基尼去參加一場富家公子哥們的party，享受生活，沒人在乎示威者。
少爺小姐們顯然都不會關心「佔領華爾街」這種無聊的事情——反對他們父母？開玩笑吧！他們寧可把時間花在討論如何花錢買遊艇、曬日光浴，明天要不要飛去巴黎吃法國菜的事情而憂傷上。
但人群裡也顯然有另類的存在。
比如馬克•麥克哈德。這傢伙的另類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沒人喜歡和他做朋友，但大家臉上又要維持著虛假的客套……馬克也清楚這點，我行我素，在大家都對「佔領」沒興趣時，他卻好奇十足。
「阿方索！阿方索！」馬克興沖沖的跑到他身邊，左右瞧瞧，很小聲的：「夥計，告訴你個震驚的秘密，允許示威遊行的政府，即將要出爾反爾了。警察局長已經頂不住壓力，很可能在幾天內清場。」
「wow。」楊永誠給了個語氣詞。
「所以，」他笑著說，「我消息來源可靠，你想去看看嗎？」
「認真的？」
馬克聳聳肩：「你覺得呢？」
……
然後楊永誠就去了。
都是沒事幹惹的。波士頓的公司沒必要他操心，尼克•韋伯已經回去正式接任ceo的位子，在臨床試驗被許可前，實驗室只有重複做動物實驗，研發新項目。再者就是新公司的事情，目前也還在選址。
某個可靠消息的下午，他們坐在祖科蒂公園旁邊大樓的高層餐廳，望著窗外——那裡已經成為佔領者的大本營，帳篷到處都是，嚴重影響到周圍的公共秩序，近幾日都陸續有違規者被警察逮捕。
今天，示威者將面臨一場大難。
紐約警局從周圍八個城市調來大量警力，防爆車、特警隊、騎警、狙擊手……各種警棍、電棍和電擊槍，每一位警察標配塑料紮帶，隨時可以把人捆起來……辣椒噴霧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反抗能力……
他們將祖科蒂公園周圍封鎖，車輛擋住視線，暫時關閉頭頂空域。
人多勢眾的警察包圍四周，警方對示威者下達最後通牒，必須全部離開，讓警察清理公園，否則將會產生嚴重的後果——而示威者中的學生們，堅定自己追求民主和自由的信心，永遠不會後退。
警察隊伍裡的喊話的弗萊明對此很不屑，他指著那幫學生們：「聽著！我是警察，職責是維護社會秩序！一個社會必須有秩序！你覺得不公平，可以在允許的地點演講，可以上法院控訴，可以網上聯名呼籲！」
「但公共秩序為大，如果你們違背了，我命令你們『走開』，『趴下』或者『抱頭』，你必須要服從！你們有行為自由，但當你們追求的民主妨礙到社會秩序時，民主就是a－piece－of－**（一坨屎）！」
「現在！我以警察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散開！接受清理指揮！否則，我們將會以更進一步的行為，明確的告知你們！再重申一遍，這不是什麼玩笑，你們唯一隻有執行警察的命令！」
學生和示威人群們一片憤然，擋在警察隊伍面前，手拉手喊起了口號，望著那一張張稚嫩的臉，弗萊明沒有看到青春和勇氣，只有無知和幼稚。他後退離開人群，命令下達：「武力清除！沒有廢話！」
然後警察和示威人群的衝突就爆發了，清場的警察們全副武裝，掄圓了警棍朝抗議者的腦袋上砸去！防爆盾築成防線，圈內三五個粗壯的警察聯合放倒頑抗分子，靴子踩在他們背上，用塑料紮帶反手綁住，然後抬手抬腳，就像扔垃圾一樣扔上警車。
反抗？開玩笑！催淚彈打到人群裡，電擊槍直接朝身上發射，噼裡啪啦的聲音警告所有人，警察並不是開玩笑的，這很嚴肅！所有人都有行為自由，但違反更多人需要的秩序時，自由就是狗屎。
如果繼續拒捕，警察有權使用武力——他們可是配槍的，周圍的防暴隊和樓層間的狙擊手，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警察都用達姆彈——打進去是一個小口，從後面出來就是個大缺口，非常恐怖。
警方快速而有序的清場證明他們沒有浪費納稅人的錢財，不到一個小時，曾經烏煙瘴氣，遍地是帳篷的祖科蒂公園乾淨了。此次突擊行動警方一共帶走兩百名示威者，就像運豬仔一樣處理乾淨。
傍晚時刻，一度熱鬧無比的祖科蒂公園「根據地」徹底平靜。先前的清場，警方封鎖了周圍區域，禁止行人和車輛靠近，也就是楊永誠這個高層餐廳營業，目睹了這轟轟烈烈的場面。
曾經許諾不會有的**，成了最大的謊言。
馬克張望著：「不夠全面，期待今晚上新聞的完整報導。」
但他注定要失望，因為新聞媒體們很統一的失聲了，要不麼視而不見，實在頂不住了就輕描淡寫，諸如「一群被寵壞小屁孩」，「無所事事的瘋子」等。似乎這場在示威者口中的「革－命」，完全就是笑話。
「拜託！我要激烈的視頻，誰他－媽在乎你怎麼解釋他們有沒有瘋呀！」馬克拍了拍電腦，大失所望：「早知道我就跑樓頂去看了！一群蠢蛋，這麼好的新聞題材都不會播報，還說什麼娛樂八卦……」
第070章 蒙特雷
這個月的「佔街」狂潮，因為警方果斷的武力清場，聲勢不再如以前浩大，相關領導者也紛紛被依法逮捕。沒有了帶頭人，示威人群充其量是烏合之眾，難再掀起風浪，時間將會讓一切重歸往常。
楊永誠早料如此，他其實不關心佔領哪兒，如果不是馬克拉他去看戲，或許就忘記了……回到波士頓，fda的批准仍舊沒消息，但幹細胞技術的突破，卻讓社會各界的目光都集中在ada身上。
媒體的熱切和吹捧，自然也讓投資商的都聞到了蛋糕的香味，對於一家資產只有數千萬美元，但很可能掌握未來幹細胞醫學市場的企業，風險投資是十分值得的。可惜能夠插手的地方非常少。
公司的最大股東聯繫不上，助理的回覆都是千篇一律的不感興趣。而第二大股東……看到afm的名字就澆滅了很多人的信心，想賺投行的錢絕對不容易。最後只剩下持有員工股的小股東們。
持有員工股的約佔6％，除了李晨和沃夫維茨有4.5％外，總人數並不少，一番討價還價後，頭籌被維蘭德集團奪得，它們以3000萬美元的價格收購小股東手中5％的股份，成為公司第三大股東。
對持有公司74％股份的楊永誠，按照收購價計算，他手裡的股份價值4.44億美元，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由一個瀕臨破產的窮小子搖身一變億萬富豪。而外界的評價更高，如果ada的技術被證明可靠，公司價值就不會低於百億美元。若將來的臨床醫學成功，恐怕還得更高。
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豪，外界看好，當事人倒是沒什麼特別感覺……這是個浮動的價值，能夠使用的仍只是他銀行卡上的錢，就兩百來萬美元，很多計畫還得要合作夥伴的投資才能順利進行。
李晨和沃夫維茨作為最早一批股東，從交易中獲得2100萬美元現金，只保留1％的股份。儘管楊永誠提醒過，耐住寂寞回報更高，上億都有可能，但他們對金錢不是看得很重，更願意追求夢想。
但這個價格也是十分恐怖的，當初他們只是懷揣著夢想加入，沒想過某一天會有這麼高的回報……他們一同經歷過最開始的日子，艱難和風雨一路走來，作為公司最早的成員，回報理所應當。
有了資金後，新公司也提上日程。
楊永誠當初約定將對方納為子公司，ada的出資比例得在51％以上。經過雙方商討，最終確定公司名字叫「波士頓機械公司」，註冊資本1000萬，ada公司出資600萬佔60％，剩下的李晨和沃夫維茨分攤。
因為前面已經有一段時間鋪墊，辦理公司很順利，他們就在距離住所比較近的地方租到了辦公地點，面積適中，擁有實驗室和辦公區，還有倉庫，還是很方便的。員工大概十來個人，精簡運作。
他們開了趴體，慶祝成立。
楊永誠也參與了，作為ada的子公司，他會鼎力支持。
搞定後已經是八月下旬，約翰尼通知他加州的實驗室即將完工。
在波士頓也沒有什麼工作，楊永誠就決定提早出發，也是熟悉當地。他在紐約停留一天後，又遇上馬克。事情倒很巧，這傢伙要去參加圓石灘車展，就在加州沿海的蒙特雷，距離舊金山很近。
兩人順路，便就結伴出發。
馬克還是很喜歡楊永誠這個有意思的朋友的，只是沒有開啟假期模式的他，就比較正經，在馬克和頭等艙的空姐調－情時，楊永誠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起鬨或者暗中配合。
馬克目送空姐扭著屁股離開：「這個妞不錯吧？」
「還好吧。」楊永誠漫不經心，「什麼時候興趣來到空中了？」
「我打算買架飛機。」馬克翹起二郎腿，「也找幾個漂亮的空姐，體驗一把穿越美國上空的激情。」
楊永誠搖搖頭：「你買飛機不會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馬克反問：「那還能幹什麼？」
「好吧，好吧。」楊永誠沒有繼續，翻了翻手裡頭的報紙，看看西部的新聞。
馬克卻是話不停：「你不是要去聖塔克拉拉嗎？順帶來蒙特雷吧，我在那裡有座靠海的房子，吹吹海風，現在蒙特雷搞老爺車展，對了，你不是挺喜歡車的嗎？除了老爺車，也有現代跑車……」
楊永誠合上了報紙：「你是不打算讓我安靜了。」
「飛機上你還要工作？」馬克搶走報紙，撕爛扔掉：「跟我聊聊小－妞和跑車！加州姑娘也是不錯的……」
……
最後和馬克一路談笑，直到飛機降落聖荷西機場。對於外界，這或許是個陌生的名字，但如果說起「硅谷」，那就是名聲在外了。聖塔克拉拉縣周圍的幾個城市，就是所謂硅谷的所在地。
周圍雲集大量高科技公司，諸如蘋果、英特爾、思科等等，約翰尼•維蘭德看好的特斯拉汽車也坐落硅谷，維蘭德工業也在這裡有一個高科技研發分部，其前身是硅谷幾家被收購的科技公司。
公司建立的事情全權給維蘭德工業實施，所以選址直接就在維蘭德工業科技部的旁邊，公司命名很直接：石墨烯工業。簡單易懂。之前按照楊永誠要求的實驗室，也進入到建設的尾聲。
作為公司的兩位股東，他們第二天前去參觀，維蘭德工業並不高的辦公樓就在旁邊，嚴格來公司選址也是維蘭德工業的地盤，只是現在特地劃分出來，節約土地費用。畢竟硅谷地皮不便宜。
順帶的，楊永誠參觀了維蘭德工業的部門，有這幫經驗豐富的企業幫忙，根本不用他擔心什麼，從實驗室到設備，再到技術人員，統統都能調動。約翰尼就希望公司的資金全部用在研發上。
參觀完畢後，楊永誠心中只有「非常滿意」。
沒什麼可挑剔的，就等人手充足後便可以運作。到時候他將親自坐鎮，證明純技術佔40％的份額絕對不是風險投資，而是一項穩賺的合作……但還有幾天時間，他先和馬克前往蒙特雷。
加州的天氣和紐約不同，受海風的吹拂，夏天仍舊涼爽，當紐約處在一片悶熱的夏日時，這裡仍舊能敞開車篷，吹著風外出去海邊愜意。也許是陽光沙灘的日子太美好，當地的生活節奏很慢。
沒多久，兩人抵達蒙特雷，參加圓石灘車展。
展出地點在一座高爾夫球場內，參展人士都比較休閒，楊永誠和馬克也一樣，polo衫外加五分褲和拖鞋，頭頂卡一副太陽鏡，優哉游哉的。前兩天的老爺車活動已經結束，現在是車型展示期。
「哇！看看它！」馬克朝一輛銀色跑車走去，圍著轉：「保時捷918－rsr賽車，真漂亮！可惜沒有宣佈量產。」
楊永誠笑了笑，不過確實挺酷的，918－rsr概念車使用蝴蝶車門，排氣管不在車尾而是後車身兩側，比較罕見，奔馳－邁凱倫slr就是這種「側排」設計，放在兩側的排氣更美觀，外形也科幻。
但918並沒有宣佈車型量產的消息，所以目前任何車型都只是「概念車」，想買也沒有途徑。瞻仰幾分鐘後，跟隨車迷轉向下一站。馬克有個目的，希望能夠找到心滿意足的車子，買下來。
因為是非正式車展，就沒有巴黎、法蘭克福等大型車展那麼正經，私人收藏的車子也可以拿出來展示。某些聰明經銷商抓住了商機，推銷各自品牌的新車，和正式車展一樣，可以下訂單。
遺憾搞不定918跑車，卻發現另一神物。
法拉利去年才在日內瓦發佈的尖端車型——599gto。
它不是599gtb。gto在法拉利史上只有三款型號，款款經典，599gto就是第三款。它基於賽車599xx打造，大量使用尖端f1科技，全球限量發行。車身是經典紅色，車頂採用黑色塗裝，彰顯車型的不凡。
更幸運是，這家展商能耐通天，接受預定。
但相對指導價，它就要更高一些，50萬美元。先支付定金，下訂單以後才生產，大概一年後交車。
機會難得，即使是等待，兩人也都毫不猶豫的下單。
「痛快！」准車主馬克和楊永誠摸了摸展出的這輛法拉利，可惜要等一年後。
「我得有輛車回去！」楊永誠忽然想起來，他要在聖荷西待一段日子，進行石墨烯的製備工作。
「然後？」馬克看向他。
楊永誠反問：「難道我還能走路去上班？」
「哈哈！」馬克笑了起來，然後說：「別擔心，老兄！車庫裡還有一輛車，你可以儘管拿去用。」
「r8？算了，我更喜歡敞篷的，在加州不開敞篷車就少了一點自由的感覺。」楊永誠謝絕了，他其實是不想長期借朋友的車，美國人都不喜歡外借車輛，因為一旦發生事故，責任的劃分很麻煩。
馬克再建議道：「那你就買吧，蒙特雷當地有很多敞篷車經銷商，你買一輛現車，工作結束後再賣掉。」
楊永誠點頭：「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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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跨界天才
次日他就去周邊的汽車經銷商參觀，他對日常用車的要求不高，參考的無非是幾個方面：外形、動力和舒適。但跑車就不用講究舒適，他看中了保時捷的一款911敞篷車型，卻沒有現貨。
最快也要等一個月。
他幾天後就得用車，等上一個月不可能。
最後還是馬克這個本土美國人腦子轉得快：「反正你也不長住，買一輛二手車吧？好車不比新車差。」
美國號稱「車輪子上的國家」，二手車市場的規模非常龐大，再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新車銷量下滑，人們為了節約開支，更多的轉向二手車，不光是普通車型，就連高端的跑車也是大把。
馬克開車帶他去蒙特雷的二手經銷商逛逛，按照條目找到他喜歡的保時捷911敞篷車型，藍色車身炭黑輪轂，才開了一萬多公里，洗乾淨車再打蠟後，和新車沒兩樣，但價格就比新車低一大截。
銷售慇勤的介紹：「這款gts敞篷版擁有3.8排量408馬力的發動機，加速能力出眾，極速能夠達到三百公里每小時。在4s店，這輛准新車標準都需要15萬，而這裡僅僅需要10萬，還是高配版的。」
楊永誠看著也挺喜歡的，便問：「可以試駕嗎？」
銷售很爽快的點頭：「這是自然的。」
做了些記錄後，楊永誠啟動這輛藍色的保時捷。沿著海邊的公路來回跑一圈，試駕結果很令人滿意，它能夠在5秒內實現0－100公里每時的加速，即使在高速路上駕駛，也無需擔心動力不足。
最終楊永誠爽快的拍案：「就是它了！」
加上稅費十萬多點，這輛車子甚至還有半年的保險。手續辦妥開出來後，連馬克也手癢試了一把，下車很讚的說：「小鋼炮！這輛車買得值！感謝經濟危機，很多人都把好車賣了換現錢！」
……
在蒙特雷待了兩天，楊永誠和馬克告辭。原本是沒打算走這麼快，但馬克這傢伙又不知在哪兒勾搭上他嘴裡的「加州姑娘」，楊永誠不願當電燈泡，就乾脆的道別，自己開車北上前去聖荷西。
陽光明媚的上午，駕車跑在筆直的高速公路上，四周都是平坦的農田，一望無際，頭頂藍天在視野盡頭和群山相接。這種開闊的景色，在東部是很難能見到的，它只代表著廣袤的西部。
楊永誠戴著太陽鏡，一隻手搭在車門框上，身體隨著音樂打節拍，然後踩油門加速，聽著身後引擎的咆哮聲，在加速將身體壓在椅背的快感中，輕鬆超越前面幾輛車，留下囂張的車尾燈……
這種日子很美妙，心胸開闊，只想一路追逐著太陽跑下去……只是身上還有任務，石墨烯工業已經掛牌，相關的人員和設備都到齊，目前就缺主導全局和誇下海口的傢伙——他肩負所有希望。
不是誰都能在三言兩語內忽悠大家進行風投的，楊永誠擁有自己的魅力，但還不夠，他必須要用事實來增強合作夥伴的信心。這一趟他得亮出真正的絕活，讓大家領略天才動手的高明之處。
……
楊永誠在聖荷西的酒店安頓下來後，用三天時間組建了團隊，大部分都是從維蘭德工業挖過來的，石墨烯工業得要支付足夠跳槽的酬勞，但考慮到他們在技術上的能力，出這筆錢還是值得的。
楊永誠也面試了幾名應屆畢業生，硅谷附近名校眾多，諸如斯坦福、ucb之類的，都是世界一流的高校。楊永誠需要熟練的技術人員，也需要膽子大的年輕人，因為他要開發的都是「未來」。
等團隊分配完畢後，楊永誠開啟工作模式。
工作模式下的他就很容易忘我，倉庫裡堆積如山的石墨材料，居然在短短一個星期內耗盡，同時報廢的還有一台服役不到半年的離心機——它並沒有壞，而是不符合楊永誠的速度要求，直接咔嚓。
因為當前科技限制，他想要讓未來提前實現，就必須突破常規，這點花費還是捨得的……新機器從維蘭德工業身上拿，有約翰尼這名未來掌門人發話，溝通很容易，所有人優先為技術服務。
再過去一個星期，成果出來。
還算不上突破，但也值得慶祝。實驗室用比較低的成本，成功製備大面積、足夠纖薄的石墨烯，距離單層膜還差一點點，但以現在的技術，也能兌現楊永誠當初的承諾——讓石墨烯的價格跳樓。
石墨烯的概念在世界各地都很火爆，或許是故意炒出來的，概念股頻頻往上漲，每克石墨烯的價格在三四百美元間浮動。如果能夠推廣楊永誠的辦法，它跌落到三四十美元都是輕鬆的。
遠在紐約的約翰尼得知消息，興奮得大笑出聲。他果然沒看錯楊永誠，這個當初所有人都不看好，認為風投等於燒錢的失敗舉措，現在就毫不客氣的抽了反對者響亮的耳光，真乃大快人心！
「做得好，夥計！」約翰尼高興的說，「跨界天才！我知道你一定能搞定的！」
「或許吧。」與所有人的興奮和樂觀不同，楊永誠顯得很鎮定，並沒有因為第一步的成功而歡呼。
「還有什麼難點嗎？」約翰尼也冷靜下來。
「還有一些。」楊永誠皺著眉頭，「想要製備高質量、單層而且又大面積的石墨烯薄膜，還差點火候。」
「有辦法彌補嗎？」
「暫時沒有。」楊永誠說。這個回答讓約翰尼的興奮被澆滅了不少，他想自己還是太著急，沉不住氣。
「但可以追求更次一些的效果，代價是它的成本會相應的提高，不過不影響工業化製備的需求。」
約翰尼啞然，又笑了。這傢伙真是不能好好說話，非得留半截嚇人。他很樂觀的說：「成本我們可以通過大規模量產均攤，各級消費階層也能夠為生產成本埋單。這裡面你不用擔心，除非是高出太多。」
「不會高出太多，就是不夠完美……」楊永誠嘀咕著，「噢——我需要全新的機器。」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約翰尼聽到聽筒裡的嘟嘟聲，無奈聳聳肩。
……
楊永誠的偏執症犯了。
就像他無法擺脫「為什麼炸掉月球」的誘－惑，在他下定決心要做好的事情上，就不允許難關擋在面前。他反覆翻閱腦袋裡的技術，因為時代的超前，有些概念還得在他修改後，靈活處理接地氣。
不等同從前，照搬照抄不一定能搞定。
現實就要求他得一步步反覆的來，失敗肯定會有，但只要大方向正確，眼前就不是漆黑一片，經歷的失敗足夠多後，遲早會獲得成功。現在他需要再改進一批設備，設計的單子可以交給……
他拿起電話，打到波士頓那邊。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楊永誠倒也記得留一些業務給ada的子公司，設計和改造一些機器設備，不需要超前，只需要量身定製。當然價值也不是很高，但總好過沒有。
李晨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三十萬美元的合作令他們歡呼。
這是波士頓機械公司的第一筆生意，公司老闆給帶來的。有點像左口袋的錢放到右邊口袋……不過他們用效率證明了mit精英不是浪得虛名。按照設計方案改造後，楊永誠的工作繼續進行。
往後的事情也不算順利，失敗很多，但線索也逐漸明了——備選方案就那些，當用排除法一一試完後，總會找到成功的一項。如果不是，就證明腦袋裡的技術出了差錯……但這不可能。
因為他成功了。
通過獨創的綜合法，超越地球上所有號稱在石墨烯剝離技術上足夠先進的機構，取得面積大概有100mm*100mm、單層而且在電子顯微鏡觀察下，石墨烯邊緣結構也沒有被破壞的高質量成品。
當電子顯微鏡掃瞄的結果出來後，楊永誠知道自己終於走對路。
他難得笑容滿面和大家擊掌慶祝，站到椅子上怪叫……得知消息的非專業人士們，仍舊是一知半解，唯獨約翰尼清楚著意味著什麼。神速、奇蹟等詞彙在他腦海裡閃過，最終化為：「祝賀各位！」
「這是當然的。」楊永誠終於對現狀滿意。「攻克最關鍵點，今後好消息會成為家常便飯，只管等著吧！」
好消息確實很多，楊永誠終於解開技術的難題是一項，今天ada公司的助理特地通知他，公司昨天收到一封發自瑞典的邀請函，來自諾貝爾委員會，邀請楊永誠作為「生理或醫學獎」的候選者。
因為幹細胞技術，成為諾貝爾獎的候選者是必然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當這一天來臨時，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功利心。說不激動是假的，對於一名二十三歲的科研人員，還有什麼認同比這更重量級？
激動過後，自然要傳播喜悅。但楊永誠沒有聲張，只是和自己的親友分享，父母都為他歡呼，儘管他一再提醒，諾獎的提名不像奧斯卡，它很低調而且不公開，每年的候選者很多，多的有數百個。
能不能選中自己……難說。
但這仍無法阻擋父母的自豪和驕傲，尤其是楊媽媽，楊永誠小時候學會騎自行車，獲得老師的誇獎，第一次成功約姑娘出去看電影……她都當做是自己的成就，更別說現在這種實打實的能耐。
第072章 改變
月底楊永誠回到紐約。
除了慶祝外，也算中場休息，順便再和合夥人溝通往今後的發展方向。石墨烯工業的研發已經走上正軌，但從實驗室製備再到工業化量產，仍有不少差距。目前是方案確定，機器設備還沒到齊。
石墨烯製備技術突破的消息也沒有傳開，它們就打算積蓄力量。還考慮一些商業競爭因素，比如掌握先機的做空石墨烯，一旦新技術的突破爆發，石墨烯的價格必定跳樓，做空者肯定會賺……但這與楊永誠關係不大，經營的事情他也不擅長。鋪好了路，怎麼走就看合作夥伴的。
需要他操心的就是ada公司，準備齊全下，十月份弄到許可的幾率非常大。fda的審查已經進入尾聲，專家們都有情緒，作為走在世界前列的重大突破，fda能懂什麼？但不滿歸不滿，規矩還是得遵守。
拖了這麼久，不管結果如何，也到了該公佈的時候。fda得照顧研究團體的情緒和影響力，作為一項震驚世界的研發，優勢眾多……終於在月初，fda批准該公司的人體臨床試驗。
臨床試驗的批准……真乃眾望所歸。
團隊在一番慶賀過後，便就開始沉下心來準備。
這階段的參與人員比以前多，公司的生物部門，mit的一些精英，以及對幹細胞技術唸唸不忘的尼爾森博士。與前面理論研究不同，人體臨床的變數更多，楊永誠也不敢擔保一切，他需要熟手。
尼爾森博士和他推薦的人員很合適，有不少醫學領域的專家，他們清楚臨床所需要的一切手段。如果說楊永誠前面的工作是注重理論，他們現在就注重實驗——這是常年積累起來的經驗。
楊永誠沒有這種經驗，所以對合作很乾脆。
與此同時，公關部門開始發力。獲得官方許可後，還得徵集志願者。對於一項還不太明朗的醫學技術，大多數人都不願意當小白鼠。想找到合格的志願者，得費一番心思……但總比等待容易。
……
新聞媒體對這項生物技術很關心，作為成功就能影響醫學領域的重大突破，媒體一路保持關注，加上維蘭德集團後期的推波助瀾——宣傳它們很擅長——成功後它們能夠包攬設備合同。
從半年前的實驗室重大突破，到後面動物實驗的頻頻報捷，再到fda終於給出千呼萬喚的許可，每一步都朝理想方向前進。人類幹細胞醫學的到來近在咫尺，世界目光都聚焦在了上面。
在媒體的宣傳下，志願者的尋找變得容易許多。目前ada正在進行步驟的模擬，以保證臨床試驗的順暢。因為楊永誠對醫學沒有經驗，他就負責對生物技術的把關，確保製備技術的準確性。
他已經攻克幹細胞技術裡的最難部分，剩下的就交給專業醫學人員。
在紐約沒事可幹，又因為工作不能離開太遠，只能四處找事情消磨時光……這天他開車去探班，楊媽媽對事業重燃信心，她在紐約開了家模特經紀公司，投資人是他父親，合夥人阿什麗•錢寧。
阿什麗在沉浸一段時間後，下決心要做一個有實質的女人。楊媽媽曾經投資過時裝品牌，在巴黎擁有經紀公司，她這方面是阿什麗的楷模，又適逢紐約時裝周剛過，志同道合的她們便就合夥。
雖然不知道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樣，但用費利佩•費爾南多的話來說，讓無聊的女人有件事情做，總好過被她們纏著給你下要求……楊永誠不是對媽媽不尊敬，但他的話確實挺有道理的。
公司地址在中城區，對他屬於走路過去過遠，開車過去麻煩的距離。最終還是開上跑車，慢吞吞的朝目的地挪。空間狹小和並不順暢的交通，駕駛跑車絕對是折磨，但為了風度值得犧牲。
他便開著蘭博基尼去炸街。
……
a&c經紀公司位於一座高層寫字樓的第十層，辦公樓一面正對著大街，落地窗外的陽光使得室內一片敞亮，走廊裡來往著打扮時尚的僱員們……初次參觀的楊永誠，就感覺來到電影中。
「就像『時尚女魔頭』裡面的場景，華麗、忙碌，各司其職的人們外表下都有著一個緊繃的心……」楊永誠形容道，「不過媽媽，我相信你還是很有人情味的。獨特，所以你注定成功。」
楊媽媽笑著：「我可不是電影裡的米蘭達，這會是全新的開始。」
「恭喜你們。」楊永誠說完再轉向阿什麗：「祝賀你找到了新方向，專心做一件事總會找到它的樂趣。」
「我也要感謝你一直以來的提醒。」阿什麗微笑著，「但你肯定不會在乎這些，最近全世界都在討論你。」
「有麼？」楊永誠挑挑眉，來到一旁坐下。阿什麗吩咐女助理：「兩杯茶，尤蘭達？」
楊媽媽說：「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們繼續。」
阿什麗對助理說：「就這樣，謝謝。」
「怎麼有空來這裡？」
「適時換種口味生活。」楊永誠打量她，黑皮褲藍高跟，一件薄外套，讚道：「幹練而有精神，不再是我印象裡那個埋怨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的姑娘。這樣的你具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謝啦。」阿什麗面含笑容，「最近過得怎麼樣？」
「忙碌。」楊永誠把玩著杯子，「忽然感覺有很多事情，但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無從下手。」
「有段時間我也是這樣。」阿什麗說，「不過我知道自己是消極的浪費時間，而你現在是積極的。」
「也多謝你。」楊永誠笑著。
……
阿什麗的進步是很明顯的，以前楊永誠只覺得她是個有錢脾氣大的富家小姐，自以為是的性格讓她交不到朋友，但低估了她的決心。一向看人很準的楊媽媽，都給了她不少正面評價。
作為朋友，楊永誠自然希望她更好。
但這種有些緊密的朋友關係，倒是讓楊媽媽誤會了……也許不是誤會，因為她總是想要撮合自己兒子和任何她看得過眼的姑娘。費利佩•費爾南多曾私下問過，她也坦誠，最終結論是溺愛。
所以無所事事的楊永誠就被抓了壯丁，去公司幫忙。
也不是什麼苦差事，相反還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超模面試。
楊媽媽在巴黎開過經紀公司，後面因經營不善解散，不過人脈還在，現在又得到丈夫的大力支持，再加上決心做好一件事的阿什麗，天時地利令她重燃信心，面試名單上是各國美女都有。
楊永誠安心享受當面試官的樂趣。
「開心吧現在？」面試的空閒，阿什麗捧著杯子對他說。
「有點。」楊永誠說，又湊過去在她耳邊：「但有個問題，時尚界的男性，比如模特男助理，男設計師什麼的，好像都是……」
「gay？」阿什麗說。
「yep。」楊永誠點頭，「我這樣子，是不是也被誤會？」
「誰知道呢。」她自己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你認為模特們怎麼會這麼大膽的在你面前穿內－衣秀身材？」
「holy－**！」楊永誠傻眼了。
「原諒我！」阿什麗嘴上這麼說，但卻笑彎了腰。
「嘿！這不好玩！」楊永誠不滿的踢了踢她。「我被你抓來當助理，沒報酬就算了，最後還成了姑娘們眼中的gay？」
「那你還想怎麼樣？」她抬起頭，仍舊想笑。
楊永誠很不滿的威脅道：「我是認真的！否則我現在就離開，你自己搞定吧！」
「好的，好的。」她停住笑聲，「我知道紐約一個非常贊，俊男靚女集中的夜店，尤其是後天的主題活動。」
楊永誠搖頭：「不夠誠意。」
「你還不清楚狀況，老兄！」她搬椅子到他面前坐下，強調：「後天的主題是『狂歡』，夜店主人精心策劃，名額也早在半個月前發完。相信我，即使是beyonce親臨，沒有邀請也得滾開！」
「還有呢？」
「什麼！？」這回輪到阿什麗驚訝：「我看你擺著一副『很缺女朋友』的臉，難道我給你的驚喜還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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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卡珊德拉
「等等！」楊永誠發覺不對，「等等——你這是什麼形容？」
阿什麗歉意：「我不是故意的，但和你母親相處久了，就感覺她很可愛。」
「噢，天哪！」楊永誠泛起一股無力感，就知道會這樣！媽媽肯定把他和阿什麗的關係想歪了，雖然他們歪過，但雙方都一致沒想要往那種方向發展，當初就只是衝動和生理促使……
阿什麗下巴墊在手臂上，笑嘻嘻盯著他：「所以……我猜對了？」
楊永誠耷拉著腦袋認命：「儘管取笑我吧。」
「我沒有在笑你。」阿什麗從裡到外擺明了口是心非，連三歲小孩都不相信。
「但我很奇怪，你各方面條件，高大，有型……很符合女孩子心中的幻想，為什麼會弄成這幅局面？」
「我能說我專心過度了嗎？」楊永誠皺著眉頭，他最近有很多工作，科研的激－情居然戰勝了生理。
「哈！」她發出停頓的笑聲。
「停下這種怪笑！」楊永誠不滿道，「夠了！這一點都不有趣！」
「好吧好吧，讓我靜一下。」阿什麗憋住笑意。「你該覺得物有所值了吧，到時候會有很多美女，長腿大胸之類的，任你選擇……只要你有魅力。順便提醒，記得來接我，我是你的女伴。」
「嗯哼？」楊永誠找到了還擊的關鍵：「女伴？嘿，別告訴我，你到現在也還是沒人喜歡的倒霉孩子！」
「是的！」她沒好氣的說。「這很好笑？你以為我以前衝動跟你發生過關係，就一定是那種浪－女？」
「絕對沒有這種意思！你知道的！」楊永誠掛上欠抽的笑容。
「別逼我對你動手！」阿什麗揚起拳頭，氣鼓鼓的威脅道：「現在我們都閉嘴！誰再談這件事就是混球！」
「好的，就給我笑幾分鐘！」
「不！絕不！」
「一分鐘？」
「我現在就殺了你！」
……
和往常一樣，越是出名的夜店，就越有人對它趨之若鶩。今晚的主題活動還挺吸引人的，門口就不乏俊男靚女，希望能夠遇到尚未滿員的好運，或者有什麼人提前退出，讓他們臨時補上……
一輛輛車子經過，停下，獲得邀請的貴賓們或微笑著，或高傲的和同伴越過那條代劃分了潮流和落伍的絲絨帶……望著門口消失的背影，總是給期待的青春男女陣陣羨慕……又一輛黑色轎車開來。
瑪莎拉蒂－總裁雖然定位豪華車，但對發動機的調校，讓它的聲音傾向於跑車的高亢，加上本就不俗的造型，吸睛度很高。這輛總裁平穩的在路邊停住，立即有專人上前拉開車門。
下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打扮走精簡路線，t恤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身上充滿青春和熱情；女的則是一套灰白色的定製裙子，挎著新款gucci手袋，或許幾個小時前，它還在生產線上……
楊永誠陪伴著阿什麗入場。
這是她在圈子裡名聲變臭，沉寂數個月後的首次亮相，夜店裡不乏富家少爺小姐，自然認識她這號人物。大家出於禮貌或者其他，不會像潑婦一樣評頭論足，但小聲議論還是有的。
「自信。」楊永誠不動聲的說，「你已經和大多數人不同，今後大家只會記住你的成功，模仿你的獨特。」
「我會的。」她點頭，「是以前我太在乎才會覺得它就是全世界。」
「是的！」楊永誠手搭在她的腰上，往裡頭走。
阿什麗有些意外：「你這樣做，不怕大家都誤會，讓你失去今晚的機會？」
「我還沒有**到這種程度。」楊永誠微笑著，「有時候，即使是一夜－情，也得看緣分不是？」
「好奇怪。」她往他這邊靠過來一點，「但很貼心。」
「哈哈。」楊永誠笑著望向前面一個人，「阿什，你也不是那麼孤單，你瞧馬克不也是在這裡嘛！」
「嘿馬克！」楊永誠招呼道。
正在和幾個姑娘談笑的馬克聞聲回頭，驚喜道：「看看是誰！阿方索，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該待在月球上嗎？」楊永誠搞笑道。
馬克和他擁抱：「我真抱歉，以為你忙於工作，要不然早就叫上你了！」
「我知道你會的。」楊永誠笑著。
來夜店除了勾搭新朋友，也是和老友放鬆的時刻，今晚上的主題是狂歡，夜店主人請來了巴西的桑巴舞團，再有美國本土的著名dj助陣。據馬克這個爆料王透露，今晚有個尚未公佈的彩蛋。
「是什麼？」阿什麗問。
馬克環視一週各路朋友們，得意道：「我也是剛知道的，保羅請來了脫衣舞女王——蒂塔•萬提斯，夠酷吧？」
「哇哦！」楊永誠驚訝。
「你竟然知道她？」阿什麗也驚訝。
楊永誠笑了：「我應該不知道嗎？雖然我是歐洲人，但好歹也在美國生活一段時間……」
阿什麗撇嘴：「我開始瞭解你的趣味了。」
馬克往酒紅色的豪華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左右手摟著妞：「我們今晚就盡情的喝酒、跳舞和看戲！」
「所以你就這點能耐了？」
這句話不是出自坐著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前面一個梳著油亮背頭的傢伙。他持著酒杯，輕蔑的打量這些人，陰陽怪氣的逐一點評他們：「浪蕩、失敗和毫無名氣……但實話說，挺適合你的。」
沙發上所有人都心生不悅，楊永誠也是，他還記得這傢伙是誰——上次紐約的夜店活動，他就狼狽的栽在三人組手裡，淪為笑柄。托馬斯，對，這傢伙叫托馬斯，也不知道他和馬克什麼仇。
就在馬克皺著眉頭，即將還擊的時候，背後有人笑了起來：「為什麼你總是千方百計的要做一個混球？」
托馬斯身後，從容安穩的走來一名高個子姑娘，每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集中在她身上。姑娘的打扮與時下流行的淑女風截然不同，她就劍走偏鋒的穿著牛仔短褲，黑平底短靴，驕傲的展示一雙長腿。一件鬆鬆垮垮的鏤空上衣，露出一截平坦的肚皮，肩上隨意挎著個鏈包。
最惹人注意的是她一頭金發——如果是披肩的蓬鬆波浪，會十分漂亮，但她卻突破常規的盤起來，一頂鴨舌帽趕跑嫵媚，反倒從腦後留出兩條細小的辮子，隨意落在胸前，平添幾分酷勁兒。
「沒看過比你高這麼多的女孩？」辮子美女譏笑：「我真抱歉，不該這麼低頭傷害你的自尊心！但我怕找不到你！」
「哈哈哈！」他們都笑了。
金辮子姑娘的確很高，即使是穿著平底靴子，她也不弱於現場的超模，只是她的體型相對要大一號，不是超模那種乾巴巴見到骨頭的羸弱，也不等同於胖。她看上去很健康，有著無窮的活力。
托馬斯陰沉著臉：「我只是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蕾絲邊。」
金辮子姑娘可不怵：「那是因為你這種嬰兒的尺寸，實在無法讓我提起興趣，人總得照顧現實，能怪誰？」
「你——」
姑娘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別用你那肥短的小手指著我！還有你霍比特的小眼睛實在是噴不出怒火來！」
托馬斯咬牙。
「噢拜託！你難道還想哭？」姑娘爽快笑著，擺擺手：「找你媽媽！或許你該讓她重新教你如何尊重人，尊重女性！為時未晚，社會總是對孩子特別的寬容，小毛孩子嘛，能懂什麼！」
「棒！」楊永誠忍不住鼓掌起來，「很棒的攻擊，姑娘！」
「謝啦，夥計！」金辮子姑娘對他笑了笑。
托馬斯臉變了，而馬克聲音不高但很清晰的：「我認為即使是霍比特人，對一名女士撒氣也是絕對錯誤的！」
保安確實就在周圍，而且現場有大把人盯著，托馬斯怎麼可能動粗？
理智還告訴他，這女人絕對惹不得。
但被這一番奚落，他卻也呆不下去了，臨走前繼續老一套——放狠話：「給我記著，你會後悔的！」
「等你長到一米二，再來告訴我這句話吧！」金辮子姑娘對他背影補刀。
「噢！真丟臉！」
所有人都起鬨了，雖然托馬斯不是很矮，一米六幾的樣子，但和牙尖嘴利的姑娘站在一起，差距還是很明顯的。簡單幾句交鋒下來，女士們一開始就認同她，男士們也不會幫一個大老爺們。
最終金辮子姑娘獲得全場的歡呼和鼓掌。
「謝謝！謝謝！」她很自信的朝四周擺擺手。「我特地從加州趕來，紐約的熱情是今晚上最大的收穫！謝謝各位！」
熱鬧過後，她來到他們面前，馬克站起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魅力無窮的大小姐——卡珊德拉（cassandra）！」
楊永誠回過神來，原來是約翰尼的妹妹，上一次說是跑去南極的……
「各位好！」她笑著招招手，「我是卡西！」
「歡迎你，卡西！」阿什麗笑盈盈的站起來，和她熱情的擁抱，「好久不見啦，你今晚的出場真酷！」
「我總得客串一下超人，不然誰都想欺負我的小馬克。」她笑著說，忽然捏了一把阿什麗的屁股。
「aw！」阿什麗叫道。
「抱歉，只是覺得你的屁股太可愛。」她笑著鬆開她，再看向站在阿什麗旁邊的楊永誠：「生面孔？」
「阿方索。」楊永誠自我介紹，「酷女孩，剛才漂亮一擊！」
「就得這麼幹脆利落！」卡珊德拉大方的和他握手，打量他：「我聽約翰尼說過你，評價很高喲。」
第074章 美女，也彎的
楊永誠笑：「我也聽他談過你。現在看來，你是個聰明、酷而且有擔當的姑娘。很高興能認識你，卡珊德拉。」
「我更喜歡大家叫我卡西。」她友善笑著。「卡珊德拉聽起來……像神話裡那個能預言但永遠不被相信的倒霉女人。」
楊永誠示意她坐下：「我敢肯定你不是。」
「那是當然的。」卡珊德拉掃了一眼沙發，坐在阿什麗旁邊：「嗨，阿什，他是你的新男友？」
「不，只是男性朋友。」她搖搖頭，又取笑她：「如果你喜歡，主動點吧。」
「請別這樣說，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她就大大咧咧的攬住阿什麗的肩膀，將她拉到懷裡。
「wow！」馬克笑了，「我該說祝福嗎？女士們？」
「我不在乎了！」阿什麗埋頭在她胸口，抱著她開玩笑：「剛才卡西這麼酷，我忽然對她著迷了！」
「我會當真的。」卡珊德拉笑笑，翹起二郎腿，掃了眼擺滿酒瓶的桌子：「嘿……我不能喝太多酒。」
「來點香檳怎麼樣？」馬克看她，「唐培裡儂，04年的。」
卡珊德拉欣喜：「我喜歡——只一點點。」
馬克打個響指讓服務生過來，吩咐幾句後，又轉向大家：「至少六年的沉澱，才能感覺到香檳的美妙。」
阿什麗抬頭看她：「怎麼也對自己要求嚴格了？」
她點了點腦袋：「醉酒的感覺不酷。它讓我無法保持清醒的思維，我可不想醒來後睡在某張陌生的床上。我寧肯把精力用在和家人玩，看脫衣舞；籌劃假期，看脫衣舞；搞定見鬼的學業，看脫衣舞上面。」
馬克笑了：「為什麼有些奇怪的東西混進來？」
卡珊德拉手指比槍對著他：「你懂得，老兄！」
楊永誠倒是贊同：「我也覺得醉漢不好玩，尤其是對女性。當然我沒有任何歧視性別的意思。」
「夥計！」她伸拳頭過來，楊永誠也用年輕人打招呼的方式，和她撞一下拳頭：「理性是嗎？」
「當然理性。」她點頭。
……
這天晚上酒不是主題，但也十分過癮，狂歡主題活動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除了前面拉丁風情的表演，壓軸登台的蒂塔•萬提斯更是讓全場男女歡呼。她帶來一段復古和性感並存的表演。
楊永誠以前看過脫衣舞，但都是乾脆直接，卻不像現在，雖然也是脫衣，但無論是舞台、演員或者是美－豔的主角，都到一種情而不色的程度。萬提斯扮演的上世紀貴婦在女僕的幫助下從容更衣，復古音樂迴響在眾人耳中，欣賞的不再是脫衣，而是一種流逝的生活藝術……
一曲終了，接著萬提斯再上演一段個人秀，相比前面的優雅隆重，個人表演就更加的直接火辣，也讓人感受到普通「脫衣舞」的一點元素，但從水平層次來說，仍舊是性感的藝術表演。
台下男女觀眾的反應很強烈，甚至卡珊德拉還提議要不要把美鈔扔到台上，或者塞到萬提斯身上那條性感的t褲裡……
「但我想這會破壞藝術感的。」最後卡珊德拉又否決了自己大膽的想法，看向他：「你覺得呢？」
楊永誠笑：「或許下次，我們換個地方，讓美鈔滿天飛。」
卡珊德拉瞭然：「你一定有經驗，老兄！」
「我想說不，但你肯定不相信的。」楊永誠笑著，「人總要有某些時刻瘋狂一下，不是嗎？」
「是，我贊同。」她摟著一個姑娘蹦跳著鑽道人群裡，回頭：「待會再聊！我得和一個漂亮小－妞談談心。」
「好運！」楊永誠對她擺擺手，馬克湊過來說：「我感覺她和你有點相像。」
「怎麼說？」
「該正經時充滿理性，娛樂時便各種瘋狂，還很聰明。」馬克的雙手在空中揮舞，為表演喝彩。
楊永誠看了看那方向，或許吧。
馬克再說：「如果她是個男的，我們就是五人組了。」
楊永誠搖搖頭：「不敢想像——你想想，一個姑娘要和我們一樣，去妓－院過生日，宿醉還挑釁警察？」
馬克也大笑出聲：「所以只能想想。如果我這麼做了，約翰尼恐怕會殺了我的。維蘭德家族的繼承人，頂級千金小姐，身上的保險比我的家產還多，我可不想她的任何流言跟自己扯上關係。」
「有道理。」楊永誠若有所思。
馬克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或許不該這麼想……」他抬頭看了看摟著兩個姑娘蹦蹦跳跳的卡珊德拉，她毫不避嫌的對她們又是親臉蛋又是摸屁股……如果換成是個男的，這很合理，但偏就是個大姑娘。
馬克神色複雜：「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那麼有趣和漂亮的姑娘，就差公開宣佈出櫃了。」
「上蒼！」楊永誠直道可惜。如果說克里斯托弗•錢寧出櫃，他是理解和送上祝福的話，卡珊德拉未免就讓人遺憾——或許這就是男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同性出櫃不介意，異性就一陣惋惜。
……
對於卡珊德拉的取向，挺令人——男人可惜的。就像姑娘們心中失去克里斯托弗這名白馬王子一樣……天意弄人。楊永誠看向燈光下和一眾姑娘玩得起勁的卡珊德拉，怪不得約翰尼總是不放心呢。
這晚上的夜生活持續到深夜，仍有人繼續留下來玩，但主要角色離場，精彩也所剩無幾。楊永誠和幾個朋友結伴離開，在樓下等待車子接送。豪車來來往往，還有蹲守明星的狗仔隊潛伏四周。
「下回見，各位！愛你們！」卡珊德拉對他們揮揮手，打著哈欠上了一輛賓利。
阿什麗站在楊永誠身旁：「挺失望的吧？」
「什麼？」他奇怪道。
「卡珊德拉。」阿什麗對開動的賓利招招手，轉頭：「我忽然覺得她和你很搭，都是聰明和瘋狂的傢伙。」
楊永誠搖頭：「相像不一定合得來。試想如果兩個人性格都很強勢，誰也不甘示弱，那該如何共處？」
「也是……」阿什麗點頭，又搖頭：「但卡珊德拉不是，她是很會令人開心，放鬆壓力的姑娘。」
「也許是，但和我關係不大。」楊永誠叫住想要長篇大論的阿什麗：「還有你繼續下去，就會像我媽媽。」
「我閉嘴！」她說完，再補充：「誰再說，誰就是混球！」
楊永誠聳聳肩，不再說話。
阿什麗盯著他，彷彿有千言萬語，但楊永誠就是不開口，她也憋著……旁邊晃悠過來的馬克笑了：「你們幹什麼呢？」
楊永誠搖了搖腦袋，阿什麗也學著搖腦袋。
「噢，我懂了。」馬克一副瞭然的表情，「情侶慪氣呢——別解釋，在旁人眼裡看來，你們就是這樣。」
「我和他不是——」阿什麗大聲解釋。
「全壘打！」馬克叫道，舉高了雙手。
楊永誠和他拍了一下：「幹得漂亮，夥計！」
「噢！」反應過來的阿什麗驚訝，然後氣得牙癢癢的指著他們兩個：「我恨你們！兩個混蛋！」
楊永誠和馬克勾肩搭背：「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姑娘！」
「不好玩。」阿什麗搖搖頭，雖然挺有趣的，但她不是那種……像卡珊德拉一樣，不拘小節的女人。
「好吧，我欠你的。」楊永誠笑著道歉，他知道阿什麗有些好勝心：「下次繼續當你的男伴，行了吧？」
「說真的？」
「當然。」
「滿意。」她笑了，總算有點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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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探班
送走阿什麗，楊永誠也回到家中，睡了個舒服覺。往後幾天都是一如既往的探班，給老媽的新公司的裝飾提點業餘意見，下午陪兩位女士出去喝杯茶，換個環境休閒……他也如願得到了好消息。
公司的ceo尼克•韋伯給他打來電話，臨床試驗的志願者已經收到回覆，現在就看他和實驗室打算如何實施……楊永誠也給出建議，不過臨床醫學的問題，還是尼爾森和一幫醫學專家更擅長。
「是的，」楊永誠拿手機聊著。「主要看拉爾夫的進度，如果能快速分析病人的數據，實驗室就能準確製備需要的細胞。這一步很重要，到時候我會監督。對，但醫學問題不是我負責……」
說話間，辦公室走進來一幫人。抬頭倒是意外，約翰尼、格蕾絲和卡珊德拉都在。阿什麗帶他們參觀，助理跟在一旁。楊永誠和韋伯說了幾句後，放下電話，笑著朝他們迎上去：「歡迎，各位！」
約翰尼和他擁抱：「聽說夫人和阿什麗合夥開公司，今天有空就過來參觀，不介意吧？」
「當然不！」楊永誠搖頭，「公司剛成立，歡迎任何有用的建議！」
「我會的。」卡珊德拉看看周圍，「很不錯的地方，處處體現時尚和潮流，讓我也想報名面試了。」
「如果你想試鏡的話。」聞訊過來的楊媽媽微笑著說，目光打量卡珊德拉：「標準的超模身高。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六號身材吧？非常棒，我這裡不歡迎零號模特，有很多適合你的時裝。」
「哇，驚喜！」卡珊德拉笑著上前，「你一定是德阿維萊斯夫人了？」
「可以叫我尤蘭達，漂亮的姑娘。」她和卡珊德拉擁抱，行貼面禮。
「您具有一種優雅氣質。」卡珊德拉讚美道。「我看過你的博客，如果能做你兒女，一定很幸運。」
「我認為我現在就能有一個女兒了。」楊媽媽妙語連珠的說，「卡珊德拉……叫卡西更可愛不是嗎？」
「我的好朋友都叫我卡西的。」她笑著，「真喜歡您！」
「好吧，親愛的，我待會讓你愛上鏡頭裡的自己。」楊媽媽笑盈盈的說，轉向一旁：「這位小姐是？」
「格蕾絲，我女朋友。」約翰尼說。
「您好，尊敬的唐娜•尤蘭達。」格蕾絲性格就沒有卡珊德拉那麼外向，用詞也十分得當。
「很好，很好的姑娘。」她也微笑著擁抱、貼面，「就像那些典雅的千金小姐，很有大家氣質。」
「謝謝您。」格蕾絲含著笑容。
楊媽媽的交際手腕是毋容置疑的，她能夠讓每一個人都感覺舒適，沒有拘束感。兩位女士先前就從未見過，但很快的，她們喜歡上這位優雅卻也不缺風趣的夫人……男士都成了陪襯。
坐聊幾分鐘，助理走來：「夫人，上午的面試結束，這裡是名單。」
「放桌子上吧。」楊媽媽說，看向卡珊德拉：「現在我們要為小卡西定製一個新造型。還有……我喜歡你的辮子。」
她摸了摸，眼珠子咕嚕一轉有點狡猾：「這很可愛是吧？」
「可愛？不，有點酷。」楊媽媽到底是火眼金睛，「這更合適你的風格。」
「又說到我心底了。」她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我早就知道！專業人士的眼光是狠辣的，聽見了吧，約翰尼？」
「好吧，好吧，我就是個不入流的老古董。」約翰尼舉手投降，「但我也想問，夫人，您還缺兒子嗎？」
雖然是搞怪的，但都戳中了大家的笑點。就連被用來打趣的卡珊德拉也咯咯笑著……很有趣，她就是喜歡這種氛圍，沒有冷冰冰的關心……她甚至有點嫉妒阿方索，為什麼別人家都這麼好？
……
寬敞的拍片室裡，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楊媽媽和助理以及卡珊德拉去了化妝間，一時半會回不來。阿什麗就和格蕾絲聊一些女性話題，時尚和潮流她們最熱衷不過，幾個包包都能說一天。
楊永誠端著杯紅茶，也和約翰尼談論臨床試驗的問題。
維蘭德集團作為ada的第三大股東，在宣傳方面出了不少力氣，志願者能夠這麼快找到，他們鋪天蓋地的媒體攻勢功不可沒。而關注這項技術的人，都認定研發者有很大的概率獲得諾貝爾獎。
但也有不確定的：「問題就在不同病患的排斥問題上，仍沒有實驗證據支撐。從理論上會分成不同的類型，但並非個人獨有。所以技術的臨床應用，需要檢測，商業化推廣也得把持這裡的細節。」
約翰尼理解著：「也就是說，病患會分為不同的群體，使用不同的方案？」
楊永誠點頭：「是這樣，至於商業化的問題，我就業餘了。」
約翰尼倒是很滿意：「這樣很好。如果單一方案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會讓這項技術太容易被仿造。像你這種，沒有太複雜，但也能夠攔住模仿者，即使申請了專利，短時間內也是壟斷的。」
楊永誠理解了，說到商業思維，約翰尼自然比他強很多倍。
聊了一會兒，當門外高跟鞋走路的聲音響起時，大家停下交談，望向門口。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丁字步擺了個pose，來者上穿深色機車夾克，下搭最顯長腿美的皮褲，靴子翻口還有時下流行的豹紋。
這就是卡珊德拉的新造型，大家看到後，都驚訝發出「wow」的聲音。
「真棒！」阿什麗衷心道，「去參加時裝周的街拍都沒問題了，一定會有很多鏡頭聚焦在你身上。」
「還很酷，體現了她性格特點。」約翰尼也是讚歎。
造型師楊媽媽笑著上前：「雖然不是苛刻的二號身材，但誰要跟我說大號姑娘不能潮流和性感，我一定會罵他。」
楊永誠鼓掌：「我就覺得很完美。別總在乎尺碼，那是和自己過不去。沒聽說過零號超模最終死在健康上嗎？」
模特，尤其高級時裝模特規矩繁多，身高足夠不一定能當超模，就如卡珊德拉，她淨身高有178釐米，堪稱標準，但三圍已經超限。即使所有男人都公認她的體型，無論是穿衣還是邪惡念頭都是最美的，卻也不行。
因為大品牌設計師們……腦袋裡缺根弦。
九十年代，高級時裝模特甚至流行零號身材。何謂零號？就是一米七八的個頭，卻只有四十幾公斤，前胸貼後背，骨瘦如柴而且沒屁股，這樣才能穿得上缺根筋的設計師們的時裝，在台上走貓步。
但這種火柴棍一樣的女性，談不上性感。現在的要求就放寬了。二號身材，但超模們穿著大v領衣服的話，也能看到胸口的肋骨，仍然是太瘦。四號身材，目前是姑娘們熱衷和能夠實現的。
卡珊德拉就要再大一號，目光毒辣的楊媽媽一眼看出她是六號再多點，距離90－60－90的完美是較接近的，但體重、骨架的因素就無法讓腰圍小於65cm，所以她能成為性感火辣的大妞，但不會是t台女王。
想來以卡珊德拉的性格，她也不會在乎這些細節。
她就自信的在相機面前擺了無數pose，體型的曲線讓她完全將女性穿衣的美感體現出來，就連看慣了瘦弱模特的攝像師，也是豎起大拇指頭……後面大家興趣上湧，都紛紛向楊媽媽討教。
難得有專業人士，多學點總是好的。
搞到後面，這幫人就各自換上她指點的服裝，也體驗一把模特試鏡的感覺。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拍攝了很多組漂亮的寫真。姑娘們徹底迷失在時裝的海洋中，如果不是天已晚，她們真捨不得離開。
第076章 Be cool
傍晚離開的時候，約翰尼便邀請他們：「我知道曼哈頓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還可以自己做菜，有興趣嗎？」
阿什麗感興趣：「好，我們繼續聊聊剛才話題。」
楊永誠看向他母親：「聽起來不錯，我喜歡。媽，你會去嗎？」
「這就不巧了。」楊媽媽看了看手機日程表，「晚上和你父親有約會，你們年輕人自己享受吧。」
「真可惜……」卡珊德拉有點不捨，「下次我會登門拜訪的。」
「很歡迎你，可愛的姑娘。」她和卡珊德拉擁抱，兩次貼面。再和其他人道別，坐上接送的車子。
剩下這五個年輕人便結伴，前往曼哈頓一家名聲在外的餐廳。米其林三星級評價可以說是「紅色寶典」裡對美食的最高讚譽，價格就不說，能不能定到位子，也是難題，提前個把月預約是必然的。
他們定的是單獨的包廂區，餐廳位於高層，包廂外還有個花園陽台，等待餐點時可以在外面喝杯酒，欣賞夜空；或者是參與包廂貴賓的特別活動——在大廚的指導下親自下廚，享受成果。
普通人恐怕很難能想到，出錢就是讓自己享受的理念，到了這裡就變成出錢讓自己幹活的方式。可大家還偏就喜歡這樣，這些富家子弟平日下廚的機會很少，嘗嘗鮮的興趣是十分濃厚。
然後又聊到上次說的冬獵問題，約翰尼對楊永誠說：「就在這個冬天，十二月過後的幾天，我們可以去一傢俬人獵場，包括有溫暖的獵人小屋，動物種類豐富的森林，還可以玩雪地摩托。有興趣嗎？」
楊永誠喜歡：「如果沒有別的急事，我定會參加的。」
「好的，算你一個。」約翰尼心中記了下來，「你應該會用槍吧？」
楊永誠點頭：「獵槍我以前用過，但就是打固定目標可以，如果是活蹦亂跳的獵物，已經生疏多年。」
「哈哈。」約翰尼笑了，「我終於發現有你不懂的事情了。」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的。」卡珊德拉忽然獻起了慇勤，讓楊永誠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但好像有內情。
「嗯哼？」約翰尼看著她。
卡珊德拉理所當然的說：「要學自然就得趁早，趕在冬天之前，我帶你去加拿大培訓二三十天吧。」
「別想。」約翰尼打住，「你的學業怎麼辦？別用這種藉口耽誤自己！」
「真掃興！」她苦惱的靠在沙發上，「我實在是討厭現在的專業，為什麼不能讓我好好選擇自己喜歡的？」
「你不是學得挺好的嗎？」格蕾絲疑惑道。
她抱著雙臂，不屑道：「那是因為我聰明，速度自然快。但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喜歡的事情上。」
阿什麗碰了碰身旁的楊永誠：「聽見沒？就和你的口氣一樣。」
「有嗎？」楊永誠摸摸腦袋……還真的有點呢。
約翰尼問她：「那你想幹什麼？」
卡珊德拉深思熟慮……兩秒鐘後，脫口而出：「比如那種『草坪管理學』怎麼樣？完美的呵護大自然。」
眾人皆是一愣，有這種專業嗎？
楊永誠笑：「職業除草的？」
卡珊德拉搖了搖手指頭：「你不能瞧不起任何一個專業。它不僅僅是除草，還要學澆花呢。」
楊永誠若有所思：「那估計如何預防鄰居家的小狗在上面便便，也是門必修功課了。」
「哈哈！老兄！」她指著楊永誠笑了，伸出拳頭：「fist－bump（頂拳）。」
楊永誠和她碰了一下。
約翰尼頭疼道：「我們用正常人的方式溝通，卡西。」
「嘿，看看這古董！」她誇張的說。「楊(young）可比你有趣多了——但我想他是一定的，誰讓他自己都叫『年輕』呢。」
「nice－shot！」楊永誠也點了點她。
她笑著豎起手指：「一比一。」
「老天！」約翰尼頭疼的捂腦袋，對付這種妹妹，真的要有耐心。
楊永誠對她說：「或許她只是想要一些獨特的，聽起來比較酷的專業，商科是挺沉悶的。我覺得。」
「對！」卡珊德拉點頭，「所以我想轉專業，企業管理，財務管理統統見鬼去吧，我要做點特殊的。」
「就像？」楊永誠詢問道。
「心理學。」她說出的這個答案，感覺是真正的想法了。
「酷！」楊永誠佩服，「斯坦福的心理學專業很頂尖吧？說實話我以前也差點有過學心理學的衝動。」
「真的？」卡珊德拉問，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盯著他。
「真的。」楊永誠形容著：「就像一個……人類行為的預言家不是嗎？卡珊德拉，很配你的名字。」
「wow。」她驚訝，「我從沒想過這點。」
楊永誠笑了笑，約翰尼也鬆了口氣：「如果你想的話，我會有辦法把你轉過去的，你只要好好說話。」
「別總像個老媽一樣！」她忽然不高興起來：「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自己也能做到？為什麼你總想要當囉嗦的婆娘而不是我哥哥？這很爛！我也不需要這樣！就，就做你自己不好嗎？」
楊永誠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情緒激動，卡珊德拉說完後，也意識到不好，站起來：「實在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說罷她就轉身離開，格蕾絲跟上去：「我去看看。」
楊永誠愕然的看看離開的格蕾絲，又看看約翰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倒是阿什麗輕輕搖頭。
約翰尼嘆了口氣，看了看茫然的楊永誠，解釋道：「抱歉，她不是故意的，但她對這方面比較反感。」
阿什麗在他耳邊解釋：「她很小就失去了母親。」
「抱歉。」楊永誠對約翰尼說。
「沒事。」約翰尼有些傷感，「卡西以前和祖父在瑞典生活，又在英國上女校，內心有點敏感，來到美國後大家都關心她，但她是個要強的個性，反感這些，所以……我不該囉嗦這些的。」
楊永誠明白了：「顯然她是需要關注，但並不是依靠大家明顯的幫助。」
等了一會兒，卡珊德拉又高昂著腦袋回來，拿起桌上的酒瓶大灌一口，撅著嘴巴一副「我完全沒事」的模樣。
格蕾絲笑著做了個ok的手勢。
楊永誠挪到她旁邊坐下：「別理會你那落伍的哥哥，像我這種傢伙才是你的榜樣。」
「你不是我哥哥。」她說。
「不是？」楊永誠皺眉頭。「下午你才剛說要當我媽媽的女兒呢，這會兒就反悔了？那她得多傷心。」
「不，不是的。」她趕緊搖搖頭，「我就是……ok，如果你認為自己有本事的話。酷男，你會什麼？」
「我會……」他神秘兮兮的湊過去：「我會一些你哥哥聽了會上火的事情。」
約翰尼聳聳肩。
「哈哈！」她忽然笑了起來，「棒！有機會我們私底下再說，聖塔克拉拉，你會在那邊是吧？」
楊永誠點頭：「是的，到時候我們找點有趣的玩。」
「還有，」她把椅子反轉過來坐下，「我上次聽馬克吹牛，說你們是什麼『奪命四人組』，真有意思。」
「奪命四人組？」楊永誠一陣頭暈，「馬克這是什麼鬼名字？別聽他瞎說。等下次我去殺了他。」
「支持。」她笑嘻嘻的說：「也支持你！sf－to－la！」
「我勒個去（holy－**），我真應該殺了他的！」楊永誠傻眼了，馬克這混球！
看到卡珊德拉又恢複方才的活潑快樂，約翰尼放下心來，也偷偷朝楊永誠豎起個大拇指，然後又是一陣悵然，小時候那個總需要自己保護的妹妹已經一去不復返，他問格蕾絲：「我老了嗎？」
「不，你只是需要點冰塊。」她是這麼說的。「be－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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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聖塔克拉拉
卡珊德拉最終聽取大家的勸說，放棄了去加拿大教楊永誠玩槍的念頭……她的性格得順著來，不和她頂撞的話，三兩句話就能讓她像只乖貓咪。楊永誠還和她約定等他到加州，讓她當槍械教練。
時間來到十月中，ada的臨床實驗室開始運作，相關志願者的血液和數據都已經到手，目前就等待人工製備幹細胞的重要環節……這裡面楊永誠需要參與，他得保證第一個案例萬無一失。
fda對醫用幹細胞的審核比較嚴格，如果臨床試驗頻頻出小問題，會干擾他們判斷是否許可這項生物技術的商業生產。所以想要財富不斷，就必須穩妥再穩妥……楊永誠在波士頓親自坐鎮。
與前面的幹細胞製備和分化不同，臨床試驗需要的專業人士更多，也因為楊永誠和尼爾森的良好關係，這次特聘他參與，也再帶來一批臨床專家，目前都在實驗室查閱計算機分析出來的數據。
志願者有三位，都患有白血病，傳統手段是從骨髓裡提取造血幹細胞進行移植治癒，但大家都清楚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匹配與否是一點，願意與否也是難點……現在換成人工製備造血幹細胞。
雖然有些複雜，但對於專家們不算難。
閒暇之餘楊永誠想過，如果進展順利，並且又能夠在其它類型幹細胞上獲得成功，恐怕往後的諾貝爾生理或醫學仍會有他的名字，當然也會加上尼爾森，因為他負責臨床試驗，功不可沒。
楊永誠笑起來，今年提名的諾貝爾獎，結果揭曉還得等到明年十月份，他就想著後面的獎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提名連擊。不過他個人感覺，以幹細胞技術這種重大的壯舉，希望很大。
……
到十月下旬，楊永誠的監督任務基本結束，往後的重點就在臨床試驗上，這裡與他關係不大。尼爾森和拉爾夫之前跟他多次討論過，成功的把握很高。如果順利的話，下月初就會正式展開治療。
事情結束，他又惦記著加州的工作，即刻啟程。
與紐約襲來的寒冷不同，加州沿海一直是個溫暖舒適的地方，二十幾度的氣溫令人感覺不到秋天的氣息。打車來到公司總部，相比一個月前，來往的工作人員變多了，材料也不斷被運送進來。
楊永誠沒有立即投入工作，他先把停車場放了一個月的保時捷911開走，在附近找一家酒店，因為住宿的費用可以算作公司差旅費，能夠抵稅，他也就不客氣的選擇了舒適的房間，一切費用報銷。
拖拉到第二天，他正式工作。
這個月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籌備了一批新機器，考慮到成本問題，有部分是從維蘭德工業租賃的，現在就差工業化製備石墨烯薄膜的成功。不過路途還有點遠，實驗室的成功不代表商業化的順利。
楊永誠就是坐在辦公桌前，腿搭在桌子上，喝著咖啡，耐心等待結果。如果合適，就下一步；如果不合適，就重新來過……有正確理論的支撐，他所走的方向正確，只是途中的坎坎坷坷在所難免，也會消磨耐心。
直到一個陌生號碼顯示在他手機屏幕上。
「噢啦！」聽筒裡傳來一個歡快女聲，「老兄，聽著，我學了幾句西班牙語，odio－a－los－yanquis。」
「什麼！」楊永誠笑了，「卡西是吧？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西班牙人打招呼的？」
「不，當然不！」楊永誠邊笑邊解釋：「就是『我討厭揚基』，能引申到討厭美國北方佬的含義上……」
「見鬼！那個婊－子！」電話裡的卡珊德拉氣呼呼道，「等等，讓我去教她做人！墨西哥賤－貨！」
「嘟嘟嘟……」
楊永誠看著掛斷的電話，應該……和自己無關吧？
十分鐘後，那個號碼再打進來，只聽見她的喘息聲：「你還有空吧？」
「yep。」楊永誠點點頭，關心的問：「打贏沒有？」
「贏了！墨西哥小－妞不是我的對手！」她得意的笑著，「提一句，不要聲張，我是愛好和平的。」
「知道了，愛好和平的卡西。」他打趣的說：「不去維護和平，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她膩膩的說。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楊永誠笑了起來。
「不是。」她也笑了，「好吧，我不喜歡男人，你清楚的。但我覺得你比其他人有意思的多，出來約會嗎？」
楊永誠無視她這種輕浮的話語：「對，你上次說過教我玩槍的。」
「記性真好。」她看了看頭頂的藍天，很合適外出：「好吧，來斯坦福接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聊了幾句，楊永誠反正也閒著，便拿起桌子上的鑰匙和外套，坐上那輛保時捷敞篷車，轟隆隆的出發。
公司距離斯坦福三十多公里，不過美國人形容遠近不是用距離單位，而是時間單位，在這種人人有車的國度，通常二十分鐘的車程都能算近。開跑車的楊永誠更快，帶著呼嘯的風鑽進校園裡。
給她撥了個電話，在她說的地點轉一圈，路邊一位包著方格頭巾，單肩背著包姑娘揮了揮手，楊永誠把車停在她身旁。
「漂亮的跑車！」她把背包扔到後座，拉開車門坐進來，手指前方：「掉頭出去，沿著公路直走。」
楊永誠掉頭，打量她：「沒有破相，看來你挺厲害的。」
「當然。」她扯掉頭巾，裡面是亂糟糟的金發，伸手把後視鏡轉向自己：「不過我討厭打架抓頭髮的。」
「哇！你真和別人幹架了？」楊永誠驚訝，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唇膏，塗了涂嘴唇。
楊永誠問了一句讓她笑噴的話：「你還咬人了？」
「天哪！」她忍不住爆笑，「拜託你不要這麼瞧不起我。」
楊永誠也感覺好玩，之後他說：「多注意點安全，有些男人不會像女人那麼規矩，女孩子老實點更好。」
「謝啦。」她不在意的說，把後座的背包拿過來，「不過我有辣椒水噴霧、電擊槍和伸縮甩棍，還是挺安全的。」
「當我沒說。」楊永誠看到她拿出來的傢伙就知道厲害。
她把玩著手裡的玩意兒：「你知道嗎？來美國讀書之前，我就聽說女生被強－暴的概率很高，尤其是那些公立學校。但揚基小子要是認為我是那種金發蠢女人就錯了，他們會後悔沒管住自己的老二。」
楊永誠汗：「斯坦福應該挺安全的吧？」
「是的。」她失望的把武器扔回背包裡，「所以一直沒機會。」
「愛你自己，也是愛所愛你的人。」楊永誠對她說。
「我知道。」她用梳子把頭髮理順，再重新包上頭巾，隨手把脖子上bling－bling的首飾扯下來，扔出窗外。
「why？」楊永誠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對胃口，想在你面前正常點。」她笑著說，「放心，我不會對你有別的企圖。」
「我鬆了口氣。」他配合的縮了縮身子。
她指著前面一條路：「右轉，往前有家戶外槍店。聖塔克拉拉的槍支管理全加州最嚴，只能在槍店找樂子。」
第078章 帶你去玩
早在西班牙的時候，楊永誠聽過很多人嘴裡形容的美國人：穿牛仔褲戴草帽，腰間別著柯爾特手槍，隨時能拔槍決鬥……雖然有些誇張，但美國人在歐洲人眼中，的確是這種野蠻的草根形象。
美國民間的槍支氾濫是聞名世界的，或許跟他們的歷史有關，趕跑了英國人，卻又對政府百般不信任，憲法修正案明確公民擁有持槍捍衛自身的權利。他們更願意相信手裡的槍和鄰居，而非政府。
卡珊德拉帶他參觀的槍店，就充分證實這點。到處是琳瑯滿目的暴力結晶，貨櫃上是各種規格的子彈，牆壁上掛著眼花繚亂的長槍，透明櫃子裡一排排整齊的手槍……或許形容為「超市」更恰當。
「我需要幾支大槍。」她邁步來到櫃檯前：「嗨，布拉德！這是我的朋友。朋友，這是布拉德。」
穿著制服的槍店夥計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問：「就朋友？沒名字？」
「沒廢話，沒名字。」她插著口袋倚在櫃檯邊酷酷的：「我帶他來熟悉槍支，你瞧他個頭也不小，就拿大傢伙。」
「阿方索！」楊永誠對布拉德說。
「hola。」布拉德微笑著說，加州的西語人口非常多，會說點西班牙語也不奇怪。
「以前用過槍嗎？」布拉德問他。
「用過。」楊永誠點頭，說了一些型號：「伯萊塔的92手槍，ai的aw系列，h&k的mp系列衝鋒槍。」
「你這位朋友不是生手。」布拉德對卡珊德拉說，回頭給他挑選了幾支槍，一一擺在櫃檯上：「給你推薦點美國貨，百年經典1911，大口徑；溫徹斯特1897，霰彈打野鴨是最痛快的；ar－15，暢銷全球，夠了嗎？」
卡珊德拉指著旁邊掛著的一把槍：「那把長槍更酷！.50口徑，開幾槍我想就該回家揉肩膀了。」
「你確定？」布拉德看向楊永誠。
「okay，我試試。」
「好的……」布拉德去拿槍，「麥克米蘭tac－50，在加州或許很多，但聖塔克拉拉這鬼地方還是少見的。」
卡珊德拉指了指後面：「我們去後面打靶。」
由於槍店地處郊外，周圍就比較偏僻，但也正是這樣，這裡才被允許搭建戶外射擊場，而不是在沉悶的室內，見不到一點陽光。他們來到射擊場的時候，也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正在玩槍。
布拉德將武器放到桌子上：「慣例環節，別怪我廢話，規矩就是規矩，我給新手客人普及安全知識。」
「快點吧。」卡珊德拉擺了擺手，「我能搞定的。」
「耐心，姑娘。」布拉德檢查彈匣，然後就是說唱一樣的把每一條規矩背出來，楊永誠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說完。
「明白了吧，夥計？」布拉德看著發愣的楊永誠。
「明白。」楊永誠只能佩服。
「有什麼事情，可以找這裡的管理。」布拉德指了指在一旁來回走動的大塊頭，腰帶上還別著左輪。
其實也不難，戶外設計的自由度更高，不像室內，安全員還得監管你的彈匣，大塊頭管理只是看了看楊永誠的持槍姿勢，便知道不是生手，身邊還有卡珊德拉嘰嘰喳喳的提醒，也沒多看。
「三十米靶，加油！」卡珊德拉指著前面的人形靶。
楊永誠雙手持槍，對著靶子打完一個彈匣，因為太久沒有撥弄這些武器，準度下降了，最好成績也就是七八環。卡珊德拉點點頭：「還行，多熟悉幾遍，人質就會有機會活下來敲你的腦袋了。」
「好吧。」楊永誠笑著退下空彈匣。
「看我的。」不知道從哪裡順來個草帽戴在頭上的卡珊德拉，單手持著一把柯爾特左輪，朝著靶子連續開火。
打完以後，她還學著電影裡的牛仔，吹了吹冒煙的槍口。
「酷！」楊永誠也填上新彈匣，對靶子狠狠來幾發。
說實話在靶場學不到多少打獵知識，但可以熟悉槍支。卡珊德拉的想法很簡單，熟手是用子彈喂出來的。玩到後面累了，她就坐在一旁按手機，楊永誠還不行，他得打完這些子彈，完成「教練」的任務後，才能收工回家……
正在給手槍裝彈匣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接聽：「馬克，你這個混蛋！」
「噢，噢！發生什麼？我怎麼成混蛋了？」馬克很困惑的說。
「你自己清楚的！」楊永誠牙癢癢的說：「我說過不要聲張我的視頻，你怎麼讓其他人也知道了？」
「哈哈……」馬克笑了起來，「我抱歉，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不是嗎？我想你也……」
「f**k－you，馬克！」楊永誠罵道，「聽著，我應該射死你的！」
「嘿，夥計——」
「閉嘴！你應該嘗嘗這滋味！」
「砰」
楊永誠單手持槍開火，震撼的聲音清晰傳到了對面馬克的耳朵裡，他嚇一跳：「聽我說，夥計！我不是故意的，所以我這次找到了機會向你賠罪！非常非常多的姑娘，任你射行了吧？」
「你混蛋！」楊永誠說。
坐著的卡珊德拉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安靜聽好戲。
馬克得到機會趕緊說：「是這樣的，五天後有一場單身派對，不是我的，但我會來西部，洛杉磯，拉斯維加斯！」
「拉斯維加斯？」楊永誠想著。
「我喜歡那裡！」卡珊德拉雖然還不明白，但卻興趣濃厚：「我們去賭城吧！看脫衣舞和撒美鈔！」
「我聽見了，卡珊德拉也在吧？」馬克說。
楊永誠摀住聽筒：「你真的想去，和馬克？」
「為什麼不能？」她忽然可憐巴巴的說：「你不知道那些學校姑娘，膽子太小。和你們男人一起才開心。」
「讓我考慮。」楊永誠再對電話裡說：「我知道了，我會去的，記得有些精彩節目，否則你會見上帝的！」
「會的，保證會的。」馬克笑著說，「到時候下洛杉磯來，我在那裡。」
「知道。」楊永誠掛斷了電話。
卡珊德拉跳到桌子上：「拉斯維加斯，我們來啦！」
「嘿，低調點。」楊永誠對她招招手：「下來吧，得等下週六。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跟約翰尼報告。」
「no——」她見鬼似的拖長音，叫道：「別成為我心中的混蛋，你的分數已經很高了！哦買噶，你不能這樣！」
楊永誠頭疼，好人也不好當啊：「但都是一群男的，你一個姑娘合適嗎？」
「沒關係，也把我當男的。」她祈求道：「求你了，求你了！你不知道這日子有多無聊！你們去泡妞，我也會的！」
「我的老天！」楊永誠哭笑不得的伸手給她，「先下來吧，要不然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去泡妞了。」
「答應了？」她仍不放棄的問。
楊永誠點頭：「好！但你要聽我安排行事。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恐怕得跑到南極去躲起來。」
「你比約翰尼順眼多了。」她握住他的手跳下來，拉他走：「我們去吃晚餐，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墨西哥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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