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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3 15:25

【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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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縱馬昆侖

【內容簡介】:當張慶元十二歲被吳道子拉上修真這條‘賊船’後,他的人生軌跡就拐了個大彎兒,二十五歲這年,他更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副教授……

              身兼五行均衡靈根,吸收太陽真火,以師父一千多年的記憶為參照,上體悟天道,下治病作畫,無往而不利!

【作者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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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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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師叔祖,您回來啦?

江南省,四明山深處。

盤山公路彎彎曲曲蜿蜒而上,如一條大蛇直入那茂密翠綠之中,在這炎熱的夏季,又是正午時分,雖然山的地勢不低,又有眾多參天大樹,但太陽曬在柏油路上還是熱氣騰騰,站在柏油路上看去,甚至能看到前面景象在熱氣中有些扭曲。

此時,卻有一個模樣二十歲左右,身形消瘦的青年,背上扛著一個有他大半身高的旅行包,一手拿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畫架,另一手拿著一個大號的畫板包,在柏油路上健步如飛。

即使如此,也只能說這個青年稍異於常人,選擇這麼熱的時候登山,還背著這麼多東西。但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的不一樣來——只見他雖是走路,但步伐快的異常,一步能跨出好幾米。

「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每天正午時分讓我把盤山公路跑個來回,還得背這麼多銅塊,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已經築基初期了,這些對於凝氣期還有用,對於我來說用處不大了嗎?」

一想到師父的這個奇怪要求,張慶元有些無奈,但這些年一直都是師父教導他,兩人如父子一般,而且師父修為那麼高,他也不會閑得無聊讓自己做這些無用的事兒,但這個事兒沒弄明白過來,張慶元就有些氣兒不順。

本來張慶元在這個時辰爬山已經很異於常人了,但如果讓人知道他背包裡全都是銅塊的話,那麼大的包,還裝的鼓囊囊的,只怕要大驚失色了。讓人驚嘆的還不止這些,張慶元此時竟沒有絲毫氣喘,甚至額頭連一點小汗珠都沒有。

當然,這個時間也不是完全沒人,此時就有兩輛車從後方開了過來,而張慶元在察覺到有車過來的時候,步伐立刻緩了下來,與正常人無異了。

第一量車是路虎,這車馬力大,底盤高,最適合爬坡,當然,也是張慶元喜歡的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雖然車玻璃是反光的,但以張慶元的修為,甚至不用眼楮,只神識一掃,車裡的情況就一清二楚了。

第一輛車內坐了四個人,三個青年和一個中年人,張慶元只微微一掃就知道這四個人都有功夫,尤其是那位中年人如果按世俗的定義,應該算是後天初期,相當於凝氣二層左右的修為,而其他三人雖然沒到後天,但放在俗世也是功夫高手。

後面一輛車是奔馳救護車,車身上沒有任何醫院的標記,顯然是屬於他們私人的。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也是一個年輕人,同前一輛車上三個青年同樣,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這一行人能有這些「高手」相陪,那他們的身份在俗世應該也了不得,不是豪門大族就是政/府高官。

救護車的床上躺著一個老人,雙目緊閉,鼻息微弱,現如今張慶元只是先天初期,神識並不算太強,而這車又是瞬間從他身邊擦過,否則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倒可以看出老人身患何病。

老人身邊坐了四個人,兩個看模樣是醫生和護士,另外兩個則是一對中年男女。

很顯然,這對中年男女應該是老人的子女樣子,中年男子面容沉穩,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但即使如此,卻掩藏不住他眼神中的些微迷茫。

女子眉黛如畫,面容皎潔,略施淡妝卻恰到好處,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在一身裁剪得體的正裝襯托下顯得身材豐腴,胸脯挺拔,不知道的人只會認為她頂多三十歲。但以張慶元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女子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她的真實年紀應該有三十五、六了。

看著床上躺著的老人,女子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擔憂,「爸,快到成風神醫那兒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老年人氣息有些不暢,聞言慢慢睜開有些渾濁的眼楮,雖然如此,那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精光,顯示他曾經有過的輝煌,但在病痛的折磨下,已經把整個人弄得有些萎靡起來,隨著呼吸,老人斑在滿是褶皺的臉上微微顫動,顯然非常痛苦。

老人艱難的看了女子一眼,卻沒有說話,顯然現在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坐在老人旁邊的中年男子看著身邊的老人這麼難受,沉穩英俊的面龐眉頭緊鎖,嘴唇緊緊抿了抿,望向坐在對面的醫生道︰「蔣院長,您說的這位成風神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坐在他對面的醫生頭發花白,看模樣也有六十多歲了,只聽他道︰「黃副總,我行醫也有四十年了,絕對不會拿一個病人的生死開玩笑。雖然我不敢保證老師他老人家能不能治好黃總的病,但如果他要是沒辦法,那這世上也就再也沒人有辦法了。」

這位黃副總點了點頭,心中稍安,接著忙對開車的青年說道︰

「小朱,告訴刀子叔他們,再開快點吧。」

「是,少爺。」叫小朱的年輕人話不多,回答一聲後立刻拿起車內的對講機,把中年男子的話復述了一遍。

兩輛車又快了不少,在柏油馬路上掀起一股塵煙,從張慶元身邊呼嘯而過。

「看來又是去找老牛鼻子看病的。」知道了車內人的情況,張慶元也就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無非是去明陽觀找成風老道看病的。

「這老牛鼻子,對窮人倒是挺大方的,對這些富人卻宰的狠,哪次看病不收個百八十萬的,奶奶的,這錢掙得太容易了……也不知道老牛鼻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見車走遠了,張慶元一邊嘴裡嘀咕著,一邊提起速度,再次恢復一步幾米的「高速」。

而剛剛第一輛路虎車內,那位被中年男子稱為「刀子叔」的中年男子此刻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剛剛經過那個小年輕身邊時,他感到心中一緊,全身一涼,似乎被什麼窺探了一樣,但他扭頭瞅著那小年輕,直到車開得看不見影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就這樣一路苦苦思索著,沒有之前車內閉目養神的安然。

車開了沒多大一會兒,到了一個斷崖邊,柏油路沒有了,只剩下崖邊一條彎彎曲曲,靠人踩出來的小路,沿著崖壁邊的樹林延伸到了遠方。

車是沒法開了,一行人下了車,剛剛被黃副總稱為「刀子叔」的中年人帶著那四個年輕人圍了過來,在一群人的幫助下,老人被慢慢抬上了擔架。

——————————————————

「奶奶的,總算到了!」

看到出現在眼前,那掩映在翠綠叢中的明陽觀,張慶元總算噓了口氣,這一路至少有三十多公裡,其中有二十多公裡是盤山公路,另外不到十裡路是崎嶇山路。雖然頭上沒有任何汗珠淌下,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但他心裡抗拒這些,所以即使再簡單也覺得無趣。

張慶元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這個暑假每天如此,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月了。

「要不是身上有老家伙的一道神識,小爺我哪用每天這麼辛苦,每天早晨修煉,看看風景,畫幅畫,再順一些成風老道那寶貝的不得了的竹葉青酒,這小日子,嘖嘖……」

張慶元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想著成風老道的酒,心裡面美滋滋的,幾步就進了明陽觀的大門。

「師……師叔祖……您……回來啦?」

進了道觀的院子,一直注意著門口動靜的一個小道童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也不管手上簸箕裡的藥材撒了一地,極力保持平穩的他怎麼也掩藏不住眼中的畏懼。

第2章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現在張慶元有些佩服成風老道了,這麼個旮旯的地方,竟然被他給找到了,還建了這麼一座道觀,更絕的是,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七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每天幫他采藥、制藥、安排病人,規模都快趕上小型醫院了,而且還是全科的那種。

要不是知道老道品性不錯,幹不出拐賣兒童的齷齪事兒,張慶元非得給老道來個嚴刑逼供,讓他把這些少年送回去。

張慶元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因為老牛鼻子說話怪聲怪氣的出言不遜,還跟他打了一架。

當張慶元把在這些小道童眼中視為神仙的老牛鼻子打的連聲求饒之後,這些小道童看張慶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全都怕他要死,每次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被張慶元揍了一頓之後,這老牛鼻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每日看病之余都要跟他探討武功、修煉之法,死活要跟他結拜,張慶元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他的荒唐要求。

所以,這些怕他要死的小子們也就稱呼他為「師叔祖」。

當然,有個例外,那就是老牛鼻子的孫女兒,每次見了面都「慶元哥哥」的叫個不停,想到這裡,張慶元又不由得對老牛鼻子腹誹不已,你說你一個道士,怎麼還冒出一個孫女兒出來了。

「嗯」,張慶元嘴裡嗯了聲,其實他並不想跟這些少年弄得生生分分的,本來年紀就相仿,但他們每次見了自己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無論張慶元在怎麼做出一副親切的表情,他們也不敢跟自己近乎,久而久之,張慶元也就懶得理會他們了。

「老牛鼻子呢?」張慶元望著有些畏畏縮縮的少年道。

「師……師祖他……他老人家在看病。」張慶元不問話還好,一問那少年更害怕了,哆哆嗦嗦的話都快不會說了。

看這個道童的樣子,張慶元無奈的摸了摸臉,心想我有這麼可怕嗎?

「哦。」張慶元搖了搖頭,向裡走去,而那道童則在後面拍了拍胸口,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雖然沒回頭,但張慶元也知道他在幹嘛,心中不由更無語了。

————

不管怎麼說,張慶元還是挺佩服成風老道的,單單憑他一己之力,能在將近一年的時間內修建起一座道觀來,這已經是常人所難的。更何況這座道觀沒有任何現代化氣息,用材基本都是竹子。

更絕妙的是,成風老道修建竹樓前先挖了一個深一米多的大池塘。將塘底夯實之後,他從山上撿來大大小小的石頭鋪在池塘內,再將一座座竹樓建在池塘之上,以一條條棧橋相連。

經過幾年的下雨,雨水將池塘貯滿之後,一座座竹樓就這麼自然的矗立在水面之上,有水面荷葉和荷花相襯,再搭配周圍的青山、綠樹,以及近處的竹林,沒有任何突兀和不協調,而是渾然天成,設計之精妙,讓第一次見到的張慶元嘆為觀止。

哪怕張慶元背包裡的銅塊加在一起有上千斤重,走在棧橋上也沒有絲毫晃動,更何況這些竹子已經在水裡泡了將近十年了,不得不說成風老道技藝的巧奪天工。

張慶元這輩子除了師父沒服過人,但對於成風老道,張慶元還是心服口服的,當然,僅限於蓋房子這一方面。

走在棧橋上,涼風徐徐,清香裊裊,一邊欣賞著池塘裡荷花爭相鬥艷,一邊想著以後自己的房子也一定讓成風老道蓋,張慶元回到了自己住的竹樓。

關上門,將裝有銅塊的大包和畫架、畫板包隨手放在地上,張慶元上到二樓,盤坐在床上,開始打坐調息。

修煉講究協調,自身經脈走勢上與天星相合、下與地脈相接,承中受氣,將天地靈氣緩緩納入身體中來,隨著修煉功法的運轉,通過經脈壯大,一步步從皮膜、筋骨,錘煉到臟腑。

現如今張慶元已然突破凝氣期,修為達到了築基初期,因他體制天賦異凜,乃五行均衡之體,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只能夜晚子時吸收周天星辰之力,而他則連太陽之力也能吸收。

築基以前,張慶元基本每天打坐兩次,一是正午午時,一是夜晚子時,相較於別的修真者,速度上已然快了一倍,更何況太陽之力比周天星辰之力更為磅礡,所以張慶元只不過修真十三年,已然抵得別人六十年——一個甲子之功。

年方二十五歲的築基期修士,絕對駭人聽聞。

修煉有成以來,借天地之力改善自身,張慶元皮膚細嫩白滑,面容清秀,如剛脫胎的嬰兒一般,尤其是近些年,張慶元的相貌讓無數女子為之憤恨不已,紛紛感嘆上天不公——如此大好的肌膚白瞎給了這麼一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兩個小時之後,張慶元緩緩收氣,感受到丹田中真氣之力又壯大了一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來築基期能夠吸收的靈氣比凝氣期要多的太多了啊,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看來突破初期,進階中期應該用不了半年時間了。」

正在細細品味修煉心得的時候,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清脆脆的如山中百靈鳥一般︰「慶元哥哥,你在嗎?」

張慶元微微一笑,也沒見他怎麼發勁,就這麼從從床上飄然而下,一邊下樓一邊回道︰「來了!」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清純少女,眼瞳漆黑、睫毛細長,瓊鼻挺立,雙唇如桃紅一般溫潤可人,一張吹彈可破的臉頰,無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再加上如瀑般披在肩頭的黑色秀發,讓這個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包裹的玲玲嬌軀顯得如仙女兒一般,正是成風老道的孫女兒——周紫妍。

少女有十五六歲光景,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掛著些許的愁容,見門打開,忙上前自然的挽著張慶元的胳膊,嬌聲道︰「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感受到胳膊觸踫到的柔軟,張慶元身子微微一僵,這個在成風老道面前能把他揍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家伙,此刻在他孫女面前卻有些發窘。

周紫妍雖然才十六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該發育的都發育成熟,尤其是那小胸脯鼓鼓脹脹的,胳膊一挽立刻就踫到了那驚人的柔軟,偏偏這小丫頭還毫無察覺,斜著頭看著張慶元在那兒發愣,不由又搖晃了一下。

這一搖晃不要緊,那柔軟卻能要人命,張慶元立刻感覺一股熱氣直沖小腹,慌忙凝心靜神,靠修為壓下那股躁動,趁機抽出胳膊,苦笑道︰「妍妍,怎麼了?」

「唉,今天來了一個老爺爺,好像是肺癌晚期,爺爺也沒有辦法,說是沒救了,但是我看他真的很可憐,所以就來找慶元哥哥了啊。」小丫頭歪著腦袋,皺著鼻子,小模樣無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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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3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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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成風老道和周紫妍這祖孫兩人一度讓張慶元很頭疼,老家伙因為被張慶元暴揍一頓之後,卻對他無比欽佩,幾乎每天都要來找張慶元。而小丫頭見無所不能、厲害無比的爺爺都不是張慶元的對手,更是對他崇拜的不得了,幾乎張慶元只要在道觀,小丫頭就粘著他。

更讓張慶元無語的是,要不是當初張慶元不同意,老家伙都要拜他為師了。見這一條道走不通,老家伙又鬼迷心竅的要跟張慶元拜把子,人越老越天真,在這個老小孩的死纏爛打下,張慶元不得已跟他拜了把子,所以成風老道叫他老弟,更妙的是——周紫妍卻整天叫他哥哥。

這祖孫兩,簡直是一對兒極品,把輩分亂得無以復加。

「連你爺爺都沒辦法,我怎麼會有辦法呢?」

張慶元自然是不答應,雖說他五行均衡,對於普通人的疾病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中醫治病主要調理人身五行,缺什麼補什麼,但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連成風老道躲在這個鬼地方都能被人找過來,何況他還住在市裡面,真要是開了頭,傳出了名聲,他每天還不被煩死。

「哎呀,慶元哥哥,你比我爺爺厲害,我爺爺不行,沒準你就行呢?」周紫妍可不這樣想,這個單純的年紀正是愛心泛濫的時候,善良的她見不得別人受苦,看到老人痛苦她也難受得掉眼淚,所以她沒辦法明白張慶元的想法。

見張慶元搖頭,還不等他說話,周紫妍又挽上了他的胳膊,來回晃動,刺激得張慶元差點道心不穩,卻聽周紫妍嬌聲道︰「慶元哥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又沒看,怎麼知道你沒辦法呢,要是萬一你有辦法,又沒去看,那老爺爺豈不是要冤死啦?」

看著周紫妍較真兒的神情,張慶元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不給人治病還叫謀殺啊。

「唉,我說你這丫頭,說你什麼好呢,那行,看看就看看吧。」看周紫妍不依不撓的樣子,張慶元知道自己不去看看是不成了,見她還要搖晃,胳膊上的柔軟還在不斷擠壓,急忙答應道。

「嘿嘿,我就知道慶元哥哥最好啦。」

聽到周紫妍笑嘻嘻的聲音,張慶元很是無語,心想要不是你弄得我差點走火入魔,我才懶得去治病,當然,看看又不是非得要去治,等會兒就裝模作樣的看看就行了。

「你這個鬼丫頭,走吧,趕緊去看看那個老人家吧,要是去晚了可就不好了。」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是,慶元哥哥。」周紫妍趕緊答應,然後拉著張慶元就向前面一棟竹樓走去。

——

此刻,另外一座比張慶元那棟要大上不少的竹樓內,之前那個老人正躺在竹床上,雙眼緊閉,出氣多進氣少,在滿臉老人斑的映襯下,面頰灰敗,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胳膊還在輸著液,當然是聊勝於無。

老人現在的情況,顯然比之前還要不如。

老人的床前,之前叫他爸的中年女子則蹲在床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中年男子則眉頭緊皺的坐在一邊的竹沙發上,國字臉上面目沉郁,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他們帶來的那些功夫高手除了中年人‘刀子叔’坐在竹椅上,其余四人都站在門口,隨時注意門口動向。

而成風老道則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窗外池塘裡的荷花,嘆了口氣。做為一名醫者,看到病人痛苦萬分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尤其是以前他基本都是藥到病除,哪怕再疑難的病癥。

「老師,您要不再看看?黃老這些年一直熱衷慈善,更是創辦了聯合慈善基金會,不知道救助了多少貧困家庭,是個好人啊。」

成風老道身邊站著的是之前那個醫生,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黃總,也跟著嘆了口氣,但想到這樣一個慈善家即將離世,卻不由感嘆老天不公。但他一生所學都是成風老道所教授,成風老道既然剛剛已經說了無救,他自然相信,但相信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寒功,黃總這次基本上到命坎了,要是早送來幾個月也有辦法改善,但是現在他的肺癌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只能通過針灸和藥物讓他延緩幾天。」

在華夏醫學界,名字叫做寒功的只有一個人——蔣寒功,做為江南省中醫學界的泰鬥,在國內也享譽盛名,經他救治的病人,除非身患絕癥,其余絕對藥到病除。別人只知道他醫術精湛、好學不倦,卻不知道他這一身醫術卻是跟成風老道學來的。

成風老道的話,在那兒哭泣的女子和在竹沙發上抽煙的男子都聽到了,女子聞聽此言,哭聲再也壓抑不住,嚶嚶哭出了聲。

接著,她猛然站了起來,沖到中年男子身邊,邊哭邊喊道︰

「黃志國!都怪你,要不是爸為了幫你坐穩位置,他能拖到現在才看病嗎?爸……爸要是不在了,都是你害的!!!」

見黃志國頭低垂著不吭聲,女子卻氣憤難解,伸出手一巴掌打掉他手中的煙,「抽,抽,抽!你也想跟爸一樣得肺癌嗎???」

「黃志琴!」見女子神情有些失控,黃志國猛然抬頭喊道,但他抬起頭來,看到妹妹淚流滿面,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愣了愣神,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發紅的低頭撿起煙蒂,狠狠按進煙灰缸中。

伸手拉著妹妹的手,黃志國將她扶到沙發上,摟著妹妹的肩膀,聲音嘶啞道︰「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我對不起爸爸。」

這個之前氣勢如風的男子,此刻卻一臉苦澀。

金錢、權利,並沒有家庭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錢少點也沒有什麼,這是黃志國此刻最真實的想法,但他這想法卻只能是想想,一看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面頰深陷,一臉痛苦表情的老人,成年後沒流過淚的他,此刻卻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種場面,看得一旁一臉肅然的‘刀子叔’也動了惻隱之心,望了躺在床上的黃老一眼,心中嘆息一聲,更不用說醫者仁心的成風老道和蔣寒功,而一起跟隨而來的小護士見到這個場面有些不知所措,只在床邊守著老人,看著吊瓶中一滴滴下來的液體,心潮翻涌。

恰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嬌喝,「讓我進去!」

屋裡所有人都轉過頭去,而此刻周紫妍和張慶元正站在門口,卻被黃家的四個保鏢攔在門口進不來。

「黃先生,這是我孫女和兄弟。」成風老道有些不倫不類介紹,讓屋裡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黃志國還是立刻給保鏢們擺了擺手,保鏢立刻退開,而周紫妍則帶著張慶元走了進來。

是他?

看著張慶元,坐在竹椅上慢慢品茶的‘刀子叔’一眼就認出了他,慢慢將茶盞放在茶幾上,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爺爺,我帶慶元哥哥給這位老爺爺看看。」周紫妍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屋裡所有人都愣神的看向她,饒是一項活潑大膽的周紫妍也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而成風老道卻驚訝的看向張慶元,疑惑道︰「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第4章活不過今晚

本來張慶元已經夠年輕的,偏偏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一身休閑的裝扮,活脫脫一副學生模樣,而成風老道又這麼問,自然是沒誰會相信張慶元會醫術,即使他在娘胎裡學起,現在也不過二十年,沒看到這兩個加在一起都一百多歲的神醫都看不好嗎?倒是沒人注意成風老道前面的稱呼。

「呵呵,懂一些,要不是妍妍這個善良的丫頭纏著我,我也不會過來。」張慶元謙虛道。

張慶元雖是謙虛的話,但聽在屋裡一眾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年紀輕輕,還大言不慚的說懂一些,這是你能治的嗎?還說什麼,要不是這小丫頭纏著你,你還不會過來?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和黃志琴都皺了皺眉,而蔣寒功也面有不郁之色,只不過說話的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他卻不好說什麼,更何況,這個小丫頭他即使不看在自己老師的份上,單靠他父母的權勢,他也不會當面質疑周紫妍的話。

黃志琴卻沒什麼忌諱,本來父親將死,她心裡就難受得要命,現在見一個小姑娘領著一個小年輕過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給自己父親看病,當自己父親是什麼,做實驗的嗎?弄得跟過家家似的,心裡更加惱火起來。

只聽黃志琴嗤笑道︰「小姑娘,你爺爺都說了治不好了,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辦法,你快領著你哥哥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裡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還是一邊兒玩兒去吧。

說完這句,嘴裡還嘀咕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

黃志琴這話一出口,不僅張慶元臉色難看下來,成風老道也勃然大怒,黃志琴以為她聲音低別人聽不見,但張慶元和成風老道一個修為築基初期,一個也有凝氣五層左右的修為,那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慶元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即使不會醫術,那也是跟自己一個輩分,哪是你一個小輩來罵的。

想到這裡,成風老道拉過張慶元的手,臉色陰沉的走到黃志琴身邊,沉聲道︰「黃女士,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煩請你把黃老帶走,反正也沒多少天了,你們就當沒來過吧。」

卻是下了逐客令。

聽到成風老道這麼說,不僅黃志琴愣住了,黃志國、蔣寒功、王師父,以及小護士和那四個保鏢都驚呆了。

成風老道已經八十多歲了,竟然跟這個小年輕是拜把子兄弟,而且為了他竟然要趕他們走?

黃志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蹭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

做子女的,誰都希望父母能多活一些,更何況成風老道還可以延緩她父親一些日子,現在攆他們走,無異於判了她父親立即死刑。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但卻又氣的不輕,一想到是因為張慶元而起,不由怨恨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是什麼人,築基期的修士,何時被人這麼罵過,見她還敢怨恨的看向自己,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聽在黃志琴耳中卻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黃志國趕緊起身將妹妹扶住,臉上掛滿復雜之色,心裡頭窩火至極,剛剛被妹妹喝罵還沒什麼,畢竟是因為父親,但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年輕要被趕走,讓他滿心是火,卻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妹妹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軟倒。

黃志國沒有意識到,成風老道站在張慶元身邊,卻看得真切,一聲低哼就讓一個正常人嚇得軟倒,這是什麼境界?

而此刻黃志國卻心潮起伏,一邊惱火張慶元不知深淺,一邊又擔心父親,畢竟連蔣寒功這種醫界泰鬥都直言沒救了,而成風老道卻可以延緩些日子,他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所以黃志國將妹妹扶到椅子上做好後,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向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道歉道︰「成風道長,這位小兄弟,妹妹也是關心父親,所以心情不佳,在這裡我向成風道長,還有這位小兄弟道歉。」

黃志國道歉當然是以成風為主,在他眼裡,張慶元什麼都不是,能當自己給他道歉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著,黃志國又對成風老道說道︰「道長,還請您看在老父這些年積極行善上幫他一把吧,求您了。」說完就對成風老道深深一躬。

成風老道也是因為張慶元才發怒,此刻見黃志國這位身價百億的富豪放低身段道歉,心裡卻又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事是因為張慶元而起,而且剛剛又見識到張慶元令人驚恐的手段,他剛剛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況張慶元雖說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真正算起來,他已經算是他的老師了。侮辱自己的老師,還想讓自己給他父親看病,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成風根本不接黃志國的話茬,而是將目光看向張慶元。

成風老道這一動作,看在黃志國眼裡,讓他心中‘咯?’了一下,不由對張慶元的定位有些不準了起來,因為看起來成風似乎很重視張慶元,這就由不得他心中不重新思量起來。

而此刻,已經恢復過來的黃志琴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些畏懼起來,她很清楚,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麼大聲的哼一聲,也不可能把自己嚇得軟倒。她不是沒見識的人,此刻在她的心中,張慶元已經有些深不可測起來——絕對是一個高手,比自己身邊的王師父還高。

而見自己兄長還有些摸不清情況,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向張慶元道歉,黃志琴面色不由蒼白起來,生怕張慶元一怒之下再對黃志國出手,更害怕因為張慶元而讓成風道長不再理會父親。

黃志琴豐腴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她又不敢出聲提醒,只能乾著急,一雙美麗的眼楮乾巴巴的看著張慶元,此刻她心裡倒對之前張慶元的話起了一絲希望。

沒準,他真能讓父親更好一些呢?

張慶元並不是不好說話的人,見黃志國已經道歉了,雖然好像並不是太真誠,但自己如果還糾結不放,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且這是成風老道幫他出頭,黃志國的面子不賣,也要賣成風老道一個面子。見成風老道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算了吧。」卻是不想再多說。

「好」,成風見張慶元沒有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舒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黃志國道︰「既然老弟說不追究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張慶元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那你忙,我就不摻合了。」說著,轉身便要走。

周紫妍此刻站在一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雖然他經常跟張慶元沒大沒小的,哪怕自己爺爺跟張慶元稱兄道弟,她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叫張慶元哥哥。剛剛見這些人看不起慶元哥哥,還說那麼難聽的話,把她氣的要死。但她家教很嚴,長輩說話,她也沒法插嘴,只是非常後悔把慶元哥哥叫了過來。

而且,周紫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張慶元的,畢竟連他爺爺在張慶元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現在見張慶元要走,周紫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狠狠瞪了黃志琴一眼,便要跟著他離開。

「哎——」黃志琴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此刻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些期待,但剛一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她怕又惹火了張慶元。

「老弟……」成風卻拉住了張慶元,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說你要過來給黃老看看,難道你真有辦法?」

張慶元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風一眼,看得成風有些心虛的時候,張慶元才說道︰「老哥,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位老先生如果沒你幫他續命,他絕活不過今晚,但你的人蔘好像只剩半根了,即使有人蔘,靠你的手段,他最多活不過五天。」

「啊!」張慶元這話一說出,別人聽著還沒什麼,但成風卻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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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3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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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中毒

張慶元說的沒錯,即使幫黃老續命,成風老道也最多幫他延緩三、四天,而且還要用到人蔘,幫一個將死之人續命他可以做,但是用人蔘這種天材地寶卻有點暴殄天物了,年份差一些的起不到效果,上了年份的卻又可遇不可求,畢竟這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

如果以後有人需要救命,人蔘卻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他心裡是不情願的,但黃老卻是他當年最得意的門人弟子帶過來的,卻又抹不開這個面子。

一轉念,成風忽然抓住了張慶元話中的關鍵,有些興奮道︰「難道……難道老弟你有辦法?」

成風做為修為達到凝氣六層的修道者,很多在世俗中不能理解、不能辦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不可為。同樣,有真氣在手,對於中醫來說更是如虎添翼,能更好的查清脈相,清晰辨證,不會走彎路,即使針灸運用起來,手段也能高出常人無數。

而張慶元可是築基有成的高人,自己辦不到,他難道辦不到嗎?

一想清楚這點,成風立刻暗罵自己糊涂。

「老弟,剛剛說話不中聽的是黃女士,但黃老可是個大慈善家,每年捐出上億資金做慈善,人不錯,要不,麻煩你看看?」有了剛剛的事情,現在成風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成風的話一出口,讓自以為比較了解老師的蔣寒功大驚失色,成風以前幹過的事兒別人不知道,但他卻多少知道一點,多少大人物想請他都請不到。

但是現在,老師對這個小年輕的態度卻是好得不能再好,哪怕用謙恭形容都不為過,老師什麼時候這樣過?

而且,成風老道話裡有話,人不錯,你給看看,要是人不好呢?是不是就不給看了?

這話剛剛他也對成風說過,他知道老師的脾氣,大奸大惡者不治,為富不仁者不治,貪贓枉法者不治,這是成風的三不治。

到現在為止,蔣寒功才開始上下打量起張慶元,但無論他怎麼打量,也無法看出這個一身休閑裝,白白嫩嫩的男生模樣的小年輕,能夠解決這個放在當今國際上都不可能的醫學難題。

不過,讓蔣寒功來相信張慶元顯然不現實,但他對成風老道卻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既然自己的老師都這麼重視這個小年輕,那他應該有些本事吧。」蔣寒功這樣想道。

蔣寒功能這麼想,黃志國和黃志琴都是心思活絡之人,尤其是黃志琴,更加認識到張慶元的不俗之處。

當然,能讓成風老道這麼說話的,肯定也是大有來頭。不過對於張慶元的醫術,他們依然不太相信,只是有了剛剛的教訓,他們兩人此刻不敢有絲毫不滿,又來到張慶元的身邊,再次道歉,並請張慶元給黃老看看。

見成風這麼說,黃志國兄妹兩人又再次道歉,雖然知道他們依然是看在成風的面子上,卻也不好再推辭,此刻他也起了些爭強好勝之心,而不是來之前的敷衍了事。

張慶元走到黃老的床邊,此刻沒有之前山上的遠距離。張慶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黃老身體裡不斷流失的生機,以及越來越緩慢的脈搏,再不出手救治,只怕他也要大費周章。

想到這裡,張慶元伸手拔掉還插在黃老手背上的針管。

「啊——你幹什麼?」小護士見張慶元拔掉輸液管,不由驚呼出聲。

「你——」黃志國本來也是給成風老道一個面子,沒想到一上來張慶元就不知深淺的拔掉輸液管,正要發作,卻被黃志琴抓住他的手,並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黃志國雖然奇怪妹妹的舉動,但這輸液本就聊勝於無,見被張慶元氣定神閑的拔了,一時間摸不清深淺,也就沒有再繼續,只是坐在沙發上,眼神冷冷的看著張慶元,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與黃志國的不屑和冷漠相反,風老道、周紫妍、蔣寒功,以及王師父則都緊張的圍了過來,想看看張慶元到底怎麼治。

而黃志琴看了看一臉陰沉的黃志國,又看了看圍在張慶元身邊的眾人,雖有心上去看看,但又不想落了哥哥的面子,只能備受煎熬的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張慶元先是觀察了下黃老的臉頰和舌苔,接著,又將黃老上身的扣子解開,從脖子一直看到右胸表皮。

在這個過程中,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介紹病況,並不是想看張慶元出醜,而是中醫有一部分是靠經驗判斷,如果說了自己的判斷難免會影響後者。

接著,張慶元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黃老的脈搏上。

「一指定關法?」蔣寒功失聲道。

用一指定關法來切脈他們都會,但用來診斷肺癌這樣的病,如果不是托大自負,那就是醫術非常高超。

但張慶元醫術真的有這麼高超嗎?

不僅蔣寒功面露輕視之色,成風老道也有些猶豫了起來,開始摸不準了。

張慶元此時注意力都在黃老這裡,倒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其實,以他的手段,甚至連切脈都不需要就已經把黃老的病癥探察的一清二楚了,但這實在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所以他只能謙虛一下的裝模作樣先檢查一翻,再在那兒切脈。

一道真氣隨著張慶元指間進入到黃老經脈中,順著他的經絡完完整整的掃了一圈,最後盤旋在黃老肺部。

「咦。」張慶元輕咦了一聲。

他這一聲大家都聽到了,蔣寒功此刻已經認定張慶元是故弄玄虛,畢竟連自己的老師都看不好,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等會兒肯定要說︰嗯,這個病很復雜,確實如成風道長的診斷,我也無能為力了。

一想到這裡,蔣寒功眼中的輕視更甚了,你要是謙虛也就算了,先是大言不慚,接著又在這兒裝模作樣,等會兒還不是看不好,反倒讓自己老師丟了面子,這年輕人啊,就是好臉面。

當然,蔣寒功現在是不會揭穿張慶元的,畢竟剛剛是老師力保讓他看的。

而黃志國眼中的憤怒已經有些冒火了,他心中跟蔣寒功想的一樣,無非是小年輕好面子,但這裡是你賣弄的地方嗎?

而黃志琴心中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或許是我想多了,他也就是功夫厲害些吧?

成風老道雖然也有懷疑,但一想到張慶元築基期的身份,心中依然保留著一份希望。

張慶元咦聲過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黃老消瘦神倦,口乾短氣,納差體乏,舌紅乾,無苔,證屬肺脾兩虛,腎陰枯竭。這是氣陰兩虛引起的肺部病變。」

「這小年輕還有兩把刷子啊。」聽到張慶元的話,不僅蔣寒功愣住了,成風老道也有些愣神,雖然他希望張慶元醫術如神,但那只是想法,一旦真實現了他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最震驚的莫過於黃志國了,因為張慶元的辨證同蔣寒功和成風說的一模一樣,不過,當他看到張慶元身邊的周紫妍時,震驚的情緒立刻轉為惱羞成怒,「剛剛成老診斷的時候這小丫頭也在一旁,肯定是她告訴這小子的。肯定是的。」

「小子,要是等會兒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單憑你將我們耍的團團轉這一件事,我也定要你好看。真是找死!」黃志國越想心中越是怒火沖天,當然,理智還是告訴他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眼神陰冷的盯著張慶元,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妙啊。」成風老道一回過神來,立刻撫掌贊道,心中對張慶元的信心又多了一分,「老弟,不瞞你說,剛剛我確診的跟你一樣,現在既然你查清了癥結,可有緩解之法?」

「緩解倒不用,只是我剛剛還沒說完,黃老先生肺癌發病其實並沒有這麼快,關鍵是——中毒。」張慶元沉聲道。

   



第6章加量的蛇莓草

「什麼?中毒???」黃志國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跑到張慶元身邊,怒道︰「你要是能看就看,別整這些沒用的故弄玄虛,我父親之前每天吃的東西都是在家做的,從來沒在外面吃過,而且每一次吃飯都經過檢驗,怎麼可能中毒。」

怒氣沖沖的說完,黃志國又對著成風道長道︰「成道長,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讓他看的,現在他還在這兒說這些,您和蔣院長之前都沒檢查出中毒,偏偏就他看出來了,如果您還是相信他,讓他在這兒胡說八道,很抱歉……成道長,我……我不得已只能把父親帶回家了。」

「這……」成風老道剛剛見張慶元一口道出病癥,已經開始相信他了,但是他突然說是因為中毒才病情加重,這個他根本沒有看出來。

望向蔣寒功,兩人有些面面相覷,因為這一點兩人都沒有看出來,但剛剛張慶元展示的那一手一指切脈,並將病癥說的一字不差,已經將兩人折服,但現在突生異變,兩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張慶元。

張慶元剛剛被黃志國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要以他之前的脾氣,他非得給黃志國一個教訓,但想到自己診斷出來的確實是中毒,他也有些同情黃志國了,畢竟黃老已經命不保夕了,這個時候自己又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黃志國此時的反應只能算是正常。

不過被人罵一頓總歸不好受,張慶元看向黃志國,道︰「黃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流虛汗,耳鳴,小腹脹痛?恕我直言,如果你不盡早治療,只怕會有一場大病。」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猛然呆愣住了,涉及到黃老,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問到他自身,他的情況當然一清二楚。

最近黃志國公司、家裡一堆事兒,更趕上老父親重病,弄得他他焦頭爛額,人也瘦了不少,張慶元說的這些癥狀確實是他最近的情況。

這些情況他並沒有向誰說過,只有他妻子大概知道一點,張慶元根本不可能清楚,這麼一來,那只能說明這些都是他看出來的。

「這……」黃志國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還質疑的上前罵人家,人家不僅沒有介意,反倒一口道出自己身體情況,沒有高超的醫術怎麼可能發現?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內心立刻火熱起來,他醫術這麼高,沒準真能救治父親呢?

這一刻,黃志國第一次因為自己之前的先入為主的想法感到萬分後悔,深感以貌取人要不得。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立刻調整情緒,走上前去對著張慶元躬身道︰「小兄弟,剛剛我不知深淺,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原諒。」

一邊說著,黃志國又鞠了一躬,如果有江南省商界人士看到這一幕,只怕要驚掉下巴,大器集團的掌舵人雖然是黃老,但黃志國卻也厲害非凡,而且大器集團能有今天的規模,黃志國至少有30%的功勞。

能讓這樣一個商界精英去恭敬對待的人,不說是大人物,至少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張慶元,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傳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但就這麼真實的發生了。

而成風老道、蔣寒功和黃志琴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張慶元,對黃志國的舉動沒有絲毫奇怪,相反,對於黃志國兩人又高看了一眼,能屈能伸,意識到錯誤後立即改正,難怪能支撐住這麼大一個集團。

而眾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都悄悄起了變化——望診到了這個境界,醫術怎麼可能差的了?

而且剛剛道歉的時候,黃志國絲毫沒有提請張慶元為他父親診治的事情,這不能不說是他的聰明之處。

看著眾人的反應,張慶元這才淡然道︰「我說的中毒,又不是指食物中毒,而是藥物中毒。對於中醫來講,每一種藥的加減都有講究,所以對癥下藥才是關鍵,如果突然某一種藥多了一些,比如說……其中一味蛇莓草?」

說著,張慶元看向了一邊的小護士,「這位護士,你說是不是呢?」

「啊!!」小護士一聲尖叫,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張慶元,嬌柔的身子戰戰發抖,顫抖著手指著張慶元,「你瞎說?」。

「什麼??」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折騰的眾人的情緒也跟著起起伏伏,這時驚聞張慶元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都看傻了。

但這小護士絕對有問題,這是跑不了的,因為她的反應太怪異了。

「蛇莓草有毒,每次使用都需要精確到克,否則只能加劇肺部充血,增加負荷,哪怕每次多加一克,長久下去也不得了。看黃老這個樣子,至少使用有一個多月了。」

張慶元看著小護士在自己的說話聲中不斷顫抖,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嘆了口氣。既是為黃老這等身在權利局中的不由自主,也為小護士的不值,說到底都是為了一個利字。

「穆欣,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黃志國和黃志琴看向小護士的眼神,那種要吃人的凶惡,讓蔣寒功都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黃家的勢力可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都傳聞黃家黑白兩道通吃,這傳聞應該並非空穴來風。

到了蔣寒功這個歲數,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風雨,他知道如果小護士落到黃家手中,單憑謀害黃老一個罪責,只怕這個小護士的下場就注定悲慘。但穆欣畢竟是他找過來的,說到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蔣寒功也是有責任的。

「蔣……蔣院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穆欣此刻已經被王師父帶來的幾個保鏢給圍了起來,嚇得她軟倒在地,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慘無人色。「對不起……我也不想……我真的……真的是迫不得已……」

「你這賤人,我黃家可有半點虧欠與你,你竟然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黃志琴肺都快氣炸了,一想到以前為了讓穆欣能夠好好照顧父親,她沒少在她身上花錢,現在想想都覺得要瘋了。

「別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謀殺我父親?」黃志國氣的渾身發抖,見穆欣還在那兒哭哭啼啼,心中的火再也壓制不住,走過去就甩了她一巴掌,怒吼道︰「說!」

「啊——」穆欣臉上挨了一巴掌,尖叫一聲,卻是再也不敢哭了,一手撫著火辣辣的臉頰,一雙丹鳳眼紅紅腫腫,驚恐的抬頭看著面前要吃人的黃志國。

「黃……黃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敢不這麼做,要……不然,我媽就沒命了……她們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穆欣驚恐之下,結結巴巴的敘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一個多月前,一個陌生人找上穆欣,直言要對付黃家,如果不從就立刻殺了她母親,開始穆欣沒當回事,當她晚上回到家,卻見母親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一問才知道,中午她母親午睡過後,驚恐的發現自己枕頭邊放了一個信封,信封裡面有一個血手印。這時穆欣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敢告訴黃家,就在第二天上午,那個陌生人又找上他,找她索要黃老的處方單,下午就給她電話,讓她把蛇莓草增加劑量,由每次15g改為每次16g。

既然母親性命捏在那人手中,穆欣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照做。

聽到穆欣的話,黃志國、黃志琴兩人都陰沉著臉,雖然穆欣卻是迫不得已,但她竟敢謀殺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這賤人都該死!

就在黃志國要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開口道︰「先不忙說這個,等會兒。」

說著,張慶元走到小護士跟前,在她驚懼的目光下,張慶元的手伸到了穆欣的胸上。[/size]

8216 發表於 2016-4-1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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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很嚇人

看到張慶元將手放到穆欣的胸上,所有人,包括成風老道在內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當然,誰也不會認為張慶元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揩油,雖然穆欣那包裹在護士制服內的胸部規模不小,摸著肯定有貨,但這場合也不對啊。

「哼!」看到張慶元的舉動,周紫妍秀眉微蹙,好看的瓊鼻皺了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接著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胸脯,結果失望的發現自己確實沒有那個小護士的胸脯豐滿。

張慶元當然不知道周紫妍在那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的手摸上穆欣胸脯之後,再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臉上微微有些發窘。

但對天地靈氣感應非常靈敏的他,剛剛清晰的感受到從穆欣身上一股非常微弱的能量向遠方發射而去,而源頭就在穆欣的胸上。

在穆欣停止哭泣,一雙美眸羞澀的瞪著張慶元,酥胸那裡傳來陣陣異樣感受,滿面通紅的時候,張慶元伸手一捻,從穆欣胸口扣子的地方取出一枚只有小指指甲蓋一半大的黑色物體。

竊聽器!

還是無線接收裝置的!

「啊!!!」穆欣一看到這個東西,嚇得花容失色,「這……這怎麼來的?」

一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穆欣渾身顫抖不停,雙眼驚恐的睜圓了,這一刻她非常擔心她的母親,一個弱小的家庭主婦。

兩個龐然大物博弈,她一個小人物夾在中間,任何一方都能讓她瞬間覆滅,這不能不說是她的悲哀。

「找死!」黃志國勃然大怒,立刻對著身邊一眾保鏢喝道︰「給我查!」

「是,少爺!」那四個青年答應一聲,立刻開始掏出手機,一個個命令發出,隨即一場涉及到杭城市地下勢力與商界的查探猛然掀起,一個個人員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出動,各種社會關系、人員開始動用,延伸向這個復雜的世界。

這一刻,滿屋震驚,震驚的是張慶元的手段,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畢竟連穆欣都不知道她身上有這麼一個東西。

只有一個人對竊聽器不關心,那就是周紫妍,看到張慶元摸穆欣的胸口原來是要取出這個東西,周紫妍的秀眉這才舒展開,甜甜的笑了起來。

「穆欣,你受我黃家聘用,卻為外人所威逼利誘,毒害我家父親。」黃志國陰沉的盯著穆欣,雙眼通紅的甚至能滲出血來,「小朱!」黃志國猛地一聲大喝。

「將她帶回杭城,通過她這條線挖下去!」

「是,少爺」。叫小朱的青年答應一聲,就要過來抓穆欣。

「啊,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媽,救救她,救救她!」穆欣連滾帶爬的來到黃志國身邊,苦苦哀求道,卻根本不敢大聲,「求您了……黃總……」。

「滾!」黃志國心中對穆欣恨極,哪還啃聽她在這兒呱噪,要不是這裡不好動手,黃志國剛剛都想要了她的命,說著,黃志國一腳踢出!

恰在這時,黃志國踢出的腳卻忽然動不了了,腿也收不回來,黃志國嚇了一大跳,一抬眼,卻發現張慶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張……張先生。」黃志國遲疑道。

經過剛剛這一系列事情,黃志國再認識不到張慶元的不凡他就真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單單這竊聽器,穆欣待在他身邊這麼久都沒有發覺,黃家也是高門深宅,無數探測器都沒有檢測出來,卻被接觸不到半個小時的張慶元發現,這是什麼能力?

而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張慶元用的什麼方法讓自己的腿動不了,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這一刻,黃志國突然為之前說的話後怕不已——張慶元,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白臉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到底又有怎樣神鬼莫測的手段?都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自己竟然動不了了,別說現實世界了,就是武俠小說裡也沒有這樣的高手啊?

甚至……他到底還是人嗎?——黃志國突然打了個寒顫,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張慶元現在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真者,真氣已經可以做到外放,剛剛他只不過釋放出一縷真氣凝聚成針,射入黃志國腿上穴道,暫時讓他的腿動彈不得。

看著黃志國一張臉因驚嚇過度而有些扭曲起來,張慶元伸出手,在黃志國腿上拍了一下,黃志國的腿立刻恢復的知覺,落在了地上。

「嘶~~」

看著黃志國腿又能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吸了口涼氣,用驚懼的眼神看向張慶元。這一刻,眼神最熱烈的就是王刀子了,眼中那一抹驚懼中飽含著崇敬,讓他有些激動的顫抖起來,他的功夫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任何寸進了。

當然,王刀子現在還不敢上前跟張慶元搭話。

卻聽張慶元對黃志國道︰「黃先生,穆欣小姐不過是夾在你們中間的一個可憐人,你就不要難為她了。」張慶元淡淡道,「當然,黃老我會幫忙治好,而且,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一些相關人員和線索,你認為呢?」

「張先生,您……您是說我父親還能治好?我……」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心中突然有些否極泰來的狂喜,如果說之前對張慶元還滿是不屑,但現在面對他,黃志國忽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太自然,他已經完全看不透張慶元了,而且站在張慶元身邊,他發現自己汗毛都有一種根根豎立的感覺。

但有一點,張慶元很厲害,無論醫術還是能力。


「張先生說的是,我聽您的。」張慶元雖然說的很客氣,但黃志國卻絕對不敢托大,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不敢有絲毫遲疑,同時連忙對其中一個保鏢喊道︰「小侯,還不將穆小姐扶起來。」

說完這些,黃志國才偷偷擦了下額頭的汗。

「呵呵,黃先生果然大度。」張慶元隨口誇道。

張慶元不說還好,這一聲大度嚇得黃志國差點打了一個趔趄,忙又擦了把汗,急道︰「慚愧,慚愧。」也不敢不說話,只在一邊垂手站著。

「張先生,您……說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黃老?」

蔣寒功現在還跟看戲似的,有些不真實感,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太多,太復雜,有些超出他的想象,雖然在醫院勾心鬥角也不少,但很少有上升到這種高度,置人於死地的謀殺都出來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而張慶元替穆欣求情則真正贏得蔣寒功的尊敬,剛剛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替穆欣說話,眼看穆欣就要萬劫不復,卻沒想到張慶元會這麼做。

「老弟,你……你真有辦法治好黃老?」成風難以置信道。

跟蔣寒功不同,成風經歷過抗日戰爭,經歷過內戰,比這更血腥、更陰險的事情他都見識過,而且張慶元本來就築基有成,所以成風老道對剛才的事情並沒有太過於奇怪,只是感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修煉的,小小年紀卻修為嚇人,現在聽他的話,這醫術也很嚇人。

   




第8章一針見效

黃老確實已經肺癌晚期了,包括張慶元剛剛也說了,如果無所作為,黃老甚至都活不過今晚,但張慶元卻說他能救治,讓成風感覺他這八十多年都白活了。

「恢復到正常人水平有些不太可能。」

張慶元淡淡道,他這話一出口,黃志國兩兄妹剛剛好轉的心情立刻像過山車般沖到谷底,跟澆了一桶涼水似的,但張慶元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瞬間飛高。

「我治好之後,只要不出意外,黃老至少可以再多活十來年,不過……行動上可能沒有以前那麼利索了。」

張慶元這已經是保守的說了,他覺得沒能完好如初已經有些對不起自己這逆天的五行均衡靈根了,所以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張慶元卻忽略了他們都是平常人,無法體會多活十年和活不過今晚這兩種天差地別。

「這下可太好了……」黃志琴興奮道,接著她又很不好意思道︰「這……張先生,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能不能給家父治一治,要是時間晚了……」

現在由不得黃志琴不小心翼翼,本來父親的病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誰知天降喜訊,張慶元不僅能治,而且還能讓父親多活十來年,但一想到之前自己不知深淺的亂罵,誰知道張慶元會不會心生芥蒂,不好好醫治。

而且,張慶元現在神鬼莫測的手段,也讓黃志琴一想到剛剛說的話,就不由得心中怦怦亂跳,緊張的要死。

當然,他們都小看張慶元了,如果這麼小的心眼,不豁達,也無法在十三年就築基有成。只要別人不針對他,沒有惡意,張慶元還是很願意跟人平等交談的。

「沒事,我先幫黃老舒緩一下,等會兒辦完那件事再醫治。」張慶元道,接著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借你銀針一用。」一邊說,一邊將黃老上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好。」成風老道取來自己的一套銀針遞到張慶元手中。

張慶元隨手接過,眼楮連看都不看,運針如飛,一根根銀針在眾人眼花繚亂中不斷從針盒中抽出,依次精準的刺進黃老肺腧、膏盲俞、氣海、腎俞、足三裡、太淵、太溪等穴道,提插捻轉。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只不過跟成風等人差不多,但張慶元乃五行均衡之體,體內五種靈根俱全,且都是品質最高的五靈根,所以,無論是五行哪一種靈氣,張慶元都能吸收,當然也就能釋放。

銀針插入相應的經脈穴道之後,張慶元又一根根輕輕捏轉過去,每一次捏轉都微微輸入一道木靈氣。

肺臟屬金,肺臟衰竭本可輸入金靈氣,只是黃老本身患肺癌已久,又被蛇莓草加劇了肺部病變,病情非常嚴重,若直接輸入金靈氣,恐怕太過劇烈,反倒過猶不及。而木靈氣性柔和又蘊藏萬物生機,緩緩滋養則最合適不過。

張慶元每輸入一道木靈氣,黃老的肺臟便恢復了一分生機,肺部功能也開始運轉起來,周身的血液便順暢地流轉起來,而且,張慶元並不是單純將木靈氣只輸送到肺臟。

中醫講綜合治療,並不是哪裡有病治哪裡,所以木靈氣對其它臟腑也都分出一絲,隨著木靈氣的滋養,黃老周身臟腑、四肢的血液循環都開始緩緩流動,心臟也比剛剛強健有力多了,而這些,從臉色都能看得出來。

黃志國、黃志琴等人都一直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張慶元施針,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現在見剛才還臉泛青色,呼吸微弱的黃老竟然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氣也開始均勻多了,人人都用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看向了張慶元。

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隨著張慶元施針的時間延長,黃老那枯癟瘦弱的臉龐上一顆顆老人斑也在逐漸轉淡,最後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神乎其神!

屋內哪個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不說黃志國和黃志琴這等身家上百億大富豪,哪怕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這等醫界聖手,對於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也是萬萬不及,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蔣寒功這麼多年治愈病人無數,經常被人稱為國醫聖手,雖然依然謙虛好學,但本身也是有一股傲氣的,自認為在中醫方面,唯一讓他心服口服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但現在見到張慶元的本事,他不僅有些羞愧起來,更感嘆自己以前的坐井觀天。

成風老道張了張嘴,卻長長嘆了口氣,他的自負比之蔣寒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見到張慶元這等出神入化的針灸,這才記起‘人外有人’這句話。

「不過還好,這家伙藏得這麼嚴實,要不是這一回,還真不知道他不僅修為高,醫術還這麼高,說不得以後得好好切磋了。」

想著自己的打算,成風老道不由心情大好,一雙老眼在張慶元身上來回滴溜溜轉個不停,讓正在施針的張慶元頓感一陣惡寒。

這麼神奇的醫術,若不是親眼所見,若不是床上躺著的人是自己的父親,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真要懷疑這是張慶元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其實在來找成風老道之前,黃志國已經帶著黃老輾轉國內各大醫院,如果不是考慮到黃老的病經不起折騰,他甚至都帶黃老去米國了,但看了這麼多醫院,不說稍微好點,哪怕延緩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天天衰老下去。

而現在,奇跡就見證在眼前!

黃志國兩兄妹雙手緊握,顯示著內心激動的心情,如果不是怕打擾到張慶元施針,只怕要狂笑三聲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慶元見黃老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便淡淡一笑,手掌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根根銀針已經盡收入手中。

「現在我已經幫黃老舒緩了體內經絡,培固了臟腑,新陳代謝已經沒問題了」。張慶元笑道,頓了一頓,又道︰「接下來每天一次針灸,等會兒我再開一副藥方,每天兩次,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謝您,張先生,感謝您以德報怨,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黃志國和黃志琴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忽然他道︰「張先生,以後但有吩咐,您只管知會一聲,再難辦的事,我黃家也在所不辭!」

「咦,這兩個人的倒是蠻有孝心的。」張慶元不由對黃志國兄妹高看了一眼。

「感謝您,張先生!以後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王刀子肝腦涂地,在所不辭!」此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的王師父‘王刀子’也鄭重開口道,語氣說不出的莊重肅穆。

張慶元笑著擺了擺手,不過倒是對王師父多看了兩眼,心中好奇怎麼會叫王刀子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卻沒有任何奇怪,因為他們知道,王刀子早年是混社團的,當年被自己的父親救了一命,在厭倦社團生活之後,就來到了黃家,並從全國各地挑出六名少年收為關門弟子,以報黃老救命之恩。

對於重恩的人來說,挽回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那就是挽回他自己的性命,所以王刀子才有此一說。

這時,黃老緩緩睜開了雙眼,長長吐了口氣,眼中精芒一閃即逝。接著,黃老竟緩緩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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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畫符

看到黃老忽然坐了起來,一屋人都驚懼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這一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否則肯定會認為黃老已經歸西後的詐屍。

張慶元看向黃老,則微微一笑,道︰「黃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黃老臉上泛著紅光,笑道︰「真舒服啊!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聽到兩人對話,所有人都驚喜莫名的圍了過來,而黃志國兩兄妹則急忙上前扶住要站起來的父親,滿臉喜色的關心道︰「爸,您剛好一點,要不還是躺著吧?」

「哼!」黃老重重的甩開兩人的胳膊,卻根本不理會兩人,而是緩步走到張慶元身邊,重重的向張慶元鞠了一躬,道︰「張大師當真是神仙在世,國醫聖手啊,我替我家這兩個混帳東西向您道歉,謝謝您不計前嫌幫我醫治,謝謝您!」

原來,黃老雖然氣息微弱,睜不開眼,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到了黃老這一高度,能當得起他大師稱呼的已經鳳毛麟角,而在他的記憶中,張慶元是他這輩子最具傳奇色彩的大人物,容不得絲毫得罪,一定要交好,不說別的,有了他,至少能多一條命。

到了他們現在的地位,除了生命,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如此在意呢?

「黃老客氣了,你做企業這麼成功,卻又仗義疏財,熱衷慈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幫的自己。」張慶元笑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心中一凜,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慶幸之感,要不是自己多年來熱衷慈善,恐怕這張大師還不一定出手,一想到這裡,心中更加堅定了以後多做慈善的想法。

感謝完張慶元,黃老又轉過身,向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道謝,要不是他們,他也不可能有遇到張慶元的機緣,也就不可能再度活過來,雖然張慶元說還得一段時間的治療,但第一次就有這麼好的效果,黃老自然是感激萬分。

做完了這些,黃老才轉過身,面對著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重重哼了一聲,喝道︰「還不跪下,向張大師賠罪!」

「噗通!」「噗通!」

黃氏兄妹兩人連想都沒想,一起跪下,正要向張慶元磕頭賠罪,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彎不下腰,有過一次經歷的黃志國自然知道是張慶元發功不讓跪,而不知道情況的黃志琴臉色一變,不過見哥哥跟自己情況一樣,才想起剛剛張慶元讓她哥哥那一腳踢不下去的事情,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而限制兩人動作的張慶元則走上前,將兩人扶起,並解除了對兩人身體的限制,卻沒有再顯擺式的真氣外放將兩人托起來。

張慶元笑道︰「這怎麼使得,他們兩也是關心則亂,百善孝為先,他們很好。」又對黃老笑道︰「黃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難為他們了。」

「呵呵,既然張大師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聽。」黃老說著,就對兒子、女兒訓斥道︰「還不向張大師道謝!」

「謝謝張大師!」黃志國、黃志琴恭敬的對張慶元說道,心悅誠服,沒有半點勉強,反而有些興奮能跟張慶元交好,兩人都同他們父親想的一樣。

「老弟,你這一手可藏得真緊啊,要不是妍兒把你找過來,恐怕我還不知道你會醫術,而且還這麼高,這麼多天都讓你在一邊看著我獻醜,可真有你的。」成風老道笑嘻嘻道,臉上不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非常興奮。

「得,我就是怕了你了,所以才沒有趟你的渾水,你自己不是治的挺好的嘛。」張慶元毫不留情道,當然,也裝作沒有聽出成風老道話中的意思。

「哎,我說你小子,偷我那麼多竹葉青,就沒想過給哥點兒甜頭?」成風老道非常不滿的捋著鬍鬚,嘴角一顫一顫的。

「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那些破酒,我喝是看得起它們,而且,喝了你的酒,我現在喝其他酒都沒什麼味了,你說怎麼辦吧?」張慶元絲毫不妥協。

「你——」見張慶元油鹽不進,成風老道眼珠子一轉,忽然‘呵呵’一笑,卻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張慶元怕麻煩的心性,知道現在人多,他即使再說的多,張慶元恐怕也不會鬆口。

得磨,得細細的磨。

成風老道忽然看了看自己那可人的小孫女,眼中露出了笑意。

張慶元和周紫妍看著成風老道一雙老眼在自己兩人之間亂瞄,都一陣毛骨悚然,心想這老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餿主意。

張慶元見黃老的病情已經基本上穩定了,想到剛剛的承諾,便道︰「剛剛我說過了,會幫黃先生找出一些線索,現在我要開始作法了,你們別吭聲。」

剛剛張慶元說幫助黃志國找到一些這次陰謀的線索,黃志國並沒太當回事,畢竟黃家的勢力已經全部發動,他真想找出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黃家家主都敢謀殺。

現在,黃志國見張慶元再度提起這件事,黃志國再才知道他剛剛並不是敷衍,只是不知道張慶元究竟能用什麼辦法來尋找。

卻見張慶元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包中掏出一張黃紙,一枝毛筆,還有——一盒調磨好的朱砂。

看到這些東西,除了成風老道一臉欣喜莫名之外,其余人都不明所以,唯有黃老和王刀子有些驚疑不定,雖然想到可能是畫符,但……畫符不是封建迷信嗎,這能有用?不過,一想到張慶元這一身神鬼莫測的手段,兩人都選擇了好奇的觀望。

不過吃驚歸吃驚,此刻卻再也沒有任何人敢看輕張慶元,雖然蔣寒功覺得這怎麼看怎麼像江湖上的封建迷信,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被張慶元深深震撼住了,此刻雖然非常懷疑,但卻依然聽話的平心靜氣,不敢說話。

至於其他人,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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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確實是要畫符,當然,他的符之法來自他的師父,是經過系統學習的,這符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天階最高,黃階最低,每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品次。

以張慶元現在的修為,基本上黃階的符都能畫出來,而且由於師承的原因,基本上是畫一張成一張。

至於玄階,以他現在的修為,畫十張能成一張就了不起了,而且畫玄階的符比畫黃階的耗費真氣十倍都不止。

一屋人都睜大了眼楮看向張慶元,包括此刻在門口「站崗」的兩個青年,都想見證這「神奇」的一刻。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畫符不僅需要自身真氣注入,更需要引動天地元力,否則畫出來的符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功效。

隨著張慶元一筆筆落下,那黃表紙上通紅的朱砂似有生命一般,在紙上游走不息,隨著天地元力被吸引進來,那一筆筆符畫顯出通紅的色彩,如果定楮看去,甚至能看到一層微弱的金光自上面若隱若現,勾人心神。




第10章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此刻的張慶元一臉肅穆,眼楮緊盯筆下,隨著最後一筆畫完,張慶元手一翻,狼毫就被他收進口袋。右手食指中指猛地向天空一指,接著向符上一引,頓時,符無風自動,竟緩緩飄了起來,一道道金光再也壓制不住,全部顯現出來。

通紅的朱砂,金燦燦的瓖邊,龍飛鳳舞的筆畫,這一刻,那符如活過來一般,竟像龍蛇一般在黃表紙上游走不息。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摒住呼吸,這種超越常理,違背大自然定律的現象刺激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一刻,對未知神秘的敬畏達到頂峰,再看向張慶元,人人都心中暗凜!

「嘶!」成風老道吸了口涼氣,「老弟……這……我能摸摸嗎?」

再看向張慶元,成風老道沒有了以前的玩世不恭,而是深感敬畏。

張慶元好笑的看了這老家伙一眼,心想嚇嚇你也好,省的每次偷完酒還對我吹鬍子瞪眼的。心中想著,張慶元向符一指,那在空中漂浮的符就這麼向成風老道飛去,慌得成風老道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住。

雙手捧著這張輕薄的符,成風卻感覺比捧著一塊金磚還重,仔細的打量著已經散去金光,跟各個道觀賣的沒有任何區別的符,一時間感慨萬千。

要不是剛剛見識過張慶元的手段,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張符有這麼神奇。

其他人也都敬畏的看向成風老道手中的符,卻根本不敢開口要來看,連一向沒大沒小的周紫妍也不例外,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懼色。

「老弟,你實在是……唉……要不是認識了你,只怕為兄這八十多年真要白活了……」成風老道唏噓道,不過此時他已經回過神來,八十多年雖然讓他在手段上不如張慶元,但心性上卻堅韌非常,斷不會被這些影響到自己。

自己的老弟這麼厲害,自己當然要高興了,成風老道豁達大度,拿得起放得下,感嘆了一下之後,就將手中的符遞給了張慶元。

張慶元大有深意的看了成風老道一眼,對自己這個白揀的大哥增添了一絲敬佩,修真與天爭命,心性不堅者是斷不會有大成就的,而成風老道,就是張慶元要學習的對象。

張慶元資質及高,如果沒有老師的帶領,單靠一個人修煉的話肯定會誤入歧途,現在修煉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豐富的閱歷和人生經驗,並以此來磨礪心性。

張慶元和成風老道都有些惺惺相惜起對方,深感當初結拜的正確。

「老弟,既然符已經畫好,就讓為兄等人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吧。」成風老道也看出了張慶元眼中的意思,心中高興,不由催促道。

「好」,張慶元點了點頭,將之前從穆欣胸上取來的竊聽器向上一拋,接著左手一引,拇指與食指一捻,打出一道法訣,射向右手中的符,那符頓時金光一閃,脫離了張慶元的手中,在空中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去!」

張慶元左手猛地向半空中的竊聽器一指,那符頓時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竊聽器旁邊,圍著竊聽器一陣旋轉,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將竊聽器包裹在內,在半空中跳動不止。

屋裡的眾人何時見過這等只有在仙俠小說和電視上出現的場景,都張大了嘴巴,大氣不敢出的盯著那半空中的一團金色。

「去!」

又一聲低喝,張慶元手中一道真氣射向那團金色,頓時那被金色包裹住的符猛地一頓,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向竹樓外射去。

「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兒等著。」

就在此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張慶元竟然化作一道道殘影,向那道金光追去!而張慶元走的路根本就是一條直線,任何遮擋物都被他飛馳而過,沒有任何停留,瞬間就沒了他的蹤影,這時,張慶元的聲音才在眾人耳中響起。

呆愣了半響,黃老口乾舌燥的向成風問道︰「成風神醫,剛剛……張大師是飛出去的?」

「咕隆」,一陣陣口水吞咽的聲音響起,卻是其他人都回過了神來,只感覺喉頭都有些發乾,難以置信。

「是的。」成風淡淡道,笑話,別說張慶元了,他自己輕身提縱之術也能做到,只是速度快慢而已。

聽到成風確定的答復,一屋人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神仙!

絕對是神仙啊!

黃老剛剛還感覺叫張慶元大師已經是非常尊敬的稱呼了,現在發現好像有點看輕人家的意思,應該叫張神仙。

王刀子看著張慶元離去的方向,眼神迸發出炙熱的光芒,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

蔣寒功跟其他人差不多,張口結舌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話,唯有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徘徊,「他還是人嗎?」

黃志國和黃志琴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對於剛剛兩人得罪張慶元的事情都有些後怕不已。

自己也是嫌命長了,連神仙都敢罵,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自己。一想到這裡,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而此時,在距離明陽觀有四、五公裡的一處叢林中,兩個歐美模樣的青年正一邊收拾扎在地上的帳篷,一邊緊皺著眉頭的交談,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嘿,亨利,你不是說那竊聽器沒有問題嗎?」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壯碩,穿著一個黑色背心,隆起的肌肉給人壓迫感的身形的青年皺眉道。

「真是見鬼了,聽剛剛他們的對話,顯然是有高手發現了。」叫亨利的青年略矮,鼻子上戴著一副金絲框眼楮,透著一股子的沉穩,但臉上卻一股子苦惱勁兒,「羅西,肯定是的,剛剛你沒聽到嗎,最後一句話,那個青年直接說的穆欣,很顯然,他發現了。」

「這下你再不囂張了吧,看你怎麼跟雇主交代。」叫羅西的肌肉男棕色的瞳孔一閃,有些幸災樂禍道。

「我交不交代是我的事情,但請你記住了,你是輔助殺手,如果那老頭下個月還活著,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別說雇主那裡交代不了,Boss那裡就會要我們好看。」亨利有些不滿道。

「要知道,我們天堂之鷹雖然規模不大,可一直是殺手界最精英的組織,從沒有過失手的記錄。再說了……我們也丟不起這個人!」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怎麼做,他們那群人裡面除了那個叫什麼王刀子的家伙有些難對付之外,其他的根本沒有難度。」羅西黑臉道,顯然亨利說的是實情,如果真要讓Boss知道他們兩人破了組織的記錄,肯定會殺了他們的。

「原本通過穆欣能悄悄的讓那老頭子死掉,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剛剛那個青年還說他能治好。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們總要防備著點。」亨利惱火道,「咱們快點收拾,等天黑了摸過去。」

想了想,亨利又道︰「等會兒你記得給杰克打個電話,讓他把那小妞的媽媽給解決了,警告了都不聽,真當我們天堂之鷹是開玩笑的嗎?」

「他怎麼可能治好,你以為他是上帝嗎?那可是癌癥啊,還是晚期。」羅西咧嘴誇張道,一臉的不屑表情,不過動作卻是不慢,不一會帳篷已經收進了袋子裡,至於殺人只是小事一樁,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當然知道,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一定要確認他死亡!」亨利冷聲道。

「那是當然,我聽你的,畢竟你是這次的負責人,不是嗎?」羅西吹了個口哨,這個任務本來難度並不大,如果能通過穆欣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黃老最好,既然不行,他們還有後手。

「我們走吧!」亨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我們盡量趕在天黑前過去。」

這裡距離明陽觀雖然直線距離只有四、五公裡,但山中地形復雜,而且他們現在的地方屬於深山,根本沒有公路,只能翻山越嶺,這樣一來路程就被拉長了。

「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就在兩人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道冷惻惻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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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亨利、羅西兩人一陣毛骨悚然,做為殺手,有人來到身邊還不知道,這真是找死。

羅西反應最快,就地一滾,已經掏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連看都沒看就對著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連射幾槍,同時身形不斷變換,實際就是在地上滾來滾去,亨利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現在哭的心都有了,因為之前要搭帳篷,所以兩人清理出了一塊空地,而現在,兩人從聽見聲音,到現在尋找到一棵大樹做為掩體,已經過去了四秒。

四秒,如果敵人從一開始就開槍的話,四秒足夠將兩人打成篩子。

羅西躲在大樹後面,右手緊握著手槍,喘了口粗氣,猛地探頭,結果什麼也沒看到,又看了看距離自己二十多米的亨利,發現他也在探頭探腦的對外面張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疑惑。

「操,真是見鬼了。」羅西非常惱火。

「發現什麼了沒有?」羅西對著亨利打著啞語。

而亨利卻在對面對著自己聳了聳肩膀,表示什麼也沒有,就在這時,亨利忽然臉色大變,一手指著羅西,卻一臉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羅西在亨利臉色大變的時候就心生警兆,但他再快,也沒有張慶元快,張慶元在亨利的注視下,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樹上跳下,還沒等羅西反應過來就一手掐住了羅西的脖子,猛地將羅西提了起來。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虯結的如同一座座隆起的山包,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卻被張慶元這麼隨意的提了起來,羅西可是至少有一百公斤的體重!

如果是一個大塊頭把羅西給舉起來也沒有什麼,畢竟組織內力氣大的人也有,但像這個瘦弱不堪的東方人,就這麼輕飄飄的將羅西給舉起來,那可真是嚇人。

看到這麼一幕,縱然在組織裡以心性沉穩著稱的亨利也被嚇著了,張大了嘴巴,用了三秒的時間才恢復過來。

而此刻正切身體會的羅西比亨利還要不如,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和體重,尤其是他的警覺性,但這人來到身邊了他才察覺到,而且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對方一手提起,讓他震驚之餘,更驚恐不已!

「呃%¥#%¥#……」羅西掙不開張慶元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治好一邊手腳並用的向後揮拳,踢腿,一邊因為被張慶元掐住脖子而只能嘴裡嗚哩哇啦的呼喊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好勝公雞。

「老實點!」張慶元惱火的對著羅西拍了一巴掌,一股真氣已然封住了羅西的全身經脈,讓他動憚不得。

「砰!」看到亨利舉著手槍朝自己沖來,張慶元將羅西向地上一扔,痛的羅西滿肚子翻江倒海,卻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去緩解一點,這一刻他連自殺的心都有了,當然,一半是羞愧一半是疼痛。

剛剛因為羅西還在張慶元手中,亨利雖然手中有槍但也沒準備一上來就打,現在忽然見張慶元將羅西扔了出去。不由大喜,舉槍便射,但他扳機還沒按下去,卻見一陣狂風鋪面而來,一道殘影飛射而至,瞬間握住他拿槍的手,他那一指怎麼也按不下去。

「卡擦!」

張慶元隨手將亨利的手腕捏斷!

「嘶——」亨利痛呼一聲,還沒叫完,張慶元同樣對他腦袋就是一巴掌,頓時亨利的哼聲像被驟然掐斷一樣,瞬間悄無聲息,但他額頭上卻汗珠滾滾冒出,渾身痙攣,又絲毫動彈不得。

張慶元抓過亨利手中的槍,隨手扔進身上的包裡,一手抓著亨利的脖子,像提著一只死狗一樣,拖著走向羅西,同時順手將地上兩人收拾的兩大包東西扛在肩膀上。

此刻,羅西和亨利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這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有這麼恐怖的手段和速度?

羅西和亨利,這一對天堂之鷹殺手組織中排名前十的組合,最輝煌的戰績是在非洲一個食人族部落中虎口奪食般救出一名超級富商,而那個雖然規模不大,但好歹也有數百人的部落,卻被兩人屠戮乾淨。

雖然主要是亨利設計出的三連爆破炸彈炸死大部分人,然後羅西出手將富商救出,同時進行最後的掃尾,但這也反映出兩人的心狠手辣和手段。

而此刻,兩人任何手段都沒用出來,就這麼恥辱的成了一具活‘僵屍’,要知道,對手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

以歐美人的感官來看,這人就是一個瘦弱的小白臉!

如果讓組織裡的那一幫混蛋知道了,只怕他們要笑死了。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滾,羞憤的差點吐血而亡。

張慶元才不管兩人心裡在想什麼,走過去撿起羅西掉在地上的手槍,同樣單手抓住羅西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就這樣,張慶元一個人,拖著兩條死狗一樣毫無知覺的大高個,在地上留下兩道劃痕,怎麼看怎麼像打獵歸來,拖著兩只獵物。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突然一陣惡寒,本來慘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心中涌起一個令他們想想都膽戰心驚的念頭——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還他媽的這麼厲害?

張慶元身高不到一米八,比兩人矮了一截,總提著兩人的脖子非常不舒服,所幸發現這樣拖著走還不錯,而且感覺還很有成就感,走了一段路,張慶元看著兩人驚恐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惡趣味的笑意。

一個飛身騰躍,張慶元忽高忽低的在叢林裡奔走不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借力,像猿猴一般,在樹杈上輕輕一點,就飛躍向將近十米外的一棵樹。

張慶元的動作行雲流水,如老鷹滑翔一般自然,如果做為表演肯定非常有看頭,但此刻被張慶元提著的兩人膽都快嚇破了,根本顧不得腹中的翻江倒海,心中一直緊縮著,這種揪心的感覺雖然比過山車來得刺激,但再刺激也得先有命不是?

要不是兩人心理異常堅定,如果換了個普通人此刻只怕早已嚇尿了,而此刻,兩人就感覺小腹中一陣滯漲。

在組織中有鐵人之稱的羅西,此刻直想抱頭痛哭,「以後再也不來華夏這個鬼地方了,太他媽嚇人了……」這個念頭一過,他忽然想起自己這時候還被人家拖著,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呢。

不過還好,有張慶元直接無視地形的飛騰功夫,這段時間並不長,但羅西和亨利兩人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異常難熬。

當看到明陽觀三個大字的時候,兩人突然感到無比親切,因為哪怕張慶元是黃家派來的高手也是非常值得慶幸的事,這總好過被‘食人族’吃了吧?

張慶元並沒有飛下去走正門,而是直接飛躍而過,看得門口那個小道童呆愣了半響,等到‘匡當’一聲,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才回過了神,隨即在一臉懊惱加滿嘴小聲「我操」中手忙腳亂的撿地上的藥材。

看都不敢看張慶元在空中劃過的優美背影。

   

第12章天堂之鷹

黃老此刻正一臉愜意的坐在竹椅上,成風道長和蔣寒功依次給黃老把了一遍脈,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則在一邊小心的看著。

「張大師真是高人吶,這一段時間,我都快被折磨死了,想吸氣提不上力,一口氣兒就憋在胸口,怎麼都不得勁兒,這下可終於舒服了一回,今晚肯定可以睡了個安穩覺了。」黃老笑眯眯道。

「果然如此。」蔣寒功道︰「老師,現在黃老肺臟功能已經開始重新運轉,一掃之前的萎靡,供血也基本恢復正常了。」蔣寒功摘下掛在耳朵上的聽診器,一臉不可思議道。

任誰見識到一個垂死之人,在幾個小時後又能活蹦亂跳的哈哈大笑,他也會震驚不已,更遑論行醫四十年的蔣寒功這樣一位老中醫、大專家。

「呵呵,我這小老弟的手段多著呢,豈是這區區肺癌能難倒的。」成風老道捋著鬍鬚微笑道,接著又語重心長的對蔣寒功道︰「寒功,你以後切不可因為慶元年輕就看輕他,他的本事,哪怕老師都不了解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蔣寒功露出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心中卻腹誹不已,心想開始您不是也不相信這位小師叔會醫術嗎,現在又這麼說。

當然,這些話蔣寒功還只是敢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不過成風老道的話他卻是非常贊同的,心中已經把他放在老師同一高度,稱呼他為小師叔了。

蔣寒功不敢揭穿,周紫妍卻沒這個忌諱,而且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拆爺爺的後台,只聽她皺著鼻子‘不屑’道︰「爺爺又說大話了,開始我把慶元哥哥找過來,您不也一再問他會醫術嗎,顯然是不相信慶元哥哥。這下可開眼吧……嘿嘿,爺爺,以後您可要多向慶元哥哥請教哦。」

周紫妍一下子把成風老道教誨蔣寒功的話全部還給他了,讓成風老道氣的鬍子亂顫。

「慶元哥哥是你亂叫的嗎?得叫叔祖!」成風老道猛地喝道。

「哼,不叫就不叫,凶什麼嘛!以後再也不讓叔祖他老人家跟您探討武功了,對了,還有醫術。」周紫妍瞪著自己的爺爺道,雖然她愛跟成風老道鬥嘴,但卻知道成風老道把輩分看得極重,是容不得別人亂叫的,所以這個問題周紫妍沒跟他鬥嘴。

周紫妍話一出口,成風老道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背過氣去,嗆得他一陣咳嗽。

「啊,爺爺,您怎麼啦?看您這咳嗽的,身子也開始發抖了。」周紫妍狡黠一笑,接著故作緊張道︰「爺爺,要不您去那床上躺著,等會兒叔祖回來了讓他給您開副藥,呵呵,保準藥到病除!」

聽到周紫妍的話,屋裡除了一副一本正經模樣中隱藏著笑意的周紫妍和氣的臉都變綠的成風老道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起來,但卻又不敢笑出聲,就這麼難受不已的憋著。

「你這個臭丫頭,你還記不記得你到底姓什麼,是誰的孫女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我是您的孫女兒,所以我要關心爺爺您的健康啊。」周紫妍笑嘻嘻道,對成風老道的‘憤怒’絲毫不放在心上,忽然她驚呼一聲,「爺爺,您看您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還是快躺著吧,別等會兒站不穩了。」

「你——」成風老道氣的手指著周紫妍,一口氣兒又差點沒上來,白眼直翻。

一屋人看著這一對‘活寶’祖孫,心中樂翻了天,卻又憋著不能笑,辛苦至極。

成風老道老眼一轉,忽然想到張慶元,心中嘿嘿冷笑一聲,隨即冷聲道︰「好你個小丫頭,你再敢說,小心我明天就打電話讓你爸把你接回去!」

「啊!」周紫妍又一聲驚呼,隨即不滿的哼道︰「爺爺,您就會欺負人家,看我等會兒不給奶奶說,讓奶奶今晚上不給你吃飯,也不給您酒喝!」

「這可就難辦了」,成風老道摸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眼神,沉吟道︰「說不得,我只好跟慶元老弟去山下找酒喝了,然後我們再出去住幾個月……」

成風老道還沒說完,周紫妍已經一陣風的跳了起來,捂住成風老道的嘴道︰「您說跟叔祖出去,他老人家就跟您出去啊,他也不一定聽您的啊……」

「那他聽誰的呢?」成風老道好笑道,活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大灰狼。

「叔祖他當然聽我的嘛,沒見剛剛我都把他找來給黃爺爺看病嗎……」周紫妍話一出口,才發覺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她才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又是在家教極嚴的家庭中長大,這種有些曖昧的話一出來,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爺爺!」周紫妍跺了跺腳,羞不可抑的跑到角落的窗戶邊上,連耳根子都紅了,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的荷花在風中搖擺,心中卻是有些得意,「哼,慶元哥哥即使不聽我的話也不會聽你的話,一定是的。」

隨後,周紫妍又有些不確定起來︰「慶元哥哥會聽我說的話嗎?」

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非常奇怪,有時候明明非常簡單的事情,卻總要想的很復雜,有時候很復雜的事情又總想的非常簡單,更有時候,她們會因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而琢磨半天,苦惱不已。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看了看周紫妍的背影,相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個可能,黃志琴湊到黃志國耳邊,低聲道︰「小萱今年也二十歲了吧?」

黃志國點了點頭,道︰「這丫頭很不聽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

黃志琴朝黃老努了努嘴,「不是還有爸嗎,爸要不行我去跟她說,像張大師這樣既年輕,又有能耐的大人物,小萱肯定會喜歡的。」

「可能吧,不過我也不確定,實在是這孩子太不聽話了。」黃志國苦惱道。

而此時,成風老道這個老小孩見周紫妍偃旗息鼓了,從來沒鬥贏過孫女兒的他這時意氣風發,大感暢快,不由又打趣兒道︰「唉,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的妍妍已經是大姑娘啦!」

「爺爺——您還說!」周紫妍重重的跺了跺腳,不滿的瞪了過去,只這一回頭,隨即臉色多雲轉晴,滿臉欣喜道︰「慶元哥哥,你回來啦?」說著,就向門口跑去。

聽到周紫妍的話,一屋人都向外望去,發現果然是張慶元回來了,只見他提著兩個歐美人,一臉輕鬆寫意的樣子,所有人眼楮都瞪圓了,不過一想到之前他的那些手段,隨即都釋然了。

黃老趕緊起身,同成風老道和蔣寒功一起向門外迎去,黃志國和黃志琴也停止了‘謀劃’,有些心神不寧的走向張慶元。

「老弟,這兩個家伙就是你的收獲?」成風老道看著兩個動憚不得的歐美人,驚訝道。

「砰砰」兩聲,張慶元將兩個家伙扔在地板上,拍了拍手,接著又將肩膀上的兩個大包輕輕放在地板上,說道︰「就是他們兩個,那竊聽器上面有這兩個人的氣息。」

成風老道一群人對張慶元的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今天見識遠超以往的羅西和亨利兩人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什麼?竟然憑借竊聽器上我們的氣息就找到了我們?

他鼻子比最厲害的狗鼻子還神奇!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手段也太恐怖了吧?

真要像這樣,他要是去破案的話,全世界的懸疑案件豈不是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

一瞬間,亨利和羅西兩人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這一刻,兩人知道自己栽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一想到這裡,兩人竟情不自禁的有些得意起來,這種絕世高手,可不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踫到的。

黃老、黃志國、黃志琴三人緊盯著羅西和亨利,眼中的火焰如果能發射的話,兩人早被燒得裡焦外嫩了。

而王師父的四個弟子也圍了過來,準備把兩人捆起來,而張慶元則擺擺手道︰「沒事,他們兩個的經脈已經被我封住了,兩個小時內是動不了的。」

同時,張慶元又指著地上的其中一個大包道︰「那一包裡面至少有五十公斤的炸藥,你們別亂動。」

「什麼???」

張慶元的話,讓剛剛準備砰那個大包的一個青年嚇得趕緊手一縮,向後蹦去。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發白的向後退了退。

接著,張慶元轉頭對黃老道︰「黃老,你們這次究竟惹的是什麼人,竟然連他們這樣的殺手都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所屬的天堂之鷹是什麼組織,但肯定實力不弱。」

「什麼?!!!」

「天堂之鷹???」

張慶元話音剛落,黃老三人都失聲叫了起來,震驚得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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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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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無盡追殺

張慶元不知道天堂之鷹是什麼來頭,但在當年華夏國黑道勢力不俗的黃家來說,天堂之鷹無疑是需要仰視的存在。

黃老還比較鎮定,黃志國震驚了半天也回過神來,只有黃志琴依然臉色發白,豐滿成熟的嬌軀微微顫抖,顯示她內心的極不平靜。

「咳咳,還是我來解釋吧」,看到大家都把目光盯向他們,黃老緊皺的眉頭慢慢鬆展開來,乾咳一聲,解釋道︰

「天堂之鷹在暗世界的名頭非常響亮,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卻各個都是精英,從武道到暗殺,到狙擊,到爆破,到偵查,甚至還有色誘。而且,他們還有商業天才,能夠兵不血刃的通過商業運作擠垮一個企業,當年米國的超級財團艾佛爾家族就是被他們搞垮的。」

黃老面色陰沉的頓了頓,掃了一眼一臉自豪中不可一世的羅西一眼,忍著心中的巨浪滔天和怒火,又繼續道︰「而且,他們還控制了一些雇佣兵組織,參與中東、非洲等國家和部落的戰爭,牟取暴利。」

「他們的信條只有一個,只要出得起錢,沒有辦不成的事!」

黃老說到這裡,一屋人中,除了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連王刀子都面色沉重,惹上這樣一個恐怖的組織,這黃老也算倒了大霉了。

聽到黃老的敘說,一屋人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黃老低聲嘆息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據我所知,天堂之鷹這個組織的任務完成率一直都是百分之百,即使再困難的任務,只要他們接下了,哪怕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也要完成,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聽到這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黃志琴顫聲道︰「爸,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面對這樣的對手,除了將他們交給政府,尋求庇護,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爸!」黃志國急道︰「這樣一來,我們黃家對集團的掌控力就要大大減弱了啊!」

「是啊,爸,像他們那些殺手,連一些國家元首都能刺殺,國家對咱們的保護力度再大,總不可能強過國家元首吧?」黃志琴心神大亂之下,也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惹上這樣的國際一流殺手組織,任誰都驚慌失措。

「唉,也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們……」黃老神色沉重道,忽然,他似乎想起什麼來了,對身後的黃志國道︰「志國,剛剛是不是讓人開始查了,現在問問查得怎麼樣了?」

黃志國眼中一亮,點了點頭,然後走出竹樓打電話去了。

過一會兒,黃志國走了回來,一臉陰沉的掃了亨利和羅西一眼,朝黃老搖頭道︰「爸,除了查到這兩個人的入境信息之外,其他的根本沒什麼線索。這兩人從來到杭城後,除了去過穆欣家,跟穆欣接觸過之外,沒有同任何人接觸的記錄。」

黃老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繼而一臉頹然的嘆了口氣,「果然是世界一流的組織,做事密不透風,不留絲毫線索。」

他心裡甚至悲哀的想到,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張慶元,只怕即使他死了,家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自然了,這怎麼不讓黃老心驚肉跳。

江湖人最怕的就是不得善終,哪怕黃老已經由黑轉白,但他也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害怕自己身首異處的一天,所以他才拿那麼多錢去做慈善,去不辭辛勞的親力親為,就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黃老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黃老沉吟一番,看了張慶元一眼,小心道︰「張大師,能不能麻煩您讓他們開口說話,我……我想問他們一些事情。」

張慶元點了點頭,眾人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聽羅西和亨利鼻腔裡傳來一陣悶哼,兩人的口舌已經恢復了過來。

剛一能開口說話,亨利趕緊厲聲道︰「黃大器,告訴你,現在放了我們還來得及,我們天堂之鷹的規矩你們也知道,雇主只要求你死,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拖上你們整個黃家,現在只要你自殺,並把我們放了,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黃家將整個給你陪葬!」

剛剛聽到黃老要把自己交給政府,羅西兩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暗世界人,只要到了國家機器手中,不說立刻斃命,至少一輩子別想出來了。

所以一旦能開口說話,亨利急忙威脅起了黃老他們。

也是亨利心思如電,一瞬間就想到先攻破黃老的心神才有活命的機會,而且他也打算只要黃老自殺就不再追究了,沒見旁邊還有這麼個煞神嗎。

在亨利看來,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但亨利還是打錯了算盤,低估了張慶元的脾氣。

「聒噪!」張慶元一道真氣直射進亨利小腹,亨利渾身頓時如墜冰窟,凍的他直打寒顫,而且,隨著那到真氣游走,他渾身上下如有萬只螞蟻爬過,讓他難受得直要發瘋!

「啊!!!」雖然凍的直哆嗦,但那萬蟻噬心之痛卻讓亨利額頭冒出滾滾汗珠,慘然的呼喊起來,聲音淒厲,讓一屋人都不寒而栗。

剛剛見亨利開口,還準備添一把火的羅西立刻閉口不言,渾身上下冷氣直冒,眼神驚恐的看向張慶元,心中打定一個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啊——我要瘋了!!!你殺了我吧!」此刻的羅西哪還有正常人的樣子,雙眼赤紅,渾身痙攣不止,滿臉是汗,眼淚、鼻涕、口水淌的滿臉都是,聲音越發的淒厲起來。

「哼!」這兩人就是個燙手山芋,張慶元也在苦苦思索解決辦法,見已經給了亨利足夠的懲戒,時間再長一些只怕他要痙攣而亡,便在亨利額頭一拍,吸出了那道真氣。

而亨利此刻已經軟倒在了地上,倒讓張慶元詫異了一下,要知道兩人剛剛可都是被他封住經脈,定住了,現在這等痛苦竟然激發他的潛能,讓他沖開一些穴道。

看到這等現象,張慶元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這個發現也讓他有了一絲觸動,似乎……通過刺激能加速經脈真氣運轉速度?

而軟倒在地上的亨利此刻還在不時的抽搐一下,神情卻是萬分的舒暢,就像萬米長跑下來後能躺在地上休息一樣爽快,而且,這一刻的亨利甚至有再世為人的慶幸。

看到亨利剛剛的慘狀,無論是見識過血腥的成風、王刀子師徒和黃氏父子,還是蔣寒功、黃志琴這樣的社會名流,以及最小的周紫妍,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又多了一絲畏懼,這等折磨,什麼滿清十大酷刑跟它比起來簡直弱爆了,真是嚴刑逼供的好法寶啊。

張慶元看向羅西,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這笑容看在羅西這個大塊頭眼中,頓時再度不寒而栗,頭皮發炸!

「好……好吧,我……我什麼都說,您盡……盡管問。」羅西忍住心中的無限恐懼,顫聲道,棕色的眼中滿是驚恐。

張慶元點了點頭,如果羅西也這麼不識趣的話,他不介意再讓這個洋鬼子也嘗嘗那種滋味。據他估計,二十秒是一個普通人堅持的底線,過渡就會昏厥甚至休克,而羅西兩人是受過訓練的國際頂尖殺手,應該可以堅持三十秒。

而黃老看了看張慶元,見他點頭,再才走上前去,沉聲道︰「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說話卻是比較客氣。

「羅……羅西。」哪怕現在見到黃老,羅西還沒太回過神,聲音依然有些發顫。

「嘿,這外國人中文倒是挺溜的,連這種文鄒鄒的話都能聽懂。」張慶元心中倒有些佩服這羅西了。

「究竟是誰要殺我?」黃老盯著羅西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們只是負責執行任務的。」已經平靜下來的羅西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答道。

「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請你們。」黃老沒有糾結於仇人是誰,關鍵是要解決現在的困境。

「這個……非常抱歉,組織有規定,一旦接受雇主任務,那麼無論任務對象出再高的價格,也不能接受,而且,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哪怕我們死了,任務還會有新的人來繼續完成,一波接一波,直到你……任務之人死亡。」羅西畏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忽然改口道。

聽到的羅西的話,黃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而黃志國眉頭緊鎖成‘川’字形,右手時而握緊,時而鬆開,顯然內心非常焦急、毛躁。

黃志琴面色愈加蒼白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有一點,無論怎麼樣,黃氏兄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父親送死。只是,隨後兩人又苦澀的想到,面對這樣恐怖的組織,他們即使萬分不甘又能怎麼辦呢?

   

第14章交代後事

聽到亨利的話之後,黃老緩緩閉上了眼楮,臉部不停抽搐,顯示著內心強烈的激蕩與掙扎……

過了將近一分鐘,黃老緩緩睜開了眼楮,眼神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顯然已經權衡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只是,一瞬間,黃老本因為張慶元得到緩解的身體似乎又變得蒼老了下來。

只聽黃老淡淡道︰「罷了,看來是天要絕我,這是一個無解之局啊。」

三十多年,一手打造大器集團如今的格局,從黑轉到白,從一個市井小混混到如今擁有百億身家,出入省委大院,成為省委領導座上賓,黃大器不可謂不殺伐果斷,謀略過人。

亨利的話很正確,做為一個國際頂尖殺手組織,一旦真鐵了心要對付自己,恐怕他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現在一旦要將整個黃家牽扯進來,這是黃老不願意看到的。

聽到黃老的話,羅西心中不由大喜,他知道是剛剛亨利的話起了作用,任誰也不可能抵擋天堂之鷹的威脅,有些得意忘形的羅西想當然道︰

「這就對了,只要你一個人死了,你們黃家……」

張慶元眉頭一皺,眼神陰冷的掃了羅西和亨利一眼,把正在洋洋得意的羅西驚得心神一跳,只感覺一桶冰水直接傾倒在頭上,透心涼。

「好恐怖的眼神……」羅西心中大駭,趕緊閉嘴,忽然感覺牙齒有點發酸。

黃老看了羅西一眼,眼中一絲仇恨閃過,繼而嘆了口氣,轉過頭,對張慶元深深一躬,道︰「張大師,剛剛多謝您診治,不管怎麼樣,我們黃家都感激您,以後只要您有任何吩咐,可以直接找志國,只要是您的吩咐,我們黃家絕對全力以赴。」

張慶元擺了擺手,淡淡道︰「黃老你客氣了,我幫你診治是要收診金的,所以你不用這麼說。」

見黃老還要說什麼,張慶元伸手止住了,心中繼續思索該怎麼解決這樣一個局面,總不能他單槍匹馬的殺到米國去,端了天堂之鷹的老窩吧?

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老巢是一回事,殺不殺得完又是一個問題,萬一跑出幾個人,那黃家可就要承受這些人的怒火,那一定是暴風驟雨的。張慶元還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天天守在黃家當保鏢吧。

見張慶元在那低頭沉吟,黃老摸不準張慶元的意思,也不敢多說,只得作罷。

轉過身,黃老對還沒太回過神來的黃志國和黃志琴道︰「志國,以後黃家就交給你了,爸相信你能做到,照顧好家裡和你妹妹。」

黃志國雙眼通紅,拳頭緊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志琴……從你出生以後,爸就很少陪你,爸爸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你……你不會怪爸爸吧?」此刻的黃老,哪裡還有集團董事長的威風,有的只是一個父親的慈祥和對子女的愛。

「爸,您別說了……」黃志琴此刻淚流滿面,哭花了妝容,聲音哽咽道︰「爸,我不要您死,我不讓您死……」黃志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抱住黃老的胳膊,就像小時候一樣,怎麼也不肯撒手。

黃老微笑拍著黃志琴的手,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刮了她鼻子一下,但這個動作卻讓黃志琴哭得更厲害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以後的性格也要放沉穩、低調些,別以為李正當了常務副市長,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有時間也回趟家看看你媽,她……雖然精神有時候不太好,但也害怕孤獨。」

黃老的話像一把梳子,梳理著黃志琴過往的記憶,她竟然發現,自己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年輕的時候是因為爸爸忙,而現在自己成年了,卻是因為自己忙,往往都是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哭聲更大了,「爸……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一定改……」黃志琴哽咽的聲音微微顫抖,這讓她非常恐懼,她感覺自己就要失去最親的人了。

黃老拍了拍黃志琴的背,看著哭的稀裡嘩啦的女兒,眼中仿佛依然是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孩子,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愛,只是,自己這次惹上的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根本沒有活的希望。

「志琴、志國,張大師是咱們家的恩人,以後對待他,要像對待我一樣,知道了嗎?」

在見識到張慶元的諸多手段之後,黃老對張慶元的手段感到異常吃驚,每一種拿到俗世都是驚天絕倫的厲害手段,癌癥晚期能治,僅憑一個小小的竊聽器,通過畫符就能找到接觸過它的人,而且……他還會飛。

這些還都是他顯露出來的,他沒有顯露出來的呢?

所以,擔心黃志國和黃志琴分不清楚其中的分量,他不由得再交代一聲。

「爸……您的話我記住了。」黃志國聲音同樣哽咽道。

看到黃志國的眼神,黃老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相信黃志國能處理好與張慶元的關系,這樣,他也算死前再為這個家做一些貢獻了。

張慶元聞聽此言,則是灑然一笑,黃老的心思,他何嘗不明白,不過相識即是有緣,以後黃家如果真有事情找到他,只要不違背他的原則,他也會出手相幫的。

只是張慶元對現在黃老的話有些無語,我還沒說話呢,你就在那兒交代起後事了,不過具體怎麼做張慶元還沒想好,也就由著他在那兒交代。

最後,黃大器看向身邊的王刀子,雖然王刀子看起來跟黃志國年紀相仿,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但黃大器知道,王刀子已經五十多歲了,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但因為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刀子,這些年你對黃家的恩情,我都記得,黃家也不會忘的,只要你有任何需要,那就是黃家的需要。」看著王刀子臉色不斷變換,張嘴要說話,黃老伸手打斷道︰「志國雖然一天天進步,但還需要你這當叔的不時提點,免得他犯渾,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王刀子眼神沉郁,喉頭打了個結道︰「大哥,當年要不是你,可能我王刀子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對我,你也別說那些見外的話」。

王刀子聲音微微嘶啞,話鋒一轉道︰「志國和志琴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無兒無女,早就把他們當成晚輩一樣。所以只要我在一天,就沒人能動得了他們,除非我死了。」

兩人三十多年過命的交情,就像王刀子說的那樣,再說多了就是矯情,所以黃老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黃老不說,王刀子卻是急了︰「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說著,王刀子卻是看向了張慶元,在他眼中,張慶元修為高深,似乎……無所不能。

看到王刀子的目光,黃老何嘗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但剛剛接觸,他不知道張慶元性情如何,雖然現在看來比較低調、心胸豁達,但誰知道他心中怎麼想的。

而且,在黃老的印象中,能力越大的人一般脾性都比較怪,誰也說不準一旦自己再出言相求的話張慶元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他貪得無厭,會不會因此對他印象變差,他不想剛剛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感一掃而空。

所以,對於求不求張慶元,黃老非常踟躕。

黃老猶豫不決,但心系黃老的王刀子並不會想那麼多,即使他想到了也顧不得,所以,在黃老的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的目光中,王刀子咬了咬牙,向張慶元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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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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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打一巴掌給個棗

王刀子心中充滿了緊張,厚厚的嘴唇緊緊抿著,雙拳微握,就同小時候第一次走向他的師父一樣,渾身微微顫抖,這是一種本能的敬畏,如同山中野獸見到老虎這種山中之王的本能。

張慶元不等王刀子跪下,就扶住了他的胳膊,心中對黃家這些人感到無奈,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喜歡下跪。

而看到王刀子的舉動,黃志國和黃志琴都雙眼一亮,但出於對張慶元的敬畏,兩人也不敢上前,只雙眼緊緊盯著王刀子。

「張……大師,您……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麻煩您……幫幫大哥?」看著張慶元一雙如星深眸看向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所有想法和目的,這一刻,已經多年沒心驚肉跳的王刀子竟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張慶元淡淡一笑,道︰「既然我插手了這件事,我自然會將它辦好。」

張慶元只是淡淡一句話,聽在王刀子耳中,卻如遭雷擊,吶吶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他心安和平靜,只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相信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此刻,無論是黃大器,還是黃志國和黃志琴,只覺一股子熱血直沖頭頂,渾身一熱,雙目瞬間濕潤了。

此刻張慶元已經理清了這中間的頭緒,說完,他將目光放到了已經恢復過來的亨利和羅西身上,嘴角咧起一絲笑容。

亨利和羅西一直在注意著張慶元的動靜,見張慶元將目光投向自己,兩人只感覺渾身汗毛豎立,看到那一抹笑容,兩人只覺得異常陰森可怖。

「亨利,羅西,是吧?」張慶元淡淡笑道。

兩人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身體微微緊繃,不知道張慶元要做什麼,只是本能的開始防御。

「這件事你們能幫上忙嗎?」張慶元走到兩人身邊,盯著兩人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亨利苦道︰「這位高人,雖然我們知道您很厲害,但是,這件事我們確實說的是實話,如果黃大器先生不死,我們組織會源源不斷的派人過來,所以,即使我們兩人現在退出,也改變不了結果。」

張慶元微笑的搖了搖頭,笑道︰「這個過程中間,應該有例外吧?」張慶元伸出手,止住要說話的亨利,繼續道︰「比如說,你們的雇主主動要求終止這次任務?」

聽到張慶元的話,亨利和羅西都愣住了,而黃志國、黃志琴兄妹兩都露出驚喜的神情。

只有黃老和王刀子搖了搖頭,面色依然沉郁。兩人心中都想著,如果真要是這麼簡單,黃老也不會下這麼艱難的決定,只有在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畢竟,誰也不想死,更何況是到了如今地步的黃老。

亨利送了聳肩,無奈道︰「哦,高人,您知道的,我們接受任務和執行任務的人員是分開的,互相都不聯絡,只等通知,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誰究竟是接受任務的人員,哪怕他在我面前都不知道。」

張慶元眼神眯了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笑道︰「亨利,我知道你很聰明,只要我給你一些幫助,我相信你能找出來。」

說著,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枚一元硬幣,食指向中間輕輕一捅,一個鋼箍就套在了張慶元的食指上,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張慶元將這枚只剩一個圈的硬幣扔給愣神的亨利,亨利慌亂的接住,捧著鋼圈發呆。

這一手不僅震驚了黃老眾人,更嚇壞了亨利兩人。一元硬幣,這可是鋼芯鍍鎳的材質,異常堅硬不說,而且張慶元剛剛可是非常輕鬆的穿過,甚至鋼圈的內圈異常平滑,就如同非常大的力量突然穿透一樣,這種只有在機械化鑽孔上才會出現。

而現在,完成這件事的只是一根手指——血肉之軀!

亨利經過半天的驚嚇之後,回過神來,本來就白淨的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高……高人,我想您是誤會我了,我真的辦不到這件事情,每次通知任務都是用電話,而且用完一次換一次,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雇主啊。」

張慶元的手段已經徹底鎮住了亨利兩人,那渾身冰冷的氣勢如同凶猛野獸,在他身邊就覺得異常驚懼。

張慶元臉上多了一抹陰沉,冷眼盯著亨利︰「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擅長的應該是策劃和電腦技術,我想,你可以通過入侵電信部門的通話記錄來搜集一些信息,這之後的情況,就看你自己了。」

張慶元忽然對著羅西和亨利一人射出一道真氣,道︰「如果你不想每天夜晚來一次剛剛那種享受的話,我相信你能很快解決這件事情的。」

張慶元的話一出來,亨利和羅西兩人頓時如墜冰窟,羅西雖然沒有經歷過剛剛亨利的痛楚,但從他剛才的表現也知道——那種滋味非常痛苦。

張慶元繼續說道︰「第一天夜晚十二點會有一秒的時間,第二天就會兩秒……所以……」,張慶元頓了頓,那抹邪惡的笑容看在亨利兩人的眼中,跟惡魔無異,

「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而且,據我的估計,你們兩人堅持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秒,也就是說,你們頂多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痙攣而死,再厲害的人也查不出什麼來。」張慶元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亨利和羅西對視一眼,滿心的苦澀,「這是哪個混蛋發布的任務,要早知道這邊有這樣厲害的人,打死我也不會來了,操!」兩人心中都是一樣的想法。

對於張慶元的話,亨利兩人不敢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連飛都能做到的人,沒有必要騙他們。這個時候,亨利和羅西已經開始絞盡腦汁的開始思索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發布任務的混蛋。

看到兩人的表情,張慶元知道在自己的強勢壓迫下,兩人已經開始屈服了,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張亂神符,遞給亨利道︰

「這是一張符,你可以理解為它是一種魔法,使用的時候你只需要喊一聲‘臨’的咒語,然後扔向任何一個人,你想問什麼,他都會告訴你的,它的功能就是迷亂人的本性。」

看到張慶元手中那張符,亨利和羅西兩人開始還迷惑不解,雖然西方有巫師、魔法師的傳說,但誰也沒見過,所以只是當故事來聽,現在張慶元突然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這張符的神奇,兩人多少有些遲疑。

不過,兩人在看到屋裡所有人看向那張符露出的渴望和異常羨慕的神色後,又想到張慶元之前的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亨利的最後一抹疑惑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恭敬接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錢夾中。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而且小命也握在張慶元的手中,懂得審時度勢的兩人已經擺正了位置。

「等你們做完了這些之後,將那人帶到這裡來,我會還你們自由。而且,還會讓你們變得厲害一些。」張慶元高深莫測道。

一聽到張慶元的話,本來心中還有些鬱悶的兩人立刻火熱起來,一雙眼楮炙熱的盯著張慶元,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會飛的厲害人物說讓自己變得厲害一些,這話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啊,哈哈,這樣一來,組織裡的那些家伙再也不用怕了,而自己兩人也肯定會從A級殺手上升到S級殺手,想想就讓人興奮。

此刻兩人心中對張慶元已經沒有任何芥蒂,而這次沒有任何酬勞的任務,卻迸發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激情。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再厲害一點非常難,更何況還是這麼厲害的人物說出來的話,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一定要抓住它!

看到兩人的樣子,張慶元好笑的搖了搖頭,打一巴掌給個棗,他不怕亨利兩人辦不好這件事情,再嚴密的組織,也會有漏洞;再完美的管理,也會有瑕疵。

張慶元相信,以亨利兩人的手段,再加上自己的這張亂神符,發布任務的那個人被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了。

   

第16章經脈的奧妙

又告誡了亨利和羅西兩人一些事情之後,張慶元便放兩人離開了,當然,那一包炸藥被亨利就地銷毀,埋到後山的竹林裡了。

而且,穆欣的母親也在羅西的一個電話下給放了,羅西一想到剛剛幸虧自己沒當一回事,沒有打電話讓杰克把穆欣的母親給解決了,否則只怕自己腸子都能悔青了。

亨利和羅西走了之後,黃老一家三口,還有王刀子和他的四個弟子,以及穆欣,都一起向張慶元重重一躬。

因為張慶元,黃老不僅從死亡線上被救了回來,還可以被治愈,不僅如此,還免除了黃家的一場大禍。

穆欣就更不用說了,母女兩相依為命,如果母親沒了,穆欣都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而且,自己做了這麼壞的事情,張大師還為自己求情。

所以,在九人的眼中,張慶元就是他們的再造恩人,恩情比天還大,這一躬躬的無比實心實意,極度虔誠。

如果是一個人對自己鞠躬,張慶元還能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但現在九個人圍成圈給他鞠躬,除非他動用真氣將眾人托起,否則根本就沒轍。

張慶元也想明白了,他們這是真的感激自己,自己也確實做了些事情,受著也就受著吧,這樣想著,張慶元也就沒有動作,坦然受之。

見他們起了身,張慶元走到成風老道身邊,說道︰「你們之前給黃老開的藥方應該是北沙蔘、麥冬、五味子、山藥、黃歧、黃精、西洋參、白花蛇舌草、貝母、夏枯草、山慈菇、蛇莓草、全瓜蔞和莪術吧?」

這個時候,成風老道和蔣寒功已經對張慶元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所以,哪怕張慶元將他們的藥方說的一味不差,兩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連忙點頭。

張慶元沉吟道︰「你們的藥方穩妥有餘,力道不足,現在黃老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運轉,可以增加些力度了。這樣,藥方中再加上天冬、玄蔘和百合,還有龍葵草。」

聽到張慶元的話,成風和蔣寒功細細一想,果然如此,不得不佩服張慶元用藥之精準老道,只是,會這等高明的醫術的人,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說出去只怕誰也不信。

張慶元接著道︰「寒功,你現在去把藥方寫下來我看看。」

而蔣寒功品味過了之後,聽到張慶元的話,知道這位小師叔要提點自己,趕緊走到桌邊,斟酌一番之後,確定了用量,再才動筆寫藥方,寫完之後,蔣寒功又仔細看了看,再才小心翼翼的拿給張慶元。

而看著張慶元看自己的藥方,蔣寒功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就像……小時候老師檢查他的作業一樣,讓他忐忑不安。

張慶元點點頭,將藥方遞給蔣寒功,笑道︰「看來寒功的醫術造詣還是很深的嘛,用量老道,不錯!」

聽到張慶元的誇贊,蔣寒功老臉一紅,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年輕叫自己‘寒功’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心中竟涌上一股欣喜之意,因為他得到了小師叔的認可。不過,蔣寒功還是有些汗顏道︰「還是師叔指點的好,以後要是再有不懂的地方,還要麻煩師叔指點。」

張慶元看了看身邊的成風老道,‘哈哈’笑道︰「既然你連師叔都叫了,我要是再不指點,你師父就該不願意了?」

「好了,去熬藥吧,記住,用文火,熬三個小時,湯剩一碗的時候端給黃老喝。」說完,張慶元又轉身對黃老道︰「一定要熬好就喝,不要怕燙,那個時候藥性最好,對你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好處。」

「張大師說的是,我記住了。」黃老恭敬道。

而蔣寒功則把藥方交給穆欣,道︰「剛剛我師叔說的話你記住了吧,就那樣熬。」

穆欣低頭接過藥方,小聲道︰「是,蔣院長」。

蔣寒功看著穆欣楚楚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穆,好好幹,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感受到蔣寒功的關懷,穆欣鼻頭微酸,輕聲道︰「謝謝您關心,蔣院長,我沒事兒。」說完,穆欣又偷偷看了黃老三人,見他們給自己一個微笑,穆欣這才放下心頭的負擔,如釋重負的屁股一扭,去熬藥了。

見這邊忙活完了,成風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家那老婆子的晚飯應該也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張慶元眼楮一亮,笑道︰「老哥,那竹葉青?」

「你這個臭小子,還惦記我那點老底兒啊,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我幾十年的酒就少了快一半了,真不知道你是屬什麼的,這麼饞酒。」

「嘿嘿,那可不是我饞酒,誰讓你的酒釀的那麼香呢。」張慶元訕笑道。

「沒有了,那些酒我還準備留著養老呢,這個暑假才過去不到一半,就讓你順走了一半,等你到時候暑假走了,我那些酒豈不是沒了。」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沒有了你不是還可以釀嘛,再說了,以你凝氣五層的修為,再活個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一大把的時間,你不釀酒幹嘛啊!」張慶元有些沒好氣道。

一屋的人看著這倆人在那兒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都有些忍俊不禁。

最後,成風老道還是沒有纏過張慶元,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肉疼的拿出一壇子竹葉青。

當然,喝了這酒的所有人,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極品美酒的滋味,再回想起之前喝的那些名酒,那都是渣啊……

之後的日子,張慶元依然一成不變的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只不過,又多了一項,幫黃老施針。

隨著臟腑的機能恢復的越來越好,黃老甚至感覺自己又回到中年時期,那種體力充沛的感覺讓他為之著迷。失去了的東西,再回到身上,那種珍惜是無可比擬的。現在黃老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每天都閑不下來,漫山遍野的到處跑。

而且,黃老恢復的比張慶元想象的要好,之前診斷之後,張慶元也沒有把握疏通他的所有臟腑和經脈,但黃老年輕時的身體也是打熬出來的,比一般人都堅韌,發現這一情況後,張慶元就一改溫和的針灸,不斷增加力度,結果竟出奇的好——沒有任何後遺癥。

除了每日幫黃老施針外,因為上次懲戒亨利的時候,張慶元發現在強大的刺激下,能加速經脈運轉,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試驗,不過成效並不大。

這一天,張慶元將針灸扎在最後一個穴道——涌泉穴上,通過真氣加速運行,結果發現還是收效甚微。

收針之後,張慶元盤腿坐在床上微微思索。

人體經脈主干十二條,按照12時辰子午流注的順序,從子時開始,沿著「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的順序,每個時辰有1條經脈處於活躍狀態,從而形成一個首尾無端的環,周而復始地運行。

以往武道功法,只需要將這十二條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將真氣修煉到皮膜、筋骨、臟腑之後,便可突破到先天,也就是築基期。

而築基期主要修奇經八脈,包括任督二脈,帶脈、沖脈,和陰陽蹺脈、陰陽維脈。它們不像12正經一樣首尾相接,別道奇行,功能上協調配合、從橫向聯絡12正經。

而現在,雖然這段時間張慶元的試驗沒有多大成效,但卻讓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當他在子時刺激足少陽膽經的穴道時,丹田裡會有一絲熱流涌向足少陽膽經,對這條經脈進行溫養。

刺激別的穴道也是如此。

「難道說,通過這種方法,經絡還可以壯大?」張慶元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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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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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的兄弟是教授

一想到自己試驗這麼多天的結果,張慶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基本上每突破一個境界,經脈的承受力也會進一步加深,運行的真氣也會上一個檔次,如果突破到元嬰期,真氣就會完全轉化為真元,那個時候,一滴真元的力量,比現在張慶元全身的真氣力量還要大。

這也是修真者無比重視經脈的原因,但每一境界修真者的經脈承受力基本相仿,差別並不大,之所以同一境界的人修為高低不齊,主要取決於修煉功法的強弱,修煉的功法越強,經脈內真氣運行的速度就越快,能夠補充的真氣就越及時,反之則亦然。

而現在,張慶元的發現,似乎為修真界的開闢了另一扇門徑,原來經脈不僅能加速運轉真氣,更能拓寬,增加它的承受力度!

這絕對是一個驚天絕倫的發現!

這就好比兩個同樣拿槍的人,一個人的槍管質量上乘,那麼子彈經過膛線所產生的熱量就會低,時間一長,槍管質量好的那把槍一點事兒都沒有,而差一些的就會因為槍管過熱而無法使用。

經脈也是同理,經脈承受力度可以增加,等於真氣運行就可以不斷加速,也能夠儲存更多的真氣,這樣一來,一旦張慶元修煉有成,那麼他在同級別的修真者中絕對處於無敵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張慶元內心就無比火熱,但這只是一個猜測,還需要論證。

「找老家伙去!」張慶元飛身出了自己居住的竹樓,一路飛掠,直奔大山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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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枚刻著‘兵’的象棋拍在棋板上,落在‘將’的一側!

「將軍!」

黃老笑眯眯道,一副吃定了成風老道的樣子,氣定神閑。

「哎——」成風老道急了,「不對,我走錯了……剛剛不是這樣想的,我怎麼一個疏忽給走到這兒來了?」成風老道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就要拿棋。

「爺爺~~」一個雪膚修長的手按在成風老道的手上,「您怎麼能耍賴呢?明明就是您想了半天才落得棋子兒,還說什麼疏忽,您就是悔棋!」

看到成風老道又想悔棋,在一邊坐著的周紫妍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老是胳膊肘向外拐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卻也不再去拿棋,訕訕的收回了手。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周紫妍嬌聲道,接著又小聲嘀咕道︰「這麼大人了,還老反悔,一點兒也不知羞。」

這一刻,成風老道真覺得聽力太好不是什麼好事兒,臉上肌肉連抖了幾抖,一張老臉微微一紅,又瞬間下去了,八十多歲了,臉皮比城牆還厚。

「唉,你這丫頭,真是的,也不知道誰最疼你。」成風老道裝模作樣的教訓道。接著意興闌珊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不玩了,這丫頭老在這兒攪局,不好玩,不好玩。」

黃老和坐在一旁的蔣寒功相對一笑,都覺得這對兒祖孫太有意思了,都說隔代親,雖然這倆人老是在鬥嘴,這不正是親昵的表現嗎,要是成風老道不疼周紫妍,這小丫頭哪有那個膽子登鼻子上臉。

看到這祖孫倆,黃老和蔣寒功一想到自己的孫輩,不由一陣頭疼,都不是安分的主兒啊。

「切,要不是慶元哥哥天天不是上山畫畫就是下山跑步,現在又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兒看你下棋啊,真是的。」

周紫妍搖頭晃腦的嗤鼻道,一副在這兒看他們下棋那是多大的面子,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樣子。

一說到張慶元,黃老立刻露出崇敬的表情,蔣寒功也是如此,現在兩人對於張慶元那真是崇敬的不得了,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師叔,所以,這段時間蔣寒功連回都不回了,一直賴在這兒不肯走。

而黃志琴經過之前的事情後,也想多陪陪父親,所以也留在山上,至於黃志國,因為現在要通過亨利兩人去查找發布任務的人,為了免於打草驚蛇,所以也留在山上,只是每天通過電話了解公司情況。

這些人沒走,其他人更不可能走了,所以,這些天這明陽觀也熱鬧了許多。

見周紫妍提到張慶元,蔣寒功想了想,不由問出了自己這些天一直在想的問題︰

「老師,小師叔究竟是幹嘛的啊?」現在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師叔,蔣寒功可是喊得無比自然流暢。

「呵呵,你真想知道?」成風老道斜眯著眼楮看著蔣寒功道。

見蔣寒功點了點頭,又見眾人都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成風老道不由笑道︰「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可得座穩咯,別一會兒嚇著了。」

「我這兄弟,可是江南工業學院的老師。」

成風得意洋洋的話剛出來,讓剛剛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對張慶元的身份進行‘驚嘆’的眾人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大學老師?」

「當上大學老師有什麼嚇人的?」

「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眾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這倒不是對張慶元的職業不屑,而是明明成風老道開始吆喝的挺懸乎的,謎底一揭開卻也沒太讓人驚訝的地方,雖然張慶元本事極高,但以他的本事,當個大學老師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吧?

看著眾人的眼神,成風嗤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心裡不以為然,我話還沒說完呢,我這兄弟不僅是大學老師,而且還是個教授。」

說完之後,成風想想又覺得不實事求是,就又補充倆字兒;「副的。」

「什麼???」聽到成風的話,一屋人這次真差點座不穩了,紛紛驚呼出聲。

「那……成風道長,張大師的年紀呢?」黃老有些難以置信,不由又問道。

黃老想著,張慶元雖然一副二十歲左右的臉孔,但沒準真實年齡比較大呢?

說著,黃老看了看身邊的王刀子。王刀子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張大師這麼神奇,說不定他年紀已經比較大,只是比王刀子還能駐顏有術呢?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想,我跟他結拜是因為在武林中的達者為先,所以才跟張兄弟結為忘年交。不過,我可以確定,我這兄弟的年紀只有二十五歲。」黃老自豪道,對於他自己,不喜歡顯擺,但對於這位結拜兄弟,他卻容不得別人質疑。

不過,張慶元還不是成風老道認識的最牛的人,當初戰爭期間,馬繼援可是十三歲就成了上校參謀長,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當到中將軍長了。

當然,這只是論身份,但論能力,張慶元比這馬繼援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呃……」黃老一口氣差點噎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張大師不會真是神仙吧,這麼年輕,不僅修為高,還會法術,而且……二十五歲就成了教授,一想到前一段時間,一名海龜在二十八歲被授予副教授,全國媒體都爭相報道的場景,黃老就感覺太過不可思議。

這些人都是有見識的,單說黃老和蔣寒功,二十五歲的千萬富翁見過,二十五歲的副處級幹部見過,二十五歲的中校也見過,但就是沒見過25歲的教授。

學術界相較於其他領域還是比較公正的,而且,關於文人的爭鬥也是最厲害的,古語就有‘文無第一’、‘文人相輕’的說法,沒有高超的本事和亮的出來的成績,光口水都能淹死人,真要是沒有真材實料,那些老學究甚至能鬧到中央去。

所以,能在二十五歲就成了副教授,這張大師真的逆天了。

不過,已經經歷太多張慶元身上稀奇的事情之後,眾人的神經已經開始能承受了。

而且,一想到張慶元之前做的那些驚艷絕倫的事情,他是副教授這件事,好像還最能讓人接受一些。

   


第18章畫聖吳道子

「師父——」

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回蕩在四明山一處不為人知的峽谷中,喊完這聲,張慶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崖邊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

這懸崖深不見底,下面雲氣升騰,在這個炎熱的夏季雖說清涼無比,但如果一個普通人坐在張慶元的位置,只怕要嚇得魂飛魄散,僅僅目光能看到的景象距離下面的雲霧至少也有數百米,更遑論雲霧下面根本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深。

而張慶元卻絲毫未覺的晃了晃腿,根本不擔心屁/股下的大石頭滾落下懸崖,只在那兒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師父在下面琢磨什麼東西,都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準我下去,真是的。」

張慶元那一道喊聲過了半天,也沒見師父出來,有些鬱悶的正要起身,卻忽然看到下方濃霧中飛出一道身影,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就到了張慶元的身邊。

「師父,我說您,巴巴的把我弄到這四明山裡來讓我寫生,從來了之後就不見你的人影了,你到底在下面搗鼓什麼啊?」看著師父一身皺巴巴的道服,邋裡邋遢的樣子,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你小子,看來還是缺少磨礪,這才一個月就嫌煩啦?想當初,為師一閉關就是幾年……」

「停——打住,師父,您那些老黃歷我聽了不下一百遍了,那些光輝事跡我都快倒背如流了。」張慶元撇了撇嘴,絲毫不知道尊師重道怎麼寫。

「我打你這個臭小子,竟敢說為師煩了,要是讓你那幾個師兄聽到你這麼說,少不得又要抽你。」

老道嘴角下面的長須抖了抖,作勢要打張慶元的模樣,不過終究還是沒有下得去手,滿眼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子,想著即將到來的離別,心中不由升起悵惘之感。

老道不是別人,如果他的名字放到俗世,只怕要震瞎無數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畫家的眼球,如果按照歷史的叫法,他應該被尊稱為畫聖——吳道子。

按歷史記載,吳道子生於唐朝高宗永隆年間,也就是公元680年,同時,史書上還記載了他的卒年——759年。當然,這只不過是吳道子當初醉心修道,為了躲避不厭其煩的求畫請求,甚至有時還有皇帝的召見,不得不弄出來的假死把戲,到現在,他也一千三百多歲了,而張慶元,則是他十三年前收的弟子。

張慶元雖然最小,但當初發現時卻讓吳道子欣喜異常,這小子竟然是天賦異凜的五行均衡,比之一根獨大的靈根還要高出一籌。

金、木、水、火、土五行不僅存在於天地之間,更存在於人身體內,只不過是量的多少,當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在經脈中形成有特色的靈根。

如果一個人有一條五行之一的靈根,比如一條金靈根,或者一條木靈根,就代表著這個人剛剛具備修煉的潛質。靈根越多,則資質越強,一般情況下,五條靈根的奇才基本數百,甚至上千年才得一見,至於五行均衡靈根,更是數千年甚至上萬年才得一見。

而且,看人很準的吳道子通過面相和靈動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孩子非常聰明。

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所以,當張慶元十二歲那年遇到吳道子時,吳道子看他的眼神都快直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嚇得張慶元轉身就跑,邊跑邊哭。

當然,最後張慶元還是被吳道子哄騙了過來,這條「賊船」一上就是十三年。

「我師兄他們疼愛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我呢,倒是您,明明這麼高的修為,不在神州結界那麼好的洞天福地裡待著好好修煉,偏要跑出來,這也就算了,還打著一個算命先生的招牌到處給人算命,就您那兩把刷子,讓我跟著您淨挨人家的白眼,還被人家放狗追,被警察逮……」

張慶元毫不顧忌的揭師父的老底,不帶絲毫手軟,只聽他得意洋洋的繼續道︰「嘿嘿,要是我那幾個師兄知道這幾年您帶著我做的那些齷齪事兒,還不立馬跟您撇清關系,省得丟他們的人,倒是您的乖徒兒我——每年寒暑假都陪您滿華夏的轉悠,鞍前馬後的伺候您,哪怕這是做徒弟的本分,但您心裡總得記著我的好兒不是?」

「他們敢?」聽到張慶元說幾個師兄的壞話,吳道子立馬瞪圓了眼楮,吹著鬍子喝道,氣勢立馬大漲,唬得張慶元向後退了退。

看到張慶元總算不說話了,雖然是以大欺小,吳道子心中不由噓了口氣,有點兒拿這個徒弟沒辦法,當然,張慶元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吳道子一手造成的結果。

見張慶元還沒回過神來,吳道子忙擺手道︰「行了,不跟你耍貧嘴了,想知道為師這段日子在幹什麼嗎?」

「不想!」張慶元硬邦邦道,他也察覺到剛剛師父是故意嚇自己的,一個大乘期的師父,一個不過築基初期的徒弟,說不過就嚇唬,太沒品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吳道子嘴角抽了抽,扯著鬍子一顫一顫的,心中哀嘆自己這個師父的失敗,不過一想到即將要分別,還是緩緩道︰「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吳道子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銀色的光芒在上面緩緩流動,如清泉流溪一般透人心弦,在吳道子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已經悄悄拿眼角看著吳道子,此刻見吳道子手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雙眼立刻被吸引住,再也轉不動了。

「師父,嘿嘿,這是給我的?」張慶元訕笑道。

「你說呢?」吳道子捋了捋長鬚,斜睨著張慶元,心中卻感到好笑。

「那就是給我的了,師父您真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那謝謝師父啦!」聽到吳道子發話,張慶元一個閃身,戒指就被他抓到了自己手中,細細打量了起來。

「哎,我說——」吳道子捋著鬍鬚的手一頓,直愣愣的看著戒指到了張慶元手中,對這小子感到極度無語,卻又發不起脾氣來,鬍子抖了兩抖,強忍著抽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弟子的**,看著張慶元在那兒欣喜異常的把玩手中的戒指,這才慢慢把一口氣憋回去。

這個時候,張慶元早已經把之前來的目的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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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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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不舍

張慶元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喜歡的不得了。

這也難怪,地球上靈氣稀薄,哪怕是神州結界內被無數年的開采,煉器材料也日益減少,想要煉制一個好點的法器非常不容易,一般都是師父傳給徒弟,徒弟再傳給徒孫。

哪怕吳道子已經成為大乘期高手,也無法給張慶元合適的法器。

而現在,吳道子已經飛升在即,面對這個他喜愛異常的關門小弟子,他也顧不得臉面,把各大門派偷了個遍,這才搜集到煉器的材料,為張慶元煉制了這枚空間戒指。

「趕快滴血認主吧。」看著張慶元的興奮勁兒,吳道子微笑道。

「好。」聽到吳道子的提醒,張慶元這才想起這一步驟,實在不是他孤陋寡聞,而是沒有這個經歷。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法寶,張慶元小心翼翼的用真氣刺破自己的中指,然後一枚深紅色的血液被他滴到戒指上。

戒指上一陣光芒閃爍,血滴就消失不見了,而張慶元則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中多了一枚戒指,流光溢彩,不同於之前手裡的樣子,在神識中更加絢爛,流淌的光暈圍繞著戒指緩緩旋轉,幻化出五顏六色的光環。

「真漂亮。」張慶元心中想到。

將戒指戴在手上,心神一動,戒指就融進食指裡面消失不見了,而這則是戒指的隱藏功能,懷璧其罪的道理張慶元還是懂的。

張慶元將神識探進戒指內部,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非常大,按照俗世的定義,至少有十米長寬高的空間,而他師父的那枚戒指,只有六米的長寬高。

這樣大的一個空間,耗費的材料肯定不少,不過張慶元對煉器一竅不通,即使會煉制,也沒有材料給他練手。

戒指空間裡此刻只有兩樣東西,吳道子的點楮筆,還有一枚玉簡。

點楮筆是吳道子的法寶,畫畫,打架都靠它,「師父把點楮筆給我了,他用什麼?」這一刻,張慶元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神一動,點楮筆和那枚玉簡出現在張慶元的手中。

「師父,這枝點楮筆……」張慶元遲疑道。

「呵呵,為師現在已經用不著了,給你了。」吳道子笑道。

「您……飛升的時間要到了?」張慶元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緊張的問題,問完後就雙眼緊張的盯著吳道子。

吳道子點了點頭,而看到吳道子的動作,張慶元臉色一變。

「你小子不整天嫌我煩嗎,現在師父馬上要飛升仙界了,可就再也沒人管你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吳道子看到張慶元這個樣子,不由打趣道。

「師父……您真要走啊?」張慶元心裡一陣難過,十三年來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被師父訓斥著畫山、畫水、畫人物、畫花鳥;學寫實、學寫意、學工筆,更學上色。

每一年的寒暑假,吳道子都要帶著張慶元滿華夏的游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看待形形色色的事,培養他的眼力,培養他的記憶,培養他的創意;每天晚上就要針對白天的所見所聞構思一副畫,立意要別致,形態要準確,神色要生動,動作要鮮明,環境要簡練傳神……

種種所有,吳道子給張慶元打開了一扇藝術的天窗,將他一千多年的畫技經驗經過梳理後,系統而又有針對性的傾囊相授。

一千多年的技藝經驗濃縮在十三年的教授中,吳道子何其厲害!

張慶元雖然每每同師父鬥嘴、耍賴,甚至不聽話,但在他心中,吳道子跟她爺爺和妹妹一樣,都是他最親的人。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給自己洗毛伐髓,師父搜集了三年的藥材,踏遍俗世名山大川,找遍神州結界各處洞天福地,風塵僕僕不辭辛勞。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不讓自己因為打工而耽誤時間,師父去給人看病,在大街上擺攤算命,畫符去賣,受過多少人的冷眼,挨過多少人的嘲笑諷罵,更有一次因為給一個人算命,因為算出他即將斃命,竟被那人追著打。

師父從來不屑對凡人出手,所以每次這樣的情況都要鬧得灰頭土臉,卻依然對自己笑嘻嘻的說體驗人生百態。

更因為被人舉報傳播迷信,宣揚封建思想,經常被警察跟蹤追捕,當然,這些對於一個大乘期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事情,但他卻肯為自己這麼一個弟子去做這些,去忍受這些,那都是因為疼愛,因為對自己的期望。

想當年,收下自己為弟子的時候,師父已經渡劫多年,即將飛升,為了自己,他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壓制修為,抵御隨時而來的天道壓力,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有好幾次都看到師父吐血……

看著眼前的師父,張慶元眼裡已經淚水涌動,模糊了雙眼,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可以說,自己有現在的成就,完全都是師父帶來的,如果沒有師父,他不知道自己和妹妹能否被種田為生的爺爺養大,更不用說現在他有超脫世人的修為,還有這種高超的畫藝。

更不用說,年僅二十五歲,就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

沒有師父,他什麼都不是,根本沒有現在的一切。

他可能會在爺爺的含辛茹苦下培養上學,但卻也可能因為爺爺的老邁而管教不嚴,可能會學壞,可能會被壞人騙,也可能誤入歧途……

「元兒,天道無情,卻漏其一,而你就是這個一!」吳道子感概的望著遠方,「如今你僅僅用了十三年就突破了凝氣期,到了築基期,可以說,你是為師最出色的弟子,不論是悟性還是修行,還有畫道上,為師都非常滿意,這是你我師徒的緣。」

「現在,天道壓制下的緣已盡,如果你要再續這緣,就需要突破這天道的壓制,你明白嗎?」

張慶元哽咽著聲音嗚嗚不清,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吳道子伸手摸去張慶元臉上的淚痕,笑道︰「我們以後不是不能相見,只要你勤加修煉,終有一日能和為師一樣看破天道,破碎虛空而去!」

「師父,徒兒舍不得您,您不要走好嗎!」張慶元抱著吳道子的胳膊,哭出了聲,聲音嘶啞,張慶元忽然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道︰「師父,我以後一定不再惹您生氣,不再跟您鬥嘴,也不說您的壞話,您留下來好嗎?」

「傻孩子,還在說傻話,現在的天道威勢太強,為師已經壓制不住了!」吳道子看到張慶元如此不捨,不禁傷感的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你破碎虛空的時候,我們還有相見的那一天的。」

「師父……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您……」雖然自己非常舍不得師父的離去,但心裡也知道,這是無法強求的事情,而且,破碎虛空而去,追求至高天道,一直是師父心裡最大的願望。張慶元知道自己不能自私的阻止師父,只是卻無法控制眼淚再度流出。


第20章舉霞飛升

「元兒,為師知道你心性純良,不會依靠修為高深而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切記不可被人蒙蔽,雖然十數年來行走各地,師父讓你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但這件事你一定要記住。」吳道子忽然嚴肅起來。

「否則如果讓為師以後知道你為禍世間,定不輕饒!」

這一刻的吳道子,嚴厲異常,那眼神很嚇人,讓張慶元心中一突,趕緊答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踏實修煉,不做為害世間的事情。」

「當然,為師知道你心高氣傲,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所以只要不是修為高深之輩,你還是不需要怕什麼的,真要是有人欺負到你頭上,你就別逞強,去找你師兄,揍死他!」吳道子淡淡道,這一刻,大乘期高手的霸道展露無疑,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不過,俗世間靈氣稀薄,一般情況下神州結界內極少有人願意出來,而且出來也不容易,非常耗費修為,所以這點你基本上不用太擔心。」

張慶元點頭稱是,眼中卻是寒芒一閃,心想自己不去找別人麻煩就算好了。

「對了,這枚玉簡裡面是為師一千多年來的記憶,你融合以後,無論對你神識、修為,還有對心境的體會都有很大的用處,當然,還有為師這一千多年的修煉、爭鬥經驗,不過這裡面信息量太大,你融合的時候循序漸進,小心一點。」吳道子指著張慶元手中的玉簡囑咐道。

「我知道了師父。」張慶元低聲道,卻沒有了剛剛得到寶貝的欣喜若狂,如果有可能,他寧願這些東西都不要,而是要師父留下來。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出生早一點,這樣就可以在師父身邊多一點時間。

但這些現在只是幻想,但張慶元一直在假設,一直在幻想,眼淚朦朧了他的雙眼,虛幻了他的世界。

離別苦,苦的不是感情,苦的是心。

張慶元只覺得心中悶的慌,就像心被擰了起來,越擰越緊,那種揪心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難受異常,卻又緊咬牙關,強忍著滾滾而出的淚水。

「痴兒,醒來!」吳道子一聲清喝,如同晨鐘暮鼓,如同震耳雷聲,滾滾而來,將張慶元愁苦的心結震散了開來。

張慶元似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吳道子微微一嘆,這徒弟哪兒都好,但卻很感情用事,重感情是好事,但太過看中,卻容易產生心結。

吳道子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自損修為,分離出自己的記憶融在玉簡中,給了張慶元,他能做的就是這麼多。

心結還需自己解,別人頂多給一些建議,卻扭轉不了他的想法,只能靠他自己。

自己這個徒弟以後的成就,他真說不準,成則一飛沖天,逆則萬劫不復。

「師父,我沒事兒了。」張慶元低聲道,心裡卻是舒暢了許多,再沒有了剛剛的擰巴。

「這就好!以後遇事看開一點,不要想那麼多,認為對就做,不對就不做,修道之人與天爭命,想那麼多無非庸人自擾,徒浪費時間。這是師父給你最後的話,你自己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吳道子感受著身上越來越強烈的壓制,微微一笑,大乘期的真元力轟然散開,將那道恐怖的壓力震開一些,拍了拍張慶元的肩膀道︰「徒兒,為師這就去了,記住為師的話。」

張慶元瞪大了眼楮看著師父,一種明悟涌上心頭,只覺心中一震,頓有豁然開朗之感,隨即露出笑容︰「徒兒知道了,師父,您就放心的去吧,徒兒會努力的!」

吳道子看到張慶元這麼快就悟了,不由老懷大慰,臉上掛滿了笑容,滿意的點點頭道︰「為師這就放心了。」

說著,吳道子看了看剛剛還晴空萬裡,此刻卻烏雲密布的天空,沉重的壓力傳來轟隆巨鳴,看著弟子苦苦抵御這種天道的強烈壓制,吳道子揮手給張慶元身上打出一道真元護體,笑道︰「為師在另一個空間等你。」

「轟隆!」吳道子話剛說完,沉重的欲滴出墨汁一般漆黑的天空轟然炸開一道霹靂,天空裂開一道金燦燦的縫隙,那金光直刺懸崖頂上的吳道子,刺激的張慶元直欲睜不開眼,但張慶元卻要目送師父離開。

「喝!」張慶元心中一發狠,渾身真氣噴涌而出,直奔雙眼而來,保護著雙眼,慢慢睜開雙眼,看到了師父對自己那溫和的笑容,還有眼中的那抹疼愛。

「師父……」張慶元輕聲道。

金光舉重若輕的將吳道子包裹在內,緩緩升空,一眨眼就消失在天空那道金色縫隙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說來也快,就在吳道子消失之後,烏雲開始層層散去,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天空又恢復了一片晴朗,萬裡無雲。

「原來這就是舉霞飛升……」張慶元喃喃道,淚水緩緩滑落臉龐,不受控制的淌落下來,滴在衣領上。

一道撕心裂肺的長嘯響徹大山深處,嚇得走獸飛禽驚慌奔逃,萬林震動。

嘯聲只持續了數息時間,但在大山的回蕩下重重疊加,竟如天雷滾滾,轟隆震響!

不知過了多久,張慶元神游天外的思緒似乎才回過魂兒來,眨了眨眼楮,擦去臉上的淚痕,默默的盤坐在山巔,任山風呼嘯、烈日炙烤,也一動不動,如枯坐老僧一般,似入定,似沉寂。

張慶元需要調節現在的心緒。

「師父說的對,離開只是暫時的,以後總會有相見的一天。所以,我不能消沉,更不能兒女情長郁郁不歡。」

張慶元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咬著牙,心中默默想道。

隨即,張慶元緩緩閉上眼楮,平復剛剛起伏不寧的心緒,體味剛剛在師父的教誨下的感悟。

因為,張慶元剛剛並沒有那麼快悟了,他只是為了讓師父放心,強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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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離張慶元不遠的地方,正有五個年輕人結伴登山攀岩,三男兩女,五人外貌都很出眾。

尤其是兩名女性,一身清爽的T恤加熱褲,展現出妙曼的身姿,無論露出哪裡的肌膚,都雪白如霜。

兩女面貌形似,應該是姐妹,尤其是其中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女子,兩條修長滾圓的大腿,如玉牙雕刻一般,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些微的透明,竟能看見少許的血管,更襯托的**白淨。

這五個人在山崖上攀岩,自然能看到剛剛天上的異象,正驚懼天上的濃重烏雲和擔心即將到來的暴雨之時,卻驚訝的發現那烏雲竟散去了。

當然,吳道子舉霞飛升卻因為天道壓制,當時如果不是吳道子相護,連張慶元都看不到他飛升的情況,更何況這五個人。

這五人正面面相覷,在震驚這古怪的天象之時,卻忽然聽到那滾滾而來,如天崩地裂般的呼嘯之聲,嚇得五人都是一個哆嗦,其中一名無論體力和精神都最差的男子更是被嚇得手一鬆,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這些人在野外做這種活動,之前自然有保護措施,男子雖然掉了下去,卻被繩索掛住,性命倒是沒問題,但他卻一驚二嚇之後,就這麼暈了過去。

「李威!」其余四人都驚呼一聲,趕緊向下放自己的繩索,去向那名暈過去的‘李威’接近。

而那名容貌最出眾的美女雖然也在向下而去,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無奈,「比我這個女人還不如,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女子嘲諷一笑,但速度卻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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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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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悟了

黃老站在自己住的小竹樓二樓的陽台上,盯著在池塘前空地上正曬藥材的兩個道童,尤其是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眼神平和中有著與年齡不相的沉穩,眼中滿是疑惑。

「怎麼感覺這麼像呢,不應該啊,他不應該在這兒啊。」

「爸,您說什麼呢?」黃志國從後面走來,遞給黃老一個杯子,裡面泡的茶是成風老道自己栽種的茶樹上長的茶葉,讓第一次喝的黃老贊不絕口,硬是花了十萬軟磨硬泡的買了一斤。

「你看左邊的那個道童,像不像羅部長的二小子?」黃老指著剛剛他一直盯看的那個小道童,小道童年紀約莫十六、七歲,哪怕一身普通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也掩蓋不了他那出眾的外貌,一米八的身高,英俊的相貌,放到俗世中,絕對是小帥哥一枚。

「您說?」黃志國心中一驚,趕緊順著父親指的方向看去,眉頭微皺,思索著只見過一面的那位二少爺的模樣。

「就是羅江的二兒子,羅生海。」黃老說道。

他口中的羅江,那可是開國元勛羅益洪上將的二兒子,雖然羅益洪已經過世,但羅家二代弟子在國內已經站穩了腳跟,羅江的大哥更是主政一方的省長,雖然還不能跟父輩當初的權勢相比,但已經羽翼豐滿了。

這羅江年過五十,就已經是住建部的部長了,做為江南省首屈一指的房地產商,跟住建部打交道是經常的事,所以去羅江家的次數也比較多,羅生海他也見過幾面。

黃志國疑惑的看了半天,又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陽,疑惑道︰「不可能吧?那小子聽說在京城可是一流的紈褲,怎麼可能跑到這兒來受這份罪。」

「我就是覺得不可能,所以在這兒疑惑呢。」黃老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勉強,剛剛還覺得像,此刻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就在此時,一聲長嘯滾滾而來,如天崩地裂,嚇得黃老手一抖,那剛泡的第一道茶水還沒喝就連著杯子掉到了地上,所幸是竹子做的地板,杯子倒沒碎。

「怎麼回事?」緩過神來的黃老疑惑的四處張望。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聲音,聽著怪滲人的。」黃志國也在東張西望。

而剛剛他們口中的那個‘羅生海’,此刻一邊曬著藥材,一邊低聲對身邊那個道童道︰「汪磊,剛剛那聲音是師叔祖的嗎?」

汪磊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聽著像是,師叔祖他老人家前一段時間好像就愛時不時怪叫兩聲,讓我想起那發春的貓。」

「去你的,形容什麼不好,千萬別讓他們聽到了,別說師叔祖了,就是讓師祖知道了也能削死你!」黃老口中的‘羅生海’先東張西望一番,接著訓斥道。

「嘿嘿,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像師叔祖這麼既牛逼,又年輕,又英俊瀟灑的人物,真要是發春了,那得多少美女撲著趕著上啊……」汪磊一邊幻想著自己如果是張慶元,一邊不斷淫笑著,聲音說不出的猥瑣。

接著,汪磊又湊近‘羅生海’的耳邊,低聲道︰「海哥,你發現沒,周家這小公主也整天黏著師叔祖,你說他們家這玩兒的是哪一出啊,師祖他老人家跟師叔祖結拜為兄弟,這小公主看來對師叔祖也挺有意思,這一下來,輩分可就亂了啊……」

還好汪磊還不是那麼的肆無忌憚,對張慶元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沒說出更過分的話,只敢背後這麼調侃倆句。

不過,他口中稱呼這‘小帥哥’為‘海哥’,看樣子倒跟黃老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老這麼八卦,我看你是在這山上憋的了。」

這羅生海眼神一冷,道︰「我跟你說,磊子,這次我們被家裡弄到師祖這兒來,那是咱以前太張揚了,讓家裡不滿了,就請師祖他老人家調教我們。現在咱在這兒一個多月,看到的,學到的,哪一樣都夠咱受用的,所以,你整天別老想那些沒用的。」

「真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去巴結下師叔祖,求他教點東西,真要是能學個一星半點的,別說讓美女朝你撲,就是強奸你,她們也願意!」

羅生海淡淡道,到了他們這個圈子,以他們的家庭來說,單單美貌的女孩已經不足以讓他們顯擺了,他們不僅要外在美,同時也要內在美,而羅生海說的,就是內外兼修型的美女,哪怕以他們的家世,不好好對待還真不太容易泡到。

「我知道,海哥,只是……只是……」汪磊撓了撓頭,有些羞赧道︰「我每次見到師叔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到了當初他一巴掌把師祖扇飛的場面,心裡就緊張的要死,就……不敢說話。」

「呃……」汪磊一說,羅生海腦子裡立刻閃現出那副畫面,無比清晰生動,那驚艷絕倫的一扇,讓以前在他們心中跟神仙一樣的師祖直接跌落神壇,不過,張慶元重新坐上了他們心目中的神壇,位置更高,更遙不可及的需要仰望。

「好像是有點嚇人……」羅生海猶豫道,「不過,我平常見師叔祖還挺平易近人的,除了把師叔祖扇飛那次,好像就沒見他發過脾氣。」

汪磊愣了一愣,心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心裡一旦有了陰影,再想擺脫就不容易了,想了想,汪磊還是搖頭道︰「海哥,要不……要不你先去試試?我現在是不敢了。

羅生海嗤笑一聲,「享譽京城,號稱紅三代裡小霸王的汪磊,什麼時候也沒見這麼慫啊。」

汪磊干笑一聲,又接著撓頭,滿臉尷尬道︰「海哥,在您面前,我哪敢擺譜兒啊,這不都是那幫小混蛋兒給起的號兒嘛,當不得真的啊……」

羅生海指著汪磊的頭敲了敲,冷聲道︰「知道就好,別整天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勁兒,要老是這樣,別說自己指不定啥時候踢到鐵板了,沒準家裡都得跟著一塊兒倒霉。」

羅生海訓斥完了汪磊,又接著感嘆道︰「以前總牛氣哄哄,誰也不放在眼裡,頂多一個台面兒上的家伙互相忌憚,再就是不敢跟那些老家伙們硬頂,其他的,隨便兒身份稍微差一些的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那些平頭老百姓了。」

「但這一個月見識到的人和事兒,卻改變了以往的看法,不說那些身份嚇人的主兒,單說咱師叔祖,如果你不認識他,光看他的穿著打扮,扔進人堆裡也不太顯眼的樣子,誰會在意?」

「汪磊,你說實話,你會嗎?」羅生海問道。

「呃……不會。」汪磊搖頭道。

「要像這樣的普通人招惹了你,你會怎麼做?」羅生海接著問道。

「那……還不削死他丫的!」汪磊遲疑了一下,又梗著脖子道。

「這要是師叔祖,你說誰削死誰?」羅生海冷笑道。

「我……」汪磊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道。

汪磊現在怕一個人怕成這樣,真要讓京城的那幫紈褲知道,只怕要跌落一地眼球,嚇死他們那些叛逆期的二世祖們。

「所以說,當我發現這個以後,我就知道,在完全了解一個人之前,絕對不能再以貌取人,哪怕那個人看著絲毫不起眼。」

汪磊點了點頭,接口道︰「我聽說,在米國,整天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都是打工仔,真正的老板都是穿著大褲衩,戴個草帽的,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海哥?」

羅生海現在對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有點頭疼了,不過好在他還算開竅,倒沒浪費他多少口舌,通過張慶元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把他這個觀念給扭轉了過來。

所以,鑒於要表揚一下汪磊的開竅,羅生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誇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你懂的倒還不少。」

羅生海這一誇,只把汪磊給誇的有點飄了,羅生海是誰啊,那可是紅三代裡響當當的哥啊,一身好功夫不說,還長得帥,身材又好,再加上這麼好的家世,從他上初中開始身邊就經常圍著美女,趕都趕不走,讓汪磊這些稍小一些的小紈褲們各種羨慕嫉妒恨。

而羅生海是自己知道自己事兒,小時候被上將爺爺逼著學功夫,大點了發現這玩意兒打架挺管用,就也一直沒有放棄,而老爺子發現這小孫子這麼有興趣,倒也沒藏私,一股腦的都教給了羅生海。

但羅生海這一身功夫,別說面對張慶元,哪怕面對成風老道,都是渣啊。

所以羅生海這一個月才開始思考自己,思考人生,思考未來,發現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自己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家世已經決定了自己的高度,自己哪怕不往上爬,也不能往下掉不是。

所以,羅生海悟了。

而這一刻,坐在山崖頂上的張慶元也悟了。

   


第22章腦源性昏厥

修真與天爭命,在一個‘爭’字,無數人前僕後繼的投入到這項修真大道中,林林總總,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原因,長生、權勢、地位……以及各種慾望……

但卻很少能有人脫穎而出,一飛沖天,更多的人則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身死人滅,甚至連身後的一抹黃土都沒有。

僅有的那些人,要麼是天資絕倫之輩,要麼是毅力超群之人,最後的一種人,只能說運氣好到逆天的人。

而張慶元,幾乎能把這三項佔全了。

五行靈根,資質已經萬年難得一見,好到不能再好。

至於毅力,張慶元十三年如一日的吸收太陽之力,哪怕循序漸進的吸收,那種痛苦在前幾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比張慶元給亨利和羅西下的那種痛苦弱,但他硬是忍了過來。

至於最後一種,運氣,在家玩都能踫到吳道子這種大乘期的高手,修真界的巔峰存在,這能不叫運氣好?

而且,看吳道子飛升,聽他飛升前的指點一下,就這麼頓悟了,哪怕是資質上佳,也需要運氣的。

此刻的張慶元腦海裡已經顯現出一圈波紋漣漪,呈淡紅色。

修真不僅分為本身境界,更要講靈魂境界,靈魂境界就如同人的大腦,本身境界如同人的身體。

大腦越好,對身體的操控就越細微。

當然,身體越靈活,也能完成大腦指示的高難度動作。

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張慶元以前靈魂境界一直上不來,所以吳道子才會帶張慶元滿華夏的亂跑,去見識,去感悟,但一直到吳道子飛升,張慶元哪怕本身境界已經突破到築基期,靈魂境界也沒跟上前進的步伐。

不過,所幸吳道子走之前的話,讓張慶元順利突破,靈魂境界到了築基期。

靈魂境界分為七層,因境界不同而在腦海中顯現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同時也因境界不同而波紋漣漪的圈數不同。

像張慶元靈魂境界是築基初期,腦海中就顯示一圈波紋漣漪,呈淡紅色,到中期就會呈紅色,後期就是深紅色了。

如果腦海裡有了兩圈波紋漣漪,呈淡橙色,那恭喜,你靈魂境界到金丹初期了……

張慶元緩緩睜開眼楮,眼中精芒一閃而逝,繼而恢復平靜無波的樣子,眼中的黑眸如一泓清潭深不見底。

「師父,我靈魂境界終於進階了,跟本身修為一樣,都是築基初期了。」張慶元心中想到,「師父,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到大乘期的。」

身子一動,張慶元站了起來,看向眼前莽莽千山,放眼望去,在夕陽的余暉中,那一片如潑墨的深綠色上撒上的殷紅色,只覺得心曠神怡,滿心舒暢,心中激蕩之下,因師父離開帶來的傷感已經降低到了最小的程度。

「師父走了,我還有我的日子要過,」張慶元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忽然想到一首歌︰「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過……」

想到這裡,張慶元嘴角咧起一絲笑容,這歌雖然是寫失戀男女的,但用在自己和師父身上倒也貼切,「師父,您放心吧,我會好好過的。」

張慶元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如一只黑燕穿梭在山道之中。

————————————————————————

一處崖壁前,之前攀岩的五個人已經都解下了身上的繩索,下到了平地上。

其中一個男子有些漠視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威,臉上眉毛微微皺起,而另一個男子則趴在李威身邊,焦急的一邊搖著李威,一邊喊他的名字。

「何建,你這樣喊一點用都沒有,都十來分鐘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見那何建還在喊李威,這名漠視的男子搖頭道。想了想,這男子又道︰

「這就是平時搞虛了身子,再加上剛剛那個聲音一嚇,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但不把他喊醒,難道我們一直在這兒等他醒過來?」何建疑惑道︰「我的天,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醒,這家伙,他的最高紀錄是睡一天半!」

「原來李威哥這麼能睡啊,那他要是不醒我們難道真在這兒一直等他嗎?」兩名女子中年輕一些的聽到李威曾經的‘壯舉’,嚇了一跳,掩嘴驚呼道。

接著,這名女子眼楮忽閃忽閃的眨了眨,有些崇拜的看了看那名之前一直漠視的男子,嬌聲道︰「趙楓哥,你不是醫科大畢業的高材生嘛,又是主治醫生,你肯定有辦法,你給李威哥弄醒好不好?」

這個叫趙楓的冷酷男聽到這名女子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心道還是這妮子會說話,於是故作猶豫道︰「樂樂,在我們腦外科,李威這種情況雖然在醫院只是一個小問題,但這裡一沒注射的藥,二沒工具,倒還真不太好弄。」

趙楓一邊說著,一邊用眼楮的余光掃了那名年紀大一些的女子,也是身材挺翹,雙腿雪白滾圓的美女,眼中的火熱從來沒有消退,只不過非常隱晦。

被他余光掃過的美女雖然沒有看到趙楓的目光,但一聽到他的話,本來就對趙楓有些不滿的她更加不喜歡了,眉頭微皺,掃了趙楓一眼,冷聲道︰「趙楓,如果你有辦法讓李威早點清醒就快點吧,現在天都快黑了,一會兒還得扎帳篷,別說這些沒用的。」

聽到美女的話,趙楓微微有些尷尬,心中升起一股火,賤女人,先讓你得瑟,等把你拿下再讓你好看!

而叫做樂樂的年輕女子聽到美女把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說的這麼一文不值,不由有些氣惱的瞪了她一眼,用胳膊捅了捅她,不滿道︰「姐,趙楓哥也是在說現在的情況,他又沒說不救,你看你急的!」

原來,這倆美女真是一對姐妹花,姐姐成熟漂亮,氣質出眾又清新剔透,妹妹年輕率真,開朗活潑又性感苗條。姐姐叫趙雅歡,妹妹叫趙雅樂。

「樂樂,沒事兒,你姐說話不就一直這麼直來直去嘛,我現在去給李威看看。」

這名男子見趙雅樂替自己說話,倒是趕緊借坡下驢,出聲道。

心想這妹妹倒對自己有點意思,要不,到時候把這對兒姐妹花一塊兒收了?

趙楓心中一邊美美的想著,一邊走到李威身邊,蹲下身,心中對李威這個時候暈倒,倒是挺高興,給了自己在美女面前露一手的機會。

但趙楓這種故作姿態的樣子,看在趙雅歡眼中,卻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在何建喊了半天之後才出手,這種人品,她非常不齒,但一想到自己老爸的企業,又想到了趙楓父親的權勢,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情況,在趙雅樂崇拜的眼神中,在趙雅歡冷冷的眼神中,在何建和另一個男子好奇的眼神中,趙楓開始在李威身上開始一系列手法。

從按壓人中開始,但李威無論趙楓怎麼動作,一直沒動靜,隨著時間越長,趙楓臉色越來越差,但手下依然沒停,卻仍然沒有效果。

趙楓咬了咬牙,使出了開鎖通閉手法,用手法按摩、刺激井欄、大成、美元、板龍、腿豐、通心、通天、內溝這八個部位,一會兒之後,李威依然如一條死狗在那兒,沒有一點兒動靜,而趙楓已經喘著粗氣,額頭上冒了一層汗了。

「李威情況好像有點不妙,有點像腦源性昏厥,我看我們不能在這兒待了,得趕緊叫救護車過來。」趙楓終於站了起來,擦了把頭上的汗,臉色難看道。

恰在這時,下山的張慶元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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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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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說完了就滾一邊去!

早在離這群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張慶元就發現了他們,所以就立刻恢復到正常人的速度,走著下山。

此刻見到四個青年圍在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周圍,張慶元就知道他們遇到麻煩了。雖然有心不去理會,但他卻一眼看出躺在地上的青年情況並不太好,除了損傷性昏厥,連精神都受到很大的創傷。

不會是剛剛被師父飛升時的天象給嚇的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慶元不由向幾人走去。

「你們是遇到麻煩了嗎?」張慶元問道。

看到張慶元走來,一眾人好奇的看向他。

一個年輕的男人,傍晚從山上下來,穿著普通而隨意,除了皮膚白皙外,沒有太多值得加分的地方。

所以,趙雅樂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心想我的‘男神’趙楓都看不好,看這人還這麼年輕,能幫上什麼忙,不由冷淡道︰「我們沒事,你走吧。」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眉頭微皺,本想一走了之,不過他還要再問一句,以確定是不是因為剛剛師父飛升造成的,如果是的話他就不能不管了,於是一邊向幾人走去,一邊道︰「我能問一下他是因為什麼這樣的嗎?」

趙雅歡剛剛聽到妹妹的話本就不太滿意,現在見妹妹說那麼難聽的話,這個年輕人不僅不以為意,還是過來查看,不由心生好感,瞪了妹妹一眼,說道︰

「剛剛我們在這兒攀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天昏暗暗的,烏雲都快壓到山頂來了,沉悶的很,不過過了一會兒那些烏雲就散了,我們正在慶幸的時候,卻忽然傳來一聲大的嚇人的聲音,就……就把李威給嚇暈了……」

趙雅歡的聲音很清澈,如山谷清泉,如林間飛鳥,很悅耳動聽,不過一說到李威是被那聲音給嚇暈的,倒有些不好意思。

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你一個女孩兒沒被嚇暈,這個堂堂五尺男兒卻被嚇暈了,很不符合常理。

聽到趙雅歡的聲音,張慶元開始還在享受,但緊接著就老臉一紅,心道還好我過來看看,雖然不是師父飛升造成的,但是我造成的嘛!

心中抹了把汗,還好過來看一下,要不然就釀成大錯了。

剛剛吳道子飛升之後,張慶元心情郁結,就仰天長嘯了一聲,他自己當時是舒服了,卻把這李威給嚇暈了,還好這些人並不知道這些,天色又漸漸變暗,這些人也沒看到張慶元那張大紅臉,只是感覺他的表情突然有點怪異。

這樣一來,張慶元更不能走了,心神一動,將臉上的紅色給消散掉,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會一些醫術,要不讓我看看吧?」

「你看?」聽到張慶元不僅不走,還死皮賴臉的要來看看,趙雅樂狐疑了看了看張慶元,又看了看‘貌美如花’的姐姐,心中頓時‘明白了’,心想姐姐是趙楓哥哥的,你這個癩蛤蟆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吧,不由諷刺道︰「你用什麼看?你有行醫資格證嗎?你有醫藥箱嗎?連我趙楓哥哥這個主治醫師都看不好,你能看出什麼名堂,把李威看壞了,你付得起責任嘛?」

隨著趙雅樂的話,趙楓也一臉不屑的看著張慶元,顯然,他跟趙雅樂想的一樣,覺得張慶元是有目的的。

「樂樂!」聽到妹妹的話,趙雅歡臉色一沉,訓斥道︰「不管怎麼說,別人也是熱心幫忙,你一句感謝的話沒有也就算了,還冷嘲熱諷,你這些年的學都上到哪兒去了?」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不過聽到趙雅歡已經替自己訓斥過這個沒素質的小姑娘了,而且人家為了自己連妹妹都訓斥,張慶元也不好再發作了。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說我,你還是不是我姐姐了?」張慶元沒發作,趙雅樂卻不干了,氣的直跳腳,跟趙雅歡針鋒相對起來。

說完,趙雅樂賭氣跑到一邊,肩膀一顫一顫的,顯然氣的不輕,趙雅歡見妹妹氣呼呼的跑開,倒有些為剛剛的話後悔了,看了看趙雅樂的背影,欲言又止。

而趙雅歡的表情都看在趙楓的眼裡,心道姐妹終究是姐妹,哪怕剛剛趙雅歡張慶元你說話,那也只是出於禮貌,這小子這個時候了還不知趣的走開,在這兒看人家姐妹吵架嗎?

趙楓看了看張慶元,眼中露出一絲冷笑,沒有多嘴的指責張慶元為李威看病,反倒向一邊的趙雅樂走去,勸慰了起來。

「等會這小子看不好,有他出醜的時候,哪還用我再諷刺他,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再世了?連幾斤幾兩都稱不清楚還敢來套近乎,我這個時候才不會傻著去說話引起歡歡的反感,嗯,事實勝於雄辯嘛!」趙楓心裡這樣想道。

看到趙楓的動作,趙雅歡倒是放寬了些心,要說現在誰勸自己的妹妹合適,那還真非趙楓莫屬,心中對趙楓之前的惡感倒是消減了不少,反倒看張慶元的眼中有了些微的不耐煩,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訓斥妹妹。

可以說,趙楓對於女人的心理把握還是很準的,但他算中了這倆姐妹,卻沒算到張慶元,因為人家跟他的目的十萬八千裡,純粹就是過來補救過失的。

張慶元走到李楓的身邊,一眼就看出這小子在自己那聲吼之下,不僅造成腦源性昏厥,還引發心臟痙攣,這哪是昏厥啊,明明是休克嘛!

很危險!

一邊想著,張慶元一邊開始脫李威的上衣,把還在這兒的趙雅歡、何建和另外一個男子看得目瞪口呆。

「唉——你幹嘛?」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何建趕緊跑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張慶元的手,但哪裡能抓的住,不過也阻擋了張慶元脫到一半的衣服。

這時,不僅何建,連趙雅歡和另外一名男子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充滿了怪異,「這人從深山老林裡跑出來,舉止有些怪異,見了昏倒的李威就上去脫衣服,難道他是同性戀?」

一跑過去就解李威的衣服。

有這麼饑渴?

何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厭惡和戒備,想想剛剛他要捉張慶元的手,忽然一陣胸中翻滾,惡心不已,「還好沒有捉到,要不真要吐了。」何建心中慶幸道。

「你一上來就解李威的衣服!到底要幹什麼?」另外一名男子也厭惡的訓斥道,卻出於惡心沒有過來拉張慶元。

「給他推拿啊,還能幹嘛,你沒見他都休克了嗎?」張慶元有些無奈道,心想年輕有錯嗎?為什麼每次看病都弄的跟做賊似的人人喊打?

這次張慶元倒是冤枉這兩人了,人家根本就不是因為年齡,而是因為惡心。

「休克?」何建嚇了一跳,不過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倒也沒有之前的戒備了,要真是休克的話,他也是為了治病才這麼做的,何建三人的眼神再才緩和了過來。

「你說什麼?」而此時已經勸好趙雅樂的趙楓卻一邊向回走,一邊驚訝道︰「你說李威是休克?」

「是的。」張慶元點了點頭,他發現這些人不僅對自己朋友的病不著急,反而一個勁兒的大驚小怪,心中已經有了點不爽。

「我說——你從哪兒來的土包子,別學了兩天醫術就充大尾巴狼,你知道休克是什麼嗎?你知道休克都有那些表現和癥狀嗎?」

趙楓這一刻似乎非常有權威,說話也帶著指點江山的氣勢,毫不留情的訓斥張慶元,看著陰沉著臉盯著自己的張慶元,趙楓臉色掛滿不屑和鄙夷。

「看病不是種田,不是除草,不是什麼人都會的,你知道一個醫生的素質是什麼嗎?你知道信口開河能給一個病人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麼?」

趙楓斜了眼趙雅歡,見在自己的言語下,她看向張慶元的眼中疑惑越來越多,不由更加得意洋洋︰「不懂就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讓自己說的更有信服力,趙楓來到李威身邊,一邊指著李威一邊道︰「李威皮膚依然紅潤,四肢也沒冰冷,口舌依然柔軟,心脈也正常,呼吸雖然比較微弱,但綜合以上的種種,這並不是休克。」

趙楓掃了一身普通T恤加七分牛仔褲的張慶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子,他這只是心源性昏厥,不在醫院,連我都沒辦法,更何況你?」

聽了趙楓的話,趙雅歡點了點頭,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不由微微一頓,走到張慶元身邊,道︰「這位先生,剛剛我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在這荒郊野外的,一沒器械二沒藥物,沒法檢查,也沒法治療,所以就不麻煩您了。」

趙雅歡的話雖然禮貌,但聲音明顯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那意思就差說,「您請便吧」。

「小子,聽到了沒,不走難道還要在這兒賣弄?」趙楓揚了揚胳膊,皺眉道。

「你說完了吧?」張慶元站起了身,雙眼微眯,狹長的目光透出一股子冰冷,刺得趙楓心中一陣寒氣直冒,只聽張慶元淡淡道,「說完了就滾一邊去!」

   

第24章八把半鎖推拿法

見趙楓一直在那兒冷嘲熱諷,哪怕這個李威是因為自己而休克的,張慶元也忍不住怒了,眼神的陰冷的掃了趙楓一眼,把趙楓看得心驚肉跳之後,張慶元再次蹲下,不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接著脫李威的衣服。

「你——你說什麼?」張慶元那一道眼神震了趙楓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才想起張慶元那句「說完了滾一邊去」的話,不由氣的渾身直哆嗦,一張俊逸的帥臉扭曲的變了樣,揮拳就向張慶元後背砸去!

「你找死!」

感覺到身後破空的氣流,張慶元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猛地起身,一腳踢出!

力道正好的一腳正中趙楓肚子,將趙楓踹飛!

「砰!」

趙楓砸到了地上,震得地上草葉、石子亂飛,而趙楓一陣眼冒金星,渾身酸痛,最先接觸的肚子一陣翻滾,差點把午飯都給吐了出來。

趙楓心中的憋屈惱火無以復加,在自己夢中情人面前吃了這麼大一虧,砸在地上是小事,丟了面子就是大事兒了,趙楓忍住痛,在地上扒拉了幾下,想要站起來,卻怎麼都使不上勁兒。

羞怒交加的趙楓眼目赤紅,不能起來逞威只能的盯著張慶元,破口大罵︰「你媽的說誰找死,你有膽子留下你的名字,我……我他媽的到時候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趙!我去你媽的……哎喲……」

趙楓一邊罵一邊想起來,卻觸動肚子上的傷,疼的直叫喚,但嘴上卻絲毫不停,不斷陰狠的威脅著張慶元。

「這個瘋子!」

張慶元惱火的掃了趙楓一眼,突然腳向地上一跺,震起一些草葉石子,猛然腳尖一踢,那些草葉石子如閃電般直至趙楓嘴巴,讓正張大嘴的趙楓吃了個飽!

「咳咳……」趙楓一陣劇烈的咳嗽,拼命的扒開自己的嘴巴,伸出手指摳著嗓子眼,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喉嚨裡那種刀割般的摩擦感讓他痛苦異常,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張慶元的不俗,但見自己的‘男神’吃癟痛苦,趙雅樂卻急了,像一頭發怒的小獅子般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

「你這混蛋,我跟你拼了!」

張慶元見趙楓不蹦了,這邊又冒出來一個,心中不爽,揮手就抓住了趙雅樂的細潤彈滑的小胳膊,箍在手中,任趙雅樂怎麼都掙脫不掉,氣的趙雅樂一邊疼的叫喚,一邊還沒忘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放手!」

「疼!」

「混蛋,放手!」

「何建,姜斌,你們兩個膽小鬼,就看我在這兒挨打嗎,還不上?」

所幸趙雅樂家教不錯,雖然惹急了,但罵人的詞語也就那麼幾句,如果不講語氣的話,倒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聽到趙雅樂這個小公主的召喚,何建和姜斌哪能猶豫,正是表現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就向張慶元沖來。

「咚!」

「咚!」

張慶元見兩人就快到身邊時,猛地帶著趙雅樂向前一個閃身,疼的趙雅樂臉上一抽,還沒意識到什麼時,就聽到兩聲重拳打到肉上的悶聲,心想讓你抓我,一人一拳,夠你受的了吧。

趙雅樂一轉身,得意的眉眼還沒咧開,就張大了嘴巴,聽到了兩聲痛呼。

「啊!」

原來,張慶元一個閃身,收勢不及的何建和姜斌兩人親密的撞到了一起,一人挨了對方一拳,疼的牙直咧咧。剛剛聽到小公主的召喚,兩人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都是一股血氣方剛的猛沖。

兩人不僅各自挨了一拳,連腦袋都撞到了一起,疼的兩人呲牙咧嘴,倒在地上金星亂閃。

‘咕咚’兩聲,兩人竟然暈了過去。

趙雅樂這才意識到踢到握著自己手的這個小白臉身手的恐怖,一雙美眸忽閃忽閃,掃了身邊的張慶元一眼,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個男人,連痛也不敢喊了,噤若寒蟬。

「呃……」剛剛的一幕幕畫面,讓對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引以為傲的趙雅歡的大腦也有些瞬間短路,沒太回過神來。

不過一看到有些眼淚汪汪的敢怒不敢言的妹妹,趙雅歡嘴張了張,還是開口道︰「這……位先生,剛剛我妹妹不知深淺,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那個……能不能麻煩您饒了我妹妹,她……剛剛也是因為關心朋友……」

「放開她可以,不過你得讓她老實一會兒,因為你這個朋友確實是休克,別說等救護車過來了,再晚一會兒他都有可能不是休克,而是徹底休息了。」

徹底休息這四個字趙雅歡不太明白,但知道肯定是不好,鑒於剛剛張慶元的‘淫威’,趙雅歡能說什麼,只能屈服的點了點頭。

張慶元非常滿意趙雅歡的態度,朝這個美女微微一笑,手一送,趙雅樂就向趙雅歡撲了過去,嚇的趙雅歡和趙雅樂都驚呼一聲。

趙雅歡趕緊伸出雙臂抱住妹妹,仔細查看妹妹的手腕,發現除了些微紅腫倒也沒有什麼大礙,這才舒了口氣,剛剛她聽到妹妹張牙舞爪的大喊大叫,還以為不知輕重的張慶元把妹妹的胳膊給擰斷了。

而趙雅樂卻轉過頭,看向又蹲下身子,繼續第三次給李威脫衣服的張慶元,嘴巴翹的老高,朝著張慶元的背影一瞪眼,一通張牙舞爪的比劃。

話說趙家二小姐,從出生到長這麼大,二十年的花樣年華,何時受過這樣的欺負,哪怕稍微重一點的訓斥都沒有。這次卻因為這個小白臉,先是被姐姐訓斥了一頓,接著又被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混蛋把手腕捏得生疼,心中這口惡氣實在憋的不輕。

趙雅樂不敢再對張慶元出言不遜,也不敢動手,只敢在背後‘阿Q’一把,好讓自己的小心肝兒不再那麼憤懣憋屈。

張慶元背後雖然沒長眼楮,但神識卻清晰的看到了趙雅樂的動作和表情,嘴角一咧,對這個小丫頭片子很是無語的笑了笑。

這時,李威的上衣終於被他脫了下來,心想你這小子,來攀岩,還穿著西褲襯衣,還好沒腦袋抽筋到穿皮鞋,要不然我張大仙脫個衣服能這麼一波三折嘛。

脫完了衣服,就該辦正事兒了,鑒於這李威是因為自己那一聲長嘯導致心臟痙攣而休克,張慶元不準備用針,而是用推拿來緩解。

像李威的情況,張慶元首先想到了八把半鎖的推拿手法,這種推拿絕技早已經失傳了不少,現如今的華夏能全部都會的人估計也寥寥無幾,但吳道子早就一股腦的教給了張慶元。

推拿中的推就是按摩,拿就是開關。

開關,民間醫生又叫開鎖,在治療因各種原因引起昏厥之患者中顯得至關重要,一個瀕於氣絕之人,幾位推拿醫生反復推拿都無濟於事。唯獨有經驗的推拿醫生一到,看一眼病人,就知道哪把鎖閉塞,應該先從那把鎖開起,他這一推一拿,病人就張口出氣,起死回生了。

你說這神嗎?並不神,這確實是真傳,功夫學到家了。

中醫經過漫長的發展,有一句話一直被中醫們引為聖談——辯證出效果,實踐得真知!

張慶元現在使出的,就是八把半鎖中的返魂鎖。

返魂鎖,顧名思義,就是通過一系列推拿,刺激相關穴道,通過刺激讓病人神經緊張,繼而醒來的手法。

要使用返魂鎖,第一要求就是找穴要準,拿捏力度要恰到好處,第二就是速度得快,能夠一氣呵成是最好,否則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返魂鎖主要位於腋窩處,有前、中、後三關,前為腋窩的前壁肌,中為腋窩與手臂接壤處,後為腋窩的後壁肌。民間醫生把返魂鎖三關從前至後依次定為大定、返魂、後亭,也有稱前為總筋,中為痹筋,後為背筋。

張慶元微微凝氣,一手握住李威前臂,讓它成外展姿勢,另一手快如閃電,在李威腋前、腋後、腋中分別用蝴蝶手法開鎖,先拿總筋,再拿背筋,最後拿痹筋。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不放心走到一邊的趙雅歡兩姐妹嘆為觀止,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之前聽趙楓一口反駁了張慶元的判斷,雖然趙雅歡對趙楓人品不怎麼看好,但他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所以才對張慶元有些懷疑,現在見到張慶元這種嫻熟的手段和推拿手法,讓見過不少中醫推拿的趙雅歡知道,張慶元確實沒說謊。

難道李威真的休克了?

一想到張慶元的判斷,趙雅歡倆姐妹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因為他們的胡鬧,讓張慶元錯過給李威治療,只怕李威真的就危險了。

趙雅歡不由看向一邊的趙楓,此刻趙楓雖然被張慶元教訓的不敢出聲,而且吞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在那兒咬牙忍著痛,卻仍然一雙眼楮陰狠的盯著張慶元,嘴角掛著濃濃的不信和狠毒。

趙雅歡不由嘆了口氣,怪不得張慶元一上來就對他動手,確實氣量太小了。

張慶元一手找穴,一手推拿,動作富有韻律一般,時快時慢,時輕時緩。那雙靈活的手不時出拳砸下,不時伸指捻筋,不時攤掌重拍,動作優雅的如彈鋼琴一般自然流暢,妙不可言。

有的手抄本上稱「返魂鎖,鎖中又有鎖,單開一鎖無效果」,實質是指返魂鎖中有三鎖,即前中後三關。

要開動返魂鎖,前中後三關必須依次開全方才有效,單開一關是不起作用的,就象一把號碼鎖,有上中下三環一樣,只有三環號碼對齊,才能使鎖打開。

特別是中鎖,即痹筋,一定要開準,要拿到患者手臂有麻痹感方才有效,否則,此鎖仍未打開。

而面對昏厥病人,要開這把鎖,就要完全憑術者的手法、感覺,以及經驗了。

張慶元有神識感應,比現代社會的任何掃描儀器都精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神經的走勢,所以能夠在最準確的時間,用最準確的手法進行下一步,完全不用擔心有誤。

十分鐘後,張慶元猛地在李威背後一拍,一股真氣直沖鎖關總氣門的地方,瞬間真氣相連,沖開被那股痙攣造成郁結的經脈的地方,經脈重新暢通無阻起來。

而且,通過這次的治療,李威還因禍得福,連以前酒色過度的身體也因為開鎖成功,讓他的經脈無論是韌性還是寬度,都有很大的提升。

而張慶元最後拍出的那一縷真氣,更是將李威的經脈梳理了一遍。這種好事,要不是張慶元對他心有愧疚,哪會這麼做,這可是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真氣,哪怕這僅有一縷,也夠李威受用無窮了。

將李威平緩的放到地上,幫他把襯衣扣好後,張慶元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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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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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我不好

看到張慶元站起身,在遠處的趙楓立刻收斂眼神,低下了頭,不敢再用陰狠的目光看張慶元,他可不想再讓張慶元弄點什麼給他嘗嘗。

剛剛那種滋味,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肚子裡一陣翻滾,嗓子眼堵得慌。

趙楓只是想著等到時候找到張慶元,再好好折磨他,「不把你整死,老子怎能出這口惡氣?」一想到剛剛的‘恥辱’,趙楓只覺得胸口都要炸掉,那種憋屈、憤懣,讓他此刻心裡面全都是最陰暗、最殘忍的想法。

趙雅歡一雙美眸看向張慶元,欲言又止,而趙雅樂則牽著趙雅歡的衣角,露出半個頭,有些畏縮的看著張慶元。

張慶元朝趙雅歡微微一笑,道︰「他已經沒事兒了,一會兒就該醒了,要是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告辭了。」

說著,張慶元就準備離開了。

「哎——」趙雅歡忽然開口道,叫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為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該怎麼說才合適。

難道說,你先別走,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治好了?萬一你把李威治壞了我們到哪兒去找你?

或者說,你把他們三個打的到現在還爬不起來,你走了,就剩我們兩個女孩兒怎麼辦?

但見識到張慶元剛剛的‘凶悍’之後,趙雅歡不敢,哪怕她家在杭城算排得上號的富豪家族,哪怕她自己也是空手道黑帶高手,但她知道,張慶元一只手都能把她打飛。

趙雅歡猶豫中夾雜著多樣情緒的表情落在張慶元眼中,讓張慶元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此刻的趙雅歡,一身清爽的運動裝扮,飽滿的胸脯將白色的運動T恤撐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再加一條運動短褲,修長白膩的美腿哪怕在這傍晚時分也非常顯眼。

趙雅歡不僅是第一眼就讓人驚嘆的美女,更經得起細看,也耐看,哪怕從上大學以來,一直到讀研,再到做了兩年的講師,張慶元一直在美術學院,在這個從來不缺美女的地方,也很少見到這種角色的美女。

不過張慶元心神有著異於同齡人的沉穩和堅韌,所以也只是微微失神就回過神來,笑道︰「算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相信,那我就再等一會兒,反正他也快醒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趙雅歡剛剛因為緊張而不知如何開口的情緒再才得到緩解,舒了口氣。不過同時也想到,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看來李威是真沒問題了。

一邊想著,趙雅歡也落落大方的走到張慶元身邊,伸出手,微笑道︰「你好,多謝你的幫助,我叫趙雅歡,高雅的雅,歡樂的歡。」

見到美女向自己伸出手,張慶元也自然的伸出手,握著趙雅歡細嫩的小手道︰「張慶元,慶祝的慶,元旦的元。」

近距離的看趙雅歡,又是另外一種感覺,讓張慶元想到了網上‘女神’這個恰當的詞語。

眉黛如畫,瓊鼻直挺,嘴唇細膩光澤而水潤,一張俏臉白裡透紅,吹彈可破,雖然沒化妝,但這種天然去雕飾的清雅面容,真的是一個大美人兒。

張慶元在看趙雅歡,趙雅歡也在打量張慶元。

不算有力的身板,僅僅比一米七的自己高了五公分左右,但皮膚卻很白淨,甚至在趙雅歡看來,似乎那種細膩的感覺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一直以自己皮膚為傲的趙雅歡一陣汗顏。

最讓趙雅歡注意的是張慶元的眉眼,一雙劍眉讓這張白淨的臉少了‘娘’氣兒,多了一絲英武,眼楮看起來很溫潤,眼瞳漆黑,一點星光,讓整個眼神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只對視了一眼,趙雅歡就覺得心中一陣亂跳。

這是她長這麼大,從沒在她身上發生過的情況,帥哥他見過太多了,小帥哥、大帥哥、老帥哥,從沒有一個人有這樣有魅力的眼神,溫潤中夾雜著一絲凌厲,含蓄中混合著一絲火熱。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趙雅歡這樣想道。

兩人對視說來話長,但其實握手、對視,相互介紹只是很短暫的時間。

「你的名字倒挺有意思的,難道你的生日是元旦那天嗎?」聽到張慶元介紹自己的名字,趙雅歡不由打趣道。

「呵呵,也差不多。」張慶元的手同趙雅歡一觸即分,但那種柔滑的感覺卻縈繞上了心頭,淡淡笑了笑道︰「我是爺爺元旦那天撿來的,所以,爺爺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啊,這樣啊。」趙雅歡只覺得心中咯 一下,心中不由想起這樣一個男子竟然連父母都沒有,心中不由為他感到難過,繼而開始有一種同情的思緒。

「對不起,我不知道。」趙雅歡慌忙道歉,心中竟開始為這個男子有些心疼,一個老人帶大了他,看他身上的穿著,很普通,日子肯定過的不太如意。

「沒什麼,別人因為這個同情我,但我倒不這麼覺得,這種經歷,一般人想要還沒有呢,至少能讓我更堅強一些。」張慶元微笑道,絲毫不以為意。

「你倒是比較看得開。」

聽到張慶元的話,趙雅歡點了點頭,為他的豁達感到敬佩,不屈不撓,才有奮而向上的動力,只要夠勤奮,草根也可以飛上枝頭。更何況,張慶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而且為人也很沉穩,這都是成功者的要素。

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身後的妹妹,趙雅歡將她拉到身前,對張慶元介紹道︰「這個是我妹妹,趙雅樂,還是有些孩子氣,還請你不要見怪。」

「誰說我是孩子了,我都二十一歲了好不好。」張慶元還沒說話,趙雅樂倒急了,有些憤憤的把手從姐姐手中抽了出來,還一邊嘀咕著,「整天都把人家當小孩兒。」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和趙雅歡對視一眼,都呵呵笑了,這明顯很孩子氣的話嘛。

張慶元向趙雅樂伸出手,「趙雅樂美女,你好。」做為一個男的,趙雅歡既然介紹了,而他對趙雅樂也沒太多的成見,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的。

相較於地上躺著的三個男人,張慶元對趙雅樂還是有些好感的,雖然說話、辦事都不太成熟,但卻沒有太多的城府,想到就做,很直率。

「哼,我不好!」趙雅樂哼了一聲,對張慶元伸出的手視而不見,顯然還在為剛剛張慶元捏她的手感到氣憤。

   



第26章那話兒

張慶元有些好笑的收回手,不以為意,雖然趙雅樂已經二十歲了,但在張慶元的眼中還跟小孩子沒有區別,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但趙雅歡卻有些不樂意了,「樂樂,有點禮貌。」

「哼,他才沒禮貌呢,一個大男人,就知道欺負女孩子,我都說疼了他還不放手。」趙雅樂很不買姐姐的帳,撅嘴道。

「你……」趙雅樂的話把趙雅歡噎個半死,只好再次向張慶元道歉︰「那個……張先生,對不起,我妹妹說話一直就是這樣,你別見怪,不過她心地還是很好的。」

接著,趙雅樂又轉頭對妹妹道︰「剛剛明明是你在那兒搗亂的好不好,人家張先生要給李威治病,不把你抓住,他怎麼救人?」

「我不管,反正就是他不對,我是個女孩子好吧,他都能下得去手?」趙雅樂依然不買賬。

張慶元擺了擺手,倒是有些玩味的看著趙雅樂,笑道︰「沒關系,你妹妹很可愛。」

「什麼?」趙雅樂一聽張慶元的話就有些暴走了,「你說我可愛,怎麼又是可愛?你哪兒見我可愛了?可愛是說小孩子的好不好,麻煩你搞清楚,我已經二十一歲,二十一歲了,OK?」

看來趙雅樂氣的不輕,一手叉著小蠻腰,鼓著腮幫子,眼楮瞪著張慶元,發育良好的胸脯一起一伏,在白色運動T恤的襯托下別有一番味道。

「好好,你不是可愛,是漂亮,是美女,好吧?」張慶元徹底敗給這個小丫頭了,說可愛都能讓她暴走,那你說話做事兒也成熟點好吧?

「哼,懶得理你。」趙雅樂嗤鼻道,雖然心理上畏懼張慶元,但經過這一會兒的適應,趙雅樂又有些肆無忌憚起來,完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趙雅歡向張慶元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又從張慶元的表情能感覺出來,張慶元對妹妹的‘挑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心中不由放下心來,真要是把張慶元惹惱了,她也不好總是一直訓斥妹妹。

在一邊躺在地上的趙楓看著這邊三人有說有笑的,竟然在那兒聊開了,對自己這個受傷人士不管不顧不說,連趙雅樂也湊在一塊兒。難道這死丫頭這麼快就放棄自己了?

趙楓一雙眼楮漲的通紅,死死盯著張慶元,眼中的怨毒恨不能撲過去將張慶元大卸八塊,然後一口下去咬掉血淋淋的肉來,那種嫉妒、怨憤噴涌在趙楓的胸腔,讓他肺都快氣炸掉。

感受著趙楓那濃濃的怨恨,張慶元眉頭一皺,猛地朝趙楓一瞪,如有實質的眼神立刻沖進趙楓眼中,那種濃烈的殺意驚的趙楓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張慶元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他可是殺過人的,而且還不止一人。

當年吳道子帶著張慶元行走天下,江洋大盜、亡命之徒踫到的可不是一個兩個,面對這樣的敗類,張慶元如果見到了自然會出手教訓一頓,真踫到了那種窮凶極惡的也會把他們宰了,而這種人,張慶元殺再多吳道子也不會管。

殺過人的眼神有殺氣,那種殺氣完全不是趙楓這種溫室長大的人能夠理解的,更不是他這種頂多打個架的人能夠抵擋的,所以張慶元含怒的一眼,徹底嚇住了趙楓。

看著趙楓嚇得一頭冷汗,張慶元冷笑一聲。轉過頭,看著有些驚訝的趙雅歡姐妹倆,淡淡的笑了笑。

這姐妹倆剛剛只是見張慶元猛地看向趙楓,卻沒看到張慶元的眼神,所以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她們知道也無法想象,僅僅憑眼神就能把趙楓嚇住,這需要什麼樣恐怖的手段。

就在這時,李威發出一聲呻吟,醒了過來。

趙雅歡臉上一喜,看了張慶元一眼,就向李威跑去,而趙雅樂見姐姐跑了,當然不願一個人面對張慶元,同時,她也想看看李威現在怎麼樣,要是不好,哼哼,可別怪本姑娘不放過你。

張慶元笑了笑,不緊不慢的也跟了過去。

「李威,你現在怎麼樣?」趙雅歡蹲下身,問道。

李威慢慢撐著坐了起來,晃了晃有些酸脹的脖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邊一臉關心的趙雅歡,愣了愣,隨即心頭一喜,心想這趙美女以前都對我不假辭色的,今兒怎麼開始關心起我了?難道看上我了?

一想到這裡,李威心中不由撲騰撲騰跳個不停,一張臉上滿是喜悅和興奮。

而一邊的趙雅歡和趙雅樂看著李威先是搖頭晃腦了一番,接著又一個人在那兒樂了起來,還一個勁兒的傻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

「好吧,還說自己治病救人,看看,一個好生生的大小伙子讓你治成了個傻子。」見到李威這個樣子,想當然的趙雅樂立刻向張慶元興師問罪。

「他之前是好生生的嗎?」張慶元斜眼望著趙雅樂道。

「哼,他剛剛只是昏倒了,但昏倒之前可是正常的很,現在你治了之後,就成了傻子,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趙雅樂避重就輕道,這一刻她的心思完全在張慶元把李威治壞了這方面,根本沒想過去關心李威現在究竟怎麼了。

這丫頭片子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怎麼跟正常人想的不一樣呢?

張慶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趙雅歡沒理會後面的自己妹妹在那兒興師問罪,而是扯著李威的胳膊搖了搖。

「李威,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沒?」

「啊?什麼?」

李威疑惑的看了看趙雅歡,隨即發現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的手竟然抓著自己的胳膊,渾身一個激靈,李威穿的是短袖襯衣,這一抓住胳膊,那就是肌膚相親啊。

女神那柔嫩細滑的小手抓著自己的胳膊……

李威一瞬間魂兒都快沒了,只感覺胳膊那裡傳來陣陣酥麻感覺,那種刺激的電流襲遍全身,直接沖到他的小腹,胯下那話兒頓時就一柱擎天,將褲襠撐起一頂小帳篷。

這一瞬間,李威呆住了。

趙雅歡不僅呆住了,更是完全傻掉了。

李威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胯部,腦海裡此刻一片混亂,剛剛因為趙雅歡抓住胳膊產生的旖旎感覺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此刻,李威腦海裡只回蕩一個聲音,「我不是陽痿了嗎,怎麼又能勃起了?」

李威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胯部,一動也不動,臉上表情不斷變幻,似疑惑、似欣喜、似悵惘、似震驚……

趙雅歡呆了一下之後,立刻慌忙站起了身,滿臉通紅和厭惡,只感覺心裡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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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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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住手!

趙雅歡雖然到現在為止沒有談過戀愛,但好歹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剛剛的情況她非常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清楚了才更覺得郁悶,心想李威怎麼這麼不堪,不過就是踫了下胳膊,怎麼就能那樣呢?

而趙雅樂剛剛站在一邊,倒沒有看到李威的威武雄壯,突然見姐姐起來了,而且臉色非常難看,又見李威還在那兒呆呆傻傻的,不由更有底氣了,瞪著張慶元道︰

「都是你幹的好事,這下看你怎麼辦。告訴你,李威他爸可是李剛,杭城公安局的副局長呢。」趙雅樂冷笑道︰「剛剛讓你走你還不走,這下你可捅了大婁子了吧,真是的!」

「惹上了公安局副局長,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張慶元皺了皺眉,「趙美女,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但我告訴你,誹謗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另外,我覺得你非常適合一個工作。」

趙雅樂翻了翻白眼,道︰「我是何居心?我是看在你治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免得惹了大禍還不知道。」接著又疑惑道︰「我適合什麼工作?」

「因為我發現你非常適合說書的,你不覺得你一直活在你自己的想象中嗎?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又知道什麼,完全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張慶元淡淡道,「而且,你話還特別多。所以,你非常適合去說書。」

張慶元又湊近了趙雅樂,邪惡一笑,「保證能火!」

「你——」趙雅樂有些氣急,張嘴就要罵,忽然想起張慶元也不是好惹的,沒有一點風度不說,捏人還生疼,趕緊止住了要罵人的沖動,氣道︰「竟敢說本姑娘話多,你真是吐不出象牙!」

張慶元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在拐著彎兒的在罵自己,不過張慶元這次沒有動怒,反倒對這個罵人的方法比較感興趣。

見張慶元不搭理自己,趙雅樂也不敢再去挑釁、激怒張慶元,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嘀咕道︰「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張慶元看著臉色難看的趙雅歡,心中有些惡趣味的好笑。

李威剛剛的情況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不僅是休克,還有至少一年以上的陽痿,當他經脈通暢以後,在張慶元那縷真氣的運轉下,他的陽痿自然是好了。

但趙雅歡卻並不知道李威的隱疾,也忽略她自身的魅力和誘惑。

趙雅歡正在臉色難看的時候,卻發現張慶元正盯著她在那兒笑,讓她心中一陣羞惱,不由跺腳嗔道︰「你還笑!」

趙雅歡一生氣,跟趙雅樂可不一樣,趙雅樂那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母老虎,而趙雅歡則是文靜賢淑而優雅的白鶴。

美女嬌嗔,也是一抹動人的色彩。

「好好,我不笑。」張慶元舉了舉手,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但那微揚的嘴角,看在趙雅歡的眼裡,卻是另外一種意味,讓趙雅歡臉上瞬間涌上一層紅霞,哼了一聲,低下頭不再看張慶元。

低首羞怯,妙不可言。

趙雅樂有些愣神的看看姐姐,又看了看張慶元,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轉頭,終於看到了李威那胯下撐起的小帳篷。

「啊!!!」趙雅樂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喊完了,還不解氣,又跑過去踢了李威一腳,「李威你個混蛋,大流氓!」聲音尖銳,幾欲刺破群山障野。

這一下,趙雅樂終於明白剛剛趙雅歡的臉色為什麼那麼不自然了,也開始懂剛剛張慶元看向姐姐那‘猥瑣’的笑容了。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就來氣,對張慶元怒道︰「你也是,大流氓!」

張慶元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心裡很無語,心想我笑都不讓笑嗎,果然是躺著也中槍。

女人果然是難以理喻的一種生物。

趙雅樂這一聲尖叫,不僅把李威叫醒了過來,連剛剛被張慶元嚇暈了頭的趙楓也回過了神,趙楓看了看趙雅歡倆姐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更有冷漠,他現在以為,兩人是因為剛剛張慶元的‘厲害’才‘移情別戀’,現在的他,更是下決心,不僅要把趙雅歡搞到手,也要把趙雅樂也搞到手,讓她們在自己胯下承歡,折騰死她們,等玩膩了再狠狠的丟棄。

趙楓又看了看張慶元,隨即眼神趕緊挪開,擦了把頭上的汗,剛才那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雖然懼怕,但他對張慶元的怨毒更深了。

李威神情激動的把胯下那寶貝摸了又摸,撫了又撫,那種親昵、珍惜和愛不釋手的樣子,看得張慶元一臉惡寒,不過想想也是,哪個男人重振雄風之後估計也都跟他一樣的表現吧。

還好,趙雅歡姐妹倆這個時候根本不好意思看李威,要讓他們看到李威這個樣子,只怕連昨天的隔夜飯都能惡心的吐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

剛剛被撞暈的何建和姜斌倆人也被趙雅樂這個‘高音喇叭’給震醒了,嚇得趕緊坐了起來。

兩人掃視了一圈,有些不服加挑釁的看了張慶元一眼,最終定格在李威那裡。

「呃……」何建兩人對視一眼,心裡說不出的古怪,都在疑惑李威這小子在那發什麼春呢。

「李威,你小子在搞什麼飛機?」何建一骨碌爬起來,來到李威身邊,看著那男人的驕傲,笑著揶揄道。

「嗯……啊?」李威看著何建,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對何建道︰「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快!」說著,李威就過去扯何建的手。

何建一巴掌打掉了李威伸過來的手,心裡惡心了一把,心想你剛剛可還是在摸你的弟弟呢。

見何建打掉自己的手,李威不僅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反倒裂開了嘴,自言自語道︰「誒?疼!」

「哈哈,我不是在做夢,哈哈!」

李威忽然沒任何征兆的仰臉大笑,笑容裡無盡復雜,更多的是暢快淋灕。

「我-草!」看著李威在那兒發神經,何建呆了呆,看了看走過來的姜斌,兩人對視一眼。

「這小子瘋了吧?」

「呃……雅歡姐,李威這是怎麼了?」何建回頭看了看趙雅歡,問道。

「我不知道,你問他!」趙雅歡沒好氣的指了指張慶元道。

看到一直以來性格雖然有些冷淡,但卻很少發脾氣的趙雅歡這樣一個態度,心中萬分狐疑的何建看了看張慶元,心想難道是這小子把李威給打神經了?

一想到這裡,何建和姜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陰冷了下來,他們仨一直是從小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小伙伴,而趙楓是後來認識的,而且趙楓家的勢力最大,被趙楓的有心拉攏下,就玩到了一起。

趙楓可以對李威的死活不顧,但何建和姜斌不一樣,現在見李威成了這個樣子,自然很憤怒。

「你到底對李威做了什麼?」姜斌一邊向張慶元走去,一邊陰沉道。

姜斌是一個瘦高個,整天不愛說話的陰沉勁兒,一副陰柔美男樣,但卻非常護短。

「小子,從你一來我就看你不順眼,打不走,罵不走,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麼目的,什麼動機,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別走了吧。」而何建也陰測測道,說著,他手一翻,竟從褲兜裡弄出一把折疊刀,一邊甩著刀花一邊向張慶元走來。

剛剛兩人還沒跟張慶元接觸,就被他耍了一道,兩人相撞暈倒,雖然張慶元看似沒出手,但即使如此,兩人也不敢小看張慶元。

更何況,之前趙楓可是被張慶元一腳踹飛的,趙楓至少也有一百四十多斤,但卻能一腳踹飛四五米遠的距離,還在地上翻了幾滾,之後竟然爬不起來了。

這樣霸道的力量,何建和姜斌從沒見識過!

但是,因為敵強而退縮,這不是何建和姜斌的風格,更何況李威是鐵哥們。

張慶元玩味一笑,對於何建和姜斌的威脅沒有絲毫動容,就像看兩個跳騷在那兒蹦一般隨意,這種目光看在何建和姜斌眼中,卻覺得是赤/裸裸的藐視和不屑。

「找死!」

何建和姜斌異口同聲道,同時一個餓虎撲食向張慶元沖去!

「住手!」

恰在這時,突然響起兩道大聲呼喊。

   


第28章年輕的董事長

聲音是趙雅歡和李威的。

李威剛剛雖然興奮的有些癲狂,但神志還是非常清醒正常的,他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樂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自己的樣子肯定非常不雅,但他又非常急於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好的,看了虎視眈眈的趙雅樂一眼,最終還是訕訕的去問趙雅歡。

趙雅歡見李威終於正常了,倒也沒再給他臉色看,就把剛剛張慶元給他推拿治療的事情告訴他了。

李威正在心裡感激的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何建和姜斌的聲音,一轉頭,竟然發現自己這兩個兄弟正要去打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由大驚失色,趕緊出聲制止,並向兩人跑去。

趙雅歡見李威已經恢復了正常,也知道張慶元不僅功夫高強,醫術也這麼高明,所以在見到何建和姜斌正向張慶元撲去的時候,也連忙大喊。

她並不是怕張慶元吃虧,相反,她是怕何建兩人吃癟,笑話,這兩個人連自己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張慶元呢。

聽到這倆人的喊聲,何建和姜斌趕緊住手,回過頭,疑惑的看向兩人。

李威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然後就萬分激動的走到張慶元身邊,熱情的不像話的雙手伸出,握著張慶元的手,道︰「張……張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把我治好……我……」

激動之下,一向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的李威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張慶元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心想要不是我那瞎吼一嗓子,你也不會有這個事兒,不過也就沒法治好你的陽痿了,不由搖了搖頭,笑道︰「不用客氣,我也是恰好踫到了,否則也沒這個機會。」

「張先生說哪裡的話,您的大恩,我銘記於心,以後只要您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不要客氣!」一番激動之後,李威總算平靜了下來,拍著胸脯保證道。忽然,李威想到了什麼,從兜裡的皮夾中掏出一張名片,恭敬的遞到張慶元手中,道︰「對了,張先生,這個是我的名片,有事直接打我電話。」

張慶元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威達服裝貿易集團,職位是董事長,心道這家伙看著不怎麼樣,以張慶元的眼光,這李威的年齡估計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沒想到還是一個董事長,倒真看走眼了。

不過,別說只是區區一個俗世的商人,哪怕再厲害的人物,張慶元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他跟有交集的人才會發生故事,對於只是平行線的人物,他不會去關注,更不會因為別人的身份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準則。

張慶元將名片塞進兜裡,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董事長呢。」

李威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學學的就是服裝設計,對這個也比較喜歡,所以畢業後,跟幾個同學一合計,就開了這家公司,算是小打小鬧吧。」

要依李威以前的做派,他肯定會吹噓一下。但自從陽痿這一年多來,他想到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明白了一個人所有的僅僅只是自己,外物都是虛的,就像陽痿,哪怕他掙再多的錢,有再多的美女來巴結、討好他,那又有什麼用呢,一點用都沒有。

只有自己的身體,自己靈魂,還有家人和朋友才是他需要珍惜,在意的。

而現在,從狂喜中回過頭來,李威發現,也正是這些東西,才能真正觸動他的心靈,讓他忘乎所以,這遠比他以前多掙了幾千萬乃至上億,或者把怎麼樣絕色的美女弄上床更讓他喜悅。

所以,他對張慶元的尊敬無比實心實意。

一年的時間,走訪各大醫院,拜訪各大名醫,甚至米國也去過多次,西藥、中藥、偏方吃了一籮筐,都沒能解決男人的根本問題。而現在,卻被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輕鬆解決了,僅憑這一點,也能贏得李威的敬重和感恩。

一個健康的身體,比什麼都要來得實在,也更讓他安心。

結交好這樣一個高人,他非常願意。

「李威,你小子,剛剛究竟怎麼回事?」何建走過來,看了看張慶元一眼,然後低聲在李威耳邊問道。

「剛剛是有事,不過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且非常好。」李威淡淡笑了笑,心情愉悅道。接著他又低聲對何建和姜斌說道︰「今天的事情回頭我再告訴你們,趕緊向張先生賠罪。」

聽到李威的話,何建和姜斌兩人對視一眼,都朝張慶元拱了拱手,誠摯道︰「對不起,張先生,剛剛多有得罪,望您原諒。」

兩人對於李威的話,沒有任何猶豫,說道歉就道歉,連任何不滿和一句解釋都不需要,讓張慶元不由好奇的忘了李威一眼,深覺這個李威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更何況,剛剛趙雅歡還說了,李威的父親是杭城市公安局副局長。

杭城市是省會,副省級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就是正處級,雖然級別不算太高,但無論權利還是勢力,在杭城都能量不小。

不過,這些都不是張慶元要關心的事情。

現在見李威也好了,見天色已晚,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就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我就告辭了。」

李威卻露出遲疑之色,接著有些不好意思道︰「張先生,那個……我,您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也方便日後聯系?」

張慶元看著李威的眼楮,笑了笑,搖頭道︰「不用了,李先生,我也在杭城工作,以後有機會總會遇到的。」

說著,就準備離開了。

而李威被張慶元看了那麼一眼,只覺得心虛不已,訕訕的笑了笑,也不敢再開口了。

張慶元想了想,又扭過頭對趙雅歡打了個招呼,然後在一眾人復雜的眼神中,離開了。

看到張慶元就這麼走了,李威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高人,這才是高人。」眼楮卻一直望著張慶元消失得地方,心中有些不甘,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卻沒能留下對方的聯系方式,雖然他有自己的聯系方式,但像他這樣的高人,能有什麼要自己幫忙的呢?

恐怕是怕自己打擾他吧?

李威苦澀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這份鬱悶壓了下去。

而何建和姜斌則湊了過來,疑惑道︰「老大,剛剛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說著,兩人都望了望李威胯下,眼中透著一絲揶揄。

「你們再應該知道我這一年來為什麼不跟你兩一起鬼混了吧?」李威嘆了口氣道。

何建兩人對視一眼,再加上剛剛看到李威胯下那撐起的帳篷,一瞬間,兩人什麼都清楚了,不由為李威的遭遇感到膽戰心驚,一想到如果自己的那玩意兒抬不起頭來,對於無女不歡的兩人來說,那真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同時,兩人也為張慶元竟然能治好陽痿這種難題而震驚。

「老大,你那玩意兒真的是剛剛那人給治好的?」何建問道。

「滾你的,什麼叫那玩意兒。」李威笑罵道,接著點了點頭,道︰「這一年我看了非常多的醫院,連米國都去過,都沒有什麼效果。但今天張先生幫我推拿了一下,就這麼好了,除了他還能有誰,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兒。」

何建吸了口涼氣,驚道︰「這個人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麼會有這麼高明的醫術,也太傳奇了吧?」

姜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心裡卻跟何建一樣得震驚。

「哎,老大,你說回頭找他搞點壯陽的藥,會不會非常管用。」何建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妙的想法,不由淫笑起來。

李威猛地一腳踹向何建,卻被何建輕鬆躲過,何建嬉笑道︰「我也就是提個建議,咱兄弟,何必動手動腳,不行就不提了嘛。」

李威卻盯著何建道︰「何建,聽我一句勸,女人以後最好少玩點,別等到跟我之前那樣就後悔莫及了。而且你剛剛也聽到了,張先生並沒有給我留聯系方式,所以真要是遇到那樣的情況,你哭都來不及。」

何建搖了搖頭,道︰「老大,其他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但這件事我是真戒不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說著,何建還搖頭晃腦的陶醉了一下。

姜斌此時也拍了拍何建的肩膀,沉聲道︰「建子,聽老大的吧,以後少玩一點,那東西真的傷身。」

見兩個兄弟都這麼說,何建點了點頭,沒有再反駁了,心裡卻不太以為然,不過只能看情況少一些吧,大不了以後多健健身,增強點體魄不就行了嘛。

看到何建的表情,兩人都知道他沒聽進去,但這事兒只能自己去改變,他們也沒辦法,只能盡量多提醒他。

而這時,趙楓的聲音陰測測的響了起來,「你們就準備一直讓我在地上躺著,管都不管?」

李威三人心中一驚,再才想起趙楓還躺在地上,不過,對於剛剛趙楓的做法,三人也非常不滿。

李威剛剛起來的時候,見趙楓在那兒躺著還奇怪了一下,後來通過剛剛趙雅歡的只言片語,憑他的聰明,很快就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對趙楓的為人有些不齒。

不過,人家的老子是衛生廳副廳長,比自己老子還高半級,雖然不在一個系統,但杭城市的市委秘書長是他的大伯,兩重身份把他壓得死死的。

他們都知道趙楓想泡趙雅歡,而趙雅歡跟李威他們仨比較熟,所以才有了這次攀岩活動。

「剛剛光顧著感謝張先生為我治病了,倒疏忽了你了,不好意思啊,趙楓。」心裡雖然不齒趙楓,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李威一邊道歉,一邊向趙楓走去。

三人在趙楓陰沉的目光中將趙楓扶到一個石頭上坐下,然後拍掉了他身上的灰塵草石。趙雅樂則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從背包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趙楓漱口,又取出一瓶給他洗手。

看到趙雅樂對自己好像跟以前區別不太大,趙楓陰沉的目光終於有了些微的緩和,眼楮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張慶元離開的方向,陰狠、怨毒的目光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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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畢業導師

上午八點半,火辣的陽光已經開始顯示它的炙熱,將它普照的萬物拿來蒸烤。

一處懸崖頂上,在一株歪脖子老鬆的遮蔭下,張慶元已經畫完了一副他自己名為《翠莽千山圖》的鬥方。

鬥方比較小,一般長度在一到二尺之間,要想在這般大小的頁面上畫好一副山水,還是需要深厚功底的。

更何況,張慶元的這副《翠莽千山圖》。

國畫講意境,雖然名為千山,但張慶元自然不會畫一千座山,但那種惟余莽莽、若隱若現的大氣磅礡的氣勢卻一定要表現出來。

翠是畫的基調,莽是畫的格局,而千山則是畫的意境和形式。

刷刷寫完題跋,落下印款,張慶元微微吐出一口氣息。

在吳道子的教導下,張慶元不僅僅是為作畫而作畫,同時通過繪畫,通過畫中的萬物,來體味那種意境,以此來磨礪自身。

畫千山圖,那種大氣、磅礡,不好好感受,根本畫不出那種意境。反之,如果畫出來了,那種感覺肯定會在身上留下烙印,給自己以深遠的影響。

所以,每一次作畫,張慶元都要平心靜氣,運轉真氣游走經絡,將自己最大的注意力調動起來,全身心的感受,全身心的作畫。

在作畫中歷練,在作畫中升華。

這是吳道子教給他的畫道!

這也是吳道子僅僅一千三百歲就修煉到大乘期,舉霞飛升的最大依仗!

盯著手中的畫,再同眼前那開闊無垠的崇山峻嶺相對應,只覺眼前的畫浮現那股蒼茫的感覺,一股撲面而來的山風似乎帶著青翠的香氣,讓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不錯,又有進步。」

摸了摸支架上平放的畫,張慶元微微一笑道。

「唉,昨天讓師父飛升一攪合,倒是忘了問經脈的事情,真是失策。」張慶元鬱悶的想道。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該下山去練體了。

師父還在的時候,他對這練體無比反感,覺得它就是枷鎖。但真當師父走了,他卻忽然發現,別說讓他每天跑一個來回,哪怕讓他跑十個來回,只要師父還在,他也願意。

但這只能是想想,很不現實。

就在這現實與虛幻的妄想間,張慶元就這麼一步步成熟,開始懂了珍惜的含義。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從兜裡掏出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張慶元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哪位?」

「是小張老師吧?我是胡遠德啊。」一聲拖著官腔的中年男子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張慶元微微皺眉,對這胡遠德,張慶元只接觸過一次,是他去江南工業學院藝術設計院報道的時候見過一面,是小院的副院長。

學校一般把整個學校叫大院,把學校各個院系叫小院,而這胡遠德,是藝術設計學院分管教學的副院長。

張慶元當時就對胡遠德的拿捏作態感覺不好,不過現在既然到了他的手下,也不好說什麼,還是回道︰

「哦,是胡院長啊,有什麼事兒嗎?」

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聽到張慶元的話,電話那頭正在敲擊桌面的的胡遠德手指一頓,微微皺眉,心想這小子難道真是個書呆子,還是不懂人情世故?自己副院長這個頂頭上司給你打電話,不說你表現的恭敬點,至少也該客氣點吧,怎麼這個態度?

看了身邊站著側耳聽自己電話的年輕人一眼,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到沙發上,再才說道︰

「小張老師啊,你做為我們學院從華夏美院引進的高材生,這個……又是華老的關門弟子,所以啊,院裡準備給你加一些擔子,就是讓你也進入畢業導師組,做為今年大四畢業生的畢業導師,你看怎麼樣啊?」

在華夏,做為藝術設計專業,因為考研對英語的限制,別說博士,就是碩士都不算多。根本滿足不了各大高校的藝術設計專業的老師需求,有一些學校甚至連一些本科畢業生都拿來講課,而教授更是稀少的可憐。

對於江南工業學院這種,在整個江南省排名中等靠下的本科院校,藝術學院的正副教授加起來也不過才四個人,這還是算上張慶元在內。

所以,本科大四畢業生導師也不可能全都是教授,還有一部分是講師。讓張慶元做為畢業生導師不僅沒有任何不妥,反而再正常不過。

「哦,這樣啊。」張慶元一聽胡遠德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倒也沒再多想,自己做為一個新人,既然院領導吩咐了,他也沒有矯情,於是點頭道︰「胡院長,我沒問題。」

「很好,小張老師果然不愧是高材生,不怕麻煩,不怕苦……」胡遠德正準備繼續給張慶元戴高帽子,轉念一想,這小子分明就是個書呆子,自己估計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還不如直接進入正題。

想到這裡,胡遠德話鋒一轉道︰「校長老師,是這樣的,今年呢,有幾個學生想出了一個比較新穎的畢業設計課題,這不,明年就是建軍八十周年了嘛,國家也在全世界範圍內征集新式軍裝的設計方案,這幾個學生想著一方面可以參加比賽做為鍛煉,另一個方面也能完成畢業設計。」

「這是個非常有想法的畢業設計課題啊,我們學院老師都很看好這個方案,有想法,有新意,同時也跟國家的大時代發展相接軌……」

胡遠德又開始叨叨絮絮的講那些意義起來了,聽得張慶元趕緊將手機拿的遠離耳朵,聽到對方止住了,才又拿回來,只聽胡遠德繼續道︰

「現在呢,是這麼個情況,其他老師的畢業學生和選題已經敲定了,因為你來的比較晚,還有沒學生選你,所以,學院就想讓你帶領這些學生來進行他們的畢業設計。」

胡遠德頓了頓,繼續打著官腔道︰「小張老師,有問題嗎?」

聽到胡遠德的話,張慶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話你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於是淡淡道︰「既然是學院領導安排的,我沒意見。」

一句話噎的胡遠德話語一頓,雖然確實是趕鴨子上架的強行安排,但話挑明了就沒什麼意思了嘛,胡遠德微微惱怒,不過涵養功夫過人的他還是接著說道︰

「小張老師,能夠成為畢業導師,是得到了學院的認可,也是證明你成績的時刻。好了,既然你同意了,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好的,胡院長。」張慶元的話依然平靜如水,似乎這個‘擔子’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胡遠德心裡疑惑了一下,心想畢業導師確實可以為教學工作加分,但如果帶的學生的畢業設計作品不怎麼樣,那就不是好事,而是壞事兒了。

不過張慶元既然答應了,他也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笑道︰「那小張老師你這兩天能不能抽空回來一趟,跟你的學生們見見面,溝通一下畢業設計的事情呢?畢竟這關系到學生的畢業大事,還是耽誤不得的呀。」

現在聽胡遠德的話,張慶元直接有點牙齒發酸,心說你也不過就是個小院的副院長,屁大點的官,跟我擺什麼官譜,不過這話也只能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就不是沒有情商的事情,而是真的很二了。

張慶元現在閑得不能再閑,黃老現在已經用不著他針灸了,換做蔣寒功在他身上練手,心想回去一趟也好,跟那些學生早點接觸,也能盡早把設計方案敲定下來,便回道︰「那我現在就回去,估計中午能到學校。」

「看來小張老師還是很為學生考慮嘛,那行,等會兒我就通知那幾個學生,讓他們下午三點到你辦公室去找你。」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胡遠德也就不再廢話,乾脆明了的說道。

「好的,謝謝胡院長了。」聽著胡遠德的話終於恢復到正常人水平,張慶元不由哭笑不得,心說也不知道你胡大院長整天戴著這張偽善的面具累不累。

「那行,就這樣吧,小張老師。」說完,胡遠德就把電話掛了,似乎不願意跟張慶元再多說一句。

聽著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一抹冷笑浮現在張慶元嘴角。

他不是傻子,胡院長今天的這個電話裡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他張慶元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第30章算計

杭城市江南工業學院藝術設計學院副院長辦公室。

室內空調開著,清涼的空氣讓胡遠德忍不住愜意的眯了眯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後得意的砸了咂嘴,再才看向辦公桌對面沙發上坐著的青年。

青年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此時卻一臉的沉悶與不甘。

「舅舅,難道就這樣了?我又等了一年,結果……結果,這個副教授的名額又被張慶元那個小子給搶了過去,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

胡遠德冷冷一笑,心道誰讓你功夫都花在吃喝玩樂上面,我不過就是學院的一個副院長,上面還有院長和院黨委書記,能怎麼辦?

但做為青年的舅舅,面對當年退學,把省下的三十塊錢報名費給自己考大學的姐姐的兒子,胡遠德這個話卻是說不出口。

長長的嘆了口氣,胡遠德道︰「宏飛,你也知道,那張慶元可是國務津貼專家華老的學生,而且還是華老親自打電話給方院長交代的,而且,他還有拿得出手的成績與資格,即使是我也阻攔不住啊。」

宏飛姓李,是胡遠德大姐的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卻在藝術學院講師的位置上熬了五年了。

李宏飛知道舅舅說得是實話,但他就是心有不甘,坐直了身子,梗著脖子道︰「那是什麼成績,不就是在國慶六十周年慶典前參與畫了幅畫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胡遠德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李宏飛一眼,「說的好聽,還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幅畫可是得到了國家領導人的誇贊,更被印在了六十周年慶典紀念冊的扉頁上,你有本事去畫一副去?」

李宏飛卻反駁道,「誰知道是不是華老為了幫他的學生,把張慶元的名字添進去的?」

胡遠德被李宏飛這句話氣笑了,搖頭嘆道︰「我說你能不能把心思花在正事兒上,老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誰都知道華老治學嚴謹,最為公正無私,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張慶元的署名可是緊緊排在華老後面,是第二位,報到國家去,你以為沒人審查嗎?」

聽到胡遠德的話,李宏飛心裡的氣兒一泄,又重重的坐回到沙發裡,蔫兒道︰

「舅舅,那就這樣了?而且剛剛你也聽到了,張慶元根本就是一個書呆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說到了新的單位要去各個領導那兒去拜拜,但總得打個招呼吧,他倒好,當初報到的時候要不是您找他,估計他根本就想不起來這回事兒。」

胡遠德一聽李宏飛的話,臉色一沉,顯然當初張慶元那冷淡的態度也讓他有些成見,剛剛打電話也是那個鬼樣子,雖然明知道李宏飛這小子是在挑撥,但這氣兒他就是像一根刺兒一樣梗在喉嚨裡,不舒服。

一想到李宏飛的母親,自己的大姐隔一段時間給自己打個電話,明面上是關心自己,但卻是想讓自己提點這個不爭氣的外甥,但是到現在,李宏飛對外說是大學教師,受人尊敬,但這個歲數了,還沒發表一篇像樣的論文,沒拿過一個獎項,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但實在是,李宏飛太不爭氣了。

「張慶元那邊我來解決,你就不用管了,倒是你,能不能也花點時間在正事上?」

一說到李宏飛,胡遠德的話就止不住了︰「你說,給你找好了槍手,寫的論文,讓你好好鑽研、琢磨一下,你就是不聽,後來發是發過去了,人家國家級雜志社也準備刊登,但人家那邊再一電話確認,你卻一問三不知,人家哪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就說去年,那個省級項目我也幫你申請了,也批了下來,錢也拿到了,你給我說說,你的項目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胡遠德瞪著頭低著的李宏飛,氣道︰「說不出來了吧?那錢現在是不是早被你花沒了?」

「你們家以前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你媽媽一直省吃儉用供你讀書,也就是現在,你爸做生意開始發了財,但也由不得你這麼揮霍吧?」

「沒有花完。」李宏飛低聲道,要不是屋裡非常安靜,聲音幾乎低不可聞,聽到李宏飛的狡辯,胡遠德又是唉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宏飛,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大學老師的工作也體面,你家庭條件現在也非常不錯,什麼時候能收收心,正兒八經談個對象,這樣你爸媽也能少操點心不是?」

胡遠德看著低著頭的李宏飛,心裡非常清楚這小子現在看著挺乖的,但是自己說的話他肯定一個字沒聽進去,不由沒有說下去的興致,話鋒一轉道︰
「這個張慶元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專業方面還是很厲害的,所以對付他,從教學上根本找不出太大的毛病,這次正好有這幾個學生報上來的畢業選題,設計新式軍裝。」

胡遠德冷笑道︰「這幾個學生都不是安分的主,想法天馬行空,畢業設計能不找人代替也就燒高香了,過不過得了還不一定。更何況,設計軍裝肯定要去軍隊參考現在的軍裝,而且還得聯系服裝廠來制作,對於這個書呆子來說,這就是他的弱項了。」

聽到胡遠德說到張慶元,李宏飛再才來了興趣,抬頭興奮道︰「這樣一來,那幾個學生的畢業設計就很危險了,張慶元那小子答應的倒是怪痛快的,就怕他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臉上一臉的陰冷。

要說以前別人搶了他的副教授名額,他也沒太多話說,都是些資格比自己老,關系又比自己硬的。現在來了這個,農村來的土包子不說,還比自己整整小了四歲,怎麼能讓他服氣。

胡遠德冷冷掃了李宏飛一眼,喝了口茶,道︰「當然,畢業設計做不好,哪怕這幾個學生都掛科畢不了業,對張慶元影響也不太大,但至少可以讓他以後的工作難開展些,學生都不認可他,他還能教出什麼好的課程。再說了,現在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花時間,總能揪住他的錯誤。」

胡遠德眼楮眯了眯,陰沉道︰「只要他下去了,我再好好給你爭取下副教授的位置。」

「這一年,你再給我努力點,不說別的,至少先把你那個項目給做完,這樣給你爭取的時候我也有些底氣吧?」

「好的,舅舅,我跟您保證,一定把那個項目盡快做完。」李宏飛聽到胡遠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再上不去,那就不是丟舅舅的面子,連自己臉上也無光了。

「行了,我看你的行動,別老嘴上說得好聽,卻一直沒結果。」胡遠德沒好氣道。

李宏飛咧嘴笑道︰「哪兒能呢,舅舅您就看好兒吧。」

胡遠德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吧,等會兒我還要開個會。」

「好,那您忙,我回去了。」李宏飛正準備走,忽然發現胡遠德被子裡的水快見底兒了,就端起杯子到飲水機那兒接滿了水,再才離開。

見到這一幕,胡遠德微微一愣,不由笑罵道︰「就會獻殷勤,滾吧!」

「好咧。」李宏飛將杯子放到胡遠德面前,再才轉身離開。

看著李宏飛離開後關上的門,胡遠德敲了敲桌子,心道不管怎麼說,李宏飛終究是自己的外甥,肯定是要幫的。

別的教授動不了,只能拿這張慶元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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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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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火熱的心

坐在路虎車內,在空調的調節下,車內空間涼氣環繞,還有著淡淡的花香。張慶元眯著眼,養著神,絲毫不知道還沒開始上班,就已經被人算計了。

不過,即使知道,張慶元也不會當一回事兒。

十三年寒暑假跟著師父走南闖北,以張慶元經過修煉開拓的智商,無論再怎麼樣,情商也低不到哪兒去。只不過他依然有他的性格,不願意跟不喜歡的人打交道,更不願去阿諛奉承,再說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和能力,他也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不時從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張慶元,小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同他的內心一樣。

張慶元在決定回杭城後,就回去找黃老借了這輛車,開車的是黃老的保鏢之一,小朱。

小朱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身形勻稱,一米八的身高為面容英俊的他加分不少,再加上不急不躁的沉穩性格,又處在這樣一個黃金年齡,可以說大小、老少美女通殺。

小朱在黃家雖然是保鏢,但作為王刀子當年收的六個弟子中的大弟子,小朱的身份顯然不能這麼簡單的衡量,在大器集團,他也有工作,更可以參與大器集團高層會議並討論,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了。

任何人,到了小朱這樣一個高度和位置,再怎麼樣都會春風得意,但小朱依然是四平八穩的態度和作風,不驕不躁,無論在黃家還是大器集團,可以說絕對是一個難得的精英人才。

但此刻,哪怕面對省委書記都沒有半點思緒波瀾的他卻罕見的緊張了。

緊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敬服和激動。

張慶元,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四歲,但卻如神仙般的驚艷絕倫,卻又超脫世外的淡然,讓小朱發自心底的崇拜。

每個人都有偶像,現在,張慶元就是小朱的偶像。

偶像坐在自己的車裡,卻一言不發,閉目養神,讓小朱激動之餘,在這沉悶的氣氛中不斷緊張了起來,而且,緊張還在升溫。

張慶元睜開雙眼,看了有些不安的小朱一眼,淡淡笑了笑,「你再看我,車就要掉下懸崖啦?」

「啊?」聽到張慶元的話,小朱心中一驚,趕緊握緊方向盤,不敢再看張慶元。

不過,經過張慶元這一句開玩笑的話,緊張不安的小朱竟發現那股氣場不知覺的就消失了,再也沒有那種讓他發慌的感覺。

「對不起,張大師。」平靜下來,小朱趕緊道歉。

張慶元微微一笑,道︰「沒關系。」不過隨即疑惑道︰「我有那麼可怕嗎,讓你這麼緊張?」

隨即又道︰「要不你把我送到余市汽車站,我坐汽車回杭城?」

「啊?不,不,張大師,您不可怕,我沒事兒,您別擔心,我開車一向都非常穩的。」聽到張慶元不願意再坐他的車了,小朱不由大驚失色,趕緊語無倫次的解釋加掩飾。

開玩笑,好不容易跟偶像有一次單獨的接觸,怎麼能讓你跑了,一想到張慶元竟然是因為怕自己緊張而不坐自己的車,小朱有些欲哭無淚。

「呵呵,那你好好開車,我可不想還沒到杭城,咱兩就命喪懸崖了。」張慶元繼續開玩笑道。

「呃……不會的,張大師,我向您保證。」小朱心裡擦了把汗道。

看著小朱的模樣,張慶元心神一晃就回到了多年前,剛見識到師父那排山倒海的神通時的情景,那種懼怕,那種震驚,以及師父那種輕描淡寫,都給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讓他用了好長時間才平復下來。

小朱的狀態根本不奇怪,每一個正常人在見識到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後都會有的正常反應。

不過,張慶元也發現了,自己一旦再閉目養神,那種壓抑的氣氛還會再度上升,為了避免再出現剛剛的情況,不讓小朱緊張,張慶元不由問道︰「小朱,你現在已經修煉到暗勁了吧?」

當體內出現暗勁的時候,就證明功夫在俗世來說,已經到一流水準了,如果能將體內十二條經脈打通,將真氣形成周天循環,就能步入凝氣期,也就是俗世中的後天期。

隨著體內真氣不斷循環,壯大,能把皮膜、筋骨、內髒修煉有成,內息由口鼻的呼吸轉到胎息之時,就能進入築基期,也就是先天期了。

胎息,顧名思義,就是嬰兒在母體內不借助口鼻,從母體汲取營養與氧氣游走全身的呼吸,當修煉到這一步,與嬰兒無異,所以才會有先天一說,即出生前最純淨、自然的狀態。

小朱的師父現在已經是後天初期,而小朱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出暗勁,在俗世中已經非常快了,這當然跟他的根骨和悟性有關,有些武者窮極一生也未能修煉出暗勁,最終遺憾終老。

「是的,張大師。」小朱一邊小心開車,一邊激動道。

不激動不行啊,剛剛他不敢開口向張慶元請教,現在張慶元主動提起,他那還不知道抓住機會。

心裡火熱的小朱,趕緊開始發問,把平日裡的一些連師父都不能解答的疑惑倒豆子般的問向張慶元。

剛開始小朱還有些忐忑不安,但隨後見張慶元不僅沒有半點不滿,反而在聽了他的話,沒有半點思索就解釋清楚,並讓他豁然開朗之後,他對張慶元的敬仰已經不能用滔滔江水來形容了。

完全是膜拜!

真正的高人!

這些疑惑一直阻攔他進步的空間,雖然他的師父王刀子已經進入後天初期,但連王刀子自己都是誤打誤撞摸進的後天門檻,哪能系統、有針對性的解答弟子的這些疑惑,所以小朱自從一年前修煉出暗勁後一直沒有絲毫進展。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張慶元進入築基初期之後,已經能做到神識外放了,這種高立體、超清晰、全覆蓋的人體掃描儀,連小朱心臟上細微的紋路都能縴毫畢現,更何況解答小朱這些修煉的問題。

有了這樣清晰的掃描結果,張慶元自然也能非常有針對性解答小朱的疑惑,完全是量身定做的最佳方法,讓小朱興奮的直想手舞足蹈以表示自己愉悅歡欣的心情。

甚至,要不是他正開著車,他真想立即停下來開始修煉,那種七上八下如貓撓一樣得感覺讓他激動的面紅耳赤,只覺得世上真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了。

一路上,小朱問,張慶元答,一副和諧的傳道授業解惑圖,車內的雖然溫度涼爽,但如何也阻擋不了小朱那顆火熱的心。

時間過的飛快。

「我要是個女人,肯定非纏著張大師不可。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趴在車的方向盤上,看著張慶元下車後飄飄然的離開,小朱心裡第一次有了這種無比悶騷的想法。

   


第32章美人兒一笑

火熱的夏季,驕陽似火,卻擋不住各種風情。

現在雖然是八月下旬,但學校裡依然有很多學生留在校園,現在差不多十二點,臨近午飯時間,所以校園裡還是有不少人。

夏天的裝束,在學生們的精心裝扮下,五彩繽紛,更顯活力四射。尤其是一個個或活潑、或嬌艷、或可愛、或溫婉的女孩兒們,更是把最美的一面展現給這個季節。

那一張張粉嫩的臉蛋兒,嬌艷欲滴;一個個苗條的身形,惹人遐想;一條條連衣裙、包臀裙、超短裙、長裙、短裙……包裹下的挺翹臀部和大腿,白花花的奪人眼球,讓張慶元看得也目不轉楮,不斷張望。

看著這些青春活力的學生,張慶元直感嘆自己的大學生活真是個渣啊。

想當初,由於沒到築基期,在吳道子的要求下,每天必須子時、午時修煉兩個時辰,以及每天還必須創作一幅畫,並配一首詩。

除此之外,張慶元還得上課。

而且,在他當初老師,也就是胡遠德口中的華老的喜愛下,還不時的開小灶,讓思想放飛的張慶元哭笑不得,卻又不能駁了他老人家的好意。

不過,說是開小灶,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人對等的探討。

張慶元的師父是誰,那可是唐朝的畫聖,手執點楮筆,以畫入道,千百年來習遍各式畫風和書法,瞻仰各處名勝古跡,更前往歐洲觀摩西式畫法,中西結合入一家所長,融會貫通達濟天下。

這一身的畫功,古今中外無人可出其右。

做為他的關門弟子,張慶元得到了吳道子的傾囊相授,又精心培養,才有了他現在精湛的畫技和鑒賞水準。

華老怎麼可能教得了張慶元?

所以,自從見識到張慶元那出神入化的畫技之後,華老更是對張慶元視若瑰寶,喜愛的不得了。

若不是現在學風日下,無數人為了一個教授、副教授的位置搶破頭,出動各種關系,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而華老又見不得這些門道,無法為張慶元謀得一個副教授的位置,為了不影響張慶元的發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他推薦到了江南工業學院。

否則,以華老的心思,怎麼舍得放張慶元離開他的身邊。

不過,終究在一個市裡面,還是可以經常相見。

但是,就因為這些的種種原因,張慶元的大學生活,乃至前兩年在華夏美院的講師生活,除了繪畫有時能夠綻放光彩外,其他的生活一片灰暗。

現在,修為達到了築基期的張慶元,已經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埋頭苦修,而且,有了現在對經脈和穴道的新發現,修煉似乎也沒有以前想象的那麼難。

更何況,他剛剛步入築基初期的靈魂境界也需要鞏固溫養。

現在的張慶元,已經可以放慢腳步,來體會這生活的美好,留意人生路邊的花花草草這些美麗風景了。

就這麼一路心情愉悅的,張慶元來到了藝術大樓,上到五樓辦公區後,走在清淨涼爽的樓道裡,聽著自己腳步那輕微的聲音,張慶元的心裡無比寧靜。

「享受生活,體味生活,人生大有不同。開心學習,愉快學習,未來天地廣闊!」

看著牆上掛著的宣傳語,張慶元輕聲念道,隨即心情愉悅的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大門。

辦公室裡有人,還不止一個,是兩個人。

一個美女,一個帥哥。

一個笑容滿面,一個卻滿面寒霜。

帥哥不是別人,正是胡遠德的外甥,李宏飛,藝術設計學院講師。

而美女非常美,頭發披肩散落,一張精致無暇的臉蛋,紅唇一點若天仙,天鵝般白皙的脖頸,搭配一身天藍色束腰連衣裙,胸前飽滿挺翹,將這個美女襯托得美艷不可方物。

美女叫季若琳,二十五歲,同樣也是藝術學院的講師,在張慶元推門進來的一瞬間,她還在用一雙美眸瞪著李宏飛,一臉不耐的樣子。

這兩個人張慶元在上次來報到的時候都見過,所以認識,想著以後都共處一個辦公室,張慶元微微一笑,給兩人打了個招呼。

季若琳還好,剛剛還冷若寒霜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張慶元微微點頭。

而李宏飛就不一樣了,看到張慶元進來,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上立刻晴轉多雲,陰沉著臉,卻是理也不理張慶元,轉過頭,又接著對季若琳道︰「若琳,這次我可是誠摯的邀請你哦,歐洲靈魂交響樂團的演出會門票,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在亞洲巡回演出,杭城是他們在華夏的第二站,可不容易弄到呢。」

「李宏飛,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沒空,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見李宏飛還跟一個蒼蠅似的還要說什麼,季若琳俏臉一寒,不等李宏飛說話,季若琳接著道︰「另外,李宏飛,我們沒有那麼熟,請你以後叫我的全名,我不想別人誤會。」說著,季若琳轉過頭,冷淡道︰「好了,李老師,我要工作了,麻煩你不要打擾我。」

這時,張慶元已經走到李宏飛的身邊,淡淡道︰「讓一讓。」

剛剛李宏飛對自己的態度雖然讓張慶元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笑臉貼了你的冷屁股,那我就沒有必要對你再客氣。

更何況,季若琳的辦公桌跟張慶元的位置挨著,李宏飛此刻正坐在張慶元的辦公桌上,他自然要攆他走了。

「哎,我說你,我的張大教授,這雖然是你的位置,但我坐坐怎麼了?我一沒坐壞,二沒弄髒,只是坐坐,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張慶元的話,李宏飛就氣不打一處來,副教授的位置被搶了不說,現在坐你個桌子還在那兒唧唧歪歪,更何況你沒見我正在跟美女約會,你什麼眼神,不知道回避一下麼?

「沒有什麼,但你只要知道這是我的位置就行了。」張慶元眉頭微皺,伸出手一推,就把李宏飛推了下去,差點摔一個趔趄。

「你幹什麼你?」見張慶元跟個莽夫一樣,李宏飛不由一陣惱火,怒斥道。

「我不幹什麼,只是要坐回我的位置,你有意見麼?」張慶元將做到了椅子上,又轉過了頭,有些嘲諷的看著李宏飛,「再說了,人家季老師已經說了不願意了,你沒聽見嗎?」

「你——」聽到張慶元的話,李宏飛頓時語塞,氣的滿臉通紅,陰沉著眼楮盯了張慶元一眼,又看了看已經轉過身,將後腦勺對著自己的季若琳,李宏飛心中罵了句‘麻辣隔壁的’,就怒氣沖沖摔門離開了。

這裡是學校辦公室,打架影響很惡劣,也讓他舅舅難辦。再說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在這裡,張慶元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可以肆無忌憚,他難道能在女神面前上演潑婦罵街還是打架?這不是倒加分嗎,這種傻事兒李宏飛不會做,所以除了心中暗罵兩句之外,現在離開還能留點面子。

「張老師,謝謝你了。」見李宏飛離開了,季若琳的臉色才好一些,轉過頭,對張慶元道謝。

「呵呵,季老師,不客氣,像他這惡人還是需要惡人磨的,你這種美女還是跟他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張慶元淡淡道。

「撲哧」,聽到張慶元在那兒一本正經的這麼貶低李宏飛,季若琳不由笑了,一瞬間,似乎剛剛的壞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季若琳那面若桃花的花枝亂顫,胸前的挺拔立刻有些洶涌的征兆,張慶元愣了愣神,隨即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掩飾剛剛的那一點心動。

美女就是美女啊,隨便一笑都是風情萬種,真好。

做為一個藝術人士,張慶元很欣賞美,更喜歡美,對於美也不吝誇贊,用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楮來看待這個世界和人。

看到季若琳這美人一笑,他剛剛有些不爽的心情也立刻舒暢了。

而此時,摔門而出的李宏飛,正怒氣沖沖的推開了胡遠德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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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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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大有來頭的美女

「舅舅,張慶元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一來就找茬。真是氣死我了。」李宏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沖沖道。

剛開完會回辦公室沒多大一會兒,屁股還沒坐熱的胡遠德見李宏飛推門就闖了進來,不僅眉頭一皺,道︰「宏飛,你進來就不知道先敲個門?」

心中卻是有些後怕的想到,要老讓這小子這麼個闖法,以後想調戲下女老師,來個花前月下,再好的情調也得被這小子給破壞乾淨,一想到這點,胡遠德不由心中有火。

「啊?」李宏飛正在生氣,聽到胡遠德不僅不接自己的話,反倒責怪自己沒敲門,不由愣了愣,還沒太回過神來。

「我說你,都二十九歲了,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子那樣不懂規矩,要是我正在跟別人談事情,你連門都不敲,突然就闖進來,這算怎麼回事?」見外甥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胡遠德生氣道。

「哦,對不起,舅舅,我下次注意。」李宏飛心裡一陣鬱悶,不過胡遠德說的也是實話,剛剛他也是氣急了,所以才沒顧得敲門,真要是像舅舅說的那樣,那在學校確實影響不好。

不過,李宏飛卻根本不知道胡遠德真正擔心的事情。

「又怎麼了?張慶元已經來了嗎?」見李宏飛再才反應過來,胡遠德也就沒再訓斥他,而是皺眉問道。

「是的,他剛來,你不是說讓我找個對象好好談戀愛嗎,我正準備請季若琳去聽音樂會,誰知道他就來了,這還不算,這個土包子還把我攆了出來。」

一說到這個李宏飛就來氣,怒氣沖沖道。

胡遠德沒有接腔,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宏飛,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外甥是個什麼貨色。

李宏飛在胡遠德的目光下嘴咧了咧,當著他舅舅的面,也就不再添油加醋,而是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胡遠德。

聽到張慶元竟然把李宏飛給推下了桌子,還差點摔了一跟頭,後面雖然沒有直言攆李宏飛走,但那意思卻很明顯,胡遠德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個小張,做事有點沖動啊。」胡遠德沉吟道,「不過容易沖動也好,找到了他的弱點,才好把弱點擴大。」

「嗯,就是,這個土包子,一看就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隨便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李宏飛陰沉道,接著,李宏飛又想起一件事,疑惑道︰「舅舅,按說張慶元現在是副教授,應該有單獨的辦公室吧,怎麼你把分到大辦公室裡了?」

心中卻是腹誹不已,要是張慶元在單獨的辦公室,怎麼可能來打擾自己跟季若琳單獨相處,更讓李宏飛心裡鬱悶的是,分哪兒不好,還偏偏跟季若琳挨著坐。

「他一個新來的老師,哪兒有那麼多特殊化,剛來就成了副教授,再分配單獨的辦公室,別的老師怎麼想?再說了,這樣也能給他一個暗示,雖然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副教授,但也別太得意忘形了,我們學校又不是趕著求著他來這兒?」

胡遠德喝了口茶,看著李宏飛又起身給自己添滿了水,滿意的點了點頭,教導道︰「你有時候做事目光也放長遠點,意氣之爭要不得。誰笑到最後才是贏家,結果還沒定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宏飛啊,還是那句話,低調點做事,低調點做人,對你、對我都不是壞事。」

李宏飛聽著胡遠德老給自己上課心裡就膩歪,但一方面是舅舅,另一方面還是自己的領導,他不得不點頭稱是,而且隨著他偽裝的技術越來越好,對胡遠德脾氣摸得越來越透。

所以,一聽到胡遠德說這種話,就趕緊做出耳提面命的虛心姿態。

這一次胡遠德還真以為他聽進去了,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個季老師雖然只是個講師,但你也別小看她,她的來頭不小,你要真有那個能力把她給娶回家,那肯定是你的服氣,說不定舅舅我都能跟你沾光。」

胡遠德笑了笑,接著道︰「對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你放穩重點,大度點,殷勤點,她就會慢慢對你有好感了。」說到追女孩子,胡遠德那可是老手,看得也準,所以提點起李宏飛來也是一針見血。

剛剛胡遠德的話李宏飛沒聽進去,但一說到季若琳,他立刻心思活泛了起來,細心思量胡遠德的話,一聽到季若琳竟然大有來頭,他內心更是一陣火熱,這一次,胡遠德的話他一字不漏的全部聽進了耳朵裡,真正的虛心受教。

「舅舅,這季若琳到底是什麼來頭?」李宏飛好奇道。

「她是什麼來頭我不清楚,但她當初來報到的時候,可是黃校長親自陪同的,你說呢?」胡遠德斜瞅了李宏飛一眼,沒好氣道。

「什麼?黃校長親自陪同?」李宏飛震驚道。

黃校長,自然就是江南工業學院的校長,黃定波,除了校黨委書記外,他就是學校的一把手,是江南工業學院唯一的一位國務津貼專家,同時也是唯一的一位中科院院士,主持的紡織類工業項目,每一項都入選國家級質量工程建設項目。

這個黃校長,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為人正派,對人對事雖然和氣,但卻以成績論,最反感歪門邪道的拉關系、走後門,能讓他親自陪同前來,這甚至比市長陪同前來還難得。

胡遠德看著一臉浮想聯翩的李宏飛,不由好笑道︰「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該怎麼做你自己把握。對於季若琳,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勉強她,免得過猶不及。循序漸進的來,總會有收獲的。」

「好的,舅舅。」李宏飛興奮道,眼中全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剛剛心中對張慶元的氣早就無影無蹤了。

原來只是因為季若琳的美貌、身材,再加上同是大學老師,說出去也非常有面子,所以李宏飛才對江若琳垂涎三尺,不斷追求。現在又得知這小妞竟然來頭這麼大,不由更是激情四射,就差直接跑回辦公室把季若琳搶回去了。

「行了,別在那兒胡思亂想了,該行動就行動。對了,以後沒什麼事兒,別老往我這兒跑,雖然知道我們是親戚,但總要注意點影響。」胡遠德道。

「我知道了,舅舅。那我走了啊。」李宏飛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心中卻已經開始意淫起季若琳了。

剛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卻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胡遠德沉聲道,在學校裡,胡遠德還是比較沉穩低調的,盡管不知道外面是誰,是上級還是下級,但他每次都會加個‘請’字。

門推開了,張慶元緩步走了進來,第一眼卻看到了李宏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卻沒有理他,而是朝胡遠德微微一笑,道︰「您好,胡院長。」

胡遠德笑呵呵的起了身,朝張慶元伸出手,道︰「早上打的電話,沒想到張老師來的這麼快。」同時看了李宏飛一眼。

李宏飛略帶挑釁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哼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第34章霸王硬上弓

江南省人民醫院一號住院樓前面的廣場上。

時值正午時分,在知了沒心沒肺的嘶吼聲和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哪怕是江南省最好的醫院,也很少有人這個時候出來。

此刻,在太陽透過綠樹斑駁的照射下來的小道上,趙楓臉色陰沉的走在前面,趙雅樂打著傘跟在後面,一副蔫蔫兒的模樣,不時抬眼看看前面走著的趙楓,又低下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從四明山回來已經十來天了,這十來天中,除了第一天,趙楓被姍姍來遲的余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帶到醫院進行檢查後,第二天就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回到了他的工作單位,江南省人民醫院進行住院治療。

當然,剛被帶到余市人民醫院後,趙楓就把隨後趕來的醫院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他老子是省衛生廳副廳長,正是這些人的頂頭上司,面對副廳長公子的盛怒,這些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聽訓,回過頭,這些人又把救護車出勤人員給罵的要死。

原因只有一個,救護車來晚了。

當然,對於趙楓來說,這只是他發泄怒火的一個由頭,真實原因自然是被張慶元狠狠修理了一頓。

回來後,他就通過在公安系統的朋友幫他查找,但叫張慶元這個名字的人雖然不算多,但全省也有幾百個,一個個排查下來,到現在也沒結果,更讓他內心的火像瘋魔一樣不斷醞釀升溫。

時間並沒有讓趙楓冷靜下來,反而更加仇恨。

老子是衛生廳副廳長,大伯是杭城市委秘書長,這些顯著的頭銜讓他從小就過慣了被捧著的日子,從來沒有吃過虧,更別說這麼赤裸裸的被打臉,從高空中摔下的滋味不好受,面子上更難受。

最讓他氣瘋了的是,還是當著自己要追求的對象——趙雅歡的面被狠狠教訓。

這還不算,在那次事情之後,他打趙雅歡的電話也不接,找她也躲著自己,似乎從那之後,趙雅歡對他再沒有一點的興趣,這怎能不讓他發瘋。

唯一的安慰就是趙雅樂還跟以前一樣,這十來天,趙雅樂每天都來醫院看他,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趙雅樂早早的就過來了。

兩人雖然都姓趙,但卻沒有一點親戚關系,反倒經營醫藥公司的趙雅歡和趙雅樂的父親,倒是因為這個關系抱緊了趙楓老爸的大腿,不斷巴結。

而李威三人,雖然也每天過來看他,但趙楓也能通過一些眼神看出來,這三人對自己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

「他嗎的,你們這一個個賤人,都給老子等著,回頭看我怎麼一個個收拾你們!」趙楓俊逸的臉龐滿是陰雲,眼眸微眯,泛著寒光。

上了車,趙楓啟動了車子後立刻打開空調,剛剛走那麼一段路已經讓他一身汗,在這樣的悶熱的天氣下,好心情都會變壞,何況他已經差的不能再差的心情。

「啪!」點燃一根煙,趙楓緩緩的抽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開始趙雅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隨著車內封閉空間的狹小,又在空調的空氣流動下,那刺鼻的煙味讓趙雅樂非常難受,不由皺了皺沒,撅嘴道︰「趙楓哥,你能不能別抽啦,我聞不慣煙味兒。」

趙楓猛地回頭,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趙雅樂,那眼眸中的寒光讓趙雅樂心中一驚,頓時住口。

趙楓打開了車窗,狠狠吸了一口,噴出一股濃烈的煙霧,然後將煙頭扔出車外。

回過頭,伸手揉了揉趙雅樂的頭,舒緩了下心情,沉聲道︰「樂樂,我心情不好,別介意。」

趙雅樂晃了晃腦袋,低聲道︰「沒事兒,趙楓哥。」

聽著趙雅樂軟糯的聲音,趙楓心中一動,轉過頭,仔細打量著身邊的趙雅樂。

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扎成個馬尾,一副清純活潑的清麗模樣。

一身清涼裝扮,上身簡單的T恤,被胸脯撐的鼓脹挺翹,看著一團飽滿,趙楓喉嚨‘咕噥’了一下,竟有些口乾舌燥。

趙雅樂身材發育非常好,豐胸、細腰、翹臀,那下身包臀小熱褲,還有裸露在外的兩條筆直修長的白嫩雙腿,更是看得趙楓雙眼冒火。

已經十來天沒踫過女人的趙楓,下身竟不由自主的硬了。

精蟲一上腦,就很難在下去。

「反正你早就喜歡我了,現在就把你吃了吧。」趙楓滿腔慾火的想到。

一想到這裡,趙楓就再也忍不住,臉一伸,對著趙雅樂的嘴就親了過去。

「啊!」趙雅樂驚叫一聲,趕緊把臉轉了過去,趙楓的嘴親到了趙雅樂臉上。

這一親,柔嫩細滑的臉蛋上那股香氣更讓趙楓蠢蠢欲動,腦子裡全都是淫欲,嘴裡再次吞了口唾沫,伸手一把摟住趙雅樂不堪一握的腰肢,頭一低,又要往趙雅樂嘴上親。

手抱著縴細的腰肢,聞著淡淡迷人的清香,體內荷爾蒙瘋狂分泌,讓趙楓情欲不斷上升,竟不顧這是車裡就要拿下趙雅樂。

「不要!」趙雅樂不斷掙扎,卻怎麼能掙開趙楓的大手,只能頭不斷的擺動,躲避趙楓伸過來的臉。

「不要,趙楓哥。」趙雅樂急的都快哭了,卻死命掙不開趙楓摟住自己的手。

而趙雅樂這麼不斷的扭動,豐滿的胸部顫顫巍巍的晃動,卻讓趙楓情欲更加旺盛,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趙雅樂的胸部,猛地一抓!

「啪!」一聲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趙雅樂愣住了,趙楓也愣住了。

趙雅樂掰開趙楓的胳膊,往車門的方向坐了坐,有些呆滯道︰「趙……趙楓哥,我……請你尊重我……」說著,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一巴掌讓趙楓清醒了不少,但看向趙雅樂那窈窕的身軀,眼中那抹火熱卻始終退卻不下,嘴角浮上一絲冷笑,心想小丫頭片子還跟我裝純,遲早還不是要被我上。

但嘴上趙楓卻不這麼說,只聽他歉意道︰「樂樂,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也知道,因為那個張慶元,我最近很煩躁,所以……」

說到這裡,趙楓抱緊了腦袋,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趙雅樂呆滯的眼楮看了看趙楓,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發現自己非常抗拒趙楓,純粹是沒來由的,就是心底反感。

難道我不喜歡趙楓哥了嗎?

趙雅樂心底問自己,但這是她無法回答的,曾經,她一想到趙楓哥喜歡的是自己的姐姐,她心裡就非常酸,但是現在,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尤其是在趙楓要強吻自己的時候。

看到趙楓這個樣子,趙雅樂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心想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他可是自己一直崇拜和喜歡的趙楓哥啊。

「沒有,趙楓哥,我只是……你,你喜歡的是我姐姐,我……我不想成為姐姐的替代。」趙雅樂說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理由,心裡有些慌亂。

就在這是,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趙雅樂眼神復雜的看了看抱著頭的趙楓,打開包,取出手機,一款白色的,上面綴滿亮鑽排列成卡通頭像的iPhone5,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王琳琳’三個字。

趙雅樂平復了一下心情,接通了手機。

「喂,琳琳姐,有什麼事兒嗎?」

王琳琳不僅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更是她一個寢室的死黨。

「樂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畢業選題院裡已經通過啦!就是新式軍裝,而且學校給咱們證明,過一段時間就會去部隊調研,怎麼樣,開心不?」

王琳琳快言快語,嘴像個機關槍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腦倒了出來,也不管此時的趙雅樂能否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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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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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我們的導師張慶元

聽到王琳琳嘴裡的‘好消息’,趙雅樂微微沉默,接著平靜道︰「謝謝你,琳琳,我知道了。」

「怎麼了,樂樂,不開心嗎?」電話那邊疑惑道,「你是擔心咱們的畢業設計過不了?」王琳琳猜測道,隨後,王琳琳笑道︰「開始我也很擔心,一個是怕院裡不同意,再一個就是怕到時候過不了,畢不了業,不過現在我就不擔心啦。」

王琳琳沒心沒肺的絲毫沒察覺到趙雅樂根本不是因為這個而沒有興趣,依然在那邊開心的說著。

王琳琳雖然是班裡的學習委員,但大學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學習委員不一定學習最好的,完全是開學的時候競爭上崗,誰有人格魅力,誰最會拉攏人心,誰嘴會說,都可能上崗,這自然是班委的諸多好處引發的競爭。

而口才非常好的王琳琳自然成功上崗,不過,她的成績不僅不好,反而很差,不過,在她那張善於搞好關系的小嘴,和漂亮的容貌下,班主任和輔導員竟然三年都沒把她撤掉,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為什麼不擔心了?」王琳琳的話終於引起了趙雅樂的興趣,不由好奇道。

「呵呵,因為院裡給我們指定了導師啊,可是個教授哦!」王琳琳興奮道。

「教授?」趙雅樂疑惑道︰「咱們整個學院的教授也才三個人,工業設計專業一個,環境設計專業一個,咱們服裝設計專業一個,哪兒還輪得到咱們啊?而且,咱們專業的方波教授的人員不是早都已經定好了嗎?」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清楚。」王琳琳笑道︰「剛剛咱們的輔導員通知我的,咱們院又新來了一個教授,叫張慶元,聽說非常年輕呢,但是人家已經是副教授了,而且,據說還獲過很多國家的獎哦。」

王琳琳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異常興奮,心想最開始連講師都不肯要她們幾個,現在倒好,來了個教授,而且選的就是她們,由不得她不興奮。

王琳琳又接著道︰「樂樂,你知道嗎?這次他們每個畢業導師的組裡都有好幾撥學生,而咱們的這個張教授手下,就只有咱們幾個,你說開心不開心,真是太高興了。不行,我得趕快通知她們幾個,肯定能樂瘋她們!」

王琳琳哈哈笑道,絲毫沒感覺到電話那頭的異樣。

「哎,等等!」聽到王琳琳要掛斷電話,剛剛在愣神的趙雅樂趕緊喊道︰「你剛剛說那個教授叫什麼?」

「張慶元啊,張教授,怎麼了,樂樂?」王琳琳奇怪道。

「什麼,他真叫張慶元?」趙雅樂震驚道,接著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多大年紀嗎?」

聲音非常急切。

趙楓豁然轉過了頭,滿臉陰沉,眯著眼盯著趙雅樂,雙拳緊握。

「嗨,我也是聽輔導員通知的,哪兒知道他多大啊,說是非常年輕,但教授再年輕不也得三十歲啊,至於長什麼樣?呵呵,難道我們的趙大美女有想法啦?」王琳琳打趣兒道。

「滾,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嗎?」趙雅樂已經看到了面色陰沉的趙楓,心中一緊,不由遲疑道。

「嗨,今天下午不就知道了嗎,輔導員讓我通知大家,下午三點到咱們院506號辦公室去,他要跟咱們先溝通一下。」王琳琳一邊說著,心裡一邊奇怪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難道真的發春了嗎?

「哦,好的,謝謝你了,琳琳姐。」趙雅樂道。

「咱姐妹兒還客氣什麼,好了,先不跟你說了啊,我接著通知她們了。」王琳琳笑道,接著又提醒道︰「下午三點,506辦公室,你別忘了啊。」

說完,王琳琳就掛斷了電話。

而趙雅樂則緊緊握著手機,萬分緊張的看著面目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的趙楓,喉嚨動了動,道︰「趙……趙楓哥,你……你沒事兒吧?」

趙楓盯著趙雅樂的手機看了看,又轉到了趙雅樂的臉上,如墨一般黑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但看在趙雅樂的眼裡,卻異常陰森恐怖。

「我沒事,樂樂。」趙楓寒聲道,「樂樂,你說……這個人會是他嗎?」

「趙……趙楓哥,我不知道啊……琳琳說下午三點我……我們過去開會,到時候就知道了。」趙雅樂微微向後縮了縮,顫聲道。

「那你幫我個忙好不好,樂樂?」趙楓一臉‘微笑’道。

「你……你說,趙楓哥。」趙雅樂感覺空調溫度凍的自己有些冷了。

「如果你見到了那個張教授,確定是那個人的話,你給我打個電話,然後……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引到帝豪俱樂部來,就說請他唱歌。」趙楓說依然‘微笑’著說道。

「呃……」趙雅樂遲疑起來,她知道趙楓要做什麼。

「別擔心,樂樂,我只是想要報仇,給他一個教訓,把他狠狠揍一頓,但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的。」趙楓寬慰道,「而且,你也知道,他功夫那麼高,不借助杰哥的勢力,我也沒辦法對付他。」

看到趙雅樂依然在猶豫,趙楓心裡不由一陣惱火,但還是循循善誘道︰「哥給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他有什麼大事兒的。再說了,當初他把我打的那麼慘,還住了十來天的院,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啊。」

看著趙雅樂有些意動,趙楓不由添油加火道︰「樂樂,那天他不也欺負你了嗎?難道你就不想教訓他一次?」

趙雅樂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天受到的欺負,不由摸了摸早就沒有感覺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氣憤,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放心的道︰「趙楓哥,如果真的是他,他畢竟是我的畢業導師,你……你們別打的太狠了。」

趙楓心中冷冷一笑,別打的太狠了?除了不要他一條命,我要讓他生死兩難,折磨死他!

但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趙楓還是出言寬慰道︰「放心吧,樂樂,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亂來,你還不相信我嗎?」

趙雅樂一想也是,趙楓給她的印象一向都是成熟穩重,所以點了點頭,也就沒再吭聲了。

但沒接觸過社會復雜的趙雅樂又哪裡知道,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自然會志得意滿,處事不變,遇事不驚,但一旦到了逆境,這種人卻是最容易走上極端的。

而趙楓,就是這類人的杰出代表。

   


第36章藝術氣息濃郁的辦公室

在胡遠德的辦公室內,張慶元和胡遠德兩人虛情假意的客套了幾句之後,張慶元立刻進入正題道︰「胡院長,電話裡面也沒說太清楚,你能跟我說說詳細情況嗎?

胡遠德呵呵一笑,臉上的肥肉顫了顫,道︰「小張老師啊,這次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你想想,如果這幾個學生能拿出一個優秀的畢業設計,不僅對你個人的成績有很大的好處,還能夠迅速團結同學,得到學生們的認可呢。」

「我們學院不像其他學院,這藝術類的學生嘛,他們都很活潑好動,而且思想不受約束,自然的啦,他們的想法也會很多。所以呢,跟同學搞好關系,對於咱們院系的老師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但有困難你不要畏懼,院辦、黨委都會給你支持,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做好了。」

胡遠德大手一揮的豪氣道。

如果是個平常剛當上教授的年輕人來說,胡遠德這麼一說,還不立刻把胡遠德當作關懷下屬的好領導,但張慶元心裡冷冷一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胡遠德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他對於胡遠德的話只是選擇性的接收。

而剛剛胡遠德話裡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跟同學搞好關系。

「這些領導怎麼都喜歡這一套,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非得搞這麼大一堆……」張慶元心裡腹誹道。

「謝謝胡院長,我會好好努力的。」張慶元微笑道,臉上依然沒有絲毫波瀾,接著又問道︰「那這次這些學生平時的基礎怎麼樣呢?」

「這幾個學生平時在學院裡是非常活潑的,每次學校對內、對外演出都有她們的身影,幫學校掙回了許多的榮譽啊,而且……她們四個對於專業課的理解也有她們自己獨特的想法,非常有創意,這對於咱們藝術類的學生太重要了,主觀能動性越強,設計出來的服裝才會成為流行時尚嘛」

胡遠德打著哈哈道。

張慶元微微一笑,心中頓時明白了,哪像胡遠德說的那麼好聽,活潑的近義詞就是不服管,經常演出就會耽誤課程,有獨特的想法就是想法很另類,天馬行空。

把這些綜合在一起,那麼,這幾個學生的情況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啊。

甚至,張慶元都不知道基礎的專業課他們會不會,有沒有掌握人體構造,速寫怎麼樣,能不能完整的通過速寫表達自己的設計思路,設計軟件Photoshop是基礎入門,像Painter、CorelDrw和illustrator就是高級版了,張慶元甚至不知道他們會不會Photoshop,也就是俗稱的PS。

這些還都是前期的,後期還要包括打板、制樣,張慶元不知道他們是否摸過剪刀,是否分解過成衣片……太多的東西,張慶元心中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算是給自己這個新人的下馬威嗎?

張慶元心中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是別的陰謀,他可能還會生氣,但如果這就是陰謀的話,他實在沒什麼氣好生的。

畢竟對象都是學生,如果真的通過自己,能幫助他們在這最後的一年內學好專業課,並成功畢業,他非常願意,這也是做老師的最大成就。

「好的,胡院長,我清楚了。」面對胡遠德的笑容,張慶元心裡搖了搖頭,也笑著道。

「這樣就好啊,小張老師,你是個人才,我相信你能帶出一流的學生。」胡遠德點點頭道,接著又說道︰「小張老師你雖然年輕,但是也做過兩年的講師了,所以具體的流程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了,如果你還有一些細節性的問題,下午三點等學生過來了你就可以直接問她們。」

接著,胡遠德又把張慶元的本職工作和其他工作都交代給了他,以及在學校裡的一些工作規範和流程。

當然,在胡遠德看來,只要目的達到了,張慶元也沒有反對,這些就沒有必要再糊弄他,所以胡遠德講的很清楚,張慶元也聽得很仔細。

「謝謝你了,胡院長,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張慶元微笑著站起身,同胡遠德握了握手,告辭離開了。

看著張慶元離開後關上的門,胡遠德呆了呆,心道這小子就真這麼不開竅?

我忙?我草這都一點多了,我忙個鬼啊忙?

哪怕我不吃你的飯,你問一下總該問吧,竟……竟然就這麼走了?

——————————————

回到辦公室,門鎖著,季若琳已經走了,打開門,張慶元走進辦公室,感受著鼻尖傳來的淡淡清香,張慶元環視著這間五、六十個平方的辦公室,眼中露出一絲滿意。

辦公室不大不小剛剛好,一進門,正中間是一張橢圓形的長桌,一些不太重要的會就圍著這張桌子開,過了長桌,就是四位老師的辦公桌,每兩張桌子並在一塊兒,各挨著一扇大窗戶,張慶元和季若琳的辦公桌就在中間,兩人背靠背,當然,有一定的距離。

除了門和對著的窗戶的這兩面牆,其中一面牆靠牆放著幾個文件櫃,擺放的整整齊齊。文件櫃上還貼著一些個性化的標識,顯然非常有藝術院系的風格和特色。

另外一面牆是一扇大白板,上面畫著一些時裝速寫的草圖,簡單的線條,流暢的筆畫,間斷分明,衣褶活躍有動感,即使以張慶元的眼光來看,這些速寫也非常不錯。

在白板旁邊擺放有幾個塑料模特,上面搭配著色彩鮮艷的布,同樣的布,不同的手法、位置和裁剪圍在模特身上,展現出來的感覺也不同,很有張力,誇張而不突兀,絢爛而不雜亂,而且很有感覺和層次。

張慶元看著這些速寫和時裝,非常滿意,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學校的設計系也並非之前想象的那麼差。

坐在椅子上,看著給自己配的聯想一體機,流暢的工業設計造型,張慶元微微一笑。

辦公桌也很有特色,橘黃色的活躍色彩,弧形的桌邊,跳脫出以往桌子的稜角和方平豎直的冷峻,而是富有人性化和人機工程學的現代設計。

上次來的時候張慶元只是認個門,沒有仔細看,而這一次,直到現在,張慶元對這間辦公室非常滿意,哦,對,還有辦公室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在這盛夏的季節開的異常絢爛,每一盆花草都經過精心修剪,非常漂亮。

坐著椅子轉了一圈,張慶元笑了笑,對美的感覺異於常人的他對這裡很喜歡,一邊想著,一邊走出辦公室,鎖上門,去找還在學校門口等著的小朱。

「小朱,等會兒跟我一塊兒去一趟南湖區,以前住的地方離這兒太遠了,不方便,前段時間在這兒租了個房子,正好今天有空,你又有車,就順便去搬過來吧。」

張慶元打開車門,對坐在車上不知道想什麼的小朱說道。

杭城市圍浣紗湖而建,共有四個區,南湖、西湖、北湖、東湖,方位很好認,名字很好記,算是杭城市的一大特色。

「哦,好的,張大師。」小朱隨口答道,繼而臉色一變,愣愣的看著張慶元,「張大師,您什麼時候上來的?」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恐怕剛剛即使別人把你賣了都不知道。」張慶元笑著拍了拍小朱的肩膀道。

「呵呵,張大師,讓您見笑了,剛剛我在想您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精妙了,這完全都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啊。」小朱興奮道。

「適用就好,好好修煉,你資質不錯,會有達到我現在修為的那麼一天。」張慶元淡淡道。

「是,張大師!」小朱恭敬道。

「好了,咱先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後再去搬家。」張慶元微笑道,心想有車就是不錯,這麼熱的天,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只是可惜,張大師不會開車,也沒錢,否則還真想搞一輛車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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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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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你們這三年都在幹嘛啊?

下午兩點五十,在搬完家後,張慶元幾乎掐著點趕到學校,多虧了是悍馬,更多虧了開車的是小朱。

季若琳已經在辦公室,趴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看到張慶元進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就繼續低頭琢磨自己的事情。

張慶元經過的時候,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季若琳的電腦界面顯示的是CorelDrw的軟件界面,一款已經設計好的時尚女裝,季若琳似乎對這款時裝很感興趣,但又有一些瑕疵,她正在修改。

張慶元見季若琳在那兒忙自己的,也就沒打擾她。

坐到椅子上,從包裡掏出杯子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取出一個簡單的茶葉盒,抓了一把扔到杯子裡,到飲水機那兒接滿了水,很隨意,似乎那茶葉路上撿的似的。

坐回到椅子上,張慶元一邊輕輕的吹著漂浮起來的茶葉,一邊享受著那種清新的茶香,再加上室內環繞的空調涼氣,一臉愜意悠然。

茶葉是成風老道親自栽種的,也是他親自翻炒晾曬的,黃老花十萬買了一斤,而張慶元手裡也有一斤,不過沒有給錢。

就在這時,一聲‘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接著探進來一個漂亮的腦袋,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骨碌一轉,嬌艷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不過,接著她就一聲驚呼,被人從後面推了進來。

女孩兒朝後面嬌嗔的瞪了一眼,然後,就在張慶元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的表情中,後面跟進來三個女孩兒,都是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但各個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都是一身的小熱褲,大美腿,一雙美眸一汪水。

尤其是,走在最後那個女孩兒,看著張慶元,一張俏臉瞬間變了色,本來就大的眼楮更是瞪得老大,似乎張慶元有多恐怖一般。

同一時間,張慶元也看到了這位小美女——趙雅樂,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有趣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啊,張慶元玩味的想到。

第一個進來的美女就是趙雅樂班裡的學習委員,同時是她們這個四人宿舍的寢室長——王琳琳。

王琳琳沒有注意到趙雅樂的表情,看了看好奇朝她們望來的季若琳,趕緊笑著招呼道︰「季老師好。」

王琳琳後面的兩人也在後面跟著向季若琳打了聲招呼,畢竟是她們的專業課老師,都認識,而趙雅樂沒有像她們那樣先給季若琳打招呼,卻向張慶元走了過去。

見季若琳跟自己也笑著打了聲招呼,王琳琳不由湊了過去,看著季若琳身上的天藍色束腰連衣裙,驚呼道︰「季老師,您這身兒衣服好漂亮啊,看來老師就是老師,穿的色彩也大膽,但就是有味兒,真是崇拜死您了。」

王琳琳一張小嘴兒跟抹了蜜一樣,再加上她也同樣出眾的外貌,再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一向在學生面前不苟言笑的季若琳也無法抵擋,笑道︰「琳琳你這張嘴啊,好話都讓你說了。」

接著,季若琳又疑惑道︰「琳琳,現在不是還沒開學嗎,你們怎麼現在過來了,有事兒嗎?」

季若琳只是專業課老師,並不負責她們班級的工作,所以並不清楚胡遠德已經讓張慶元做王琳琳她們四人的畢業設計導師。

王琳琳狡黠一笑,回頭看了張慶元一眼道︰「呵呵,我們是過來找張老師的,今天上午輔導員通知我們,院裡指派張老師做我們的畢業設計導師。」

「啊?原來是這樣啊。」季若琳驚訝萬分,接著看了張慶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王琳琳此時也轉過頭,看向張慶元,正要說話,卻看到趙雅樂一臉怪異的來到張慶元身邊。

「張……張老師,還真是你啊?」趙雅樂看著一臉微笑的張慶元,臉上有些復雜道。

「不是我還是誰啊,趙雅樂小美女?」張慶元好笑道。

「不……不是那個意思,張老師,我是有些不敢相信。」趙雅樂臉上紅了紅,不知究竟想起了什麼。

「呃……好像是年輕了點,不過比你還是大不少的,讀的書也比你多些,做你們的畢業導師,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張慶元微笑道。

「張老師,我們相信你!」王琳琳嬌笑道,接著又看向趙雅樂,撅嘴恙怒道︰「好啊,樂樂,原來你跟張老師早就認識啊,還讓我們蒙在鼓裡,真是該打。」

「沒……琳琳姐,你難道忘了嗎,我中午還問你張老師長的什麼樣子,就是因為……因為張老師太年輕了……」

「不相信以我的年齡,卻是大學教授,是吧?」張慶元笑著補充道。

這一刻的張大仙人,哪兒還有那天腳踢趙楓、撞暈何建和姜斌,制的趙雅樂小美女不敢多言的威風,完全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派,看得一旁的王琳琳美眸不斷閃爍,對著張慶元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一副非常有興趣的模樣。

「是的,張老師。」趙雅樂現在已經沒有那天的乖張和任性,臉紅的像顆隻果,雙手捏在一塊兒,低著頭,擺弄著手指,可愛乖巧。

「哦,原來這樣啊,不過你們還是認識的啊」,王琳琳笑道,又對張慶元嬌聲道︰「張老師,以後我們四姐妹可就要靠您罩著啦,畢業設計可就拜托您了,可一定要讓我們過關啊。」

說著,王琳琳還做了個作揖般的可憐姿勢。接著,王琳琳又拉過另外兩個模樣也非常漂亮,一個外向,另外一個內向的女孩兒。

外向的叫張若男,一頭齊肩短發,簡單、隨意,搭配上晶瑩玉潤的臉龐,以及臉上精致的五官,張若男呈現出另一種味道的美,美得有些張揚,剛剛王琳琳在門口探頭探腦張望的時候,把她推進來的就是張若男,大大咧咧的爽快性格。

內向的叫謝小婉,一副典型的江南美女模樣,細細的發絲如瀑般披在肩上,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似笑還羞,櫻桃般的小嘴輕聲細語一聲「張老師好」,讓張慶元覺得如置身江南水鄉的清新。

都是美女啊,這等‘齊人之福’,怪不得當初寢室的同學聽說現在自己在藝術學院當老師,齊聲說自己是‘牲口’,教授是‘叫獸’的打擊,現在張慶元總算明白了不少。

而經過王琳琳的插科打諢,趙雅樂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張慶元的尷尬頓時消失了不少,一雙美眸又漸漸忽閃忽閃起來。

經過初次的接觸,張慶元對這個叫王琳琳的女孩兒有了一面初步的印象,活潑,嘴甜,但卻又懂得照顧朋友情誼,很有領導天賦。

張慶元又接著問了些他們關於畢業設計的想法和思路,這一問,張慶元雖然有些心裡準備,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把胡遠德這頭老狐狸罵了一頓。

「這哪是基礎差啊,明明就是什麼都不會,軟件不會用,速寫剛剛及格,這還都是輕的,甚至連從調研到成衣的一系列步驟都說不明白,四個人四種說法,尤其是王琳琳,那叫一個亂啊。」張慶元心中腹誹連天,卻又無法狠下心訓斥這四人。

張慶元看著四個睜大眼楮,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小美女,嘆道︰「你們這三年都在幹嘛啊?」

四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趙雅樂忽然說道︰「張老師,您看現在也五點多了,要不咱去外面吃個飯,邊吃邊聊,也算為我們自己先鼓舞一下,好不好?」

一聽到趙雅樂的話,王琳琳眼楮一亮,無比佩服的看向了趙雅樂。

   

第38章還真是個帥哥啊!

一直以來,王琳琳都認為自己比較會來事兒,但現在聽到趙雅樂的話她才知道,原來這小妮子比自己更會來事兒,這才剛認識,就要跟導師一塊兒去吃飯,交流下感情。

王琳琳不由無比崇拜的看了趙雅樂一眼,接著對張慶元嬌聲道︰「是呀,張老師,也差不多六點了,咱們去吃飯吧,我們請您?」說著,王琳琳還對張慶元擺了一個撒嬌的姿勢。

「好不好嘛,張老師?」

聽到這有些發嗲的聲音,看著王琳琳那帶著期待的大眼楮,張慶元心中一陣冷汗直冒,想了想道︰「也行,不過不是你們請我,我請你們吧。」

「哇塞,真的啊,你真是太好了,張老師。」王琳琳驚喜道,不僅是她,張若男和謝小婉也一臉喜悅,只不過謝小婉的笑容很淺,很含蓄。

看到張慶元這麼好說話,始作俑者趙雅樂卻是一愣,心中竟有些後悔了自己的出口相邀,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復雜。

張慶元看了有些奇怪的趙雅樂一眼,心想這個小丫頭那天不是很厲害嗎,今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女孩兒的心思他從來不會主動去猜,因為他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更何況築基期以前,跟女孩親密接觸的機會實在不多,也無從猜測。

張慶元想了想,看向趙雅樂道︰「趙雅樂,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不如你來定晚上去哪兒吧?」

「哦,好的,張老師。」趙雅樂點了點頭,輕聲道。

這一下,不僅是張慶元發現了趙雅樂的不同,王琳琳三人也都感覺出來了,不由都狐疑的看向了她。

「咦,樂樂,你今天怎麼了?」王琳琳疑惑道,接著湊近她耳朵,輕聲道︰「不會你喜歡上張老師了吧?」

「死妮子,你瞎說什麼呢?」趙雅樂一張臉漲得通紅,氣憤的伸手掐了王琳琳一把,不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太正常,想著既然已經開了頭,也就不再去想結果了,她只期盼趙楓哥能像他說的那樣,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但這段時間的趙楓,似乎跟以前變了許多,讓趙雅樂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真的不會有事嗎?」趙雅樂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壓下了心中的那絲不安,趙雅樂微微一笑,湊近王琳琳耳邊低聲道︰「咱們能不能畢業,這下可都要靠張老師了,不巴結下怎麼行?」

說著還給了王琳琳一個您懂的眼神,看得王琳琳一愣,心想這妮子總算開竅了?

接著趙雅樂對張慶元甜甜一笑,道︰「張老師,要不我們去浣紗湖邊的麗水人家吧,我知道那兒的菜做的不錯。」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我對東湖區不太熟,既然你說好,那咱們就去那兒吧,不過我還有個朋友是跟我一起的,方便嗎?」

趙雅樂不假思索的道︰「既然是張老師的朋友,那肯定方便啦,我們不介意的。」

趙雅樂不介意,王琳琳卻忽然鬼使神差的問道︰「張老師,男的女的?」問完之後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在聽輔導員說了張慶元的情況後,王琳琳就對張慶元有了很大的興趣,等見到真人之後,發現竟然這麼年輕,看起來似乎跟自己差不多,而且像張慶元這種小白臉正是現在流行的樣子,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了些想法。

再經過下午的交流,王琳琳聽著張慶元對專業課的嫻熟程度,還有不俗的談吐,正處在春心萌動的年齡的王琳琳,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一定的好感。

現在他竟然說要帶一個人,不由讓王琳琳心中一驚,有了些警惕。

張慶元奇怪的看了王琳琳一眼道,「男的。」看著王琳琳有些鬆口氣的樣子,張慶元笑道︰「而且還是位大帥哥。」

「切,哪位大帥哥能比得上張老師啊?」王琳琳緊張過後,不由嬌笑道,一陣花枝亂顫,胸部也隨著簡單的T恤顫巍巍的抖了抖,嚇得張慶元趕緊轉移眼神,免得讓學生有不好的印象。

「行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咱們現在過去吧?」見完成了第一步任務,趙雅樂心中噓了口氣,笑道。

「好哦,要吃大餐啦。」王琳琳張牙舞爪道,也非常開心。

張若男淡淡的笑了笑,不太放在心上,以她父母的身家,她什麼樣的大餐沒吃過,開始見到張慶元,發現他這麼年輕,心中還有些不屑一顧,心想難道又是哪個走後門的人混進了學校,本來就沒太大希望的畢業設計可千萬別栽到他手裡了,不過經過剛剛的一番交談,她轉變了想法,覺得張慶元還是很專業的,不由對他高看了一眼。

至於謝小婉,就像她的名字那樣,溫婉可人,似乎從來不會說不,也不會反對,看她的微笑都能讓人心裡放鬆下來,她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她一直在好奇的打量張慶元,似乎想找出這麼年輕卻又這麼專業的原因。

「季老師,要不一起吧?」張慶元轉過頭,對季若琳邀請道。

畢業設計的評判工作,不僅有院裡的領導參與評分,各個導師也有一票,所以,本著為學生考慮的原因,張慶元也要跟這些導師們搞好關系。

「呵呵,不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季若琳笑著拒絕道,不過語氣倒不是太強烈。

「別啊,季老師,您看張老師都邀請您了,再說咱們也一個多月都沒見了,也好好聊聊唄,反正現在是暑假期間,也沒多少事情。」王琳琳也跟張慶元想到了一起,多一個戰略同盟,那畢業設計的事情就更穩妥了。

接著,王琳琳又轉過頭對趙雅樂三女道︰「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啊,季老師,一起去吧。」張若男出聲道。

「季老師,你要是不去張老師可就失望了呢。」謝小婉也笑著道,聲音柔柔的,但話語裡卻又有些曖昧趣味兒,倒讓張慶元一陣汗顏,心想看來這小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就是,季老師,一起去吧?」趙雅樂猶豫了一下,也出聲道,趙楓哥只對付張老師一個人,多她一個倒也沒什麼關系。

季若琳看了看這四個誠心相邀的學生,又看了看張慶元,倒也沒有矯情,笑道︰「看來我的面子還夠大的啊,行,那就一起去吧。」又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打擾你們啦。」

張慶元笑了笑,道︰「不礙事的,季老師。」

一行人到了學校停車場,季若琳是一輛粉紅色的大眾甲殼蟲,很女性,很別致。與她相反,張若男的卻是一輛大紅色的牧馬人Rubicon越野車,倒也符合她的名字和性格,之前就是她開車把這三個死黨接過來的。

「張老師,要不你坐我的車?」看著站在車外打量自己車的張慶元,季若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她的車可從來沒有坐過男人。

張若男的牧馬人只有四座,正好坐她們四個女生,張慶元除了坐她的甲殼蟲之外,別無選擇。

「哦,不用了,我朋友的車停在那邊,我坐他的車。」張慶元笑著指了指已經向這邊開過來的路虎道。

順著張慶元手指的方向,幾人都看到了緩緩而來的路虎。

大氣的外形,穩重的金屬黑色,就像車中的紳士一般,沉穩、內斂。

季若琳愣住了,張若男四女也愣住了,她們本來以為張慶元能在這個年紀就到了副教授的職稱已經很牛了,但這輛路虎雖然不是他的車,但能開得起這輛頂配路虎攬勝的人,身家至少也有幾千萬,甚至更高。

有這樣的朋友,張慶元自然也就不再普通了。

看著緩緩開來的這輛攬勝,王琳琳眼中一亮,看了看張慶元,心想這車要是他的就更好了。

更令她們驚訝的還在後面,車停穩,小朱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嘩」

這一刻,不僅王琳琳一臉花痴相,連趙雅樂、張若男、謝小婉,甚至季若琳都眼前一亮。

「還真是個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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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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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滾!

小朱確實非常帥,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臉如刀削般堅毅,一副硬漢模樣,搭配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氣質超然,卻又面目冷峻,處在三十歲左右的黃金年齡,正是大小老少女性的絕佳偶像。

小朱目不斜視的走到張慶元身邊,根本無視王琳琳四女的花痴狀。

四女看著小朱從身邊經過,連呼吸都靜止了,眼楮都拿不開,連之前一直表情淡然的張若男也不例外,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而季若琳反倒是經過最開始驚艷了一把之後,就平靜下了心情,畢竟以她的年齡和閱歷來說,小朱現在的狀態還不足以讓她怦然心動。

但是,張慶元和小朱一比較,小帥哥與大帥哥,張慶元立刻被轟成渣了。

張慶元無奈的看了看王琳琳四女,不由有些後悔讓小朱過來了。

「張老師。」小朱朝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心中卻是冒了把虛汗。

來之前張慶元已經告誡過小朱,不準他在別人面前叫自己張大師,也不準動不動就鞠躬,更不準露出恭敬的姿態,倒把小朱給緊張的要死。

張慶元笑著點了點頭,對趙雅樂道︰「趙雅樂,你們在前面開車帶路吧。」

「張老師……我能不能坐你的車啊?」王琳琳忽然羞澀道。

緊接著,趙雅樂和謝小婉也羞澀的表示了自己同樣的意願,也不知道究竟是沖著張慶元還是小朱,氣得張若男咬牙切齒這三個重色輕友的色女。

張若男哼了一聲,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自己的車,錘了方向盤一拳,非常後悔今天開車過來了。

三輛車開了四十多分鐘才到麗水人家,主要是處在下午六點的下班高峰期,否則這段路只要十來分鐘就能到了。

麗水人家名字起得不算大氣,也沒有金碧輝煌,但它勝在情調,依水而建,是一處水上閣樓般的建築,整個酒店除了停車場,有大半位置都在水上,即使不在水上的包間也臨水而建,所有的房間都能欣賞到湖中美色。

此時正值盛夏,荷花爭相開放,一朵朵形態各異、嬌艷欲滴的粉色荷花在荷葉的搭配下,點綴的湖面‘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清雅意味,在夏風的吹拂下,裊裊娜娜的搖曳著醉人的夏日風情。

麗水人家看起來確實生意非常好,連停車場都快停滿了,大廳的沙發上還坐了不少等待的人,不過來之前趙雅樂就打電話訂了包間,在跟服務員報出包間號後,四女就一臉小得意的被領了過去。

當然,一路上四女在後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是張若男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推開門,屋內煙霧繚繞,竟然坐了四五個人,讓張慶元一眾人不由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服務員也有些懵了,又看了看包間號,確實是趙雅樂她們訂的房間,不由走上前去,笑道︰「幾位先生,不好意思,這個包間是這幾位顧客預訂了的,請問你們的包間號是?」

在服務員看來,應該是這幾個人走錯了包間,這樣的情況也有發生過。

「不好意思什麼啊不好意思,他嗎的讓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給我們安排位置,你們這什麼服務態度,不知道我們是上帝嗎。你讓他們在外面等等吧,等哥幾個吃完了他們再吃。」

一個座位上染著黃毛的青年叼著煙,不耐煩的說道。接著又看了看張慶元他們幾人,突然眼楮一亮,不斷在季若琳、趙雅樂幾個女孩子身上肆無忌憚的轉悠,那眼神要多色有多色,看的幾女緊皺眉頭,臉色難看。

「呃……這個。」服務員一臉難色,怯怯的看了看這幾個明顯不是好人的家伙一眼,又看了看張慶元幾人,很是為難。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服務員權衡了一遍,轉過頭,欲言又止,很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慶元道︰「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要不……我給你們換一個包間吧?」

這也是惡人為什麼總是吃香的原因,一個平凡的正常人不會,也不敢跟這種人發生沖突,所以哪怕麻煩一些,吃一些虧,也選擇咽下這口氣。

但張慶元幾人顯然不是這一類人。

不等張慶元說話,趙雅樂就生氣道︰「憑什麼我們換地方,而不是他們換地方,這好歹是我們先定的包間吧,他們來得晚還強佔我們的包間,臉皮怎麼這麼厚?」

「喲,看不出來這位美女還是個小辣椒啊。」剛剛那個黃毛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向趙雅樂走去,其他四個人也色迷迷的打量著趙雅樂,從她高聳的胸脯看到微露的小腹,再到小熱褲包裹的渾圓美腿,這種赤裸裸眼光看得趙雅樂大為難堪,氣的渾身發抖。

「小美女,要不我們退一步,咱們也不講那麼多了,一塊兒吃,怎麼樣啊?」黃毛湊到趙雅樂面前,色迷迷道,死魚泡般的眼楮都快瞪出來了。

趙雅樂俏臉寒霜,有些厭惡的向後退了退,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到手一緊,自己的身子就不由的向後退去,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慶元把她拉到了身後。

「你要跟誰一塊兒坐坐?」張慶元嘴角微揚,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當然是跟這些美女一塊兒坐坐啦,小白臉。」黃毛哈哈笑道,眼楮還不住的往趙雅樂幾女身上亂瞄。

「你叫我什麼?」張慶元眼神猛然一冷,寒聲道。

「叫你小白臉……」黃毛突然看到張慶元眼中那懾人的寒光,心中一突,嚇得不敢再說了,但一瞬間他又反應了過來,猛地喝道︰「草,你他嗎的竟敢瞪老子!找死啊!」

「砰!」黃毛話剛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陣大力猛然撞擊在肚子上,瞬間呈大蝦狀弓著身子飛出,砸落在地上。

「啊!」剛剛那個服務員和謝小婉驚呼出聲,隨即輕掩紅唇,震驚的看向張慶元。

眾人豁然一驚,好快的速度!

除了小朱和趙雅樂,所有人都駭然的看向張慶元,都想不出身材不壯的張慶元怎麼能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

而且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猶豫。

跟黃毛一起的幾個人猛地站起,面色陰沉,但剛剛張慶元瞬間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穿著花格子襯衫的青年陰沉著臉,沉聲道︰「這位朋友,三子雖然說話過了些,但也不至於這麼做吧?」

「我做什麼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張慶元淡淡道,「滾!」

「你說什麼?」花格子襯衫面色一沉,勃然大怒道。

「張老師說讓你們滾,沒聽到嗎!」不等張慶元說話,剛剛受了氣的趙雅樂立刻出聲道,模樣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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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複製鏈接    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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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3-9-17 20:56
41樓

第40章禍從口出

趙雅樂的話聽在花格子襯衫青年耳朵裡,刺激的他肺腔都要炸裂,那種噴涌的怒火讓他一張臉黑的要滴下墨水一般滲人。

「真的非要結下這個梁子?」花格子襯衫盯表情淡然的張慶元,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聲音陰寒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這是我們訂的包間,所以,請你們——滾!」張慶元有些不耐煩道。

「小子,惹上了我們東湖幫,我看你真是找死!」花格子襯衣男大怒道!

「唰!」

四把折疊刀掏了出來,在燈光下反射點點寒光,四人猙獰著表情,向張慶元圍攏了過來。

「啊!」

趙雅樂、王琳琳四女驚呼一聲,臉色頓時慘白,嚇得趕緊王張慶元身後躲去。誰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連刀子都掏出來了。

連季若琳也眉頭微皺,有些緊張起來。

而服務員在聽到‘東湖幫’這三個字的時候,渾身一顫,臉無血色的戰栗起來,接著眼神慌亂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慢慢的退出了房間,接著就向外跑去。

小朱看著亮出刀子的四人,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在張慶元身後輕聲道︰「張老師?」

張慶元轉過頭看了看小朱,笑了笑,朝他點了點頭。

小朱陰陰一笑,甩了甩手,走上前去。

看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冒出來,花格子襯衫四人感覺到自己似乎瞬間再次被羞辱一次,竟然讓人這麼看輕,讓很長時間都沒感受過挑釁的幾人都忍不住滿腔的火焰熊熊燃燒。

東湖幫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小覷過?

怒吼一聲,四人扭著身子撲向了小朱。

「先幹掉這個,再集中精力對付這個硬點子。」看到張慶元在一邊好整以暇的觀看,沒有絲毫上前的意思,四人都是同樣的想法。

其中一人最先接近小朱,小朱眼神一冷,出手如電,五指成爪,猛地扣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卡擦’一聲,手腕頓時斷裂!

那人臉色大變,隨即痛呼出口,剛張開嘴,小朱一巴掌扇過來,頓時就飛了出去,砸在後面的椅子上,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其餘三人的動作一頓,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那抹凝重,三人不再猶豫,大喝一聲,握緊刀子,一起向小朱上中下三處地方捅去,封死了小朱的所有出招的地方。

小朱神色不變,飛身躍起,一個凌厲的掃腿,速度快到只剩一道道殘影,便聽到接連三聲淒慘的痛呼!

「砰!砰!砰!」

三聲沉重的聲音響起!

眾人這才看到,眨眼間三人就被小朱踢飛,砸落到地上!

簡單的一招,三人全都趴下,甚至爬都爬不起來。

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和爆發力?

「嘶!」

季若琳震驚的看向小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是她,趙雅樂四女像重新認識小朱一般,都露出駭然的神色,比剛剛張慶元的出手還要震驚。

五個人,除了張慶元解決了一個人之外,小朱一個人解決了四個人,非常的輕描淡寫,就像……伸手一揮那麼簡單。

但是,這個身手厲害的大帥哥,可是一個真正的高帥富!

但這個高帥富,對張老師尊重的好像有點過了頭,他們真的是朋友嗎?

眾人都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再看向張慶元,所有人都神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趙雅樂經過剛剛看到這些流/氓被教訓的快感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她忽然有些後悔聽了趙楓的蠱惑。

而且,在來的時候,她已經給趙楓發了一條信息。

現在,趙楓已經等在帝豪俱樂部了。

「其實,張老師當初在山上也並不算欺負我,只是……」趙雅樂看了看張慶元,嘴唇緊咬,欲言又止。

「怎麼了?怎麼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慌慌張張的傳了進來,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禿頂中年胖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環視一圈之,掃了張慶元幾人之後,禿頂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五人。

「啊???」

「強……強哥!」

禿頂胖子嚇了一跳,趕緊跑到花格子襯衫那裡,蹲下身,想把他扶起來,結果稍微一使勁兒,花格子襯衫就捂著肚子痛的直叫喚。

「嘶……我草,劉……胖子,嘶……你他嗎的別動我!」花格子襯衫吸著涼氣破口大罵道。

「是,是,強哥……」劉胖子伸出胖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縮回了手。緊張道︰「強哥,您等一會兒,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還報警了,您忍耐一下。」

強哥有些抽搐的臉擠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伸手拍了劉胖子腦袋一下,一邊抽著冷風一邊道︰「劉胖子果然有眼色……嘶……剛剛我們在這兒吃得好好的,這群人突然就闖了進來,把……我們打了一頓,你都看到了,對吧?」

「對,對……強哥,我都看到了……」劉胖子掃了張慶元這些人一眼,除了小朱和季若琳的穿著打扮有些不俗外,其他人都很簡單隨意,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如果惹惱了東湖幫,別說他店能不能開下去,就是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沒有保障啊。

商人勢利,一向以自己的精準眼神和會來事兒讓劉胖子多次逢凶化吉,得罪了這些人頂多招他們的嫉恨,但如果得罪了東湖幫,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聽到劉胖子的話,張慶元這邊的人都愣了一下,王琳琳、趙雅樂四女更是氣的胸脯一顫一顫的,王琳琳忍不住嬌斥道︰「你怎麼能睜著眼楮說瞎話呢?你剛剛都不在這裡,看到什麼了?」

「小姑娘,小心禍從口出啊!」劉胖子面對強哥雖然很弱勢,但面對王琳琳,卻翻了翻白眼,冷著臉說道。

聽到劉胖子的話,強哥雖然難受得要命,但卻陰笑著看著這幾個人,敢跟我們東湖幫鬥,你真是找死!

「劉胖子,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張慶元怒極反笑,這等顛倒黑白的事情,看得他有些反胃。

「我知道不知道不管你的事情,至於你們,一會兒自然有警察來管,打傷了人,還這麼囂張,真是的……」劉胖子本來還用嘲諷的口氣說著,但猛地看到張慶元那陰冷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顫了下,氣勢也弱了下來。

張慶元緩步走過去,在劉胖子驚恐的眼神中,一腳將劉胖子踹飛,疼的他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啊!你們……到現在了竟然還敢行凶……啊!」劉胖子在地上滾了滾,繼而蜷著肥胖的身軀痛呼出聲,一雙仇恨的眼神盯著張慶元。

張慶元懶得理會劉胖子,蹲下身來,盯著強哥,看得強哥一陣冷汗直冒。

「你……你要幹什麼?」強哥畏懼的向後縮了縮身體,外強中干道。

「啪,啪。」

張慶元拍了拍強哥的臉,邪惡的笑了笑,笑的強哥一陣毛骨悚然。

「強哥是吧?」張慶元臉色猛地一冷,一巴掌甩出,打的強哥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東湖幫是吧?」又是一巴掌!

「我打了你們是吧?」再一巴掌!

三巴掌!

三聲清脆的打臉聲!

強哥已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鼻子、嘴角已經流出血,臉腫脹的把眼楮擠成了小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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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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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惹不起的人

張慶元的冷酷嚇的一旁還在哼哼唧唧的劉胖子再也不敢出聲,一雙眯縫眼驚恐的盯著張慶元,生怕下個挨打的就是自己。

而同強哥一起來的四人則屈辱的盯著張慶元,實力不如人,但卻這麼來羞辱,讓他們更加仇恨起張慶元來。

而一旁的季若琳、趙雅樂幾女也被張慶元的凶悍給嚇著了,一雙雙美眸盯著張慶元,很想知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和善的年輕老師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和舉動,他身上究竟還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張慶元冷冷笑了兩聲,站了起來,對幾人仇恨的眼光置若罔聞,想了想,朝小朱招了招手,

「東湖幫你知道嗎?」張慶元問道。

小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並向張慶元投去詢問的眼神。

張慶元點了點頭,小朱卻已經領會了張慶元的意思,笑了笑,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任智,你跟東湖幫的老大打個電話,告訴他,讓他一個叫強哥手下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請他喝茶。」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小朱就掛斷了電話,顯然對方的身份、地位比他低太多。

而聽到小朱的電話,地上躺著的,包括劉胖子在內的六人都愣了愣。

你以為你是誰啊?杭城市的地下黑道老大嗎?一句話就讓整個杭城市都赫赫有名的東湖幫老大聽你的話,還否則就請他喝茶?

跟爺來這一套,聽著好像很嚇人啊,但是爺是嚇大的嗎?

騙鬼去吧!

一瞬間,強哥五人和劉胖子心底都在冷笑,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雖然不屑,但總不能再讓那個煞神再打自己一頓吧?

此刻強哥已經清醒過來了,那張豬臉滲出絲絲血跡,模樣有些搞笑,但見識到剛剛那冷冽一幕的所有人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任智?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呢?」強哥心中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好像有些印象,不由壓下心中的各種羞憤和仇怨,思索了起來。

不僅是強哥,經過剛開始的不屑時,他的四個手下也眼珠子一轉,心中也咯?一聲,似乎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好像還很牛逼的樣子。

「任智……任智……」強哥一臉苦惱,忽然,他眼楮一亮,但是渾身卻是猛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起來,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哆嗦。

強哥艱難地轉過了頭,望了望幾個小弟,發現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一雙驚恐的眼楮的時候,心中更是如喪考批般的涼了半截。

「不會這麼巧吧?他怎麼可能認識智爺?」

強哥和幾個小弟一邊強忍著驚懼的心神,一邊僥幸的想著。

但無論如何,從想起這個名字主人的時候,他們的一顆心就開始往下沉,那種沉重的壓力和智爺的威名讓他們無法保持冷靜,再看向那個小白臉,和站在他身旁的帥哥的時候,眼中的仇怨完全消失不見,而是深深的忌憚和畏懼。

沒聽見他跟智爺說話的口吻完全不對等嗎?

那可是吩咐的口氣?

但是,在杭城,誰有這麼大的口氣,誰又有這個膽子,敢吩咐智爺?

——————————————

此刻,在杭城市東湖區的一個頂級酒吧的包間裡,燈紅酒綠的閃耀著各種光線,喝酒的劃拳聲,搖色子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在頂級音響的調節下,不僅不顯嘈雜,反倒是另外一種熱鬧的場景。

包間很大,至少有上百平方米,一圈真皮沙發上坐著十來人,小的二十多歲,大的四十多歲,雖然語言粗俗,吵鬧不休,但穿著卻一個個堪比成功人士,如果不看每個人身邊坐著的打扮暴露、軟聲細語嗲聲嗲氣的女郎們,而且一只只大手在她們的各處私密處游走,惹得這些女郎們嬌喘連連,媚聲細語不斷,只怕真要以為是某個商界精英圈子在這兒放鬆來了。

包間正中的位置坐著一個一身白襯衣, 亮皮帶的中年男子,只是肥胖的身軀和脖子上粗大的金鏈子讓他顯得有些暴發戶的粗鄙。

「啪啪」,中年胖子猛的站了起來,拍了拍巴掌,大聲笑道︰「兄弟們,我們現在要漂白,要走出以前的圈子,咱們也要有新的事業。」

「阿龍,你他娘的把音響聲音開小點!」見有一部分人沒聽見,胖子不由朝著坐在點歌台那兒的一個青年猛的喝道!

叫阿龍的青年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聲音給關了,這時,所有人才發現他們的老大要發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這個胖子。

看著一圈人都神色恭敬地看著自己,胖子顯然很滿意,手指夾著煙彈了彈,故作優雅的道︰「所以咱們成立了公司,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讓條子到處找茬。」

「我告訴你們這些兔崽子,以後別整天穿著那些吊兒郎當的奇裝異服,我們也是開公司的,穿要有個樣子,說話辦事兒都要有個派頭!」

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男子,笑道︰「你們看看豹子,穿上這身皮之後,是不是像他娘的那回事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老總呢?」

胖子的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拍桌子的拍桌子,踫酒杯的踫酒杯,而那豹子則拽了拽領帶,這樣的裝束讓他有些不習慣。

恰在這時,一聲狂野的手機鈴聲響起,惹得胖子不由皺了皺眉,「哪個鳥蛋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不過還是掏出手機,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渾身一個哆嗦,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慌亂的趕緊按下接聽鍵,立刻腰完成九十度,恭敬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道︰「智……智爺。」

「智爺?」

屋裡的人一聽到這個稱呼,再一看阿莫的動作,都吸了口涼氣,眼神驚懼的盯著阿莫手中的手機,似乎那裡藏著一頭絕世凶獸。

「阿莫吧?」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威嚴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中年男聲,聽得胖子渾身一個激靈。

「是……是我,智爺,您……您老有什麼吩咐?」胖子阿莫一張胖臉擠在一塊兒,尷尬中帶著巴結的笑道。

「管好你家的那個叫什麼強哥的人,別惹了不該惹得人就大禍臨頭了!」智爺冷漠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殺氣。

「呃……智爺,強……強子惹到你了?」阿莫心中一涼,立刻小心的問道,一張胖臉淌下顆顆汗珠,渾身顫抖。

「哼,惹到我?」智爺一陣冷笑,「惹的是連我都惹不起的人!」

「啊……啊??!!!」胖子阿莫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穩,嚇得他心跳飛速。

「你現在就把他給我帶過來,一個小時,要不然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說完,不等胖子阿莫說話,智爺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中的電話,阿莫只覺渾身一陣癱軟,要不是旁邊一個人扶著,只怕要軟到桌子下面去了。

阿莫忽然站了起來,連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握緊手機,趕緊撥出去一個號,臉上鐵青一片!

   


第42章你爬也得給我爬過來!

麗水人家的包間內,屋裡一片寂靜。

從想起任智是誰之後,強哥幾人就強壓著心頭的焦慮和渾身的傷痛,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但他們依然僥幸的抱著對方剛剛那個電話只不過是裝腔作勢,但……可能嗎?

智爺的名字是誰都知道的嗎?

對方有這麼厲害的身手,認識智爺好像也不算太讓人震驚吧?

時間只不過過去了兩分鐘,而強哥幾人已經一頭冷汗,被張慶元踢落在牆角的劉胖子此刻也察覺出情況的不對勁了,但任他想破了腦袋,卻也想不起來任智究竟是誰,因為那根本是他無法接觸的圈子。

但這絲毫不妨礙劉胖子心中的恐懼。

他開始害怕了。

萬一是大神打架,最先遭殃的肯定是他這種蝦米啊!

一想到這個猜測,劉胖子額頭的冷汗也止不住的流,哪怕室內的空調開的溫度很低。

恰在這時,一聲同樣狂野的電話鈴聲想起,嚇得神不思屬的強哥幾人渾身一個激靈,繼而驚恐的看向強哥裝手機的兜,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那裡,期望不要是什麼壞消息。

強哥顫抖著手,艱難地掏出手機。

哪怕不看手機的屏顯,他也知道這是他的老大——莫無敵的手機號,因為這是他特意為他設置的鈴聲。

強哥吞了吞喉嚨的唾沫,訕笑的看了張慶元和小朱一眼,心一橫,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老大……」

「老你媽啊老,我草你嗎的強子,你他媽又在外面惹了什麼禍,你知不知道,老子要被你他媽的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剛剛是誰給老子打的電話,是智爺,智爺啊!!!你到底闖了多大的禍,我草!你這個王八蛋……老子恨不得剝了你的皮,你他媽的混蛋,我草!」

電話一接通,裡面傳出來爆炸般的聲音震得手機嗡嗡響,這麼大的聲音,屋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粗鄙不堪的大罵聲還在繼續,強哥一張臉滲成了慘白色,肌肉抖個不停,他的四個小弟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真的是智爺!

那可是杭城地下勢力的絕對龍頭,跟只在一個區裡橫行霸道的東湖幫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等級,東湖幫的老大跟他提鞋都不配。

而現在,自己這一幫人竟然真的惹上了智爺,而且,對面這人給智爺打電話的語氣,可是吩咐的態度啊!

誰能吩咐得了智爺?

一個智爺已經夠恐怖的了,這個人的身份絕對比智爺還牛!

那自己這次豈不是死定了?

真真正正的死定了!

一想到這裡,四個小弟中的一個意志好像不那麼堅定,眼一閉,登時暈了過去。

劉老大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要是再不清楚剛剛自己惹了更加恐怖的對手,他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連東湖幫的老大都要害怕的存在,剛剛對方卻只是隨意一個電話就吩咐了過去。

要對付自己,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那麼隨意?

一想到這裡,劉老大看向強哥的眼神不由充滿了怨恨,同時心裡更恨把自己找過來的那個服務員,「我草你媽的小賤人,你他媽的把老子害慘了啊!!!」劉胖子心底一陣哀嚎,這一刻他真想眼一閉也昏死過去。

季若琳掩著紅唇,震驚的看了看一臉嘲諷冷笑的小朱,又看了看淡然的張慶元,忽然發現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這張老師究竟是什麼身份,才25歲就成了教授,還有這麼厲害的身手,這還不算,竟然一個開著路虎攬勝的大帥哥還對他畢恭畢敬的,而且這個大帥哥一個電話就能讓黑社會老大都害怕的要死。

季若琳覺得自己一向自以為傲的智商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更不用說趙雅樂、王琳琳四女了,趙雅樂震驚的看著張慶元,心中對答應了趙楓更是腸子都悔青了,心中想著等會絕對要跟張老師坦白,請求他的原諒。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跟趙楓找的杰哥哪個更厲害一些,但她卻知道此刻自己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在這之前趕緊坦白,這純粹是沒來由的心裡驚懼和害怕。

想到這裡,趙雅樂跟扭捏的小媳婦兒一般,緊張萬分的來到張慶元身邊,用低的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張……張老師,我想跟你坦白一個錯誤……」

小美女哭喪著臉,一雙大眼楮滿是害怕,涌動著晶瑩。

聲音雖小,但張慶元還是聽見了,不由疑惑道︰「怎麼了?」

「張老師,您……能不能來外面,我……我再跟您說?」趙雅樂瞅了瞅一邊的季老師和自己的三個死黨,猶豫了一下,說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看了看還在挨罵的強哥一眼,向外走去,趙雅樂低著頭,在王琳琳幾人奇怪的眼神中走到屋外。

看著張慶元溫和的笑容,趙雅樂忽然覺得自己非常蠢,哪怕張老師沒有顯露出這些手段和後台,自己就應該幫著趙楓來對付他嗎?

這一刻,趙雅樂羞愧的臉上紅撲撲的一片。

猶豫了一下,溫潤的嘴唇咬了又咬,趙雅樂一跺腳,羞愧的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我……我對不起您……」

說著,大顆的淚珠就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

張慶元卻不為所動,冷靜的聽著趙雅樂說著事情的經過,越聽臉色越沉,心中對趙楓的惱怒無以復加。

心想那天都已經饒過了你,給你了一點教訓,竟然還不死心,還敢算計自己,真是找死!

趙雅樂是傻不錯,還有點二百五的一根筋,但她好歹還是個學生,還是他的朋友,連朋友都能利用,這趙楓,人品確實太惡劣了。

趙雅樂一邊說,一邊偷偷的打量張慶元,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壞,心中不由撲騰騰的越跳越快,說話也不利索了。

「張……張老師,我……我太傻了……我不應該這樣,您……要不……您再打我一頓吧?」

趙雅樂說著說著,就嚇得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趙雅樂的哭聲讓張慶元一愣,隨即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心想讓這小丫頭嚇嚇也好,免得連個心眼兒也沒有,以後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幫人數錢呢。

這樣想著,張慶元不由板著臉道︰「這下再知道錯啦?」

「嗯。」趙雅樂小雞啄米般的一邊抽噎一邊點頭,大眼楮紅彤彤的。

「那以後還這樣沒有原則不了?」

「不……我以後再也不了……張老師……對……對不起……」趙雅樂結巴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再要讓我知道你做這樣的壞事,小心我畢業設計都不讓你過。」張慶元嚇唬道。

「啊?」趙雅樂嚇了一跳,焦急的拉著張慶元的胳膊,搖晃道︰「張老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讓我掛科好不好……」

「唉……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張慶元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點了趙雅樂的額頭一下,觸手柔滑細嫩,張慶元不由趕緊收回手指,掩飾道︰「好了,只要你好好按照我的指導來做畢業設計,不僅不會掛科,老師還讓你們得優秀畢業設計!」

「呃……真的呀,張老師你實在太好了!」趙雅樂一愣,立刻身手抹了臉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和鼻涕,難以置信道。

「真的。」張慶元沒好氣道。

「張老師您真好。」趙雅樂高興的挽住張慶元的胳膊,破涕為笑道。

————————————

而此刻,包間裡的強哥忍著心驚肉跳,哭喪著臉對著電話那頭道︰「老大,我們幾個被……被他們打得爬不起來了,現在怎麼過去啊?」


「我他媽的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你爬也得給我爬過來!你個龜孫子,氣死老子了!你要是不來,老子也得跟著你一塊兒完蛋!」莫無敵在那邊跳腳道,身上的襯衫也被他扯爛了,氣的胖胖的身體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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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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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你先別走

只有短短半個小時不到,之前還不可一世,哪怕被揍得爬不起來也沒有屈服的強哥,此刻卻像條狗似的癱在地上,神情呆滯,雙眼灰暗。

這種天差地別,只是因為簡單的一個電話。

這一幕高潮迭起過程,讓眾人像看電影似的回不過神來,更讓強哥腸子都快悔青了。

看著推門走進來的張慶元和趙雅樂,強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哈腰道︰「這……這位大哥,我剛剛有眼不識泰山,瞎了我的狗眼了,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強哥在那兒兀自的道歉,這是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少的可憐的道歉,但卻是他最真心實意的一次。

強哥雖然囂張,但卻不傻,相反還很精明,剛剛雖然是小朱打的電話,但眼神毒辣的他卻能一眼分出小朱是以張慶元為主,對他很尊敬,現在想想,恐怕這人的來頭大的嚇人!

連他一個跟班的給智爺打電話都是吩咐的口吻,這得多大的來頭?

他不會是某個省委領導的公子哥吧?

一想到這裡,強哥心裡更顫抖的厲害。

「大哥,這個包間您們用,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強哥畏畏縮縮的道,接著轉過頭,對著劉胖子道︰「劉胖子,這幾個貴客你他給我招待好了,要是有一點不周到,小心你的皮!」

說完,又對張慶元幾人一邊訕笑著,一邊領著自己的幾個小弟向外爬去。

「我說了讓你們走了嗎?」張慶元淡淡說道。

強哥爬在地上的身體一個激靈,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地上,轉過頭,哭喪著臉道︰「您……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慶元道︰「帝豪俱樂部的什麼杰哥你認識嗎?」

「杰子?」聽到張慶元的話,此刻心驚肉跳的強哥忽然一愣,疑惑道,接著就趕緊點頭,「認識,認識,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是他惹了您嗎?」

強哥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問他一個不相關的人有什麼事兒,還以為杰子惹到了張慶元,趕緊故作聰明的腆著臉道︰「大哥,是不是杰子惹到您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過來,等您收拾!」

張慶元微微一笑,心想這強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挺有眼力勁兒的,於是點了點頭道︰「是關於他的事情,你先別走,在外面等著我們,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再找你。」

張慶元的話讓趙雅樂心中一突,心道還好提前跟張老師承認了錯誤,看這強哥的態度,不僅認識那個杰哥,顯然他的地位和勢力比杰哥厲害。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心中不由為趙楓默哀起來,不過緊接著,她又為趙楓擔心起來,畢竟趙楓知道張慶元的行蹤,以及設下這個局,還是因為她,「唉,要不等會兒求求張老師,讓他放趙楓一馬?」

通過這次的事件,也讓趙雅樂清楚地認識到黑道人物的心狠手辣,竟然一個電話就讓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強哥嚇成這樣,那他們的手段得有多恐怖?

這樣一來,那個杰哥肯定也是這樣的人,趙楓他們找杰哥對付張慶元,能輕得了嗎?

尤其是再回想起趙楓之前那種陰狠的表情,趙雅樂再傻也知道趙楓肯定對張慶元恨得要死,怎麼可能沒什麼事兒?

如果張老師沒有這樣的身手,沒有這樣拿捏住黑道人物的手段,那等待張老師的是怎麼樣淒慘的結果?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以前對趙楓的種種憧憬此刻也全部化為了泡影,只是出於心地善良,也不願意張慶元再折磨趙楓,只是心底對趙楓的稱呼已經悄然轉變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強哥臉上一苦,道︰「大……大哥,剛剛智爺給我們老大打了電話,限我們一個小時內趕到,要……要不然就……就剝了我們的皮……」

「智爺?」張慶元有些疑惑道。

「呃……就是剛剛這位大哥打電話的……任……任智。」第一次在知道任智是誰的時候,叫出任智的名字,強哥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哪怕任智根本不在這裡,這就他的可怕所在了。

「哦,這樣啊。」張慶元朝小朱道︰「你給那個任智打個電話,就說這事兒不用他管了。」

「好的,張老師。」小朱點點頭,就給任智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那種淡淡的語氣,但這次聽在強哥幾人的眼中,不由心底萬分火熱。

這多他嗎的牛逼啊!

對整個杭城的地下大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太他媽的爽了!

再看向張慶元,強哥的臉上萬分崇拜,一個電話就讓智爺辦事兒的人,卻是這位爺的跟班,而自己之前還不知死活跟人家硬扛,自己真是不知道閻王爺的門朝哪兒開啊。

強哥心底抹了一把汗,心中卻是一鬆,相比於張慶元,他更害怕智爺,畢竟智爺說活剝了自己那是真的活剝啊,想想就讓人膽寒。

而現在,機會就在自己眼前,如果能巴結上這位爺,不說以後在杭城多麼牛逼,但哪怕以後再見到智爺,說不定也夠得上說話的資格啊。

一想到這裡,看向張慶元的眼楮不由光芒萬丈,哈喇子流了一地。

看到強哥一副豬哥樣,張慶元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也懶得管他,揮了揮手道︰「好了,已經沒事兒了,你們出去等著吧。」

「啊?」強哥瞬間驚醒,趕緊頭點的跟啄米似的道︰「好的,好的,我們在外面等著。」

強哥正要出去,忽然一轉頭,看到劉胖子還在角落裡發呆,不由怒道︰「劉胖子,還不趕緊給把包間打掃趕緊,上最好的菜,慢了小心你的皮!」

「好……好的,強哥。」劉胖子嚇得一哆嗦,也跟強哥一樣,強忍著疼痛,趕緊向外面爬去,爬的異常飛快。

看著劉胖子屁滾尿流的慌張勁兒,剛剛經過如過山車經歷的王琳琳幾女回過神來,不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時間鶯聲燕語不斷,不時拿一雙美眸悄悄的打量正在一邊說話的張慶元和小朱,眼中不時閃過一絲亮晶晶的神采。

聽到這些美女的嬌笑聲,強哥幾人心底卻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跟在劉胖子的身後,向張慶元訕笑著爬出了包間。

一出了包間,強哥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趕緊打出一個個的電話,查找杰子的動向,通過自己的手段安排線子盯梢,張慶元並沒有這麼吩咐他,完全是他自己想到的。

   

第44章八卦的女人們

包間已經被劉胖子吩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掃乾淨,同時,不超過半小時,所有的菜全部上齊,而且,都是麗水人家的招牌菜。

劉胖子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杵著拐杖微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張……張老師,您看這樣還滿意嗎?」

剛剛從包間出去後,他又被強哥幾人給吩咐了半天,而且警察和救護車來了也被他以理由搪塞了過去,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事,而伺候好這一桌‘爺’,才是他今天的大事。

「行了,你下去吧,你身上的傷明天就能好了,以後再敢顛倒黑白,我饒不了你。」張慶元淡淡道。

「是,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劉胖子杵著拐杖的胳膊微微顫抖,低聲道。然後對一桌人又躬了躬身子,腆著臉笑著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之後,才敢把額頭上的汗珠擦掉。

劉胖子出去後,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包間內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趙雅樂四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斷拿眼神偷偷打量張慶元,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怎麼,剛剛把你們給嚇著了?」張慶元笑道。

「嘻嘻,沒有,張老師您簡直太帥了,我太崇拜您了!」王琳琳第一個回過神,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讓她有些沒心沒肺。

「張老師,您是不是原來當過兵,還是特種部隊裡的王牌部隊啊?」張若男此刻也是滿眼的小星星,略微有些羞澀和期待,一改她往日的中性冷淡風格。

「張老師,您難道是在國外某個殺手訓練營裡出來的頂級殺手?」趙雅樂也湊熱鬧道,只因她見過張慶元那冷冽如刀子般的眼神,記憶深刻。

「張老師,您不會是從哪一個未來時空穿越過來的吧?」謝小婉平時不吭不響,但卻最語出驚人,只因她沒事老愛抱著手機看網絡小說。

「噗!」

剛盛了一碗湯,喂到嘴裡的張慶元聽到這些雷人的猜測,再也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而一旁的小朱和季若琳早已忍不住在那兒偷著笑了。

「就是,張老師,你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季若琳也好奇道。

張慶元接過趙雅樂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無奈道︰「你們想的都遠了,沒有那麼離譜。我就是曾經拜了一個功夫高手為師,所以學了這身功夫。」

張慶元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看看這些花痴狀的美少女,以後的日子肯定能煩死他,他忽然覺得胡遠德給自己分配這四個女孩兒最陰險的就是這裡,他已經有些開始後悔了。

「哇塞,原來是這樣啊,那您的師父肯定是隱藏在山林中的絕世高手,要不然哪能教出您這樣的高手呢?」王琳琳繼續花痴狀,腦袋開始隨著張慶元的話運轉起來。

「就是,就是,張老師那‘唰’、‘唰’幾下,實在是太帥了。」張若男一邊比劃,一邊興奮道。

「張老師,您看我們都是您的學生,您以後能不能教我們一些功夫,這樣我們以後要是萬一再踫到壞人,就再也不用怕啦。」趙雅樂同謝小婉對視一眼,笑道

謝小婉也點點頭,一雙美眸不斷偷看張慶元,一會兒又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

就這樣,一頓飯在不斷的詢問和解釋中吵吵鬧鬧的結束了,看到這些女孩子,還有季若琳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張慶元再次拿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汗,心想我滴天啊,這女人真要八卦起來,比練功沖關還要頭疼。

張慶元站起了身子,笑道︰「好啦,咱們飯也吃了,你們的‘後門’也走了,這下你們再不用擔心了吧,我會在這最後的一年時間,不僅讓你們畢業,如果有可能的話,咱們也爭取一下優秀畢業設計。」

「我們相信您,張老師。」王琳琳四女對視一眼,都興奮的猛點頭,完全信任。

而季若琳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見這師生五人那種鬥志高昂的興奮勁兒,也不好現在潑他們的冷水,「只能等過些時間再跟張老師說說了,在胡遠德的把持下,畢業可不是光憑畢業設計就算的啊。」

「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同學們?」張慶元笑道。

「好的,張老師。」女生們開始收拾自己的包,也站起身。

「對了,在開學前的這段時間,你們也別光顧著玩,多在網上搜集一下資料,每人寫一個前期設計思路和調研計劃出來。」

張慶元頓了頓,接著道︰「不要求你們寫多好,也不要在網上下載別人寫的,一切都以你們最真實的想法來寫。這樣我才能通過你們寫的計劃所反映出來的狀況,有針對性的進行計劃咱們的畢業設計。」

張慶元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四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笑著道︰「能做到嗎?」

「能!」四女異口同聲道,眼裡全是喜悅。

「那就成,咱們撤。」張慶元道。

「張老師,我給您開門。」王琳琳屁股一扭,就跑到門邊將門打開,讓其他三女都忍不住對王琳琳翻了翻白眼,心道馬屁精,卻一邊想著自己怎麼沒這個覺悟呢?

王琳琳對三女的反應視而不見,笑嘻嘻道︰「對了,張老師,我們還沒有您的手機號呢?」

張慶元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

到了外面的大廳裡,雙方已經交換完聯系方式,而大廳裡此刻依然有不少人,看著突然出現的五個美女,紛紛眼前一亮,再看向被圍在中間的張慶元,都不由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年輕難道又是什麼富二代、官二代?

季若琳捋了捋頭發,微笑著向張慶元伸出手道︰「張老師,謝謝你這頓特別的晚餐,今天我很開心。」

張慶元輕輕握了下季若琳的手,手指縴細修長,觸手帶著一股涼意,張慶元心中一動,這季老師體寒的病可不少年了啊,不過這是慢性病,今晚還有事,他也就沒點破,握手一觸即分,那手指間的細膩嫩滑的感覺卻不經意間進入張慶元的腦海。

「呵呵,應該說謝謝季大美女的捧場。」張慶元微笑道,向季若琳和王琳琳四女揮手再見。

四女看了看從他們出來就站在沙發邊上的強哥五人一眼,又看了看張慶元身邊有些得意的趙雅樂,季若琳心中微微一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王琳琳三個女生卻是各種羨慕嫉妒的小心思,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見四女走了,強哥幾人才小心加小心的來到張慶元身邊,不顧大廳裡其他人詫異的眼光,都朝著張慶元一彎腰,恭敬道︰「大……大哥。」

張慶元看著大廳裡其他人驚疑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動作,眉頭微皺,淡淡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帝豪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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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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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只因那一腳!

張慶元曾經看到過一句話,「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而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而現在,車子穿梭在霓虹閃爍的夜色中,張慶元覺得現在可以把它改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而我卻用它來教訓人。」

想著,張慶元嘴角浮起一抹冷厲。

趙楓這種心思狹窄的人,現在看來只給他教訓根本不夠,惡人自需惡人磨,所以他剛剛才改變想法,隨口問了強哥一句,見強哥根本不把那什麼杰哥放在眼裡,他就動了這個心思。

半個小時後,兩輛車停在了帝豪俱樂部的停車場,一輛路虎攬勝,一輛大眾觀途。

之前讓張慶元沒想到的是,強哥他們竟然也有一輛車,還是一輛大眾越野車,倒讓張慶元對這強哥的收入有了些好奇,混黑也這麼吃香了?

帝豪俱樂部坐落在東/湖區休閑一條街,前半段是夜市,後半段全部都是酒吧、KTV和俱樂部,什麼檔次的都有,但只有上檔次的才靠近湖邊。

帝豪俱樂部屬於這中間絕對頂級的存在,除了寬闊的停車場和金碧輝煌的樓宇外,靠近湖灣回旋的絕佳位置也是一大特色。

一行八人進了大廳,大廳內金色的地板,金色耀眼的吊燈,大氣的建築格局,一進門就是一溜的假山群,流水不息,煙霧繚繞。

叫帝豪這個名字果然非常貼切,張慶元一邊聽著讓人舒服的音樂,細細打量了一番後想到。

「趙楓那小子應該給我定了包間吧?」張慶元對身邊有些不自然的趙雅樂道。

趙雅樂點了點頭,道︰「是的,張老師,在三樓,3118房間。」聲音有些干澀。

一行人上了三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3118房間。

門一打開,張慶元看著屋內的環境,笑了笑,直接踏了進去。

「倒還真看得起我啊,這麼大的包間,能涌進來多少人?」張慶元對著身旁的小朱笑道。

小朱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心道這趙楓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對付張大師,即使不借助任何外力,對於張大師來說,來再多的人也是不夠看的。

「至少可以裝得下四五十人。」小朱打量了一下道。

一旁的趙雅樂聞聽此言,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對趙楓失望至極。

小朱說的是實話,如果真是教訓一下,用得著這麼大包間的場地嗎?他究竟想用多少人對付張老師?

正想著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打開了音響,另外幾個服務員送進來啤酒、小吃、零食等東西,接著他們就離開了。

張慶元無所謂的笑了笑,招呼道︰「既然別人給我們準備了包間,我們不享受一下,怎麼能對得起他。」

聽到張慶元的聲音,強哥幾人配合的咧起了嘴,誇張的大笑起來,他們在來之前,上車的時候被張慶元一人拍了一巴掌,他們驚奇的發現,因為被小朱踢傷的傷勢好像沒之前那麼疼了,不用拐杖已經不影響走路,這讓他們對張慶元的敬畏又多了一層。

忽然,強哥幾人看到趙雅樂皺眉盯著他們,不由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在他們眼裡,這個胸大細腰屁股翹,又白又嫩又水靈的美女肯定是張慶元的馬子,她對自己反感了起來,只要稍微吹吹枕邊風,那他們還不死翹翹了。

他們一邊心裡淫/蕩的想著,一邊討好似的對著趙雅樂笑了笑,表達了最虔誠的歉意。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個拿著鋼管或砍刀的青年魚貫而入,看似隨意,卻進退有度,似乎非常有紀律性,不吵不鬧,進來後就圍著張慶元一行人站立,也不說話,就這麼冷漠而肅然。

有的一臉陰沉,有的肆無忌憚的笑著,有的不屑,有的嘲諷,有的冷厲,有的無所謂,不管怎麼樣,在刀子或鋼管在燈光的反射下,照著那一張張的臉,再配著一些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黑壓壓的人群威勢,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

哪怕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人站在張慶元等人的中間,都能被嚇尿褲子。

趙雅樂此時就是這樣一種表現,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縮著脖子躲在張慶元身後,牙齒咯咯作響。

哪怕她知道張慶元既然敢來,肯定有所依仗,再加上他那厲害的身手,自己不應該害怕,但這也只是想想,卻無法阻擋從靈魂透射出的戰栗。

連之前一臉不在乎的強哥幾人也愣了愣神,有些嚇了一跳,向張慶元身邊退去。

看著如此大的陣仗,就為了自己一個人,張慶元臉上的陰沉愈發的濃烈起來。

「張慶元,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喜歡不喜歡?」就在這時,一道陰沉的聲音募然想起,接著正對門口方向的人群驟然分開,露出一條路,從門口直通張慶元這裡。

趙楓!

趙楓身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眼角下有一道刀疤,讓整個人平添幾分煞氣。

此刻,光頭一臉淡然的同趙楓一起向張慶元走來,步伐沉穩,從容不迫,一臉盡在掌握的微笑。

而趙楓一臉怨毒的地死盯著張慶元,殘忍的笑了笑,道︰「我猜你肯定很喜歡,因為等會兒他們會把你的腿砍斷,然後砸成肉醬……哈哈!」

趙楓猖狂大笑!

「趙楓,你那天不是說你有分寸,不會亂來嗎?你竟然……你竟然……」

趙雅樂雙眼噴火的看著趙楓,那因為懼怕而顫抖的身體依然沒有停止,尤其是直面這種氣勢時,來的更加明顯和猛烈,尤其是看到趙楓那一臉的邪異和癲狂時,渾身更是止不住的一陣哆嗦,但她依然毫不畏懼的上前斥責!

趙楓看了看趙雅樂,冷笑道︰「我是說過……我要是沒分寸就不會僅僅只砍斷他的腿,而是要他的命!」

「樂樂,過來,到我身邊來!」趙楓忽然喝到。

「你——」趙雅樂一陣氣急,卻絲毫未動,鄙夷的看著趙楓,似乎為自己之前的崇拜感到不值。

張慶元將渾身顫抖的趙雅樂拉到身後,在她身上輕輕一拍,一股真氣順勢進入趙雅樂體內,舒緩她的神經。

轉過臉,張慶元看著像個小醜一樣在那兒發狠的趙楓,臉上忽然涌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笑容看在趙楓眼中,讓他陰沉的臉色更加猙獰︰「笑,你他嗎的還有膽子笑?」

趙楓伸手指著周圍,指著這四五十個人,張狂道︰「你看看這些人,你那幾手功夫能抵擋這麼多人嗎?」

「你能——」

「砰!!!」

趙楓還沒咆哮完,張慶元猛地飛起一腳,強大的勁力瞬間將趙楓踢飛,並且狠狠的將趙楓身後的人一同向後撞去,強大的力量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得了哪怕一秒鐘,就像完全沒有阻力一樣!

驚呼聲,痛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剛剛整齊肅然的四十多人瞬間就亂了!

「轟!!!」

十來個人砸在包間的牆上,竟然把磚砌的牆震得嗡嗡直響,落下撲簌簌的灰塵。

這一切,只因那一腳!

   


第46章智爺駕到!

這種超級暴力的手段收到的效果也非常震撼,除了紛亂呼喊的那些打手,其余人都一臉驚駭的看向張慶元,手中握著的鋼管和砍刀都不由緊了緊,甚至有些人覺得哪怕手中有武器都不能讓自己心安。

光頭杰哥瞪大了眼楮看向張慶元,臉上的肌肉因震驚而一抽一抽的,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張慶元掃了一眼那一堆砸在一起的打手,眼中閃過一絲陰沉,通過剛剛那一腳,他將一縷真氣送到趙楓體內,相信一兩個月後,趙楓就能跟以前的李威一模一樣,陽痿不舉了。

惹到我還敢來報復,真是找死!

這絕對比讓他死更痛苦!

張慶元並不是大度的人,我不惹你,你也別惹我;你要是惹上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光頭杰哥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之前趙楓跟他說要對付的人有功夫,他心裡還不以為意,甚至有些不屑,功夫再高,一磚悶倒,我手下的人砸也能把你砸死!

但此刻,張慶元清楚的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功夫,什麼叫力量!

但光頭杰哥也是光棍的人,能混出來名堂,還開了這麼大一個俱樂部,他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眼角肌肉抖了抖,再次向後退了退,冷聲道︰「你果然厲害,要不再讓哥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說著,杰哥猛地朝身後的人一揮手,那些打手也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握緊手中的鋼管砍刀,大喝著向著張慶元撲了過來。

張慶元陰冷的掃了杰哥一眼,身形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道道黑影不斷騰起飛躍,緊接著,一聲聲痛呼慘叫不絕於耳,接著就看到一個個壯碩的身子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當最後一聲悶響結束時,時間只不過過去了十來秒。

十來秒,對方除了杰哥一人,其他全部放倒,站都站不起來!

張慶元一個閃身,回到剛剛站立的位置,看著對面只剩杰哥一人在那兒站著,嘲諷道︰「見識到了嗎?」

看著一個個躺在地上忍不住痛呼出聲的手下,杰哥此刻用呆若木雞形容也不為過,張慶元的厲害已經讓他非常忌憚了,但沒想到剛剛這一幕竟這麼驚艷絕倫,哪怕用神乎其神形容也不為過。

杰哥的腦袋已經完全短路了,這一幕在他混江湖的二十多年時間裡不僅從沒見過,甚至連聽到沒聽說過,太他嗎的嚇人了!

趙雅樂也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和對方的打手,美麗的大眼楮都快睜圓了,之前她也只是以為張慶元很厲害,但從沒想過這麼厲害,這種比都市大片還要過癮的動作場景,刺激的她一陣失神。

而強哥幾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一刻他們五人的嘴裡都能塞下一個大雞蛋,滿臉蒼白,冷汗直流。

之前我他媽的就是在找死啊,這樣的人,是我們能挑釁和招惹的嗎?

強哥顫抖著手抹了把汗,有些慶幸的想著。

他的四個小弟一面驚駭的看著張慶元,一面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對張慶元的崇拜之情無限上升,無比狂熱!

這裡面最鎮定的就要數小朱了,他冷笑的看著對面呆愣的杰哥,心裡早已經把這個豬頭罵了千萬遍,你他嗎的竟敢對付張大師,還敢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真以為手裡有幾個錢,手下有幾十號人就狂妄的肆無忌憚了?

如果你他媽的知道張大師不僅會飛,還會畫那種神奇的符之後,只怕嚇死你個狗日的!

小朱心裡非常爽,所以忍不住心底接連爆粗口,他發現這次跟著張大師出來不僅見識到張大師更多的一面,還能學到東西,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

如果讓留在山上的那些師弟們知道自己的經歷,只怕要羨慕死了吧,甚至師父都會後悔沒有跟著出來,一想到自己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師父王刀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羨慕模樣,心裡快爽翻了。

此刻的杰哥,一張臉陰晴變化不定,眼楮眯起,眼下的刀疤如蚯蚓般一動一動的,模樣陰森可怖。

眼前的這一切,讓杰哥非常接受不了,這種赤裸裸的打臉讓一直順風順水、覺得自己已經很牛逼的他下不來台。

「砰!!!」

就在這時,包間的房門被一腳踢開!

一道粗獷的笑聲傳了進來,「這裡咋這麼熱鬧啊,杰子,你她娘的搞什麼飛機,我草!」

當來人看清屋裡的情況後,猛地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看到來人,強哥幾人眼前一亮,隨即來到張慶元耳邊低聲道︰「張老師,這位就是我們東湖幫的老大——莫無敵。」

張慶元點點頭,有些好笑的看著莫無敵此刻震驚的樣子,心想這個胖子倒也有趣。

此刻的莫無敵心中思潮翻滾,看著地上沒有一個完好的四十多個人,這些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唧唧,一看就是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晚來了一會兒似乎錯了一場好戲啊?

強子不是說他們這邊沒什麼人嗎,怎麼杰子這邊人全都倒下了,這他娘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無敵感覺自己腦袋裡面快要成漿糊了。

莫無敵還在那兒發呆的時候,忽然被後面的來人推到了一邊,肥胖的身子差點摔了個趔趄。

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莫無敵心中一驚,趕緊回頭,腆著臉笑道︰「智……智爺,您……這邊請。」

站在莫無敵身後的,正是整個杭城地下勢力的大佬——任智!剛剛把他推開的就是智爺身邊的兩位頂級保鏢中的一人,一臉冷肅的站在智爺身邊,一米八幾的個子和渾身的肌肉虯結,說不出的威懾逼人!

說任智跺一跺腳,整個杭城的地下勢力就要震三震絕不是虛言!

在道上混了三十多年的歲月,從他三十多歲起,就已經在杭城地下勢力穩坐頭把交椅,說出他的名頭和事跡,杭城乃至周邊城市的黑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早些年的手段狠辣、敢拼敢闖讓他闖出了偌大的名聲和威懾,這也導致現如今的杭城黑道青年一聽說智爺的名號,都忍不住雙腿哆嗦。

莫無敵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是聽著智爺的傳奇長大的,只不過他比別人幸運的多,靠著頭腦靈活又敢闖,已經成了杭城四大幫派之一的首領,跟智爺也有過不少接觸,但哪怕以他現在的勢力,在智爺面前也是不夠看的,說讓他覆滅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智……智爺!」

聽到莫無敵的稱呼,再看到他身後站立的中年人,整個屋裡的聲音頓時完全消失不見,所有的哼唧聲就像被驟然掐斷一樣,所有人都驚恐中帶著興奮的看著那個中年人,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夢!

杰哥此刻也是一臉震驚中帶著驚懼的眼神看著智爺,只遠遠見過一面卻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的相貌,與此刻面前的人一對照,完全重疊!

就是智爺!

這一刻,杰哥所有的情緒消失不見,唯有敬畏與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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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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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斷手!

任智五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卻跟四十多歲一樣。烏黑的頭發梳成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一張臉紅光滿面,身上穿著新式唐裝,微胖的身材讓整個人顯得有一種梟雄的氣勢,雖不言語,但那股沉郁不發的氣場卻足夠強大。

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閃亮登場的智爺,腦袋裡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智爺點了點頭,就對屋裡掃了一眼,看到滿地的打手時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但是當看到小朱的時候,智爺雙眼一亮,趕緊疾步向他跑去。

是跑,而不是走。

一屋人都愣神了,不知道智爺要幹什麼,唯有莫無敵眨著一雙眯縫眼,看向了智爺前往的方向,掃了看到智爺過去慌得手足無措的強哥幾人一眼,綠豆般的眼珠一轉,心中涌起一個火熱的念頭,似乎……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想到這裡,莫無敵看了看一邊的杰哥,露出一道不屑陰冷的目光。

「朱先生!」

智爺跑到小朱面前,不顧眾人的大驚失色,向著小朱身子一躬,恭敬道。

「啊???」

屋內所有人都傻了。

智爺竟然給對方一個小年輕鞠躬,還這麼畢恭畢敬的語氣???

他究竟是誰?

我草,剛剛我們竟然對著他們下刀子?

死定了,死定了!

地上躺著的打手們經過短暫的震驚後立刻想到一個讓他們發瘋的問題,剛剛他們可是手拿砍刀和鋼管對著智爺恭敬的人那裡下死手啊!

一個念頭便讓所有人心如死灰,包括剛剛還震驚中大惑不解的杰哥。

杰哥身子一個激靈,差點暈死過去,這種驚嚇足以讓他做噩夢,光光的頭皮泛出點點晶瑩,冷汗直冒。

小朱偷眼看了張慶元一眼,見他沒有不高興的神色,再才點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小朱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您看接下來?」

任智抬起頭,疑惑的看了張慶元一眼,見對方比小朱還年輕,穿著隨意,但能得到朱先生如此恭敬的對待,他自然也不敢小覷,但小朱稱呼的老師又讓他大惑不解,但卻也不敢問。

「既然這事兒已經涉及到黑道上了,我也就不再管了,交給任智吧。」張慶元淡淡道,同時看了強哥幾人一眼,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雖然這次的事情很簡單,但像這種仇怨,張慶元打一次他們就會記一次仇,如果不殺了他們,以後只會非常麻煩,有他們這些‘同類’來打磨,自然比自己出手好,所以他才留下強子幾人,但沒想到他搞出這麼大陣仗。

如果讓強子知道張慶元的想法,只怕要喊冤了,他們只是通知了他們的老大——莫無敵,根本沒想到莫無敵竟然把任智都找了過來,到現在連他們都覺得腦子不夠使了。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向的強哥幾人,猛地看到張慶元贊許的眼神,不由心中狂喜,一顆心撲騰撲騰的都快跳出來了,激動的渾身發抖。

這可是能讓智爺恭敬對待的人還恭敬對待的主兒啊,他對自己滿意,那以後……

一想到這裡,強哥幾人興奮的都快暈了。

‘噗通’!

這道聲音把地上躺著的一直精神緊張的打手們嚇得一抖,抬眼看去,原來是他們的老大杰哥被莫無敵一腳給踹到了地上,摔了個大馬趴,好巧不巧的正好撲到了張慶元的面前。

莫無敵小跑到了任智的面前,一臉興奮中夾著討好意味的道︰「智爺,要不交給我來處理吧?」

說著,莫無敵又向張慶元獻媚似的低頭哈腰的笑了笑,臉上的肥肉一陣亂顫。

任智微微皺眉,他不知道莫無敵這樣賣弄的舉動會不會惹得對方不高興。

而張慶元倒沒有什麼不虞之色,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強子的老大,莫無敵吧?」

聽到張慶元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莫無敵不由一陣暈眩,隨即誠惶誠恐道︰「是,是,張……張老師,我就是。」

莫無敵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忽然想起剛剛小朱一直稱呼他張老師,於是也試探性的這麼叫了。

任智見張慶元沒有不高興,也就放下心來,隨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朱。

雖然任智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在杭城地下室裡穩坐頭把交椅,黑白兩道通吃,但他卻是知道,他不過是黃家在地下勢力的代言人,相對於世俗的說法,他也是個打工的,只不過相當於總經理,而董事長就是黃老。

對於黃家的勢力,任智雖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大,但管中窺豹,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揣量的,而每次跟自己接頭,傳達意思的就是小朱,對於這種掌握自己生殺予奪大權的人物,每次見面任智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別看這朱先生年紀輕輕的,但心思縝密的比他這種老江湖還要通靈剔透,由不得他不小心。

張慶元看了看遠處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楓,心想有這個教訓,只怕他以後的日子都要活在灰暗中了,這樣的人張慶元不會憐憫,只是覺得這樣的奇葩最好越來越少,也最好不要讓自己踫到。

想了想,張慶元道︰「別弄出人命,其他的你看著處理。」

莫無敵不由一陣雙眼放光的點頭,連連稱是。

張慶元看了看小朱和有些發傻的趙雅樂,淡淡道︰「我們走吧。」經過任智身邊的時候,張慶元淡淡道︰「每天補的太多也不是好事,你最好還是節制著點,免得以後出了大毛病你就後悔莫及了。」

說完,也不等任智一頭霧水的疑惑,就向外走去。

趙雅樂看了看地上的趙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有些厭惡,復雜的看了一眼,就向著張慶元追去。

小朱看著一臉莫名其妙中的不以為然,不由搖了搖頭,提醒道︰「我建議你聽張老師的,否則到時候真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完,也不給任智追問的機會,也向外走去。

張慶元能提醒任智一聲,無疑是出於今天他能趕過來的舉動的回饋,不管他出於什麼心思,張慶元都記他一分情。

而小朱則想的更深遠,任智如果以後真要是身體出了問題,杭城的地下勢力只怕又會經過一次洗牌,這對於黃家的大局來說非常不利,如果黃家插手的話,也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才會有那麼一句。

看到小朱對張慶元的話不僅深信不疑,知道小朱從不會亂說話的性格的任智心裡一肅,心想我每天紅光滿面的難道還真有問題,不過既然連朱先生都這麼說了,他當然明白其中的深層意思,決定還是聽他的話。

看著一屋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任智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沉聲道︰「阿莫,今天所有動手的人全部斷去一隻手,至於杰子……」任智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杰子大驚失色,在地上撲到任智身前,哭喊道︰「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求您饒命!饒命啊智爺!」

此刻的杰子,渾身哆嗦的如喪家之犬,那裡還有之前老大的威風和隨意。

   


第48章回家

看著如喪家之犬的杰子,任智不耐煩的向後退了退,對阿莫冷聲道︰「既然張老師說過了不要鬧出人命,就留他一條命吧,打斷雙腿,斷去一手!」

「是,智爺!」聽著智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阿莫心中寒意直冒,卻毫不猶豫的趕緊躬身答道。

阿莫雖然好勇鬥狠,但卻從沒殺過人,聽智爺的意思,如果不是張老師交代了,他只怕要把杰子裝進麻袋沉湖了。

「謝謝智爺,謝謝智爺……謝謝……」杰子聽到雖然慘的不能再慘,但好歹留下一條命,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斷感謝。

心中一鬆,杰子癱軟在地上。剛剛一瞬間,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淌滿汗水的光頭在燈光的反射下都比平時光亮了許多,此時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屋裡的所有人也是渾身上下冰涼一片,這一次,他們總算切身體會到了智爺的狠辣和果決,不過相較於智爺以前的傳說,這次斷去他們一人一只手,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

雖然承蒙大赦,但所有人心中都舒緩不起來,畢竟那是一只手,斷了可就殘廢了,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比別人落後一步,心思都無比低落、苦澀。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都眼神怨憤的盯向地上躺著的趙楓,心想要不是這個王八蛋,自己至於會受到此罰嗎?

每個人眼中都是火焰熊熊。

「誰是趙楓?」智爺冷聲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一起舉手指向趙楓,不帶絲毫猶豫。

智爺看了躺在地上的趙楓,眼中閃過一抹冷厲,想著張慶元走的時候在他腦海裡留下的聲音,心中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心中對張慶元的敬畏比黃家更甚,這種手段可是他前所未聞的,跟神話似的。

所以,此刻的智爺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覷,對張慶元的吩咐自然不敢有絲毫違抗,揮了揮手,淡淡道︰「把他送到醫院。」

「啊???」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沒聽錯吧?對於這個罪魁元凶,智爺竟然輕易放過他了?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不服的眼神,心想這所有的事都是他這個混蛋搞出來的,到最後,除了他挨了一腳,幾乎什麼事情都沒有,怎能讓他們不心有芥蒂?

不過,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智爺放過了你,老子可跟你沒完,你他媽的以後就等著吧。

躺在地上的趙楓,絲毫不知道經過這件事,他攤上大麻煩了。

只有癱軟在地上的杰哥心中有一個猜測,這趙楓的老子可是衛生廳副廳長,大伯是杭城市委秘書長,在整個江南省都是一大家族,趙楓真要出了事情,只怕以智爺的勢力都討不了好。

但杰子這次卻真是想錯了,不說張慶元,哪怕小朱有交代,要殺了趙楓,智爺也不會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比誰都爽快,但張慶元想著這小子下半輩子就要在灰暗中過去,這比殺了他都痛苦,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所以才囑咐了智爺一句,免得他給自己惹上一身麻煩。

像趙楓這種公子哥,他既然喜歡玩陰的,那就給他玩個大的。

……

走在包間外的長廊上,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張慶元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原來更大的陣仗還在這裡。

走廊裡至少有上百人,眼神警惕的盯著張慶元幾人,不過既然裡面沒發話,他們自然側著身子讓張慶元三人過去。

張慶元看了小朱一眼,心想這小朱看來在這智爺的心中地位非常高啊,一個屁大的事兒就拉來了上百人,無疑有點殺雞用牛刀。

看到張慶元投過來的目光,小朱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竟然猜到了張慶元的想法,笑著道︰「任智是黃家在杭城地下勢力的代言人,所以對於我的吩咐,他不敢不聽,既然那強子打電話給了莫無敵,莫無敵肯定要給任智匯報,任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張慶元點了點頭,沒有再過問,心中倒是對小朱的玲瓏剔透感到無比舒服,跟聰明人在一起,就是舒心。

小朱卻不知道,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他在張慶元心中的感覺越來越良好,他如果知道了,只怕能興奮瘋了。

「你家住哪兒,先送你回去吧?」張慶元看小朱去取車了,就轉過頭,看了看後面沉默的趙雅樂道。

今天發生的這些,讓趙雅樂心潮涌動,很難平靜下心情,可以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這些都是因為她的幼稚和天真惹出來的,張慶元雖然對別人狠厲,但卻輕易的原諒了他,但這種愧疚,和對趙楓的失望,讓她心裡很難受。

「張老師,我住在清水灣。」趙雅樂落寞道。

張慶元微微一笑,道︰「經過這件事,相信你以後就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人了,都說對人留三分,吃一塹長一智,以你的聰明,以後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老師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你也別放在心上。」

張慶元頓了頓,又道︰「像趙楓這種人,你能認清他的本質也好,免得以後被他騙的更深,這樣對你的傷害更大,這次能抽身而退,你應該感到慶幸。」

趙雅樂擠出一絲笑容,道︰「張老師,謝謝您的開導,可能我現在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通過這件事我會慢慢成熟起來,這是好事兒。」

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趙雅樂雖然人情世故上很單純,但卻很聰明,一點就透。

她的性格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上面有一個姐姐趙雅歡,還有一個哥哥,又是小女兒,家裡自然對她無比寵溺。

在學校,既漂亮又活潑,很容易讓學生喜歡,再說學校裡的學生也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頂多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暗爭,無非是爭獎學金,爭班委,爭獎勵,但這些對於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趙雅樂來說,都不會讓她動心,所以也就不會遭人嫉恨。

這樣的環境,只能造就她這樣單純的‘傻女孩兒’。

張慶元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相信趙雅樂要不了幾天就會走出這個陰影。

就在這時,小朱的車開了過來。

將趙雅樂送到家,張慶元才發現原來趙雅樂住的地方不僅環境非常好,還臨著湖,是一處別墅群小區,住在裡面的都是非富即貴。

趙雅歡出來給趙雅樂開的門,看到張慶元,美眸一閃,似乎非常詫異,經過一番解釋,才知道張慶元不僅是妹妹的畢業導師,還是副教授,不由對張慶元大感好奇,更是熱情的邀請張慶元進家裡坐坐。

張慶元笑著婉拒了,然後在兩姐妹的目光中,跟小朱離開了這個讓張慶元大為感嘆的別墅區。

「有錢真好。」張慶元淡淡的想到,隨即想到了爺爺,姑姑一家,還有妹妹。

「既然自己有這個能力,就要多掙些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能住別墅,出入車接車送」,張慶元默默的想到。

這是做子孫的孝道,哪怕他是爺爺撿回來的,但撫養之恩,他一刻也不敢忘懷。

爺爺只有姑姑一個女兒,自己和妹妹都是爺爺撿來的,但爺爺和姑姑對自己和妹妹只怕比一般人的親孫子、親侄子都好,哪怕他們在困難,也要把最好的給自己和妹妹,從不會虧待自己兄妹兩。

「小朱,明天跟我一起回趟台海市,快開學了,我要把妹妹接回來上學。」張慶元說道。

「是,張先生。」小朱恭敬道,接著又疑惑道︰「您今天真不去黃家休息了?」

「不了,我既然找好的房子,又收拾好了,幹嘛還去他家?」張慶元笑道。

「好的。」小朱回道,既然張慶元這麼說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將張慶元送到一處離江南工業學院不遠的小區後,約定了明天來接張慶元的時間,小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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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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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苦勸

「怎麼回事,電話怎麼到現在都打不通?」張慶元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妹妹’兩字,緊皺眉頭,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早上七點起床後,張慶元就給妹妹打電話,告訴她回去的事情,但無論怎麼打,就是打不通電話,打姑姑和姑父的電話也是一樣,讓張慶元心頭升起一絲陰霾。

所以,他提前打電話讓小朱過來,然後一路風馳電掣往家裡趕。

杭城市距離台海市的玉環縣有三百多公裡的路程,卻讓小朱用兩個小時就趕到了。

張慶元心中的憂慮讓他滿面陰沉,在車上一言不發,但這種沉悶的氣氛可就苦了小朱,一路苦苦堅持,但卻也不敢提醒張慶元。

越是臨近玉/環縣城,張慶元心中不安感覺越強烈,隨著他不斷的指路,車很快來到了城南一處居民區。

看著眼前的房子成了一堆廢墟,張慶元緊皺眉頭,一臉疑慮的下了車。

這裡是他姑姑張曉芬的家,原先是一棟二層高的獨門獨院,現在看到的,卻是一灘殘垣斷壁,在磚塊碎石中間,隨處可見的都是桌椅床凳的家具,現在看去,全部都破爛不堪。

小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根本不是協商後的搬家,而是強拆。

但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小朱也不敢隨意發表看法,看著張慶元在那兒陰沉著臉,靜靜的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小朱能看出來,張慶元自然也能看出來,這裡要拆遷他知道,而且姑姑他們都同意了,因為給姑姑的拆遷賠款是最高的,因為她家的面積大,如果說是強拆,沒有理由啊?

這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張慶元想了想,就走到一邊的商店,進了門,看到屋裡櫃台後坐著一個中年婦女,看到有人進來了,忙抬起頭,正準備招呼,卻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慶元,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說著,這婦女急忙起身,拉著張慶元就向裡走,還警惕的看了看外面。


「何嬸,我姑姑他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人呢,他們的房子為什麼被拆了?」張慶元見何嬸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情況,不由像連珠炮般的不停問道。

此刻的張大仙人,哪還有淡然的風範,完全是急切的模樣。

「噓,慶元,你跟我到後面來。」何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著張慶元向後走,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到張慶元手裡,張慶元陰沉著臉接過,跟著來到後面。

後面小院裡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殺雞,看到何嬸拉著張慶元來到後面,不由一愣,繼而臉色也是一變。

看到兩人都是這個樣子,張慶元心頭不僅一沉,問道︰「何叔、何嬸,我姑姑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何叔跟何嬸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苦澀。

「唉,慶元,你不該現在回來啊。」何叔一邊把手擦了擦,一邊嘆了口氣道。

張慶元眼神一冷,心裡頭一陣煩躁,但沒有說話,靜靜的聽何叔說道︰

「你姑父前幾天出去進貨,開車回來的路上,把咱們縣王大炮兒子的車給蹭了一下,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一上來就要把你姑父的車給扣了,你姑父要跟他理論,結果他們又把你姑父給打了一頓。」


聽到這裡,張慶元臉色猛地陰寒無比,那種氣勢讓站在他對面的何叔都情不自禁的一哆嗦,他奇怪了一下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後來你姑父被送到醫院,那小子竟然還不依不饒的帶人過來,討要賠償,你妹妹氣不過,把那小子和他帶來的人給打了。」

「唉,造孽啊!」何嬸接著說道︰「到了下午,公安局的人就過來,竟……竟然拿著槍指著你妹妹,把她帶走了。」何嬸話語裡也滿是氣憤,卻又是那種小心翼翼的憤怒,這種事攤到那個平民百姓的頭上也是天大的禍事。

「砰!」張慶元心中怒意迸發,手中的礦泉水一聲炸響,竟被他捏爆了,滿面寒霜,眼神陰冷的滲人。

看到張慶元這個樣子,何叔、何嬸嚇了一跳。

何嬸趕緊拿過手中的毛巾要給張慶元擦手,卻被張慶元閃開了。


何嬸焦急道︰「慶元,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那王大炮可是黑道、白道都有人啊,他這些年光搞房地產就搞發財了,手下養了一大幫子的人,搞強拆都是他們弄得,咱們這一片就是他們開發,現在有這個事情,他們就直接把你家的房子給扒了,這下看來連一分錢都要不到了啊!」

何嬸拉住張慶元的胳膊,苦苦勸道,眼中說不出的慌亂和焦急。

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雖然明面上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們卻不願意再讓張慶元犯渾去鬧事,這樣下去,只怕他們吃的虧還多。

張慶元輕輕拿開何嬸的手,沉聲道︰「何嬸,你放心,我心裡有分寸,我不會亂來的,他們欠我們家的,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說著,張慶元轉身就要離開。

「慶元!」何嬸和何叔都大驚失色,急的饅頭是汗,沖上去攔住張慶元的去路。

何叔苦苦道︰「慶元,你聽叔一句話,別去找事,咱們鬥不過他們的,那王大炮的小舅子可是公安局的局長,黑白兩道通吃啊,你去了也是挨打啊,萬一再把你關進公安局,你大學老師的工作丟了是小事,萬一把你判個幾年,你一輩子都毀了啊!」

在他們看來,張慶元雖然是讓人羨慕和敬佩的大學老師,而且聽說今年還升了副教授,但一個老師,怎麼跟這種勢力抗爭,那完全是找死啊。

張慶元這個時候哪還肯聽他們的,一把將何嬸拉了過來,就要出去,卻被何叔死死拽住張慶元的胳膊。

何叔怒聲道︰「你這個混小子,還聽不聽叔的話了,我說不讓你去,就不讓你去,你想造反嗎???」

何叔此刻臉色漲紅的怒吼著,滿臉是汗,眼楮瞪著張慶元,嘴唇微微顫抖。

「何叔,我答應您,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去看看我姑父,這總行了吧?」

看到兩人實心實意為自己著想,張慶元也很無奈,兩人都是真心的關心他,怕他再受什麼罪,但卻不知道那個什麼王大炮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但是這些話說出來恐怕他們不僅不相信,還會認為自己氣糊涂的胡言亂語。

不得已,張慶元只好先去看看姑父的身體。

何叔激動的喘了口粗氣,怒氣沖沖的又瞪了張慶元一眼,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得,看來還是不放心自己啊。

張慶元雖然很急切,很暴怒,但還是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麻煩您了何叔。」



第50章逆鱗

何叔和何嬸跟著張慶元一起出了小商店,何嬸還不放心的囑咐著張慶元。

「慶元,你現在也是大學老師了,再做什麼事情要多想想後果,別再動不動就沖動,這次這件事確實……確實是咱們吃了大虧,但是王大炮是什麼人,那可是咱玉環縣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咱們根本惹不起啊。」

「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姑姑和你姑父他們考慮一下吧,萬一你再把他們惹火了,你以後是住在省城,他們可能拿你沒辦法,但你姑姑他們都是住在這裡的,他們以後要是報復起來,你姑姑他們可就沒法過日子了,唉……」

「我知道了何嬸,我不會莽撞的。」張慶元陰沉著臉道,心中雖然焦急萬分,但面對何嬸的關心,他又不能發脾氣。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發奮,用功,也讓你爺爺、姑姑他們很有面子,連我們說起來都臉上有光,但這次畢竟他們勢力太大了,而且又有你姑父蹭了他們的車在先。所以,這次你就盡量忍著這口氣。畢竟你妹妹現在還在公安局裡關著,你這兩天找點關系,活動一下,再去那王大炮家賠個禮,道個歉,再送些禮,爭取把你妹妹弄出來,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哪受得了這個苦……」

說著,何嬸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抹了抹,看著張慶元,道︰「慶元,聽嬸兒的話,男子漢能屈能伸,千萬別意氣用事啊。」

張慶元點點頭,一想到妹妹還在公安局他就心急火燎的,心中恨不得把群王八羔子碎屍萬段。

何叔也看出張慶元的急切,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也別老說了,慶元又不是小孩子,這些利害關系他能分得清,我們走吧。」

「呃……慶元,這是你帶來的車?」轉過頭,看著停在廢墟前面的那輛路虎,何叔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道。

何嬸也看到了,揉了揉眼楮,擦干淚水,有些疑惑的看向張慶元。

哪怕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車,也不知道這車多少錢,但路虎大氣的外觀,寬闊的車身,一看就是好車,但張慶元才參加工作不過兩年,能有多少錢買車?還是這種好車?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何叔,是我朋友的車,他送我回來的。」說完,轉頭對何叔說,「何叔,咱上車走吧?」

何叔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見張慶元他們出來了,小朱趕緊下車,打開了後面的車門,這個動作又讓何叔和何嬸一呆,心想這朋友怎麼這麼熱情?

再一看小朱,做工精致的西裝,黑漆光亮的皮鞋,一看就是大牌子,再加上那俊逸不凡的容貌和身板,以及沉穩有度的氣派,兩人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情況了。

這人是慶元的朋友?但兩人明顯就不是一路人啊,這個人說是某個公司老總也不為過吧,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派頭,但怎麼還對慶元這麼熱情?

不過兩人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雖然心裡面有多種猜測,但現在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何叔朝何嬸擺了擺手,鑽進了後座,張慶元也給何嬸打了個招呼,坐到副駕駛位上。

「嗡」的一聲粗重的發動機聲音,路虎車卷起一陣揚塵向前開去。

「難道說……慶元現在有本事了?」

「那這次這件事他能不能解決呢?」

何嬸有些患得患失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憂慮的看著路虎車消失得方向,再次嘆了口氣

——————————————

在何叔的指引下,路虎車在張慶元的催促聲一路狂飆到了玉環縣人民醫院。

下了車,何叔有些心有余悸的撫了撫胸口,嗔怪道︰「慶元,以後你們要注意安全,別開那麼快的車。」

張慶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實在是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到了極點,這是他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家人,卻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怎麼能不讓他心焦,讓他火冒三丈!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家人就是張慶元的逆鱗,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張慶元闊步向住院部走去,何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路小跑的跟上,小朱停好車後,也跑著跟了上去。

一行人行色匆匆,倒也沒有太過顯眼,在醫院,急匆匆跑來跑去的人比比皆是,唯有俊朗挺拔的小朱倒讓周圍經過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如果是女孩子更忍不住心思亂飛,俏臉紅僕僕的看著小朱從身邊經過,一時間看呆了神。

上了住院部五樓神經外科住院部,何叔道︰「慶元,因為醫院沒有那麼多病房,所以你姑父現在躺在過道裡,就在那兒。」

說著,何叔指著前面一個病床道。

張慶元自然看到了,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的一剎那,張慶元渾身一顫,心中的怒氣沖天而起,惱火的無以復加!

這就是對自己關懷的姑父,小時候下雨了背著自己淋著雨跑到醫院,有肉舍不得吃,每次得等到自己和妹妹住校回來才做頓肉菜,天冷了,為了給上高中的自己送被子,連夜開車跑幾百公裡……點點滴滴的一切都瞬間浮上心頭。

但現在,姑父卻躺在病床上昏迷!

被人打的昏迷,那得多重的手!胳膊上,腿上還纏有繃帶,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怕自己發傻,姑姑寧可自己一人承受這種痛苦,卻沒想過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有給爺爺打電話!

既然他們現在到了神經外科,腦部肯定也有損傷,張慶元通紅著雙眼,牙咬的咯咯 響!

心中一個聲音在怒吼——「你們是找死!!!」

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看著一邊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的姑姑,看著那憔悴的臉頰,枯黃的面孔,張慶元心中忍不住深深自責。

姑父的臉孔也是那樣的憔悴,滿臉胡茬。

這個堅毅的男人,一人除了要養家糊口,除了供應自己的孩子上學,還要供應自己和妹妹上學,再大的壓力也從沒在自己面前顯露過,在外面遭了再多的罪也從來沒回家抱怨過,給家人的永遠是憨厚的笑臉,給張慶元的也是那粗糙的大手拍著自己的肩膀,「小元,好好學習!」

也就是這兩年,姑父靠著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開了一個鋼材批發部,又貸款買了輛車,自己既當老板又當采購,風裡來雨裡去,那張臉也粗糙的不像樣,黝黑而堅毅。

但現在,他卻緊閉著眼楮。

兩行淚劃過張慶元的臉龐,悄無聲息,臉上陰沉的可怕,周圍的溫度也瞬間下降,讓離張慶元較近的小朱和何叔渾身一寒!

尤其是感覺敏銳的小朱,那一瞬間毛孔都全部炸開,濃郁的危險氣息讓他一陣心驚肉跳,下意識的看了看張慶元,那陰沉的臉孔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忘記——煞氣彌漫!

「嗯?」一聲輕哼,張曉芬也被凍醒了過來,揉了揉疲憊的眼楮,抬頭看到張慶元,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接著就有些慌亂站起來的道︰「小……小元,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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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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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給我狠狠的揍!

看到張慶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一臉陰沉,張曉芬心中一陣慌亂,不知道怎麼跟張慶元說,她知道,以自己這個侄子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面對那樣強勢的對方,再不善罷甘休還能怎麼樣,只能更加惹怒他們。

「姑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我說?」張慶元感覺自己血液都在沸騰,那種燃燒的怒火讓他拳頭握得緊緊的。

「小元,你…不是跟著你師父出去寫生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張曉芬沒有接張慶元的話,而是擠出一絲笑容道。

張慶元盯著姑姑那布滿血絲的眼楮,一陣心疼,不由走上前去,扶著姑姑重新坐回椅子上,道︰「要不是我回來接小晴,是不是你就準備一直不跟我講?」

「唉……小元,你……你別生氣,這件事你姑父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他不該開那麼快的車,還把人家的車給刮壞了。」看著張慶元望著自己的眼楮,張曉芬眼楮一陣躲閃道。

「哼,刮壞了他的車?」張慶元冷笑道︰「我姑父一向都老實沉穩,怎麼可能車速過快,絕對是那人開車有問題!」

張慶元不想再在這個事情上計較,看了看床上的姑父,話鋒一轉道︰「我姑父他怎麼睡在這走廊上?我剛好像看到那邊的病房裡還有空床位吧?」

「這個……醫生說沒有了,那床位是醫院的應急床位,不能隨便亂用。」張曉芬眼神一黯道。

張慶元心裡又是一團火上來,怒道︰「什麼才叫應急床位,非要等人死了才能用嗎?」

說完,張慶元對小朱喊道︰「跟我一起把我姑父推過去。」

小朱連忙點頭,就要彎腰推病床,而張曉芬卻大驚失色道︰「小元,你幹什麼?別把你姑父推過去。」

張慶元直起腰,怒道︰「在病房至少比這兒安靜吧,對我姑父的病也有好處,姑姑,你聽我的。」

說著,張慶元就要接著推床,剛推動,張曉芬卻死命的拉住床欄桿,焦急道︰「小元,你聽姑姑的,為了你姑父,你別推了好嗎?」

張慶元直起了身子,這個時候他要是還沒發現其中的怪異,他也就不是張慶元了,不由沉聲道︰「姑姑,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張曉芬一陣慌亂道︰「真的沒事。」

「是不是醫院不讓進?而且跟那個混蛋有關系?」張慶元看著可憐的姑姑,咬牙道。

「啊?」張曉芬一陣張口結舌,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嘆了口氣,眼角滑落兩行淚水,點了點頭道︰「醫院說了,要是進病房,就不給醫治了。」

張慶元眼角顫了顫,他現在真想把醫院的院長拎過來殺了,但姑父的大腦裡現在已經有血液凝固成的跡象,他必須得盡快給他疏散,眼中寒光一閃,

對小朱道︰「推床!」

「小元……算姑姑求你了,好嗎,為你姑父想想。」張曉芬哭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何叔拍了拍張曉芬的肩膀,道︰「大妹子,你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熬了幾天了,再哭就傷身了。」

何叔看了看已經推出一段距離的張慶元,對張曉芬道︰「你沒看到跟慶元一塊兒來的那個小伙子嗎,看起來好像有些來頭,沒準他這次能幫上你家的忙呢?」

何叔看張曉芬止住了哭聲,又接著道︰「今天慶元就是那個小伙子開車送他回來的,那車我看著絕對是好車,至少也有一百萬以上。」何叔肯定道。

這是何叔能想到的最高價值了,再高了他也根本不敢想,小朱這車是攬勝的頂配,再加上內部改裝,沒有五百多萬根本下不來。

「孩子也是好心,你這次就聽他的吧,真要是醫院不治,咱大不了再轉院。」何叔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張曉芬抹了抹眼淚疑惑的看了看張慶元弓著腰推床的身影,又看了看何叔,點了點頭,她知道張慶元是個牛脾氣,認準的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何叔又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張曉芬一邊心裡淒苦的默默流淚,一邊將走廊上的東西收拾收拾,同何叔一起向張慶元推到的那個病房走去。

而這時,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一個中年護士看到他們竟然真的把病床推進了病房,不由大急的跑了過去。

「哎——不是說了不讓你們進來的嗎,你們怎麼進來了?」中年護士到了門口就吆喝道,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張慶元轉過頭,陰冷的目光掃了中年護士一眼,直把她嚇得心裡一顫,回過神後不由羞怒不已,跑進房裡扯著病床就要往外拖。

「都說了不讓你們進來,你們怎麼還死皮賴臉的進來,要是讓領導看到了不得找我的事兒!」中年護士一邊扯著一邊怒聲道。

「滾!」張慶元此刻正處在暴怒中,哪還管她是男是女,抬起一腳就踹了出去,但他還是控制了一下勁道,只把這護士踹到另一邊病床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你竟敢打人!!!」

猛然被張慶元踹了一腳,嚇得中年護士一瞬間趕緊抱頭,現在坐到病床上,回過神來就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喚。她也知道不吃眼前虧,站了起來,一瘸一扭的跑了出去。

「叫人嗎?正好收拾你們這幫狗東西!」張慶元心思陰狠的想到。

而經過中年護士一鬧,其他病房裡的人都探頭探腦的出來張望,結果看到之前被威脅的這個病人竟然進了病房,不由大驚失色,也不再圍觀了,都腦袋一縮,都回了自己的病房。

同小朱一起將姑父從這張簡陋的病床上抬到病房裡的特制病床上,張慶元再仔細打量了姑父一眼,確認他是因為腦部血液凝固,還有充血才導致的昏迷,除此之外,身上還有不少外傷,右邊的小腿還有粉碎性骨折,這一發現讓張慶元都快忍不住自己殺心,煞氣沖涌。

小朱本能的向後退了退,乾脆站到病房門口當起保鏢來了。

不多一會兒,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幾個保安在那個中年護士的帶領下,紛紛攘攘的趕了過來。

「讓開!」

看到小朱擋在門口,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醫生怒喝道。

「啪!」

一巴掌甩起,小朱直接將這個醫生抽的連轉幾圈,一張微胖的臉頓時紅腫的老高,‘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一陣金星亂冒!

「啊,羅主任!」中年護士和其他人都一聲驚呼。

中年護士見其他人將禿頂的羅主任扶了起來,不由氣憤的指著一邊的保安怒道︰「還看著幹什麼,還不把他們攆出去!」

「小朱,給我狠狠的揍!」

恰在這時,病房裡傳來張慶元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話來。


   


第52章呀,這是怎麼啦?

剛剛看到小朱把神經外科的科室羅主任扇了一巴掌,張曉芬不由大急,要出去阻攔,卻被張慶元抓住他的手,再等張曉芬聽到張慶元那陰狠的話之後,更是嚇得一哆嗦,哭道︰「小……小元,你這麼做,他們肯定不會給你姑父治病了啊。」

張慶元也不看門口,手一翻,取出一把金針,這些家伙都是他師父早先給他的,現在有了空間戒指,他也就全部一股腦的都塞了進去,絕對比機器貓的百寶囊還要管用,裝的還多,畢竟可是有一百平方加十米高的空間。

揚了揚手上的銀針,張慶元對張曉芬道︰「姑姑,你難道忘了嗎,我師父的醫術有多高,我又怎麼會弱的了,你放心吧,姑父的病我能治。」

聽到張慶元的話,因為這些天睡眠不足,又過度驚嚇導致精神不好的張曉芬再才想起張慶元師父那出神入化的醫術。

想當初,老爺子為了給孫子多掙些學費,不顧年老體邁進海去打魚,結果遇上大風天氣,被一個浪打到海裡,雖然後來又游了上來,但卻因驚嚇過度又泡了冷水,一回來就病倒了,偏癱在床,成了老年痴呆,送到醫院,醫生也說沒辦法。

但是張慶元的師父來了之後,只用了幾根銀針,老爺子不但立刻清醒,還能下床,吃了他開的藥方一段時間之後,連身體都比以前還硬朗,這一直讓張曉芬驚嘆不已,只不過他師父事後也交代了,他治病的事情不要隨便外傳。所以時間一長,這幾天又焦頭爛額之下,她根本就沒想起這茬。

現在想起來了,但張曉芬又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這個侄子太年輕了,二十五歲的年紀成為副教授,光學習都夠他忙的,哪還有精力把醫術學到多高超?

況且這是中醫,一般都是越老醫術越高,慶元這麼年輕,雖然自己這個侄子從不會說大話,但她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惴惴道︰「小元……你……說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

張慶元陰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給了姑姑一個安慰的表情,道︰「姑姑,你放心吧,保證讓姑父完好如初。」

見張慶元這麼說,張曉芬依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也沒再說什麼了,默默的站在一邊看張慶元施針。

看著看著,張曉芬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心裡有些火熱起來。

張慶元施針如行雲流水,那嫻熟的技法,精準的刺入穴道,再輕輕的提插捻轉,並漸漸的送入一縷縷木靈氣,滋養姑父那比正常人枯萎的經脈,順著經脈不斷游走全身。

用真氣治病,效果自然非常好,而用木靈氣舒緩、滋養經絡,卻是前所未聞的創舉,連吳道子都做不到,而這樣一來,效果就立竿見影的非常明顯。

張曉芬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丈夫那由枯黃轉為蒼白,再到有了淡淡血色的枯瘦臉頰,一瞬間百感交集,兩行淚再次淌下,既為丈夫受了這麼多苦的難過,更多的卻是失而復得,再次讓她有希望的開心。

喜極而泣。

張曉芬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這一刻,她的眼楮再也離不開自己的丈夫,這些天她一直在擔驚受怕中渡過,一個普通的,從農村走出來的婦女,沒有上過多少學,沒有什麼關系,在這個到處都是陌生人的縣城舉目無親,上有老父親需要贍養,下不僅有侄子、侄女需要照顧,更有自己的孩子,而丈夫就是她的依靠,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這些天她一直苦苦支撐,希望奇跡出現,希望對方在做了這麼多事之後能夠息怒,能夠放過他們家,但每過一天,她的精神便緊張一分,每過一個小時,她的心都在一點點下沉。

她也憂心被抓走的侄女,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家庭主婦,別說把侄女救出來,就是昨天在抓走後,她跑到公安局,想看一面都不讓,還把她攆了出來。

這讓她心裡異常苦楚,卻又不能向別人傾訴,更不敢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給自己的侄子,她怕他們回來再一沖動,讓這件事情更糟,更怕牽連到他們倆。

但是現在,看著丈夫有了些微的好轉,她就再也忍不住這些天所受的屈辱,所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的無助。

渾身顫抖著,默默流著淚。

而此時,門外隨著尖銳而急驟的痛呼聲和砸在地上的‘怦怦’聲,竟沒有用到十秒,十來個人就全部被小朱放倒在地,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而這一幕,看的病房裡的何叔目瞪口呆。

病房外面,無論羅主任還是中年護士,還是另外的醫生和保安,都躺在地上‘啊喲’不停,一邊還拿驚懼的眼神看一眼小朱,等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時趕緊轉過頭,心中卻是恨得要死,心想你們不是要治病嗎,治你罵了隔壁,你就等死吧。

內心的怨毒和表面的軟弱,構成了這些人的世界觀,完全是欺軟怕硬的陰私角色。

「呀,這是怎麼啦?」

恰在這時,一道驚呼在門外響起,卻見門口來了兩個女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兩人從模樣上看像是母女,穿著上也非常上檔次,都是一襲的絲綢碎花連衣裙。

只不過這個中年女人身材太過肥胖,那裙子不像是穿在身上,倒更像是綁在身上一樣,在腰間勒出一道道的肉圈。

而年輕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如果不看臉,只論身材的話,還是很誘人的,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腰細如楊柳,走起路來款擺搖曳,只是一搭上那張畫了濃妝的臉,就把她的分數完全降低了。

而剛剛驚呼的正是中年女人。

「啊喲,羅主任,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了,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等中年女人看清地上躺著的人時,又是一聲驚呼,一驚一乍的。

說完,女人就上前,要扶起羅主任。

「啊!嘶~~你放手!」羅主任一聲痛呼,怒喝道,肚子疼的一陣哆嗦。

中年女人趕緊鬆手,訕訕的將羅主任放倒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她抬起頭,四處張望一下之後,猛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朱,愣了愣,隨即眼楮一亮。

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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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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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再過來連你一塊兒打!

看到俊逸不凡,身形挺拔的小朱,不僅中年女人愣住了,連她的女兒也愣住了,一雙眼楮盯把小朱從上看到下,雙眼放光,如果有女色狼這個稱呼,這兩人絕對當得起。

小朱卻是臉色一冷,轉過了身子。

看到小朱的作態,中年女子一陣羞惱,眼神盯著小朱的後背一陣瞪眼,心道如果你是個鴨子老娘非折騰死你!

年輕女子也有些生氣,對著小朱的後背有些不忿的撅了撅嘴,心想本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難道就入不了你的法眼,裝什麼清純!

而兩人順著小朱的目光看向病房內,卻突然臉色一變,中年女子也顧不得外面的羅主任等人,高跟鞋踩的蹬蹬響的扭著肥臀就想沖進去。

小朱忽然伸出一只手,淡淡道︰「不準進去。」

「憑什麼不準進去?」看到又是這帥哥攔路,中年女人玩味一笑,有些佔便宜般的抖著肥大的胸脯向前一挺,「憑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是醫院的院長嗎,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進去?你說呀,你說呀!」

這一陣抖動,差點把小朱惡心的昨天的隔夜飯都膈應出來了,有些不堪的連連後退,要不然還真被她的胸脯給蹭到了身上。

借著這個功夫,這女人帶著女兒進了病房,直看得門口被揍得渾身酸痛難耐的羅主任和中年護士一陣張口結舌,心想原來這麼容易就能進去?

「我說弟妹,你難道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讓我弟弟死了,然後得他的家產,你不知道醫生不讓他進來嗎,你還把他推進來,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中年女人一進來就沖著張曉芬一陣尖酸刻薄的罵道,因出汗過多的一張油膩肥臉滿是‘憤怒’。

「我……大姐……我……不是……」看到中年女人進來,張曉芬有些懼怕的向後退了退,語無倫次起來。

「不是什麼不是,我看你就巴不得我弟弟死了吧?然後再找個小白臉?嗯?」中年女人有些不屑的看著張曉芬,怒氣沖沖,似乎張曉芬真的想讓她丈夫早死一樣。

張曉芬雖然也四十多歲了,但身材卻不是這中年女人的一身肥肉能比的,雖然在連年的操勞和辛苦之下,臉色枯黃、暗淡,但模樣還是非常清秀,這也讓中年女人大為羨慕,一邊說著,還一邊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小朱,那煞有其事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大……大姐,真的……真的不是那樣的……」張曉芬看著丈夫已經漸漸好轉,剛剛有些興奮的臉色又布滿陰雲,但面對丈夫這個強勢的姐姐,她始終覺得矮她一頭,每次罵她都不敢還嘴,如果丈夫清醒的時候還能幫她擋回去,但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的畏懼。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也不看看我弟弟這些年受的什麼苦,我看都是你這狐狸精給害的!」看到張曉芬哭了起來,中年女子不僅沒有任何心軟,反而更加不留情面的扣屎盆子。

小朱皺了皺眉,有心想把這潑婦丟出去,但看著張慶元正在治病,又聽到他的姑姑喊這女人大姐,一是摸不清情況的小朱也不敢擅作主張。

張慶元同時操控幾十根金針,緩緩的,一點點的注入木靈氣,雖然這女人的話一句不落的都進了他的耳朵,但他現在卻沒空搭理他。

這女人張慶元自然認識,她是姑父的姐姐——陳麗雲,年輕女子是她的女兒——方翠萍。

陳麗雲當初強烈反對姑父和姑姑的婚姻,而是想讓弟弟娶一個科長的女兒,當兩人結婚後,陳麗雲就一怒之下跟弟弟一家斷絕了往來。而且陳麗雲為人尖酸刻薄,仗著她老公做生意,手裡有些錢,跟女兒都是一樣得眼比天高,從來不把張曉芬放在眼裡,見面了就是明朝暗諷,所以兩家不僅不和睦,反而跟仇人似的。

但這女人可不是關心她弟弟的主兒,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出來了,竟然巴巴的跑來看她弟弟,難道真是血濃於水?

張慶元心裡陰冷的搖了搖頭,要說這女人會變性子,他第一個不相信。

耳朵裡聽著姑姑的哭泣,張慶元對這女人更是厭惡至極,差點忍不住轉身去抽這女人兩耳刮子,但現在他給姑父治病正到了關鍵時刻,只好先不理會,等會兒再好好收拾她。

張慶元不理會這女人,這女人卻不打算放過張慶元,剛剛張慶元是背對著她,她沒看清是誰,也不知道他趴在這兒幹什麼。現在發現是張慶元,又看到張慶元在往她弟弟身上插針,不由臉色一變,沖過去就罵道︰「你個野種,你在這兒幹什麼?你想謀殺啊??」

說著,伸手就要拉張慶元。

如果忍到這兒張慶元還能忍的話,也就不是他了,手上依然在對著金針提插捻轉,一只腳卻猛地踢出!

「砰!!!」

女人肥碩的身軀瞬間被張慶元含怒一腳踢飛,重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砸得地板都是一震。

「啊!!!你個小雜種!!!」這一砸把這女人一下子砸的七葷八素,頭暈腦晃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尖著嗓子,跟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媽!」方翠萍見自己母親竟然被張慶元一腳踢飛,不由嚇一大跳,趕緊跑過去要扶她,但張慶元那含怒一腳,又豈是陳麗雲能受得了的,肚子疼的死去活來,方翠萍一扶,她立刻又是一聲殺豬般的叫喚,嚇得方翠萍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草你媽的小雜種,你踢死我吧,你這個沒人要的土鱉孫子,我要殺了你……」

陳麗雲都這個樣子了,嘴上還不饒人,一邊疼的哭爹喊娘,一邊指著張慶元破口大罵,再難聽的話她都能罵得出口。

張慶元臉上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猛地喝道︰「小朱,掌嘴!」

小朱正聽得心裡怒火直冒,猛地聽到張慶元的吩咐,哪還會對這潑婦客氣,走上前去,一把推開要阻擋他的方翠萍,蹲下身子,左右開弓就是一頓猛扇!

方翠萍上去一次小朱推開一次,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小朱猛一瞪眼,「再過來連你一塊兒打!」

一個凶猛的眼神,一道冷聲威脅,嚇得方翠萍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有動作。


   


第54章方翠萍的勾引

病房裡,「啪裡啪啦」的扇臉聲不絕於耳,夾雜著陳麗雲嘴裡‘嗚哩哇啦’含糊不清的咒罵聲,最後咒罵聲沒有了,只有一聲長一聲短的求饒聲。

站在一邊的何叔看著陳麗雲挨打,不僅沒有任何不安,反而心裡鬆了口氣。他自然認得陳麗雲,知道兩家的淵源,但剛剛無論陳麗雲再怎麼罵,他也沒法插嘴,畢竟是別人家的事,現在看到這個惡婆娘吃癟,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就差鼓掌叫好了。

而張曉芬到底是性子軟的女人,見到陳麗雲被打成這個樣子,心裡開始不忍起來,不由怯怯的在張慶元身後低聲道︰「小…小元,能不能讓你的朋友別再打了?」

張慶元轉過頭,扭臉看了地上氣喘吁吁,臉腫的跟包子似的胖臉,沉聲道︰「好了,小朱。」又對陳麗雲寒聲道︰「再敢放屁,我要你好看!」

這個時候,陳麗雲哪還能聽得見張慶元的威脅,滿腦袋都是金星亂竄,小朱一鬆手,她腦袋向後一仰,‘咚’的砸在了地上,脖子一歪,就這麼暈了過去。

「啊,媽???」見小朱走開,方翠萍一聲驚呼,趕緊跑過來,眼淚婆娑的抱著陳麗雲的腦袋,一會兒仇恨的瞪了張慶元一眼,一會兒又看著懷裡的陳麗雲,不知所措。

張曉芬心有不忍,走上前去要看看陳麗雲,卻被方翠萍猛一瞪眼,惡狠狠的哭道︰「走開啊,不用你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到方翠萍的罵聲,張曉芬訕訕的向後退了退,也不惱,只是覺得這次自己的侄子雖然幫自己出了口氣,但這樣又有些過分了。

畢竟陳麗雲也只是嘴巴惡毒了些,倒從沒打過自己,但現在自己的侄子竟然讓他朋友把她打暈了,這讓張曉芬心裡非常不安,生怕一波未平,又惹上新的麻煩,因為陳麗雲的老公也不是好惹的。

方翠萍哭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醫院,忙放下陳麗雲,慌慌張張的起來就往外跑,卻只聽‘啊喲’一聲,跟外面要進來的人撞在了一起,兩人都痛呼一聲向後倒去。

張曉芬眼疾手快,趕緊上去扶著方翠萍,沒讓她跌倒,卻被回過神來的方翠萍一下子甩開,惡狠狠的瞪了張曉芬一眼,也不敢再罵她,看也不看,心裡的憋屈和怒火就朝著門外罵道︰

「瞎了你的眼楮啊,走路也不看路!」

這時,方翠萍才看清對方是誰,心中一驚,趕緊捂住嘴,驚慌失措的趕緊道歉,一臉不自在中夾雜著諂媚的表情,「啊,對不起,對不起王總,我不是罵您的,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嗎了隔壁啊,你他嗎的說誰瞎了眼呢,找死啊!!!」對面被撞倒的人一邊摸著額頭,一邊甩開扶著他的人的胳膊,破口大罵道,心中惱火萬分,一臉的桀驁不馴。

「對不起,王總,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要是願意,任打認罰都隨您。」

現在的方翠萍哪還有剛剛跟陳麗雲進門時的驕橫,一臉的溫順和乖巧,貼了假睫毛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要多嫵媚有多嫵媚,‘歉意’的不停道歉。

此時隨著方翠萍的道歉,她的腰都快彎到90度了,低胸的碎花裙從對面王總的眼楮看去,白花花的兩顆大饅頭隨著身體起伏顫顫巍巍的,大片的雪白裸露在他的眼神下,讓王總一陣口乾舌燥。

王總一臉色迷迷的看了又看,再等到他看到方翠萍那眼中的勾引之色時,小腹不自覺的升起一股火熱,心想這女人倒夠騷的,搞搞也不錯,不由摸了摸下巴,故作大度道︰「嗯,這個不知者不怪嘛,倒是我剛剛出口傷人了啊,這個……你是?」


「呵呵,王總,我就是張晚晴的表姐——方翠萍呀,今天我跟我媽過來,就是要勸勸我舅媽他們的,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張晚晴要是跟了您,那可就是她天大的福氣,她卻一根筋兒的死擰,要我說啊,找女人就得找聽話一些的,是不是啊,王總?」

此刻的方翠萍一臉嬌媚的軟聲軟語,不知不覺間就靠近了王總,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不停的微微晃悠,王總的胳膊就在她的胸脯上蹭來蹭去,刺激的王總心火頓時燃燒起來,下面再也忍不住慾火的烈焰,頓時昂揚起來。

方翠萍心中吃吃一笑,心道只要我勾引上了你,哪還有張晚晴那個黃毛丫頭的事兒。

這女人心比天高,總想嫁入豪門,而整個玉環縣,也只有這王總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黑白兩道通吃,怎能不讓她心動。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她自然要抓住。

王總不動聲色的用胳膊擠了擠方翠萍豐滿的胸脯,小眼眯眯的笑道︰「話是這麼說啊,可是不也有句話嘛,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啊,這張晚晴這個小辣椒夠辣,那模樣,那臉蛋兒,一掐一汪水兒啊,偏偏性格還那麼倔強,還會功夫,多帶勁兒啊。」

王總肆無忌憚的說道,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也不需要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因為他老子能遮玉環縣半邊天,他自然也張揚慣了,根本不懂收斂為何物。

這王總不是別人,正是玉環縣德祿地產有限公司總經理王德祿,俗稱王大炮的兒子——王志豪,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王大炮在玉環縣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有夜夜做新郎的‘美譽’,歷經多年才得到‘王大炮’這個綽號。

做為他的獨生子,他王志豪怎麼能弱了他老子的名頭,從上初中起就開了苞,見一個愛一個,勾引不上就霸王硬上弓,多年來屢試不爽,也讓他的心愈發膨脹了起來。

被張慶元的姑父——陳海山的車蹭著了那次,他是酒駕,開車有點飄,結果就飄到了陳海山貨車的屁股後面,把車頭給蹭掉了一大塊。

王志豪無理還鬧三分,得了理就更不饒人了,一身酒氣的把陳海山的車門砸開,二話不說就同自己幾個同樣喝醉了酒的哥們把陳海山拉出來就是一頓猛揍!

醉酒的人打架哪有什麼章法,更沒有什麼顧忌,一頓拳打腳踢,連錘帶踹,直打的陳海山吐血了暈倒了還罷休,對著他的腦袋又是幾腳,覺得沒趣兒了,才讓一個哥們開了陳海山的車,一塊兒揚長而去。
本帖最後由 52蘿蔔頭 於 2013-9-18 00: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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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3-9-18 00:21
56樓

第55章一巴掌扇飛

第二天酒醒了,王志豪發現自己的車頭刮掉一大塊才想起這回事。

這小子也是個奇葩,開回了別人二十多萬的車,連帶著幾萬塊錢的鋼筋都不算,還要去討要損失。

查到陳海山被送到人民醫院了,王志豪直接趕了過來,一看到張慶元的妹妹張晚晴,頓時雙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連路都走不動了。狗改不了吃屎的王志豪想也不想的就上前去勾搭。

此時的張晚晴正為姑父的昏迷氣的要死,見罪魁禍首來了,還輕薄自己,小姑娘急紅了眼,用張慶元教她的功夫把王志豪和他的幾個跟班飽揍了一頓,要不是張曉芬拉著她,氣瘋了的張晚晴絕對能把這幾個混蛋打死。

到了下午,緩過勁兒來的王志豪也沒通過他舅舅這個公安局長,直接找了幾個相熟的警察,再次來到醫院,快氣瘋了的張晚晴怒火中燒,上去就打,結果一根黑洞洞的槍管直指著小丫頭的腦袋,如一桶水潑到她頭上一般,讓她再也不敢動彈。

張曉芬看到連槍都出來了,魂兒都快被嚇沒了,苦苦哀求也沒有用,一雙手銬,就把張晚晴帶到了公安局。

這一次,王志豪是對張晚晴動了真心,沒辦法,這張晚晴實在是太漂亮了,臉蛋美,身材幾乎是他理想中的完美,而且性格也是他喜歡的性格,這種女人是他橫行玉環縣十來年都沒見過的極品。

對於這樣的極品,王志豪自然是想方設法的要搞到手,哪怕張晚晴現在只有十七歲,但年齡在他眼裡根本無視。

王志豪把張晚晴的事情跟王德祿和他媽說了之後,得到兩人的大力支持,王志豪現在也快三十歲了,卻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正是他們最著急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怎能不讓他們大喜。

而兩人卻根本沒問女孩願不願意,想當然的就認為肯定沒有問題。整個玉環縣,又有誰不想嫁到他們王家?

而現在王志豪還有些耐心,打算先禮後兵,對張晚晴用軟的磨,但昨天他在公安局裡面無論怎麼說,張晚晴都不理會他,讓他大感沒趣。

而這時,經過王志豪在醫院那麼一鬧,這個常住人口不過二十多萬人的縣城,屁大的事幾天之內就能傳遍全縣,何況是這樣的消息,更是傳的飛速。

而聽說了這個消息的陳麗雲巴巴的聯系上了王志豪,說她是張晚晴的親戚,可以去說服張晚晴的長輩。聽到陳麗雲電話的王志豪不由大喜過望,讓陳麗雲連夜去醫院。

陳麗雲過去後,開口一說,立刻把張曉芬嚇著了,生怕侄女在公安局裡受欺負,所以無論陳麗雲怎麼軟磨硬泡還是威逼利誘,張曉芬就是死活不鬆口。

在陳麗雲無奈離開後,張曉芬打電話找來何嬸幫忙照看陳海山,自己又驚又嚇的趕到公安局,希望能見到張晚晴,但值班的警察怎麼可能讓張曉芬見到被王大少重點關注的張晚晴,哪怕張曉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警察連門都沒讓她進,就把她轟走了。

不死心的陳麗雲今天又來了,自然是想再試一次,如果不能從張曉芬這兒突破的話,她只好去找張晚晴,但她知道,張晚晴那小丫頭對她從來沒有好臉色,更不用說聽她的話,除了拿張曉芬和陳海山逼她,別的根本沒有辦法。

但是,剛一來,還沒說上話,陳麗雲就被人幾巴掌扇暈過去了,讓方翠萍又怒又氣,但礙於小朱的威嚇,她一個女人根本沒有絲毫辦法,而現在見王大少來了,自然想把剛剛受到的屈辱和憋屈都給討回來,不由用她那軟膩的聲音對王志豪嬌聲道︰

「王總,今天人家和媽媽過來就是為了您的事兒,結果還沒開口,就被這個小白臉給打暈過去了,您可要給人家做主啊,王總~~」

方翠萍嬌軟的身子晃著王志豪的胳膊,惹火的身軀跟他貼的緊緊的,這一搖晃,王志豪立刻感覺到那驚人的柔軟,心中那股火熱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騷女人扔到床上就地正法。

而方翠萍則惡毒的看著張慶元的背影,她故意不說是小朱打的,就是為了讓王志豪好好教訓張慶元,最好把他打個半死。

王志豪用手拍了拍方翠萍的臉蛋,一邊不斷胳膊來回蹭著方翠萍的柔軟,一邊向張慶元走去。

王志豪是花場老手,不斷的磨蹭,直把方翠萍蹭的渾身酥軟,都差點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她刻意壓抑,鼻腔裡立刻就能發出嬌喘的哼聲。

方翠萍一臉春心蕩漾的橫了王志豪一眼,只覺得心裡有一萬只猴子在撓她的心,讓她渾身酥癢難耐。

「要發騷給我滾出騷去!」

張慶元猛地回頭,如墨般黑沉的臉上陰森可怖,那一眼寒光直嚇的方翠萍渾身一陣哆嗦,什麼旖旎的蕩漾春心都在那渾身一冷中瞬間消失。

看著張慶元猛地轉身就來了這麼一句囂張無比的話,直接把王大少給嚇得一愣,心說在玉環縣還有人竟然比我還囂張?

對著張慶元上下一打量,王志豪不屑的撇了撇嘴,對面這個人,除了臉比自己白點,沒有一樣比自己強,那你他嗎的囂張什麼啊囂張!

王志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先罵一頓再揍,還沒等他開口,只覺得眼前一花,突然一陣大力甩在他的臉上,一巴掌就把至少有一百七十斤的王大少給扇飛了!

「嘶!!!」

所有人都被嚇得目瞪口呆,都張大了嘴巴。

驚嚇過度的方翠萍愣愣的看著飛出去的王大少,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心中竟有些慶幸自己剛剛被那麼一嚇,手鬆了鬆,如果還像剛剛抱那麼緊的話,只怕這飛起來的就不止王大少一人了!

小朱依然見怪不怪,用陰冷的眼神盯著沖天而起的王志豪,心中已經把他判了死刑,別說是張慶元了,如果這王志豪敢這麼對他的家人,他也要讓他生死兩難。

呆呆的看了看從天而降的黑影,門口的羅主任幾人震驚中則趕緊屁滾尿流的向一邊爬去,生怕把自己砸成肉泥,同時心裡暗暗慶幸,幸好剛剛是那個人教訓他們,如果是這個小白臉,出手這麼狠辣,只怕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砰!!!」

王大少飛出病房大門,臉朝地的砸落到走廊裡,發出沉悶的響聲,砸得整個樓道都一震。其他病房的人都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忽然看到這種場面,都不敢多看,閃了一下就又都縮回了頭,心中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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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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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可親的警察同志

張曉芬和何叔看著張慶元突然發威,眼楮都瞪圓了,像是第一次認識張慶元一樣。

但緊接著,張曉芬頓時大驚失色,昨天張晚晴把王志豪幾個人打了,下午就被警察拿著槍指著關進了公安局。

張晚晴比張慶元打的可是輕多了,這小霸王都受不了,何況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自己的侄子一巴掌扇飛,狠狠砸在走廊裡,臉丟的沒影了。

那麼,接下來等待張慶元的會是什麼?

張曉芬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敢往下想去了,猛然一聲大喊︰「小元!」

渾身瑟瑟發抖,如狂風中的秋葉一般,張曉芬緊張道一邊用力推張慶元,一邊喊道︰「小元,快跑!別再讓他們抓到你了!」

張曉芬嚇得臉色蒼白,既為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憂心,更為侄子的命運擔憂。

她知道,這一跑,侄子就會立刻成為通緝犯,從此亡命天涯,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一天。

但如果不跑,被警察抓到警察局,當王志豪醒來之後,等待侄子的將會是無盡的折磨。哪怕張曉芬只是一個家庭主婦,但這一點她也是非常的清楚。

張慶元看著驚嚇過度的姑姑,內心不由產生深深的自責和內疚,抓住姑姑的手,陰寒冰冷的目光掃了正向自己走來的王志豪的跟班,一邊溫聲對姑姑道︰「姑姑,放心吧,他們欠咱們的也該還了。」

為了讓姑姑安心,張慶元指了指小朱,對滿臉淚痕嘴唇緊抿,依然不斷抽搐的姑姑寬慰道︰「姑姑,我這個朋友家的勢力非常大,不僅能夠擺平這件事情,甚至能讓他們賠付所有欠咱們的。」

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張慶元的內心升騰起一股濃郁的殺機,眼楮微眯,看著舒緩下心情的姑姑,猛地轉頭!

張慶元腳下輕輕一點,飛身躍起,猛地向前凌空一掃!

勢大力重的幾腳無一落空,全部砸在撲來的幾個跟班身上!

只聽‘砰、砰、砰’幾聲悶響似乎在一瞬間響起,那幾個跟班全部被踢飛,在張慶元的有意控制下,這幾個人全部向屋外的王志豪飛去!

剛剛悠悠醒來的王志豪還有些暈頭轉向,緩緩抬起頭,正痛苦想破口大罵,忽然看到一片黑影由遠及近,接著就臉色大變的發現那是一個個人影!

一瞬間,王志豪驚駭欲絕,還來不及呼喊和有所動作,便感覺一道道重力砸在身上,砸的他渾身筋骨都要斷了,腹腔一陣又一陣的惡心酸脹,一道道大力的重擊,甚至最後一個人直接砸到他頭上,讓他沒有任何反應的,只痛徹心扉了兩秒,就再次暈了過去。

而他的身上,一聲聲‘啊喲’的痛呼聲喊個不停,奏出一首富有韻律的協奏曲。

張慶元落在地上拍了拍手,看著呼吸已經變平緩的姑父,臉色微微鬆緩,對正一臉好奇打量小朱的姑姑道︰「姑姑,我姑父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會醒過來,等他醒過來了之後,你不要給他拔針,也不要隨意動他,更不能讓他亂動,給他喂一些流食就好,等我回來給他拔針。」

張曉芬的難以置信中夾雜著驚喜道︰「小……小元,你說的是真的,你姑父真的再有一個小時就能醒?」

張慶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我保證,姑姑。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師父嗎?真是的……」

張曉芬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剛剛張慶元打人的時候,張曉芬已經把這些都想明白了。

此刻心中雖然對小朱的來歷有些疑惑,但聽了侄子那麼一說,又點出了他朋友的勢力,再看這兩個小伙子從開始來到現在,不慌不亂,非常淡定的樣子,再加上小元從不說謊的性格,張曉芬基本上可以肯定,小元剛剛說的話應該不假。

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像小元說的那樣,不僅沒事,還能要回欠他們家的損失,但只要這些孩子們都沒事,自己的丈夫能醒過來,她就感謝老天爺開恩了。

而張慶元忽然耳朵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道等了你們這麼長時間,總算到了。張慶元轉過頭,對小朱道︰「警察快來了,等會兒我跟他們一塊兒過去,去把我妹妹帶回來,我擔心我走了之後醫院還會胡來,所以,你就在這兒留著。」

張慶元看小朱點了點頭,繼續道︰「只要他們不是做的太過分,你隨便教訓一下也就算了。另外,你給黃老打個電話,讓他幫我把這件事的後續擺平,我不希望有麻煩。」

「就當我幫他治病的酬勞了吧。」張慶元又補充了一句道。

小朱點了點頭,心道張大師總算開口了,要不然他在這裡進退為難的,既想有所動作,又怕張大師怪罪,這下得了令,他自然心中有底了。

恰在這時,雜亂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也來到這一區域,正是張慶元之前感覺到出了電梯的警察。

這些警察接到報警後來的倒也算迅速,畢竟是第一人民醫院報的警,這裡出警對他們有油水可撈。

醫院裡報警絕大部分都是請求解決醫鬧事件,而每次處理完了之後,每個警察都會收到一個紅包,所以,警察很樂意接警來醫院。

這些警察急匆匆來到五樓後,大驚失色的看到一個病房門口躺著的一堆人,最讓他們奇怪的是還有一堆人竟然跟疊羅漢似地摞了起來。

幾個警察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而這邊的羅主任幾人一直注意外面的動靜,剛剛他趁裡面不注意,趕緊掏出手機撥了110的電話,簡單而迅速的交代了這裡的情況,比他每次解釋病人的病情詳細而準確,用時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下終於看到這些警察趕了過來,幾人之前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身子總算敢挪動了,眼中一熱,不由熱淚盈眶,眼淚汪汪的看著‘可親’的人來到眼前。

「是誰報的警?」帶隊警察問道。

「警……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我是這個科室的主任,裡面有個年輕人剛剛不僅把我們打了出來,還把王德祿老總的公子,王志豪幾人也打了出來,那邊就是他們。」

羅主任定了定神,從來沒想念警察的他,心中竟然有些想哭的沖動,接著他指了指一邊的疊羅漢,跟警察說道。

「什麼???」

幾個警察頓時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那邊的疊羅漢,跟炸了鍋似的,臉色巨變,「誰……誰竟然這麼大的膽子,連王大公子都敢揍,還拿來疊羅漢玩兒?」

幾人都心裡震驚萬分的想到,手都微微發抖,同時心中也有些興奮,如果這件事處理好了,只怕能在局長面前記一筆,幾人都心裡既緊張又興奮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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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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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自投羅網?

這些警察小心翼翼的把這群疊羅漢的家伙一個個弄了下來,不時踫到他們的傷口和痛處,惹得他們破口大罵,但警察卻不敢還嘴,等到他們抬下最後一個人,果然發現壓在最底下已經昏迷過去的王志豪!

所有警察都是渾身一震,心裡一個哆嗦,心想如果王德祿和他們的局長知道這事,只怕打他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在現代這個社會,可不是你能打就厲害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照樣可以通過權力掌握你的生死。

在他們心裡,把這王大少打成這樣,雖然他們心裡或多或少有些爽快,但他們心中已經開始為打人者默哀了。這也同樣是他們的悲哀,一個執法者不再服務於人民,而是服務於掌權者的時候,他們的強力手段的性質已經大變樣了。

這時,羅主任和中年護士一群人終於敢爬起來了,羅主任扶著牆邊的欄桿,這是醫院給行動不便的人修的,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用上這個。

羅主任笑著給警察每人發了根煙,一邊指著病房裡低聲道︰「警察同志,裡面的行凶者很能打,也很厲害,你們注意點。」

說完,羅主任一邊砸吧著嘴裡的煙,一邊招呼遠處觀望的醫生護士們把王大少這些人抬去檢查治療,他的面前升騰起一股煙霧,在煙霧中顯露出他那腫脹臉上的陰狠。

聽到羅主任的話,幾人臉上一寒,尤其是帶隊的警察,猛吸一口煙,不屑笑道︰「能打?在我們警察這裡,再能打又能怎麼樣,有了這個,我讓他老虎變小貓,蟒蛇變泥鰍!」

說著,帶隊警察掏出身上的配槍揚了揚,一臉的肆無忌憚。

而正在這時,張慶元走出了病房,忽然開口道︰「那什麼王大少給我留下來,他不能走!」

驀然聽到這個聲音,羅主任心裡猛一哆嗦,心中不禁想起他聽到他的上一句話——「給我狠狠地揍!」

羅主任瞬間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腫的跟豬臉似的臉頰,眼裡驚懼中又帶著絲絲怨毒。

而帶隊警察猛然轉頭,眼楮微眯,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槍,一邊似笑非笑的冷聲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張慶元步伐不變,不快不慢的向警察走去,淡漠的指了指正要被抬上折疊病床的王志豪,道︰「我說他得留下來。」

「你不是還在做夢吧,都現在這時候了還敢囂張?」警察厲聲一喝︰「王慶、于飛,把他給我銬起來!」

說完,他身邊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就一邊摸出腰間的手銬,一邊向張慶元走去。

三人迎面接近,在那警察伸出手銬的瞬間,張慶元猛地伸手一抓,那手銬就像是伸手遞給他的一樣,被張慶元猛地抓在手裡,嚇了兩個警察一跳。

但瞬間,他們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張慶元嘴角冷冷一笑,在愣著的兩人面前,像擰麻花般的把那鍍鎳碳鋼材質的手銬給擰了幾個圈,手一丟,扔給了兩個警察。

慌得兩個警察手忙腳亂的接住,愣神間,張慶元已經從兩人身邊走過。

張慶元剛剛露出的那一手不僅嚇壞了那兩個警察,連帶隊吩咐的警察也大驚失色,連忙握住手中的槍,猛地指向張慶元,聲色俱厲道︰「你他嗎的給我站住,站住!」

見張慶元冷著臉不僅沒有停下,還依然不緊不慢的向他走去,警察厲聲喝道︰「再不停下老子就開槍了!」

看到槍指著自己,張慶元心中猛地一寒,想到也是這個地方,就在昨天,自己的妹妹就是同樣因為王志豪而被槍指著,妹妹會功夫不錯,但怎麼能抵抗得了槍,做為一個從小接受五講四美教育的學生,做為一個守法學習的公民,哪個人在被槍指著的時候不心驚膽戰?

張慶元拳頭一握,在持槍警察眼中只不過閃過一道虛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持槍的手腕被一道大力猛然箍住,就像鋼鉗一般讓他痛呼出聲,卡擦一聲,他的手腕瞬間被張慶元捏斷了,手一鬆,槍就到了張慶元的手中!

看著張慶元在他面前把玩著手槍,警察一瞬間魂飛天外,顫抖著聲音,舉起雙手道︰「大……大哥,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動槍……槍的保險已……已經開了……」

「什麼???」張慶元勃然大怒,他以為這警察只不過是嚇唬他的,沒想到他連保險都開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這警察一個控制不好,只怕這槍就真向他開火了。

「啪」,一巴掌甩出,直把警察扇的在地上連轉幾個圈,‘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張慶元在一群人震驚的眼神中,三兩下就把槍拆成一堆零件,扔到那警察的身邊,一陣鈴鐺作響,嚇得這警察渾身一顫,立刻閉口不言,驚恐的拿眼神斜瞄著張慶元,畏畏縮縮的不敢動彈。

張慶元再不理會他們,走到王志豪身邊,在他腦袋上一拍,一股勁氣沖進他的穴道,刺激得他猛地驚醒過來。

王志豪有些茫然的張開眼楮,一瞬間就看到了張慶元在他身邊,驚得他渾身一個哆嗦,竟不由自主的在床上向後縮了縮,繼而等他看到周圍的警察後,臉上的驚恐瞬間化為驚喜,還不明白剛發生了什麼的他似乎一瞬間又恢復了大少的紈褲,厲聲大叫道︰「你們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剛說完,王志豪突然覺得遍體生寒,就看到張慶元的手猛地抓向他的脖子,連任何反抗余地都沒有,被張慶元像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手腳一陣亂抖,眼楮突成了個死魚眼。

張慶元這一手再次讓所有警察和羅主任幾人大驚失色。

這王志豪可是有一百多斤的體重,就這麼輕飄飄的拎了起來,那他的力量得有多大,不過一瞬間,羅主任想到了他一腳把王志豪幾人踢飛,警察想到了地上麻花般的手銬,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慶元單手提著王志豪,踢了地上的警察一腳,冷聲道︰「起來,去公安局!」

張慶元的話讓所以警察都是一愣,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張慶元,面面相覷,心想這人有些自大的狂妄了吧?

他真以為他天下無敵了?

還……還要跟我們去警察局?

還是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以為國家的強力機關就是個擺設?

難道要自投羅網嗎?

「沒聽到我的話嗎?」張慶元見警察沒動靜,不由又踢了他一腳。

「哦,哦,好,好的,大哥……」警察心裡一慌,忍著痛,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對著張慶元畏縮道︰「您……您請!」

張慶元把王志豪向兩個警察一扔,冷聲道︰「扶著他!」

在王志豪的驚呼聲和劇烈咳嗽聲中,兩個警察一陣手忙腳亂的抱住王志豪,身子連退幾步,再才穩住身形,扶著王志豪站穩,臉色蒼白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慶元,像看怪物一樣。

張慶元陰冷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淡淡道︰「走吧!」

說完,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一眾警察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匯聚到帶隊警察身上,驚疑道︰「頭兒……」

帶隊警察揉了揉有些腫脹的臉頰,忍著手腕上的劇痛,臉色陰沉道︰「走,跟上他,看他要耍什麼花樣。」心中卻是想著,等到了公安局,老子不整死你老子跟你姓!

就在這一群警察大大咧咧的來,灰灰溜溜的走了之後,羅主任幾個到現在都沒回過神,望了望幾人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病房的方向,最終什麼都沒說,也扶著欄桿離開了。

就在這時,小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著羅主任幾人離開的蹣跚身影,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摸出電話,撥了出去。


第58章大伯

「成風道長……那個……你這個茶不錯啊。」黃老跟成風老道剛下完一盤棋,一邊喝著茶,話語有些言不由衷道。

「呵呵,自己栽的茶樹,隨便弄弄,哪當得上你這贊譽,你喝的茶可都是極品,老道的茶可比不上啊。」成風老道順著茶壺的插嘴兒吸了口茶,砸吧著嘴道,對黃老的吞吞吐吐視而不見。

「呃……雖然那些茶貴的要死,但是,還是你的茶我喝著最舒心,這個……如果您的茶拿到市面上賣的話,只怕比那些頂級名茶還要貴啊。」黃老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依然口不對心的說道。

「咋了?茶喝完啦?」成風老道放下茶壺,似笑非笑的看著黃老。

成風老道的眼神看得黃老竟然有些尷尬起來,猶猶豫豫道︰「那個……成風道長,您果然是目光如炬啊,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法眼,呵呵……這個,茶確實喝完了……能不能再賣給我一點?」黃老訕笑道,一個馬屁送了過去。

成風老道斜著眼看著黃老,笑道︰「至於嗎?你想喝什麼樣的好茶喝不到,非要從我嘴裡分。」

黃老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心中卻忽然想到張慶元,心想還是張大師牛啊,從成風道長虎口奪食,每次還都說的振振有詞的,不給我就順,順的可就看他張大師的心情,心情好給你留點,心情不好一把拿光,你就等著哭去吧,看你給不給。

正在想張慶元,黃志琴卻拿著黃老的手機過來了,對黃老道︰「爸,小朱的電話,是跟張大師有關的事情。」

黃老臉上立刻洋溢起笑容,接過手機,朗聲道︰「小朱啊,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小朱把那邊的事情從頭說到尾,直聽的黃老額頭起了青筋,暴怒的猛一拍桌子,要不是成風老道一個眼疾手快,只怕他的寶貝茶壺就要摔到地上去了,成風老道一瞪眼,嚇得黃老趕緊給他一個作揖賠罪的姿勢。

「好了,我知道了,你在那邊就聽張大師的吩咐,出了什麼事我來擺平。」黃老怒聲道。

說完,黃老就掛了電話,一臉鐵青。

看著成風老道一臉的疑惑,黃老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直聽得成風老道也同樣火冒三丈,怒聲道︰「現在這些人怎麼能這麼無法無天,跟舊社會都差不多,竟然還有強搶民女、拆人家宅的事情,太不像話了!」

「砰」的一聲,成風老道一怒之下,也猛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他這一掌比黃老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一掌就把竹桌打了個稀巴爛,幸好他再次施展了一道‘猴子撈月’,將他的小茶壺和桌上的大茶壺抓住了,至於黃老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雖然因為地面是竹子做的沒事,但杯子裡的茶全都撒了。

「啊,我的茶……」

黃老嘴角抽了抽,慌忙撿起地上的杯子,一臉肉痛。

「好了,別再心疼了,等會兒我再給你拿一斤,不過錢可再得加一倍啊。」成風老道哼了一聲道,接著道︰「慶元他脾性還是比較大的,這種情況,說不準他就要在那邊捅了大婁子,你行嗎?要不行我來安排!」

「呃……別,別,成風道長,我行,我行,我現在就打電話。」聽到成風老道的話,黃老剛剛舒緩的心情立刻緊張起來,笑話,這麼個事都辦不好,還怎麼討好張大師,黃老趕緊將手裡的茶杯遞給一邊的黃志琴,不由分說的再次拿起手機,找到一個叫黃志功的名字,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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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一馬當先的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後面跟著一群畏畏縮縮的警察,還扶著一個年輕人,這種情況讓來看病的人都疑惑萬分,卻也不敢多看,只掃了一眼就匆匆離開。

看到這一幕,張慶元就知道這些警察在人民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了,不過這跟他沒有什麼關系,他也懶得管,但是,你們竟敢聽這個混蛋的話,關我妹妹,那可真是找死了!

張慶元頓了頓,轉過頭,嚇得帶隊警察一個哆嗦,立刻停下腳步。

「你們的警車在哪兒?」張慶元厭惡的問道。

「在……在那邊。」帶隊警察指了指廣場上一處位置,那裡停了一輛現代的警車,和一輛警用面包車。

張慶元點了點頭,就向那邊走去,看到張慶元離開了,帶隊警察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又惡毒的咒罵了起來,心想還真敢去公安局,看到時候老子不整死你。

到了車邊上,張慶元站在轎車旁邊,對王志豪陰森一笑,道︰「我妹妹被你關在哪兒了?」

「在……在縣公安局……」王志豪脖子縮了縮,敬畏道。

「那就去公安局。」說完,張慶元就拉開了轎車的後車門,坐了進去。

看到張慶元這麼自然隨意,一眾警察都面面相覷,心中竟感到無比滑稽,他嗎的這是逮人還是被逮?有這麼牛逼的罪犯嗎?

不過想歸想,罵歸罵,但一行人看張慶元上了那輛轎車,說什麼也不敢再坐那輛車,都擠到面包車裡去了,連王志豪也是一樣。

最後,帶隊警察只好點名,讓一個警察過去開車。

他們沒耍什麼花樣,兩輛車直接拉著警燈,一路呼嘯著向公安局駛去。

在過去的路上,帶隊警察連打了幾個電話,這才放下心來,坐在面包車副駕駛位的他看著前面的轎車,臉色泛青,滿眼陰狠之色。

此刻,台海市市委辦公樓頂層,一間裝飾的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內,黃志功正在他的辦公室裡開著小會,正說到興奮處,桌上的一個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過,在看到是他自己的私人手機響的時候,他立刻拿了過來,再當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時,神情一緊,慌忙站了起來,並示意屋內的人先離開。

屋裡的幾個人都是市委班子成員,忽然看到市委書記看到電話後這麼恭敬的樣子,不由都狐疑的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之余,趕緊離開,可不要讓書記以為自己偷聽他電話。

看到屋內的門關上後,黃志功趕緊按下接聽鍵,恭敬的道︰「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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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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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暴怒!

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公安局的院子,院子不小,圍著牆的花池裡奼紫嫣紅一片燦爛,就在車剛進院的一瞬間,後面趕緊上來兩個警察把院子的大鐵門給鎖上了。

下了車,看著從車上下來奪路而逃的這些警察和王志豪,張慶元沒有理會,打量著這些圍過來的虎視眈眈的幾十個警察,看著那一個個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張慶元笑了,笑容陰森,看在一眾警察的眼中如妖魔鬼怪,像桀驁不馴罪大惡極的罪犯。

「雙手舉起,抱在頭上,蹲下!」一聲大喝對著張慶元喊來。

張慶元抬眼望去,是一個中年禿頂警察,張慶元不認識警餃,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官,嘲諷的笑了笑,道︰「為什麼?」

「你涉嫌打架、鬥毆,致人傷殘!」那中年人厲聲道,「更毀壞警用物品、拒捕,每一條都是罪,你說為什麼?」

「那我想請問,我妹妹昨天被你們用槍指著給帶到了你們公安局,她犯的又是哪條罪?」張慶元寒聲道。

「打架鬥毆!」中年警察大聲道。

「鬥毆?」張慶元怒極反笑,猛地一指在一邊陰狠瞪著自己,想象著等會兒被警察抓起來自己折磨他,正陰笑的王志豪道;「既然是鬥毆,那為什麼他不抓起來?」

「是張晚晴行凶打人,王總只是正當防衛,怎麼可能抓他?」那警察似乎對張慶元的話感到非常好笑,現在張慶元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凌遲,他自然也不急,淡淡解釋道。

「那我姑父被這混蛋打的住院,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為什麼不抓他?」張慶元臉上的陰沉之色幾欲滴出墨來。

「沒有證據,不能因為你姑父被人打了我們就胡亂抓人,這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中年警察不屑道。

「好,好!」張慶元心中勃然大怒,一連說了兩個好字,「抓我妹妹的時候你就有證據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講負責?」

「王總當然就是人證了,你還不服麼?」中年警察嘲諷笑道。

張慶元眼神微眯,心中的怒氣已經大到他都快壓制不住,靈魂中淡紅色的波紋漣漪不斷旋轉,似乎能感受到張慶元的暴怒,一瞬間光芒大盛!

「我姑父同樣也是人證。」張慶元的話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哈哈,你姑父?你姑父怎麼能跟王總相比,說的……呃……」

中年警察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也為這個不識大體的愣頭青感到極度無語,正當他還要諷刺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因為剛剛還在台階下的院子裡站著的張慶元忽然身形一動,竟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猛然握住他的脖子,抓了起來!

中年警察心中大駭,一雙眼楮滿是驚恐之色,在張慶元緊握的手掌中,一張臉憋得通紅,手腳並用胡抓亂踢,卻根本夠不到張慶元的身體,張慶元冰冷的不帶絲毫人氣的眼光看著中年警察,在目光接觸的瞬間,警察心中驚駭欲絕!

一道眼神就把他嚇得幾乎魂飛天外!

在張慶元把中年警察抓住之後,其他的警察才反應過來,慌忙掉轉槍口,不少人都不停大喝道︰「放下江隊長!」

「放下大隊長!」

「放下!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整個公安局的院子一片嘈雜,喊聲、吼聲不絕於耳!

張慶元對這些聲音根本不管不顧,盯著中年警察語氣森冷道︰「我妹妹被你們關在哪兒?」

「呃…………*¥#¥*(%……」中年警察軟弱無力的根本使不上任何勁,一張臉憋得通紅,眼如死魚眼般翻出,臉色蒼白,一半是缺氧,一半是驚嚇過度,此刻聽到張慶元的話,渾身一驚,嘴裡含糊不清的蹦出幾個字節。

張慶元將手鬆了鬆,中年警察趕緊喘了幾口粗氣,瞬間恢復了些力氣,雙手向上扒住張慶元的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難道︰「呼哧……在……呼哧……審……審訊室……呼哧……」

「指路!」張慶元寒聲道。

中年警察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首先艱難的朝下面持槍的同事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艱難的抬起手,向後指了個方向。

張慶元環顧四周,在王志豪一張愣住的震驚表情上停留了兩秒,就向著警察指的方向走去。

看到現在大隊長成了人質,又受到他的指示,一眾警察面面相覷之余,不敢亂動,只好一邊讓出一條道,一邊跟著張慶元向後走去。

「他嗎的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武警打電話,催他們趕緊過來,他們有狙擊手,等會兒瞅準機會打死他嗎的!」

情況直轉急下,把王志豪氣的鼻子都快歪了,見一邊之前的帶隊警察還在發愣,氣的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聲道。

「是,是!」王志豪的話在他們心中絕對跟局長的話一樣管用,聽到王志豪的指揮,帶隊警察沒有絲毫猶豫的趕緊掏出手機撥出電話,一邊跟在王志豪的身後向張慶元去的地方走去。

在中年警察的指引下,張慶元像提小雞一樣帶著他來到公安局大樓後面的一排平房前,看著中年警察指著的那扇鐵門,大步走了過去。

「小晴,你在裡面嗎?」張慶元對著審訊室裡喊道。

過了片刻功夫,裡面傳出一聲虛弱中帶著驚喜的聲音,「哥……我在裡面……」

聽到妹妹的聲音,張慶元心中一喜的同時,臉色大變,猛地飛起一腳踢向鐵門!

上千斤的銅塊被張慶元背著都跟玩兒似的,這扇鐵門怎能抵擋得了張慶元的暴怒!

「砰」的一聲重響,在一片灰塵中,張慶元一腳將整扇鐵門給踢爆了,鐵門‘匡當’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四溢,嗆得張慶元手中的警察一陣劇烈咳嗽。

張慶元一把將警察摜到地上,砸的他七葷八素之後就暈了過去,而張慶元一個閃身就進了審訊室。

放眼望去,只見張晚晴被手銬拷在窗戶的鐵欄桿上,整個人耷拉著拷在窗戶上,正睜著一雙大眼楮,驚喜的看著張慶元。

此刻的張晚晴,哪裡還有以前明眸皓齒的清靈勁兒,一臉菜色,眼神無光,嘴唇烏紫乾裂,明顯是缺水,還餓著肚子,更重要的是精神消耗巨大,整個人幾欲虛脫!

張慶元只感覺渾身血液上涌,眼眶瞬間就紅了,拳頭捏的劈拉響,渾身氣勢暴漲,那些灰塵如無風自動般猛地以張慶元為中心向四周猛散!

張慶元怒了!

真正的暴怒!!!

一個箭步沖到妹妹身邊,隨手扭斷她手上的手銬!

張晚晴虛弱的向張慶元笑笑,眼一黑,就暈倒在了他懷裡,渾身滾燙。

張慶元攔腰抱住妹妹,伸手在妹妹幾個穴位上一點,渡進幾縷真氣,緩緩滋養張晚晴的身體,猛然轉身!

頭上的頭發根根站立,如一頭發狂的雄獅呼嘯間沖出審訊室,根本無懼已經將審訊室團團圍住的警察,一個眨眼間就飛到王志豪身邊,猛地踹出一腳!

暴怒如張飛,敵軍之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厲害如趙子龍,深入虎穴如入無人之境!


第60章狙擊手

「砰!!!」

剛剛看到張慶元將治安大隊長扔在外面,心中還在暗喜的王志豪哪想到突然天降橫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張慶元一腳揣飛,砸到後面的辦公樓的牆壁上,只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但意識卻清醒無比!

張慶元哪會讓他暈倒,含怒一踢,在出腳的一瞬間射出一縷真氣進入王志豪!

只要張慶元不願意,王志豪想昏迷都困難!

他要讓他嘗盡痛苦!

「啊!!!」

王志豪扯著嗓子一陣猛嚎,這種劇烈的疼痛,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痙攣讓他渾身都有些抽搐,卻根本無法昏迷,這種痛感讓他痛不欲生!

「啊——我草!嘶!!!」

看到張慶元一瞬間將王志豪踢飛,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王志豪如野獸般的痛苦嚎叫,所有人都是心裡猛地一驚,再看看被張慶元踢破的鐵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俱驚的盯著張慶元,一時間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此時,武警、特警已經趕到,密密麻麻一大片,將這一片空地圍得水泄不通,幾個狙擊手更是上到制高點尋找最佳位置,公安局大大小小的局長、副局長、指導員、政委都趕了過來,武警大隊長更是親自帶隊!

就為了張慶元一個人!

但像這樣一個擁有高強功夫,速度奇快,更擁有一腳踢破鐵門的大力,他們覺得這樣的布置根本不是小題大做,而是非常必要!

在他們眼裡,像這樣一個社會危害分子,尤其是心裡有怨恨,還功夫高強的社會危害分子,一定不能讓他逃脫!

公安局長左天嘯拿過一名幹警遞過來的擴音喇叭,面色陰沉的看著圈子裡傲然站立的張慶元,在看到自己外甥慘狀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把張慶元判了死刑。

這王志豪可是他姐姐和姐夫的寶貝疙瘩,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如果讓姐夫知道了,恐怕這小子想死都難,一想到這裡,左天嘯握緊了擴音喇叭,大聲道︰

「張慶元,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束手就擒,不要做不理智的抵抗,否則我有權利下令將你就地擊斃!」

語氣冷漠,決定生死,似乎張慶元的死活就在他的一念間。

張慶元緊緊抱著妹妹,首先看向左天嘯,那如冰封刀子般陰寒的眼神如有實質般的直入左天嘯眼中,嚇得他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手中的喇叭都差點拿不穩。

張慶元陰森的笑了笑,諷刺十足,繼而滿臉暴戾的環顧四周,看著一個個冷漠的,或舉著槍,或舉著防爆盾牌對準他的警察和武警,張慶元眼眶通紅、雙目充血,眼神陰森不帶絲毫生氣,如絕地廝殺的困獸!

剛剛見到妹妹慘狀的那一刻,張慶元胸腔都幾乎要炸裂,直欲大殺四方,把整個公安局的所有警察都殺乾!

被掛在窗戶上一天一夜不讓坐,屋裡開著高強度的燈光,不讓休息,沒有水喝,更沒有飯吃,這種折磨,竟然用來對付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他們也能下得去手?

這群畜生!

王志豪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讓妹妹屈服,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方法!

這群衣冠禽獸的警察,竟然道德敗壞到這種程度!

張慶元只覺得腦中充斥的全都是瘋狂、殺意!

雙眼通紅,氣勢陰戾,陰寒的盯著一個個警察,那一道道眼神看在每個人眼中,都如墜冰窟,渾身上下直冒寒氣。

看著這一個個披著一身警服,卻干出這等禽獸之事的警察,張慶元咬緊牙關,面目愈發猙獰起來!

但一瞬間,戒指上傳來的涼意猛地進入他的心神,紅光大盛的靈魂中波紋也在剎那間收斂了不少。

「你若為禍世間,為師以後定不輕饒!」

一瞬間,張慶元腦海中猛地浮現師父飛升前告誡自己的話,如一桶涼水潑在頭頂,讓張慶元冷靜了不少。

「不為禍世間,但首惡我一定要除掉,否則難滅我心頭之恨!」張慶元心中陰狠的想到。

兩個孤兒,雖然有爺爺、姑姑和姑父的疼愛,自己更有師父的照顧和教導,但終究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心思敏感,更受不得欺負!

小時候妹妹被人罵野孩子,被人揪辮子欺負,那時候還沒遇到師父,根本不懂功夫,但他就敢發瘋一般沖上去就打,縱然被揍得滿地打滾也不吭聲,牙關緊咬的用通紅的眼楮盯著每一個人,像一頭狼一樣,只要被他找到一絲機會就會反擊,在他的發瘋下,一個個只會欺負人的大孩子哪裡是他的對手,被他抓的滿頭滿臉都是血!

家人就是他的天!

現在,就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所有的家人都被欺負個遍,姑父被打的頭破血流渾身是傷的陷入昏迷,妹妹被關進公安局受盡折磨,姑姑更是以淚洗面擔驚受怕還要受盡威脅!

哪個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睚眥欲裂!

更何況是張慶元!

一個有常人難以企及能力的修真者!

真是找死啊!

張慶元張了張嘴,臉上咧起一絲陰狠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看在所有人眼中都有些不寒而栗。

「歹徒窮凶極惡,我下令,狙擊手立刻將他擊斃!」

此時,武警狙擊手已經就位,他們的耳機裡傳來公安局局長左天嘯威嚴中帶著驚懼的聲音。

狙擊手開始瞄準張慶元,尋找機會。

張慶元忽然一陣頭皮發麻,心中警兆升起的一瞬間,身形猛地一閃,就在他離開的一剎那,一道子彈直射他剛剛所在的位置,‘砰’的一聲悶響打進了堅硬的水泥地面,濺起一地火花,更炸的水泥地面一個大坑,水泥石塊四射!

張慶元勃然大怒!

借著四濺的水泥石塊飛起的一瞬間,張慶元猛地飛身掠起,連擊幾掌,五塊水泥石塊驟然改變方向,如箭一般沖天而起,射向遠方!

五個石塊,直接打中五個狙擊手握槍的手臂,全部擊中,沒有絲毫偏差,五個狙擊手同時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瞬間額頭冷汗直冒!

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的慘叫聲,所有帶了對講機耳機的警察都是一驚,趕緊出聲詢問,但回答他們的只是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和痛呼聲,過了片刻才聽到他們抽著涼氣斷斷續續的報告。

而此時,左天嘯等一幹警察、特警還在為剛剛張慶元躲過那一擊而震撼不已!

左天嘯正欲下達下一步的命令,卻忽然聽到一名警察報告狙擊手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左天嘯和一干領導都是心頭一寒!

這還是人嗎?

幾百米的距離,竟然僅憑幾個石塊全部解決,還全部正中手臂,這需要怎麼樣高強的功夫才能做到,這是武俠小說嗎?

這些人再看向張慶元,都有了深深的敬畏和忌憚,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這些領導的前面也多了些防爆盾牌,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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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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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出大事了!

玉環縣委辦公樓,五樓走廊裡忽然想起一陣‘???’的皮鞋敲擊地面的跑步聲,這個聲音讓五樓的不少領導都是眉頭一皺,心道是誰這麼不懂規矩,他們出門一看,都愣住了,因為跑來的是縣政法委書記和縣委書記大秘,兩人一頭大汗,正在敲縣委書記于道光的門。

所有人都眼神一凝,心中一突,難道縣裡出什麼大事了?

所有領導和秘書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縣委書記辦公室的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這些領導卻沒立刻回辦公室,依然在門口張望著,心念電轉,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這兩人聯袂而來,還滿頭大汗的驚慌失措。

而此刻,縣委書記于道光的辦公室內,縣委大秘滿頭是汗的對于道光說︰「書記,出大事了!」

恰在此時,于道光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顯示的名字,也顧不得再聽秘書長說什麼大事,趕緊擺了擺手,接著忙接起電話,恭敬道︰「黃書記,您好!」

政法委書記和秘書長對視一眼,都是心神一凜,能讓縣委書記這麼恭敬的稱呼黃書記的只有一個——台海市市委書記黃志功,這樣一來,即使兩人有再大的事,也不敢現在打斷縣委書記,只能忍住心中的焦急,在一邊安靜等候。

兩人看著于道光接著電話,看著看著就發現於書記頭上開始冒汗,一邊點頭一邊臉色震驚中夾雜著緊張,兩人注意到,于書記握著電話的手在不停發抖。

而此刻,台海市市委辦公室裡,黃志功也是一頭冷汗。剛剛黃老一個電話讓他嚇個半死,那嚴厲的口氣、刻不容緩的交代讓他緊張萬分,到後來,黃老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也讓他頭上的汗都沒止過,從他當上市委書記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挨黃老的訓。

別人不清楚黃老的能量,他卻是非常清楚,雖然他嘴裡稱呼黃老為大伯,但並不是親的,他只是家族的旁系,要不是他有一定的真才實幹,又知感恩、懂進退,他現在只怕還在杭城市一個科局待著混日子。

現在的官場,最讓官員害怕的不是政績,而是暗算,做什麼事都得小心翼翼,畢竟官員如果僅僅靠工資會過得很不爽,但如果收了別人的禮,哪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也害怕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但是黃志功卻根本不需要在這個上面擔心,有黃家每年大量金錢和人力物力的提供,他根本無需受賄貪污、假公濟私,別人自然抓不到他的把柄,在政治上的地位也就順風順水,因為無所欲,所以他行事自然張弛有度,在來到台海市的第一年就站穩了腳跟,接著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

所以,黃家這棵大樹他只要抱緊了,以他現在剛過四十的年紀,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所以,對黃老的話他不敢不聽,更不敢得罪。

而現在,連黃老都看重的人,他的家人竟然在玉環縣——他的管轄之內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被捅到黃老那兒去了,這不禁讓他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所以,在黃老那兒承受多少的怒火和訓斥,他一股腦的全部還給了玉環縣的書記于道光,他媽的,你們縣的人做事就不知道收斂點,讓我在大伯面前丟盡了臉面,還不知道大伯對這個有沒有想法,如果是這樣,我殺了你們都不足以解恨!

「于道光,你這個縣委書記還想不想幹了?啊?官商勾結,還是強權部門的官商勾結,你這個縣委書記是吃屎的嗎?」

罵起于道光來,黃志功毫不留情,雖然如此,于道光還是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稱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一個商人的兒子,竟然能指揮得了公安局的人,誰給他的權利,啊?」

說著,黃志功猛地一拍桌子,為了發泄他的怒氣,更為了發泄他剛剛受到怒罵的鬱悶心情!

聽到拍桌子的聲音,于道光禁不住一個哆嗦,心裡把公安局長左天嘯罵了個狗血噴頭。

「好了,你趕緊給我打電話,別讓事情發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跟你說,如果那個年輕人有什麼事,你這個縣委書記也別幹了!」

說完,黃志功‘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聽到電話裡傳來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一道忙音,讓于道光心裡再次一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握著電話愣了愣,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嚇得站了起來,背後都濕透了,而對面站著的縣政法委書記和秘書兩個都呆呆的望著自己。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于道光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你們兩個這個時候過來湊什麼熱鬧,想了想剛剛黃志功交代的事,也顧不得訓斥兩人,趕緊就要找電話撥出去。

而見到于道光打完了電話,政法委書記正要匯報,卻莫名其妙的挨了頓訓,但一想到這等大事,還是不能耽誤,不禁硬著頭皮道︰「于……于書記,縣公安局出大事了!」

于道光剛翻出左天嘯的電話,正要撥出,突然聽到政法委書記來了這麼一句,心中猛然一驚,如電一般的目光直射向他,嚇得政法委書記一個猶豫,竟不敢再說了。

于道光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猛然吼道︰「你他媽的到底什麼事,說啊!!!」

「呃……啊???」政法委書記被罵的一個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一邊的秘書更是心裡一個哆嗦,噤若寒蟬。

政法委書記雖然是副處級,比縣委書記矮了半級,但也是縣委常委,在常委會上也是有一票權利的,哪怕縣委書記也不能忽視。

這政法委書記可是于道光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人,平時都是笑呵呵的平等對待,別說如此大罵,哪怕重一點的口氣都沒有,今天是發了什麼瘋,竟然如此張揚的罵自己?

政法委書記心裡憋著一股氣,臉色一沉,但是今天的事情一個鬧不好就要出大事,他也沒有猶豫,趕緊把剛剛發生在公安局的事情說了出來。

「咚」于道光心中一沉,一個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神色呆滯,火氣蹭的一下就不斷上漲,心裡不斷罵著左天嘯——老子這邊還沒給你打電話交代呢,你他媽的就開上火了,還一上來就被人家干掉了五個狙擊手!

如果左天嘯在這裡,他真想活剝了他!

如果現在還不給左天嘯打電話,還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出什麼樣的蠢事,想到這裡,于道光心裡一個哆嗦,趕緊起身,匆忙道︰「我們現在趕緊過去。」

說完,一邊撥出電話,一邊跑著出了辦公室。

看到縣委書記如此驚慌失措,政法委書記和秘書如果再不知道這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們就真要活回去了,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著縣委書記向樓下跑去,一邊跑,秘書一邊打電話叫車。

而五樓的一些領導剛剛還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辦公室裡的怒罵聲,都是一呆,接著就看到縣委書記匆匆忙忙跑下去的身影,再接著又看到剛剛進去的兩人也是一副匆忙的樣子,不由都傻了。

心想,縣裡真出什麼大事了嗎?

   

第62章警局的恥辱

躲過了狙擊槍的子彈,張慶元剛剛平靜一些的心情不由勃然大怒,而左天嘯更是驚怒不已,這樣的高手,如果讓他活下來,以自己外甥做的這些缺德事,只怕他難逃一死。一想到這裡,左天嘯不再猶豫,怒喝道︰「給我開槍,就地擊斃!」

聽到左天嘯的喝聲,一眾警察、特警面面相覷,都有些發愣,而左天嘯已經忍不了,拔出自己的手槍就朝著張慶元一陣猛射!

「砰、砰、砰!」

槍聲刺破長空,驚得一眾警察都瞬間反應了過來!

張慶元臉色一變,抱著妹妹的手猛地一緊,身形一扭,不斷閃躲開來,而大部分警察也都開始開槍射擊!

張慶元心裡火冒萬丈,咬牙切齒的盯著正在換彈夾的左天嘯,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身形不斷扭轉騰挪!

突然,張慶元借著一個空檔的機會,一個飛身縱撲,身影如一道閃電直射向左天嘯!

一個閃掠就撞進了警察的包圍圈,在他含怒之下,這一撞直把左天嘯面前的警察撞得人仰馬翻,一如剛剛子彈轟進水泥地面一樣,將十來個警察盡數撞飛,‘啊喲’聲不絕於耳!

「砰!」躲閃不及的左天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被前面的警察撞飛了出去!

一屁股砸在後面花池中的假山上,砸的後背頓時鮮血淋灕,腰部卡擦一聲,頓時斷了!

「啊!!!」

一聲慘烈的嚎叫突然響徹整個公安局上空,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再才發現他們的左局長已經昏死在了假山前面,生死不知!

張慶元根如虎入羊群,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的驚呼聲!

他們手裡的槍已經成了擺設,到處都是人,怎麼開槍?

「砰、砰」砸落地上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聲聲慘叫不斷傳來!

剛剛的包圍對張慶元來說就是個笑話,此刻在他的怒火下頓時土崩瓦解!

張慶元就像一個地獄煞神,陰寒著一張臉,沒有絲毫猶豫,如一道黑色的幽靈穿梭於各個站立的警察身邊,讓所有人慌不擇路的驚恐萬分!

出拳——砸飛!

踢腳——踹飛!

每一次出手,都至少有一個警察受傷!

每一次掠過,都讓警察驚懼到了心底!

哪怕一些警察看著不對要跑,就發現自己突然就被一道讓他痛徹心扉的大力打在身上,一陣猛烈的劇痛瞬間被砸飛!

更有一些耍聰明的警察趁亂躺在地上,也被張慶元游走間每人肚子上猛跺一腳,沒傷也變成負傷了!

此時,地上已經倒了大片的人,有昏迷的,也有清醒的,清醒的更希望自己能夠昏迷,因為此刻的張慶元實在太像一個地獄魔王,動手都要見血!

短短片刻功夫,幾十名持槍的警察已經被他放倒了大半,人人都受到輕重不一的傷,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被打中的瞬間失去行動力,怎能不讓他們驚恐萬分?

慘叫聲、驚慌失措的大喊聲、怒罵聲交織在一起,讓一向強勢無比的警察局籠罩上詭異的氛圍。

這時,看著站著的人越來越少,一些被激紅眼的警察也不管那麼多了,對張慶元持槍就射,槍聲再次不斷響起!

張慶元譏諷一笑,如狂風驟雨般直撲向一個個射擊的警察,一拳拳轟出,一個個身影噴血倒飛,滿眼不可思議與驚恐,繼而就在劇痛中陷入昏迷!

張慶元將無數人打飛,將無數人干翻,將無數人打的吐血,但他穿紅而過,卻不沾片縷,渾身上下的衣服沒有一絲凌亂,連表情上都沒有任何動容與改變!

傲然卓立,抱著妹妹站在院子中間,此刻整個院子裡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人站立,那些躺在地上的警察,一個個用震驚和驚恐的眼神瞪著他,一瞬間忘了痛呼,忘了抽搐,就這麼屏息看著張慶元,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戰神啊!

他到底還是人嗎?

黃飛鴻也沒這麼厲害吧?

這將是他們玉環縣公安局和武警特警大隊最為恥辱的一天,被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把近百個人全部打趴下,更有幾十個人昏了過去,全部都是一招放倒,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他,不僅一點事兒都沒有,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

但他渾身冰冷,眼神陰寒,看誰一眼都能心神巨震,渾身哆嗦不已!

所有還清醒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此刻,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一些微不可聞的壓抑的痛呼聲,與剛剛的紛亂形成鮮明對比,寂靜無聲!

而時間離剛剛他們開槍還不足十分鐘!

這是什麼概念?

即使讓這近百個人站在原地不動,一人去踹一腳也不止十分鐘啊!

恰在此時,一聲悠揚的電話鈴聲響起,在這寂靜的時刻格外響亮,眾人都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尋找鈴聲響起的地方。

鈴聲是從左天嘯那裡發出的,但此刻左天嘯自己腰部被砸斷,人也昏死了過去,哪還能聽得見。

聽著耳中傳來的‘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的標準女聲,于道光眉頭緊皺,心中焦急萬分,不由大聲催促司機︰「開快點!再快點!」

但即使如此,于道光還是姍姍來遲。

當看到院子裡遍地傷員,一些之前不敢過來的文職警員在院子裡手足無措的瞎跑時,于道光嚇了一大跳,這跟他腦子裡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不僅是他,政法委書記和縣委大秘更是震驚萬分,一張慘白的臉,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于道光茫然道,忽然猛地一聲大吼︰「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于道光的大吼,這些文職警察也突然發現了他,一看是縣委書記,不由都是一哆嗦,趕緊跑過去,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把剛剛他們從窗戶上看到的那驚天一幕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哆嗦著,那樣刺激的場面,比所有米國大片都來得震撼、嚇人。

于道光越聽心中越驚懼,到最後也跟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手哆嗦著指著地上躺著或昏迷、或痛呼的警察,顫聲道︰「這……這些人……都,都是他一個人打倒的?」

政法委書記和縣委大秘也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臉抽了抽,心裡卻是實在難以想象剛剛那種場面到底有多勁爆。

三人一陣發愣,口乾舌燥的再也說不出話,忽然于道光猛然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他……他抱著他……他妹……妹妹走了……」那警員繼續結巴道。

于道光此刻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既有對張慶元沒事的舒了口氣,還有對這一地傷員的頭痛,更有對張慶元那霸道絕倫的驚懼,無數的心思都在心念一閃間。

「你們叫救護車了沒?」政法委書記忽然問道。

「已……經叫了,這麼多人,他們也在調配全縣的救護車……」警員回道。

于道光此刻已經顧不得管那麼多了,一邊掏出手機,找出黃志功的名字,一邊沉聲道︰「小羅,你跟我現在去醫院,張慶元姑父他們現在都在醫院,他現在應該也去那兒了。憲齊同志,你就在這善後。」

說完,于道光就急匆匆的向外跑去,留下同樣一臉復雜神色的政法委書記鄭憲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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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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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你信不信我把你從五樓窗戶

玉環第一人民醫院五樓,神經外科的病房內,張曉芬看著丈夫睜開了眼楮,不由喜極而泣,用手緊緊捂住嘴,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些天受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抽噎著哭出了聲。

陳海山茫然的睜開了雙眼,有些茫然的轉了轉眼珠,似乎一時間沒弄明白自己是在哪兒,但隨即而來的身上酸脹疼痛的感覺讓他立刻心中一驚,再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張曉芬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但陳麗雲和方翠萍卻坐不住了。

此時的陳麗雲早已被方翠萍叫醒,之前,張慶元把王志豪幾人踢飛的那一幕在方翠萍看來,那根本是張慶元找死!

作為一個由玉/環縣本土地頭蛇成長起來的人物,王德祿在自己的小舅子左天嘯成為公安局局長之後,更是在整個玉/環縣只手遮天,連在台海市都有不俗的勢力。而這張慶元一個大學老師,能有什麼樣的能力和本事,而剛剛那個帥哥,肯定是他找出來唬人的。

一想到這裡,方翠萍就膽戰心驚,她非常害怕王德祿因為王志豪被張慶元打傷而遷怒到她的身上,如果她知道此刻王志豪已經被張慶元打的連吐三大口血,生死不知的躺在她們這層樓上時,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所以,為了免禍,更為了將功贖罪,方翠萍趕緊趁著張慶元走了之後將她的胖媽——陳麗雲弄醒,接著兩人在一邊嘀嘀咕咕了半天。

這時,看到陳海山忽然醒了過來,陳麗雲和方翠萍兩人趕緊跑過去,更是趁著小朱出去打電話的功夫,陳麗雲肥胖的身子裝作不經意的猛地把張曉芬向後一擠,差點撞她一個趔趄,只聽陳麗雲撲到陳海山床邊,哭道︰

「海山,你……你可終於醒了,嗚嗚,你不知道,這些天姐姐是怎麼過來的……嗚嗚……每天都擔驚受怕,吃不下睡不著,就操心你的身體,天可憐見…嗚嗚…你可總算醒了……」

陳麗雲一邊哭著,一邊在陳海山病床前說著,那種煞有介事的口吻和哭泣讓陳海山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心說難道終究還是血濃於水?

而陳麗雲的心思顯然不止於此,她眼楮裡的淚水一閃一閃的,橫眼掃了張口欲說話的張曉芬一眼,陰沉的猛一瞪,算是警告,在陳麗雲多年的陰影下,張曉芬諾諾的向陳海山病床後站了站,只聽陳麗雲又接著嚴肅道︰「海山,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前是把誰的車給蹭了?你肯定不知道啊,那是咱們縣的頂級大少王志豪啊!」

「什麼,是他的車?」陳海山震驚萬分,一屁股坐了起來,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一片驚慌失措。

「可不就是,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啊。」陳麗雲沉重嘆息道。

而一邊的方翠萍也眨了眨眼楮,有些害怕道︰「舅舅,你不僅得罪了他,在你昏迷的日子裡,就在昨天,張晚晴又在你的病床前把王大少揍了一頓!」

看到陳海山眼中的震驚轉為驚駭,方翠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捏著腔調道︰「這還不算呢,也不知道舅媽怎麼想的,竟然把張慶元那個愣頭青又給找了回來,結果今天不僅把王大少打了一頓,還把人家警察都給打了!」

「啊???」陳海山更是一聲驚呼,接著就轉過頭,對張曉芬怒道︰「你怎麼把慶元也叫回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陳海山環顧四周,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焦急道︰「晚晴和慶元呢?他們人呢?」

張曉芬苦著臉道︰「阿山,我沒有……我沒有給慶元打電話,晚晴昨天把王大少他們幾個打了一頓後,就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慶元剛剛給你治療之後,也跑到公安局去要人去了。」

還不等陳海山說話,陳麗雲嗤笑一聲,不屑道;「就你家那個書呆子?他去要人?他不被關起來打個半死就算他命大了,還真以為公安局是他開的,這麼天真的就跑過去要人,真是笑死人了。」

接著,陳麗雲臉色一肅,對陳海山道︰「海山,這麼跟你說了吧,這次讓你們三個這麼一鬧,你想想,對於王大少來說,他能受得了嗎?他能善罷甘休嗎?」陳麗雲嘆息道︰「不僅是張慶元和張晚晴這兩人,只怕連你們兩口子都是大禍!」

「啊?那怎麼辦啊,姐?」陳海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無權無勢的他對此腦子裡根本一片空白,只知道這種情況肯定需要送禮、需要打點,但他哪裡又知道人家王大少吃不吃這一套,更不知道人家門朝哪兒開。

陳海山所認識的,社會地位最高的,也不過他姐姐罷了。

「所幸還不是最差……」陳麗雲眼珠一轉,接著道︰「你也知道,這王大少是什麼脾性,如果對住了他的胃口,哪怕你得罪了他,他也不會對你計較,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陳麗雲故意吊了吊胃口。

而陳海山這時對張慶元和張晚晴的安危擔心的不得了,聞聽此言,不由趕緊道︰「姐,你說,需要送多少禮,哪怕我砸鍋賣鐵,把店都給轉了也要湊出錢來送給他。」

陳麗雲愣了愣,接著一陣肥肉亂顫的笑道︰「我的傻弟弟也,你想想,王大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再說了,你即使全部家當都賣了,又能換多少錢,他王大少能看得上嗎?」

陳海山一陣面紅耳赤,但卻更是著急上火,急的在床上坐立不安,眉頭皺成緊張的川字,苦道︰「姐,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王大少看上晚晴了,而且想娶她。」陳麗雲見前戲也鋪墊夠了,就‘沉聲’說道。

見陳海山一急就要蹦起來,陳麗雲趕緊伸出又胖又白的胳膊按住陳海山的肩膀,訓斥道︰「多大的歲數了,一遇到事情還是這麼慌亂,你只為那張晚晴一個人考慮,你有為你們考慮過沒有,不說他們兩個人能被判幾年,能在公安局受到什麼樣的折磨,單說你家的獨苗張興,他以後又能好過的了?你們兩口子又將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告訴你吧,你們家的房子已經被他們給拆了。」陳麗雲皺了皺眉,寒聲道。

陳海山心裡一震,隨即心裡狂怒,但接著就化為無盡的苦澀,無權無勢,怎麼跟人家鬥,只是蹭了下車,為了自己闖下的禍,竟然讓全家人搭了進來,這讓陳海山心中萬分痛苦。

「海山,你想想,只要張晚晴那個小妮子答應了,不僅什麼事都沒有,你們還能立刻成為王總的親家,那以後,在咱們玉環縣,姐都得沾你的光啊。再說了,這事對於張晚晴那個丫頭來說,可是她天大的造化,咱縣裡多少大戶人家的閨女想還想不來呢。」

終於‘步步為營’的表達了自己的最終目的,陳麗雲咧開了嘴,燦爛而期待的目光看著陳海山。

「你再敢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這五樓窗戶上扔下去?」

恰在此時,聽到陳麗雲最後的話,小朱一臉鐵青的在門口陰沉道。

   




第64章為何而來?

看到陳麗雲那虛偽無恥的嘴臉,小朱此刻真想把她扔下去,因為張慶元走的時候交代過他姑姑,不讓陳海山亂動,但現在竟然因為陳麗雲的挑撥,陳海山坐了起來,讓小豬驚怒不已,不知道這樣一來會不會對陳海山身體有影響,但上一次揍陳麗雲是張慶元發了話,而這次他頂多只能嚇唬她。

但嘗過小朱巴掌滋味的陳麗雲一見到小朱回來了,立刻哭喪著臉,在陳海山好奇的目光下,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到一邊的病床上坐下,不敢再看小朱。

方翠萍也好不到哪兒去,一開始她還對這帥哥有想法,但現在發現張慶元他們闖了這等彌天大禍後,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扯上關系,更何況現在暫時戰略性服軟有利於自己不吃苦頭,她自然也跟著她的胖媽撤到那張床上。

不過現在兩人倒是對張慶元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了,心想這小子難道還會中醫?昨天那些醫生都說根本無法治,現在一天的功夫就好了,也太神奇了吧,隨即兩人心裡又陰冷的想到,醫術再高又有什麼用,還不要被王大少整。

小朱眼神陰冷的將兩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心想這倆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生長環境,才能長成這樣的奇葩,無比自私、無比貪婪、無比虛偽!

「姐,你不用說了,你們的心思我明白,但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勸小晴。」見兩人還有些不甘的朝自己張望,陳海山沉著一張臉道。

陳麗雲給了陳海山一個‘怒其不爭’的眼神,對他的死腦筋感到極度鬱悶,但現在迫於小朱的威懾,她卻根本不敢再開口。

小朱也不再理會陳麗雲母女倆,走上前,一邊將手中剛從醫院旁邊買來的粥遞給張曉芬,一邊對陳海山笑道︰「陳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陳海山剛剛因為氣急而難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呃…謝…謝謝,已經好多了……勞您關心了。」

陳海山不清楚這個看模樣了不得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還對自己如此客氣,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小朱也是很無奈,如果張慶元真的是他朋友倒也好了,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稱呼陳海山為‘叔叔’,但對於張慶元的姑父,他敢嗎?

所以,他只能稱呼他‘陳先生’。

張曉芬揭開粥的蓋子後,一邊用勺子攪著粥,讓它涼的快些,一邊對陳海山解釋道︰「這位是朱先生,是小元的朋友。」

看到陳海山點了點頭,又轉到他耳邊小聲道︰「剛剛小元說他也很有背景,讓咱們這次不用擔心。」

陳海山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小朱一眼,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寧願相信這個在他看來有些不切實際的說法,也不願意去選擇那個寧肯讓他去死也不遠做出的決定。

小朱又仔細打量了陳海山一眼,見他現在無論從精神還是身體反應上還比較好,心也落下了一點,接著還是說道︰

「陳先生,那個……張老師離開的時候說您身上的這些針得等他回來給您拔,而且您最好不要亂動,以免影響治療效果。」

聽到小朱的提醒,張曉芬愣了愣,隨即臉色一變,‘哎呀’的一聲驚呼,焦急道︰「我怎麼把小元交代的事情給忘了,阿山,你現在有哪兒不舒服沒有?」說著,張曉芬開始上下打量起陳海山的身體。

陳海山晃了晃胳膊,道︰「沒事兒啊,我現在不好好的,除了身上有點痛之外,其他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說完,又奇怪道︰「以前只知道小元他師父醫術高明,沒想到他也學了來,真是不錯。」

「姑父,您還是別亂晃了,要不然你的治療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啊。」

就在張曉芬準備出言讓陳海山別亂動的時候,門口響起張慶元的聲音,驚得屋裡所有人都朝外看去。

張曉芬和陳海山自然是大喜,再等到兩人看到張慶元懷裡抱著的張晚晴時,都大驚失色,張曉芬一路驚慌的跑了過去,焦急道︰「小元,小晴她怎麼了?」

陳海山這一刻早把張慶元剛剛的提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在床上伸長脖子不安道︰「是小晴嗎?她怎麼了?怎麼暈了過去?」

最吃驚的當然是陳麗雲母女兩,剛剛兩人還如何大言不慚的譏諷張慶元這次有去無回,一方面是心裡真的不相信,也更不屑,另一方面也自然是讓陳海山迫於無奈而勸說張晚晴。

但現在,張慶元的突然出現,讓這母女兩直感覺臉色一陣火辣辣的滾燙,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和拆台啊。

兩人更為在意和緊張的是張晚晴竟然能真的被他帶回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和手段,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辦成這件事?

張慶元抱著張晚晴來到陳麗雲和方翠萍坐著的床邊上,眼神冰冷的看著兩人,寒聲道︰「滾起來!」

兩人面色蒼白的渾身一哆嗦,心中一陣憤恨和咬牙切齒,強忍下心中的怒氣,暗道一聲你他媽的再囂張能囂張多久,娘的我忍,抱著這種心思,兩人沉著臉起身到了一邊。

張慶元將張晚晴放在床上,再才對張曉芬和陳海山道︰「小晴沒什麼事,就是關了一天有些不舒服,我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張慶元怕兩人聽了怒極攻心,尤其是姑姑現在虛弱的身體,更容不得太多的驚嚇和憤怒,只能隱瞞其中的過程,簡略帶過。

聽到張慶元的話,張曉芬和陳海山才放下一些沉重的擔心,但還是不太放心的看了又看,直到看到張晚晴的呼吸越來越平穩、均勻才放心,這當然是張慶元之前注入的真氣開始運轉起了作用。

而此刻,陳麗雲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不由有些忐忑的看了張慶元的背影一眼,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張慶元,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你們家遭受這樣的大禍?你要知道,他們王家不僅在咱們縣,在整個市裡都非常有勢力,根本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是,我是有私心不假,但對你們來說,我這個提醒不僅能夠讓你們能躲過這場災禍,還能因此交好王家,我這也是為你們家好好不好,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死扛?」

張慶元嘲諷的掃了陳麗雲一眼,看著她肥胖的身體一起一伏的看著自己,張慶元冷聲道︰「為你自己就夠了,不用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跟我們沒關系,不要這麼說為誰好,我們當不起,今天的事情我就放了你,你請便吧。」

說完,張慶元就轉過身給妹妹蓋上被子,心想你要是知道那小子被我快打死了,他的那個最大的依靠也要癱瘓了的話,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這麼想。

而此時,縣第一人民醫院的廣場上,醫院的院長、副院長、黨委、團委、後勤等一干領導忙不迭的在廣場上飛奔,向著開進來的縣委一號轎車心神不寧、不明所以的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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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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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他就等死吧!

「你——」陳麗雲見張慶元這麼說,心裡一陣火起,卻又不敢發作,胖臉上的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方翠萍也是同樣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心中無比鬱悶。

兩個女人為了讓張晚晴能走進王家,可沒少下功夫,而自從張慶元回來後,兩人處處吃癟,從沒有這麼挨過打,更被這麼狠狠的教訓的根本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在她們看來,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張慶元去公安局不僅自己完好無損的立刻回來了,連他妹妹都一塊兒帶回來了,讓兩人幾乎不敢相信。

公安局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或者是王大少發善心了?

還是不喜歡張晚晴了?

這幾個想法一一被兩人否決,完全摸不著頭腦,也想不明白。但是,現在這個時刻,兩人當然不想離開,在他們看來,張慶元闖了這麼大的禍,又把張晚晴帶回來了,王大少不氣瘋了才怪,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們在等。

等王大少發力,等張慶元被華麗的打倒。

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兩個再見縫插針的說話,爭取一些最大利益,「總不能這一趟白忙活了吧……」,這是兩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兩人憤憤的看了看張慶元,又瞪了張曉芬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外面走廊,有些嫌惡的把走廊上的公用休息椅擦了又擦,再才坐在上面。

張慶元來到陳海山身邊,笑道︰「還好,姑父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沒有出什麼意外,現在既然醒了,我又調理了你的經脈,再就是靜養了。」

陳海山感慨道︰「小元,真沒想到,你的醫術竟然也這麼高明,看來你把你師父的本事都學到家了啊。」卻是對張慶元把陳麗雲攆走沒有絲毫意外,這對他們家來說,根本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這些年的恩怨,讓陳海山對陳麗雲的姐弟感情幾乎快消磨光了,也對她越來越不報任何希望。

張慶元一邊拔針一邊笑道︰「哪有,我比我師父可差遠了呢。」

說完,張慶元道︰「姑父,這些天你要忌煙和葷腥,還有辣的、涼的、有刺激性的東西都不要吃,多喝些湯,少量多餐。」張慶元轉過頭,對姑姑道︰「姑姑,你記住了吧?」

看到張曉芬點頭,張慶元笑了笑,道︰「我姑父的身體沒事,等一會兒我再把我姑父骨折的小腿清理一下,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沒有必要住在醫院。」

陳海山和張曉芬都信服的看著自己的侄子,點點頭,心裡對這個侄子是打心眼的喜歡。

張慶元一直以來就是他們的驕傲,讓他們從十來年前驕傲到現在,尤其是在張慶元考到縣裡讀初中以後,每一次張慶元抱回來沉甸甸的成績,都讓兩人心花怒放,在街坊鄰居面前非常有面子。

而現在,年僅二十五歲,就成了大學教授,在華夏國,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就我侄子能!

張慶元轉了轉頭,忽然疑惑道︰「咦,何叔呢?」

張曉芬見陳海山行動沒什麼問題了,就把碗遞給他自己喝粥,說道︰「你何叔見你跟警察一塊兒走了,擔心的不得了,說他家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就回去說找找看,能不能幫上忙。」

接著,張曉芬一臉擔憂的對張慶元道︰「小元,你跟姑說,小晴被他們欺負了沒有?」

張慶元搖了搖頭,他知道姑姑口中的被‘欺負’是什麼意思,道︰「就是一些公安局常用的伎倆,沒事兒,姑姑,這件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都能處理好。」

說著,張慶元向門口怒了努嘴,道︰「你看,姑姑,這不來了?」

聽到張慶元話的同時,張曉芬已經轉過頭看向門口了,因為門口已經來了一大群的人,每個人都衣冠楚楚,看模樣還是當官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場面的張曉芬雙腿一軟,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是來抓張慶元的,但轉念就想起剛剛張慶元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張慶元,不明白他的意思。

于道光一路過來,頭上的汗冒了又冒,流了又流,頭上稀疏的頭發耷拉在頭皮上,模樣異常滑稽,但他身邊跟著的所有人別說偷笑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一路低頭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縣委書記,醫院的領導們各個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惹到了這尊大神。

等到于道光來到這間病房,看到床上躺著的陳海山和一邊緊張的張曉芬之後,他們之中的個別領導心裡頓時一驚,心想於書記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而興師動眾的吧?

而此時,五樓神經外科的主任辦公室內,一個道急促的跑步聲‘咚咚咚’的停在了門口,一把推開了羅主任的辦公室門,道︰「羅主任,羅主任,有好消息,有好消息!」

正在一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掀開他的肚子,用消腫止痛的特效藥在他肚子上輕輕的按摩,舒服的羅主任都快呻吟出聲了,沒想到突然被這樣的聲音破壞了所有情調,再看到是中年護士長,不由生氣道︰「謝護士長,你現在好歹也是護士長了吧,能不能懂點規矩,進來前先敲個門?」

而謝護士長先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羅主任跟一臉通紅的小護士兩人,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擺明的找罵來了嘛!

羅主任的掃了謝護士長一眼,心想剛剛要不是你這個老女人來叫我,我何必去趟那個渾水,還挨了這頓莫名其妙的冤枉打,一想到自己的傷,羅主任心裡就萬分惱火,對這謝護士長也恨上了,見她一臉尷尬、噤若寒蟬的呆立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沒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羅主任,那……那個方院長還有鄧院長他們這些醫院領導都到了剛剛那個病房,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我剛剛看到他們行色匆匆的,跟在一個有些禿頂的老頭身邊,臉色還不太好,您說,他們是不是王家來攆他們走的?」

謝護士長有些幸災樂禍的猜測道,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如果是平時,謝護士長看到衣冠楚楚的于道光,可能也能認出他是縣委書記,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心裡全都是那個病房的屈辱,而此刻的於道光又是滿頭大汗的要形象沒形象,要氣勢沒氣勢的出現,謝護士長沒認出來也很正常,更沒有想過攆走張慶元,需要這些領導出面嗎?

聽到謝護士長的話,羅主任眼楮一亮,猛的坐直了身子,揮了揮手讓小護士出去了,驚訝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鄧院長他們?」

謝護士長點了點頭,道︰「是他們,我看得真真的,哼哼,敢跟王家叫板,他也是嫌他的命長了,真以為自己能打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

此刻,謝護士長還以為張慶元已經被公安局關了起來,心中頓時大感爽快。

羅主任也激動不已,一邊揉了揉還在疼痛難忍的肚子,一邊惡狠狠的道︰「敢把王大少揍成那樣,王家不折磨死他,他就等死吧!」

   



第66章生命垂危

而此刻,跟羅主任和謝護士長兩人心裡無限意淫相反的是,于道光一臉緊張、滿頭大汗的確認了張慶元之後,一臉真摯歉意的躬身道歉道︰「張……張老師,您好,我是玉環縣縣委書記于道光,對不起,作為縣委書記,我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讓您受這樣的委屈,我誠摯的向您道歉。」

于道光沒辦法不心驚膽戰,滿頭大汗,半個小時前他在公安局院內看到的那一幕就已經夠刺激了,而後來聽到的消息卻比看到的更加刺激,完全顛覆了他五十多年的認知,讓他心裡震驚的有些難以置信。

再加上市委書記黃志功的大罵,他怎麼敢在張慶元面前擺譜,更不用說這次首先是來道歉,先取得對方的原諒的。

聽到于道光的話,在場的副院長鄧玖光心裡不禁一個哆嗦,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陳海山家裡沒什麼來頭嗎,怎麼把縣委書記都牽扯出來了,萬一於書記知道了自己在其中搞出來的事兒,那豈不是麻煩了。

一想到這裡,鄧玖光對王志豪不由有些不滿,心想這事是王志豪惹出來的,于書記忌憚王德祿,可能不會對王志豪怎麼樣,但作為替罪羊,他鄧玖光實在是太合適了。

其他的醫院領導,包括正院長方斌在內的領導,聽到于道光的話之後,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都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只有方斌有一個讓他震驚的猜測和聯想,之前公安局發生的情況,在接到120急救電話後,急救中心就直接匯報給他了,他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一驚,而現在,公安局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縣委書記第一時間不關注公安局,反而到這裡來道歉,自然而然的,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聯系。

想到這裡,方斌暫時放鬆了一把,現在看來暫時跟他們醫院無關,可以稍稍舒緩下心情了。

而此刻,正在門外興奮張望的陳麗雲和方翠萍聽到于道光的話,呆愣了半響,兩人愣愣的對視一眼,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想這張慶元從一開始就不把王志豪放在眼裡,原來真是背後有人啊,但是,他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縣委書記這麼大的官親自來這裡道歉,還是畢恭畢敬的。

一想到這裡,兩人透過人群縫隙看向了屋裡面的小朱,蒼白的臉上一副驚懼的眼神。

「這下倒好,王家這邊任何馬屁沒拍到不說,還惹了一身腥」,此刻的陳麗雲和方翠萍心裡都是無限沮喪,更讓她們沒想到的是,之前一直不放在眼裡的張慶元,竟然一下子把縣委書記這尊大神給搬了出來,還能這幅態度對他,顯而易見,他背後的後台比縣委書記厲害,而且還不是一星半點。

陳麗雲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只覺猛的一黑,肝膽巨震之中,身子晃了晃,差點就此暈了過去。

方翠萍趕緊扶住陳麗雲,同樣驚懼萬分的瞅了瞅病房裡面,看了看張慶元,又瞅了瞅小朱,兩人母女連心,此刻同時眼前一亮,兩人對視一眼,心思一轉,立刻有了新的主意,這時,方翠萍終於不再驚慌失措,眼波流轉中,臉上已然一副嬌媚中帶著期待的模樣。

此刻,病房裡,于道光抹了抹頭上的汗,對張慶元表態道︰「您放心,您和您的家人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讓您受到任何委屈。」

于道光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呃……這個,也請您相信,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我們絕大多數的同志還是很公正的,只不過受到被個別害群之馬的影響,讓他們做出一些不合適的舉動,我會嚴厲教育和批評的。」

說著,于道光官腔不自覺的就冒了出來。黃志功沒有告訴于道光張慶元的身份,只說讓他稱呼他為張老師,而現在,見到張慶元如此的年輕,雖然知道黃志功為此大發雷霆,但卻依然不能很快進入狀態。

張慶元眉頭微皺,淡淡道︰「于書記,你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聽著張慶元的話,于道光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心想我腆著臉來帖你的冷屁股,已經在這種場合給足你面子了,你還這麼拿捏著不放,也有點太不識好歹了吧。

要知道,你可是在公安局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人多口雜的,萬一傳了出去,只怕影響非常惡劣,還不是老子給你擦屁股。

在見到張慶元的第一眼起,于道光就沒有足夠重視,心想稱呼又是老師,他以為對於黃志功來說可能礙於面子不得不打這個電話,但這其中的門道,他自以為摸到了幾分。

官場中的事情,說的不一定是心裡想的,想的不一定就會那麼做,那麼做了又不一定是說的那樣,這種彎彎道道的轉換,平常人難以揣度,而作為官場老油條的于道光,自然用以前的經驗來分析和處理。

把公安局裡的將近一百號人打成那樣,這情況處理起來一個不慎就會有大麻煩,搞不好他這個縣委書記都要做到頭了,他沒法輕鬆,心中對造成這件‘事情’的張慶元也非常不滿。

「來的路上我已經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這個嘛……這個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張老師。」于道光猶豫了一下,再次回想了一遍黃志功的話,還是承諾道。

接著,于道光指了指坐在床上的陳海山,對身後人民醫院的方院長、鄧院長等領導吩咐道︰「立即把這位先生安排到高級病房,對他的身體進行全面檢查,我要求你們,用最好的醫療儀器,最好的藥,一定要讓這位先生盡快康復。」

張慶元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于書記,你也先別忙,既然說公道,我想請問,這醫院因為一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交代,就能要求醫院不給我姑父安排病房,而是放到走廊上。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竟然還威脅說如果進病房就不給治了……呵呵,好大的口氣啊,好威風的話啊!」

張慶元的聲音清寒冰冷,直指醫院這些衣冠楚楚的領導們,讓他們心中一驚,尤其是鄧玖光,心中更是一哆嗦,頭低了低。

張慶元冷笑著環顧了四周,冰冷道︰「我想請問,是誰說的這句話?醫院難道是你家開的嗎?」

于道光的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既為誰這麼膽大包天的這麼說留下把柄,更為張慶元這個時候拿這件事出來說的惱火。

「方斌,這件事很惡劣,嚴重反應了醫生的醫德、醫風問題,你們醫院一定要徹查此事,決不能姑息,更要在萌芽階段就把這種歪風掐死!」

為了不讓張慶元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于道光慍怒的眼神對著醫院的領導們掃視了一圈,沉聲道。于道光的語氣和臉色,讓方斌心中猛一咯?,而鄧玖光臉色也瞬間慘白。

突然,于道光的手機再次響了,看到是政法委書記的電話,于道光趕緊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裡政法委書記焦急萬分的話︰

「於書記,這次受傷的警察共有93名,不過都不算太嚴重,但是有一個情況我必須向您匯報,王志豪和左天嘯兩人,一個內髒受到嚴重損傷,一個整個脊椎下半部分都斷了,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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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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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你是什麼東西?

于道光慢慢放下電話,臉色非常不好,看了一眼張慶元,眉頭緊皺道︰「張老師,你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現在什麼樣了嗎?」

現在于道光可以說非常憤怒,這張慶元出手根本沒個輕重,打人下死手,哪怕這王志豪得罪了你的家人,左天嘯下令開槍,但你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吧?所以,現在于道光極為頭疼,對張慶元的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了,但出於對張慶元身手的忌憚,還是不敢擺架子。

于道光此刻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場,他也根本沒想過,左天嘯可是下令開槍,如果張慶元沒有這麼高的功夫,結果自然就是被打死,沒有任何懸念。

而現在,張慶元出手反抗,人好歹還沒立即死亡,只是因為身份不一樣,在于道光心裡就是另外一種想法,覺得張慶元不該如此,更何況一個是縣公安局局長,一個是整個玉環縣最有錢的企業家、房地產商的獨子,在市裡都有不小的勢力。

同于道光的想法相反,此刻張慶元還覺得自己太便宜這兩人了,而應該用別的手段,讓這兩人更痛苦。

立場的不同,看待問題的眼光和行事的方式也就大不一樣。

張慶元聽到于道光的話中有著問責之意,心中一陣冷笑,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看都不看于道光,淡淡道︰「一個臟腑破裂,一個脊椎斷裂,沒救了。」

「嘶~~」聽到張慶元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張曉芬和陳海山聽到張慶元的話,震驚的眼楮都瞪圓了,這甥舅兩人,可都是玉環縣響當當的人物,尤其是左天嘯,那可是跺一跺腳整個縣裡都要震三震的人物,作為一縣之內最為強權的部門,左天嘯別說在玉環縣,就是在台海市都少有人敢這麼對他,但現在,卻生命垂危。

而始作俑者,就是他們兩人的侄子。

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由擔憂的看向張慶元,生怕他因此惹下大禍,但現在的高度已經到了他們無法企及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們能決定和左右的了的,哪怕兩人著急萬分,也不知道從何插手。

而陳麗雲和方翠萍更是渾身一個哆嗦,心想還好這張慶元念著點舊情,否則真像王志豪兩人那樣,那後悔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這一群醫院大小領導更是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聞言都是心中巨震,他們當然知道臟腑破裂和脊椎斷裂是何等嚴重的情況,但他們猜想的卻是這甥舅兩人難道出了車禍,否則怎麼都是這麼嚴重的傷勢?

而鄧玖光可不會這麼想,聽到‘臟腑破裂’和‘脊椎斷裂’這兩個詞,他立刻就看向了於書記面前站著的‘張老師’,心中巨震,哪怕猜到了,也難以相信這兩人是因為張慶元而成了這樣。

一想到自己對他姑父和姑姑做的事,鄧玖光更是嚇得半死,看向張慶元的目光充滿了驚懼。

至於小朱,大有深意的看了于道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想這麼好的機會都能讓你浪費了,也真算個‘人才’,所以他以後如果有什麼‘橫禍’,只怕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他自己‘精明’過頭了。

「你——」看到張慶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于道光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他,氣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在那兒乾瞪眼。

「好了,沒事你們就出去吧。」張慶元現在厭煩了一群人在這裡圍著,光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和跟放屁似的承諾和保證,不由皺了皺眉淡淡道。

在于道光聽的心中氣個半死的時候,張慶元不等他說話,又補充道︰「我相信于書記一定能嚴肅處理他們那些犯罪分子,為我家伸張正義。另外,于書記,有三件事,第一件事,當初王志豪把我姑父的車開走了,連車帶貨得還回來;第二,我姑父和我妹妹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等都得讓王志豪一並補齊,公安局也得賠償!第三,王志豪指使他們公司的人把我姑父家的房子給扒了,必須立刻賠償或者補償相等價位的房屋。」

張慶元看了看于道光,有些諷刺意味的道︰「這就是我的三點要求,既然剛剛于書記承諾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的提一下,希望不要給你帶來困擾。」

張慶元是什麼人,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但你如果讓我不自在,我自然也以牙還牙讓你難過。

于道光聽了這一段又一段的話,心中驚怒交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得指著張慶元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你他嗎的都把人家打成那樣了,還不算,還要補償?還要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還說什麼不要給我帶來困擾,我去你媽的吧,你給我帶來的就是最大的困擾!」

于道光臉色鐵青的瞪著似笑非笑的張慶元,心中氣憤難平,緩步走到張慶元身邊,低沉道︰「張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要求有些過分嗎?現在你把這兩人打成這樣,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人家受害者還要向你這打人者賠償?」

「于書記,我同樣是受害者,我打人只不過是出於正當防衛,你是縣委書記,話可不能亂說。」張慶元冷聲道。

「哼,我亂說?」于道光心中再糟糕不過,亂了心的他總把別人放在他的立場,「張老師,做人還是要謙虛一點,你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肆無忌憚,你也要知道,如果做事情過了線,也是不好的。」

于道光的話別人聽不到,但小朱自然能聽到,他臉上煞氣一漲,再也忍不住譏諷道︰「我覺得這話還是放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更合適,不要以為自己做了官就高人一等,以貌取人真的容易自取滅亡!」

于道光聽到這話不禁勃然大怒,猛地回頭看向小朱,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于道光也是在張慶元那裡氣急了,但明面上張慶元有市委書記打招呼,他也沒辦法太張揚,但對於別人,于道光可是從來不會放在眼裡,作為一方諸侯,于道光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教訓過,還是兩個人連續教訓。

他媽的,張慶元我沒辦法,你以為你什麼東西,連老子的話也敢插嘴,還敢這麼說,找死嗎?

   

第68章怎麼會這樣?

小朱聽到于道光的話,猛地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外面,作為黃家代言人的他,受到的從來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態度,更別說這樣極度不屑的罵他。

「你剛說我什麼?」小朱陰沉著臉朝于道光猛地喝問道。

「我說你是什麼東西——」見小朱竟然不知趣的還問自己,于道光不由又冷冷罵道,但剛說出第一句,一巴掌就扇到他臉上!

小朱含怒的一巴掌,勢大力沉,于道光的身板怎麼可能抵擋的了,一下子就把他扇的猛地向後退去,慌得醫院一干領導趕緊上前扶住于道光,而於道光的左臉上立刻腫了起來,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我是你大爺!」小朱啐了一口,狠狠的瞪了于道光一眼罵道。

小朱在黃家的勢力中就如同欽差的身份,所以哪怕是一地的市委書記——黃志功見了小朱也要恭恭敬敬的,何況是這于道光,在小朱眼裡根本不夠看的。

但是這樣一個不夠看的小人物竟然敢罵自己,而且還是在黃志功交代後還敢不好好辦事,推三委四的,猶猶豫豫的,怎麼能不讓小朱生氣!

他真正怕的是張慶元對此有看法!

讓他們辦個事都辦不好,以後張大師怎麼可能再交代他們辦事,在張大師眼中的地位只怕要更低了。

小朱不把于道光放在眼裡,方斌、鄧玖光等一干醫院領導可是拿他當爺爺,此刻見‘爺爺’竟然被人扇了耳光,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由紛紛出聲,只不過有于道光的前車之鑒,卻不敢出口成髒。

而于道光此時也漸漸回過神來了,有了身邊這些人壯膽,不由又有了底氣,只不過卻不敢再上前,冷冷的看了看小朱一眼,正想一個電話把公安局的人招一些過來整整他,一轉念才想起現在哪還有能出警的警察,都被張慶元打到樓上,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啊喲’不停著。

小朱此時也懶得再跟于道光廢話,也明白這老小子肯定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耍了小聰明,再或者在王大炮——王德祿的事情上肯定不乾淨,有把柄在王德祿手上,所以才會一力死護王志豪。

想到這裡,小朱掏出電話,直接撥到黃志功那裡。

「黃書記,您可真大的架子啊,黃老交代的事情,您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一個二百五來辦,跟你說,這件事情被這個二愣子辦砸了!」

對黃志功,小朱直接沒有好顏色,如果在平時,他還能給他解釋一番,但現在張大師就在他身後,他代表的就是黃家的態度,自然嚴厲至極!

而剛剛還在怒視他,正在想辦法怎麼把這件事大事化小的于道光此刻臉色卻是一變,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覺,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電話裡的黃書記,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台海市市委書記黃志功。

而小朱一口一個‘二百五’,一口一聲‘二愣子’,豈不是罵自己?一想到這裡,于道光心中不由破口大罵,同時又心焦、煩躁不已。

自己剛剛罵的人,對黃書記說話竟然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和語氣?

這年輕人難道比黃書記權勢還要大?

但于道光現在也很無奈,到了現在這個情況,他無法直接偏袒張慶元,也沒辦法再答應張慶元的條件,因為現在不是張慶元把王志豪打一頓這麼簡單,他可是把人家快打死了,這王志豪可是王德祿的獨子,怎麼可能坐視張慶元打了他的兒子還這麼囂張?

而且快死的還有王德祿的小舅子,他可是王德祿的左膀右臂!

滅人香火,斷人手臂,從黑道上混起來的王德祿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更何況,于道光這些年從王德祿那裡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有黃書記的官威壓著,但他更怕王德祿,黃書記頂多只能讓他不進步,或者退步,但王德祿卻是能讓他進牢房,更能不聲不響的要他的命。

孰輕孰重,于道光很容易判斷,所以他之前對張慶元客氣,更多的是張慶元那嚇人的功夫,倒不是因為黃書記,而後來見他無法滿足,也就臉色越來越沉。

「什麼,于道光把事情辦砸了???」

聽到小朱電話裡冰冷的聲音,黃志功心裡猛地一跳,臉色大變,趕緊問小朱情況。

小朱冷眼掃了于道光一眼,給張慶元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推開門口的一群人,來到外面,在才把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黃志功。

當聽到張慶元一人赤手空拳在公安局挑翻近百名警察,把公安局局長左天嘯和王德祿的獨子王志豪打的重傷將死後,張口結舌了半天,再才長長出了口氣,震驚的無以復加。

當了解完了這些情況後,黃志功沉吟了一番之後,沉聲道︰「朱老弟,這于道光看來應該是非常忌憚王德祿,甚至,他有把柄在王德祿的手中。」

黃志功嘆了口氣,道︰「朱老弟,這張老師究竟是什麼來頭,你給我透個底,有一些線是為黃家以後要用到的,你看?」

小朱頓了頓,用嚴肅的口氣道︰「黃書記,你只要記住了,對待這張老師跟對待黃老一樣的態度,就可以了。」

「嘶~~」黃志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張老師在黃老心中竟然有這麼高的地位,不過這樣一來,他心裡就有譜了,趕緊道︰「老弟,我明白了,謝謝你,我這就安排紀委開始查于道光,同時安排人查王德祿,雙管齊下,拿下他!」

小朱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再才掛斷電話。

小朱回到病房,沖張慶元歉意的點了點頭,道︰「張老師,對不起,這件事沒辦好。」

張慶元擺了擺手,掃了臉色陰晴不定的于道光一眼,道︰「我也沒想到,一件蹭車的小事,就因為王志豪的紈褲成性,而弄得這麼復雜,呵呵,很沒趣。」

張慶元看了于道光一眼,道︰「于書記,這邊事情也完了,既然你不能答應我的條件,那就當我沒說,您請便吧。」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于道光的一雙眼楮在張慶元和小朱臉上來回逡巡不定,最終心中無比煩躁的皺了皺眉毛,也不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剩下方斌、鄧玖光等醫院領導,面面相覷。

最終,方斌小心翼翼的來到張慶元身邊,恭敬道︰「張老師,您看,要不咱把病床挪到高級病房吧?」

「不用了,你們也請便吧,下午我就帶我姑父回家去治療了。」張慶元朝他們擺了擺手,就是趕人的意思。

幾人對視一眼,都鬱悶的嘆了口氣,紛紛告辭一聲,都離開了,離開時自然對在門外呆若木雞的謝護士長再三交代,關注好這間病房,然後再才離開了。

幾分鐘後,在神經外科主任辦公室,羅主任聽到再次回來匯報的謝護士長的話,陷入了呆滯中,半天沒回過神,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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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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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狂怒的胡德祿

「嗯~~」

一聲鼻腔中發出的嬌哼輕輕響起,張晚晴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就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依然靈動的如珍珠般透亮,再也沒了之前張慶元找到她時的暗淡。

病房內終於清淨了下來,張晚晴這一聲輕哼自然被關注她的三人立刻聽到,張慶元和張曉芬都跑了過去,而陳海山也伸長著脖子望著。

「小晴,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感覺怎麼樣?」張曉芬見張晚晴想起來,就一邊從後面環抱住張晚晴的脖子,將她緩緩托起,一邊關切道。

「呵呵,姑姑,我還不是跟小蟋蟀一樣,當然沒事兒啦,這不還有我哥嘛!」張晚晴看到三道關注的目光,心中一陣暖流涌動,鼻頭微酸,眼眶裡頓時有了些晶瑩閃亮,卻又笑嘻嘻的指著張慶元笑道。

「你個傻丫頭,你跟那些人犯什麼倔啊,他們在公安局有沒有欺負你,好好跟姑姑說說,可別騙我啊。」張曉芬握著張晚晴的胳膊不住道。

「哎呀,姑姑,哪有你想的那麼復雜啊,我是誰啊,她們怎麼可能欺負我,就把我關在一間小屋裡一直在那兒坐著,一直到我哥來,什麼事兒都沒有。」

張晚晴雖然沒有跟張慶元串供,但這兄妹兩自然都知道張曉芬的性格,撒的謊也大差不差。見張晚晴也這麼說,張曉芬總算放下心來,抱著張晚晴感慨的笑道︰「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而張晚晴則皺了皺鼻子,嬌俏道︰「姑姑,雖然沒事,但好歹也關了大半天,肚子有點餓了,嘿嘿,有什麼吃的沒有?」

「哦,對對,有吃的,看我這糊涂的,你哥剛剛給你買回來的面條,看,你哥已經給你端過來了。」張曉芬一拍腦門,正要去拿,卻發現張慶元已經拿過來了,就笑著道。

看到現在一家人又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張曉芬再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了,雖然丈夫還躺著不能走動,但自己的侄子已經說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而且恢復後沒有任何後遺癥,這樣的保證讓張曉芬非常放心。

而讓她擔驚受怕的侄女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讓張曉芬更加欣喜,這個善良的女人要求真的很低,只要一家人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她就無比滿足。

張曉芬一雙柔和、慈愛的眼楮看了看在一邊注視著妹妹吃面條,不時給她擦拭嘴角的張慶元,又看了看正吃的不亦樂乎的張晚晴,眼角眉彎都是笑意。

「小元,你過來一下。」陳海山忽然給張慶元招了招手道。

張晚晴接過張慶元手中的紙巾盒,笑著讓他過去,而張晚晴則狼吞虎咽的連頭也不抬的對他揮揮手。

張慶元笑著走了過去,看著陳海山一臉的擔驚受怕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便坐到陳海山的床邊,湊近陳海山的耳朵,低聲道︰「姑父,你是在擔心我把王志豪和左天嘯打了的事吧?」

陳海山看了看另一邊床上正在邊吃邊笑的兩人,低聲道︰「是啊,小元,你在家裡每次待的時間也不長,不清楚王德祿在咱們縣的能量。」陳海山眼中閃過一抹懼色,喉嚨滾動了一下,再才有些艱難的道︰「他真的非常霸道,也非常狠,聽說他手裡的命案都好多條,但不僅沒事,生意還越做越大,從這就能想得到他的能量有多大,至少在市裡都有很深的背景。」

陳海山的聲音透露著焦急和不安,他在外闖蕩,見識的多一些,想的自然比張曉芬遠一些,不會輕易相信張慶元安慰他們的話,覺得張慶元對王德祿的能量有些低估了。

這是兩個不同層次、不同世界人的接觸,卻讓陳海山無比憤懣又毫無辦法,體無完膚的從肉體到靈魂被蹂躪一通,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不過,他最大的幸福是身邊有張慶元。

張慶元微微一笑,握住了陳海山有些顫抖的手,眼楮冷靜的直視著陳海山的眼楮道︰

「姑父,剛剛在病房裡你也聽到了,我這個朋友權勢非常大,而剛剛他嘴裡的黃書記,就是咱們市的書記黃志功,而且,這還只是一部分,如果真想搞倒他,很容易。所以,姑父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既然能把你的腿治好,也能從公安局裡把小晴毫發無損的帶回來,這件事我更可以辦好!」

張慶元在說話的時候,加入了一絲清神音腔的發音,融入到話語中,能讓他的話更好的融入陳海山的靈魂,也就更容易讓他信服。

如果是之前的張慶元還做不到,但現在他的靈魂境界已經築基初期了,完全可以非常自然的施展。

所以,現在陳海山的腦海裡全都是張慶元帶給他的信心和相信,聞言想了又想,似乎覺得就像自己侄子說的那樣,不用再擔心了。

陳海山笑了笑道︰「也是,這樣一來確實不用再擔心什麼。」說完,陳海山又道︰「不過那王志豪確實可恨,那天明明就是他喝醉了酒,他過來揪我下車的時候一身的酒氣,我都低三下四的求饒了,他們還不肯放過我,還往死裡打,唉,無權無勢,誰都可以欺負啊。」

說到這裡,陳海山一臉的憤懣,眼裡全是對當時的驚怒和恥辱,但一想到現在這口惡氣已經被侄子出了,氣也就消了不少,但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呵呵,姑父你可不能這麼想,咱們雖然無權無勢,但弱了什麼也別弱了骨氣,以後再有人敢欺負你,你也別太客氣!現在你也知道你侄子也認識一些朋友,所以,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咱們沒有過不去的坎,也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最重要的是氣要順,要不然就容易出問題。」

剛剛聽到陳海山口中透露出來的絲絲憤恨之氣,張慶元知道因為這件事讓姑父心中多少有了些陰影,所以依然用清神音腔引導他,緩緩滌蕩他的心神,慢慢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陳海山絲毫沒有意識到張慶元在中間搞的鬼,開懷道︰「看來小元你這大學老師還是當得很厲害嘛,勸人很有一套啊。」說著,自己就在那兒樂了起來。

張慶元笑了笑,道︰「那是,你也不看你侄子一直可就是頂著天才的名頭,不厲害點怎麼行呢?」

說著,兩人就相對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哥,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我也要聽。」聽到這邊的笑聲,張晚晴和張曉芬看了過來,張晚晴出聲道,聲音清脆動聽,之前的萎靡勁兒在深度的睡眠和一碗面條下,完全好了。

「呵呵,你哥說他是個天才,我笑他不謙虛呢。」陳海山笑呵呵的道,看向張晚晴的眼裡完全是心疼的樣子。

「姑父,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啊,我哥本來就是天才嘛!」張晚晴來了勁兒,嘴上就不饒人,立刻開口幫腔道。

張慶元走過去,像小時候那樣,在張晚晴頭上胡亂揉了幾把,在張晚晴的手舞足蹈下功成身退,閃到一旁,看著頭發亂糟糟一臉不忿的張晚晴,笑了笑,道︰「你們在病房裡等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了咱就回家。」

「哼,誰稀罕你回來!」張晚晴沒好氣的一邊整理頭發,一邊鬱悶道。

而張曉芬和陳海山則笑呵呵的看著兩兄妹依然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都感覺無比幸福,對張慶元擺擺手,口中卻不忘關心道︰「去吧,注意點。」

張慶元對在門外抽煙的小朱囑咐了一聲,便離開了五樓,直奔樓上而去。

而此刻,八樓某個特護病房中,胡德祿正在大發雷霆,污言穢語滿嘴亂噴,卻依然不能消耗他的怒火,倒讓他火上澆油般的更加憤怒。

而一邊的于道光和院長方斌兩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一臉苦惱,無比鬱悶又尷尬的在病房中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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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悄然殺人

此刻天已經黑了,張慶元來到步梯窗戶邊,神識一掃,發現沒人之後,像一只大鳥般從窗戶內縱身躍出,在夜色的掩護下,張慶元不斷在陽台和空調機箱上借力飛躍,幾下功夫就來到了王志豪和左天嘯待著的病房窗戶外。


而王德祿這時依然在破口大罵,地上摔的到處都是東西,足以見他怒到了什麼地步,王德祿雖然每夜無女不歡,但生下來的也就是王志豪這一個兒子,而現在,這個兒子就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心電圖顯示的t波低平倒置,走勢也不斷偏移,這是明顯的心肌缺血癥狀。

哪怕王志豪輸血一直未停,但卻根本輸不進去,生機一點點流逝。

左天嘯也是如此,脊椎大動脈破裂,而且奇怪的是根本無法修復。

病床邊,王德祿的老婆正在床邊一會兒看著兒子,一會兒看著弟弟,扯著嗓子在那兒哭嚎,「我的兒啊……你要是沒了媽該怎麼辦啊……」

而左天嘯的老婆這個時候似乎還嫌不夠,撲到王德祿身邊,大哭道︰「姐夫,姐夫,你救救天嘯啊,要是天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怎麼活啊,我的天啊……」

王德祿本就怒的要發狂了,此刻聽到兩個女人的哭嚎,更是覺得腦子都要炸開的發瘋,猛地怒喝道︰「哭你罵了隔壁啊哭!光知道哭,要哭給老子滾出去哭去!」

一聲喝完,見自己老婆還在那兒嚎的撕心裂肺,王德祿猛地大吼道︰「別哭了,再哭老子先把你們殺了!」

一聲怒吼,嚇得王德祿老婆和左天嘯老婆一個激靈,噤若寒蟬,雖然依舊在哭,但根本不敢發出聲音,一臉驚恐的看著王德祿。

哪怕明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已經沒救了,但方斌院長卻絲毫不敢開口勸他,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醫院院長,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觸怒王德祿,現在見王德祿連他老婆都能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敢開口了。

「王總,這……張慶元身手非常厲害,連狙擊槍都打不中他,差不多一百個拿槍的警察都對付不了他,而且,他的背後還有黃志功書記……」于道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厲害?再他嗎厲害我也要他死!」王德祿雙手叉腰,怒火噴涌,「我明的不行來暗的,他嗎的不是厲害嗎,他總不能一直守在他的家人身邊吧,那些人都沒那麼高的功夫吧!」

王德祿陰沉道︰「我一個個的對付,一個個的殺了他們,讓他也嘗嘗親人一個個死去的痛苦!」

王德祿在暴怒之下,已經陰狠的如地獄魔鬼,那陰森的表情,看得一邊的于道光和方斌不寒而栗。

此刻,在窗戶外面的張慶元勃然色變,心中大驚!

「這些人不除,遲早要出大禍!」

張慶元心中拿定主意,就不再猶豫,伸出手,猛地對著開著的窗戶一彈,幾縷真氣瞬間刺進王德祿心肺大穴,真氣逆行,王德祿心腔經脈頓時大亂!

「呃——」王德祿猛地覺得一陣氣悶,剛剛狂怒狀態下,他腦部急劇充血,此刻逆行了經脈,他頓時心裡猛地一陣心慌,不由驚慌失措。

王德祿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越跳越快,渾身發冷,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感覺越來越吸不上氣,嚇得他趕緊壓下怒火,不斷拍打著胸口,但那種要窒息,腦中要炸裂的感覺越來越強!

‘咕咚’!

王德祿在于道光幾人大驚之下,突然就軟倒在地,雙眼鼓脹,出氣多,進氣少,一張臉憋成豬肝色,紫的滲人,嘴角也淌出了白沫。

「啊!王總!」

「老公!」

「姐夫!」

四道驚呼,于道光四人心裡極度恐慌的跑了過去。

「老公,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老公!」王德祿的老婆離的最近,第一個跑到他身邊,看到王德祿此刻恐怖的臉色,心神巨震,嚇得趕緊搖晃著他。

「別搖他!」

方斌嚇得對王德祿的老婆大叫一聲,在王德祿老婆鬆手後,方斌趕緊抬高王德祿的頭部,一邊大喊道︰「趕緊叫醫生準備手術室,王總這是心臟痙攣!」

方斌手下也不慢,一手解開王德祿的襯衣,開始對著王德祿的胸口不斷下撫,用急救手法開始給他按壓。

而王德祿老婆趕緊爬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病床邊,對著病房呼叫系統就大喊,接著又跑到門外,大喊道︰「趕快來人啊,快不行了!!!」

等一溜醫生、護士來到病房時,方斌一臉沉郁的手下越來越重,但心也越來越沉,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但看到周圍圍著的人時,還是對著趕來的醫生和護士道︰「趕緊把王總送去急救!趕快!」

聽到院長的話,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把王德祿抬上病床,趕緊推著向急救室趕去。

「權當是撫慰他們的心情吧。」方斌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沉重的想到。他剛剛已經感覺到了,王德祿已經沒有一點心跳,呼吸也沒了,瞳孔也放大,如果沒有什麼奇跡的話,只怕他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痙攣而亡了。

「小方,王總他?」于道光也一臉陰沉的盯著病房大門,對著方斌遲疑道。

方斌搖了搖頭,道︰「于書記,情況很不好,心臟痙攣是急性危癥,很危險,就看能不能搶救過來了。」

方斌沒有說實話,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更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他知道,玉環縣的天要變了。

于道光心裡一驚,有些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說著,腳下一個踉蹌,有些站立不穩,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他接連奔波,身體本來就虛,心神又不斷受到驚嚇,讓他臉色也極度難看。

看到于道光這個樣子,方斌嚇了一跳,趕緊扶著于道光坐到椅子上,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遞給于道光。

于道光緩緩喝下了水,臉色再才好了一些,但是嘴唇卻有些哆嗦,心中波濤起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張慶元做完了這些,心中的殺意再才消散,又到了急救室的外面觀察了一下,看到王德祿確實已經死了,就離開了。

一路回到病房,忽然看到門口探頭探腦、畏畏縮縮的站著一個人,卻是神經外科的羅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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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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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紀委來人

羅主任此刻正失魂落魄的站在張慶元他們待的病房外面,眼巴巴的瞅著病房裡面,猶猶豫豫,想要進又不敢進,就在門外走了一圈又一圈的徘徊著。

當張慶元走來的時候,羅主任猛一回頭,忽然看到張慶元走過來,猛地嚇了一跳,囁喏的動了動嘴,趕緊一臉訕笑的迎上去,道︰「這個……呵呵,張老師,您……您好啊。」

張慶元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事嗎?」

「呃……這個,沒事兒,啊不……有事,有事……」看到張慶元的表情,羅主任心中一驚,先是搖頭,緊接著又趕緊改口,心慌意亂。

「有事兒就說。」張慶元沒好氣道,接著就緩步向病房內走去,這種趨炎附勢的人他懶得去搭理,但有時候卻也能用上,畢竟就像王德祿說的那樣,他在家還好,他要是走了呢?只怕誰都能欺負到他頭上。

姑姑的身體不太好,爺爺年紀也大了,雖然上次有師父幫他梳理身體,但老年人畢竟身體機能大大退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事,醫院有個人也方便。

現在張慶元也看清了,一個普通人要想辦點事,非常難,尤其是對國家單位的時候,更是沒底氣。

「那個……不知道您有什麼需要沒……都可以跟我講,我一定……竭盡全力辦到……」羅主任擦了把汗,笑道。

羅主任現在心裡死的心都有了,人家背後不僅有於書記,更有市委的黃書記,至於張慶元一個人干翻將近一百個精察,在黃志功和于道光的雙重壓制下並沒有太過外傳,所以羅主任還不知道。

但張慶元和小朱的功夫他可是親眼見到的,一巴掌都能拍死他,想想都恐懼,結果自己還傻了吧唧的把人家姑父扔在外面,這不是找死嗎?

張慶元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羅主任的胸牌一眼,羅秋,道︰「羅主任客氣了,之前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意思,就當沒發生吧,我也不想再提了。」

「是,是,張老師您實在是太…我太謝謝您了……您放心,那件事我不會再提了。」羅秋聽到張慶元這麼說,再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道。

「好了,沒事兒了吧,我們等會兒就走了,就不麻煩你了。」張慶元道。

「啊?那……那陳先生的病?」羅主任一瞬間又是大驚,以為張慶元還有意見。

「在你們這兒兩三天了,我姑父可一直沒甦醒吧,還不是我治好的,我回去接著護理也是一樣。」此時已經走到門口了,張慶元轉過身,對羅主任道。

「哦,好的,是,是,張老師。」羅主任心裡再才噓了口氣,連忙稱是。

「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張老師您就打這個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都開機。」見張慶元轉身要進病房,羅主任看了裡面的小朱一眼,嚇得頭一縮,慌忙遞過自己的名片。

張慶元接了過來,掃了一眼,擺了擺手就走了進去。

而羅主任則在外面再次擦了把汗,心有余悸,心想這回總算沒什麼事兒了吧?

「羅主任?」

忽然,張慶元又在屋裡喊了一聲,嚇得羅主任一個哆嗦,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進去。

「張老師,有什麼吩咐嗎?」

看到羅主任現在的態度,再想想中午以前他的態度,張曉芬不由感慨不已,而張晚晴則眼波流轉,撇了撇嘴,有些不齒羅秋的為人。

「幫我安排輛救護車,送我姑父回去。」張慶元轉過頭道,「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張老師,我這就安排。」羅秋只覺得要是再來這麼幾下子,只怕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掏出手機安排。

「哎,小元!」張曉芬忽然叫住了張慶元,苦澀道︰「小元,你忘啦?咱家的房子都被拆了,咱還回哪兒去啊。」

「哦,你看我把這事都忘了。行了,羅主任,你先別急著弄。」張慶元一拍腦門,忽然想起這一遭,不由一陣怒氣,再次對殺了王志豪沒有絲毫後悔。

「張老師,在醫院也方便,咱們科室也有特護病房,要不,您看咱們到那兒去?」羅主任心中一喜,收起電話趕緊道。

張慶元點點頭,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看到張慶元點頭,羅秋趕緊跑出去安排,幾個小護士立刻把裡面重新收拾了一番,然後推著陳海山進了病房,至於張晚晴,做為練武之人,之前是神經有些虛弱,在張慶元的調理下好好睡了一覺,又吃了頓飽飯,早就能下地蹦蹦跳跳的了。

特護病房雖然依然只是一間,但裡面不僅有衛生間、電視,電腦,沙發、陪護床一應俱全,還有張慶元說不上名字的監護器材一大堆,面積也夠大。

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不錯,謝謝你了羅主任。」

羅秋嚇得差點一個趔趄,趕緊擺手笑道︰「呃……應該的,應該的,張老師。」

「行了,這邊也沒什麼事兒了,羅主任你忙你的去吧,要是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見這邊都安排妥當了,張慶元就對羅秋說道。

「呃……好的,張老師,不過,您看都這個點了,要不咱們到外面去吃頓便飯?」羅秋試探道,可以說,羅秋在醫院能到現在的職位,他的會來事和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幫了他的大忙,現在就發揮的很好,讓張慶元逐漸減少了對他的惡感。

「不用了,我們還要在這兒照顧我姑父,就不出去了,等會兒我去買回來吃就行了。」張慶元道。

「那哪兒行呢,這個事交給我來辦,您幾位稍微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說完,生怕張慶元不答應一樣,羅秋一溜煙就跑了,禿頂上的發絲隨著跑動上下紛飛,滑稽異常。

而此時,一場玉環縣的大地震正在悄然醞釀,半個小時後,高級病房區的手術室門開著,護士推著臉上蒙了一層白布的王德祿緩緩走了出來,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他老婆撕心裂肺的哭聲猛地響起。

一天的時間,老公身亡,弟弟和兒子命在旦夕,看情況也活不了了,這讓一向風光無限、自覺在玉環縣高貴無比的女人只感覺一瞬間天都塌了下來。

連滾帶爬的撲倒在王德祿的床前,哭聲淒厲,怎麼拉都拉不起來,看得于道光也一陣心驚肉跳,心中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觸。

就在這時,一行人出了高級病房區的電梯,大步走到這邊,看到于道光後直接走了過來。而于道光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只覺得腿一哆嗦,差點一個站立不穩。

來人是台海市紀委副書記,而他身邊跟著的人,卻是台海市公安局局長,身邊還有幾個警察直撲他們之前的那間病房,病房裡還有左天嘯的老婆。

「于書記,好久不見啊。」紀委副書記淡淡的道,見于道光似乎有些嚇傻了,要不是身邊秘書扶著的緣故,只怕就能癱軟在地,不由皺了皺眉,指了指正哭嚎的王德祿的老婆,對身邊的公安局副局長道︰「這個應該就是王德祿的老婆,她就交給你們了,于道光我們帶走。」

   
第72章張神仙,我們回來啦!

幾天以後。

張慶元自然不知道于書記這時已經被雙規,更不知道王家和左家同時被連根拔起,裡面的黑暗醜陋一樁接著一樁被審查了出來,判的判,殺的殺。

不過,即使張慶元知道也不會去理會,這些他都交給了黃老,只要以後不會再騷擾、影響到家人的安全,他都不會去管。

在張慶元每天的經絡按摩之下,陳海山的腿好的很快,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以後只要按照張慶元開的方子每天服藥,好起來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而此時,已經到了八月底,再有幾天就開學了,張慶元也要帶著張晚晴回杭城了。

走之前,小朱開車帶著張慶元和張晚晴回了一趟海邊的漁村,在爺爺家待了一天。

老爺子精神頭非常好,看到兩個孩子都回來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張慶元就陪他到海裡去撈了回魚,四個人吃了頓全魚大餐,直把小朱吃的肚子撐的吃不下了才罷休,連連感嘆老爺子做魚真是一絕了,倒把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直誇小朱這孩子不錯。

而公安局的事還是傳了出來,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眼見都不一定願意相信,何況是口耳相傳,大家只當個茶余飯後的故事來說,誰也不會當真。

在縣裡的干預下,從王家的房產中劃出來一處鋪面給了陳海山,是建材批發零售區的房子,前面一棟是鋪面,後面還有個大院子和一棟兩層小樓,裡面家具一應俱全,算是給他們家的賠償,而貨車和鋼材也都還給他們了。

張慶元也沒客氣,直接笑納了,反倒是陳海山和張曉芬有些忐忑不安,但在張慶元的勸說下也沒再說什麼。

當他們搬到新家之後,張慶元也帶著張晚晴,坐著路虎回四明山了。

一路很順利,幾個小時後車就回到了四明山。

最後一段路需要走著過去,張晚晴一路好奇的東張西望,似乎對這裡非常感興趣。

「哥,怎麼會有人在這兒修個道觀啊,有香火嗎?」張晚晴疑惑道。

「呵呵,他腦子抽筋了唄,誰會到這兒來啊。」張慶元在前面笑道。

聽到張慶元又在背後說成風老道的壞話,小朱臉上一抽,根本不敢發笑,這成風老道雖然沒有張大師厲害,但捏死他跟捏死螞蚱一樣輕鬆容易,而且,聽說成風道長來頭也大的嚇人。

「我看也是,不過這兒風景倒真的好美啊,以後要是養老可以在這兒,真的好漂亮。」張晚晴嬌俏道,在空曠的山林間如一只歡快的百靈鳥,跑跑停停,一會兒掐一朵野花,一會兒摘一片葉子,玩的不亦樂乎。

三人都有功夫在身,哪怕最弱的張晚晴也不懼這一段山路,所以三人走的很快,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明陽觀。

當看到明陽觀裡別有洞天的池塘,還有修建在池塘上一棟棟別致的小竹樓時,張晚晴一聲驚呼,飛快的跑了過去,驚喜不已。

張慶元和小朱對視一眼,都呵呵的笑了。

這裡的建築,是張慶元唯一對成風老道佩服的地方,哦對,還有成風老道釀的酒。

一想到成風老道的酒,張慶元的口水就流了出來,吞了吞津液,大踏步的跟了進去。

「哥,你看那荷花多漂亮!」

「呀,這個小橋上面還可以看到金魚,好多啊!」

「哇塞,這兒還有鴿子,這鴿子竟然還不怕人,來,乖乖,到我手上來。」

張晚晴在一個個走廊上不停驚呼著,笑著,開心著。

而這時,前面忽然閃出一道身影,卻是周紫妍,小姑娘皺著眉看著張晚晴,怒氣沖沖的道︰「喂,你是誰呀,怎麼亂往人家這裡跑。」

「呀,誰讓你摘荷花的啊!」

周紫妍對著張晚晴一聲驚呼,小蠻腰一扭,就向張晚晴那裡跑去,想搶下她手裡的荷花。

「你說這裡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說這是我家呢。」張晚晴當然不依,周紫妍也有功夫,見張晚晴竟然這麼說,還霸道的跟自己耍賴,不由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伸掌就向張晚晴打去。

張晚晴哪裡啃吃虧,你來我往的,兩個小姑娘就扭打到了一團,兩人手下都有功夫,這一來二去‘哼哼哈嘿’的看上去,就像兩只美麗的花蝴蝶在水上嬉戲一般,倒讓隨後走來的張慶元和小朱眼前一亮。

看著兩人越打越急,張慶元好笑的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抓住兩人的手腕道︰「好啦,你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別打啦。」

「慶元哥哥,這個瘋丫頭是誰啊,這麼不講理?」

見張慶元終於回來了,周紫妍的小臉立刻多雲轉晴,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趕緊就勢挽住張慶元的胳膊,指著張晚晴氣憤道。

「喂,誰讓你挽我哥的,這是我哥,不讓你挽!」

看到周紫妍竟然不知羞的一上來就挽住張慶元,張晚晴心裡一陣不舒服,連忙撲過去就要拽她的手。

「什麼你哥我哥的,他就是我的慶元哥哥,你又是誰?」周紫妍氣的朝後一退,伸腿就向張晚晴踢去。

一看兩女又有開打的趨勢,張慶元不由苦笑的手向兩邊一帶,就把兩女扯開,哭笑不得道︰

「好了,別打了,你們認識一下。」

「妍妍,這是我妹妹,張晚晴。」

「小晴,這是成風老道的孫女,周紫妍。」

「你們認識一下,都是女孩子,別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讓人家看了多不好。」

說著,張慶元向後面走來的小朱努了努嘴。

兩女都看了看對方,忽然都異口同聲的‘哼’了一聲,都把臉扭到了一邊,兩張俏臉都是一樣的帶著不屑和不服。

兩個小美女都是一樣得活潑開朗,都是一樣得明媚嬌艷,年紀也相仿,肌膚雪白,模樣俏麗,身材都已經發育得恰到好處,該鼓的鼓,該翹的翹,周紫妍一襲白色碎花連衣裙,張晚晴一身白色體恤加小熱褲,正是這個年紀最美好的一面,嬌嫩動人。

「哥,隨便一個女孩子你都讓人家挽你的手,你怎麼這麼隨便啊。」張晚晴偷眼望去,見這個周紫妍還拿胳膊挽著自己哥哥的手,那小胸脯都貼著哥哥的胳膊了,不由對張慶元不滿道。

「切,我挽慶元哥哥礙著你什麼事兒啦,我就挽,我就挽!」周紫妍鼻頭微皺的沖張晚晴嬌斥道,說著,挽住張晚晴的胳膊又緊了緊,雖然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胸脯抵著張慶元的胳膊,身體傳來一陣異樣的感受,但這個時候,她怎麼會服軟,更不會向這個瘋丫頭服軟。

「你——真不知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張晚晴氣的俏臉一變,伸手就要向周紫妍打去,但卻被周紫妍擋住了,回過身就是一腳。

「還說我,你都這麼大了,還挽著你哥哥的手,也不怕別人笑話,是不是還不敢一個人出門呀!」一邊打著,周紫妍的嘴也沒閑著,撇著嘴嘲笑起了張晚晴。

「沒見過你這麼沒臉皮的人,哥,你還讓他挽著!」張晚晴氣的嘴厥的老高,對著張慶元就是一陣嬌嗔跺腳,伸手就向張慶元的腰間掐去。

「啊,疼啊!」張慶元被掐的嘴猛地一咧,朝著張晚晴喊道。

「還說是你哥呢,連你哥都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親哥!」周紫妍見狀不由心疼的拉著張慶元就向他這邊來,還不忘沖張晚晴氣道。

「我掐我哥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有本事你也回去掐你哥去,我願意,我愛,你管的著嗎?」張晚晴不屑的對著周紫妍揚了揚小拳頭,一臉的挑釁。

「我說你們兩個,還聽不聽話了?真是的。」張慶元將手一放,恙怒道。

見張慶元板著一張臉,兩女都嚇了一跳,趕緊不吵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又互相回頭瞪了一眼。

「看吧,都是你,看把我哥給氣得!」張晚晴對著周紫妍怒斥道。

「是因為你好不好,你肯定把慶元哥哥掐疼了!」周紫妍也不甘示弱道。

就在這時,張慶元猛地抬頭,就看到兩個身影飛快的從一棟竹樓裡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張神仙,我們回來啦!」

張慶元再也無法板著臉了,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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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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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

兩道人影奔跑迅速,踩著竹橋‘咯吱’作響,幾秒鐘就到了張慶元的身邊,絕對堪比百米飛人了,兩人的身後,則跟著黃老、蔣寒功和成風老道。

能叫張慶元為張神仙的除了亨利和羅西沒有別人,此刻兩人一臉激動和興奮的跑到張慶元身邊,羅西一身破舊的牛仔裝,但穿在他的身上依然無比霸氣,而亨利則是一身休閑的t恤加牛仔褲,臉上的眼鏡也換成了黑框的,顯得整個人陰沉了不少。

此刻,再次見到張慶元,兩人比見了親爺爺還親,如果不是畏懼張慶元,只怕兩人要抱著張慶元一頓狂親了。

實在是這二十天的時間讓他們永生難忘,那種痛苦讓他們每一次都想自殺,最後靠著頑強的毅力熬了過來,現在終於要解放了,心裡自然無比興奮。

一邊的張晚晴好奇的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叫哥哥張神仙,不過張慶元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的人,倒也沒怎麼奇怪,反倒對這個稱呼非常感興趣。

而周紫妍則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馬屁精。」

看到兩人興奮中帶著緊張的看著自己,張慶元笑了笑,道︰「交代你們的事情辦好了?」

「張神仙,都辦好了。」兩人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聽到兩人的話,剛剛還緊張看著兩人的小朱立刻一臉喜悅,緊緊看著兩人。

這時,成風老道三人也走了過來。

「張大師。」黃老笑呵呵的趕緊上前跟張慶元握了握手,微微緊張。

「師叔。」蔣寒功則更加恭敬,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鞠了一躬。

而成風老道則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張晚晴,道︰「兄弟,這個就是你的妹妹?」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對,是我妹妹,張晚晴。」

說完,又對張晚晴道︰「這就是我的結拜大哥,成風道長,小晴,你也叫大哥吧。」

「不行,她憑什麼叫爺爺大哥,是慶元哥哥跟爺爺結拜的,又不是她結拜的……」

還沒等張晚晴說話,周紫妍就氣的大叫道,看著成風老道瞪過來的眼神,周紫妍脖子一縮,聲音越來越小。

張晚晴望著頗有仙風道骨範兒的成風,挑釁似的看了周紫妍一眼,趕緊上前笑著道︰「成風大哥好!」

「哎,好好。」成風老道仔細的打量著張晚晴,滿臉笑意。

周紫妍則在一邊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的瞪著張晚晴,恨不得把她給一巴掌打到池塘裡。

「哎,我說,招呼也打了,第一次見面,你就沒想到給點兒見面禮?」張慶元則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周紫妍,對成風老道笑道。

「呃……我說你小子打秋風打上癮兒了是吧,什麼時候都不忘敲我一把。」成風老道鬍子亂顫道,不過想了想,又對著張晚晴笑道︰「第一次見面,大哥確實也該給見面禮。」

成風老道一邊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忽然眼楮一亮,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張晚晴道︰「這枚玉佩跟了我五十多年,也算是個好東西了,就給晚晴做為見面禮吧。」

「哎,爺爺——」看到成風老道竟然要送給這個瘋丫頭這枚玉佩,周紫妍不由急了,趕緊大喊道,說著就要上去搶。

「妍妍,不要任性!」成風老道手一縮,臉一板,喝道。

「哼!」周紫妍氣的腳一跺,‘???’的跑到一邊,扭過臉看著池塘,氣哼哼的在一邊皺著一張臉鬱悶無比。

「這就當大哥給你的見面禮,不要嫌棄啊。」成風老道呵呵笑道,再次將玉佩遞給張晚晴。

「呃……成風大哥,你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張晚晴趕緊擺手道,身子也向後退了退。

「算你識相。」見張晚晴不接,周紫妍心裡這才好受點,心裡想到。

「大哥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接著吧。」成風老道卻拉過張晚晴的手,硬塞到她手裡,笑道。

「哥……」張晚晴轉過臉看向張慶元,遲疑道。

「老家伙一向一毛不拔,難得大方一回,你就接著吧。」張慶元哈哈笑著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成風老道心裡一陣膩歪,氣的鬍子亂顫道︰「你小子從我這兒拿的東西還少嗎,還說我一毛不拔?」

「呵呵,我不說,我不說。」張慶元笑著打著哈哈,讓成風老道更加無語。

「行了,咱們也別都在這兒站著了,進屋吧?」成風老道知道張慶元對他的無賴,也就是嘴上耍些嘴皮子,但也正是這點,又對他的口味,倒也沒放在心上,笑著招呼道。

一行人進了屋,屋裡的王刀子師徒四人正圍著一個將近六十歲的男子,似乎正在問些什麼,看那男子鼻青臉腫的樣子,身上也有一些腳印,臉上也滲出不少血跡,肯定也挨了不少揍,正畏畏縮縮的坐在地上,一雙魚袋眼滿是驚恐。

看到張慶元進來了,王刀子眼楮一亮,趕緊上前,恭敬道︰「張大師!」同樣鞠了個躬。

看著這些人都對張慶元無比恭敬,張晚晴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起生活了十來年的哥哥,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呵呵,好,王師父,你教了個好徒弟啊,小朱資質不錯,為人也踏實上進,真的不錯!」張慶元笑著道。

「哪裡,哪裡,張大師過獎了,他這個混小子跟著您,沒給您添麻煩就行了,還能得到您的教誨,那是他的榮幸啊。」

說著,王刀子轉過臉,滿臉喜悅的對著小朱道︰「還不趕緊過來,謝謝張大師。」

小朱慌忙過來,再次對張慶元一躬到底,連聲稱謝,張慶元將小朱扶了起來,道︰「唉,我說你們,每次都弄得這麼客氣幹什麼,真的不用,以後誰在見面這麼客氣,可別怪我不認你們啊。」

說著,張慶元自己開始笑了。

看到張慶元笑起來,王刀子在張慶元面前拘謹的心態也放開了一些,面露微笑,如果讓整個江南省甚至南方黑道大佬見到赫赫有名的刀爺竟然也有這一面,只怕要驚掉無數下巴了。

「行了,咱們也別再客套了,說正事吧。」張慶元面容一肅,指著地上坐著的微胖男子道︰「這就是下巨款要買黃老性命的人嗎?」

「是的,張大師,就是他。」王刀子見張慶元收斂了笑容,立刻心裡一緊,趕緊答道。

而黃老則上前道︰「這次多謝張大師,不僅讓我躲過一劫,還救了整個黃家。」說著,黃老指著地上的人道︰「他叫洪泰,也算是當年我們一手起家的老伙計,跟我一起創辦了大器集團,是我們公司的董事之一,海外貿易那一塊兒就是他負責的。」

黃老此刻眼裡全是失望,頓了頓,又道︰「我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三十多年的老交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黃老搖了搖頭,內心激蕩之下,張了張嘴,又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了,一臉寂寥的神色。

就在此時,張慶元心裡突生警兆,猛然轉身大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出來!」

   


第74章天殺

聽到張慶元的大喝,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王刀子師徒五人立刻身形一環,將黃老幾人圍在中間,緊張的打量四周。

而成風老道此刻也臉色一變,猛地看向外面。

張慶元冷肅的盯著竹樓外面一根有大腿那麼粗的竹子支柱,冷笑道︰「怎麼,不願意出來麼?」

說完,手指一捻,在半空中猛地一抓,真氣如潮般自指尖射出,在半空中瞬間結成一個靈氣法陣!

「去!」

靈氣法陣直直的朝著那根柱子射去,還沒到,就看到一縷黑影突然從支柱後面一閃即逝,接著,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那道黑氣竟然緩緩的在眾人面前凝聚成一個人形,如同米國大片裡的水銀人一樣,可分解,又可凝聚,超越了他們所有人的認知。

幾乎在一兩秒之內,一個身影就出現在外面的廊檐下,一身黑衣黑褲,如同扶桑國的忍者一樣的裝扮,身形消瘦,渾身上下除了一雙眼楮露在外面,其他的都蒙在黑色之中。

「啊!!!」

周紫妍和張晚晴嚇得一聲尖叫,捂著臉就朝張慶元身後躲去。

「古武忍者?」

成風老道皺眉失聲道。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臉色大變中更有著絲絲戰栗,他們在世俗中見多識廣,但這種超越常理的黑暗存在,卻根本不是以往的他們能夠接觸得到的。

連王刀子、小朱在內都內都有些滲得慌,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就更不用說黃老、蔣寒功等人了,而張晚晴和周紫妍則躲在張慶元身後,瑟瑟發抖。

而最驚恐的,就數站在張慶元身邊的亨利和羅西兩人,兩人此刻面無血色,戰戰發抖,一雙眼神驚恐萬分的死死盯著那個忍者,嘴唇顫抖著蹦出兩個字︰

「天……殺……」

「桀桀……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小家伙不認識我呢,沒想到多年沒出來,你們還記得我這個老家伙啊。」黑衣忍者聲音微微尖銳,雖然自稱老家伙,但聽聲音也就像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噗通!」

聽到果然是他,亨利和羅西心神巨震,渾身一哆嗦,突然軟倒在地,牙關咯咯作響,內心的恐懼讓他們根本站立不穩。

兩人實在不能不恐怖,因為雖然從沒見過天殺,但他的凶名卻一直在組織內是最頂尖的存在,即使他們這樣的A級殺手都聞之變色,更不用說現在親眼見到了。

組織裡一直傳言這個天殺經常會把人殺了之後,用小太刀割下一塊肉來嘗嘗,這種變態和極端的做法,任誰見了真人也無法保持鎮定。

黑衣武者又看向張慶元,上下打量了兩眼,眼中露出一絲驚疑,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的低沉道︰

「我說究竟是誰能讓他們兩竟敢背叛組織,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閣下的手段吧?桀桀……果然厲害,竟然能發現我的隱匿之術,還能逼得我現身……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華夏的修真者吧?」

「亨利,他是誰?」張慶元卻沒有理會這個家伙,而是低下頭,對亨利問道。

張慶元的話聚音成線,如一道炸雷般在亨利耳邊響起,震得他一個激靈,頓時讓他因為恐懼的心舒緩了不少,卻根本不敢再看天殺,顫抖著道︰「他……他就是組……組織裡的天……天殺大人,也是最頂尖的五星殺手……」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倆犯了這樣的大罪……桀桀,那就去死吧,組織不需要叛徒!」

說完,天殺身形一頓,再次化作一道黑氣,呼嘯著直撲亨利和羅西,快如閃電!

「滾!」

張慶元一聲大喝,雙手在身前一環,真氣從奇經八脈極速運轉,在黑氣剎那接近的瞬間,猛然推出,一股猛烈的氣浪直接砸在黑氣之上!

「噗!」

一聲噴血的聲音瞬間響起,緊接著,眾人再才看到黑氣急劇向後倒卷,接著‘砰’的一聲,再次凝聚成人形,在地上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直接把堅硬的竹子欄桿撞斷,‘噗通’一聲掉進了池塘裡,砸出一個大水花。

‘嘩啦’!

緊接著,眾人眼前一花,只見一道人影狼狽的從水裡躍了上來,落到屋外的走廊上,渾身滴滴答答的不斷滴水,再也沒有之前的桀驁與囂張,一雙眼楮陰冷的盯著張慶元,眼裡的驚懼一閃即逝。

天殺此刻心裡也開始驚疑不定起來,在他的印象中,想當初戰爭的時候,自己家族忍者也殺過幾個修真者,並不算太厲害,只要能近了身,就只能任他們宰割。而現在的他雖然修為還不到家族裡老家伙當年的水準,但也差不了多少,卻沒想到一個回合就把他打翻,還受了不輕的傷。

而此時,再才回過神來的亨利和羅西連滾帶爬的撲到張慶元身後,嚇得頭都不敢抬。

天殺舔了舔嘴唇,將嘴角的血跡盡數舔回,聲音陰寒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啊,不過,你已經得罪了天堂之鷹,桀桀,我打不過你,自然有人來取你性命,你等著吧!」

說完,天殺陰冷一笑,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氣就要向水裡潛去。

「哪裡走!」

張慶元沒想到這天殺竟如此光棍,打不過也不逞強,立刻就走,稍微楞個個神,就大喝一聲,身形如電般沖進水裡!

天殺的五行遁術在張慶元眼裡根本不夠看,那一層黑氣在別人眼裡是他的身體化成的,但他卻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低級的法術,黑霧將他的身體裹在裡面,讓他能夠更好的使用遁術。

說到底,根本不是他本身厲害,而是他使用的黑霧厲害。

天殺大驚失色,遁術發揮到極致,身形在水裡猛然加速,瞬間就到了岸邊,正要施展土遁逃走!

他快,張慶元更快!

天殺忽然感覺胳膊一緊,一瞬間就被追上來的張慶元握住手腕!

天殺魂飛魄散,眼中陰狠之氣一閃即逝,猛地一聲大吼,勁力在胳膊處爆發,瞬間斷去一臂,一瞬間就消失在土壤裡。

張慶元不由大怒!

將手裡的胳膊一扔,同樣的五行遁術施展,直追而去,同時一個法訣使出,一道石刺猛然從土裡伸出,將天殺大腿扎穿!

天殺痛的渾身一陣痙攣,但他也是狠辣之人,再次發力,猛然斷去右腿,手中一個布袋一捏,頓時,這方圓幾米之內的土壤瞬間變得越來越緊,讓隨後追來的張慶元的身形不由一緩,這一耽擱,張慶元的神識之內頓時沒了天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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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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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來一個殺一個!

身影一閃,張慶元瞬間出現在地面,向著天殺逃離的方向不斷飛掠,但卻再也無法找到天殺的蹤影。

站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冠上,張慶元一張臉陰沉至極。

自從修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吃癟,雖然以前也從師父那裡知道神州結界內有不少修真者,但一般情況沒人願意出來,就像沒人願意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家中到貧民區一樣,所以俗世中修真者基本都是境界很低的存在。

但張慶元一直只關注神州結界的修真者,卻從沒想過國外竟然還有一些高手,雖然他們並不是修真者,但手段卻也非常不簡單。

而且,聽剛剛那家伙的話,竟然還知道修真者,這不由得張慶元不重視。

剛剛那個天殺應該就是扶桑國的忍者,他的實力並不強,頂多凝氣三四層的樣子,也就是後天初期巔峰,但他的手段卻不可謂不多。

渾身籠罩的黑霧,還有最後讓土壤變緊的法術,這些當然不會是他本身的手段,而是外物,因為這種手段即使張慶元都施展不來,更別說他了。

可以想象,在國外,肯定還有很多的高手,甚至實力超過他,這讓張慶元也有一絲的危機感。

更何況這天殺離開前說的話,只要他一逃走,就像黃老說的那樣,以後肯定會有無盡的追殺。一想到這裡,張慶元就惱火不已,「有些輕敵了,早知道一上來就該用法術的。」

看來之前還真小瞧這些人了。

身形不斷在樹與樹之間飛掠,片刻之後,張慶元就回到了明陽觀。

一屋人看到張慶元回來了,都趕緊圍了上來,不過看著張慶元獨自回來,又是這種臉色,自然知道讓那家伙跑了,黃老同王刀子對視一眼,都不由臉色發白。

剛剛黃志國、黃志琴和小護士穆欣去煎藥了,回來之後聽說了剛剛的情況,都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軟,現在看到連張慶元都沒有抓回那人,不由身子一個搖晃,差點軟倒在地。

而再一次看到張慶元的穆欣,則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直直的看向張慶元,一陣恍惚。

而張晚晴和周紫妍則更關心張慶元本身,見張慶元回來了,都跑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見張慶元沒事才舒了口氣。

「兄弟,他竟然能從你手下跑了?」成風老道上前沉聲道。

成風老道現在已經凝氣五層的修為,能看出來那人境界不如自己,但卻能從築基期的張慶元手上逃走,讓他大為驚訝。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是的,他也夠狠,斷掉自己的一只胳膊和一條腿,又有高明的法術,一個沒留神,讓他給跑了。」

「嘶~~」成風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張慶元有些輕敵了,但能從他手下逃走,成風老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張慶元將胳膊從兩女手中抽了出來,摸了摸兩人的腦袋,道︰「我沒事兒。」就走向站在一邊眼巴巴看著他的亨利和羅西,兩人此刻有些失魂落魄,一臉的驚懼。

「這個天殺究竟是什麼人,把你們知道的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張慶元盯著兩人,冷臉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亨利和羅西顫抖了一下,亨利喉嚨咕嚕一聲,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我所知道的天堂之鷹裡面,最高級別的殺手就是天……天殺和地……地殺,兩個人一個是亞洲人,一個是歐美人,但是我們也只是聽說過他,卻從沒見過。至於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殺手,我們也不知道。」

說到天殺和地殺兩人的名字的時候,亨利心中一陣恐慌,似乎一提起名字就會出現在眼前一樣,讓他神色驚疑的四下一陣張望。

「看來這次回米國,雖然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接著,亨利和羅西兩人就配合著把他們這二十多天的經歷說了出來。

原來,兩人回去之後,通過亨利的手段和原來的人脈不斷查找,即使這樣,也還是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才找到接收黃老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兩人一個負責策劃,一個負責接觸,通過張慶元給的亂神符,才非常隱秘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之後,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回華夏,將洪泰抓住,並且逼迫洪泰取消了此次任務,當然,佣金只退回一半,但這不是兩人關心的事情。

見終於完成了張慶元的要求,受盡每晚折磨的兩人帶著洪泰一路小心翼翼的兜了個圈子,才隱蔽的來到這裡。

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亨利,卻根本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在天殺的監視之下。

「看來,他一直都跟著我們,估計就是想看看究竟誰才會讓我們這麼做,雖然取消了任務,組織不用擔心名譽受損,但我們倆這麼做,就相當於背叛了,他們肯定會不擇手段的要殺死我們,而您……張神仙,恐怕組織會開始對付你了。」

亨利看了張慶元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心一橫,說道。

張慶元皺著眉頭,忽然看了驚慌失措的黃老幾人一眼,問道︰「黃老他們呢,任務取消了還會不會有人來追殺他們?」

亨利搖了搖頭,道︰「據我的了解,只要任務結束,就不會再派人了,只有像您和我們這種,叛變的和得罪了組織的人,才會讓他們不計酬勞的追殺。」

張慶元點了點頭,心裡多少好受一些,如果因為自己,讓原本只有黃老一人會被殺,而導致最後整個黃家覆滅的結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而聽到亨利的話,黃老等人也鬆了口氣,剛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們都驚出了一身汗,到現在手還微微顫抖,幾人擦了把汗,又用復雜的眼光看向張慶元。

黃老極度歉意的看著張慶元,道︰「張大師……因為我一條老命,卻讓您卷了進來,唉,我真的……真的對不住您啊……」

此刻,黃老臉上全是後悔和自責,身子也微微顫抖,強忍著內心的激蕩,語無倫次道。

張慶元擺了擺手,道︰「黃老不用這麼自責,他們想對付我還差了點,我有自保的手段,真要敢來的話——」

張慶元眼中猛然迸發一道陰冷至極的寒芒,聲音冰冷︰「那就來一個殺一個,真要惹火了我,直接殺到他們總部去!」

張慶元冰冷的話聽在所有人耳中,都讓他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寒意,離張慶元最近的黃老更是渾身一個哆嗦。

「對,老弟,到時候叫上老哥我,跟你一起,殺他娘個片甲不留!」

成風老道急忙道,他眼中也是怒氣迸發,這種殺人買命的玩意兒,他也非常反感,完全是擾亂社會嘛!更何況,現在連他的老道的兄弟都受到了威脅,當我老道是吃素的嗎?

   

第76章追凶

聽到張慶元這麼說,黃老心裡依然覺得非常難受,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將這份感激深埋心底,也打定主意,只要以後張大師有任何需要,無論讓他做什麼,他也在所不辭。

正在走神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道︰「黃老,天殺現在斷了一只胳膊,又沒了一條腿,應該跑不遠,目標也明顯,現在的他,應該會找個地方養傷,等傷好了才會離開,所以請你發動你的關系,以四明山為中心查找,只要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張大師說哪裡話,我這就吩咐。」聽到張慶元話裡還很客氣,黃老心裡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對了,不要打草驚蛇,這個家伙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自然心狠手辣,你讓他們一有發現就立刻匯報,千萬別跟蹤,否則就是死。」

「好,我明白,張大師。」

說完,黃老就讓王刀子對四明山所屬的余市地方幫派發出一條條命令,隨著命令的發出,余市各大小幫派開始了鋪天蓋地的搜查,連每個鄉鎮的小混混都發動了起來,不能不說黃家勢力的巨大。


————————————————————


一個多小時後,距離明陽觀二十公裡的一處山坳裡,一道黑氣突然從一棵樹旁突兀的升起,天殺‘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此刻他臉上的黑布早已不知蹤影,身上也破爛不堪,血污遍布,一張瘦弱的臉上慘無人色,滿臉是汗,渾身也有些顫抖。

天殺面容四十多歲的樣子,瘦小的臉,狹長的眼楮泛著陰冷的光,眉毛粗而短,鷹鉤鼻讓他的臉上平添一絲陰騖,只是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泥土,精神也萎靡至極。

天殺伸手在斷掉的右臂和左腿上連點幾下,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粗氣,片刻之後,哆嗦著用僅有的左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之後裡面有不少東西,他顫抖著手拿起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哆哆嗦嗦的倒出一枚滾圓黝黑的藥丸送到嘴裡,咀嚼幾下就‘咕隆’一聲吞了下去。

接著他又倒出兩粒在布包上面,用手碾碎之後,一粒敷在斷臂上,一粒敷在斷腿上,疼的他渾身痙攣不止,但他硬是忍著滿頭大汗和抽搐,咬緊牙關,硬是沒讓自己昏過去。

做完這些之後,天殺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又警惕的打量了四周,才閉上眼楮,慢慢運功揮散藥力。

隨著時間流逝,天殺臉上的顏色由白轉紅,漸漸有了些血色,這時,他才睜開眼楮,眼中的陰沉至極。

然後,天殺將地上的布包重新塞進懷裡,咬了咬牙,忍著劇痛站了起來。

將地上的痕跡清理乾淨之後,天殺再次打量了四周一眼,辨別了下方向,朝著遠方一蹦一跳的飛速掠去。

幾個小時後,天殺已經坐在一間屋的床上,屋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顯然,屋裡的主人已經都被他殺了。

這個時候,天殺再才放下一顆緊張的心,稍微舒緩了一些,眼眸中寒光一閃,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第一次被掛斷,天殺臉上表情不變,繼續撥出,但響了一聲之後又被掛斷,天殺再次撥出,而這次,電話連響都沒響就被接通,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編號?」

「天殺!」

「代碼?」

「0013!」

「什麼事情?」這個時候,那道冷漠的聲音再才有了一絲人味兒,問道。

「亞洲區A級殺手亨利和羅西叛變,抓住雇主強迫取消代號03528的任務,具體原因不明,但他們現在跟一名華夏的修真者在一起,叫做張慶元,應該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我比他差太多,被斷去一只手臂一條腿,請求組織支援。」

天殺此刻的聲音沒有絲毫因為劇痛而變化,聲音清晰,語速非常快。

「什麼???修真者?」聽到天殺的話,那邊大吃一驚,急切的問道︰「他的實力如何?」

「他沒出全力,但據我估計,應該比R級還要厲害!」

那邊沉默了片刻,再才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被雇主取消任務是否還需要執行?」天殺問道。

「既然取消了就不用了,竟然有人敢跟組織為敵,看來是時候需要對外界傳達一個信號了,天堂之鷹才是世界頂尖組織,沒有之一!」

說完,那邊又淡淡道︰「注意隱藏,保持衛星電話暢通。」

說完,不等天殺說話,手機就掛斷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天殺眼中咧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如果讓人看到只怕不寒而栗。

收起電話,天殺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再才閉上眼楮,緩緩運功調息。


————————————


天已經黑了,此刻明陽觀裡各個小竹樓裡都燈火明亮,燈光倒映在池塘之上,反射出粼粼波光,隨著山風拂來,吹的水面蕩起漣漪,在蟲鳴蛙叫的合奏中,一曲幽靜的月夜荷塘曲響起在明陽觀所有人的耳中。

此時張慶元他們正圍著桌子吃飯,張慶元在這裡,成風老道的寶貝竹葉青自然是免不了的,所有人也都沾他的光,每人都能喝一點,看到一壇子又沒了,心疼的成風老道嘴角不停抽搐,可口的飯菜也沒什麼味道。

就在這時,一道電話鈴聲響起,是王刀子另外一個叫何明的弟子,他急忙起身,到外面去接起電話,片刻之後,何明走了進來,對黃老和張慶元一躬身,道︰

「張大師,黃總,山下的四明山鎮有了一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跟天殺有關,就在剛剛山下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家五口全部被殺,凶手沒有絲毫蹤影,而死因……」

何明猶豫了一下,說道︰「全部都是喉嚨捏碎。」

「砰!」

聽到這個消息,張慶元心中大怒,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臉色陰寒道︰「我去看看!」

張慶元又問了何明具體位置,正要離開,張晚晴忽然緊張的站了起來,擔心道︰「哥,小心一點。」

張慶元轉過身,對妹妹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你吃飯吧,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回杭城。」

說完,身形一縱,如一只大鳥一般劃過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而周紫妍則在桌子另一邊瞪著張晚晴,心中鬱悶不已,「我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一聲呢,真是的,又讓這個瘋丫頭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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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6 發表於 2016-4-1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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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這位先生,殺人很過癮嗎?

月亮今晚不算太亮,又是弦月,朦朦朧朧的月輝灑在山林中,像鋪上一層銀色的粉。

此刻,張慶元在這蟲鳴蛙唱和不時幾聲野獸鳴叫的樹林間不斷飛掠,像一只穿梭的利箭,速度快到只剩一道道殘影。

張慶元心裡火很大,但卻也沒有辦法,天殺有黑霧籠罩,就在土壤變緊阻擋他幾秒之後,他的神識裡就失去了天殺的蹤影,再也無法鎖定。

至於畫符追蹤,那也是需要感應和距離的,以張慶元如今的靈魂境界,即使天殺沒有黑霧阻擋,他也不過能感應方圓十裡的範圍。

更何況還有黑霧阻隔,之前在明陽觀他也是天殺在接近百米以內才發覺到異樣。

在張慶元的全力飛掠之下,沒有多長時間他就來到距離四明山風景區大門幾公裡遠的四明山鎮,站在鎮外,看著鎮上霓虹閃爍的夜景,張慶元微微駐足,神識查探了一下,就向發生命案的地方趕去。

此刻,警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而外面圍滿了群眾,或驚懼,或看熱鬧,或不平的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議論不休。

被警戒線圍起來的是一個單門獨院,院子很大,裡面前後兩棟二層樓,此刻院子裡燈火通明,五具屍首整齊的擺放在院子中間,蒙著白布,法醫已經屍檢完畢,現場也勘察完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發現,除了這五人的指紋沒有其他任何指紋,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就像這五個人是憑空被人捏碎了脖子一樣。

這個發現讓警察們大感棘手,甚至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張慶元站在離院子不遠的一株樹上,眉頭緊皺,他現在已經確認無疑,天殺剛剛就在這裡現身過,而且離開的時間並不長。

但這裡已經沒有天殺絲毫的蹤跡,讓張慶元心裡憤懣的同時,心裡愈發的冷靜了下來。

「這家伙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既然要殺我,那肯定還會有人過來。那麼……在我離開之前,他肯定不會離開,他需要知道我的行蹤,這樣才能給後來人帶路。」

張慶元心中分析著。

「以他現在的傷勢,也無法進行遠距離的奔走。」

張慶元眼楮越來越亮,「所以,他應該不會走遠……」

「肯定還在附近!」

張慶元心頭一震,現在讓這個家伙多活一天,不知道他還會殺多少人,以他的手段,即使來再多的警察也沒有用,張慶元一想到這裡,也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飛身掠起,離開了這裡。

而此時,正在院子後面一棟二層樓上的一個異常俊美的青年心有所感,忽然抬頭,透過窗戶,眼神一眯,捕捉到常人難以發現的一道黑影在空中掠過。

青年眼中迸出一道精光,對著屋外喊道︰「幻,跟我走!」

說完,手猛地向黑影掠過的地方一伸,忽然就向窗外飛去,身形一蕩,如蜘蛛人般向著黑影消失不見的方向追去。

而他剛離開,一個面容精致到無可挑剔的高挑美女立刻來到青年所在的房間,看到窗外飛出的青年,沒有絲毫猶豫,一只縴縴玉手也向窗外一伸,縱身飛出窗外!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




而此刻,張慶元手中多了一截斷臂,上面的血液已經結痂,黑糊糊的粘在手臂上,讓人望之欲嘔,而張慶元卻沒有任何不適,一手握著斷臂,一邊在小鎮上空不斷借助一個個樓頂,飛速掠過。

斷臂上閃爍著微弱的光暈,顯然,張慶元又施展了畫符尋蹤。

每掠過一段距離,張慶元都要駐足片刻,仔細感受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又飛掠而起。

半個小時之後,張慶元腳步一頓,落到一處樓頂之上,眼神陰寒的看向前方小鎮的公園。

夜晚的公園已經關門,裡面參天大樹不少,籠罩著整個公園漆黑一片,沒有絲毫人影。

但張慶元卻通過手臂突然出現的動靜知道,天殺肯定在裡面!

張慶元不再猶豫,身形一縱,向公園飛身撲去!

悄然落在地面,沒有發出任何響聲,而此刻,隨著距離拉近,張慶元神識裡已經清晰感受到天殺的蹤影他此刻正坐在一處假山背後,正在運功恢復,對於張慶元的到來沒有絲毫察覺。

張慶元終於舒了口氣,真氣自丹田沖涌而上,瞬間走遍全身,身形在地上一點,如一顆炮彈直射天殺藏身的地方!

他不會再給天殺任何機會!

六七十米遠的距離,在張慶元爆發全力之下,眨眼即到!

一拳擊出,沒有浪費絲毫勁氣,真氣裹著拳頭凝聚他的力量向天殺猛然轟去!

此刻,天殺終於察覺到了異常,渾身汗毛炸起,眼楮還沒睜開,就向一邊閃去!

但張慶元蓄勢待發的一拳怎能讓天殺逃脫,在他飛掠的瞬間,拳頭轟然砸在天殺的左肩之上!

「卡擦」一聲脆響,天殺左臂頓時斷裂!

「啊!」一聲壓抑的嘶吼從天殺嘴裡響起,卻根本不敢回頭,忍著劇痛,運轉全身所有的力量,向一邊竄去!

張慶元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在一瞬間,變拳為爪,閃電般射出,一把掐住天殺的脖子!

「呃」

天殺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抽氣聲,隨即就因為脖子如鐵鉗般箍住一般,再也無法發出絲毫聲息!

天殺睜圓了眼楮,驚駭欲絕的看向張慶元,渾身冰冷。

「下一個來的是誰?」張慶元冷聲問道!

天殺震驚之後,眼神陰冷怨毒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嘴角咧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緊接著,他的嘴角淌出一道深黑色的血液,脖子一歪,竟然死了!

張慶元呆了呆,對天殺的狠辣也感到有些震驚。

同時,張慶元也對天堂之鷹的狠辣感到一絲心寒,一個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辣的人,對別人呢?

不過,現在既然天殺死了,張慶元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從天殺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張慶元從一開始都沒往這上面想過,自然也沒有什麼失落。

不過,天殺的那些手段,張慶元卻非常感興趣。

把天殺身上從上到下搜了一遍,張慶元找出了一堆東西,他也沒細看,一股腦的全收進空間戒指裡去了,畢竟這裡不是查看的地方,唯獨有兩樣東西讓他略微留意了一下,一個是一把小太刀,另外一個是黑色的布包。

就在張慶元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心中一驚,猛然回頭,發現是一男一女,模樣都異常俊美,兩人從半空中飛掠而來,看到張慶元發現了他們,兩人在離張慶元十來米遠的地方落了下來。

「這位先生,殺人過癮嗎?」

緊接著,男子溫和的聲音在張慶元耳邊響起。

   

第78章風忍!

張慶元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意思,還是說——這兩人也是天堂之鷹的殺手?

來得這麼快?

想到這裡,張慶元目光瞬間變冷,盯著那男子冷聲道︰「我殺不殺人管你什麼事?」

說著,張慶元身形如電般向那男子沖去,一上來就扔出一張天雷符!

「轟!!!」

一聲炸響,將剛剛男子站立的地方炸出一個焦黑的大坑,還冒著黑煙,而男子則有些狼狽的躲了過去。

「你——」男子臉色大變,剛要說話,卻發現張慶元已經沖到身邊,趕緊手一伸,手上一道如絲般的細線一根根向張慶元纏繞而去!

他旁邊的絕美女子也同時出手,手上無數細絲漫天而來,射向張慶元!

兩人的細絲在半空中瞬間織成一張大網,封住張慶元的來路。

張慶元臉色微變,身形猛地提縱,在半空中臨時改變方向,堪堪躲過細絲纏繞,落到一邊的地上站穩。

這細絲如果不是神識觀察,肉眼根本看不見,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這細絲究竟有多強的攻擊力,自然不會讓他纏住自己。

這讓張慶元心裡多了一絲謹慎。

「對方雖然本身修為不高,但這細絲卻太過麻煩。」

這樣想著,張慶元手一翻,師父給他的點楮筆瞬間出現在手中,在身前一揮,點楮筆前的狼毫瞬間暴漲,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如一把道士用的拂塵,只是這佛拂塵前的細絲長的有點過了頭。

白色的狼毫根根細絲,與對方的細絲一般無二,張慶元手握點楮筆猛地一揮,那狼毫繼續向前延伸,揮灑而出,瞬間同對方的細絲纏繞起來。

「給我過來!」張慶元一聲大喝,手上猛地發力,點楮筆向後一甩,這一男一女二人瞬間臉色大變的被帶著向張慶元這邊飛來。

「小忍,對方很強,小心!」那名女子突然開口,聲音悅耳動聽。

「我知道,你也是!」男子點了點頭,左手猛地向一邊的大樹伸去,手上細絲射出,瞬間纏繞上大樹,女子另一只手上的細絲也射向一邊涼亭的柱子。

纏繞上之後,兩人被張慶元帶過來的力量頓時一緩,兩人也在半空中止住了身形,但拉扯的巨大力量讓兩人苦不堪言,肉體痛楚非常。

「過來!」

張慶元再次大喝,真氣全部涌向右手,右手上的力量頓時暴漲!

「啊!」在女子的驚呼聲中,她首先不敵,身子再次向張慶元飛去。

而女子左手纏繞在涼亭柱子上的細絲也越來越緊!

「轟!!!」

不堪重負的柱子瞬間被拉斷,轟隆聲中,涼亭歪了過來,上面的瓦塊‘ 裡啪啦’的砸在地上,不絕於耳。

「幻!」

見女子向張慶元飛去,男子頓時大急,趕緊撤了左手纏繞大樹的細絲,臉色一沉,右手再次向張慶元一伸,細絲如箭般向張慶元射去!

速度驚人!

「嗖」的一聲,張慶元心中一驚,趕緊側過身子,那細絲貼著他的身體射向他身後的一棵大樹,在張慶元的神識中,那顆大樹瞬間被細絲刺得千瘡百孔,全都是細絲般的小洞。

「嘶~~」

看到細絲如此厲害,張慶元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上力道再次一沉,再次向後一甩,沒有了剛剛細絲拉扯的阻擋,兩人瞬間向張慶元飛來!

在兩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張慶元身形如電,眨眼間來到兩人身邊,還不等兩人有何反應,張慶元手中點楮筆前的狼毫再次一揮、一掃,立刻就將兩人捆了個結實。

當然,捆得最緊的還是兩人的雙手,張慶元實在對他們手上的那玩意兒感到心悸。

「你們是天堂之鷹的殺手吧?」張慶元在兩人身前站定,冷聲道。

距離一近,兩人都看清了張慶元的臉,頓時一呆,失聲道︰「張慶元?」

張慶元微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你們既然都要來殺我了,肯定知道我的名字,不由嘲諷道︰「你們還想玩什麼花樣?」

說著,張慶元伸手向男子臉上一捏,迫使他不得不張開嘴巴,而張慶元則對著他嘴裡張望了一番。

「你幹什麼?」當鬆開男子的臉時,男子不由大怒道。

「你——混蛋!」看到張慶元將手伸向自己的臉,女子臉色頓時一變,但身子被張慶元綁了個結實,卻不能動彈,只臉若冰霜的怒罵道,心中對這張慶元的輕薄感到無比惱怒。

「呃……」張慶元捏到女子那光滑細潤的臉頰時,心裡也是一突,不過為了不讓兩人自殺,還是在她嘴裡檢查了一番,這個動作更讓女子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羞憤與殺意。

這次倒沒有再發現剛剛天殺嘴裡那種毒藥,也就放下了心,鬆開了手。

「我要殺了你!」張慶元一鬆手,女子立刻氣的俏臉發白,寒聲道。

「你來不就是想殺我的麼?」張慶元無所謂道。

「好了,既然來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能回答的讓我滿意的話,我殺你們的時候會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

張慶元突然臉色一寒,「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張慶元冰冷的不帶絲毫人氣的話,兩人心中一突,都感到一陣寒意自心底襲來。

「沒,張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不是你嘴裡說的什麼天堂之鷹的殺手,而是……而是國家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的。」見張慶元把他們兩人當成殺手,男子頓時大急道。

「呵~~又成了什麼安全局的了,這倒是新鮮。」張慶元心裡並不相信,只是心裡有些疑惑,難道狠辣的也只是剛剛那個天殺,這兩人怎麼落到我手裡了不迅速求死了?

竟然還玩起了花樣,詭計嗎?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一瞬即逝,好笑的看了看男子,道︰「既然你說你是什麼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的,有什麼證件沒有呢?」

「有,在我上衣右邊口袋裡。」男子慌忙說道。

張慶元伸手在他衣兜裡一摸,還真找到一本紅色的證件。

「嗯……還真是啊,國家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還是大隊長?」張慶元好奇的掃了男子臉龐一眼,驚訝道,接著又低頭看去,「你叫風忍,還是大校軍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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