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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采凝]禁果的誘惑

[樓采凝]禁果的誘惑

第01節
第02節
第03節
第04節
第05節
第06節
第07節
第08節
第09節
第10節
後 記


有沒有搞錯啊?他老爸居然臨老入花叢,還老不體的讓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弟弟」,更可惡的是,他老爸還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想逼他世世代代為他們家族賣命,別說門兒、窗兒了,連縫都別遐想。他立刻起而行,真接將那不知羞恥的「年輕小媽」給強行擄來,先偷了個吻,嘗嘗聳那老關子的品味如何,嗯∼∼不壞!讓他情不自禁的想想對她動手動腳……可她避他如蛇蠍,不但撩起裙擺,擺出跑百米的架式,還拔腿狂奔,活像一隻隻顧逃命的小老鼠,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可以這麼「野蠻」嗎?看來他得拿出名偵探柯南的推理精神,熊熊給他追根究構——果不其然.當他的大手摸上她的「大肚皮」,赫然拉出一團烏漆抹黑的鬼東東!她她她……的西洋鏡就被拆穿了啦!「如果你拿出勾引我義父的本事來挑逗我,或許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到他無恥的交換條件,她只想一腳踹開他,可她的力氣敵不過他,他一個惡虎撲羊,便直接上了她,但他卻發現她居然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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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YAMATO


[ 本帖最後由 MEYAMATO 於 2007-10-25 14: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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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十七世紀初·歐洲愛芬堡
  愛芬堡是屬於希歐侯爵的領土,它佔地極為廣闊,在當時是非常有規模、雄偉的王侯領地,其中又以大片的葡萄園為經濟產能之大宗。而掌理這片葡萄園,進而負責轉運至工廠,製造名貴葡萄酒的人便是他的義子多斯·希歐。
  多斯是個睿智又有才幹的年輕人,只可惜脾氣暴躁易怒,手下人見了必定戰戰兢兢、畢恭畢敬,以免被颱風尾掃到。
  雖是如此,他一向賞罰分明,處事手腕準確利落,好幾張合約也就是因為他的堅持,甚至不惜與他義父爭辯而取得,最後果真得到不錯的利潤,這也是為何他能讓下人對他更加佩服的原因。
  何況他身為希歐侯爵的義子,在老侯爵並無子嗣的情況下,僕人們早就視他為希歐侯爵的唯一繼承人,對他亦是敬畏三分。
  「多斯少爺,你看這批葡萄能采收了嗎?」他的得力助手尼爾看著葡萄園問道。
  這片葡萄園可是耗費了多斯多年的心血,其間他不斷地改良開發,並進行品種交配,才能有今天如此豐碩的成果。
  尼爾本是軍人,卻在半年前一次意外中身受重傷,為逃避追兵跳下斷崖。那時正巧多斯快馬經過發現了他,並將他救起帶回愛芬堡。從那時開始他便對多斯盡忠職守,以期能報救命之恩。
  而這其中有一段極重要的機密,他也只有告知多斯一人。
  「瞧它們各個紅潤鮮美,可以采收了吧?」尼爾看著滿園的紅艷問。
  「再過兩天吧!讓它們再長結實點。等制酒工廠將上一批的葡萄酒完全釀製好,就可以采收進廠了。」
  多斯嘴畔帶笑,臉上的神情是一種說不出的驕傲。
  「那我現在就去酒廠看看,督促他們一下。」尼爾的視線從葡萄園收回。
  「也好,你就去看看,這批酒是要進貢給國王陛下,萬萬不能出錯。」
  就在這時候,一名男僕突然跑了過來,嘴裡還直呼道:「不好了……多斯少爺,不好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你跑得這麼急。」多斯看著來人,利落如刀的濃眉輕輕一挑。
  「老侯爵他……老侯爵他的馬車方才不慎墜崖,被人送口來時已奄奄一息了。」僕人氣喘吁吁的道。
  「天!他現在在哪裡?」多斯心口一提,緊繃的神情在他臉上迅速掠過。
  「已被人扛進房裡,保羅管家已經去請醫生了。」
  那人又道。
  「尼爾,這裡交給你了,我得趕緊去看看。」多斯立即凝著一張臉,行步如風地直往主屋而去。
  他雖非希歐侯爵的親生兒子,但這份感情可比親情更濃,如今義父發生這種意外,怎不讓他震驚。難過呢?
  一進人義父的臥房,醫生也正好趕到,於是,他便安靜地站在一旁,先讓醫生為義父診斷。
  只見醫生不過翻開他的眼瞧了一下,便收起醫箱,對多斯搖搖頭道:「請你節哀順變,看樣子老侯爵他已是回天乏術了。」
  交代完後,他搖搖頭,提著醫箱退出臥房。
  「義父……」多斯坐在床畔,輕喚了一句。
  須臾,希歐老侯爵才緩緩睜開眼,虛弱地說道:「我……我就快不行了……有件事我要告……告訴你。」
  「您說。」多斯握住他的手,冷靜地回答。
  「你義母不久……就會來到這裡,你……你得敬重她……」
  「義母!」在斯的神情陡然一震!他義母早在多年前已病逝,義父嘴裡的義母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希歐老侯爵擠出最後一絲體力,冷冷一笑,「她是我在數月前所物色的女人,不僅年輕漂亮,還大方信人,她……她可是我找了好久……才看中的——」多斯臉上帶著一絲恙怒,凝著眉道:「您怎麼從來沒告訴我這件事?」
  希歐老侯爵突然想大笑,卻因而岔了氣,重咳不止,「咳……咳……」
  多斯蹙起額頭,連忙輕拍著他的背部,好緩和他的氣息。
  這時,希歐老侯爵抬起臉,五官也因為全身的疼痛扭成一團,但用眼中淨是笑意,「這些年來你對我唯命是從,我……我怎會看不出你圖的是什麼?你要的不就是……咳……不就是我愛芬堡的一切嗎?當然……當然還有我『希歐侯爵』這個頭銜。」
  多斯的神情霎時變得冷漠,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但他靜默不語,等著繼父說完。
  「你知道嗎?你義母肚子裡已懷了我的孩子……我希歐已有真正的繼承人了……哈——」他笑得吐出血絲,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仍強撐著體力對多斯說:「我養你、栽培你就是要你……要你替我賣命,如今你……你必須為我的後代繼續賣命——」他眼睛半合,說起話來更是有氣無力,「我知道……你……你早已把愛芬堡的一切視為己有,如果你不能忠心……對待你義母和我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那你就走吧……」
  希歐老侯爵說完後便四肢一癱,嚥下最後一口氣,平穩地躺在多斯眼前。
  多斯雙拳緊緊握著,體內的火山已大量噴出滾燙的岩漿,一張令人不寒而慄的俊容儼然是一副鬼王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將人撕裂吞噬般!
  不語的他眼中更燃燒著足以焚燬所有人的烈焰!
  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竟然只是義父手心中的一顆棋子,他之所以教育他、撫養他,為的只是讓他替他經營愛芬堡,直到真正的繼承人產生後,他就得乖乖地拱手讓人,連一絲絲索討的機會都沒有。
  那些親情原來全是狗屎!
  他根本不在乎愛芬堡的一切,和那該死的頭銜,但他非常不甘心自已被利用、被欺騙哪!
  問題是,如果義父和他那個新婚妻子的婚事早已登記有案,她那腹中的孩子必然有其繼承權,而他這個區區的義子根本在遺產的分配上連半杯羹都分不到。
  他能這麼乖乖的放棄嗎?
  多斯氣沖沖地走出臥房,只對外頭的僕人吩咐了一句,「辦後事吧!」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主屋。
  當他再折返葡萄園時,厄爾問道:「老侯爵的情形怎麼了?你的臉色似乎……」
  「他死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希望你節哀順變,以後愛芬堡就必須全靠你了。」
  尼爾理所當然地說。
  「哈……哈……」他仰天大笑,滿臉的鄙夷神采。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尼爾被他這種反應弄得一頭霧水,該不是他承受不了這種打擊,才發生這種歇斯底里的狀況?
  「尼爾,你知道嗎?我被騙了。」多斯性格的雙眉凝了一下,神秘的灰眸裡逐漸變得焦慮、深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他好奇地看著多斯臉上那抹受傷的模樣,讓他理不出半點頭緒。
  老侯爵不是死了嗎?這和他所說的受騙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討回公道……」多斯恨意滿滿地說。
  尼爾從沒見過如此失控的他,這才感到事情並不單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多斯少爺,你就說出來啊!」
  他算是下人中與多斯走得最近的一位,兩人不僅是主僕的關係,私底下更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也唯有他對多斯不帶任何畏懼但卻恭敬忠心。
  多斯歎了一口氣,冷冷地笑說:「別再喊我多斯少爺了,未來的少侯爵另有其人。」
  他嘴角嘲諷地扭曲著,語氣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慄。
  「這……」尼爾更不明白,也不知該怎麼再問下去。
  「我義父為了提防我謀奪他的財產和爵位,竟然在外面結了婚,而且對方也懷了他的孩子。他臨終前告訴我的一句話就是:『你這輩子就只能為我賣命,我死後,你還是得為我的繼承人賣命』。」多斯咬著牙說,臉上層層烏雲密佈!
  「天!老侯爵他怎麼能這麼做?」尼爾也吃了一驚。
  雖然他進愛芬堡只有半年的時間,但多斯是如何努力、負責的在為愛芬堡付出一切,可是有目共睹的,老侯爵又怎能因為血緣的關係,而磨滅他所有的努力?
  「那你打算怎麼做?」他隨即又問。
  「我要去找那個女人,跟她索討我應得的一切。我絕不能容忍自己就這麼被義父玩弄於股掌之間。」多斯利眸微瞇,一臉難以冰釋的神情。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既然登記有案,我想找她並不困難,再說我不去找她,她也快來了……」他神情一斂。
  「我希望多斯少爺別魯莽行事,既然她是老侯爵看中的女人,必定不簡單,要是你真找到了她,應付她時還是謹慎為妙。」尼爾建議道。
  「這個我懂,謝謝你,尼爾。」
  多斯拍拍他的肩,在這利益攸關的時刻,也唯有朋友的支持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哪裡,我看我也幫你調查吧!希望能盡快查出些眉目。」尼爾也還以一笑。
          ☆          ☆          ☆
  多斯和尼爾經過三天不眠不休的循線調查後,終於有了那個女人的下落。
  那女人名叫凱莉·尹,住在愛芬堡往西的一處「別克山莊」內。經多斯更深入察訪的結果,那山莊是義父以她的名義買下給她,並將她暫時安排在那裡隱居。
  他計算過,由這裡到別克山莊,以快馬的腳程莫約一天的時間即可到達,他決定親自去那兒一趟。
  當他將這個主意告訴尼爾後,尼爾仍擔心道:「老侯爵必定是安排了人手在那兒保護她,你這麼去安全嗎?」
  他愈想愈不妥,就怕多斯這一去,會陷人老侯爵所設下的陷阱中。
  「你放心,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我必然要走這一趟。」他凝著眉,心高氣傲地冷笑道。
  「你已決定這麼做了?」尼爾因他眼底的寒芒瑟縮了一下。
  「你放心,我義父就算對我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但還不至於殺了我,畢竟愛芬堡還少不了我,他還得利用我來輔助她呢!」他噙著邪笑。
  「話雖沒錯,但是,多斯少爺還是千萬得小心啊!」
  尼爾自始至終都已將他視為希歐老侯爵的繼承者,他實在難以承受愛芬堡將來是由一個女人來主政。
  就算希歐老侯爵真有了繼承人,等那個孩子長大還得有十餘年的米桌呢!
  「那個女人就算再奸詐狡猾,我也不會輸給她的。」
  多斯自信滿滿,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口吻說。
  「到那後,你千萬得送個消息回來,好讓我去接應你。」這事可是他們事先就已商談好的。
  「沒問題。」多斯越過窗看著愛芬堡內的一片景致,語重心長的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愛芬堡就交給你處理了,千萬得好好照顧它。」
  儘管義父對他百般不義,也縱使愛芬堡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他的,但那份長久時間所培養出的感情卻是怎麼也不能抹煞的。
  「我會盡其所能,再說,阿海他們也在,你大可以放心。」尼爾拍著胸脯向他保證,既然他要走,他不想讓多斯帶著一絲牽掛的離開。
  「就這麼辦了,我這就出發,若有什麼事,我會盡快和你聯絡的。」
  多斯走出主屋,躍上他的得意駿馬——黑影的背上,倏然抽鞭策馬而去!
  尼斯看著他的背影,也只有衷心的祝福他,希望他能早日取得他該有的一切權利。
  經過一天一夜的快馬奔馳,多斯總算到達別克山莊前方的坡地上。
  他目光犀利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翠綠山野,心情卻更加惡劣。
  他非得看看究竟是哪個女人這麼厲害,竟然能勾引上他的義父,攀登上侯爵夫人的寶座?問題是,她又怎麼甘心待在這種地方,她為何不趕緊回到愛芬堡做她堂堂的侯爵夫人?
  他拉著馬兒往山莊的方向緩步走去,卻在山莊門外被守衛攔了下來。
  「你是誰?」守衛一臉謹慎,以一雙審視的目光看著多斯。
  多斯笑著回應,「我是來拜訪尹小姐的。」
  「你要找我們尹小姐?你是從哪來的?叫什麼名字?」守衛仍帶著戒備的神情。
  「愛芬堡。」他簡單地回答。
  守衛聞言突然換了個臉色,臭臉一收,笑臉迎人道:「剛才失札了,很抱歉。奇怪的是你們愛芬堡剛剛才有人來拜訪過我們尹小姐,怎麼你又來了?」
  多斯聞言,神情一窒,「你是說已經有人來過了?」
  這下可不妙,如果他這時候貿然進人和那人碰了面,說不定他會認出他,那接下來他想進行的計劃就複雜了。
  「沒錯,剛才有人來找過尹小姐,不過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多斯心想,這麼說來,凱莉應該已經知道義父意外喪生的事了。「我另有事情想跟尹小姐談,可以進去嗎?」
  「哦!如果你要找她,可能得繞到山莊後頭,那兒有一片花圃,尹小姐一定會在那兒的。」守衛笑著說道。
  「花圃?!」
  「是這樣的,我們尹小姐最愛花草了,所以,在山莊後頭開闢了一片小花園,全部都是由她親手栽種的,長得可好看呢!」
  守衛依舊侃侃說道,像似對那位尹小姐充滿了仰慕。
  多斯難以置信地掀高唇角,炯炯眸光中閃過一道不屑的神采。
  「我現在可以過去找她了嗎?」他壓抑住冷峭的嗓音道。
  「當然可以,你從這邊直走,再轉向左邊就可以看見花回了。」守衛指了指那條鵝卵石的小徑。
  「謝謝。」
  多斯將馬匹順手拴在門邊,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並循著守衛所言繞過別克山莊,終於看到一整片花團錦簇的景觀。
  這片花圃以玫瑰花佔地最廣,遠遠地,他即被幾株映綴著粉彩光芒的彩色玫瑰給吸引了注意力。
  他走近一瞧,順手就摘了一朵湊在鼻尖輕輕聞了一下。
  「你是誰?怎麼可以摘我的花?」赫然,一名女子站在花圃門口向他喝道,顯然對他攀折花木的舉動十分憤怒!
  多斯立刻轉過身,對住她那張因惱怒而變得火紅的消臉,「不就一朵花嘛!你幹嘛緊張兮兮的?」
  他對著她怎惑的一笑,這才發覺她小腹微凸,似有身孕,莫非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凱莉·尹?
  「這花圃裡種植的每一花、每一草都有我付予的生命,你怎麼能說摘就摘呢?它們會被你這種舉動給害死的。」
  她立刻走向他,抽走他手中的玫瑰,又將它細心地插回軟土中,企圖挽回它的生命。
  多斯見她這番動作,忍不住哈哈大笑,潑她冷水,「你這麼做根本就是徒勞,何苦呢?它是不會活的了。」
  「你!」她微微上揚的下巴已洩漏出隱藏在她美艷外表下的倔強,「它一定會活的,我相信它。」
  「是是是!你怎麼說就怎麼對,行吧?」他訕訕一笑,跟著又端起了一張生冷的面孔,「請問你是尹小姐嗎?」
  不知為何,多斯心底竟祈禱著這女人不會是他的義母,畢竟她太年輕了,年輕得幾乎比他還小上十歲吧?
  「沒錯,我就是。」凱莉瞇著眼打量著他,「你我應該不認識,不知你來到我們別克山莊有什麼目的?」「我哪會有什麼目的?只不過是來和尹小姐見一面,順便將愛芬堡發生的事告訴你。」他表情失望地一攏。
  凱莉的雙眉微擰,冷冷地問:「你……你是指老侯爵的事嗎?」
  「原來尹小姐早已知道。但奇怪了,我居然從你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悲哀?不但如此,你還有心情挺著大肚子在這花園裡植花栽草,你滿有閒情逸致的嘛!」
  他的話語多是挖苦,震得凱莉驚退了一步。
  「你究竟是誰?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她鎖緊秀眉,晶瑩透明的藍色眼瞳呈現出一絲驚懼,卻仍臨危不亂地說。
  「我只是好奇的問問,你何必像只刺清般對我劍拔丐張的?」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凱莉告訴自己,她沒必要在這種人面前自亂陣腳,雖然他長得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但她可不怕他。
  「這的確不關我的事,到時候你坐鎮愛芬堡,我也只有被驅逐出門的份了。」多斯冷冷地勾起唇角,語氣似劍似刀,一點也沒有為人子的謙恭。
  憑她才幾歲就想當他的媽,啐,省省吧!
  凱莉驚覺不對勁,下意識將雙手覆蓋在微凸的肚子上,「你的名字——」「我不過是愛芬堡的下人,特地來接侯爵夫人回堡的。」他笑意盎然的說。
  「愛芬堡之人早已來過,你又是誰?」
  自從她嫁給希歐老侯爵之後,每次來這兒聯繫的總是同一個人,今天這個男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想侯爵夫人就別問那麼多,只要乖乖的跟我走就行了。」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腕,凌厲的目光黝亮深沉地盯住她。
  偏偏她的身份就是他的義母!想不到她年紀輕輕的,居然願意委身給那麼老的老頭子,真是令人不齒。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不說出你的身份、來歷,我絕對不會依你的。」凱莉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兩人頓時玩起拔河的遊戲。
  「你最好別跟我爭,別忘了你腹中可是有個能讓你撈金掏銀的寶貝,要是傷了他……可就不好玩了。」
  他的目光淨是輕視與辱罵,令凱莉的背脊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她瞪著他,嗓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度,「你……你是多斯?」
  他情地的一笑,那雙灰黑色的眸子裡綻放著與悠間、溫和絕對相反的冷意,「看來我義父已將我的一切全都告訴你了,也包括我的任勞任怨和傻氣嗎?」
  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那犀利的眼神卻足以將人殺死。
  「你放開我!」凱莉用力扯開自己的手,已呼吸到週遭絲絲陰冷的空氣,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又對她展開一抹熱呼呼的笑容,神情卻十分輕蔑地說:「你既然知道我是誰,自然也當明白你就是我的義母,義子來恭請義母回愛芬堡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我真不懂你怕什麼?」
  「我——」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哦——我懂了,你是怕我吃了你嗎?」多斯冷酷的臉龐微微一勾,唱作俱佳地把她逼到了窘迫的境地。
  「你好大的膽子……」
  凱莉沒想到他竟會是這種男人,全身細胞沒來由地浸淫在一抹恐懼中。
  「哈……哈……」多斯譏諷地笑了笑,猛地朝她跨了一步,鎖住她的水靈大眼說:「只可惜你是我的義母,對於我義父玩過的女人,即使是再年輕我也沒興趣。」
  凱莉小臉一白,猛然轉身就跑,卻讓多斯幾個大跨步給追上了,就這樣她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
  「你這是幹嘛?騙了老的財產,又想來騙小的身體是不是?」他揪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瞅著她。
  凱莉輕蹙眉黛,深深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義母,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尊重?!」他笑得激狂,瞬間又恢復冷淡的面容,冰沁的語調裡冷得不含一絲人氣,「我就是太尊重你,所以特地親自來這兒恭請你回愛芬堡啊!」
  多斯心裡也不禁納悶,這個女人為什麼就是不肯回去呢?如果回到愛芬堡,她的權利不是更大嗎?
  突然他鼻間聞到一股馨香,使他神情一窒,此刻軟玉溫香抱滿懷,他竟然會有這種蠢蠢欲動的慾望,真該死。
  他猛地推開她,嘴角彎出一抹古怪笑意,「義母,你還是請吧!」
  「剛才你們愛芬堡的人已經來過了,我也很明白的告訴他我是不會離開別克山莊,我想這句話應該不用我再重複一遍了吧!」
  他的熱氣不斷地吹拂在她臉上,凱莉不禁倒抽了一口氣,聲音也莫名輕顫了起來。
  「你還真悍啊!」他陰陰的一笑,大拇指不規矩地輕劃了一下她的臉頰。
  「可惡!」
  凱莉驚恐地瞠大雙瞳,發覺他就像個張網的獵人,注視她的目光就像她是他欲逮捕的獵物,好可怕!
  「就算我可惡吧!你們女人不都淨愛些壞男人,我義父既然已死,我想義母你也不願年紀輕輕就守寡是嗎?」
  多斯就是氣她這副故作矜持淡漠的模樣,故意說這種話來嚇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滾!」
  她的腦子像被掏空了似的,一股巨大的驚駭不停撞擊著她的身心。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希歐老侯爵當初說得沒錯,他的義子精明幹練、野心勃勃,是個不容輕視的角色,要她務必要小心他,想不到他比他形容得還厲害,就算她堅持不去愛芬堡,也會被他攻擊得難以招架。
  「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說出你心裡的話而已。」
  多斯的嘴距離她的唇瓣僅咫尺,以半魅惑、半不懷好意的口吻說道。
  看著他湛爍的眼瞳,凱莉的心跳猛然失序,「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你還是快走吧!否則等我將僕人叫來,你就會走得很難看。」
  凱莉無意恫嚇他,但他那副狂妄的模樣令她產生不明所以的驚慌。她在潛意識中告訴自己,她不能再和他繼續糾纏了。
  她防衛地瞪著他,才要轉身,卻又被他一把勾住手腕,強硬地往外拖。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凱莉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只能失聲吶喊。
  「你不是要叫人來嗎?盡量喊啊!否則,我可是要把你帶回愛芬堡。」
  凱莉抱著肚子拚命尖叫,「來人啊——快來人啊不久,從主屋跑來數名僕人,他們全都以驚愕的目光看著她與多斯。「尹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這個男人是誰?」
  此刻,多斯緊緊鉗住凱莉的手腕,嘴畔帶著浪蕩的笑容注視前面的一千家僕。
  「我要帶你們的尹小姐走。」他毫不避諱地說。
  「你究竟是誰?居然跑來我們別克山莊說這種話,簡直是膽大包天!」其中一名僕人對著他怒喝。
  「你們如果攔得住我,儘管動手。」他自信滿滿地說。
  多斯自幼即練就一身好體魄,若要打架,可是一點也難不倒他。
  「好傢伙,那咱們就看看是攔得住你還是攔不住你,大夥一塊上——」瞬間,四、五名壯了立即衝向他。
  多斯為怕傷及有孕的凱莉,輕推開她,「你閃遠點,但是別妄想逃走,我不信除了這兒,你還能逃到哪去?」
  他俊薄的唇夾著一絲冷笑,目光一轉,冷冷地看向眼前端好架式的幾名僕人。下一秒他們已集體而上,多斯性格的臉孔一斂,冷以拳腳應付,不過三兩下,便把對方數人打得各個躺平下來。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凱莉見狀立即衝向前,擋下他狠戾的拳頭,「我可以跟你走,但請你別再傷我的人了,他們全是為我好,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她一點也不擔心拳腳無眼會傷到自己,只知賣力地抓住他的手臂,低聲下氣懇求著,眼中的淚早已不經意地淌落下來。
  「你們聽見沒,尹小姐可是自願跟我走的,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他唇線輕揚,藏起眼中兩道慣有的侵略性眸光後,就抓住她的胳臂直往外走。
  當他們來到黑影身邊,他將她抱上馬背,自己再迅速躍上,並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凱莉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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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我不懂,你為何就不能讓我住在別克山莊?」
  當他們離開山莊好一段路後,凱莉忍不住歎道。
  「因為我必須利用你來要回我的東西。」多斯彎起冰冷的嘴角,漠然的眉宇足以懾人心神。
  他這份漫不經心映人凱莉眼裡,竟變成一股邪惡的魔力,壓縛得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能幫你什麼?我看你還是讓我回去吧!我沒必要跟你走。」凱莉愈想愈不對,雖然已知道他的身份,但對她而言,他終究還是個陌生人啊!
  如今,她就這麼跟著一個陌生人離開,未免太大意了。
  「你打算出爾反爾、過河拆橋?」他陰惻惻地問道。
  「你……你要怎麼說都行,但我絕不容許你在我的地方打人,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至死都會保護他們的。」她偽裝強硬道。
  「哈……」
  他忽而狂笑,那笑意直讓凱莉的背脊發涼。
  「你笑什麼?」她提防地說。
  「我笑你太不自量力,大概是在我義父長年保護下,你已笨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一抹焚燒的恨意倏然襲上他的眉尖,「看來我得親自調教調教你,你才會學得聰明點、乖一點了。」
  忽然多斯用力扣住她的下顎,低頭狂肆的吻住她的唇,品嚐她細膩如花瓣般的香醇滋味。
  隱約中,她那純淨得像嬰兒般的氣息襲上他的腦門,使他突生一股欲罷不能的熾烈欲焰。
  凱莉拚命搖晃著小腦袋,試著用開他霸道的鉗制,但多斯卻像發了狂般緊抓住她的腰,絲毫不肯放鬆。
  就在他們兩人相互拉扯下,凱莉竟一個不平衡,滑下了馬背!
  多斯嚇了一跳,雙臂使勁抓住她下滑的身子,他開始擔心已有身孕的她會因而受傷,或發生無可挽回的情事,當機立斷翻身下馬,接住她墜落的軟軀。
  「你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嗎?就算要自殺,你難道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他以藐視的眼神對住她驚愕的眸子。
  「這……這也是你逼我的……」
  凱莉是真的嚇壞了,她的語氣雖逞強,但淚水在剎那間已變得狂洩不止!
  她含淚的輕吸,一點一滴地打進了多斯冷硬的心中,使得他的表情一凝,瞬間森然得像座山。
  「難道你不喜歡我剛才這麼對你?」他放肆地說。
  「拜託,我可是你的長輩,請你說話有分寸點兒,行嗎?」她氣得不停打顫,偏偏他溫熱的氣息直逼進她的鼻間,讓她的芳心悸動不已。
  不,她趕緊別開臉,打算撣掉這股不斷湧上她心頭的陽剛氣味,更不斷的提醒自己,絕不可以再有這種要不得的念頭。
  「我可不想讓你當我的長輩啊!再說你才幾歲?夠格嗎?」他嗤冷一笑。
  「你放開我!」她拚命推抵著他的胸腔。
  多斯疑起眉,暢懷一笑,「你根本就是喜歡我這麼對你,幹嘛還假正經?」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緊張地說。
  「我無時無刻不在為你著想,說的話也絕對是正經話,你怎能說我胡說八道呢?」他眼中叛逆的神色閃爍,下一秒又佔住她的唇,狂妄地吸吮起來。
  凱莉肺部裡的空氣仿若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經歷著從未有過的意亂情迷。
  「不——」她不停掙扎,想要偷得一點自由的空氣。
  然而,他卻吻得她好緊,一絲空隙也不肯放過。
  凱莉再也無法承受他這種瘋狂的舉動,揚起手正想在他臉上用下巴掌時,她的小手霍然被他抓住,狠狠地扣緊在她的腦袋上方。
  「你敢打我?」多斯十分惱火地看著她。
  「你太大膽了,難道不怕被人撞見?」她使勁的抽回自己的手,以一雙無辜的大眼直直的凝視他那張邪惡的臉。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人看見,你就可以任我玩弄了?」他冷冷的訕笑,炯利的眸光鎖住她的靈魂之窗。
  凱莉言過分震驚倒抽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他的手已慢慢往下探索,停留在她的胸前,隔著衣裳輕輕撩撥著她的乳峰。
  「住手——」凱莉渾身漲滿了羞辱的紅潮,一股灼熱感直逼近她的心臟,強烈得都快令她窒息了。
  她下意識地推了推他,但他整個人仿若巨石般怎麼也推不動。
  「你無恥……怎麼能做出這種亂倫的事……」她怒視著多斯,在情非得已下,只好拿話激他。
  多斯果真定住了動作,以一種邪魁的眼神端凝著她,「如果我不承認希歐侯爵是我義父,這麼一來,你我就算是上了床、做了愛也不算亂化了,是吧?」
  他突然翻起身,近乎冷血地又道:「若非你現在這副大腹便便的模樣礙了我的眼,否則,我倒真想試試什麼是亂倫的滋味?」
  多斯唇邊與眼尾的線條均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深沉,惡意地挑釁著她。
  凱莉整顆心沒來由的慌亂起來,迅速站起身,雙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忍住不停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悲慼地看著他,「你的嘴巴最好給我洗乾淨點,少在我面前無的放矢,你和我根本就沒有關係,我可以不用聽你說這些髒話,更沒有必要和你走這一趟!」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你只是在唬著我玩了?義母,你這麼欺騙晚輩,不太好吧?」他故意用她的話壓她,讓她一時無言以對。
  隨之,多斯對馬兒吹了一聲口哨,它立即聽話地奔了過來。他又對凱莉說:「你現在已在我的掌控下,別企圖再從我的手中逃開,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他拉住馬,卻見凱莉遲疑地站在原地,不敢向他靠近。
  「過來呀!怕我吃了你嗎?」他嘴角盪開一抹笑,眼神寒颶颶地看著她。
  凱莉垂下小臉,心想自己再怎麼也逃不過了,但為了保護自己,她仍不忘和他談條件,「除非你答應我,不……不能再碰我。」
  「放心,我早說了,你這模樣一點兒也引不起我的興趣。」他口氣淡冷卻無比狂妄。
  多斯原以為來這邊所找的義母會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沒想到卻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這個結果更令他氣悶。
  「那你最好記住自己所說的話。」她膽戰地走向他,卻無意讓他攙扶上馬,自己一腳跨入馬環,撐上馬背。
  她這種快速又利落的動作讓多斯看了微愣,想不到有身孕的人,還這麼大膽!「不賴嘛!看樣子你的馬技不錯,平時也很愛騎馬了?」說話的同時,他也矯健的上馬。
  「沒錯,騎馬是我僅有的興趣,不過現在有了身孕,不太方便就是了。」她已由他懷疑的目光下發現自己差點兒「洩了底」,於是趕緊說道。
  多斯揚了揚眉,薄唇彎起一弧笑,順手揮動韁繩,「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義父的?又是怎麼願意嫁給一個年齡老得足以當你父親的男人?」
  「這……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用不著你管。」
  凱莉本欲脫口而出,但回念一想,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眼,她又何必向他提這些呢!
  「哼!你當然不敢說了,八成是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腕勾引上我義父,只為了能登上侯爵夫人的寶座。」
  他嘲弄的低笑,明明不屑她這種虛榮的行徑,但她撲鼻而來的體香又像是嬰孩,不斷迷惑著他的心神。
  他猛一搖頭,想撇開這種該死的情境。
  凱莉的心口瞬間揪了一下,也只能無動於衷地說:「反正你已認定我是這樣的女人了,我多說無益。」
  多斯撇高唇,「不急,遲早有一天我會挖出你的底,讓你無所遁形。」
  她的身子繃得死緊,胸口漲滿了層層的無奈和憤恨。
          ☆          ☆          ☆
  多斯帶著凱莉快馬加鞭地回到愛芬堡,遠遠地她便被一陣陣撲鼻而來的葡萄香味給吸引了。
  「這是什麼味道?」她好奇地問。
  「葡萄,再過去那兒有一片我親手培育的葡萄園,就連當今陛下也曾派人千里迢迢來愛芬堡取用我所栽培的葡萄釀,這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多斯居然毫無防範地對她吐露這些話語,當他脫口而出時也覺得很訝異。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往往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誘引出他的心事,讓人防不勝防。如今,他終於不得不相信,像義父那麼老練的人也會被她所拐、所騙。
  「我能看看你的葡萄園嗎?」
  她的表情雀躍地像個孩子,充滿了好奇與興奮,和她一路上的沉默相差甚遠。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接收我的葡萄園?」他姿態霸道,對她猖狂獰笑。
  她怔忡了一下,「你既然有心帶我回來這兒,卻無心認我這個義母,那你乾脆別來接我。」
  凱莉不喜歡他動不動就拿話激怒她的惡劣態度,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離開他、離開這兒,躲得遠遠的。就算別克山莊無法待下也沒關係,她可以帶著安妮另找地方生活,遠離一切紛擾。
  「我並不缺義母,實在沒必要認你這麼年輕的義母,徒生笑話。」他炫目的俊眼流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狂傲的兩潭深泓牢牢地鎖住她。
  「看來你對我的偏見不少,我想你我再繼續相處下去,也只會吵個沒完而已,所以我還是走得好,愛芬堡就全權交給你,我毫無異議。」
  她趁多斯不注意之際便溜下馬背,朝來時路走了去。
  「你要去哪?」他立即調轉馬頭,追了上去。
  「回山莊。其實你要的不就是愛芬堡嗎?我也已經把它讓給你了,難道你還不滿足?」
  凱莉也惱火了,他憑什麼口口聲聲數落她的不是?
  他為何不去問問看他的義父究竟對她們尹家做了什麼?
  「你以為就憑你的兩句話便能騙得了我?你和我義父的婚約可是有註冊在案,你腹中的孩子才是他正式的繼承人,就算你不要,東西還是他的,你沒必要拿我當傻子耍。」多斯譏笑道。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她瞪著他,眼看他跳下馬慢慢一步步走近自己,就連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都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你別過來,你究竟想做什麼?」她眉心微攏,全身忍不住發出輕顫。
  「別生氣了,義母,我只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你當真沒有這份肚量嗎?你不是想看看葡萄園,那就請吧!」多斯嘴角浮起殘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混合著戲謔與不屑的光芒。
  她沒來由的在心底打了好幾個突,聲音也變得緊繃,「你的意思是…你允許我去看你的葡萄園,不再口出惡言?」
  凱莉提防地看著他,就怕他下一秒又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這是當然,既是義母的吩咐,我又怎敢不照辦呢?」多斯的嘴角雖上揚,不過卻全無笑意。
  看了他這抹笑容,「危險」兩個字倏地在凱莉的腦中亮了起來,她猛然顫了下,後退一步有意與他拉開距離,「那麼請你帶路……」
  多斯一雙灰瞳發出懾人的鋒芒,優雅從容地對她一笑,隨之回身邁向葡萄園。她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跟著他的腳步前進。
  不久,她便被眼前一整片美麗的景致所誘惑……
  好漂亮的葡萄啊!
  渾圓的葡萄個個豐潤鮮美,透露著紫色的金光,仿若一串串黑色珍珠,是如此的炫目耀人。
  「這些品種全是你開發的嗎?好厲害!」她情不自禁地說出心中的感慨,「照顧它們一定很辛苦了。」
  凱莉突然想起自己的花圃,那些花兒看似嬌小,可費了她一番工夫,更何況是這麼一大片浩瀚的葡萄園,這一定是他細心培育下的成果,此刻她想不佩服他都沒辦法了。
  就在她看得入迷的當兒,尼爾突然跑了過來,「多斯少爺,你那麼快就回來了?我還在等你的消息——」當他的目光瞄見多斯身旁的凱莉時,忽然頓住了,雙眼暗示性地對多斯眨了兩下。
  他不由得想問,這個女人是誰?難道多斯在這種緊要關頭裡,還有心情到外頭找女人,不僅如此,還把人給帶了回來?
  「我替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義母』,而他是我的得力助手尼爾。」多斯簡單的為彼此做了介紹。
  當尼爾乍聽到「義母」兩字時,赫然傻住了!
  「尼爾,你好。」凱莉倒是落落大方。
  「你……你好……」反而是尼爾回應得有些尷尬。
  他不可思議地想,這麼年輕的女人,多斯能搞定她嗎?他又將以什麼樣的手段從她身上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他更想知道,多斯今後若和這個美艷無雙的女人長期處在一塊,又怎麼把持得住?
  「你看夠了吧?可以走了嗎?」不知怎地,多斯竟非常不喜歡凱莉對尼爾的有禮與風度。
  「我還想再——」未等凱莉說完,他已拖著她離開,「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以後外面的事由我掌理,家裡面的事才由你做主。」
  他邊說邊硬拉著她往主屋的方向走去,步伐又快又猛,幾乎要讓凱莉追不上。「別走那麼快!我的肚子……」不得已下,她只好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哀嚎。
  多斯皺起眉,立刻蹲下身問道:「你沒事吧?」
  「可能動了胎氣,我走不動了。」凱莉小臉痛苦地皺著,就是不肯起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多斯可從沒遇過孕婦,更不知道碰到這種狀況該如何是好!突然,他靈光一閃,「我看這樣吧!我去叫尼爾把醫生請過來。」
  她這一聽可嚇著了,連忙阻止,「不要!我不要看醫生,只要再坐一會兒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多斯疑惑地盯著她瞧,彷彿對她這反反覆覆的樣子產生了疑慮。
  「真的沒事。」她趕緊別開臉,躲過他那灼灼逼視的目光。
  他沒轍地歎了一口氣,倏地將她騰空抱起,直接走向主屋。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凱莉揮舞著雙腿,企圖反抗到底。
  「你還亂動,不怕又動了胎氣?」多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還是勸你小心點,他可是你的搖錢樹啊!」
  他語帶譏誚,波黑的眉毛下是一雙深沉的眼,凱莉一見瞬間頓住了聲音。她心想,去就去,諒他也不敢對她做出什麼非份的事來。
  多斯撇唇一笑,輕哼道:「這才像話,只要你乖一點,才能坐穩侯爵夫人的寶座,知道嗎?」
  說著,他已抱著她步人主屋,經過大廳折轉到樓上。
  凱莉這才發現不對勁,連忙喝止道:「停——你要帶我去哪?」
  「既然你不舒服,我當然是帶你回房間休息了。」
  他暗沉的眼勾魅著她那無措的眼眸,慵懶的一笑。
  「好了,你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上床躺著就行了。」不知為何,他臉上的笑容總是令她心緒狂亂,無法以平常心以對。
  「這怎麼行,如果我就這麼把你擺著離開,旁人知道了會說我不盡孝道,這樣一來,我豈不難看?」他低頭對住她的小臉,發出籠爾的笑聲。
  「那你是要?」她緊張地問,波濤洶湧的情緒不停在胸臆間翻騰。
  「我會留在你身邊,聽你的囑咐,做個百分之百的孝子。」他對著她魅惑的一笑,語氣卻是十足的挑釁。
  隨之他進人臥房,將她置於床上,而他就坐在床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勾視著她驚疑的眼。
  凱莉忍不住坐起身,推打著他,「你走——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也不准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聽懂沒?」
  她不停對他揮動拳腳,這種粗魯的舉動讓多斯看了心驚,為怕傷及她腹中的胎兒,他立刻站起來,打算躲開她的攻擊。
  可是沒想到的是,凱莉居然用力過猛,整個人竟從床上翻了下來。
  他眼明手快的立刻接住她,「你怎麼搞的?老是用這種計策接近我,也不想想有沒有危險?」
  多斯雙手緊抱住她的嬌軀,感覺到她微凸的腹部抵著他鼓脹的驕傲,使他的下腹猛然竄過一股熱流。
  凱莉一抬頭,卻凝入一雙深邃的瞳眸中……
  瞬間,他竟低下頭銜住她的嘴,將體內翻騰的慾火傳進她的口中,滑舌更趁她震愕微啟之際探人她口中,舔吮著她每一絲香郁的滋味。
  凱莉因他這一吻全身變得無法動彈,一雙藕臂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後頸,心蕩神馳了起來……
  多斯的雙手更大膽地探進她的衣領內,揉撫磨蹭著她豐潤的嬌乳,解放她每一根渴望他的神經……
  他的唇隨著他的指尖跟進,由她的面頰來到她的頸部,一寸寸灼燒著她的肌膚,此刻他只想佔有她凱莉被他愛撫得心慌意亂,已徹底忘了要拒絕。
  反抗,反而將雙手滑進他上衣的下擺內,沿著他壯碩的背背肌肉慢慢滑動,帶給他難以形容的美妙滋味。
  「你真美、真甜……總是讓我情不自禁——」多斯的呼吸變得粗重急喘,滾燙的後激們地一步步攻佔著她的靈魂,當他的嘴來到了凱莉粉紅色的蓓蓉,他便一口含住它,再也放不開了。
  她在他懷中瑟縮了一下,而他緊捏著她乳房的疼痛也猛地驚醒了她!她這才意會到他們正在做什麼「住手——」她使盡全力喊住他,渾身已顫抖得語不成句……多斯也定住了動作,著火的目光直凝注在她赤裸的乳房上,眼底亦氾濫著一股相互矛盾的疼痛。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幹嘛還阻止我?」他雙手握成拳,硬著聲說。
  「你胡說,走開,出去——」她仿若跌進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害怕自己就此難逃厄運,得永遠與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你故意把我吊在半空中後又要將我驅離,讓我慾求不滿而全身疼痛,你才滿意?」他露出慣有的野性笑容,輕薄之色畢露。
  他恨她也氣她,更看不起她,明明已為人婦,剛才還特意裝出那副青澀羞怯的處子樣,真是噁心!
  「你給我滾——」她眼裡盛滿了難言的傷感,被他的話傷得心都擰了。
  「好,就讓你好好待在這兒安胎吧!等晚餐時我會再叫人上來請你,義、母。」
  多斯冷酷的唇角稍縱即逝地掠過一絲淡笑,轉身欲離開。
  「等等……」凱莉突然喊住他。
  「還有事?」他的薄後勾起一彎諷笑,瞇著眼望著她,「怎麼,又捨不得離開我了?」
  「不是!」她防備地瞪著他,「你別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他啼笑皆非地反問:「請問我又是個什麼樣呢?」
  「齷齪!」凱莉回嘴道。
  「哦!那義母想和齷齪的我說些什麼甜言蜜語?」
  他邪氣地看著她。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別油腔沿詞,我只是想請你到我的別克山莊把我的貼身侍女安妮接過來,她現在和我一樣有孕在身。我突然不見了,她一定會既緊張又難過,我不想讓她為我操心。」
  多斯低嘎地笑出聲,注視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主人嘛!」
  她轉過臉,藏起自己一雙滿載憂鬱與驚恐的眸子,「你到底肯不肯?如果不肯就算了,別淨在這兒挖苦人。」
  「我也沒說不答應,你幹嘛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只是我很好奇,你懷了孕,你的女僕也不忘上行下效,還真忠心呀!」
  多斯睇視著她那雙患急的眼神,繼而狂聲大笑,提步離開了她的臥房。
  凱莉瞪著他的背影,真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一低頭,她瞄見自己敞開的衣領,不禁又想起他灼熱的胸腔和熱情的愛撫,使她的心跳霍然加速——她的小臉瞬間變得火紅,趕緊拉好衣衫爬上床,將整個身子藏在被窩中,卻怎麼也不得安眠。
          ☆          ☆          ☆
  多斯氣呼呼地走進葡萄園,尼爾一見他這副模樣,閃著笑慢慢地朝他走了過來,「怎麼了?被玫瑰的刺給扎到了是不?」
  他認識的多斯是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中,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女人能讓他大動肝火,瞧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還真有趣。
  「你是幸災樂禍嗎?我可是顧及她是我的義母,對她禮讓三分,要不,我老早就扭下她的脖子,把她扔出愛芬堡了。」
  多斯雙手叉腰,緊抿著唇顯露出他無奈的心事。
  事實上,他並非覬覦希歐老侯爵這個襲位,也不貪心於愛芬堡的經濟價值,而是他不服氣……他不甘心被人愚弄了二十年!別人當他是傻瓜,他還做牛做馬似的在這兒拚命蠻幹,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若要他放棄這裡的一切,交給那個惡劣的女人去掌管,他根本放心不下,他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栽培的葡萄園會毀在她手中。
  如今,他的心情既矛盾又煩鬱,他不知如何抒發了……
  「咱們說真的,接下來你該怎麼做,就這麼把她接來這裡,你就能夠拿回屬於你的東西嗎?」尼爾收起笑容,正經地問道。
  「我一時也沒主意了,當時我只是氣急了,只想把她抓來這兒就近看緊她,其他的我根本還沒想到。」多斯濃眉一揪。
  在近距離的注視下,他有一雙鋒利的鷹眸,堅毅方正的臉型宛如刀削,清楚地刻劃出一張極具個性與男性的臉龐。
  尼爾看著他那張非常有魅力又咄咄逼人的英挺面容,不禁笑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什麼方法?」多斯揚眉一問。
  尼爾於笑了一聲,「你何不運用所向披靡的健碩體格來迷倒她,騙回你的所有,這樣不是更乾脆。」
  「你說什麼傻話?她可是我的義母啊!」多斯邪睨了他一眼。
  若非如此,他早就對她亂了性,剛才也不會因禁慾而弄得渾身疼痛!
  「這倒是真的,看來這場遊戲你有得玩了。」尼爾的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事到如今,他只有為他祈禱了。
  「算了,別管她了。我已有好幾天沒去酒廠看看,想不想和我一塊過去?」
  多斯心想,或許忙一些,才不會讓自己再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也好,這批葡萄明天就可以采收了,是該先去酒廠準備一下。」尼爾看著漂亮的葡萄園,滿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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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凱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只是這個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生疏、害怕,她更放心不下別克山莊的僕人,一顆心始終七上八下的。
  還記得她剛剛進人屋裡時,並沒看見有任何僕人在這兒走動,如果她趁現在多斯不在的時候溜出去,是不是也同樣不會被發現呢?
  她看了看外頭已趨陰暗的天色,鼓起勇氣告訴自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無論能不能成功,不試又怎麼知道?
  凱莉給了自己好幾個理由最後她決定放手一試,就算運氣不好被逮了回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主意一定,她立刻回身下床,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外,偷聽了許久,才發現有幾個僕人正在後面的廚房忙著。於是,她連忙溜下階梯,逃出主屋外凱莉暗撫著胸,順著來時路拚命往前跑,腹部所撐著的重量對她來說似乎已不是壓力,此刻,她一心只想著「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她逃離了百餘公尺外,順風撲鼻而來的又是那陣陣的葡萄香,這股香味突然纏住她的心頭,也喚住了她的腳步,讓她離不開身……
  也不知是受了什麼樣的蠱惑,她竟然放棄了逃走的機會,還自轉往葡萄園。
  凱莉一步步徐慢地走到那兒,當一片紫光呈現在眼前時,她不禁發出一聲歎息,著迷地看著它們……
  所幸現在太陽已下山,葡萄園的工人也全都下了工,她可以毫無顧慮的恣意倘佯在這片清香中,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
  她情不自禁的踏進園內,小心翼翼地掬捧起成串的葡萄,欣賞著它們的美。完全沒發現身後徐徐爬行而來的一條毒蛇——正當她決定走出國外時,那條蛇卻趁她不備之際,竟溜上她的腳踝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凱莉尖叫了一聲,這聲音剛好被從酒廠返回的多斯聽見。
  他快步衝向發音來源,一見是她,便口氣不善地吼道:「你不好好待在房裡睡覺,跑來這兒做什麼?」
  凱莉緊抓著腳踝,痛苦地說不出話。
  多斯這時才發現她的異樣,眼角餘光已瞥見她的腳踝上紫黑了一大塊。
  「老天!你被毒蛇咬了。」
  下一秒他已抓起她的腳,低頭吮住傷口,使勁地吸出毒液。
  她疼得皺眉,咬緊牙根不讓自己進出疼痛的呼喊,但是傷口真的好疼,尤其是這條腿又酸又麻,毒液似乎已隨著血液的流動緩緩泛過她的身子,使她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更甚的是他溫熱的嘴,與觸碰她小腿的溫度都讓她感到迷惘……
  「只能暫時穩住,我必須請醫生過來。」多斯憤怒地瞪著她,「你就會給我找麻煩。」
  「不……不要!我不要看醫生!」她忍痛地拉高嗓門,堅持地說。
  「你那麼大個人了,還怕吃藥?再這樣下去,你會丟掉這條小命的。」他發狠地說,隨即抱起她快步走回屋裡。
  凱莉發紅的瞳眸無措地望向多斯,「我寧願死也不看醫生,你不要逼我……」他霸道不留餘地地凝照她,眼神銳利的一勾,冷冷的低笑,「你別給我裝模作樣,別忘了,你若一死就什麼都得不到了,不僅是愛芬堡,就算連侯爵夫人的爵位也將泡湯,你捨得嗎?」
  他冷峭無情的嗓音揪緊她的心,使得凱莉的淚水緩緩逸出眼眶。
  「那你就乾脆讓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這麼一來,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毀掉我。」
  她蹙緊眉,腿部的酸麻讓她難受至極。她想,或許醫生來了也救不了她了,自己真要命喪於此。
  一進屋內,多斯急促喚來僕人將醫生請來,緊接著又把她抱上二樓臥房,輕放在床。
  「你還好吧?腿還有沒有感覺?」見她的小臉痛得揪成一團,他不禁將語氣放柔。
  「疼是不疼了,可是……可是好像沒感覺……」凱莉痛苦呻吟著。
  多斯心急如焚地衝到門外看了看,暗牌了一聲,「醫生怎麼還沒來,傑克他們到底有沒有去請醫生?」
  「你已經替我將毒液吸出來了,我想我會沒事的。」
  她雖然很不舒服,但又不忍心見他為她著急,於是說著安撫的話。
  想到他不顧一切地為她吸出毒液,她內心某個角落卻也因此感受到絲絲的曖意和甜蜜,看樣子他並不太壞。
  「還說沒事,你臉色都發白了,一定很痛苦吧?」
  他坐在床畔,愀然瞅住她,眼底猛然竄過擔憂的神色。
  「你不用替我擔心,就……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會怪你的。」她皺了皺眉,歎了口氣說。
  聽了她的話,多斯暗沉的眼卻慢慢瞇起,眉眼間滿是諷意……
  她那是什麼口氣,好像他捨不得她死掉似的,他多斯才沒那麼寬宏大量呢!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不得你趕快死掉,如此一來,愛芬堡的所有權依然是我的,只是,我不希望你就這麼簡單的死了,我還沒整到你呢!」
  「你……你何苦……」凱莉在心中好不容易陡生的好感就被他這幾句話給戳破了。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顯然是僕人已將醫生帶來了。
  多斯聞聲,立刻走到房門口將門打開,緊扣在胸腔的擔憂也頓時湧出,強烈得連醫生都察覺出來。
  「費醫生,你快來看看,她剛剛被毒蛇咬傷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費醫生立刻隨著他來到床畔,為凱莉診治。半晌過後,他才回答,「多斯少爺,你別操心,她雖然被毒蛇咬了,但是急救措施做得很好,只要打一針就沒事了。」
  說著他已從牛皮袋內拿出針器,在凱莉的手臀紮了一針。
  「接下來的幾天她得好好休息,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完全康復了。」費醫生收拾起東西,突然又問:「對了,瞧多斯少爺這麼為她操心,該不會她就是你的——」他露出曖昧的眼神,想從多斯的臉上瞧出端倪。
  「你別胡亂猜測,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跟我絕對沒有關係。」多斯牌睨著凱莉,冷言冷語地道。
  「那麼她是——」這就奇怪了!
  「她!她是我義母,也是希歐侯爵夫人。」多斯注視她的眼神一轉犀利,讓凱莉提高警覺了起來。
  「她是侯爵夫人,而且已有身孕了?!」費醫生暗吃一驚,但旋念一想,「既是如此,那需不需要我幫她產前檢查一下?」
  凱莉乍聽他這麼說,嚇得急忙瑟縮了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腿有點酸麻,其他都沒問題。」不等多斯開口,她已一口回絕了。
  多斯雙眼爍利地看著她,疑惑著她為何每次提及要看醫生時總是會出現這種緊張的神情?
  再說,孕婦接受產前檢查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她究竟在怕什麼呢?
  莫非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這樣吧!費醫生,你就替她檢查一下也好,如果她有個什麼萬一,我很難對我死去的義父交代。」
  他冷沉的眸子不放鬆地瞥視凱莉臉上多變的表情,那是一抹極度不安與萬分恐懼的神情……
  「不!不用了——」她提防地坐起身,動作迅速利落地不像是個孕婦。
  這矯捷的動作不單讓多斯看了起疑,就連費醫生一見也猛然睜大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費醫生立刻覆在多斯耳邊嘀咕了幾句,多斯因而揚高眉,瞇起狹眸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費醫生,謝謝你的提醒,你可以先離開了。」
  「是的,多斯少爺。侯爵夫人,你也多保重。」
  當費醫生頷首離開後,多斯便大膽地坐在她身側,以刻意軟化的語氣說道:「義母,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沒……我沒瞞你什麼……」她慌張地往後退,卻沒注意到她身後就是床緣,差點兒栽了下去。
  多斯一把將她勾上床,手心撫在她肚子上!
  「不!別碰我的肚子——」凱莉見狀,立即放聲尖叫。
  他卻不理會她的驚駭,大手竟探進她的裙擺下,猛然摸上她的肚皮,而手心下所感觸的居然是一種柔軟的海棉體!
  多斯憤恨的掀開衣角,瞪著她隱藏在衣衫下的那團圓型棉球,怒意勃發地問:「這就是愛芬堡未來的繼承人,你的孩子?」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直讓凱莉感到背脊一陣沁涼,只差沒有發出尖叫的聲音,她不斷的顫抖著……
  「我……我……」一時之間,她竟解釋不來這出荒腔走板的劇情。
  「說,給我一個理由!」多斯可不准她在他面前打馬虎眼。
  「別逼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凱莉直覺自己彷彿就快被劃開兩半。
  她又緊張又覺委屈地低聲歎泣,覆上淚霧的愁容怯生生地望著他。
  「哦!我懂了,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奪得愛芬堡,所以,才騙我義父說你有了身孕?哈……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多斯冷蹤了一聲,濃黑劍眉下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勾起冰冷的目光。
  「不是!不是——」凱莉手足無措,整顆心已被他的話給割成了一片一片。
  她暗忖:就算她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他又會相信嗎?
  「你無話可說了吧?原來你根本不是我義母,只是個冒牌貨!」他咬牙一笑,從薄後中擠出聲音。
  凱莉猛搖頭,想要他別再對她做出這種無言的折磨,可是,她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也會害怕?」他俯下身,對她嘶啞地耳語,「我突然想到,你要我把你的女僕給接過來,該不會你是想藉由她的肚子來隱藏你的身份?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可怕的女人!」
  凱莉緊咬著後,發出嗚咽,「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別妄加揣測好不好?」「那究竟是哪樣?」他出乎意料地用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近距離地遏祝她,露出猙獰且殘酷的笑容。
  「你走開——先把安妮接過來,什麼話到時候再說!」她氣惱的對他咆哮。
  「你以為我會那麼笨,當你這齣戲裡頭跑龍套的角色?」他冷冷嗤笑。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會滿意?」天啊!她頭好暈,只希望能好好的睡一覺,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要這麼逼問她呢?
  「既然你不是我的義母,肚子裡更沒有那該死的孩子,你說我想要做什麼?」他獰著邪笑,雙手撫上她滑潤柔絲的雙頰。
  「別……」他的大膽令凱莉驚愕不已。
  「既然你要人主愛芬堡,想必是用盡了計策來勾引我義父,這種事也肯定和他做過了,你怕什麼?」他露出一副鄙夷的嗤哼。
  凱莉緊抿著唇,發出陣陣無助的呻吟,更流下交錯著羞愧和憤恨的淚水……
  「你無恥!滾開……」她拚命往後移,試圖與他拉開距離,無奈他卻愈來愈靠近,惡意的將雄性的氣息噴撒在她臉上,讓她差點撐不住自己的重量而癱軟下來。
  「或許你拿勾引我義父的本事來勾引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多斯得意地笑了笑,又印語道:「再說,我可是比我義父年輕多了,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無聊!」她羞憤交加地推抵著他的胸膛,然而,發軟的腳卻怎麼也移動不了。
  「別反抗我,乖一點,懂嗎?」
  他倏然低下頭,輕輕銜住她的耳垂,舔舐著她的耳窩,故意在她耳畔呢喃,「像你這麼淫蕩的女人,在別克山莊該不會也養了情夫,否則,以我義父那把年紀,怎能滿足得了你?」
  凱莉渾身一震,他卻轉而攻向她的嘴,嚼咬住她,在她唇上吐語,「否則你也不會老是吵著要回別克山莊對吧?」
  多斯的口氣無情且嚴厲,句句將她打人萬劫不復的深淵。
  凱莉的呼吸急促得快要沸騰,兩相衝擊下,她覺得好痛苦啊!「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沒有——」「現在已是罪證確鑿,你還狡辯。」多斯拿起那塊棉球,殘佞地一笑。
  不一會兒,他居然帶著邪氣的笑,以厚實的大掌猛力握住她渾圓的胸脯,邪惡地揉搓。
  「不!怎麼說我還是你的義母,放手——」她震驚的道。
  多斯霍然掐住她的下顎,凶狠地瞪著她,「你還要瞎掰,我再也不會信你的話了。」
  「好痛……」凱莉猛搖頭,想脫離他的控制。「我沒胡說,孩子雖然是假的,但我真的曾和希歐老侯爵註冊結婚,身份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她以一雙害怕的眼神回視他……
  「哼,就算是吧!告訴你,哪怕你是一顆禁果,今天我也忍不住想吃了你。」多斯俊臉覆上氤氳的顏色,強壯的身軀修然壓下,以其結實的胸膛和鋼鐵般的大腿鉗制住她。
  「不,不許你碰我!」她驚得呼吸加速、氣喘連連「別擔心,我保證我給你的,肯定比我義父給你的還多。」
  他將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滑溜的舌頭舔舐著她香甜的唇,刺激她的兩片蜜瓣為他開啟。
  凱莉緊抿著瑰麗的唇瓣,完全無法承受他的侵犯,她完全沒料到自己居然會遇上這麼個霸氣的狂徒,更不知該怎麼做才能推拒得了他?
  「把嘴張開,別讓我用強的。」他以濕濡的舌尖調戲著她的唇角,並像靈蛇般狡猾地在她的敏感帶滑動,迫使她張開嘴。
  「嗯——」他高超的吻技迷惑了凱莉,使她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多斯便乘這機會搗進她口中,恣意攪動……
  他嘴角勾出一撒冷笑,黝黑的深履激過兩道幽光,表情閃過一絲得逞的得意。於是,他更放肆地將下身卡在她的兩腿間,制住她妄動的雙腿,唇舌放浪地吮咬著她的丁香舌,邪氣地挑逗。
  「呃——」她被他的意圖所駭住,慌亂地掙扎。
  多斯放開她的嘴,啞著聲說:「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放棄你嗎?」他蓄意貼近她的耳畔,瞇起的黑瞳裡進射出犀利的火花。
  「不……不可以……啊——」她拚命想掙脫,而他健碩的男性軀體鉗緊她嬌柔的身子,若要脫離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凱莉因緊張,緊身束胸所拱起的豐盈不停劇烈地起伏著,像似蓄意挑逗、誘惑著他。
  多斯雙目猩紅,邪笑地撕裂她的衣衫,露出她裡面的蕾絲束胸,和峰峰相連的熱乳溝痕。
  她身子一僵,粉臉羞得燥紅,怯怯地出道:「住……住手——」「你真美……難怪我義父會在那麼多女人中看上你。」
  多斯忿忿地凝北著她嬌紅的身子,以自身的重量扣住她,目光緊鎖在她兩團白皙柔軟的乳峰上。
  隨即他狠戾地扯開她的束胸,以雙手托高她的乳丘,邪肆地擠壓揉捏——「你……你放開我……」她羞愧地低喊,委屈的哭了出來。
  但多斯依然不肯放手,反而更狂佞地捧高它,張口含住凸挺的蓓蕾。
  「啊——」她呻吟了一聲,小臉一片熾紅。
  「天!你真香甜。」他嘶啞的歎息。
  凱莉睜大眼,清靈的眸光羞怯地對住他那雙黝亮。
  不馴的黑眼,抖著聲說:「你……你如果現在放過我,我……我可以原諒你……不予計較……」
  「哈——」他狂笑,謔睇著她控訴的眼神,「少拿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我說話,告訴你,我才不信你這一套!」
  他握住一隻軟熱的椒乳,強勢地拉扯挑逗著她。
  「啊……不要——你別這樣——」凱莉被他這種粗魯恣意的模樣給嚇住,剎那間像似已陷入一股完全被動的陷阱裡,怎麼也翻不了身。
  她的掙扎令多斯嫌惡至極,也更加強了他掠奪的慾念,「你今天是逃不了的,我吃定了你這顆禁果,也要定你了。」
  他不顧她的掙扎和抵抗,剽悍地剝下她身上所剩無幾的蔽體物,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照耀在她粉白泛紅的胴體上,形成一道道誘惑他的曖昧光暈。
  「啊——不要——」凱莉瘋狂吶喊,雙腿急切地想踢開他,怎奈毒蛇咬傷的地方還很酸麻,她的動作根本是虛乏無力。
  「別動,我保證你會喜歡的!」他抓住她的小手鎖在身側,不顧她的掙扎,不看她的淚眼,滾燙的唇立刻奪下她柔微微啟的小嘴——「嗯……」
  她震驚得無以復加,他的霸道和放肆讓她無從抵抗,只能無助地扭動著身子來推擠他,卻不知她的掙扎蠕動,更加強了他掠奪的快意,使得他做出更狂野的放肆舉動。
  「你還真辣!」他的舌尖轉而描繪著她粉紅的乳暈,狂吮她的乳頭,在她胸前粗重地喘息。
  「呃……」
  凱莉心亂如麻,渾身抖瑟,不停顫動的雙乳,激起他熾烈的慾火熊熊的狂燃。他低頭含住她白嫩殷紅的乳房,舌頭捲起她凸挺亢奮的蓓蕾,熾熱的雙手在她圓潤的乳丘邊緣流連不去。
  「呃……」凱莉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聲吟哦。
  她嬌喘的音調聽來是這般的難耐、飢渴,多斯的笑容暈開,沉迷在這勾人又調情的撩戲中。
  凱莉暗抽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揪住他使壞的大手,抵抗著體內不斷燃燒的熱氣……
  「你……你不是人……」她雙織染紅,囁嚅地說。
  「今晚我若沒要了你,我才不是男人。」
  「啊……」一股熱流強烈的貫穿她的全身,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幾乎使她崩潰、融化。
  「舒服吧?與你豢養在別克山莊的男人比較之下,我得幾分?」他狎肆大笑,一雙幽遠深沉的眼看似無害,卻不時流竄出耶佞的詭光。
  「沒——」她想抗議,但是,下體的亢奮灼燙的讓她難受得說不出話。
  「沒分數?看來我是太高估自己了,原來在你心裡,我連一點份量也沒有。」多斯的指尖沿著她胯下的濃密林地,來到她的暖穴。
  凱莉憋住氣,企圖對抗這抹令她發狂的滋味。
  「放開我……」她身上燥熱難抑,體內不斷竄燒的火球直在小腹內碰撞,燃起了絲絲的火苗……
  「呃——天——」她情不自禁地弓起粉臀,配合著他手指的律動,那誘人的雙峰蕩漾起伏,迷惑著多斯的心神……
  「多斯……」她嬌喘吁吁的叫道。
  「讓我嘗嘗你的味道。」
  「啊——」凱莉尖叫又擺頭,不斷扭動著粉臀想掙脫他的放肆,然而,他卻穩如泰山似的怎麼也推不開……
  「啊呀——」凱莉膛大眼,倏地弓起身子,蜷成一團……
  多斯放下她的臀,大手急切地探向她的私密處,自私地佔有那一處禁地,牢牢的鉗制她的那方窄穴「啊——多斯……」她渾身痙攣,不住呻吟。
  他帶著邪笑並曲起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牴觸她柔軟的內壁,邪惡的捏緊她那緊窒的小穴。
  她渾身乏力,下腹好似著了火般,無法忍耐他狂猛熾烈的掠奪。
  「我要你!」
  他焚紅了眼,倏地抽出手指,猛力掰開她的雙腿,腰桿一挺,控進她便熱的花心——「啊——痛——」凱莉身子一緊、呼吸一窒,倏然地挾緊他。
  多斯卻完全震愕住了……他猛抽了一口氣,眼神中浮是疑惑與不解!
  「你……你怎麼可能還是處子?」他臉色一變,暗啞的低吼。
  「我……」凱莉,喃喃道,一時也說不清楚……
  「你又要拿什麼理由來搪塞我?你當真是個心思險惡的女人!」多斯氣瘋了,他憤而撐開她的粉臀,猛地衝刺,一點也不因她的青澀而憐香借玉。
  「啊——」她重重的抽搐,全身微顫,單薄的身子根本無法承受他的巨大。
  多斯猛喘了一口氣,雙眸怒火翻騰!他邪惡地瞪著她,下一秒竟以更殘酷的姿態深深的推進她的體內深處,「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看你以後還如何拿身體去欺騙其他男人,掏空他們的一切。」
  凱莉戰慄不已,下體被他粗壯的男性填得滿滿的,不留一絲縫隙,這股撕裂的疼痛,幾乎令她昏厥。
  「雖然你的心機沉重,但是滋味挺不錯的。」他又狂野的再次推進——「不——」她不停的喘息,已疼得說不出話來。
  多斯竟有些不忍地定住身軀,暗暗的眸子凝在她嫩白泛紅的嬌軀上,目光慢慢經由她的腰滑到她那掐得出水的誘人玉乳、粉嫩輕顫的暈紅乳頭、以及那緊實窄小的下體,並能感覺到她因亢奮而泌出多汁的甜液……
  倏地一股燥熱焚上他的胸臆,使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緊抓住她的纖腰,更深更猛地戳進她濕熱的緊窒深處,不停地律動、抽送,引領著她登上歡愉的山巔——此時的凱莉已不再疼痛,下身漲滿了歡慰的快意,情不自禁地抬高臀承受他的驕傲……
  多斯全身淌滿了汗水,五官變得猙獰,最後在一聲深沉的低吼下,他在她體內噴出了滾燙的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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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凱莉不知自己是如何從他的強肆掠奪中脫身的?
  更不知是如何在氣虛的情況下區著的?
  當她再度清醒時已不知是什麼時候,她只知道自己全身酸疼、乏力,尤其是兩腿間的隱私處更是漲滿了疼痛,幾乎令她動彈不得。
  唯一讓她覺得好過些的便是腿上的毒傷,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腿部的知覺已漸漸甦醒,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才轉身,藉由月光的映照,她居然看見多斯就躺在她身側。
  此刻的他赤裸著上身,露出肌肉糾結的胸膛,緊閉的眼睛淺在,但輪廓深遠的五官卻是如此的充滿魅力,尤其是那雙薄薄的唇微抿著,顯現出其剛毅的臉部線條……
  想到這兒,凱莉的小臉赫然緋紅,剛剛他不就是用這張嘴挑逗得她渾身著火、難以抵抗嗎?
  她暗自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竟會和「義子」發生這種不倫的關係,雖說她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她既然已與希歐老侯爵註冊結婚,那他們的這層關係必然存在周!
  這下又該怎生是好呢?
  她該拿什麼臉再面對他?還是趕緊趁他尚未清醒時離開吧!
  凱莉強忍著下體的疼痛,勉強起身,雙腳才剛碰上地面,她的柳腰卻被一隻猿臂猛地扣住。
  「你……」她嚇得連頭也不敢回。
  「趁我不注意,你又要溜了?」多斯醇厚的嗓音自她背後揚起,使凱莉的背脊驀然發寒。
  「我留下又有什麼用?你要愛芬堡我還給你,你要少侯爵的爵位我也還給你,就連我的身子也被你奪去了,你還要怎麼樣?」
  凱莉雙拳緊握,忿忿不平地說出她滿腹的埋怨。
  「問題是你這麼一走,別人會怎麼說我?說不定還會給我冠上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這我可承受不起。」
  多斯眼神銳利的一勾。
  「那你的意思是?」
  「你就留在愛芬堡當你的侯爵夫人,而我這個做義子的閒暇時,還可以陪義母玩玩遊戲,你說這樣是不是挺好的?」他邪惡地擰高唇,冷冷的陰笑。
  「你!」凱莉倒抽了一口氣,小臉變得蒼白,難以置信地回睇他。
  「我想你應該同意才是,否則,剛才你也不會在我身下叫成那樣,差點把這房子的屋頂都給掀了。」
  多斯挑起眉,耶佞地低笑,那狂肆的模樣讓凱莉心頭一驚,全身繃得死緊。
  「你這個狂妄的男人,我不想理你,你出去——」凱莉忍著悲憤!用力指著門口,內心深處凝聚著一絲難以解釋的複雜感觸。
  「好,我這就走,你的腿傷尚未痊癒,記得可別再亂跑了。」多斯起身,對著她笑說。
  然而,就在他掀被的同時,凱莉卻不經意看見他隱藏在被下的昂長,剎那間羞焚了臉蛋,無措地旋過身。
  「哈……沒想到你那麼容易臉紅。」他漂亮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趣味的光芒。凱莉蹙起柳眉,嬌羞中摻雜著怒火,「你還不出去!」
  但此刻他卻突然不想走了,直勾著她的眼,「坦白說,我心裡有個結,若不打開它,我會很難受的。」
  「什麼結?」她提防地問。
  「你該知道我義父並不是個正人君子,對於他喜歡的女人大多是以強硬的手段將她搞上床,而你長得又不賴,既然他已和你註冊結婚,你怎麼可能還是清白之身?我想……這其中一定有鬼吧?」
  凱莉的臉色淬變,胸口繃得死緊,像是已走到窮途末路,不知如何自救。
  他套上褲子對著她瘦笑,「我就暫且放過你,但是,這個答案我肯定要從你的嘴裡套出來,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再見了,小騙子。」
  多斯勾魅的眼微微的向她一挑,銜著冷笑走出她的臥房。
  凱莉不停的深呼吸,企圖把她的恐懼推到內心最微不足道的角落,更強迫自己別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也是個受害者啊!為何就沒有人替她想一想?
  她蜷起身子,看著這凌亂的被褥和上頭已暈開的血痕,鼻腔又是一酸……
  空氣中彷彿還目散著一股濃烈的男歡女愛結束後的曖昧氣味,不禁令她自怨自艾地痛哭失聲。
          ☆          ☆          ☆
  接下來的幾天,凱莉沒再見過多斯,她就仿若被軟禁一般,一個人待在主屋讓週遭的僕人服侍著,生活雖無虞,內心卻找不到歸依。
  「夫人,您這兩天都吃得這麼少,這教我怎麼向多斯少爺交代呢?」侍女菲菲是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孩,也是多斯專門派給她使喚的女僕,天真浪漫的性情倒也帶給凱莉一絲活力的來源。
  「我真的不餓,你放心退下吧!多斯少爺不會怪你的。」凱莉微笑地說,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側面,使她看起來非常溫柔動人,連菲菲見了都傻眼了。
  「夫人,您真好,不但性情溫柔,長得又漂亮,在您還沒來我們愛芬堡之前,大伙都猜測咱們的新女主人會是個高傲的人呢!沒想到您連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我們都很喜歡您。」菲菲天真地說,一點兒也不造作。
  凱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其實你們不用怕我,平時還是得聽多斯少爺的,愛芬堡我已全權交由他去處理,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過著單純的生活。」
  她拿起花茶啜飲了一口,「這條真香,是茉莉嗎?」
  「對,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聽廚房說,這還是半年前王后特地賞給希歐老侯爵的呢!」
  「哦?聽你這麼說,愛芬堡似乎和王室的關係頗深?」凱莉好奇地問。
  「當然咯!陛下非常欣賞咱們多斯少爺,時常不定期下旨傳他進殿下棋聊天呢!」
  菲菲笑意盎然的說,不難看出她對多斯的崇敬心態。
  凱莉見狀,理解地漾出一抹淡笑,「這麼說,多斯少爺的前途真是無可限量了。」
  她想,也難怪他會那麼排斥她、敵視她了,因為,她的出現極有可能毀了原來屬於他的一切。
  但是,又有誰知道她對愛芬堡和侯爵夫人這個稱謂一點也看不上眼,她甚至可以捨棄所有,只為換回一點自由。
  「夫人,想不想出去走走?今天的陽光很溫暖卻不刺眼,去曬曬太陽對身體挺有好處的。」菲菲看了看外頭的金色陽光,突然建議道。
  「也好,我們這就去看看,如果可能,我還想去葡萄園——」「不可以,多斯少爺交代過,您絕不可以再去葡萄園了。」菲菲立刻阻止。
  凱莉歎了一口氣,只好認命道:「我也知道不行,只是說說而已。」
  「要不我帶您去後山,那裡有一座咱們租給別人的私人牧場,偶爾會看見坡上放牧的羊群,很好玩的。」
  菲菲孩子氣地又說。
  「真的,我們就去那兒看看吧!」她為了怕旁人起疑,事先又將棉團繫在肚子上,依舊偽裝成孕婦的模樣。
  反正多斯無意揭穿她,她就繼續演下去吧!
  才起身,她好奇地問:「你說有羊,那麼可有馬兒?我想騎騎馬。」
  菲菲聞言,立即嚇呆了,她直搖頭,「夫人,您別開玩笑了,您現在有孕在身,怎能騎馬?」
  凱莉猛地發現自己說錯話,立即敷衍道:「我也沒說現在要騎,只是想起從前,很懷念那段策馬奔騰的時光。」
  「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走吧!要不太陽下山後,就看不到羊兒了。」在菲菲的促使下,凱莉便挺著大肚子和她一塊出了主屋,慢慢向後山走去。
  「夫人,您瞧,那裡有好多羊是不是?」菲菲興奮地指著遠方。
  凱莉順著她的手勢望過去,在這片翠綠山巔間真的有幾處小白點,那些就是可愛的羊兒。
  「我們過去看看。」
  說著,她已不顧菲菲焦急的目光,一個人快步往那兒走去。
  「夫人,您走慢點,危險啊!」她立刻追了過去。
  莫約十來分鐘,她們終於到了坡地,凱莉驚歎地看著這些羊群,禁不住咧嘴大笑,幾乎忘了這幾天來纏繞在心裡的苦悶與無奈。
  「夫人,您別走那麼快,會嚇壞我的。」菲菲緊張不已地在她耳邊噙咕。
  但凱莉的眼神卻被不遠處坐在大石上放羊女子的背影給吸引住了。
  她不顧菲菲的哈叨,逕自往那兒走去。
  就在那女人聽見腳步聲猛地回頭的剎那,她已訝異得無法言語。
  「安妮!」凱莉又驚喜又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
  坐在石上女人的表情更呈現出莫名的喜色。
  「小姐,你怎麼來了?」安妮立刻起身走向她。
  「安妮,真的是你!」凱莉握住她的手,淚已無聲無息的滑落。
  「你不是在別克山莊嗎?怎麼會來這兒?」她忍不住又問。
  「是多斯少爺接我來這兒的。」安妮笑了笑。
  「是他!」凱莉心頭一震,想不到他真的把安妮接來了,「既然你也來到這裡,為什麼不到愛芬堡來找我呢?」
  安妮的眸光不安地看了一下菲菲,凱莉立即會意地說:「菲菲,你到旁邊去玩,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
  早已按捺不住想和羊兒一塊去玩的菲菲對她點點頭,開心的向那群小羊飛奔過去。
  凱莉搖搖頭,微笑說:「真是個孩子。」
  「其實小姐也不老,不過大她幾歲,卻已歷經了那麼多無奈……」安妮為她的遭遇忿忿不平。
  「快別這麼說,其實,真正受苦的是你。」她幽幽的說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不來找我?」她拉著安妮在大石上坐定。
  安妮靜默了一會兒才說:「多斯少爺告訴我,他已經知道你假懷孕的事,也猜出我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是要頂替你的。所以,他說我跟著你不方便,會讓人懷疑。」
  聽了安妮這麼說,凱莉更不懂了……他明明恨她恨得要命,不是可以乘這機會趕走她,甚至奪下她的侯爵夫人頭銜,為什麼他不那麼做?而且還要幫她?
  「我不管,你跟我來,我一定要你在我身邊才能放心。」她拉起安妮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多斯少爺安排我在這兒做牧羊的工作,我不能不管啊!」安妮不安地說。
  「先別管它們,待會兒我再派人來接手。」
  在凱莉的堅持下,安妮就這麼被她帶回了愛芬堡,可想而知,當多斯發現時是如何的怒意勃發了!
          ☆          ☆          ☆
  「義、母,你還真會自作主張,你知不知道你把那個侍女帶回愛芬堡。會產生多大的困擾?」果然,當多斯在愛芬堡撞見安妮後,立刻氣得牙癢癢的。
  他的黑眼瞇成一條線,咄咄逼視著凱莉。
  「她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我已經習慣她了,既然知道她已經被你帶來這兒,我怎麼能放她一個人呢?」凱莉見招拆招,冷冷地說。
  「你不會不知道若等你們都生了,孩子卻只有一個,會引來多少人的好奇?你還真是讓我頭疼,讓我——」多斯簡直懶得跟這種女人講道理,那等於是白費力氣。
  「我管不了那麼多,如果你還當我是這裡的侯爵夫人,就得聽我的。」她仍堅持己見。
  多斯全身的血液幾乎不能控制地到處流竄,他原本冷淡的聲音變得更低沉,「好,你要這麼做,後果就讓你自己去承擔,『侯爵夫人』!」
  說完,他便轉身衝出大門,忿忿然的離開!
  「多斯——」凱莉想喊住他,才追出大門便看見他騎著快馬奔馳而去。
  她只好無精打采的走回房裡。
  凱莉這副黯然的模樣正好被安妮所見,她滿腹歉意地趨上前,「都是我,如果我別來愛芬堡,一切就都沒事了,小姐,你還是讓我回去吧!」
  「這件事與你無關,是他……是他對我有偏見,所以才連累了你。」凱莉搖搖頭,一味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如果這裡真的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她就只有離開,可他又不允許她走,這是為什麼?難道他非要把她通上絕境不可?
  「不是我要為多斯少爺說話,其實他對你滿好的,他顧慮這麼多也是為你著想啊!」安妮忍不住說道。
  「是嗎?」凱莉的眼神變得茫然了。
  「所以,小姐,你還是讓我離——」「別說了,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走的。」凱莉立即截去她的話語,如果安妮真要離開,那她就跟她一塊走。
  「唉——」安妮輕歎,搖頭道:「好吧!我就不再提這件事,但你真的消瘦了不少,我聽菲菲說你的胃口極差,小姐!你還是去吃點東西,早點上床休息吧!別再為我操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還真有點累了。」
  凱莉不只身體累,她的心更累,尤其是經過和多斯的一番爭執後,她更是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她究竟是怎麼了?以往她並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為何在自己和他發生了那段不正常的關係後,她整個思緒就全亂了?往往見了他,她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見著他,她居然對他還有一絲絲的想念……
  天!她怎麼會有這種不該有的思潮呢?
  「那我陪你回房吧!」安妮不放心地說。
  「我自己上樓就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對安妮安撫性地一笑後,她便徐徐爬上樓。
  但是,躺在床上的她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潛意識裡她似乎總聆聽到外頭的聲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終於出現蹄聲,緊接著便是大門被撞開的強烈碰撞聲。她微蹙眉,不解地想,究竟是誰?大半夜的怎麼還弄出那麼大的聲響?
  凱莉立刻套上睡袍,走出房門奔下樓,藉著燭燈,她看見那個噪音製造者就是多斯。
  但她發現他似乎不太對勁!走路歪歪斜斜的,在屋裡東撞西碰,最後還癱在椅子上倒頭大睡,他是怎麼了?
  她順著階梯走下去,突問到一股濃郁的酒味,不禁蹙起眉,靠近他身畔輕聲喚道:「喂!醒一醒,你不能睡在這兒,會著涼的。」
  「別吵我——」多斯揮了揮手,「是誰那麼煩人?」
  「你快醒醒,別再睡了。」凱莉稍稍提高音量,不信喊不醒他。
  他深深的皺眉,微微睜開狹眸,「是你?」他衝著她挑釁的微笑。「女人還真囉唆——」「你!算了,我懶得和醉漢計較,我去倒杯水給你醒醒酒。」
  凱莉立即走進廚房,為他倒了一杯水,「來,喝一口吧!」
  她好心地坐在他身畔,打算扶起他,哪知道多斯卻粗魯的一推,不僅把凱莉推倒在地,就連杯子也被他打翻了,弄得兩人一身濕,十分狼狽。
  「媽的,怎麼搞的?」
  醉意配然的多斯突然被冷水一淋,猛然清醒大半,他霍然站起身,拍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口中罵個不停。
  「你喝醉了,我好心為你倒杯水,哪知道你……」
  凱莉委屈的道。
  多斯揉了揉眉心,用了用微眩的腦袋,瞪著坐臥在地上也是一身濕透的凱莉,「我是喝了酒,但可不敢讓你來服侍我,『義母』。」
  他刻意加重「義母」兩個字的音階,語氣中的不屑真是令人抓狂。
  凱莉聽到,嬌容上只剩下一抹蒼白,心中一股不明的苦楚像被芒草割傷了一般,直滴著血。
  「這麼說是我多事了?」她哀淒地問,「既是多事,那我回房了。」
  「等等——」他攀然喊住她,臉上覆上一層曖昧的神色,「這麼晚了你不睡,是在為我等門嗎?」
  「我……我沒有,只是睡不著。」丟下這句話,她便要拾級而上。
  而多斯的聲音又從她的背後響起,「既然睡不著,那又何必急著回房呢?」
  「我就算睡不著,也沒必要留下來。」她冷冷地說。
  「你不敢承認睡不著就是因為我還沒有回來?」他踩著微晃的腳步,緊跟在她的身後。
  「你走開,別跟著我。」他的話說中了她的心事,讓她羞愧極了,尤其當她發現他那雙微紅的眼,直盯著她纖薄睡袍下的玲瓏身子時,緊張得拚命加快腳步。
  「笑話!那麼晚了,我也要回房睡覺啊!」
  他尚帶幾許醉意地冷笑,望著她的瞳眸中散發出一抹慾望之火。
  她直搖頭,指著樓下的另一方,「你的房間在那兒,你走錯方向了。」
  他卻嬉皮笑臉的說:「我也沒說要回自己的房裡睡,我只想和你同床共枕。」
  「你別藉酒裝瘋,我不理你了。」
  凱莉被他的輕薄之詞弄得心緒亂飛,轉身就逃,無奈他卻往她的手腕緊緊一揪,害她失去了平衡,摔下了樓。
  多斯沒想到會這樣,立即捧住她柔滑的身子順著階梯往下滾,盡量不讓凱莉受到傷害。
  「啊——」她驚聲尖叫。
  多斯連忙摀住她的嘴,附在她耳畔說:「還好僕人都睡在後面,否則,你這一叫,一定會把他們全都喚來,若是讓他們看見咱們不睡覺,還這麼親熱地抱在一塊,你想會引來什麼樣的閒言閒語?」
  「你……你為什麼要拉我……」她揉著被摔疼的臀部,痛苦的呻吟。
  「是你硬要逃,那我怎麼能放過你呢?」
  多斯撇唇輕笑,扣住她腰間的手就是不放,甚至還使壞地隔著薄衫輕撫她未著束衣的身子,攏高她圓潤的豐胸。
  「呃——」凱莉倏然睜眸,直搖頭,「不要……」
  「你大半夜沒事穿成這樣,不是為了勾引我嗎?既是如此,又何必要裝模作樣?」他的熱後突然銜住她的耳垂,在她頸邊嘶啞的低語。
  凱莉一震,全身變得軟弱無力。
  多斯的大手矯捷地一攬,緊緊的將她的嬌軀擔於雙臂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對不對?」
  他的嗓音嗄吸且嘶啞,一對似醉似欲的眸子炯亮地凝降著她。
  凱莉呆愕了一會兒,幾乎忘了掙扎,「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醉了……」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一千遍、一萬遍,絕不能重蹈覆轍,無親身與心總是背道而馳,相互拉扯得好痛苦。
  「你不會不知道,做都做過了,你又怎麼會不曉得我所說的是什麼?」
  他伸出指尖輕撫她的面頰,以他凸立的男性驕傲磨蹭著她的小腹。
  「不可以,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她驚慌的說。
  「我不管這些,如果你我要共同在這裡生活下去,我就不能假裝沒看到你。」多斯抓住她的皓腕,近距離地逼視她。
  「那我可以離開——」
  「不准!既然你和我已有了牽扯,我怎能讓你走?」
  他緊緊的抓住她,強勁的手力掐疼了她。
  「你別這樣,放手……」凱莉倉卒地大叫,焦慮地扭動起身子,試著掙脫他鋼鐵般手臂的環箍。
  「別吵,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有人被你吵醒的。」
  多斯不再多話,立即抱起她直往他的房裡邁進。
  他要她,不只是醉的時候,就連清醒時,他也逃不過她的挑勾,即使她是無心的。
  「你放我下來——」凱莉拚命踢動著小腿,極力的掙扎。
  「你再吵也沒用的,義母。」他對她邪魅地劃出笑痕。
  「你!」凱莉驚疑地看著他,而他含笑的嘴立即堵住了她的話,同時,溫熱的舌頭也緩緩滑入她的口中,吸吮她嘴內每一份甘甜的蜜津。
  她僵硬的嬌軀在他柔軟的攻擊下逐漸軟化,連心也漸漸背叛了原有的意念。
  凱莉從他的嘴裡聞到濃濃的酒味,間接也渲染了她的心,讓她感到了微醉。
  她閉上眼,享受著他的舌尖在她口中恣意攪動的滋味,是這般的熾烈灼燙,整個身子也癱軟在他的懷裡,腦海也變得異常混飩。
  「多……多斯……」她已虛弱得無力抵抗。
  「在床上,你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的女人。」
  他順勢將她擱在軟墊上。
  凱莉直覺自己的呼吸急促,已降服在他挑逗的手腕下。
  「天!你真性感……」他低沉的聲音帶點沙啞,凝注著她若隱若現身軀的眸光掠過一抹幽暗的火苗。
  突地,他掀開她半透明的衣衫,兩手緊捏著她赤裸的胸乳,著火的眼直盯著她的那兒瞧。
  一陣灼熱倏然劃過凱莉的胸口,她先是一愣,隨即不安地掩住自己的胸,與他的手相抗衡。
  「不——不能——」多斯根本沒把她的抗拒放在眼中,目光仍膠著在她漸漸變得俏挺的兩顆粉紅色蓓蕾,它一遇到冷空氣,突然敏感的挺立起來。
  他眸中含著赤裸的慾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那兩團彈性渾圓的熱乳上。他倏地俯下身,埋頭在她的乳溝內,在她胸前粗重的喘息,呼出的熱氣每每都刺激著她的乳頭更為尖挺發脹……
  凱莉不住地喘息,既羞澀又難為情,高聳的凝乳也隨著她的呼吸不停的晃動,那起伏蕩漾的水媚樣,足以對多斯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他似乎等不及了,粗魯蠻橫地捏住她白嫩似雪的胸脯,直接對她進行侵犯。
  「別這樣——」凱莉明知這樣是不對的,然而,她的兩乳已被他灼熱的大掌摩擦得又紅又腫。
  她感受到下腹傳來的熱潮,但只要想起初夜的疼痛,就令她忍不住心生畏懼。「別……」她努力掙扎,圓潤成熟的胴體試圖做著無助的扭動。
  多斯沉聲低吼,手指已不受控制地夾住她頂端鮮紅的乳頭,搓捏撩弄……「好美啊……它們好像是因我而生的。」
  凱莉難受地嚶嚀,不自覺地拱高那腫脹的乳房,迎接他放肆的揉捏。
  多斯愛死了她這種反應,於是,更狂野地拉扯著她的乳尖,並以粗糙的手掌覆住她的胸脯,掌心輕輕的在她嬌艷的莓果上迴旋,在她體內揚起一波波難以抗拒的快感。
  凱莉微啟唇瓣,急促深喘,她的頸上、身上全覆滿了暈紅情慾的顏色,以及細小的汗珠。
  「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別去在乎那該死的稱謂,我也會好好的愛你,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他猛然低頭,含住她嬌嫩的乳蕾,強烈的吸吮,指頭抓住她雪白的豐胸,讓它們印上他五指的紅痕「啊——」凱莉嬌喘吁吁,乳尖在他的嚼咬舔舐下,產生了一股股不可思議的愉悅,嬌弱的身子忍不住戰慄、抽搐……
  「真香——」他沙啞地說,以一種極曖昧的方式挑勾著她。
  緊接著他空出一手,迅速地扯下她的底褲。
  「啊!多斯。」她尖銳的尖叫聲根本於事無補,反而激得多斯體內更高昂的瘋狂快感。
  他將右膝擠進她的雙腿之間,黝黑的手覆上她的小腹兜轉著她的肚臍眼。
  凱莉無法抑制地呻吟,小手虛弱地遮蔽自己曝露的私處,羞怯地直搖頭。
  「不!啊——」就在這時候,他竟伸手至她夾緊的雙腿中,摸索尋找著她藏在細密毛髮內的敏感陰蒂。
  「等等……」她怯柔地位喘,下意識的扭動著俏臀想擺脫他,他的動作讓她想起了他第一次的粗暴。
  「不能再等了,你已經濕透了!」
  多斯押肆的低笑,指尖感受到她下體的愛液早已氾濫成災,兩片豐厚的唇瓣也腫脹得顫抖。
  「不要……痛……」她嚇得直往後退縮。
  「別怕,這次不會疼了。」他輕輕的誘哄,邪魅的眼光在她那雪白的粉臀間流連,睇住她泌出的透明汁液……
  凱莉渾身燥熱,他猥褻的動作更加濃烈的燃燒著她的慾望,「別……你醉了……不要做出這種亂倫的事她勉強從混沌的思緒中抽出一絲冷靜。「亂倫?早在我把你帶回愛芬堡的時候,就已把什麼札義廉恥全都拋到九霄雲外,現在我只是個無恥狂徒,而你就是我亂倫的罪惡淵榮。」
  「啊——」凱莉紅嫣嫣的小嘴逸出讓人心蕩的吟哦,「我只是罪惡的淵瑩……對你而言,已不含其他的意義了?」
  「你以為你還能要什麼?」他無情地反問。
  「我……」她默然不語。
  多斯當著她怔仲的目光解開褲腰,露出他昂長的男性象徵。
  「不——」她看得駭然失色。
  「放心,這次我會溫柔點兒。」為了怕再嚇壞她。
  弄疼她,他憋著氣磨蹭著她濕潤的花唇,直到凱莉緊繃的身子徐徐的放柔,看著他的眼神已不再只有畏懼,他才有下一步的動作。
  多斯的汗水直接滴在她的乳尖上,沿著優美的弧度滑落,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撐開她白玉般豐潤的大腿,痛苦地粗喘了一聲,毫無預警地深深搗進她前道的底部。
  「啊……」
  凱莉尖嚷,但奇怪的是,這次她不但不疼,還感到無比的充實和快意,原以為會有的撕裂感已不復見見她半合的眼中全是曖昧的星芒,多斯的慾火再也控制不住地在她身上發洩出來,他高捧住她的臀,開始劇烈的衝擊……
  「啊呀——」一波波席捲而來的高潮不斷的衝擊著他倆。
  凱莉又再一次將身心臣服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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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凱莉倚在頂樓窗前,眺望遠處一大片紫紅色的葡萄園,神情卻是黯然憂鬱,始終不說一句話。
  這一幕看在安妮眼底,真是替她又難過、又心傷,但她卻不知該安慰她什麼。久久,她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姐,你心裡有什麼苦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憋著,當初我聽菲菲說你常一個人發呆,我還不相信,但這一陣子,我的確發覺你心事重重,又愛偷偷掉淚,究竟是為了什麼?」
  凱莉垂下雙眼,輕柔的語調中平添了幾許抑鬱,「我沒事,你和菲菲都太多心了。」
  「你別不承認,我猜得出來,你一定是為了多斯少爺吧?」
  「安妮——」凱莉睨著她,「你別胡說,這不關他的事。」
  「是嗎?那個多斯少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出門就是大半個月,這個愛芬堡他到底要不要了?若不要就永遠別回來好了。」
  安妮真是為凱莉打抱不平,對於他曾染指過凱莉的惡劣行為,她早就想替凱莉出口氣了,若非凱莉她……唉!這就是愛上男人的弱點。
  「他可能忙吧!你別這麼說——」「你又替他說話,我剛開始也以為他是個好男人,想不到他居然對你——」安妮同情地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了什麼?」凱莉揪著衣襟,怔仲地看著她。
  「那晚你們發生的事我全都知道,那時候我正好口渴,打算來前面倒杯水喝,結果被我瞧見他對你……」
  安妮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我知道當時我該阻止,但是我又安慰自己,或許多斯少爺對你有心,他是因為愛你才這麼做的,所以我強迫自己假裝不知道,但我現在後悔了,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凱莉梗聲在喉,淒楚的淚滑下眼角,「你快起來,這怎麼能怪你?早在你來之前他就……」她已痛心地說不下去了。
  「你說什麼?他——」「安妮,別再說了,自從我遇上希歐老侯爵後,所有的一切我全都認命了。」想起這段過往,還真是苦不堪言。
  除了安妮之外,又有誰來可憐她?
  「多斯一直拿我當義母看,也認定我是剝奪了他一切的罪魁禍首,我想他之所以對我做出那種事,完全是為了報復我。」凱莉難堪地又說。
  「我就不懂,如果他是為了報復,為何不將你假懷孕的事抖出去?如此一來,你不是什麼都沒了,到時候便沒人再和他爭奪希歐老侯爵的產業了。」
  安妮疑惑地說,這整件事她也是愈理愈不清!
  「我也不明白,但我確定的是,這裡絕非我久留之地,安妮,我們走好不好?離這裡遠遠的……」
  「我們走得掉嗎?多斯少爺可是交代了不少僕人監控我們啊!」
  「是嗎?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她飄忽的一笑,愛上這樣的男人不就等於跟傷心絕望畫上等號?更難過的是,她連想脫離這場悲劇的自由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突聞屋外傳來了馬蹄聲,不一會兒又聽見僕人賈思說道:「多斯少爺,您回來了,這半個月您去哪了?」
  「只是去酒廠看看,這陣子正是釀酒的重要時刻,我就住在那裡。」多斯醇厚的嗓音傳進凱莉的耳裡,讓她的心一動。
  多斯拴上馬,便走進屋裡,褪下一身附上塵土的外衣。
  「這些事以往不都是尼爾在做嗎?」賈恩又問,順便為他倒了一杯茶過來,「多斯少爺請喝茶。」
  「這批酒是國王陛下指定要的,我不親自去看看不放心。」他接過茶,輕啜了一口。
  「哦!說到國王陛下,我今天收到了來自王宮的信件,多斯少爺要不要過目?」賈恩說道。
  「這是當然,快拿來。」
  「是。」賈恩立刻將信件遞上。
  多斯立刻攤開一看,這封信件居然是國王陛下的親筆手諭,命他帶著新侯爵夫人到城堡做客,王后想見一見凱莉·尹。
  多斯濃眉輕蹙,沒想到愛芬堡新納侯爵夫人的消息竟會那麼快傳到國王陛下的耳中,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想想這些天來,他並不只是為了釀酒工廠的事而忙碌,他則是為了查證尼爾當初曾告訴他的那樁秘密。
  經過半個月的忙碌,他終於取得「他」的罪證。
  當然另一個目的則是為了……躲她。
  每每想起她羞怯的嬌容嗔怒的倔樣,他便忍不住心思徽漾,整個心神都擺在她的身上,但下意識裡卻有另一種聲音告訴他,那是錯誤的、不對的。
  問題是,他再也無法在得到她的身體後,還拿她當義母看待,所以他選擇了逃避,好讓自己的心得到一絲紓解的空間。
  「賈恩,你去準備一下馬車,明天一早我要和侯爵夫人出一趟遠門。」他隨即命令道。
  「是。」賈思立即銜命退下。
  多斯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邁上樓,敲了敲凱莉的房門。
  凱莉的心臟一緊,似乎已能預知是他來了。
  她無措地看向安妮,輕聲問:「我該怎麼辦,該不該開門?」
  安妮立即安撫道:「現在是大白天,我想多斯少爺也不敢對你怎麼樣,還是讓他進來看看究竟有什麼事?」說著,安妮便去應門。
  安妮將門打開,果然是多斯站在門外,他以一雙炯亮的眼眸越過她看向凱莉。
  「安妮,你下去。」他立即命令道。
  「可是……」安妮不放心地看著凱莉,深怕他又一次傷害她。
  「我沒關係,你下去吧!」凱莉勉強地說。
  「是。」安妮警戒地看了多斯一眼後,這才不安地退下。
  「看樣子,你把侯爵夫人的角色扮演得很好嘛!」
  多斯勾起唇,放肆地笑了笑。
  「十多天沒見,你可知我……為何一回來就要這麼挖苦我?」凱莉用一雙受傷的瞳眸,凝睇著他仍是俊挺的丰采。
  他微愕了一下,這才發現她像是消瘦了不少。
  「你怎麼又不吃飯了?難道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歡豐腴一點的女人。」
  凱莉慌亂地直搖頭,沒想到他對她說出的話始終都是這些誰言浪語,讓她難以承受。
  「得了吧!別老是裝成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樣讓我愧疚,我多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見她驚疑的樣子,他魅眼一勺,隨即又笑道:「當然,在床上的時候可是不能相提並論。」
  凱莉一愕,緊繃的身子許久無法動彈,立即別開臉,「別再胡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你和我走一趟王宮。」他浮起一抹笑。
  「王宮!」凱莉的表情淨是怔仲。
  「對,王后想見見你。」他又說。
  「不,我不去——我並不認識王后,她要見我做什麼?」
  凱莉驚悚不已,平民出生的她從未見過其他的名流爵士,何況是要覲見王后?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嘛!
  她自幼生長在淳樸的農莊,若非遇上希歐老侯爵,她現在可能還在那兒做著粗工,這樣的一個村婦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宮啊!
  「你別緊張,你並不需要認識王室裡的任何人,只因為你現在是侯爵夫人的身份,自然有被召見的可能。何況,我們愛芬堡希歐家族在國王陛下的眼中可是數一數二的,我義父既然新納夫人,他們自然想見見你了。」
  他玩味地品嚐著她震驚的小臉,話中更帶著幾許諷刺的味道。
  多斯壓根不相信她是真心不願去王宮,有多少名流貴族希望和王室攀上一點交情,又有多少人希望能藉由入宮讓國王陛下留下印象,這女人居然不屑?
  她是欲擒故縱呢?還是以退為進?
  「難道不能不去?」凱莉的目光是懇求的。
  「國王已下旨,而且還是親筆手諭,絕不能不去。」
  他日睇她道。
  她洩氣地垮下雙肩,認命地問:「什麼時候出發?」
  「三天後正是釀酒完成的日子,我剛好可以帶著上路。」
  「那……那我能帶著安妮嗎?」她只是希望有個人陪她壯壯膽。
  「她現在有孕在身,出遠門不方便,再說,你們同樣大著個肚子必會引起別人不必要的揣測,還是不要吧!」多斯分析重點,告訴她理由。
  然而,他看著她假肚皮的目光裡,還是多少含著點兒鄙色。
  「可是……」
  「就讓菲菲陪你吧!一路上也好有個人照應。」說著他已步出房門,臨去之前又補了一句,「三天後,別忘了。」
  凱莉無言地凝視他頎長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無法形容的茫然……
          ☆          ☆          ☆
  三天後,多斯便帶著凱莉和菲菲及數名隨僕,前往位於首都洛克城的城堡宮殿。
  洛克城離愛芬堡莫約十天的行程,這段旅程中,多斯得克盡保護凱莉的安全,以防有心人的騷擾。
  由於希歐家族向來深得國王陛下的心,近年來的釀酒事業也是做得有聲有色,不僅自用,更代表國家名義行銷各地。更甚者在蘇格蘭等地都有他們愛芬堡標籤的葡萄佳釀暢銷其中。
  因此,它自然受到各階級爵士與貴族的覬覦,想利用機會前來挑釁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如今各界均得知愛芬堡掌權者已由希歐老侯爵、多斯少爺,而轉換到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侯爵夫人時,其掠奪的心態更可能化為行動。
  「照顧好侯爵夫人,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可以到那兒休息一會兒。」
  行經半天的路程,多斯打開馬車巡視一下凱莉的狀況,卻見她疲憊不堪,臉色也不佳,遂下令道。
  凱莉聞言,立即掀開馬車門簾對他說:「前面有小鎮嗎?這麼說我可以不必再坐馬車了?」
  長時間的顛簸已令她的小臉蒼白,甚至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是可以暫時休息一會兒,但是,我們還是得趕緊出發,趕在天黑之前到下一個鎮。」
  「為什麼要那麼急呢?」
  一聽他這麼說,她立即軟下了身子,再也提不起勁了。
  早說她不要來的,想不到光這一路上的勞累就夠她受了。
  「國王既然下了手諭,就表示是急令,我們當然得盡快行動了。」多斯輕扯唇角,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好吧!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大家。」凱莉坐回馬車,開始閉目養神,希望自己盡量能睡著,好忽略這種顛簸之苦。
  「夫人,您想不想吃點什麼?早上您急忙上路,也沒好好的吃飯,剛剛又為了趕路把午飯給省了,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吃不消的。」菲菲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凱莉睜開眼,笑脫著她,「別再說了,瞧你每次都盯著我吃這吃那,你把我當豬養啊?」
  她無奈的搖著頭,但不得不承認這一陣子她的確是沒什麼胃口。
  「這可是多斯少爺交代的,他要我盯著您吃飯。」
  菲菲笑瞇瞇地說。
  突然,她的眼珠子一轉,又道:「多斯少爺很關心您耶!他一定沒想到夫人居然會那麼年輕,如果您不是嫁給我們老侯爵,而是我們的多斯少爺該有多好!」
  凱莉一聽,雙須立刻羞組成一片,「菲菲,你別亂說,這話若是讓多斯少爺聽到那還得了!」
  莫非她和多斯的事已是眾所周知了,怎麼連菲菲都懂得挖苦她?
  「多斯少爺才不會生氣呢!我想他也巴不得您不是他的義母。」菲菲年紀輕,說話不懂修飾,口沒遮攔的結果讓凱莉聽得面紅耳赤。
  「你別再胡言亂語,傳揚出去是會鬧笑話的。」她雙頰染紅,藏著些微的苦澀。
  「每次我提這些您就害羞,您該不會對多斯少爺也有——」
  「菲菲,你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她不得不端起架子。
  「好嘛!不說就不說,我看您也累了,我幫您捏捏肩好不好?」菲菲真怕她會氣她,趕緊想盡辦法討好她。
  凱莉歎口氣,「菲菲,你別害怕,我只不過不喜歡你這樣亂說話,搞不好會鬧出許多事情的。」
  「我懂,以後菲菲不敢了。」
  凱莉點點頭,便在菲菲的按摩下漸漸人睡,雖然睡得極不安穩,但多少補充了一些體力。
  就在半睡半醒中,他們已到達鎮上,當馬車停下後,菲菲使喚著她,「夫人、夫人,咱們到了。您可以下來走走。」
  凱莉徐徐的睜開眼,輕聲問道:「咱們到了?」
  她在菲菲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才抬眼,便對上多斯那雙暗沉的眸光,令她的心臟又是一抽。
  「還可以嗎?有沒有累壞了?」他瞇起如火炬般的眼神,沉穩如昔地探問。
  「我還好。」凱莉發覺只要一見了他,她的心頭便會狂跳不休。
  「那裡有一家小酒店,進去歇一會兒吧?」他邪魅地勾起唇,肆無忌憚地打量她一副倉卒的表情。
  「也好。」她立刻躲開他邪惡放肆的目光。
  在菲菲的陪同下,她進人了酒店,而僕人與侍衛則在外頭圍桌,自行叫食物果腹。
  凱莉才剛坐定,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性的嗓音。
  「小姐,你一個人出門在外,打算上哪兒去?」
  她一驚,立即站起身,抓著菲菲,「我不是一個人。「我懂,她是你的伴從是不?」這名男子風度翩翩,頗斯文地問。
  「我……我並不認識你,請你別來打擾我們。」凱莉的目光不斷膘向門外,希望多斯能盡快進來。
  「看來你是把我當成登徒子了,我是費西城的莫亞伯良,絕不是個任意找女人搭訕的輕浮之輩。」他優雅地笑了笑,索性走到她身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你不能坐在這兒。」菲菲衝口而出。
  凱莉則對她拋了個眼神,示意她謹慎說話,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伯爵的身份啊!
  「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客氣地說。
  「好說、好說,現在咱們就算認識了,既然不再陌生,你何不也坐下,我們一塊兒聊聊?」
  瑞喬·莫亞伯爵第一眼看見凱莉就陡生好感,自然想找機會與她攀談。
  「沒什麼好聊的。」凱莉主動與他畫清界線,況且,她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交談,那樣的熱絡會讓她感到虛偽。
  「別生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對她一笑。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她避重就輕地回答。
  「這麼簡單的事你怎會不知道?很簡單啊!比如說你的名字、住在哪兒?」莫亞伯爵想知道的就是她的芳名。
  「想不到我才將馬牽到後頭休息,你就已經和別的男人交談得這麼起勁了。」不知何時,多斯已走進酒店,他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們,聲音冷冽得幾乎凍人凱莉的耳膜。
  「多斯·希歐!」莫亞伯爵錯愕地看著他。
  多斯英挺的臉龐冷然合威,態度高傲不遜地挑高後,「你是?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認識我的人。」
  「你們愛芬堡的釀酒事業可說是如日中天,連國王陛下都讚賞有加,我豈有不知的道理?我是瑞喬·莫亞伯爵。」他伸出手。
  「原來是莫亞伯爵、黑煞將軍!」多斯的臉色明顯的一黯,但他很快地恢復自然,「既然難得碰面,就一塊用飯吧!」
  「黑煞?」凱莉不解地問。
  「『黑煞』是咱們法國著名的護國將軍,更可解釋為能讓敵方黑了臉的煞星。今天能在這兒見到你,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哪裡的話。」莫亞伯爵自得的笑說。
  多斯回以笑容,瞅著凱莉問道:「想吃點什麼?」
  「都可以。」她低首輕聲說著。
  「不知我可有榮幸知道這位佳人的芳名呢?」莫亞伯爵興味十足地看著她,沒察覺到多斯丕變的臉色。
  多斯彎起後,對凱莉情做的說道:「義母,你說我該怎麼介紹你才好?我想莫亞伯爵或許沒看出你已身懷六甲,正想追求你呢!」
  他赫然伸出手,粗魯地扯開披掛在凱莉身上的斗篷,讓她渾圓的肚子顯露在莫亞伯爵的眼底。
  莫亞伯爵果然一驚,看著她藏匿在斗篷下的圓肚,瞬間垮了一張臉。
  「怎麼樣,很失望了?」在多斯那無表情的俊臉上掠過一絲嗜血的冷笑。
  說實在的,他不僅想笑,還想放聲大笑,這實在是因為莫亞那張臉的表情變化太大,也太可笑。
  凱莉立刻拉起斗篷,悲哀地看著他,原來他這麼愛挖苦人,壞得全然不顧她的感覺。
  她又轉向莫亞伯爵,一對上他那又歉然又尷尬的表憎,使她更是無措。
  「很抱歉,我該早點告訴你,但我以為沒那個必要——」莫亞伯爵深吸了一口氣,抹去臉上的詫異,「原來你就是傳聞中希歐老侯爵的新納夫人?」
  凱莉不語,只是點點頭。
  「那麼,你腹中的胎兒就是遺腹子了?」
  她愣了一會兒才說:「沒錯。」
  「我更想不到的是,侯爵夫人竟是這麼年輕!」他十分感歎,看來他們還真是相見恨晚。
  「你似乎很遺憾咯?」多斯插進一句話,眉眼處淨是諷笑。
  「是有這麼一點。」莫亞伯爵並不避諱,直接說出感覺,「若侯爵夫人有意改嫁,我也很樂意接受。」
  到洛克城這一路上,他多少聽說了多斯·希歐一些為人傳頌的事跡,當然也對他的暴烈個性略有耳聞,但他「黑煞」可不是任人調侃的。
  多斯攏蹙眉宇,已瞭解莫亞伯爵絕不是個容易應付的對象,他得重新估算一下這個人的能耐了。
  凱莉自然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禮的話。
  「你真是愛說笑了。」多斯冷冽的一笑,隨即叫來一些啤酒和小菜,與他邊吃邊喝地聊了起來。
  「你們有所不知,我這趟是要去洛克城的。」莫亞伯爵忽然開口說道。
  「你要去洛克城?」多斯和凱莉同時吃了一驚。
  「我是特地去看我姊姊的。」他嘴角一牽,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請問你姊姊是?」
  「當今王后。」莫亞伯爵笑意盎然。
  「原來你與王后有這層關係,我怎麼沒聽說呢?」
  多斯的臉色突地一變。
  「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靠裙帶關係的,對了,不知兩位要去哪?」他有禮的問,斯文的氣度裡根本看不出是個長年在槍林彈雨中衝鋒陷陣的將軍。
  「我們的目的地和你一樣。」凱莉直接說了。
  她這句話卻引來多斯凌厲地一瞪,他很氣她的多嘴。
  凱莉連忙噤口,低垂著小臉喝了一口啤酒,但她的心卻是沉痛的,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無論說什麼在他眼中都不對?
  「原來咱們是同一個目的地,那就一塊走吧!」
  「既然是黑煞邀約,我們自然同意。」多斯颯爽的一笑,但胸口卻有一股莫名的酸氣直竄。
  他瞟了一眼凱莉又看向莫亞伯爵,心思忽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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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經過數天漫長的旅途跋涉,多斯他們終於到達了洛克城。
  因有了莫亞伯爵的突然加人,凱莉深刻的感受到多斯對她的態度變得更加難以揣測,語氣間更不乏淡淡的嘲弄。
  尤其是她和莫亞伯爵交談時,他更習慣以一雙墨沉的眸光注視著她,笑裡常合帶著陰氣,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為何要以這樣的態度對她?
  更讓她難以漠視的是,他那一聲又一聲「義母」的叫喚,足以敲疼她的胸口,難道他們過去的肌膚之親全是假的?真的只是他報復她的手段?
  也因此她的心緒不定,原就不堪舟車勞頓的她也就更形樵粹。
  當他們到了城堡,並在侍衛的帶領下進人宮殿,她的心情益發的蠢動不安,想起自己就快見到高高在上的國王和王后時,更是心生恐懼。
  「夫人,您怎麼在發抖?」菲菲牽著她的手,感覺好冰冷,而且還隱隱發顫。
  「不知為什麼,我好緊張。」她斂目一笑,「我真沒用是不?」
  「怎麼會,菲菲也緊張啊!」
  兩個女人就這麼緊緊的拉在一塊,隨著多斯和莫亞伯爵慢慢的步人殿內。
  一到大殿,即目所見全是極為雄偉壯觀的場景,這裡處處雕樑畫棟,吸引了凱莉所有的注意力,也淡化了她緊張的心情。
  她心想,方才看見城堡外富麗堂皇的建築就已是非常貴氣了,想不到裡面的排場更是壯觀。
  大殿兩側均站著武士守衛,手裡拿著長劍,還真是令人怵目驚心。
  「多斯,你們來了,咦——瑞喬,你怎麼也和他們一道呢?」不久,國王與王后連袂來到大殿,王后率先開口,那笑容平易近人。
  「姊夫、姊姊,我是半路上和他們相遇,閒聊中得知他們也將來洛克城,於是就同行了。」莫亞伯爵做了解釋。
  「臣叩見國王陛下、王后。」多斯作揖行禮,凱莉和菲菲也以淑女的姿態行屈膝禮。
  「哈……你這小子,一年不見,仍然沒變嘛!」國王仰頭大笑。
  「你就是希歐老侯爵新納的夫人?」王后走向凱莉,執起她的小手,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還真美,希歐不知是哪得來的福份,竟然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妻子,還為他留了後。」
  當王后的目光瞥向她的小腹時,凱莉霍然一驚,倒退一步。
  她這樣慌張的舉動讓多斯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冷汗,他立即拱手說道:「王后,我義母從沒見過那麼大的場面!尤其能得到王后的青睞,自然表現得有失常,請您別見怪。」
  「原來如此,我不會在意的。」王后和藹的一笑,再次拉著凱莉到身邊,「別怕,只要你在這裹住上幾天,一切就會習慣了。」
  凱莉感激地說:「多謝王后。」
  「好了、好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已命人準備酒宴,你們一塊來吧!」國王也走下階梯,輕拍了拍多斯的肩,「你知不知道你來到這兒,除了我們,誰最開心嗎?」
  「臣不知。」多斯頷首回應。
  「是麗卡,她可是等了你多時。」國王饒富興味地說,曖昧的眼神也是意有所指地微勾。
  當凱莉一聽見麗卡這兩個字時,心臟突地勒緊,似乎已能意會多斯和她之間的關係了。
  「說到麗卡公主,怎麼不見她的人?」他嘴畔勾起一道笑弧,表情自然地詢問。
  「原來你就是我表妹多年來的意中人?」莫亞伯爵故意加油添醋。
  凱莉聞言,雙眉擰蹙,神情又是一陣瑟縮。
  多斯倒是恣意低笑,「莫亞伯爵,你太看得起我了。」
  這時,大殿門外奔來一抹艷麗嬌俏的情影,她嘴裡直喚道:「多斯來了嗎?父王,您怎麼都不派人通知我一聲?」
  麗卡公主雙手拎著蓬裙,蹦蹦跳跳地跑到多斯身旁,雙手緊纏住他,「你終於來了,可等死我了。」
  凱莉看她一副冶艷的打扮,顯得亮麗而可人,而自己卻樵悴蒼白,與她有如雲與泥,真是難以比擬。
  而多斯看著麗卡的眼神亦比平日晶亮,他雙手緊扣住她纖腰的親呢舉止,刺激著凱莉的心,以致她連吃紅了自己的唇瓣卻都不自覺。
  「多謝公主的抬愛,我這不就來了嗎?」
  他注視麗卡的眸光倏而轉濃,狠心的漠視凱莉可憐的凝眸。
  「既然連小表妹都來了,咱們就一塊去喝酒吧!早就耳聞愛芬堡的多斯少爺親釀的葡萄酒是多麼的芳香甘醇,今天我一定不會放過。」
  莫亞伯爵立即打斷了他們兩人間的打情罵俏。
  「好,我立刻派人將酒窖裡的葡萄酒全都搬上來,讓你喝個夠。」王后笑意盎然地附和著莫亞伯爵的話。
  當他們來到餐廳,凱莉和多斯被安排對面而坐,麗卡則親密地靠在多斯身旁,使得凱莉達不想看見他們這種令人心酸的調情舉止都沒辦法。
  她只好強忍著心裡的不舒坦,食不知味的吃著盤中物。
  「你看來胃口不佳,臉色也不好,是害喜嗎?」坐在她身旁的莫亞伯爵突然問道。
  凱莉瞠圓眼,緊張地搖頭,「不……不是的,我一向吃得少。」
  「那就不成了,孕婦應該多吃點,這樣肚子裡的孩子才會長得好,做母親的也不會弄壞身體啊!」王后聞言,立刻以過來人的經驗勸說道。
  凱莉的臉孔發白,垂著腦袋,戰戰兢兢地說:「謝謝王后關心,我以後一定會注意。」
  麗卡卻在這時候開口道:「原來她就是你的義母啊!這消息早已從你們愛芬堡沸沸揚揚地傳到咱們洛克城了耶!」
  她的目光瞟向神情凝室的凱莉,揚眉又道:「你好年輕喔!我說多斯,你會不會被她勾引啊?」
  「麗卡,說話別那麼沒大沒小,快向侯爵夫人道歉。」國王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說話會是這麼沒禮貌。
  「父王,人家不過是開開玩笑,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噘起唇,一臉的不依。
  「陛下,您就別生公主的氣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訴公主,義母就是義母,就算再美也吸引不了我,說什麼我也不會做出亂倫之事。」
  多斯定定的盯住凱莉,邪魁帶笑的臉孔煥發著懾人的神采。
  注視他那張篤定的笑臉,凱莉心底忽然產生一股心疼的感覺,她淒楚地輕歎,既然不可能,又為何要侵犯她,惡意的要了她的身子?
  難道就因為恨她,而讓她一無所有則是他的手段?
  莫亞伯爵看出了凱莉的落寞,於是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說過,如果你肯改嫁,我可以不在乎你有孩子。」
  她抽了一口氣,輕叱道:「莫亞伯爵,請你放尊重點,我的心既已給了一個人,就不會隨意變心。再說,我侯爵夫人做得好好的,沒必要改嫁,引人笑話。」
  她這句話雖說得小聲,卻讓對面的多斯聽得一清二楚。
  他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義母的愛始終如一啊?但為何我怎度看都……」
  他自動消音,其曖昧不屑的神情顯得極其明顯。
  凱莉抬眼對住他不善的瞳眸,身子瑟縮了一下。
  就連莫亞伯爵也聽出了他話中有話,「多斯少爺,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多斯撇高唇,挑起眉,「你問她啊!」他以下顎點了點凱莉的方向。
  她又是一震,執湯匙的手緊緊的捏著,怔忡無語。
  驕縱的麗卡可受不了他們之間打的啞謎,硬是拉著多斯的手說道:「今晚來找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公主乃千金之軀,若不覺得陪我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我理當奉陪。」多斯一臉肆笑地望著她,壞壞地挑起唇角。
  「好,我等你,你可要快點喔!」麗卡嬌笑了一聲,並大方地在他鬢邊印上一吻。
  凱莉的心立刻涼了半截,她抿緊著芳唇,隱約能感受到多斯不懷好意的挑戰目光正針對她而來。
  早知如此,她就不來洛克城了,原來來到這兒,只是讓她親眼目睹他與舊情人會面的親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求他放過她……
          ☆          ☆          ☆
  當晚他們便被國王安排暫時住在城堡內的「梵爾園」,那裡是招待王親國戚的高級庭園。
  夜已深,凱莉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倚在門口仰望天際,細數著天上的星星,腦海裡卻不斷盤旋著晚宴時麗卡對多斯的邀約。
  想必他現在已去赴約了吧?
  由他們今晚曖昧的表現可猜出他們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國王和王后也像是有意撮合他們,拚命敲邊鼓。
  看來多斯就將成為麗卡的丈夫,既是已成定數的事,她傷心又有何用?
  凱莉,你不能再陷入這場不可能的愛戀中,他對你來說只是個無底深淵,他不會屬於你,你又何需耽溺?
  「唉……」她幽幽一歎,披上斗篷,睡意全無的她只想出去走走,或許吹拂一下夜風,可將她腦海裡混濁的思緒給吹散。
  她走出屋外,就著月光看見了滿園的玫瑰,這不禁讓她想起別克山莊的花圃!好美啊……
  凱莉看著在夜風中搖曳的花兒,心想,如果她現在仍在別克山莊照顧花圃,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與愁思了。
  這座花園非常遼闊,往東望去綿延不止,凱莉情不自禁的順著往下走,竟發現這裡除了玫瑰,還有散發著濃郁馨香的鬱金香,和芬芳淡雅的晚香玉!
  月影煙漫、浮香時動,多麼信人的景致啊!
  她居然看得流連忘返了。
  當凱莉意會自己出來太久,正打算折返時,突然看見玫瑰園中央的亭子內有兩道黑影閃過!
  她好奇地趨向前一探,竟看見多斯和麗卡兩人正從亭子內走出來,親呢地摟在一塊,直往公主寢房的方向而去。
  凱莉的麗容瞬間變得錯愕,心底閃過一陣揪疼。
  她摀住嘴,轉身奔回房裡時,暮然一記熟悉的男音從她身側掠過,「看樣子你很生氣?是不是在吃多斯少爺的醋?」
  她猛然抬睫,納人眼中的竟是莫亞伯爵帶笑的臉龐!
  「你……你跟著我?」她蹙起眉,眼底凝成一道冷然的光束。
  他不以為意地乖張一笑,「話不能這麼說,這『梵爾園』並非你們愛芬堡的?我不能來嗎?」
  凱莉的心臟沒來由地狂跳,她立即穩住心情,偽裝淡漠的道:「既是如此,那麼莫亞伯爵就繼續賞花吧!我失陪了。」
  她蒼白的臉色已是雪上加霜,拎起裙擺急著要走。
  「侯爵夫人請留步。」他飄忽地笑了笑。
  「還有事嗎?」凱莉頭也沒回地問,緊蹙的眉間已表現出她的緊張。
  「我想……你是愛上多斯了。」他盯住她半晌,隨即笑逐顏開的道。
  「你胡說——」凱莉像是被人揭開了她隱藏已久的秘密,憤怒的說道。
  她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她更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居然那麼容易洩底,這下該怎麼辦?
  「難道不是?我瑞喬閱人無數,你那酸意頗濃的心思又怎能瞞得過我?」
  他的話讓凱莉的心頭一擰,渾身像被定住般,半晌不能移動。
  「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凱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僅是疑惑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勸你,若真是如此的話,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他一針見血的話語,字字紮在她的心口。
  她硬是將疼痛強忍下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凱莉根本不敢妄想多斯對她會有真情愛,也知道他只不過是想駕馭她、利用她的感情,因為,唯有如此,愛芬堡才永遠會是他的。
  尤其在他明白她腹裡根本沒有胎兒後,他對她更是肆無忌憚。
  「你知不知道多斯早已被我姊姊視為乘龍快婿?你沒看見他剛剛朝麗卡的宮門而去?他們此刻正在做什麼事你會不知道?」
  他逼視著她,每句話都讓她痛苦。
  「我沒必要知道……對不起,我想睡了,請容我離開。」
  凱莉正想從他身邊繞過,他居然揪住她的手,「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希歐老侯爵已死,你沒必要為他守活寡。再說多斯少爺一點都不在意你,你還守著那個空城做什麼?」莫亞伯爵對住她的眼,激動地說。
  「你走開!」他的話震驚了她,她猛地用開他的鉗制,快速地逃回房裡。
  莫亞伯爵僵住了背脊,看著她疾速奔逃的倩影,突地皺起眉,自言自語道:「懷孕的女人能這麼無所顧忌的狂奔嗎?」
  突地,他的眸底泛起絲絲奇異的詭火。
  凱莉奔回房中,俯趴在床上不停低泣,為什麼她的心事那麼容易被人看穿,而多斯他卻不……
  她揉了揉腦袋,怎麼突然覺得頭好疼呢?
  連心也在發病啊……
  揪著胸口,她倚在床頭咬唇硬撐,淚止不住地撲簌簌淌下……
  突然,一隻手撫在她的胸口上,「為什麼哭?」
  凱莉一震,連忙回頭,卻與多斯那雙深造的眼眸對視,「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淨顧著哭,哪會聽見我的腳步聲?」他撇起唇,狂佞地笑。
  「你不是……」凱莉眼露茫然。
  「我不是去赴麗卡公主的約嗎?」他撇高唇,低啞地替她說了。「而你不也是和莫亞伯爵在樹下幽會嗎?」
  「不是的——」她委屈地咬著下唇,心口的抽疼更嚴重了。
  「不是嗎?那為何讓我瞧見你倆拉拉扯扯的,而他看著你的眼神又是這麼的曖昧?」多斯嘴角帶笑,陰寫的眼神與唇邊的邪笑不協調地融合著。
  她張大杏眼,慌亂地搖頭,急急地否認,「沒有……你不能誣賴我。」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
  他暗笑,勾起她纖細的下巴,「男人的眼神我最清楚不過了,瑞喬看你的目光,分明就是帶著不軌的慾望。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拿什麼本事來撩勾咱們黑煞大將?」
  多斯輕佻地覷著她驚疑不定的眸,拇指輕輕描繪著她細緻的唇瓣。
  凱莉的心中不斷的哀鳴,對於他的指控她已無力解釋,只能忍住內心絞痛,淡漠地說:「無論他如何,難道你看不出我對你——」她梗著聲,抽噎地回過臉。
  「你說什麼?莫非你在勾引喬瑞的同時,也不願放過我?」他邪肆一笑,俯身對住她蒼白的臉和一雙受創的水瞳。
  她閉上眼,低聲吶喊:「不要再說了,求求你……」
  他的冷言譏諷幾乎讓她受不了,在毫無防備下淚又溢出眼眶。「你有麗卡公主,應該去陪她,何苦來騷擾我?」
  「咦!吃味了?還是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義母』。」
  他坐在床畔,雙腿自然交疊,露出一抹蕩肆的笑容,還故意加了一句讓凱莉更難堪的稱謂。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整個胸腔的空氣仿若都被他抽空似的,「我給你的感覺只是『義母』可以形容的?」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麼稱呼你?這樣表示我肯定你呀!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從愛芬堡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這不就是你當初嫁給希歐老頭的目的嗎?」他譏誚地揚揚嘴角,促狹地瞥著她。
  凱莉一愣,原來……原來他從頭到尾只將她視為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以為她之所以嫁給希歐老侯爵,完全是為了金錢財勢?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到你的內心深處,你已無話反駁?」
  他突然摟緊她,附在她耳邊輕言細語,「既然如此,以後就別再去挑勾別的男人,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假孕婦,不怕跟他上了床,底就不保了?」
  「上床」兩個字立即扎進她的心臟,讓她痛心疾首。
  「你走——出去——」她指著門,大聲而狂喊,原來希歐家族的人,不論老少都不是好東西。
  「噓!小聲點,你想把洛克城堡裡面的人全喊醒嗎?」
  多斯瞇起眼,深沉地盯住她,「我是怕你深閨寂寞,特地來慰藉你的。既然義母不領情,那我就走咯!但我可提醒你,這一走我將不再回來了。」
  他曖昧地說,大手已不規矩地撫上她的頸項。
  「你走——」她驚懼地回味他。「我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哦!難不成你已約了莫亞伯爵?」他的臉色倏地一震,出現一絲佞色,「我警告過你,別打別的男人的主意。」
  「我沒有——」凱莉回過臉,避開他侵犯的大手,心頭竟無法抑制地漫生出一股錐心的刺痛。
  他突然握住她纖細的腰肢,手上的蠻力加重,狠戾地直視她眼底泛出的痛苦神情,「你勾引我義父的行徑我還沒跟你算清楚,這回,你又開始撩勾別人,該不會是看愛芬堡有我撐著,你無法予取予求,所以轉移了對象?」
  「這……這就是你心裡的我?」凱莉盈滿淚霧的眸對住他不善的眼,心碎得再也湊不齊了。
  「我心裡根本沒有你——」他冷笑道,接著將她壓在床面。
  「你要做什麼?」凱莉不知所措地喊著,面對他的粗暴,她真的慌了。
  「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他低沉地說,雙目泛著紅芒,已動手扯去她的衣衫。
  凱莉傻住了,她發覺他的動作比以往更粗魯、蠻橫,神情中更充滿了憤懣,眸底漾著磷磷的青火。他為何要這麼生氣?她又沒得罪他……
  就在她恍惚的同時,有一隻灼燙的手正拉扯著她的絲袍,指尖更是有意無意地撫弄著她柔軟的身子,曖昧的搓揉她胸前鼓脹的乳丘……
  「不可以——不要……」她掙扎地吶喊:「這裡是皇宮,這麼做會被人發現的……」
  凱莉慌亂不已,卻推拒不了他強勢的動作。
  他的大手探進她的絲袍內,握住她一隻軟熱的乳峰,雙目炯炯地盯住她。「喜歡就好,何必在意那麼多?你連幽會都不怕被人發現了,這份擔心未免太多餘了吧?」
  多斯狂佞地扯著她的乳頭,蠻橫地剝開她的衣襟,讓她完美豐盈的椒乳完全裸露在他眼底。
  「不要誤解我,多斯……」她想抓開他的手,卻怎麼也抵不過他的蠻力。
  多斯撇高唇,押褻地低笑,「別裝了,其實你喜歡得不得了。」
  旋即他俯下身,銜住她翹挺紅潤的花蕾,發狂地吸吮,刺激著她要他的念頭。她渾身映滿霞光,一張俏臉已然紅透,雪白的額上也泌出滴滴的汗珠。
  凱莉清楚的知道,這些日子來,多斯看她的眼神淨是藐視與鄙夷,其中根本不帶情感、沒有愛,既是如此,他就不該再這麼對她了。
  「放過我——求你——」她哭了。
  「求我?」他瞇起冷眼,「你不喜歡和我做愛嗎?」
  他一手撫上她的腰,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起伏的胸脯,嘴角漸漸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凱莉扭動著身子,企圖遮掩,而他卻扣住她的手,盡情品嚐著她裸露的嗣體。她如蜜桃似的雙峰綻放、輕蕩,彷彿正誘惑著他,要他咬上一口似的。
  多斯謔笑了一聲,伸出舌頭舔去她眼角的淚水,在她耳邊吐氣,「何必矜持呢?除非你要洩漏自己的偽裝,否則,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只有我可以滿足你的欲求不是嗎?」
  他的舌漸漸掠上她玉峰的頂端,細咬那兩蕊綻放的玫瑰,忽而挑逗、忽而折磨,蜻蜓點水似的漸漸撩起凱莉滿腔的慾火。
  「啊……」凱莉全身痙攣地一抽。
  「還要我走嗎?」他邪氣地問。
  也不知為何,當他見她在樹下與莫亞伯爵幽會時,心頭陡發的恨竟怎麼也難以熄滅,只有從遷怒她中得到解放。
  「你這裡真美,好幾次問你是如何維持清白之身,躲過希歐老頭的摧殘,你總是不說,真讓我好奇。」
  他淡淡的語調有如帶刺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凱莉柔唇顫抖著,她不能說……說了可是會壞了安妮的名節……
  「看樣子,你還是不肯說了?」多斯喃喃自語,指尖掃過她,那酥麻的感覺使她心癢難耐。
  「不要——」她抗拒著,直拉著他惡意挑逗的手。
  「義母,你什麼都不願坦誠,要我怎麼信得過你?」
  「呃……」她不聽使喚地顫抖!輕輕地啜泣起來。
  「怎麼又哭了,你以眼淚當武器,就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他含笑吮去她的淚,嘴裡卻說著更殘酷的話。
  「多斯……」她弓起身子,低低輕喚著他的名,忍不住蜷起腳趾。
  多斯得意的低笑,凝注她火紅的臉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說出實情,永遠也離不開我。」
  她嬌喘地說:「我們不可以……不可以再這樣「你不是愛我嗎?既然愛我就不應該產生罪惡感。」
  「你永遠都是那麼熱情。」他低首邪笑,盯住她一臉的暈紅。
  凱莉輕喘著氣,直覺得自己放浪極了。
  「剛才舒服嗎?」
  「別這樣,好羞人……」她急忙合攏腿,無法承受他這般狂佞的手段。
  「你放心,我今天只是讓你回味一下滋味,不會動你的。」他揚高眉,恣意的一笑,「待會兒我還得去赴麗卡公主的約,必須保留點體力。」
  他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她只是他閒暇時的玩物,而真正佔領他心靈深處的正是麗卡公主。
  凱莉的秀顏抹上蒼白,急急的滾到床側,抱緊身子,「你!你走……滾……」她強忍著淚,神情出現一絲悵惘。
  「你真是奇怪!記得剛才你不是一直要我去陪她嗎?現在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幹嘛又以這副哭喪的臉來回報我?」多斯以近似戲謔的眼神瞅著她。
  凱莉撇開臉,注視著冰冷的牆,不願聽他惡毒的話,只能啜泣道:「我不該來的,讓我回別克山莊好不好?」
  「我說過了,你離開愛芬堡就只會留給我一個不仁不義不孝的罪名,現在大伙都知道有你這號人物,你豈能一走了之?」
  他瞇著眼,乍聞她要離開,心底的郁氣突然上揚。
  多斯的話令她無法呼吸、幾乎窒息,最後忍不住說過:「你好自私……你走——你走——去陪麗卡,不要再待在我房裡……」
  她淚眼婆娑,緊揪著被褥,一手指著大門。
  他站起身,擰唇一笑,「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去陪她,用不著你提醒我。今晚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要奉勸你安分點,別做出讓愛芬堡蒙羞的事。」
  撂下這句話,他倏然放身離開,不顧凱莉滿腔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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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凱莉哭了一整夜,直到隔日凌晨才漸漸入睡。
  天一亮,菲菲便進門在她身畔輕輕喚道,「夫人。夫人,起床了,待會我們該去向國王陛下和王后請安。」
  凱莉慢慢睜開眼,對菲菲虛弱地說:「我頭好疼……」
  菲菲立即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霍然喊道:「夫人,你的額頭好燙啊!是不是生病了?」
  「是嗎?難怪我頭好暈,全身又酸又疼。」凱莉拖著疲累的身子下了床,才沒走兩步,就因暈眩而臥倒在地。
  菲菲嚇得立即扶起她躺口床上,「我看你就別去王宮了,待會我去告訴莫亞伯爵一聲。」
  凱莉一聽到莫亞伯爵,突然緊張起來,深怕又讓多斯誤解,她連忙說:「不用了,你去通知多斯少爺就行了。」
  「多斯少爺不在,今早我聽說他昨晚和麗卡公主到鎮上玩,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菲菲照實說。
  凱莉突覺心思紊亂,她的心好空……好空!她垂下眼睛,不讓自己隱忍的淚躍出眼眶,「那就不必了,我們還是趕緊到大殿去吧!」
  「這怎麼成?您的身子那麼虛弱,還是讓我去通報一下莫亞伯爵吧!」
  菲菲是真的為蒼白且虛弱的凱莉擔心,希望夫人千萬別出事,否則,多斯少爺怪罪下來,她可承擔不了。
  「不——」凱莉連忙拉住她,「這點小病不要勞師動眾,我們現在暫住在洛克城,是客人的身份,不要打擾人家。咳……咳……」
  最後,她竟咳得全身乏力,下不了床了。
  「天!這下該怎麼辦?」菲菲完全慌了。
  「你替我進殿告訴國王和王后一聲。」
  「要我一個人……不!那多可怕啊——」菲菲揪著胸口,一想到昨天那樣的排場,她就嚇得冒出冷汗。
  如果國王或是王后隨便編個罪名,說她護主不周,降她個什麼罪,那還得了!凱莉看出她眼中的膽怯,不禁笑了笑,「別怕……國王他們全是明理的人,不會怪罪於你的。」
  她輕喘了兩下又說:「是我昨晚睡不著,跑出去外面散步,卻忘了披件斗篷,所以才會著涼,你可以老實對他們說……」
  她見凱莉狀況愈來愈糟,立刻扶她躺下,「看您像是更嚴重了,我還是先去請個醫生來。」
  凱莉舉起手,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菲菲早已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快步衝了出去。
  就在長廊上,她竟與莫亞伯爵不期而遇。
  莫亞伯爵見她如此急促,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這麼緊張要去哪兒?」
  菲菲想起凱莉的交代,支吾個半天,話怎麼也說不清楚。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見她這般,莫亞伯爵不得不擺出架式。
  菲菲嚇得立刻跪下,「我是想去請醫生過來一起,夫人發燒了,身子又燙又由,真讓人擔心。」
  「你怎麼不通知我?」莫亞伯爵蹙額道。
  「夫人……夫人不准我說……」菲菲不知該怎麼辦了。
  「什麼時候的事?」昨夜她還好好的呀!
  「今早我去她的房裡,就見她病懨懨的,還渾身發燙。」菲菲小聲地說。
  「我去看看。」
  「不——不要去,夫人不想讓別人打擾。」她嚇得立刻衝到莫亞伯爵的面前,撐開雙手擋住他。
  「你是要你們夫人病死還是被打擾?」莫亞伯爵推開她,快速邁向凱莉的閨房。
  這個女侍還真笨,只怕惹惱主子,難道她就不怕主子因為延誤送醫而一命歸西?
  凱莉也真是的,為什麼要拒他於千里之外?他「黑煞」難道比不上多斯嗎?
  莫亞伯爵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她。
  推開門,他便直接走到床邊坐定,「侯爵夫人,你醒醒。」
  凱莉睜開眼,但見莫亞伯爵的影子漸漸擴大,頓生驚恐的道:「你怎麼進來的?菲菲、菲菲……」
  「夫人,我在這兒。」菲菲立即跟進。
  「快請莫亞伯爵出去。」她強打起精神,指著莫亞伯爵說道。
  菲菲左右為難,「可是,莫亞伯爵說……」
  「我是你主人……還是他?為什麼……為什麼你就要聽他的?」凱莉氣得猛咳起來。
  「你必須立刻就醫,否則會丟了小命。」他正色道。
  「我會不會死,不……不關你的事。」她重重的喘息著,只要一想起昨晚他的無禮,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連呼吸都急促了。
  「難道你也不為腹中的孩子著想?」他揚起眉,流露出一抹她從未見過的奸佞之色。
  莫亞伯爵昨夜就對她的肚子起了好奇,現在正是他弄清楚一切的時機。
  若這肚子是假的,那他就更想弄清楚她為何要裝個假肚子?看來,這謎樣的女人愈來愈能引起他的興趣了。
  「菲菲,去準備馬車,我要帶夫人出城看病。」他對著菲菲說。
  「這城堡內沒有醫生嗎?」菲菲疑惑地問。
  「洛克城內當然有醫生,但你家夫人的病可不能隨便讓人看的。快去。」他獰笑地彎起唇。
  「哦!好……我這就去。」菲菲似懂非懂地應和著。
  凱莉心生恐懼,但病體虛弱的她根本無力拒絕,困難地舉起手想喝住菲菲,她卻已出了房門。
  她就這麼被莫亞伯爵架上馬車,並有意支開菲菲不讓她同行,載著凱莉直驅城外大鎮。
  此時莫亞伯爵駕著馬車,突如其來地對她們道:「侯爵夫人,我想……你的肚子是假的吧?」
  「什麼?」她的心臟差點兒停擺。
  「我是為你著想,就是怕你的偽裝在城裡穿幫,我才帶你到城外就醫。」莫亞伯爵擰高唇角,不懷好意地說。
  「我——我懷孕是真的,沒什麼好害怕的,是……是你強迫我出來就診!」凱莉已從他眼中看見可怕的企圖,害怕得直往後挪。
  莫亞伯爵瞇起眼輕笑,「也好,我看你還能假裝到什麼時候?」
  「既然你不信任我,就帶我回『梵爾園』!」
  「但我卻捨不得看到你因謊言被識破,被陛下降罪問!」眼看目的地已到,莫亞伯爵又道:「戚醫生的診所到了,我們下去吧!」他作勢要抱她。
  「不!我自己來。」凱莉立刻躲開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要他碰她的身子,她的身子也唯有多斯可以……
  奇怪?她怎麼又想起他了?她和他本就不可能產生交集,是她妄想了……
  此刻他在哪兒?是不是還和麗卡公主玩在一塊兒?
  何時國王會為他們主持婚事呢?
  想著想著,她更覺黯然神傷,腦袋也彷彿更痛了。
  她虛軟地攙扶著門邊一步步走出馬車。
  這一幕看在莫亞伯爵眼裡,不禁氣上心頭,冷冷的說道:「你是為多斯守身嗎?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四處上女人的身體?」
  凱莉咬著下唇,充耳不聞,等她好不變易拖著虛弱的腳步來到戚醫生的診所,已是全身無力。
  好不容易讓醫生診治完,也服了藥,凱莉害怕真的會穿幫,急著離開。
  莫亞伯爵只是笑了笑,陪同她一塊上馬車。
  在回程的路上,凱莉發現馬車前進的速度愈來愈慢,不禁問道:「請你快一點好嗎?」
  「幹嘛那麼急?或許多斯少爺還沒回來呢!」莫亞伯爵臉上帶著讓人心驚的笑容。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她帶出洛克城,怎能讓她就這麼簡單的回去?他把組繩一拉,轉了個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眼看不太對勁。
  「別急,過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莫亞伯爵逸出冷笑,眼中泛著熾熱的慾火,突然用力策了一下馬鞭,馬車便直往山裡而去。
  「放我下車,我要下車——」凱莉大驚失色,額角泌出緊張的汗珠,身子虛弱的她卻喊不出求救的聲音。
          ☆          ☆          ☆
  多斯與麗卡公主前往城外小鎮上的BeerHouse狂歡了一個上午,回到洛克城時已是午後了。
  待他將麗卡送回城堡,自己返回「梵爾園」時,菲菲立即迎上前,「多斯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她可是等了多時,不但沒將多斯少爺等回來,就連夫人也像失蹤了一般,和莫亞伯爵一早出門至今未歸,讓她又驚又亂,都快急瘋了。
  「怎麼回事?」多斯臉帶醺紅,可見剛剛在鎮上一定是暢飲不少啤酒。
  「我是想問,多斯少爺剛才在鎮上可有過見夫人?」
  菲菲始終坐立難安,就怕夫人遇上危險,但她又想夫人是和莫亞伯爵在一塊兒,應該是安全的才對。
  「夫人去了鎮上?」他凝神問道,醉意頓時全消。
  「嗯!她和莫亞伯爵一塊兒去的,到現在還沒回來。」
  「去多久了?」他咄咄返問。
  「天剛亮……喂!多斯少爺,您要去哪兒?」奇怪,她話都還沒說完,他怎麼就跑了呢?
  多斯立刻轉乘快馬往小鎮的方向直奔,一路上他快馬加鞭、氣勢騰騰,心想,他一定要將那對狗男女抓回來。
  他利落如刀的濃眉緊緊的蹙攏,憤懣的心情早已展現在他的肢體上,因此,行經不少地方都引起眾人的注目。
  好個凱莉、好個莫亞伯爵,竟敢離開洛克城,跑到鎮上去幽會。難道是怕又被他撞見?那個該死的女人膽子更大,她就不擔心洩了底引來一身麻煩?可見她把他昨晚的警告全當成了耳邊風。
  沿路他尋通了不少地方。甚至突擊了幾個小旅館就是沒遇上他們,讓他又氣又惱,每當腦海裡浮現他們現在正在床上相擁的鏡頭,多斯更是氣鬱難當,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們。
  經詢問下,終於有路人指出,有一匹掛著宮庭標幟的馬車往鎮末疾駛而去。他當下便急起直追***此刻的凱莉已被莫亞伯爵帶往小鎮後方的山上木屋內。
  服了藥的她雖然燒已退,但仍渾身無力,以致一路上她使出全力掙扎反抗都沒用。如今她被捆綁在木床上,心生駭意地瞪著眼前的魔鬼。
  「你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想做什麼?快放我走!」她細眉淺裡,語氣透露著絲絲的驚懼。
  莫亞伯爵嘲弄地撒撇嘴,「你說,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帶來這兒,我想做什麼?」
  此刻,他早已收起君子之風,露出一臉的淫魔笑意。
  「別過來……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要大叫了。」凱莉瞪著他,內心雖然害怕,但她卻不肯在口頭上認輸。
  她看了看四周,就只剩下他們兩個,凱莉知道她必須靠自己才有可能獲救,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出辦法。
  「你不能做傻事,難道你不怕我說出去,毀了你的名聲?」
  她提防地瞪著他,對他那雙充滿慾望的眼睛直覺的心驚膽戰。
  「你會說出去嗎?你不怕多斯不要你了?」他就是有這份自信,才敢動她。
  一莫亞伯爵坐在她身畔,撫弄起她細嫩的腳踝,徐慢地往上滑。
  凱莉嚇白了臉,不停踢動著雙腿,憤恨的淚已溢滿眼眶。
  「別碰我——」她像瘋了似的大喊,無力的身體更加虛弱。
  莫亞伯爵見她這般,已不怕她反抗,反而為她鬆了綁,他緊扣住她的雙手,俯身親吻她的小嘴,想要強暴她的意念已從胯下的凸起表現出來。
  凱莉不停用頭,想躲過他的狠吻,由內心引發的脆弱恐懼,不斷的在毛細孔中凝聚。
  他的親吻、他的撫摸,讓她的心一寸寸被虐殺!
  仿若死了幾百個輪迴般。
  「不要碰我——」她雙手抗拒著他,使盡全力,像發狂了一般對他又踢又打。「別激動,你不怕動了胎氣?還是真如我所言,你只是個假孕婦?」莫亞伯爵邪佞地笑著,「現在我就來瞧瞧,你肚子裡的東西究竟是真是假!」
  緊接著他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驚得她肝膽俱裂,嘴裡想喊救命,卻嚇得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突然,木門被撞開,驚住了莫亞伯爵的動作,回頭一看,竟瞧見多斯陰沉了一張臉站在門外。
  「你們在做什麼?」他冰冷地問。
  眼看凱莉衣衫不整地躺在木床上,而莫亞伯爵壓覆在她身上,這一閃而逝的恨意已不斷持續加溫中。
  「多斯少爺,你和麗卡公主在外逍遙,就不准我和你的義母在這兒狂歡?」莫亞伯爵微笑著,一點也不在乎地說。
  「多斯,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凱莉又羞愧又委屈,神情浮上不安。
  「不是這樣嗎?對不起,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斯邪氣陰柔的臉龐隱隱發顫,黑眸中更增添了幾株邪味。
  「這裡沒你的事,請你離開好嗎?」莫亞伯爵早就等不及了,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口氣自然十分惡劣。
  「我說黑煞,你玩我的義母我當然得管了,畢竟,她現在還是愛芬堡的主人,做出這種情不知恥的事,我能睜著眼當作沒看見嗎?」他的唇厭煩的一撇,「該離開的人是你,滾——」多斯收起笑容,之前的有禮也早已煙消雲散,換上的是他冰冷蝕骨的低吼。
  「凱莉喜歡我,你沒權利阻止——」「才不是這樣,我根本不喜歡他,是他強迫我的,是他胡說——」凱莉立刻反法,不堪一擊的身子也因而顫抖個不停!
  「聽見沒,我義母不喜歡你,請你別再一廂情願了。」多斯的臉龐劃出的弧度充滿訕味,聲音中淨是森冷的威脅。
  「你!今天你破壞了我的好事,我絕對會記在心裡。」莫亞伯爵狠狠地睇了他一眼後,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旋身離開。
  莫亞伯爵走後,多斯注視著凱莉的目光變得晦暗陰沉,他的眉頭擰了個死結,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明知道他對你有意圖,還跟他一塊出城?你是在報復我嗎?」
  凱莉直搖頭,心中倏地湧上絲絲的酸楚,感覺自已被一種無法形容的疼所吞沒。
  她的聲音夾雜著哽咽,「我不是有意和他一起出城,而是……」突然眼前一片暗影,凱莉無力地往牆邊一靠。
  「而是什麼?想嘗試與不同的男人做愛會帶給你什麼樣的滋味是嗎?」多斯無情地說,他壞壞地擰起眉與她額抵著額,直接凝梯著她的眼瞳深處。
  面對他寒颼颼的眼神,她覺得自己的心已一節節的沉入冰海,「別再說了……別再冤枉我……好痛……」
  她頭也痛、心也痛,對於他的欲加之罪幾乎無力招架。
  「你們的曖昧被我抓個正著,竟然還有臉對我大喊冤枉,你當我是個瞎子嗎?」他突然抓住她的發往後一扯。
  「好疼——」凱莉的心比頭皮上的疼還要劇烈,她的心彷彿就這麼碎了一地,已然成灰……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不一樣也和麗卡公主——」「原來你是嫉妒我?終究還是承認了。」他露出一抹令人痛恨的笑,「我說『義母』,你不想想我和麗卡公主,一個是男未婚、一個是女未嫁,而你一個有夫之婦怎能跟我比?難道你要我為你當個和尚?」
  「既然……既然對我無心,當初又何必——」她羞澀地說不出話。
  「何必玩你是吧?」
  多斯伸手撫摸她的臉與下巴,原本冷淡的聲音頓變得低沉而煽情,「我不過是可憐你啊!我怕你精欲難得紓解,才偶爾替你解決需求,難道我這麼做也錯了?」「你……」他的話就如一道冷風直吹進她的心底,令她渾身但直得無法動彈。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會誤以為你又在挑勾我,故意想魅惑我……」
  他的指頭著火似的滑過她凍得如冰雪般的雙頰,心中的燥熱彷彿再次被燃起來。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更不需要你的施捨。」她的腦子像似被掏空了般,心也亂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倒寧願將你的委屈視為你欲擒故縱的伎倆。」他剝開她殘破的衣襟,握住她熱騰騰的柔蜜雙乳,拇指輕輕彈著她輕顫的乳尖。
  凱莉全身一抽,滴下屈辱的淚,內心翻騰的只有心碎……
  他輕佻唇角,彎成一弧諷刺,「莫亞伯爵已經走了,我想這間本屋可以暫時拿來當作你我溫存的好地方。」
  他邪惡的笑刺痛了她的眼,一種被血淋淋撕裂的疼衝刺在她胸口。
  「不……」她急急的往後蠕動。
  「好柔好軟,難怪你一個大腹便便的模樣還能勾引他對你的佔有慾。」多斯邪惡地撫揉她的胸脯,低沉的嗓音有點兒沙啞。
  他細看她的衣衫,除了胸前被撕裂了一片外,其餘尚好,莫亞伯爵應該還沒發現她的秘密吧!
  發燒使她的意識昏茫不清,凱莉無力地閉上眼,已擠不出半點兒力氣抵抗。
  「咦?你可是頭一次沒有在我身下掙扎,該不會早已受不了了吧?還是因為我阻礙了你的好事?」
  他盯住她渾身染紅的胴體,眸底掠過一絲熾熱的火焰,誤將她發燙的病體視為慾火焚身。他順手拿掉她綁在腰上的棉團,撫揉著她光潔平坦的小腿。
  「我……」她喘著氣。
  「我很懷疑你已把你的偽裝告訴他了?否則,你怎麼敢和他在這兒私通呢?」他瞇起眼,深幽的黑眸直對住她。
  她只知搖頭,卻不知如何告訴他,莫亞伯爵已經懷疑了。
  「哦!你以為不用脫衣便能做了,根本不會讓他發現,是不?」他妄自下斷言,「你也太小看男人的慾望了,在於這種事的時候,他們可是恨不得把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撫通、嘗遍,就像這樣……」
  實地,他的手沿向她的裙櫻內,順著她的小腿往上移……
  「嗯……」她幾乎已透不過氣來。
  「按擦不住了?」多斯低頭吻住她的紅唇,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鼻間,輾轉吻上她的細頸、胸前,合住那兩蕊紅腫的蕾花。
  他的舌尖兜著那兒打轉,輕嚙了幾下又狂吮起來,不停週而復始地挑逗著她。凱莉不安的蠕動起身子,四肢一陣發酸。
  「啊——」凱莉顫抖的手想推開他,可才舉到一半又無力的垂下。
  她的頭好暈,身子又燙,腦子裡更是轟隆作響,已乏力地任他於所於求了。
  「很舒服吧?想要很久了?」他唇一撇,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胸前的豐盈上。在他狂野的吮嚙之下,它們已敏感地凸起,形成美麗的瑰紅。
  「多……」
  好熱啊!她已弄不明白是病體的熱還是在他火樣的燎原下所激起的情慾火苗,只知道她快融化在他的撫弄下。
  「怎麼?」
  她抽搐了一下,雙腿反射性夾緊,口中只能逸出歎息。
  「你好柔軟,又是這麼的熾燙,冷落你許久,當真是我不對了。」
  「多斯……」她怎麼也壓抑不住被他狂猛挑起的慾望,不斷嬌喘著。
  多斯眼中也氾濫著赤裸的慾念,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她微啟的小嘴上,她仿似在邀他親吻。
  「啊!」她嚶嚀吶喊,繃緊身子,直覺被他蹂躪的花穴又熱又麻,卻也在這種痛楚中得到了瘋狂的快感。
  「喜歡是不?你就是這麼浪蕩。」
  多斯一思及她勾引莫亞伯爵的行徑,想到兩人還故意躲到這種偏僻的地方做愛,就氣憤不已。
  「痛……」她嬌吟不止,隱隱顫抖著,下體也因而瘋狂的收緊。
  「少裝了。」他粗重地喘氣,手指一弓,又探進一指,磨蹭著她濕滑的體內。終於,凱莉禁不住多斯狂妄的放肆,由小腹激出炙烈的火花。
  「達到高潮了?」他低沉的嗓音因慾望而更加粗嘎性感,小腹的熾熱已將他折磨得幾乎瘋狂。
  她如絲的媚眼,高聳完美的雙峰,不盈一握的柳腰,挺翹飽滿的臀,以及她滿足時輕唱的歎息,都讓他感到驚訝與難耐。
  凱莉雙腮飛紅,幾乎融化在他那兩潭炙燙的幽眸中。
  「還沒結束,我們之間才剛開始呢!」
  他那惡魔般的吻從她的腳踝來到她白皙的小腿肚,緊接著劃過她的大腿內側。凱莉瞬間產生一股戰慄,體內才剛得到滿足的慾望彷彿又甦醒過來。
  「不可以……」她嬌喘連連,急著想躲開他的放肆攻擊。
  多斯以雙手鉗住她的嬌軀,細碎的吻繼續往上移,當接近那朵濕潤的花瓣時,凱莉再也忍不住地吶喊著,不停的款擺起嬌臀,雪白的身軀又覆上艷紅的顏色。
  「又忍不住了?」他嗤笑了一聲,「我要你永遠忘不了我給你的一切,就算是莫亞伯爵也代替不了我……」
  多斯的舌繼續撥弄著那濕濡的玫瑰花瓣。
  她的身子一緊,痛苦的呻吟,「別說了,別說了——」
  「為什麼不讓我說,因為你心虛?」
  「你要我……要我忘不了你,可是,你卻要娶麗卡公主……」她倒吸了一口氣,強力排斥他帶給她的激情。
  「就算我娶她,你也一樣可以得到我的榮寵,既然你是這般難耐寂寞,那乾脆拿你的身子來為我暖床吧!」他狠心地撤唇低笑。
  「說到底,我只是你洩慾的工具,那你大可去找麗卡——啊……」
  他霍地翻過她的身子,將她抵制在床頭。
  「麗卡是我要用來愛的,可不是用來排解慾望的,你這個惡劣女子想跟她比,還差了一大截!」多斯故意拿話激她。
  他暴戾的手段弄疼了她的雙腕,她趴在硬邦邦的床頭喘息地說:「你……你放過我吧!求……你……」
  「甭想——」他已開始解著自己的褲頭。
  「你不能再這麼做,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的。」
  她掙扎地回頭一看,見他露出下腹的男性象徵,只得拚命的搖頭。
  「那就恨吧!」
  他用力的撥開她的嬌臀,直接衝進她後方生澀的蜜穴,一股裂疼讓凱莉差點兒休克。
  多斯毫不留情的猛烈衝刺,強大的力量使得凱莉的腹腰不斷的撞在木板上,疼得她淌下不少淚水。
  她的吶喊低吟更刺激了他掠奪的舉動,他堅實的男性更如猛獸般襲合她柔弱虛軟的身子。
  病體未癒,再加上如此狂肆無情的對待,凱莉終於敵不過漸漸問暗的感覺,在他沉聲吼出快慰的歎息時,昏厥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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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菲菲不停為躺在床上吃語不休的凱莉拭汗,又頻頻為她更換額上用來抑燙的冷毛巾。她不懂,莫亞伯爵不是帶她去就醫嗎?為什麼是多斯少爺帶她回來呢?
  而且她似乎病情更加嚴重。
  若非她在凱莉的衣袋內翻出一些藥,讓她服下後稍微退了點溫度,否則,那灼人的燙還真會嚇壞她呢!
  不一會兒,凱莉逐漸轉醒了,一見菲菲憂慮的神情,想起在木屋裡發生的事,她神色一斂,問菲菲說:「我怎麼了?」
  「夫人,您還好吧?是多斯少爺送您回來的,剛回來時您全身滾燙,比早上還嚴重呢!」菲菲立刻又為她換了一條濕毛巾。
  「多斯少爺呢?」凱莉輕聲問道。
  「他本來一直守在您身旁,但剛剛陛下下令召見他,好像要談他和麗卡公主的婚事。」她開心地又說:「如果多斯少爺娶了公主,咱們愛芬堡將會更威風。」
  凱莉的胸口連續抽痛了好幾下,她轉過小臉,刻意壓下滿腔的悲痛,要將這種被遺棄的悵惆淡然置之。
  他心裡放得下的終究只有美麗可人的麗卡公主,而她只有認命的份,一輩子就這麼守著愛芬堡。
  她更怕的是,如果哪天他將麗卡娶進堡內,她不就得天天面對他倆深情的甜蜜?偏偏他又不肯讓她離開,他……於心何忍?
  「那很好……」她說著違心之論。
  「夫人,您有沒有覺得好些呢?」菲菲看了一下時間,「對了,吃藥的時候到了,我去替您拿藥。」
  凱莉在她的攙扶下起身,才將藥吃下,就馬上吐了出來。
  「咳……咳……」她難過得直喘氣。
  「怎麼辦呢?藥都吃不進去!」菲菲手足無措的說:「我還是進宮把老醫生請來好了。」
  「別……別去……」
  凱莉怎麼也不願讓她離開寸步,她就擔心那個居心不良的莫亞伯爵又來糾纏她,如果這次再遇上他,就沒人能救她了。
  只是,不知她得罪了王后的親弟弟,她還能在這裹住下嗎?
  他會不會利用王后的權勢,無所不用其極地對付她?
  還記得莫亞伯爵被多斯逼退的時候,他眼神裡含著多少的仇怨與敵意,他會不會就此對多斯記恨,因而想辦法對付他呢?
  「但這樣不成啊!」
  「你別走,我可以多喝些熱水,不會有事的。」凱莉緊握住她的手不放,神情滿是焦慮。
  菲菲見她這麼堅持,只好安撫道:「好,我不走,我這就去為您倒杯水,您喝了後再睡一會兒吧!」
  凱莉點點頭,喝了水躺下後仍不敢人眠,但頭暈目眩的感覺隨之而來,她淺促地叮嚀著菲菲,「別走……千萬別走……」
  漸漸地,她因身子虛弱而沉沉入睡。
  菲菲也聽話地寸步不離,趴在桌邊打吨。
  人夜後,多斯緩緩的踏進凱莉的房裡,井輕聲將菲菲喚醒。
  她睜著惺忪的眼,一見是多斯立刻站起身,「多斯少爺,您回來了?」
  「你可以退下了。」他沉聲命令。
  「可是……可是夫人囑咐我不能離開。」她為難道。
  「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回房休息去,沒我的叫喚別進來。」多斯擰著眉,不耐煩地又說了遍。
  「呃……是。」菲菲看了眼沉睡中的凱莉,只好退下。
  多斯坐在凱莉身旁,近距離一瞧,才發現她小臉通紅,呼吸急促,看樣子幾乎沒有半點起色!
  他又撫了下她的額頭,那滾燙的熱度襲向他的手心,這讓多斯更加驚慌。當下便決定叫醒她,絕不能再讓她繼續沉睡下去!
  「醒一醒,你醒醒——」他在她耳邊輕聲喚道。但凱莉絲毫不為所動,仍然沉浸在她的夢鄉中。
  他眼見不對勁,立刻輕拍她的臉頰,嗓音也提高了不少,「凱莉,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在他不停地叫喚下,凱莉終於有了動靜。她氣若游絲地吃語,「別過來……你別碰我……走開——」多斯聚攏雙眉、神色黯然,陰沉的眼裡翻湧著複雜的波濤。他以為凱莉夢龐中懼怕的對象就是自己,更沒想到他會帶給她這麼嚴重的駭意!
  難道她心裡喜歡的真是莫亞政爵,既是如此,為何她又要矢口否認呢?
  「我愛你的心,你為什麼一點也不在意?為什麼……」凱莉不停在睡夢中低吟,淚已順著眼角滴在枕上。
  多斯見了心頭一冷,隱晦不明的臉色卻更難看,她愛的真是瑞喬!「你該醒醒了,再睡下去,定會一睡不起的。」
  他突然瞄見床頭旁邊放著一盆冷水,於是擰了濕毛巾為她拭去額際泌出的汗珠。或許是冷水沁涼的感覺讓她頓覺舒爽不少,逐漸不再吃語嚶嚀,也困難地睜開了眼。
  當凱莉看見多斯坐在她床側為她拭汗時,還以為是做夢,她伸出手摸索他有溫度的面頰,終於確定這是真實的。
  想到這,凱莉居然全身戰慄了起來,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身上不是有藥?該吃藥了。」多斯見她醒來,首先想到的就是先餵她吃藥解熱。
  「不……我剛剛才把藥全給吐了,不想再吃……」
  她直搖頭,彷彿已被藥中的那股苦味給嚇著了。
  「這怎麼成?你燒再不退,會撐不下去的。」他不容她拒絕,從桌上取了藥,倒了一杯水過來。「來!把藥吃了。」
  凱莉緊閉著嘴,五官皺成一團,拚命搖著頭。
  「吃啊!」多斯已將藥水逼上她的唇。
  她卻仍不肯投降,怎麼也不肯張開小嘴。
  多斯見她這種死拗的脾氣,最後不得不放棄勸說的方式,「算了,乾脆由我來餵你吧!」
  他隨即將藥水含在嘴裡,在凱莉不得反抗的瞬間,合住她的嘴,哺渡給她。
  「咳……咳……』凱莉被藥汁嗆咳了數聲,但終究還是吞了下去,她對多斯這種狂野的舉止任忡不已,輕撫了胸口,一雙秋水瞳眸直凝注在多斯俊挺勉力的臉上,久久移不開。「你不怕被我傳染?」她幽幽地問。
  「我不像你那麼沒用。」
  「你……你怎麼有空過來?」她被他的冷淡嚇住,緊揪著被褥低問。
  漫漫長夜,她始終被思念給圍繞,即使剛才在夢裡,他也不肯放過她。而他呢?卻完全不明白她的心,甚至極盡挖苦地對合她。
  「夜已深了,我當然得回來睡覺,路過你房間進來看看你而已。」
  他對她奇怪的問話感到好笑,更不明白她臉上的愁絲又是從何而來?
  「大喜之日是何時?」她抿了抿唇,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有太大地起伏。
  「什麼大喜之日?」多斯不解的問。
  「你不是進宮和王后談論和麗卡公主的婚事?」她鎖著細眉,心虛地調開視線,神色堪憐。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是進了宮,但談的不是婚事,你這是打哪聽來的?」他以嘲笑的眼光將她羞澀的小臉逮個正著。
  「不是嗎?可我聽菲菲說——」多斯渾身充斥著一股放肆的男人味,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丫頭的話你也信?她就只會包打聽而已。」
  他心無芥蒂地笑了笑。
  「那麼你是去…」聽他這麼說,她心中的大石仿若掉了下來,一時輕鬆不少。雖然她也知道麗卡公主還是會成為他的唯一,但此刻,她至少不用看見他們親熱的畫面,也可晚一些日子再面對這樣的椎心刺痛。
  「陪國王下棋罷了。」
  「哦!」凱莉直覺她這話問來可笑,她憑什麼追問他這些?「我沒事了,你可以回房去睡了。」
  「就這麼急著趕我走?」他的口氣倏地變冷,讓她的心頭一緊。
  凱莉僅是低下頭,不再多說,她自知自己在他心底什麼也不是,他何苦這麼說?
  「為什麼病了不肯告訴我?」
  多斯驀然的問道,那雙如深井般的雙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那瞳底就像火漾的漩渦,灼得她心痛。
  「你根本沒有讓我說話的機會。」凱莉忍著悲慟,想起他誤會她時的言辭與蠻橫的作為,她就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這麼說真是我誤會你了?」
  他的質疑讓她更是難過,「說穿了,你仍是不信任我。」
  在她的眼瞳泛過幾許悲哀的情絲,她不禁懷疑她的解釋他會信嗎?還是又換來另一次的屈辱而已。
  「對,我是不相信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早點兒痊癒。」他因為她的話語而氣惱,剛剛她夢著喊的「愛你」不就是莫亞伯爵嗎?
  「那你就離開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是死是活更不用你來同情。」他的不信任讓她生而無趣。
  他憑什麼在傷了她的心後,又假扮成一副保護者的模樣,狀似關心又殷切,她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多斯似乎也被她無所謂的模樣給激怒了,「你若不是我義父的夫人,我才懶得理你。我也知道要你一個年輕女子就這個孤單的守大半輩子也是痛苦的,你不妨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他想知道莫亞伯爵在她心中的地位究竟是如何?
  他更不明白為何此刻的自己,體內竟有一股被酸味啃噬的痛楚……
  每當想起她柔滑的身子,溫順的模樣,他的一顆心就會被一種不知名的衝擊所撼動,那是麗卡在他面前自動寬衣解帶時,也不曾有過的衝動。
  但他們這種不正常的關係又能維持到幾時?所以,前陣子他有意的避開她,就因為她那溫柔的眼神、委婉的表態,在在都令他心動得難以自持,偏偏她又不甘寂寞地勾引莫亞伯爵,這最讓他郁恨。
  問題是,她有改嫁給任何人的自由,他憑什麼不准?
  如果她改了嫁,他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趕出愛芬堡,而愛芬堡的所有產業也就順理成章的重返他的手上了嗎?
  但為何他就是無法平靜的面對這件事?就因為她的身子已是他的,他絕不容許任何一個男人覬覦她的美嗎?
  「我沒什麼話好說。」她疑惑地看著他陡然變冷的臉孔。
  「你真的愛上了莫亞伯爵了?」他的臉色又恢復雕像般,那冷漠的瞳孔,仿似乾涸的井底。
  「我沒……」凱莉驚慌了,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一而再的誤解她?
  「那為何要和他一塊出去,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最好別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可是有損名聲的。」
  凱莉的心頭一撞,苦苦冷笑,「殘花敗柳的我,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嗎?」
  「這麼說你是在怨我了?」
  多斯那陰鷙的氣息沒有一絲溫度地攫住她的眼。
  「你怨我奪走了你的清白,否則,莫亞伯爵會更愛你對不對?」
  「不……」她驚恐地哭泣道:「你又來了?為什麼要平白的為我加罪?」
  「那你不愛他?」他目光灼灼地又問。
  「不愛、不愛,我怎麼會愛一個企圖強暴我的男人?」凱莉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你衝進來時,他正抓住我的手,壓住我的腳,想要強吻我……我病得全身無力,怎麼也推不開他……」
  她哭了……哭得淚漣漣,一點兒也不像在說謊。
  「你說什麼?」他全身一震。
  「我甚至怕他再來騷擾我,求菲菲別離開我的身邊,我真的好怕……好怕……可是,你卻……你卻和麗卡在一塊兒,孤立無援的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凱莉哭濕了被褥,渾身因想到莫亞伯爵人面獸心的張狂模樣而戰粟不休。
  「你說莫亞伯爵那混蛋想要強暴你?」
  多斯憤恨地牢牢的攀住她的肩,此刻回想起來似乎是真的,當時的凱莉滿臉淚影,神色充滿恐懼!只因他那時候已被怒火焚去了理智,完全沒注意到莫亞伯爵獸性的舉止,還一徑地責備她的不知羞恥。
  天!他該死的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她淒愴地點點頭,「我一直祈禱著你能來救我,可是……你雖然來了,但卻是來定我的罪的。」
  「我!抱歉……我不知道……」
  多斯突然摟住她,低頭吻著她的額,「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莫亞伯爵說清楚,如果他再輕舉妄動,我會割了他的命根子。」
  「不……」她慌張地阻止。
  「你捨不得?」他的眉一挑。
  「不——」她的胸口又為他的誤解而撞疼,「難道你忘了他是王后的親弟弟,而卡公主的舅舅,你能動他嗎?」
  「我?」他怔忡了。
  「你就不怕誤了你和公主的婚事?」凱莉的神情陡地變得落寞。
  她知道他已被她的話擊中弱點,就算他想為她打抱不平,也得看麗卡的面子而放棄。
  再怎麼比較,自己在他心中也是最末位的那一個。
  多斯不語,並沒對她多做說明。
  「告訴我,你終究還是會娶麗卡為妻對吧?」她珠淚縱橫,一顆心鎖在悲哀的浪流中載浮載一仇。
  她多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一絲絲愛她的心意,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愛意也好,只可惜那全是她的妄想而已。
  「我的事毋需你關心,你只需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了。」
  多斯煩悶地站起來,俊眉緊蹙著,「你剛吃了藥,好好休息吧!我晚點兒會叫菲菲來看你。」
  接著,他冷著一張臉,如風般地消失在她眼前。
  凱莉的瞳底漾滿淚水,清妍姣美的臉蛋追著一股淺郁和憂怨,她暗自苦笑,不知不覺中被枕又濕了一大半。
          ☆          ☆          ☆
  「莫亞伯爵,請留步。」
  多斯沉著冰冷的嗓音,喊住了正欲前往大殿的莫亞伯爵。
  他頓住步子,心陡然一提,「原來是多斯少爺,有事嗎?」
  「我義母前些日子病了是嗎?怎麼沒聽你提起呢?」
  多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寒,簡直可以凍出霜來。
  「呢……我以為多斯少爺知道啊!再說義母是你的,關心她的責任應當由你來負,還需要我來提及嗎?」莫亞伯爵立即恢復鎮定,眼珠子卻閃爍著邪氣。
  「難道你敢說這陣子你不是和我外甥女玩得不亦樂乎?」
  他是有意這麼說的,他故意要讓多斯知難而退,好讓他明白凱莉再怎麼樣都是他的義母,要多斯別再對她有非份之想。
  多斯的確被他的話衝擊了一下,卻也聰明的一笑置之,「既然如此,你又何需擅自做主將她帶出城就醫,這洛克城內難道就沒有上好的醫生?」
  「這……」莫亞伯爵被他的話弄得一陣心驚。
  「同是男人,我怎麼會看不出你對我義母的企圖呢?」多斯銳眼一瞇,眼底驟生的冷冽,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尤其是當他得知這個男人想強暴凱莉時,那股糾結在胸口的憤恨更加劇烈,在他渾身上下撩起千萬的怨氣。
  莫亞伯爵嚇得後腿一步,「你……你要說的到底是什麼?」
  「我警告你,別再打她的主意。」多斯精銳地瞪著他,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如豹的野性,猖狂又充滿侵略性。
  「憑什麼——」「憑你只是個施暴的雜碎!」他急急的暗啐了一聲。
  「什麼?」莫亞伯爵這下可是忍無可忍了,「你竟敢說我『黑煞』是雜碎?」「黑煞?!」多斯低笑了幾聲,斜挑濃眉瞅著他,「你這個名號可以騙騙別人,但可騙不了我。」
  他的臉陡地一陣青、一陣白,害怕地看著多斯,「你是什麼意思?別淨說些危言聳聽的話,沒人會相信的……」
  莫亞伯爵提防地瞪著他,這下才發現傳說中精明冷靜的多斯果真名不虛傳,他竟然知道他私下做的那些事?太可怕了!
  不!他不能自亂陣腳,或許這只是多斯試探的口吻,如果他只因他的這幾句話就軟了氣勢,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哦!我手上可是握有你和愛爾蘭軍私通的證據。」
  多斯眼光一閃,灼灼的眼神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
  「你!你別胡說八道。」
  莫亞伯爵全身一僵,原本威風的模樣已漸漸成了畏縮的顫抖。
  「你故意要愛爾蘭軍詐敗在你手上,讓國王重用你,還賜你『黑煞』護國將軍這個名號,然後你打算陣前倒戈,在愛爾蘭建功稱英雄。」
  多斯一步步逼近他,莫亞伯爵卻嚇得拚命後退。
  「你……你放屁,這根本就是有人陷害我,捏造這種子虛烏有的指控。」他震愕的反法。
  莫亞伯爵眼珠子不停的轉動,他揣測究竟是誰露了口風?一些他不信任的人他全都除掉了,這事怎麼還會讓多斯知曉?
  「你應該知道尼爾·雅各這個人吧?」他冷冷一笑。
  「他……他不是……」
  「墜崖死了?」多斯替他接了話。
  「難道不是?」莫亞伯爵的眉頭已打了好幾個死結。
  「他被我所救,正在我的手下做事,你完全失策了。」多斯眸光倏然冷沉,專心看著他陰暗不定的雙眼。
  他要看看這個叛國的莫亞伯爵到底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他以為老天無眼嗎?可以任由他隨意控制整個大局。
  還好凱莉沒有愛上這樣的男人,否則,她肯定會後悔!
  「你是要告發我了?」莫亞伯爵瞇起眼間。
  「我會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贖罪?」他不解。
  「拿愛爾蘭的軍情過來,向國王懺悔。」多斯瞪著他,嘴角帶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
  不知為什麼,在多斯的面前。莫亞伯爵就會莫名其妙地心慌,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洞觸先機,令人害怕。
  「你在要挾我?」他怒眉橫飛。
  「依不依就隨你了,我言盡於此,希望你懺悔的動作能快點。」他狀似曾告的看了莫亞伯爵一眼後,才轉身離開。
  莫亞伯爵雙手緊擰,狠狠地瞪著多斯的背影,他會因此而聽命於他嗎?
  哼!門兒都沒有。
  多斯,你等著我的反擊吧!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更要毀了你的義母,毀了愛芬堡:此刻,一個要不得的計謀已慢慢在他的腦海裡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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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莫亞伯爵離開了「梵爾國」後,立即前往王宮,覲見王后。
  他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先下手為快,否則讓多斯得了先機,他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在侍衛的通知下,他快步走向王后寢宮前面的花廳,「姊姊,您可忙嗎?」
  「不忙,瑞喬,你有事?」她端坐在花彫椅上,拿起桌上的玉釀淺啜了一口。
  「姊……是這樣的。」莫亞伯爵清了一下喉,似乎欲言又止。
  「怎麼?有難言之隱?」
  王后帶笑地看了看他,擱下手上的杯子,「從小到大,什麼事你不敢跟我說的,除了……」
  「除了什麼?」他一愕。
  「除了你做了什麼錯事,要我替你擺平。」她一針見血地說道。
  「姊姊!」莫亞伯爵臉色一變,以為她知道了那樁事。
  「你緊張什麼?難道被我猜中了?」王后輕聲笑道,看著自己的弟弟那張瞬變的臉色,已臆測了大半。
  眼看王后似乎並不知道內情,他才鬆了口氣,改為一本正經的道:「我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您。」
  「說來聽聽,你闖了什麼禍?」
  「才不是我的過失,是多斯少爺與侯爵夫人。」他嘴角一撇,嗓音裡滿是挑撥的陰森。
  「哦!他們怎麼了?」王后眼一瞇。
  「我懷疑他們之間有一腿,希歐老侯爵是他們連手謀殺的。」莫亞伯爵語出驚人的說。
  此話一出,王后立即瞪大了眼,「你這話可別亂說,得有憑有據啊!」她是相信多斯的人格,他絕不可能做出這檔事的。
  問題是,瑞喬與他向來無怨無仇,他沒必要冤枉多斯啊!
  「姊姊,您何不想想,憑侯爵夫人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怎會甘心嫁給老侯爵一個年近六十的老男人呢?您難道不覺得其中有鬼?」莫亞伯爵見她已有所動,立即趁勝追擊。
  「這!你不能憑這點就斷定人家凱莉是那種女人哪!」她搖搖頭,說什麼也難以置信。
  憑這兩天她與凱莉的相處,她發現凱莉溫婉善良、個性柔和,這樣的女人怎麼也不像是個蛇用心腸的人啊!再來就是多斯,他是個聞名半個法國的青年才俊,雖說不是希歐的嫡傳子,但絕不能否決這些年來他對愛芬堡的貢獻。
  「我可以拿到證據給您。」莫亞伯爵衝動地說。
  「什麼?是什麼樣的證據?」王后眉一挑。
  「如果我告訴您,那個侯爵夫人肚子裡根本沒有孩子,全都是她所偽裝的,她就是要以腹中的假胎兒冒充希歐家族的繼承人,好順理成章的接收愛芬堡,您信不信?」他邪佞一笑。
  王后直搖頭,「她既是侯爵夫人,就算腹中無子,也沒必要這麼做啊!」
  「她就是害怕被多斯槍盡鋒頭,有了孩子可保障她的地位。我猜一定是她的計謀被多斯識破,因而拿美色誘惑他,兩人同分一杯羹。更可能……有關希歐老侯爵的意外身亡,就是多斯的計謀。」
  她輕呼了一聲,「不可能!多斯就要成為麗卡的丈夫,再說,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是一清二楚,說什麼我都相信他。至於凱莉,我雖對她不熟,但她不像那種女人,除非你已確定她的肚子是假的?」
  莫亞伯爵臉一黑,他就是不滿多斯在老姊心裡比他還重要,「好,那我不提多斯,至於凱莉肚子的真假,只要將她騙進大殿,叫女侍脫了她的衣服就能證明了。」
  他說出的辦法讓王后無法苟同。「太……太荒唐了!如果她真有孕,我們這麼做不是太……」
  「我敢拿項上人頭保證,她一定有問題。」莫亞伯爵深沉的表情和語調,為他平添了幾許陰森和黨橘。
  「姊,如果她和多斯真是一對苟合的狗男女,您能放過他們嗎?」
  「這……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姑且相信。只是,你要怎麼去查證?多斯是她的義子,他絕不可能答應讓我們檢視凱莉的身子,那對他們希歐家族可是一種侮辱啊!」
  她終究還是屈服在莫亞伯爵的三寸不爛之舌下。
  「我自有主意,只要求姊姊說服姊夫配合我的計劃。」他冷冷低笑。
  「嗯……好吧!我盡力而為。」
  於是,多斯與凱莉便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陷進了莫亞伯爵惡毒的計策之中。而他最大的目的除了要鬥倒多斯外,更要掠奪下凱莉這朵花兒。
          ☆          ☆          ☆
  休養了近月,凱莉的身子已大為好轉,並在菲菲的陪伴下來到「梵爾國」的花園內,看看那晚所見的簇簇繁花。
  白天看來的感覺和夜裡大不相同,夜裡它們帶給人一種香郁幽雅、芳香浮漾的清妍,而白日則展現它們另一種妹麗奔放、花團錦簇的絕艷。
  無論哪一種都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觸,讓她看得流連忘返。
  「夫人,您出來太久了,回房歇會兒吧?」菲菲擔心她剛復元的身體又因在外頭吹風太久而垮下。
  「不,我還想看看。」凱莉實在不想再回到那小小的房間,那樣沉悶的空氣實在會逼死人的。
  「可是……」
  「要不,你去廚房拿點兒小點心過來,我們泡壺茉莉花茶,慢慢品嚐。」凱莉知道菲菲最受不了的就是洛克城廚子上等的糕點手藝,每回一吃,總是上癮,她當然得抓住菲菲這項把柄,盡可能說服她了。
  「嗯……真的!拿甜點呀?」她果真心動了。
  凱莉再一次點點頭。
  「好,我去去就來。」菲菲立即開心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凱莉笑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牽唇淡淡的一笑。
  但是,當她的目光才剛轉往花園時,莫亞伯爵陰險的笑聲倏地在她耳畔響起,使她的心口重重一擊。
  「侯爵夫人,好雅興啊!」他紅著眼,慢慢走向她。
  凱莉連忙提起戒備的神色「你又來幹嘛?」他不是消失了好一陣子,為什麼突然在這時候冒出來?
  「咦?我似乎也說過了,『梵爾國』並不屬於愛芬堡,難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他嬉皮笑臉的說,一開口就是沉重的酒味。
  莫亞伯爵得意地想,現在多斯正被王后給請進宮殿,沒有人會來阻撓他,就算死他也要扒光她的衣服,上她的身。
  「你——」「你別又告訴我,要我留下,你回房了。」一絲淫味十足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清晰可見。
  「你究竟想做什麼?難道在這個園裡你還想侵犯我?」她提高警覺,雙手緊抓著裙擺。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神聖不可欺啊!什麼侵犯!我只是想愛你啊!好好的溫柔待你。」他瞪大眼,突然像餓虎撲羊似的撲向凱莉。
  她往旁一閃,不小心跌進花回,裙援飛掀至大腿處,露出她光潔柔嫩的小腿肚,那模樣更是讓莫亞伯爵亢奮得抓狂。
  他眼睜睜地盯著她瞧,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真美……啊……還真是美呀!就讓我嘗一口吧!」
  「不要……」凱莉驚駭地往一旁滾了去,又一次躲過他的魔手。
  「好啊!肚子那麼大,身手還這麼利落!哈……我終於證明你是個假孕婦,我要讓國王陛下明白你和多斯少爺之間的不倫奸增,和共謀陷害希歐老侯爵奪取家產的野心。」他驀然狂笑!彷彿抓到了什麼把柄似的得意洋洋的說。
  「你怎麼可以這麼以為,我們沒有——」凱莉立即否決,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偽裝會導致這麼大的誤會。
  她更不明白莫亞伯爵為何硬要誣賴他們這麼大的罪名,他到底是何居心?難道就因為她不遷就他,不讓他得逞……
  但是,就算她得罪他,他也不能把多斯算進去啊!
  「不管有沒有,沒人會替你們證實。」
  他的手一把罩住她的胸,「別反抗,除非你想陷多斯於不義。如果你稱了我的心,我就可以放過他。」
  「不……不要……」
  她流下了滿瞼狼藉的淚,卻不知該不該反抗,她不要害了多斯啊!
  「別動,不准哭!否則我立刻把你們的陰謀說出去。」
  莫亞伯爵以這種毫無根據的話來威脅凱莉,讓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天!她該怎麼辦?
  他的手好像一種噁心的毒瘤般不停的在她的粉頸、臉頰上摸索……凱莉咬著唇,退回所有抵抗的念頭,與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
  她告訴自己忍一忍,就忍一忍,當自己是塊沒有感覺的木頭吧!只要能讓多斯全身而退,就讓她一個人下地獄吧!
  凱莉最後閉上了眼,心碎地任由他的嘴親吻著她的嘴,讓他的魔手在她的身上狂肆拂掠……
  在莫亞伯爵正要解開她的衣扣的緊要關頭,她身上壓縛的重量與噁心的氣味卻突地一輕,就只聽見莫亞伯爵痛嚎了一聲。
  「啊——」「你罔顧了我的警告!」是多斯的聲音!凱莉霍然睜大眸子。
  「多斯!你……你不是在……」莫亞伯爵倒抽了一口氣。
  「沒錯,我是在王后那,偏偏她正好有客來訪,我就先行回來了,想不到又瞧見你的惡行。」多斯鼻孔已噴出濃濃的氣息。
  莫亞伯爵的眼珠子一轉,突地哈哈大笑,「你又要說我用強的是吧?現在我可以向你證實我和凱莉是你請我願,你沒權利管我。」
  「你情我願?」多斯咬牙復誦了一遍,目光倏而轉向凱莉,「是嗎?」
  她的身子一震,只因其亞伯爵那種惡毒的眼光讓她心慌不亂!好像正在警告她如果她否認了,就要把她假懷孕的事說出去,還要陷多斯於不義!
  凱莉的眼神就這麼困難地在多斯與莫亞伯爵之間轉動著,已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是嗎?」多斯蹲在她身旁,烈火熊熊的眼直亞視著她,好像要看透她的靈魂深處。
  凱莉抽搐了幾下,當她由莫亞伯爵狠戾的眼神中抽回目光時,只是無奈地點點頭。
  「什麼?你就這麼賤!」他霍地拽住她的手,「原來你以前說的話全是欺騙我的幌子?」
  莫亞伯爵卻得意的大笑,「咦!你這個當兒子的怎麼可以這樣罵自己的『母親』?真不孝啊!」
  「你渾蛋!」多斯一回身,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你打我,小心以後我極有可能成為你的『繼父』!」莫亞伯爵一面擦拭著嘴角的血漬,一面說著讓多斯憤恨的話。
  「你滾——」多斯對著他咆哮,「我還有事要找你算帳,你等著。」
  「好!我就等著你,反正凱莉已答應嫁給我,我不急於這一時。」莫亞伯爵說著說。
  他當然也明白多斯要對他算什麼帳,不過,他手上可是有另一個王牌,他才不怕他。
  他拍拍身上的草屑,離開之際,「千萬別傷了我的愛人啊!哈……」
  待莫亞伯爵的身影消失後,多斯才轉向凱莉道:「你真是個下三濫的婊子!說,你們勾搭上多久了?是不是每次都躲在這個花園裡好掩人耳目?」
  凱莉全身不停的戰慄,她不知該如何祛除他對她的誤會,「多……多斯,你聽我……聽我解釋。」
  「你又有什麼台詞了?我是不會再相信你了!」
  他憤怒地抓住她的皓腕,笑容裡交帶著刀光劍影,「我不知道你不僅無恥還會演戲啊。」
  「不……」她無措地直搖頭,想甩掉心中的苦澀。
  「又在施展眼淚攻勢?」他從牙縫中迸出話,目光鎖在她衣領半敞的雪膚上,「到底有多少男人掉進你的溫柔陷阱裡?」
  「你聽我說,是莫亞伯爵脅迫我的。」凱莉淚水縱橫在小臉上,一股深沉的沮喪慢慢滑向她的心潮。
  「脅迫你?」他猙獰大笑,「我剛才可是看見你心甘情願地任他撫摸你、揉弄你,你還挺怡然自得的。」
  多斯親眼看見莫亞伯爵將她摟在懷中,親吻著她……該死的!一想到這兒,他便怒火狂湧,恨不得一劍殺了莫亞伯爵。
  「我……」她拚命搖頭。
  「是不是恨我又破壞了你的好事?」他發狠地問:「為什麼你每次偷情都要被我撞見?真噁心!」
  「不要說——我不要聽……」
  凱莉被他侮辱的話弄得全身僵硬,委屈像狂風般刮遍她已是傷痕纍纍的心,她又是傷心、又是抖瑟,那蓄滿淚的嬌容似在發出無言的抗議。
  「好,不聽,那我就滿足你這個蕩娃兒。」
  多斯將她的雙手捆綁至身後,強力的鉗制殘忍地弄痛了她,緊接著將絲料羅衫推擠到腰間,洩漏出她身上大半的春光。
  凱莉感覺到身子灼燙,心痛地大喊:「你會後悔的「後悔?哼!我多斯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
  他輕拂的唇角彎成諷刺的弧度,霍然吻住她微啟的小嘴,雙手更是恣意遊走在她凹凸誘人的附體上。
  她的心在隱隱作疼,淚已輾轉滑落眼眶……
  「哭了?」他托起她的下顎,雙目直盯著她浮滿淚水的妹容,嗤冷地說:「你早已不是處子了,還怕疼?」
  「不要這樣……我真的……真的沒和莫亞伯爵……相信我……」凱莉拍噎地訴說,她可以把心和身子都無條件給他,但她不要承受這種莫名的冤屈,「聽我說……是他……拿你作要挾——」「住口!」他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雙手急切地握住她那似花綻放的乳蕾。
  「呃——」凱莉已哭得無力,梗住了聲……
  他低頭霍然使勁的吸吮,邪惡地輪流撩勾那兩隻敏感發紅的椒乳,眸光倏而轉濃地看著她在他的愛撫挑逗下逐漸腫脹……
  「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熱情,可以同時玩弄那麼多的男人?」
  「多斯,不要……」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果真熱,你真是個騷貨,難怪會把莫亞伯爵拐得一愣一愣的。」他邪謔地撇唇,眼神變得灰濁,像極了野獸的目光——「別……」凱莉低泣著。
  「現在就讓我滿足你——」正當他要卸下她的褻褲時,突然聽到菲菲的叫喚聲,「夫人……夫人……你在哪裡?」
  多斯神情一緊,連忙拉攏好她的衣服,低聲說:「很抱歉,沒能讓你滿足,我先去找莫亞伯爵算一筆帳,然後再來找你,與你共赴巫山。」
  落下幾句謔言浪語,他立即翻身離開。
  當菲菲發現凱莉時,凱莉只是怔忡地坐在花叢內,靜默地淌著淚。
  「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菲菲擱下手中的點心與茶壺,立即跨進花叢將凱莉扶起。
  「我……我剛剛賞花時不小心栽了進去。」凱莉隨意掰了個爛借口。
  所幸,菲菲也是心無城府的傻丫頭,她當真信了。
  「我知道您愛花,但這也太不小心了。」她幫凱莉拍了抽身上的土屑,整了整凌亂的髮絲。又扶她到涼亭內坐著,為她倒了一杯茶驅驚。
  而凱莉的思緒卻完全統在多斯誤會她的那一幕上,她的神色悵惘,茶水落人喉底,卻品嚐不出那甘醇香甜的滋味,有的僅是滿心苦澀。
          ☆          ☆          ☆
  當多斯來到莫亞伯爵房裡,已見他端坐在房內等著他。
  莫亞伯爵一見他來到,立即沏了一壺茶,為他倒了一杯,「多斯少爺,請喝茶。」
  多斯瞇起眼,突地扯住他的衣領,狠狠地問道:「你究竟在國王及王后面前說了什麼,為何他們會突然下旨要我去南方指導葡萄培育半個月?」
  「咦?這可能是我姊夫想借重你的長才,更希望將愛芬堡的優質葡萄予以普及各地吧!」他不做正面回答。
  「是嗎?這不是你的計劃想故意遣離我,好接近我的義母?」多斯眉間一黯。「我何必這麼做?反正凱莉的心已是我的了,你放手好嗎?」
  多斯一使勁兒,把他勒得更緊,「你的膽子真大!難道不怕我把你叛變的詭計說出去,竟敢先挑釁我?」
  「你不敢,因為我告訴麗卡你將去南方,而她也很好騙的先到那兒等你,想給你個驚喜。她目前正在我手下的監視中,如果你一說出去,我會立即通知手下,在你毀滅我之前先將她除掉!」他狠心地說。
  「她是你外甥女,你下得了手?」多斯聞言震顫不已,沒想到他竟會是這種人!
  早知道他就該早點揭發他的罪證,是他一時心軟給他贖罪的機會,如今弄得自己進退維谷。
  「除了自身的利益外其他全是假的,就算要手刃國王我也不怕!」此刻的莫亞伯爵全身勾勒出一抹陰森的氣息,額上的動脈也不時的彈動。
  「瑞喬·莫亞!」
  多斯朝他問吼了一聲,兩眼瞇出一道狹光。
  「你終於怕了我是不是?哈…你的爵位雖然在我之上,但你成天就只知道種那些鬼葡萄,哪能跟我比?」
  莫亞伯爵眸光倏冷,面目霎時變得邪佞駭人。
  從以前他就滿腹怨尤,他姊姊可是堂堂的王后,而姊夫居然只賜給他一個小小的伯爵,讓他站在多斯身旁就像矮了一截,他不甘心啊!
  自己的親人都看不起他,那他何必顧慮他們?反正只要誰對不起他,他就不會手下留情。
  麗卡公主算什麼?她眼裡可曾有過他這個舅舅嗎?
  她一天到晚不就是纏著多斯,活像個長不大的野丫頭!
  「你以為我真會怕你,遲早有一天你將自食惡果。」
  多斯冷謔一笑,神情瞬間轉為鎮定。
  「你?!你少危言聳聽,等你去了南方,我會派殺手對付你,讓你永遠開不了尊口。」莫亞伯爵一步步逼近他,突地咧嘴一笑,「甚至永遠都無法再阻止我和凱莉的好事了。」
  提起凱莉,多斯的怒火便倏地高漲,「瑞喬,我會記得你的狠,但千萬別得意忘形了。」說畢,他便轉身離開,將莫亞伯爵激狂的笑聲撇在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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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陛下、王后,不知你們傳我來殿上有何吩咐?」
  在梵爾國的凱莉一早接獲旨令,她立即整裝進人大殿。
  國王審視了她一番後,口氣不善地說:「聽說你的肚子是假的,你快從實招出。」
  「啊?」凱莉心口一提,小臉已發白。
  「說!是不是?」王后也沉聲問道。
  瞧凱莉這副三緘其口的樣子,就可斷定其中確實有問題,沒想到她的溫婉全是裝出來的,還好是莫亞的提醒,否則,她和國王至今還被蒙在鼓裡呢!
  「我……」凱莉閉上眼,身子輕顫。心想,這事難道是莫亞伯爵說出來的,他當真不肯放過她嗎?
  「快說——要不我會命侍女驗身。」王后冷著臉說:「你別以為多斯能替你做主,他早就陪麗卡公主游南方去了。多斯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他為人正直有禮,定是你這個妖女所蠱惑,才會對我們隱瞞這件事。」
  一聽到多斯與麗卡共游,她的心立刻枯冷,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念。
  她含著淚,淒楚地抬起小臉,了無生趣地說:「是凱莉欺騙了你們,請國王與王后賜罪。」
  「原來你真是……」國王猛一拍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她能說自己是被逼迫的嗎?
  當初希歐老侯爵覬覦她的美色,以其身份與地位強娶了她。而她父親為了怕得罪老侯爵引來禍端,也強迫她嫁。
  希歐老侯勢曾答應她,若她肚子爭氣,懷下一子,便不再碰她。
  新婚之夜,她的女僕安妮見她鬱鬱寡歡、尋死尋活,自願當她的替身。於是,希歐老侯爵在半醉半醒間與安妮圓了房。兩個月後,安妮發現自己懷孕了,不用再受到老侯爵的凌辱,凱莉的生活也逐漸平靜。
  安妮的恩情她永遠銘記在心,所以,她怎麼都不肯向任何人坦言,甚至連多斯她都隱瞞至今,怕的就是貶低了安妮的名節。
  既已守了這個秘密至今,何必在臨死前拖安妮下水呢?於是,她將心一橫,淚眼滂滄地回答,「為……為了讓自己的身份得到愛芬堡下人的認同。」
  「這麼說多斯知道了?別為他隱瞞,他愛的是麗卡,你根本不算什麼。」陪同在王后身側的莫亞伯爵故意挑釁,他就是不想讓多斯好過。
  「他……他根本不知道。」凱莉怒瞪著莫亞伯爵,即使多斯對她無心,她也不會害他。愛一個人本來就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是嗎?」莫亞伯爵逼近她,看著他陰狠的臉,她的心口著地一震。
  「信不信由你。」她雖害怕,但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這時候國王說話了,「既然你已承認一切錯誤,而這亦非什麼大錯,只是野心太重,是該原諒你。不過——數君之罪不可免。瑞喬,帶她回梵爾園思過三天。」
  「妹夫,您怎麼?」他沒想到計劃了半天的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別說了,就這麼決定,我也累了。」
  國王與王后退下後,莫亞伯爵心中的怒火高漲,他哪會不明白國王之所以會對凱莉法外施恩,完全是看在多斯的面子上。
  好個多斯,想不到你命還真大,讓這個女人為你死心塌地,哼!但我絕不會放過你。
  「走——」他押著凱莉走出大殿,卻非前往梵爾園,而是往殿底下的石窖中。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發覺不對勁兒。
  莫亞伯爵陰險地扯開唇角,「別伺那麼多,進去!」
  石窖內漆黑一片,凱莉在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由階梯滾下,摔得渾身是傷!
  「你……你怎麼可以——」「如果你聽話,配合我把多斯給毀了,我就放你出去。」他點亮油燈,在燈火照耀下,他那雙眼睛充滿了駭人的詭異。
  「不……我死都不答應……」她揉著摔疼的膝蓋。
  「你以為他喜歡你啊?告訴你,他早就知道王后今天會傳你問話,也猜到你會笨得對他忠心不二,所以才大膽的帶著佳人去旅遊啊!」
  他故意捏造事實,目的就是要讓凱莉由愛生恨。
  但只見她緊緊地環抱著自己,眼神變得飄忽,幽幽地看向他,「多斯愛的是麗卡,這我早就知道的「你還顧慮他幹嘛?」
  「我……我只是個從一開始就被人利用的女人,不……不配他……」淚頓時一顆顆滑下她的面頰。
  心頭那道無形的情鎖因得她好痛啊!
  「你!」莫亞伯爵怒問:「說,你到底幫不幫我?如果幫我,我可以給你一切的榮華富貴;否則,你只有死在這裡。」
  「死……那就死吧!」她心碎低語。
  「好,那就等著,在你答應前,我不會給你半點兒東西吃,等多斯和麗卡親密地玩口來後再為你收屍吧!」莫亞伯爵露出猙獰的笑容,走出了地窖。
  凱莉緊抱著自己,摸著旁邊冰冷的石牆,心想著多斯和麗卡親暱的在一塊兒,心頭就隱隱發酸、作疼。
  他可知她為了他,被人困在這兒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自知配不上他,而他又不可能喜歡她,她又何必執著於這份不可能的愛戀呢?
  死——或許是她最好的歸依……
  她慢慢摸索到牆角,突覺胯下感到一陣濕意,她觸碰了一下,抬手一看,竟是滿手血漬!凱莉杏眼圓睜……她……她懷孕了嗎?
  不!她可以死,但她不想失去孩子,不要……
  不顧雙膝的傷口,她跪爬到門口捶打著石門,「放我出去,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但無論她怎麼喊,甚至破破了手,都無人回應。
  下腹的疼痛讓她深鎖了眉,久久……在一種失望與無依中她哭干了淚,不禁昏了過去。
          ☆          ☆          ☆
  多斯正在前往南方的半路上,突覺胸口狂跳個不停!在他心底突生一股衝動,他想趕回洛克城看看凱莉。
  但繼而一想,她不是有莫亞伯爵照顧嗎?又何需他多事。
  然而,盤旋在他腦海裡的全是他們兩個「姦夫淫婦」相擁的畫面,讓他一股郁氣直壓在胸腔,額上更是青筋暴跳!
  該死的,偏偏麗卡在莫亞伯爵手上,他又不能不去那個見鬼的南方。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當口,前方突然黃沙飛舞,不久竟奔來一輛馬車。遠遠地,多斯便認出那馭馬的人正是尼爾。
  「尼爾,你怎麼來了?」他又是震驚又是欣喜。
  「我在愛芬堡聽說黑煞回來的傳聞,怕你遇險,於是立刻出堡來找你,卻讓我無意撞見他派人將麗卡公主帶出城堡,於是我便跟著他們,半路上將麗卡公主救回。」
  尼爾簡單地解說,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多斯看了看馬車。
  「不但有她,連安妮也來了。」尼爾又遭。
  多斯不解地蹙起劍眉,忽而將門簾掀起,只見麗卡立即上前抱住他,嗓音顫抖,「多斯……好可怕……我不知道我舅舅會是這麼可怕的人……」
  「你沒事吧?」多斯安撫地問道。
  「沒事,但我們得趕緊進城,因為我曾聽他手下說,我舅舅幾次褻瀆凱莉的美色都不成功,正打算以你的安危逼迫凱莉順從,若她不服,他將誣陷你是謀害希歐老侯爵的兇手,她現在一定很危險。」麗卡立即說道。
  多斯聽她一說,渾身繃得死緊,原來那天她心甘情願依附在莫亞伯爵身下,完全是為了他。
  那時她是想對他解釋,他卻怎麼也不願意聽。
  安妮也立即衝上前在他面前磕頭,「我挺個大肚子來這兒,就是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家小姐絕不是在心甘情願下嫁給希歐老侯爵……」
  於是,她便將希歐老侯爵如何看上凱莉,並以權勢強迫她下嫁,以及自己捨棄清白救主的過程全數道盡。「她是為了我的名節,才不肯吐露,你該知道她有多愛你……」
  多斯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水霧,神情像陷於煉獄般痛楚,他轉身拚命往來時路直奔——天!他怎麼可以誤會她?他當真可以死上一千遍、一萬遍了!
  凱莉還會原諒他嗎?
  瑞喬,如果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先殺了你,再將你大卸八塊!
  多斯不停加快速度,還好他才剛出城不遠,半天時間應可趕回。
  凱莉,等我——***當日下午,莫亞伯爵又再一次進人地窖,看著昏睡在地上的凱莉,他霍地將她拉起,並拍打她的臉頰。
  「起來,別給我裝睡!」他凶狠地說。
  凱莉虛弱地睜開眼,看著他的眼神渙散得讓人心憐。
  「想通了沒?肯不肯幫我?」莫亞伯爵盯著她問。
  她咧開嘴冷然低笑,「哈……幫……我幫你去死……」
  「你這個殘人!」他揮出一巴掌,差點兒又將她打昏過去,也因此看見她裙上的血跡!「你……」
  「我快死了……你再也威脅不了我……」凱莉咬著牙,因血流太多,她的臉色白得嚇人!
  「這……是多斯的孩子?」他睜大眼問。
  「別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來,我不會告訴你——」她吃力地坐起身,用怨恨的目光直掃向他,「你會不得好死!」
  莫亞伯爵立即勃然大怒,呈現瘋狂道:「我不得好死是不?好!那我就更壞給你看。」他似野獸般的拉高她的裙擺,不管她的下體尚在流血,殘酷地要上她。
  「不……」凱莉使盡吃奶的力氣抵抗,哭喊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她不敢相信莫亞伯爵會是這樣的人,太殘忍了。
  「這次沒人阻攔我,你叫啊!」他的眼底淨是獸性的凶殘。
  「多斯……救我……多斯——」「別喊了,他不會要你的……」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石窖的門猛然被撞開,多斯一臉驚悚與憤怒地看見這一幕。
  「你簡直不是人——」他衝向莫亞伯爵,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接得他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最後昏厥過去。
  多斯立即抱起凱莉,神情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驚惶,「你還好吧?」
  凱莉一見是他,淚水早已鎖不住地溢滿整張臉,「你終於回……回來了?不要……不要誤會我……是他……是他……」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莫亞伯爵,小臉因恐懼而皺成一團,她好怕……好怕他又誤解她,三番兩次讓他遇上這種情形,她已是有理說不清。
  多斯看得心痛,見她渾身直發抖,臉色又蒼白,想起自己以往對她那樣的指控與誤解,難怪她要這麼害怕了。
  「不怕,我不——」驀地,他感到身上傳來一股濕意,低頭一看,他的衣上竟有著一攤怵目驚心的紅!
  他全身一緊!「凱莉,你……」
  「我快死了,孩子在等……等我……去找他……」
  說著,她便沉靜地閉上了眼。
  「凱莉——」多斯驚天動地的一吼,立即抱起她直奔到石窖外!
  男兒淚淌下臉頰,這抹情深撼動了八荒九垓……
          ☆          ☆          ☆
  由於凱莉失血過多又延誤送醫,差點兒就香消玉殞。
  幸好國王命了全部御醫為其診治,這才救回了一條小命。
  在多斯與尼爾的解釋下,他和王后也終於瞭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是莫亞伯爵一人,為了彌補這份愧疚,王后更是天天走一趟梵爾國,希望凱莉能早日轉醒。
  至於多斯,則已守在她身邊七天七夜,滿臉的胡碴和倦容已說明了他這幾天是在怎樣的憂急中度過。
  他什麼也不求,只求凱莉能趕緊清醒,讓他當面向她陪不是,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今天她終於有了起色,在醫生的用藥下漸漸睜開了眼。
  可就在她看見床邊的多斯時,臉上的驚恐卻多於喜悅……
  「你!別怪我……別……」她瑟縮起身子,淚漾在眼眶。
  「凱莉,你怎麼了?」
  多斯受不了她對他突生的恐懼以及排斥的眼神,宜瞅著她一臉蒼白而淡漠的小臉。
  「你走開……走開……」她的眼瞳變得空洞,腦海裡劃過的只是莫亞伯爵最後脅迫她的那一幕。
  她好怕……為什麼沒人幫她,還有——她突然瞠大眸子,緊抓著多斯追問:「我是不是懷孕了,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他的心頭猛抽了一下,「孩子雖然沒了,但我們可以再生。」
  「再生?」凱莉的小腦袋歪了一下了雖即又倉皇地直搖頭,「不……不要……你有麗卡公主,我不要你……」
  「我愛你,凱莉。你不要這樣,認真的看看我,聽我說句話好嗎?」他捧住她的小腦袋,立刻奪住她的紅唇。
  她的雙唇細膩如絲,無邪而甜美,每次品嚐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各式的蜜糖引誘著他無法停止。
  「嗯——」凱莉抗議地低哼著。她不要、不要再跌進他魅惑的迷障中,那會使她再也無法回頭。
  她的小手推抵著他的胸,那手心微涼的觸覺讓多斯清清楚楚感受到竄過全身的熱潮狂流與下體亢奮的反應。
  不!她的身子才剛復元,再這樣下去,他會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多斯使勁的抽離她的香唇,任慾火煎熬著,「聽我說,我向來只當麗卡是小妹,幾次她對我獻身,我全無動於衷,你才是我的最愛。」
  「不……」她的菱口輕顫,「你不管我,和她去旅遊,讓我自生自滅……石窖好冷,我好怕……肚子好痛……」
  「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一直以為你和莫亞伯爵之間有曖昧,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對你。而且他拿麗卡要挾我,我不得不——」
  「我不要聽,你愛的只有她,我在你心裡只是個不守婦道的淫婦,你走……我祝福你們,我永遠祝福你們……我會守份的當你是義子……」
  這份傷害已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中,她不想再去碰觸,只求它能就這麼結癡剝落。
  她要帶著安妮回到別克山莊,永遠隱居在那兒,不再見他。
  「我不要你的祝福,更不要再做什麼撈什子的義子,我只要你愛我。」
  多斯激憤地凝住她哀戚的臉孔,「安妮什麼都告訴我了,你是怎麼飽受威脅嫁給我義父,安妮又為何會懷孕,所有的事情她全都告訴我了!既是如此,你根本沒資格做我的義母,我現在就去和國王說,請他賜婚。」
  凱莉怔忡的神色陡地一醒,立刻抓住了他,「不要……不要去,我已向陛下表示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一去就完了,而且會誤人莫亞伯爵的陷阱,不!我不准你去。」
  「這麼說你還關心我,還愛著我了?」
  多斯霍然笑了,嗓音中氾濫著興奮的音律。
  「我!我……你是我義子,我當然愛你。」凱莉撇開臉,故作冷漠。
  「好,義子是不是?那我的死活也不關你的事,我現在就去大殿上向國王請罪。」他推開她,就要衝出屋外,可卻一個力道拿捏不對,將她推倒於床頭,腦袋撞上玉鎖圓柱。
  「啊——」多斯定住腳步,又連忙奔回她身邊,「怎麼了?對不起……我不該出手那麼重,我該死、我真該死!」
  他連忙甩著自己耳刮子,讓凱莉看了心疼不已,她連忙扣住他的手,「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不理你了。」
  「那你承認愛我,我就不打。」他像個孩子般和她撒嬌。
  凱莉立即撲進他的懷中,忍不住哭泣道:「你從來就不希罕我的愛,在你心裡我什麼都不是……」
  「我要,那是我以前要不起的,明明愛著你,卻又顧慮著你的身份,但我現在什麼都不管了,我只愛你,你也只用於我,誰都分不開我倆。」
  他握住她冰涼的纖纖小手,「你才幾歲,我怎能喊你義母喊得甘心?你是為我而生的……」
  她為他的話所感動,但隨即又垮下臉、「麗卡那麼愛你,國王又早祝你為半個兒子,說不定將來你就是王位繼承人,你不必為我做那麼大的犧牲。」
  「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要,寧可有你。再說,麗卡過去是迷戀我,但現在不是,她愛的是救她的白馬王子,而我早已將你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國王,他也答應成全我們。」他接緊著他,寵溺地說。
  「什麼,你告訴國王了?」凱莉慌了,「可是我卻騙了他,他……」
  「知道你是為了我,他和王后都能體諒。」多斯會心一笑,將他心愛的女人攬得更牢。
  「多斯……」她在他的胸前抽噎,只覺得這份幸福來得好快,但總有遺憾!「可惜我們的孩子……」
  「我們都還年輕,你有的是機會為我生一打、兩打!別傷心了。」他輕輕的撫平她眉尖的皺褶,開著玩笑。
  「本來我可以保住他,都是莫亞伯爵。」說到他,她的心就抽得緊。
  若非他,她現在有多斯也有孩子,多麼快樂啊!
  「他已得到報應,國王以叛國罪定了他的罪名,將送往北方接受苦刑。」提起莫亞伯爵這個渾蛋,多斯便全身收緊,若非他是王后之弟,他早就一劍刺死他!
  還記得他在大殿上仍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真是中毒太深!好好的一個男人為何要明珠暗投?都是名與利惹的禍。
  「王后呢?她一定很傷心了。」畢竟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她是個明事理的女人,即使傷心也不會包庇他。」
  他輕拂她如緞的秀髮,「放心,以後他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那就好,他好可怕——」她微微戰慄。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聽信他的攙言,錯怪了你,原諒我好嗎?」他留住她的腰,只怕這麼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般。
  「多斯……」她抬頭對住他深情的眼,「你的誤會對我而言是好大的折磨,那時候我只想死,但又捨不得你。」
  多斯心一擰,「我是妒忌莫亞伯爵,我更氣自己,以為你所愛的是他,那全是因為吃悶醋的結果,你懂嗎?」
  「你真傻,我只愛你啊!」
  她望著眼前的他散發出不羈的氣魄,她的心早就被他所網住,可能就是在別克山莊初識的那天,她就被他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想不想回別克山莊,咱們婚後就去那住一夜,我要告訴大家,你不是侯爵夫人,而是我多斯的夫人。」
  他要趕快解開這道鎖,這層關係已束縛得他夠痛苦了。
  想起結婚兩字,凱莉不禁羞紅了臉,「對了,安妮呢?」
  「安妮正在待產,看樣子快生了,等那孩子長大後,我會將『愛芬堡』的一切全交還給他,然後帶你去世界各地旅遊,做一對神仙眷侶。」多斯要向她證明他愛的、他要的只是她的人,絕無關名或利。
  她主動的獻上香吻,「我們乾脆買個山莊——」「然後開闢滿園的花圃。」他笑著替她說了。
  「嗯?」
  「我知道你愛花成癡,早就派人在愛芬堡後面建造了一個只屬於你的花圃,裡面有你最愛的粉玫瑰。」他笑意盎然的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粉玫瑰?」凱莉更驚訝了。
  「每次都見你在梵爾園中的粉玫瑰前仁立不動,只有傻瓜才會笨得看不出來。」一抹恣意的笑在他深邃的五官中流瀉,帥氣十足。
  「你偷偷觀察我?」她震愕地小嘴微啟。
  「我怕你被拐跑啊!」
  「可是,那些日子你不是都不在嗎?聽說都是和麗卡在一起……」說到這兒,她又悲澀地低下頭。
  「我沒有,麗卡那女孩兒成天就要我陪她去放風箏,誰有那種工夫?我都找了各種理由回絕她,而那些傳言只不過是故意想引你注意而騙你的花招。」多斯攀住她的肩,心急的解釋。
  凱莉終於釋懷一笑,驀然想起他方才說的話。「能不能告訴我,誰是麗卡公主的白馬王子?」她偎在他的懷裡,輕聲呢哺。
  「是尼爾,是他去救了而卡,現在她把他視為心目中的大英雄,更重要的是,尼爾會帶她四處放風箏。」
  「哦!該不會是她捨棄了你,所以你才回頭找我?」
  凱莉噘著唇不依的道。
  「什麼?你把自己的老公看得這麼扁,可是有很多人倒追我的。」他故意擺出一張凶瞼。
  「好嘛!那你去找她們啊!」她索性躺下,躲進被窩。
  「我不要別人,就只要你——」他的手鑽進被褥中,摸上她薄翼睡衫下的玲瓏胴體。
  「啊……色狼……」凱莉尖嚷。
  「色狼來了!你將永遠是我愛不釋手的甜點。」
  多斯乾脆整個人鑽進被窩,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褪下她的薄衫。頓時,兩個赤裸的身軀似火般的燎燒狂熾的慾念,在蠕動起伏的被褥中造就出一波波的激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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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記

  
凝的甜言蜜語

  
回信小鋪

  各位看過這本書後,還喜歡凝的這個新系列嗎?
  當初在姚姚的激勵下,擬定寫它時,心底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寫不好,又擔心你們會以為凝寫的內容與市面上的外國羅曼史差不多,冗長又無聊。
  所以我盡可能擷取它們的優點,捨去令人乏味的章節,以簡單又能吸引大伙目光的情感鋪陳來動筆寫它。
  其實你看了會發現,其中依舊有著采凝的味道在,不同國度的壞男人是不是一樣有魅力呢?
  有不少讀者來信,告訴我他們好喜歡「清宮迷情」的八本書,希望我能再寫清朝的故事。但我是個筆者,往往同一個題材寫多了會有思緒停頓的時候,又非常怕掉入某個刻板窠穴中無法翻身,所以我喜歡嘗鮮,讓你們見識一下不同的采凝。
  另外我在紅唇中的「風流貴族俱樂部」系列,則是我以現代筆法所描繪的男女愛情。文字寫來較平鋪直述,不像寫古代書需要配合古人饒舌的口吻,許多朋友來信告訴我喜歡現代男人的狠、壞與無情。
  因為狠得利落、壞得徹底、無情到一針見血——夠毒吧?
  所以,向來不看現代書的朋友,不妨看看它們。
  當然,無論你們接受與否,都歡迎來信告訴我。
  雖采凝回信速度不是很快,但你們的每封信我都用心在看,所以千萬別害怕自己的信會寄給一個無心的人。
  好了,凝要回信了,如果沒看到自己名字的朋友別慌,說不定你不久就會收到我的親筆信了。
  宜蘭的雅欣:你說非常喜歡《冷酷君心》這本書,讓我興奮不已。還說《危險魔煞》女主角的個性有點兒像你,真的嗎?那我定要和你你認識一番了。至於凝的照片嘛!改天我再寄相片貼紙給你,因為小看不清楚,又可掩飾缺點,哈……
  影薇:你的卡片好卡哇伊,我喜歡!
  高雄的翔翔:你這封信沒有附地址,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想你只是純粹向采凝袒露心事而已,對不?而凝也要向你說句話,那就是忘掉以往的不如意,把握未來吧!
  屏東林邊的阿遙:多謝你的誇獎,我會繼續努力。
  也感激你長久以來對我的書永不缺席!
  永康的婉琳:哇,真厲害!你的短篇小說得到學校的佳作啊!凝真為你高興。有機會希望能看到你的長篇小說。
  屏東的彤兒:你自稱「每掃女」,害我想半天這是什麼詞兒?原來是美少女聽!看你一整篇用台灣國語所寫的信,凝真是笑得肚子快爆掉了,快,多多益善。
  楊梅的小魚兒:很開心你喜歡我的《薄情繭鎖》,這本書我本身也相當喜歡。台南歸仁的雪芳:你說很想把我的《風流貴族俱樂部》中的幾個男人一個個宰了,卻又愛得下不了手?
  那凝替你解決他們好了,可別捨不得啊?
  台南將軍的小寒:你說你只能租我的小說來看,這有什麼關係,只要喜歡我的作品,就算是一種鼓勵了。
  馬來西亞的佩緦:多謝你用吸管折了一大堆的星星給我,我已集滿了一個小玻璃瓶了。
  香港的曼芝:我回信會遲點兒,耐性等待喲!向你說聲抱歉了。
  美國LosAngeles的Janella:你的鼓勵與支持讓我很欣慰,至於我的書到洛杉磯時都已晚了些,我想應該沒關係,你都看到了不是嗎?
  台中的茜雯:你的故事真棒,要給我的嗎?太好了!先向你說聲謝!
  台北的佩君:你的簽名卡我過些時候會寄上,讓你久等了。
  高雄三民區的可欣:多謝你的建議,我也知道目前市場艷情風吹得人暈頭轉向,凝也會稍作收斂,以內容取勝。
  台中烏日的小坪:我不會忘記我們第一封信就是在兩年前的聖誕節,希望我們能繼續一塊度過無數個聖誕節。
  永康的筱芸:你的信我收到了,好開心。也祝福你事事如意。
  新店的可魯:你卡片上的河馬好可愛,愛死我了!
  也感激你喜歡《償情債》系列。
  高雄的馨華:我會注意身體,你也一樣。
  永和的冷嫩真:好感動你能告訴我。心底話,把自己對愛的感覺告訴我,凝也有同感哦!至於你說我的小說有突破,讓我很開心。
  鳳山的盈嬸:我會找機會休息,謝謝。另外你送的「庫洛魔法使」的卡片真漂亮,我好喜歡。Thanks!
  台中後裡的孟絹:雖說你是新讀友,但凝一樣會將你的意見牢記起來,以後作為參考。
  台南市的佑維:課業還繁重嗎?別累壞身體。至於我的小說都很難租到,那就請租書店多買幾本吧!
  嘻……
  台中的佩樺:謝謝你的相片貼紙,你長得非常可愛耶,為何怕我知道呢?我猜你是射手座的吧?
  台中太平的守秀:不好意思把你的姓給寫錯了,大人大量,因為平日字看多了,采凝眼睛有些脫窗,哈!也很開心你喜歡我的現代書。至於我會幾種語言?
  天,只要國語能學得透徹我就心滿意足了。
  六甲的珊:你說要請周邊的朋友都支持我,真是謝謝你了。如此看來你朋友挺多,怎會說自己人緣差呢?要對自己有信心喔!
  朴子的嫻:收到我的信只能笑,不能哭的,即使喜極而泣也不行喲!凝希望能看見你快樂,也謝謝你說我的字好看,我快飛起來了!
  花蓮的湘云:抱歉,把你的生日給忘了,原諒我,但禮物早已買了,信嗎?我會找「情人節」寄上給你,嘻!
  屏東市的惠文:你的建議我會選擇採用,也感激你花錢買我每本書寶寶。
  宜蘭的瑋渲:你的名字總是那麼漂亮又端正,讓我看了好羨慕,也感謝你定期去書店等我的書。對了,《無情阿哥》是在三月出版,非二月份喔!
  高雄的淑婷:你和你姊妹長得好像,簡直是兩朵花,推甄考得如何?為你加油!
  馬來西亞的云:你的賀卡怎麼現在才收到,但我真的很開心。
  雲林的蓉蓉:多謝你的關心,凝會常運動,不會在電腦面前變成化石的,而且我還買了一台跳舞機,如今已是「五隻腳」的高手了,想不想向我挑戰啊?
  員林的海默:沒有你的地址,否則我定要好好與你辯論一番了,不過你也把我說得太「偉大」,至於什麼是法蘭克福學派的「文化工業」概念我真不懂,別暗貶我了。凝只求寫出讓大家都感動的書,哲學……
  離我太遠了。但我仍感謝你的糾正。
  基隆的佩心:我的大頭貼用完了,下次再寄給你。
  你想出國啊!我覺得日本不錯,同是黃色人種,較親切。
  OK!凝今天就回到這兒,是二月中旬之前的來信,真的很怕讓你們久等,所以凝平日一有空閒就會提筆回信。放心吧!
  無論如何,我都會期待你們的信件,品讀各位的信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對了,若對我的「西洋宮廷情挑」有任何建議都歡迎來信告訴我。先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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