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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采凝]假面老公

[樓采凝]假面老公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哇!卯死了耶!他不但可以和那個他肖想很久的水姑娘一起談亂愛,現在更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進一步「突破重重障礙」,時時的、處處的與她做「夫妻間該做的床上運動」,培養彼此的感情。雖然他只是「打零工」、「按件計酬」性質的「兼差老公」,但他真的有粉用心的在「做」喔!不是在烏漆抹黑的電影院裡對她上下其手,讓她充滿「濕意」;就是冷嘲熱諷她是紅顏禍水,讓她情不自禁的對他產生不一樣的感覺。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在他身下「扭腰擺臀」,每次她在他越來越猛的「強烈攻擊」下,不斷「嗯嗯啊啊」時,他就恨不得用力搖醒她,在她耳邊大聲狂吼:「我是誰」?!可他不行也不能啊!誰教他誤交損友,居然得幹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他只好假裝得了暫時性失憶症,不顧一切的與她歡歡喜喜的享受「魚水之歡」,沒想到當初那損友竟跑來參一腳,硬逼他速速將他的「面具」摘下來,還死纏活纏的非要他「物歸原主」不可?!他他他……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他的心為什麼會那麼痛?難道他害怕她無法確認他的「能力」與「耐力」,而笨笨的被「真老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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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已經審閱完畢
謝謝你的發帖
=============MEYAMATO


[ 本帖最後由 MEYAMATO 於 2007-10-25 14: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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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欣翰,你才剛回家,又要去哪了?」
  賈威擱下晚報,挪了挪鼻樑上的老花眼鏡,蹙眉看著從他眼前晃過.一副吊兒郎當樣的獨生子賈欣翰。
  一提起他這個寶貝兒子,賈威心中就有吐不完的苦水。他明明已是近三十歲的人了,還喜歡遊戲人間,處理公事方面更是漫不經心,老以為天塌下來有他這個老子撐著。
  也不想想,他老爸已經六十歲了耶!耗費了大半輩子打拚下來的「賈慶集團」雖稱不上商界翹楚,但也行經有年,在商場上亦有一番地位.實在不希望它就毀在欣翰手上。
  再說老伴死得早,如今他只想一償當爺爺的宿願,想不到這小子做事不用心外,連婚事也令他操心。唉!真是養子不孝啊!
  「我不過是約了朋友喝喝小酒,你別問東問西的好不好?」他無聊地爬了爬頭髮,一臉的不耐煩。
  賈威瞇起犀利的眼眸又問:「是哪個豬朋狗友?」
  欣翰無奈地歎一口氣,攤攤手,「你別把自己的兒子看扁了行嗎?雖然我一直無法進『GSM』,但也一直在努力啊!難道你沒發現最近我不斷提升自己的格調,無論是穿著、打扮、品味也愈來愈上流、新潮了?」
  說話的同時,他還不時拉拉披在肩上的亮皮短外套,指指腳上那雙又亮又炫的仿蛇紋長靴。
  賈威看了看他那及肩的頭髮和散漫不羈的模樣,不禁皺起眉,「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氣我阻止你想四處遊學、開畫展的計劃?」
  「我可沒這麼說。」
  「你沒說,但我清楚得很,你恨我破壞了你的美夢,否則,你不會打扮成這副怪裡怪氣的模樣來氣我。」賈威忿忿不平的語句從齒縫中擠出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哎呀!來不及了,我得走了。」他聳聳肩,才轉身又被賈威給喊住。
  「你應該還記得一直定居在舊金山的黎伯伯吧?」
  欣翰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記得,就是小時候老愛揉我的腦袋,喊我小子的那位黎伯伯?」
  「沒錯,那你記得佩陵嗎?那個眼睛又大又圓,模樣活靈活現,總是笑瞇瞇的小女孩?」賈威睜亮眼又問。
  欣翰摳摳頭髮,眉頭一蹙,「你是說那個老是流著兩條鼻涕,不時在我屁股後面跟進跟出的跟昆蟲?」
  「什麼跟屁蟲,人家可是女大十八變,長得挺標緻的啊!」
  「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欣翰盯著老爸,眼中透露著戒備及防衛,似乎已能預料他正在打什麼餿主意了。
  「我只是想替你做個媒,別大驚小怪的,再說佩陵真是個不錯的孩子。」賈威哈哈一笑。
  「老爸,我不需要做媒,也不要婚姻,就算她再好,我也不要一個妻子。」他的表情堅決。
  再說,他已經為了賈慶集團犧牲了自己的興趣和理想,絕不容許唯一的自由再被剝奪了。
  「難道你有了意中人?」賈威挑了挑白花的眉,「如果真有,我絕不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只要是家世清白,都可以當我們賈家的媳婦。
  欣翰搖搖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沒什麼心上人,求求你別再替我決定未來了……」他懶懶地拉長尾音。
  「既是這樣,那我更不容許你逃避。佩陵剛拿到學士學位,趁這空檔想來台灣觀光,明天就要到了,你必須在下午三點以前到機場接她。」
  面對他的執拗,賈威不得不拿出父威。
  「什麼?她要來,為什麼你不早說呢?」欣翰嚇了一大跳。
  「早說晚說你都得去接她,這是我派給你的工作,還有,她在這裡的伴遊也得由你擔任了。
  賈威對他下了最後通牒,這才起身步上樓。
  欣翰看著老爸的背影,一拳狠狠的擊在牆上,他不服氣就是不服氣,要他去接她,甭想!伴遊,更是作夢!
  再度看了一下腕表,眼見已遲了不少時間,他暗咒了一聲,快速衝出家門。
  不一曾兒,黯沉的黑夜中,突然劃出一道響亮的引擎加油聲,白色的積架跑車倏地飛馳而去。
          ☆          ☆          ☆
  齊雋倒了一杯酒擱在欣翰面前,淺藍色的瞳底映出他一臉的無奈和怨恨。齊雋不禁揚揚唇角,在他對面坐定,「發生了什麼事?瞧你一進門就悶不吭聲猛抽煙,又不說一句話。」
  欣翰拿起眼前的酒一飲而盡,恨慢地說:「我又被逼婚了。」
  「這應該不是你一個人的痛苦,據我所知,GSM裡面就有不少單身貴族身受逼婚的困擾。咦!有錢無後彷彿也是一種罪過。」
  齊雋往後一仰,恣意地蹺起二郎腿,那副落拓不羈的模樣還真讓人想像不出他穿起醫生白抱時的正經樣。
  「問題是我老爸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竟然已經把對像挑好了。非但如此,他還把人家從美國找了來,這教我氣不氣?」
  他咬了咬牙又說:「你也知道我的興趣在哪,壓根不想成天只是研究一些企業管理、財務報表,那些東西簡直都快把我通瘋了!為了『賈慶』,我犧牲了自己,難道他還不滿意?」
  「那你打算怎麼做?」齊雋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問。
  「我……我真想死了算了,這樣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欣翰的表清淨是錯綜複雜的神色。
  「你別胡說八道了,賈伯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所有的寄望也全在你身上,你絕不能想不開啊!」齊雋突然正襟危坐,忍不住對他說起教來。
  「我要是真的能隨心所欲去死就好了,不過隨口說說,你也當真!」
  欣翰語氣是不在意的輕狂,顯現在眼角的則是一份促狹的笑容。
  齊雋暗咒了一聲,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番,「去!你耍我?以後有苦水別往我這兒倒了,恕不接受。」
  「你別這樣嘛!我真的有件事想麻煩你。」他臉色一轉,抹去了剛才的笑謔。
  「算我交友不慎,說吧!」
  「明天你有空吧?」欣翰開始試探。
  「明天……」齊雋瞇起眼盯著他,「你又在打我什麼主意了?別忘了我是個醫生,沒什麼時間陪你窮攪和。」
  他們兩人的友誼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他哪會看不出欣翰腦袋裡轉的是什麼心思。
  齊雋曾不僅一次推薦他進GSM,但俱樂部內的元老總認為欣翰行事叛逆還不夠資格,總是被—一打回票,但並未壞了兩人間的友誼。
  反正,欣翰志不在此,一點兒了不介意能不能進GSM。他響往的是高飛,實踐他畫遍世界美景的夢想。
  「別這樣說,我也知道你忙,不過,就一個下午你也不能犧牲一下?」欣翰死皮賴臉地說。
  「明天下午?」
  齊雋抽出口袋中的袖珍行事歷,翻了翻,「還好沒有手術,什麼事?」
  「代我去機場接那個富家千金,我這輩子最很千金小姐了,尤其是想到她小時候那一瞼愛哭相,我就倒胃口。」
  欣翰一皺眉,裝了個愛哭的鬼臉,讓齊雋看了不禁啼笑皆非。
  「行了,你沒聽過女大十八變,說不定她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大美人了。」
  「你是吃了我爸的口水嗎?怎麼說的話跟他一個樣,我管她女大十八變還是孫悟空三十六變,反正,富家千金那種行事作風我就是受不了。」他撇撇唇,一副厭惡至極的樣子。
  「難道你就不是富家少爺?說不定人家也同樣對你反感呢!」
  「那最好,我這輩子從沒想過娶妻,畫畫、藝術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我沒那份多餘的心去愛哪個女人。」他哈哈一笑,坦言不諱。
  在他的腦海裡,仍存有那一片不可及的夢想和希望,雖然他現在是犧牲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依然能重新執回畫筆,開後他的一片天。
  齊雋搖搖頭,准教他誤交損友呢?「好吧!我只好捨命為友!」
  「沒那麼嚴重,誰要你捨命,如果她看中了你,那更好了。」
  「你想得美喔!」齊雋睨了他一眼。
  欣翰開心地揚起唇角,「我是這麼想沒錯,瞧你一表人才,又擁有混血兒的深邃輪廓,還有那雙眼珠子藍得跟李奧納多一樣,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心動的。」
  他說的一點也不錯,齊雋就是擁有那麼多得天獨厚的優點,偏偏他就是將大部分心思全都放在手術刀上。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說他正經嘛!在女人面前他又壞得要死,他可以算是欣翰所認識的男人中最擅長處理感情的一個。
  別的男人和女人分手,總是會換來一場天翻地覆的爭鬧,可是,齊雋就是能冷冷靜靜、輕輕鬆鬆將身邊的女人給擺平。
  所以,在欣翰看來.外表給人正直得一塌糊塗的印象的他.其實是最奸詐狡猾的。
  「天要下紅雨了,曾幾何時,我也可以從你嘴裡聽見對我的誇讚?」齊雋調笑道。
  「既然你答應了,我總得回報你一下吧?」欣翰回他一個笑臉。
  「這種回報我看就免了吧!改天我休長假,到你們『賈慶』的度假村,能免費招待我幾天就行了。」他一雙湛藍的眼瞳閃爍著星光。
  「這有什麼問題?」只要能代他出這趟任務,要他免費招待他一輩子都行。
  「別扯了,回到正題上吧!那位千金小姐叫什麼名字?」齊雋往後一靠,瀟灑地倚在沙發背。
  「叫什麼?」欣翰聞言一愣。
  「該不會人家叫什麼你都不知道吧?」齊雋蹙眉大歎。
  「我想想,黎……黎佩陵,對,就叫黎佩陵。」欣翰猛一擊掌,得意洋洋地笑了關。
  齊雋點點頭,「我記得了。不過你沒去接她,我該怎麼說呢?」
  「這——就說我臨時去開會,反正明天我肯定蹺家,等我老爸發現了也找不著我。」他笑得更猖狂了。
  齊雋搖了搖頭,忽然拿起身旁的抱枕丟向他,「別太得意,我只能保你到半路,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解決了。」
  欣翰聞言,立即垮下了一張股,但轉念一想,以後是以後,誰理它呢?
          ☆          ☆          ☆
  由於上午手術的那位病人臨時出了點狀況,待齊雋急救後,病人情況雖已穩定了下來,但也延誤了他接機的時間。
  他連忙將這位病人托付給另一位醫師,迅速開快車趕往機場。
  當他到了那兒,腕表上的時針正好過了四點。他蹙了一下眉,停好車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入境室奔馳。
  現在棘手的事來了,他不知道對方的長相,只知道名字,況且,他又遲了一個多小時,如果她先行離開了呢?
  看來他非得挨欣翰的一頓罵了。
  就在他轉身急於尋人之際,不經意下撞上了一名女子。
  「啊──」
  「小姐,你沒事吧?」齊雋眼明手快地把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給扶住。
  「我沒事。對不起……我正在找人,所以沒注意到你。」女子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羞赧地說。
  齊雋心底卻靈光一現!她在找人,那該不會是……
  「我能很冒昧地問你,你是不是在找一位賈先生?」他毫不拐彎抹角地問道。
  女孩乍聽之下,圓亮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你怎麼知道?」
  他雙眼微瞇,仔細端詳眼前的女人。
  她有一張姣好的容貌,笑起來唇角還有兩個可愛的梨窩,更吸引人的是她笑容甜美、五官亮眼,的確讓人驚艷。
  「想必你就是黎佩陵小姐了?」齊雋不答,反倒笑容可掬地問,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無限魅力。
  「我是,請問你是?」
  佩陵歪著小腦袋,以一種可愛又天真的表情回視他。
  「如果找說我就是賈欣翰呢?」齊雋有意逗逗她。
  據欣翰說,他們已有十六、七年沒見過面了。既是如此,她應該對他沒什麼印象才是。
  想不到她卻露出一副不諒解的神情,「開什麼玩笑?你絕不是賈大哥。」
  「偏偏我就是呢!」他使壞的一笑。
  「胡說!兩年前我才見過他,才不會忘了他的樣子。」她蹙起秀眉,氣呼呼地回嘴,「你究竟是誰?賈大哥怎麼沒來接我,讓我在這兒等這麼久?」
  「你的堅持是對的,我不是他,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說你兩年前見過他,但欣翰明明告訴我,你們已經有十來年沒碰過面了。」
  佩陵這才露出靦腆的笑容,輕聲說道:「兩年前,我曾和同學來台灣自助旅行,當時我就偷偷來看過賈大哥,但我只是遠遠地看著他並沒打擾他,所以他不知道。」
  小女孩思春的情懷在她臉上表露無遺,任何人都該看得出來她在暗戀著欣翰,當然齊雋也不例外。
  看來欣翰那傢伙還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呢!
  「我叫齊雋,是欣翰最要好的朋友,因為他公司臨時有事,所以清我來機場接你,不巧的是,我本身也出了點麻煩,所以遲了一個鐘頭,請你別見怪。」
  他瀟灑地伸出手,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怎麼會呢?既然賈大哥忙,只好麻煩你了。」她雖然也客套謙遜地還以一笑,但表情中仍難掩失望。
  她這種微妙的變化當然逃不過齊雋的眼睛,只見他灑脫的一笑,「別難過,我也是個不錯的導遊喔!」
  佩陵猛然拍起頭,沒想到他竟能猜中她的心事。
  「我……」
  未待她問出口,齊雋就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到我車上吧!又有人入境了,待會兒這裡會擠成一片。」
  佩陵只好點點頭,任由他這麼牽著自己。
  「我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就和你說了那麼多話,真不好意思。」當車子以優美的弧度滑出了停車場,平穩地行駛在大馬上時,佩陵突然問道。
  「你忘了,剛才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齊雋睨了她一眼,「我從沒想過我的勉力也有黯然失色的時候。」
  佩陵聞言,心頭突生一陣忐忑,趕緊解釋道:「不!是我自己心不在焉,我想憑你的條件一定有不少女朋友吧?」
  她這才仔細的打量身邊的男人,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瞳,湛藍不見底;混血兒突出的輪廓強烈的表現出他五官的俊美與個性,整體而言,他是那麼的完美無假,組合出俊帥英挺的氣質。
  佩陵心忖,若非她心底已有了賈大哥,肯定會為他著迷的。
  「你研究夠了沒?有沒有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他不答反問,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性感的弧度,嗓音有著輕輕的嘲諷。
  女人對他投射出這種目光他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暗戀著欣翰的純情的女子,竟然和他所認識的女人沒什麼不一樣。
  佩陵忽覺心臟一牽,領略了他不經意的嘲謔,微笑變得慘淡,「你……麻煩你送我回賈大哥他們家就行了,我不需要導遊。」
  「你怕我?」他撇唇一問。
  「我怎麼會怕你呢?我只是不想打擾你而已。」
  她的媚容薄含嗔怒,她不斷告訴自己,她可沒有任何理虧之處,何俱之有?
  他挑了挑眉,望著她倉卒的神色,笑意盎然地說:「是欣翰把你托給我,如果我就這麼把你送回去那就太不盡人情了,再說,我更不想因為你被他剝下一皮啊!」
  齊雋把心中翻騰的笑意盡數表達於言談舉止間。
  「你是說……賈大哥……他有一點關心我?」
  她粉紅色的臉蛋上立刻映上明媚的笑容,因他這句話而心蕩神馳,所以,並沒聽出他話裡的調侃。
  「關心?」齊雋揚起右眉,他想,如果她知道欣翰避她如蛇蠍,所以想盡辦法把她推給他,不知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當然不會把這句話說給她聽,因為,讓女人傷心的事他絕不會做的。
  「怎麼,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她覺得他的表情好奇怪,時冷時熱的讓人捉摸不定。
  「呃——他是真的關心你,關心得不得了!」齊雋在心底附加一句,是「關在心門之外」。
  「你說的是真的?」她羞赧一笑,細緻如瓷的雙頰陡然飄上兩片紅雲。
  雖然她與貿欣翰已有好些年不見,但她依舊對他念念不忘,小時候的情景已遙遠談杳,亦不曾稀釋掉這份深埋在心底的回憶。
  或許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他的模樣是有一點模糊,再加上彼此都長大了,她更不能確定成年後的賈欣翰是副什麼模樣?所以,她才會在兩年前興起了來台灣旅行的念頭,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企圖將他最新的樣子刻劃在腦海裡。
  「我沒騙你,他是真的很在意你。」只是得看「在意」二字如何解釋罷了。
  他在意她的來台,在意她日後的糾纏,他在心中暗忖。
  佩陵的雙頰又染上一排緋紅,刻意轉移話題,「你現在打算帶我去哪?」
  她看了看窗外洶湧的車潮,幾乎和兩年前所見的一樣,依然是車水馬龍、穿流不息。
  「我們先去吃飯吧!」齊雋立刻做出了決定。
  「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有些餓了,嗯……我好像聞到了臭豆腐和蚵仔煎的味道。」她突然開心地笑了,靈燦的大眼眨著淘氣與慧黠。
  齊雋突然被她那履眸中的光華所吸引,目光定在她臉上許久。
  「啊——快煞車!」
  佩陵霍然喊了一聲,因齊雋一時大意,差點親上前面那輛紅色MARCH的小屁屁。
  他立即踩了煞車,搖頭輕笑,若有所思地調侃自己,「開車時身旁坐著美女就是容易壞事。」
  她撇頭看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佩陵霍然發覺他的目光狂野熾熱,侵略性十足。
  她立即垂下臉,有意驅散這種尷尬的氛圍,自我調侃的說道:「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指我是紅顏禍水?」
  在美國受教育的佩陵,除了平日在家裡和父母以國語溝通外,和同學朋友間大都還是以美語溝通。
  想當然,她所知道的成語自然不多了。
  「哈哈……紅顏禍水!怎麼這麼說?」齊雋玩味十足地問道。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天真地反問。
  「是沒錯,不過,你形容得太嚴重了。」他戲謔地笑說。
  「對了,你是混血兒嗎?你的中國話說得很棒耶!」
  佩陵一向佩服能上一口流利國語的洋人,而眼前這個男人更是說得字正腔圓,連一點拗口也沒有,這不禁讓她深感興趣。
  「我母親是中國人,從小耳濡目染下,讓我對中文有了一定的喜好,所以,從小我就喜歡找中國留學生練習說中文。我覺得你的中文說得也不賴啊!」
  好不容易紅燈轉綠,這次他可得專心開車,免得又出糗了。
  「跟你比還差了一截。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的誇獎。」她甜甜的一笑。
  「如果你覺得說中文麻煩,乾脆以後我們都用英語交談好了。」
  「才不,難得來台灣還說外文,多沒誠意啊!」佩陵纖麗的臉蛋上皺了個可愛的皺褶。
  有這麼一瞬間,她亮麗多變的表情幾乎又讓齊雋閃了神!還好前面已是著名的士林夜市,他立刻找了個位子停好車,又為她開車門,「這個夜市裡任何小吃應有盡有,一定會令你滿意的。」
  佩陵下了車,看著前方瀰漫一片閃亮的燈火,還有那人潮洶湧的熱鬧景觀,不禁讓她看傻了眼。
  「好熱鬧啊!還有那飄來的香味真是讓人垂涎三尺。」她由衷地發出一聲歎息,緊接著連肚子也附和地叫了一聲。
  「看樣子你是真的餓了,咱們快走吧!」
  齊雋發出莞爾的笑聲,再次拉起她的手往夜市邁進。
  由於人潮如織,不擅長「人擠人」技巧的佩陵幾乎被這些紛雜的人群給擠得灰頭土臉。
  齊雋怕與她分散,鐵鑄般的雙臂緊緊將她圈在懷裡。
  他溫熱的撫觸不時竄進她的肌膚,恍然有股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著她,使她沒來由地顫抖。
  直到齊集安全地將她帶到一處販賣臭豆腐的四方桌內,這才放開她。
  「我不知道,你居然會傻得站在人群中讓人當沙丁魚?」他看著她那張已被嚇得慘白的臉蛋,真不知是該笑她還是氣她。
  「我從沒在那麼多人的地方裡走路,所以,站在裡頭都不知東西南北了,好可怕啊!」她蹙著秀眉,委屈地說。
  「這就是台灣的夜市文化,如果你真有心待在台灣,就必須先熟悉它。」
  想當初他剛踏上台灣這塊土地時,第一天就被幾個死黨惡作劇地丟在這兒,還好他天性敏銳,跟著人群慢慢晃,終於找到出路。哪像這小女子,竟往人潮湧來的反方向走,差點讓他逮都逮不住。
  「看來我真的得好好學習了。」她笑得如沐春風,「等賈大哥忙完了,我非得纏著他帶我四處逛逛不可。」
  齊雋望著她唇際那朵迷人的微笑再想想欣翰對她的反感,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以對?
  尤其是自己心底突生一股莫名無法自制的心緒,給他一稈惶亂不堪、荒謬絕倫的錯覺。
  這時候老闆端來兩盤臭豆腐,也恰好打斷他的沉思。
  「熟不熟悉這味道,夠不夠臭啊?」他撇唇輕笑,聲音裡帶有一股魔力的磁性。
  「啊!是臭豆腐,好香啊……」她雙眼一亮,立即被眼前那盤東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齊雋颯爽地大笑,「你很特別,很少人會形容臭豆腐是香的。」
  「是嗎?當初我就認為臭豆腐這個名字取得一點也不好,明明是那麼好吃的東西,為何要取名為臭呢?」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澄見底,那撇嘴皺鼻的模樣更是令人陶醉。
  齊雋深邃的眼眸半瞇,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輕輕劃過她溫潤的唇瓣,如鷲的利眼直盯著她因愕然而微張的紅唇。
  他更無視於眾人穿梭在側,將指頭探進她嘴裡,輕輕觸弄她的貝齒……
  她沒料到他會那麼做,嚇得往後一縮,摀住小嘴,露出一副不諒解的表情。
  「我也不明白你明明是那麼的純真可人,為什麼他偏偏要躲你?」他不在乎她的憤怒,喃喃自語著。
  佩陵捂著小嘴的手不敢放,怯怯地由指縫中送出微弱的問句,「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趁熱吃吧!」一陣窒人的沉默後,他開口道,在他矛盾的神情中摻雜著難以察覺的緊繃。
  見他抽出衛生筷開始大決朵頤,她也只好丟下剛剛的錯愕,學著他一口一口細嚼慢咽,但不如為何,剛才她那飢腸轆轆的感覺如今已消失無蹤,懷念了兩年的臭豆腐咀嚼在口卻形同嚼蠟,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而佔據她整個思緒的,卻是眼前這個似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直到齊雋盤底見空,她卻還滿滿一盤。他忍不住開口,「你怎麼吃那麼少,還是想吃蚵仔煎?」
  「不了,我吃不下,能不能麻煩你帶我離開?」
  「被台灣的夜市文化給嚇著了?」他調笑道。
  她尷尬不語,只是以微笑回答。
  「好吧!那就走了。」他首先站起,這回,他索性將整只胳臂擱在她肩上將她鎖在胸前,盡力保護著她,不讓她再受到干擾。
  佩陵覺得既感動又彆扭,不能否認他的體貼細心是他魅力的一部分,讓人無法抗拒。
  終於他們重返車內,他笑道:「好了,你可以放鬆了。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熱嗎?」
  齊雋雙手環胸,對她投以興味的注目。
  「我……」佩陵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齊雋又一次伸出手,再次劃過她的紅唇——
  佩陵知道自己該躲,有了前車之鑒,她又怎會再重蹈覆轍呢?可是,她卻留戀於他溫柔的撫觸中,不忍推拒。
  突然,他湊上自己的熱唇,佔有似地攻城掠地,霸氣又狂猖地舔舐、吸吮著她的櫻唇。
  她頓時覺得身與心都被掏空了般,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的舌更狂熾地探進她的口中,掏弄著她齒間的香甜,一點兒也不想離去。
  久久,他才抽開了身,沉寂的兩人驀然變得冷寂無言。
  齊雋低頭睥睨著她,揚起的唇形令人怦然心動。
  佩陵下意識按住胸口,臉上出現了複雜的情緒,「你怎麼可以……」
  「不可以嗎?我覺得你也挺樂在其中的。」他眼神灼灼逼視著她。
  她難以相信這種嘲諷的言詞居然會從他口中說出!
  「你——」佩陵的心狠狠的抽緊,久久無法言語。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齊雋也無法理解自己這突發的舉動因何而來,卻無法否認這個小女人已悄然攫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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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欣翰千躲萬逃,也無法擺脫賈威神通廣大的追緝令,他總是有本事命他的秘書找到他,就算他藏身在酒家、飯店,仍能千里遙控,威脅著他非得準時回家吃晚飯不可。
  但他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若一個人回去定會招到老爸的譴責,如果找個伴陪同回家,而且又是老爸最信任的人,只要他能在老爸面前多替他美言幾句,自己必能全身而退,至少,不會在黎佩陵那個小丫頭面前弄得顏面盡失。
  主意一定,他立刻將齊雋約了出來。
  齊雋雖有門診在身,但為了朋友,也只能請人代班了。
  「你又怎麼了?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能幫的忙就到此為止,剩下的得靠你自己解決。」齊雋一見到他,劈頭就是一頓數落。
  他自然也聽見了風聲,欣翰近來老愛流連花叢,不是酒店就是舞廳,完全破壞了在他心中的印象。
  「拜託,別一見面就對我唸經,簡直比我老爸還囉唆。」欣翰連忙喊冤。
  「那你說,約我出來究竟有什麼事?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是我最忙的時候吧?」
  「是,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哪像我成天游手好閒,不過掛個虛名在管理老爸的公司而已。」不難聽出他語氣中已頗有微詞。
  「我可沒那個意思,你要想歪了我也沒辦法。」齊雋攤攤手。
  「算了、算了,我不是想找你吵架的,我只想請你去我家吃頓晚飯。」欣翰碰上齊雋,也只有認輸的份。
  「吃飯?你骨子裡在打什麼主意?」齊雋半瞇著眼,仔細探究著他臉上詭譎的表情。
  「我只是不想獨自回去面對我老爸還有那個黎佩陵,那會讓我食不下嚥,有你在,氣氛會緩和很多。」欣翰坦言不諱。
  齊雋被他那無所謂的態度弄得心煩,「我真搞不懂你,她長得不賴,又滿有氣質的,你為何會對她那麼反感?你有神去酒店混,何不乾脆跟她談一段戀愛算了。
  他只是想弄清楚,欣翰是否真的對她無意,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但他很意外,原以為他們經過數天的相處,欣翰必會改變初衷,想不到他卻愈做愈過分,當真把黎佩陵視為甩不掉的包袱。
  「我不是對她反感,只是不希望被我老爸給控制得死死的,他要我娶她,我就偏不。」
  齊雋看著他那孩子氣的模樣,又一次試問:「如果你把她平白送給別人,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才怪。至今唯一讓我感到後悔的就是放棄藝術——」突然,欣翰眼珠子一轉,露出賊兮兮的表情,「乖乖!該不會上回你去接機的那點兒時間,就讓你對她產生好感了?」
  齊雋一愣,赫然大笑,「認識你那麼久,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亂點鴛鴦譜的本事。」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不是嗎?」他懷疑。
  「你不想想人家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得很,你怎能這麼狠心?」
  「OH,My GOD!我就是痛恨她的死心塌地。你不明白,她簡直像沒神經一樣,明明知道我成天埋在女人堆裡,可只要我一回家,她還是迫不及待地纏著我,真是煩死人了。」
  欣翰大聲歎息,微皺的五官像是扛著無數的心思,難以排解一般。
  「好了,你別自怨自艾了,我還得趕回去接班,不是要吃飯嗎?那快走吧!」齊雋敲了下他的腦袋,斜睨了他一眼。
  「很痛耶!」他誇張地大聲嚷嚷,齊雋卻無意理他,率先走到屋外發動車子。
  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趕在晚飯之前回到賈寓。
  一切就如欣翰所預測一般,因為齊雋在場,賈威也不好說他什麼,只是笑意盎然地請他一塊兒到飯廳用餐。
  在廚房幫林嫂打點晚餐的佩陵一見到齊雋,驀地閃了一下神,手中的碗盤差點砸到地上!
  「黎小姐,幾天不見,還記得我嗎?」齊雋故作生疏的道。
  他壞環地彎起唇線,以一雙魅惑的眼盯著她。
  佩陵雖垂著小臉,但仍能從他揚高的尾音中清楚感覺到他的挪揄和調笑。
  她輕柔地笑說:「我當然還記得,那天真的很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還來機場接我。
  「你別客氣,欣翰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能為漂亮的小姐服務更是我的榮幸。」他薄而性感的唇彎起一道笑弧,身上不停散發出侵略的氣息。
  兩人之間雖暗潮洶湧,外人卻看不出來,只見賈威連忙說道:「原來你們兩個認識,那太好了,一塊吃飯吧!」
  「對,既然你們認識就多聊聊,等會兒甚至可以約出去看場晚場電影,別在意我!」欣翰立刻順著竿爬,盡可能與黎佩陵撇清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佩陵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做主人不陪,竟要把自己的責任全都推卸給齊雋,這怎麼行?」賈威繃著一張勝,平板無表情地瞪著他。
  欣翰聳聳肩,一點也不以為意,「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你別管好不好?」
  看吧!飯都還沒沾上嘴,他就一副要削人的惡樣,教他這頓飯怎麼消化?如何下嚥?可以想像,若不是齊雋在場,他的咆哮聲會更大,欣翰在心中暗忖。
  他最好好自為之,只管瞪著眼前的盤子、叉子、餐巾,當作什麼也沒聽到,才不至於觸怒父威。
  「你──」
  「賈伯伯,你就別生氣了,吃飯時生氣,對健康有不良影響。」齊雋立刻拿出他當醫師的本能,勸慰著賈威。
  賈威也只好斂下怒潮,搖頭興歎,「如果你是我兒子,那該有多好。」
  齊雋一陣尷尬,倒是欣翰卻得意洋洋的,「我說齊雋,乾脆你來做我爸的兒子,別再去當那撈什子醫生,這樣我老爸會更神氣活現的。」
  眼看賈威又要發威,眼尖的佩陵立刻插嘴,「賈伯伯,這盤鹽酥蝦是我跟林嫂學的,您嘗嘗著。」
  忙不迭地,她立即夾了兩尾蝦送進他的碗內。
  「你看人家佩陵多孝順,你若能娶她進門,將是你一輩子的福氣。」賈威不忘對兒子機會教育。
  佩陵立刻垂下臉,雙頰嫣紅,掩不住小女孩的羞澀。
  欣翰只是撇撇嘴,不敢再有什麼意見,免得愈描愈黑。
  齊雋的一雙利眼卻直勾勾地看著佩陵,擰眉沉思著……眼中暗藏著一份深深的困惑——
  「我看就這樣吧!待會兒用完飯,就由你陪佩陵去看部午夜場電影,不得抗議。」賈威連忙低下頭吃飯,有意拒絕掉欣翰任何反駁的理由。
  於是,眾人就在這詭譎的氣氛中續續用餐。
          ☆          ☆          ☆
  「想不到欣翰這小子又開溜了,只好委屈你了。」齊雋停好車後,淡然地笑說。
  「為什麼說委屈我呢?」佩陵隨他下了車,眼底蓄滿了不解。
  「你不覺得委屈嗎?欣翰把你丟給我,在不得已之下,你必須和我去看電影,難道會是心甘情願的?」
  她表情中的笑容一寸寸化為烏有。她不難堪、不傷心是假的,這些天來,她已明顯感覺到賈欣翰是蓄意避著她,真是令她氣餒。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討厭我,老是躲著我.莫非我來得太突兀,讓他受不了?」她的聲音裡有著模糊的哽咽。
  「別多慮了,這完全是那傢伙有病。他自認難消美人恩,只好選擇當鴕鳥,別理他了。」
  齊雋不得不勸她打消念頭,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欣翰,要他娶她絕對比登天還難。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回美國,我父母不時打越洋電話問我的近況,也問賈大哥對我的感覺,他對我好嗎?害我都不知該怎麼回答。變得好彆扭。」她暗自對他透露心聲。
  「你要回去?」不知怎麼,他突然心生不捨。
  事實上,在他的生命中向來不乏女人,他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牽腸掛肚過,但這個將芳心寄托在欣翰身上的女子,卻能微妙地牽扯他心中某條神經。
  「我正在考慮,也曾向航空公司詢間班機的時間,但還沒確定幾時要走。」她的嬌顏露出了一絲迷惘與無助。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能服氣嗎?」他突然一問。
  「你是什麼意思?」佩陵睜亮眸子,有些懵懂。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沒有努力就放棄,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種沒骨氣的女人。」
  齊雋言詞犀利又尖銳,在佩陵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我要努力……」她低吟著。
  「對,就算你不為欣翰努力,也得為我努力,說不定我會因此而愛上你。」他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俊美笑容,其魅惑的氣質讓佩陵頓時覺得無措。
  「你!」她驚退了一步。
  「哈……看你,老是把我當成凶種惡煞,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齊大——」
  齊雋連忙用手制止,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拜託!你別隨便給任何人都冠上『大哥』二字,我只想做你的情人,並不想當大哥。」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明明知道我對賈大哥是……」她羞赧地說不下去了。
  「是什麼?一往情深,還是情有獨鍾、非君莫屬?」齊雋嘴角噙出一抹狎弧,謔笑道。
  「我知道我只是自作多情,但你也不可以這麼做。」佩陵吸起紅唇,惱怒於他的放肆與大膽。
  「為什麼不行?既然欣翰不要你,那我就接收過來,只要他同意。」
  他瞇著眼,笑看著她怔忡的表情。又道:「只要是我齊雋看上的女人,沒一個可以拒絕我的。」
  「你太自大了!對不起,我不想看電影了……」佩陵氣憤不已,執意要走。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司機,何況我們已走到戲院門口了。」齊雋看了一下表,『上演的時間已到,我們可以進去了。」
  他不管她的掙扎,不由分說地使將她往戲院里拉。
  佩陵無奈又被動地跟著他走。當坐定後,她才發現那麼晚了,台北市居然還有這麼多夜貓族擠在電影院裡。
  也在同時,她才發現齊雋竟帶她坐到最後一排隱密的角落裡。
  「我們為什麼不坐前面一點,看得比較清楚啊!」她皺著眉問。
  齊雋邪邪的一笑,濃濃的低語中充滿愛撫的魔力,「你或許不知道.這時候來戲院的人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醉翁是什麼意思?和看電影又有什麼關係?」
  從小在美國長大的佩陵從沒聽說過這句話,自然覺得十分好奇。
  他笑了,笑得既曖昧又狂肆,「所謂的醉翁就是我,酒便是指電影,我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看電影,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齊雋沒料到他這個半個美國人,必須向她這個純正的中國人解釋中文的意義,還在電影院裡大玩「說文解字」的遊戲。
  「你不是為了看電影,那你來這兒做什麼?」她仍不解。
  齊雋大搖其頭,不知該笑她天真還是幼稚?
  「你看看那兒。」他微揚下巴,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幾對相擁的情侶。
  佩陵驀然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專注於電影的情節,完全沉迷在接吻中,有的甚至還做出更親密的撫觸。
  她傻住了,一張嬌顏紅似燒蝦,由耳根一直氾濫到頸部……
  最後,她乾脆低下頭,避免再看到這種令人心跳加快的畫面。
  「幹嘛怕成這樣?難道你沒和我接吻過?」他冷冷一笑,表情邪魅勾人。
  他順手將她往身上一攬,拇指輕輕撫弄著她的腰側。
  佩陵吃了一驚,不經意抬頭,卻望進他一雙深邃且駭人的凝眸中,她頓時睜大眼,防衛地盯著他。
  「你別這樣——」她扭了扭身子,企圖擺脫他。
  齊雋的大手卻順著她的圓裙下擺往上撫弄,以肢體的接觸撩撥著她向來弩鈍的神經。「還是你希望我這麼做?」他瞇起眼,慵懶地問。
  佩陵困難地嚥了一下唾沫,秀眉蹙得老高,「不要……你不可以這樣,放開我!」
  「你放心,我們坐在這兒不會有人發現的。」他眼底的眸光加深,浮現出一抹慾望之火。
  他的俊臉上也顯現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神采,下一秒已堵上她抗議的小嘴,以如此狎近的距離,霸道無理地在她唇間輕語,「除非你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你的呻吟,否則別再嚷嚷了。」
  「嗯……」她拚命地掙扎,眼底泛出了痛苦的神色。
  齊雋的舌尖乘機竄進她口中,不斷愛撫、搗弄著她的蜜舌,使她不由得發出絲絲冷顫。
  「怎麼,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他掐住她柔軟的下顎,轉過她的臉蛋,威脅著她直視他,帶笑的冷眸盯住她驚惶失色的表情,又冷冷地說:「如果你想吸引欣翰,就別再表現得這麼唯唯諾諾、忸忸怩怩的,他不會喜歡像你這種動不動就掉淚的瓷娃娃。」
  「不管他怎麼看我,你也沒有權利逼迫我,放手——」佩陵定定的對住他一雙詭譎的雙眼,雖害怕卻不願屈服。
  「我沒有權利嗎?待會兒我就會讓你心甘情願。」
  他的手探進她的襯衫衣領中,並技巧地解下兩顆鈕扣,順手握住她的雙乳,不停揉捏擠壓,並托高她的胸罩,使得兩手能完全掌握住她豐滿的軟丘,輕輕狎戲那頂端已堅挺的兩顆蓓蕾。
  「不可——」她暗抽了一口氣!
  「噓——別叫。」他低嘎命令,雙掌更粗暴地撫弄著她,雙眼如火焚般地定住她。
  佩陵愣住了,只因他眸中有一團火苗熾燙了她的眼、懾住她的心……
  她被他那炙熱的眸光所蠱惑,卻沒注意到他正剝開她的上衣,施於她身上的曖昧撫揉也不斷加劇、加狂……
  下一秒,他已重重的掐住她雙峰上凸起的花蕾,不斷地撩繞旋逗她……
  「呃——不……」
  她已忘了身在何處,重重的吶喊出聲!
  齊雋卻在瞬間覆上她的唇,吞下她的呻吟。
  「我不是要你小聲點,難道你打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在他鋒利的眸光裡閃現出一絲興味,足以教她心慌意亂……
  佩陵憋住氣,卻被一股強烈的羞辱感狠狠撕扯著身心,她應該推開他趕緊離開才是,為什麼又會被他挑逗得虛軟無力、不斷抽搐呢?
  「別吵,享受就好,到時候你會發現能讓你著迷的男人不只賈欣翰一個,而且,你也將變得更有女人味,有了調情經驗後,說不定還能把玩任何男人在手中。」
  「別說了……我不要聽……」
  佩陵閉上眼,躲過他噬人且令她心悸的目光。
  「好,依你的,我不說,直接做就是。」
  齊雋發出一記冷笑,瞇起的眼瞳突然變得濃濁,單手摟住她的嬌軀,又粗魯地封住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瓣。
  「不行!你——」佩陵的小嘴才剛開,他靈滑的長舌便竄了進來,堵住了她微薄的抗議。
  佩陵又羞又惱,他怎麼可以一而再的親她呢?這可是她的初吻……
  齊雋貪婪地攪動著她甜美的香舌,一邊將灼熱的手指伸進她的雙腿間,隔著底褲磨著她的幽穴,一次又一次旋繞、一次又一次摩挲,不斷撩勾挑逗她柔軟如水的凹痕。
  佩陵完全僵住了,她又害怕又想哭,卻又排拒不了那滾滾竄上的熱潮,只能使勁的推拒著他,企圖掙脫他霸道的桎梏、大膽的吻與可恨的觸碰。
  天!她沒想到自己千里迢迢來台灣,勾引不了賈欣翰的心,卻遇上這麼個厚臉無恥的狂徒。
  偏偏他的外表又給人一種彬彬有禮、軒昂磊落的感覺,她真的是上當了。
  「你從沒享受過這種感覺對不?」他輕輕低問,嗓音卻顯得低啞。
  「不要說了,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輕薄我?」
  佩陵心底突生一股罪惡感,她竟然讓他在這種地為所欲為……
  「天!你的底褲都濕了,你若是沒有回應我的輕薄,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呢?」他的嗓音粗嘎,偉岸的男體散發著一股鷙猛力量。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眼角淌出淚,又害怕讓別人聽見,只好梗住聲。
  「你怎麼總是這麼害羞、膽怯?該不會還是處子吧?」齊雋突然撤回手,有趣地看著她。
  佩陵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別過瞼,不敢面對他的問題。
  看著她那臉紅的反應,不用說齊雋已知道答案了。
  「真讓人想不到,你竟會是在美國長大的女孩子。」美國可是性開放的鼻祖,居然會教育出她這麼一個小家碧玉,還真是稀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能明白地從他的語調中聽出嘲誰。只是她不懂,她潔身自愛,他又憑什麼笑話她?
  「我笑你是個異類。」
  「我……我才懶得理你。如果你不肯走,那我自己叫計程車回去。
  佩陵拉攏好衣服,倏然站起,趁齊雋還來不及阻止,立刻拔腿往外跑。
  他連忙起身追出去,終於在戲院外頭拉住她,狠狠箝住她的手腕,「你的脾氣還真大啊!」
  他不禁懷疑,她表現出的怯弱與溫柔該不會只是個假象吧!
  「不要管我!我不用你當司機。」她噘著唇,眼眶中噙著淚。
  「你這小女人不但脾氣大,而且還很容易記恨,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一抹邪肆的微笑緩緩在他的嘴角呈現。
  他這種笑容,不禁使佩陵連想到了黃鼠狼,根本不安好心眼!她更用力甩著他的手,「放開我,我不想理你了。」
  「可是,你卻是欣翰親手交到我手上的,我可是對你有非常大的責任,你還是得聽我的。」
  佩陵好生氣,正想出言違逆他,突然,一記比她更高昂的女聲忽然從身邊插入,「喲!齊醫師——平日為了病人你不是很忙碌?今天怎麼有空來看午夜場?」
  佩陵一抬眼,正好對住一張類似調色盤的臉蛋。這個女人渾身散發出刺鼻的香水味,風塵味十足。
  「凱麗,是你!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齊雋露出一抹俊逸的笑容,親暱地摟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位是……你的新歡?」凱麗的一雙媚眼直往佩陵身上飄動。
  這使很佩陵尷尬不已,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普通朋友。」她急忙與齊雋撇清關係,她已經夠煩了,不需要別人再誤解她。
  「原來只是普通朋友?」
  凱麗聞言,立刻不避嫌地以雙手攀住齊雋的頸子,「真可憐,既然你現在沒有新歡,容許我代替一下嗎?」
  他盪開一抹笑容,並未阻止她投懷送抱的媚舉,還扯著笑臉大方地說:「當我的女朋友可得不到什麼報酬,你得考慮清楚。」
  「你這強健碩壯的身材就是我最好的報酬,只看你肯不肯給了?」凱麗曖昧地說,根本無視於佩陵詫異的眼神,還猛往他的懷裡鑽。
  齊雋推開她些許距離,語氣中帶著幾絲冷意,「我會再撥電話給你,你等我的消息。」
  「人家才不要,這又不是應徵工作,還要回家等消息。」凱麗一手仍搭在齊雋的肩上,撒嬌黏膩地說。
  「要不,你打算如何?」齊雋對她的厭煩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眉宇間,而一雙犀利的眸光卻靜靜的停駛在佩陵的臉上。
  「我並不想做什麼,反正現在已晚,倒不如我去你那過夜如何?」曖昧挑勾的行為已在凱麗的肢體語言上表露無遺。
  「哦!你是想和我來場狂歡夜?」他隱約勾起唇角,黑眸異常的清亮熾烈。
  一直待在一旁,卻沒有說話餘地的佩陵聽他這麼說,心弦竟猛然一震,有股狠狠的抽疼。
  她不待齊雋回答,便先行開口道:「你們既然是熟識,就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了。」
  佩陵快速轉身,卻被他一把勾住了胳臂,「我說過你是我的責任,千萬別輕舉妄動。」
  他笑容可掬且莫測高深地回視她,眼神深沉難測。
  「有我在,你們似乎很不方便,就當你沒找這個責任好了。」她連忙說道。
  齊雋故作邪氣地挑起她的下顎,五官剛毅冷峻的線條突然柔和了下來,「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你別胡說八道。」漫天紅霞突然飛上佩陵的臉。
  「我胡說八道了嗎?明明從你身上傳來了濃濃的硝酸味。」他露出一抹萬人迷的笑容。
  「你……我……」本就不太會說話的佩陵,被他幾句調侃的話語給轟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雋,她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憑什麼吃醋?咱們就別管她,看是你要來我這兒,還是我去你那裡?」凱麗不甘願被他們擺在一邊涼快,終於插了嘴。
  「我看還是改天吧!這個小妹妹剛從美國回來,台北市的幾條路、幾條街都還搞不清楚,如果半路上發生什麼事,我可是會愧對她的家人。」他溫柔又寵溺地對凱麗說。
  佩陵低下頭,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鞋尖,想不到她在他心底充其量只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路癡,真是窩囊極了。
  「算了,既然你有『累贅』在身,那麼咱們就改天吧!我等你電話喔!」
  凱麗不懷好意地瞪了佩陵一眼,立即對齊雋展開媚笑,擺擺手後轉身蹬著高跟鞋離開了。
  「你可以跟她去呀!就算我不認識路,計程車司機總該認識路吧!」佩陵賭著氣說。
  「你以為那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家坐計程車安全嗎?在美國,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得遠離危險嗎?」齊雋突然為她的單純感到憤怒。
  「那不一樣,這裡是台灣。」她爭辯著。
  「在台灣更是得小心點,至少,你也該找個男人陪你搭車。」
  「我才不是長不大的孩子,再說,你比那些計車司機還要危險。」她怒意橫生地看著他。
  「是嗎?算了!我不跟你這種小女孩爭論了,你不是要回去嗎?走吧!」抓住她的手臂,齊雋面無表情地直往停車場而去。
  他危險?齊集在心頭冷笑。如果讓欣翰得知她是這麼形容他,不知會笑成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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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欣翰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嘴裡哼著歌,兩手愉悅地操縱著方向盤,急忙趕往齊雋的住處。
  可以想見,當齊雋一見到他這副既得意又興奮的表情時.一定會充滿好奇與驚異。因為,他已經許久不曾笑得那麼暢意了。
  以前浸淫在藝術中的欣翰,是開朗、多笑,舉手投足間皆寫滿了自信;但自從他答應父親回公司坐鎮後,它們也漸漸從他身上遠去、消逸,但現在……
  「中了第一特獎了?」果然齊雋一見到他,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你別說笑了,我就不信你猜不出來。」他神清氣爽的道。
  「那一定是和藝術與畫畫脫不了干係。」齊雋一手插在褲袋。
  「我就知道你是我賈欣翰的伯樂,真是知賈莫若齊啊!」他得意盎然地道。
  「別淨給我灌迷湯,說吧!」齊雋領著他進門,又為他倒了一杯茶,在他面前坐定,「待會兒你還得開車,不適合喝酒,以茶代酒吧!」
  若是以往,欣翰鐵定會大聲抗議,罵他杞人憂天,太小看他的開車技術,但今天,他卻好心情的不計較喝茶還是喝酒,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來此的目的上。
  「你知道我剛得到什麼好消息嗎?」他直盯著齊雋瞧。
  「我真的猜不出來,除非……和你的夢想有關。」齊雋沉吟了一會兒猜道。
  欣翰一聽,眼睛猛地睜亮,隨之咧開大嘴笑道:「你當真不愧是我賈欣翰的知己,隨便猜又中了。」
  齊雋雙眼半瞇,吐露出質疑的口氣,『你不是已經答應賈伯伯不再碰畫了嗎?你——」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欣翰立刻換上一張又緊張又慎重的表情。
  齊雋不懂他為何會突如其來改變決定?自從他答應了他父親鎮守公司後,就聽話的不再碰觸畫筆,是什麼樣的影響力讓他改變初衷,對藝術又充滿了嚮往且興致勃勃?
  「我只是個醫生,能幫你什麼?」他不以為然道。
  「一定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我也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他激動地抓住齊雋的手。
  齊雋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你先一樣樣慢慢給我說清楚。」
  一提起這事.欣翰馬上斂去一臉隱憂,眉飛色舞的道:「你聽說過巴黎的凱洛琳大賽嗎?」
  「凱洛琳?是不是歐洲最具代表性的藝術大賽?」
  「沒錯,想不到你這個醫生對藝術還有點瞭解,不是完全的門外漢嘛!」
  欣翰一談論上他最熱中的東西,馬上雙眸生輝,連聲音都帶著高昂。
  齊雋無奈地哼笑了一聲,「你還沒告訴我凱格琳的藝術賽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突然,他眉一揚,眼神變得灼灼,「該不會你想參加吧?」
  「天!又給你猜對了,這項藝術賽可是我等待好久了,以往它總是不定期舉行,沒想到今天竟讓我等到了,昨天我聽見消息,它將於一年後舉辦,我豈能放過?」
  齊雋倒是沒有他這種天真的想法,不得不潑他冷水,「難道你忘了答應賈伯伯的事,如果讓他知道了那不是很糟糕?」
  「找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欣翰難得正經地說。
  「好吧!現在你可以說我能幫你什麼了?」齊雋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難道他想邀他去當說客?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賈伯伯是不會聽他的。
  「我……我希望你想辦法讓我暫時消失一年,只要一年的時間,讓我找題材作畫就行了。」
  「你當我是魔術師,要把你變不見就變不見?」齊雋不得不嗤鼻冷笑。
  「不是的,你不是會整型嗎?我想由你來假冒我的模樣。」欣翰愈說愈離譜。
  「你要我去——」齊雋直搖頭,露出了一臉不可思議,「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怎麼可以打到我身上?難道你要我冒充你?」
  這傢伙是不是平日太閒了,腦子裡全是天馬行空的想法,就算他會易容、曾整型,也不可能把一個人做到百分之百相同的程度,他真是太抬舉他了。
  「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只信得過你,拜託你,齊雋。」他露出一臉的渴望,只差沒向他下跪了。
  「這不成,就算我願意幫你,我也不可能放著醫院不管,更不懂你們公司的行政業務。」
  齊雋怎麼也不肯答應,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荒謬無稽。
  「你的醫院還有副院長代勞,我公司的業務,憑你的聰明才智只需幾天工夫一定能搞懂個幾分,再說,我平常也對公司的事情極為散漫,你只要裝裝樣子就行了。」他一廂情願地說。
  齊雋擺擺手,「不不不!這絕對行不通,我也不可能把自己改頭換面得跟你一模一樣。」
  「這你放心,主意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幫我弄個假車禍,說我傷著了臉,就算痊癒也有個差別吧?至於你那藍眼珠可能就得委屈一下,帶上黑色的隱形眼鏡了。」
  欣翰還在那一頭熱烈地編織著美夢,完全看不見齊雋危險的表情。
  「辦不到就是辦不到。」他咒罵了一聲,轉身過去。
  欣翰見狀,立刻追了過去,「你真的不管我?你何不想想如果你變成了我,要釣上黎佩陵可就簡單容易多了?」
  齊雋突然定住腳步,回頭看他,眼神中有著憤怒之火,「你把她當什麼了?交換禮物?告訴你,我如果真要釣她,可是易如反掌。」
  不知有幾次的機會他可以上了她,卻都臨時收了手,這傢伙居然敢把他想得那麼不濟!
  「是是是!算我說錯話了,憑你齊大醫師的魅力,還怕約不到女朋友嗎?但是,這一次的比賽我絕對不會放棄,無論你答應與否,我還是得參加。」欣翰瞇起眼,神色堅決。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不答應你也會去?」
  欣翰是不猶豫地點點頭。
  「你實在太固執了。」齊雋深皺眉頭。
  「這怎麼能說是固執,藝術是我的興趣,我從沒想過要放棄,若不是我父親……不過,這次我決定為自己好好活一次。齊雋,麻煩你,就一年,就給我一年。」他非常激動,眼角在不知不覺中已噙了淚霧。
  「如果……這段期間黎佩陵看上我,再加上你父親的推波助瀾要我娶她,我能答應嗎?」齊雋試問,他想看著黎佩陵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少份量?
  「我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
  「不後悔?」
  「絕不。」
  齊雋明知自己不該答應,但心頭突然有一股蠢動,既然欣翰對佩陵無情,他就乾脆光明正大把她接收過來,一切就算是為了她吧!
  「好,我答應你。」
          ☆          ☆          ☆
  「賈伯伯……賈伯伯不好了……咳——」
  佩陵慌慌張張地直奔二樓賈威的書房,由於跑得太急,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嗆得直咳嗽。
  「究竟怎麼了?你別急,慢慢說,要不要叫林嫂幫你倒杯水?」賈威自卷宗上抬頭,一臉不解地拿下老花眼鏡。
  他揉了揉眉心,正在為公司的事發愁。想不到他把好好的一家公司交給欣翰去管理,他居然管出一大堆紕漏,幾個早已談妥的生意全被他給搞砸了。
  他真不明白自己該拿欣翰這孩子怎麼辦才好?
  「欣翰他……欣翰他……」佩陵突然哭了出來,六神無主似的,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賈威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急忙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欣翰怎麼了?」
  「我剛才接到齊醫師的電話,他說欣翰出了車禍,正在他的醫院急救。」佩陵撫著胸口,強要自己冷靜,但說出來的話語依然是顫抖個不停。
  「要……不要緊?不會有生命危險吧?」賈威渾身一晃,差點兒昏厥,他只覺得腦中的血液正激烈撞擊著,額角也沁出了涔涔冷汗。
  「我也不知道,他在電話中並沒說清楚,掛了電話後,我就立刻上來告訴你。我打算現在就去醫院看他。」佩陵皺眉道。
  「我也去。」
  「現在這麼晚了,您還是在家等消息,一有結果我會立刻打電話回來。」此刻已值深夜.賈伯伯年紀大了,剛才又為公司的業務煩惱許久,她怎麼忍心再讓他一個老人跑去醫院枯等?
  「你要我在家等電話,我怎麼能安心呢?還是讓我去吧!」與其在家一個人乾著急,倒不如親自去面對。
  「可是,賈伯伯——」
  「別說了,咱們走吧!」
          ☆          ☆          ☆
  一到達醫院,他們立即找上齊雋。
  齊雋亦放下手邊的工作,連忙招呼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都來了?」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佩陵身上,「我不是要你別告訴貿伯伯,免得他擔心嗎?」
  佩陵無措地低下頭,只怪她剛才心慌意亂,早已把他的話給丟到一邊。再說她心急如焚,怎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別怪佩陵,如果她不告訴我,我才會生氣呢!」賈威替她解了圍。
  「我要她別告訴您就是怕您的血壓又升高,再說欣翰已經脫離險境了,您大可放心。」他為賈威倒了一杯茶,表現得瀟灑坦然。
  「他現在人呢?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的兒子再沒用,但孺慕親情卻是磨滅不掉的。
  「他現在還不適合見客,等他傷勢穩定一點後我會通知您,我看,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齊雋對他露出一抹安撫人心的笑容。
  「我回去哪能睡得著,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怎麼發生車禍的?可有傷到哪?」
  齊雋微愣,說他不心虛是假的,但既已答應了欣翰,計劃也已付諸行動,想收手也已經來不及了,如今也只能順著棋局走下去了。
  「他喝醉了,結果車子疾速撞上了安全島,還好有安全氣囊保護,並沒有什麼內傷,不過……」
  「不過什麼?」站在一旁的佩陵忍不住衝口問道。
  齊雋瞄了她一眼,眼神再度對住賈威,語氣略帶感歎地說:「可惜車子著了火,他受了灼傷。」
  「什麼!?」賈威瞠大眼,用力嚥了一口梗在乾澀喉間的唾液。
  「那……嚴重嗎?會不曾影響到容貌、外表,還有肢體的動作?」佩陵又插了話。
  她實在為欣翰擔心,就怕他忍受不了外貌受損的打擊。這樣不僅會粉碎他的人生,也會使他的心靈受挫,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怎麼,你怕他毀了容配不上你了?」齊雋嘲弄的嘴角一揚,輕佻地將目光集中在她嬌小渾圓、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佩陵震住了,徹底被他的話所傷,腦袋中一股沸騰的血液頻頻叩門,差點氣昏了過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關心他。」她激動地反擊。
  「這點我可以保證,佩陵絕不是個現實的女孩,你誤會她了,齊雋。」
  賈威雖不明白齊雋為何要這麼說佩陵,但他就是不忍她遭受這種冤枉,於是幫她說了幾句話。
  「既然您也這麼說,我想也許真是我誤會她了。」他的臉龐輕輕蠕動了一下,炯然發亮的雙眼滿是曖昧地看問她。
  佩陵氣得僵直了身,很他的過分,更恨自己為何每次遇上他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如果可能,她真想揍掉他臉上那抹惹人厭的得意。
  「對了,你還沒回答佩陵的話,欣翰傷在哪兒?需要整型嗎?」賈威心急不已,才不過一個小時,他似乎已老了許多。
  「他傷了全身,臉部是最嚴重,的確需要整型。不過……欣翰的傷真的不輕,就算我拿出絕對的實力,也無法讓他恢復到從前百分之百的外表。」
  齊雋正一步步往他和欣翰的計劃邁進。
  「你的意思是他會留下缺陷了?」賈威苦歎。
  齊雋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你放心,我曾盡力不讓他留下任何難看的痕跡。」
  賈威這才重重地吐一口氣,「雖然面貌有一點不同,只要能不影響他的心理,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他?」佩陵急忙問道,卻有意避開他目光中如磁石般的引力。也奇怪,她討厭死他的自大了,為何還會被他那雙藍眼珠所迷惑?
  突然,他那抹玩世不恭又不拘小節的調調又浮上他的臉龐,「黎小姐那麼心急,是不是已經做好準備嫁進賈家了?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我……」她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倒是賈威回道:「我老早就打算報會她和欣翰,更希望能早日將佩陵娶進賈家。偏偏欣翰這孩子跟塊木頭一樣,連表示一下都不會,你說氣不氣人?」
  賈威說著,眉頭的深紋又不自覺地多了幾條。
  佩陵則始終低垂著小臉,看不出心思。
  突然,她一抬眼,恰巧捕捉到齊雋打量她的目光,兩人四目相接,陡然一震,使她的耳根不禁又熱又燙。
  齊雋嘴角掛著訕笑,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迅速掠過,忽爾尖銳地問道:「黎小姐放心,相信經過這場車禍之後,欣翰就會想開,說不定立刻就對你採取追求的行動,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
  她不解他的話中意,只能怔忡地與他對視。
  「如果欣翰真能照你說的這樣那就好極了,這也可說是因禍得福吧!若有好消息,賈伯伯一定請你喝喜酒。」賈威露出難得的笑容。
  齊雋還以一笑,「我也很期待這一天的來臨。」
  佩陵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感覺到他聲音裡有股模糊的危險意味,是那麼的讓人膽戰心驚。
  「既然無法見他,那我就把他交給你,我先和佩陵回去了。不好意思,那麼還打擾你。」
  「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他的。」
  賈威白花的眉一蹙,向來精爍的眼中埋進了深深的無奈,「只要他健康平安,我就謝天謝地了。」
  隨後,他攀住佩陵,踩著佝僂的步伐,走出了齊雋的辦公室。
          ☆          ☆          ☆
  齊雋頂著一張賈欣翰「整型」過後的臉,看著跟前不停忙碌的嬌小身影。她一會兒為他蓋被,一會兒餵他吃水果,像小媳婦般地任勞任怨地服侍著他。
  但他的心裡清楚得很,她之所以這麼做,絕非是為了他——齊雋。
  「賈大哥,你午飯才用一點而且,餓不餓?需不需要我去買點吃的過來?」佩陵溫柔地說,嘴角漾著甜美的笑。
  「不用了,我不餓。」
  齊雋刻意壓低了嗓音,以免露出破綻;狹長的眸子半瞇,眸光不斷在她身上流轉。
  「該不會是你不習慣醫院或外面的伙食,我看這樣吧!我回去弄一點小點心過來,或許會較合你的胃口。」她雙頰微紅,怯怯地說。
  佩陵直覺得奇怪,以前他連正眼也不會瞧她一眼,但自從車禍後,他卻完全變了!
  雖說他的外表變得不多,但他的眼神、舉手投足,都讓她覺得似熟悉又陌生,使她打從心底產生一種又畏懼又著迷的情愫。
  尤其是他的聲帶,經過了手術後,變得比以往更富磁性且醇厚,感覺有點像……
  唉!她怎麼可以又想起他了。
  「喂!你在想什麼?」齊雋突地一問,喚回了她出走的心思。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該做些什麼給你吃才好。」她連忙低頭閃躲他探究的眼神。她怎能讓他知道自己竟在他面前想起了別的男人?
  「我說了我不餓,不過,我倒有興趣嘗嘗你的手藝,我看等出院後再由你來表現吧!」齊雋漾開一抹輕笑,由於他的易容術精湛,臉上並未留下痕跡。
  佩陵凝眸看向他多變的眼瞳,一抹紅暈悄悄包上粉頰,「只要賈大哥不嫌棄,我願意一試。」
  他挑挑眉,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出其不意地問道:「奇怪,我怎麼好幾天沒看見齊雋了,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她清妍的小臉寫上一層迷惑,「齊醫師沒告訴你嗎?他回紐約了。」
  「回紐約?這傢伙也真是的,怎麼不親口告訴我,或是等我出院好為他餞行呀!」齊雋在她面前演起戲,罵著自己。
  「我想可能是那時候你剛動完手術,他不想打擾你,所以就自己先走了。」不知為了什麼,佩陵竟自動為他說話。
  「你好像很瞭解他嗎?」他怡人優雅地換了個坐姿,看來魅力十足。
  佩陵頓覺語塞,不知該怎麼解釋了,「我不是……」
  他定定的看著她那無措的倉皇樣,突然大笑起來,手指懶懶的爬過一頭染黑的密發。這個無心的的動作讓他看來更是魅惑迷人、狂野不羈。
  佩陵錯愕了,她天真的眨眨眼,不明白他為何要笑得那麼張狂?
  「你過來。」他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
  她不知該不該過去?但他的眼神是充滿蠱惑,令她難以抗拒。
  「過來啊!」他又說了一遍。
  佩陵抿了抿唇,羞澀地坐了過去。
  「那麼怕我?」他的大手復住她的,玩味的一笑。
  她緊張地想要抽開手,他不允。
  齊雋一雙幽邃的深瞳由沉轉清,抿唇淺笑,「何必拘束,等出院後我就向我爸要求,早點把你娶進門,你說好不好?」
  他粗糙的大拇指輕輕撫觸著她柔嫩的手心,使佩陵的心神一陣恍惚。
  「嗯?怎麼不回答?」
  「好……」她聲若蚊蚋,兩腮己泛成一片媚人的緋紅。
  齊雋眼底帶著輕笑,一手托高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不容她再逃避,「既是如此,那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
  她窘澀地點點頭。
  他的眸光轉熾,「也就是說,你已是屬於我的了。」
  齊雋扣住她干顎的指尖突然順著她粉嫩的頸部往下滑,鑽進她的T恤領內,接住她如水般的嬌乳。
  佩陵大眼一瞠,十分意外他這樣的舉動,正要閃躲,他另一隻手卻以絕快的速度鎖住她的腰,勾情的黑筒肆掠著她猶疑不定的眼。
  「你已經是我的,不准逃。」他戲謔地撇高唇角。
  佩陵心頭掠過一絲恐慌,低柔地說:「不要這樣,我們……能不能等婚後……」
  齊雋的眉驀然揪擰,「我最不喜歡小家子氣的女入了。」
  猝不及防之下,他霍然噙住她絲絨滑嫩般的唇,如烈焰火燙的舌不斷地攻擊著她的靈魂深處。
  「不……」她的小手抵在他肩頭,想要推開他。
  齊雋卻不停以牙齒輕嚙著她的舌,堵回她的抗議聲:抓住她胸前的大手俐落地鑽進她的胸章內,撫弄著她柔軟的乳房,掌心搔弄她略帶濕氣的乳頭,讓她很快的硬挺起來。
  兩人纏吻許久後,齊雋才輕輕推開她,雙眼如炬地凝住她火紅的小臉,「感覺怎麼樣,很棒吧?」
  「這裡是醫院……我們怎麼可以……」
  說也奇怪,剛才那一幕是佩陵夢寐許久的,自從那年再次見過他後,她常常幻想著他約她出去,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椰林人道。他也曾吻她,而且是屬於法國式的深物,甜蜜幸福……
  可是,現在她的期望實現了,他也真的吻了她!但……為何她會把他當成另外一個男人的吻呢?
  「別害羞,你只要把它視為男人愛女人的一種方式,非常的天經地義就行了。」
  齊雋瀟灑地一笑,順手撩高她的上衣,掀起她的胸罩,以唇含住她的乳頭,並用舌尖挑逗、旋繞……
  佩陵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漸漸拱起了上身,挺出了渾圓的胸部。
  她的雙峰經過他唾液的滋潤,仿似散發著亮麗的光,是如此優美、淫媚。
  「你……你說你愛我?」她低低喘息,氣息開始混亂。
  「對,我愛你,只是想把愛付諸行動。」齊雋溫熱的手心順著她的曲線往下滑到她的底褲。隔著布料,撫弄她私處柔軟隆起的地方。
  「呃……」佩陵白皙的乳房、粉紅色的乳暈、嬌挺的蓓蕾隨之一蕩,發出陣陣輕額,強烈吸引著他的目光。
  突然,他將她推倒在床,並將她的雙手銬在頭頂,以舌尖舔舐著她的腋窩。
  他溫柔地撩觸她敏感的肌膚,讓酥麻的搔癢感侵襲著她——終於,佩陵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
  「別…·好癢……」她不停扭動的身子,酥胸已開始起了波浪。
  「你好媚……」他在她耳畔濃濁呢喃。
  手指瞬由她的褲底探進,挑逗她的大口,層層潛入那道柔軟的縫中……
  「痛——」佩陵身子一僵,不經人事的身子,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不速之客。
  「放輕鬆。」他再次親吻她的腋下,趁她放鬆之際,指尖往內一戳。
  「不!」她雙腿收攏,逸出了呻吟,渾身痙攣不休。
  齊雋以食指輕輕掏弄,漸漸感覺到那柔軟的花瓣處已泌出了濕潤的汁液,他就著滑液更進一步侵入她熾熱的桃花源中……
  「你好熱、好濕啊!」
  佩陵緊窒的通道刺激著他,讓他有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奮!他無法抽出,更不想拍出,只想立刻得到她完全的軟化和屈服。
  她膛大了美麗的雙眸,伸出虛款的雙手阻止他,「別……夠了……」
  佩陵狂亂地想,他何時變得那麼霸道了?這種野蠻的行徑竟讓她難以招架。
  「別阻止我,你會喜歡的。」他嫻熟地撥開毛髮,找尋著深藏在裡頭的蓓蕾,拇指邪惡又大膽地揉弄著它。
  「不……啊——」她的嬌吟漸漸盈滿了小小斗室。
  他深埋在她體內的指頭也能感受到她女性的幽穴急速地收縮,抽搐下泌出了更多的潤汁……
  「其實你很熱情,熱情地讓我詫異。」
  他粗嘎低笑,手勁不自覺的加強、加速。
  佩陵臉色發白,他突如其來的粗暴疼得她幾乎快暈厥過去,「不要了,賈大哥……」
  「別喊我賈大哥!」他霍然粗吼道。
  「什麼?」佩陵一愣。
  齊雋猛然震醒,發覺自己的疏忽差點穿了幫,「我是說,叫我賈大哥多生疏,以後你就喊我的英文名字Dave好了。」
  「嗯?」她全身竄燒著火苗所以沒聽清楚他的話。
  「喊我Dave——」他重複命令,鎖在她下體中的手指瞬間又蠢動了起來。
  佩陵全身一緊,呼出聲,「Dave……別這樣……」
  「對!記住,以後就叫我Dave。」他狠狠地加快手指的律動,不停在她緊實的小穴中抽插——
  「嗯……」她杏眼微蒙,胴體就快軟成一攤柔水,腫脹的雙乳也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不停的晃動。
  就在他幾次的猛攻下,佩陵終於送出一聲聲喟歎,軟化在他的身下。
  「頭一次嘗到高潮的滋味,對不對?」齊雋一雙幽邃的大眼攫住她映滿紅暈的臉龐。
  佩陵溫馴地點點頭,酡紅的小臉表現出她的羞窘。她害怕他肆無忌憚的眼光,趕緊起身,拉攏身上的衣服。
  她這種倉惶又無措的可愛模樣納入齊雋眼底,使他狂笑出聲,「你真是個天真的小女人。」
  「求你別說了,我……」他愈說她愈感到尷尬,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面目面對他?
  齊雋的笑眼放柔了光芒,「我現在有點餓了,不如你去買點東西回來,讓我填個肚子吧!」
  他這句話對她來說仿若天籟,不啻是個閃躲他的好方法,連忙說道:「你想吃什麼?我馬上去買。」
  齊雋挑起眉.笑得邪氣十足,「我想吃什麼你真的都會奉上嗎?」
  佩陵天真地點點頭。
  他黑瞳灼灼地望著她,「如果我……我想吃你呢?」
  佩陵櫻唇微啟,已被紅彩渲染的臉蛋剎那間更是火紅,「你……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她受不了而大發嬌嗔。
  「哈……逗你的,瞧你氣成這樣。我真的餓了,隨便你買什麼我就吃什麼,你說好不好?」
  佩陵這才偷偷一笑,「那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齊雋眼看著她翩如彩蝶般飛舞而去,心頭卻突生一股落寞。她那甜美的笑容、小女人般的嬌羞,是完全針對賈欣翰所展現,而他齊雋究竟算什麼?
  然而;這出荒腔走板的劇情既已上演,他也只好繼續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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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齊雋出院了,他帶著墨鏡,偷偷來到欣翰暫住的小屋。
  當門開啟,齊雋面對著與他的容貌如出一轍的賈欣翰時,不禁苦笑道:『你真是找了個好差事給我。」
  欣翰卻還以一笑,「我想黎佩陵現在一定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你,欣喜於『賈欣翰』的改變,正等著嫁給你對不對?我完全能想像得出來,這項差事對你而言一點也不苦,你還樂在其中呢!」
  再怎麼說他與齊雋也是多年的老同學,當然能從他的眼神中發現他對佩陵的好感。
  「你倒是說得輕鬆,如果那小女人嫁給了我,你真捨得?」齊雋只想向他再求證一次。
  「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對她我可是一千個捨得,一萬個捨得。」欣翰揚揚眉,表現得十萬分的無所謂。
  「人家這麼對你,你還真狠心啊!」
  「不!我是奉送給她一個醫學界的新秀給她,再怎麼說,你也比我這個混藝術的人好太多了。我保證她以後肯定會感謝我的。」
  「你呀!不提這些了,什麼時候離開台灣?」齊雋點了一根煙,輕輕地吐了口白煙。
  他身為醫者,自然明白香煙對身體的壞處,所以平日他是很少碰煙的,但為了演好「賈欣翰」,他現在可說是煙不離手。
  「後天就走了,我想先到希臘取景,然後再到埃及,那兒有不少法老王的古墓,鐵定得一看。」說起這個,欣翰的眼神中便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那麼快,那沒辦法讓你看見我的紅帖了。」
  「敢情是你還想敲詐我?真是個損友啊!」欣翰大歎;這個齊雋娶他的老婆,還想跟他要紅包,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可沒這麼說,只不過想讓你分享我的喜悅而且,你何必那麼小家子氣?」齊雋搖頭笑說。
  欣翰猛拍了一下他的肩,「你也真是的,難道聽不出來我跟你鬧著玩的?如果我能露臉,你結婚當天我定會出場,偏偏你我兩張相近的臉絕不能擺在同一個地方,否則,這場偽裝戲還怎麼演下去?」
  齊雋就著煙灰缸撣了一下煙灰,深邃的輪廓浮起一抹疑問,「你有沒有想過,你就這麼離開家、離開你父親,一年後等真相大白時,教他如何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變化,原來陪伴在他身邊一年的兒子竟不是真正的賈欣翰?」
  「這個嘛!唉!到時候再說了。我從來不曾未雨綢繆,只求你在這段日子裡能多幫我孝敬他老人家。」
  「你還真是想得開啊!不怕賈伯伯到時候剝了你的皮?」
  「這你放心,他若真要剝早就剝了!」
  欣翰霍然大笑,擺出一副不在意的灑脫。
  「那我也只能盡心盡力的替你略盡孝道了,省得到時候你的皮還不夠剝呢!」齊雋瀟灑不群地一笑。
  「那謝了。」
  齊雋捻熄煙後倏然起身,「待會兒我還得陪佩陵去買些東西,就不陪你多聊了,記得,不管到哪都得寄封信或發封E-MAIL給我。」
  「我也祝你愛情得意,婚姻美滿。」欣翰伸出手,代表著友誼的祝福。
          ☆          ☆          ☆
  「欣翰,佩陵的父母過幾天就要來台灣籌備你倆的婚事,你有什麼意見可以先提出來。」早餐時,賈威突然提起這檔事。
  佩陵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齊雋,卻也正好接受到他幽邃的眼神。
  「我沒什麼意見,就看佩陵的意思了。」他慢條斯理地說。
  賈威點點頭,欣慰地笑說:「我說欣翰啊!你當真是長大了,懂得為別人想,我想這一定是受了佩陵的影響吧?」
  他年紀雖大了,也能明顯感覺到欣翰與佩陵近日感情似乎增進的特別快,時常黏在一塊有說有笑的,所以他才會聯絡佩陵的父母,希望將這門親事趕緊訂下來。
  「我想是吧!人家說女人是男人背後最大的支柱,這句話好像一點也沒錯。」齊雋一雙魅惑的眼光懶洋洋地勾視佩陵。
  「那麼佩陵,你有什麼意見嗎?」賈威和藹地問道。
  「我沒什麼意見,完全由賈伯伯與我父母作主就行了。」她羞赧不已,喜悅滿滿地寫在臉上。
  「好,你放心,賈伯伯絕不會虧待你的。」
  他放下碗筷,轉向齊雋說道:「最近公司裡的幾位叔伯們對你也是稱讚有加,他們都說你處理公事變得非常積極,而且還挺有商業頭腦的,好好加油!」
  「我會的,爸,你儘管放心。」齊雋眼神閃爍的道。
  「那就好,今天是星期天,看你們要去哪走走或是留在家裡都行。我和你李伯伯約好了去打球,告訴林嫂中午別準備我的飯,我不回來吃。」
  賈威抽出面紙拭了拭唇,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餐桌。
  「賈伯伯近來身體硬朗多了,我終於可以放心了。你不知道在你受傷那段日子他有多憔悴。」佩陵由衷地說。
  「我想你是最大的功臣,經常燉補品給他喝,難怪他的身體會好得那麼快。」
  齊雋走向她,帥氣地坐在她的椅把上,如此親密的距離,直令佩陵心口狂跳個不停。
  雖然他們近來走得很近,也常在一塊兒聊天,但佩陵對他仍有股說不出的陌生感,總會把他的影像和另一個人重疊……
  真……真是奇怪啊!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抿了抿唇,對於他刻意的親暱深感無所適從。
  「我想問你,你是真心想嫁給我嗎?」他突如其來的一問,讓佩陵不解地抬起小臉,懵懂地看著他。
  「當然,除非……除非你不願意。」
  她雙頰瞬間飄上了兩片紅雲,心上更是浮起一層不確定的疑慮。
  「難道你忘了齊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訕笑。
  她背脊一涼,心跳頻率倏然加快!笑了笑問:「為什麼提起他?」
  「不該提嗎?」他盯著她反問:「原來他在你心底連一點份量也沒有?」
  齊雋的兩道眉毛蹙成一團,雙手交疊凝注著她那張陡變蒼白的小臉。
  她霍然站起,不心撞倒了牛奶杯,搞得桌上一片狼藉。
  「對不起……我……」她趕緊站起找了一塊抹布,將它擦拭乾淨。
  「幹嘛那麼緊張?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好朋友,那麼久沒回來我真是有點兒想他,而我只是想知道你想他嗎?」
  他將一雙猿臂擱在她的細肩上,輕輕壓她坐下,俯身在她肩頭狎語。
  「我想……他回到美國和親人相聚應該很好才是,否則,不會那麼久沒回來。」她想了想,也唯有這麼說才不會覺得奇怪。
  她絕不能讓他看出她對齊雋仍持著一份思念,否則,他倆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情一定會遇上波瀾。
  「我更想知道,你有沒有一點喜歡他?」齊雋竟然好死不死的問到她心坎裡的那句話。
  佩陵重重的嚇了一跳,心差點彈跳出來,「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是嗎?你還真無情。」他伸出手指,輕輕撫觸她微顫的面頰。接著又說:「記得有一陣子你都是和他在一塊,那時候我有意撮合你們,你們相處那麼久,不會對他連一點真感情也沒吧?」
  「我們根本就沒什麼,請你不要亂臆測。」她慌了,反應變得急躁。
  「你或許不知道,我和齊雋是好哥兒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全都一五一十告訴我了。」
  齊雋瞇起幽邃的眼,有意逗弄她。
  「我……我……」佩陵全亂了,連舌頭都打了結。
  「你放心,我不是個亂吃醋的男人,再說你就快要是我的了,我還怕他搶走嗎?」他衝著她邪笑,含著某種意念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凝在她臉上。
  「賈……Dave,請你相信我,我一直只愛你一個,而齊雋……他只會給我一種害怕的感覺。」她說的有一半是實話,因為,她真的害怕他帶給她那種極欲背叛欣翰的罪惡感。
  「哦!他那麼糟糕?」齊雋聞言,簡直是啼笑皆非。
  佩陵點點頭。
  「這麼吧!我在這兒替齊雋那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向你道歉。」他棕黑色的瞳子蒙上一層情慾的霧色,兩片豐潤的唇瓣漸漸欺近了她。
  佩陵雖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並未閃躲,她仿若要應驗自己的真心,還主動的回吻他。
  當四片唇膠著在一塊時,齊雋立即反被動為主動,兩手捧住她的小腦袋,瘋狂地吻了她,吸吮她的嬌唇。
  他有些意外,像她這種看似單純又無真的女人也會有這麼澎湃的熱情。
  「相信我,我只喜歡你,而且已經偷偷愛上你好久了。」
  佩陵鼓起勇氣說出深埋心中已久的話,她更想以此提醒自己她愛的人是他——賈欣翰。
  齊雋眉頭一擰,濃黑的劍眉下的一雙黑眸閃爍幾道冷光。
  他嘲諷的一笑,薄薄的男性唇瓣扭曲成一個冰冷的微笑,「這麼說你還挺專情的,看來齊雋那傢伙是一點兒也吸引不了你了?」
  她的胸口緊抽了一下,立即變了臉色,「求你別再提他了好不好?為什麼你老是要拿他來挖苦我?」
  她想忘記齊雋已忘得好辛苦,為何他還硬要在她面前提起他?
  難道她的表情已寫上了她的秘密,明白告訴別人她曾為齊雋動過情,甚至對他有種磨滅不掉的情愫?
  「算我說錯話了,為了向你道歉,我帶你出去走走如何?想去哪?」
  他也發現到自己似乎逼她逼得太緊了,因此,放棄要她說出心裡的話,轉以軟語慰問。
  「都可以,其實我對台北還不算熟悉,去哪對我來說都是新奇的。」見他改變了話題,她也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這樣吧!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不如我就帶你去百貨公司逛逛,看需要什麼把它一次買齊了,咱們就來個瘋狂大採購。」他耍帥的一笑。
  「嗯!也好。」在他笑意的渲染下,她也笑了。
  於是,佩陵便在齊雋的陪同下,開車來到位於台北市東區的百貨公司。
  齊雋親暱地摟著她,有說有笑地和她一個樓層逛過一個樓層,這其間他們買下不少結婚的必需品。他倆的外表更是引人注意,男的俊、女的消,一路走來不少店員都當他們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給予他們不少的注目禮。
  「夠了,已經買了太多了,再買下去我們都可以把百貨公司搬回家了。」佩陵捶了捶雙肩,輕鬆一笑。
  「只要你喜歡,我願意把全世界的東西都買給你。」齊雋眼底出現磷磷火苗,看似專注又多情。
  佩陵傻住了,心口仿似漏跳了一拍,連血管內的血液也沸騰了起來。
  「Dave……」
  「不相信我的話?」他促狹問道。
  「不是……而是我一直無法相信你對我的感覺竟會變化得這麼快!」
  還記得他受傷以前對她總是不聞不問的,現在居然對她說出這麼瘋狂的話,這教她如何能接受,又怎能在一時之間相信他?
  不過,佩陵還是選擇相信他,因而補了一句,「但我仍願意相信你。」
  「既然如此,再繼續吧!」
  齊雋接過她手中的紙袋,打算往更高的樓層進攻。
  就在這時候,齊雋卻碰見兩個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的人。
  「齊雋……你是齊雋嗎?等等我啊!」凱麗拔高聲音,在他倆身後急起直追。
  佩陵突然定住腳步,立刻回頭四處張望齊雋可能出現在這兒嗎?
  然而,納入她眼底的卻是那個曾與她有面之緣的女人,她還記得上回在電影院外齊雋喊她凱麗。
  「齊雋,……齊——」
  齊雋也轉過身,與凱麗對視。
  她猛然住口,想不到自己居然認錯了人!天底下竟會有兩個人的背影如此相同嗎?「啊!你不是齊雋,我剛剛還在想他什麼時候跟起潮流,學人家染起發了。」
  就在她的目光轉向他身邊的佩陵時,突然瞠大眼驚愕道:「咦?你不就是上回跟在齊雋身旁的小妹妹嗎?今天又換對象了?」
  凱麗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膘向屬於「欣翰」外貌的齊雋。
  「這位小姐,我……」佩陵被她攻擊得好不自在,根本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
  幸而齊雋緊握著她的手,暗地裡給了她不少的力量。
  「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更不懂你所謂的換個對象是什麼意思,不過,她是我的未婚妻卻是毋庸置疑的,希望你祝福我們。」他對凱麗一笑,隨即拉著佩陵打算離開。
  然而,更棘手的人卻在這時候出現了。
  「等一下,你不是欣翰嗎?」原本站在凱麗身後的男人也追了過來,露出一勝意外又親切的笑容。
  齊雋在心底大喊不妙,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裝傻了。「先生,你是?」
  「你忘了我嗎?我是小李啊!剛才要不是凱麗喊住你,我們可能會錯過見面的機會了。」
  小李爽直一笑.突然又皺眉說:「若不是你模樣沒什麼改變,我還真認不出你來了,不過……仔細看來你的五官和以前有些不同耶!」
  「他是因為出了車禍,臉上經過整型,難怪你會覺得他不一樣。」佩陵心急地為他解釋。
  她的熱心卻招來齊雋無奈的一歎,「她說得沒錯,我不只做了整容.車禍時腦部也受了重創,喪失了記憶,所以,怎麼也想不起來你是誰。」
  「怎麼會這樣?你真想不起來咱們高中時住在同一間房整整一年,幾乎無話不說的?」
  「很抱歉,我和我的未婚妻還有事待辦,不陪你們玩猜猜看的遊戲了。」齊雋抓住佩陵,在小李和凱麗怔忡的目光下轉身就走。
  當轉過彎後.佩陵才不解道:「他喊你欣翰並沒錯啊!而且,你並沒有傷到腦子,為什麼要騙他、裝作不認識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齊雋心亂如麻,說出去的話也沖得很。
  佩陵住了口,神情裡含著一絲悲哀。她不禁要懷疑,難道剛剛他說得那些甜言蜜語全都只是虛情假意?
  或是他心裡藏著某些心事並不願告訴她,這讓她覺得又委屈又難過。
  齊雋爬了爬頭髮,意識到自己無意說出的重活似乎已傷了她的心,只能苦笑的安慰道:「抱歉,我說話是急了些,可能是被那兩人弄得有點煩悶吧!」
  「你真的不認識他?」佩陵回頭看了看。
  「我……認識。」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繼續騙下去了。
  「你認識?那為何要騙他你傷了腦子呢?」她萬分不解。
  「那男的花樣多,以前就是個問題學生,我當然得避開他,那種人還是少惹為妙。」他掰了個理由。
  佩陵頓有所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別提他們了,走,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
  齊雋長臂一伸,將她鎖在身側,親暱地摟著她搭進電梯。
          ☆          ☆          ☆
  佩陵的父母回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已決定了「欣翰」與佩陵的婚期。
  而今天便是賈黎兩家的大喜之日。
  佩陵此刻正在五星級大飯店的豪華套房內瀏覽著自己身上那襲白色婚紗,再搭村名設計師為她所精心設計的美鑽系列,整體看來清麗如白荷,是那麼的明艷高貴,亮眼迷人。
  「佩陵,從今以後你就為人妻、為人媳了,爹地、媽咪不能經常陪在你身邊,你必須聽話且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黎母一面為她穿戴手飾,一面揩著眼角的淚,訴說著不捨和欣慰。
  「媽,我會的。」佩陵也低下頭拭了一下眼睫上的水氣。
  「你這個傻孩子,當新娘怎麼能哭呢?別把妝都給哭花了。」黎母一見,趕緊為她補了補妝。
  「可是,人家不捨得你和爹地嘛!過兩天你們就要回美國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佩陵這下哭得更厲害了。
  「你放心,只要你爹地工作一有空檔,我會馬上逼著他帶我來看你。當然,你若和欣翰有時間也得常去看看我們。」
  「媽……一定的。」佩陵抽噎道。
  「你怎麼又哭了,再這樣下去,這妝哪補得好?」黎母忍著淚,搖頭笑了笑。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佩陵的父親在門外喊道:「新郎倌都來了,你們到底弄好了沒?可別錯過了吉時啊!」
  雖然黎父長年住在美國,但根深抵固的中國習俗與選擇吉時的觀念還是沒變。
  「來了、來了,你別催,今天可是咱們佩陵頭一回婚嫁,當然會手忙腳亂啊!」黎母急急的道:「你也進來幫個忙呀!」
  黎父打開門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睨了妻子一眼,「什麼頭一回,你還以為咱們女兒得嫁幾回啊?去去去!」
  「咦!你怎麼說這種話?我不過是順口說說,你就會挑我語病。」黎母也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
  「我哪有挑你語病?你這話本來就不對。」黎父更不服輸。
  「你究竟是怎麼搞的,淨愛找我麻煩?」
  「媽咪、爹地,別吵了好嗎?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們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吵架?」佩陵連忙出聲安撫兩位老人家,不願見他們再爭辯下去。
  「佩陵,你又不是不瞭解我們,這哪是吵架,只是鬥鬥嘴培養感情嘛!」黎父哈哈一笑,反倒安慰起她來了。
  「是啊。是啊!你別管我們,快把妝補好才是。」黎母見女兒愁著一張臉,也怪不好意思的。
  佩陵聽話的再度坐下,讓母親一筆一劃替她上好妝,而後在父母的陪同下走出房間。
  一出房門,她便看見「賈欣翰」帥氣地坐在沙發上。他穿著一套合身的GUCUI白色西裝,黑髮服貼地梳於腦後,尤其是他那副瀟灑的肢體動作更將他豪邁不羈的個性表露無遺。
  佩陵驀然發現,他似乎比以往更偉岸挺拔了!無論哪個動作,就算僅僅一個皺眉、一個眨眼也都像極了他……
  她趕緊搖搖頭,試圖甩掉這份不該有的感覺。
  「你好美啊……」齊雋慢慢走向她,執起她的小手親吻她的手背。
  佩陵羞赧地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齊雋颯爽一笑,朝岳父、岳母大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前往教堂,爸媽你們先請。」
  「好,那就快走吧!」黎氏夫妻笑意盎然,隨著女兒和女婿在喜車的接送下直接前往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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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聖潔又莊嚴的教堂舉行婚禮可說是佩陵最大的心願,尤其新郎正是她暗戀已久的男人。
  一對新人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換了婚戒,也代表著今世不變的盟約。
  儀式後,齊雋和佩陵又急忙趕往餐廳宴客,由於賈家的親朋好友不少,近百桌的客人將當場的喜樂氣氛弄得沸騰不已。
  折騰了一整天,佩陵已快虛脫了。
  終於婚宴結束,她好不容易回到賈家的新房,緊繃了一天的情緒也頓時鬆懈了下來。但一想起緊接著的事……她又心驚膽跳了起來……
  「我知道你一定累壞了,要不要先去洗個澡,舒緩一下?」齊雋溫柔地挽住她的腰,體貼入微道。
  「你也累了,而且還喝了不少酒,我看你一直在為我擋酒,真是過意不去。還是你先去洗吧!」
  佩陵偷覷著他深邃的瞳底,只覺得他的眼神多變卻犀利有神,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
  「不如這樣,咱們乾脆一塊洗好了。」他擰了擰她的鼻尖,眼對眼環壞地鎖住她的視線。
  「這怎麼行?我不習慣……」她的臉蛋瞬間變得躁紅,就連耳根子也紅透了。
  「逗你的。你就在這間房說,我到隔壁去洗,這樣不就解決了?」
  他灑脫的一笑,沒給佩陵說話的餘地便吹著口哨愉悅地走出房門。
  佩陵像是渲染了他的那份喜悅,原本纏身的疲憊感也突然不翼而飛了。她伸了個懶腰,先褪下身上那套宴客的小禮服,然後在衣櫃中找出那件媽咪為她挑選的性感內衣。
  當她抖開一看,心口陡被一股焚燙所取代,心跳聲也凌亂了。
  媽咪她……她怎麼買那麼暴露的睡衣給她啊?
  她緊緊抓著它,飛也似地奔過浴室,先洗去一臉的濃妝,也泡了個舒服的泡泡浴,這才從浴缸出來。
  拭淨身後,她在半猶豫半緊張的心情下穿上那件低胸又半透明的小睡衣。站在鏡子前,她可以清楚看見自己曼妙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變得妖艷柔媚。
  天!她竟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穿著它站在欣翰面前!隨即她改變了主意,打算出去外面,重新拿一件保守點的睡衣換上。
  霍然打開房門,她正要衝出去時,卻意外的發現齊雋已坐在床畔等著她了。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渾身燥熱,雙手抱胸,一步步向後退,正想再逃回浴室。
  齊雋仿若早已猜出她的心思,突然站起身,幾個箭步就逮住了她。
  「別害羞,我喜歡看你這樣的穿著,但只能在我眼前。」
  他雙眼半瞇,盯著她暈滿紅霞的臉蛋,著迷於她這份羞澀的美。
  「我覺得不太好,還是讓我換……換掉它。」她依然緊緊抱著自己,掩住若隱若現的胸部,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我說好看就好看,別遮它。」他伸手隔開她掩身的小手、目光瞬間被她胸前隱在薄紗下的兩顆草莓給吸引住。
  佩陵全身緊繃,僵直在那兒,被他那懾人的目光盯得無法動彈!
  逐漸,她心底已揚起一份說不出的期待,希望他能好好愛她……
  此刻的齊雋雖然身著一件深咖啡的睡袍,仍難掩他深刻且醒目的優雅舉止,佩陵亦感覺自己的心已一寸寸失落在他身上。
  當下她終於有了領悟,原來自己最愛的還是他——賈欣翰。
  齊雋那個男人只是個錯覺。
  「我不知道我也能讓一個女人癡看那麼久。」他輕輕一笑,那笑不偏不倚地撼動了佩陵的心房。
  「我…我不能看你嗎?」她別開臉,怯怯地說。
  他謎樣的俊顏帶抹嘲謔,「你當然能看,待會兒我們不就要袒程相見了嗎?」
  說著,他突然抓住她兩隻玉臂往兩邊一拉,目光梭巡著她姣好迷人的身材。
  佩陵驚駭地低下頭,恨不得有個地洞可讓她鑽進去。
  齊雋的笑容漾開,徐徐的勾勒出一弧邪魅,「看著我,嗯?」
  佩陵內心掙扎了一下,才乖乖抬起頭與他對視。而齊雋立刻對她展開挑勾人心的笑容,醇厚的嗓音含著絲絲寵溺,「別緊張,我絕不會讓你後悔嫁給我的。」
  突然,他竟俯下身,隔著她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衣吮住她粉紅的蓓蕾,這個舉止讓佩陵震驚地倒抽了一口氣。
  「欣翰——」
  齊雋一頓,抬頭瞇著狹眸凝注她的臉,「叫我Dave,別再犯錯了。」
  下一秒,他卻更激狂地撩高她的睡衣,拔高她的豐乳,大口含住她敏感嬌柔的乳頭——
  「呃……」她被他這股狂妄的舉動給嚇壞了,喉嚨裡彷彿便了個雞蛋似的,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讓我好好愛你。」他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地說出自己的慾望。
  「Dave……好痛——」他仿似要吸出她的奶,又狂又猛,簡直是讓佩陵雪白滑潤的雙峰承受不住……
  齊雋勾起唇角,押謔一笑,「這樣呢?還疼不疼?」
  他火燙的唇離開她粉嫩的乳頭,隨即伸出舌,以滑膩的舌尖輕輕繞轉著它,使它更加的堅挺、發出微顫的酥麻。
  佩陵已是天旋地轉,魂魄隨著他舌尖的挑逗飛揚了起來,身子已熨燙得燥熱難耐了。
  「Dave……我……」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頸子,讓他的腦袋更貼近她的酥胸,潛意識已形成一種慾望的需索。
  「別急,慢慢來。我會把你拱上天……」
  不知何時,他的唇抽離了她的胸,倏地吻住她那兩片嫩紅誘人的唇瓣,一雙大掌卻緊緊抓住她兩團嬌乳,不斷擠揉,帶給佩陵一股股熱騰的渴望……
  她難忍地呻吟……他的吻是那麼熟悉,他身上的男性煙草味又是那麼的令人迷惘,使得佩陵腦子裡突地劃過另外一個男人的臉龐……
  是齊雋那張孟浪不羈的臉龐!
  她渾身一僵,連忙推開他,懊惱自己怎能在他的懷裡又想著別的男人,她剛剛不是已確定了自己是愛欣翰的嗎?
  老天!她怎麼會是個這樣的女人,她怎麼對得起欣翰?
  「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的。」齊雋半瞇起眼,專注的盯著她臉上那倉皇不安的表情。
  「沒……沒有……」佩陵突然覺得好冷,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
  「是嗎?我想可能是我做得不夠賣力吧?看來我得更努力一點了。
  才說完,他又吻住她的嬌唇,吮著她的香舌,狡猾的舌頭立即探進她嘴中,與她的相互糾纏,直到她喘不過氣來。
  「把眼睛閉上。」齊雋的嗓音嘶啞,粗魯地封住她那紅灩灩的香唇,攪弄著她甜美的齒間……
  「Dave……」佩陵渾身燥熱,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吻竟能把人弄得呼吸困難。
  「你好甜。」齊雋抽開身,近距離地看著她,「在美國可有男人這麼吻過你。
  她下意識地搖搖頭,心跳如擂鼓。不敢告訴他,齊雋曾這麼吻過她。
  「難怪了,你接吻的技巧比國中生都不如。」他凝唇一笑,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一提起「吻」這個字眼,佩陵的身體便開始起了變化,呼吸也變得急促,小臉亦翻騰著一種難以忍受的悸動……
  「對不起……我不會接吻,讓你很失望了……」她因他的話而自卑。
  「失望?我為什麼失望?」他的眼底帶了抹笑意。
  「你們男人好像都喜歡經驗豐富的女人,只可惜……我什麼都不會。」她說來低聲下氣,活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齊雋聞言霍然大笑,「經驗豐富的女人固然可以帶給男人刺激,但是,青澀的小女人也一樣可以帶給我意想不到的歡快。」
  佩陵羞怯懵懂地看向他,不懂他的話中意。
  「不懂?那我乾脆做給你看吧!」
  他突然將她抱起,和她一塊撲倒在彈性十足的水床上。在佩陵的尖叫聲中,他吞噬了她的吶喊!
  齊雋的滑舌不斷翻騰著佩陵的思緒,讓她控制不住地屈服在慾望潮流之下,伸出手緊他的背脊……
  齊雋已明白她的渴望,恍似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於是,更狂烈地吮住她的小嘴,舌尖不停在她口中撩戲攪動,進進出出地逗弄著她,讓她按捺不住發出陣陣銷魂低吟……
  他的手也沒閒著,忙著鑽進她睡衣內揉弄她挺立的乳尖;溫熱的唇滑向她的耳垂,大口含住,不斷啃咬著她敏感的耳珠。
  佩陵在抽搐下發出聲聲嚶嚀。
  「嗯……」她醉眼迷濛。
  「你真美、真香……」他煽情的話語說來溜口極了,直讓她臉紅心跳不已。
  佩陵偷偷抬頭看向他,不小心對上他那雙熾熱猩紅的眼神,頓時更是口乾舌燥了起來。
  「我要你。」齊雋優美的眸子閃爍著慾望火源,雙手不停揉捏著她兩丘柔軟的熱乳,使她脹紅髮顫、傲然挺立,勾引著他一親芳澤……
  他倏然低下頭,以舌尖挑逗輕撩她那玫瑰花蕊般的乳頭,時吮時舔,一步步將她帶進了慾望的深淵。
  佩陵的乳頭變得堅挺又緊繃,敏感地僵立在頂峰,酥酥麻麻的感覺已貫穿她兩腿間,她忘情的嬌吟,情不自禁地扭動著嬌軀。
  眼看著她圓潤的乳房變得更豐滿、更圓挺,齊雋仍不肯罷手地繼續揉搓它,著火的雙目直盯著她胸前綻放如花的蓓蕾。
  他已難按捺體內燥熱的感覺,鼠蹊處亦升起一團團灼熱的火苗……
  「啊……」佩陵呻吟了一聲,忍不住發出慵懶、含醉的低語,「你……你為什麼一直要抓我那……」
  齊雋低笑了一聲,「因為,你這裡實在是太美了,讓我捨不得放手。」
  他忽然嚙住小小的乳尖,舌尖在那花蕾頂端恣意繚繞逗弄著。
  「啊——好難過……」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不停顛覆著她的理智,彷彿已陷入慾火中,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般。
  他奮力掰開她的一雙玉腿,眸光注視在她那件蕾絲花邊的褻褲底,看著那兒已呈透明狀,可見已有不少蜜液流出。
  齊雋的瞳仁逐漸變得灰暗深邃,「我不抓你那兒,如果碰這裡感覺如何?」
  他的手指鑽進她的底褲內,落在她最敏感、最神秘的部位。
  佩陵羞怯地雙腿一攏,夾住了他繼續侵犯的大手。
  「不捨得我走?」他笑著盯住她雙頰上的紅暈,和那白皙胸脯上的簇簇紅痕,那全是他激情下的傑作……
  「我怕……」她大口的喘著氣,直覺私處不斷抽搐,雙腿已酥軟無力。
  「別怕,待會兒你就會發覺這種調情戲是人世間最美的遊戲。」
  他晶亮的眸光熠熠生輝,與她半醉的眼神交纏。他倏然抽掉她的底褲,讓她最美、最神秘的地方完全展露在他眼底。
  「Dave!不要……」她窘赧地掙扎著,覺得自己這樣好羞。
  「等你嘗到甜頭後,你就不會說不要了。」他邪氣地挑起唇,在她意料不到的情況下俯低頭擠進她兩腿間,舌尖如蜻蜓點水般撫過她陰柔的禁區,撥弄著那層層花瓣,帶給她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浪和戰慄。
  「不——」她亢奮地咬緊下唇,抑制自己尖銳的吶喊,然而,那控制不住的慾望卻像重重狂濤巨浪沖破了她的意識,使她不住地呻吟尖叫,身子也如被火焚般不停地扭動著,一股股熱流持續在她的雙腿間溢出……
  「天!好濕啊!」他索性大口一張,沒住她整個陰穴,吸飲著她不斷泌出的甜汁。
  佩陵渾身漲紅,柔嫩的嬌軀已泛起了巨大情火,呼吸急喘,呻吟銷魂,胸前的酥胸更隨著她的喘息蕩出波波動人的優美畫面。
  「啊——」她忽然弓起上半身,高高的拱起她豐滿的凝乳,這種瘋狂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然而,悶在體內的熱氣卻不知如何發洩?
  「你又在撩勾我了。」齊雋一把抓住她的酥胸,長舌仍不斷地在她的甬道中探索,忽進忽出,給佩陵一種極欲滅頂的感覺。
  「不——不要了……」她愈想愈不自在,雙腿緊緊靠攏了起來——
  「別緊張,讓我好好的嘗嘗你。」
  齊雋用力掰開她的大腿,使她柔軟的私處更嬌艷的綻放在他眼前……
  他雙眸燃了火焰,粗嘎地說:「你這裡真是美得不可思議!」
  下一秒,他已迅速褪下自己的睡袍,將整個男性粗獷的身子壓覆著她。
  佩陵驚愕地微啟小嘴,這才發現,原來他的睡袍內空無一物,什麼也沒穿。
  他有一副挺拔的身材,健碩的肌理,平坦的小腹,當她的眼神慢慢望向那傲然挺立的男性驕傲時,她的臉色驀然漲紅,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為我張開腿,讓我進去。」他在她耳畔誘哄道,並親著她的眉、眼、鼻……
  「我好怕啊——」她雖無知,但在美國時曾和同學因好奇偷偷看過A片,知道他想對她做什麼。
  「別怕,我會盡可能溫柔的。」他淌下了熱燙的汗水,滴滴落在她雪白的玉峰上。
  那代表著一種抑欲的痛楚!
  齊雋再也忍不住了,霍然掰開它們,瞬間勇猛地衝進她緊窒窄小的體內,毫不留情地衝破那一層障礙,一切快速俐落得讓佩陵根本來不及防備。
  「哎啊……痛——」她痛得慘呼。
  「很疼嗎?」齊雋皺著眉問,明明她那已濕滑得要命了!
  「真……真的好疼……」她疼得流出淚,但她明白他是愉悅的,於是扯著笑臉:「但我不怕,媽咪曾告訴我,第一回都會這樣的。
  看著她那羞澀又無瑕的清麗臉蛋泛出紅紅薄霞,齊雋再也忍不住地拉開她大腿,直接往她那處子穴內一次次強勁的衝擊,先行滿足了自己的需要……
  佩陵感到體內深處的顫抖,四肢百骸仿若被灌了熱鉛,滾燙的液體集中在她雙腿間。
  她無法掙脫,只能承受,不久,疼痛消失,轉換成一種奇異又甜美的感覺……
  齊雋一再衝刺,直到她全身癱軟無力,唇間逸出聲聲呻吟,而他便在最後一次的撞擊中,將白熱的熾流射入她的體內——
          ☆          ☆          ☆
  翌日天方亮.佩陵伸了一個懶腰,才想翻身,突然感到全身酸疼,尤其兩股私處還有一種火辣的疼痛。
  驀然,她想起昨天是她結婚的日子,而昨晚是她的新婚夜,她和欣翰……
  佩陵頓時燒紅了臉猛地坐起,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未著寸縷,齊雋的一隻胳臂還放在她小腹上,這一幕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她羞赧地拎起被子遮身,想抬起他的手臂偷偷溜下床,怎奈他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她縛得更緊。
  佩陵愕然看向他,正好瞧見他正睜著一雙興味頗濃的大眼盯著她直瞧。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更無措了。
  「早醒了,你醒來後的每個動作我全都看在眼裡。」齊雋笑意盎然地回視她。
  「什麼?那你還裝睡?」佩陵噘著小嘴嘟囔著。
  天!這麼說來,她剛才赤身裸體的模樣和滑稽的表情全被他看了去,真丟臉啊!
  「若不裝睡.我豈不錯過了許多精彩畫面。」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紅潤的小嘴,一抹趣味在他眼底橫生。
  絲絲燥熱竄上佩陵雙頰,她躲開他的手指,輕聲抱怨道:「你好討厭,就會欺負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負你該欺負誰,嗯?」他笑得仿似一隻偷吃腥的貓,那模樣更是讓佩陵羞得無言以對。
  「你是想我爹地和媽咪過兩天就要回美國了,我隻身一人在台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我了?」她蹙了蹙柳眉,惡作劇地對他做了個鬼臉。
  見她一臉淘氣,齊雋捉弄她的興致又高昂了起來。他霍然抓住她的小手,擰了擰她的鼻尖,佯裝生氣道:「你這個小女人似乎不一樣了,竟然會跟我生悶氣,我這個做丈夫的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你一頓?」
  「你……你不可以打我。」
  怎麼辦?難道他有虐妻的傾向,才結婚第二天,他就想打她!
  「對,我就是要打你的小屁屁。」他突然將她翻轉過身,在她光溜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
  「啊!好痛——」佩陵踢著小腿,又叫又喊。
  「我根本沒用力打你,還敢喊疼?」他扯著笑臉,拍臀的手突然往她兩股間一捏,震驚了佩陵!
  「不可以了……」佩陵迅速地從他身下溜開,咬了咬下唇,羞怯地說:「我爹地和媽咪等下就會過來,我們不能再……」
  接下的話她已說不出口,但刷紅的小臉已說明了她的羞窘。
  齊雋霍然大笑,朗星般的黑眸閃過一抹狹光,「我雖然很想,但也明白昨晚是你的第一次,我的粗暴肯定弄傷了你,今天我會讓你好好的休息。」
  他低柔的嗓音中滿是疼惜,弩彎的笑眼看似魅惑,卻也縱容無限。
  「還很疼嗎?」他突地啞聲又問。
  「我……我還好。」她抓緊被單,被他大膽的問話弄得不知所措。
  「咦?你別淨搶我的被子,難道你想看赤身裸體的我?」
  他使勁將兩人共用的被子一拉,佩陵便順勢滾過他懷裡,「你放開我,我該起身穿衣了。」
  每回一靠近他,她便覺得渾身燥熱、心跳加速,好難為情喔!
  「我又沒攔你,你起來啊!」他笑得瀟灑,眼神卻好曖昧。
  「那你轉身過去,不准看。」她忸怩地說。
  「又不是沒看過,害羞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她皺眉發窘的模樣。
  「可是……我沒有在外人面前穿衣服的習慣。」
  「你真是不怕傷我的心耶!我是你老公,怎能說是外人?」他湊近她的臉,俊美無儔的臉上全是瞭然的戲謔。
  佩陵一張小臉皺得滿是委屈,「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人家……」
  他低聲輕笑,突然翻身而起,赤裸裸地當著她的面走到衣櫃拿衣服,井故意在她眼前慢慢穿上,有意逗弄她。
  「你看,我不是做得輕鬆又自在,哪像你,好像叫你去跳油鍋似的。」他俯下身,兩手抵住床,面對她投以有趣的注目。
  「我……我……」佩陵別開臉,真的不敢看。
  「唉!真虧我在你面前『搔首弄姿』這麼久,你連看也不敢看一眼。好吧!為了讓你自在點,我先下去了,等你一塊吃早餐。」
  輕拍一下她的面頰,他眨了眨眼轉身走出了房間。
  佩陵呆愕住了,她怎麼不知道欣翰會是一個這麼溫柔又體貼細心的男人!
  突然,她笑了,頓覺被幸福所包圍。有夫若此,夫復何求呢?
          ☆          ☆          ☆
  「佩陵,我和你爸決定明天就回美國了,所以,今天再來看看你,陪你吃頓飯。」午餐時黎母輕拍著佩陵的手,和藹地笑說。
  「怎麼那麼快!不是說好了再往個兩三天嗎?」佩陵秀眉漸鎖,露出不滿的撒嬌模樣。
  「是啊!爸、媽,你們再多住幾天,我爸好不容易盼到你們來,你們那麼快又要回去,他又會喊無聊了。」
  齊雋瞄了一下賈威,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你這孩子,就會挖苦你老爸,還不盡力留下你岳父、岳母?」賈威沒好氣地睨視了他一眼。
  「欣翰這孩子愈來愈幽默了。」黎父哈哈大笑。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又道:「反正你們小倆口也將去度蜜月了,我們留下只會延誤你們的時間,想想還是早點走的好,再說美國那邊我還有要事待辦,實在無法離開那麼久。」
  「爹地的公司現在不是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嗎?怎麼還會那麼忙?」佩陵以為這只是他的借口。
  「是這樣的,你爹地被同業票選推舉為明年凱洛琳獎的總評,所以他得趕快回去幫忙準備。」黎母替他說。
  齊雋聞言持叉的手突然一鬆掉落在餐盤上,發出一聲突兀的輕響。
  「Dave你怎麼了?」佩陵發覺齊雋臉色有異,擔心問道。
  「沒什麼。」他重拾起叉子,敷衍地笑說。
  「對了,欣翰,我聽你爸說你也有藝術方面的天分,今年不如拿幾件作品出來參賽吧!就算不得獎也可以增加個比賽經驗。」
  黎父突然想起,於是興奮地建議道。
  事實上,他在美國從事的事業就是藝術品的鑒定與販賣,由於他的鑒賞力佳又剛正不阿,找他評鑒的人愈來愈多,甚至也有人請他幫忙轉手拍賣,幾年下來,他便成立了一個藝術品轉賣的仲介公司。
  「不了,我想趁新婚時好好陪陪佩陵,沒那份心去參加比賽。」齊雋牽強地笑了笑。
  「啥……既然你們小倆口感情那麼好,我也不勉強你了。這樣我和你岳母也可以放心的回美國了。」黎父挪了挪老花眼鏡,開心的說道。
  只是齊雋愁著一張臉,對未來開始產生一種飄浮不定的游雜感。他有預感,這場冒牌戲就快穿幫了……
  「佩陵,你們可有計劃要去哪度蜜月?」賈威抬頭一問。
  「這個……我想看Dave的意思。」佩陵瞄了眼齊雋。
  「欣翰,你說呢?」賈威的目光也轉向他。
  齊雋仿若未聞,半天沒回答。
  「Dave,Dave……爸在問你話啊!」佩陵偷偷用手肘撞了撞他。
  齊雋猛抬頭,陷入沉思中的他根本沒聽見他們在談些什麼?頓時場面變得尷尬。
  「你們在說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老毛病又犯了?什麼時候又變得魂不守舍的?」賈威直搖頭,深深歎息道。
  「對不起,爸,我只是在想這兩天我請了婚假,公司一些業務不知道有沒有問題?」齊雋聰明地做了一番解釋。
  看來他絕不能再心不在焉了,否則,事情還沒走到盡頭,他自己就先出了紕漏。
  「賈老,欣翰是為了公司的事心急,你也罵得太順口了吧!」黎父不得不數落好友兩句。
  這麼好的兒子他還嫌,那乾脆送給他算了。
  「看來欣翰有你這個岳父,肯定會被寵上天。行!要我不說,以後就不說他了。」賈威蹙了一下眉,哼笑兩聲。
  黎父也還以一笑,隨即轉向齊雋說道:「你爸爸剛才是在問你,要帶佩陵去哪度蜜月呢?」
  齊雋想了想,繼而問佩陵,「你說呢?你想去哪玩?只要你開口。」
  「哈……你們小倆口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佩陵她說要問你,而你又說要問她,我和你媽到現在都還沒這麼禮讓過呢!」黎父哈哈大笑。
  「這樣吧!不如我給個建議,你們就去歐洲看看,那裡浪漫迷人,最適合度蜜月了。」黎母插了句話。
  「佩陵,你說呢?」齊雋點點頭,似乎挺贊同岳母的建議。
  「歐洲我從沒去過,在一些影片上看了那兒的風光都好美,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去那兒吧!」佩陵對法國早已充滿幻想,若是蜜月能去那兒,是再好不過了。
  齊雋已能從她的笑靨中看見她的喜悅,於是點頭道:「好,咱們就去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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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黎氏夫妻回美之後,齊雋和佩陵也在賈威的催促下,立即飛往歐洲。一路上,他們玩過不少地方,有比利時、瑞典、盧森堡、法國……
  佩陵始終把興奮寫在臉上,更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不停的東看西看。
  齊雋也縱容著她,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一樣也不放過。
  於是,兩個原本隨團出發的人最後倒變成了自助旅行,一整個行程下來,玩得是既盡興又愜意。玩遍了西、北歐後,齊雋又建議轉往中、南歐,佩陵當然同意。
  「走累了嗎?那裡有露天香榭咖啡座,我們去坐一坐?」這一站他們來到了德國「科隆」。露天咖啡座在巴黎有名,在這兒也是挺風行的。
  齊雋抽出面紙為她找了拭汗,深奧的眼神不隱藏任何情感的波動。
  「咖啡,好啊!」佩陵挪了挪肩上的小背包,立刻興奮地奔了過去。
  在在她身後的齊雋目光氤氳地看著她那雀躍無愁的身影,臉上的表情瞬間換化成一種寵溺的笑容。
  「天都快暗了,我們等會兒先找個飯店休息吧!」齊雋為他倆點了兩杯咖啡,目光和煦地凝住在佩陵臉上。
  「你累嗎?」佩陵輕聲問道。
  她可是正開心著,一點也不覺得累。
  「看樣子你還沒玩盡興?」齊雋唇角勾起一抹笑,聰明地猜出她心底的念頭。。
  佩陵可愛地吐吐舌頭,對他展開一絲淘氣笑容,「人家是聽說,來到科隆不去漫遊萊茵河與摩澤爾河流域就等於沒來過,再前面一點好像就是港口了,我們今晚就搭夜船,在船上過夜好不好?」
  齊雋眼看自己可愛的小妻子對自己發嗲撒嬌,怎麼樣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掬起她的小臉,他輕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好吧!就聽你的,不過,今晚你得好好回報我喔!」
  他熾熱的利眸閃著不容錯辨的情慾,一時間又讓佩陵心跳紊亂。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羞羞羞!」
  佩陵對他扮了個鬼臉,與齊雋相處這些日子來,對他,她已不再有害怕的感覺,反而喜歡上他寵愛、疼惜她的滋味。
  而佩陵也愛逗他開心,有時候發現他在發呆,她會想盡辦法讓他忘了心事,眼神中只剩下她一人。
  「我是男人,當然不怕羞,我只要爭取做丈夫的權利。」
  齊雋的話語像愛撫,灼熱的眼神緊緊鎖住她,使得佩陵不禁全身烘熱了起來,連臉蛋也變得滾燙。
  這時候,侍者端來了兩杯咖啡,佩陵立即以加奶精、糖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齊雋倒是一臉悠閒,斜勾的眼直睇凝她發窘的表情上。
  「怎麼都不說話,害羞還是不高興?」他故意問道。
  「都沒有。」佩陵故意不看他,低著頭專注地攪動咖啡。
  「小騙子,你就會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他哈哈一笑,指著自己的唇道:「來!賞為夫一個熱情的香吻,我就帶你去渡船漫遊。」
  「你討厭——」佩陵摀住嘴,噗哧一笑。
  齊雋風流倜儻的邪魅笑容再度揚起,濃膩且低沉的魅惑嗓音充滿了挑逗及淺淺的笑意,「做老公的向妻子要一個吻,這怎能算是討厭呢?」
  「好嘛!親就親,你自己把臉挪過來。」佩陵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說好了我可不親臉頰,我要親這。」他凝著邪笑,嘟起嘴來。
  佩陵一見他這抹滑稽作怪的德行,忍不住笑得連淚都流出來了。
  齊雋聽她那如銀鈴似悅耳般的笑聲,心情也為之愉快,於是更死皮賴臉了,「你別用笑敷衍我,我可沒有那麼好騙的,快來啊!」
  他將嘴噘得老高,裝出噁心的死相。
  「你!」佩陵深吸了一口氣,憋住笑,「那你把眼睛閉上。」
  「拜託!我又不是小女孩,接個吻還閉眼睛。」齊雋可不依她。
  「可是……這裡好多人啊!」
  「你當這裡是哪兒?這裡可是最浪漫的法國耶!當街接個小吻是最正常不過的了,你再猶豫,船就要開了喔!」
  為了逼這小女人快點兒就範,他聰明地以她最在意的事來威脅她。
  「好啦、好啦!」佩陵這下可心急了,突然抱住他的腦袋草草送上一吻。在齊雋根本來不及回應下,她已拎起背包,只直往港口急奔。
  「喂——你去哪?」齊雋連忙付了帳,趕緊追了過去。
  「船不是快開了嗎?你快點——」遠方的她,以兩手圈住小嘴對著他大聲疾呼。
  齊雋無奈地笑笑,真是被他這個天真的小妻子給打敗了,隨之也加快腳步跟上她。
          ☆          ☆          ☆
  買了船票登上船後,佩陵立刻被游輪上的陳設佈置給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這艘游輪約莫有三層樓這麼高,屬於小型飯店型態,上面不僅有休閒場所,還有視聽室、餐廳,該有的可是一應俱全。
  這種小游輪班次很多,所以購票容易,所以一點兒也沒嘈雜擁擠的情況。
  「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再去餐廳用晚餐。」齊雋以磁性醇厚的嗓音說道。
  佩陵的目光仍不停旋繞著四周,點頭應和道:「不知道這船上餐廳的飲食如何,被你一提我都餓了。」
  她摸了摸肚子,不一會兒還真的傳出了空鳴聲!佩陵羞紅了臉,尷尬極了。
  齊雋卻狂笑出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我看你真的餓了,還是先吃點兒東西吧!」
  「不,我想我們還是先去房間,我滿身是汗,想先洗個澡。」
  「你是在邀我共浴嗎?」他賊賊地說道。
  「你又在逗人家了。」佩陵對他皺了皺小鼻子,「對了!我們的房間是幾樓?」
  「專門為你挑的,在三樓視野最好的那間。」
  這一路上,他不時聽見佩陵對他訴說著她最欣賞河上夕陽的風光,他也從沒忘記她的渴望,於是,剛才訂房間時就以高價把最好的房間給訂了下來。
  她果真笑得燦爛,興奮至極地說:「Dave,我好愛你,你最好了。」
  佩陵難得大方地抱住他,這次不用他要求,她便在他臉頰上獻上一吻。
  他卻繞富笑意地歎了一口氣,「好失望啊!我還以為你會親這兒呢!」他頑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是吻上癮了是不是?」她以手指代替唇在他嘴上點了下,「走,我現在好想去房間看看。」
  「別那麼心急嘛!咦?我知道你已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滾上床了。」
  他這回說得更過火,又惹得小妻子哇哇大叫。
  「不理你了啦!」佩陵從他手裡抽出鑰匙,退自往船艙走去,開始找尋著自己房間。
  當她循著旋轉梯繞上三樓,找到自己的房間號碼,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她簡直是呆愣住了,露出一副既吃驚又喜悅的表情!
  此時,納入她眼底的是一襲全面的落地窗,將夜燈照在水面上熠熠生輝的光芒完全反映出來。
  「喜不喜歡?」不知何時,齊雋已來到她身後,帥性地斜倚在門框,目光灼熱地看著她。
  「喜歡,一千個、一萬個喜歡。」她迫不及待地衝到窗前,盯著窗外的一切。
  雖說現在已是傍晚,無法將外頭的景致一絲不漏的看清楚,但那晚風吹拂、波光瀲灩的景色就已經夠她感動的了。
  「明天晨露微曦時,是最美的時候,我再叫醒你。」他又說。
  「不用你叫,我自己起得來。」佩陵自信滿滿地說,她怎會錯過這麼美的畫面呢?就算再早她都起得來。
  「那可不一定喔!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今晚要怎麼回報我,嗯?」他邪邪地將熱唇附在她耳後吹氣,「小心我會把你搞得起不了身。」
  他索性張開雙臂由她身後緊緊地圈住她,親吻著她細膩香郁的頸子、光滑誘人的肌膚……
  佩陵打了記哆嗦,陶醉在這股浪漫氣氛中,但她還是輕輕推開他,羞澀地說:「還沒洗澡,全身都是汗臭味。」
  「我倒覺得挺香的。」齊雋不容她反對,倏然噙住了她的紅唇,雙手盡情地在她身上撫摸挑逗……
  壓抑了一整天的慾望此刻終於可以紓解,他怎能輕易放過他的小妻子?
  「等一下就要去吃飯了,會來不及的。」佩陵找理由推托道。
  不是她不喜歡他的親密,而是婚後至今他與她幾乎夜夜纏綿,她甚至發現自己一次比一次還投入、一次比一次還瘋狂,若不再克制一點,她都快成為百分之百的浪女了。
  「你放心、船上的餐廳整夜都有營業,為的就是一些喜歡看夜景的顧客,我不會讓你餓著的。」
  他的雙臂錮住她的身軀,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細緻的臉上,舌尖像一條靈蛇輕繞著她嬌艷的來唇,以熟稔的吻技一步步迷眩了佩陵,使她完全臣服於他,不再心存顧忌。
  「可是……可是,我現在已經餓了。」
  佩陵趁他鬆口之際,輕聲吟歎道。
  「那我讓你吃。」齊雋絲毫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大手已探進她上衣內,扯開她胸罩後的環扣,讓她的雙峰脫離了束縛,輕彈在他的手心間。
  「怎麼那麼急?呃……」佩陵的話語卡在喉間,已被小腹焚起的火團吞沒了。
  他撩高她的上衣,低頭吮住她一顆粉紅蓓蕾,還不斷的以齒輕嚙,以舌繚繞兜轉——
  佩陵完全被他這種煽情的動作給震住了,也明白自己再怎麼說他也不會聽了。
  算了,浪女就浪女吧!人家不是常說,喜歡自己的妻子在家裡床上像個蕩婦嗎?
  「沒辦法,只有一碰上你,我就是變得那麼猴急。」齊雋嘶啞地笑了笑,以輕佻的手法繼續撫弄著她柔軟高聳的胸乳。
  佩陵急遽喘息著,圓潤的酥胸也因而不停地起伏波動。
  齊雋眼看她白裡透紅的乳波振蕩不休的模樣,眼裡露出了狡黠的光芒,忽爾以兩手緊緊攏起它們,將整個腦袋塞進乳溝裡吸取她那甜膩香郁的氣息。
  她漲紅了臉,胸部隱隱發疼,「別這樣……好脹……」
  「哪脹?」他抬眼看著她,戲謔一笑。
  「我……我的胸部……」她羞澀地說。
  「胸脹?這裡嗎?」他熱燙的手指夾住她翹挺艷紅的乳頭,輕輕拉扯著。
  「啊——」佩陵狂亂地擺動著頭,呼吸更急促。
  「還是這裡不舒服?」他的唇又狂猛地復上她柔軟的胸脯上,卻故意避開她敏銳的乳尖,反而輕舔著她白嫩的酥胸、深深的乳溝……
  「吸我……」她覺得渾身發燙,一股急切的需索逼著她的感官。
  「遵命。」齊雋凝唇一笑,托高她的胸乳,張口含住了她的乳尖和乳暈,不斷賣力的吸吮、舔舐,帶給她一絲絲更瘋狂的悸動。
  「啊——」一股急切的欲流從乳尖像電流般襲向她全身,而他的手指竟毫不遲疑地向下滑,探進她褲腰內,游到她兩腿間濕滑溫熱的黑洞中……
  佩陵已渾身僵住,徹底揚起一種怎麼也擺脫不掉的飢渴……
  「有沒有好多了?」齊雋嘶啞低嘎地問。
  在佩陵不斷地嬌喘聲中,他的手指已鑽進她熾熱的緊窒內,大拇指復在她激動的核心上輾轉撩動搓弄……
  「呃——」所有的理智已飛離了佩陵的腦海,她已不能思考。不能動彈,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她四肢不斷地顫抖,體內更有股狂野的激流不停地四處流竄、奔騰、燃燒……
  齊雋再也受不了,他跨下的驕傲變得硬實灼燙,彷若已瀕臨了臨爆點,就將要不顧一切地解放出來。
  下一秒,他已將她整個人抱起,放置在屋內唯—一張方桌上,抽下她的下半身的屏障,撐開她兩腿置於桌面兩側,焚紅的眼神緊緊鎖著她如牡丹綻放般的層層花穴。
  「我現在就要你——」他暗啞的耳語,「你那兒嬌艷濕滑、還帶著露珠,真美!」他煽情的影射令佩陵羞紅了雙頰,只能別開臉,拱起下身,發出無言的邀請。
  「你真是我可愛的小妻子。」齊雋得意一笑,立刻解開褲帶,將自己的灼熱直接衝進她那瑰麗的粉瓣中,發出一陣激水的聲音……
  「你又熱又緊,怎麼永遠都像處子般令我著迷?」他狎聲道。
  「呃——」
  佩陵頭暈目眩,星子似的水眸半合,且渾身發軟;下體情不自禁地收攏,緊緊吸附著他昂長的熱鐵……
  齊雋低笑,望著她迷醉的容顏,深邃般的眼神更加熾烈!
  他突然伸進一指,揉轉著她前方濕漉漉又腫脹的小核——
  「舒服嗎?」
  佩陵神情迷惘,扭動一下臀部,自行挪動著,已經忘情在他熱情挑逗中。
  「別急,讓我愛你。」
  他突然一個挺腰,一而再、再而三地戳進她柔軟的體內——
  佩陵兩片臀不斷地夾緊,吶喊聲已不斷地追出喉,直感覺到一陣陣痙攣襲來,讓她招架不住。
  「Dave……」她雙頰嫣紅似火,小嘴微啟,勾引著齊雋更狂野的慾念。
  他猛地抬高她的臀,再一次深插,小方桌不停發出的吱啞聲已代表著他們激盪和孟浪的野勁。
  直到齊雋狂吼了一聲,再也難以抑制地在她緊窒的小穴裡放射出滾滾熱欲的潮流和滿腹的激情,兩人同時飛上請欲邊界……
          ☆          ☆          ☆
  「這東西不錯吧?細膩可口,很有海上風光的味道。」
  他倆臨窗而坐,盡情享受著晚風拂面的涼爽快意。這時正值晚餐時間,前來餐廳的人不少。
  「真的不錯,難怪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佩陵瞥了一眼四周同行的人,發覺今晚這艘船上的客人並不多,約莫四、五十人,不嘈雜、不擁擠,反倒給一種悠閑靜謐的感覺。
  「待會兒我們還可以去跳舞。」齊雋狹長的眼半瞇,專注欣賞著她喜悅的表情,突然,他很想看看她在舞池中解放的另一種風情。
  「跳舞?」佩陵直搖頭,「我不會。」
  「你不會?」他不禁覺得奇怪,這個小女人一點也不像在外國長大的,該會的她幾乎全都不會。
  「爸媽怕我學壞,所以從不准我去參加舞會。有時候同學邀約推托不掉,偷偷去了也只敢坐在旁邊,所以……我真的不會。」
  佩陵無辜地,就怕他嫌她像個鄉下土包子,根本上不了台面。
  「坦白說,我真的有點意外,但是我喜歡這樣的你。」齊雋隱隱一笑,渾身散發著一股迷人的吸引力。
  佩陵的眼神與他的相互膠著,發現他那對眼睛深不可測,卻蓄滿了溫柔。
  突然之間,船身一陣劇烈晃動,每個餐桌上的杯盤無不滑落地面,發出陣陣令人驚愕的玻璃破碎聲。大伙都驚恐地站起,有的因站不住而跌坐地面,頓時喊叫聲四起,眾人臉上出現了害怕和不祥的預感。
  「你還好吧?」
  佩陵在劇烈搖晃下,差點額頭就撞上了玻璃窗,幸而齊雋眼明手快的將她霍然抓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佩陵驚魂未定下,已明顯感覺到船身的晃動已漸漸平緩了。
  「我也不知道,待會兒我出去看看。」
  「不要,不要離開我……」佩陵緊緊抓住他,目光中流露出驚慌。
  「放心,我去去就來。」
  齊雋極力安撫她,才剛要離開餐廳,卻已見一群安全人員趕來。
  「各位先生、小姐,請別慌,剛剛是我們『寶塔星座』的引擎發生了故障,現在正在派人極力修復中,馬上就可啟航,請大家稍安勿躁。」安全人員緊急說道。
  大伙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卻在這時候,坐在佩陵斜對面一位老先生突然倒地,發出嚴重的喘息聲。
  「誰來救救我先生,他心臟不好,可能是心臟病發作了……快來人啊!救救他——」
  老人身旁的伴侶立刻蹲下身,抱著自己的先生叫喊著。
  安全人員見狀也亂了手腳,其中一人問著另外一位,「船上的醫護人員呢?快去請他來。」
  「這艘船上沒有醫護人員啊!」
  「這怎麼可能?」那人驚了。
  「他臨時請了假,船長一時又找不到替代的醫生,心想每次出船都沒事,也就沒有安排醫生了。」他解釋道。
  齊雋站在那兒,看著他們兩個一言一語的簡直是在浪費救人的先機,再這麼下去,那位老先生準會沒救。
  他顧不得一切的衝上前,對老太太說道:「將他平放在地上,別緊張,把他交給我吧!」
  老太太含淚的眼突然瞠大,雖一勝懵懂還是聽話照做。
  齊雋立刻施以CPR心肺復甦術,雙掌交疊在老先生胸前,伸直雙臂以固定的頻率用力施壓,直到老先生的雙手會彈動,心跳也恢復了正常,這才將他扶正坐起,轉道對佩陵急促說道:「你快回房間,把我行李箱內的一個白色醫藥袋拿過來,快!」
  佩陵點點頭,慌忙地衝出餐廳直奔三樓房間,她急忙翻開行李箱.當真從中找到了那只醫療袋。
  她伸手一抓又立即奔回餐廳。
  「拿來了。」她跑得好喘,但仍不敢稍作休息,急忙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齊雋。
  「你做得很好,謝謝。」齊雋對她綻開一抹鼓勵的笑容,隨即打開它,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藥丸塞進老先生的嘴裡。
  「我已替他做了急救,他不會有事的。等會兒船修復後,我會請船長將船開回去,得趕緊將他送醫院。」他冷靜自持地對著老太太漾出一抹可安撫人心的笑容。
  「真好,你是位醫生吧?多虧了你。謝謝……謝謝……」老太太喜極而泣,不斷對他道謝。
  「你快別這麼說,我只是盡我的心力而且。」
  齊雋經過剛才的一陣忙碌,幾乎已忘了自己現在是賈欣翰,並以醫者的口吻說道:「這是我行動電話的號碼,你現在可帶他回房間休息,如果他的情況惡化,記得打這個電話給我。」
  「好的……謝謝。」
  不久,老先生便被安全人員抬上了擔架,並在老太太的陪同下返回房間暫時歇息。
  開雋這下終於吐了一口氣,慢慢地收拾起他的醫療袋。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醫術?」
  佩陵質疑的嗓音從他頭頂灌下,震住了他的動作——
  糟!他怎麼忘了佩陵,更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居然……洩了底!
  「說啊!你為什麼會醫術?」見他這般,佩陵的疑心更重了,她的嗓音輕緩且顫抖,不如為何,她就是這麼緊張異常……
  「我……我當然會一些了,難道你忘了我有個當醫生的好朋友齊雋啊!」他勾起一抹笑,不急不躁地說。
  「是嗎?」佩陵狐疑地望著他,「我也有很多好朋友,像律師、建築師……可是,我一不會和人辯論、二也不會蓋房子,那我是很傻了?」
  「你究竟是怎麼了?佩陵。這種CPR的技巧只要有心學習,並不困難啊!而且現在一股人普遍都會的。」他氣定神閒地說,佯裝得悠哉恣意。
  其實,他的心口正在冒冷汗,就擔心今天騙不過她,那麼這場冒牌戲就得提前落幕了。
  更令他驚慌的是,他是不是就會因此而失去她?
  「不錯.CPR是很多人都會,沒有人會把各種病症的急救物品都隨身攜帶在身上吧!」
  佩陵也有精明的一面,剛才她趁他忙亂之際,已細細審視了那袋中的許多藥罐,那絕非是一般人會帶的藥物。
  「曾幾何時,我的小妻子的疑心病會變得那麼重了?」
  齊雋走向她,輕輕曬笑道:「老實告訴你吧!這玩意是我在旅行之前去齊雋的醫院借來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還真是派上用場。對了,裡面的藥品也是醫院裡的醫生一一告訴我使用的方式和時機的。」
  瞧他蓋得天花亂墜,佩陵想猶豫的機會都沒了。
  「你……你真的不是……」不是齊雋?不如怎地,佩陵突然感到有一絲失望。
  「不是什麼?」他挑高眉,暗笑低問。
  「沒、沒什麼。」她別開臉,這個答案她怎能說呢?
  齊雋卻不肯放過她,以一種幾近透視到她內心深處的眼光看著她,盯得她焦躁不安!「是嗎?你有事瞞我喔!」
  「是我該問你才是,怎麼輪到你逼問我了?」她立刻垮下一張小臉,被他追問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見在逃避問題方面的工夫上,她還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好了,我們誰也別問誰,互相信任好不好?」他執起她的手,「你剛剛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點東西,我再叫待者端些新鮮的東西出來。」
  他柔情款款、溫柔體貼地說,有意抹去佩陵對他的猜忌。
  「我不想吃,早就不餓了。」
  佩陵無法消逸對他的猜忌,出來玩的興致一下子減低不少,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為什麼他剛才的反應及表情,那麼像……他?
  為什麼他能那麼從容不迫的面對一個很可能會在剎那間死去的病人?
  為什麼他沒有一點點外行人的生澀?無論是手法、動作都是如此流暢例落?
  這種種的疑問都糾結在佩陵的心中無法解開,像個沉重的枷鎖壓縛得她好痛苦……
  更令她無措的是,原以為經過這段時光,她能夠很順利的忘記齊雋,然而她並沒有,真是糟透了!
  「看樣子你的情緒還很不穩,要不要我陪你去甲板上走走?」齊雋瞇起眼,性感的唇瓣彎成一道迷人的弧度。
  佩陵想了想,出去少面吹吹風、散散心也好,於是點點頭。
  當她隨著齊雋的腳步來到甲板上,船身雖是靜止的,但風卻搖晃不停,不知為何,剛剛產生的迷濛情緒又被這風給一瞬間吹得更亂。
  齊雋卻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後,一雙猿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在她耳後隅語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想著別的男人?」
  佩陵身子一抖,連忙吸了一口氣穩住僨張的血脈,「你……你在胡說什?」
  「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在想齊雋?」他輕聲又問。
  「你——」她倏轉身,以一雙震愕的眼神盯視他。
  他眼一挑,恢復之前閉逸的調調,逗弄的心情隨之脫僵而出,「我一直在吃那小子的醋,也一直無法忘記你曾經和他約會過的那段日子,所以,很擔心你到現在仍想著他。」
  他露出一抹讓佩陵頭皮發麻的笑容,青澀的她根本不及他的狡詐,無法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
  她更苦惱的是,本是該她懷疑他的,怎麼弄到最後都反倒是她被他壓制了呢?
  「你別明說,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她輕輕喘息著,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就快爆發了。
  「那就算我說錯話,我在這兒向你說聲抱歉。」他衝她一笑,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叼了一支。
  「你不是很久沒抽煙了嗎?」佩陵一見,連忙制止。
  她回想了一下,幾乎從婚後就不曾看過他抽煙,這會兒他怎麼又故態復萌了?
  齊雋隱隱一笑,「抽煙可以緩和情緒,別阻止我。」
  他現在終於能夠明白欣翰為何老愛把煙當作寶,原來它也有這項好處。
  「你怎麼了?」佩陵不明白怎麼才轉瞬間,他就變得落落寡歡了?
  他回頭一笑,黑眸裡的思緒無波無動,卻是話中有話道:「我只是感歎我的女人不信任我而已。」
  「我……」她秀眉攏了攏,「你生氣了?氣我剛才質疑的口氣?」
  說著,她的眼淚已不聽話地紛然墜落,尤其是他那沉默的歎息聲更像在敲擊著她恐慌的心。
  「我沒有生氣,也能明白你剛才急躁的心情,說實在話,我真的是滿可疑的。」他側著臉,嗓音滿是濃濃的自諷。
  「你別這麼說,是我的疑心病太重,我們不是出來蜜月旅行的嗎?不要把氣氛搞成這樣好不好?」她的聲音不自覺變了調,害怕他就此不理她。
  開雋喉頭一陣滾動,發出一串莞爾笑聲,順手將煙蒂扔入海中,「你太緊張了,我說過我並沒有生氣。」
  其實,他只是有點悶,煩悶她老是把「齊雋」扔得遠遠的,好像他是只會咬人的毒蛇似的。
  「你真的不生氣了?」佩陵拉拉他的衣袖,撒嬌地說。
  「行了,你這個小女人……真是讓我拿你沒轍。」齊雋環手抱住她,將她拉入懷中。
  她放心地笑了,偎在他的懷裡,「我……我好像有點餓了耶!」
  鬧了一晚,不僅船壞了,連晚餐也沒得好好吃一頓,說她不餓還真是騙人的。
  齊雋點了點她的鼻尖,「早說你餓了還硬要逞強,等會兒回房間看我怎麼罰你?」
  他溫柔的低語穿過黑夜微微沁涼的空氣,徐徐溫暖了佩陵的心。
  佩陵開心地靠緊他,喜歡讓他呵護、疼惜的這種感覺,因此,沒注意到齊雋神情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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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歡樂的時光總是飛逝得特別快,轉眼間,齊雋和佩陵已結婚近一年了。
  婚後,佩陵天天洋溢在幸福快樂的氛圍中,和齊雋的感情更是有如新婚般甜而不膩。
  「爸、佩陵,我去上班了。」
  早餐過後,齊雋習慣性在佩陵的臉頰上印上一吻,這才抄起西裝外套準備外出。
  「公司如果沒事,你就留下來多陪陪佩陵吧!」賈威當然也看得出來他們小倆口的甜蜜。
  每每齊雋一出門,佩陵總是無聊地在屋裡忙東忙西,故意找事做打發時間;下班時間一到,她便像個小女人倚門而盼地站在門口,看在他眼裡還真是不捨。
  因此,只要公司沒什麼事,他就允許欣翰偷個小懶,多陪陪嬌妻,說不定還可以早點成就他抱孫子的願望。
  「可是,我今天——」
  「有什麼事就讓老李去處理。」賈威截下他的話。
  「爸,公司要緊,我不能自私的硬要Dave留下。」佩陵立刻幫他說話,臉上還不時出現紅暈。
  齊雋挑起眉,瞇眼一笑,「我也不捨得放你一個人在家,不過,今天我當真有事,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不過,下午就可以回來陪你了。」
  佩陵聞言,澄亮的水眸一張,溢滿了歡喜,「好,那我等你。」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對賈威說道:「爸,那我走了。」
  齊雋拿起公事包,走進車庫開出了一輛紅色法拉利,矯捷地轉出家門。
  車頭才剛驅上馬路,齊雋便眼尖地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前不遠處!雖然那人頭髮留長了不少,但他仍能認得出來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賈欣翰」!
  突然,他心中躍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年的時間還沒到,他不明白欣翰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於是,齊雋加快車速,朝他而去,「欣翰——」他按下車窗,越過副手席向窗外喊了一聲。
  欣翰一見到他,眼神倏然發亮,可見他站在這兒就是為了等他。
  「嗨!齊雋,沒想到我變成這副模樣你還認得我!」欣翰立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怎麼回來了?」齊雋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就擔心被熟人遇上。
  尤其是他們兩人外表如此相近,若被路人看見了,一樣會引起懷疑。
  「咦!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怎麼希望見到我?」流浪近一年,欣翰的個性除了仍舊是大而化之外,還帶著一點浪人的落拓。
  「比賽的時間還沒到,你這時候跑回來我怎能不擔心、不起疑?」
  齊雋的俊臉上有著一抹費解的神情。
  「沒錯,就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比賽就開始了。」欣翰爬了爬頭髮,語氣不冷不熱,似乎已喪失了當初對藝術的狂熱。
  齊雋當然聽出他有心事,蹙了一下眉,關心的道:「你的作品已完成了?還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
  欣翰忽而一笑,黑眸掠過不尋常的異彩,「近一年不見,你仍是我的知己,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
  一陣笑聲過後,他的眉宇又沉鬱的擰起,仿似心事重重。
  「我又不是神仙,事情的原委還是得由你來告訴我,快說啊!」
  齊雋實在是不習慣他現在這副拐彎抹角的模樣,於是,不假辭色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齊雋,對不起,我想……這計劃可能要提前結束了。」欣翰雙手環胸往椅背一靠,神情淨是難得一見的蕭索。
  「究竟是怎麼了?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齊雋索性將車子開往偏僻的郊區,找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知道今年『凱洛琳』的主辦人和主評人是誰嗎?」欣翰突然問道。
  齊雋背脊一僵,淡淡地道出,「佩陵的父親。」
  「什麼,你知道?」
  「結婚時,佩陵的父母來參加婚宴時曾提過。」齊雋簡單地作了解釋。
  欣翰點點頭,「我這次比賽遇上對手了。」
  「怎麼說?」
  「凱洛琳獎連續五年奪魁的高手麥克這次又參賽了。他向來以繪畫作品獨佔鱉頭,我想要而他可是比登天還難。」
  欣翰歎了一口氣,披肩的長髮突被一遭冷風吹起,露出他深奧的輪廓。
  「拜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妄自菲薄了?還沒參賽就說這種洩氣話,難怪你會變得這麼沮喪!」
  齊雋不得不叨念他幾句,實在是現在的他,已不像他所認識的賈欣翰了。
  那個對藝術充滿狂熱,一提到繪畫就兩眼發出星芒的賈欣翰不知上哪兒去了?
  「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看過他歷年來參賽的作品,幅幅生動、發人深省,其中蘊藏的藝術創意更濃,這就是我的敗筆。」欣翰激動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就這麼放棄了?」齊雋不明白他既知對手的能力為何不加強自己繪畫的技巧,竟跑回台灣蘑菇?
  「我要換回欣翰的身份,告訴佩陵的爸爸我要參賽,他肯定會幫我的。」
  「什麼?你要作弊!爸他不會答應你的。」齊雋瞇起鋒利的狹眸,無法想像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是他所認識的欣翰。
  「爸!瞧你叫得還挺順口的,別忘了他才是我岳父。」欣翰立即變了一張臉,東方的太陽將他的面容照耀得像謎一樣的金色面具。
  「欣翰!」齊雋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他的心口在瞬間揪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的利用價值已沒了,可以拍拍屁股退場休息了?」
  他怎麼也料想不到以往的好友會被名利蒙蔽了眼睛,說出這種無情無義的話。
  「看你氣的,我的老婆白白的送給你用了一年我都沒說什麼,真不懂你還發什麼火?」欣翰睨著他,一副漫不經心的調調讓齊雋再也看不下去。
  他終於捺不住氣,失控地抓住欣翰的衣領,狠狠地瞪視他,「你怎能說出這種活?當初你明明告訴我對她沒意思,我才會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這下你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又想向我要回她!我問你,你究竟把她當成什麼?玩具還是物品?」
  齊雋的眸子閃閃發亮,深沉的語氣更像冰柱般寒沁。
  欣翰無所謂地還以一笑,拉下齊雋的手,「你這是幹嘛?堂堂一位醫生動手動腳的多難看?再說,黎佩陵曾嫁給你也是因為『你是我』,如果當她知道自己所嫁的人只是個冒牌貨,你想她會做何感想?」
  似乎他已沒了理性,喪失了良心,往日的颯爽清朗已不復見,徒留下來的只是他陰險的心態。
  齊雋直搖頭,不知他這一年中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怎會弄得心性大變、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齊雋的眼瞳逐漸變得焦慮、深邃,「告訴我這一年的全部經過,我要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連人格都沒了、心也變了?」
  「我沒變,只是改變了計劃。我發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的競爭,偶爾走走後門做個小弊也不為過啊!至少我以後在藝術界可名利雙收。齊雋,要不要就隨你,如果等我拆穿了一切,你會更難看。」欣翰最終於使出了撒手鑭。
  「你威脅我?」齊雋瞇起眼。
  「就算是吧!」欣翰推開車門,離去前又丟下一句,「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解決一下你的私人問題,時間一到,我立刻回家。」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齊雋不禁蹙起眉心,表情中出現了難以解釋的深沉悵惘……
          ☆          ☆          ☆
  齊雋剛將車子轉進家門落定車庫,佩陵嬌俏的身影便已飛奔了過來,依照以往的慣例,他一定會迅速下車抱住她,送給她一個深吻。但今天,他卻坐在車內久久不下車,煩鬱著自己該拿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她?
  佩陵見他遲遲沒動靜,於是,向前敲敲他的車門,「Dave——Dave——」
  他透過車窗看見她那一臉可愛的笑靨,強迫自己將滿腹的氣悶壓下,打開車門,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今天都在家裡做些什麼呢?說來聽聽。」
  「我今天向林嫂學了幾道你愛吃的萊,已經擺上桌了,你一定要嘗嘗喔!」
  她拉住他前進的腳步,故意在他面前磨磨蹭蹭,像個討著糖果的小孩,撒嬌的嬌態畢露。
  「怎麼不走,還有事嗎?」他疑問地看著她。
  「你怎麼忘了……」她垂下小臉,羞澀地咬了咬下唇。
  「忘了?」齊雋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是這個嗎?」他抬起她的小臉,在她的左頰印上一吻,旋即又邁開步子。
  佩陵愣了一會兒,發覺他今天好奇怪,可是,又說不上是怎麼了,只好緊跟著他進入客廳,替他拿了拖鞋,接過公事包。
  「去洗把臉就可以吃飯了。」她柔柔地說。
  「不用了,我覺得好累。隨便吃幾口就行,我想早點兒回樓上休息。」他面無表情地走向飯廳。
  她立刻為他盛碗飯,指著桌上的幾道萊說:「這是紅燒獅子頭。林嫂說你從小就愛吃,還有這個,雖然雞肉炒焦了,你應該還認得出是宮保雞丁吧!嘗嘗著啊!」
  她開心不已地介紹著自己的傑作,就希望自己能抓住他的胃。
  他盯著滿桌子的萊色,眉頭皺得更緊,心聲的死結更煩躁得解不開。
  眼前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緻小萊,不都是她為「賈欣翰」所做的嗎?喜歡這些口味的人是賈欣翰,她想巴結的人也是賈欣翰,那他這個冒牌老公算什麼?
  「我不吃了。」他將碗筷一擱,煩悶地站起直衝二樓。
  佩陵的眼角立時噙出了淚,她忍著不讓它落下,隨他奔上二樓。
  「你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本來你說下午會回來,卻拖到現在,害我——」
  「你別再那麼孩子氣了好嗎?我有公事得處理,不能每分每秒都陪著你,除非我正事不想幹了。」
  齊雋惡劣地截斷她的話,表現出萬分的不耐。
  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簡直讓佩陵無所適從、心慌意亂。
  她不禁梗了聲,無法動彈,「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一個下午,她都在非常熱切的心情中烹煮著他愛吃的菜餚,一心想著全都是他吃進肚裡的表情,無論能不能得到讚美,她仍是非常有成就感。
  哪知道她滿腹的熱情被他的冷意給兜頭淋下,整個人凍在那兒發抖……
  「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離開一下讓我靜一靜?」
  他臉上的表情是冰冷的,眸光更為冷冽,渾身帶著濃濃的不悅。
  她的心臟重重的一撞,秀眉微蹙,顫抖的嗓音裡淨是沮喪,「你不要趕我走,在沒弄清楚狀況之前我不想走,你不要那麼殘忍好不好?」
  佩陵雙拳緊握,堅持不肯離開。
  她怎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出這間房?她肯定會坐立不安、憂焚難耐,除非他告訴她原因。
  「算我求你好嗎?」
  齊雋坐進房內的小沙發上,抑鬱地揉了揉眉心,額前蹙起了一片不悅的紋路。
  「你累了是不是?那我幫你按摩……」
  佩陵見狀,立刻走過去坐在椅把上,為他揉捏起頸部緊繃的肌肉。
  齊雋閉上眼,實在不忍再苛責的驅趕她,只好軟化態度說道:「行了,佩陵,你如果餓了就先去吃吧!我躺一會兒就行。」
  「不,菜冷了就不好吃了,你不吃我也不吃。」她心亂如麻,一個人哪吃得下?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拖著疲憊的身體陪你去吃一頓食不下嚥的晚餐嗎?」
  佩陵整個人傻住了,淚也無止境地流下臉龐,「你……你吃都沒吃,就認為它食不下嚥……」
  她的嗓音沙啞,最後,變成細細碎碎的哭泣聲。
  再看向他那張蓄滿了陰霾深沉的冷酷俊臉,讓她一顆飄蕩不定的心變得更無所依歸。
  「你過來。」他凝望著她,蹙著英眉。
  佩陵怯弱地看向他,發覺現在的他好可怕……
  見她半晌沒動靜,他那雙看似毫無暖意的薄唇緊緊一抿,又道:「我說,過來!」
  佩陵渾身戰慄,像被點了穴似的腦子一片空白,心也雜亂無章,「Dave,你要……」
  「怎麼,怕我吃了你嗎?」他臉上突然揚起一道看似溫和的笑容,但看在她眼中令她更膽寒。
  「我……」佩陵歎了一口氣,慢慢的向他邁步過去,直到他面前才定住腳步,「你是我丈夫,我怎麼會怕你呢?只是,你讓我覺得好陌生,今天的你一點兒不像我所認識的欣翰。」
  「我說過,不要叫我欣翰——」
  他猛一拍桌倏然站起,全身血液不能控制地到處流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老是愛在我面前犯我的忌諱——」他不斷擲給佩陵一連串她無法招架的嘲諷,言詞也變得更狠毒了。
  「Dave……」她傻了!
  齊雋突地煞住了口,見她這副樣子,他是又心疼又心痛。
  心疼於她的心傷;心痛於他就將離開,離開他所愛的她。
  佩陵深吸了一口氣,以舒緩胸中的沉悶感。她忍著淚水說道:「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哪做錯了?為什麼你總不願我叫你欣翰?你似乎很討厭這個名字。」
  佩陵哪壺不開提哪壺,此話一出,齊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沒錯,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那你呢?你愛他嗎?」他刻意壓低嗓音說道,語氣中的嫉妒又濃又嗆。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你不就是欣翰嗎?我怎麼會不愛自己的丈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佩陵抿了抿唇,一直無法意會他話中的意思,為他陡變的表態感到無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早上出門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問!為何才一天的時間,他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是你丈夫……」齊雋自有自語地苦笑著。
  佩陵看了他半晌,最後,她拗不過自己對他的擔心,「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請家庭醫生過來看看你?」
  如今可以解釋他這種突變的理由就只有這個了,或許是他的工作壓力太大,才會出現奇怪的反應。
  「對,我是累了。」他抬起眼睛瞄了她一眼,「你現在可以出去讓我靜一靜吧?」
  「好……我這就出去。」佩陵旋過身,才走幾步便不放心地回頭說道:「你真不餓嗎?如果你不喜歡吃我煮的飯,等會兒我出去幫你買點兒東西回來好不好?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齊雋看了看她,對她眼中的那一絲悵惘所迷惑。再想想自己,他實在不應該把惡劣的情緒發洩在她身上,怎麼說她都是最無辜的。
  「也好,我好像也餓了,不必出去買,就吃你做的。另外,你把你的那份也端過來,咱們一起用。」
  佩陵聞言神情寫上變得雀躍,她立即抹去眼角的淚,興高采烈地說:「好,你等我,我把飯菜熱一熱馬上就來。」
  說著,她已衝出房間,像極了一個興奮的小女人,臉上又漾起了笑意。
  齊雋懊惱的皺起眉峰,怎麼也無法原諒自己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暴躁。
  他更能看得出,佩陵雖然外表雀躍、臉上帶笑,但她真的是受了傷害,被他那些肆無忌憚的言詞所傷。
  片刻過後,佩陵已端了兩盤熱騰騰飯菜上來,並將齊雋的那盤放在桌上,「快吃,吃完後我保證不吵你了。」
  齊雋憐惜地看著她那副苦中作樂的笑容,指尖憐惜地拂過她的頰,輕聲說道:『你也來用吧!」
  她終於一掃方纔的陰霾,笑了開來,捧著瓷盤在他面前坐下,「如果當真難吃,就少吃點,別勉強自己。」
  齊雋幽幽的開口,「別把我剛才的那些鬼話放在心上,的確是公司遇到了些棘手的事讓我煩心。
  他突然站起走向她,半蹲在她面前,以她餐盒裡的湯匙舀了口飯送在她唇邊,「你一定餓了。來,我餵你。」
  佩陵雙頰乍紅,怯怯地張開小嘴接受了他的好意。
  「現在換我餵你了。」佩陵也依樣畫葫蘆,在碗中舀起一口飯,還夾上一塊雞丁,塞進他嘴裡,「這麼樣?好吃吧!」
  她表情中滿是期待的顏色,又像繃緊的弦,是那麼的緊張與倉皇。
  齊雋緩緩的笑說:「好吃,不過,我面前有道更美昧的餐點等著我用呢!」
  「嗯?」
  倏然他已將她抱起,吻住她微張的小嘴,他坐在椅上,讓她整個身子癱軟在他陽剛的身軀上。
  齊雋眉宇間的烏雲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氤氳的情慾,他細細的吻著她的香唇,體內燒灼的情慾也一步步變得火熱。
  佩陵閉上眼,讓他瘋狂地吻住自己,她亦賣力穩住心中那股速竄的騷動,低啞地在他口中呻吟:「我愛你……Dave……」
  齊雋禁不住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但片刻過後,他又掀起邪氣的笑臉,將厚實的掌心一古腦兒捉住佩陵渾圓的酥胸,邪肆地笑說:「你真的愛我?」
  他仿似不滿足般,撩起她的上衣,將腦袋埋進她渾圓的胸脯,細細品味著她的馨香味。
  「我愛……我愛你……」
  她雙頰潮紅,披在乳白色沙發椅上的黑髮散亂成網;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因為緊張和興奮漸漸映紅;高聳的酥胸也不斷起伏,仿似要從緊繃著的胸罩中彈跳躍出……
  齊雋雙眼緊瞇,閃過一道紅色火焰。
  沒錯,她說她愛他,至少以目前而言,她是他的。
  他定定的看著她,突然又慢條斯理地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愛的人不是我,你會如何?」
  齊雋雙眼閃爍,挾著一抹冷焰逼視著她。
  佩陵呼吸一窒,腦海突然閃過「齊雋」的臉龐,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時候想起他?但他就像個不速之客突然竄進她的心底,揮又揮不去!
  他發現她神色有異,英眉一皺,「你有話要說?」
  佩陵被他眼中凌厲的寒光給懾住,霍然清醒似的推開他,「我沒有什麼話要說,結婚一年了,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硬要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佩陵立即坐起,急忙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但他在她腰間的手仍不肯放鬆。
  「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吃飯吧!」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腦子瞬間就像電腦當機般無法運轉。
  「我覺得你的態度很奇怪,是不是暗藏了心事?」
  齊雋的眼神充滿了探究,似乎有著預感,她心底的秘密一定和他有關。
  他愛她!多希望能和她白頭偕老,只可惜事與願違,他和她的夫妻緣分就快到了盡頭……
  趁這短暫的時光,他想徹底明白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我沒有——我沒有——」
  佩陵激動地從他身上跳開,像只極欲武裝自己的小刺蝟,一個不注意打翻桌上的餐盤。
  「你怎麼了?」齊雋拉拉嘴角,一對黑潭中毫無笑意。
  佩陵反常的舉動更令他深覺事有蹊蹺,只是,他猜不透她究竟暗藏著什麼秘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換一盤過來,別等我,你可以先用。」由於打翻的是佩陵自己的餐盤,她可以借由換餐盤的機會逃離這兒,也逃開他逼人的目光。
  「不用了,反正我也吃不下,不如咱們一人一半。地上的東西就由林嫂他們來收拾吧!」
  他怎會不曉得她在打什麼主意,怎能讓她就這麼一走了之?
  開雋徐緩地走向她,將她摟在臂膀裡,扯著一抹訕笑道:「何況我還有你這份甜美的餐點沒用,豈能讓你走了?」
  佩陵睜著水眸,很想求證一件事,於是以顫抖的音律問道:「那你呢?你愛我嗎?」
  她為什麼發覺跟前的欣翰有點不一樣了,彷彿他又復上了齊雋的影子,變得邪肆又輕狂。
  「你怎麼會這麼問,是不是被今天的我給嚇著了?」他的目光凝注在她驚愕臉上,唇線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今天確是嚇壞我了,而且變得好不一樣!」
  她低垂眼瞼,遮住自己茫然的眼神。
  「你怪我?」他以大拇指輕輕劃過她眼角噙出的淚珠。
  佩陵搖搖頭,眼底泛出的光彩柔柔的,「我沒怪你,只希望你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也不要再問我一些我無法回答的問題,求求你好不好?」
  她突然投送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臉頰撫弄著他的胸膛,是如此的親暱。
  齊雋猛然勾起她的下頷,蠻橫地堵住她的小嘴,沉寂的眼瞳裡已蓄上簇簇的火苗。
  「我現在只想要你。」他在她的唇角低吟,一手已掀高她的長裙,撫觸她勻稱柔滑的大腿。
  佩陵抱得他更緊,已將身心全交了出去,只求他賜予她愛憐的情意。
  「你是我的。」他鬱悶地說。
  他的手指已沿著她大腿內側往上滑向她火熱的私密處。
  佩陵心跳怦然,呼吸急促,口中輕輕呢喃著,「要我……」
  「別急,讓我先把你弄熱。」齊雋的雙眸好似漩渦,緊緊勾勒著佩陵脆弱的感官。
  他的右手鑽進她的底褲內,放肆又撩情地玩弄著她下體亢奮的小核,一步步烘暖她——
  「嗯……」
  一絲絲細柔的喘息聲不斷由她喉中也出,這樣純粹的反應令佩陵羞澀地無所遁形……
  「再張開點,你會更舒服。」他以膝蓋頂開她的兩腿,熱燙的指尖已擠進她雙腿間,輕柔地律動起來。
  一股又酸又疼的酥麻感自腿間升起,她忍不住又發出一聲吟哦。
  齊雋瞬間含住她的嘴唇,熱烈又狂鷙的與她的香舌交纏,指頭的進出也愈來愈頻繁,動作也愈來愈急促。
  如潮水般湧來的快感不斷襲上佩陵的身心,不僅如他所言早已烘暖了她的身子,也沸騰了她體內的熱情,她的下體不自覺的抽緊起來,更強烈感覺著他手指的蠕動。
  「你真熱情,差點逼瘋了我——」他撇開唇,以他陽剛的男體條熱地揉搓了下她的身子。
  「那……那就給你……」
  一陣狂熱與空虛的激流在體內相巨衝擊、直竄,彙集成一道深沉又渴望的疼痛,她……更想要他……
  佩陵下意識伸手探進他已散落數顆鈕扣的襯衫內,撫弄著他堅挺的胸膛,和硬實可愛的男性乳頭——
  齊雋緊繃的男性身軀微顫了一下!她的觸碰簡直就是火上加油,使他的情慾突然升高,已到了不得不解脫的地步。
  「佩陵,你這個煽情的小惡女——」
  正當他要解開褲頭,急於一逞雄風時,他置於床頭的大哥大突然像找碴般忽地響了起來。
  齊雋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重的咕噥,不耐煩地打開它,「喂!找誰?」
  他的口氣不佳,糾結著他全身的是一種性慾未解的疼痛。
  「怎麼脾氣那麼差?瞧你喘息聲那麼重,該不會是和我老婆正在……」一抹消遣的惡意言詞從話筒傳出,以致齊雋的全身發出一陣抖顫。
  他的臉色陡地變成鐵青,猛地按住發聲處,火熱的慾念猛然消褪。為了不讓佩陵懷疑,他竟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不說話?該不會被我猜中了吧!咦……也不對,現在才不過是晚餐時間,你們就幹這種事,未免太心急了吧?」
  「你再胡說八道,不怕我毀約?」齊雋的胸膛因氣憤而起伏不止,說出口的話語深沉得駭人。
  佩陵發覺有異,忙以一種好奇的眼光探詢他是誰打來的電話?
  齊雋瞪了她一眼,迅速將褲子穿好,離開床畔,來到陽台,「怎麼換你不說話了?說啊!是不是真的怕我毀約?」
  「你不會的。」欣翰嘻笑的聲音又傳來。
  齊雋的心一抽!沒錯,他是不會。在他這一生中,他從未做過毀約背信的事,尤其是對可生死與共的好友。
  但……並不表示他這次也不會啊!
  「你今天早上的話我言猶在耳,那麼急又來電話,難道怕我忘了?」他冷著聲回應。
  「口氣別這麼火爆,我只是和你敘敘舊。」欣翰收起訕笑的嗓音,聽得出其中暗藏一絲悲歎。
  「好,你住哪兒?」
  待欣翰念了一長串的地址後,他點點頭道:「我記得了,那明早十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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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齊雋依循欣翰給他的地址,再按圖索驥,很快便找到了他目前暫住的公寓。
  兩人一見面,齊雋劈頭就說:「有什麼事你快說,我還得趕回公司。」
  對於他這種火爆的態度,欣翰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挑挑眉,側身一閃,「進來坐,有話慢慢說,別把我當仇人看。」
  齊雋瞪了他一眼,冷峻的唇角微抿,勉強走進屋內,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你應該明白不是我人情淡薄,而是你自己做得太過分了,當初這場戲是你自編自導的,我就像個傻瓜般任你安排,如今戲要落幕,就只得到一個隨意被踢開的份。」
  欣翰凝視著他,久久沒說話,又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喝杯水消消氣,我承認自己做錯了,別生那麼大的氣嘛!」
  齊雋眉頭微擰,稍稍斂下怒意,「你是不是遇上了大麻煩?拜託你從頭說清楚好嗎?我實在受不了你現在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齊雋的隨意一探,總是能輕輕鬆鬆察覺到欣翰最脆弱的一面。
  欣翰的雙眸揚起了一抹折服的笑意,搖頭歎息道:「看來我的心事總是逃不過你的眼睛,若不趕緊對你清楚,說不定你會永遠和我絕交了。」
  今天他將他找來不就是要向他坦承嗎?他亦能從齊雋的各種反應中明白他對佩陵的愛意,所以,他是真的害怕,怕他臨時抽了腿,這下他可就全完了。
  「你還要我這個朋友?」齊雋苦中作樂道。
  「廢話,你是我僅有的知己,我怎能不要你?難道你聽不出來在電話裡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嚇唬你而且。」
  欣翰連忙解釋,就擔心齊雋若真與他斷交,目前他一堆惱人的問題該找誰商議?他不是變了,而是許多事快將他逼瘋了。
  齊雋瞄了一眼他那到嘻皮笑臉的樣子,忍不住催促道:「快說——」
  「是是是!」欣翰端起桌上的開水喝了一口,瞇起眼道:「昨天我說過勢必要得獎,名利雖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
  「我跟人打了賭,絕不能輸了這場比賽。」他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你究竟和誰打賭?」
  「那個人就是麥克,我也不知是怎麼了,鬼迷心竅的跟他定下了這個爛賭約。」欣翰惱怒的將一拳擊在沙發上,「我後悔了!是自己太意氣用事,但再多的悔恨也挽回不了大局。」
  齊雋凝著臉,鋒芒內斂地瞅著他,「怎麼回事?」
  欣翰慌張地說:「我當時在意大利的一個酒吧遇上他,正好看見他在那自吹自擂,開心的敘述著自己有多成功。當時我喝了點酒,一時氣不過便找他打了一架,事後還大言不慚告訴他,今年我一定要讓池好看,肯定要讓他從冠軍的寶座上摔下來。」
  「你怎麼那麼莽撞?」齊雋蹙了下眉繼續問:「後來呢?」
  「他當然也惱怒了,於是找我下賭注。」欣翰歎了一口氣。
  「內容?」
  「如果我輸了,這輩子將不再涉足藝術界,甚至要在世界各大報刊登道歉啟事。」
  「你瘋了!」
  齊雋難以平復的心情又被他的這句話給掀起浪潮,一股憂焚燒灼於心,那種無奈連筆墨言語都難以形容了。
  可以想像,若是欣翰輸了,等他登了報,豈不是在召告世人,在台灣的這個賈欣翰根本就是個冒牌貨?到時候他肯定得面對佩陵仇視的目光。
  「齊雋,你現在該明白我的痛苦了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當時逞一時之快答應了他。麥克他本身的人脈又廣,甚至與黑道都有牽扯,根本不是我惹得起的。」
  他後悔不已地猛爬著頭髮,看來,在比賽前他已經無法維持像以往一樣的開朗了。
  「這麼說我非幫你不可,就連後悔的餘地也沒有?」齊雋抬起眼睫,冷冷地凝視他,頓時空氣沉窒不已……
  「我……」欣翰點點頭。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會好好善待佩陵嗎?」齊雋深吸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我沒什麼心上人,更沒有要好的女友,我一定會善待她的。」欣翰做了保證。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齊雋猛然站起,嘴角銜上一抹澀笑,踩著孤單的身影離開了欣翰的視線。
          ☆          ☆          ☆
  接下來的十天裡,齊雋又回到以往的幽默體貼,每天一樣準時上下班,和佩陵像新婚般親密,對她又體貼又溫柔。
  佩陵身在其中,卻無法感受到這份甜蜜,反而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
  「佩陵,我們結婚一週年的紀念就要到了,有沒有什麼願望?」
  晚飯後,他倆在附近小公散步,齊雋突如其來地一問。
  佩陵一愣,驚訝道:「你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我怎麼可能忘了?這我倆的大日子。」齊雋在心底補了一句:而且是僅有的一次。
  他故意說得瀟灑,心底卻沉重得像灌了鉛。
  算算時間,他離開賈府的日子愈來愈接近了,換言之,他和佩陵在一起的時光也所剩無幾,他的心情更陷於沉重。
  「我沒意見,你說我們該怎麼慶祝?」她總是這樣,在他面前永遠是溫馴善解人意。
  齊雋蹙起眉峰,睥睨著她。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慵懶的說道:「想不想再回味一下逛夜市的刺激?或是你我再去看一場午夜場電影也行。
  佩陵的神經倏然抽緊,就連呼吸也困難了!她瞬間回頭凝視他,顫著聲,「你……你什麼?」
  她從來不曾和他去逛過夜市,更沒看過午夜場,來到台灣那麼久,她唯有和齊雋做過這兩件事,難道他……
  她驚退數步,直到背部抵住身後的椰子樹,腦子才能再度運轉。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齊雋!論長相、論模樣他都不是,就連眼珠子的顏色也差個十萬八千里。
  他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你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齊雋仿若老僧入定般,睨著佩陵凝結的臉色。
  「你……你到底是誰?」她勉強擠出這幾個字,喉嚨已幹得發不出聲音。
  「我猜,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齊雋從她的臉上調回視線。
  佩陵的俏臉立即顫抖起來,她倏然大聲吼道:「你是欣翰對不對?告訴我,你明明就是欣翰——」
  她完全亂了,椰子樹梢發出的摩挲聲只有助長她內心的恐慌,在這昏暗的夜色中,她本不知該向誰求救?
  齊雋彎起俊美的笑眼,吐出的氣息凝重寒低,「我不是。佩陵,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懂你在什麼?」佩陵不知所措,只能裝傻。
  「你非得要我拿出證據才肯相信我?」齊雋抑鬱低冷的聲音漫開,突然低下頭,取下嵌在眼球上的深褐色隱形眼鏡。
  當他再度始起頭時,佩陵立即可從他清澈如海的藍眸中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你真是齊雋?」她顛躓了一下,粉頰迅速刷白。
  雖然她一直有這種荒謬的感覺,但始終不願去探究真偽,如今,事實擺在她眼前,她不知如何是好?
  「貨真價實的齊雋。」他淡不可聞地一笑。
  佩陵仍是搖頭,指著他的臉,「可是,你的模樣……」
  「你忘了我是位整型外科醫生?這種小小的把戲難不倒我。」他故意以輕鬆的語調說,清如深潭的雙眸直鎖住她無辜的大眼。
  「那他在哪?我是指真正的賈欣翰。」
  「當時,他有急事要辦,得離開台灣一段日子,我答應頂替他一年。」齊雋刻意瞞下欣翰準備參加凱洛琳大賽的事。這事就等欣翰回到賈家再由他自己去交代吧!
  她皺著眉,難以置信,「你騙我……如果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坦白的告訴我和賈伯伯,何必要靠你頂替來做隱瞞——」
  佩陵不相信就一件單純的事,他們還需要以那麼複雜的手段來欺瞞她,這其中一定還暗藏著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是他蓄意躲著我!」突地,她的腦海閃過當時欣翰對她愛理不理的模樣。
  「你太多心了。」齊雋蹙眉。
  「我怎能不多心?整整一年,我不知道我丈夫的真實身份,甚至還——」
  「甚至還被我玩弄了一年?」他替她說了。
  佩陵啞了嗓子,委屈說道:「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是你的妻子。」
  齊雋冷冷一哼,撫過她尖銳的小下巴,「不再是了。真正的賈欣翰經回來了,我也該回到我的崗位上,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有關聯。」
  說話同時,他的目光拂掠過一抹教人無所適從的憂慮,看得佩陵好心痛。
  「不!你不能丟下我,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狠心的話?」她極度絕望悲鳴。
  她的這份怯柔、這份無助,竟沒來由地緊揪住齊雋的胃部,引來一陣翻攪!但他能做的只有忽略,讓她順理成章地投人欣翰的懷抱。
  「你當切愛的人就是賈欣翰,他現在回來了,我把你還給他,難道也有錯?」他說了一句最爛的理由。
  一股濃得比不開的苦澀突然襲上佩陵的心口,轟的一聲炸得她遍體鱗傷。
  「難道我在你心裡,什麼也不是?」她心碎地問。
  「當我把你交還到他手上後,就什麼也不是了。」他冷著聲,卻不知道說出口後將自己傷得最重。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趕我走。」
  佩陵慌了,如今她才猛然發覺,自己愛的人是他——齊雋。
  當她得知原來與自己朝夕相處近一年的男人不是賈欣翰而是他時,她竟沒有半點難過和痛楚,反而有一絲絲欣慰和喜悅。
  然而,讓她傷心的是他的驅離,他居然狠心地要將她趕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這種痛是無法言喻的,仿似一把火燒灼著她的心,讓她再也沒有生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齊雋因她的話而打了一記重顫,嗓音也變得粗嘎嘶啞。
  「我……我說我愛你……我既已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你不可以這麼絕情。」她悲泣地懇求他。
  齊雋凝了臉,幾秒鐘過去了,他仍像呆了似地立在原地,沒說出半個字。
  他沒聽錯嗎?她……她愛他,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在他的印象裡,她一直很怕「齊雋」,對他總是避之唯恐不及。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我愛你,你不能不要我!」
  佩陵以為他沒聽見,又大聲重複了一次,「我愛你」三個字頓時在這寧靜的夜中變得特別響亮。
  「你不愛我,這只是你的假象。」
  齊雋搖搖頭,她愛他又如何?為了欣翰,他也不能接受啊!
  「你不相信?」佩陵委屈地問。
  「你教我怎能相信?你說你愛的是齊雋,可是,這一年來,我的身份卻是賈欣翰,你竟然能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相處那麼久,而且表現得那麼幸福愉快,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何況他曾經問過她愛不愛欣翰,也從她口中得到了證實。
  佩陵的神情驀冷,淚已不知不覺地滑落,「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是直到剛剛才確定自己的心。其實,無論你是齊雋還是欣翰,我愛的都只是在這一年來陪伴我的男人,愛的是陪我去逛夜市、看午夜場的男人,難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說著說著,她的低泣已變成了嚎啕,簡直都快哭亂了齊雋的心。
  「夠了!」他猛地一吼,震住了佩陵的哭聲,「我不要你的愛,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回到欣輸的身邊。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若不是因為他的懇求,我才不屑娶你呢!」
  他冷著聲一字一字地說,仿若一道道冷鞭不只抽在佩陵身上也傷到自己的心。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一點也不愛我?」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淚眼盈眶。
  她不信!若真是如此,那他這一年來為何要對她那麼好?好得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若是演戲,他也未免演得太逼真了吧!
  「沒錯,現在你明白了,也可以死心了吧!」
  齊雋憂鬱的眸子映著她的淚眼,吐出的話語字字都仿似揭開自己的瘡疤,是那麼的疼痛……
  佩陵傻了似的瞪著他,一股直搗她心口的傷害讓她如何忍受?
  忽地,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揪住他的衣襟,「不要……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可知道在蜜月時,你在船上無意間救了一位老先生起,我就已經把你視為齊雋了。只是,我一直強迫自己把你當成欣翰,也不敢逼問你,就怕你曾突然從我眼前消失……」
  佩陵的淚沾濕了他的前襟。她顫抖地繼續說:「如果你現在仍是要走,我會很茫然……很無助……」
  她抬頭睇視他,瞳仁中充滿了指控與脆弱。她不信他當真那麼無情,若他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為何他臉上會有這種難掩的痛楚?
  「你……你這個女人!」他倏地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冷靜和自持完全被她的告白所顛覆。
  這個吻仿若沒有感情、沒有愛意,但卻如此的失控。此刻,深深埋在兩人心坎間的是一種翻騰飛舞的烈焰、無言的情愫……
  他將靈舌探進她的口中,深深搗弄著她齒間的香甜,狂吮住她無助發顫的唇瓣。
  齊雋把她抵在樹幹,趁著夜色和茂密枝葉的阻擋,他解開她的衣襟,握住她渾圓的胸乳,賣命的擠揉,像一頭無法冷靜的狂獅,一運地掠奪著他眼前的獵物。
  「愛我……雋……」
  佩陵情不自禁地逐出吃語,而他像被什麼擊中般,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這是她頭一次如此親暱的喊他的中文名字,那吟哦聲仿似乾柴烈火般焚燒掉他所有的理想。
  「別走——」佩陵緊抓住他準備離開她酥胸的大掌,以自己的胸部去撫弄著他厚實的掌心。
  「不能在這兒。」他暗□地說。
  「那我們回家。」佩陵眸光熠熠,語氣充滿了渴望。
  在她單純的觀念裡,如果齊雋今晚接受她,就表示不會再離開她,而她出不會被他捨棄了。
  「不行,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了。」齊雋下頷緊縮,冷硬地拒絕。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再要我了……」佩陵的大眼微眨,彷似無底的深淵那般黑暗。
  她淒楚的容顏毫不設防地牽動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心頭微擰,但他不能軟化。
  「我……從來就沒愛過你,要了你也是逼不得已的。試想,每晚有個女人睡在身旁,哪個男人能忍得住生理方面的衝動?」
  他故意用殘忍的語句刺傷她,也唯有讓她恨他,他才有辦法堅定自己的立場。
  她的眉頭緊蹙,他的話令她的鼻頭發酸,語音也顫抖起來,「娶找對你而言是那麼牽強?和我上床做愛也是生理需求?而你對我的好也是被逼的?」
  「沒錯。」他絕情地扔出答案。
  就在這一剎那,佩陵的淚水完全決堤,紛然碎落,像驟雨般不停洩下。
  「這麼說,我一直以來只是個燙手山芋,現在你可以說是如釋重負了?」佩陵茫然地望著他,嗓音怪異地彷似夜鶯的哭啼聲。
  他的藍瞳閃了閃,咬牙點了點頭。
  「所以,我勸你,還是回到欣翰的懷抱吧!對我這種無心的人,你再高唱什麼苦肉計都是沒用的。」他的眼神透著利芒。
  佩陵揪著衣領,強烈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不屑的氣息,渾身不禁又打了一陣冷顫。
  她抬起幽緲的眼凝著他,「那你……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齊雋本來並沒有打算那麼早走,實在是他已沒有精力再繼續演出「負心漢」這出絕情戲。
  佩陵點點頭,笑得有些淒涼,「那我祝福你了。」
  齊雋一怔,霍然又進出爽朗的笑聲,「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好,再說,欣翰過幾天也會回家,你不會寂寞了。」
  佩陵的心已麻痺,她就像個無知覺的幽魂,否則,她應該會聽出他嗓音中出現明顯的怪異嘶啞。
  她不再言語,也不再留他,只是拖著無力的步伐慢慢走回家。
  望著她孤單的背影,齊雋的表情更加漠冷,那深邃陰鷙的藍色瞳底已不帶一絲溫度,是那麼的酸楚蝕心。
          ☆          ☆          ☆
  自那一夜後,齊雋真的沒再回家!五天了,佩陵每夜以淚洗面,即使由夢中驚醒,她都會以為身旁有他,但看了看身畔,每每在醒悟後,又是一種更心碎的傷痛。
  對於他的消失,賈威問起,她都以他出差為由擋了下來。
  她甚至無心去理會真正的欣翰何時回家,只知道自己活得像行屍走肉,生命裡不再有一絲色彩與溫度。
  她也好像病了!
  近來,她的胃口變得很差,常常有反胃的現象,有時清晨起床還會噁心作嘔,甚至聞了林嫂煎的荷包蛋都會惹得她吐上半天。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沒有了他,她已深覺人生乏味,活不下去了嗎?
  沒想到,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賈欣翰真的回來了!
  這天,佩陵與賈威正在飯廳用午餐,他竟以非常自然的姿態,堂而皇之地走入一年未進的家門。
  「欣翰,你究竟是去哪兒出差了?這麼多天才回來,可知道佩陵想死你了。」
  賈威眼帶老花,所以,一點也瞧不清現在的欣翰和以前那個欣翰可是有些許差異。
  但佩陵一看便明白了,眼前這個欣翰嘻笑依舊,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而陪伴了她近一年的假欣翰的眉眼間總是聚濃著皺摺,仿似心事重重。
  如今想起,她還不得不承認自己笨啊!兩個差異那麼大的人,她竟然無法明確地分辨出來?
  「佩陵,我老爸的可是真的?」欣翰好笑地問。
  她收回目光,專注在飯桌上,「吃飯沒?我去幫你盛飯。」
  佩陵有意躲開他,因為,她現在心緒紛擾,實在是不知道該踉他些什麼。但她確信自己是絕不會和他在一起生活,她不是物品,可以讓人這麼推來讓去的。
  她要離婚!她在心中做下決定。
  「別急,我不餓,你坐著吧!」欣翰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蓄意甩脫。
  他微微一愣,繼而大笑,「怎麼?氣我好幾天沒陪你是嗎?別這樣,你也知道公事要緊啊!」
  正在這時候,林嫂端了一盤煎魚出來,佩陵一聞馬上覺得不對勁,立刻捂著鼻口衝進了洗手間。
  「爸,佩陵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不太舒服吧!對了,你這幾天去了哪了?我問過公司的王副經理,他並沒安排你出差。」賈威放下筷子說道。
  「哎呀!我不過是假出差之名辦點私事,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好累啊!我回房休息去了。」
  雖然父子倆已有一年未見,但欣翰還是伯父親那套權威說詞,每逢他一開炮,逃避定是欣翰唯一的選擇。
  「這孩子怎麼變了個樣了?」賈威蹙著白花的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這時候佩陵已從洗手間出來,她穿上外套拎起皮包對賈威說:「爸,對不起,你先用,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醫院拿個藥。」
  「該去該去,看你最近老是食不下嚥,我早想叫你去給醫生看看。」
  「謝謝爸的關心,那我去了。」
  佩陵一出家門,立刻搭上計程車來到齊雋的綜合醫院。她有私心,想乘機去看看他,不管他在不在,她只想碰碰運氣。
  但結果她失望了,詢問掛號小姐,她給她的答案竟是,齊院長請了一年的長假,至今還沒回來。
  佩陵頓覺無力感叢生,僅能到一旁的休憩椅上等著護士叫她的名字。
  她滿腦子混混沌沌的,滿心的期待如今卻落了空,她不禁懷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從此都變了質?
  待護士小姐喚了她的名字,她才拉回心思走進診療室。
  但令她更驚愕的事實發生了,在經過一連串的檢查後,醫師竟然告訴她,她……她懷孕了!
  這怎麼可以?她根本就不能懷孕啊!一個被丈夫遺棄的女人哪有資格懷孕呢?難道是上蒼的捉弄?
  事實上,這個小生命她期待已久,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
  她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她腹中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黎小組……黎小姐……」護士見她的臉色不對,立刻扶住她。「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躺一會兒?」
  「不用,謝謝。」
  佩陵擺擺手,只能扶著牆一步步走出去,這時候護土小姐的叮囑聲又在她身後揚起,「記得要定期到醫院做產前檢查。」
  佩陵點點頭,再也忍不住嗚咽,捂著嘴倏然奔了出去。
  在無計可施下,她想起了齊雋,如果她告訴他已有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會收留她,不會再狠心的趕她走吧?
  思及此,她立即翻開發包拿出通訊簿,記得一年前,欣翰假車禍住院那段時間,齊雋曾給了她家中地址和電話,以便有急事便通知。
  記下地址,她帶著惶恐的心情前往他的住所,但願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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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佩陵來到齊雋的住所,按了半天門鈴仍不見他來應門。她等了又等,十分鐘過後依然沒有回應,她不得不死心。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屋裡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她立刻停下腳步,雙手試著轉動門把,這才發現大門根本沒鎖。
  進入屋後,映她眼簾的一幕幾乎可用滿目瘡痍來形容。
  屋內凌亂一片,地上、桌椅上全都堆滿了雜物,空酒瓶更是四處狼藉,還有不少的玻璃碎片摻雜其中,她整個人都震愕住了。
  她曾來過這裡一次,依稀記得他把房子打理得很好,井然有序、有條有理。屋內擺設雖簡單,但不難看出他喜歡乾淨清爽的個性。
  可是,現在……她已不如該怎麼形容,但可以想像的是齊雋心裡的凌亂絕不比這現場好到哪去。
  他在哪呢?剛才聽見屋裡頭發出了聲音,那表示他一定在了。
  佩陵試著再往裡走,每間房間她都打開來尋找,直到最後一間臥房才讓她在床腳邊看到了他。
  「齊雋、齊雋——」佩陵趕緊過去,蹲在他身旁輕輕推了推他,口裡還不停喚著他的名字。
  「別吵——酒……我的酒在哪裡?」很顯然他喝醉了,而且是爛醉如泥。
  眼看他伸出手,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摸索時,佩陵嚇得立刻抓住他,語氣急切道:「沒有酒了,你別喝了。」
  「你是誰?吵死人了——」他用力推開她,仍執意往地上摸去,好巧不巧地卻正好被一塊玻璃碎片扎進手心,疼得他破口大罵。
  「Shit!怎麼回事?痛死我了——」
  看著血流不止的手心,他非但不管自己止血,還猛捶著地板,使得碎片愈扎愈深。
  「別這樣……」
  佩陵嚇哭了!她跪在他面前,緊緊抓住他那只妄動的手臂,殷殷切切地說:「你別動好不好?讓我替你止血,包紮一下。」
  「不要碰我……」他又一次狠狠地推開她,她一個不穩往後一仰,上臂刺入地上的碎片,也受傷了!
  「啊——」
  她的悶叫聲喚醒了齊雋的意識,他瞇起眼,看向佩陵,「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我有事找你。」佩陵不顧自己的傷,急著問他,「告訴我醫藥箱放在哪裡?」
  「醫藥箱……」齊雋甩甩頭,力持清醒,「你要那玩意幹嘛?」
  「你流血了,我想替你止血。」佩陵梗著聲,「你受傷了知不知道?」
  「我受傷了?」齊雋撇眼一瞧,故意不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卻見到她染紅的衣袖。
  「該死的!是你受傷了,」他二話不說地抓起她,將她帶到床邊的椅子坐定,「別動,我去拿醫藥箱。」
  「等一下,你也受傷了,快包紮一下。」佩陵喚住了他。
  齊雋這才正視自己的傷口,不耐煩地丟了一句,「先把你包紮好了再說。」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屋外,再折返時手上已多了一個急救箱。
  隨即他蹲在佩陵身前抓住她的手,檢視了一下傷口,「你是怎麼弄的,竟然傷得那麼深?」
  佩陵愣愣的看著他語帶關心的指責,心口揚起一絲絲甜意。
  齊雋甩甩頭,企圖甩掉還纏繞著他的醉意,然後,從急救箱中拿出藥物,為她消毒、上藥、包紮。
  「是……是你喝醉了,推了我一把。」她委屈地說,要讓他自責才痛快。
  「我推你的?」他皺起俊眉。
  「是啊!你硬吵著要喝酒,我想拉住你,沒想到你傷了自己又傷了我。」
  齊雋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凝睇著她一眼,「你不該來的,我說過我們不再有瓜葛。」
  「你當真要跟我撇清一切關係,對我毫無任何眷戀?我不相信……如果你真是那麼無情,為何要把自己關在家裡喝悶酒,還亂砸東西?」
  佩陵不再輕易相信他的話了,如果他真的能做的和他說的那般瀟灑,現在的他不會變成這樣,一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落魄模樣。
  「你也未免太抬舉自己了吧?我是喝悶酒、我是心煩,可不是因為你啊!」齊雋憤懣地爬起頭髮,想也不想地就將這句話衝口而出。
  佩陵全身不住顫抖,她沒想到他竟會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對她說出這種話……
  「我懂了,那……不必你的憐憫,我這就回去。」佩陵不管手臂上的包紮只做到一半,倏然抽回手,不顧一切地打算離開。
  「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齊雋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驚愕。
  「我的命在你眼裡反正不值錢,還要它幹嘛?不如血流光後死了算了。」佩陵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掌控,最後怒吼聲變成了細碎的哭泣。
  「你給我坐好!」
  彷似為了懲戒她一般,齊雋的動作不再溫柔,他使了蠻勁,粗魯地替她扎上傷口,疼得佩陵哇哇大叫。
  「你想謀殺我嗎?疼死人了!」
  「小姐,真搞不懂你耶!好好的家不待,跑來我這兒幹嘛?故意弄一些傷口想博取我的同情嗎?」
  他的眉頭狠狠的打了個死結,怒氣騰騰地凝視她。此刻的他酒已醒了大半,滿腹的慍惱只能往她身上發洩。
  「你說什麼?」佩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說該不會是欣翰滿足不了你,所以,你跑來找我這個假丈夫想解解饞?」齊雋擰著邪笑,一手抓住她的細腕,狠狠地看著她,「說!是不是?」
  她含著淒楚的淚,不敢讓它滴下,倔強地說:「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討厭你、恨死你了!」
  佩陵拚命掙扎,忍不住的淚已狂落,滴在齊雋粗壯的手臂上。
  「那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為什麼要來?」齊雋心頭一振,猛拽住她的肩,激狂地問。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已經在忘不了她的愁緒中掙脫不開,為何她還要來招惹他?
  「我……我只是不想離開你……而且,我有話要告訴你。」佩陵猛然想起她來這兒的目的。但她的心現在已亂成一片,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
  「該死的!你就非要我不可嗎?好,我今天就給你,讓你回味一下我的滋味。」
  齊雋猛然撲向她,將她推倒在床,灼燙的唇立即復上她尖嚷的小嘴,狂吮不休,粗魯地撫弄她全身。
  「齊雋,你——」佩陵掙扎喊出,十分驚愕於他會這麼做。
  齊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深深攫住她兩片潤紅醉人的唇瓣,雙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嬌軀上施展魔力。
  「你要的就是這個吧?」他邪惡地說,噪音沉如醉酒,滑膩的舌不停地探尋著她的貝齒,使兩人全身血液一塊加速奔騰,彷似被狂熾的火焰焚燒全身。
  他一面吻著她,一面拉高她洋裝的下擺,當她乳白色的底褲落入他眼底時,他不禁深抽了一口氣,低沉地吼了一聲,動作也更粗暴了起來。
  佩陵直覺心頭一陣混亂.不一會兒身上的衣物全被褪去。他甚至用洋裝反捆住她的雙手,限制她的動作。
  「你不可以這樣!」佩陵扭動著身軀,無法忍受他這種野蠻又無禮的對待。
  「為什麼不能?你來我這不就是求我這麼對你嗎?」齊雋露出邪笑,冷冷的牽扯唇角。
  「不要……」佩陵嚇哭了,這樣的齊雋好陌生,是她從沒見過的。
  他冷峻地睥睨她一臉茫然與倉皇,眸光始終不曾離開她,慢慢勾起意味深長的嘴角,「你很厲害,知道這麼叫嚷只會激起我更強烈的慾望,你也會得到更狂猛的快慰是吧?」
  齊雋瘋狂地址開她的胸罩,以粗糙的手掌撫弄著她裸露的凝乳,不斷地揉捏擠壓著它,指尖更是激情挑逗,領著她一步步邁向亢奮的邊緣。
  「你還是那麼敏感,我還沒弄熱你,你的乳頭就已經硬成這樣了。」他故意用低俗的話語刺激她,嘲弄的笑聲放肆又狂野。
  「雋……」
  佩陵彷似墜落一個如火的漩渦內,焚得全身好疼。她誓死想抗拒到底,可是她的心掙扎著要釋放。
  「告訴我,你想要我嗎?」齊雋啞著聲問。
  他俯下身含住她粉嫩、圓潤的豐胸,以舌尖撩動她誘人的蓓蕾,嘗盡她柔軟又甜蜜的滋味。
  「呃——」她無助地呻吟了一聲。
  「你要我嗎?」他又問了一遍,暗□的嗓音撩撥她脆弱的感官,使她渾身禁不住一陣抖瑟。
  「我要——」佩陵本想否認,怎奈他的挑巧實在是太熟練,讓她抗拒不了。
  他不時以他的舌尖與她的乳頭交纏、廝磨,讓她的胸部不斷地脹疼、灼熱……
  「要就好,把腿張開。」齊雋的手往下深,輕巧地褪下她的小棉褲。另一隻手貼著她的大腿往上探,指尖撥弄著她濕潤的地帶,找尋她那最細膩的核心。
  她急促喘息,不斷抽搐——
  「既然要,就讓我好好的再愛你一次,把腿敞開。」他低嘎命令道,黯沉的眼神勾魅著她無助的大眼。
  佩陵彷若受了催眠般,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腿,兩頰紅如薄霞。
  齊雋噙著一彎謔笑,霍地捧高她的嬌臀,讓她微顫的蜜瓣毫不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他以滑舌大肆入侵,攪動著她的柔穴,狂吮著她。
  佩陵不停擺動掙扎,一股激昂的亢奮令她呼吸急喘,下體凹壑的蜜源中流出的汁液愈來愈多……齊雋盡數收納於嘴中,滿足地吸盡它……
  「好甜!寶貝,還有沒有?」
  他邪肆一笑,以輕狂的語氣延長她的興奮……
  「別說——」佩陵搖著頭,在極度羞怯下不知如何以對?但她體內的激昂與表情中的滿足卻騙不了他。
  「我知道你很舒服,何不放開把自己交給我?」他旋之以手指代替舌頭的動作,在她最隱密、甜美、濕潤的地方繼續撩撥,使佩陵陷入迷惑的狂亂中。
  佩陵白皙的肌膚因緊張而泛紅,兩眼氤氳微醉,高聳的酥胸更因急喘而不斷起伏,那風情萬種的姿態帶給齊雋神魂顛倒的迷惑。
  「看著我,不要躲。」他握住她纖細的腰桿,加重力道箝制住她,另一隻手制住她小小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眼中泛著火焰的瞳仁。
  佩陵羞怯地對住他焚紅的雙眼,「雋,我有話想說……呃——」
  齊雋在她想話時抬起她一隻玉腿,親吻著她的腳踝。這麼親密的接觸,已擾亂了佩陵的心,也讓她忘了該說的話。
  「不要好癢……」
  她試著抽回腳,齊雋卻不肯放過她。
  「別害臊,我還沒吃夠你——」齊雋冷笑,隨即瞇起眼戲謔地說:「如果你真要躲我,今天就不會送上門來讓我玩弄了,對不對?」
  佩陵的心一抽,臉色陡地發白.心疼得幾乎碎了,「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要的不是這個——」
  他猛地含住她的腳趾,一隻吮過一隻,舔舐著她腳縫中細膩敏感的凹痕,讓佩陵禁不住全身一緊,腳趾蜷曲,難過地呻吟……
  「別……」她喘息著,全身虛軟地哀求道。
  「告訴我,喜歡這樣嗎?」齊雋沒收手,甚至拉過她另外一隻腳踝開始吸吮,舌尖繚繞著她每一隻腳趾,一寸寸擊敗了佩陵的堅持。
  「啊……將難過……」
  「是這兒難過嗎?」他突然蠻地掰開她一雙嬌嫩的大腿,右手中指突地探進她敞開的穴口中,往內一撳,觸及她敏銳的一點。
  「嗯……」佩陵四肢一緊,下體又酸又麻……
  他熾烈的眸光緊盯著她,一隻灼熱的大手在她胯下的隱密處不斷抽拉,大拇指停留在她前方的小核上曖昧地揉敷,使得她更加鼓起、腫脹……
  「不要——放開我……」佩陵不知所措地吶喊著。她完全慌亂了!她來這是有話要對他說,絕沒想到他會這麼粗暴地對待她——
  齊雋不顧她的尖嚷,一手粗魯地復住她暴露在外的熱乳,用力的揉捏,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擠弄。旋即他又俯下身,銜住那堅挺的玉峰,狂鷙地吸吮住她,舌頭在那綿蜜的粉紅乳蕾上逗留不去……
  「不要,雋,求求你不要……我有話要說……」佩陵搖晃著小腦袋,猛扭動著身軀,一張俏臉急速的通紅,拚命與自己的感官對抗,企圖理出一絲理智。
  她要把話說清楚,不能他像對待妓女般的對她;她要他的心,讓他不再開口趕她走。
  「你要對我說什麼?是要告訴我,你愛我嗎?」
  齊雋撇起嘴角嗤笑嘲謔,出乎意料地推開了她,以一雙利眸狠狠地鄙視她,好似她是個自取其辱的爛女人。
  佩陵急掩胸,喘著氣:「沒錯,我是愛你……」她滴下淚,那是一種淒楚的淚光。
  「你愛找?」齊雋激揚的笑痕裡出現一抹邪佞。
  「對,但我想知道……你也愛我嗎?即使是一絲絲、一點點也行。」她渾身繃緊著,就只為了他這句回答。
  「我當然愛你了,現在我不就是在愛給你看嗎?」
  齊雋的雙瞳裡閃爍著深沉的慾望。他冷冷的嘲弄,訕然大笑。下一刻便抓住她的雙臂,解開束縛,將她抱到他身上,兩手掌住她軟綿的胸脯,濃濁深沉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臉龐,粗糙的手指煽情池摩挲著她的玉峰……
  「這就是我的愛。」他殘佞地說。
  「我不要這個——」她心碎地反抗,哽咽地呻吟,含淚的大眼凝注著他猖狂的臉龐。
  「下要?那我得試試你是真不要還是假不要?」他邪肆地嘎笑兩聲,眸光倏而轉濃。
  齊雋抬高她的臀,將她的兩腿架在肩上,近距離地欣賞著她那兒紅潤的幽穴,隨之他探進她灼熱的私密處,恣意玩弄她盛開腫脹的花瓣,直到手上又淌滿了濕滑的蜜液……
  「好濕啊!我知道你已等不及了——」他啞著聲嘶笑著,同時更放浪、狂捐地探捏,撥弄著她。
  「呃……」
  佩陵迷亂地吟哦著,又是憤怒又是羞怯,以至於小小的臉蛋已漲紅得如火一般。
  齊雋附上她的耳後,熱燙的唇貼著她的耳垂,暗□地說:「看著我,睜大眼看著我是怎麼愛你的,而你又是怎麼需要我。」
  瞬間他褪下長褲,在佩陵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他的驕傲已擠進她那濕熱緊窒的甬道中,用力插入,不停抽動!
  「啊呀——」
  兩人婚後一年來,雖然交歡不計其數,但佩陵從不曾見過如此粗暴、蠻橫、邪惡的齊雋!她害怕地扭動身子,亟欲擺脫他,然而她愈是蠢動,卻更煽起了齊雋已狂燃的滿腹慾火。
  齊雋更加殘忍粗魯地撐開她的大腿,下體緊緊的嵌在她體內,完全佔有她那甜蜜的幽穴。
  他不斷地強烈衝刺,像極了一隻粗暴的狂獅,不斷的掠取著她——
  「啊——雋……」佩陵尖嚷呻吟,禁不住渾身痙攣,無法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瘋狂的深搗。
  「告訴我,欣翰是不是也帶給你如此的狂熱?你是不是也同樣喊得那麼激烈、振奮?」
  齊雋已喪失了理智,不斷掠奪著她的身子,還以惡劣的言詞傷她。
  他酗酒過後的腦子時而混飩、時而清醒,完全混滅他所有的冷靜,他只知道他要她,不甘心把她送給任何人。
  佩陵緊閉上眼,蓄意排斥掉他這幾句鋒冷鄙視的話語,「不……我從沒有過別人,只有你……」
  「好,既然你這麼眷戀我,還為我守身,那我就回報你一次。」
  他抬高她的臀,連續長驅直入、衝鋒陷陣,在最後一次盂浪的撞擊中,彼此同時衝上了情慾的頂端……
  他伸直手臂,撐起上半身,低頭粗端地盯著她,「這樣你滿意了吧?如果可以了,就快滾——」
  齊雋告訴自己,他不能再留她下來,否則,他將再也放不開她了——
  佩陵抽噎著,委屈的淚全然崩了,「你當真這麼無情,迫不及待想趕我走,連一眼也不想再看見我?」
  「沒錯一你快點滾出我的視線吧!」他拉好褲子,狠狠地指著門口。
  佩陵看著他,淚不斷撲簌簌的淌下,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說了又如何?若他當真視留了她,會是為了孩子還是她呢?
  她不要成為他討厭的包袱、無奈的累贅……
  「好……我這就走。」佩陵霍然起身,狼狽地穿上衣服,晶瑩的眼中似水翻湧,她強迫自己不能再在他面前哭泣,說什麼她也得堅強。
  她就不信憑一己之力,養活不了自己和孩子。
  「等一下,我送你。」
  齊雋見她神情不對勁,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
  「不用你假慈悲,我不領情。」她的口氣轉為冰冷,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恨意,不顧一切地甩頭離去。
  齊雋愣在當場,此刻,他醉意盡散,只剩下無限的悔恨,無法挽留……
          ☆          ☆          ☆
  齊雋為了讓自己及早忘記佩陵,盡快回到以往的生活步調,隔日他便回到醫院,重新穿起醫師袍,為病人服務。
  當眾人見他回到崗位時莫不欣喜萬分,尤其是一些護士小姐更是興高采烈,只差沒尖叫出來。因為,她們心目中最俊、最帥的白馬王子回來了。
  「齊醫師,這一年來你上哪去了?怎麼連通電話、連封信都沒有?」麻醉科的Ms林一看見他便例嘴大笑,淨找些話題與他搭訕,深伯齊雋忘了她似的。
  「不好意思,在國外進修的生活清苦,沒錢打越洋電話,再說課業忙碌也忙得沒空寫信。」齊雋也跟她打哈哈。
  「你真愛說笑,你沒空倒是有可能,但是沒錢……別誆我們了,誰不知道你是『GSM』的專有會員,最具有黃金單身漢的標準了,可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頭號金龜婿啊!」
  Ms林掩口偷笑,一雙眼直勾媚著齊雋。
  「我想愛笑話的人是你吧!我的門診時間已到,晚點兒再聊。」齊雋客套地點點頭,無意再理會她,瞬間從她身側走過,氣得她直跺腳。
  「嗨!齊醫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半路上又遇上檢驗室的組長小李,他開心地走過來和齊雋打招呼。
  「今天剛到,這一年來醫院沒事吧?」齊雋笑問。
  小李是醫院於一年前新進的醫師,個性豪爽,經常說些笑話逗人開心,醫院的同仁們都給他取個外號叫開心果。
  也因此,齊雋見了他並沒絲毫壓力,而能回以最真誠的笑容。
  「是沒發生什麼事,只是外科少了你這位主治大夫,可少了不少女病人啊!」小李不忘拿著齊雋俊挺的外貌開玩笑。
  「小李,你這張嘴還是那麼的厲害,真是令我招架不住。」齊雋拍拍他的肩,搖頭大笑。
  「不過是逗逗你而且,你大人大量可別生氣呵!」小李手上捧著一疊檢驗單,隨即又說:「不陪你聊了,我還得把這些東西拿去檔案室歸檔呢!」
  小李才轉身,腳下卻一個踉蹌,手上的東西一鬆,檢驗單散落一地。
  「糟糕!怎麼會這樣呢?」小李歎口氣,搔搔腦袋抱怨著。
  「我幫你——」
  開雋見狀,也蹲下身為他撿拾著地上雜亂的單據。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地的眼簾,他猛然瞠大了眼,定住不動。
  「齊醫師……齊醫師,你怎麼了?」小李發現了他的異狀,連忙喚了一聲。
  齊雋一愣,迅速撿起地上那張寫著「黎佩陵」三個字的檢驗單。仔細一瞧,就只一瞬間他的心臟仿似已停止跳動,身上所有的細胞也像已不再運作,完全震傻了。
  但檢驗單上的字騙不了人,上頭明明寫著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再看看日期,不就正好是在昨天嗎?莫非她昨天去找他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而他竟然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來?!
  他當真該死——
  「小李,我不能幫你忙了,另外,請你幫我向醫院請個假,拜託——」』
  交代了這幾句話後,齊雋連忙起身,像飛也似地疾速奔出了醫院。
  佩陵有他的孩子了,為什麼不告訴他?難道是要讓他後悔、懊惱一輩子……
  他開著快車,不一會兒工夫便來到了賈府,一進大門正好看見賈威急躁的表情,當他見了齊雋,這才拉開笑臉道:「齊雋,你回國了?」
  「賈伯伯,欣翰?我有急事要找他。」齊雋心急如焚.不答反問。
  「他……唉!他去找佩陵了。」賈威揉了揉眉心,彷似已一夜無眠。
  「你說什麼,難道佩陵一夜都沒回來?」齊雋沉聲大吼,完全忽略了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角色。
  他哪還有什麼心情演戲呢?足足演了一年的別人,現在他想通了,只想演演自己,一個一心想和心愛的女人手牽手過一輩子的自己。
  「齊雋,你怎麼了?」賈威蹙起眉,當真被他現在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我只想知道佩陵在哪兒?她是不是一夜未歸?」他就決急瘋了,哪有心情解釋這些?
  如果她發生了什麼意外,或是想不開而做出傻事,他怎能原諒自己?這一輩子他必將生活在深深的愧疚中。
  「她是一夜沒回來,也不知怎麼搞的,昨天她說不舒服想出去看病,居然就此一去不回了……」
  賈威老眉糾結,不勝欷吁。「如果一直找不到佩陵,她父母若找上門來,我該如何面對他們?」
  「我去找她。」齊雋雙拳緊握,放了又收,旋之又衝出了客廳。
  這時,他正好和進入家門的欣翰遇個正著。
  「我問你,佩陵上哪去了?」
  開雋二話不說地扭住他的衣頷,疾言厲色道。
  「我哪知道?我昨天才剛回——」欣翰立即收了口,就擔心接下來的話被賈威聽見了。
  「你昨天才回來……那麼……她真的是因為我才——」開雋蹙起劍眉陷入沉思。
  沒錯,八成是因為昨天她來找他,他卻狠心拒絕的原因。
  霎時,佩陵離去時淒楚的回眸,再次襲上他的心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我有話要跟你攤牌,當初的約定算我毀約好了,我不能答應你了。」他立即將欣翰拉到遠處的角落,小聲說道。
  齊雋已管不著朋友之情,不是他見色忘友,而是他要對自己的愛情負責,更要對佩陵和她腹中的孩子擔起照顧的義務。
  「你說什麼?」欣翰的心頭一梗。
  「告訴你,我愛佩陵,她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更不可能捨她而去。」齊雋斬釘截鐵地說。
  欣翰聞言更震驚了,他狠狠地倒油了一口氣,瞪著他問道:「你說……佩陵懷孕了!」
  「沒錯,所以,我更不能離開她,我現在就去找她。」
  欣翰急著抓住他,「等等!齊雋,打個商量,約定我們還是不變,孩子我會替你撫養——」
  砰!齊雋一記狠拳猛力地擊在他臉上。
  欣翰的一邊臉頰時變得青紫,表情中更充滿了錯愕。
  「賈欣翰,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的王八蛋!虧我一直把你當成可以兩肋插刀的好朋友,你竟然自私自利的拿這種話來回報我?」
  齊雋火燒了眉毛,再加上他話中的刺激,已憤恨地夫去了所有的冷靜。
  「齊……齊雋,你聽我說……」欣翰從沒見過這麼怒意勃發的齊雋,已驚得語不成句。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是趕快把所有的事實向賈伯伯坦白吧!或許他會原諒你,還會幫你解決。而且你就算換回真正身份,你可曾想過正義感十足的黎伯父會幫你嗎?」
  丟下這句話,齊雋再也待不住地憤然離去,當然也敲醒了賈欣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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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齊雋連續找了半年,都沒有佩陵的音訊,整個人幾乎完全陷入了無措與恐懼中,就連醫院也沒心情去,一有空他就在街上遊蕩,一心祈求著能與佩陵不期而遇。
  可是,他所有的寄望全都落空,他不僅沒有佩陵的消息,也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至於始作俑者賈欣翰呢?
  他在萬念俱灰下,向賈威坦承了一切過錯,也致函到美國向黎氏夫妻解釋一切,徹底的向他們陪不是。想當然耳,賈威花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錢財替他解決了與麥克之間的糾紛。
  齊雋也親自前往美國向佩陵的父母陪罪道歉,並發誓他一定會找到佩陵,絕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在得到佩陵父母的諒解後,他懷抱著信心回到台灣,不僅全心全意投注在找尋佩陵的行動中,甚至還通知了「GSM」裡的幾個死黨,請他們代為注意。
  但如今時間已過了那麼久,他對佩陵的訊息依舊渺茫,心底的憂焚已非言語所能形容,他恨不得消失的是自己。
  此刻,他站在自家大樓的陽台上眺望遠山,看著載浮載沉的雲彩悠遊而去,他煩躁地想:如果現在佩陵能陪在他身伴看著這些美景,那該有多好。
  突然,屋內的電話鈴聲響起,他蹙起眉,揉揉眉心後返回屋內接聽。
  「喂!我齊雋,哪位?」他的語氣顯然有些鬱悶。
  「齊雋,我是裘皓。你上回要我幫你查的事情已有了著落。」電話線波端傳來好消息。
  「真的,各地的醫師公會都肯幫忙?」齊雋不覺揚高聲調,出現許久以來少見的激昂。
  「沒錯,南部我已幫你訂點好了,至於中部與東部,羿塘說他有熟人。可以幫你注意。」裘皓又說。
  「真是謝謝你們了,現在我也只有從這條線索上去找尋佩陵,算算日子,她大概再兩個月就要生了,能從各家婦產科的資料上去追蹤才會更迅速。」齊雋吐了一口氣道。
  「你放心吧!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天看你找她找的那麼辛苦的份上,一定會讓你倆破鏡重圓的。」裘皓笑說。
  「多虧大家的幫忙,否則,我現在還在這裡坐困愁城呢!」齊雋歎息道。
  「別想太多,上次我看見你時發現你瘦了不少,好好睡一覺,別自己當醫生卻病倒了,到時候若真的找到佩陵,怕你已沒有力氣勸她回家。
  裘皓不禁調笑他,希望能舒緩他緊張的情緒。
  「我會的,麻煩你轉告弈塘他們,等我當了爸爸,也把孩子的媽順利帶回家,必定好好的慰勞你們一番。
  「行!你這句話我不會忘記的。那就這麼定了,有消息我一定盡快通知你。
  待裘皓掛了電話,齊雋才猛然歎了一口氣,他已盡了最大能力,剩下的只有祈求上蒼的幫忙了。
          ☆          ☆          ☆
  「黎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
  孩子們稚氣的噪音不斷洋溢在佩陵的四周圍。她笑咧了嘴,目送著孩子們一個個隨著父母離去,心中也帶了一絲暖意。
  在這所幼兒園已八個多月了,她不僅慢慢的喜歡上這份工作,也和這裡的孩子打成一片,工作雖辛苦,但看到孩子們的笑臉她不禁想起腹中胎兒,幻想著他出生後的模樣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佩陵,累了吧?挺個大肚子還要工作真是為難你了。要你休息一個月,你就是不聽,真拿你沒辦法。」
  這所幼兒園的園長呂李芳就是佩陵在美國進修教育學分時的系主任。當初,她離開了賈府,一個人漫步在火車站時,好巧不巧地竟碰上了她。
  兩人再進一步交談時,佩陵才得知呂季芳已於兩年前返回台灣從事幼教工作,也因此,在她得知佩陵的境遇後,便力邀她前往她的幼兒園幫忙。
  那時候正一籌莫展的佩陵當然同意了,她感激呂季芳的幫忙,更希望憑自己的力量開闢一片天,即使是小小的一方天空,只要能容得下她們母子,她便心滿意足了。
  如今她最掛念的就是在美國的父母,不知他們會不會因太過於擔心她而弄壞了身體?
  「我沒事的,再說就快生了,多走走也有好處啊!」佩陵溫柔地笑了笑。
  「你也真是的,都快生了竟然不曾去產檢過,難道你不擔心……」呂季芳搖搖頭。她雖未生育過,但也明白產前檢查對孕婦的重要,而佩陵竟然因害怕被追蹤到,連一次產檢也不做。
  「我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你生孩子也得去醫院啊!難道那時你就不怕被找到了?」
  「我一生完就出院,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找到我的。」她皺眉說。
  「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如果他真的有心找你,就表示他在意你、關心你,你根本沒必要躲啊!」呂季芳耐心勸說。
  「我現在心情尚未平靜下來,不想見到任何熟人,而且我過得很好,並不需要他們的關心。」佩陵仍執拗的道。
  「那你父母呢?你總不能也對他們避不見面吧?」
  「再說吧!我想等孩子生下後,我會抱她回去看看他們兩位老人家,見了孩子,他們就會原諒我了。」
  佩陵的語氣雖平靜,但一顆心卻強烈的揪緊著。
  她自知對不起父母,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當個鴕鳥先躲起來再說。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不多說了,孩子也都回家了,你早點休息。」呂季芳給她一個鼓助的笑容後便轉身離開。
  佩陵甩甩頭,企圖扔掉糾結在腦海中混飩的愁緒,就在她打算回到暫租的公寓時,突然腹部一陣絞痛,讓她忍不住哀嚎出聲。
  「怎麼了?」走在不遠處的呂季芳聞聲立即又跑了回來,扶著彎腰直捧著肚子的佩陵。
  「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好難過……」她額上已沁出了細汗。
  「該不會是要生了吧?」呂季芳急促地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從沒去產檢過,自己也不會算預產期……」
  佩陵咬牙強撐著不尋常的疼痛,雖沒經驗,但她直覺應該是……快生了。
  「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再等一下,或許待會兒就好了。」她怕無故去醫院會惹來麻煩。
  「你再說這種傻話,我可要生氣了,再這麼耗下去,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會有危險,這次我不會再聽你的了,走!我們去醫院。」
  呂季芳再也不願陪她一塊兒傻,她只怕一步錯步步錯,憑著自己的直覺,硬是將佩陵送去了醫院。
          ☆          ☆          ☆
  齊雋開著車在街上毫無目標地找尋著佩陵的身影,這已是他日復一日,每天都會做的事了。
  雖然天天都一無所獲,但他仍不死心,非得堅持到找到她的那天為止。
  正在他苦惱煩悶時,車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他立刻打開電話,還沒出聲,對方的聲音卻已興奮地傳出,「齊雋是吧?我是裘皓,佩陵有消息了。
  「你說什麼,有佩陵的消息了?」
  齊雋聞言立刻把車子開往路邊停好,專心聽取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沒錯,她現在正在宜蘭的一家醫院裡,好像就快生了,你趕快去看看吧!」裘皓也渲染了他那份歡愉,開心地說道。
  「她快生了!」
  齊雋揚高聲調,嗓音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就快做爸爸了!快把筆紙拿出來,我把地址念給你,你趕快去看她吧!」英皓笑說。
  齊雋連忙翻出紙和筆,眼角竟噙出感激的淚光,「你說!」
  裘皓立刻把那家醫院的地址和電話念給了他,隨後不忘調笑的提醒他,「可別忘了我們的大餐啊!」
  「不會的,要擺滿漢全席也沒問題。現在不和你多說了,等我找到她再給你電話。」
  齊雋關上電話,立刻按照裘皓給他的電話號碼先打擊那間醫院。不一會兒電話通了,「請幫我接婦產科。」
  不久,另一位護士小姐接聽,「婦產科,你找誰?」
  「聽說你們這裡有一位產婦叫黎佩陵,我是她先生,請問……她生了嗎?」齊雋的聲音莫名的亢奮了起來。
  「你就是黎佩陵的先生?麻煩你快點過來,她可能難產,得進行剖腹,你快過來為她補辦一些手續。」電話的彼端說道。
  齊雋聞言愣住了,持話筒的手居然發抖不已,「好!我馬上趕到,可能會晚一點,請你們幫我照顧她。」
  隨後,他馬上發動引擎,踩下油門,直驅車前往宜蘭。
  一路上他憂心如焚,滿腦子迴盪的全是護士小姐剛才的那段話。
  難產!剖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佩陵撐不撐得住?
  加油!佩陵!你一定得加油……我馬上就來了……
  他開著快車,車速似箭,不過用了平常所需時間的三分之二即趕到了醫院。
  一進醫院大門,經詢問後他立即奔上五樓婦產科,但佩陵已在手術室進行剖腹了。
  這時,呂季芳見他急躁地在門外直踱步,不禁好奇地上前探問,「請問,你是佩陵的朋友嗎?」
  齊雋瞇著眼回現她。「沒錯,我是。」
  「我也是她的朋友,這幾個月來,她都是和我在一塊工作。」
  呂季芳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到模特兒的高佻身材,又有一張混血兒的迷人臉蛋,應該就是他讓佩陵心傷的吧!
  但看他此刻憂急的模樣,不像是個負心漢啊!
  齊雋赫然睜亮眼,「你是佩陵的朋友!我……我是孩子的父親。」他不願再隱瞞,於是直說了。
  「看來我的直覺沒錯。」呂季芳對他笑了笑,「既然你來了,那我也可以暫時離開一會兒,這裡就交給你了。」
  她直覺事到如今,自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兩個彼此掛心的人在一塊,應該是最幸福的,她會一心祝福這對小夫妻能早日化解誤會,長相廝守。
  「你……」
  未待他發問,她已笑笑的離開。
  齊雋雖不解她的意圖,但他一心掛念著佩陵的安危,已無心去分析。隨後又坐回等候椅上,焦心等待。
  不久,護士小姐終於走了出來,一見到他使報喜道:「恭喜你,是個小壯丁。」
  「男的!」齊雋全身不住發抖,他當爸爸了!「謝謝你們。」
  隨即,他看見緊接著被推出來的佩陵!多月未見,如今見到的卻是她蒼白的面孔、嬴弱的模樣,教他怎不痛心?
  「佩陵、佩陵——」他憂心地喊著。
  「先生,她現在麻醉還沒退,你喊她她也是迷迷糊糊的,不如你來病房陪她吧?」護士小姐連忙阻止。
  齊雋點點頭,並尾隨著他們而去。
          ☆          ☆          ☆
  齊雋補辦了一切手續後又連忙趕回病房,此刻,佩陵已漸漸轉醒,腹部傷口的疼痛令她緊揪了一下眉。
  「佩陵,你醒了!」他這下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佩陵一見是他,胸腔猛然急速跳動,又震驚又錯愕地看著他!
  天啊!躲了那麼多個日子。竟然會在這最緊要的關頭讓他遇上,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老天為何不幫幫她?
  才一挪動身體,腹部的疼痛又讓她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怎麼了,很痛是吧?」他扶住她,強烈的關心已是溢於言表。
  「你走!走——我不要看到你……不要——」佩陵猛搖頭,執意要揮開他的手。
  她的肚子是痛,但那疼痛根本比不上她心裡傷痛。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絕不會走的。」他仍握住她,眼裡淨是痛楚。
  「我不要你的關心,更不要你的假慈悲……」
  佩陵激憤地抗議,淚水已由眼角汩汩地淌下,不僅濕濡了她的臉,更灼燙了齊雋的心。
  「你說什麼?我假惺惺!你可知道這幾個月我是怎麼找你的?我又是如何過日子?」他激昂道。
  「你現在這麼做又有用嗎?當初我又是怎麼求你的,而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佩陵梗著聲,一張小臉飽含著痛苦。
  齊雋的五官因傷痛而扭曲著,佩陵的種種控訴令他難以招架!她說的沒錯,當初是他狠心的不要她、驅趕她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但是,她不能因為這樣就抹黑他啊!
  「你任何的責罵我都接受,但是,請你現在看看我,看看我眼中的真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坐上床畔,雙手緊著她的細肩,強迫她看著他。
  佩陵抬起眼睛,這才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傷痛、無措、折磨交織的線條,還有他那略瘦的下巴和憔悴的容顏!
  「天!你瘦了好多!」佩陵似乎已忘了自己所受的苦,開始擔心起他。
  他睜亮雙眸,瞳仁中泛著喜悅,握住她的小手,「你還是關心我的?」
  佩陵一驚,立即抽回手,故作冷漠的道:「你我已不再有關係,這是你說的,我怎麼會關心你?」
  她說著違心之論,心卻疼痛難耐。這幾個月來,她不僅一次次提醒自己,倘若再遇見他,她不能再動心、動情,否則,得到的還是只有無限傷痛。
  「你說什麼?你我不再有關係?」剛抬頭的喜悅又被她這句冷冷的話語給降至谷底!他緊揪著眉,狠狠地通問:「你有我的孩子,他現在正躺在嬰兒房,你還說你我沒有關係?」
  佩陵緊張地蹙起眉,並企圖坐起身,「那孩子不是你的,你別隨便說啊!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那你敢讓他和我做DNA嗎?」他瞇起眼,直望進她一臉的驚慌。
  「這……」佩陵頓感手足無措,只好敷衍道:「你不能這麼做,你沒有權利!我要去看孩子,帶孩子離開這兒——」
  她猛然伸下兩腿,疼得尖叫了一聲。
  「你這是在幹嘛?不要命了嗎?」
  齊雋連忙壓制住她,以防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不要……不要抓我,我要去看孩子,我要——」
  齊雋在沒轍下,只好用力堵住她的小嘴,以溫熱的唇舌愛撫著她,將她要衝口而出的話給退回去……
  他的手指摸索上她的粉頸,流連在她光滑的柔膚上,令佩陵抖瑟了一下。
  她想推開他,「不要……別碰我——」
  她嬌弱的身軀開始顫抖,他純男性的氣息令她著迷,就快無力抵擋……
  「為什麼那麼怕我?以前你不是非常沉迷於我愛撫你的感覺嗎?」齊雋瞇起眼,指尖從她的頸側滑向她衣襟半敞的胸前,享受指下柔嫩的觸感。
  佩陵抽緊身子,別開臉不敢看他。
  「聽話,別再逞強了,躺下好嗎?」他誘哄道,深邃的眼神夾帶著無比的溫柔,渾厚的嗓音也直繞著佩陵的心底深處,讓她難以抗拒……
  「你不該來找我,不該來擾亂我平靜的生活……」佩陵囁嚅著。
  「是,你生活平靜,那誰來同情我早已天翻地覆的日子呢?找不到你,我憂心如焚,寧願拿所有的東西去替換你,就算是要我上天摘星撈月我也會去。可是如今我得到的又是什麼?」
  他語氣高亢,神情中充滿了無奈,更有一種想不顧一切摟她入懷的衝動。
  「你並不愛我.為何要找我?是因為孩子嗎?」佩陵定定地望著他,兩行清淚滑下臉頰。
  他抿著唇,眉宇間刻著扭曲的線條,隨後緊緊握著她的肩,忿忿地說:「你說什麼?我是為了孩子!難道你一點也看不出我的心?」
  這幾個月來.在不知她下落的情況下,他幾乎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所有生存的希望全都放在她身上,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冤枉他。
  「難道……難道不是嗎?你不僅討厭我,還想要把我送給別的男人,這回又來找找,我怎能相信你?」
  佩陵可以由他抓住她的雙臂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但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那麼生氣?
  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啊!
  「那是因為欣翰需要你的幫助,我不得不狠心的離開你,其實,我的心在滴血——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愛上你了!」齊雋拔高音調,幾乎是用嘶吼的。
  她聞言便像傻住一般,半天無法動彈。
  他說什麼?他愛她……
  她直搖頭,撫著發疼的腹部,想要坐起來,「不!我不相信,如果你愛我,怎會遺棄我、驅趕我?」
  「那時候欣翰回來了,他要我放開你,而我也以為你之所以答應嫁給我,是因為你深愛著欣翰,為了不讓你恨我一輩子,所以,我才答應把你還給他。」
  他說來冷靜,但每個字都宛似在刨剮著自己的骨血。
  「可是,我向你表達愛意了,你卻不屑……」她的思緒也被他這幾句話和得全亂了!她該相信他嗎?
  她不要再當一次讓他欺瞞、利用的傻瓜了……
  「當時欣翰需要這場婚姻,我不能不顧慮他……唉,這話說來話長,但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你究竟肯不肯相信我?」
  佩陵渾身打著顫,無措地說:「你先離開,我要一個人靜一靜,我的頭好痛!」
  齊雋的俊臉一整,逸出一抹淺笑,「看來我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你的諒解了,或許你已不再愛我。好!我不怪你,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不忍見她再這麼激動,他決定先離開病房,讓她的情緒穩定後再說。只是,這場仗他將打得很辛苦了……
  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後,他才失落地轉身離開。
  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佩陵的心病也愈加沉重,她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不禁恨起自己,她幹嘛這麼倔強,明明深愛著他,還硬要逞強,苦了自己又能怪誰?
  可是,她能這麼輕易的確定他的愛嗎?她不知道……當真不知道……
  突然,病房外的走廊傳來了雜的腳步聲,以及推車急速滾動的金屬碰撞聲。
  佩陵聽著,心臟卻沒由來的狂跳了起來——
  她想下病床看看,可卻力不從心,這時正好有位護士送來為她換點滴,「黎小姐,你覺得情況怎麼樣?」她微笑地問。
  「我還好,外面怎麼了?」佩陵趕緊利用這個機會問她。
  「哦!是這樣的,剛才醫院的一位癌症病患因情緒不穩打算跳樓自殺,卻被一位先生發現,他為了救他,兩人在拉扯之下不慎全都摔下樓,現在情況還不明瞭,不過,醫院已全力在搶救了。」
  「你說什麼.!兩個人都掉下去?」佩陵的心思狂亂,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她急急的又問:「你知不知道那男的是誰,長什麼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時我正好在護理室準備東西,不過,我聽說那人長得滿帥的,有點兒像混血兒。」
  「你說什麼?混血兒!」佩陵再也無法冷靜,她猛然坐起,早已忘記了傷口撕扯的疼痛,還企圖衝出病房。
  「黎小姐,你怎麼了?別衝動啊!」護士小姐連忙拉住她,詫異她會有這種反應!「如果傷口發炎可就麻煩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個人……那個人是我先生啊!我要去看他,求求你……」胸中糾結的痛折騰著她的心幾乎快枯萎了,眼中的淚水更是不斷消落……
  護士小姐也被她這番話給嚇著了,不禁安慰道:「這樣吧!我去替你看看,你可別急著下床。」
  她百般叮嚀,就怕病人出了什麼狀況,她可是擔持不起啊!
  佩陵感激地點點頭,可是,心情卻是激盪萬千、焦躁難安——
  待護士小姐離開後,佩陵再也顧不得許多,她抱著肚子,拎著點滴,小碎步地走出病房,但她卻已支撐不住地坐在長廊外的椅上喘息。
  就在這時,齊雋的身影突然映入她的眼簾。
  「佩陵,你怎麼了?為什麼跑出來!」他一見佩陵坐在屋外,急忙跑過來將她抱起送回病床。
  佩陵兩眼不停的搜尋著他,雙臂緊緊抓住他,不斷地流淚。她便咽地問:「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我、我怎麼了?」他一頭霧水地看著她。他不過是去打一通越洋電話給佩陵的父母報平安,怎麼一返回她就變了個樣?
  「你不是為了救人而摔下樓了嗎?我好緊張、好擔心……就怕你離開我,我不要你離開我——」她撲過他的懷裡,雙臂圍住他的腰,怎麼也不肯放!
  齊雋的心口這時出現了一絲絲暖意,他笑著說;「那個人不是我,是另外一個好心的年輕人,剛才我已經聽說他們摔在樓下的布棚上,都沒大礙。」
  「那人不是你?真的不是你?」佩陵不太相信地摸索著他,當確定他一切無恙時,才鬆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微笑。
  「別再亂換了,你不怕我忍不住變成一隻野獸?」他抓住她的小手,笑著調侃地,眼底全是寵溺。
  佩陵一愣,仿似想起什麼正要收回手,他卻一把握住她。
  「你放開我……」她掙扎了一下,但語調已沒有之前的堅決。
  「我不!你明明是愛我的,我偏不放!」他堅決的道。
  「你好霸道——」她噘起唇。
  「我就是霸道!霸道的要你原諒我,說!你肯原諒我嗎?」齊雋期待地問。
  「才不。」她仍倔強的拒絕。
  「你——」他的心一緊,下定決定,「是不是我要像那個年輕人去跳樓,你才肯原諒我?好!那我就去跳給你看。」
  說著,他瞬間起身;佩陵一驚,連忙拉住他。
  「不!不准去……」她低啞著喊道。
  齊雋悶笑地回過身,下一秒立即將她擁入懷裡,親吻著她的小嘴。「你這個嘴硬的小女人,明明原諒了我還不承認。」
  「你——你騙——唔……」
  佩陵的小嘴立即被他銜了去,嘴上雖不原諒,心卻早已給了他。
  分離多時的一對戀人,另一段人生旅才要開始,齊雋告訴自己,只要鎖住她的心,他將每晚與她纏綿,從她口中撬出他要的諒解。
  憑他的男性魅力,相信絕不會太久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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