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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采凝]淘氣情婦

[樓采凝]淘氣情婦

第01節
第02節
第03節
第04節
第05節
第06節
第07節
第08節
第09節
第10節   


她幹嘛沒事三更半夜在外面亂飄、亂晃、亂闖啊!害他的車子一時不小心沒長眼睛的「啵」到她,為了怕成為人人喊打的「肇事逃逸」的殺人兇手,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拎回家「休息休息」,可沒想到,她竟然就死皮賴臉的賴在他家不走了?!還粉過分的佔地為王、鳩佔鵲巢的當起「女主人」來了,而且,這個也管,那個也管的當「雞媽媽的婆婆」為樂,哦∼∼他都快被她的「雞婆」煩死了啦!孰料,他還沒來得及將她掃地出門,讓她搬出去,她竟然又沒經過他的同意,就隨便從街上撿了一隻「野貓」回家,還義正辭嚴的警告他,說什麼絕對不能惹那隻貓生氣?!哇哩咧∼∼又是雞,又是貓的,他家都快變成「動物園」了啦!天哪!這個家的主人到底是他、是她,還是那隻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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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已經審閱完畢
謝謝你的發帖
=============MEYAMATO


[ 本帖最後由 MEYAMATO 於 2007-10-26 14: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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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今夜不設防」PUB內,熱門音樂與人潮的歡笑聲高昂交錯,將台北市的夜生活點綴得更加亮眼、多彩。
  在裡頭喝酒跳舞的夜貓子們心情都非常high,笑鬧聲不絕於耳,就連酒保調酒的工作也都應接不暇,忙得不亦樂乎。
  在PUB角落的圓桌上,坐著三位美艷動人的女子,她們打扮新潮、穿著大膽,纖纖玉指上都夾了一根薄荷淡煙。每一口的吸取吐納間,都別具風情,銀鈴般的笑語、誇張嬈嬌的肢體語言更是引來臨桌男子別具深意的注目。
  然而對此,她們可一點也不在意,認為誰引來的目光最多,那人便是三人中的佼佼者,說有多風光就有多風光!
  想當然耳,其中就屬盈盈擁有這樣絕佳的條件。
  「我說盈盈啊!你在外遊學三年,可有遇見什麼金髮帥哥?」
  盈盈的死黨兼好友慧嵐好奇地問著,她一心巴望著盈盈能多認識幾個帥哥,這樣一來,她也能沾點光,說不定還可以釣個金龜婿呢!
  「拜託!金髮的雖然不少,但在我眼裡,卻沒有一個帥的,他們啊……各個做事率性不羈,女朋友一拖拉庫,我才不會傻得去當他們的候補女友呢!」盈盈驕傲地說。
  對於男人,她向來選擇寧缺勿濫,看不順眼的,她寧可不玩這場戀愛遊戲,免得傷心又傷神。
  「盈盈,你是在說笑嗎?憑你的姿色,可是當年學校裡公認的校花耶!哪一個男人這麼不識貨,把你當成候補人選?!」另一位女子巧玲一點也不認同盈盈的說法。
  她相信西方人的眼光並不會比她們東方人差,有誰會瞧不出盈盈有張沉魚落雁般的容貌,更有著一個古靈精怪的頭腦;雖美得不可方物,卻也刁鑽得讓人心驚。
  面對這樣的女人,有哪種男人能夠對她免疫?
  套一句廣告詞——美女盈盈,凡人無法擋!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男人中,十個有九個喜歡胸前偉大的女人,至於臉蛋和腦袋,他們可是擺在其次,我才不會去和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爭鋒呢!」
  盈盈又吸了一口煙,擺擺手,不屑地說。
  「也對,若真要找男人,乾脆就找個中國人,習性相似,尺碼也合啊!」巧玲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扯上黃色話題。
  聞言,她們三人頓時大笑出聲,更令鄰桌的幾個男人懾住了心魂、勾住了眼神,久久離不開她們。
  「你們瞧見沒?那幾個男人這麼盯著我們看,還真是彆扭,咱們台灣男人就是有這種甩不掉的缺點,心裡明明喜歡,卻不敢主動,以為就這麼看著看著,我們就會主動和他上床似的。」慧嵐掩嘴嗤笑。
  「你們喲!我三年沒回來,你們怎麼說起話來一個比一個更兇猛有力了?」
  盈盈拿起已喝光酒液的長腳杯輕敲了下慧嵐的腦袋,自己也跟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巧玲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眼珠子猛然一亮,「我說……你剛回來,我找個樂子讓你玩玩好不好?」
  「幹嘛?出賣肉體的事我可不做喔!」
  「拜託——堂堂的僑太集團的總裁千金,哪需要去販賣肉體啊?讓你去嫖牛郎還差不多。」巧玲不滿的斜睨她一眼。
  「瞧你們,怎麼愈說愈不像樣!究竟有什麼好玩的?說來聽聽吧!」盈盈單手支頷,擺了個漂亮的pose,等著巧玲繼續說下去。
  「這個嘛——我不知道你在外國這麼多年,聽過耿司傲這個人嗎?雖然他主要的事業在英國,但你在美國時也應該有聽說過他吧?」巧玲斂起臉色,一本正經地問。
  「耿司傲?」盈盈蹙起一雙漂亮的細眉,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喔!好半晌後,她彷彿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拉了一個好長的音,「哦——可是風華科技集團未來的繼承人耿司傲嗎?」
  「真不簡單,向來對財經新聞一點也不感興趣的女人,居然也會知道他!看來,他號稱全球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最邪惡的女性殺手,真是一點也不為過了。」慧嵐吃吃一笑,表情曖昧到了極點。
  「得了吧你,看你那表情,好像知道他名字的女人都是個大花癡似的!其實,我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只是前天在回來的飛機上,在翻閱一本雜誌時,湊巧看到這個名字。」盈盈忍不住賞給她一個白眼。
  「雜誌?是什麼雜誌?第幾期的?我也要去買,真想一睹夢中情人的模樣!」慧嵐的眼珠子像要暴凸出來似的,疊聲問著盈盈。
  「什麼?你不知道他的模樣?」盈盈不可置信地睜大那雙水靈靈的眸子。
  「這……是不太清楚。」慧嵐慚愧地低下頭。
  盈盈好奇不已地將目光轉向巧玲,只見她也把眼神撇向一旁,露出一臉的尷尬相。
  「MyGOd!」
  盈盈用力靠向椅背,拍額低呼,「完了完了,才三年不見,你們的病情更加嚴重了,居然會傻傻的相信一個不知長相的男人真是什麼黃金單身漢、女性殺手!」
  「我們……這你也不能怪我們啊!你只要去問任何一個女人,大家都會這麼回答你,只是,那個耿司傲真的神秘得不得了!他從不對外曝光,那些狗仔隊跟蹤了他幾次,頂多也只能拍到他的背影。」
  說到這兒,她看見盈盈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忙不迭地又加以解釋,「不過,據可靠消息指出,風華的老總裁是中國人,名叫耿冷超,而他的妻子是道地的英國人,也就是說,耿司傲有二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天哪!混血兒耶——這世界上幾乎沒有一個混血兒是不俊不帥的。」
  「受不了!」盈盈忍不住沒轍的補了一句。
  「你千萬不能不信喔!」就連慧嵐也迫不及待的補充道:「風華的總公司雖然在英國,這兩年來,為了想打下東南亞市場,才將重心轉移到台灣。不騙你,耿司傲真的很帥,就是帥到擔心所有的女人都會覬覦他的英挺外貌,才不得不躲起來當個藏鏡人。」
  慧嵐長篇大論的直找理由為自己辯解,她雖然喜歡帥男,但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個花癡!
  「吱!真有人這麼自大?這個男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盈盈皺皺小鼻尖,嗤之以鼻地說。
  「反正人家就是有自大的本錢,要不,你去誘拐他啊!把他的真面目召告於世,這對台灣女孩子來說可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功德。」
  巧玲不停地蠱惑著盈盈,就她們三個而言,只有盈盈具有這樣的條件,她相信,如果耿司傲是個男人,就必然逃不過盈盈的魅惑手段。
  「你要我去誘拐他?!」
  盈盈一邊十分不諒解地扁起嘴,一邊搖晃著她那個小腦袋,「拜託——花癡的人是你耶!你不去,叫我去幹嘛?」「哎喲——就是因為長得不夠格,才被人叫花癡咩!我若有你這副天生麗質的模樣,哪還需要天天巴望著男人來追啊?就算我真的去了,耿司傲一見到我,不立即落荒而逃才怪!況且,聽說他再過一陣子便要結束這裡的監督作業,搬回英國了,不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以後便再也沒有這樣的好時機了。」
  巧玲為達目的,不惜調侃自己,而此話一出,果然達到了「激將法」的效果。
  只見盈盈掩嘴笑個不停,直睨著巧玲的眼睛說:「你還真會灌迷湯耶!想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啊?」
  「你就去試試嘛!聽說他不僅神秘,而且神出鬼沒,如果你能比那些狗仔隊還早揪出他的秘密,可就一炮而紅!到時,咱們兩姐妹再免費供應你歐洲十日游,你說怎麼樣?」慧嵐咬牙下了重注。
  「就這樣而已啊?小器!」盈盈吊了吊眼說。
  「我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那點錢你根本看不在眼裡,可是,對我們兩個來說,就是好幾個月的零用錢呢!」
  巧玲開始耍弄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非得說服盈盈不可。
  「可……」盈盈陷入猶豫中。
  「別再考慮了啦!想想,可以有一個受人崇拜的男人為你著迷,這不是挺有成就感的嗎?」慧嵐也加入遊說的行列。
  盈盈的纖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以她的性子,並不容易受蠱惑,但她們的提議實在太誘人了,而且深富挑戰性,說她不心癢是騙人的。
  「好吧!」她豁出去地拍桌一喊。
  「真的?」其中最興奮的莫過於巧玲了,能親眼目睹耿司傲,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希望哩!
  「但我不懂的是,既然他如此神出鬼沒,我又該如何接近他呢?」盈盈皺著眉問道。
  「這你放心,我們已經把他的生活動向打探好了。」巧玲得意地笑了。
  「哦!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神秘的哩?」
  「問題是,他很會躲,躲那些媒體記者已躲成精了,所以,你要讓他主動接近你。」
  「好吧!看你們要我怎麼做,就一五一十說出來吧!我再好好計劃一下,看看該怎麼行動比較好。」盈盈眼露自信的光芒,非常有把握的說。
  於是,三個女人便開始在PUB的一角嘰嘰喳喳地商談了起來,可以見得的是,那個神秘的耿司傲將會有一場他所預測不到的災難在等著他。
          ☆          ☆          ☆
  「風華財閥」科技公司的台灣分公司副總裁辦公室內,有位身材挺拔魁梧、髮絲略帶棕色的男子正埋首在卷宗前,連連數個小時,連頭也不曾抬起來一下,可見他是多麼專注於他手中的工作。
  據公司的下屬指出,他常年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讓人心生敬畏與仰慕,也有人猜測,這只是他管理公司數百名員工的方法之一。
  他現年不過三十歲,老總裁近來身體微恙,幾乎所有的重擔全落在他身上,為了鞏固公司底下所有員工對他的信心,這些嚴肅與專制已成為他披掛在身上的保護色。
  經年累月下來,那些表相的冷漠也已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夥伴」。
  他在公司向來不談私事,工作態度之嚴謹,常讓當屬下的捏了好幾把冷汗,但風華優渥的薪資也成為他們即使是累死,也不離開的主因之一。
  然而,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在外人眼中,神秘無常的耿司傲卻是他們能經常目睹的帥哥,這豈不是一件相當榮耀的事嗎?
  「司傲,還在賣命啊?」
  耿司傲的好友,也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川野洋敲了敲門板道。
  川野洋是日本人,在英國求學時期,認識了同班同學耿司傲。
  由於他們曾在大學時代迷上中國語文學,畢業後,兩人來過台灣學習了好長的一段日子,也因此,他們的國語能力都不賴。
  聞聲,耿司傲抬眼一瞧,露出一抹微笑,「你倒是輕鬆,好像我才是公司養的牛馬。」耿司傲不禁以英語調侃起自己。
  「而且是最引人注目的一隻上等非雅西施特種馬。」川野洋則故意引用這次北美冠軍馬的種別來調侃自己。
  「你不想活了是吧?」
  耿司傲扯出一抹最自然的笑容,這可是一般人百年難得一見的,惟有川野洋這個好哥兒們有這等福氣。偏偏他不是什麼美女,否則一定能將這個「女性殺手」速速逮上手。
  「我可沒說假話,難道你沒看這一期的w-keb雜誌?他們拿了一張你的背影照當封面,還說你可以媲美非亞西施,是眾多女性覬覦的目標。」
  川野洋呵呵一笑,拿起他桌上的卷宗翻了翻,「還在對與僑太的合作事宜做評估啊?」
  司傲用力地靠向椅背,伸了個懶腰,「僑太在東南亞的經營權中,擔任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照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但在歐美方面就弱了許多,若我想利用他的優勢,也同樣的會被他利用,這一點不得不注意。」
  「說的也是。」川野洋點點頭,「他們會主動找上咱們,必然有他們的目的。」
  「所以說!我不得不防,總不能取短捨長吧!」耿司傲又拿起卷宗蹙眉思考著,「但是,他們在東南亞的勢力的確不容忽視。」
  川野洋抽走耿司傲手中的東西,甩在一旁,「別再研究了,這事就交由研究評估部門做就行了,否則你又要說自己養一堆廢物了。」
  「你喔——」耿司傲輕笑地搖搖頭。
  「吃飯時間到了,難得你今天沒應酬,咱們去喝杯小酒吧!」川野洋建議道。
  「是啊!這陣子一忙,咱們倆已經好久沒暢飲了。」說著,耿司傲已站起身,披上鐵灰色的西裝。
  「拜託!你年紀輕輕的,何苦打扮得這麼老成?」川野洋一看他的裝扮,忍不住皺起眉頭。
  「為了看起來可以穩重些。」他不在意地一笑。
  「算了,我們走吧!」
  「去哪?」耿司傲拿起愛快跑車的鑰匙。
  「當然是老地方,那裡夠頹廢,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穩重老成』的黃金單身漢會到那種地方去。待會兒要先換件衣服嗎?」
  川野洋以十分瞭解他的口吻說道,畢竟不愛與陌生人搭訕、閒聊是耿司傲的習慣,通常為了擺脫有心人士的惡意跟蹤,他會不惜身著痞子裝在夜深人靜時分進入最嘈雜的俱樂部,只為紓解他在一天偽裝下的疲累。
  川野洋就常笑他說,偽裝久了,總有一天會吃到狗屎,將自己扔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耿司傲僅是聳聳肩回答,那他只好及時行樂!
  「那還用說。」耿司傲對川野洋眨眨眼,笑意盎然地率先離開了。
          ☆          ☆          ☆
  耿司傲與川野洋由俱樂部出來時,已是滿身酒氣,由於台北市現在抓違規酒醉開車抓得很厲害,不得已下,他們只好招計程車回到位於市區的豪華大樓。
  也因為川野洋的住所較近,於是,他先顛顛倒倒的下了車,最後留下耿司傲一人搭車回去。
  計程車司機眼看耿司傲已醉得不省人事,又穿得一身邋裡邋遢的,於是邊開車邊皺眉地碎碎念道:「先生,你可別睡著了,就快到了,如果你睡死過去,到時候我的車資要向誰拿啊?」
  耿司傲將醺然的眼睛瞇開一條縫,瞧著沿路上直喳呼個不停的計程車司機,「車資少不了你的,請你閉……閉上尊口,行嗎?」
  計程車司機眼一瞪,雖生氣,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只好加快車速,一心想在他睡著前趕到目的地。
  一路上,計程車恍似飛馳的速度可嚇壞不少路人,好不容易就快到達耿司傲位於富豪名門集聚的華廈時,計程車司機不禁愣了一下!
  「喂……先生,這裡真的是你住的地方嗎?」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個嬉皮住得起的啊!
  「什麼?」耿司傲醉眼朦朧的問。
  計程車司機心想,再這麼問下去也是枉然,只要他拿得出錢就行了,於是,又猛踩油門直衝而去。
  才剛轉進大樓正門前的大馬路時,突然被出現在眼前的一道白影給嚇了一大跳,緊急踩下煞車,好不容易在那白影面前煞住車子。
  「小姐……小姐……」計程車司機下了車,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居然撞了人?!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沒有撞到她啊!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女孩,他冷汗直冒,心想自己真衰,載了一個醉鬼不說,還闖了禍!
  情急之下,他趕緊將耿司傲轟下車,就當這段車程白費功夫吧!千萬別弄出什麼牢獄之災就行了。
  當耿司傲迷迷糊糊地下了車,計程車司機連忙對他說:「這裡躺了個女孩,人是你撞的,記住,是你撞的喔!交給你處理了。」一說完,他立刻鑽進車內,一溜煙就不見了。
  被趕下車的耿司傲雖然腦袋仍是不斷轟隆轟隆作響,但向來對週遭一切事物均保持高度警覺的他,頓時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揉揉眉心,努力振作精神清醒過來,當暈眩感逐漸消退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腳前躺了個女孩。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那個計程車司機又在他耳朵旁嘀咕些撞了人什麼的……是撞了人?!
  這三個字仿似將他打進了地獄般,腦中的昏沉感剎那間全不翼而飛,他立即蹲下身,探了一下那女孩的鼻息,徐緩的氣息定住了他紊亂的心神,也找回他該有的冷靜。
  好險,她沒事,只是肇事者跑了,那這個女孩該由誰來負責啊?
  媽的!
  好久沒口吐「三字經」的耿司傲,一口氣不知罵了幾串經!
  他瞪著躺在地上的女孩,心中惱火不已,真想學學剛才那個混帳司機,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地先溜再說,但這種缺德事他又幹不出來!
  問題是,憑他的身份和地位,實在無法堂而皇之的把這個女人抱進任何一家醫院啊!
  再檢視一下女孩的全身上下,似乎沒有任何外傷,於是,他當下打定主意先將她帶回住處,再請他的家庭醫師跑一趟了。
  趁無人發現之際,他趕緊抱起她返回住處,卻沒發現到他懷中的女孩隱隱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奸笑。
          ☆          ☆          ☆
  家庭醫師在離去前只對他說女孩沒事,要他放寬心,可能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會昏了過去。
  倒是醫師覺得耿司傲應該去好好的睡一覺才是,平常繁重的工作壓肩,今晚又不知死活地跑去牛飲,再這麼下去,鐵打的身體也會垮。
  於是,醫師開了幾包鎮定安神的藥丸給他,希望他能好好睡上一覺。
  醫師走後,耿司傲直瞪著眼前的那幾包藥,頭昏腦脹的他真的很想吃了它,然後把自己丟進被窩裡,睡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可是,現在躺在他床上的是一個女孩……
  真是見鬼了!他可從沒把女人帶回家過,但今天卻破了例,竟把一個陌生得連長相和名字都搞不清楚的女孩帶回家,甚至還弄上他的床!
  想著想著,他便一肚子火氣,像是豁出去般,打開一包鎮定劑,一古腦兒地往喉嚨裡倒。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忘掉所有惱人的雜事……
  至於那個女孩,就隨她去吧!最好醒來後能識趣點兒,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酒精的後作力無窮,再加上藥力的催發,他頓覺腦子昏沉,索性直接躺在沙發上,等著周公來找他去下棋、聊天。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他的意識漸漸被征服,慢慢沉入夢鄉。
  就在此時,他臥房的門突然被開啟,一位長相俏麗可人的女孩緩緩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皺著一隻小巧的鼻,望著躺在上等小牛皮沙發上的男人,氣得舉腳踢了踢他的身子,「你是瞎子嗎?美女當前,你居然忍得住,一點兒也不動心?」
  事實上,她剛剛躺在裡頭,可也是嚇得半死,就擔心這個酒鬼會對她亂亂來,那麼,她的清白可就毀在巧玲和慧嵐那兩個損友的手裡了。
  可最後她卻驚訝的發現,他始終沒進門,就連醫師進來探視她的傷時,也沒聽見他說過半句關懷的親切問話,這人是塊木頭嗎?
  在這段期間裡,她也想了許多,且在他抱她進屋時,也曾偷偷瞄了他一眼,他長得的確是帥挺絕倫、瀟灑磊落,不過,他身上酒味太濃,服裝又太過另類,這樣的男人會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單身貴族嗎?
  為了追蹤他,她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待在「風華」外頭,等著他的車子出現。
  但他真的很滑頭,經常更換座車,她曾計算過,這半個月來,他足足換了八輛車,以至於讓人捉摸不清哪輛車裡坐的人才是他。
  或許是她努力不懈,又不服輸的精神感動了上天,終於讓她發現一輛似曾相識的愛快跑車開出大樓。
  在她好奇地跟蹤,看見他走進一家PUB,又見他換了穿著,轉眼變成一個她幾乎認不得的男人,而後在PUB裡頭與和他一塊兒前去的男人瘋狂暢飲!
  若非是她這半個月來從頭一路跟到尾,她還真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平常西裝革履,又不苟言笑的耿司傲呢!
  但現在問題來了,他連正眼也不願看她一眼,她要如何才能讓他為自己著迷呢?更讓她覺得無奈的是,他現在睡得像頭死豬,又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正視她的存在?
  突然,她靈光一現,相信憑她盈盈的聰明才智,要騙這種男人的心,可說是輕而易舉的!
  主意一定,她立刻彎下腰準備扛他起來,可……他好重啊!
  盈盈咬緊牙關,幾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將他扛著站起來,但就在踏出第一步時,便因重心不穩而雙雙跌倒在地,還好地上鋪有地毯,否則,她那漂亮高挺的鼻子鐵定會被壓扁了!
  「喂!你行行好,自己站起來行不行?」盈盈拍拍他的面頰,語氣中透露出幾許無奈。
  耿司傲揚起沉重的眼皮,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就又閉了起來。
  「哈!你不能睡著啦!哪有人像你這樣的?受傷的人是我耶,你這個主人不好好看顧我,居然自己先睡著了,那怎麼可以哩?」她氣悶的嘟起小嘴兒。
  在盈盈的叨念下,耿司傲只好又把眼睛拉開一條縫,然而,思緒已在昏睡邊緣遊走的他,完全無法意識到究竟是誰在和他說話。
  他一心只想睡……最好是睡上個三天三夜,撇開一切的煩惱,這對他而言,就算是最奢侈的享受了。
  「你別又睡著了,快起來啊!」
  盈盈拚命搖晃著他的身軀,好不容易他才有一點反應,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再度不省人事呢?
  「要不你也自動一點,自己走回房裡嘛!你就一直這樣躺在地上,可是會著涼的喔!」盈盈就快拿他沒轍了。
  但這句話說出後,她才想到壓在他身下的可是整片羊毛地毯,他會著涼才怪呢!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又用力的搖了他幾下,回應依然是零!不得已,她只好再次咬緊牙,拉住他的一隻胳臂放在頸後,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硬是把他扛高了幾公分。
  盈盈就這樣像狗爬般一寸一寸地將他往前拖,好不容易到了臥房門口,她已是氣喘如牛,就快要動彈不得了。
  「老兄,你還真重啊!分明是想累死本姑娘嘛!」
  她深深的喘了幾口大氣,瞪著躺在身旁的耿司傲,無奈下,她又搖搖頭。
  「好吧!就當我可憐你,不忍心讓你睡在地上。雖然地毯滿柔軟的,可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湊巧會對羊毛過敏,或是你已經很久沒洗它,上面已經長滿了塵瞞,等明天你得了氣喘病什麼的,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拉里拉雜說了一串話,盈盈又翻起身,繼續折磨自己嬌小的身軀,又抓起他兩隻胳臂,拚命往裡拖。
  這回她可是完全豁了出去,死命咬牙地拚命拖、賣力拖,可費了她好大的功夫!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成功地將他扛上了床,但她已是滿身汗水,倒在床上幾乎氣絕!
  她不禁在心裡咒罵著,「死巧玲,早知道這個工作就讓你來做。」
  想不到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重擔,居然還要出苦力,實在是不公平——
  再看看身邊的男人,為了避嫌,她應該離開,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連翻身都翻不動……
  想必這男人也和她一樣,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瞇一下,只偷偷瞇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想著想著,她的雙眼已慢慢合上,所有的顧慮漸漸被她拋到九霄雲外,腦海中的思緒也漸漸平靜,慢慢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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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一道刺眼的光束透過窗簾縫照在耿司傲的臉上。
  他將眉一皺,五官扭曲地咒罵了幾聲,猛地轉身,竟發覺他懷裡多了個軟綿綿的東西!說是抱枕又不像,更何況,他床上從不放那種玩意兒,說是個人嘛——還真有那種感覺耶!
  凹凸有致的身材、蕩漾心魂的迷人氣息、柔軟如絲的秀髮、細柔無瑕的膚觸……明明就是個女人啊!
  可是,他的床上除了不可能有抱枕外,更不可能出現女人啊!
  耿司傲仿若受到嚴重的刺激般,神志突然清醒,他困難地張開眼,觸目所及的是他懷裡所摟住的小東西——
  赫地,他呼吸一窒,仿若天地就在瞬間變了顏色!
  「該死!」
  他猛地推開她,往後一個快動作的挪移,卻不幸讓他的腦袋撞上床頭,引發一陣陣的刺痛感,這才讓他連帶地想起昨夜那場毫無節制的牛飲,與宿醉的痛苦折磨……
  問題是,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會跑到他家裡來,還上了他的床?!
  他的腦袋不斷快速的轉動,又讓他想起那個被計程車司機撞倒在半路上的女人……咦!那女人不是該死的被他安置在他的床上嗎?
  難道她就是——
  他迅速低頭看向她,正好對上盈盈才剛睜開的惺忪大眼,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驚喊出聲,彼此都愣住了!
  「啊——」盈盈的小臉猛地漲紅,指著他的鼻尖大聲嚷著,「你……你……你怎麼可以在床上摟著我?」
  「我摟著你?」耿司傲雙目一瞪,看著兩人此刻曖昧的姿勢,他著實有口難言。
  「難道不是?」
  她指著他還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淚水忍不住撲簌簌流下。
  盈盈終於完全想起來了,她來此的目就是為了要誘拐他,而現在不就是最佳的機會嗎?如果她硬是賴著他負責,他是沒有理由趕她走的。
  於是,她乘勝追擊,頓時淚如雨下,哽咽的說:「你……你不但抱人家,昨晚還對人家做出那種事,嗚——我不要活了啦!」
  耿司傲聞言,不禁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你……拜託!我好心好意收留你,怎麼樣也不會對你——真是豈有此理!」
  他使勁兒推開她,迅速翻起坐身,衝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沖刷過全身,試著將充斥在體內的暈眩感洗去。
  王八蛋,他是倒了八輩子霉嗎?否則怎麼會遇上這種烏龍事件?
  這女人有問題,百分之百的有問題!
  拿起浴巾,他拭了拭身軀,再往腰間一圍後,便大刺刺的走出浴室。
  「啊——」盈盈沒料到他會以這種模樣出現,羞得雙腮紅透,急忙拉起被子遮住臉。
  「你不是說我們早已做過那種事了嗎?那應該將我的身體看遍、摸透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可笑的表情?矯揉造作!」
  耿司傲重咬了一聲,逕自走向衣櫃拿出一套熨燙得平整的灰藍色西裝與一件淺藍色的襯衫。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難……難道在遭受過你的侵犯後,從此面對你不要臉的赤身裸體,我也得處之泰然?」
  盈盈依舊拿被子擋著臉,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卻忍不住從縫隙中偷窺他肌肉糾結有力的背部。
  她暗自感歎,昨晚自已被那種「雄壯威武」的雙臂緊摟著,為何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她為什麼要睡得這麼死啊?害她現在好後悔喲!
  耿司傲並沒有理會盈盈這番激烈的批判,仍當著她的面卸下浴巾,堂而皇之、毫不避諱地換起衣物。
  「喂!你就不能到別處去換衣服嗎?」盈盈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天哪!他的臀部線條真是美呆了耶!窄而有力,搭配上那結實的三角腰身,與修長粗獷、長滿毛髮的雙腿,真可說是男人中的「尤物」呢!
  「怪了,你不是遮著眼睛嗎?怎麼知道我在換衣服?該不會是你食髓知味,企圖對我做第二次的誘惑吧?」
  他冷冷地撇開唇角,挾帶著寒意的聲音幾乎凍僵了盈盈的耳膜。
  被他這麼一說,盈盈頓覺手足無措,可又不願就此認輸,「不戰自敗」是她最看不起的行為。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啊?你發出那種蕳蕳䔧䔧的聲音,我又不是聾子,更不是傻瓜,哪會聽不出來?」她賭氣地回應。
  「哦,那你倒是真的滿聰明的嘛!但小心點,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喔!」耿司傲冷笑出聲,該有的風度早已被她激得蕩然無存。
  他早就懷疑這女人有企圖,既然連她自己都承認她不笨,可見得她會倒在他乘坐的計程車前,或許就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咦——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盈盈倏然將被子從臉上拉下,還好他已換裝完畢,讓她不用再以尷尬的心情面對他。
  「你心知肚明。」他懶得與她閒扯,「起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收留她一夜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這女人休想纏著他不放。
  「你要趕我回去?!」盈盈驀地瞠大眸子注視著耿司傲那雙陰沉不定的眼睛。難怪外面總傳言他冷漠無情,還真是挺可怕的耶!
  「你不回去?」他眉一擰。
  「我……我沒地方可去……」她支支吾吾著,並忙著找理由,「再說你……你玩了我,哪可以讓你說趕就趕的!」
  「你老是說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偏偏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耿司傲冷娣著她那雙錯愕的眸子,嘴畔凝出的笑容只能用「詭魅」二字來形容。
  盈盈一聽,可不得了了!
  她快速地跳下床,衝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尖道:「照你這麼說,本小姐是被你玩假的?只要你沒印象,就可以全部不算數?」
  盈盈開始擔憂了,如果這男人向來就缺乏「悲天憫人」的胸懷,那她豈不是注定要被「掃地出門」了?
  不行啦!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也就算了,到時候如果害她在巧玲與慧嵐面前抬不起頭來,那她不就糗大了嗎?所以,她絕不能就這麼認輸!
  「這麼說,你是要我負責?」他嗤笑道。
  「我……我也不要你負什麼責啦!只希望你能收留我,我什麼都會做喔!可以幫你整理家務,還可以下廚煮飯等你回家。」
  眼看來硬的不行,她只好改以軟功加苦肉計,但願能打動他這個鐵漢的心。
  「你為什麼硬要糾纏我?沒地方去,也是你的事,反正你打哪兒來就往哪兒去,不會啊?」耿司傲覺得不耐煩了,從沒被女人擾得如此煩鬱的他,不假思索便對她丟下重話。
  「什麼?!」
  盈盈的小臉陡地轉為蒼白,「你怎麼這麼殘忍?!」她抽噎了兩聲又說:「我是個孤兒,一直住在育幼院,而為了要回饋院方的照顧,我只好去外面工作賺錢養活院裡的弟妹,無奈育幼院經濟拮据,於前幾天將院童分散到別處院所,即將面臨解散的命運。那我本來是住在院內的,現在……現在無路可去,只好一個人無助的在街頭遊蕩,哪知道卻看見一輛該死的計程車朝我撞過來——」
  她嘴裡說著前幾天不小心看見的連續劇劇情,邊說還邊哭,把劇中的悲情發揮得淋漓盡致、堪稱一絕!
  耿司傲凝住心神,疑惑地望著她滿臉的淚痕,冷硬的心居然微微晃了一下。
  「可是,你並沒有受傷。」他隨即甩甩頭,理智的道。
  「那是因為我命不該絕啊!你……你不能因為如此,就想擺脫一切該負的責任!」她不停的拭著淚。
  耿司傲眉一揚,陡地迸出一連串的笑聲,「說到底,你就是要我負責對吧?」
  「呃——」她頓住哭泣。
  「說,你要什麼?要錢嗎?多少?你開個價吧!」他瞇起眼,陰驚如鷙的眼睛冷冷地盯住盈盈那張怔忡的小臉。
  「我為什麼要要你的錢?」
  向來不愁沒錢用的盈盈,當真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而且,對他這種不屑的眼光非常感冒。
  耿司傲對著房裡的一面長型穿衣鏡打理好一切,也繫好領帶,這才旋身面對她,譏諷地瞇起眸子,「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吧?」
  這句話雖是疑問句,但他卻是胸有成竹的認為,她必定知道他的身份。
  「你……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嘿嘿!她才不會中計哩!
  「你真的不知道?」他懷疑的問。
  「我為什麼要知道?如果你是劉德華、金城武,或是我最喜歡的竹野內豐,那我肯定知道。」
  她捂著嘴吃吃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嘲弄與曖昧的意味,卻讓耿司傲覺得很沒有面子。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不認識他?!
  「你說什麼?」他終於有點兒受不了了,從他成為眾所矚目的鑽石級單身漢起,可從沒讓人這麼忽視過。
  「咦——你該不會不知道竹野內豐是誰吧?」盈盈驚訝得無以復加,真當他是怪物似的。「你好奇怪喔,居然不知道享譽全日本與東南亞的——」
  「夠了!」耿司傲愀然變色,對她咆哮道:「你有完沒完?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哪還有時間去關心那些?除了你這種只適合當花癡,又無所事事的女人。」
  「你說我什麼?」她最討厭人家說她這兩個字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你到底走是不走?」他看了看手錶,被這個女人一耽擱,他就快要遲到了。
  雖然公司是他的,但處事公正是他帶領「風華」走向國際化的首要嚴己條件,絕不容許徇私。
  「我說了,我沒地方可以去,你竟然硬是要趕我走……嗚……」被他的大吼給震住的盈盈,突然嘩啦啦地哭出來。
  「你……」
  再一次看看腕表,他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算了,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主動離開了。」扔下這句話,他就快速地拎起西裝外套,如旋風般的衝出臥房。
  盈盈瞪著關上的門扉,對它吐吐舌頭,那個臭男人,也不打聽一下她盈盈是誰?居然想攆她離開!
  哼!別說門了,連窗兒都沒有!
          ☆          ☆          ☆
  耿司傲一進辦公室,林秘書立刻上前報告。「副總裁,你來遲了,九點鐘你與『僑太』有約,他們已在會議室等了好久,久等你不到就先離開了。」
  「該死!」他暗咒了一聲,「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了你的手機,可是都說收不到訊號。」林秘書誠惶誠恐的說。
  「怎麼會?」
  他摸了一下口袋,才霍然想起今早因為出來得太匆促,所以把手機擱在家裡忘了帶。
  哼,又是那個花癡女人惹的禍!
  「算了!你先去電代我向他們致歉,然後再跟他們約時間。還有,去請川野副理把我要的資料送過來。」他沉穩有禮、不疾不徐地吩咐。
  「是。」
  林秘書出去後不久,川野洋便敲門道:「副總裁,我已經把資料拿來了。」
  「請進。」耿司傲一抬起頭,便看見面帶詭異笑容的川野洋。他拿著一份卷宗,以一種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耿司傲瞇起眼,審視著川野洋那古怪的神情。
  「咱們的準時天王,今兒個是怎麼了?」他將卷宗放在桌上,「昨晚我雖然也一樣喝得爛醉,但今天卻仍起了個大早,把你要的東西整理出來,可你卻難得的遲到了!絕不是沒有原因的,對不對?」
  川野洋不愧是耿司傲的死黨兼知己,光從耿司傲臉上那層不愉快的陰影,就能猜出個大概。
  但昨晚他們離開俱樂部時都已經那麼晚了,依照耿司傲神秘的習性,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得知他的身份。既是如此,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所預料不到的「趣事」呢?
  耿司傲揉了揉眉心,「還不是那個爛司機。」
  「司機?我雖然醉了,但依稀記得他是個男的吧!該不會是他——」
  「吱吱吱!你還真會幻想,是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錄影帶看多了?」耿司傲斜睨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川野洋的聯想力。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啊!」
  川野洋陡地睜亮一雙眼,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打算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何苦咄咄逼人?又沒什麼新鮮事,你不會感興趣的。」耿司傲擺擺手,「別煩我,我得趕快把這些評估資料看完,不能讓對方再等下去了。」
  「拜託!這項合作方案我們不是已經拖了個把個月了嗎?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而且,我向你保證,我做的那些評估絕對深具可靠性,不需你再費神。」
  川野洋壓根不願放過他,臉上的那抹好奇之色非但未退,反而愈來愈濃烈。
  就他對耿司傲的瞭解,他這個人可是愈在意的事,就愈不願意坦白,況且,他們朋友多年,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可見這事並不單純。
  「喂!你是女人嗎?如果真的那麼愛聊八卦,我勸你到樓下去找那些女孩子,她們一看見你,必定會立刻主動奉上無數個馬路消息給你。」
  耿司傲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就算是自己的好友,也不免要對他炮轟幾句,希望能「嚇阻」他一下。
  「你要我去找那些女人?」川野洋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英眉微挑地瞪著他。「是啊!那些女人一定會圍繞著我,讓我動彈不得,不過,嘴裡問的或說的,絕對是有關於一個叫耿司傲的男人。」
  耿司傲嘲弄地撇撇嘴角,皺得眉峰幾乎要頂到髮際了,對於川野洋這些說詞不予置評。「你不用激我,再怎麼使計也沒用。」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關起耳朵,不再聽他這個損友繼續廢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領誰的薪水?居然敢在上班時間閒聊打屁,不怕『你的老闆』炒你魷魚?」
  「如果他不怕我等會兒突襲到他住的地方,那他就儘管炒啊!」川野洋對他眨眨眼,笑得極為狡猾。
  「你……」
  耿司傲的耐性幾乎快被他給磨光了,氣結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用力一咬,火氣愈燒愈旺。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又說:「你要突襲也行,本來就沒事,我又何苦怕你來掀我的底?」
  耿司傲叼著煙,雙手利落地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喂!你這是做什麼?」川野洋這才發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給惹火了,畢竟耿司傲可從沒對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啊!
  「我回去辦公。」他忿忿地將煙蒂丟進煙灰缸中捻熄,然後頭也不回地拎著公事包走出辦公室。
  「喂!司傲——」川野洋喚不回他的腳步?不過,隱約感覺得出來他像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          ☆          ☆
  自從耿司傲甩門離去後,盈盈愣在房裡好一會兒……
  她不停思忖著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是不是該依照原有的計劃,就這樣死皮賴臉的留下來,或是學他一樣拍拍屁股走人,率性又瀟灑呢?
  其實,她是真的想回家了,希望能趕緊從這個爛泥窟裡跳出去,頂多她不幹了,然後舒舒服服的重回她大小姐的生活,高興的時候上幾天班,不高興時就把老闆炒魷魚,跟他說拜拜。
  只是,想來想去,偏偏她倔強的個性讓她根本嚥不下這口氣,她的處事原則便是——可以沒有錢、沒有裡子,就是不能少了面子!
  若要她做出這種半路收手的窩囊事,打死她,她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既然如此,她就必須要有住下去的打算,更得武裝好自己的心情,千萬別被他幾句惡言惡語就傷了她幼小的心靈。
  主意一定,她立刻走出臥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昨天為了扛他進屋,根本無暇好好的欣賞這裡的擺設與裝潢,如今終於可以靜下心仔細研究,這麼一看,才發覺這裡的佈置雖然簡單,但不可諱言的,的確擁有屬於他的特有風格。
  「大方氣派」四個字便足以形容這裡的一切。
  本來她猜測,屬於單身男人住的地方,應該是非常雜亂才對,那她便可乘機幫他收拾環境,然後索求報答,要求他答應讓她住下。
  只可惜,她放眼望去,幾乎每個角落、每處地方都是這麼的有條不紊,甚至比她的房間還井然有序,可見他是一個自律甚嚴的男人!
  這不就代表著她完了嗎?既然沒有她可以獻慇勤的機會,她又該如何開口求他收留她?
  繞過客廳,她走進廚房,看著裡頭應有盡有的高級廚具,以及烹飪設備,她腦中突然一亮,立刻出現一個絕妙的辦法。
  好歹她在國外遊學多年,對於打理自己的伙食有一些經驗,尤其是嘗吃中國菜的她,一向對中國料理有興趣,偶爾她還會請慧嵐寄幾本中國菜食譜給她,閒暇時就關門研究,總算能弄出幾個上得了台面的菜色。
  主意一定,她立即打開冰箱,檢視一下裡頭有啥玩意,希望這冰箱不會是擺著好看的而已。
  但這一瞧,還真是令她瞧傻了眼!
  冰箱內雞、鴨、魚肉、水果可說是樣樣俱全,一點也不像單身男人屋裡該出現的情景。
  乖乖!他究竟是屬於哪一種人類啊?
  噯!管他的呢!她現在該傷腦筋的不是他個人,而是該用什麼方法迷住他的胃。
  看了看時間還早,於是,她先為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倒了杯鮮奶,早餐和中餐就一併解決了,剩下的時間,她就開始盤算該做些什麼料理,然後做切菜、洗菜的事前準備工作。
  偶爾,她會到客廳轉開音響,在羊毛地毯上隨性地跟著節奏胡亂搖擺;有時,她會偷偷溜進他的書房,察看他喜歡收藏哪些書;等時間差不多了,她又匆匆忙忙的趕回廚房,打算大展身手。
  好不容易,就在接近六點時,她終於大功告成了!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盈盈可是滿意極了,忍不住還偷偷地抓了一塊雞丁入嘴,那熱得燙舌的滋味真是讓人難忘。
  就但願那個男人不要拖拉太久,趕快下班回家,否則,等這些一菜都涼了,那不就白費她一番苦心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盈盈的心也隨著那電鈴的音樂雀躍了起來!她緊張地拭了拭手,然後怯生生的走到玄關將門打開。
  可是,站在門外的男人一看見她,竟沒有出現與她相同的笑容,反而冷著一張臉,眉頭齊揚地瞪著她,「你怎麼還沒走?」
  「我……」不知怎地,她頓覺委屈得想哭。
  「到底怎麼樣,你說呀?」他不耐煩地走進屋,將公事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脫下西裝外套。
  盈盈立刻上前接過手,將它吊在衣架上。
  「我沒要你做這些事。」他蹙眉道。
  「沒關係,我喜歡做嘛!」她甜膩地一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她常對他綻放溫柔可親的笑容,他遲早會被她所迷惑的。
  她擁有男人無法抗拒的美麗外表,只可惜,這個男人老是不願意正眼瞧她一眼,否則,鐵定會被她那雙勾魂眼給電得「茫酥酥」。
  「好了,要做的你也做了,能不能請你現在就離開我的視線?」他不耐煩地坐進沙發,揉了揉眉心。
  「嗯……好吧!那我先回客房!」她小小聲地說,而後將腳步慢慢地往客房挪移。「剛剛我已經將我的房間打點好了,而且還煮了一桌菜,真的好累,先……先回房歇會兒了。」
  哇——他的臉色好難看喔!怎麼突然變得一下子鐵青,一下子火紅啊?活像只長了角的紅色火牛正要朝她進攻,將她殺個片甲不留似的。
  盈盈暗自吐吐舌頭,當她一退到轉角,便非常識趣地轉身逃開,但就在她要逃進房間的剎那,耿司傲卻不知打哪來的速度,突然在她眼前現身,將那扇門擋得剛剛好!
  可憐哪!就只差一步耶!盈盈在心裡重重的呻吟了一聲。
  「有……有事嗎?」她對著他那張帥俊的臉龐咧嘴一笑。
  「你剛剛說什麼?」耿司傲那張性格的臉孔直逼向她眼前,讓盈盈心中那抹隱藏了許久的忐忑感又冒出來了。
  她惶恐的看了看四周圍,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別這樣嘛!對了,你的音調有點兒奇怪,長得也像混血兒,不是中國人吧?」
  他眼一瞇,冷著聲音說:「你不知道我是哪裡人?」
  耿司傲心想,這女人既然纏上他,必然是打聽好他的一切,難道她會不明白他是在英國出生的嗎?
  「你這個人好奇怪喲!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哪裡人啊?你……不說算了!」她噘起紅唇,故作委屈地道。
  「我是中英混血。」不知為何,他居然脫口而出,回答她的問題。
  「哦……嗯……」
  她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是有點兒像,但卻缺少英國男人應有的溫柔,你是該改進才對。」
  耿司傲不會聽不出來她話裡的調侃之意,正欲開口反擊,卻陡地聞到一陣由廚房傳來的香味。
  奇怪的是,剛剛由於火氣上揚,讓他忽略了這股吸引他的味道,等他心平氣和時,它便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鼻子裡。
  「這是什麼味道?」他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為你做了一桌晚餐,你去嘗嘗看嘛!」盈盈咧開嘴笑說,試著轉移話題。
  「你動我的廚房?」他幾乎是用咆哮的說。
  「不……不可以嗎?」她怯生生地反問,微低著小臉偷覷他那張蓄滿怒焰的臉孔。
  「只要是我的東西就不可以!」他的耐性已到達極限了。
  「別這樣嘛,瞧你氣了那麼久,一定是又累又餓,反正我那些菜做都做了,丟了多可惜啊!你就當日行一善,幫我吃了它好嗎?」
  盈盈推著他往前走,「我保證你吃過以後,一定會讚不絕口,說不定還會留我下來當你的煮飯婆呢!」
  「NO、NO、NO!你可得搞清楚『煮飯婆』三個字的意思,別隨便冠在自己的頭上,我可是會吃不消的。」
  媽的!這丫頭居然想佔他便宜?哪有那麼好的事啊,這世上有多少女人想當他的老婆,不過,那還得看他要不要哩!
  「好嘛,就算我說錯了,你先吃了再說嘛!」其實,盈盈已經一肚子火了,但為了不讓自己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
  於是,她主動拉住他的手往飯廳拖,然後又將他按進椅子裡,為他盛飯、夾菜、裝湯。
  「吃吃看。」她坐在他的對面,以祈求的眼神望著他。
  偏偏就在這時候,好死不死的,門鈴竟然又響了起來。
  耿司傲表情一窒,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來找破了!哼!那個傢伙還真不怕他啊!改天他真得做一道「炒魷魚」讓他嘗嘗。
  「誰啊?你吃,我去開門。」話落,她就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別……」唉!來不及了,這女人跑得還真快,讓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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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哈!」
  川野洋一見到盈盈,先是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轉瞬間又換上一個超帥的勾魂相,「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我嗎?」盈盈先指指自己,然後轉回頭,正好看見耿司傲就站在餐廳的門口,冷著一張臉看他們。於是,她不禁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回答,「我是他的煮飯婆。」
  「煮飯婆?!」對川野洋而言,這一驚可是不小,「司傲,我是知道你有請個鐘點歐巴桑在這兒打雜、做飯,什麼時候這個歐巴桑搖身一變,竟變成一個美少女?」
  耿司傲懶得多做解釋,只撂下一句,「進來吧!」然後就逕自走進飯廳。
  川野洋好奇地跟了進去,馬上聞到陣陣撲鼻的香味,「哇——我說傲啊,你還真有口福呢!」
  「吃飯吧!」
  他的語氣毫無異樣,但川野洋就是聽得出來有股潛藏的冷意。他本想多調侃耿司傲幾句,卻又臨時改變主意噤了口,乖乖拿起碗自個兒盛飯,又夾了一塊貴妃醉雞入口。
  而耿司傲也同時夾了一塊塞進嘴裡,咀嚼了幾下。
  「怎麼樣?」盈盈睜亮一雙眼,已一副好期待的模樣望著他,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正面的評價。
  「還可以。」即使他覺得不錯,也不會讓這個女人太得意。
  「只有這三個字啊?」她垮下小臉。
  「不滿意?要不就『差強人意』四個字吧!」耿司傲斜睨著她說。
  「你……你這個英國人少用中國的四字成語欺負人!」
  她的耐性盡失,想不到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拿著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她已經受夠了!
  「哈……小姐,你這句話罵得真夠絕的,太妙了!」川野洋忍俊不住地差點兒將嘴裡的東西全噴出來。
  盈盈轉過臉瞪著他,久久不語。
  「小姐,如果你問的人是我,我用的成語就不一樣了,像是……」川野洋不停地抓頭搔耳,努力思索著一些饒舌形容詞。
  「對了,像秀色可餐、口水直流。」他突然拍桌說道。
  耿司傲板著的臉終於撐不下去地露出一笑,「我說洋,你的中國文學學得實在是不怎麼樣,『秀色可餐』是指女子的美讓人心儀難忘。」
  「那麼,口水直流就沒錯了吧?」川野洋不服氣地說。
  「口水直流是四個字沒錯,但它一不是成語,二……你應該不是一條狗吧?」
  耿司傲此話一出,竟惹得本是怒火翻騰的盈盈捧腹大笑。「哈——真是絕,我說你……什麼野洋菜的,要說罵人,翹楚首推他了,哈……」
  川野洋俊臉一垮,「拜託!我叫川野洋,不是什麼野洋菜,求你記牢行嗎?」
  「誰要記得你呀,我只想知道他的名字。」盈盈沒忘記自己這麼委曲求全的目的,又開始演起戲來。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川野洋簡直不敢相信。
  「不知道啊!他死都不肯告訴我,還硬要趕人家離開,真是有夠傷人的。」盈盈嘟起小嘴兒看著不苟言笑的耿司傲。
  「司傲,你這麼做太過份!」川野洋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有趣得很,若她願意當他的「煮飯婆」!他一定不會拒絕。
  耿司傲沉默不語,只顧著低頭扒飯入口。
  「我看這樣吧!若是你不要她,我請她好了。」川野洋笑臉盈盈的看向她,「小姐,你就乾脆跟我回去,我那兒雖然沒這裡豪華,但也算不錯了,而且,看你一個月要多少錢水,我都照付。」
  「錢?!」她眼珠子一瞪。
  「是啊!」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王八蛋!你吃我豆腐,本姑娘可不當人家的情婦,管你給我多少錢,我說什麼也不做!」她猛地拍桌站起來,指著川野洋的鼻子叫罵道。
  「情婦?!」川野洋眼睛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哩?讓你回去當煮飯婆,不如做我的情婦,你瞧,我的體格很棒喔!強壯有力,就連『那個地方』也是『雄壯威武』喔!」
  川野洋語帶黃腔,聽得盈盈霎時面紅耳赤,真想掐死這個爛男人。
  想想耿司傲一臉正氣,怎麼會認識這樣的朋友呢?真是交友不慎,誤交匪類啊!她真是替他惋惜,唉——
  耿司傲雙眉緊蹙,眸光一黯,也不知是哪條神經搭錯綜,他居然開口說:「你留下來吧!」
  盈盈正打算對川野洋吼回去,卻被他這句話給刺激得愣了一下。「你……你剛剛說什麼?」
  她凝望著耿司傲的眼睛,就怕是自己精神恍惚,誤聽了。
  「我說你可以留下繼續為我燒飯做菜,因為我原來請的歐巴桑剛好有事告長假,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恍然大悟地忙道:「好、好!當然好!我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沒問題的。」瞧她那股興奮樣,彷彿得了美國樂透大獎一般,川野洋不禁撇撇嘴,挺不屑地說:「厚此薄彼。」
  「不錯!你這句成語倒是用對了。」耿司傲可沒忘了對這個損友調侃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看情形,這個女人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要一塊兒生活,總不能整天喂來喂去的。
  「我叫盈盈。」她咧嘴笑說,彎彎的唇上帶著笑意,可真是甜得會膩人呢!
  「盈盈……嗯——不錯耶!」川野洋點頭道。
  「那你覺得好不好聽?」盈盈湊近耿司傲那張俊容,只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沒意見。」他將碗中的飯菜扒光後便站起身,「洋,到我書房來,有關那些評估資料,有幾個地方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哦!」川野洋望了他一眼說:「我吃飽了就去。」
  「等等,你不吃水果嗎?我削了梨子在冰箱。」盈盈喚住邁步走向客廳,拎起公事包便要轉往書房的耿司傲。
  「不用了,謝謝。」他的語氣雖然和緩了一些,但表情仍是一樣的冷淡。
  「真是的。」盈盈嘟著嘴一跺腳,又折回飯廳裡收拾餐桌。
  「我還沒吃飽耶!」川野洋睜大眼,看著桌上的豐富美味一樣樣的被盈盈端走。
  「我管你啊!」她白了他一眼,然後躲在廚房裡洗碗,並故意弄出瓷碗鏗鏗鏘鏘碰撞的聲音。
  川野洋吐吐舌頭,心裡不禁竊笑暗忖,耿司傲那傢伙留下這隻母老虎,未來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有趣好玩了。
  吃飽喝足後,他就趁母老虎尚未走出廚房之際,趕緊溜進耿司傲的書房。
  門才開啟,耿司傲便問道:「吃飽了?」
  「嗯,被那隻母老虎給嚇飽了。」川野洋聳聳肩戲謔道。
  「母老虎?」耿司傲不解地揚起眉。
  「就是那個煮飯婆啊!長得是不錯,但脾氣可就大得嚇人!」
  「哦,那是因為你吃她那一套。」耿司傲撇嘴一笑。
  接著,他攤開卷宗,指著某個數據道:「僑太的帳務似乎有點問題,表面上雖萬無一失,但隱藏在這個數字下的債務不知有多少,你去查一下。」
  「你不相信僑太的這些帳目?既然要合作,他們應該不至於弄個假帳給咱們吧?」川野洋揉揉鼻子。
  「這不會是假的,只是動過手腳的黑帳罷了,你最好去找會計師研究一下,抓出其中的疑點。」他靠向椅背,瞇起眸子望著川野洋。
  「好吧!」
  這時,突然書房被開啟,只見盈盈端著一盤水果進來。「吃點水果吧!我削都削了,不吃爛掉就可惜了。」
  「我准你進來了嗎?」耿司傲臉色一斂,露出非常不悅的神情。
  「呃……我……」盈盈一愣,沒想到自己居然好心被雷親。
  「我和洋談的是重要公事,以後請你別隨意進入我的書房;還有,在進入別人的房間前,老師、父母沒教過你要先敲門嗎?」
  耿司傲皺緊眉宇,一向極重視隱私的他,對於擅進別人屋裡的行為有著絕對的痛恨。
  川野洋一看苗頭不對,便立刻說道:「你們聊,我回去了。」他露出一抹傻笑後,就馬上識時務的閃人了。
  畢竟,屋裡的火藥味太濃,他可不希望一個不小心,就平白犧牲,當了炮灰。
  川野洋才離開,盈盈就忍無可忍地開口了,「是啊!我不過是個孤兒,沒受過什麼教育,更沒錢唸書,所以樣樣不如人……」
  她深吸了幾口氣後又道:「所以……得幫人打雜才能討口飯吃,看人家的臉色才能有個住所,好心端水果來,還被罵成這樣,這算什麼嘛?」
  她傷心極了,一說完,就轉身往屋外沖,並狠狠地甩上門。雖然她這些話某部分是為這個角色所說的謊言,但也有一部分真的是因為傷心、難過。
  她好氣自己,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過,跑來這裡受氣又受罪!
  「喂!盈……」耿司傲伸出手想喚她,卻來不及了。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裡,暗暗吐了一口氣,想來,自己還真是自找罪受,莫名其妙地收留了一個女人在家裡,而且,偏偏還是一隻脾氣暴躁的母老虎!沒想到川野洋這次的形容詞還用得真貼切啊!
  不知為何,自從她怒氣沖沖的離開後,他居然怎麼也無法專心於公事上,想著的全是她剛剛所說的話,他甚至有點擔心……擔心她會不告而別!
  一思及她可憐的身世,耿司傲突然發覺自己的殘酷,若不願意,就不要收留她,既然收留了她,又何必對她說那麼重的話呢?
  也罷,還是去看看她吧!
  走出書房,他直接走到盈盈所住的客房,他在門外敲了敲門,乾咳了幾聲後才道:「盈盈,你開門好嗎?」
  盈盈趴在床上,噘高唇撥弄著枕頭上的小毛球,故意不理會他的呼喚。
  「我只是直話直說,沒有怪你的意思。」他鍥而不捨地又道。
  此話一出,盈盈終於忍不住跳下床,用力將門拉開,盯著他那雙深邃大眼道:「你沒怪我嗎?我才不信哩,你剛剛那種語氣,就好像我是賴著你、纏著你的垃圾似的。」
  她大聲地對他吼道,淚水還在眼眶內打轉,只是倔強的個性不容許自己讓它掉下來。
  「我沒有把你當垃圾……這樣吧!你要多少薪水,說吧!」他沒轍地退一步說,這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薪水?」她瞪大眼,似乎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莫非他跟那個野洋菜一樣居心不良?
  「難道你要做白工啊?」他揚揚眉再次問。
  「白工?」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道:「哦——你的意思是要付我錢,當作我為你煮飯的薪水?」
  「沒錯。這樣吧!所有家中應有的開支不算,你實得薪資五萬塊錢,可以嗎?」
  雖然這樣的薪資不算太多,但他可以免費供她吃住,而她也只需要煮一頓晚餐等他回來,其餘整理工作,他還是會交給清潔公司,算來已是非常優渥的了。
  「五萬?」盈盈皺起眉頭,這個價錢可比她隨隨便便的開支還少哩!
  「怎麼?嫌少啊?」耿司傲瞇起眸子看著她那一臉仿似不太滿意的樣子,他索性整個人靠在門框上,嘴角微撇地凝睇著她,等著她獅子大開口。
  盈盈本想說,這錢根本是少得可憐,但還是收了口,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露出馬腳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沒啦,只要你別趕我出門,讓我無路可去,我就該燒香拜佛了。」她對他皺皺小巧的鼻子,「不過,我要事先跟你約定好,以後你不能對我大聲說話,也不能拿我當下人使喚,在這個家裡,我有絕對的使用權,還有……絕不能裝針孔射影機偷窺我洗澡。」
  她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就常聽說台灣近年來有些不肖商人,專門以這種噯心的手法把那種偷窺工具安裝在飯店的浴室或百貨公司的女廁內,就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那種不要臉的嗜好?
  耿司傲撫著額頭大笑,「哈!憑你?得了吧!」他意有所指的眼光停駐在她頸部以下,腰部以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發覺他眼中隱約泛出嘲語的光芒,她深感受挫地問。
  這幾年在國外,她早已深受那些波霸洋妞的壓力,總覺得自己的身材是此生一大缺憾,卻想不到這個男人還當著她的面污辱她的胸部!
  欺人太甚、豈有此理!
  「你瞧瞧自己那干扁四季豆的身材,我幹嘛買那種昂貴的東西來偷窺你這種『貨色』?如果我真的需要,外面不知有多少美女任我挑選呢!」
  其實,耿司傲所言的確是事實,憑他的身價與條件,本來就有許多美女對他趨之若鶩,無論東方佳麗,或西方辣妹,可說是無一不缺。
  「是喔,你很嘛!」她不屑地用鼻子冷哼一聲。
  他若不是這麼深得女人緣,放在他心口的那顆心若不是這麼值錢,巧玲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要她來騙他的心呢?
  「畢竟我有那個本錢啊,倘若我是個醜八怪,我想,你也不太可能自願留下來當我的煮飯婆吧?」
  他難得露出笑容,那刻意瞇起的彎彎笑眼,包含著幾許妖異的味道。
  盈盈氣得鼓起腮幫子,卻又拿他沒轍,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好了,既然你累了,就先休息吧!還有,以後你喊我司傲就行了,不用喂呀喂的亂喊,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他微微勾起唇角,看似和煦的笑顏中閃過幾絲戲謔,然後就轉頭回到書房。
  「喂——」
  盈盈衝出房間,瞧他面不改色地掩上書房的門,這才頓在半路,以一種像是帶有百萬伏特電壓的電眼瞪著門板,恨不得能把他活活燒死在裡頭。
  她盈盈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了?若非為了顧及面子,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還會留在這兒受他的閒氣!
  耿司傲,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後悔曾對我說過這些話!
          ☆          ☆          ☆
  盈盈趁著買菜的空檔,把巧玲和慧嵐全都叫了出來,約在超市對面的咖啡廳見面。
  當她一見到她們來到,立刻橫眉豎目地臭罵道:「你們派給我的是什麼鬼差事兒啊?可知道現在的我有多可憐?」盈盈單手撐著她弧度優美的下巴,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眼輪流在她們心虛的臉上輪流替換著,彷彿想從她們的五官中找出一絲絲反悔的訊息。
  如果她們能收回對她的要求,那麼,她就可以冠冕堂皇的退場,從今以後就可以不用再面對耿司傲那個臭男人了。
  「盈盈啊,我知道我們錯了,不過,你就好心點兒,將錯就錯的錯到底吧,你不就是比我們有膽識,人又長得美、能力好、口才佳,才能這麼順利的見到那位神秘的耿司傲嗎?我想,光憑這一點,那些狗仔隊就要自歎弗如,對你甘拜下風了。」
  巧玲開始施展她所向無敵的苦肉計與巴結功夫,希望盈盈能吃這套。
  「巧玲,我這才發現過去你都是在裝傻喔,原來你也是這麼的能言善道的啊!」
  說完,盈盈又將矛頭轉向慧嵐,諂媚地一笑,「你的意思呢?我想,你應該要比巧玲可愛多了吧?」
  一直低頭喝咖啡的慧嵐,揚起眼瞼偷覷了她一下,小小聲地說:「我倒覺得巧玲說得沒錯,既然你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那就表示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憑你的能力,一定是唾手可得,我們又何必中途放棄呢?你說對吧?」
  「我們?拜託!是只有我一個人陷入水深火熱中吧!你們不是在家裡喝茶聊天,就是在外面跳舞、壓馬路,可我卻要為那個臭男人買菜、煮飯,這樣公平嗎?」
  盈盈向來注重的氣質修養與風度在剎那間已消失無蹤,若非這裡是間浪漫的咖啡廳,她早就把這兒的屋頂給掀了!
  慧嵐歎了一口氣,轉向巧玲說:「巧玲,我看盈盈是想認輸了,她根本扮演不了這次的誘拐角色,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勉強她呢?」
  「你們說什麼?我可沒認輸喔!」盈盈好強的抗議。
  「認輸」這兩個字對盈盈而言,可是奇恥大辱,即使她再不願意繼續這項任務,也不會就此承認自己輸了。
  「既然是這樣,你就再接再厲嘛!你知道的,能為耿司傲煮飯洗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啊!你不做,後面還排著像萬里長城那麼長的女人等著做呢!你就委屈一點,為我們兩個好朋友著想一下吧!」慧嵐見機不可失,立即賣力的諂媚道。
  盈盈忍不住翻白眼,為她這種誇張的說詞感到既是無奈,又覺好笑。
  「盈盈,你不說話,就表示答應?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慧嵐立刻站起來,同時拉起巧玲,「我和巧玲約好了要去逛街,咱們就先走!這兩杯咖啡的帳也就偏勞你了,拜拜!」說著,她倆居然一溜煙的跑了。
  「喂!你們兩個……」盈盈噘起嘴看著她們突然消失的身影。
  沒法子,她不認命又能如何呢?誰要她誤交「匪類」,她們的行徑可比土匪都不如哩!
  最後,她只好重新提起菜籃,無奈地走出咖啡廳。
  她站在路邊,正打算招計程車,可腳邊卻不知何時突然來了一隻好漂亮的小白貓,它不停地「當嗚咽嗚」地叫著,那模樣真是惹人愛憐。
  尤其它那身雪白的長毛、泛著綠光的眼珠子、圓滾滾的身軀更是吸引著她的目光。不過,它的頸子上綁著一條粉紅色的可愛緞帶,分明是有人飼養的,只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呢?
  盈盈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始終沒看見有人來找它,況且,聽它的叫聲愈來愈淒涼悲哀,她終於忍不住將它抱起來,輕撫著它的毛髮。
  「原來你跟我一樣可憐啊!我是被朋友陷害,而你是被主人遺棄……這樣吧,我收養你好了,但是,你可得聽話喔!」
  小貓咪像似會通人性、懂人語似的,直對她搖尾巴,還淨往盈盈的懷裡鑽。
  盈盈被它搔得好癢,咯咯笑個不停,也益發覺得與它投緣,於是便自作主張的將它帶了回去。
  到了華廈外,她擔心會被警衛發現,於是就將它放在菜籃內,用一些菜把它遮掩住,並對它輕聲說道:「拜託別出聲,否則,你又會變成孤苦無依的流浪貓!」
  就這樣,她偷偷摸摸、戰戰兢兢的帶它進入大樓,往耿司傲的住處直衝而去。她不敢坐電梯,因為她擔心貓咪會發出叫聲,引來眾人的抗議,所以,她只好拚了她一條小命,用兩隻腳往十六樓賣力地往上爬。
  當她好不容易回到家,渾身已是又累又酸。
  這時,貓咪也從菜籃裡爬了出來,匍匐到她腳前舔著她的腳趾頭,再次將累得半死的盈盈逗得哈哈大笑。
  「拜託!一副委屈的樣子嘛!我又不會丟了你,嗯——不過,我得先替你取個名字。」盈盈躺在沙發上,邊喘著氣,邊在腦海裡搜索著適當的貓名,「你覺得咪咪怎麼樣?」
  見它沒反應,於是她又說:「要不就是小咪?」
  盈盈轉頭看向一動也不動的貓咪。「唉——你還真難伺候耶!什麼都不喜歡,可是,我好累了耶!」
  她乾脆閉上眼,慢慢地思考著,哪知這時,她耳邊竟突然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叫我那華好了,在我們紅娘家族裡,我就叫那華。」
  盈盈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貓咪,「你……你說什麼?剛剛……剛剛那個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嗎?」
  「對啊!你是我那華的主人,我可是只對你說話喔!而且,你還必須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過,你放心,把我留在身邊,你可是會好處多多的喔!」
  那只會說話的貓咪,甚至對她彎起嘴角,而後吐出舌頭舔著自己身上那似白雲般的毛髮。
  「你……你……」盈盈整個人跳上沙發,控制不住地發著抖,指著貓咪說:「你……說什麼?紅娘家族?」
  「沒錯,我本是月老名下的紅娘,專門撮合人家的喜事,但卻在一次的感情用事下,不小心分開一對戀人。月老得知後,氣得火冒三丈,就把我變成一隻貓,還囑咐我,非得再成就三對良緣,才准我重返紅娘家族,截至目前為止,我只剩下一對就大功告成了。」那華娓娓道來自己的過去「事跡」。
  「你在說什麼啊?」她簡直是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天哪,是我早上沒睡醒是不是?所以,現在會產生這種要不得的幻覺。」
  「你不是在做夢,也沒有產生幻覺,我說的都是真的。」它說完後,又喵地一聲,並蜷起它肥胖的身子,窩在她腳旁閉上眼睛。
  還沒從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盈盈,眼看這隻貓兒就要睡著了,連忙叫喚道:「你別睡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那華睜開一隻眼,偷覷了她一會兒才又道:「有什麼事等我睡醒再說吧!為了物色對象,我已經好久沒合過眼了。」
  它又慢慢地閉上眼,完全不理會盈盈那張錯愕驚恐的表情。
  而盈盈只能拚命地揉著太陽穴,在渾渾噩噩的心情下度過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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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耿司傲累了一天回到家裡,繁忙的工作與接續不斷的會議讓他幾乎忘記家裡正住著一個女人!
  於是,她下意識的拿開鑰匙開了鎖,當門一打開,恍惚間他只瞧見一個如同白球般的東西猛地衝上他的臉。
  他驀然一震,猛地揮掉黏在他臉上的「怪物」——
  「砰!」的一聲,只見那華那肥嘟嘟的身子就這麼砸到地面上,摔得它七葷八素。
  「喵、喵——喵、喵——」原本優美的貓叫聲,頓時變得非常哀怨、淒厲,像是快斷了氣似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那華——你怎麼了?哪裡摔疼了?快告訴我啊!我好帶你去給獸醫看看。」
  聽見巨響,盈盈連忙從廚房奔出來,就看見這悲慘的一幕,嚇得臉都白了!她立即淚眼汪汪地抱起它,像是沒看見耿司傲也在場,直對那華又是詢問又是安慰的,那模樣看在耿司傲眼中簡直只有兩個字——荒唐!
  獸醫?!
  那華瞪了她一眼,以一種類似腹語的神力跟她說:「我可不去看獸醫,我是神,不是動物,請你搞清楚。」
  「咦?我可是關心你耶!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她氣得站起來,拿著鍋鏟指著它,「算了,就算你腦震盪了,也休想要我再理你。」
  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丟下這句話後,她便氣呼呼地重回廚房。
  耿司傲這才找回說話的能力,連忙衝進廚房,對著盈盈的背影叫囂著,「你說,那隻貓是怎麼回事?」
  盈盈定住身子,炒菜的手僵在半空中,突然才想起她到現在還沒跟他報備自己收養了一隻貓。
  「咳……咳……我見……它被人遺棄在半路上,覺得好可憐,所以才好心的把它帶回家,你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她試著以輕柔的語調問他。
  「什麼叫做沒有什麼意見?我可是有一堆的意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跟她講道理,「拜託好嗎?你多少有點兒常識嘛!這種地方是不能養狗養貓的。」
  「你就不要把他當貓當狗嘛!你不會視它為一隻高貴的寵物嗎?」她嘻嘻一笑,企圖讓他遺忘這回事。
  「寵物?!」媽的,他若真要寵,不會去寵個女人啊!何苦養一隻討人厭的貓啊?
  「你不喜歡它嗎?」她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何止不喜歡,簡直是痛恨到了極點。」他悶著聲音說。
  「那你的意思是不准養?」她低著腦袋偷瞄他一眼。
  「沒錯!有你就沒有它。」不過,當然也不可能沒有她,會有它!
  「鐵定不能養了?」盈盈仍想確定一下,但聲音已變得有些高亢,快變臉了。
  「嗯……」對於她的轉變,他雖然覺得有點兒怪異,但仍開口說了,「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不需要我再廢話了。」
  「你真是太過份了,我在這兒為你做牛做馬,現在,我只是想養一隻貓兒,你就那麼不通人情,我……我……」
  她突聞後面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接著,一陣火光由她身後冒出來,嚇得她轉身一瞧,還來不及意會到發生什麼事,便已被耿司傲一把抱起,往門口一推,「快走——」
  他從容不迫地拿起放在角落的滅火器往炒菜鍋內猛噴,直到煙霧與火光全都熄滅後,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
  「求你以後煮飯炒菜時專心點好嗎?我這昂貴的廚房可禁不起你這樣糟蹋。」一看見這原本潔白光亮的牆壁變得烏漆抹黑,他的火氣又往上揚了。
  盈盈卻倒在門口,痛苦地咬著牙,一聲不吭地猛掉淚。
  「你不是很凶嗎?再頂我啊!」耿司傲鬆了鬆領結,回頭瞪著始終不語的盈盈,卻也在同時發現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你怎麼了?」他呼吸一窒,頓覺不妙。
  「我……我好疼……」她已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用呻吟的。
  「哪兒疼了?」他趕緊衝上前扶起她。
  「背……背好疼……」她虛脫地說。
  耿司傲立刻反轉過她的身子,這才愕然發現她背部的衣料已然泛黃,於是趕緊抱起她衝進浴室,將她丟進浴缸裡,不斷地以蓮蓬頭往她的背部灑水。
  「好些沒?」他擔憂地問。
  媽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是他完全沒料到的結果啊!
  他慢慢地將她的濕衣服剝下,還好背部的皮膚上只是有點發紅,不過,卻有幾處已冒出小小的水泡了。
  「你等等,我去拿藥膏來。」耿司傲突然憶起他的家庭醫生曾留了一個醫藥箱給他,裡面應該有治療燙傷的藥才對。
  盈盈只是虛弱地點點頭,根本忘了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他怎能隨便扒她衣服呢?不過,此刻她真的是疼壞了,以至於腦袋一片空白,只求這股疼痛能趕快消退。
  否則,她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當耿司傲走到浴室外時,就瞧見那只肇事的白貓,正悠閒地趴在他心愛的地毯上喝著盈盈倒給它的鮮奶,每一口都濺出幾滴灑在雪白的毛皮上。
  該死的貓!若非他此刻沒空修理它,他早就拿掃把轟它出去了!
  那華面帶笑容地回睇他,直到看見他消失在臥房門口,才趕緊起身跑進浴室裡,又跳到浴缸上,在盈盈發燙的背部輕舔著……
  盈盈嚇了一大跳,猛一回頭,竟看見是那華在她背上「作怪」,於是嚷嚷著,「喂!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怎麼可以非禮我呢?」
  「誰非禮你啊!我這是在幫你療傷,你傷得那麼重,不趕緊用我的神力治療,鐵定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你願意嗎?再說,那個男人脫你的衣服,你吭也不吭一聲,我好心幫你,卻還得受你的氣,真沒良心。」
  那華不悅地瞟了她一眼,等到她傷口的紅腫慢慢撫平後才道:「再說,我們沒有男女之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吃不了你豆腐的。」說著,它又舉起前腳輕舔幾下,再往臉上抹了抹。
  她本來對那華的話有所質疑,但背部的灼熱感真的好了很多,這才感激地道:「謝謝你,我好很多了。既然你的口水那麼好用,能不能多吐一點兒讓我收藏起來?要不然,哪天你突然不見了,那可是一大損失耶!」
  「去你的,反正我還沒拉攏一樁喜事,是不會離開你的。」它兀自說道。
  「哦!」她隨意的應了一聲。
  「喂!你這隻貓滾遠一點好不好?我的浴室可不是你這種畜生可以隨便進來的——」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將裡頭的兩人……哦不,是一人一貓都嚇了一大跳。
  說著,耿司傲就大步邁了進來,殘忍地拎起它頸背部的嫩皮便要往外走。
  「你要帶它去哪兒?」盈盈張大眼問。
  「把它丟出陽台去!」他口氣極沖地說。
  「不——」
  盈盈不顧一切地從浴缸內爬出來,渾身濕源源的奔向他,將那華搶回手中,緊緊地把它抱在胸前。
  盈盈沒注意到自己的一身濕,而且,在家裡她又沒有穿胸罩的習慣,所以,此時高聳挺翹的胸脯正若隱若現地完全呈現在耿司傲眼前。
  他雙目一瞪,望著那只坐享艷福的貓兒正恣意的靠在盈盈渾圓的雙峰間,那眼神彷彿正在向他示威,而且似乎還帶了一股邪笑。
  見鬼了,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它大卸八塊,然後丟出去餵狗!
  「放它下來。」他的嗓音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依舊定在她的胸前,無法稍移。
  「不要!你不能把它丟出去。」他愈是以這種強勢的口吻命令她,她愈是替那華的未來感到擔心。
  她因雙臂攏縮而擠起的飽滿與溝壑,不斷迷亂著耿司傲的理智,也令他更氣那只一臉得意樣的貓。
  算了,他先退一步吧!到時候再好好的找它算帳。
  「好,我不丟它了。」他忍氣吞聲、好聲好氣地說。
  「真的?」她的雙眼中重現欣喜之色。
  「嗯!」
  「可是……」盈盈對目露凶光的他還是不太信任。
  「你先把它放在浴室外面,我好幫你的傷口擦藥。」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不那麼激昂。
  「好吧!如果你騙了我,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喔!」她以半撒嬌的語氣對他施以「威脅」。
  「放心,我雖然不喜歡它,但還沒必要為它而毀了我耿司傲的信用。」他不耐地再一次對她保證。
  盈盈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抱著那華走到浴室門口,將它放在外頭,隨之回首對他說道:「它叫那華,以後你可以這麼叫它。」
  「是是是,你現在可以轉過身去了吧?」
  耿司傲不斷的深呼吸,此刻,他腦袋裡已沒有那華的存在,有的只是他眼前曼妙的胴體。
  盈盈點點頭,聽話的低頭轉身,但這一低頭,卻讓她瞧見自己早已春光外洩!天哪!完了,她最在意的扁平胸部居然被他給看見了?!
  這麼一來,她剩下的仗還需要繼續打下去嗎?
  「你……你怎麼可以……啊——」她羞紅了臉,正欲往外衝,哪知道胳臂卻被他給鉗制住。
  「別亂跑,讓我看看你的傷。」耿司傲二話不說的將她抱起走向浴缸,他坐在浴缸邊緣,讓她俯趴在他的大腿上,輕聲道:「別動。」
  「你究竟要做什麼?放開我啦——」
  盈盈只覺得自己的胸脯正抵在他胯問的「那個」地方……好痛苦……又好不自在喔!
  他沒理會她的抗議聲,逕自動手掀起她的上衣,突然眉頭一皺,驚奇地問道:「奇怪了,你剛剛這裡還好腫好紅,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好了許多?」
  「這……」她怎麼能告訴他是那華的功勞啊?「既然沒事了,我也不疼了,那就快放我下來,你不能這麼一直抱著人家啦!」
  她是既尷尬又難為情,更搞不清楚這男人是真心想要幫她治傷,或是想吃她豆腐?
  「你不希望我這樣抱著你?」耿司傲不以為然地撇嘴嗤笑。
  「你笑什麼啊?」她動了一下,可是雙手沒有著力點,讓她怎麼也使不出力來。
  「我說你真會演戲,來我這兒住了兩天,難道沒有一丁點和我上床的慾望?既然你我已有過肌膚之親,那種事更沒必要避免了,不是嗎?」
  女人他見多了,就算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他也不相信她不被他挺拔俊逸,又磊落不羈的外表所迷惑。
  就如同此刻,他就被她那誘人的曲線所迷惑一般。
  她雖然沒有外國女人那種波霸的雙峰,卻有著適中飽滿的胸脯,壓在他腿上的感覺顯得特別有彈性,剛剛從濕衣中顯現的弧度看來,至少也有32B,說大雖不大,卻小巧飽滿得足以勾起他不同於以往更強烈的慾望與衝動!光憑這一點,那些道地洋妞便是望塵莫及了。
  「拜託——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完全都聽不懂!」
  盈盈的兩隻又腿拚命地踢動著,她不懂他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害得她整張臉熱得像燒鴨似的,真的好難受喔!
  「好吧!那我就放開你,這樣好嗎?」
  耿司傲果真放開她,然而,卻在下一秒,他又突然翻轉過她的身子,一雙大掌順勢撫上她的豐乳,恣意地把玩了起來。
  「不要——你這是做什麼?」
  她天真不矯作地叫了出聲。
  「你要我放開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在他俊逸的五官上突然漾出一絲神秘的笑靨,讓盈盈害怕得快哭了出來……
  「我沒要你這樣對我,你快放手啊!」她的眼角噙淚光,驚見他居然還撩起她的濕衣服,以更直接的方式碰觸她,整個掌心貼在她的雙峰上,粗糙的手心邪惡地摩挲著粉紅色的蓓蕾。
  她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她向來作風大膽、思想新潮,可卻一向潔身自愛,怎麼可以讓他這個還算陌生的男人這麼親密的摸她呢?
  盈盈全身的肌肉都因失控而顫抖了起來,但她卻也只能無助地喊道:「放手……放手……那華救我——那華——」
  「你又再叫那隻貓了,你以為它是神仙,你一吼,它就會過來嗎?」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訕笑。
  媽的!她竟是這麼該死的迷人!
  叫嚷了半天,她果真沒有看到那只會說話的貓有想進來救她的態勢,只好垮下一張俏臉,睜大一雙被淚水浸濕的水眸,淒楚地望著他。
  「別這樣,求求你行行好,如果你真喜歡摸女人的……的這裡,你何不去摸那些洋妞呢?你也是半個洋種,應該明白她們的這裡要比我的大得多,求求你就放過我,去找她們吧!」
  她愈說愈悲切,哭喪的語氣倒不像是在作假,耿司傲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更覺有興趣極了。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他揚揚眉,帶笑地問著,但是,雙手並沒有離開她的胸部,反而用大拇指有意無意地撩撥著她。
  突然,一陣酥麻感刺激著盈盈的感官,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別……好難過……」
  「噓——別吵,我正在問你話呢!」
  他的指頭不斷地逗弄著她峰頂上的蓓蕾,甚至還俯下身,咬住一顆櫻果含在口中,似吮似嗡地帶領她跌進一汪陌生的慾海中。
  「別……啊——」
  「放開我……不能再這樣了,好難受……人家並沒有討厭你啊……你饒了我好不好……」
  「你知道嗎?你比我所接觸過的那些波霸洋妞還吸引我,雖然你這兒並不算大,但模樣可愛,搭配在你小巧玲瓏的身軀上更加誘人,無論怎麼看,都比那些波大無腦的女人還誘惑我。」
  這回,他的手竟然游移到她的雙腿間,隔著一件薄薄的運動短褲撩弄調戲著她的女性禁地。
  盈盈驀然張大眼,雙腿緊攏,表情淨是驚慌,「你要做什麼?別亂來!」
  「這麼說,你明白我要怎麼對你亂來了吧?」
  他的指頭最後停在她的腰間,有意無意地扯弄她運動褲的鬆緊帶。「我突然有個想法,平時我為了躲那些媒體記者,費盡心思,真是躲怕了,更為了躲一些女人,連僅有的自由都沒了。要不這樣吧,從現在起,你就做我的情婦如何?」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眸底更閃爍出一股幽詭的目光,隱約含帶著輕薄的戲侮之意。
  盈盈立即生氣地蹙緊眉,咬著牙說:「什麼?情婦!」
  「你有意見?這可是許多女人所求之不得的事!」
  耿司傲貼近她的耳畔暗笑低語,下唇更勾起魅惑十足的角度,迷人低沉的渾厚嗓音也流轉在這兩片唇之間,讓盈盈一時看傻了眼。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當初她接受巧玲和慧嵐的說服,故意用計來接近他,目的不就是要騙他的心和感情嗎?如果她答應他,說不定可以盡早達到目的,可……不一樣的是,她是要騙取他的心,怎麼變成他騙她當他的情婦了呢?
  唉!所有的事情全變得一團亂,讓她拒絕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你那麼花心,女朋友一定也不計其數,我做你的情婦不是很危險嗎?」
  「危險?」他咧開嘴輕聲一笑,「你倒說說看,有什麼危險啊?」
  耿司傲漫不經心的應和著,隨之又低頭邪氣地吻吮著她敏感、戰慄的蓓蕾,品嚐著她的甜美滋味。
  他的滑舌一圈圈撩撥著她,褻玩著她羞怯的蓓蕾,不時又來個放肆火辣的深吮,表情極富煽動性,刻意要讓她為他銷魂……
  「嗯——」
  盈盈的身子虛軟得忘了該反抗,逐漸變成被動的讓他擺佈,果真在他嫻熟的挑情技巧下,她這個生手已逐漸撤了防線,換來一聲聲的輕喟。
  她的細啞的呻吟和如蛇般蜷曲的身子帶給他前所未有的亢奮感覺,在她還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前,他的手便已肆忌無憚的探進她的褲腰內,開始對她玩起折磨人的遊戲。
  「啊——不要——你放開我——」
  盈盈猛然震醒,也領悟到自己此刻是多麼的淫浪,於是,緊張地掉出淚水,開始做著瘋狂的掙扎。
  「你答應做我的情婦,我就放了你。」他撇嘴冷笑,目光如火般的注視著她那明明難耐,卻又裝模作樣的小臉。
  「那我很吃虧——」本來嘛!做個情婦一點兒保障也沒,若是哪天他不要她了,她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黯然神傷去了?
  耿司傲凝起唇角,驀然勾起深深的笑紋,「早說嘛!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他不屑地想,女人貪愛虛榮的心態想必這個小女人也免不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抖搐地問。
  「對女人我從不吝嗇。」他冷冷一笑,霍然加重手指的力道。
  「啊——」她身子又是一僵。
  「天哪!光這樣就流……呵?!」他嗄啞的低笑。
  「別這樣……好痛苦……」她難耐地呻吟。
  「該分手時,我會給你一張空白支票任你填,這樣優渥的條件,你滿意嗎?」
  「什麼?」她心一痛。「你怎麼——啊……」
  他赫然頂進一指,不速之客的貿然擠進,令她痛得額上滲出冷汗。
  「要不要?嗯?我不會給你考慮的機會喔!」他已動手褪去她的運動褲,「就算你不同意,我現在也要定你了!」
  耿司傲嗓音瘖啞,目光變得深濃,直望著她半裸地呈現在他面前的美妙胴體,和一雙腴白下肢間那件誘人的蕾絲底褲。
  「不要啦……」她緊張地掙扎,雙腿拚命踢打著。「好、好,我同意就是了,可是,你得先放了我。」
  「你以為男人的慾望真的那麼容易說收就收的?」他望著她因激動而白裡透紅的雙腮,這個女人還真是美得驚人啊!
  「可是……」
  「既然答應就別抗拒,好好享受我是怎麼『愛』你的。」突地,他又扯下那惟一的屏障,猛力撐開她的雙腿。
  「但你別這樣看人家啦!好……好變態喔!」盈盈從不知道男人被慾火焚身時,居然怎麼擋都擋不住。
  「這就叫變態?還有更變態的呢!」
  耿司傲的惡作劇讓盈盈羞赧又難為情地嘶喊出聲。
  「感覺如何?」他狎肆的低笑,目光直凝注在她因陶醉而半啟的小嘴上。
  「嗯……」隨著他挪動的動作,有絲愉悅的感覺自她體內泛開。
  「你那兒真小!」他嗓音低沉,已接近爆炸邊緣,就在他打算解開褲腰,強行進入她體內時,屋外居然傳來貓爪扒門的刺耳聲。
  這聲響突然喚醒了盈盈的意識,當她發現自己竟沉迷在他熟稔的挑情手段時,立刻彈起身子,卻一個不小心摔進了浴缸中,冰冷的液體瞬間澆熄了她體內燃燒熾燙的一團火。
  情急之下,她拔起蓮蓬頭,轉開開關便往耿司傲身上猛衝。
  「媽的!你在做什麼?」
  他立即跳開,兩團燃燒著怒焰的雙目直射向她那張委屈十足的臉蛋。
  「你別碰我,走開啦——」她突然大哭出聲,為自己的淫浪和不知羞恥而哭,老天!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都是這個臭男人啦!老用一此寄怪又嗯心的手法誘惑她,才把她弄得神志不清,只能任由他擺佈了。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情婦。」他也火大了,渾身濕透的樣子,就像只落水的猛獅,好不容易脫困,正要發威。「我……」她這才憶及剛剛混亂時自己答應的事。「我……就算我是你的情婦,人家都是夜裡躺在床上纏綿時才做這種事,哪像你就要在這個硬邦邦的地磚上強要了人家。」
  盈盈的腦子呈現一片凌亂,令她不自覺的開始胡言亂語了。
  耿司傲雙手環胸,嘴角突然逸出一絲笑容,「好,那麼,也不強人所難了,我會捺著性子等著你。記著,通常也都是情婦運用高超的調情技巧誘惑男人的,我就等著看你如何誘惑我了。還有,過兩天我得回英國的總公司一陣子,你這個情婦就隨我一起去吧!」
  「什麼?」盈盈尚未從他的語意中回過神,他已返身離開。
  「喂!別走,你說什麼?」她正想追出去,卻從浴室的落地鏡中看見衣衫不整的自己,於是驚訝得煞住腳。
  老天!她剛剛就是這樣幾近一絲不掛地袒露在他面前嗎?
  「唔——」她摀住自己熱騰騰的雙頰,趕緊從地上撿拾起已濕答答的衣物穿上,心想,這副樣子等會兒肯定會被那華給笑死的!
  而那只會說話的貓兒呢?
  此刻,它正懶洋洋地趴在窗台上,前肢正捂著耳朵,一點兒也不把耿司傲對它的叫罵聲聽進耳裡。
  那副悠閒樣更是令耿司傲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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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我說盈盈,你究竟是怎麼了?前兩天才約我們出來,怎麼才幾天,你又把我們叫出來,他都不在家嗎?看你似乎挺無聊的。」
  巧玲仔細端詳著盈盈那懶散的表情,若非與她相知甚詳,知道盈盈還沒有男朋友,否則,她鐵定會以為盈盈失戀了呢!
  「我……我完了……」她苦惱地哀歎了一聲。
  「究竟怎麼了?」慧嵐也好奇地瞟了她一眼。
  「我……」盈盈想說,卻又難以啟齒。
  「天啊!你什麼也不說,卻十萬火急地把我們找出來,那我們又能幫你什麼忙呢?」慧嵐暗吐了一口氣。
  原以為她能夠把耿司傲約出來與她們見面,哪知道面對的卻是她一聲又一聲的歎息與「完了」兩個字。
  「我明天得離開台灣了。」想了半天,她決定先選擇這一項說了。
  「什麼?」巧玲與慧嵐異口同聲地叫道。
  巧玲更是激動地問:「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們?難道你是要和耿司傲一塊兒走?」
  盈盈點點頭,「他說得回英國處理公事,短時間內不會回台灣,所以要把我帶在身邊。」
  「可是……你不是說他只留你下來煮飯嗎?為何會帶你一塊兒去?」巧玲直覺這其中必然有她和慧嵐所不知的「內情」。
  尤其看見盈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見事實一定不單純。
  「就因為這樣,我才說自己『完了』嘛!那個男人居然……居然強迫我當他的情婦!真的好過份——」
  盈盈有點無措的低下小腦袋,微紅的臉蛋隱約帶了些許羞澀和靦腆,直讓另外兩個女人看得驚奇不已。
  她們在心底暗忖:耿司傲不是她老掛在嘴上的「臭男人」嗎?但見她那副羞赧樣,怎麼一點都沒有「完了」的樣子?
  「盈盈,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巧玲張大眸子問道。
  「我……呃……」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有時候很沒良心,又很霸道,但是,真的很有男人味耶!」
  說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像燒酒蝦般又紅又熱,就連目光都不知該放哪兒,因為她知道,此刻這兩個損友一定是以一副竊笑的表情在看著她。
  「我就說嘛!你一定是逃不過他的魅力,天哪!我好羨慕喔!」慧嵐露出一副垂涎樣,突然,她眼睛一亮,「對了,盈盈,那你答應他了沒?」
  「我……他沒給我反對的機會。」盈盈露出一抹無辜的表情。
  「什麼——」
  巧玲陡地拍桌站起,震驚又錯愕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被他給……被他給睡了是不是?」
  閒言,盈盈又是一陣面紅耳赤。「老天!你怎麼用這種形容詞?」
  「要不我該怎麼說?說你被他給玩弄了?」巧玲非常激動地說,這模樣讓盈盈與慧嵐都感到十分不解。
  「巧玲……你究竟是怎麼了?」盈盈疑惑地望著她。
  「盈盈,你別理她,這傢伙八成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不知道她有多羨慕你,恨不得躺在耿司傲床上的人是她呢!」
  慧嵐邪睨了巧玲一眼,但這句話卻也擊中巧玲的要害,讓她頓覺顏面掃地,「是啊!我就是不夠好,才叫盈盈去執行這項工作的,可是我……我心裡當然多少還是會酸酸的啊!」巧玲蹙起眉,有點兒不甘心地說。
  「那我……我看算了吧!」盈盈見她這樣,正好可以讓自己有理由退出這場危險的戰局。
  因為她已隱約發現自己的意念有一絲動搖了,可能還沒擄獲他的心,就已經把自己的心給了那個討厭的男人了。
  「不——絕不行!」巧玲立刻提出反對意見。
  「咦,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耶!人家盈盈怕你難過,所以拒絕了你的要求,你現在幹嘛又表現出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慧嵐忍不住為盈盈打抱不平,這個巧玲平常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沒想到做起事來也是這副模樣。
  「我……我沒關係,只好忍忍,如果盈盈在這時候拒絕了他,那我不是更沒機會見到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嗎?」巧玲僵硬的解釋道。
  「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別做白日夢了。」慧嵐不是要洩她的氣,雖然巧玲長得也還算可以,但對看多了美女的耿司傲來說,她不過是小兒科。
  但盈盈可就不一樣了,雖一樣是東方人臉孔,卻有張精雕細琢的臉蛋,她與巧玲站在盈盈的身旁,只有相形見絀的份。
  「我不管!我就是非要見帥哥一面,與他說說話不可。」她的表情中漾滿決心,立刻已抓住盈盈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兒?」盈盈被巧玲猛然拉起往外走,而付帳的工作只好交給慧嵐了。
  「既然你要和他去英國,怎麼能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施行誘惑的計劃呢?」巧玲突然咧嘴大笑,那笑容看在盈盈的眼裡,還真有點毛骨悚然哩!
  慧嵐也發覺其中的怪異,直瞪著巧玲,「你今天真是有點怪異喔!前後說法那麼不一致,連我都受不了。」
  「你們就別怪我嘛!你們應該知道我就是這副怪脾氣,忍忍就過去了,千萬別跟我計較啊!」巧玲笑瞇了眼,和剛才那副醋意橫生的模樣還真是大相逕庭。
  「我是不會生你的氣啦!但你總要讓我知道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啊?」盈盈蹙眉不解地道。
  「反正你們跟著我就沒錯了。」
  於是,巧玲帶著她們坐進她的車內,發動引擎後,直接駛往最熱鬧的東區地段,連帶的慧嵐亦是一頭霧水。
  「巧玲,你要去哪就乾脆直說,別把我和盈盈耍得團團轉,再說,盈盈明天還要坐長途飛機到英國去呢,你這麼整她對嗎?」
  巧玲搖頭輕笑,「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打算為盈盈挑一樣臨別的贈禮。」她神秘兮兮的說。
  「什麼臨別贈禮啊?」
  「你真笨啊,就是餞別的禮物嘛,難道你連這點錢也不捨得花啊?」巧玲對慧嵐吐吐舌頭。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那還不快點兒?」
  就這樣,巧玲將車子開進了某家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與慧嵐兩人精心為盈盈挑選一樣非常「實用」的禮物。
          ☆          ☆          ☆
  盈盈無奈地趴在梳妝台上,把玩著巧玲與慧嵐特地為她挑選的精美禮物。
  剛剛她才與耿司傲及川野洋三人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來到英國,也住進耿司傲位於倫敦東區高級黃金地段的房子內。
  原以為在這麼寬敞的屋子裡,應該有不少他的親人同住,哪知道一進屋裡,她才發現這整楝房子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只剩下一對打理家務的老夫妻。
  耿司傲也說,本來他是與父親同住的,可由於近年來他老人家身體漸弱,而他又必須台灣、英國兩地跑,在不放心下,就將他安排在貴族醫院中長住。
  就這樣,盈盈住進了這裡,偏偏耿司傲那個傢伙有那麼多房間,卻小氣的不願分她一間,硬是把她安排與他同睡在一處!
  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巴不得自己有雙翅膀能直接飛回台灣去。
  想起臨行前巧玲還因為嫉妒她而大吃飛醋,她便不禁莞爾。若是可以的話,她還真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她呢!省得自己在這裡乾著急又活受罪,對於這種苦,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說呢!
  驀地,她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覺得更難為情了。
  那兩個損友,什麼不送,居然送她這件遮不住臀,也遮不住胸的性感睡衣,而且,她們居然還異想天開的要她穿上這件衣服去誘拐耿司傲!
  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哀聲歎氣兼長吁短歎,直吵得趴在地上打盹的那華受不了地抬頭瞪她。
  「你這是幹嘛?不過是件睡衣嘛!待會兒就大大方方的穿起來展示一下,免得辜負了你那兩位好朋友的好意。」它覷了她一眼。
  當初為了讓盈盈能順利攜帶它同往,在臨上飛機前,它還委屈的把自己變成一隻玩具貓,順利的躲過海關的偵測。
  「你說得倒輕鬆,露成這樣……惡死了!」
  盈盈噘起小嘴叨念著,「你還真好,整天無憂無慮的,隨便搖身一變,想要變成什麼模樣都難不倒你,就連坐飛機都不用買票,哪像我被人利用得死死的,真是自找罪受。」
  她真的想狠狠臭罵自己一頓,無緣無故逞什麼強嘛,結果惹來一身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是你命中注定與他有緣,就算你那兩個死黨不鼓吹你,遲早你還是會遇見他的,只不過,真要有結果的話,還需要我這個紅娘大力促成才行。」那華搖了搖尾巴,一副懶散又愜意的模樣。
  「是嗎?」
  盈盈揚揚眉,「你那麼有把握?如果你真的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被什麼紅娘家族給攆出門呢?說不定你這次又搞錯了,到時促成一段孽緣,我看你一輩子都別想回去了。」
  「呸呸呸——」
  它突然站起來,對著她齜牙咧嘴地說:「你少詛咒我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意氣用事了,所以,你放一百二十個心,該幫的我一定會幫,不該幫你的,我是連插手也不會。」
  那華像極了一隻高傲嬌貴的波斯貓,優雅地踱步著,還不時仰高頸背,顯現出它的不凡與高貴。
  盈盈著實被它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弄得心煩意亂,「我看算了吧!凡事還是靠我自己。」
  這時,房門倏地被推開,耿司傲站在門外,以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那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貓。
  「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神經錯亂?它!它怎麼會在這裡?」他伸出手指向那華,還好他不會金庸小說中所說的一陽指,否則,那華此刻定是體無完膚了。
  盈盈縮了縮肩膀,眼珠子左瞟右望地,蓄意岔開話題,「你去醫院見過你父親了?想不想洗澡?我幫你放洗澡水……」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慇勤過了?我現在正在問你話,這隻貓究竟是怎麼回事?」耿司傲一手撐在門框上,爬了爬他那頭凌亂帶濕的棕髮,想必他剛才已洗過澡了,髮梢還滴著水珠。
  盈盈再將眼光調到他身上,一件純白色的T恤,搭配上百慕達短褲,再襯上他那張如同撒旦般懾人的俊美容顏,整個人看起來竟是這麼的魅惑人心。
  她赫然低下頭,偷瞄了他一眼,才細聲囁嚅道:「也沒什麼啦……我只不過……只不過是……是擅自作主把它帶來了……」
  「拜託!你以為帶隻貓就跟帶個洋娃娃一樣容易啊?它是動物耶!必須經過海關檢役中心檢查過關才行啊!」
  每當看見這隻貓,耿司傲的體內便出現無法抑制的怒火,以為回到了英國,就可以不必再面對它,哪知道它居然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
  「其實……其實這也沒什麼,就如你所說的,我可以當它是個洋娃娃,就這麼打包帶過來!」
  盈盈又用她那副小女人味十足的眼光看著他,讓耿司傲想要罵出口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
  「你……我還真是服了你,不過,我希望你把它看好,別再來惹惱我。」
  那華揚起細長的綠色眼睛輕瞟著他,隨即發出一聲長長的咽嗚聲,那模樣顯然是表示對他所說的話大感不屑。
  耿司傲冷冷地回視它,無奈地一歎後,就將房門敞開,指著外頭,「能不能請你叫你的貓兒出去?」
  盈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華,這才朝門外比了比,小聲地說:「那華乖……出去一會兒好嗎?」
  那華斜睨著他,立刻挺起胸,高貴地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出房門,臨走前,還不忘用腹語對她說:「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你說什麼?」看著它這種幸災樂禍的欠揍樣,她只得氣得暗自咬牙切齒。
  「我可沒說什麼喔!」耿司傲雙手交錯在胸前,雙眼別有含義地瞪著她,還以為她是想找機會挑釁他呢!
  「我又不是在和你說話。」她心亂如麻地頂了回去。
  「那麼,你是在和那只討厭的貓說話?」他疑惑地瞇起深邃漂亮的藍色眼眸。
  「沒錯,就是那只殺千刀的惡劣貓!」她氣呼呼地說。還真難得啊!他們也有有志一同的時候。
  「既然不喜歡它,就把它扔了吧!」他眉一揚,提議道。
  「什麼?!不可以——」盈盈認真地看著他,「你不是說真的吧?在這兒,它人生地不熟,會走頭無路、下場很慘的!」「哈……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吧!英國對待那些流浪貓要比台灣好多了。」耿司傲為她那天真的表情朗聲一笑。
  「它可不是流浪貓,而是只——」
  「停!」他倏地對她一吼,「現在我不想研究那隻貓。」
  說到這兒,耿司傲的嘴角突然漾起一絲邪肆,又不懷好意的笑容,眉間、嘴角所刻劃出來的痕跡,直讓盈盈看得心驚膽跳。
  「呃……你想做什麼?」他那笑容好淫穢呀!令她忍不住臉紅心跳了起來,不禁想起了那一天……
  「我——咦——這是什麼?」
  他的目光突然瞟向桌上那塊「小睡布」。
  「啊——別拿啦!」盈盈驚慌的衝過去,卻為時已晚,只見耿司傲已將它攤開在眼前,以非常「邪惡」的眼光打量著那件「禍首」。
  盈盈愣在當場,尷尬得真想仰天長嘯——該死的李巧玲!
  「想不到你已經準備好了嘛!」他瞇起眼,上上下下端詳她的身材,「不知道你穿起它來會是個什麼模樣?應該可以誘惑得了我才對。」
  「我才不會穿它呢!那個川野洋也在這間屋子裡,你不能……」她只想找理由先逃過這一晚再說。
  「他早被我派出去辦事了,今晚不會回來打擾我們。」
  他邪肆地望著她,還口出狎語,「我很想看看,去換上它吧!」耿司傲瞇起眸子,表情中邪佞的笑紋加深了幾許。
  「我才不穿呢!」她急著說。
  「那又為何把它拿出來?以為我光看它就會慾火僨張、心跳加快,可以幫助你快點達到高潮?」
  他挑高眉宇,笑顏中融入一抹曖昧之色,以放浪邪氣的恣意姿態徐步走向她。
  「你會錯意了……」她的小臉立即紅成一片。
  「但我卻直覺你是這個意思喔!」他挑起她的臉蛋,細細觀察她臉上不自在的緋紅,「其實你很成功。」
  「成功?我不懂……」她對他露出傻笑。
  「多少女人使盡各種花招來迷惑我、引誘我,卻都無功而返,可你卻能毫不吹灰之力就讓我對你產生『性』趣。」
  耿司傲的眼瞳頓時陷入一片沉黝的黑濃中,裡頭還帶著一絲絲蓄勢待發的火苗,像是正等待時機狂燃起來。
  「我……」她無言以對,當初自己的確這麼想的。
  「你注意我多久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問。
  「嗯……」盈盈躊躇不已。
  「其實,你以前那些裝模作樣的謊言,我清楚得很。」他露出一抹幽冷的笑容。
  「你……」他沉冷的眸光竟讓她微微抖顫了起來。
  「來,乖,去把它穿上。」他將那件睡衣硬塞進她手中,並將她推到隔壁房的浴室內,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盈盈被他逼進了浴室內,手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愣在那兒根本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聽他的話將睡衣換上?
  「盈盈,你可得快一點兒喔,我數到三,你若是還不出來,我就要闖進去!」耿司傲以不懷好意的聲音在門外叫嚷著。
  盈盈動也不敢動,心想,若是她不出去,他應該對她沒轍吧?大不了她今晚就睡在這裡嘛!
  耿司傲似乎早已猜透她心底的想法,於是笑說:「你以為我對你沒辦法是不?別忘了,我可是這棟房子的主人,自然有所有房間的鑰匙,所以,你就看開點兒出來吧,別與我玩你跑我追的無聊遊戲了。」
  「你怎麼可以?」她皺眉大叫,「你這個臭男人,以為我會怕你嗎?」
  「不怕就穿出來讓我瞧瞧啊!反正我吸也吸了、吻也吻了、咬也咬了,你還怕我看不成?」他放肆地大笑,偏偏聲音就是要命的性感迷人。
  「我……我穿就穿嘛,你等我一下。」盈盈看著手中的衣服,那眼光有如看著怪物一般,真不知道穿上它後自己還有沒有臉去面對他!
  「好吧!看在你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份上,就多給你一點時間吧!」
  耿司傲以雙手彈著門板,那聲音就像催魂使者般,讓她的心不自覺地拎得老高,連換衣服的動作都變慢了。
  「你別催好不好?真是讓人討厭。」她忍不住叨唸了一聲。
  「也拜託你快一點……」
  他突然靠近門板,就著門縫發出一種慾求不滿的嘶啞聲,「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好不好?」
  「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跳。
  「別緊張嘛!」他呵呵一笑,俊顏上的笑容轉為邪獰。
  「你要說什麼秘密?」她最喜歡聽秘密了,能知道鑽石級單身貴族耿司傲的秘密不是件挺得意的事嗎?
  「那你要仔細聽好!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通常一個男人的性慾都是被女人的磨蹭功夫給逼出來的,所以……你可以盡量拖,但我不保證……」
  「你不保證什麼?」聞言,她更緊張了。
  「不保證會用什麼方式對付你,你可看過慾火焚身的猛獅交配的畫面?」他低俗淫褻的話語流竄進浴室。
  「什麼?好噁心喔!」她皺起鼻子,小臉紅得像火燒似的。
  「想不想聽聽看它們是怎麼交配的?」耿司傲壓低嗓音,溫柔的聲音變得詭異陰森,又帶點兒邪氣。
  「不要……」她立即摀住耳朵。
  「別摀住耳朵,快換衣服!」他好像有透視眼似的,隔著門板將她的一舉一動瞧得一清二楚,這可把盈盈給嚇壞了。
  「你裝了針孔攝影機是不是?」她的大眼不停地搜尋著這間浴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還說你沒這種嗜好,原來是騙人的!」
  「我是憑我對女人的認知,猜測出你的每一個動作。你放心吧!我不會幹那種事的。」他冷哼一聲,音調突然變得有些不耐煩。「喂,你到底換好了沒?」
  「還……還沒……」
  她抖著聲音直往後縮,看了看這間雖寬敞,卻無路可躲的空間,就怕他真的如他所言地衝了進來,那她可就真的無路可逃了。
  可就在她倉皇無措之際,竟真的聽見他拿鑰匙開鎖的聲音!
  「不要——」她奔上前正欲抵住門板,卻因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往前飛了出去……
  看來她完了!嗚嗚嗚——這下子肯定會毀了她一張漂亮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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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說時遲那時快,浴室的門適時拉開,而盈盈卻好死不死地整個人衝撞進耿司傲的懷裡。
  「啊——」她驚喊了一聲,若非耿司傲及時將她抓牢,可能她真的會毀容了。
  「你還真是的,好幾次都使出對我投懷送抱的手法,你就不會耍些別的花招嗎?」耿司傲瀟灑地一笑,迷人的五官揚起了戲謔的神情。
  此時,他的一隻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捧住她呼之欲出的雙乳,將其玩弄在他粗糙的大掌中,另一手則緊抓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開。
  「不要,啊——」
  耿司傲居然出其不意地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向臥房內那張柔軟的水床,而且,惡作劇地將她遠遠地拋了過去——
  「剛剛我問過你可見過猛獅交配,你還沒回答我呢!」耿司傲瞇起眼,對住她驚疑的眼,狡猾的笑了笑。
  「我又不是在動物園工作,哪知道……」盈盈扭動著身子,嬌嗔地皺起小巧的五官。
  「偏偏我有朋友在動物園工作,我常去找他,所以,任何動物交配的方式我全見過,今天你想玩哪一種?」耿司傲突然抬高身子,瞇起邪肆的眼欣賞著她身著性感睡衣的嬌俏模樣。
  「別這樣看我啦!」她伸手抱住自己。
  「將手拿開,乖……」
  他誘騙地高舉她掩住身子的手,謎樣的眼光直凝在她泛紅的臉龐上,沿著她優美的頸子往下梭巡,最後,直接定在她高聳渾圓的胸乳,和上頭兩點誘人顫動的蕾花上。
  「好美的胸線。」他輕歎了一聲,指尖拂過那尖翹的頂點。
  「你走開——啊……」說時遲那時快,她才打算使盡全力推開他,卻沒想到他竟然低頭銜住她一邊的蓓蕾。
  他靈巧的舌頭狡猾地舔舐她兩點敏感的頂峰,那酥麻的感覺將盈盈到嘴的話全給逼進了肚子裡,呻吟出一聲聲誘人的嚶嚀。
  「這身睡衣還真是適合你的味道,今晚,你的誘惑計劃百分之百的成功了。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像極了高級妓女?」說著,他就動手褪下那件引人遐思的小布塊,黝黑眩人的眼底閃著又邪又壞的光芒。
  她因為他的這句低級的話語而漲得滿臉通紅,「我不是妓——」
  「無所謂了,反正你今晚注定要在我身下意亂情迷。」
  他邪惡地扯開笑痕,放肆的眸光嘲謔地盯著盈盈漲紅的臉孔,粗糙的男性手心恣意地在她的胸脯上來回劃弄。
  「你下流——」盈盈打了個冷顫,對著他嘶聲叫罵。
  「男人愛女人可說是千古流傳的美事,怎麼會是下流呢?」他冷然地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反正……你勉強女人就是下流……」她聲音濃濁的低喊,對他那雙在她身上搞怪亂摸的手完全沒轍。
  「我勉強你?哈……」他像聽了什麼笑話似的樂不可抑。
  「本來就是……」看見他眼底閃現的邪惡光芒,盈盈抗辯的聲音卻愈變愈小聲,真怕他接下來的手段會讓她嚇死。
  「哦——」耿司傲挑起眉,哽聲低喃,「需不需要我向你證明,你非常樂於我這麼對你,一點兒也不覺得勉強呢?」
  「不,我……啊!你幹嘛?」盈盈還來不及防備,他居然就褪下她的絲質底褲,她感覺到下身一涼,連她的喊叫聲都給凍住了。
  「你說呢?」耿司傲的唇角浮起一抹放浪的笑意。「男人最愛女人的地方不就是這兒嗎?」
  「不要啦——啊——」
  盈盈全身發熱難耐,勉強掙扎了起來,緊張的嘶啞聲也從喉頭擠出,變得破碎難聽。
  「來,讓我看看。」他眼神瞬間變得灼熱,瞳仁閃過一抹危險的光彩。
  「別這樣,好奇怪……」她不自在扭動著身子,眼露倉皇和無措。
  耿司傲嘴角一扯,邪肆的眼光直凝住她抖瑟的嬌弱身子,「幹嘛那麼激動?瞧你,我還沒動手,就抖成這樣了。」
  她的小臉陡地泛起潮紅,拱起胸脯想推開他壓在她身上的熱物,卻反而被他淫浪的手掐得更緊。
  「別一味的抗拒,仔細享受。這樣舒服嗎?」
  在他的褻玩下,盈盈迷醉地嚶嚀著,情不自禁地吶喊出激狂的呻吟。盈盈嬌弱細碎的叫嚷刺激著耿司傲的雙耳,令他的瞳底泛出火花,狂熾的邪肆慾火已在體內燃燒起來。
  終於,耿司傲再也忍不住了,他霍地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跪趴在地上,並將自己整個身軀趴在她小小的身子上。
  「剛剛不是告訴你,我們今天要玩猛獅交配的遊戲嗎?」
  他邪肆地哂笑,戲謔地揚起眉,一手探向她雙腿間……
  「啊——不……」她全身哆嗦了一下卻沒注意他已開始脫他的運動褲。
  「來,猛獅的第一步便是這樣……」說著,耿司傲便伸長舌頭舔舐她頸背處的每個敏感帶。
  「呃……」她痛苦又興奮得抽搐了一下。
  「第二步是這樣……」
  「司傲……」她無助地趴臥在床上,所有的意識都在瞬間被他粉碎了。
  「要叫就叫出來,不要悶在肚子裡。」他壓低聲說,隨即將自己的亢奮往內探進。
  「痛——」她虛軟的小手緊揪著水床上的藍白色相間的床單。
  「你還真的是處女啊!」他垂著笑眼,冷睇她緊繃的雪背及上頭隱隱滲出的汗珠兒。
  「啊——」她將胸脯往下一沉,緊貼著床面,小小的身子不停抖顫,像極了一個迷路的孩子。
  「乖乖,放心把一切給我就行了。」耿司傲雙目一凝,此刻,他的腦海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他不但要擒住她的心,更要徹底掠奪她無瑕似雪的嬌胴。
  他陡地開口說:「猛獅交合的第三步便是這樣——」
  感受到她的柔軟與戰慄,耿司傲再也按捺不住地在她體內奔騰、掠奪起來。
  他放浪地挑逗、玩弄著她青澀的身子與脆弱的感官,每一個重擊都將她帶領到不可思議的愉悅邊緣。
  而盈盈也由剛開始的害怕、困惑,逐漸變為亢奮與歡快,每一聲的叫嚷都像放任自己痛快地發洩這場結合所帶來的激狂。
  耿司傲赫然地跪直身子,將整個身體趴在她的身上,那姿勢像極了一對猛獅交歡時的強烈索求景象。
  耿司傲猶如知道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帶,及每一寸肌膚的秘密,因此,他的每一個衝刺皆足以將她帶領到高潮的邊緣!
  最後,他轉過盈盈已發紅虛軟的身子,兩人面對面地讓她從他那兒坐下,再一次貫穿她——
  「啊呀——」她覺得好羞人,以前,她從沒以這樣敞開自己的方式去面對一個男人,他怎麼可以……
  「放開自己,完完全全接受我的熱情。」
  她埋首在他的頸窩、胸前抽搐,隨著他強悍的進攻,粗大的亢奮強肆的佔領著她的身心,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已背叛了自己的心,完全沉溺在這份喜悅中。
  「司傲——」
  她緊抓著他的雙臂,控制不住地抽泣著,任由他狂亂的節奏一次又一次的將高潮貫穿她的身體。
  當他做最後一次的猛然一擊時,盈盈這才發洩出最強大的火焰,漸漸地虛軟下身子,無力地跌靠在他的身上……
          ☆          ☆          ☆
  此時,一室岑寂,只剩下彼此粗喘的呼吸聲……
  耿司傲緊摟住她,感覺到她仍在他懷裡輕顫,突然之間,一股憐惜和心疼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有你這個可愛的情婦在,相信以後我的生活就不會太無趣了。」他對住盈盈那雙淺寐的雙眼笑說。
  她無力地睜開一個縫睨了他一眼,語氣泛酸地說:「你那麼帥,就算沒有我,生活應該也不會無趣才是。」
  他的神情突地一斂,倏然翻身坐起,套上褲子,「沒錯,如果我願意,是絕對不會缺少女人的。」
  「那我算什麼?」她也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仍光裸著身軀,於是,趕緊衝進浴室去套上她換下的衣服。
  耿司傲坐在床沿,雙手抱胸地看著她那副緊張又窘迫的背影。
  待盈盈一出來,看見的就是他這副飛揚跋扈的使壞樣,以及眼瞳中射出的犀利鋒芒,感覺不自在極了!
  「你不是物體,我從不會去『算』一個女人。」他笑看著她那副彆扭樣,更誤以為她是打算向他索討初夜的代價。
  「你這個答案根本就是似是而非嘛!」在他不帶感情的注視與冷硬的語氣譏諷下,盈盈氣憤不已。
  這個臭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討人厭,霸佔了她的身子,居然連一點兒愧疚之色都沒有,還敢在那兒大言不慚地表現出自己的優越感。
  改天一定要趁他不注意時,重重的捶他「那兒」幾下,最好從此「不舉」!
  「要不,你還要我怎麼說呢?說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是個處女,是不是?」他笑得有些詭異。
  「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臉長得像蕩婦嗎?
  「我的意思是剛剛將你比作一頭『母獅』,實在是錯誤的比喻,充其量,你只能被比作一頭任我戲玩的小綿羊。」
  耿司傲嘴角輕揚,深邃的眸光在昏暗的室內閃爍,眼底冒出一抹慣有的侵略性神采。
  「你居然這麼這麼說我!」
  她氣悶地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完全忘了剛剛自己在他的索愛下有多羞澀,「你這個男人就只會欺負我!」
  盈盈氣得哭了出來,「人家當情婦的得到的是情夫的寵愛,而我……而我卻要受盡你的氣!虧我還獻上自己的清白,真……真不值……」
  「那你說,你想要我拿什麼來換你的初夜?」
  事實上,他不是不願意寵她,而是他從沒主動去寵過一個女人,對於「寵」這個字,他還算生澀得不知該如何表達。
  盈盈愣在當場,凝視著他現在這抹與激情時判若兩人的清冷氣質,久久居然開不了口。
  「你儘管開口,對於女人貪婪的個性,我早已司空見慣了。」耿司傲的眸光倏地一沉,深黝的眸子攫住她清靈似霧的大眼。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我方盈盈又怎會希罕你那點臭錢啊?你可以把我當成愛慕虛榮的女子,可我絕不會吃你那一套的。」
  盈盈幾乎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氣憤之下,差一點就說溜了嘴,還好耿司傲並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漏洞。
  「哦——那你倒還真是女人中的異類啊!不過你放心,該給你的,我還是會給你,絕不會小氣、吝嗇的。」
  耿司傲隨後站起身,正打算步出房間的時候,盈盈雖明白自己不該多問,卻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那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啊?」
  耿司傲回過頭,撇嘴輕笑,「怎麼?嘗過甜頭後,捨不得我走了?」他那佈滿邪笑的眼神凝入盈盈震驚的眼底。
  盈盈聞言,氣得全身抖顫,貝齒狠狠地咬著下唇,最後從喉頭硬是擠出聲音來,「你最好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進來這個間房,出去、出去、出去——」
  她衝向前,奮力地將他推到門外去,「想不到你的胃口還真大,大半夜的還想出去嫖妓,我就說嘛!你們英國妞各個波大豐滿,你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呢?你分明就是在要我嘛!」
  盈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心中還會泛出絲絲痛苦的酸氣。
  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
  耿司傲只能莫名其妙地望著她,「拜託!小姐,我幾時說過要出去嫖妓了?再說,『嫖妓』這兩個字實在太難聽了。」他站立不動,雙手抓著門框,任憑盈盈怎麼推,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什麼難不難聽?難道你要我說去找援助交際,那樣說才有美感嗎?」既然推不動他,她索性站在他的對面,直瞪著他那雙炯亮的棕黑色眸子。
  突然,他伸手擰了擰她的鼻尖,放肆地大笑,那恣意霸氣的笑聲幾乎要貫穿盈盈的耳膜,讓她難受得蹙緊眉心。
  「夠了!」盈盈用雙手摀住耳朵,狠狠地瞪著耿司傲,「你笑什麼笑啊?難道我又說錯話了嗎?」
  「你的確是大錯特錯了,我不過是想到書房去辦些公事、寫些資料,又不打算踏出這棟房子,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惱些什麼,還莫名其妙的給我套上那麼多罪名,喂!你是在做我的情婦,還是管我私生活的老媽子?」
  他笑瞇了雙眸,別有含義地一瞥後,便越過她,轉身走進書房。
  「怎麼會這樣……」她的小臉頓時紅得像番茄,真是尷尬極了!
  「你喔——這種個性非改不可,否則男人是不會喜歡像你這樣無理取鬧的小女孩的。」不知何時,那華已然出現在她的腳邊,一雙討人厭,又會發光的綠色眼珠子直瞅著她,彷彿是在笑她愚笨。
  「我已經夠丟臉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居然還嘲笑我?這算哪門子的紅娘嘛!」盈盈雙手叉腰,與它那雙狹長的綠眼對峙著。
  「唉——這叫忠言逆耳,你當初不是和好友打賭要騙他的心嗎,再這樣下去,怎麼會成功呢?」那華搖搖尾巴。
  盈盈瞪大眼,無法理解地問:「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怎麼會知道?」
  那華嘴角微彎,牽出一抹笑容,「這是當然的了,否則,我怎麼能成『精』呢?」
  「說的也是啦!要不,我也不會輸給你這隻貓精了。不過,你得小心點,這事可不能讓耿司傲知道喔!」
  「你放心吧,除了你之外,在別人眼裡,我都只是一隻不會說話的貓,倒是你自己一衝動,就會口不擇言,可要多注意了。」
  它張嘴打了一個呵欠,隨即蜷縮起身子,在門邊打起盹來了。
  「喂,你別睡啊!你不是要幫我嗎?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盈盈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照這種情形看來,她和耿司傲除了在床上的默契較佳外,只要一離開床,必會發生火爆場面,而且,吃虧的人永遠是她,她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打敗仗回去。
  「問題是,你會配合嗎?」它瞄了她一眼。
  「你說得倒好,可知道我每每一看到他那張裝模作樣的酷臉,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偏偏他老兄還真行,在床上又是一副輕薄無賴的嘴臉,真可比喻為『雙面人』。」她只想為自己說句話。
  「那是他本身就具有這種優勢和條件,你嫉妒也沒用。」
  「我才沒嫉妒他呢!」盈盈大聲的辯解。
  「你喲——就是這副死性子,算了吧!」那華沒轍的歎口氣。
  「我……好嘛!我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也會盡量配合你,你說吧!」為了達到目的,她只好妥協了。
  「那還不簡單?你就對他溫柔一點兒、小女人一點兒不就行了嗎?你看過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過女人的溫柔攻勢?」那華「喵嗚」了一聲,懶洋洋地斜睨著她。
  「你還嫌我對他不夠溫柔啊?」盈盈將雙手交錯在胸前,眼珠子無奈的一瞟。
  那華彎起唇角,逸出一絲笑聲,「哈……你那叫溫柔?」
  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看來,這小妮子對「溫柔」這兩個字實在是一無所知啊!
  「那……那是什麼?」她被它笑得有點兒心虛。
  「驕縱兼白癡。」那華一針見血地說。
  「你說什麼?」她伸出兩隻手,作狀要掐死它。
  那華連理都懶得理會她,轉頭又趴在雙腿上,懶懶地說:「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是驕縱跋扈了,至於你在床上的表現,一點也不懂得積極,說你像白癡已經太客氣了呢!」
  「什麼?」盈盈眼睛睜得晶亮,「我……我們剛剛在床上的……你也全看見了?」
  完了!她真的沒清白可言了,不僅身子被一個臭男人玩完了,還被這只不公不母的貓給看光了,嗚嗚嗚……
  「吱!看見又如何?又不是世界末日了,你儘管放心,我對你和他都沒興趣。」那華舔了舔自己身上的白毛。
  盈盈瞇起漂亮的雙眼,攏起柳似的雙眉,「你說什麼?」
  怪怪!它說的是什麼貓話啊?沒興趣?她對它倒是挺有興趣的,有興趣對它來頓「拳打腳踢」!
  那華感覺到自己身陷危機,聰明地趕緊跳起來,轉移話題切入重點,好引開她的注意力,「他現在不是在書房嗎?你現在去泡杯咖啡進去慰問慰問他,表現出小女人溫柔的一面,他肯定是抗拒不了。」
  這招果真有用,就見盈盈愣了愣,馬上做出一副嫌惡樣,「你要我泡咖啡給那個男人喝?是他欺負我耶!他不來慰問我也就算了,我還要去看他?得了吧!」
  雖然她真的有那麼一絲慾望想進書房去瞧瞧他究竟在做什麼,可是,要她做出這種卑躬屈膝的事,她還真做不來。
  「我告訴你喔!你別瞧他一副冷冷酷酷的模樣,只要他一踏出這棟房子,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著為他奉茶、獻身,你有這項福利還不懂得利用,別讓我說你笨好不好?」
  那華倏然搖搖頭轉身要走,「做不做隨你,反正,孺子可不可教就看這一回了。」
  「喂——」
  盈盈叫住它,衝到它面前將它整個身子抱了起來,與它眼對眼地問道:「你幹嘛幫我?該不會是真想撮合我和他吧?」
  那華被她拎得很難過,掙扎地動了動,「要不你還以為我幹嘛啊?沒事尋自己開心嗎?」
  「可是,我跟他真的不可能。」盈盈嘟起嘴說。
  「你身都獻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快放我下來,我的毛都被你給揉壞了啦!」
  那華一掙脫她的掌控,便一溜煙地衝到陽台去,還當真怕極了盈盈這個女人發癲裝瘋的模樣。
  盈盈的眼珠子俏皮地轉了轉,不管她與耿司傲究竟可不可能,畢竟,他的心她還是要征服的!
  於是,她立即轉進廚房,真的特地為他泡了一杯香醇濃郁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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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盈盈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用咖啡爐及酒精燈慢慢地煮好了一杯滋味絕佳的拿鐵咖啡。
  她拿著瓷杯靠近鼻前聞了聞,心想,耿司傲如果嘗過它後,肯定會為它著迷的。
  於是,她喜孜孜地將咖啡端到書房門口,敲了敲房門。
  不久,就從裡頭傳來耿司傲的聲音。「請進。」
  盈盈輕輕的推開門,就見他埋首在書桌前,頭也不抬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那副專注、認真的模樣,又和方纔那個邪惡無禮的耿司傲有極大的不同!
  看著看著,她情不自禁地著迷於他這副謹慎、冷酷的模樣。
  「既然進來了,為何不說話?」他驀地抬起頭,調整一下鼻樑上的銀邊眼鏡。
  盈盈這一看,渾身又是一震,沒想到戴著眼鏡的他竟是這麼的斯文,全身還充斥著一股書卷味。
  「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傻在那兒?那邊有椅子,坐啊!」耿司傲索性扔下筆,往椅背一靠,嘴角露出一抹恣意灑脫的笑容。
  「我……我特地端咖啡來給你。」
  被他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東西,於是,走上前將杯子放在桌上。
  卻也因為這一靠近,她清楚地看見桌上卷宗封面上的七個大字——僑太合作計劃書。
  咦——會有這麼巧的事嗎?想不到爹地居然和風華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似乎關係還挺密切的呢!
  「瞧你看得那麼入迷,知道僑太這家公司嗎?」他挑眉問道。
  「不,我不認識。」盈盈緊張的往後一退,差點撞翻了桌上的咖啡。她趕緊伸手扶正,卻不小心被溢出來的滾燙液體給燙著了。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我看看。」
  他蹙眉起身,繞過桌子察看她被燙傷的手指頭,「還好,只是有點發紅。」
  「好痛……」她的眼角已因疼痛而泌出淚水。
  「還哭!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大意了,三番兩次的出意外,不是燙傷,就是燒傷,你非得在身上留下一堆疤痕才滿意嗎?」耿司傲一看見那紅腫的指頭,就控制不住地對她發火。
  「我又不是故意的。」
  盈盈翹起小嘴,輕瞥了他一眼,委屈地喃喃道。他幹嘛那麼凶啊!燙傷的人是她,又不是他!
  「對,你不是故意的,而是太大意了。」他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我無論到哪兒都必須準備個急救箱才行。」
  耿司傲無奈地一歎,開始在房裡不停地翻箱倒櫃,好不容易終於讓他找到了一瓶傷藥。
  「來,把手伸出來。」他走向她。
  盈盈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怯怯地將手指頭交給他。
  「說真的,你現在這副樣子,又聽話又柔順,比剛才那副潑辣樣惹人憐愛多了。」
  耿司傲一邊為她上藥,一邊笑瞇著眼看她,眸底有一抹深沉難懂的光芒。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盈盈正想辯駁,卻突然憶起那華的交代,連忙噤了口、抿著唇,不語地鼓著腮幫子。
  「怎麼不說話了?」上完藥後,他為自己點了一根煙,緩緩地吐吶間,那裊裊的煙霧似乎讓她對他斯文、儒雅的模樣產生了一種錯覺。
  「我本來就沒什麼話好說的,不過是怕你累了,才泡杯咖啡好讓你提提神,我這就回房去,咖啡你得趕緊趁熱喝了。」
  又不能跟他吵,留在這兒,她遲早會按捺不住脾氣,所以,還是在能控制之前離他遠一點兒,省得又被那華罵她沒氣質。
  「喂!等等——」
  耿司傲快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你那杯咖啡當真是出於真心泡給我喝的?」聽到她這麼說,他的心裡竟會泛起一絲絲的喜悅,更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會讓他產生這種突兀的感覺。
  「當……當然了。」盈盈口是心非地說。
  若非那華那只怪貓的提醒,誰會泡咖啡給他喝啊!她早就回房裡呼呼大睡了。
  「你的確是個很奇特的女孩子,現在想想,對於當初將你救回家的舉動,可一點也不後悔了。」他笑意盎然地說。「為什麼?」
  「因為自己一時的雞婆救回一個女人,原以為她是累贅,卻想不到她還會怕我太忙而泡咖啡給我喝,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挺棒的?」他咧開嘴,笑得肆無忌憚。
  「什麼?你說我是累贅?」她揚起眉怒聲問。
  「別生氣,現在不會了,因為你溫柔可愛得讓我心疼。」呵!沒想到耿司傲說起甜言蜜語可一點兒也不會臉紅呢!「心……疼……」
  盈盈微微發愣,想不到那隻貓說的話竟一點也沒錯,男人真是逃不過女人溫柔的攻勢耶,不過,這男人幹嘛要把表情裝得那麼詭譎啊?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話裡的可信度。
  「那……那你繼續忙吧!」盈盈看了看他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也不好意思再耽擱他的時間。
  如果他真是為「僑太」而忙碌,她更是不該打擾他了。
  耿司傲忽然順著她的視線往桌上一瞄,冷不防地又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對僑太的感覺怎麼樣,它的風評又如何?」
  他是打算借由她在台灣土生土長的優勢,想對僑太做進一步的瞭解。
  「呃……我說了,我根本沒聽過什麼僑太……」才轉過身的盈盈被他這一句話給嚇得渾身緊繃,就連舌頭都抖得連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哦——」他摳摳眉,以一副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像僑太那麼大的一家公司,除了在報章雜誌與電視新聞中經常出現外,甚至在股市也佔有一席之地,這丫頭居然會說沒聽過?
  除非她是瞎子,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
  「你幹嘛用這種眼光打量我?好像我會騙你似的,我認識它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好處,根本沒必要騙你嘛!」
  盈盈緊張地趕緊繼續道:「來到這兒後,我都還沒好好的休息一下呢!真的累了,所以想先去睡了。你也一樣,別熬得太晚。」說完幾句類似關切的話語後,她便三步並作五步地火速離開了書房。
  耿司傲看著盈盈那副倉皇又急促的模樣,不禁搖頭歎息,當然,也對於她這似是而非的說詞、奇奇怪怪的表現逐漸起了疑心……
          ☆          ☆          ☆
  盈盈一大早清醒後,發現身旁已是空無一人!
  昨夜她回房躺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沒多久,耿司傲也進了臥房,他那故意放輕的腳步聲聽在她耳裡卻格外的鬼祟和驚悚,嚇得她都連眼皮都不敢隨意動一下,就怕他又會用剛才那種「猛獅交配」的方式來對付她。
  可他現在人呢?該不會趁她睡著時就跑掉了吧?
  禁不住好奇,她趕緊跳下床走出臥房,在整個二樓的房間一間一間的找,卻仍不見他的蹤影。
  盈盈幽幽一歎,想不到才一會兒沒見到他,竟會對他有著那麼濃烈的思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垂頭喪氣地轉過身,才打算走回房間,哪知道,那華竟突然在她身旁嚥了一聲,又把她嚇得跳了起來。
  「喂,你這樣突如其來的亂叫,可會嚇死人的耶!」盈盈瞪著它,開始控訴著它的「惡行」。
  更何況,她現在的心情簡直是糟透了,更有一股被人遺棄的深切悲痛感。沒想到當個情婦居然會連對方去哪兒都不知道,也沒資格過問,對那個臭男人而言,她好像只有暖床的份。
  「我只不過是跟你打聲招呼,向你問聲早,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那華瞄了她一眼,直抱怨道。
  「我懶得跟你說,我要出門去了。」盈盈懶得理會它,快步走回房間,還不忘「砰!」的一聲用力把門關上,以發洩內心的不滿。
  無辜的那華只好聳聳肩,趴在門外等她出來。
  不久,當盈盈梳洗換裝完畢走出房門,見它仍待在那兒,不禁又說:「奇怪,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別擋住我的路好不好?」
  「我猜你是打算去找耿司傲,對不對?」那華不以為意的一笑。
  「沒錯。」
  它嗤地噹一聲,「你就這麼衝出去,可知他去哪兒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公司上班!只要我招輛車子,告訴他『風華』兩字,就不信找不到他。」
  「話是沒錯啦!但要是他不在公司呢?英國可不比台灣,光一個都市就可以讓你找上個把月呢!」那華並無意潑她冷水,只是好意提醒她罷了。
  「我……我不會問他們公司的人嗎?」盈盈的眼珠子輕轉道。
  「小姐,昨天說你白癡,還真是說對了呢,請問你是他的誰?難道你要對風華全公司的職員說你是他的情婦嗎?就算說了,你保證他們會相信你?」
  「這……這……」
  盈盈咬著下唇,被它反擊得無話可說。
  那華說得沒錯,風華總公司的人可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又憑什麼認為別人會告訴她耿司傲的去處?
  「反正我不管,我非得過去看看不可,搞不好會遇上那個叫川野洋的,他一定會告訴我的。」她突然眸光一亮,想起了川野洋那號人物。
  「他後天才會回倫敦。」那華舉起前肢擺了擺。
  「咦——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已修煉成精了嗎?」它得意一笑,隨即吐出它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它那細膩柔嫩的白毛,狀似愜意又悠閒。,經它這麼一提,她突然咧開大嘴,笑得有些詭異,「呵呵呵……我怎麼會把你的優點給忘了呢!」
  那華見她笑得這麼奸詐,立刻防備性地跳起來,豎直毛看她,「你可別打我的主意喔!」
  「你放心啦!我不會把你殺來吃的,我對貓肉沒興趣。」盈盈蹲下身子,對它綻放出一個曖昧十足的笑容,「既然你是貓精,應該算得出來他在哪裡吧?」
  「我……我幹嘛要幫你?」它露出一副踴得二五八萬的模樣。
  她眉一皺,擰著它的鼻尖說:「你不是一心想撮合我和他嗎?這麼不合作,你又怎麼會成功呢?到時候,你死都回不去你們那個什麼家族。」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們紅娘家族的成員是不會死的,大不了被趕出來流落在外而已。」
  「這麼說,你是不肯幫我?虧我還千辛萬苦的把你從台灣帶來這裡來,有什麼用?乾脆把你掐死算了,反正掐死貓又不犯法。」盈盈氣得勒住它的脖子。
  「咳……咳……好了,我認輸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咳……」那華被她勒出一副苦瓜臉。
  想不到這個小妮子還真狠哪,真捨得對它下毒手。這種被勒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為何還會有那麼多的人想不開上吊自殺呢?
  「不過,你得答應帶我一塊兒出去,我被關在台灣的那座大樓裡都快悶死了,如今好不容易解脫,你總不能還是把我關在屋子裡吧?」那華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憐狀。
  難得見它這副模樣,盈盈得意的揚高嘴角,訕訕地說著,「既然你這麼求我,好吧!我就帶你出門,不過,你得為我指明方向。」
  「沒問題。」
          ☆          ☆          ☆
  首先,盈盈向這屋子裡的強尼夫婦詢問了附近租賃車行的電話,順利的租到了一輛小轎車,而後便帶著那華一道出門了。
  雖說英國和美國同樣都是西方國家,流行文化也相類似,但是,由於英國地屬歐洲,感覺上就有股浪漫與羅曼蒂克的味道。
  盈盈邊開著車,邊欣賞著眼前的各色景觀,連身心都融入其中,差點忘了出門的目的了。
  當她的目光瞟向窩在鄰座打盹的那華,猛然將車子煞住,對著它的耳畔大吼了一聲,「你還睡啊?我一定是又開錯方向了!」
  「你怎麼能怪我?你又不說話,在車子自然的搖晃下,當然會很好入眠嘛!」它站起來,透過窗口看看外面,「放心,你沒開錯方向,再往前就是了。」
  那華被她這麼一吼,整個身子的毛全豎了起來,說起話來更顯得無辜。
  「好吧!就原諒你一次,如果我再找不到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盈盈噘唇道,重新發動引擎。
  那華無奈地仰天長「咽」,不久後,它眼睛陡地一亮,連忙說道:「停車停車,他就在那個地方。」
  盈盈停住車,循著它的視線看過去——
  哇塞!這可是一間大飯店耶!樓高幾層她已數不清了,看樣子,可以進去裡頭的人,口袋裡一定要麥克麥克。可是,她剛剛急著出門,沒帶什麼錢,這下子可完蛋了!
  「你放心,我有。」那華一眼就看出她的難處,於是搖搖尾巴說。
  「你有錢?!」盈盈搖搖頭,不信的說:「我可不要你變出的假鈔,到時候被人抓去關,我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放心!這些錢都是真的,是我剛剛從耿司傲房裡的西裝口袋中給摸出來的。」
  「什麼?你當小偷兒?如果他誤會是我幹的呢?」她張大眼瞪著那華。
  「誤會就誤會嘛!給自己的情婦一些錢有什麼關係?你放心啦,姓耿的那傢伙不是一個小氣的男人。」
  那華輕鬆自在地說,隨即尾巴一搖,立刻兜了一疊鈔票放在她眼前。
  盈盈歎了一口氣,「拜託!以後你可別再做這種順手牽羊的事了,我才不要變成你的代罪羔羊哩!」
  「僅此一回,下不為例,OK?反正我也用不著鈔票。」它狹長的綠眼睛無所謂地眨啊眨的,好像在告訴她——真是好心沒好報!
  「算了!我們趕緊進去吧!」盈盈搖搖頭,立刻把車開了過去,順口又問:「這座大飯店到底是幹嘛的?好雄偉喲!」「哦,我看看。」經過它的綠眼一掃,它懶洋洋地說:「樓下十幾層都是飯店所有,包括了餐飲、住宿、購物商圈;樓上的話……應該包括了辦公室和住家,和我們台灣差不多。」
  「什麼?還有住宿啊!那他這次出來一定是約了人,是男還是女?」一聽見「住宿」兩個字,盈盈立刻小眼睛、小鼻子的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
  「拜託你好不好?他是約了人來這兒吃飯,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兒啊!那模樣真是像極了準備去抓奸的老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盈盈驀地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是反應過度了。那華說得沒錯,她是他的誰啊!說老實話,她是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呢!
  就算是他真的和其他女人在那開房間,她也沒權干涉。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進去了?」她不甘心地問。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別表現出那種小家子氣的模樣,男人最怕你這一類型的女人了。」那華認真地對她解釋道。
  「那麼,我還是可以進去?」盈盈眉一揚,突生的笑容令人不禁有點膽戰心驚。
  未待那華開口,她就已經加快油門往前開了過去。
  當她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抱著那華進入大飯店的正門時,那華還不放心地在她耳邊提醒道:「要記得表現得大方有禮,懂嗎?」
  「知道啦,你真吵耶!該說的不說,淨在我耳朵旁嘮叨一堆有的沒的,快告訴我他在哪裡?」
  「地下室餐廳。」那華翻了翻白眼,心裡還真是嘔到家了!
  盈盈立刻朝地下室餐廳走去,一到了那兒,她便開始左右張望,好不容易終於讓她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一男一女。
  「小姐,請問幾位?」一名Waiter叫上前來招呼她。
  「不了,我已經找到我的朋友,就在那兒。」說著,盈盈就抱著那華直接走了過去。
  一走到耿司傲的身邊,盈盈立即二話不說的拉了一張椅子往他們中間坐下,隨即回頭對Waiter綻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麻煩給我一份龍蝦大餐,我要最貴的。」
  Waiter點頭離去後,耿司傲終於忍不住的朝她瞇起眼,眸底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許的不耐,「你怎麼來了?」
  「你們能來,我為什麼不能?」
  盈盈朝坐在他對面的女人打量了一下,心裡暗暗為她打了一個分數。
  這女人雖然長得還可以,尤其是那頭金髮特別迷人,不過,穿衣服的品味就太差了,而且,她那張嘴巴已經夠大了,竟還畫了一張血盆大口,真是有礙觀瞻。
  「她是誰?司傲。」盈盈突然對她漾開一絲媚笑,眼底寫滿了挑戰的意味。
  「她是我的客戶,請你有點禮貌些行嗎?」耿司傲有些受不了地說。
  「耿先生,這位是……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妨礙我們案子決定的時機。」坐在她對面的金髮女子也冷冷地開口,頓時,兩個女人已在他的面前暗中較勁,只差沒互相開炮了。
  對於這種情況,耿司傲可說是司空見慣,從幼稚園起,就有不少女生為他爭風吃醋,處理這樣的情況時,他通常是采相應不理的作風,隨她們去狗咬狗一嘴毛,不過,今天可不成,只因他和對方談得可是一筆大生意。
  「盈盈,你先回去,別在這裡無理取鬧,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但是,你若不聽話的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耿司傲改以純正的國語對她說,一方面是顧忌彼此的隱私,一方面也是為了盈盈的顏面著想。
  「哦——現在美女當前,你就對我換了個臉色,昨天晚上你摟著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凶的。」盈盈卻不這麼想,她立刻以英文回了過去,頓時將場面弄得尷尬不已。
  只見她對面的金髮美女瞠大眼,看著他倆的眼神也充滿了「顏色」。
  「盈盈——」耿司傲猛地站起來,嚇得那華立刻跳上桌子,撞翻了桌上的餐飲,搞得金髮美女一身都是牛排醬。
  「你……你簡直會氣死我!」見狀,耿司傲覺得自己快氣昏了!他連忙對金髮美女鞠躬又道歉,「妮絲,真的很抱歉,我看,這個案子咱們先擱著,改天我再去找你詳談。」
  盈盈終於明白自己闖了大禍,只能坐著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發飆的模樣。
  「好吧!司傲。不過,這事得盡快,你明天可以早點過來嗎?我在辦公室等你。」金髮美女瞪了盈盈一眼,拿起濕巾拭了拭自己身上的污漬,嘴裡還喃喃念著,「還真倒霉,怎麼會碰上這種野丫頭。」
  盈盈聽得渾身發抖,原本那一絲絲的愧疚全被她這句話給轟得一絲不剩!
  「你這個金毛獅王罵我什麼?」她衝上前,直瞪著對方的藍眼珠。
  「行了,盈盈,你怎麼忘了我剛才的交代?禮貌、大方……」那華哀歎了一聲,不時以腹語提醒她。心想,這下可好,全搞砸了!
  它真後悔答應她這個鬼要求,更氣自己何必那麼貪玩,她隨便說了一句,它就傻傻的和她出來丟人現眼。
  「我罵了她什麼嗎?司傲,你可得評評理,就算我曾說過什麼,可能也忘了,你幫我提醒她好嗎?」妮絲扯開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耿司傲夾在中間,有些為難,但事實擺在眼前,錯的人就是盈盈,他無法徇私包庇她。
  「盈盈,快向妮絲道歉。」他冷著聲音說。
  「我才不要哩!」盈盈的嗓音微微地顫抖著,不服輸的個性又冒出頭了。
  「我說道歉——」耿司傲板起臉孔又說了一次。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為什麼要我向她道歉,你們好過份……」
  她用力將那華抱住,緊得差點讓它喘不過氣來,只好在餐廳內當當直叫,引來了眾人好奇的目光。
  耿司傲看了看週遭的一切,擔心待會兒會引來記者媒體,於是,刻意壓低嗓音,咬著牙對盈盈說:「這筆帳我們回去再算,你給我好自為之。」
  隨即,他便拉住妮絲的手,「走,我現在就去你那兒談。」
  就這樣,耿司傲和妮絲便在盈盈的眼前連袂離開,而盈盈卻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佇立在當場動彈不得!
  「你瞧吧,這下該怎麼辦?」那華偷覷了她一眼。
  「他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跟別的女人回家……他以為我會怕他啊?我們走!」
  盈盈倏地衝出大飯店,一來到門外,果真看見他們還站在那兒等著自己的車。這時,正好有一位同樣是金髮的另人從她面前經過,她為報復耿司傲,所以,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拉住那個金髮男人。
  「嗨——帥哥,你需要女伴嗎?」
  盈盈對他甜甜一笑,風騷女郎所應該有的性感、冶艷姿能心,她全都披掛上陣。
  「這位小姐你……」金髮男子眼睛一亮,對她的美色當然是無法抗拒了。
  「別問我是誰,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約人?寂不寂寞?今天無不無聊?」
  她風情萬種地說,還不時對他拋著媚眼,當然,她也不是沒發現耿司傲那一臉鐵青的表情。
  「我正想去找朋友,只是個普通的男性朋友。」他贅言地解釋著。
  盈盈誇張地歎了一口氣,眉頭微蹙地說:「這麼說,實在是太不湊巧了,既然你有事,那我——」
  「沒關係、沒關係,這事兒不急,改天再找他也行,只是不知小姐你的目的是?」他的眼底淨是愛慕之色。
  盈盈向來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信心,不論是土產的,還是進口的,只要是男人,一見到她,幾乎沒有不被她吸引的。
  「嗯——」她嬌媚地歪著小腦袋,假裝思考,「都可以,要不,你帶我逛逛倫敦好了,我昨天才剛到這兒,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呢!」
  她笑語晏晏,那青春嬌俏的模樣讓那位金髮男人看得眼冒星光。
  「那很簡單,我從小在倫敦長大,這裡沒有一個地方我不熟悉的,你跟著我準沒錯。」
  金髮男人對著她直笑,瞳眸中所迸射出來的欣賞與笑意相當強烈。
  「那真的太好了,一切就麻煩你!對了,你有車嗎?」盈盈以眼尾偷覷耿司傲一眼,擺明了是想向他挑戰。
  他隨便勾勾手指頭,就有女人陪他,可她方盈盈也不差,沒有他的陪伴,她不信自己就會落單。
  「有!就在前面那條街上,我們現在一塊兒過去,你說怎麼樣?」
  「好啊!」說著,她便開心地勾住金髮男子的手臂。
  然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剎那,耿司傲竟氣沖沖地衝了過去,一把抓住盈盈,用力分開他們糾纏的手臂,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不准去!你到底鬧夠了沒?如果再這麼任性,小心我……」
  「小心什麼?你說啊?」盈盈瞇起眼,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這時,泊車小弟正好將耿司傲的車子開過來,盈盈「識時務」的說:「你別管我了,你的車子已經來,快帶小姐回家溫存吧!」
  「我是會去找她,但是,我現在得先把你帶回家。」
  耿司傲的眉心蹙起一片不悅的紋路,接著,他就緊拽住盈盈的手拉向他的座車。
  「喂!你這是做什麼啊?放開我啦,我不跟你回去……你去找你的金毛獅王!」盈盈拚命對他拳打腳踢,兩人爭執的場面弄得另外兩個旁觀者一臉尷尬。
  好不容易耿司傲將她鎖進了車內,匆匆地回到妮絲身旁說道:「真對不起,可能得麻煩你自己回去了,這個合約我一定會盡快再找時間與你洽談的。」
  他對她頷首賠罪後,便回到車內,猛踩油門開離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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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你這個女人究竟是何居心?」耿司傲一回到家,就把盈盈扔進屋內,怒氣勃發地對著她吼道。
  「我是何居心?那你呢?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就只有兩個字『情婦』而已嗎?」盈盈滿腹委屈地對他叫嚷。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樣的瘋,反正她就是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兒不順眼。
  此時,仍被她抱在懷裡的那華難受地喵了一聲,卻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耿司傲!
  「都是這隻貓,自從你住進我家後,每次一看見你,我所有的事情就都不順了,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永遠離開我的視線!」
  「你罵那華幹嘛?它哪裡得罪你了?它可是我的耶!你罵它就等於罵我。」盈盈誤以為他那些話是在指桑罵槐。「你這個女人真是愛無理取鬧,我說你什麼了?」
  「你說我居心不良,又要趕我走……」
  突然,她淚眼婆娑了起來,眼前模糊一片,似霧又似花,心裡則愈想愈是委屈……
  「你——」耿司傲一看見她眼中的淚水,所有的火氣就突然不翼而飛了,反而不知該怎麼哄她。
  「拜託!別哭,我又沒說你什麼,只是不明白你幹嘛這樣緊迫盯人,我是在談生意,又不是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你這樣盯梢,會讓我覺得很痛苦的。」耿司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明顯的無奈神色分佈在他深邃的輪廓上。
  「我……我……」盈盈直抽噎個不停,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思。
  她是在吃味嗎?可如果這麼告訴他,他會不會笑她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自作多情呢?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就乖乖的待在屋裡,我得出去一趟。」
  耿司傲正要轉身,盈盈又急忙叫住他,「你又要去找那個女人?」
  「是談生意。」他加強語氣更正。
  「如果……如果我叫你別去,你可不可以不去?」她突然羞赧地低下頭,囁嚅地說:「如果我以情婦的身份要求你留下呢?」
  耿司傲渾身一震,看著眼前難得溫柔的她,心頭竟翻湧著一股抑制不住的波動。
  尤其是她那雙帶淚的星眸,半合半掩地在他眼前揭啊揭的,淚水又這麼一顆顆地滑落在她楚楚動人的臉上,想不撼動他的心還真難。
  「盈盈,我……」
  「你真的非去不可嗎?生意再急,緩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如果我和生意兩者讓你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
  她形容不出心底逐漸滋生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她的心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給包裹住,好似再也無法灑脫如從前了。
  「這兩種事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瞇起深湛如海的眼眸,強悍冷硬的聲音從耿司傲的薄唇中逸出。
  看他似乎已鐵了心不再理會她,那片重重的陰霾又浮上盈盈沉重的心,她困難地嚥下一口唾沫,返身抱起那華。「好吧!你走……你可以走得遠遠的,我一個人在家沒關係。」
  「你——你這是何苦呢?」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要走,就別再多說了。」盈盈帶著悲傷的語氣說。
  「你……唉!你簡直是在強人所難嘛!」耿司傲有些頭疼了。
  為什麼遇上她,他竟然連一點轍都沒有?以往面對這種纏人的女人,他大可不予理會,或者一腳踢開,但只有對她,他無法……
  盈盈點點頭,旋即又轉過身,「既然是這樣,那你走吧!」
  她輕撫著那華柔順的毛髮,而它也恣意地靠在她的懷裡,享受著她這種難得的溫柔對待。
  它不禁心想,這女人曾幾何時這麼好了?唉——還真是不簡單哪!
  姑且不論她這種溫柔能維持多久,但這不啻是種進步,瞧那個耿司傲不就在走與不走間抉擇不定嗎?
  「喂!你這招不錯喔!再要點兒誘惑技巧,我保證一定能把他留下。」
  那華忍不住又以腹語跟盈盈說話,盈盈一聽,立即小聲的回應,「我哪有耍什麼招數啊,你少鬼扯了。」她對它又是一瞪。
  「咦——你在和誰說話?」耿司傲走向她,疑惑地注視著她。
  「沒……我在和那華說話,反正你又不理我,我只好和貓兒說話了。」她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怎麼……唉——好吧!我不去了。」他當下決定道。
  「真的?你不去找那個金毛……呃!金髮美女了?」盈盈的雙眼頓時發亮,可愛的小臉上溢滿興奮之色。
  「嗯!」耿司傲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遇上你之後,我發覺自己好像什麼都不對了,只好認栽了。」
  「你……你是說你有一點……一點喜歡我?」她膽怯又不安地探問,真怕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你這個丫頭!」他揉揉她的腦袋,笑歎一聲,開始脫下西裝外套。
  「我來。」盈盈趕緊放下那華,上前接過他的西裝掛到衣架上。
  當她把衣裳掛好後,就瞥見還留在一旁的「電燈泡」,於是,她對那華輕聲細語地說:「那華乖,去別的地方玩。」
  那華眉一蹙,五官攏起,不悅的抖了抖全身的白毛,做出一副欲嘔吐的模樣。
  天哪!它是要她溫柔,可沒要她裝嗲耶!那種怪聲怪調差點兒讓它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算了,它還是識相點兒,趕快離開吧!
  當它離開後,盈盈立刻走向耿司傲,主動幫他卸下領帶,「你快說嘛!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喜歡我?」
  「你這個小女人就是打算逼瘋我是嗎?」他歎了一口氣,倏地將她拉近,以唇緊鎖住她那唆又迷人的小嘴兒。
  這個吻來得狂暴又兇猛,孟浪得幾乎令盈盈招架不住,當她張嘴微微喘息之際,耿司傲卻強肆地探入她的口中,勾索著她滑嫩的舌頭。
  「唔……」
  盈盈低呼了一聲,陶醉在他這樣的深吻中,他著火的舌霸道的侵入她口中,火辣且熾燙地全然佔有她的甜蜜。
  在他強勢的進攻下,她已全然鬆懈心防,驚愕無措的喘息全都被他狂野的掠奪所吞噬。
  「你真的好香。」他慢慢地勾起惡魔般的微笑,以非常享受的口吻讚美著她。
  「司傲……」她被他強烈的深吮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一股瘋狂的戰慄感剎那間傳遍她全身,甚至逐漸變成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騷動。
  耿司傲著迷於她柔軟的身子,大手鑽進她的衣擺內,在她完美的背部遊走嬉戲,撩撥得她的身子禁不住發出陣陣抖意。
  「別這樣——」她抓住他來到她胸前的手掌,微喘地說:「我要你告訴我……你可愛上我了?」
  耿司傲瞇起眼望了她一會兒,沒給她正面的回應,只是再次低頭吮咬她如棉的唇瓣,以他純然的陽剛包裹住她的感官與嬌弱的身子。
  「別……」
  她挪動著身子,躲開他大手的欺凌,噘起唇不依地撒嬌道:「告訴人家,人家想知道啦,木要……呵……好癢……」
  「你再唆的話,看我怎麼對付你!」他邪惡的手指爬上她的胳肢窩,戲謔地搔弄著她。
  「你好壞——」盈盈嬌柔的笑聲不斷地由芬芳的唇中逸出,雙頰、雪頸都變得潮紅,氣息也愈來愈凌亂。
  「這樣就壞了?還有更壞的呢!」耿司傲霍然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剝開的同時,看見那件誘人的蕾絲胸罩。
  他的唇舌迫不及待地佔有得更為激切,沿著胸罩邊緣銜吻而過,接著,一把掀高它,齒舌撩人的撥弄那一朵細嫩的蕊花……
  「啊——」
  她輕歎了一聲,收緊的拳頭握得更緊,整個人墜入一股亢奮的深淵;但這彷彿還不夠似的,她想要的更多,甚至期待他更狂鷙的對待。
  「我想要你……」他低啞且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胸前響起。
  「嗯……我也想……」她同樣激切地回應著,勉強擠出破碎的字句。
  「那我們就在這裡好了。」耿司傲急躁地開始褪去她的牛仔褲。
  「不要!有人會來……」她按住他已迫不及待要作怪的大手。
  「放心,沒有我的叫喚,強尼他們不會來這裡。」耿司傲忍不住埋首在她香滑的頸窩中,吸盡屬於她的神秘幽香。「呃……我不是指他們,是那華……」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已開始奔騰,他純男性的熱氣呵得她身心一陣陣的抽搐著,強大的慾望也被他所牽動。
  「那隻貓?」耿司傲霍然大笑,惡作劇地笑說:「就讓它去看吧!說不定看了之後,會刺激它發情呢!」
  「你別這麼說啦!它會生氣的。」她驚愕地睜大眼,「它一發起脾氣,可是連你都對付不了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大的能耐了。」他朗聲大笑,開始不規矩地褪下她的長褲,當她一雙美麗的玉腿展露在他的面前時,他的雙眼閃爍出飢渴的霧光。
  「可……」她不好意思地攏靠起一雙腿。
  「別害羞,想想昨晚,我們不是配合得很好嗎?」他霸道地說,用力壓住她的身軀,讓她無法動彈。
  耿司傲的手從她的腳踝開始摸索,清楚地感覺到她小腿的緊繃,而且,還微微帶了一抹熱氣。
  隨著他指頭的滑動,在來到她腿窩處點火肆掠時,那酥麻的強烈感覺立即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侵入她最敏感柔弱的點。
  「好熱……」她急切地吶喊道。
  「別緊張,盡量放輕鬆,昨晚你就是繃得太緊,所以,無法得到徹底的高潮。」他低嗄輕笑,輕而易舉地褪下她的底褲。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緊張地蜷起腳趾頭,狠狠的低喘抽氣,因承受不住他熱情的挑逗而扭動起嬌軀。
  「讓我來放鬆你的神經?」說著,他舉起她的一隻玉腿,開始舔吮那細膩的小腿。
  一路吮吸向上,來到她深凹的幽壑……
  「嗯……」
  盈盈無助地低喊,雙手緊抓著手邊的沙發墊。
  耿司傲再也禁不住誘惑地,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西裝褲,可當他猛地拉下拉鏈時,哪知卻一個不小心夾住了自己的「兄弟」!
  「啊……媽的!」他疼得咬牙切齒。該死的,今天他是怎麼搞的?以前可從沒遇上這種烏龍事啊!
  「你……你怎麼了?」她奇怪地問道。
  「我……夾到了……」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疼不疼?」盈盈關切地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幾近赤裸的身子。
  「哪會不疼啊?」耿司傲緊抱著下體翻下沙發,躺在地毯上呻吟。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華搞的鬼,誰要你剛才說話得罪它。」盈盈第一個就想到那個已成精的壞貓。
  它好的時候是很好,但發起瘋來可是會六親不認的,更何況,耿司傲剛剛還說話諷刺、激怒它。
  「這關那隻貓什麼事?」他歎了一口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它……」盈盈突然想到那華的交代,於是及時閉口。再說,就算她說了,耿司傲也不見得會相信她啊,「沒什麼啦!你到底要不要緊?」
  耿司傲才要說自己已經沒事了,哪知道頭一抬,居然就看見盈盈垂身時胸前搖晃的兩隻玉乳,要說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嚥回了肚子裡。
  「我還好痛苦。」他故意改了口。
  「那該怎麼辦呢?」她緊張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就像這樣。」
  「呃……你……」
  盈盈突然小臉上漾滿層層紅雲。「別這樣……我該起來了……」
  「等等!你現在還不能走。」他躍起身,攫住她欲逃的柔軟身子,將她制於身下,「男人的慾望絕不是說收便能收的。」
  「可是,你不是受傷了嗎?」她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凝視著他。
  「只要有你,我就好了。」
  「司傲……」她深抽了一口氣。
  「對!就是這樣。」
  「受不了你會如何?」她故意問道。
  「我就要……」
  他回以一記邪魅的笑容,猛地摟住她,頂開她的雙肢,這次,他成功地沒入她的體內,帶領著她共赴綺麗世界。
          ☆          ☆          ☆
  盈盈吹著口哨,正快樂地在廚房裡為耿司傲洗手做羹湯,就連強尼太太要來幫忙都被她給遣出廚房,因為她想要做一道完全出自她手藝的大餐,好慰勞一下耿司傲連續這一個禮拜的「辛勞與賣力」。
  一思及這些日子夜裡的纏綿,她就免不了雙腮泛紅,他的表現何止是頭狂獅而已,簡直可比喻為蠻牛了,每每弄得她渾身酸疼,幾乎無法起身,但卻有股難以抵擋的喜悅和甜蜜在心頭滋生。
  雖然他還是沒告訴她是否喜歡上她,但由這此丟來他欲語還休的模樣,可以看得出來,他心裡其實是有她的,只是他不習慣向任何一個女人坦白情感罷了,否則,他那天也不會願意為她捨棄一大筆生意而留下來陪伴她。
  想到這兒,她便更開心了!
  「鈴……鈴……」
  電話鈴聲陡地一響,打斷了她甜美的幻想。盈盈心想,該不會是耿司傲打來的電話吧!於是,她迅速地奔進客廳拿起話筒。
  「喂——」
  「盈盈……」沒想到竟然是巧玲。
  「是你啊!巧玲,收到我昨天的留言嗎?」盈盈高興地喊出聲。
  「是啊!真不好意思,那時候我正好出門了,只收到你的留言。你現在在倫敦一切都還好吧?」巧玲關心的問。
  「我……嗯……很好啊!」盈盈的雙頰驀地染紅一片。
  「那麼,耿司傲對你還不錯吧?你和他是不是已經……」巧玲點了一根煙,口氣略微泛酸地說。
  「他對我還不錯。」盈盈想了想,只好含蓄地說。
  「這麼說,你已經達到目的了?他……他愛上你了?」巧玲將煙灰彈入煙灰缸,一雙眼睛隨之緊瞇。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愛上我……」
  「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話?當初可是說好的,由你打頭陣,事後要介紹我們和他認識,你現在怎麼能反悔哩?該不會是你愛上他,想獨吞他吧?」
  巧玲重重地吐了幾個煙圈,臉上不再有以往的憨傻與天真神態。
  「我沒有……」盈盈著急了,不知該怎麼回應她,更不明白她為何又說出這種話?
  「盈盈,我告訴你,認識耿司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你可不要這麼自私喔!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巧玲撂下重話。
  「巧玲我……」盈盈愣住了,這下她該怎麼辦?
  自己會愛上耿司傲可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更沒料到,她還沒完全騙了他的心,自己就已經將心給了他!
  「算了,先不提這些了。我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們僑太出問題了,今天的晨報兩大版的版面都指出僑太兩個月前因投資失利而面臨倒閉,雖然極力計劃與「風華」合作,卻因為該公司的副總裁評估後作罷,正式宣佈倒閉。」巧玲洋洋自得地說。
  「你說什麼?!?
  盈盈震驚地渾身發抖,腦子也呈現一片空白,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巧玲聲音中的雀躍。
  「我也是看了報紙才知道的,原來你們家早就不行了,難怪會突然把你從美國叫回來。」巧玲不知收斂地繼續說。
  「我真是該死,先前來英國也沒和家人說一聲,他們一定急壞了。」盈盈整個思緒全都繫在家人的身上,她得找時間趕緊回台灣一趟才是。
  「巧玲,我先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得先訂機票回去才成。」
  「你別急著回來,只要你能說服耿司傲與你們僑太合作,這樣一來,僑太的危機不就能迎刃而解了嗎?」巧玲有計劃的故意提醒她。
  「這……我不能跟他這麼說呀!他不知道我是……」盈盈全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為自己以往對他所扯的謊言感到後悔不已。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你向來聰明,這應該難不倒你才對,你仔細想想吧,拜拜。」
  巧玲的嘴角掛上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惡意地在盈盈的腦袋裡灌輸一些讓她更加心慌的話語後,這才掛下電話。
  盈盈雙眼無神地傻愣在沙發上,手拿著話筒停滯在耳畔,久久仍理不出半點頭緒來,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耿司傲與川野洋一進屋,所看見的就是她這副呆滯、淌淚的模樣。
  耿司傲擔憂地走向她,關心的問:「盈盈,你怎麼了?」
  「我……呃!我沒事,該開飯了。」
  盈盈猛然清醒,看見川野洋,虛應地朝他一笑道:「你……你也來了,那一塊兒吃吧!」說著,她便匆匆地奔進廚房,扶著流理台偷偷的拭淚。
  「咦——她是怎麼了?我以為她看見我,肯定又會罵我是為了吃而來的呢!」川野洋不禁好奇地瞟向廚房門口。
  「連你也看出她的不對勁?」耿司傲擔心地直往廚房望去。
  「她是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麼心事。」川野洋憑著直覺又道:「以前在台灣的時候,我要是去你那兒搭免費的晚餐,總是會被她炮轟幾句,但今天可奇怪了,她居然客客氣氣的招待我?」
  「我看我還是去問問她吧!」
  耿司傲往廚房走了幾步,卻聽到川野洋在背後調侃挪揄的聲音,「看樣子,咱們從不動情的耿大帥哥這回當真是動了凡心!居然有女人能讓你放心不下。」
  耿司傲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川野洋一眼,「你給我閉上嘴巴乖乖的去吃飯,否則,你會連晚餐都沒得吃。」
  川野洋聳聳肩,只好坐到桌前專心地扒飯了。
  當耿司傲一踏進廚房,就訝異地看見盈盈趴在流理台上啜泣的模樣,好像十分的傷心難過。
  「盈盈,你怎麼了?」他聲音喑□地問。
  盈盈嚇了一大跳,趕緊拭了拭淚,轉身對他擠出一絲笑容,「沒……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唬我啊?才說幾個字就全是鼻音,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哭得那麼傷心?」
  他邊說邊朝她走去,雙手攀住她的雙肩,強迫她正視自己。
  「到底是什麼事?別瞞我。」見她仍沉默不語,他只好顰額追問,眼底卻閃著他所不知道的狂熱,語氣更帶著一些執著。
  盈盈輕眨著如霧般的水眸,望著耿司傲那微蹙雙眉的模樣,不禁感到有些心疼,「我只是有點想家。」
  她怎麼能老實的告訴他,她心底的擔憂呢?如果說了,他不但會恨她,就連她自己以後都難以面對他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好在乎他,說什麼也不要他恨她啊!
  以前,她從未擔心過的事,此刻全都一起湧現在腦海裡,原來在扯了一個謊之後,就需要以更多的謊來圓!她感到極深的後悔,當初為何要接受巧玲她們的蠱惑,做出這種既傷人,又傷己的事呢?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怎麼了呢!」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神情中又恢復到原有的從容瀟灑。
  「你是在關心我?」她突然重視起這個答案,她真的很想知道在他的心裡,她到底值多少?是不是真的只有「情婦」兩個字的含義而已。
  「你這個丫頭把我騙來廚房,就是為了向我索討這個答案啊?」他忍不住失笑道,扯著笑的俊臉綻開一道光影。
  她驀地低下頭,小小聲地又說:「我沒那個意思,不過,如果你想告訴我,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我都能承受得住。」
  耿司傲闃沉的眸子微瞇,勾引著她那雙無措的大眼,隱約一笑,「真想知道?」
  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直點頭。
  「難道你連一點兒也意會不出來嗎?」他含笑地凝睇著她,幽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那雙還含著淚水的眸子裡。事實上,這個答案他也是考慮良久,好不容易才在今早想清楚的。
  他是愛上她,愛上這個淘氣又可愛的小女人了!
  以往,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提出當他的情婦的提議,但盈盈那天真又略帶暴躁的小姐脾氣,居然會如此的誘惑著他!
  而她純真又不做作的行事作風,更是挑動著他的心情與思想,令他最近連上班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這又是另外一個從來不曾出現過的現象。
  因此,他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愛得雖然有些意外,但不後悔,畢竟,長年在爾虞我詐的商圈中打滾,他真的累了,真的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天真小女人來緩和他緊繃的心境。
  既然她急於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他何不讓她安心呢?否則,她一個小女孩千里迢迢地跟著他來到英國,所求的不就只是個「放心」嗎?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一點喜歡我了?」在這種喜和憂交錯的情況下,盈盈忍不住又淚流滿腮。
  「何止是一點點,我已經被你煩得都快離不開你了。」耿司傲猛然抱緊她,輕撫著她的背脊,熱唇抵在她的耳根淡淡地呢喃,「別再胡思亂想了,什麼時候霸道盈竟然也會變得那麼愛哭啊?」
  「你罵我霸道——」她嬌嗔的作勢要打他。
  「別再耍賴了。」他鉗住她的小手,「川野洋這幾天忙著替我回台灣處理一些公事,剛剛才回來,陪他去吃個飯吧!」
  「台灣……」一想起台灣,盈盈便聯想到家。
  「怎麼了?」耿司傲不知情地問。
  「沒……沒有。」
  「那就出去吃飯吧!讓小腦袋休息一下,別老愛鑽牛角尖,嗯?」他面帶微笑地硬是將她推向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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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盈盈就在這種急躁的心情下又過了一個禮拜,這期間,她也曾偷偷打電話回家,由於父親忙於公司的事,沒日沒夜的在外奔波,讓她始終找不到人。
  然而,和母親說話時,卻只聽見她一個勁地哭泣著,什麼話也問不清楚,可讓她急壞了。
  盈盈不免開始煩惱,她是不是該聽從巧玲的話,向耿司傲求救呢?
  也就在同一時間,巧玲搭機來到英國,一到倫敦,便直接撥了個電話至風華副總裁的辦公室。
  這個電話號碼可是她前幾天向盈盈騙來的,是耿司傲給盈盈的專屬電話,相信她要找到耿司傲,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喂!是盈盈嗎?」當電話鈴聲一響,耿司傲便拿起話筒直覺的喊出。
  電話線彼端的巧玲一聽見他這樣親熱地喊著盈盈,整個臉都綠了。
  「很抱歉,我不是盈盈,而是她的好朋友。」她清了清喉嚨,嬌嗲地說。
  「你是?」耿司傲一震,沒想到盈盈會把這支電話號碼隨意的給別人。
  「我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叫李巧玲,你可以直接喊我巧玲。」她矯揉造作的聲音讓耿司傲聽得直蹙眉。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端正臉色,嚴肅地問。
  這時候的耿司傲又換上他在商場時的冷靜與漠然,眸中流露出來的精銳光芒極為駭人,只是巧玲看不見而已。
  「是這樣的,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有沒有空?咱們出來外面聊一聊。」巧玲輕笑了一聲。
  「我沒空。」耿司傲拒絕的也很乾脆。
  「你也真是的,何必對女人那麼冷淡呢?我真不敢相信盈盈真的能打動你的心。」巧玲撩了一下頭髮,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打火機點燃的摩擦聲,清晰地傳進耿司傲的耳朵裡。
  他厭惡的眉頭一攏,本欲掛上電話,卻又聽見她說;「你知道嗎?不只我會抽煙,連盈盈也會喔!」
  巧玲當然明白當他聽見打火機的聲音時,一定會露出非常不屑的神情,因為早在前幾期某雜誌對他的喜好發表中,就已說明他最討厭女人抽煙了。
  「你究竟要說什麼?」耿司傲抓著話筒的手勁猛然加重,連指關節也因用力而泛白。
  「還是那句老話,出來聊聊,我現在正在士姆林街的藍宇咖啡坊內,過不過來就看你了,因為,我可是握有盈盈的秘密,想不想瞭解她,我想,你自己心裡明白。」
  巧玲咯咯的笑出聲,隨即在耿司傲的怔愕下將電話掛了。
  耿司傲憤怒地丟下話筒,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整片落地窗前遙望遠處飄浮游移的白雲,好緩和自己氣鬱難解的情緒。
  那女人到底是誰?跟盈盈又是什麼關係?
  她說她掌握了盈盈所有的秘密,可盈盈會有什麼秘密呢?
  其實說穿了,他當真對盈盈一無所知,僅有的一點點瞭解便是她悲慘的身世,但以這樣的女孩子而言,她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除非她以往告訴他的全是些可笑的謊言!
  一思及此,他立刻抓起西裝外套衝出去。
  當他來到巧玲與他約定的藍宇咖啡坊,一入內,果真看見一個落單的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耿司傲豪不猶豫的直接走向她,「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
  「別這麼說嘛!什麼那個人,我有名有姓的,再告訴你一次,我叫李巧玲,巧克力的巧、玲瓏的玲。耿先生曾在台灣待了數年,國語好得不得了,應該聽得懂我的解釋才對吧?」
  她一雙經過精緻描繪的大眼直瞅著耿司傲那張她朝思暮想的俊容。
  果真,器宇軒昂、瀟灑磊落的本人,要比那些八卦雜誌上的各種偷拍的照片帥多了!
  「你究竟要說什麼?請直言,可以嗎?」
  他可還有許多公事要辦,沒時間聽她在這兒扯些廢話。
  「你還真是傲啊!報上對你的評語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差。」她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盈盈有這份榮幸得到你的愛?」
  巧玲指了指眼前的位置,「坐啊!別一徑地站著與我說話,讓我頭抬得好酸呢!」
  他瞪了巧玲好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這時,waiter正好走向他,「先生,要點些什麼嗎?」
  「不用。」他直接拒絕。
  「你當真連和我喝杯咖啡的意願都沒有?」待waiter叫離開後,巧玲也火了。
  「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何必多此一舉。」耿司傲也很坦率地說。
  「你……你就不能看在我是盈盈的同學兼死黨的份上,對我好一些嗎?」她兩條柳眉一摔,差點兒打了結。
  「你是她的同學?」他不能不質疑,畢竟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差那麼多。
  「你不信?呵!可能當我說出她的確實身份時,你更不會相信了吧?」巧玲瞇起一雙隱含著處心積慮的眸子,對住他深邃似海的漂亮淺棕色眼珠。
  「她的身份?」耿司傲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
  「如果我說她是『僑太』集團董事長方強的掌上明珠方盈盈,你相信嗎?」巧玲將身子傾近他,對他露齒一笑。
  「你……你說什麼?」
  耿司傲這一驚可不小,渾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別激動嘛!我說的可是真的喔,我說司傲啊……你可知道我偷偷愛慕你有多久了?而且,我等這一刻,彷彿已等了好幾輩子呢!你就不能待我好一點嗎?」
  說著,她便顧不得這是公共場合,倏地站起身來繞過圓桌,抱住他的頸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姐,你別太過份了。」耿司傲用力的推開她,巧玲沒料到他會做得那麼絕,一個不注意,玉臀便摔到了地面上,當場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耿司傲你……」她頓覺顏面無光地吼道。
  原以為她可以借由盈盈認識他,然後再慢慢用計挑撥他們,好讓自己入主盈盈原有的地位,可……可這男人居然從一開始就這麼不給她面子!
  大夥一聽見「耿司傲」三個字,連忙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還不斷竊竊私語,一直揣測著他是否就是上周某大報所做「女人心目中最想共度一夜情的男人」票選第一的男主角。
  「無聊!」
  耿司傲見到這種狀況,連忙甩下巧玲快步走出去。
  巧玲怎麼可能會讓他就這麼走了,於是,趕緊付了帳追出去,「耿司傲——你給我站住!」
  她一抓住耿司傲的衣角就拉開喉嚨大喊,「你說!我有什麼不好的?除了長相沒盈盈漂亮之外,哪一點比她差?而且,我不要什麼名分,只要你愛我一個晚上。」
  「無恥!」耿司傲不悅的瞇起眸子,狠狠的冷哼一聲。
  「你罵我什麼?」巧玲瞠大眼看他,再一次拽住他,卻突然發出一聲冷厲的笑,「哈……我是無恥又如何?你以為方盈盈比我好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聞言,耿司傲終於定住身,有興趣聽她說話了。
  巧玲立刻從手提包內拿出一塊錄音帶,邪佞地彎起唇角,「這就是她無恥,且一心將你把玩在手掌心中的證物。」「什麼?」耿司傲伸手想去拿。
  「等等!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喔,美麗女人的心就如同蛇蠍,你可別被騙了,哈……」她從容的將錄音帶塞進他的西裝口袋內,「如果還想知道更進一步的『內情』,儘管來找我,這是我手機的電話。」
  巧玲順便抽出一張名片交到他的手上,那曖昧的笑臉讓耿司傲覺得相當厭惡,但此刻,他已思緒紊亂,只能瞪著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等著她自動離開。
  巧玲對他露出一抹媚笑,見他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峻模樣,只好聳聳肩,無奈地說:「我等你的電話,別忘!」好不容易巧玲終於轉身離開他,耿司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但當他一想起盈盈,他又立即老羞成怒地黑了臉色,倏然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掉轉車頭折返家中。
  在車上,耿司傲順手將上衣口袋內的錄音帶拿出來,送進車中的音響匣內……
          ☆          ☆          ☆
  盈盈在客廳裡憂急地直踱步,她想了好久好久,終於決定回台灣一趟,即使幫不上什麼忙,至少可以安慰一下父母,為他們分憂解勞。
  一打定主意,她便連忙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機票,聯繫中,她因而沒有分心注意到耿司傲已進入客廳的聲音。
  耿司傲沉默的站在門邊駐足良久,直到盈盈掛上電話,才開口道:「怎麼?想回家了?」
  盈盈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地彈跳起來,「呃……是你啊!」
  「怎麼那麼膽小呢?」他嗤冷低笑,隨即進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鬆了領結,而後又對她一笑,「你不是孤兒嗎?在台灣還有什麼割捨不下的?」
  「我……」
  盈盈直覺他不太對勁,於是牽強地一笑,「司傲,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你認為我哪兒不對勁了?」他仍定定的對住她懵懂的眼,唇角勾勒出一絲笑痕,冷言冷語地道。
  「沒什麼不對啦!只是,你從來不會提早下班的,今天是怎麼了?不舒服嗎?」她走近他,關心地舉手輕觸了一下他的額頭。
  「別裝了,方大小姐。」
  耿司傲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托高她的下顎,不容她閃躲的凝睇著她那張瞬間轉為蒼白的容顏。
  「你……你說什麼……」盈盈的身子猛地一僵,望著耿司傲邪魅的瞳眸底反映出自己無措的表情。
  「僑太集團方強董事長的千金女。」他嘴角微揚,但隱約藏著些許苦痛。
  「你知道了?」她驚訝地喊出。
  「實在是我太大意了,怎麼會輕易就相信你了呢?你的出現實在是太過戲劇化,可我卻故意忽略它,真是咎由自取。」耿司傲瞇緊棕眸,苦澀地一笑。
  「司傲……」
  盈盈覺得自己的雙腿不停地發著抖,以為自己就要站不住了。
  他為何會突然知道這一切?連她的家人也不清楚她現在跟他在一起,除了她親口向他坦白外,他應該不會知道才是啊!
  「我問你,你故意找上我,除了玩笑、賭注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含義?」他坐進沙發,冷眼睥睨著她。
  「玩笑、賭注?」又是另一個打擊襲向她,令她怔忡無語。
  「不需要否認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最主要目的是不是為了僑太與我們風華的合作案?」耿司傲左思右想許久,惟有這個原因最具可能性的。
  「不——」盈盈含淚直搖頭否認。
  「不是?」
  他往後靠向沙發椅背,犀利的眼直瞅著她,「我記得上次在書房,你還故意以泡咖啡的理由接近我,就是為了替你們僑太挖一些底?」
  「不是!我說不是就不是,你不要污蔑我的人格。」她沒想到當初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會被他誤解成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一瞬間發生呢?讓她措手不及,又悔恨不已!
  家裡的問題尚未解決,現在他又誤解她,重重的煩惱圍繞在她週遭,她該怎麼辦?怎麼去解決這些問題?
  「你還有人格嗎?為了目的,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不過,令我最不懂的是,你為何自始至終都不說出目的,就讓僑太這麼平白的倒閉了?」
  他為自己點了一根煙,隨手也抽了一根給她,「要不要來一根?」
  「你……」盈盈退了數步,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很好奇我為何連你會抽煙的事也知道,是嗎?」他收起煙,兀自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究竟要說什麼?」
  她的心直狂跳個不停,尤其是面對他陰惻惻的語氣,她痛楚的淚水已忍不住奔流而出。
  「原來眼淚是你的武器啊!果真厲害,害我被你那幾滴收發自如的淚水弄得失去了原有的冷靜與理智。」他驀地發出一陣自嘲的謔笑。
  「司傲……不要說了,不要這樣說。」
  她瘋狂地搖著頭,將心底所積壓的壓力全都吼了出來!
  「好,我不說,只想讓你聽一段錄音帶。」說著,他站起身,將口袋裡的錄音袋直接放入客廳的音響內,並將音量轉到最大聲。
  頓時,轟隆隆的嘈雜聲音灌入她的耳膜,但隱約中傳來一首她所熟悉的曲子,那……那不是「今夜不設防PUB」每晚必放的主題歌曲嗎?!
  沒錯,這種感覺就是那裡的氣氛,但他怎會有這種東西?
  盈盈正欲開口詢問,突然從喇叭中傳來細碎的嬌笑聲,接著就是她與巧玲和慧嵐的交談。
  她邊聽,臉色邊漸漸轉白,這裡頭全是她們三人那晚在PUB內計劃誘拐耿司傲的內容啊!
  差只差在有一部分被倒裝、修改、重錄過,讓整個感覺好像是她一個人發起這項遊戲,是她頑劣地拿挑戰耿司傲的心當遊戲!
  「不——不是這樣的——」她衝過去將那殘酷的聲音切斷,欲為自己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難道你想說裡面的聲音不是你的?」一股寒徹骨子的冷焰倏然襲上他眉間,讓現在的他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慄。在他深黝的凝視中,盈盈無話可說,只能張著一雙空洞的眼直視他。
  「玩弄我、征服我的心,覺得很好玩嗎?」耿司傲自嘲地撇撇嘴。
  盈盈仍呆愣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咦!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剖析得太徹底,所以嚇到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心中的悲慟是盈盈所無法瞭解的。
  他從沒對一個女人動過情、用過心,惟獨她……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天大的騙子,這教他情何以堪?
  「當初我不是有意的,而且,帶子被動過手腳,並不是我提議要這麼做的,是巧玲……是巧玲她們要求我……」
  她突然噤了口,週遭的空氣似乎也停止流動,半晌過後,她才喃喃念道:「是她……是巧玲告訴你的?」
  也只有她了,最近,她在電話中的言詞都很奇怪,似乎有點兒埋怨,埋怨她獨自霸佔了耿司傲。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巧玲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種足以讓她痛苦一輩子的事!
  「你不需要管是誰告訴我的,你現在後悔了吧?」他冷笑地問。
  「沒錯,我是後悔受了她的蠱惑,但你要相信我,一開始或許我真的是存有好玩的心態,但此刻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要再這麼對我好不好?」
  一串又一串的滾燙淚水滑下盈盈的雙頰,不但熨傷了她的肌膚,流入腹中的淚更是灼疼了她的心。
  「哼!拜託你演技別那麼好行不行?這樣可是會讓我左右為難的。」他因為她的話而挑起眉,誇張地一笑。
  「你……」她很驚訝他竟會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耿司傲慢慢地走向她,「別一副錯愕萬分的模樣,該感到訝異的應該是我才對吧?我好想再求證一下,你那青澀的吻是真的,還是假的?」
  話語方落,他蠻橫粗魯的吻便隨之覆上她輕顫如秋葉的唇,大手更毫不憐惜地揉撫上她的胸部,隔著衣服殘酷地捻戲它。
  她感覺到身子竄過一陣緊繃,連忙害怕的推開他。「不要!」
  耿司傲瞇起眼瞪著她,突然發出一串狂笑聲,殘忍地說:「不要?很好。這樣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好好盡到你身為情婦的職責,我會考慮救僑太一次。」
  「什麼?!」盈盈陡然定住,怔愣地看著他。
  「給你一天考慮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回來,向你要你的答覆。」隨即,他整了整衣衫,頭也不回地步出大門。
  「喵……」不久,那華才偷偷的從後面走出來。
  盈盈一看見它,立刻抱緊它大哭出聲,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那華……我該怎麼辦?我……他……我不要他這麼對我……」
  「不哭不哭,幹嘛要哭成這樣呢?沒事的。」那華提起前肢,輕拍著她的肩。
  「對不起,那華,我會害你永遠也回不去了。」盈盈抽噎不止,纖細的肩膀直顫抖個不停。
  「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我在外頭流浪慣了,去哪兒都一樣,晚些回去也沒關係,可是你……我不甘心……明明你們兩個就是有緣,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那華皺起白色的眉毛,愈想愈理不清頭緒。
  強尼太太此時突然走進客廳,對著盈盈露出笑臉說:「外面有一位小姐要找你,她也是中國人,可她說些什麼我聽不懂,不知道你見不見她?」
  盈盈一抬頭,滿臉淚痕的模樣讓強尼太太愣了一下,「盈盈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傷心成這樣?」
  她搖搖頭,低垂著臉蛋,「我沒關係,請那位小姐進來吧!」
  強尼太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奇怪地搖搖頭,走出玄關。
  但在盈盈心裡已有了預感,除了巧玲之外,還會又誰會挑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呢?
  「你知道是誰來了?」那華猜測著她的心思說道。
  盈盈無力地點點頭。
  「對她不用太客氣,這個女人居心叵測。」那華在她耳邊提醒。
  「我懂,謝謝你。」盈盈趕緊將眼淚拭乾,抱著它站起來,此時,巧玲也正好在強尼太太的帶領下進入客廳。
  她一踏進屋裡,便開始東張西望,欣賞著裡頭一切高級的擺設,「哇塞!果真不賴,有品味又有格調,真不愧是耿司傲的房子。」
  「巧玲,你究竟想做什麼?」盈盈已懶得對她客氣,劈頭就開口問道。
  「咦?這句話倒是我想問你的,當初咱們都說好了,耿司傲由你追,可好處是我們大家分享的,但自從你跟著他來到英國後,情況就完全不對了,你根本無意讓我加入你們的行列。」巧玲惡狠狠地瞇起眼,語氣更有著濃濃的恨意。
  「巧玲,你誤會我了,並不是我不肯介紹你和他認識,而是因為情況還沒成熟到那種程度,他也是這幾天才接受我的,在那之前,你要我怎麼對他開口?」盈盈揪著心口說道。
  「這不過是你的借口,你愛上他了是不是?」巧玲眉一揚,壓根不想聽盈盈的解釋。
  當初她之所以讓盈盈當開路先鋒,目的也不過是想利用她的姿色先和耿司傲搭上邊,然後她再順著路走,如今,她既然已達到目的,耿司傲也已認識她,她就沒有必要再讓盈盈梗在中間礙事了。
  「對!我是愛他,但感情的事並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你不能就因為如此而做出這麼卑鄙的事。」盈盈悲哀地看著她,這種友誼漸失的感覺令她心痛不已。
  「我卑鄙又如何?至少比你好多了,你霸著他不放,毀了我們當初的約定,這些都是你該得到的教訓!」巧玲自以為是的道。
  「那麼慧嵐怎麼說?」
  「那個傻女人只是陪著我瞎起哄,她根本無所謂。」巧玲輕笑了一聲。
  「這麼說,計較的就只有你了?」盈盈又問。
  「這全是我處心積慮設計的,我一心想要你成功,卻沒有要你愛上他!你們僑太因而垮了,算不算是報應啊?」
  那華再也聽不下去,它猛地舉起前肢,「喵——」的一聲,狠狠地朝她撲了過去,用力抓花了她的一邊臉頰。
  「你這只野貓,居然敢弄傷我?!」巧玲抓住那華,憤怒地將它往旁邊一扔。
  盈盈嚇得立刻跑過去接住那華,卻一個重心不穩摔向地面,扭傷了腳踝,疼得她兩條柳眉皺得死緊,但她仍不放心地問:「那華……你……你沒事吧?」
  「喵……」那華對她搖搖頭。
  「喲——還真是不簡單哪!你不只會騙男人的心,連一隻貓也不放過。」巧玲見她居然這麼關心一隻貓,忍不住嗤笑道。
  「巧玲,求你別這樣,你可知道我多喜歡以前的你。」盈盈悲哀地說。
  「得了吧!在你和慧嵐眼中,我只是一個傻大姐,也是我們三人之中長得最不起眼的一個,我再也不要過這種被人忽略的生活。」
  「我們絕沒有這個心思!」盈盈被逼得泌出了淚水。
  「不管有沒有那種心思,反正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我和慧嵐送你的那件性感睡衣,你是不是已經派上用場了?」她對著盈盈曖昧一笑。
  「我……」
  「看你那模樣就是有了,想不到我的計策竟然奏效了,讓你順順利利地釣上了耿大帥哥。不過,我現在要你再嘗嘗另一種滋味……那就是被他狠狠地踹到一邊去的痛苦感受……」她挑高一眉,眼底流轉的淨是邪惡的笑意。
  「什麼?你是故意的!」盈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原來這裡面還有另一個詭計在。
  「對!我就是不服氣你樣樣都比我好,早就想毀了你……」當她看見那華對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擔心自己的臉又受到第二重傷害。
  「那麼,恭喜你了,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可是,我想問你,除了打倒我之外,你又得到了什麼?」
  盈盈驀然發出一陣苦笑,說出的話也讓巧玲頓時怒火高揚,「我是沒得到什麼,但是,我高興啊!我不只見了他,也碰了他,更毀了你,這就夠了。」
  「難道你們……」盈盈緊咬著下唇,聲音已經出現劇烈的顫抖。
  「沒錯!這表示我李巧玲還是有魅惑男人的本錢。」她輕咳了兩聲,好掩飾自己的謊言,「我該走了,我想,我們以後也不可能再見面了!所以,就在這兒跟你說聲再見了。」巧玲對她露出一絲造作的嬌媚笑容,隨即蹬著高跟鞋旋足離去。
  盈盈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抖著聲對那華說:「那華……我好想回家,好不好?」
  它乾脆的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也贊成我離開這裡了?我不想答應耿司傲的要求,我不要因為僑太而賭上自己的一輩子。」
  既然他心裡已經沒有她,再留下只是徒增傷懷,更會破壞了這段難得的美好回憶。
  她相信,憑他們一家人的努力,不用借助外人的幫助,僑太一樣可以重振雄風。
  那華輕嚥了一聲才道:「我贊同你的想法,那就回去吧!」
  「那你呢?」盈盈擔憂地看著它。
  「沒關係,反正天底下的人那麼多,姻緣也到處都是,隨便撮合一對戀人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那華笑了笑,滿臉的自信神采。
  「那我們就一起回台灣吧!」
  「你自己先回去,我想,我們就在此暫別了。」那華躲進她的懷裡,貓頭抵在她的胸前輕聲說。
  「你說什麼?你要走了嗎?」盈盈陸地一震,泛著水氣的眸子直凝住它。
  「嗯!緣分已盡,我是該走了。」那華淺淺一笑。
  「但我不要……」她緊摟住它,此時此刻,她只剩它了啊!為什麼連它也要離開她?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陪她?
  「別這樣,盈盈,我還會找時間去看你的,但你千萬別對以後的生活絕望,別忘了,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那華邊安慰著她,腦子邊盤算著自己接下來的路該往哪兒走。
  「我知道,那華,我會的,謝謝你……」她的淚水倏地滑落,今天或許是她這輩子哭得最慘痛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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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盈盈當天訂了機票,幸運的是,隔日一早就有班機,於是,在與那華依依不捨的情況下,她離開了它,離開了耿司傲的家,也離開了這個已在她心底永遠落腳的男人。
  她決定回去與家人共同奮鬥,就算是得耗費她所有的青春,她也會盡心盡力地讓「僑太」重新站起來。
  以往,她真的是過得太舒適了、太悠哉了,從沒料到她的人生會遇上重創,所以,現在她要學著長大,將以往的天真爛漫全都丟掉!畢竟,她是爸媽的獨生女,對於僑太,她也有一份責任,如今擔子落在她身上,可不是她能推拒得了的,於情於理,她都必須鼓起勇敢擔下它。
  而同日下午,耿司傲一臉疲憊地開著車返回家,打算向盈盈索取答覆。
  還記得昨天他拉著川野洋去住飯店,那怪異的模樣讓川野洋感到極為驚奇,但不管川野洋怎麼問,耿司傲都不願意吐露。
  最後,川野洋只送給他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麼,但猜得出來必定和盈盈有關吧?看來,你真的是泥淖深陷!」
  泥淖深陷?!
  一聽見這四個字,耿司傲惟一的反應就是仰頭大笑,笑到最後,連眼淚都淌了出來!
  沒錯!他是為了一個欺騙他的女人失去了他的心,而且,已是回不了頭……
  既然他已墜入地獄,所以,他又怎能讓那個害他的女人在天堂裡逍遙呢?今天他回家的目的,就是要拖著她一塊兒去受苦!
  但是,沒想到他一進家門,強尼太太居然告訴他——盈盈走了?!
  她走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真能不顧及「僑太」的危機,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他的生命?
  「該死的女人!這怎麼行呢?我可沒這等大方胸懷任你白整啊!你怎麼可以走呢?怎麼可以——」他痛苦地大聲咆哮,寬敞無人的客廳中佈滿他痛苦激昂的回答。
  「你有完沒完啊?錯的難道就只有盈盈而已嗎?」突然間,一道陌生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著實讓耿司傲嚇了一跳。
  他轉身一看,空無一人的客廳依舊沒有半個人影,那剛剛的聲音又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耿司傲確信自己雖然傷心,但還沒到傷腦的地步,剛剛的確有人在他身後和他說話!
  「是我,我就在你的腳邊。」那聲音突然從他的腳旁傳來,耿司傲立即往旁邊一閃,瞧見的居然是那……那只……貓?!
  他瞬間像是傻了似的定在當場,直瞪著那華,不知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震驚的心情。
  它居然會說話?!
  「別一副像看到怪物的模樣看我,我……唉!我是只紅娘精,可不是什麼怪物,不過,對你們這些凡人而言,似乎說不清楚精和怪物的不同處。」
  耿司傲瞪著它,久久才回神,「你……你是說你是隻貓精?」
  「嗯!」那華很自然地點點頭。
  「盈盈知道?」
  「嗯!」它仍然是點頭,細長的綠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耿司傲真的快以為自己瘋了,怎麼才兩天的工夫,居然會發生那麼多奇怪的事?「我本是紅娘精,專以撮合天下男女的婚姻為職務,這次是專門為了你和盈盈的好姻緣而來的。」
  它舔了舔前爪又道:「我既然是只精,當然能看透人心了,你和盈盈彼此相愛,為何要讓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呢?」
  「她欺騙我!」耿司傲冷著聲說。
  「欺騙?哎呀!這世上不就是處處都充滿了證言嗎?再說,她剛開始時的心態或許不對,但事後她真的愛上你了啊!難道愛你也是她的錯嗎?」那華的一雙冷眼直睨著他,想看出他眼底的波動。
  「你這隻貓懂什麼?」耿司傲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呻吟。
  媽的,他今天究竟是碰上了什麼玩意兒啊?
  會說話的貓,而且還是隻貓精!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是不懂感情啦,因為我們只負責拉攏別人,卻沒有自己的感情世界。」那華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地說。
  「那你憑什麼指正我?」他擰著眉說。
  「問題是,我的腦子比你清楚,你現在已經被一切困擾纏上身,腦子和身體都呈現不平衡的狀態,自然不能與我相提並論了。」那華揮動了一下尾巴,微撇的貓嘴表現出同情的意味。
  不過,耿司傲既然會傷心,那就表示他對盈盈仍有心,看來,他倆似乎還有救哩!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別跟我說些廢話,否則,如果我一煩,就把你抓到博物館去供人參觀。」耿司傲也覺得火大了。
  滿腦子已混亂不清的他,此刻只想找張床趴上去睡場大頭覺,看看清醒後是不是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沒有李巧玲那個女人、沒有所謂的玩笑與騙局,盈盈也親暱地偎在他的懷中,並沒離開他……
  「你就算是睡上幾天幾夜,仍等不回盈盈的,而且,只會離她愈來愈遠。」那華不但會腹語,還會讀心術,一眼就瞧出耿司傲這傢伙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你……你說她真的走了?」他突然抓起它,將它控得死緊。
  「咳……咳……」
  那華咳個不停,苦著一張貓臉直瞅著耿司傲那張鐵青的俊臉,「瞧你一表人才,想不到性格還真是暴躁易怒啊!」耿司傲立刻放開它,「快說!她去哪兒了?回台灣了嗎?我又沒趕她回去,她幹嘛跑得那麼快?」
  「是喔,你那張臉擺明了是容不下她。」那華轉了轉頸子,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
  「我……」他愣了一下,雙腳往後重重地顛了一下。
  「你不是老拿『情婦』兩個字壓她嗎?就算她對你有多濃烈的情感,也被這兩個字給抹殺了,一個女人要的不多,就只是真心對待而已。」
  那華歎口氣,「有時我還真羨慕你們人類,可以談那麼感人,又那麼羅曼蒂克的戀情,想想,我還是不要成精算了。」
  「你說她是真心愛我?」耿司傲痛苦地抓了抓微帶自然卷的髮絲。
  「她若不愛你,昨晚也不會哭了一夜,連眼睛都哭腫了。」那華又嚥了一聲,隨即歎口氣,「就連今早離開時,還戀戀不捨,讓我看了都忍不住難過起來。」
  耿司傲怔忡地定在原地,滿臉懊悔……
  「咦——我現在好像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像……」那華突然說了一句不搭軋的話。
  「影像?」
  「是啊!好像機場內有架飛機臨時故障,得修上好一會兒。」它偷覷了耿司傲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你——」
  耿司傲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抖著聲問:「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你有預知未來的本事吧?」
  「也不是預知啦!只是有雙厲眼可遙望而已。」它的綠眼猛地一閃,疾射出一道道犀利的光芒。「如果你現在趕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喔!」
  「真的嗎?」耿司傲終於露出興奮的神采。
  「嗯!既然想通了,還不快去?」那華對他眨眨眼。
  「謝謝——」
  耿司傲咧嘴一笑,立刻轉身衝出了屋子。
  那華也揚起笑意,不過,同一時間,竟有一張可惡的臉孔竄進它的腦海中。看來,它是閒不下來,得去應付那個難纏的女人了。
          ☆          ☆          ☆
  盈盈坐在出境室內,無奈地朝天空歎了好幾聲。
  沒想到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才要登機,就傳出她要搭的這班飛機臨時出了狀況,目前正在維修中。同機的旅客無不鬧翻天,直吵著這種有毛病的飛機他們不敢坐,硬是要航空公司換一架。
  可臨時又沒有閒置的班機可供調度,於是,盈盈就被迫留在這兒,等著他們吵出個解決方法來。
  她捫心自問,她想走嗎?
  她是想家啦!但卻好想能與他一塊兒回台灣。
  但她明白,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他不會再要她了,即使要,也只是要一個可供他玩弄的情婦而已。
  想著想著,她居然又哭了……
  真該死!為什麼這兩天她變得這麼愛哭?如果讓媽咪看見她這雙腫得像核桃的大眼睛,一定會更著急擔心的。「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揚言要當我的情婦,卻臨陣脫逃了?」陡地一道嗓音在她身後揚起,震住了她的身心。
  盈盈掙扎了好久,才怯怯地回過頭去……
  當她看見那張她怎麼也割捨不下的臉孔時,才剛止住的淚又控制不住地直落下來。
  「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居然會控制不住地發抖。
  「有護照、有錢,買了票就進來!」
  耿司傲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仰天一笑,「我真該感謝這架出了毛病的飛機,是它替我留住了你。」
  如今再見到她,他發覺從前的自己真是傻,她依舊是這麼單純、可愛,就因為這樣,才容易讓人給利用啊!
  「你錯了,我已經不是你的情婦了。」
  盈盈直搖頭,委屈地抽噎道:「你回去吧!僑太的危機,我會靠自己的力量去化解。」
  「你以為處理一家公司的業務是那麼容易的事嗎?」聽她這麼說,他著急地抓住她纖柔的肩膀,語氣充滿急促的情緒。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委屈自己去當一個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有愛的情婦。」盈盈嘟著唇,像個可憐的小媳婦般。「我沒有說不給你愛,你是我的第一個情婦,當然也會是最後一個。」
  耿司傲霍然當眾銜住她的唇,以一種坦然無偽的眼神看著她。
  看來,他真的是陷入了愛情的漩渦,再也無法瀟灑如以往了,從前,他不信任愛情,也絕不會將自己的心就這麼無條件給一個女人,但自從遇上了她,那天雷勾動地火的情焰,卻是他怎麼也抗拒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想,害怕是自己會錯意了。
  「我想通了。」耿司傲釋然地一歎,輕拂她細柔的髮絲,微啞的嗓音聽來是這麼的令人心動。
  「你已經不怪我了?」她嬌柔地問。
  「傻丫頭,何止不怪,我是來追你,請求你原諒的。」耿司傲的薄唇勾勒出一朵笑花,迷亂著她那顆執迷不悔的心,「昨天我是瘋了,才會對你說出那種殘忍的話,我……」
  「別說!是我不對,我的耳根子不該那麼薄,人家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她投入他的懷裡,感動得猛掉淚,「是我不好……」
  「算我們都有錯,相互原諒好了。」他輕拍她的背脊,柔情蜜意地說。
  「其……其實我這麼做也……也不全然是受了巧玲的影響……」盈盈低下頭,聲音壓得好低,邊抽噎邊羞澀的低語。
  「那麼,還是另有原因?」他瞇起眼扯出一抹笑,等著她的下文。
  依他對她的瞭解,當這個小妮子出現這種表情時,定是做錯事了,要不就是說錯了話,但既然要愛她一輩子,想不習慣她這些小缺點都不行哩!
  「我……我另外也是對你好奇,想看看巧玲口中那個……那個……」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還有哪一個?你就一口氣說清楚吧!」耿司傲執起她的小下巴,饒富興味地看著她蓄意逃避的雙眸。
  她蹙緊雙眉,咬了咬下唇,這才衝口而出,「就是那個說不定長了滿臉麻子,還故意謠傳自己長相有多俊美的男人嘛!」
  「我長了滿臉麻子?」
  他雙目一瞠,隨之狂笑出聲,惹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但他這回卻不以為意了,「為什麼會這麼想?」
  「本來就是嘛!若不是這樣,那幹嘛你被拍出來的照片不是遮遮掩掩的,就只是一個後腦勺?只差沒打上馬賽克而已。」她的話又引來耿司傲的一串笑聲。
  「天啊,我這是為了顧及隱私,我只是個普通人,又不是影視界名人,何苦天天擺著一張臉讓人拍照?就算讓人看了我又如何?那也只不過是我的外表罷了,但我內心卻是很空虛的。」他狹長的黑眸難掩意外,真不知這小丫頭腦子裡還塞著哪些可怕的評語。
  「可……這可是一般人夢寐以求的,難道你一點兒也不開心?」盈盈不明白地看著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
  他這張臉可是多少男人所希冀的,為何他卻如此的不在意呢?
  「盈盈,如果你有了一切,無論事業、外表、財富都極為豐富,但心卻是空的,你會開心嗎?」耿司傲攀住她的肩,附在她的耳畔問道。
  「心是空的?」她疑惑的重複,「這是什麼感覺?」
  「嗯……」
  他想了想又說:「咱們換個說法,如果僑太依然存在,而你也同樣是那個不愁吃穿,又年輕貌美、惹人疼愛的盈盈,但惟獨失去了我,你會快樂嗎?」
  「什麼?」
  她兩條細緻的柳眉一蹙,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胸前,「不行!我不能失去你,那種感覺好痛好痛……心彷彿真的被掏空了般,活著就像是行屍走肉。」
  盈盈想起自己剛剛那種苦澀又空洞的感覺,是這麼的沉重、難耐,就算擁有全部,但她的心仍是無法圓滿,啊!原來這就是「空」的感覺啊!
  「這就對了,你什麼都有了!卻沒有我,那種空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形容的,也是不為人知的。」他輕歎了一口氣,「當初的我便是這樣,心靈空虛,只有工作是我不能放棄的部分,所以,我只好全心投入了。」
  「我懂了,一個心靈空虛的人,根本就不喜歡面對鏡頭,就怕被那些可怕的鎂光燈一個不小心照出自己那顆什麼也沒有的心。」瞬間,她像是明白他所說的那些深奧道理。
  「聰明!」耿司傲帶笑地擰了擰她的鼻尖。
  「唔……好痛喔!」她不依地喊了一聲,驀地又想起,「可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都已經出了境,不是得回台灣了嗎?」「是啊!」他順著她的話點點頭。
  「可是,你在這裡的公司……」
  「沒辦法,情婦老婆離家出走,做情夫的老公只好猛追!」他聳聳肩,露出一絲恣意的哂笑,卻也沒忽略盈盈臉上那道有趣極了的驚愕表情。
  「你……你說什麼?」她開心得連嗓音都啞了。
  「我是特地來向你求婚的,只可惜來得太倉促,來不及買花,更沒準備戒指,只能拿自己的一顆真心當鑽戒,以璀璨的未來當花束,不知道我的盈盈願不願意嫁給我?」耿司傲瞇起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柔柔眸光直愛撫著她的心靈深處。
  「我……我當然願意……」
  盈盈又哭又笑,支吾了半天,終於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耿司傲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再也忍不住地當場給了她一個最火辣的深吻,那纏綿如火的激切之情立刻引來眾人的圍觀。
  突然,有人眼尖地大喊,「天哪!那不是風華的副總裁耿司傲嗎?真像耶!一定是他!」
  一記拔揚的高音又喚來不少原本沒注意他們的旅客,其中還不乏台灣的記者群,鎂光燈頓時閃個不停,卻嚇不住仍在相擁深吻的兩人。
  「傲……有人在拍你……」盈盈好意的提醒他。
  「管他去拍。」他不以為意地一笑,接著又吮住她的舌,讓她忘了自己正處於什麼樣的場合。
  「可你以前不是從不曝光的嗎?」她終於偷了空說。
  「現在我的心已經不再是空的了,最好他們能將我滿心的喜悅與快樂統統拍出來,且完全寫出來,否則,就不夠資格當個媒體記者與攝影師了。」
  耿司傲抬起頭霍然大笑,笑得這般快意,就連那些記者也全被他的笑容給震懾住了,無不懷疑他真是那個冷漠倨傲、行事嚴謹的耿司傲嗎?
  
  
尾聲

  「傲……你看電視,上面有你耶!」
  盈盈抱著一包零食躺在床上,倚在親愛的情夫老公懷裡,觀賞著出現在新聞中機場內的那段火熱鏡頭。
  現在的她可說是快樂得像隻老鼠,因為剛剛耿司傲已去她家拜訪了她的父母,不但願意借出巨資幫助僑太,還親口提了他倆的婚事。而且,她的玉手上戴的可是只今年最新款式的大鑽戒哩!
  當然,她在意的不是戒指的大小,而是他那份疼她的心。
  「有什麼不對嗎?」他乘機抓走她手上的零食,將自己的嘴送給她咀嚼。
  「當然不對了!」她咬著他的嘴,含糊不清地說:「你看,你好像動物園裡的國王企鵝,一直讓人評頭論足的研究著。」
  「那也沒辦法,只好隨他們高興了。」
  他輕逸出一絲笑意,而後推她躺下,「誰要我是那惟一的一隻公企鵝哩!物以稀為貴嘛!」
  耿司傲意有所指地對住她的耳畔呢喃輕笑,兩隻手毫無分寸地摸上她光裸身子上的每處敏感帶。
  「別……我們昨晚已經……」盈盈不禁嬌喘道。
  「我還嫌不夠,今天我不做猛獅,改做一個溫柔的企鵝老公好了。」說著,他便銜住她一邊的蓓蕾,狂肆地吸吮起來。
  「嗯……司傲……」她輕推了他一下,「我突然好想念那華,不知道它怎麼樣了?是不是回到屬於它的地方了?」
  昨日在飛機上,盈盈已將她與那華相識至今及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訴了他。
  「我想,它應該已經回去了吧!」為了不讓她分心,他一徑地在她身上舔吻著。
  「可……可它怎麼沒來向我道別?太……嗯……太不夠意思了。」盈盈被他騷擾弄得倒抽一口氣,渾身又熱了起來。
  「它看見我們這麼好,怎麼好意思來打擾呢!」他細舔那白皙柔嫩的肌膚。「別想它了!專心一點。」
  耿司傲劍眉一擰,顯然是和一隻貓吃醋了,「再想它,小心我——」
  「咦——你看,那不是那華嗎?」
  耳尖的盈盈突然聽見從電視機裡傳來了一陣喵咪叫聲,她立刻睜眼一望,果真看見一隻雪白的貓兒出現在鏡頭裡。
  可悲哀的是,它居然與一個女人在抗爭打架,而地點就是在倫敦的機場大廳!
  耿司傲連頭也懶得抬,只見他怒氣騰騰地說:「看來,你是被它給迷惑了,難道你真的這麼想它,想得連幻覺都出來了?」
  盈盈沒理會他酸勁十足的話,赫然地推開他,大聲叫道:「天……它攻擊的人居然是巧玲耶!」
  這下子,耿司傲終於往電視螢幕看過去,裡頭還當真上演著一場驚險十足的「人與貓大戰」。
  「這是怎麼回事?」耿司傲拿來遙控器,將音量轉至最大聲。
  這時,裡頭傳來實況轉播的聲音,「別抓我,是我不對,別罵我,我不是故意要找盈盈她麻煩的。」
  「那是巧玲的聲音耶!她在說什麼?要找我麻煩?」盈盈也緊張了。
  「噓——繼續看。」耿司傲拍拍她的肩。
  「嗚……好痛……警察來救我啊!」她拚命跑,那華卻不罷手的拚命抓,疼得她直喊,「我可以把硫酸交出去,也可以向警方承認有意毀了盈盈的容,你別再抓我了——」
  巧玲哭哭啼啼地說,這些可以當鐵證的鏡頭全都被拍了下來。
  「看來,她不甘心你我和好,所以就拿著硫酸追到機場,是那華救了你,我真該好好的感謝它,怎麼可以吃它的醋?」耿司傲有些懊惱地說。
  原來巧玲一路上跟蹤耿司傲來到機場,近乎瘋狂的她已事先準備好一瓶硫酸,打算趁盈盈出關前毀了她那張臉,就算也毀了自己的一生都不在乎。
  哪知道才一進機場大廳,那隻貓兒居然朝她撲了過來,還發出人的聲音,警告她別找盈盈的麻煩,當場嚇得她花容失色,所有的證詞都自動招出來了。
  「那華……」看見螢幕裡的那只白貓,盈盈感動地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你看,它正在對鏡頭眨眼耶!一定是早算出你會看見這一幕。」耿司傲摟緊她,兩人一塊兒與那華做無言的道別。
  直到看著巧玲被警方帶走,那華也突然消失了,盈盈終於窩進耿司傲的胸前,不捨的掉下眼淚,「希望它回去以後,能有一個最美好的未來。」
  「別哭了,傻丫頭,我們現在該營造的是你我的未來,相信這也是它的期望。」
  耿司傲再度鎖住她,此刻,屬於他倆的浪漫激情之旅正要開始呢……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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