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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采凝]危險魔煞

[樓采凝]危險魔煞

楔 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嗚嗚嗚……這一切都是她阿瑪的花心惹的禍,她才會因為厭惡那些討人厭的蒼蠅,做出一些「傷風敗俗」的事,但她都只不過是動口動手,坐而言卻沒起而行,誰教那些登徒子自己把持不住,心甘情願的送上門讓她糟蹋?而她也只是順應情勢,讓他們先嘗點甜頭,最後,再給他們致命的一擊,讓那些紈褲子弟身敗名裂而已,可她也嘗到苦果了啊!那些吃虧上當的傢伙全沒天良,紛紛在她背後做謠生事,害她的名節爛到了極點,而這還不是最糟的事耶!陌生的他似乎天生跟她有仇似的,先是在大街上對她動手動腳,還用手「丈量」她的酥胸,欣賞她驚駭的模樣,哼!此仇不報非女人,她決定跟他卯上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她都還沒有找他算帳,他竟登門挑釁,還把她騙到荒郊野外,偷吃完她的小嘴後,又嘗起她胸前嬌嫩的小花蕾,更可怕的是,他還用壞壞的手指撩撥她的慾望泉源──她的心正逐漸融化,他卻冷冽的說「好戲還在後頭!」,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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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已經審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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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YAMATO


[ 本帖最後由 MEYAMATO 於 2007-10-26 13:4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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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淳慶王府的翠冷軒內傳出了男子求愛的聲音。
  「璟圓,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向你表達……」莫子揚頓了頓,忽然覺得口乾舌躁了起來。身為『莫雲山莊』少莊主的他,一向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他只消勾勾小指頭,立即會有蜂擁而至的大批香粉胭脂,爭先恐後等著地來挑選。唯獨碰上她──這個活潑俏麗又絕俗美艷的璟圓格格,只要在她面前,他所有的傲氣就全都消逝得無影無蹤,完全臣服在她的裙擺之下。
  「瞧你!話還沒說清楚,臉就紅成這樣,你丟不丟臉呀!」璟圓格格冷娣他一眼,一抹淘氣頑皮的笑容明目張膽地掛在唇角,更將她身上那股冷艷迷人的媚態表露無遺,她的一顰一笑均勾惑著莫子揚的心。
  她的確擁有男人為地奉獻一切的絕色姿容。她吐氣如茵,行動翩然,嗓音輕輕柔柔,彷似迴盪在幽谷中的黃鶯啼鳴,十分悅耳;她那雙微瞇帶俏、令人心悸的勾魂美眸,更是讓男人無法抵擋。
  尤其是她笑容洋溢的模樣更是風情萬種,燦爛有如春陽……
  也難怪從來不缺女人的莫子揚會對她萬分傾心,只要她要的東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盡辦法摘來給她。
  「真是抱歉,讓你笑話了。」
  他揮了揮額際的汗水,想說的話又被鎖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璟圓格格卻掏出繫在腰際的手絹,輕輕為他擦拭掉額角鬢髮的薄汗。
  她這個舉動著實讓莫子揚重重的愣了一下,彷彿他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完全飛揚了起來!
  「怎麼了,還有話想對我說嗎?」
  她漂亮的嘴角揶揄地彎起,似笑非笑地睇凝著他。
  而莫子揚卻依舊像一塊木頭似的定在原地,一直無法從她剛才溫柔的舉動中回過神來,全身也因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我……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也鼓勵了自已許久,莫子揚擠出的也不過是這句斷斷續續的話語。
  璟圓格格無奈地瞟了瞟白眼,冷眼誰視著他這副傻勁,她噘局唇,不以為意地想著,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嗎?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此刻的甜言蜜語及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佳人的唯諾舉止,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男人都是等到美人遲暮,變得人老珠黃後,就迫不及待的轉移目標,向更年輕漂亮的女人獻慇勤去。
  所以,她壓根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真愛』這種玩意兒。
  既然他現在看上她,那她就跟他玩玩,又有何不可?
  「如果你沒什麼話要說,我也累了,想回閣去休息,就忽我不送莫公子囉!」她揉了揉太陽穴,表現出一副非常疲累的模樣,才剛站起身,卻又被他猛然拉住。
  「璟圓,你不要走,其實……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
  「莫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嗎?人家昨晚和蘭王府的玉格格去聽小曲,聽到好晚才回府,現在又困又累啊!」璟圓格格又捶捶雙肩,原先想戲弄他的心情已消腿。
  唉!碰上這種木頭,真是令人掃興極了。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捨得讓你累啊!只不過這句話我今天非說不可。」莫子揚恨不得把他那沒用的舌頭咬斷算了!
  「那你就快說啊──」她的忍耐度已到達極限了。
  他吸了吸氣,輕咬了兩聲,終於鼓起勇氣攀住她的雙肩,看著她美艷如水的翦翦瞳眸說道:「璟圓,嫁給我吧!雖然我們莫雲山莊不及王府堂皇富麗,但我一定會給你應有的一切,不會讓你有半點兒委屈。」
  璟圓格格聞言先是一怔,隨之拿起手絹掩著嘴吃吃笑說:「子揚,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今年才十六歲,還沒打算那麼早嫁人呢!」
  「不早的,我姊姊也是十六歲就出閣,現在他們夫妻倆生活得幸福美滿,所以年齡一點也不成問題。」他急急的辯解,想盡辦法要說服地。
  一直以來,他從沒動過要成親的念頭,向來在女人堆裡悠遊自在的他也不曾想過要讓哪個女人束縛住,可當他遇見了璟圓格格後,一切都變了,他突然想要有一個家,更希望她能無時無刻的陪伴在他身邊,只要能常常見到她,他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認識她這三個月來,他每夜夢裡縈繞的都是她,夢裡有她的嗔怒、有她的笑靨,還有她鬧脾氣的倔強樣,然無論哪一種模樣都是這般的誘惑他,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說我的閒話嗎?他們說我換男人像換衣服,說我是個不知檢點,每天生張熟魏的爛格格。」她忿忿的說。
  「不!我知道他們全是胡說八道,肯定是哪個王府的格格因為羨慕你的美色,才四處散播這種可惡的謠言。你放心,我絕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
  由此可見,他已經被璟圓格格迷得暈頭轉向了。
  她巧笑倩兮地看著他,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搭上千嬌百媚的姿容,艷光四射地照亮了莫子揚的心。只見他笑得羞澀,心頭卻澎湃萬分,就希望能博得佳人的芳心。
  「你當真不在意?」璟圓格格皓齒微露,柔媚地笑說。
  「我可以起誓。」他立即舉起手,「我莫子楊如果──」
  她纖細的食指赫然抵住他起誓的嘴,柔美的姝容卻抹上一層厭惡。
  當初她阿瑪不也是向額娘起過這種毒誓嗎?
  結果呢……哼!
  「我最不喜歡聽男人發誓了,那哪能當真啊?」璟圓格格細眉微蹙,水媚的姿顏上薄含嗔怒。
  莫子揚一時慌了,他直盯著她娟美的小臉瞧,希望能捕捉到一份熟悉的笑意,但卻只看見她鼓腮慍怒的表情。
  「你生氣了?好!那我不起誓,要不,你說,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的心?」莫子揚不明白他已說出口了,怎麼她連一點兒動心都沒有呢?要是別的女人有此際遇,早就飛上天了!
  璟圓格格聽著他那變調的嗓音,掩不住心中的得意,她笑容可掬的凝睇著地,緩緩說道:「我們淳慶王府要什麼有什麼,我可想不出來缺什麼啊!」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但已迷失在她美色中的莫子揚卻無法領悟她話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聽說莫雲山莊有塊傳家寶玉是不?」她笑得柔媚多情。
  「這……」他一震!她該不會想要……
  「你可知我這間閨閣為何取名為『翡冷軒』?」她別具深意的道。
  「嗯……這我就不清楚了。」他雖然感覺得出璟圓格格臉上那抹笑有一絲邪氣,但仍是一臉懵懂。
  「那是因為我特別喜歡翡玉、瑪瑙這類小玩意兒,這間閣樓頂上就收藏了我不少心愛的翠玉寶石,不過沒有個是特別的。」
  她突然像洩了氣的垮下雙肩,哀歎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給你那塊傳家鎮莊寶玉,你就答應嫁給我?」莫子場提高音調,整個人陷入了猶豫與興奮的情緒中。
  他想,如果她嫁給他,寶玉依然是他們山莊的啊!這應該沒什麼問題。
  愛她的心早已顛覆了他的理智,他霍然堅決道:「好!改明兒個我拿來送你,你可別忘了對我的承諾啊!」
  璟圓格格笑了笑,脈脈含情地說:「那就謝謝你的割愛了。」
  處在快意中的他,卻忽略了她眼底輕輕閃過的一絲邪惡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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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京城向東延伸約五里處,那裡正是當年名盛一時的「莫雲山莊」所在地。
  然而,它卻於一年前突然瓦解,所有的弟兄都被解散,從此,『莫雲山莊』在江湖上正式銷聲匿跡。
  至於那位剛接任不到半年的少莊主淪落何處,也沒有人知道,他就像一縷輕煙,從此飄緲無蹤。行經莫雲山莊的人也都當那兒是一片廢墟,因為,在那裡根本找不到一絲過往曾有的風光。
  有人猜測曾風靡整個北京城的莫子揚可能已經去世了;也有人臆測他或許是因受不了璟圓格格的潑辣行徑,慚愧得羞於見人,於是隱居山林。眾說紛紜讓人分辨不出真偽,最後大伙也只是一笑置之,任由這個謎團留存至今。
  而那位少莊主是真的去世抑或是隱居山林嗎?
  據說,有人曾在長安城裡見過一個貌似地的人,但那人一身邋遢,全身發臭,根本和眾人心目中的莫子揚差異甚大。
  此刻,在長安城裡最熱鬧的市集口,站著一位骯髒潦倒、衣衫檻褸的男人,他手捧著破碗,每見有人經過就出聲行乞,然而,卻沒有半個人願意施以援手。
  有的人甚至還向他吐口水,斜睨著地說:「你這乞丐有手有腳,身子骨也挺硬朗,竟不好好工作在這裡吃白食,誰願意幫你啊?」
  可是,這名乞丐完全充耳不聞,只是專心的乞討,他一個問過一個,一戶挨過一戶,偶爾遇上稍有愛心的人,多少總會給他幾個碎銀子或是剩菜剩飯讓他安然度過一天。
  這一天他行乞後,接過剩餚,正快樂地拿著破碗蹲在牆角扒飯,突然,有人狠狠地踢來一腿,不僅打翻了他手裡寶貴的飯菜,也踢傷了他的胸,使他的後腦撞到石牆,疼得發麻!
  「也不看看我們長安城是什麼樣的富貴地,怎麼會有你這種乞丐在這兒破壞觀瞻?!快,快給我滾出去。」
  一個粗漢拿著木棒,目光凌厲地逼向乞丐,身後還跟著幾名隨從。
  乞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並不理會,又將地上的飯菜撿入口中。
  「王八蛋!老子講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這麼髒的飯還敢吃,你不怕待會兒鬧肚子拉死你──」
  粗漢咧嘴大笑,原本的怒意在看見乞丐噁心扒飯的模樣時,已被恥笑聲所取代。
  「別吵我,我要吃東西──」乞丐瞪了他們一眼,又開始撿拾地上的食物。
  「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要乞討就滾出我們長安城,少在這裡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粗漢猛地一腿,又將乞丐好不容易拾滿的飯碗給踢飛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還我的飯來──」
  乞丐氣急敗壞地衝向粗漢,勒住他的衣領,更將全身酸臭的汗味壓覆在他身上,臭味直衝上他鼻頭。
  「你們快來,把這瘋子給抓起來,趕出長安城,快啊!」
  身後隨從立即衝上去,箝住乞丐的手腕,抓著地的雙臂,直往城外的方向拖。
  「放開我!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乞丐蹬起雙腳,那股野勁還真是蠻力十足。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把他給抓走──啊!咳……」粗漢提聲一吼,突然一個東西飛進嘴裡卡住他的喉頭,咬得他半死!
  這時候從他們正前方走來一位氣宇軒昂、俊逸不凡的男子。他手搖紙扇,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徐緩地說:「你們何苦為難這位兄弟呢?皇上也沒有規定長安城裡不能行乞吧!」
  他的話頓時把那位大漢給堵得啞口無言。
  粗漢支吾半晌,吐出嘴裡的小石,不服氣地問道:「剛剛是你動的手腳?」
  「好說好說,所謂不打不相識啊!」男人手裡除了一把紙扇外,並無其它武器,但他仍一副瀟灑恣意的模樣,完全沒將這幾個癟三放在眼裡。
  「誰要跟你相識,你要管這乞丐是不是?那好,我就把他交給你,限你一天內把他趕出長安城,否則我會再找幾個兄弟來,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撂下幾句狠話後,他便領著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屈夙塵性格的雙唇輕撇了一下,往視他們背影的眼神瞇成一直線,嘴角微微出現一絲冷笑,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粗漢轉過了弄堂口不久,突然抱著肚子大叫:「疼死我了……我的肚子怎麼那麼疼啊!」
  「二爺、二爺,你怎麼了?」底下的人忙成一團,各個哇哇大叫。
  「你們還廢話什麼,我肚子疼死了,快扛我去找大夫。」粗漢呻吟。
  一夥人就這麼七手八腳的扛起大漢,吃力地拖著走。
  屈夙塵揚起濃眉,得意地笑看他們慌張逃離的景象,由此可想而知,這八成是他動的手腳。
  他撢了撢身上沾染的塵灰,正要舉步,卻發現那名乞丐又在地上扒檢著東西吃。
  他搖搖頭,迅速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蹲下身遞在乞丐眼前,「別再吃這此髒東西了,若生病可就得不償失,這錠銀子你拿去。」
  乞丐感激的拋下飯碗拿過銀子,正要抬頭感謝施予援手的人,卻在四目交接的剎那愣住,手中的銀子也就眶當掉了下來。
  突然清醒後,乞丐拔腿就要逃走,卻被屈夙麋一把拽住胳臂,「你是子揚?」
  乞丐的身子重震了下,趕緊說道:「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屈夙塵的黑瞳逐漸變得深邃、迷離,緊盯著乞丐刻意別開的側面,「咱們同窗多年,我沒理由認錯。」
  「公子,我一個小乞兒,哪有什麼能耐跟誰同窗啊?你別說笑了。」他急忙抽回胳臂欲逃開屈夙塵銳利的眸光,但才走沒兩步,卻被他一個倒落的翻身給擋住去路。
  「子揚,你到底是怎麼了?雖然我們已有十年沒見,但我從未忘記過你。我還曾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得知你已成為莫雲山莊的少莊主,怎麼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他咄咄逼人的追問。
  莫子揚重重的閉上眼,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幾下,表情充滿了痛苦的挫敗,「我根本沒想到在長安城這種地方也會遇上熟人。夙塵,你就當做從沒見過我吧!我這種同窗並不值得讓你惦念。」
  「你說的是什麼話?走!我今天非要你把詳細情形說給我聽不可,若你有根有怨,我一定會為你出頭的。」
  屈夙塵不由分說地拉住莫子揚,直往他暫時下榻的福來客棧行去。
          ☆          ☆          ☆
  屈夙塵逼著莫子揚徹底梳洗一番,又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給他。待他一切整理妥當後已是深夜。
  夜闌人靜,他們兩人對坐在案頭,打算秉燭長談。
  「說吧!莫雲山莊這些年來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垮了呢?」屈夙塵目光森然地問道。
  舊創未癒,又添新恨,莫子楊倏然神情緊繃,全身像是漲滿的弓弦,有著滿腹的焦灼與壓力。
  他嘲謔地揚起狂笑,「都怪我貪戀美色,輸得活該,敗得應該──」
  莫子揚淒涼無奈的語氣緊緊扣住了屈夙塵的心扉,他怎能任由自己的好兄弟遭人欺凌,而且還是個女人!
  「她是誰?」他忿忿不平的道。
  「算了!你惹不起她的。」莫子揚苦笑著。
  「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我屈夙塵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得站在一個理字上。」
  在屈夙塵狂野不羈的眼光中透露出危險的壓迫氣息;深邃俊美的輪廓充滿亦正亦邪的陰柔氣質。
  莫子揚怔忡地看著他冷如夜星的眸光,這種目光他並不陌生,還記得十年前,屈夙塵還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時,其全身上下就已充斥著這種傲人的氣勢。
  「她名叫赫維璟圓,是淳慶王府的格格。在當時就有傳言她是個喜歡玩弄男人感情的壞女人,偏偏我不信邪,還一味沉迷在她的美色中。哈……就在她的花言巧語下,我向她獻上莫家的傳家鎮莊之寶『麒麟翡玉』,結果……」
  說到這兒,一股冷凝暴戾的恨意迅速在莫子揚眼底浮起。
  「結果如何?」屈夙塵問道。
  「她竟然當著我的面把它給毀了、砸了!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因為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的訕笑,從她的嘴裡聽見了諷刺與嘲弄,這種奇恥大辱,教我怎能忍受?」
  他猛然拍桌站起,緊繃的肌肉微微顫抖著。
  「就因為這樣,你結束了山莊?」屈夙塵的唇挽成一直線,不得不暗罵他笨,「你這不是太傻了?你應該壯大山莊,再予以報復啊!」
  「沒了翡玉我還能做什麼?況且她又是格格之尊,我也只能認命了。」莫子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翡玉無法修補,但山莊的威名可以重建,你千萬別放棄啊!」屈夙塵不希望他就這麼認命。
  「但是……只要有她在,我就回不去北京城。」他搖搖頭說。
  「為什麼?」
  「我恨她,又怎能再見她?我怕我若再見了她後會忍不住想掐死她。」莫子揚憤懣地說。
  「我看不是吧,你一定還深愛著她。」
  「我沒有──我巴不得殺了她,將她碎屍萬斷,就跟……她把我的『麒麟翡玉』摔碎了一樣,這份感情永遠也不會恢復了。」莫子揚激動不已,因缺乏營養而顯得蠟黃的臉色揪成了痛苦的皺折。
  他絕不可能還愛著她的,屈夙塵的這句話簡直就是污辱他!
  「既是這樣,那就回去做給她看,讓她知道你莫子揚是打不倒的。」他是當真為莫子揚叫屈啊!
  他的話再一次刺激著莫子揚受傷的心,他無時無刻不想重建山莊,但只要一踏上北京城,他就會憶及璟圓格格那張充滿恥笑與嘲謔的表情,那會讓他勇氣和信心全無啊!再說,如果他一現身,那女人必定會放出風聲,說他當初是如何的迷戀她,如何的拜倒在她的裙下,這是一件多大的諷刺。
  「你的意思是不打敗她你就不回京?」屈夙塵消瘦的五官不悅地緊繃著,他咬牙克制住自己竄燒的怒焰。
  而莫子揚給他的答案只是沉重地點點頭。
  屈夙塵冷凝的眼盯住他,許久,徐緩地化為一絲戾笑,「好!那就由我去對付她,我立誓要讓她在北京城無立足之地。」
          ☆          ☆          ☆
  璟圓格格待在『翡冷軒』裡,無聊逗弄著籠子裡的金絲雀。
  在一般人的眼裡她是活潑好動的,但唯有她自己明白,那些假象全是地裝出來的,其實她喜歡看看書卷,偶爾蒔花植草,但這些喜好全被她給刻意隱藏了起來。
  她之所以刻意表現出的精明強悍,只是不願讓旁人給看扁了。
  事實上,她不過是個庶出的格格,母親又是滿人所排擠的漢人,自小地位就備受威脅。所以,從小她就養成小心翼翼的態度,必須在謹言慎行下才能在王府中安然度日。
  尤其在她懂事後,就常遇見阿瑪玩弄女人的浪蕩行徑,侍妾更是一個換過一個,因此,她對男人完全不再信任。
  為了報復,她便以玩弄男人的感情為消遣,這種行徑就當做是為她死去的額娘出一口氣吧!
  想起額娘的死,她便滿腹怨懟,還不是阿瑪的不忠讓額娘產生厭世的念頭,所以她起誓,她定要傷盡全天下男人的心。
  「格格,原來您在這裡,我還以為您偷偷溜出府去看花燈了。」婢女小喬怏步跑進閣內,一看見璟圓格格便大大鬆了一口氣。
  「我今天沒心情出去。有什麼事嗎?瞧你跑得那麼喘!」璟圓格格笑睨了她一眼。
  雖然她對男人一向不假辭色,在外的形象也很差勁,但是,她對下人可是一點也不帶主子的架子。
  「是王爺找您,他……他……」小喬真不知該如何啟口。
  「他是不是又納新妾,要我去見見那個女人?」璟圓格格厭惡的道,彷彿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小喬點點頭,「格格,我知道您不高興,不過王爺有請,您還是去一趟吧!」
  璟圓格格撇撇嘴,這已是今年的第幾回了?王府前後廂房裡全住滿了阿瑪的妻妾,看來她的阿瑪比皇上還風流,一點都不甘心屈於人後啊!
  「我不去,你去告訴我阿瑪,他迎幾個侍妾入府,我就出去玩幾個男人。現在我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你叫素素準備一下,我現在想去逛街游燈了。」璟圓格格毫不在意地說道。
  「格格,這不太好吧!您何必為了王爺……」
  「我的話你是聽或不聽?還是你也嫌我只是個庶出的格格,懶得理會我的吩咐?」
  她向來不會對婢女使性子,今天卻不知怎地,老是心神不寧。
  「不是的,格格您千萬別誤會啊!好,我這就去叫素素準備。」小喬拎起裙擺,忙不迭地下去張羅。
  璟圓格格突然覺得煩躁極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王府中連一刻也待不下去,於是直接尾隨小喬而去。
  待素素準備齊全,她們主僕兩人就偷偷溜出府邸,來到了大街上。
  今天正是元宵佳節,滿街花燈並列,大伙不忘拿出絕活,設計別出心裁的完美花燈,相互爭奇鬥艷,想要在今年的花燈比賽中雀屏中選。
  街上的小販櫛比鱗次,更強調出這花燈夜景的熱鬧非凡,璟圓格格和素素邊走邊玩邊欣賞,已是目不暇給。
  忽地,璟圓格格聽到遠處攤販有正在叫賣炒栗子的聲音,她嘴饞地對素素說:「你趕緊去幫我買一包炒栗子來,我好久沒吃了,想得直流口水。」
  「可是,您一個人……」素素有所顧慮的道。
  「沒事的,我又不是頭一回溜出府,你緊張個什麼勁兒?」璟圓格格揮了揮手,不停催促著她。
  「好吧!格格您千萬別亂跑,要在這裡等我喲!」素素千叮萬囑,直到璟圓格格點頭應和,才放心地回頭去找賣栗子的小販。
  璟圓格格無聊地東張西望,目光突地被正前方一個賣翡玉的攤販給吸引了。她緩步走向前,盯著眼前琳琅滿目的玉飾瞧。明知這裡頭根本沒有上等去,幾乎全是些魚目混珠的劣質貨,但她還是滿感興趣地欣賞把玩著。
  眼眸一轉,她竟瞧見桌角擺著一塊質地不錯的瑪瑙!正想拿起來瞧瞧,卻被人捷足先登一步。
  她蹙緊秀眉,正要張嘴開罵,卻聽見對方低沉磁性的嗓音率先開口,「姑娘,你很喜歡它是不?那在下就買來送你吧!」
  隨即他轉向小販問道:「這瑪瑙值多少?」
  「不多不多,只要十兩銀子。」小販見有生意上門,開心的道。
  璟圓格格卻被他突如其來的霸道姿態給煞到了,立即反唇相向,「誰要你的東西?本格──本姑娘又不是沒錢買,你省省吧!」
  「咦?姑娘你這話就錯了,美麗的東西本就該贈美人,難道姑娘不承認自己美嗎?」
  這名男子深思地打量著她臉上那抹頑固的倔強。
  璟圓格格為之一愣,從來沒有人敢以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她心想,如果這個臭男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敢這般玩世不恭嗎?
  「我當然對自己的長相有信心,再說我美不美,並不需要你來印證,請你讓開。」璟圓格格揮手用力一推,他卻矯捷閃身,躲過她蠻橫的攻擊。
  她沒想到他有此一著,在用力過猛下,身子竟直接往前傾,差點當著眾人親吻地上了。
  所幸這名男子扶住了她,避免她難堪。
  璟圓格格猛抬起頭,對住他的眼,發現他眸中有種放肆的光芒,令她渾身燥熱。
  「姑娘,小心點,大庭廣眾下摔跤可不好看啊!」他撐住璟圓格格的腋下,拇指卻不懷好意地摩掌了一下她的乳峰。
  璟圓格格登時張口結舌,雙唇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他悠哉地欣賞著她臉上羞怒交錯的紅潮,邪笑地俯在她耳畔,輕咬著她細嫩的耳垂,「在下屈夙塵,希望姑娘別把我給忘了。」
  他陡地鬆手,在離開她的同時已將手中的瑪瑙塞進她的手裡。輕巧俐落的動作一氣呵成,待她發現手中有樣東西時,他已走遠。
  璟圓格格恨恨的瞪著手中的瑪瑙,腦海中開始搜尋這個男人的印象……
  屈夙塵!他到底是誰?
  是哪個王府的貝勒、貝子嗎?但也不對,他姓屈,這該是漢人的姓氏,那他就不會是皇室之人。
  不可諱言,這男人已經勾起她的征服欲。她冷冷地一笑,她倒要瞧瞧這個傲慢自大的他,如何逃出她的手掌心?
  赫然,素素大喊救命的聲音在遠方揚起,璟圓格格下意識便拔腿朝發音方向疾奔過去。
  就在她看見素素的同時,也看見了那個叫屈夙塵的正和一個混混纏鬥一氣,只見他俐落地使出兩招,對方已被他制服。
  「到底是怎麼回事?素素,你受傷了!」璟圓格格趕緊跑過去扶住素素,才發現她手臂流著血。
  「是……是那個賊子想扒我的錢,被我發現了,他卻一不做、二不休的拿出刀子威脅我……」素素驚魂未定,說話仍帶結巴。
  「還有沒有哪兒受傷呢?以後遇上這種事,就給他錢,性命要緊啊!」她不停梭巡著素素的全身上下。
  「我沒事的。小姐,是這位壯士救了我,若不是他早來一步,復果真不堪設想。」素素看向屈夙塵,眼底流露出感激之色?
  「雖然我很討厭你,但還是得謝謝你救了我的婢女。」璟圓格格不客氣的道。
  屈夙塵漆黑的眼中揉入一抹玩味的笑意,「彼此彼此。」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賊子,「這個人傷了你的人,要怎麼處置就由姑娘決定好了。」
  璟圓格格看向他手中的惡人,發覺他一身破爛又面有菜色,於是皺著眉說:「放了他吧,只要他以後別再隨便傷人就行了。」
  屈夙塵挑挑眉,頓覺這女人確實不簡單,竟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一副寬容厚道的模樣!偏偏私底下卻是個尖酸刻薄、寡情無義的惡女。
  不過,她既然要裝,他就配合她一下吧!
  「姑娘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放開手中的惡人,冷箸聲說:「就算窮也要有骨氣,下次別再幹這種事了。」
  「是是,謝謝公子、姑娘們的大人大量,小的一定改。」下一秒他已溜得無影無蹤了。
  「不知公子府上在哪兒?我會命僕人送上重金,以答謝公子的拔刀相助。」璟圓格格客套地說。
  「在下正雲遊四海,不過是路經北京城罷了,我看那重金就免了,如果……如果姑娘真的有心相報,不妨盡盡地主之誼,陪在下四處逛逛,順便介紹一下北京城最熱鬧的花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素素聞言,立即替璟圓格格拒絕,「我們家小姐不能在外逗留太久,請公子──」
  「好,我答應你。」璟圓格格攔下素素的話,她才不要欠人情債呢。隨即又對素素說:「你先回去,別忘了替自己上藥。」
  「可是──」
  「你放心,我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會走丟嗎?」她不管素素那抹擔憂的神情,轉向屈夙塵,「你不是要逛花燈?我們走吧!」
  她挑戰性的眼光謔睇他一眼後,率先往前走。
  屈夙塵瞇起眼,直盯著她的背影,唇角銜上一道不易察覺的冷笑,隨之跟上。
  素素簡直是擔憂極了,可她卻直拿璟圓格格的莽撞與一意孤行完全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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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京城的花燈大展的確不同凡響,來由口四面八方的人潮陸續湧入,使得一條長長的街道擠得水洩不通。璟圓格格走在街上,卻不停地被人推來擠去,她皺著眉,難受得要命。但既已答應人家,她又怎能臨陣脫逃呢?屈夙塵早已看出了她的不耐,卻蓄意整她,放意沒有發覺,直到他自己也覺得賞花燈的興致已被人擠人的悶熱感一掃而空!這才說道:「我想這裡不太適合我們,姑娘願不願意帶在下到別處走走?」璟圓格格蹙眉道:「你有點得寸進尺了喔?」「姑娘說這話就不對了,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兒?」屈夙塵厚顯地露齒一笑,幽冷的視線卻一直未離開她的身上。他拋給她一道魅惑的眼神,灼灼逼人的目光似要看穿她紛亂的心。璟圓格格忙別開臉,蹙額遠離他如獵人般犀利的眼神。他是在向她挑釁嗎?那她就要讓他知道她絕不是好惹的。「不知公子還想去哪?我們北京城什麼地方都有,無論是熱鬧街道,還是名山勝水,只要你開口,我保證帶你去參觀。」
  「我看就安靜點的地方好了,如此一來,才不會打擾你我獨處的閒情。」他露出一道邪肆笑意。璟圓格格瞠大眼怒視他,「想不到你竟是個如此輕浮的男人,算我看走了眼。」他立即拉住她欲走的腳步,「據我所知,璟圓格格不就最喜愛輕浮的男人嗎?」璟圓格格這次的震驚更不小,他危險得讓她心忐忑,怎奈人潮洶湧下,她被推擠得更貼近他。屈夙塵一把攬住她的腰,趁著人多做掩護,一雙手放肆地揉上她高聳的胸脯,並附在她耳畔輕聲邪諺道:「你喜歡的是不是這樣?」
  「住手──」璟圓格格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怎麼也推不開他,身後人潮來來往往,根本沒有讓她退卻的餘地。
  「女人不是都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嗎?尤其是你璟圓格格,這麼說……你的『住手』就是叫我別停囉?」他的笑紋勾深,俊逸的清朗面容帶著三分不羈的狂野,嗓音略為低沉,醇厚得勾人心魂。璟圓格格看得怔仲,咬著牙說:「你敢動我,小心我不饒你。」他瞇起眼,眸光倏冷,面目霎時變得邪佞駭人,「不饒我?好啊!我等著。」屆夙塵的瞳底略過一絲異彩,看似不經心,卻趁勢緊緊貼住她,手指撫弄上她纖細的腰肢。璟圓格格忙抽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喘息,他已將她拉離人潮,往城東幽然靜謐的宓水潭而去。
  「你想幹嘛?放開我!」她屏凝氣息,外表雖仍維持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其實內心卻驚駭得跳動不停。這個男人太詭邪,是她從不曾遇過的類型,而他倆素不相識,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份,莫非……莫非他是有目而來的?
  「說吧!你有什麼企圖?要錢是不是?」璟圓格格提防地瞪著地。
  「錢!」他彷若聽了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立刻霍然大笑,「我屈夙塵雖非家財萬貫,但在江南一帶也有置產和自己的事業,銀兩可說是我最不缺的東西。」面對他乖張的表情,冷冽的笑聲,她沒來由地心下一驚,態度也軟化下來。
  「既是如此,就算小女子出言不遜好了。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就此告辭。」
  「格格沒必要害怕成這樣,在下也不敢吃了你啊!我之所以請你來這種寧靜的地方,無疑是想向你表露心跡。」
  「沒這個必要。」自從她在外人面前露過臉後,對她表白示愛的男人已多得不勝枚舉,她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對那些男人總是抱持著鄙夷和譏誚的態度。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帶給她一股重重的壓迫感,她也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但絕對是一種來意不善的陰寒。
  「在下本住在蘇州一帶,就是耳聞璟圓格格驚為天人的美貌,這才遠赴京畿,只為一睹秀容。」他邪視低笑,又進一步欺近她,雙手緊扣在她的纖肩上,俯身在她頸側吐息,還不時以唇舌撩撥她。璟圓格格頓感一陣酥麻,人也優立難動,對他開始產生畏懼的感覺。
  「你……你別對我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我不但不會動心,反而覺得噁心。」她眼露倉皇,不停的東張西望,希望能發現人跡,好助她逃離這個男人。他俊盾一挑,笑得深沉難懂,「在下走遍大江南北,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形容為噁心呢!我真的很好奇,能讓璟圓格格覺得『稱心』的男人又是屬於哪種類型呢?」他別有深意的眼神不停勾引著她,彷似要將她的靈魂鎖進他的凝眸中。
  「別過來,如果你再口出狂言,我會請我阿瑪派人教訓你的。」璟圓格格被他的眼神所駭,她是又後悔又害怕,真不該不聽素素的勸阻,答應與這個男人游花燈。可見他志不在遊街,只不過想戲弄她而已。「哦──格格都是以這種方式甩掉被你玩膩的男人嗎?」他的表情霎時變得冷冽,連目光都十分攝人。「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你非得要想盡辦法來對付我?」璟圓格格緊張不已,連著倒退數步。屈夙塵一個跨步便來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顎輕笑道:「格格,你青春可人、貌美如花,我怎麼忍心對付你呢?別說笑了。」
  「我──唔……」她才要張嘴反諷他,沒想到卻被他的大膽無禮給奪去嬌唇。
  璟圓格格梗著氣,驚愕於他的侵犯。他的唇有力而準確地侵吞她的,火焰般的舌頭深深竄入她嘴裡,充滿佔有又飢渴的狂吻著她。她嚇壞了,立即使出渾身解數對他拳打腳踢。他怎麼可以這麼欺侮她?
  「俗話說得好,打是情罵是愛,該不會是你愛上我了吧?」他瞇起沉斂的雙眸,誰笑低吟。大掌更毫不猶豫地攏高她傲人的酥胸,隔著布料狠戾的揉捏著,另一手已開始解著她胸前的盤扣。璟圓格格被他的低語震懾住,根本無法思考,所有的意識全散落在陌生的感官中。
  「怎麼不說話了?默認了是嗎?」他冷冷嗤笑,解扣的手突地一鑽,握上她的豐盈。她猛然驚醒,忍不住尖喊道:「你這下流胚子,放開我──」
  「在這整個北京城裡,你的浪蕩名聲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何必假裝矜持呢?」他手指持續大膽地挑逗她,緊緊掐住她的乳頭捻操不放,「還是在下做得不夠好,你要的不只這此下?」屈夙塵低頭朝她露出一抹令人戰慄的笑容,雙手悍然地霸住她,以更狂肆的手法擠壓,邪魅的大眼飽覽她嬌艷泛紅的臉蛋。她頓覺呼吸困難,對於他的誹謗她已無力駁斥,一雙小手拚命的推擋著他,卻只是消極地抗拒。
  「請你放尊重點……」她忍住眼中的淚,抖著聲說。
  「你的尊重是這樣嗎?」他冷冽反問,下一刻又狂野粗魯地佔有了她的小嘴,火熱的翻攪化為纏綿的深吮,直到她虛弱的棄械投降,主動回吻了他。這時,他那張全無表情的俊臉及一雙沉瞳裡均掠過輕閃而逝的幽光,其中夾帶著絲絲淬煉出來的冷酷,「終於讓我勾起了你貪愛歡欲的本性了吧?」璟圓格格合言,睜大了含水秋瞳,整個人凝入一雙幽邃沉眸和一張泛著冷笑嗜血的五官中。她感到委屈到了極點,肺部空氣一下子被抽空似的,整個人完全愕愣住了。
  一抿唇,她使出最大的力量,拚命推拒他,又叫又吼:「你這個登徒子去死吧!滾開我的視線,不要再來招意我……」屈夙塵使勁擒住璟圓格格的手腕,順水推舟地任由她將他反撲在地,一個反身順勢將她抱個滿懷!璟圓格格瞠大美自,眼中淚影閃爍,蟄伏在內心深處的叛逆個性又開始反彈。「你為什麼要拉住我?你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心懷不軌!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會宰了你。」屈夙塵聳聳肩,衝著她邪笑,彷若被罵得不痛不癢。璟圖格格被他這副模樣氣得胃部發疼,「你這個淫魔,快放開手,我要起來──」她拚命拉扯著他環在腰間的大手,怎奈他卻一點也不肯鬆脫,而她卻只能可憐地鎖在他身上,除了兩隻手可以揮動以外,幾乎動彈不得。最後她氣瘋了,狠狠在他臉上吐了口唾液。屈夙塵斂住了笑,騰出一手徐緩拭去臉上的唾沫,刻劃著霸氣與陰沉的五官中逼出一道狹光。她被他狠戾的表情給螫了一下,頓時一陣雞皮疙瘩倏地從腳底衝上腦門,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凶悍啊!看來你在床上的野勁一定也很大。」他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粉嫩的雙頰,其性感的唇瓣彎成一道迷人卻也令人膽戰的笑弧。
  「我……」她驚得舌頭都打結了。璟圓格格被他手指的熱力焚得臉紅,連耳根子都在發燙,「我說過……別碰我!」
  「是嗎?偏偏我喜歡背道而行,那我就碰碰看了。」他傾身舔吮她滑潤粉嫩的臉頰,修長的手指始終擠捏她飽滿的豐乳,眸光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地驚悚的神情。
  「滾……」她氣得渾身顫抖,舉起雙腳打算用膝蓋骨頂他。他卻輕輕鬆鬆地抓住她的玉腿,乘機親吻她纖細的腳踝。
  「原來你已經等不及了,你可以用嘴巴說呀,我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格格你的。」他拉開一臉亮燦的笑容。
  「你這個下流──啊……」他突然高舉起她的雙腿,猛然左右拉開,璟圓格格的裙擺因而權上大腿,讓他瞧見了她的褻褲。她駭然抽息!尤其是見到屈夙塵那異常閃爍的笑容,更是令她毛骨悚然、四肢發軟……
  「你不可以用強的,有本事你讓我愛上你啊!」在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好對他下挑戰書,反正她是絕不會愛上這種人的,如今只求能保住清白。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本事讓你自動獻身,你就肯任我為所欲為了?」他突然撤手,眼神依舊大膽挑逗著她,令她全身酥麻。
  「如果……如果你自認有這種本事的話?」璟圓格格立即翻起身,脫離他的掌控,迅速以顫抖的手指扣攏衣襟。他是那麼的霸道、危險、狂妄、邪惡!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再和這樣的男人單獨相處,能逃跑就得把握機會趕緊逃開。他對她朗聲一笑,黑眸閃著趣味的光彩,「好!我接受你的挑戰。」璟圓格格聞言,暗自吐了一口氣,這麼說是表示他不會再以邪惡的手段逼迫她了嗎?
  屈夙塵也意會到她的心思,霍然瞇起黑眸發出冷笑,「別高興得太早,你我還是會再重逢的。」
  璟圓格格聽了為之一愣,隨即細想,如果她回到王府,他倆就絕不可能再有重逢的機會,只要她乖乖的待在府邸,避一陣子的風頭,就不會再遇上他。而他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嚇唬她而已。有了這份篤定後,璟圓格格漸漸將心底的不安給壓抑下來。她倒退幾步,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回他一道陰惻惻的目光,「你以為我們還會再見嗎?別作夢了!我現在就回去調派人手,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就趕緊給我離開北京城,我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話語方落,她立即拎起裙擺旋身就逃!璟圓格格閉上眼拚命的跑,就怕被他追上,頭一回她居然被一個男人嚇得亂了分寸……
  屈夙塵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追她的意思,既然已接受了她的挑戰書,他自然有把握會贏,而後……他要把這個傲慢無恥的璟圓格格趕出北京城,讓她在京畿永無立足之地。他眼底泛起狹光,嘴畔凝笑,就當今天只是跟她玩玩罷了,至於他正式的行動還沒開始呢!
          ☆          ☆          ☆
  自從上回遇上那個霸道男子後,璟圓格格就再也不敢隨意溜出府邸。事發至今已過一個月,府裡頭由上到下都對她「足不出戶」的反常行徑感到好奇,但任誰也不敢多問。這陣子以來,她幾乎是在不安與憂焚中度過,生怕他會採取什麼惡劣的手段來侵擾她。還記得當時他眼中那抹堅決與自信是如此的濃烈,到現在還深深烙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令她時時刻刻處於驚恐、擔憂中,忐忑度日。但漫長的三十天過去了,他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平空消失了。璟圓格格也不懂,她應該放心才是,但為何心頭還會有那麼一點點怪異的煩躁在蔓延呢?!
  「格格,格格……」小喬快步走進翡冷軒,帶著一臉興奮的笑容說道:「格格,王爺現在正在前面花廳等您,他要您趕緊打扮打扮,好過去一趟。」
  「他該不會又要納第十八個待妾吧?」璟圓鄙夷的道,一點也沒打算理會王爺的邀請。
  「不是的,是咱們王府來了一位貴客,王爺囑咐我得轉告您去參加迎賓宴。」
  小喬搖搖頭,直覺是璟圓格格對王爺納妾有著太多的偏見。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風流?何況是像王爺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
  「迎賓宴?」璟圓格格蹙起月牙眉,「究竟是誰來了,竟然能讓我阿瑪如此大費周章的設宴歡迎他?」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王爺說,他好像是來自南方某個王府,至於正確的爵位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小喬據她所知的緩緩說道。璟圓格格杏眸一黯,小巧的菱角嘴微微勾起一道冷孤,「不過是個來自南方的二等王府,居然擺那麼大的架子,敢要咱們淳慶王府設宴歡迎他?」璟圓格格對此感到不屑極了,心底油然生起一絲叛逆,她壓根不想參加。
  「這不行啊,王爺特別交代,別人可以不參加,唯獨您一定要到。」小喬急忙解釋,就怕格格又要起脾氣,王府又將弄得雞飛狗跳。璟圓格格咬緊牙陡然站起,「我阿瑪憑什麼這麼做?府中有多少格格,為什麼就非要我去?」小喬被她的勃怒給嚇出一身冷汗,戰戰兢兢道:「格格您別生氣,實情我也不清楚,您就當做是略盡地主之誼,過去招呼一下不就成了。」
  「地主之誼?!」這四個字霍然讓她想起那個大膽無禮的男人,當初他同樣是以這句話來騙她上鉤的。
  「我知道了,因為我額娘是漢人,是偏房所生,所以我這個庶出格格就理當得去陪那個二等王府來的人。」璟圓格格心中怒火交織,亮在她眼角的竟是一滴委屈的淚珠。她勉強將它逼回,梗著嗓音說道:「你去告訴我阿瑪,我死也不去。」她向來不輕易掉淚,今天自然也不會讓淚水任意淌下,她要讓王府裡的人知道,她璟圓格格並不是個弱者。
  「這不太好吧!您也知道王爺的拗脾氣,平日開心的時候可任由您,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今天我看得出來他非常看重那位公子,您若不去……」
  「我不管!」她凜著臉堅持道。小喬歎了一口氣,見格格這般固執,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既然格格這麼說,那奴婢就去告訴王爺說您不舒服,不克參與,希望王爺能相信小喬的話。」她回身走到門邊時,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首說道:「奴婢剛才隱約聽見那位公子對王爺說,他與格格您曾有過一面之緣,該不會是您見過他吧?」她又笑說:「八成他是對您一見鍾情,這才登門造訪。」
  「我見過他?」璟圓格格微愕,陷入沉思,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曾與她碰過面的男人不少,對她一見鍾情的更是多不可數,可這男人會是誰呢?她清靈的水眸陡地一亮,或許她可以利用這陣子無法出府的空檔,找他來消磨消磨時間,若能將這位遠來之客玩弄在手掌心裡,不也是新鮮有趣的事?
  「小喬,我改變主意了,你過來幫我梳妝打扮吧!我要以最漂亮嫵媚的模樣去赴宴。」她懷心眼地笑了笑。小喬陡升不解,剛剛她可是斬釘截鐵的表示不赴宴,這會兒怎麼做了那麼大的改變?雖然格格去赴宴,她就可免去面對王爺的炮火,但她也不希望格格去做山口己不願做的事,這反而會更糟。她走向璟圓格格,安撫她說:「您若不想去就別去了,小喬頂多讓王爺念個幾句,沒什麼關係。」璟圓拉起她的手,感動道:「謝謝你,小喬,你凡事都為我奢想。但我想只不過去吃頓飯,又少不了一塊肉。你就別多慮了!幫我梳頭吧!」小喬俏容一喜,這才安下心露出開心的笑容,「是,格格。」
          ☆          ☆          ☆
  淳慶王府花廳內不時傳來熱鬧的歡笑聲,璟圓格格遠遠就聽見王爺高談闊論的聲音,那得意颯爽的笑語直讓她感到驚奇。在璟圓格格的印象中,淳慶王爺是個不苟言笑的父親,對她更是管教甚嚴,經常擺著一副做父親的架子。當然,他愈是如此,她就愈叛逆。雖然他也有談笑風生的時候,那大多是招了新妾進府,在喜宴上所表現出來的得意春風。想到這,璟圓格格突然停下步子,賭氣地定在原地,不打算再前進了。
  「格格,您怎麼不走了呢?咱們已經遲到許久,王爺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你去轉告我阿瑪,說我不想參加了。」璟圓格格噘著唇,抱怨道:「我為什麼凡事都要聽他的命令?他又可曾問過我心裹在想些什麼?」小喬閒言又愣了一下,心思單純的她實在不明白這個格格的小腦袋裡又在胡亂想些什麼?
  「花廳就在前面,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既來之則安之,您就進去請個安也好啊!」璟圓格格凝著一張任性的小臉,昂起驕傲的下巴,「我愈想愈不對,如果我就這麼進去了,豈不便宜那個什麼王府來的人。再說我阿瑪一見到我,肯定又會露出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好像我不管怎麼硬,還是得屈服在他的威儀下。」
  「格格您多心了,王爺再怎麼說都是您的阿瑪,他一直都是疼愛縱容您的,雖然小喬明白您看不慣他那些較自私的行為,但今天他並非招妾入府,您就別小心眼了。」小喬雖是一名奴婢,但也說得頭頭是道,讓璟圓格格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好吧!那我就進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傢伙讓我勞動大駕來看他?」她隨即挺直腰桿,抬頭挺胸地走向花廳。也罷,就讓山曰己陽奉陰違一次吧!
  才踏進花廳門檻,面對門外的淳慶王爺立刻眼尖地看見了她。
  「璟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又在賭氣做怪呢?」他一開口就讓璟圓格格毫無顏面,她臉色一變,差點掉頭就走,但還是忍下來了。不過,她接下來的反詰之語可就更尖酸刻薄了。
  「阿瑪,我已經來了,您究竟要我見誰啊?到底是哪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敢指名見我?」璟圓格格憤懣地發洩完後,眼珠子一轉,當視線凝住在右側上位的那名男子身上時,卻赫然變得啞然無言。
  一時之間,她的小腦袋千轉萬轉就是轉不出個所以然來。望著璟圓格格那副呆若木雞、目瞪口呆的模樣,那名男子不禁笑了笑,眼底溢滿了嘲諷,「格格見了我怎麼突然優住了?該不會是因為太想我,所以,在毫無設防的心態下看見我,竟高興得不知所措?」淳慶王爺似乎沒看出他倆之間的暗潮洶湧,還在那一個勁兒地囉唆道:「你們認識?這麼說少王爺沒有騙我了。」他大笑地走近璟圓格格,將呆了似的她,一把拉向屈夙塵,「我來介紹,這位就是蘇州兀謖王府的襲爵少王爺多羅夙塵。他此番來咱們北京是專為覲見皇上而來,但阿瑪沒想到你和他曾有一面之緣!」他撚鬚大笑,心裡正得意地盤算著,如果他們淳慶王府能和江南首屈一指的兀謖王府結為親家,那他們不僅在北京擁有重要地位,在南方重要邊陲之地,也能坐擁權勢啊!璟圓格格一聽,震驚可不小!這男人明明取了個漢人名字,怎麼又會是他們大清的襲爵王爺?她嗓音微啞,瞪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敵意,「我問你,你是打哪來的?你以為你隨便用個主爵稱謂就可以騙得過我嗎?」她壓根不相信這一切,潛意識裡直認為這全是他搞出來的把戲,也唯獨她那個花心的笨阿瑪會受騙而已。
  「璟圓,你說話怎能那麼沒禮貌,夙塵少王爺在南方可是赫赫有名的望族,你不可以沒大沒小的。」淳慶王爺怎麼也沒想到璟圓格格會口出惡賣口,嚇得趕緊出聲喝止。
  「阿瑪,您被騙了──他才不是什麼少王爺,他姓屈叫屈夙塵,根根本本就是個漢人!」璟圓格格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尖說道。當她看見他眼裡忽而掠過一絲笑影時,更是劍拔弩張地指責他,「你笑什麼?你還以為能走出我們王府嗎?那天我沒找人去將你抓回王府治罪,已算是寬宏大量了!你當真不識好歹的敢找上門來,來人啊──把這個登徒子給抓起來──」
  「亂來──璟圓,你究竟在搞什麼?怎麼會說少王爺是冒充的?你再亂來,小心我拿出家法來教訓你。」淳慶王爺被她這麼一攪和,臉都綠了。這時候花廳裡其它幾個待妾、格格與貝勒們無不竊竊私語、低聲笑說:「這就是有漢人血統的女人才會有的野性。而且她平日又被寵膩慣了,總是目中無人,以為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頂著,無知!」王爺一聽怒意更盛,指著璟圓格格正要開罵,卻讓屈夙塵給阻止了,「王爺請息怒,我想格格並無惡意,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這樣吧!如果您同意,可否讓我和璟圓格格單獨說幾句話?」
  「迎賓宴不是就快開始了,咱們還是先去用餐吧!別理她了。」五格格璟琳第一眼就看上了屈夙塵,巴不得和他獨處的人是由口己,怎麼能將這種機會白白送給璟圓那個跋扈的丫頭?
  「這不急,如果王爺餓了可以先用,我倒沒關係。若是璟圓格格也餓了的話,那在下也只好先在貴府叨優一頓,再與你敘舊了。」他眼神仍絲毫不離開她。
  「既要敘舊又何必急於一時?咱們還是先用餐吧!到時候我一定讓璟圓撥個時間好好和你聊聊。」淳慶王爺笑著說。看樣子多羅夙塵似乎挺中意他們家,既是如此他當然得從中撮和了。璟圓卻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參加,也不想和他敘什麼舊,你們自己用吧!對不起,我不舒服,先告退了。」她抿著唇,說出了不帶人氣的冰冷嗓音,然而胸口激烈的憤恨卻相對的熱燙狂鷙。
  「站住!」淳慶王爺怎麼也不容許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出糗,立即喊住了她,疾言厲色這:「如果你再這麼情緒化,休怪我將你關進祠堂反省。」
  「阿瑪,你──」
  「不用說了,我今天就非要你參加這場晚宴不可。」他冷冽的眼神迅速一轉,對著屈夙塵笑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個女兒從小就任性,但我一定會找機會好好管教她。這樣吧!宴席已準備好了,再不吃恐怕菜都涼了,咱們先去用餐吧!」
  「既然王爺這麼說,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希望璟圓格格別因此而恨在下才好。」屈夙塵別具深意的一笑,眼中幾許壞壞的光芒直投向璟圓格格的臉上。璟圓格格氣得下顎緊繃,一股怒潮重重燒灼著她的心,以至她眉頭深鎖,兩道著了火的目光差點在他身上燒出兩個大窟窿。
  「這是我阿瑪的意思,我怎敢恨你呢?畢竟你還不值得讓我為你去蹲祠堂吧!」璟圓格格咬著牙說。
  「哈……好個伶牙俐齒的小格格,我是記住你了,待會兒希望能有幸與你話家常。」他隱隱一笑,那笑意直讓璟圓格格感到毛骨悚然。這時,璟琳又按捺不住了,她趨向前在他面前展露出一抹千嬌百媚的笑容,嗲嗲柔柔地說:「少王爺,那就由我帶你入內廳吧!希望我們北方的菜色能合你的胃口。」屈夙塵挑起右眉,大方地勾住璟琳自動獻上的柔莢,帥性地走進內廳,洒然入座。長達一個時辰的宴會上全都是璟琳的聲音。她緊挨在他身旁,為他夾菜斟酒這畫面看在璟圖格格眼裡說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這樣也好,他最好讓璟琳那花癡給纏死了,別再來招惹她。可是,她心底卻又為何隱隱泛起一絲絲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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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謝謝王爺的招待,這頓飯還真豐盛!而且北方的菜色細膩清爽,不像我們南方的口味又重又油膩,真是讓我忘情大啖,大快朵頤啊!」
  屈夙塵大方的笑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矜貴之氣,其醇柔的嗓音夾帶一抹魅惑的氣息。
  「少王爺,是你不嫌棄。江南向來民生富庶,而且土地肥沃、五穀齊備,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無一可缺,自是天下老饕者最常去的地方,又怎是我們王府裡區區的粗茶淡飯可以比擬的?」淳慶王爺笑意盎然,立即客套應對道。
  「王爺忒謙了,江南的確是個好地方,但是北京卻是一國之都,其精緻的飲食文化更不容小觀。」屈夙塵嗓音慵懶低沉,說出的每句話都讓在場的每個人深深臣服,也為之欽佩。
  「舌粲蓮花。」璟圓格格鄙夷他冷哼了一聲。
  璟琳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隨之轉向屈夙塵,施展媚限挑勾的手段,「你別理她,她一向心理不平衡,見不得人家樣樣比她好,你千萬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是──我心理不平衡,說的話又毒又辣又酸又刻薄,那就別理我啊!也不知是誰硬逼著我得坐在這裡吃飯,真是枯燥乏味、食不下嚥。」
  璟圓格格冷睨著璟琳,吐出的每字每句都辛辣得讓人受不了。
  「璟圓,你能不能別說話了?」
  若非淳慶王爺看出多羅夙塵對她較有興趣,他還真不願意讓她參加,早就趕她下去了。
  「你派人將我請來,就是為了教我來當個啞巴嗎?既然如此,我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且我也已經吃飽了,那就先行告退。」
  她再也受不了了,顧不得眾人看笑話的嗤冷目光,她起身步出了花廳。
  「王爺,我看我還是追去看看吧!格格會這麼生氣,總之與我脫不了干係,不去瞧瞧,我會於心難安的。」
  屈夙塵也同樣在大伙驚訝的目光下,疾步追了出去。
  「璟圓格格,請留步。」一道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飄入璟圓格格耳裡。
  她定住身,冷冷回視著與她有數步之遙的屈夙塵。「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位王爺,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和你說半句話,也不願意與你有任何牽連。」
  屈夙塵陽剛俊偉的臉龐揉入一絲邪惡的笑意,吐出的話語竟溫柔得令人悸動,「看樣子我真的得罪你了。請問,我該怎麼賠罪你才肯原諒在下?」
  他的低語充滿籠溺,足以安撫每個青澀的少女心。璟圓格格當然也不例外,但向來都是她去蠱惑、挑逗男人的,因此對於他這種蕩肆的謎樣神情,她覺得好不習慣。
  「我根本就不想理你,這和原不原諒你一點關係也沒,你纏著我對你沒好處啊!」為了掩飾心底的忐忑,璟圓格格突然低垂眼睫,嫵媚淺笑,走近他在他耳畔嬌聲柔語,「難道你剛才沒聽見他們說,我只是個庶出的格格,該不會是你纏錯人了?我看得出來璟琳對你可是情有獨鍾,她的額娘雖非正室,卻是道地的滿人,你去勾引她至少比纏著我要有好處多了。」
  她臉上虛偽的笑容漸漸轉為深深的嫌惡,丟下這句話後她轉身就要走。
  屈夙塵的動作更快,他一個箭步就拽住她的手,將她建進他胸前,「你這又是何必呢?說這麼一大堆話,難道不怕傷了我的心?」
  「放開我……」她拚命想抽回手。
  「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不願意和我單獨相處?該不會是以往都是人家愛上你,而後你卻狠心殘酷地撒開對方。但這回你竟發現自己愛上了我,卻又擔心因果循環下會被我甩了,所以才強迫自己遠離我,不敢接近我?」
  雖然他優美且低柔的軟語與他強悍又霸道的動佗截然不同,但他臉上那抹魅惑迷人的笑容卻足以令她全身發寒。
  她急急掙扎著,但他的手掌卻硬如鋼鉗,使她怎麼也掙不脫,「你太自以為是了,我會愛上你?哼!門都沒有。」
  「就算被我說出心裡的話也不必那麼生氣呀!你這麼說只會讓我以為你在欲蓋彌彰。」
  他魅惑一笑,動作親暱地彷彿要將她揉入懷中,但隱約流露在眼底的氣息卻又是這麼張狂霸氣。
  不一會兒工夫,他原本捆住她手腕的手臂突然鬆開,一個簡單的移動又猛力鎖住她的柳腰,另一手霸住她豐盈的右乳,輕佻無理地愛撫著它。
  璟圓格格震驚不已,她又羞又惱地瞪著他,「放開你的賊手!」
  她想脫離他的箝制,怎知他那只扣在她腰間的魔掌卻怎麼也不肯鬆開,讓她無法移動半寸。
  「你太過分了,這裡可是我們的淳慶王府,你竟敢輕薄我!」
  她咬著下唇,繃緊了身子,最後在百般使力下仍無法動彈時,只能無助地屈辱啜泣……
  「小格格,怎麼哭了?在下只不過是在回報你的愛意,又怎能說是我輕薄你呢?別忘了你曾對我下了挑戰書,我只是盡力達到你的要求,這樣不好嗎?」屈夙塵冷峻地說,一副城府極深的模樣。
  他大膽的手掌並沒有因為她的怒斥而收斂,反而更為狂佞地抓緊她高聳的乳房。
  璟圓格格深抽了一口氣,眼底已分泌出愈來愈多的憤怒和水氣,最後她老羞成怒道:「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情,你少在那一廂情願,你徹底輸了!如果可以,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淚眼盈眶。
  「我輸了嗎?一切還沒結束不是嗎?」他的大拇指更加挑逗著她。
  「別碰我──」凝聚的熱淚終於落了下來。
  屈夙塵挑了挑俊眉,終於鬆開手,湛深的眸子映著她的淚眼說道:「別哭了,我沒想到連你也那麼容易掉淚,這怎麼和我在外頭所聽到的傳聞不一樣呢?」
  她倏然抹去淚,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外面的風評是又糟又爛,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再說你這種男人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少在那裡自命不凡了。」
  璟圓格格倉皇地倒退數步,隨即一轉身像旋風似的逃離了。
  他又怎麼會讓她就此稱心如意,一個躍起又追上她,倏然擋在她身前,使得璟圓格格在措手不及下撞進他懷裡。
  「你為什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她猶如被什麼擊中似的,臉上有著難掩的痛苦。
  「難道你忘記了嗎?剛才淳慶王爺答應過我,要你陪我游北京城的。」他將她牢牢圈在雙臂中,笑容邪魅地勾人。
  璟圓格格強硬的聲音突然轉成倉皇失措,「我……我並沒答應你……」
  「那就算我求你,你就當遠來是客嘛!」
  他輕劃過她細緻的頸項,雙手似擁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為,誘引出她全身的戰慄;他的唇更像是火上加油,燙人似的焚盡她所有的理智……
  「呃……你可以去找璟琳……」她拚命排斥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然而微顫的嗓音卻已洩漏了她的心思。
  屈夙塵斜唇一笑,突然一個近身,將他的身軀整個貼上她,隨之單腿一弓伸入她兩腿間,惡意磨蹭她兩腿頂端的幽密地帶。
  「不──」突然一股酥麻的感覺如排山倒海般地湧向她,讓她不知該如何排解,只能消極的反抗。
  此刻,樹影下兩個熨貼的身子燃燒著情慾的火焰,緊緊地交纏在一塊,在他的挑逗撩撥下,璟圓格格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聲嬌喘吟哦。
  這副酥人媚骨的模樣,讓屈夙塵邪肆地笑了。
  這浪蕩格格的本性還是被他給撩勾出來了,看她還敢不敢再用那種目中無人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只要你,不要你那些姊妹……」他的唇惡意地在她的檀口上廝磨,呼出的溫熱氣息直搔弄著她的頸側……
  「不,你只是想戲弄我……」璟圓格格的聲音聽來是如此的難耐、飢渴……雖已使出所有的意志力來排斥他,卻已感受到她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愛你,正想追求你呢?」
  他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磁性慾望的節奏……
  「我……我不相信……我這輩子從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所說的話……」璟圓格格耳根微熱,但仍是別過臉倔強地說。
  屈夙塵雙眼微瞇,嘴上的微笑依舊不減。說著,他已伸出長舌,輕輕劃過她耳根細膩的敏感帶。
  她渾身一震,心跳聲急遽增快,他大膽的行為懾住了她所有的思維。
  「住手──你再這麼放肆,我會叫──」
  突然,他一隻灼熱的大手扯開她的前襟,熾烈的眸光停駐在她起伏不休的胸脯上,雙手曖昧地揉撫,不斷彈弄她那凸立在褻衣下的蕾丘……
  「啊──不要……你在做什麼……」
  璟圓格格猛力推開了他,眼底流竄的竟是惶亂與驚恐,她從不知道男人也有這樣危險又令人心悸的!為什麼一遇上他,他的霸氣甚囂塵上,使她過去誘拐男人的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場?
  不!她不能再被他操縱,她和他之間不應該有什麼牽扯才對,她一定要擺脫他。
  璟圓格格快動作地拉好衣襟,提防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非得賴著我陪你去逛北京城,才肯放過我?」她姝麗的容顏冷凝,語氣矜冷地問。
  「別把我說得好像是一隻用不掉的蒼蠅似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否則明知你對我沒有好臉色,為何我還不顧一切對你窮追不捨呢?」他俊薄的唇微勾,醇柔的嗓音夾帶一抹疼惜。
  她被他這副邪魅的模樣弄得渾身不對勁,只好認輸的附和道:「好!我答應陪你去逛城遊街,但這次的路線得由我安排可以嗎?」
  她著實害怕他又帶她到那些渺無人煙的地方,邪惡地對她動手動腳。
  屈夙塵怎會不明白她的想法,他斜唇一笑,「沒問題。」
  「好,那你現在就隨我來吧!」璟圓格格盡量與他保持距離,快步走出府邸。屈夙塵嘴角噙笑,眼神爍亮地隨步跟上。
  她在行步間不見遲滯,急速地一點都不像在逛街,反而是愈走愈快,有意撇下身後那道討厭的人影。
  屈夙塵腳下動作忽地一快,一陣輕躍便來到她身邊,「以你這種速度,我想不用多久,這偌大的北京城馬上就會被咱們倆給逛完了。」
  他雙手夾住她的肩頭,俯身狎近她邪笑,手上強勁的力量掐疼她雙肩,害得璟圓格格拚命忍住硬撐。
  他陡地撒手,笑看她那張忍痛的小臉,忽而大笑。
  璟圓格格抬頭對上他那雙黝亮的眸光,明白自己在他眼底不過是個他亟欲征服的獵物罷了。
  「反正北京城不都長得一個樣,逛了這兒就也等於逛了那兒,快點還可省點兒時間,這對你我來說都好。」她屏住氣,渾身繃得死緊,正提高警覺提防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哈……」屈夙塵淡淡地挑眉,玩味地笑了,邪肆的冷光穿透了她冷硬的偽裝,「你明明就喜歡我的碰觸,幹嘛要放作矜持,扮演起小家碧玉呢?」
  璟圓格格聞言,霎時怒火中燒,「你當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冷淡地撂下這句話,她再次拾步前進。
  突然,她的纖腰被他重重一環,使她險些撲跌在他身上。
  「放開我──」她蹙眉推抵著他的胸膛,避開他有意的侵犯。
  屈夙塵銳眸半瞇,危險的俊臉瞬間一轉,變得冰冷蝕骨,「就如你所說,北京城怎麼逛都是那些玩意兒,那不如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我不去……放開我……咱們不是說好了由我帶路?」她緊張萬分,小手在胸口揪緊,已流出一身冷汗。
  可惜路人來來往往,全以一種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卻沒有半個人願意出面對她伸出援手。
  「君子才會信守承諾,我想對你而言,君子就如同傻子,只能讓你玩弄在手掌心。所以我學乖了,只願在你面前做個小人。」他慢條斯理地說,聲音輕冷銳利,不難聽出他話語中略含的鄙夷和諷刺。
  璟圓格格想爭辯卻已來不及了,她整個人被他挾持住,猛力往前急拉,弄得她全身發疼。
  「我跟你走就是了,別拉了……」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投降,卻因心有不甘,腮幫子鼓得高高的。
  屈夙塵果真放開手,諒她怎麼耍也要不出什麼高明的把戲。當然,防她之心不可無,於是他將她押在前面,不懷好意地說:「格格請了。」
  璟圓格格回他一記大白眼,冷冷哼了一聲後才邁步向前,在他的牽制引領下,來到城外五里坡下的一幢廢墟前。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把我偷偷囚禁在這間破屋子裡吧?」她頓覺毛骨悚然,四周圍也潛藏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莫非這幢又破又爛的大屋子是間鬼屋?
  「這個主意倒不錯,我怎麼沒想到呢?」他冷冷一笑,但聽在她耳裡卻莫名地令人心驚膽跳。
  「你如果敢這麼做,我阿瑪絕不會饒過你的。」她一雙小手不停絞擰在身前,明明是害怕極了,但小嘴依然倔強。
  他銜著笑,陰鷥的眼神與那唇邊的邪笑不協調的融合,看來是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清。
  璟圓格格凝娣著他,漂亮的眉顰成一道厭惡的形狀,「你到底聽懂我的話沒?少在那裡裝神弄鬼──」
  屈夙塵猿臂一展,抓住她的領口,語氣轉為驚冷,「淳慶王爺對我可是言聽計從,如果我說我要定你,他也絕無二話,你信嗎?」
  「你這個混帳,敢要我──你不怕我讓你戴綠帽,出去外面勾三塔四,勾引你所有的男性朋友,讓你丟人現眼?」
  「啪!」地一記巴掌甩在她臉上,遏止了她的叫囂,「為什麼你這種個性就是不改,老是拿別人的感情當猴要,你於心能安嗎?」
  她呼吸淺促,秀眉揪得死緊,嗓音輕顫,「我玩弄別人的感情……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璟圓格格防備他冷睇著他,他憑什麼對她興師問罪?就算她騙了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心,這也不關他的事啊!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我為你著迷,所以,我害怕成為你裙底下的傻瓜。」屈夙塵狎長的眸光內斂,氣勢依然不減。
  她不明白,他話語中明明白白表現著對她的愛慕,為何那侵略似的眼神直讓她覺得深沉難懂,令人膽寒。
  「你……你不會是真心的?」
  不可否認,這男人威脅性十足,已在她心坎上烙上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那與眾不同的特質也的確吸引了她,但她就是不願承認這一點。
  「我是真心的,就看格格接不接受了?」
  突然,天際毫無預警地飄來幾片烏雲,四周立即冷暗了下來。
  璟圓格格尚來不及反應他的話中意,就被週遭陡變的天色給嚇得直往他身邊靠去。
  「糟了!好像快下雨了。」屈夙塵嘴角偷偷泛起笑意。
  他追隨天山「無影大師」觀察天象多年,早已算出此時將會有一場傾盆大雨,因此將她誘騙到此,以便進行他下一個步驟。
  「那我們快走吧!我最討厭弄得一身濕。」她可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副落湯雞的狼狽模樣。
  「我看來不及了,此時離開,肯定會在半路遇上豪雨,倒不如我們就在這兒避雨吧!」他仰望天際道。
  「什麼!你要我去那間鬼屋避雨?不──我不要!」
  方纔乍見這幢宅子時,已有一股逼人的寒氣壓迫著她,如今烏雲密佈,更顯得它的陰霾可怕。
  她就算淋成落湯雞,也不要進去。
  「你害怕?」他聳起兩道濃眉,「真讓我感到意外,我還以為格格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他就是要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她知道當一個人無助痛苦時,那種滋味有多難熬。
  「我才不是害怕,我是因為──啊……」
  天空突然發出一聲悶雷,嚇得璟圓格格立刻撲進他的懷裡,壓根忘了他對她的威脅性有多大,也不在乎他要怎麼整她了。
  只要他能平安帶她離開這裡,她可以不計較他剛才的惡意輕薄。
  不一會工夫,果然飄下斜雨,雨勢磅磚,刮在她臉上彷若針刺,讓她難受得顰緊秀眉,只好舉起雙臂以錦袖掩臉。
  「瞧你都濕透了,我們還是進去躲雨吧,」屈夙塵皺起孤冷的劍眉。
  他的目的不就是要懲罰這個傲慢又浪蕩的小格格嗎?為什麼在見她一副痛苦又驚駭的模樣時,心底又會出現一絲撼動?
  「我不去…!我要回府……」璟圓格格委屈地抽噎著,先前的凶悍樣全都不見了。
  「好,要回府你自已慢慢走吧!不過……天色那麼差,倘若半途上遇見了什麼山野莽夫想要非禮你,可沒人救你啊!」
  她才要推開他自己回去,突聞他後面幾句恐嚇的話,那銷不住的淚珠又縱橫在那張驚愕的小臉上。「你怎麼可以不管我……是你把人家帶來這裡的……」
  屈夙塵冷冷地看著她,見她垂淚的小臉,冷眸霎時轉成暗沉,不耐地說:「你再囉唆──」
  他已不管她要不要或願不願意,立刻抓住她的胳臂直往那芒草叢生的破屋裡走去。
  璟圓格格志怎不安地瞪著這間屋子,寒毛全都豎立起來,一股冷意吹拂在她早已濕透的肌膚上,使她猛地打了個寒噤。
  「不!別拉我進去……這是什麼鬼地方?」她激烈地反應,在他的挾持下拚命掙扎。
  屈夙塵凝起俊眉,冷諷道:「你當真不知道這是哪兒?」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會知道這間破宅子是哪兒?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故意要嚇唬我?」她突覺可疑問道。
  他不答反笑,拉著她走進屋內,屋裡蛛網遍佈,上漏下濕,可以看出已久未有人居住;殘破的門窗更因為狂風肆虐,發出嘎嘎作響的怪聲,這些可怕的聲響已將璟圖格格所剩的膽量全嚇光了,她抱著自己愈來愈冰冷的身子,無助地望著他。
  他卻別開臉,不讓自己被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所影響。之逅上頭還有當年所留下的匾額,「格格不妨看看你認識這戶人家嗎?」
  她抬起炫然欲泣的小臉,看向被厚厚的塵埃所覆蓋的匾額,隱約還能看出上面鐫上的四個大字──莫雲山莊。
  她陡然瞪大眼,彷彿有個影像竄過腦海,緊接著她大叫了一聲。
  「是……是他……」突然一股狂風掃進屋內吹在她身上,帶給她一股寒徹骨的戰慄。
  她並沒忘記一年前當她惡作劇的將莫子揚的錢莊之寶摔在他面前時,他有多麼傷痛和憤怒,直嚷著定會找她報仇雪恨。
  在那一剎那她就後悔了,可是,她卻來不及向他道歉就聽說他已解散山莊離開北京城。
  屈夙塵席地而坐,撿了幾枝散落在一旁的枯木和乾草,就在屋裡生起火來。
  「莫雲山莊的少莊主莫子揚聽說在一年前突然失去蹤跡,而這間莫雲山莊也就這麼被解散了,這裡一年多來無人看管,自然成了一幢廢墟。」
  他不斷撥弄箸枯木,眼神鎖緊璟圓格格那張錯愕的小臉。
  「哈啾──」一陣哆嗦後,隨即而來的是一記噴涕令她感到頭腦昏沉,經過這一折騰,她好像已染上了風寒。
  「過來取暖吧!把衣服給脫了。」他皺眉看向她虛弱的模樣。
  「什麼?脫衣服!」
  「何必大驚小怪呢?難道你從沒在男人面前脫過衣服?」他嗤之以鼻,對她的反應抱著好笑的心態。
  她被他這句話刺激得一陣惱怒,再加上身體不適,又開始口沒遮攔了,「沒錯,我是在許多男人面前脫過衣服,可本格格就是不屑在你面前脫。」
  他銳眸一勾,面露猙獰,霍然起身走向她,「看樣子全天下的男人就唯獨我屈夙塵讓格格你看得最不順眼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所以,你還是滾遠點!」
  「那我倒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叫床又是個什麼模樣。」
  他走到她眼前,一手掐住她纖柔的下顎,黑眸邪惡地愛撫著她白嫩柔細的面容。
  果然,她跟別的女人截然不同,是如此的細緻完美,就像仙子一樣飄逸脫俗,偏偏她那顆蛇蠍心腸,卻也是讓男人望之生畏的。
  就在他出神欣賞著她,沉醉在她美麗的容顏時,璟圓格格鼓起勇氣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弄痛我了知不知道?」
  「疼?這是你自找的,因為你讓我慾火焚身。」他低聲嗤冷怪笑。
  她俏臉突然一陣刷白,顛著聲說:「不,你不可以這麼做,在你眼底難道沒有王法嗎?」
  他的嗤笑陡然變成狂笑,抓住她的手勁兒突然加重,「告訴你,我就代表王法,王法對我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你無恥……啊──」
  目光灼烈的他突然伸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裳,霎時,她的絲緞錦袍就這麼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璟圓格格感到喉嚨一陣緊縮、呼吸困難,她驚駭欲絕、無法動彈,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憤怒的淚水悄悄滑落她的腮邊,然而他卻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珠,深邃的幽瞳瞅著她一臉愕然,「噓!別哭、別怕……只要你聽話,我一樣可以像別的男人一樣,給你最大的滿足。」
  屈夙塵說話輕柔緩慢,卻字字如刀,狠狠抽刮著她的心。
  久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屏息低語,「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她的一雙小手緊抓著自己的褻衣,拚命挪動著臀部,刻意與他拉出距離。
  「幹嘛那麼害怕呢?就算我要了你,對你來說也不是頭一次啊!」
  他發出一陣森冷戾笑,倏然抓住她的腳踝,往他身上一拖,「小格格,別想動歪腦筋,你不是說這裡是鬼屋嗎?難道你不怕溜出了我的視線沒人保護你?」
  她的下肢牢牢地被他的大手所束縛,害她怎麼也無法掙扎坐起,雙腿在拚命扭動之下,裙擺竟堆上了大腿,露出她一截白勻滑嫩的腿肚。
  屈夙塵眼睛猛然一亮,著了火般地凝住在她的小腿肚,手掌心輕輕來回撫觸箸,幾乎讓璟圓格格嚇得驚聲尖叫。
  「你真美……光看到你這兒,就讓我忍不住想要了你。」他嗓音嘶啞,一臉讚歎。
  璟圓格格心一提,告訴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於是趁他只有一隻手夾住她時,霍然使盡全力雙腿一蹬。
  屈夙塵為了閃避,兩手因而一鬆,她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拚命往外狂奔。
  外頭雨勢雖大,也讓她感到害怕,但她寧願選擇被大兩所吞沒,也不願讓這個惡魔給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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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才不過跑了數十步,她腳底下那雙翹頭宮履卻偏偏不聽使喚地斷了根,害她小腳一拐,跌在地面,不僅全身濕透還弄得一身爛泥。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話?非得要別人弄得跟你一樣邋遢才快活?」屈夙塵俊臉掠過數片烏雲,幽魅的眼底閃過一絲狂怒。
  「你別過來……我要回去。」璟圓格格一見是他進來,心知大勢已去,眼眶的淚又開始不爭氣的凝聚了……
  「好,有本事你走啊!離開我的視線,如果你有這種能耐,那我就答應你不會再糾纏你。」他沉下臉,眼神冷得剔黑。
  「這可是你說的?好!我馬上走。」
  璟圓格格銷了一下眉,硬是想撐起身子,但她受了傷的腳踝卻不配合,別說走了,就連要站起來都好吃力。
  「別逞強了,跟我回去。」他走近她,揚眉擴深笑痕,突然一把將她抱起,轉身走回了廢墟中。
  「放開我……王八蛋!你放開我……」她拚命捶打著他的胸膛,拉扯著他的衣衫,怎奈他完全不為所動,依然筆直往前走。
  進屋後他低頭笑看她,語氣徐淡地道:「只要是我屈夙塵中意的女人,絕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隨即把她往腳旁的乾草堆上拋下。
  她顰緊眉,揉了揉自已被撞疼的小臀,緊張得直舔著唇,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在她身邊,長指輕輕拂過她的嫣唇,柔緩地說:「別緊張,我一定會比你以往的那些男人更溫柔的對待你。」
  屈夙塵貼近她耳畔呢喃,軟玉溫香已讓他抱個滿懷,任憑璟圓格格怎麼掙扎也抽不開身了。
  「你不可以……」她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耳根子被他的吐息渲染得微熱,全身也逐漸發燙起來。
  他嘴角勾出一抹放肆的笑意,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一手略帶粗魯地褪去她的衣衫……
  璟圓格格覺得心頭陣陣惶亂,眼看身上的錦袍被他扯去,褻衣也敞開大半,僅露出裡頭一件月牙白的肚兜,她立即倉皇大叫:「住手!不要……」
  「你們女人就是那麼麻煩,衣服一層接著一層,不嫌煩人嗎?」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叫嚷,手指技巧的挑勾起她肚兜的絲繩,輕輕一拉,那塊小布料便飄落下來。
  璟圓格格胸前一涼,還來不及掩身,就被他那粗糙的男性手掌按在她白勻無瑕的胸脯上,狠力地揉捏擠壓,整個掌握住它。
  「為什麼……」她頭暈目眩,身體竟莫名對他產生非常羞人的反應,一道道無法抑制的熱潮不斷撞擊著她的知覺!
  「你果真美得讓人愛不釋手……」粗嘎的歎息逸出他的喉嚨。
  他又抓住她小巧的下顎,將熱嘴重重覆蓋住她的粉唇,似懲罰般狂猛恣意地吸吮著她口中的香甜。
  璟圓格格愕然瞠大眼,一時忘了呼吸,事實上這還是她的初吻,她不懂為何他要把舌頭塞進她嘴裡,嘐心地翻攬她的舌,卻又是那麼的讓人迷惘……
  屈夙塵一手用力擠捏著她的酥胸,另一隻灼熱的掌心似不滿足般地壓迫著她的臀部,以抵緊他那腫脹的下體。
  他不屑和這種女人交歡,卻又無法避免被她這嬈嬌的體態勾引起強烈的慾火,只能用這種法子來好解自己因激動而產生的疼痛。
  他的舌絲毫不肯放鬆地纏繞住她的,粗獷的男性軀幹緊緊地壓縛住她的嬌軀,發燙的熱鐵亦隔著長褲摩掌著她兩腿間的凹痕。
  這些陌生又狂野的碰觸簡直讓她意亂情迷,熱浪般的慾念在她體內狂竄。
  「你真夠浪、夠味啊──」屈夙塵吐出濃濁的呻吟,瞇著眼邪惡地掰開璟圓格格滑嫩豐勻的大腿,找尋著她那已是濕潤多汁的穴洞。
  他隨之俯下身含住她的乳蕾,不時吸吮囓咬她敏感的奶頭,帶給她如火焰燒灼般的熱潮。
  「你……別──」這種感覺對她而言是又歡愉又痛楚的折磨,她忍不住拱起上身,迎向他灼燙的嘴……
  「我……我……」她微微嬌喘,說不出直逼在心口的需索是什麼?
  他似魔的俊臉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抵著她的額肆笑,「嫌不夠是嗎?放心,我會慢慢一步一步的滿足你。」
  屈夙塵咬牙接住那已超出他能力範圍的自制力,男性的大手滑向她的慾望泉源,探出一指輕輕撥弄著她早已堅硬俏立的燠熱花心。
  這樣的撫弄撩勾起璟圓格格無法控制的快感,下腹債張難抑地繃緊著,卻又無法釐清他為何總喜歡這麼對她?
  「別……你不能碰我那……」她對於男歡女愛根本一竅不通,僅有的常識全是由娘那兒偷聽來的。
  如今親身體驗,才知這種感覺壓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是愛撫,你不懂嗎?」屈夙塵驚訝於地生澀的反應。
  隨之一想,這可能又是她戲弄男人的招數之一。想當然耳,她既然能讓北京城的男人為之瘋狂,其偽裝清純的技巧也一定非常擅長。
  「我……我不要……好難受喔──」她低低喘息,不斷發出無助又矛盾的低吟,正當她的小手按住他的手臂,企圖阻止他繼續侵犯時,他的兩指赫然往她那敏感的花苞用力一掐,而後輕輕揉轉旋繞,帶給了她一股狂熾的興奮。
  「啊──」這是什麼感覺?那強烈的歡愉竟像巨大的雷電閃過,擊得她渾身直顫,喉嚨逸出了細微的呻吟……
  璟圓格格已經無法喘息,無法思考,全部的神經纖維全集中在他手指所撩逗的嫩核上……
  「我這種調情技巧還合格吧?」屈夙塵因強力的自製而渾身泌出冷汗,但他仍不想放過她。
  因為今天是他所有計劃的重點,絕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亢奮而懷了大局。
  璟圓格格重重瑟縮了一下,小嘴如花綻放,微微開啟,這簡直就是在考驗他的極限。
  他絕沒想到她會表現得如此熱情,那灼熱的嬌軀映滿紅潮,像似在引誘他摸她、碰她、愛撫她,甚至是進入她……
  他充滿魔性的手指不斷挑逗著地的私密入口,攪動著她濕漉漉的唇瓣;大拇指仍停留在她那顆極端緊繃的陰核上,拚命加速旋繞;中指則采進數分,惡意攪弄著她滿溢的愛液……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況定的星眸閃露出勾人的目光,十足輕佻的道:「你還真熱,夠濕的!」
  他另一手也不閒置,突然狎玩起她誘人白腴的雙乳,並低頭舔著她秀氣的耳蝸,一步步在她嬌柔的身體上翻雲覆雨。
  璟圓格格雙頰微赧,力不從心的喃喃說道:「呃──別……別這樣……我快要不行了……」
  屈夙塵雙眼泛紅,粗喘著氣息,以低嘎的嗓音哄誘她,「那就承受吧──」
  他快速度地攪弄她兩腿間迷人的蕊瓣,手指配合地撩勾慾火。
  璟圓格格已在他充滿技巧性的愛撫技巧下挑起了狂烈的熱焰,既而燃燒蒸發,幻化成一陣陣耐人尋味的吶喊和喘息……
  他英挺的臉上逐漸漫上一抹陰鬱的邪氣,望著她那張已達到歡快的暈紅俏臉,他不禁有點失望……像她這種經驗豐富的女人不應該在他才使弄這麼一點手段就能達到高潮,她應該是沉淪在他要給不給的誘惑下,懇求他滿足地才對。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淺喘著,當看見衣不蔽體的自己時,她一張臉更顯得殷紅了。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掬起她的下巴,深色瞳仁直望進她那雙清澈的大眼中。
  「我……我怎麼辦?我這個樣子該怎麼回去?阿瑪倘若知道了,他一定會氣壞的。」
  璟圓格格在淳慶王爺面前雖然一向是逞強好鬥,說話又是件逆不道,那全是因為氣他的始亂終棄所致。而如今自己變得這般放浪形骸,怎麼有臉回去面對他老人家?
  「你放心吧!他可是巴不得你我能在一塊,最好是我染指了你,這麼一來他便可堂而皇之地坐上兀謾王府少王爺岳父的寶座。」
  他銳眸一勾,緊緊繪住她的心神,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璟圓格格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想不到他掠奪了她的清白,竟然還以這種鋒冷無情的話刺激她。
  「為什麼這麼說?既然你對我阿瑪存有那麼深的偏見,又為何要蓄意接近我?難道……難道你是有目的的?」
  她剎那間像是驚醒似的,那種傷痛不禁讓她渾身打了個顛,內心的恐懼也逐斬在毛細孔凝聚,逐漸湧上了胸口,讓她好難受……
  「你很聰明,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的,否則,像你這種浮花浪蕊的爛格格,我敢要嗎?」他哼笑了一聲,撇起嘴譏嘲道:「就拿剛剛來說吧!我也不過是逗你玩玩,可沒真的要了你,因為我根本鄙視你、不屑你。」
  屈夙塵冷娣著璟圓格格二字一句冰冷如刀刃般刮進她耳中,讓她呆若木雞的征在當場。
  她緊抓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衣裳,臉色木然地凝往他冷酷的眼底,久久才找回說話的力氣,「你……你好可惡,既然這麼厭惡我,又為何還要碰我?」
  「碰你可是逼不得已的,我是要讓你這個傲慢驕縱的爛格格知道,你再怎麼拗也拗不出我的手掌心,剛才在我手下嬌喘不休的女人不就是你嗎?可笑的是,我還沒上你,你就已樂成那樣,這下你該承認這場挑戰我贏了吧?」
  他霍然大笑,俊鼻下那張有型而陰柔的唇厭煩地嫩了一下。
  璟圓格格臉色愀變,向來單純無懼的大眼此時已蒙上濃濃的愁霧。她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為何要輸在他情慾的撩撥下,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滾!你給我滾──」她心痛不已,原以為他多少對她有點愛意,或是有些喜歡她,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原來,原來他只是個冷酷的惡魔!
  「要我走沒那麼簡單,復面還有好戲等著我主導呢!」
  他旋即走到屋外,此時外頭雨勢已驟緩,剩下的只是微雨絲絲。
  璟圓格格眼看著他走出去,心中無由地生起一股恐懼,沒想到他當真想放她自生自滅!良久,她正在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突合外頭傳來了許多嘈雜人聲。
  她緊張地縮攏身子,卻見他又走了進來,身後還有許多腳步聲。
  璟圓格格下意識抓緊殘破的衣衫,瞪著入口處。
  「璟琳格格,在這兒……你們快來看啊,剛和人偷情的璟圓格格躲在這裡啊!」
  一群人見到她,無不大聲吆喝著。
  她完全愕然了,瞠大杏目瞅著一屋子陌生的人。當她的目光掠過屈夙塵那張溢滿嘲弄的笑臉時,才驚覺自己上了當,還陷入了他的詭計中。
  「我沒有和人偷情,我沒有!是他……」璟圓格格蜷曲著身子,顫抖的指尖指向屈夙塵。
  陡地,她想為自己辯駁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因為,她看見了在他森冷表情中那絲虛偽的憐憫──
  「格格,你可能受了驚嚇,告訴我是哪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沾污了你還把你丟在這裡?」他歎了一口氣,並脫下自己的外衫故作好心地被在她身上,遮住她隱約展現在外的雪白身子。
  璟圓緊咬下唇,破口大罵:「是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你把我騙到這兒,把我給……」
  「對不起各位,璟圓格格可能是因太多人在這兒,一時之間嚇壞了才會語無倫次,能不能請大家先退出去,畢竟她是位姑娘家,又衣衫不整,這教她怎麼有臉見人呢?」屈夙塵蓄意不理會她的指控,反而佯裝笑臉轉向眾人,表明立場。
  「也對,若不是夙塵少王爺不放心格格,她可能餓死在這兒都沒人知道,會被人騙來這兒污辱,還真是造孽啊!」眾人的眼光均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莫雲山莊這四個字的匾額,可見大家都明白莫雲山莊之所以會自江湖上消失,和璟圓格格可是有著絕大的關係。
  當一行人全部退出後,屈夙塵便一改臉色走向她,瞇著她那雙含恨帶怨的眼,冷著聲說:「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又怎能怪我呢?我不過是為一些男人出口氣罷了。走吧!我帶你回王府。」
  她抹去眼中的淚,抬高下顎,憑著一股傲氣說道:「你就是要毀了我才甘心嗎?你為男人討回公道,我就不能為女人討回她們所失去的自尊和幸福嗎?」
  為什麼女人玩弄男人的感情就是作踐浪蕩?而男人玩弄女人的感情,接二連三金屋藏嬌,卻全是天經地義的?
  她憤而站起,狠睨了他一眼,一步步困難地走出去。
  當她邁出屋外,面對多人恥笑與嘲諷的目光時已是麻木無感,她只知道她的心正一寸寸龜裂,再也拼湊不齊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對男人提防萬千,最後還是栽在男人的手上,而且是這麼的淒慘,今後她該何去何從,她已完全沒有主張,只想盡快離開這個令她深感齷齪的地方。
  她未著鞋的雙腳踩在細石上,已沒有痛的感覺;腳踝上的扭傷仍在,卻已不及她的心痛於萬分。
  璟圓格格就這麼一跛一跛地走出屈夙塵的視線,她的背影烙在他眼中竟顯得如此脆弱和單薄……
  讓他的心猛地產生一股罪惡感!
  不知是湊巧還是屈夙塵故意的,這時候淳慶王爺也正率領著數名家丁前來,當他看見璟圓格格一身狼狽地走在路上,立即衝上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少王爺派人來通知我,說你氣憤的奔出花廳後就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好不容易找著了你,你竟然變成……」
  他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你就算是氣我,也用不著這麼糟蹋自己啊!」
  她抬起無辜的大眼,空洞地望向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我走……」
  璟圓格格心裡有數,一定是屈夙塵在她阿瑪面前造謠生事,才讓他以為她是因為負氣才出府。
  天啊!她真是欲哭無淚,有口難言……
  「你給我站住,你以為就這麼一走了之就成了嗎?你要我這張老臉從今以後往哪兒擱啊?」
  王爺喊住她,臉色灰白地瞅著她那張已是蒼白的面容,「你額娘是漢人,為什麼你就沒有半點漢人女子應有的溫柔和嫻淑?她是那麼的多情柔順,你完完全全不像她呀!倘若她地下有知,明白自己生出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她一定會慚愧極了──」
  璟圓格格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回頭冷凝著他,「就是因為我額娘嫻淑溫柔沒脾氣,才會被你所騙,騙來這王府裡做個待妾,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女人又一個女人的帶進府,最後抑鬱而終,對不對?」
  「你竟敢這麼對我說話,簡直是找死──」王爺高舉起手,正要重重地甩她兩個耳光,卻被實時趕來的屈夙塵截住手臂。
  「王爺,您息怒,璟圓格格現在已經很痛苦,相信她也一定是感到後悔了,您還是原諒她吧!」
  「不用你假惺惺、虛情假意,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在我阿瑪面前說了些什麼渾話,明明是你把我騙來這兒,你竟然激誣陷我!」
  她忿忿然地瞪著他,突然像豁出去般衝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拉扯著,「說!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你說啊──」
  王爺驀然一驚,上前拉開她,氣得額上青筋暴跳、滿臉通紅,「你還知不知羞恥?夙塵王爺費心找著你,你竟然不知感恩,你到底想把我的臉丟去哪?我想不用多久,整個北京城定會將你今天的鎳事大肆渲染,你怎麼還……」
  淳慶王爺大大歎了口氣,羞憤得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王爺,我看還是先由我帶格格回去吧!這裡就交由您善後了。」
  屈夙塵的目的既已達到,便沒這等閒情再留下來看淳慶王爺發火的模樣,他想盡快將璟圓格格帶回府邸,他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也好,一切都拜託你了。」王爺汗顏道。
  「哪兒的話,那麼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屈夙塵一旋身,俐落地抓起璟圓格格的手,快步離去。
  璟圓格格受了傷的腳踝被他這麼一拉扯,疼得更厲害了!就算是想忍耐,也撐不下去了……
  突然,她跪在地上,傷處已麻疼得再也站不直身,她痛苦地呻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討厭我?我跟你無菟無仇,你甚至還奪走我的清白──」
  「清白!笑話,你以為由你嘴裡說這兩個字,有幾個人會相信啊?」
  屈夙塵冷冽一笑,狠狠地又說:「別再打什麼鬼主意,快起來吧!」
  「我知道不會有人相信,但我真的是清──」
  「夠了,這麼晚了,我不想再聽你說廢話。如果你還想留在這裡讓眾人取笑,那你就留下吧!」
  他殘忍地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她想站起來,可惜!腳踝上的疼痛根本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幾次好不容易站起來,卻沒走兩步又跌倒了。
  屈夙塵走了十來尺遠,突然回頭看她,納入眼裡的正是她這副痛苦的模樣。
  他冷冷一挑眉,僵著臉折回去將她抱起,「我還是抱你回去吧!免得在淳慶王爺面前不好交代。」
  她本想拒絕,但身心俱疲的她已提不起一絲反抗的能力,她窩在他懷裡,不時想起在破屋內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噯昧挑勾,渾身竟渲染了一片火熱。
  她恨他的無情與冷酷,卻又沒出息地眷戀他頑健的體格和溫柔的懷抱……
  難怪他會嘲笑她下購、不知羞恥……
  她突然抬起蟯首,淒楚地問道:「你已成功地污辱了我、擊潰了我,也讓我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那現在你是否能告訴我,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屈夙塵停下腳步,譏笑了一聲,眼底淨是一片晦暗陰沉,「很簡單,把你趕出北京城而已。」
  璟圓格格的心口倏然被湧上的酸楚給吞沒,她的聲音已不再強悍,夾雜著些許的哽咽,「為什麼?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
  「還記得莫雲山莊的莫子揚嗎?他與我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這麼說你明白了吧?」他的唇彎成迷人的弧度,眼底的光芒卻是凌厲犀銳。
  璟圓格格愣了一下,心全垮了,一直以來,地努力偽裝的傲慢也在轉眼間瓦解,心也跟著抽緊了。
  她閉上眼,不禁心想:天地間自有輪迴,而這一切全都是她的報應嗎?
  她已無心去釐清,只知道她輸了……輸給了天意。
          ☆          ☆          ☆
  可想而知,璟圓格格鬧出的這件醜事,在眾口鑠金下,很快地便左京成勾弗弗揚揚傳了開來,進而成為百姓茶餘飯後閒磕牙的話題。不過三兩天便炒得熱絡,連在紫禁城安坐的皇上也有所耳聞。
  由於璟圓格格平日得罪過不少王室的貝勒、貝子,大伙都藉此機會報復,在皇上面前嚼盡舌根,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自從大清皇朝入主後,漢人一直對滿人的操守質疑,如今璟圓格格又闖了禍,不正是挑戰滿人的威信嗎?既然如此,皇上也沒法再留她在北京城待下,免得影響了其它格格、郡主的操行。
  於是他聖旨一出,命淳慶王爺立即將她遣送南方,由穆爾王府代為照顧。
  當這消息傳進璟圓格格耳中,她立刻做出極大的反彈。
  「我不去!為什麼要把我送到別人府邸,如果他們欺負女兒,你什麼也看不見,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她立刻當著淳慶王爺的面回絕。
  王爺手拿箸聖旨,已是火冒三丈!「還好這裡沒其它人,你這種違令的行徑可以殺頭的,知不知道?」
  「要死就死吧!我一點也不在乎,可是,我不想被淪為遣送的命運,我這一走,可能一輩子也沒辦法回府了,更別說要再見阿瑪一面……」
  才不過十七歲的她就算再怎麼傲,也是軟弱的,縱使她恨王爺,但是父女之情又怎能抹滅得了的?要她就這麼離開京城,她……心有不甘啊!
  屈夙塵,你真的好狠!
  「璟圓,你……」聽了她這番話,王爺也是一臉感慨,「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如果你沒做出這種丟臉的事,今天又何必被人貶出京城,送到南方那種三流王府去?」
  他也不捨得啊!璟圓格格雖然處處件逆他,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她遭到這樣的待遇,他怎不痛心呢?
  「璟圓,你就招出來那男人是誰,阿瑪可以想辦法由他去承擔錯誤,那你就不用離開京城了。」他苦口婆心地問,只要有一點點辦法,他就不會將她送走的。
  璟圓格格楚楚可憐地歎口氣,搖頭道:「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我說了,是那個夙塵少王爺把我騙到那裡,他故意要我在北京城裡丟臉,故意要讓我待不下去。」
  「胡說八道!他與你無菟無仇,幹嘛要這麼做?」淳慶王爺搖搖頭,「我看你就別再固執了。」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相信,那還問我做什麼?」
  她鼓起腮幫子,委屈又苦惱地顰起眉,為什麼才短短兩天而已,居然讓她碰上那麼多一團亂的麻煩事?
  屈夙塵,你不是要看我被趕出京城的落魄模樣嗎?那你為什麼不留下來,竟一早就返回南方呢?她憤懣在心裡,已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的殘酷了。
  「你這孩子……」有女若此,還真是讓人愁腸百結,他真不明白璟圓格格這多乖善變的個性何時才改得掉?
  「阿瑪,從小到大,你從沒試著去瞭解我,只以為我的叛逆是與生俱來的,其實不是──」她悲痛得語不成句,臉上淒涼的神情飽含著無奈和痛楚。
  璟圓格格心中暗藏著那麼多的心結,王爺就是不願意去瞭解,也不願去解開它,僅一味的將她視為不可離的朽木。
  王爺神情苦澀,「你是後悔了?」
  「我是後悔了,我後悔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挑戰你的風流,結果你依然不改,而我卻落到今天這種悲淒的下場。」她的嗓音抑揚頓挫,激動又不安。
  「你──你怎麼還是死性不改?唉!!別怨了,乖乖去南方吧!我會捎封信請穆爾王爺多多照顧你。」
  「我不去,我不要去……」她不要到那麼遙遠的地方,更不想和屈夙塵處在同一塊土地上。
  「你別緊張,夙塵少王爺也答應阿瑪會就近照顧你的。」
  淳慶王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提起他,璟圓格格的反應更強烈了。
  「誰要他來照顧我,拜託你教他離我遠一點,這樣我也許會過得好些。」璟圓格格忿忿不平道。
  「他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排斥他?」
  「我何止排斥他,我還想殺了他!」璟圓格格怒氣沖沖,突然她抬起小臉,疑惑地問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叫多羅夙慶還是屈夙塵?」
  「他是多羅老王爺的獨子,之所以在外人面前自稱姓屈,那是為了懷念他早逝的母親吧!因為他額娘姓屈,是個漢人。」
  璟圓格格全神貫注的聆聽著,晶亮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阿瑪的話對她來說衝擊性不小,想不到那個無情男人的額娘也是位漢人!
  如果屈夙塵不是個那麼山口私狠心的男人,她一定很樂意與他做個好朋友的。
  「所以你該明白,他並非你想像的那麼惡劣,而是個很念舊也很重感情的男人。」
  他仍不忘在地面前談論多羅夙塵的優點,雖然璟圓格格鬧出這檔事,他仍希望多羅夙塵能不計前嫌的接納她。
  光看昨天他拚命為璟圓格格說話的真誠,想必他對她仍是有一份好感吧!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騙了。」她噘起唇,不以為然地說。
  「算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你明兒一早就得離開京城,看要帶些什麼叫素素她們幫你準備。」
  淳慶王爺揉揉她的腦袋,心疼這:「好好休息,我還有公事待辦,不陪你了。」
  璟圓格格揪緊絲袍,看著王爺黯然離去,她太陽穴卻隱隱作疼,她不禁茫然,難道她這一生真的必須在江南那種地方度過?
  屈夙塵所帶給她的屈辱,她就要這麼背負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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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轉眼間,璟圓格格來到穆爾王府已有月餘。
  雖然這裡離北京城那個是非之地有好長一段距離,但那些積非成是的流言似乎仍不肯放過她,她非但沒有因為離開而得到平靜,反而是那些不堪入耳的批判已隨她輾轉傳到江南,終日困擾著她。
  在府中,大伙都念在她是淳慶王爺掌上明珠的份上,明裡對她萬分客氣、笑顏以對,而私底下卻將她說得一文不值。
  好像她是個姥姥不疼、嬤嬤不愛的爛女人;是個眾人不要,只好塞給他們的大包袱。
  剛開始她以為自己受得了,能忍受別人狠狠撕開傷疤的劇疼,然而,事實證明她太高估自己了,每回偷聽到婢女們對她的讓言,一絲憤懣就從她的四肢百骸擴散開來,壓得她好重好重,就快粉身碎骨了……
  還好這府邸後面有一潭寧靜的湖泊,只要她心情不好或是抑鬱難解時,就會上那兒走走,看看潭上飄渺的雲霧和垂釣者的悠閒,心情也會霍然開朗許多。
  「小青,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個璟圓格格又擅自出府,直到好晚才回來啊!你想她會到哪兒去了?」兩位婢女正在璟圓格格暫住的客房外清掃落葉,並沒注意到她正倚在閣樓的欄杆上發呆,嘴碎的話自然全都進了她耳中。
  「我哪知道?肯定又是去勾引男人了,像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送到哪不都一樣嗎?這是本性,狗怎麼改得了吃屎啊!」這位叫小青的婢女說起話來尖酸刻薄極了。
  璟圓格格緊握雙拳,只差沒衝下去摑小青兩個耳光。
  可她硬是強忍下來,突然一種寄人籬下的哀怨讓她落了淚……她們憑什麼要以自己的猜測來污蔑她?
  她不想再待下去了,就算餓死在路上,她也不要靠他們的收留過日子。
  主意一定,她立即回房打包好細軟,趁夜溜出了穆爾王府。
  由於她身上的盤纏有限,一路上她都過得非常刻苦,本想靠自己的本事掙些銀兩,怎奈從小嬌生慣養下,她除了會些詩賦書畫外,其餘幾乎是一竅不通。
  尤其是那些需要靠體力的工作。
  日子一天天過去,身上的荷包也一天天單薄,最後,她連客棧也沒得住,流落在街頭廟宇……
  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住飢寒交迫的煎熬,昏倒在路邊……
  「哎啊!老伴你瞧,那兒怎麼躺了個人?」
  兀謖王府的廚娘順嫂正好採購一些菜料回府,卻在王府後門處看見了倒地不起的璟圓格格。
  「我看八成是昏過去了。」老劉是順嫂的丈夫,同她一樣是個老好人。
  「咱們快過去瞧瞧,或許還有得救?」
  經順嫂一提醒,老劉這才恍然「哦」了聲,快步走過去。
  當他將璟圓格格扶起時,順嫂驚訝地大喊道:「好標緻的姑娘啊!瞧她這一身打扮,定是富貴人家,怎麼會昏倒在這裡呢?」
  「老伴,她氣息弱得很,還是趕緊扶她進去,等她醒來後,你再問她不就成了。」
  老劉皺著白花的眉。
  「對對對!你先將她安置在灶房旁那間屋子,我這就去請大夫。」順嫂將手中的菜料往地上一擱,返身去請大夫了。
  「你得快點啊!」老劉吃力地抱起璟圓格格,偷偷由後門進入。
          ☆          ☆          ☆
  待璟圓格格醒來時,已是隔日午後了。
  她看了看週遭的環境,想問卻又沒有氣力開口,就在她納悶的當口,順嫂正好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見她已睜開眼看著天花板,開心道:「姑娘,你醒了?那位徐大夫當真沒騙我,他說你今兒個午時會醒,還真是醒了!快,快趁熱把這碗藥給喝了。」
  璟圓格格愕愣地看著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雖不知她是誰,卻能感受到她為她的病情著急,為了不讓她擔心,她忍著苦澀的滋味把場藥喝了。
  「這樣才乖,將藥喝了身體才會復原啊!大夫說你是飢餓過度所至,姑娘,我看你氣質不錯,怎麼會昏倒街頭?」順嫂一熱心起來,話匣子就怎麼也關不住了。
  璟圓格格輕輕一笑,困難地嚥下仍是充滿苦味的唾液,悠悠開口道:「謝謝大娘救了我,我的身世……身世並不重要,我只希望能夠自食其力……」
  「你的意思是──想找份工作是嗎?」
  璟圓格格點點頭。
  「那你會些什麼,我身邊是有些粗活可做,但看你這雙手細皮嫩肉的,肯定做不來。你不妨告訴我你會些什麼?我好替你想想法子。」順嫂笑瞇瞇地說。
  講到這兒,璟圓格格感到慚愧極了,「大娘,不好意思,我只會寫寫字、彈彈琴,其它就一無是處了。」
  順嫂倒是頗能理解地點點頭,「這是當然,我也沒要你干粗活,不過,你說你會寫字、彈琴那就行了。」
  「怎麼說?」
  「我們家主子最愛聽琴了,以前他還經常請琴師來府裡彈奏曲兒,不過,近來他似乎挺忙的,已經好久沒聽曲兒了。」
  順嫂興奮地說,她想如果這位姑娘有一手好琴藝,說不定能在府裡討碗飯吃。
  「彈曲!不瞞大娘,這還是我最拿手的呢!」璟圓格格輕輕一笑,思緒瞬間回到了從前……
  還記得她娘以往就是個喜歡彈琴的人,從小耳濡目染下,她自然也習得一手好琴藝,尤其是在額娘離開她後,她便常常籍著曲音來思念她。
  「真的!那太好了!我打算給咱們主子一個驚喜。這事就包在我身上,由我來安排。」順嫂一向樂觀豁達,這副古道熱腸還真是令璟圓格格感動。
  她想起身行謝禮,可才支起上身,便重重地咳了起來,「咳……咳──」
  「姑娘,你身體才剛復原,別急著起來啊!」順嫂趕忙將她扶下。
  「我……咳……只是想謝謝你……」璟圓格格喘了喘說。
  「甭謝了,只要你趕緊好起來,就謝天謝地了。」順嫂這才想起她還不知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既然你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世,那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總不能讓我姑娘長、姑娘短地叫你,這樣多生疏啊!」
  「也是,我也還沒請教救命恩人的大名呢,我叫……我叫圓兒,不知大娘你貴姓大名?」
  她不得已隱瞞下真實姓名,只因為「璟圓」這個名字一說出去,肯定會讓人排斥的。
  「這裡的每個人都喊我順嫂,你也這麼稱呼我好了。」她笑了笑,「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相信過幾天你又是會生龍活虎的動起來了。」
  「謝謝順嫂。」她眼角噙著淚,對順嫂由衷的感激。
  來到江南那麼久,首次讓她感覺到人情味的可貴,也讓她不再對人性那麼失望了。
  「不是說不道謝了嗎?你怎麼又犯毛病了。」順嫂覤了她一眼,「休息吧!晚點我再給你送飯來。」
  璟圓格格伸出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珠,心頭卻是暖徉洋的。
          ☆          ☆          ☆
  璟圓格格休息了三天,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順嫂也依循原有的計劃,想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讓璟圓格格有機會彈曲兒給主子聆賞。經過數天的等待,終於等到一個大好時機。前陣子大河氾濫,沿河居民雞飛狗跳,少王爺為此經常來回奔波,疏導河患。近來,好不容易水患消逸,少王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據說,今兒個整日他都在寢居休憩,如果這時候喚圓兒去彈奏幾曲,幫少王爺鬆弛情緒,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答應收留圓兒了呢!為怕圓兒怯場,順嫂故意隱瞞了多羅夙塵的真實身份,稍稍為她打扮過後,就領她至少王爺寢居後方的涼亭內,開始彈奏。坐在桌案前正在批閱卷牘的多羅夙慶,突然擱下筆,心煩地揉揉太陽穴,好不容易費了半月時日疏導完水患,卻又聽說璟圓格格偷溜出穆爾王府,使得眾人為尋她而灰頭土臉。該死的!她究竟去哪兒了?為什麼她來到江南還不能安分點兒,當真是本性不改嗎?忽然,他聽聞由外頭傳來悠揚的樂音。屈夙塵怔仲了一會兒,這才擱下筆,步出屋外,循著琴音來到了涼亭不遠處。隱約中他看見了被樹影遮住半張臉的彈琴女!他不禁冷冷撇高唇,心忖,這名女子究竟是打哪來的?怎能擅自進入他的府邸,還在他的寢居外恣意彈曲呢?就算想勾引他,這麼做也未免太囂張了吧!不過……她的琴藝還真不錯,時如行雲流水,時如陽春白雪,堪稱繞樑之作。或許是基於好奇,他又向前邁進了幾步,隨之他頓住步伐、瞠大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璟圓格格琴聲乍斷,似乎感覺到前方有人,才抬起螓首,即被眼前的男人給震懾得無法動彈。
  「是你!」她拂琴的手已出現抖意,說出來的問句也顯得七零八落,戰慄不已,「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想這句話該由我來問你才對吧?」屈夙塵冷眼凝向她,矜冷的眸光教人渾身不自在。
  「你是說這裡是兀謖王府?」璟圓格格的小腦袋立即轉了轉,這才勉強理出個頭緒。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笑話,既然你已經進來這裡,難道會不知道?」他不明白這女人究竟安著什麼心眼,好好的穆爾王府她不待,竟耍心機跑來他這兒,她想幹嘛?對他報復?還是興師問罪?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馬上離開……對不起,打擾了。」她收拾起古箏,急著離開。
  「慢著,你以為我的王府是你想來便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嗎?」他突然冷笑,譏諷地嗤哼了一聲,「你可知這地方是我的寢居花苑。」璟圓格格愣了愣,隨即搖搖頭,「順嫂沒提,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安排讓我在這裡彈琴,希望我的琴音能讓你著迷。」他寒著聲,像冰雹般一字一字迸出口,「原來是順嫂!是她把你給弄進府裡?」璟圓格格一愣,聽出了他話語中的誤會,「不是這樣的,她幫我只是希望我能在府裡找份工作,你不能冤枉她。」屈夙塵盯住她那雙驚慌的眸子,冷酷的嘴角輕蔑地抽動了幾下,「你貴為璟圖格格,需要來我這兒找工作?說什麼笑話?」
  「我……我只是不願再待在穆爾王府,所以偷溜出來,我真的無意來打擾你,你不必因為這樣就對我冷言冷語。」她困難地抱起沉重的古箏,才下階梯就一個不穩的栽了下去,正好讓屈夙塵接個正著。
  「坦白說,你的琴音是吸引了我,不過,還不如你的人更能吸引我。」他低沉的聲音挾帶著嘲弄。璟圓格格倏然睜大眼,倉皇地直搖頭,「不要……你不喜歡看見我,我這就離開。」
  「你千方百計竄進我這裡,要的不就是這個,此刻又何必故作矜持呢?」他的聲音冷硬譏誚,不帶一絲感情。她呆愕地望著他闃闇的臉,而後重重地閉上眼,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反正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小惡女。
  「放我走,我懶得跟你計較。」不知不覺中,她眼裡已覆上了一層淚翳,發出的聲音低弱而顫抖。
  「你不想和我計較,我倒想和你計較計較,進來吧!」他順手抽走她手中那把古箏,往桌上一擱,二話不說便抱起她直往他的房裡走去。
  「你到底要計較什麼?在這裡說就行了。」她在他懷裡不安地扭動著嬌軀。
  「我要跟你計較的是順嫂的自作主張,如果你不想讓她明天打好包袱回家吃自個兒的,你就得聽我的。」他冷冽無情地說,嘴角還勾起一抹戾笑。
  「你拿她來威脅我?」
  「如果她沒做錯事,你又何需怕我威脅她?」他對住她冷笑,輕率的笑容讓她心痛。
  「順嫂會這麼做,全是為了我。」她木然地回答。
  「問題是她忘了自已的本分,也忘了到底是誰供她吃住!」他冷峻的眉眼盯住她,當來到寢居外,他用力踢開房門,將她狠狠地擲在暖炕上。
  「啊──」璟圓格格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她心慌意亂地蜷起身子,防備地瞪著他,「你別過來,你已經污辱過我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笑話,我根本沒打算再要你,是你恬不知恥地跑到我的寢居外來勾引我啊!」他發出一聲謔笑,陡地伸出一隻手握住她高聳的胸脯,狎戲地揉搓擠捏。璟圓格格已無處可閃,兩隻藕臂直扯動著他放肆的大手,「別再碰我……」
  「放心,我今天絕對會徹底的得到你,不會再把你吊得半天高沒得紓解。」看著她逐漸酷紅的雙頰,他原本冷然的瞳仁慢慢熾熱起來,照惑的黑眸裡更閃過一絲火苗。
  「不是的──你弄錯了……」她雙手推著他的胸膛,在他大膽挑逗的言語和燥熱的眼神下已是滿臉羞紅。屈夙塵嘴角徐徐漾開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刀鑿的臉上顯得陰鬱難測,「想不到事到如今,你還有閒情逸致和我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問題是我沒有興趣再陪你玩下去。」他猿臂一伸,強勁的手突然往她胸前一抓,撕裂了她的衣裳──不一會兒工夫她身上僅掛著褻衣和小肚兜。
  「不……不要──」她又羞怯又緊張,想不到自己千逃萬逃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可惡的是,她還得面對他再一次的戲辱。
  「不要?」他如冰墨的寒眸突然一閃,冷冷地睇視她,「難不成你只是為了來挑勾我,就跟你挑勾莫子揚一樣?」她慌得全身抖顫不已,「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最好。」他粗啞地低笑,迅速坐進床畔,動手剝開她的褻衣,以蠻力將她的肚兜往下一拉,扯斷了紅繩。璟圓格格渾身發燙,口乾舌燥,排拒的聲音如同呻吟,「你已經替莫子揚報了仇,為什麼……為什麼還要……」
  「因為你已撩起了我的慾望。」他俯下身,將熱呼呼的嘴印上她的頸側,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漂亮得勾惑人心的黑眸裡滲入玩味的諷意。她還來不及說話,他已一把拱起她豐滿的椒乳,撩戲起那兩蕊紅艷似火的蕾花。
  「你以前的男人有這麼玩過你嗎?」他謔視箸她,兩指緊緊挾住那腫脹的蓓蕾,輕旋撩轉著。
  「呃……」她嬌喘了一聲。他索性扯開她肚兜上的紅繩,一對白玉般的滑凝玉乳霎時彈跳出來!他嘴角勾起佞笑,眸光閃過兩道焚紅的慾火,他霍然低下頭吸住她一隻敏感的乳尖,輕囓著她如緞般的膚觸,感覺它在他口中變硬……發脹……屈夙塵推倒她,將她揮動的雙手高舉過頭,箝制在上方。另一隻手掌握住她一隻裸露的豐乳,大拇指摩拿她緊繃的乳頭,邪惡地拉扯狎玩……
  「啊……」璟圓格格只覺得頭腦發脹,一陣陣不知名的顫悸衝擊著她的感官。屈夙塵男性粗糙的大手緊緊捏住她雪白裸露的玉胸,粗魯地握緊它,激烈地揉搓,他灼熱的氣息也漸漸凝重,全數噴拂在她柔軟敏感的雙乳問。
  「啊──不可以──」她的身子益發往後拱,對於男女之愛完全生澀的她,怎能抵禦得了這個情場高手在她體內所激起的情火?璟圓格格高高聳起的豐滿乳房彷若是為他而生,在他眼底不斷的顫抖抽搐……屈夙塵粗嘎冷笑,兩眼著火似的凝在她白皙的胸脯上那一道道瘀紅的印記,「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他翻下炕,走到檜木櫃拿出一罐陳年老酒斟上一杯,又再次折返她身邊。璟圓格格驚駭的以雙手摘胸,直往炕角挪移。
  「過來。」他蠻橫地拽住她的發,往他身上一拉,讓她俯跪在他身前,把那春情蕩漾的乳頭浸在酒杯裡!她嚇壞了,拚命掙扎,直到扯痛了頭皮仍徒勞無功。半晌,他驟然放開了她,淺啜了一口酒液,唇角蕩出一抹詭笑,「嗯,還真是醉人啊!你也來一點吧?」屈夙塵掐住她的下顎,使勁抬起她轉開的小臉,硬是要逼她把這杯酒給喝了。璟圓格格的臉上有駭意、有淚水,卻拚命地搖著頭抵抗著他,「我不喝……你真無聊──」
  「我要你喝你就給我喝!」他以一腿壓縛住她暴動的小手,一手掐緊她的下頦,將杯沿附在她唇邊逼著她喝。
  「咳……咳……」璟圓格格被這刺激的酒味醺得無法喘息,猛然發出劇咳……他扔了酒杯,倏然伸手探進她的褻褲裡,惡意磨蹭著她那早已濕答答的穴口。
  「啊──你不能再亂來……」
  「我這是亂來嗎?難道你不覺得很舒服?」他扯下她的褻褲,突然而來的一陣涼意讓璟圓格格抖瑟了一下,人已縮成一小團,緊張得找機會想逃。屈夙塵卻不容她退縮,他漠視她倉皇的眼神,狠狠的抓住她的腳踝拉向自已。
  「逃,你再逃啊!看你能逃到哪去?」屈夙塵不容情地說道。璟圓格格僵住身子,凝住小臉,拚命往裡縮,避開他灼人的視線。屈夙塵抓緊她纖細的腳踝,不讓她退怯半步,突然,他將自己的重量壓上她的嬌軀,攫住她顫動的粉唇,狂暴地蹂躪、攪動著她,將她逸出口的歎息盡數吞進嘴裡……
  「哦……別……」璟圓格格扭動著身子,想盡辦法要掙脫他的懷抱,這時候屈夙塵突然放開她的唇,低喘沙啞地說:「別再裝了,我今天就要瞧瞧你骨子裡到底有多淫蕩、多放浪,竟連我們南方這種小地方都傳頌著你的大名。」
  「不要污辱我……」她哽咽低泣,清瀅似水般的大眼全被淚霧所覆蓋。
  「你不是很凶悍嗎,怎麼今個兒個老哭呢?該不會是我前戲太長,讓你難受了?」他冷諷調侃著她,兩掌急切地握住她綿軟灼熱的玉乳,指尖邪講地在那頂峰上旋轉逗弄,又突然低頭使勁的吸吮……
  「啊──」璟圓格格情不自禁地吶喊著,全身好似著了火般熾燙難受。她不懂,他為何總要這麼對待她?屈夙塵邪惡地輪流吸吮著她那兩隻白腴的胸脯。他眸光一濃,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團玉峰在他的戲弄下變得又大又紅……
  「別……住手──」她做著無謂的抗拒,更難抑自己體內燥熱的焚燒,這使她心中恐懼不已。他狡猾的手指更霸道了,忽而鑽進她褻褲縫內,盡情在她下體揉弄……
  「呃──」璟圓格格想阻止,他卻一意孤行,對於她的反抗根本無動於衷。
  「別鬧,我會把你挑逗得飛上天,讓你享受到最大的歡愉。」他柔聲誘哄著,一掌仍覆在她的胸脯上操摸不放,另一手卻在她的兩股間放浪地捏住她那幽穴頂端的花苞,惡意的蹂躪她,讓她鼓起脹紅……
  「別──」她眼眶轉紅,晶瑩的眼蓄滿水波。他銳利的眸子一瞇,幽冷的瞳仁注入一股深沉的闇光,「真不乖,都已經濕成這樣了還逞強?」他突然猛力一插,食指以強硬的姿態,毫無保留的佔領了她的身子,大手更是急切地掌握住她柔軟香馥的前胸。
  「啊──夙塵……」璟圓格格弓起身,無法承受他這般狂野的侵犯。突然,他的眼神變得更為深邃,手指也突然頓住,但仍深深沉在她濕濡繃緊的窄穴中,徹底的霸佔住她。他之所以會有一刻怔仲,是意外的察覺到阻隔在他指尖的一層薄膜!他清楚,那是純潔的表徵。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個處子?那天他因害怕自己無法控制,所以一直在她穴外逗弄,所以才一時未察──
  「好痛……放開我──」璟圓格格痛苦地掙扎,下體又疼又緊,她真的嚇壞了。屈夙塵非但不肯放過她,甚至又猛力戳進一指,兩指同時曲起,牢牢地扣住她的下體,狂猛且絕對地掠奪她。
  「啊──疼……」她渾身虛弱地顫抖,不知所措地發出了低泣聲,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對她施展如此暴烈狂野的手段。
  「不要……求你不要再這麼對我,真的好疼──」他突發的強烈動作教她心驚!她緊咬著唇,強抑下委屈的啜泣。赫然知曉她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頭,他竟在心頭莫名產生了一股釋然,但也對她產生了更深的恨意!他恨她居然能擁有這種高明的手段,在她仍保有純真的同時,還能讓那麼多男人失心,繼而走上前途毀滅的路。他撇起唇,想要看看她這種手段在他身上還能奏效嗎?
  「怎麼不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子?」他俯下身,近距離地面對她,譏諷地嗤笑。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璟圓格格別開臉,不敢面對他灼熱的目光,卻偷偷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嘴角浮起一抹蕩肆邪笑,五官中充滿了致命的危險,「因為我經驗比你豐富太多了,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欺騙。」撂下這句話,他霍然分開她的腿,一腿架在他身上,另一腿壓覆在他右腿下,讓她那濕潤的處女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焚紅的眼裡。
  「你怎麼可以?求你不要──」她的淚不斷地滑落,這種毫無尊嚴的侮辱,讓她感到難堪、戰慄不已。
  「我倒要瞧瞧,你還能保持清純玩弄男人到幾時?」屈夙塵冷峻地笑說。燃有烈焰的火燙雙眸不斷荼毒著她的身子,狂亂的眼神中亦有著愈來愈多的陰霾和冰冷。他犀利的目光緊盯住她柔嫩的禁地,那兒綻放的層層火紅花瓣在他眼底已是一覽無遺,加上他手指邪惡的撥弄,璟圓格格那淌滿汁液的蜜穴更是不斷的抽搐。
  「呃──」璟圓格格梗住了聲,微啟的唇瓣淺淺逸出低沉的輕吟。她這副妖媚的姿態,間接喚醒了他的獸性,於是,他更放肆地攪弄著她脆弱且柔軟的私處,毫無禁忌地玩弄著她的下體,手指肆無忌憚地在她那甬道口掏弄攪動,激發了璟圓格格深藏的激情。
  「啊──」她的感官已被夾雜著疼痛與快慰的感覺給淹沒了,緊接著屬於矛盾的歡愉一波波襲上她的心房,使她渾身打顫。
  「喜歡這樣嗎?」他低嘎地問,大拇指按上她花心前端的小核,不經意地揉捻磨蹭著她,邪惡且大膽地撩撥她。
  「啊呀──」璟圓格格不停的喘息,呼吸也變得急促。
  「這樣呢?」他眉眼盪開一抹邪護的笑意,下一刻竟放肆的挪動他箝制在她下體的手指,猛力的抽動著。
  「不……唔──」隨著他手指衝刺的頻率加速,原本隱藏在她那兒的疼痛也漸漸消逸,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莫名興奮,直到她感覺到有一股滑濕的愛液從她膀間泌出……
  「我知道你愛死了這種感覺了。」他貼近她的耳畔,灼熱的氣息輕淺地噴在她的頸側。璟圓格格倏然瞠大眼,被他眼中那道莫測難解的邪魅樣給駭住,四肢突地緊繃起來。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搖著頭,又驚又羞地想擺脫他,卻怎麼也都無法掙脫屈夙塵強而有力的鐵臂。
  「好,我不說,就用做的吧!」在他幽暗的眼神裡融入一絲玩味,猛然抓住她雙腿,用力往兩旁一掰,霍地低下頭吸住地下體腫脹的核果,還不時以舌撩撥、邪肆地吸吮。
  「不要──住手……」璟圓格格只能徒勞無功的吶喊,卻不知她嬌媚的喊聲更刺激了屈夙塵掠取她身子的慾念。他嘎聲大笑,嗓音略顯瘠症地說:「別急,還沒完呢──」他忽然架高她兩腿在他肩上,舌尖猛然一項,戳進她綿滑濕源的幽穴中──?
  「呃──」她虛軟地喘息,簡直無法承受他這麼狂熾的侵犯。屈夙塵的滑舌更猖狂了,拚命在她體內翻湧著濤天巨浪!他時而吸吮,時而舔舐,誘發出她更多的戰慄,與對愛的渴望……
  「啊──」一陣高潮突然襲來,幾乎淹沒了她,而她就像快滅頂了一般,在慾海中載浮載沉,漸漸飄上了天際……
  「瞧你全身都紅透了,真美──」屈夙塵淨說些煽情的話語,手指則不停愛撫著她兩腿間的柔軟毛髮,眼神也一直鎖住那兒。
  「嗚……別看……」她一手堆著他的胸膛,一手掩住自己的私處,神色既慌張又羞窘。
  「乖!別遮,讓我好好看看你。」他用力捉住她的手放在身側,讓她的軀體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他倏然將臉埋入她的雙乳中,細細淺啄她身上每一處的豐滿。就在璟圓格格渾身悸動、頻頻顫抖的同時,他放置在她兩股間的手指卻猛力一插,趁她高潮未退之際,很快地加快速度,籍著她那濕濡的滑液,一會兒探進、一會兒抽出,一步步融化了她……屈夙塵在心中暗咒了一聲,感覺到自己下身的熱鐵變得脹痛難當,而她那張醺紅如醉的俏臉彷似要將他逼瘋般,刺激著他的感官。他已不知如何安撫由目己體內四處亂竄的火苗,他決定就讓這整件事依照他先前所擬定的腳本演下去吧!現在他只知道,他──非要她不可!解下褲頭,他掏出胯下的巨大。當它納入她眼底時,她倏然張大嘴,發出驚駭的抽氣聲……
  「那是?」她雖不解此道,潛意識卻似乎已能預知他要做什麼!
  「吃了它。」屈夙塵霍然將它抵在璟圓格格微張的小嘴。
  「不!」她好怕。
  「乖乖含住它,如果讓我得到滿足,我就放過你。」他用軟語威脅。璟圓格格聽話地含住它,感覺它在她口中變硬加大,進而發現屈夙塵眼底有著氤氳的滿足,嘴裡還逸出歎息,好像……他喜歡她這麼做。於是,她更大膽地包裡住它、吸吮著它,嘗試著用舌尖去挑逗它,就像他對她一樣。
  「對!就這樣──」他低喘道。璟圓格格眨著晶亮如星子的黑眸看著他,眸中映出他陶醉的神情,不自覺地加快了舌頭的動作,不時的舔舐兜轉,幾乎毀滅了他僅剩的理性。
  「該死的──」他霍然從她口中抽出,立刻抬高她的嬌臀,用力往她那柔軟的處女地強悍搗進──璟圓格格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時間疼得她招架不住,大聲逸歎,「好痛──」
  「乖!你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歡快,這種疼本就是男女交合頭一次要承受的,一會兒就過去了。」他安撫著她,胯下的動作也慢慢加速,不停衝刺著她紅嫩的幽穴,磨擦著她的敏感點。
  「夙塵……啊──」她情不自禁地喊,在意亂情迷中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屈夙塵瞇起眼,再連續幾次重撞後,突然抓住她的雙腿用力往自己一拉,深深貫穿她已充血的穴徑中,「喝──給你吧!」
  「啊……」她忍不住不斷的尖嚷。
  抽搐的幾下,他的熱鐵狂然噴出熱源,深深侵入她甬道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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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璟圓格格縮緊身子,低垂的眼睫還帶著淚滴,壓根不敢看他一眼。
  天!剛才那個吶喊不停的女人是她嗎?她幾時變得這麼淫蕩?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放浪女。
  她怎麼還有臉面對他?而他又會怎麼想她?
  「覺得怎麼樣,嗯?」他已穿好絲穗錦袍的新褂衫,悠哉的神情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你……」她背轉過身,含羞的小臉上綴著兩朵嫣紅的雲彩。
  「我怎麼了?讓你歡快、愉悅了?」佞色劃過眉心,他逸出低啞的聲浪。
  「求你不要說了!」她摀住耳朵,難堪地搖頭,對於他這種放肆的神色和煽情的言詞,著實令她羞愧萬分。
  難道這是上天在懲罰她以往的一意孤行,自以為是為女人討回公道,卻害得自己陷入這樣的不歸路?
  「為什麼不能說?以往你不是經常對男人溫柔以對嗎?我現在不過是以同樣的方式回報你而已,這樣的曖昧言詞你應該很愛聽才是。」
  夙塵的眼緊盯著她散發紅暈的小臉,狎戲般地低笑。
  「住口!」望著他眼中教人難解的幽魅笑意,璟圓格格不自覺的心痛起來。
  明明是他戲辱了她、玷污了她的清白,如今竟還以這種話來傷她!她終於抑制不住道:「屈夙塵,你究竟是不是人?」
  「我?你問我是不是人?這太可笑了。」他狂肆大笑,譫娣著她那雙控訴的大眼,「我想……我通常會以人的角色自居,但對你……就省了吧!」
  「為什麼?」
  「因為我鄙夷你這種女人。」他的目光陡變狠戾,「我問你,你把男人當成了什麼?」
  璟圓格格緊揪著身上那件破衫,凝娣他那雙清澄帶怒的眸光,卻不敢回答。
  的確,她曾嚴重的輕視男人、痛恨男人,把他們視為地玩弄的對象,見他們傷心她卻莫名開心……
  「你把他們當成手上的玩物,勾上手就一腳踢開,讓他們為你自甘墮落、自毀人生!一直以來,你不知毀了多少男人的似錦前程,你這種蛇蠍心腸──」
  「不、不要……我不要聽了──嗚……」她搖晃著小腦袋,淚也隨之用落。
  夙塵卻不理會她的抗議,也根本沒將她的淚放在眼底,直當那是她作戲的配料,還逕自地說道:「更可惡的是,你在捉弄了那麼多男人後,還是,處女,天,你是魔還是鬼?居然有這種本事?你太可怕了,就連外頭對你的惡劣傳言你也不以為意,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法不對,我會反省,但求你別再說了。」璟圓格格按住胸坎,心頭不能抑制地漫生一股椎心刺痛。
  屈夙塵將目光抽離她複雜幽深的瞳仁,條地站起,冷冷地說:「反省?不用了,你以為你哀悼個一時半刻,就能抵掉自己曾犯下的大錯?」
  「我──」璟圓格格聽到他這句話,一時錯愕得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他冷眼看著她,隨之未置一詞轉身揮掛離去。
  她怔然地看著地離去的僵冷背影,淚不自覺的已沾滿雙頰。
  也不知黯然神傷了多久,房門突然被輕敲兩下,不一會兒走進一名女婢,「璟圓格格,我叫小妍,是夙塵少王爺要我來伺候您的。」
  「小妍……」璟圓格格看箸眼前兩邊耳上各綁了一個髻,長相秀氣的小女孩,「你看起來好小,幾歲了?」
  「回格格的話,小妍是個子小,其實已滿十五了。」小妍甜甜一笑,隨即送上手中的一套衣服,「這是少王爺要我拿給您穿的,他說這衣裳是向融夫人借來的,改明兒他會請裁縫師父進府為您量身訂做。」
  「謝謝。」璟圓格格接過衣裳,忽地抬頭輕問:「誰是融夫人?」
  「呃──小妍不過前幾天才進府,也不太清楚。」她支吾道。
  璟圓格格看出她的難處,也不想再追究,於是道:「我換衣裳,你下去吧!」
  「是,那小妍待會兒再過來。」
  待小妍合上門離開後,璟圓格格這才攤開手中的衣裳,卻立刻被手上那套衣服給嚇了一大跳!
  天!這衣衫怎麼這般暴露呢?活像是勾欄院裡的姑娘所穿的,薄紗紅肩坎、低胸綢羅、細肩帶,這怎能穿啊?那位融夫人也未免太大膽了吧!
  她又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更引人遐思的破衣,躊躇半晌,她還是先將新衣穿上。
  待這一套若隱若現的衣服穿好後,璟圓格格怎麼看都彆扭,如果她這模樣讓別人瞧見了,還當真成了道地的蕩婦,到時候,就算她跳到黃河也百口莫辯了。
  但她又不想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裡,這裡頭充滿了屬於男人的麝香味,還有凌亂的床面,床上的那灘血跡似乎一再地提醒她剛才的放浪。
  唉!這整件事怎會演變成這樣呢?如果順嫂見她這樣,又會怎麼想?
  順嫂!赫地,璟圓格格想起自己那麼久沒回去報音訊,順嫂說不定已經急壞了,所以,她顧不得身上難登大雅之堂的衣衫,連忙走出寢房,準備前往灶捨。
  才走過涼亭,她霍然發現路的盡頭站了一位美艷嬌柔的少婦。她杏目微勾、儀態萬千地冷賺著璟圓格格,讓璟圓格格頓感不自在極了。
  「你就是『家喻戶曉』的璟圓格格?」那女子故意以這四個字來調侃她。
  璟圓格格自然聽出此女渾身所散發的敵意,但她仍帶笑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女子掩嘴媚笑,一副狐媚騷勁兒,「我就是這府邸的融夫人。」
  「你就是融夫人?」璟圓格格一臉狐疑,「請問融夫人是?」
  「說得明白點兒!我就是夙塵少王爺唯一進得了門的侍妾,這府邸的人全都喊我一聲『融夫人』。」在她流轉的眼波中更添幾分媚態。
  「侍妾。」璟圓格格厭惡地撤撇嘴,原來天下烏鴉真是一般黑。
  風流、花心難道是男人怎麼也改不了的通病?以她所認識的男人而言,幾乎每個人都有個三妻四妾,就連皇上不也是後宮嬪妃成群。唉!看來以往是她太自大了,以為靠她一人的力量便能打擊那些風流色鬼,她真是太傻了!
  如果真要怨,那就得怨女人的笨和傻氣了。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融夫人趾高氣昂地冷睨著她。
  「我只是可憐你。可憐你又將成為另一個傷心的女人。」
  「我好得很,你憑什麼可憐我?我又怎會傷心?」她雙手把腰,嗓音夾帶著隱隱雷聲。
  融融覺得不舒服極了,自從她進了多羅王府後,可從來沒有人敢讓她受這種氣呢?
  「你的好不過是一時半刻,等到哪天你色衰了,就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我勸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得好。」勸慰之話說完,璟圓格格已沒心情和她窮蘑菇,打算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融融立刻吼住她,「你說誰會代替我的位置?你嗎?笑話!夙塵對我可是專情得很,別以為你用這種方式就可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你們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也不會傷心,因為,我相信夙慶只是想拐你這個爛格格玩玩而已,不會是真心的。」
  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音調已在不自覺中加高許多。
  璟圓格格閉上眼,她不是沒被融融的話所傷,但她告訴自己,既然寄人籬下,她就必須忍人所不能忍之氣。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向來囂張霸道、目中無人嗎?怎麼這回不說話了,還跑來咱們兀謖王府討我的衣服穿,什麼時候璟圓格格淪落到這步田地?就因為咱們南方不歡迎你這種賤貨對不對?」融融見她不語,膽子又大了起來。
  璟圓格格緊抓著身上這件暴露的衣裳,忍不住全身打顫,「隨你說吧,不過你放心,我璟圓再不濟,也不會看上多羅夙塵,你叫他少來意我才是真的。」
  甩下這句話,她仍偽裝堅強,挺直腰桿離開了。
  融融卻露出好佞的嘴臉,她心中立誓,會讓璟圓格格沒臉待在兀謖王府的。
          ☆          ☆          ☆
  璟圓格格被融融無故羞辱了一頓後,便又返回房鋰不敢再出去了,她深怕這裡的每個人都對她抱持著同樣惡意的心態,與鄙視的眼光。
  再則是她身上這套衣裳,如果她這身打扮被人撞見,豈不更推波助瀾,有理說不清了。
  直到小妍前來帶她到一處名喚作「晚香苑」的地方。那兒四周植滿芳香的晚香玉,尤其一到日落時分便會暗香浮動,恰人醒腦。
  這兒是傍水而築,偶爾還可聽聞潺潺水聲,寧靜幽雅。
  一踏進這地方,她便愛上它了。
  轉眼間,她已在這兒住了幾天,裁縫師傅也送來了新衣,她迫不及待換上後,這才有臉走出「晚香苑」。正打算去找順嫂時,小妍卻急忙衝了進來,喘著說道:「格格,少王爺請您去見他。」
  「他要見我?」璟圓格格的小臉倏地一片排紅,這幾天他不曾來見她,她居然會……有點兒想他。
  但旋即,融融所說的話又在她心底迴盪,她不得已搖搖小腦袋,笑自己的一廂情願,明知不可為,卻偏要深陷。而他卻在奪走她的貞節後不聞不問,這樣狠心的男人,她又何必奉上一片真心?
  如今她終於懂得額娘為何明知阿瑪無法專情在她一人身上,還自願成為他的侍妾,這就是癡情的結果。
  「我不想去。」她在這兒過得好好的,不想再招惹煩惱。
  過幾天她會捎封信給阿瑪,請他派人贈些饋金來兀謖王府,以報答他收留她的恩情,如此一來,他們便兩不相欠了。
  「不行呀!少王爺請你務必到書齋去一趟,您若不去,小妍一定會被責罵的。」小妍挺為難地說。
  「這……」璟圓格格不希望讓小妍因她受到譴責,只好道:「那我去就是了。」
  「是,格格請隨我來。」
  在小妍的帶領下,她沿著蜿蜒小徑,越過幾個曲廊,行經花采苦萃的精緻中庭,來到一幢白牆褐柱、典雅高尚的華麗書齋。
  「就是這兒了,那小妍先退下。」她福了福身,旋身離開。
  璟圓格格看著書齋門口片刻,才鼓起勇氣敲了門扉。
  「請進。」屈夙塵冷峭的聲音輕飄出門際。
  她蹙了下眉頭,這才推門進入,眼看屈夙塵正坐在書案前,以一雙看好戲的冷銳眼神睇視著地。
  璟圓格格立即斂下眼,突然,她眼角一瞟,發現這房裡還有另一名男子正坐在屈夙塵側旁,她抬眼一瞧,立刻嚇得驚退一步。
  「璟圓格格忘了我嗎?」莫子揚雖然恨她,但年餘不見,如今乍見,仍被她的美目所懾。
  「莫……子揚!」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他。
  「我想子揚可是受寵若驚呀!沒想到格格還記得他。」屈夙塵冷言冷語,嗓音中夾帶了一絲酸嗆。
  璟圓格格呆愕地望向他,卻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
  「你一定沒想到我還能活得這麼好吧?這全是靠夙塵的幫忙,我與他在十數年前同為同窗摯友,卻沒料到如今他已是王爺之尊。」莫子揚一雙眼直銷在她的俏顏上。
  她尷尬地垂下臉,不知如何應對。
  莫子揚卻不饒過她,繼續道:「他在我行乞時遇見我,並點醒了我,還答應替我報仇。」他直睨著她那張不知所措的嬌顏,平靜地說。
  「行乞……」她好愧疚,沒想到自己的衝動之舉竟會把他害到這般田地。「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彌補……」
  「你不需要彌補什麼,夙塵已經替我討回公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趕出北京城,今天你的下場正合我意,我也可以回京城重建我的莫雲山莊。」
  莫子揚從她臉上抽回視線,目光中仍有一絲恨與怨。
  「你們──」這是她自找的,又能怨誰?
  「我今天來並不是要向你炫耀什麼,坦白說,我的鎮莊之寶被你毀了,我也沒什麼好炫耀的,我今天只是特地來看看你落魄的模樣,並向你告辭。」
  莫子揚字字夾槍帶棍,譏諷著璟圓格格。
  而她卻只能低頭承受他的苛責,畢竟,莫雲山莊之所以被毀全是因為她的任性,她無法撇清責任。
  「好了,子揚,時候不早了,你也該上路了。再留下放眼所看見的也只是她這副讓人討厭的狼狽相。」
  屈夙塵突然插進了一句,他實在不喜歡看他們兩人相望的模樣。
  莫子場看看外頭的天色,說道:「我是該走了。」
  離去前他的視線仍留在璟圓格格身上,久久才歎了一口氣,拂袖離去。
  「哈……我真不得不佩服你的魅力,想不到你把子揚害到這種地步,他依然對你戀戀難捨啊!」屈夙塵冷冷一哼,唇邊與眼尾的線條刻劃箸攝人的霸氣,更透露出不屑的意味。
  「你把我叫來這裡,只是為了挖苦我是不是?」見他這麼霸道,她蟄伏在內心深處的叛逆個性又衝上腦門。
  「喲──我就說嘛!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安靜?原來這種溫馴的個性全都是裝出來的。」他撇起嘴角,邪氣陰柔的臉龐劃出一道冷然。
  「屈夙塵,我真的是在懺悔,我真的知道自己以前的錯誤,但是你要給我時間,不是一味的責怪我。」
  她緊咬下唇,唇瓣已泌出血絲,但她唇上的疼,卻不及心頭的創傷。
  「你說什麼?」他赫然從椅上站起,快步走向她,猛地掐住她的下顎,「我責怪你?我想我根本不需做任何事,你就乖乖張著腿等我來了。」
  屈夙塵唇畔一凝,勾勒出一抹乖戾冷笑。
  「你……你在胡言亂語什麼?」璟圓格格驚愕地瞪著她,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她更想不到,他對她竟有那麼深的偏見!
  「我是胡言亂語嗎?那天你不是在我身下快活得很?」屈夙塵凝唇,語氣惡劣的輕辱她。
  璟圓格格身子一僵,望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她已無心與他辯駁。
  閉上眼瞼,她忍下奪眶的淚,也哀悼於自己一顆沉淪在他身上的心,不值啊!真的不值……
  留下無益,他根本沒有收留她的意思,苦苦相逼不就是在逼她離開這裡嗎?
  璟圓格格不再多說,轉身打算離開。
  「你要去哪兒?」屈夙塵卻不容她這般漠視他。
  「我不想再聽你說話,我只想回『晚香苑』。」她背對著地,連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給我站住,我叫你走了嗎?」屈夙塵瞇起眼,怒意高漲。
  璟圓格格面無表情凝神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跨出腳步。
  他掌風一擊,房門倏然合上,震住了她的步子。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行動……」
  「好,你真行!」
  屈夙塵冷笑,勾起詭異的嘴角,冷娣她一臉蒼白,語意裡更夾帶一絲殘酷,「居然有本事裝冷漠,故意對我視而不見?」
  她薄弱的身子一顫,心悸於他轉熾的眼神。
  「又不說話了?你真厲害,總會勾起我對你的注意力,這也算是你的手段之一吧?」他的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一步步凝重地走向她。
  「你……別過來──」璟圓格格背抵著門扉。
  屈夙塵的眸光始終不曾離開她,他突地扣住她的肩,在她耳邊柔柔軟語,「別怕啊,我想你要的應該就是這個吧!」
  猿臂一展,囿住她的身子,銅緊她的行動,膝蓋用力一頂,惡意磨蹭她柔軟的三角地帶。
  「住手……」璟圓格格倏然睜大眼,水漾的眼眸罩上一層驚慌和屈辱的淚樣。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抗拒什麼?再說,我給了你一個難得的經驗,讓你以後更有條件去勾引男人,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屈夙塵慵懶的睥睨著她,以為她的掙扎、反抗只是做作罷了,他的大手隨之取代膝蓋的動作,撩起她的裙擺,指尖抵在她的褻褲底綠,摩弄著她的秘穴口。
  「呃──放開我……」她努力想掙脫他的控制,「你已經有侍妾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璟圓格格眼角噙出委屈的淚水,全身瑟縮不已。
  「你是指融融?」他的鷹爪緊緊抓住她,抿上冷冽的雙唇道:「這有什麼關係?我一向善於享受三妻四妾、紅袖添香的樂趣。」
  「你……無恥、卑鄙──」她挾緊雙腿,抵禦他的侵犯。
  「罵得好!你可以更潑辣些融融對我太溫馴,你正好彌補她所沒有的潑辣。」他冷笑道。
  事實上,融融一點兒也不溫馴,溫柔也只有對他!屈夙塵自然明白融融的虛偽,對她也僅限於義務的照料。
  只因,數年前融融的父親曾救過他一命,留下這唯一遺孤托付於他。他出口然答應了,並將她帶進府,這也是為何她會是他僅有侍妾的原因了。
  「你別作夢!」
  璟圓格格心下狠狠一抽,憤懣地流淚不止,心弦全被他的話給震碎了──
  原來,她不僅是個累贅,唯一的用處還只是當個替代品。
  「那好,我今天就要美夢成真。」他陡然用力抓住她的腰,迅速扛上身,一個回身,將她丟在書案上。
  「我討厭你……」她拎起裙擺試圖跳下,屈夙塵卻赫然逮住她的腿往兩側一拉,擠身進去,隔著衣褲撞擊著地的股間。
  「別逞能,你的淫浪名聲早已被炒得甚囂塵上,現下除了我,沒有人敢收留你,大伙都怕極了你的惡名。」他低下頭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她千方百計進入他們王府,就不信她沒有任何目的。
  他偏要試試,看能不能從她口中撬出答案?
  「這不用你操心,就算餓死我也不會求你。」璟圓格格渾身一顫,被他那句話抽走了最後一絲氣力。
  「唉!你是該死,但我卻不能讓你走出我兀謖王府後餓死在街上!若是傳揚出去,我可不好做人,你說是不是?」
  在他低嘎的嗓音中夾帶著一絲虛偽的歎息,聽在璟圓格格耳中,卻化成了噬人心腸的悸痛,漸漸蔓延至全身。
  「所以,你還是待在這裡,乖乖做我屈夙塵的女人。」
  他的魔手沿著她的腳踝徐徐往上爬,在璟圓格格怔愕的眼神下,瞬間褪去她的褻褲。
  「不要──」
  她下體一涼,緊張地抽緊全身的神經。
  「我就要。」他中指一探,深戳入她狹窄的幽徑中,不停的扭動作怪。
  「別……」屈夙塵俯在她身上的姿勢,讓她無法使勁兒,為求平衡,她雙手只能無力地往後擋在桌面,猛喘著氣,驚慌地喊著。
  「要乖,不能說不。」他伸長軟舌,邪氣地舔著她的耳聒,沿著耳際兜轉撩戲,酥麻她的感官。
  「不!我……」她想抗議,屈夙塵卻突然以自己濕濡的唇堵住她顫動似水的柔唇,時咬時吮,霸住她說話的機會。
  他的舌尖大膽地佔住她柔軟的唇間,翻攪箸她的丁香舌,與之糾纏繚繞,融化了她的堅持。
  璟圓格格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後腦,生澀地響應他的吻,這種亂無章法的吻對他來說極具挑逗力,令他體內的獸性隱隱爆發。
  「你這個女人……」他霍地扯開她的衣服,拉低前襟,讓她白腴的胸脯自粉紅肚兜中顯露出來。
  她一驚,來不及制止他的行動,屈夙慶已抽走她掩身的小布塊,「不,不要,你不可以在這裡──」
  璟圓格格急忙以雙手遮住女性性徵,卻因為失去支撐,整個人往後平躺在桌面上。
  「對,就是這樣,我好把你研究得更清楚點。」
  他粗魯地板開她的腿,讓她女性秘處的美完全呈現在眼前,誰笑狎語道:「你夠熱情,這裡已全濕了。」
  屈夙塵以指尖輕輕撥弄她柔密的毛髮處,找到那顆腫脹顫抖的蜜珠兒,不斷地揉捻它,「這樣舒服嗎?」
  「不可以……」她騰出一手,想抵禦他的侵犯。
  屈夙塵的動作更快,他立即俯下頭含住她露出的玉峰,並加速手指旋兜轉扭。
  他的唇恣意地吸吮她口中灼熱的蜜汁,那甜美的滋味一次又一次迷亂了他的心神,以至他愈吸愈用力,但仍無法滿足他的欲求。
  「啊──」
  璟圓格格全身酥麻顫動,神志完全迷亂了,她挺起胸脯任由屈夙慶又抓又吸,並任他扣在她胯下的手又擠又壓,一團慾火全燒在小腹,她覺得好痛苦……
  「還是這兒舒服?」他訕訕一笑,眼露赤紅,舌尖不斷撩戲她的椒乳。
  「嗯……別……」她已被他挑逗得心慌意亂,覺得自己體內的熾熱幾乎要將她燃成灰燼了!
  「還是這兒?」他突然以另一指按操她後方股間小穴。
  「別……那兒不行!」他怎麼可以碰她那兒……
  「別吵,你會很舒服的。」他嘴畔肆笑,手指更為深入。
  「呃──疼!」地狠抽了一口氣。
  「適應後你就很舒服了。」他著火的眼眸閃過一抹深沉的飢渴。
  「不要……」那太可恥了。
  「我就要──」他臉上劃出戾笑,褪下長褲,高舉起她的右腿,狠狠戳進她溫熱的下體,箝住她後方的長指未撤,反而隨著地抽的動作,一併加快指頭的滑動。
  「啊呀──」
  璟圖格格低喊了聲,全身抽搐,人已近癱軟。
  「說!你是不是我的女人?」他眼露磷火,猛力深搗,一次一次試圖掏空她的靈魂。
  「不──啊……」她想說不,卻被他抽走了說話的能力。
  「是不是?」他抓著她彈動的雙乳,殘佞地揉捻擠壓!
  「好疼……」她溢出淚花,籠罩著深深的屈辱。
  「你是希望我溫柔點兒是嗎?」屈夙塵將指尖擠進他倆相貼處,撫撩她的私處的花苞。
  「不要──」她又驚又怕,卻又著迷於他的撫觸,在矛盾糾結下,她已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會要的。」他粗莽的手段陡變輕柔,愛撫她所有的敏感帶,胯下的動作也不禁加速,在她柔軟緊密的甬道中不斷進攻。
  她感覺到他的陽剛在她下體內火熱昂藏地律動,雙腳忍不住自動勾住他的腰際。
  屈夙塵得意地蕩笑,「來吧!小寶貝,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而你也只能供我一人掠奪而已。」
  他以自己的小腹牴觸她敏銳的陰核,不斷往前推進,宛似一隻慾求不滿的脫韁野馬般奮勇的剽悍攻掠。
  一聲聲狂野的嘶吼與嬌吟在書齋內揚起,桌案也隨著他孟浪的推動而前後搖擺。
  兩人被高潮迭起圍繞住,沉淫在如濤天巨浪的歡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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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璟圓格格披著屈夙塵的披風,虛弱又傷心地回到「晚香苑」。
  一思及方纔他無情地將被風丟在她身上,撂下一句絕情的話語後便洒然離開,她便心碎成灰,只想一死了之。
  「記住!你既已是我的人,就該對我忠貞,別給我戴綠帽。從今後我會收你在門下,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教她怎能容忍,怎能受得住?
  一回到苑內,她便俯趴在床上,哭紅了眼,也哭碎了心,哭得心力交瘁……
  她不能再留下了,她絕不要再當他的禁臠,收拾了一些衣物,她帶著一雙核桃般的大眼,離開了「晚香苑」,並偷偷繞到灶捨,想向順嫂及老劉道別。
  璟圓格格感到遺憾的是,離鄉背井的她至今仍無法好好向他們兩位道個謝,且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
  「順嫂……」
  正在起灶的順嫂聽見叫喚聲,回頭一瞧,竟看見了璟圓格格,她連忙和老劉一塊兒福身道:「格格吉祥。」
  「別多禮了,老劉、順嫂。」璟圓格格立刻跨進去扶起他倆。
  「這裡油煙大,您怎麼跑來了?」順嫂抹了扶滿是灰炭的手,生怕弄髒了璟圓格格的衣服,還不忘對老劉說:「快,快給格格倒杯水。」
  自從璟圓格格被帶進「晚香苑」後,他們才明白了她的身份,只是他們不懂,外頭的流言為何要把她說得那麼難聽?反正他們絕不相信璟圓格格是個淫蕩之女。
  「不!你們別忙了,我來看看你們,馬上就走。」璟圓格格阻止了老劉的行動。
  「走?」順嫂發現她兩眼紅腫、神色有異,不禁追問:「你住在這裡好好的,還要走去哪?」
  「我……」一股辛酸襲上心頭,璟圓格格的鼻頭為之一紅。
  「怎麼了?告訴劉伯是誰欺負您?我劉伯第一個去找他算帳。」劉伯捲起衣袖,一副要為她出氣的模樣。
  璟圓格格笑著流淚,搖搖蟯首,心在感激道:「沒人欺負我,但是,我知道在這兒有你們兩位是真正關心我、喜歡我的。如果我有機會回府,一定會請我阿瑪好好報答你們。」
  「格格,您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也希望你過得快樂,不需要您的報答。有些話我們實在不好問,為什麼你不能回北京城呢?難道外頭的傳言是……」
  「老伴,你別問這個,這種問題你要格格怎麼回答──」老劉皺了一下白花的眉。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心裡也很疑惑。其實,我以前在北京城時的確做錯了許多事,雖然沒有像外傳的那麼懷,但我也不是一個好女人。」
  「胡說!順嫂最會認人,怎麼看都明白格格是個好人。」
  對於璟圓格格所做的解釋,老劉和順嫂說什麼也不相信。
  而璟圓格格也不想再多作解釋,只好歉然一笑,「我走後希望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也希望你們保重身子。」
  「你這一走,他們兩人絕對有麻煩──」
  不知何時,屈夙塵已找來這裡,他面色鐵青,表情莫名陰沉。
  「少王爺吉祥……」老劉夫妻兩人壓根沒料到少王爺會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問安的話都打顫起來。
  「起喀!」他單手一揮,目光卻凝瞪著璟圓格格那張錯愕的小臉,「咱們有點兒私事,出去談吧!」
  擔心給順嫂他們帶來麻煩,璟圓格格即使心底有百般的不願意,還是跟著他走出灶捨!來到後方的坡地。
  「你手裡那東西是什麼?」他一走到坡緣就瞬地旋身,眸光似劍地盯著地抓在手中的包袱。
  「因為我不想寄人籬下,所以準備離開。」她凝住臉,面無表情道。
  「然後出去找個男人當依靠,一個換過一個,這樣才新鮮對不對?再說,你現在也不是什麼處子了,更可以大膽地挑逗他們?」
  剛剛他也不知為何,突然對她放心不下而到「晚香苑」看她,哪知所見到的竟是一屋子的空蕩,那時他的理智已全然焚燬,了心只想找到她,好好教訓她一頓。
  他的話彷如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得她的心傷痕纍纍。
  「你簡直就是魔鬼,連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璟圓格格胸口絞痛得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難道不是?否則外頭也不會把你傳得這般不濟。」他冷冷一笑。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
  「我!我怎樣?還記不記得在莫雲山莊的那天晚上,你是怎麼軟化在我手上?你又是怎麼在我的愛撫下呻吟嬌喘?別告訴我你是冰清玉潔的,雖然你的第一次是被我給奪下,但我又怎知在此之前有多少男人摸過你、吻過你、碰過你──」
  屈夙塵的唇一張一合的,淺淺吐出的話,讓璟圓格格完全僵住心神。
  她好想哭……
  「你這個小人!」璟圓格格怒視他,渾身像被利刃劃過,正不斷淌著鮮血。
  「你怎能罵我小人呢?只因為我說中了你的要害?」他狠佞地對住她已漸蒼白的面孔與搖晃的身影。
  璟圓格格只知他的嘴正不斷吐出冷殘無情的話語,卻始終無法把他狠心的話完全聽進耳裡。
  她伸手掩住脫口而出的哀鳴……「你好殘忍──」
  「我殘忍?是,那也只對你,你這個女人只因為一時的興頭,玩弄了多少男人的感情,害慘了他們?」
  「不!別說了,我不要聽……」
  為什麼沒有人要給她一個懺悔的機會?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希望他不要再傷她,不要──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你根本就──」
  屈夙塵更可惡的話還未說出口,璟圓格格身子就這麼筆直地倒在他眼前,簡直是嚇呆了他!
  「璟圓……璟圓……」
  他急速抱起她,卻怎麼也叫不醒!
  前方灶房內的老劉夫婦倆聽聞少王爺的喊聲,立即奔了出來,看見這種情形也嚇得心驚膽跳。
  「格格怎麼又突然暈過去了,可能是上回身子還沒調養好。」順嫂順口說這。
  「上回?她上回怎麼了?」夙塵聽出弦外之音。
  「稟少王爺,是這樣的,璟圓格格是我們兩人在市集採購途中救回來的,當時她已餓了好幾天,奄奄一息地躺在街角,那時候我和老伴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璟圓格格。」老劉趕緊詳細說明。
  「你們怎麼不早說?該死的!」
  屈夙塵低咒了一聲,倏然抱起璟圓格格衝回「晚香苑」,臨去前下令道:「快去請大夫進府。」
          ☆          ☆          ☆
  璟圓格格猛地睜開眼,腦中仍是一片暈眩,她看了看屋裡熟悉的怖置,突然想起這裡就是她已住了好幾天的晚香苑。
  她不是要離開了嗎?怎麼又會躺在這兒?而且她的身子好重……重得抬不起來。
  忽然,她想起在昏厥前屈夙塵對她所說的一些傷人心肺的冷言冷語,璟圓格格重重地閉上眼,忍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體虛力乏的空虛下嚎啕出聲……
  「你醒了?」
  屈夙塵一直待在她身旁等著她清醒,所以,她初醒後的一切反應全看在他眼底,包括她皺眉、輕歎、啜泣,隨之大哭的模樣。
  「你究竟在哭什麼?」他陪了她一夜,想不到她回報他的就只是眼淚,而且還愈哭愈離譜。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我明明要離開的。」她抽抽噎噎地說。
  「誰知道你怎會突然昏了過去?」他蹙起創眉,凝住她湛深的黑暄,眼神複雜得令人難以參透。
  「我昏過去了?」她只記得她當時氣極攻心。
  「你怎麼沒告訴我,前幾天你已在大街上昏倒過,還好是被順嫂他們救了回來?」
  他有點兒生氣,氣她的隱瞞,也氣他自己似乎對她做得過分了些。
  他一直以為是她用錢買通了順嫂他們,故意竄進王府打算找他報復,哪知事實卻和他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說了又怎樣,你會對我友善一點兒嗎?」她已被他傷害得麻痺了神經,只能苦笑以對。
  「你──」聞言他不禁惱了。
  「你走吧!過一會兒我自會離開。」
  她不能再留下任他傷害地,更不能讓他毀掉她愛戀他的心,無論他如何殘忍的對待她,他畢竟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她會珍惜這份感覺的。
  「我說過,不准你走!」這個女人怎麼就是講不聽呢?
  「你憑什麼管我?我也說過,不再受你的窩囊氣……」她猛地起身,卻一陣頭暈目眩,只好又躺了下來。
  「你怎麼了?走不動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走啊!」屈夙塵又被她激得滿腹怨氣,雖然他語氣惡劣,一顆心卻強烈地揪緊箸。
  「走就走……」璟圓格格的腦子頓時像被掏空了一般,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無情至此種地步。
  原來他的挽留是假的,傷她才是真的,這讓她的一顆心活像綁了錨似的直往下墜。
  她拖著虛弱的身子硬是翻起身,顛顛簸簸地走到門邊,忍受著昏沉、難受的感覺,正要跨出門檻時,卻被他猛力抓住手腕。
  「你的脾氣當真很拗!」
  他雙唇緊抿,眼神錯縱複雜,恨她總是能輕易挑動他深藏的喜怒哀樂。
  「放開我──」她拚命地掙扎。
  「你給我安靜點兒。」他抱起她,氣沖沖地將她送回炕上。
  「屈夙塵,你究竟要囚禁我到什麼時──」突然,她的唇被堵上,聲音消失在喉嚨,一股微顫的悸動徐緩地向四肢不斷地擴散……
  「等我玩膩了你,自然會放你走。現在你還是趕緊把身子調養好,別下回與你纏綿到最激烈的時候,你卻昏死在我懷裡啊!」
  他蓄意撂下幾句曖昧言詞後,忿忿然地轉身離開了。
  璟圓格格痛心地枕在被窩裡哭泣,腦子已被他弄亂了所有思緒,不知她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誰能救贖?
  屈夙塵離去後不久,小妍適時進了房門,輕聲問道:「少王爺要我來請問格格,您餓了嗎?我請灶房準備些粥。」
  「小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少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璟圓格格淒楚地抬起頭,一臉愴然地問著地。
  「您說少王爺啊!他……他雖然對我們嚴厲些,但卻是個非常好的人,是位非常體恤咱們下人的主子。」小妍想了想,由衷地說道。
  她自然也明白這位格格與少王爺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磨擦和誤會,但願自己的幾句話能讓他們化解糾紛。
  「是嗎?他是個好主子。」
  那他為何僅對她這般惡劣和殘佞?原來在他的眼中,她不僅是個補替品,還不如一個下人……
  「你怎麼了,格格?」瞧璟圓格格這般傷心?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沒……沒什麼……」璟圓格格拭了拭淚,勉強笑道:「我是餓壞了,你去幫我端碗粥吧!」
  「好,奴婢這就去。」小妍欣喜地表示,連忙轉身張羅點心。
  璟圓格格這才轉過身,無神地面對一片白牆,對於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
          ☆          ☆          ☆
  融融得知璟圓格格生病後,少王爺不僅陪伴在她身邊,還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一絲妒火在她的心口便燃燒起來,久久無法釋懷。
  她融融夫人的身份豈能讓這個爛格格給超越過去?她非得想個辦法好好整整璟圓不可!總得讓她明白在這個「兀謖王府」裡還有她融融的存在,豈有璟圓作威作福的餘地。
  「夫人,我倒有個好主意可以殺殺璟圓格格的銳氣。」她身邊的婢女銀杏見主子如此,故意巴結道。
  「哦,你倒說說看,你有什麼主意?」融融眼睛一亮,細長的柳葉眉輕輕一挑,詭魅得嚇人。
  「夫人,您附耳過來。」
  銀杏得意不已地咬著融融的耳朵,只見融融嘴角略微上揚,雙眼微瞇,冷笑地說:「那你就快去準備,我們立刻去一趟晚香苑。」
  銀杏立即領命下去,約半往香後,她便端了一碗燕窩回來,竊笑道:「夫人,我都準備好了。」
  「好,咱們這就出發吧!」融融勾起邪惡的冷笑,領著銀杏一塊來到了璟圓格格所居住的晚香苑。
  一進苑內,她們前後觀察了一下,在確定小妍不在後,立即堂而皇之地走進璟圓格格的閨閣內。
  當璟圓格格驚見她們主僕二人時,驚訝地道:「你們怎麼……」
  「怎麼來了是不是?不要對我一臉的敵意,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融融自動找了張椅子坐下,那矯揉造作的模樣直讓璟圓格格害怕。
  她心裡也明白融融來此絕非善意,但她實在沒有心情與她計較。
  「謝謝,不過是一點兒小病罷了,怎敢勞你的大駕?況且,我也無法起身招呼你,你請回吧!」璟圓格格閉上眼,她不止身體累,心更累。
  「喲……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夫人──」
  銀杏惱火地想為主子出氣,卻被融融阻止道:「你別無禮,人家可是貴為格格,哪是我這個『侍妾』得罪得起的。」
  她故意加重「侍妾」二字,強調出她與屈夙塵的特殊關係。
  璟圓格格的心的確重撞了一下,她趕緊別過臉,「你別這麼說,我要在這兒待下還得經過你的同意是吧?」
  「瞧格格說的,好像我有多容不下格格是的,為了表達我的善意,我特地去灶房煮了這碗燕窩,想為你補補身子。」
  融融從銀杏手上接過瓷碗走向璟圓格格,心機深沉的偽裝出友善的表情。
  「我不想喝,你自己用吧!」璟圓格格剛剛才服過湯藥,藥性發揮下,直覺睡意襲來,此時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別這樣啊!你喝一點兒我就走好不好?」
  融融那討好的模樣讓璟圓格格不忍拒絕,她只好硬撐著起身,「好吧,那我就喝了,謝謝你的好意。」
  璟圓格格才剛要接過手,沒料到融融竟將瓷碗往她身上一倒,又叫又嚷的說:
  「你……你真可惡,不領受我的好意也就算了,竟然……竟然還撥我一身──天!好燙啊……燙死我了……銀杏,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快去請少王爺來啊!」
  「是,奴婢這就去。」銀杏惡笑了下,連忙轉身奔出晚香苑。
  璟圓格格傻住了,她呆愣地看著她們主僕倆唱作俱佳的表演,心忖,如果融融真的燙傷了,為何不請大夫?居然是去找屈夙塵。
  「我沒撥你,是你自己沒拿穩的。」璟圓格格還單純得會意不出融融是特地為了對付她而來。
  「你胡說,我怎麼會沒拿穩,是你企圖害死我!」她愈說愈離譜,簡直就把璟圓說成了居心叵測的女人。
  璟圓格格已被她的惡意指控震得說不出話來,怔仲地盯著她半晌。
  這時候屈夙塵已趕來,看見屋裡這兩個女人正怒目相視,便有趣的倚在門際看著她們唇槍舌戰的場面。
  面對大門的璟圓格格發現他,臉色一凜,「你們是串通好的?」
  融融這才回身,一見屈夙塵,立即撲進他懷裡,哭哭啼啼地說:「少王爺,您瞧,我身上全濕透了,都是她,都是那個璟圓格格。」
  「我的好融融,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瞧你哭成這樣,我可是會心疼啊!」他以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硬擠出的一滴淚。
  「人家好心好意親自下灶煮了一碗燕窩,想為格格補補身子,她不喝就算了,還把湯給揮倒,淋得人家一身都是。」融融不忘加油添醋道:「她還說,這湯裡不知我可有下毒,您說她可不可惡?」
  「嗯!她當真可惡。」他不懷好意的目光直瞟向表情木訥的璟圓格格。
  「我沒做也沒說,信不信由你。」
  璟圓格格回睇他,只冷冷地做了這麼一句解釋。
  「我是不怎麼相信你。」他帶著幾分邪惡的臉上,出現冷冽的線條。
  「那我也沒辦法。」
  他剛才的表態已經很明白了,他相信了融融的鬼話,且一味袒護融融那一方,那地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就連一點解釋也沒有?」他臉色又變了。
  「我的解釋你信嗎?」璟圓格格沮喪著臉回問他。
  「你不說說看,又怎知我不信?」他凜著聲說。
  融融聞言大驚失色,立即揪著他的衣袖說道:「少王爺,你不能聽她的,當真是她潑了我一身。」
  她擔心極了!如果屈夙塵信了璟圓格格的話,那她今天做的這些不就成了反效果,那該怎麼辦?
  「你別吵,先下去。」他逐下令。
  「可是……」
  「下去──」
  「少王爺,你可不能隨便信她啊!」臨去前,融融仍不忘再三叮嚀。
  「你現在可以替自己解釋了。」融融退下後,他寒著臉逼問璟圓格格。
  「你是真心願意聽我說話;還是只想侮辱我?」她一雙黑潭似的隆眸直望進他的眼底。
  「你以為我是要侮辱你?如果我真要調戲你,何需如此大費周章,直接上你不就行了。」他輕佻的唇角彎成諷刺的弧度。
  「你……你當真狗改不了吃屎!」她恨他老愛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噓──別說髒話,我現在只想吃了你。」
  屈夙塵早已對她的身子上了癮,雖然她的嘴巴伶俐得讓他受不了,但他就是無法不眷戀她柔軟的女體,懷念她帶給他美好的感覺。
  這幾天她身子太弱,使他忍了好幾天的慾念,今天見她似乎又有體力與他抬槓,這是不是表示她恢復得差不多了?
  「你又想做什麼?」她想坐起身。
  他卻猛力將她壓縛住,「別動,讓我好好疼你……」
  這幾天他考慮了許久,想收她入房的意念卻愈來愈強,他可以不管她狼藉的名聲,只要明白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就成了,反正來日方長,他可以好好的調教她。
  事實上,他近來對她的惡言惡語,不過是想損損她的傲氣,希望能逼出她小女人的本性,臣服在他腳下。怎知她卻不馴得很,怎麼也教不乖!
  他放棄了,反正引起他興趣的不就是她這種其它女人缺乏的撒潑勁兒?
  如果留她在身邊,想必他這輩子都不會無聊了。
  「我……我好累……想睡了。」她又打算故計重施。這幾天她都是以這句話抵掉了他的侵犯。
  「累了?我怎麼覺得你一點兒也不累呢?」他將她牢牢圈在懷裡,邪魅得勾人。
  「我剛喝了藥,真的很想睡。」她急急說道。
  「哦?那我就陪你一起睡吧!」
  他將長褂一撩,俐落的褪卸衣衫,瞬間與她並躺在炕上。
  「不!你怎可以睡在這兒?」她的身心都顫抖了,露出一臉惶恐的模樣!
  「要不,你希望我睡哪兒去?」屈夙塵嗤笑了一聲,眼睛瞇出一道狹光,嘴角勾勒起一道詭魅的笑意。
  「去你昨晚睡的地方。」她隨意應道。
  「昨晚我是睡在融融那兒,你要我回去找她嗎?」他雙唇帶箸譏嘲的笑意,神情變得冷峻。
  「我……」她的心隱隱一痛,只要一想到他與別的女人纏綿終宵,就陡地變得落寞不已!
  本想逞口舌之快,趕他離開,卻實在不願見他又抱著別的女人過夜,一時之間愁腸百轉,璟圓格格頓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吃味了?」他沉冷地問。
  璟圓格格一抬頭即對上他那雙邪肆幽沉的眸子,心思忍不住一陣晃漾。
  為何……為何她會失心在這樣的男人身上?讓她連想恨他都嫌無力。她一時把持不住,不禁偷偷低泣出聲。
  「怎麼哭了?」他托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觸她的紅唇。
  「你信我嗎?我沒有要脾氣,沒有潑得融融一身,是她……」她的小嘴陡地被他熱烈的唇給封住,雙手也沒閒下來,努力在她身上四處游移,炙人的情焰成功地將她推向情慾邊緣。
  屈夙塵的舌更是火上加油似的在她小嘴內不斷的舔噬輕啃,燃燒著更狂熾的情火……
  「看你怎麼拿出什麼本事讓我相信你囉?」
  融融那些心機他早就看在眼裡,她更不可能有那份肚量親自下灶煮燕窩給璟圓格格服用,所以,只要稍微動一下腦筋,就知道是誰在扯謊了。
  不過……他並不想那麼快讓她知道他已瞭解一切。
  「什麼?」璟圓格格不明白地問。
  「取悅我,我就相信你。」他再次覆上她的檀口,毫不溫柔地吸吮著她齒間的香郁,舌尖急切又孟浪的在她嘴裡翻攪激盪,引發她體內狂放的陌生情潮,右手則已解下她的羅衫,狎玩起她豐潤溫熱的椒乳。
  他的左手探進她裙擺裡,狂恣地鑽進褻褲內捻操彈弄她濕滑的穴口。
  「你又熱又濕,真讓我想嘗一口……」他嘶啞地講笑道。
  璟圓格格輕聲囈語,已迷失在他狂鷙的調情中──
  突地,門外傳來了銀杏急促的敲門聲,「融夫人不小心摔了跤!少王爺,您快來瞧瞧啊!」
  屈夙塵聞言,扯開她衣衫的手猛地一頓,未留下一句話便旋身快速走出了晚香苑。
  看著他十萬火急的行動,像圓格格的心漸漸涼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怎麼也比不上融融在他心中的地位,為了融融,他可以丟下衣衫半褪的她,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多情總被無情惱,愛恨交錯人消瘦……
  悲傷之苦總是沒來由地纏繞在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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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融融並沒有受傷,可當時她就是找出各種理由將屈夙塵留在她身旁,不讓他重返璟圓格格身邊,再則,正好他這陣子也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常常往府外跑,這樣他更沒時間去找璟圓格格了。
  憑著女人的直覺,融融知道少王爺的心已不在自己這兒,就連她誣陷璟圓格格的那樁事也不見他對璟圓格格發脾氣。而且,若非她發現有異,實時喚銀杏去將屈夙塵請來她這兒,恐怕他已與那爛格格在床上……
  可恨,她想到此就一肚子氣。
  趁今兒個屁夙塵正好又有事出門,她非得趕走璟圓格格不可。
  首先她讓銀杏謊稱身子不適,請小妍去幫她打理「融香園」。由於銀杏乃府邸中較資深的婢女,小妍不敢有異議,請示了璟圓格格後便前往清掃。
  約莫花了個把時辰清理好融香園,小妍正準備回晚香苑時,卻被迎面而來的銀杏撞了個正著,霎時水桶落地,灑了兩人一身。
  「你這丫頭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啊!」銀杏虛情假意地拿著手絹在小妍身上胡亂擦拭了幾下。
  「對不起,銀杏姊。」小妍低聲下氣地說,心裡卻直抱怨,明明是她來撞她的啊!
  「算了、算了,把這擦一擦,就趕緊回去吧!」
  「是。」小妍又以干抹布抹乾地上的水演後,才又提起水桶離開。
  回到晚香苑,她便看見璟圓格格倚在窗邊無神的凝視窗外,桌上餐點一點兒也沒動過。她明白璟圓格格又在再想屈夙塵了,可是,他卻被融夫人成天糾纏著,唉!
  「格格,您不能不吃不喝啊!看你這幾天瘦了多少?」
  小妍走近她,在她身後輕喚了一聲,意外地發現向來堅強的璟圓格格滿臉都是淚痕。
  璟圓格格立即抹去淚,她正在想他,沒注意到小妍已進來了,讓她看見這不該看見的一幕,只好苦澀一笑,「你回來了?融融她們沒為難你吧?」
  她搖搖頭,「格格放心,她們沒有為難奴婢。」
  「那就好。」
  「都快用晚膳了,您怎麼連午膳都還沒用?這樣身子可會餓壞的。」小妍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我不餓,晚膳你也不用再端來,免得糟蹋東西。」她根本連一點胃口也沒有。
  「這怎麼成?您不能不吃不喝啊!我看我還是──」
  小妍正想再勸說時,融融和銀杏卻怒氣沖沖地連袂闖進晚香閣中。
  銀杏一見小妍就立刻用上兩巴掌,怒聲斥罵道:「好大膽的殘蹄子,竟然散偷融夫人的金釵。」
  璟圓格格大驚,立即推開銀杏,將小妍拉到身後,「小妍好意幫你做事,你怎麼能隨便誣賴她?我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小妍雖跟她不久,但她敢打賭,天真的她絕不會做這種事。
  「是嗎?你們根本就是狼狽為奸、主婢合污!」融融也挺身道。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的,你可有憑據?否則我不會輕饒你。」璟圓格格已被人欺負夠了,她絕不容許小妍也被人欺侮。
  小妍關心她,會聽她傾訴心事,說什麼她也要保護她。
  「你的意思是要證據是不是?那我就拿證據給你。銀杏,過來搜身!」融融凝著邪笑,趾高氣昂地說。
  「不可以,你們怎能隨便搜人家的身呢?」璟圓格格擋在小妍面前,這可是一種極端侮辱人的行徑啊!
  「為什麼不行,莫非有問題?」融融並不打算罷手。
  「格格,要搜就讓她們理吧!我問心無愧。」小妍也不忍璟圓格格因為她而被譴責。
  「你的婢女都這麼說了,你還阻擋什麼?」融融狠狠地推開她,讓銀杏動手理小妍的身。
  銀杏動作粗魯,連理也沒理,便直接往小妍右側腰袋伸手進去,果真抓出了一支玉釵!
  「啊──怎麼會這樣?」小妍暗吃一驚,整個人都傻了!
  「小妍……」連璟圓格格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她仍寧願相信小妍。
  「現在無話好說了吧?小妍本來是個不錯的孩子,就是跟著你才會近墨者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教她的?」融融抓到把柄,說起話來一點也不饒人。
  「別、別怪格格,這和格格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小妍傷心不已,心想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與其自己受罪又何必連累到格格?
  「是嗎?那你承認了?」
  「我……」小妍已是有口說不清,乾脆點頭承認。
  「不──小妍,你沒做,為什麼要承認?」璟圓格格立即抓著她的肩問。
  「我不想連累格格。」小妍裡頭喪氣道。
  「好,你不想連累我,那我更不能連累你了。我明白她們栽贓嫁禍全是為了對付我,而你卻成了代罪羔羊。」
  璟圓格格隨即挺身而出道:「是我唆使她去偷的,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那好,你跟我去見少王爺,看他要怎麼處置你這個女偷兒。」
  融融使了個眼色,銀杏立即上前箝制住璟圓格格,直往大廳去。
  小妍則緊張得在身後直呼喚,仍喚不回璟圓格格,她是既懊惱又悔恨。
          ☆          ☆          ☆
  融融才將璟圓格格押到前廳,正好被剛回府的屈夙塵遇上。
  他瞇著眼,看著融融一臉的劍拔弩張,故意調笑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人何時變得那麼要好了?」
  「誰要跟這個爛格格好了?我是來請少王爺評理作主的。」融融銳聲道。
  「哦?作什麼主,這王府裡不是一向都由你作主嗎?」
  他語多挪揄,有意嘲弄她在王府內作威作福的行徑。
  「少王爺……」
  「好了,說吧!你要我評什麼理?作什麼主?」他徐緩地坐上主位,看著眼下兩個女人。她們一個盛氣凌人,一個面無表情,這畫面還真是有意思。
  「少王爺,她……她偷了你買給妾身的玉釵。」融融怪嗔著。
  「璟圓,你偷了她的玉釵嗎?」屈夙塵淡淡地問。
  「你每次來見我都是為查案而來的,是不是?上回你問我可有撥她一身湯汁?現在又問我可有偷地東西?你……」璟圓格格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天甩下她後,他一連數日不曾再來見她,他可知她有多想念他?如今現身了,她沒有一句關切之語,反而是字字的質問,真的傷透她的心。
  「我不過是隨口問兩句,你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
  屈夙塵也惱火了,這兩天他忙著為她清除謠言,甚至還飛鴿去京畿向皇上說明一切,好讓璟圓格格清清白白的回到淳慶王府。他忙得一團亂,甚至忍著想見她的衝動,只為她的事而忙碌,她卻以這種態度來回報他。
  難道她又故態復萌?他只是被她偽裝的乖順給騙了?
  「對!我就是脾氣不好,你少惹我……」璟圓格格心痛地大喊,被冤枉的人是她,難道她連申冤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他早已與融融串通好,想以此定她的罪,讓她更難堪的離開兀謖王府?
  「我惹你,你若不去偷融融的東西,我才懶得過問。」他用力箝制住她一隻皓腕,目露凶光。
  「對!是我偷了她的東西又怎麼樣?就不過是一支金釵而已,你以為我買不起嗎?」璟圓格格氣極了,只好昧著心說話。
  他怎會那麼不講理,那麼無情呢?在他戲弄她的身體、戲弄她的心,等她一無所有時,就將她踢到一邊?
  「那支金釵可是我送給融融的定情之物,你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
  他也同樣氣瘋了,才會對她惡言相向。
  屈夙塵一雙如薄刀的濃眉緊緊攏著,看在璟圓格格眼中彷似烏雲罩頂,她的心重重的顛了一下,耳畔像是聽見心肺龜裂的聲音……
  「你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你憑什麼讓我為你吃味?除了你難道就沒有別的男人願意和我定情嗎?那你就試試看。」她痛心疾首的怒吼。
  隨之一個旋身,奔出了大廳,她的淚斜飛鬢邊,心……也受傷成碎片。
  「璟圓……你上哪兒去?」屈夙塵心口一擰。
  他正打算追出去時,融融卻緊抱著他的大腿,「別追了,隨她去吧!沒有她咱們王府多平靜啊!自從她一來就雞飛狗跳的。」
  「走開!別攔我──」他用力扯開她的糾纏。
  「不!別去好不好?」她又開始要箸苦肉計,「前陣子摔那一跤讓我的腿一直傷著,我想要你陪我。」
  「融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了你父親我都不予追究,但別把我惹火了,否則我一樣會把你趕出王府。」他惡狠狠撂下的一句話,讓融融驚愕地猛然收回手,眼睜睜的看著他追出大廳。
          ☆          ☆          ☆
  此時天色已暗,屈夙塵籍著尚餘的霞光好不容易在蓮花池畔追上了璟圓格格。
  「你要去哪兒?這條路不是回晚香苑的。」他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緊蹙著雙眉,精爍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憤怒。
  「我要回穆爾王府,這樣才不會餓死在大街上讓你難堪,這總成了吧?」
  她依然記得上次他的冷言譏諷,一股席捲而來的委屈與痛楚折磨得她泫然欲泣。
  「你,別去穆爾王府,我要你留下。」她怎能在他為她動了情後,說走就走?
  他沒料到自己會喜歡上她,偏偏又拗不過自己的心,讓她的影子不斷重現在他腦海裡,這事若是讓莫子揚知道了,豈不讓他給譏嘲得笑掉門牙。
  但他可以不在乎,且下心想彌補她,哪知道這個小女人不但不領情,還伶牙俐齒地駁回他的一番好意!
  「不!」這回她真是傷透了心,連包袱都不要了。
  「你是怎麼搞的?難道真要我強留你?」他箝住她的手勁兒加大,已在她細緻的皓腕上留下一環暗紫的瘀痕。
  「不用你留,我璟圓是生是死,不關你的事。」她眼中叛逆的神色閃爍,更是激怒了他。
  「你別不知好歹!」
  璟圓格格在無計可施下,往他的虎口咬了一口,屈夙塵的手赫然一鬆;她駭得急急往後退,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蓮花池。
  「小心!」來不及了!
  璟圓格格嬌小的身子就在屈夙塵驚悚的眼神下掉進池裡。
  「救命……」她的小腦袋一會兒浮一會兒沉,雙手不斷掙扎著。
  由於池水不深,他一點兒也不著急,好整以暇的蹲在池畔蓄意挑釁她,「你再逞能啊!再凶悍啊!如果要我拉你起來,你就求我吧!」
  璟圓格格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肯求救,其實她剛才猛一踢腿,右腳已有些微抽筋的傾向,疼得很。
  「怎麼不說話?不求我,我可是不會救你的。」他露出魔魅冷笑,就是要讓她開口求他。
  她根本還沒說話,人已往下沉,剛開始他還以為她是有意鬧他,但時間慢慢過去,卻不見她再探頭出來,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
  「璟圓,別鬧了!快起來呀……」她仍沒動靜。
  「璟圓……」屈夙塵臉色陡變,倏然往下一躍,正好看見她整個人蜷在一塊沉在水底。
  他疾速游向她,深吸一口氣含住她的小嘴,然後緩緩將她抱出水面。
  她重重喘了一口氣,仍不肯屈服,小手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我沒求你,誰要你救我?你為什麼不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怎麼又有體力了?還是剛剛你是故意要我?」屈夙塵肺部的空氣彷若一下子被抽空,氣得呼吸都凌亂了。
  「誰在耍你──哎呀!我的腳……」小腿抽筋還真難受。
  「你的腳怎麼了?」
  「不要你管!」
  「你──」他猛一按,她又疼得哇哇叫。
  「這池水太冰了,難怪你會受不了。走,我帶你去泡溫泉……」他霸氣地不待她響應,便提氣將她抱到他寢居專用的「澐香溫泉」。
  璟圓格格尚未意會過來,已浸身在一個充滿煙霧的暖水中,那感覺好舒服啊!
  突然,她抽筋的那隻腳被他舉起,他脫下她的小毛襪,開始按摩著她的小腿肚。
  「你在幹嘛?」她緊張地問。
  「別吵!」屈夙塵深富力道的指腹緩緩揉著她。
  剛開始璟圓格格覺得好疼,但隨著他拉筋的動作,那疼痛已漸漸消逸。
  但正當她鬆了口氣時,卻發現他的手竟開始不規矩地往她的大腿上摸索……
  「你別亂來……」她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
  他卻一個輕扭,反抓住她的玉腕,「怕什麼?或是你還在生我的氣?如果你氣我送給融融定情物,我一樣可以送你一項。」
  他可以送她一個「福晉」的名分,這是他這陣子極力向皇上爭取來的。
  「我才不要你的噁心東西,你拿去送給別人吧!」她含淚怒視他。
  她這副逞強的模樣氣得屈夙塵額上青筋暴露、面目猙獰。
  「你真不識好歹──」
  他怒意勃發的目光內蘊猩紅,直瞪箸她那身因濕透而若隱若現的使好身段。雙手更是瘋狂地撕裂她的衣裳。
  璟圓格格驚駭欲絕、強在當下……「不要──不要碰我……」
  「你就喜歡我以殘暴的手段對你是不是?好!那我就如你所願。」屈夙塵又抓著她褻衣的前襟,奮力一扯,桃紅色的扶胸因而顯現出來,豐潤的乳丘高聳其中,露出引人遐思的乳溝。
  屈夙塵露出殘佞的笑,往她的豐胸上緊緊一擠攏,粉紅的乳暈從肚兜上緣溜出時,他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它,一雙黑眸凝在她細緻白皙的美麗胴體,用力舔吮著地。
  「啊──我會恨你……」她深喘著氣,不相信他會以這麼可惡的手段來對付她。
  「隨你,要恨就恨吧!」他暴戾地怒吼,拚命地吸住她的蓓蕾,一雙大掌更是孟浪粗魯地擠捏著地的豐胸。
  「不──」璟圓格格想出聲抗議,逸出的話語卻被他狠狠地低頭攫住,盡數吞進嘴裡……
  「嗯……」她使勁的想抗拒,卻擺脫不掉他霸道的桎梏。
  天!她唇舌的滋味還真香,光那粉唇就比花瓣還柔嫩細膩,可以想見她身子的肌膚是多麼誘人了!
  一想到這兒!他胯下就陡地翹立,緊繃脹滿了褲襠。
  「就讓我們來洗個鴛鴦浴吧!」他濕熱的唇終於放開她,下一步已動手褪下她的紅兜與褻褲,最後,她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
  「你無恥──」她哭啞了聲音,他那凌掠的手段令她痛心,為何他不能以愛來對待她?她只要一點點的溫柔就好了啊!
  「對,我就是無恥,也只有無恥,才壓得住你的凶悍不是嗎?」
  他猙獰大笑,突地抓起她一隻玉腿,揉著小腿肚,瞇著眼狎語道:「還疼嗎?我的按摩和愛撫不是讓你很爽快嗎?」
  璟圓格格感覺他的指頭如滑蛇般漸漸往她的下體侵犯時,她趕緊以雙臂撐住池畔,舉起另一隻腿想踢開他,「不要……混蛋!」
  「不准動!」他粗嘎的咆哮聲逸出喉嚨,猛地又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腿,將它們用力掰開至他的身側,成了一種非常難堪曖昧的姿態。
  「啊……不──」
  屈夙塵居然高舉她的兩腿,讓水波在她幽穴前的核果上激盪,蕩出她臉紅心跳的呻吟。
  「瞧你!本性露出來了吧?再怎麼假裝貞潔女,不也是蕩娃兒一個。」他突然將頭沉進水中,將她的臀用力壓向他的嘴,舌尖乘機竄進她灼燙的甬道中,以一種非常古怪的方式摩擦旋轉,讓璟圓格格情不自禁暗抽一口氣,渾身徐徐痙攣。
  然而,他火焰般的舌仍不肯放過她,拚命在她體內狂竄,激起她的嬌軀產生一波波無法抑制的顫抖。
  「嗯──噢……」她含糊道,一直維持的冷靜面具終於滑落,取而代之是赤裸裸的飢渴。
  屈夙塵閉住氣,長舌不斷在她抽搐的陰穴中進出掏捻,雙手緊握住她柔軟的嬌臀,用力的舔吮著她,吻噬她不斷泌出的甜液,混合溫泉的水,暖暖地滑入他的喉間。
  該死的!他渾身上下都吶喊著想要她,他瘋狂的想要她……他了心只想征服這個總愛與他針鋒相對的女人。
  「拜託──」璟圓格格的意識已漸漸潰散投降,感官的喜悅如熔漿般淹沒了她,她不禁放縱地響應著地。
  屈夙塵立即鑽出水面,望著她氤氳似水的瞳眸,深吸了一口氣道:「達到歡快了嗎?我的愛撫喚醒了你是嗎?」
  他俯下身,讓她的雙峰抵住他的胸膛,雙手仍捧住她的大腿,讓她跨勾在他腰際!不停以粗糙的衣裳磨贈她柔嫩的秘口。
  「嗯……」她迷亂地吟哦,小臉變得一片通紅。
  「還想要嗎?」他邪氣地低笑出聲,赤紅的眼盯住她滿臉的潮紅,和微喘起伏的胸脯。
  「我──」她仍執拗著,咬緊唇,死都不願屈服。
  「丫頭,你是想以退為進嗎?聰明──」
  「哎呀……」
  她霍然一怔,渾身抽緊,因為,他的長指正詭異地插進她下體緊窒的窄穴中,不停地推擠戰攪。
  璟圓格格愈縮愈緊,甬道緊夾住他修長的指頭不放。
  屈夙塵誰睇著她迷惑的臉龐,嘎聲哄道:「你這是幹嘛?捨不得我離開,還是想要我了?」
  「好難過……不要了──」她輕輕呻吟,羞紅的小臉無措地撇向一邊,不敢看他一瞼的狎戲。
  「不要嗎?」他指尖猛地又是一記重戳,激起她狂熾的喊聲,水波淹在她乳峰上,輕輕按摩著地早已脹紅的乳暈,使此刻的璟圓格格看來更迷人。
  「嗯,求求你──」她好痛苦,這種情慾的折磨最讓她難以忍受。
  「求我什麼?」他靈巧的手指不停在她甜蜜的私處鑽動、翻攪,彷似在探索箸她的秘密。
  璟圓格格渾身又麻又酥,不斷愕然驚喘,緊張得都快窒息了。
  「停……停止──」她吟出破碎又難堪的字眼。
  他喉間傳來一道咕噥聲,指尖霸道地銜住她的下體,不退反進,加重他深沉的攻擊!
  「嗯──啊……」
  她濃烈地喘息,無法承受他這般狂野的動作,與粗暴的戳弄。
  「我不要了……」她低泣著,搖晃著小腦袋。
  「你真可愛,我又沒問你要不要啊!」屈夙塵冷笑,目光專注在她不住抽搐的雙腿頂點,故意不去看她那雙絕望的眼,也聽不見她哀哀懇求……
  「啊──」
  他深扣住她下體的手指拚命在她緊縮濕源的小穴中拉抽、扭動……忽地又強行再插入一指,深陷在她不停悸動的柔軟裡。
  「不……不要……」他這種暴虐的動作讓她猛地清醒,開始大聲叫嚷。
  屈夙塵低沉輕笑,埋在她體內的兩指突地一張,撐開她緊隘的穴徑,掏弄裡頭氾濫的汁液。
  「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赫地趴俯在她身上,急速解開褲腰,將自己的昂藏抵住她溫熱緊密的穴道口,下一步已似狂獅般的衝刺。
  「啊……不──」
  他不理會她的吶喊,怒意已飆上沸點的他狂肆地加深進犯的速律。
  她脆弱地抽泣,整個人瀕臨崩潰。
  「別吵,只要告訴我,你舒服嗎?」
  他含欲的目光微問,微勾的唇畔夾帶著一絲冷酷。
  「我……」她嬌喘吁吁,咬著唇不肯吐實。
  「夠倔強!」屈夙塵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椒乳,在她雪白的酥胸上映上紅暗的指印;胯下硬碩的勃起令他失控的挺身抽搐,撞擊著她敏感的粉瓣,與她的濕液磨擦出曖昧的激水聲。
  「啊──」她雙手抓住他的臂膀,不自覺得挺起臀,承受他的攻擊。
  他得意的冷哼,讓她的手勾住他頸後,他則捧住她的腰,以十分曖昧的姿態走出溫泉,來到一旁草地上。
  「會讓人看見的!」璟圓格格紅透了殷頰。
  「怕什麼?看見就看見,反正你已無名節可言了。」他故意氣她,事實上這兒是他的私人境地,就連融融都不得進來。
  「你──走開……」她氣得拳打腳踢。
  「對!就是這樣,我就是喜歡強悍的你──」
  他板開她的玉腿,腰桿一挺,使勁的貫穿了她,深深搗進她柔弱的下體。
  「啊……」她一陣哭喊,似顫抖的哀求……
  「叫啊!盡量叫吧!把你勾引別的男人的野勁兒全使出來吧!」他一次次掠奪著她,狠狠撞擊著她的脆弱。
  璟圓格格雙手緊握成拳,閉上眼,心已死絕,任由他狂野地吞沒她的哭喊與懇求,只剩下一聲聲的啜泣……
  屈夙塵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瘋狂的舉動,一心只想要徹底的毀掉她的靈魂,讓她臣服於他。
  他像只縱慾的野獅,一味地在她體內抽送熱情,直到一陣重顛後,他與她同時達到了高潮,一股狂熱的泉源噴射在她穴道深處……
  他濃重地喘著氣,直望進她失魂的眼中,「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我的寢宮,別再出什麼餿主意。」
  「你……你說當你膩了我時就會放我走,那何時……何時呢?」她絕望地問,眼底銜滿淚霧。
  屈夙塵聞言,更是氣極敗壞,「你慢慢等著吧!等我玩爛你為止──」
  他忿忿地撂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璟圓格格征仲地看著地離去的背影,淚已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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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簡直氣死我了,為什麼你出的一些主意都沒有效果呢?」
  融融氣憤地在銀杏面前抱怨,尤其當她得知屈夙塵竟將璟圓格格帶進他專用的「澐香溫泉」,心中更是氣惱。
  「夫人,我……」銀杏委屈地撇撇唇,「我哪知道少王爺對璟圓格格這般寵愛?無論嫁禍給她什麼罪名,他都無所謂。」
  「你說少王爺愛她?」
  融融頓時火冒三丈,眼底出現了妒火。
  「這是事實,難道你看不出來?」銀杏實話實說。
  「哼!」她怎能讓璟圓格格霸住了福晉的位置,那可是她癡等許久的啊!
  既然已做了這些,她絕不能半途收手,所謂狗急跳牆,融融腦海中倏地激起一道更狠冽的主意。
  「對了!我記得你表哥也住在鎮上是不?」她突然轉向銀杏問道。
  「是啊!可是他不務正業,在鎮上是個混混,成天混吃混喝的。夫人,您問這些是……」銀杏疑惑地反問融融。
  「他愈混愈好,你快去把你表哥找來,我有事想請他幫忙。」融融冷冷一笑。
  「夫人,你到底有了什麼主意,說出來聽聽嘛!」
  看見主子詭異的表情,銀杏隨之心驚膽跳,無論如何她得先弄明白融融究竟在出什麼主意,才能安心的將表哥請來。
  「你真麻煩,教你做件事就這麼不幹不脆的,難怪這麼沒用!」融融瞪著她,附在她耳畔,凝著邪笑說道。
  「什麼?你要我表哥去──」銀杏閒言不禁大喊。
  融融立即捂上她的嘴,斥罵道:「你要死了,喊得那麼大聲,想讓我在王府特不下去嗎?」
  「夫……夫人,這樣好嗎?」
  她銀杏雖不是好人,但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你這麼沒用?好!那上個月你向我借的五十兩銀子現在就還給我。」融融不容地退縮,立即以其弱點壓制她。
  「夫人──」銀杏霍然跪在地上,涕淚縱橫道:「那些銀子我已拿給我爹娘回鄉修屋用了,現在要我怎麼還啊?」
  「還不了就去把你表哥找來,把我的計劃告訴他。事不宜遲,趁待會兒少王爺將到軍吏處的空檔,把事情給辦了。」融融狠心威脅道。
  「這……好吧!我去跟他說說看。」她頹喪不已。
  「那就起來吧,咱們得把握時間,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璟圓趕走。」融融睨了她一眼,催促道。
  在妒意攻心下,她已逐漸失去理智,變得喪心病狂了。
  「是。」銀杏站起,急忙為主子辦事去。
  當她出府時,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正好被小妍瞧見,她不禁懷疑銀杏是否又在出什麼餿主意企圖陷害璟圓格格,於是偷偷跟在後面。
  跟過幾個弄堂,小妍遠遠瞧見銀杏進入一間破屋內,不一會兒走出一個尖嘴喉腮的男人,兩個人咬了半天的耳朵,情況詭異極了。
  但由於距離太遠,小妍無法聽清楚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心中焦急得要命。正在她不知所措時,那男人竟跟著銀杏走了,小妍考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          ☆          ☆
  璟圓格格等衣裳干後,就回到晚香苑,她本想和小妍告別,誰知道她怎麼也找不著小妍。近夜時分,她只好放棄等待,打包簡單的細軟後便離開兀稷王府。
  為了怕再給順嫂他們找麻煩,她決定不向他們辭行,自己一個人默默離開,另一方面地也擔心再讓屈夙塵追上,於是她加快了腳程,準備步出府邸。
  璟圓格格不知自己該上哪兒去,一心只希望離開這個與他有任何關聯的地方。
  她不想再聞到他純男性的麝香氣味、再聽見他醉濃如酒的低沉聲音、再看見他惆儻狂野的不羈模樣,因為,這些只會令她黯然傷神。
  一心愛戀一個男人,卻得不到他的珍惜,有的只是重重傷害,這教她情何以堪?
  她原以為自己可用一丈的痛來換取他一寸的情,誰知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才步出晚香苑後門,璟圓格格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擋住去路。
  「你就是璟圓格格?」猥瑣的男子涎著臉看箸她。
  他就是銀杏的表哥劉山,在他收了融融的百兩銀子後,他就在銀杏的帶領下躲過幾個守衛來到晚香苑,正好看見她提著包袱往他的方向走來。
  「你是府邸的人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她提防地看著他。
  此人沒穿府邸的護衛服裝,也不是廝僮打扮,而且一臉奸佞相,絕非善類。
  「雖然你沒回答我的話,但我可以想見你就是格格了。」劉山賊賊一笑,徐徐走近她。
  「你想幹嘛?」她感覺到不尋常,迭迭退後。
  「你長得真是美,難怪有顛覆男人的本事,從北京城到咱們這兒一路上都是你浪蕩的傳說啊!」
  劉山擦了擦嘴,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臉頰;璟圓格格連忙一閃!
  「放肆!」她怒斥了一聲,但臉色已泛白。
  天!她到底是落到什麼樣的處境?這裡是晚香苑的後門,根本沒有巡邏隊,她該怎麼辦?
  「別在那兒放三放四了,你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會不知道嗎?別假了!」劉山哈哈一笑。
  璟圓格格心頭猛地一撞,疼痛難抑,為什麼大家都要這麼說她、誤解她?別人的指控她還能忍受。可……屈夙塵明明知道她是清白身,卻還要惡言惡語地傷害她、羞辱她?為什麼他要那麼狠?為什麼……
  「你走開!離我遠一點兒。」她放聲大喊,渾身發出恐懼的冷顫。
  「我要是不走呢?」
  「我會大叫,把這府邸的人全都喊來,到時候少王爺一定不會輕饒你的。」璟圓格格故作堅強,機伶的大眼不停轉動,試著找機會溜開。
  「這個你倒不用替我擔心,少王爺絕不會處置我的。」劉山大笑,露出一口黃板牙。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驚悚地問。
  「什麼意思?告訴你吧!就是少王爺付我一百兩銀子買我來的。」他咧開大嘴,眼看她那小臉發白的可人樣,口水都快淌下來了。
  銀杏那丫頭這回可真是找了一件好差事給他,不僅有銀兩可拿,還有美女可以嘗。嘖嘖嘖!光是想他就渾身搔癢,褲襠已繃得受不了了。
  「他買你來……」璟圓格格一張俏臉已成灰白,接下來的事她根本不敢去想。
  「對!少王爺買我來帶你走的,換句話說,就是任我玩你了。嘻……」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則一步步復退。
  璟圓格格此刻不僅臉色發青、慘白,心也擱淺了。
  「不──我不相信!你騙我……你騙我……」她驀然大吼,淚縱橫交錯於雙腮。
  屈夙塵是瞧不起她、嫌惡她,但還不至於做出如此殘忍無情的事!不會的……就算念在阿瑪的份上,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你別傻了,若沒有王爺的允許,我哪能進來這裡找你呢!」劉山拉了拉褲腰,一臉賊佞相。
  「你給我滾!」她溢出屈辱的淚,那不僅是害怕,而且是心死的悲哀。
  「別這樣,少王爺不要你了,還有我疼你啊!再說,你又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良家婦女,別裝了。」
  劉山將她逼到死角,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露出噁心的饞樣。
  「別碰我!」她憤而往他臉上揮拳。
  他沒料到璟圓格格會如此凶悍,因此沒防到她有這一著,鼻頭都被打紅了。
  「你這個臭婊子,還以為你是格格啊!沒有人會要你的,人家頂多是拿你來暖床而已,少放作清純,跟著我劉山,你算是祖上積了陰德。」
  他緊抓著璟圓格格雙臂,硬是要湊上自己的臭嘴,親吻她白皙的頸子。
  「別碰我!你滾──」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最後速雙腳也用上了,使力往劉山胯下一踢,整得他哇哇大叫。
  她乘機抓緊包袱就要跑,卻又被他猛然一摸,額頭撞上圓柱,流了不少血。
  但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她絕不能倒……但眼前為何愈來愈暗……好像催魂使者將要前來找她似的……
  劉山伸出舌頭,噁心地舔了舔嘴,又要親吻璟圓格格嫣紅的小嘴──
  「哎喲……」一個飛石猛地擊中劉山的右頰,疼得他立刻放開璟圓格格,慘叫一聲。
  「你是誰?好大的狗膽!」
  屈夙塵怒視著劉山,喚來侍衛,沉聲道:「把這賊人關進大牢,等我親自查問。」
  他方才正打算前往軍吏處共商禦敵大計,是小妍不惜犯上「不敬」之罪,將他由半路上給找了回來,沒想到竟讓他看見這一幕,他心中大罵:好個融融!
  兩名侍衛立即湧上,將劉山挾走,劉山嘴裡還不時大喊冤枉,「饒命啊!不是我要這麼做的,饒命啊!」
  屈夙塵無暇他顧,立即奔向璟圓格格,無奈她已昏厥。
  他心痛不已,急忙抱起她直奔晚香苑????
  屈夙塵才剛將她額上的傷口包紮好,璟圓格格已轉醒,猛然睜開驚恐的大眼!
  當她一看見他時立即用力推開他,忿忿地說:「走開……滾……我不想看見你,不要再看見你……」
  璟圓格格不顧額上的傷,翻身起炕後就急急的往門口走去。
  屈夙塵立即攔住她,而頭暈目眩的她由不得身體的不適!倒在他懷裡。
  「別擋我──你好殘忍……好可怕……」
  她似瘋了般敲擊著他的胸膛,欲哭無淚的臉上全是驚悚與害怕的神情,她怎麼都無法忘記他竟找別的男人來糟蹋她的事。
  「住手,璟圓……」他猛地抓住她揮舞的雙拳,心痛於她的悲淒。「你為什麼會說我殘忍呢?」
  「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她驚魂未定地大喊,根本沒聽見他的問句。她一心只想逃開他、躲避他。
  「璟圓──」他靠向她。
  「別過來、別過來──」她又是驚聲尖叫。
  「好好!我走──你別太激動。」屈夙塵定定地看著她,眼底全是落寞與悔恨,就在剛剛他看見璟圓掉在地上的包袱時,才明白自己又差一點失去她了。
  他不敢想像若小妍沒去攔他,或是他來遲一步,整件事又會變成怎麼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走──」她指著門口,神智已亂。
  「我去叫小妍來陪你。」他細聲誘哄。
  「不要──我誰都不要,我要阿瑪,我要回家……」她突然奔回炕上,抱著枕頭,滿臉驚懼的她,大眼裡銜滿了駭意。
  「好,我去請淳慶王爺來見你,你不要太激動,好好歇會兒。」屈夙塵與她對視良久,見她乖馴地不再大聲叫嚷,這才歎了一口氣,疲累地走出房門。
  難道他用盡一切方法,卻始終無法留住她?他不禁苦笑,想不到當初只是想為友報仇,如今竟變成他為愛深困!
          ☆          ☆          ☆
  銀杏急忙奔往融香園,上氣不接下氣地一路喊道:「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難道你表哥出亂子了?」融融見她這般匆忙,心頭一驚,立即往懷的方面想。
  銀杏焦慮地點點頭,「就這麼巧,被少王爺給撞上了。」
  「怎麼可能,我算好他今天要出府,而且不是已經出門了嗎?」融融這下可慌了!「你表哥沒把我們給招出來吧?」
  「這我就沒把握了,但聽說他一被抓進牢裡就嚇昏過去,可能還沒說出來。」
  銀杏後悔極了。
  這下可好,好好的兀謖王府她必定是待不下去了,可家中還有父母弟妹待養,她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那還好,我們還有機會逃。」融融急忙開始收拾起重要值錢的首飾和銀票。
  「我……我不逃,如果我留下來向少王爺懺悔,或許他會原諒我,留我下來。」銀杏心想,即使她逃出去,也逃不過貧困生活的折磨啊!
  「你真沒用……哼!隨你了。」
  融融本想責罵她沒出息,但又怕時間一耽擱就走不掉,於是!啤了她幾句後又連忙打包金銀財寶。
  也不知何時,屈夙塵已站在門際,怒目看著融融那副緊張的模樣。
  「你要出遠門嗎?怎麼沒告訴我一聲?」他冷聲嗤笑道。
  銀杏聞聲,回頭一見是少王爺,立即咚地一聲跪下地,渾身打著冷顫說道:「少王爺吉祥……」
  「你先下去──」他是要找罪魁禍首,銀杏這個幫兇他日後再處理。
  「是。」銀杏看了一眼融融,自身難保的她已顧不得他,快步離去。
  「少……少王爺,您不是出府了嗎?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融融故作鎮定,安慰自己說不定屈夙塵還不知道真相,她絕不能自亂陣腳。
  「也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不舒服,就折回來休息了。」他走向前,一見她攤了滿桌滿床的珍珠寶貝,不禁慵懶一哂,「我曾送過你那麼多東西啊!」
  融融立即衝向前,將東西全都掃進錦袋中,「是……是啊!」
  「可見我待你不薄,你怎麼捨得悶聲不響就離開我?」他倏然轉首看她,眸光由濃轉闇。
  屈夙塵那道侵略性的眸光令她心慌,她立即佯裝笑意,裝模作樣地撒嬌道:「融融怎麼捨得離開您?只是聽說漓水很美,想去那兒度個假,再說少王爺您又那麼忙,肯定是沒空陪我去,融融只好一個人去囉!」
  「也對。」他嘴角蕩出一抹詭笑,「我近來是忙得不得了,忙得差點兒忽略有人在我府邸裡翻天覆日、為所欲為。」
  「少王爺……」融融胸口突地梗窒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漓水有個別苑,你知道嗎?」他倏然話鋒一轉。
  融融略微鬆了一口氣,卻仍戰戰兢兢地問道,「少王爺願意將漓水的別苑讓予融融度假用嗎?」
  他冷哼了一聲,「從今天起,我撤除你待妾的身份,沒收所有的賞賜,貶你為奴婢至漓水別苑打掃房舍。」
  「什麼?您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她手支著額,差點兒昏了過去。
  「你既然能擅自叫人來侮辱璟圓,我為什麼不能貶你為奴?融融,我當真沒想到你竟會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屈夙塵微瞇冷眼,神色犀利如刀,嚇得她花容失色。
  「不!少王爺,您原諒我吧!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吃味,我不容許璟圓佔據您所有的心思,我不希望您遺棄我。看在我爹曾救過您的份上,也看在我對您的一往情深,饒過我吧!」融融陡地跪下,哭得慘烈。
  「為了你爹的恩情,我縱容了你多少次了?你幾回嫁禍璟圓,我全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你以為我不明白?我想這份恩情我也還夠了,沒把你趕出府已是仁至義盡,待會兒我會派人帶你去灘水別苑,你的確得好好收拾收拾。」
  話語一落,他忿忿然用袖離去,
  融融愣在當場,哽咽低泣,悔不當初……
          ☆          ☆          ☆
  接下來的幾天,屈夙塵一樣被璟圓格格隔離在門外,說什麼也不肯見他,使得他懊惱不已,這時候,他的貼身護衛突然送來一封信柬。
  「少王爺,屬下已將你的信件快馬送至淳慶王爺手上,這是他回復的信函,請您過目。」
  他立即接過一瞧,臉色淬變!淳慶王爺在信中說他將於近日趕來江南,將璟圓格格接回去。並告知皇上已不再怪璟圓格格,撤除了她不得返京的聖令,而且,也有位愛慕璟圓格格已久且不計較她醜聞的貝子爺願意娶她,所以,他將親自下江南將她帶回去成親。
  看完信柬,他猛力地將拳頭敲在案上。
  是他自找的,皇上之所以會撤消聖令不正是他暗中幫忙嗎?這下可好,他可是幫了自己一個倒忙,他真能讓她抱著對他的恨意離開這裡?且從此兩人不再有任何瓜葛,甚至男婚女嫁……
  不!他絕不允許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更不准其它男人碰她一根寒毛!
  「少王爺,淳慶王爺信中怎麼說?」護衛問道。
  「皇上已撤除璟圓永不得返京之令,淳慶王爺竟要接她回去與別的男人成親!」屈夙塵咬牙道。
  「這怎麼成?難道淳慶王爺不明白皇上之所以會改變心意,全是少王爺您暗地裡諫言幫的忙?您這麼做全是為了璟圓格格,他怎能隨便把她嫁給別人?」
  這事唯有他知道,也深深明白少王爺對璟圓格格不予表達的那份情愛。
  「不!我不會讓她離開我,嫁給別人。」屈夙塵說著,立即衝出屋外,正好撞見躲在廳外的銀杏。
  「你躲在這幹嘛?」
  「奴婢是想請求少王爺原諒,奴婢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她苦苦哀求著。
  「算了,這全是融融逼迫你的,不過處罰仍是不可避免,現在起,你從下層奴婢開始做起。」他嚴聲說道。
  「是,謝謝少王爺……」
  屈夙塵不再看她,直接前往晚香苑。
  一到那兒,他瞧見小妍坐在閣外門檻上,不禁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裡?」
  小妍一見是屈夙塵,立即站起福了擋身?愁眉苦臉地說:「稟少王爺,格格連我也不見。」
  「這……」他眉一蹙,「你下去吧!」
  屈夙塵隨即推門而入,偏偏璟圓格格一看見他,就驚悚地縮在牆角,嘴裡喃喃念著,「惡魔……出去!出去!」
  「璟圓,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何這麼怕我?」以往他會站在遠處安慰她,但今天他已耐性全失,不想再一個人做困獸之鬥。
  他牢牢拽住她的細肩,冷眼睥睨她一瞼的茫然與恐懼。
  「別碰我,我討厭你。」經過數天的心靈沉澱,她已漸漸恢、心智,但愈是平靜她愈是害怕他的靠近。
  她好害怕這個只會傷她的心,又殘忍無情的男人!
  「你討厭我?你可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他大聲對她厲吼。
  「你擔心我?是不是擔心我為何沒被你買來的男人給玷污了?更擔心我把你的可惡行徑傳揚出去?」
  璟圓格格回睇他,冷冷笑說,心卻沉重得像被灌了鉛似的,好沉重啊!
  「你說什麼,我買男人去……是誰說的?」他大為震驚,難怪璟圓格格會這麼恨他。
  「別否認了,那個噁心的男人親口告訴我的,你討厭我、嫌惡我,你想毀了我──」她的胸口狠狠的抽痛,原本就已殘破的心又被震得幾近粉碎。
  「去他的王八蛋,我根本就沒有叫任何人去強姦你,而且那根本不可能!」
  媽的!這必定又是融融稿的鬼,早知道他就宰了她!
  「我不要聽──」璟圓格格拚命搖頭,小臉上浮是不勝的愁苦。
  她也不願相信他是這麼狠心的人,可是那賊人言之鑿鑿,再加上那段日子他不斷對她的譏諷,讓她更加信以為真。
  「我要你聽我說。」他不肯放開她。
  「不……不要!我什麼都明白了,在北京城時,你就千方百計想要毀了我,如今又拿戲弄我當消遣,我不知道你還要怎麼對付我?不過,求求你放過我吧!別再折磨我……」
  「我知道我以前太偏執,也做錯了,但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行徑──」屈夙塵百口莫辯。
  「別碰我,你走開──」她慌得尖叫。
  「我偏偏要碰你──」他托住她的下顎,眼神因憤怒而黯然失色,「你就寧可信那個賊人的胡言亂語,而不願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阿瑪就要來接你回京成親了,我不容許你再躲著我。」
  「你走開,我要回家……」一聽見「回京」二字,璟圓格格就激動大喊。
  「我不准你走!」他突然壓住她柔軟的身軀,噙住她的小嘴,長舌鑽進她喉間,強肆地碾吻著她,品嚐著她的幽香與甜美……
  「嗯──」她悶聲抗議,小手使勁推著他厚實的胸膛,這讓她想起被賊人強吻的那一幕,因此,她害怕地渾身發抖。
  他火熱的唇不停吮吸她的嘴,貪婪地汲取她齒間的甘甜蜜液,囓咬著她的貝齒,吻腫了她的紅唇。
  她的小手揪緊他的衣襟,發出無言的抗議。但他絲毫不為所動,也沒有意思要結束這個吻……
  璟圓格格在他懷裡怒火漸熾、氣喘吁吁,紅唇腫脹、濕潤,她是如此的憤怒
  「該死的!我愛你,璟圓。」屈夙塵語氣哽咽,首次對她表明心跡,卻沒料到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不相信,你又在要詭計了。待會兒你是不是又要教所有的人來看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她的小嘴終於掙脫他的束縛,放聲大喊。
  屈夙塵眼底燃起了悔恨與絕望,冷硬地說:「看來我怎麼說,你都有辦法否決我的話。」他無情地箝制住她的肩膀,緊繃的肌肉傳來他的怒氣。
  「你這個魔鬼,走開、走開……」她小手按在胸口,試著撫平狂亂不整的心跳。
  「我不走,既然你認定我是魔鬼,在你離開我之前,我就徹底當個掠奪你的惡魔好了。」
  他語氣放柔,變得詭魅,「你說我該從你身上哪個地方開始動手?是先掐住你的脖子直到你斷氣為止,還是重重的毆打你一頓,讓你跪在我腳前哀聲求饒?」
  「我會咒你不得好死!」她瞇起眼狂喊,偽裝鎮靜。
  「好,那就讓我們一塊兒下地獄吧!」他動手將她的絲綢衣衫推到腰際,露出她僅著褻褲的修長玉腿,又猛地撕裂她的前襟,裸露出高聳的雙峰。
  「不……」驚慌席捲了她,他卻猛地壓縛住她柔軟的身子,脫下自己的長褲,躍起的男性熱鐵緊緊抵住她的恥骨處。
  「別吵!」他目露凶光,一手滑向她的腿,使出變力強迫分開它們。
  璟圓格格睜大眼,驚恐地合攏雙腿。「不──」
  「你會要的。」他嘲弄地低語,「等會兒你會山口動將自目己送到我嘴裡,讓我吃了你!」
  她被他的話語所駭,並感覺他的雙手探進她兩腿間的女性幽秘處,放肆地碰觸、愛撫,每每被他劃過的地方都如火焚般的灼熱。
  「我阿瑪就要來了,你不怕我告訴他,你──啊……」
  她嘶聲尖叫,因為,他堅挺的勃起已似刀刃般,狠狠地貫穿她的私處,殘忍地凌遲著她!璟圓格格身子劇烈顫抖,想要擺脫他。
  而他卻趁勢更加擠進她嬌小的軀體內,讓她密切地包裡住他。「再動啊!是不是舒服得受不了了?」
  她閉上眼抽噎,倔強的個性不容許她示弱。
  見她悶聲不語,屈夙塵更憤恨了,他加快抽動,在她尚乾澀的甬道中賣力的奔騰,雙手不斷擠壓柔捏她嬌柔的雙峰,結實有力的陽剛強硬、恣意地在她體內衝刺
  「痛……」她尖聲吶喊,他的莽撞已在她感官中投入無數的火焰,燃燒著她,帶給她無法言喻的折磨。
  澀意逐漸消失,她泌出潤液,隨著他激烈的動作,陷進狂野的風暴中!
  屈夙塵一再衝刺,已喪失所有的理智,直到她虛軟無力,隨之他也發生一陣狂吼,強健的身軀一陣痙攣後,沸騰的熾流射進她柔軟的甬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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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璟圓格格明顯的感覺到他在她幽穴中的顫動,羞怯的感覺不禁又湧上心頭,讓她痛苦地回開臉,暗自飲泣……
  「看著我。」屈夙塵濃濁地命令道。
  她不肯屈服,不願看他。
  「你何苦欺瞞自己的感覺?我知道你剛才在我身下是如何顫抖、抽搐,你明明亢奮得很。」他盯住她,曖昧的低語。
  在他灼人的注視下,璟圓格格難堪地別過瞼,心既已死,她只能用冷漠的表情響應他。
  「你說話啊!」他拚命搖著她的雙肩,難捺地焦灼與痛心不停絞扭著他的心臟。
  「你乾脆殺了我吧!」她疼得擰眉。
  他挑挑眉,目光灼熾道:「謝謝你提醒我,這倒值得我好好考慮……」
  她恨得牙癢癢的,睨著他蓄意挑釁道:「那你動手吧!否則等我回去後,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屈夙塵抓住她的手腕,柔柔地說:「你就當真那麼想死?好!我就讓你興奮、顫抖而死。」
  「你……你是什麼意思?」她的雙頰蒼白,直想往床裡退縮,卻發現他那兒還埋在她體內未曾消褪!
  他嘴角揚起笑意,「你說呢?」同時他挪動了下體。
  「啊──不!你該死。」璟圓格格對他擊出雙拳,懼意已被憤怒所取代。
  屈夙塵抓住她妄動的小手,目光變得深黝,「你在我床上,永遠都得像只凶悍的小野貓嗎?」
  他猛地撕開自己的衣衫,將長滿胸毛的胸膛撩撥著她的雙峰,雙手擠捏著她早已脹紅的凝乳,以熾熱的動作愛撫她,讓她興致逐漸高漲起來。
  「呃……」她扭動著身子,面頰一片排紅,那驚駭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被狼吻的小鹿。
  「怎麼?現在還想死嗎?」
  他發出猙獰的笑容,兩指往她俏挺的乳尖一夾,揉轉出麻辣的火焰!
  「別……你剛剛才──」她自覺難逃魔爪,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格格,你太低估男人的能耐了,只消稍做休息,我保證又有能力在你這兒興風作浪。」他指尖曖昧地抵了一下她下身的穴口。
  「嗯──」璟圓老羞成怒,顫聲指控,「不准……不准你再碰我!」
  「為何不可?你要我下地獄,我又怎能讓你獨活於天堂。」他露出可惡的笑容,「放心,在告別天堂之際,我會盡可能溫柔、熱情……讓你抵抗不了。」
  他的嗓音慵懶如絲,在柔聲承諾間已扯開她的羅裙,這次他要讓她一絲不掛地在他身下哀嚎、吶喊──
  「我恨你──」
  「噢!你這句話已說過好幾次,恨吧!愈恨你就愈忘不了我。」
  他柔柔一笑,唇再次尋著了她的,細細綿綿如羽毛般輕觸,舌尖更像蜻蜓點水般愛撫著她。
  璟圓格格僵直身子,下定決心不響應、不屈服於他。可……在他有意的挑逗下,她卻已明顯的喘息不已、心跳加快。
  他的掌心覆住她的乳尖,摩弄著地綻放的玫瑰,一股酥麻的刺激突地貫穿她體內,雙腿間更漾起陣陣暖流。
  就在她轉身想逃開之際,他濕熱的嘴轉而覆上她的挺峰,舌頭舔舐著她的乳量,牙齒囓咬著她的乳頭.
  璟圓格格倒抽了口冷空氣,低呼一聲,但他仍不為所動,持續他挑逗撩戲的步驟,一步步進攻她的感官,奪走她的一切……
  「不要……」她喊道,呼吸變得更為急促了。
  他仍不理會她,不停親吻著她的乳溝及敏感的腋下……
  「啊──」她怔了怔,無法承受他得寸進尺的進攻,藉機往上挪移,企圖躲開他令人迷亂的挑撥。
  屈夙塵邪惡一笑,順著她漸漸往下移……
  「不……」她吶喊掙扎,卻徒勞無功。
  因為,他倏然將自己的頭顱塞進她雙腿間,完全貼合地在她的密穴上印下他的吻痕,他的舌尖挑弄著她的陰核、粉瓣,輕觸、愛撫、舔舐,以一種拖延戰術達成對她的酷刑折磨。
  「嗯──走開……」她抓緊他的發想推開他,嘴裡更不斷逸出怒罵與抗議。
  屈夙塵的腦袋開始前後擺動,長舌在她的下體內激起陣陣狂炙如雷極般的快感。
  最後,她停止了掙扎,一聲聲的驚喊與呻吟說明了她已達歡慰的感覺。
  肆虐著她的是一種甜蜜的飢渴,下體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直到她腿間又溢出一股灼燙的熱液。
  「這只不過是下地獄的開始而已。」
  他柔聲說,卻暴虐地將自己再次衝入地濕濡多汁的穴徑中。
  「唔──」這回有了潤液,她不疼了,襲上心頭的是一股令人無法忍受的歡愉。
  「來!讓我好好愛你……」他瞇起狹眸,低啞地嗄語。
  屈夙塵雙手環住她,在她體內不斷蠕動、進退,著迷於她永遠無法令他饜足的甜美!
  璟圓格格僵住身子逃避他,故意不去感覺他,但他狂放的抽動與衝刺卻不斷刺激她的感官,使她無法抗拒,無意中她拱高了臀迎向他,讓他更深地刺入。
  「天,你那兒真熱啊!」
  她的緊實包裡住他,隨著抽動的頻率增快,磨擦生熱下熾烈的火焰燃燒著他倆全身,他已覺得快要到達了引爆點。
  「不──」她仍想找回一絲氣力,但他孟浪的戳動已在他倆的結合處發出白熱的火焰,將她剩餘的力量全都燒燬殆盡。
  「別抗拒我,你會喜歡我這樣對你的。」
  他用力掰開她姣好的玉腿,大口喘著氣,旋律逐漸加快加強,衝刺也愈來愈深,像一道道颶風席捲著她的身心。
  「啊……」她頻頻抽搐,急急呼喊,不斷地痙攣、顫抖,在他快速地抽送中再一次到達狂野的風暴高峰。
  屈夙塵則逸歎出歡愛滿足後的酣暢快意……
  然而隨著高潮的平息,湧上璟圓格格心頭的卻是尷尬與難堪,心跳更似脫韁野馬般狂亂不已,全身已因為恐懼而硬化。
  他卻無視她在他懷裡的緊繃,俯身便叼住她一隻椒乳,細細品嚐了起來。
  「你……」她挪動身子,討厭他肆無忌憚的舉動。
  「人家常說男人是自私的,做完愛便倒頭就睡,我不過試著改變那樣的習慣。」他凝唇低笑。
  「你不需要改變什麼,我們不會有下次了。」她驚慌地迎上他的視線。
  「是嗎?」他眼神變得深邃,又再次俯下身──
  「哦!不──求你放過我……」她無力地說。
  「嫁給我,璟圓。」突然,他埋在雙峰間!沉沉地說了。
  她一愣,以為他又在撒謊引誘她,「不……你別又再對我花言巧語了,你的心有多狠,我最清楚不過了。」
  「我狠?」他突然發出瘖啞的笑聲。
  他那眼神冷峻得令她害怕,卻也摻雜了些許心疼。
  「你……」她說不出話了。
  「是的,我狠,等淳慶王爺來接你,你就隨他回北京城吧!躲開我這個狠冽的男人吧!想不到最終還是我一個人下地獄,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屈夙塵翻身起炕,走出晚香苑的同時,一路上狂笑不止。
  璟圓格格微愣,被他那淒厲的笑聲所刺激,眼眶也變得濕濡。他那句話到底具什麼意思,好像她傷他極深?但,如果他、心裡真有她,又為何要用各種手段來傷害她?
  她迷惘了……人全亂了……
  不久,敲門聲陡地響起,璟圓格格以為是小妍,立即拉被掩身,拭了拭眼角的淚,「進來。」
  然而,踏進屋裡的不是小妍,卻是她最不想見的銀杏!
  「你來做什麼?」璟圓格格像只刺蝟,自衛地豎起渾身的刺。
  「格格,您別誤會,我這次來是來向您道歉,也是來請求您原諒。」為了表哥那件事,她自責許久,她雖窄肚狹胸,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啊!
  再則,她表哥的所作所為被她嫁禍給屈夙塵,屈夙塵竟還留她在府邸,免得她們一家人陷入困頓,這份恩情她這輩子都報答不了的。
  所以,她一直在遠處等待,直到屈夙塵出了晚香苑,她才敢進晚香苑向璟圓格格坦誠,但願能幫少王爺挽回格格的心。
  「你……」
  「格格,您誤會少王爺了。事情是這樣的……」
  璟圓格格小嘴微啟,杏目愈睜愈大,而淚亦隨著銀杏的話傾洩不休──
          ☆          ☆          ☆
  淳慶王爺與隨從一行人快馬加鞭趕來兀謖王府。
  當屈夙塵見他們到來時,驚訝道:「淳慶王爺,您怎麼那麼快就到了?是擔心我虧待璟圓格格嗎?」
  淳慶王爺一到,就表示璟圓格格即將離開,屈夙塵感到一陣心痛卻又無奈,只好苦中做樂調侃道。
  「哪兒的話,只因我接到皇上旨意,他已同意讓璟圓回京,況且又收到你的傳書,信中指稱她身體不適,所以我才急著趕來啊!」淳慶王爺撚鬚一笑,又問:
  「璟圓那孩子竟然從穆爾王府溜到你這兒,沒給你帶來麻煩吧?」
  「即使是麻煩,我也當全心照顧她,王爺您太客氣了。」
  他感歎,璟圓格格帶給他的何止是麻煩?或許是永無止境的揪心疼痛,他恨自己一開始對她的偏見太深,因而傷她也深,莫怪在他不小心愛上她後,得到了同樣痛苦的回報。
  「她人呢?我可以見見她嗎?」
  「當然。」他隨即喚了身邊小僮,「去請璟圓格格來前廳。」
  小僮退下後,屈夙塵說道:「王爺難得下江南,就在這裡多住些時日。」
  「不了,我馬上就得走。」
  屈夙塵閒言,心口暗撞了一下,「為何那麼急?您才剛到,再說江南離北京城千里迢迢,這樣來回奔波,您身子會受不了的。」
  「受不了也得受,俞邑親王的爾易貝子急著娶璟圓進門,我得趕緊帶她回去文定,免得夜長夢多。」
  他哈哈一笑,似乎為璟圓格格能找到個好人家甚感欣慰。
  「您瞭解爾易貝子嗎?您怎能隨便將璟圓嫁給他?如果他在意她的醜聞,不能善待她,豈不害她一輩子?」屈夙塵激動地說,神情急促又暴躁。
  他怎麼也沒想到淳慶王爺的動作竟會那麼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這也沒有辦法,唯有嫁人,才能平息她的醜聞啊!」王爺歎息道:「其實璟圓會這麼叛逆,全是因我而起。」
  「怎麼說?」
  「她額娘原是漢女,長相絕美可人,與璟圓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年我四處遊山玩水巧遇她,被她的美色所迷,硬是將她給騙進府當侍妾。而後我卻不懂珍惜,接二連三納寵妾並將婢女收入房,她額娘最後因心痛而自盡。所以,她恨男人,尤其是風流花心的男人。」
  「原來如此……」屈夙塵雙眼微黯,氣自己竟不去探究她蠻橫的原因,只知一味地傷害她。
  「不僅這樣,在府邸,她是唯一一位漢妾所生的格格,身份地位自然不同,被她那些兄弟姊妹排擠多年,這也是造成她個性偏頗的原因啊!」王爺搖頭一笑,「本來我是想撮合你們……唉!偏偏讓你當場撞見她的醜事!我也不能太自私,既然爾易貝子有心,與我們淳慶王府也能匹配,那我當然是樂見其成。」
  「不!我本就打算──」
  屈夙塵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小僮的呼喊聲給打住,「璟圓格格到。」
  「請格格進來。」他喚道。
  「璟圓……」淳慶王爺一見到愛女,立即咧開大嘴,高興迎上去。
  「阿瑪,您什麼時候到的?」璟圓格格眼中含淚,終於忍不住失控地撲進他懷中,孺慕之情令人鼻酸。
  「剛到,我是特地來接你回去的,咱們得馬上動身。」王爺拍拍她的肩,柔聲哄著寶貝女兒。
  「馬上?!」璟圓格格也表現出同樣的震驚。
  她偷瞄了屈夙塵一眼,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箸她,冷硬緊抿的唇和剛毅的下巴均說明他的緊張。
  「對!阿瑪已為你找好了婆家,正是俞邑王府的──」
  「阿瑪,您沒經過我的同意,怎可私下為我訂下婚事?」璟圓格格眉限緊蹙,不能理解地問道。
  「你這孩子,我也是為你好啊!你快跟我回去吧!俞邑王爺等著見你啊!」淳慶王爺就怕她又突然後悔,抓著她的手就要出廳,上他的馬車。
  「阿瑪,您再等我一會兒好嗎?」璟圓格格抽回手,冷靜地說。
  她轉向一直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屈夙塵,「這些日子叨擾你了,我就要回京,你有話對我說嗎?」
  「該說的我全說了,你偏不信。」他陰鷥如驚的眼盯住她,下顎微顫。
  「如果我相信呢?」璟圓格格對他溫柔一笑,讓他難以置信地身子顛簸了一下。
  「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屈夙塵狹長的眼難掩意外,直以為她受了他的刺激而變了性子。
  「我很好,記性也正常,記得你曾說,你愛我,你想要娶我,這些還算數嗎?」她一步步走向他,眼神深邃多情。
  不僅屈夙塵呆愕住了,就連淳慶王爺也傻在當下,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璟圓格格住在這裡的這段期間,他們倆……
  好啊!若璟圓能嫁給屈夙塵,那可比嫁給那個爾易貝子要強多了,那他待在這兒豈不是既多餘又礙眼?
  「咳……咳……」淳慶王爺故意發出怪聲,「我趕了幾天路,人也累了,不知少王爺這兒可有歇息的地方?」
  屈夙塵回過神,立即掩飾失態,「當然有,小僮,請領王爺到東廂客房,隨行侍衛也一併招待休息。」
  待淳慶王爺離去後,屈夙塵立即將廳門關上,轉身以一雙銳目睇凝著璟圓格格,「你又在打什麼主意?說──」
  見鬼了!該不是她眼見就要離開,心情愉快了,捉弄人的劣根性又犯了?
  「是人家先問你的,你要先回答我。」璟圓格格彎起漂亮的唇線,根本不把他的憤怒看在眼裡。
  「對!我是說過那些噁心的話,那你……願意留下嗎?」既然她問他就說,他倒要看看她在要什麼把戲?
  「那你願意讓我留下嗎?」她眼神灼灼地凝視他。
  「你……」
  璟圓格格索性將整個身子投入他懷中,我想了想,終究不忍自己心愛的男人獨自下地獄,所以我想救贖他,拉他一塊兒上天堂。
  屈夙塵整個背脊緊繃僵凝,想撫上她腦袋的手也頓在半空中,不知該不該放下?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害躁,連碰也不敢碰我?」
  她突然踞起腳尖抬起螓頭,鋒唇輕拂過他剛毅的下唇……
  「你以為我不敢碰你?」他重重地奪下她的嫣唇,吻得她差點無法呼吸。
  璟圓格格為喘氣而紅唇輕啟,那粉紅如初開的瑰瓣,怯怯地招意著屈夙塵沉重的慾望。
  他狂妄地握住她的前胸,隔衣挑逗著她的乳尖,惹得璟圓格格聲聲歎息,「嗯……啊……」
  「你這個小妖精──對我調情是何居心?」他突然放開她,璟圓格格差點兒撞上身後的長柱。
  屈夙塵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她即順勢往他懷裡撲過去,讓他措手不及和她一塊仰坐在檜木椅上。
  「我要你娶我。」她纖細的指頭在他頸側畫圈,使得他耳下的青筋暴跳、滿臉漲紅似火。
  「可是,你前幾天還──」他硬著聲說。
  「那是前幾天,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塵,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地,款款柔情的道,看他這副凶悍的模樣,令她好生難過。
  「你知道了什麼?」他更為震驚。
  「我什麼都知道了,是銀杏偷聽到你的談話,她告訴了我一切,讓我知道你為我向皇上澄清了我的污名,還知道我誤會了你,你並沒叫男人去凌辱我,是我太固執不肯聽勸、不懂你的心,我……」
  她柔情的話語變得哽咽,最後成為低泣,「你別再對我凶,我已經夠傷心了,或是你嫌我的名聲太差,後悔你曾說過的話……那我就不怪你,乖乖和阿瑪回去成親好了。」
  璟圓格格沒信心極了,她捫心自問:她已將話說得很明白了,他為何還裝作不懂?可能是他改變心意,對她不再有任何眷戀,否則,他也不會任由阿瑪將她帶走阿!
  望著他如深井般的瞳底,冷漠的面孔,她不禁酸楚蝕心,難堪地轉身要走……
  「我不准你去成那撈什子的親,不准懂不懂?」
  他一個箭步攔住她,雙掌緊扣住她的細肩,瞇著眼凝視著她。
  「如果剛才阿瑪硬要帶我走,你會讓我走嗎?」她老下心地問。
  「會,如果你堅持,我會讓你回去。」他沉冷地說。
  「你……」她心一揪,他竟那麼容易放她走?
  「但我會在你成親那天搶親,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屈夙塵的人,到時候,你就算後悔也為時已晚。」
  他那輪廓分明、極端男性化的臉重重擰成複雜的線條,壓不下心底倏揚的激盪。
  「你的意思是還要我了?」璟圓格格破涕而笑。
  「我要、我要,我不僅要你而且愛你,不管你信或不信,那你呢?是真的不走,還是又在要我而已?」
  他眼神如炬,十分在意她現在真正的心思,他絕不容許她又一次要騙他,他可不是莫子揚,會住她擺佈卻不還擊。
  「既知你愛我,我就不走了。」她又蹈起腳尖輕吻他的唇角。
  他別開臉,躲過她的撩逗,「你!你剛才說我是你心愛的男人,此話當真?」
  「你真多慮,前幾天那個霸道又野蠻的男人上哪兒去了?我可不准你遺棄我一個人下地獄,除非你不愛我、嫌惡我……我知道我過去的所做所為都太不成熟,因為心裡的障礙,讓我對男人產生一股莫名的──」
  「別說了,璟圓。」
  屈夙塵環抱住他,緊繃的神情這才釋然,「我更不好,當初不該不明就裡就對你做出報復的行動,我該先去瞭解你的心、你的成長過程才對。」
  「你!」璟圓格格猛抬頭,征愕地看向他。
  「我全知道了,你之所以叛逆,之所以對男人心存偏見,淳慶王爺已將原因全告訴我了。天!我該怎麼做才能贖罪?尤其是前些日子,我還對你做出更暴虐的事。」他沉重地閉上眼,後悔莫及。
  「別自實太深,坦白說,那時候我好恨你,可是你也帶給我……」她羞赧地紅了耳根,接不下話了。
  「帶給你高潮和歡快了?」他頓然了悟,壞壞地替她下了結語。
  璟圓格格俏臉一紅,慎了他一眼。
  「更重要的是我愛上你了,說也奇怪,你那麼壞、那麼狠、那麼無情,我怎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她雙眼熠熠生輝,芙蓉面又染上薄霞。
  「我知道。」他揚起唇角,黝黑眩人的黑眸變得又邪又壞。
  「你知道?」璟圓格格迷惘地反問。
  「我知道你這個小女人喜歡我較強勢的手段,以後我乾脆將你五花大綁起來,然後再一寸一寸地吃了你。」
  屈夙塵唇畔勾起狩獵者專有的詭異笑容,漂亮的黑隆閃箸神秘的光彩,十指已進一步地摸上她的柳腰,恣意撫弄。
  「你胡說──嗯……不可以,這是大廳……」
  「這裡我最大,沒人敢說話。」望著她欲語還羞的嫣唇,他忍不住就想奪下它。
  「不!有句話我想問你。」她以食指抵住他肆無忌憚的嘴。
  「好!你問,我聽著。」他一嘴咬住她柔細的指頭,細細舔吮……
  「嗯──好癢……你這樣,人家怎麼問嘛!」
  好過分,他居然吻上她的皓腕、藕臂、一直到腋下──
  屈夙塵無奈地放開她,沒好氣地雙手環胸道:「這樣總可以說了吧!」
  「我想知道,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璟圓格格羞赧地問,眼底深鐫著癡狂愛戀。
  「不止喜歡,還有愛。」他笑著糾正,隨之眼神微瞇,雋深的側面似魔般蠱惑著璟圓格格的心,「可能是與你初識的那一天吧!」
  「你騙我……如果那時候你已對我有心,怎麼還會這麼對我?」
  她眉心揪結,聲音出現幾不可聞的震撼。
  「只因為我當時氣瘋了!沒想到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所吸引,所以,我氣自己怎麼會步入了子揚的後塵,為此我只好以傷害你來達到讓我忽視你的目的。」他犀利剖析著自己的內心。
  「你又騙我,那天一早你就走了,根本就不想見我。」
  想到這兒,她就羞惱地顰起眉、噘高唇,要起小女人的嬌嘖薄怒。
  「那是因為我不敢見你,但卻又無時無刻不在關心你。事後聽說你溜出穆爾王府時,你知道我又多著急嗎?而當我意外地在府中看見你!真是又驚又喜又氣,驚喜我能再度見到你,卻又氣你是故意來撩撥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靈。」
  他性格的薄唇噙著一抹縱容的淡笑,湊近她頰畔耳語,卻也乘機攫住她溫柔的唇瓣,舌尖性感地充實著她、狂吮著她。
  「嗯……」她經推他,偷了個說話的空隙,「你傷我那麼重,人家還沒想到辦法懲罰你。」
  「你要罰我?哦,拜託,可別節我禁慾啊!」他隨即拉起她的小手,覆在他跨間的驕傲上,「瞧,它已為你挺得似創把了。」
  璟圓格格的小臉倏然燙成紅潮,立即抽回小手,「你……你怎麼可以?」
  「有何不可?我已經要娶你了,你就是我的老婆。」
  「你當真要娶我,不怕名聲受損?」這是她最擔心的。
  「去它的名聲,我只要你。」
  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倒在椅上,撩高她的上衣下襬與柔薄的肚兜,大手探索著她的雙峰,愛憐地捧起它們,指尖摩掌著她俏立的蓓蕾。
  「別──這裡不行!」一股電光石火的魔力讓璟圓格格不禁輕歎吟哦起來。
  「管他的,讓我取悅你,就當是我的賠罪。」他俊邪的臉上掀起一抹笑,旋即銜住她柔嫩似火的乳尖,以舌誘惑她火焰般的情潮。
  「嗯!你好霸道……」她不依的話語全被他緊接著火辣挑逗的調情給堵上了。
  他的手竟然探進她裙內,摸索著她細膩的大腿,在底褲周圍撩戲著她,牙齒更是咬住她的乳頭,以舌尖搔弄箸那蕊頂點──
  突地,屋外傳來了走動聲,屈夙塵暗啐了一聲,立即抱起她翻過窗,直落在窗外底下的軟草上。
  「放心,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你…好壞,剛才嚇死我了。」她嬌羞地偎在他的胸膛。
  「放心,除了我,絕沒有人能看見你曼妙的身子。」
  他隨即抓起一堆花草覆身,將兩人衣衫半敞的身軀完全遮掩住。更迫不及待地叉開她的雙腿,深深理進她體內。
  璟圓格格不住地顫抖,嬌喘連連……
  屈夙塵則抱住她的粉嫩雙臀,激烈地上下抽拽──
  剎那間,只見軟草叢中一片風光蕩漾、香色旖旎、飛絮沾衣……就建群鳥也雌雄交頸,訴說起情話來。
  蜂兒、蝶兒,全都伸長了嘴,直舔著花、心的蜜,把週遭景色弄得是五彩繽紛、情潮浪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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