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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 騙豔記 (連載中)

正文 第一百章 誤會(中)
    見他們兩口子越說越過分,考慮到小醫仙還在旁邊呢,王浩只能勉為其難出聲制止。

    “依我看小醫仙不是高傲的人,說不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你們不妨再去試試?”

    “她是不是高傲不關我事,只要能求到傳魂液,再去上十次百次又如何?還是等我從緬甸回來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學火修老雜毛,不告自取,普天之下有誰還能攔得住我?”陳玄含情脈脈的望著妻子。

    “你若是做賊,人家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你,所以不叫做偷,應該叫做搶。”雨霞雖然是在說笑,情感卻是真的不能再真。

    “受不了你們兩口子,小醫仙都肯送給問劍,你去求哪有不給的道理,還用去搶那麼嚴重?你可要考慮清楚,仔細讓人發現,那可是身敗名裂,老雜毛就是榜樣。”王浩白了兩人一眼。

    陳玄一生中就在冷面丹王的面前低頭過一次,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在丹王面前折面子,有誰會取笑?要他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那他寧可去搶。

    “老雜毛怎能與我相比,放眼天下,還有誰能夠困得住我?”說到陣法,陳玄自問無人能出其右,論爭斗的實力,他自信能勝過問劍一籌,那份豪氣不帶絲毫的虛偽,完全是登峰造極時的流露,不過聯想到他是要去做賊,胖子當場額頭冒汗。

    縱使對陳玄的實力心悅誠服,小醫仙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惹惱了她,再想求取傳魂液就當真是做夢了,都說術業有專功,胖子還真不知道傳魂液的煉制方法。

    不過王浩的擔心明顯多余,小醫仙才不肯為這種事動容,迷人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而且越來越濃。能看見大名鼎鼎的陳玄耍寶,何嘗不是人生一大樂事?至于說到要去冰嵐水閣偷東西,那完全是陳玄一時氣話,性格使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這件事穿幫,陳玄以後見到她肯定調頭就跑。

    陳玄和火修畢竟不同,他才不會真的去搶,因為他有更好、更多的辦法獲得想要的東西。陳玄的修為早就不需要休息,本來說要和王浩一醉方休的,胖子擔心他酒後失言,連夜就將他趕去緬甸,來日方長,要喝酒有的是機會。

    “你干嗎趕走他?”小醫仙焉能看不出他心虛,笑問道。

    王浩假惺惺的解釋道︰“陳玄片刻也不肯停留,留下喝酒只是說說,何必留他呢?”

    “鬼臉菇,傳魂液,魔翡翠,這三樣東西有什麼用處?”小醫仙喃喃自語,實際上是向胖子發問,除非是通曉煉丹術,沒人能夠猜得出來,見識再好也沒用。

    王浩權當她是自己嘀咕,來個裝傻充愣。

    “問你呢,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小醫仙見他裝傻只好點破,兩人之間可是有協議的。

    王浩嘿嘿笑道︰“我以為你是自言自語呢?你不是喜歡考慮問題嗎?為什麼要來請教我?”

    居然用到請教兩個字,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小醫仙說道︰“傳魂液可以讓人在輪回時候不失前世的記憶,要鬼臉菇和魔翡翠又是為了什麼?你到底說不說,除非知道原因,別指望我拿出傳魂液送人,不給陳玄的面子又如何?”

    王浩用手指點點自己腦袋。“當然是治病用的,你那麼聰明,想想不就知道了。”

    趁著她出神的功夫,王浩溜進房間倒頭就睡,小醫仙的人品不至擾人清夢,何況誰知道胖子是不是裸睡?

    依照黃金參的指點,兩人很快找到千年人參的線索,郁悶的是,千年人參的主人居然是兔子。“老東西!你有沒有搞錯?那個死兔子有千年人參?如果有,還用得著出來招搖撞騙?”王浩惱羞成怒,一想起死兔子就讓人火大。

    “呃,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說過了,那天我剛出盒子就察覺到那個人身上有千年人參的氣息,錯不了。”黃金參不堪承受胖子虐待,奄奄一息的翻著白眼。

    “說不定他就是摸過千年人參,才會有那種氣息。”王浩點點頭,終于說服了自己。

    黃金參嘲笑他自欺欺人,不陰不陽的說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肯定摸過很久。”

    “別以為找到靠山就可以放肆,我隨時都能掛掉你,只要我願意,你明白了嗎?”

    黃金參避開他血紅的目光,戰戰兢兢的表示明白。

    “明白就好,說不定再過幾天你就能脫身,千萬別惹我發火,否則你一定會後悔莫及,我敢保證。”

    胖子分明是在借題發揮,何必拿可憐的人參出氣?小醫仙含笑道︰“如果你實在不願見到那個人,不如由我出面好了,不過你要告訴我,傳魂液加上鬼臉菇,還有魔翡翠,到底有什麼用途?能治療什麼疾病?”

    饒是小醫仙瀾心慧質,對感情的事卻接觸不多,完全是從藥理方面考慮,哪有不鑽牛角尖的道理?

    傳魂液能保證記憶不失,加上鬼臉菇純粹多余,與魔翡翠則是無法融合,這三樣東西合在一起匪夷所思,完全不符合藥物的常理,換成別人提出來,小醫仙肯定當他們胡說八道。

    不過此話既然是出自陳玄的口中,那就一定是另有妙用。可惡胖子這個關子賣得夠久,明明是知道原因的,任憑自己如何的追問,不肯說就是不肯說。

    一周來邊問邊想,到現在也沒有頭緒,如果再想下去,非長出白頭發來不可,到時候紅顏可就變白發了,想想都會心疼,胖子終于投降。

    “好了,好了,我說出來還不行嗎?傳魂液是保留前世記憶用的,加上鬼臉菇和魔翡翠仍然是保留記憶,吃飯是為了充饑,加上菜也是為了充饑呀!”

    小醫仙苦思了一周時間,當然無法接受這種答案。“如果是為了保留前世的記憶,用傳魂液就足夠了,何必加入另外的兩樣東西,畫蛇添足。”

    王浩不禁郁悶,再次指指腦袋。“治病用的,相思病呵。”

    “你是說給魂魄使用。”小醫仙終于記起雨霞的事。

    以陳玄的修為何須擔心飛升,找傳魂液體肯定是為了別人,陳玄的痴情可是盡人皆知,如此一想,思路也頓時豁然開朗了。小醫仙終于結束了幾天來的愁眉深鎖,迷人的笑容再次綻放,不過她很快又再次陷入思索。

    “你說傳魂液可以給魂魄使用,這不可能!鬼臉菇還說的過去,不過也是可有可無,魔翡翠與傳魂液根本無法融合。”傳魂液就是小醫仙親手煉制,而且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傳魂液的屬性。

    “陳玄可是玄門第一高手,說不定有奇妙的方法呢。”王浩循循善誘,好奇心能殺死一只貓,此話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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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誤會(下)
    不知不覺間居然沉溺其中了,小醫仙察覺後立即恢復到以往的灑脫。

    “不要用玄門第一人的招牌唬我。我承認陳玄的修為無人能及,對陣法的造詣更是登峰造極,不過談到煉藥,我自問不輸于任何人。修真門派各有各的看家本領,星月宗擅長星宿,冰嵐水閣則是長于藥石,蜀山則是精于劍道,不是一句高手就說什麼都是他最強。”

    王浩提醒道︰“可是你也不能排除有方法能讓傳魂液和魔翡翠融合,這個世界總有未知的東西,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對不對?”

    “別的我不敢夸口,單純說到煉藥,我不知的東西實在不多。”小醫仙停頓片刻突然驚醒。“除非是煉丹術,那是個神秘的領域,在煉丹的領域里,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我剛才觀察雨霞的氣色,雖然僅僅是魂魄,卻能凝聚成實質,一定是用陰丹所致。你說呢?”

    王浩連忙點頭。“依我看也是陰丹。既然他能煉出陰丹,想出讓魂魄使用傳魂液的方法就不奇怪了。”

    “陰丹不可能是陳玄煉的,他肯定是找別人幫的忙。當今世上能煉出丹的人唯有丹王,陳玄一定是尋到了他,不過丹王自號冷面,如何肯幫助陳玄煉制陰丹?整件事匪夷所思。”

    小醫仙漫不經心的神情叫人打怵,有什麼事情是這個女人猜不到的?依照現在的進度,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拆穿胖子的身份。

    王浩突然覺得隱瞞一件事情好難,走一步算一步吧。說到尋找兔子,王浩立即聯想到甦老頭,自從小醫仙出現後,老頭就沒有露過面,經過胖子一番說教,比以前更加刻苦,成天躲在房間里修煉。

    “老人家的決心讓人佩服啊,你換取修真典籍就是為他?”到了這個時候才入門,沖入元嬰期注定無望,甦老頭仍能持之以恆,而不是心灰意冷,憑這份執著就沒幾個人能做到,難怪小醫仙也要為他惋惜。

    王浩嬉皮笑臉道︰“既然連仙子為他惋惜,為什麼不肯出手成全?”

    小醫仙微微一怔,笑道︰“你真的拿我當成仙子了,冰嵐水閣倘若有方法讓每個弟子都修出元嬰,何至在排行榜上碌碌無名?而且,我們對每個弟子千挑萬選,就是為了提高成功幾率。不單是冰嵐水閣,任何門派挑選弟子也是重要的一環,假如有些人非要用鐵礦煉出金子來,除了耽誤功夫不會有別的結果。”

    的確,以甦老頭的年紀開始修煉,還不到氣動期就行將就木,到時候,以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有誰肯枉費心機收他為徒?王浩當初也是初出茅廬,對修真的殘酷一無所知,加上甦雪的關系,才稀里糊涂的幫了老頭一把,如今卻無法看他自生自滅,說到底是自己找來的麻煩。

    “他築基是你幫的忙,對不對?此刻又後悔了是不是?”小醫仙早就經歷過這種抉擇,對甦老頭的處境仿佛司空見慣。與其說是她冷血,不如說是麻木了,類似的情況在修真界時有發生,最終的結局不會叫人有意外的。

    王浩確實有些頭疼,被她說中了只好尷尬的笑笑。

    “我知道你有續命丹可以使用,不過續命丹未必能成全他,即使續命三百年的碧青丹也不成。通常來說,一名天賦卓絕的玄門弟子,比如說你推薦給陳玄的女孩,修煉出元嬰需要兩百年上下,上等的資質就需要三百年以上,天分中等,或者偏下的弟子可就遙遙無期了,五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人活百年已經罕見了,假如沒有續命丹幫助,這些數字毫無意義。續命丹的珍貴和稀少相信你也清楚,所以各大門派對弟子精挑細選,中等或者偏下的人選不在選擇之列,而且將年齡一般限制在幼年,那是因為小孩子經歷的事少,而且單純,不容易為外界的事務困擾,能夠專心致志的修煉,相同的時間進境會快上許多。另外,小孩子沒有太重的心魔,度過氣動期和心動期也相對簡單。”

    “這些我也知道,還有別的方法能彌補嗎?”王浩以前倒是听陳玄說過,但是那個時候事不關己,所以听過也就忘記了。

    “如果是天賦卓絕的就比較簡單,一流門派都有各自的福地,置辦一兩件法寶也非難事,加上特有的修煉法門,百年內沖入元嬰期。上等天賦的弟子稍微麻煩一點,即便做足以上的功夫,還要差個五六十年光景無法彌補,上不上,下不下的,假如門派中沒有獨特的法門,只能另覓他法,你見過的子恆先生就是這種情況,本來憑他的天分和努力不至如此,可惜玩物喪志,所以除了天分以外,最重要的還是努力。”

    “那如果是中等或者偏下的呢,年齡又恰好是偏高,那又該如何是好呵?”王浩循序漸進,終于露出狐狸尾巴。

    “沒有辦法。”相對于前面的長篇大論,小醫仙此刻的簡潔叫人無法接受。

    “是不是殘忍了點?”王浩撓頭。

    “那什麼叫做不殘忍呢?大家都來一起修真,都活一千歲,一萬歲好不好?道理你並非不懂,為什麼你不叫上父母、親人一起修真呢?他們本來就成功無望,何必將生命浪費在枯燥的修煉上,讓生命多一點精彩,多一點快樂不好嗎?連上等資質都沒有辦法,誰會去管中等或者偏下的?在極限的環境里,人們的處置原則和平常是相反的。比如說藥品嚴重不足的戰場,人們會優先挽救受傷最輕的傷員,任憑傷重的人不治死去,听起來殘忍不合情理,但是確實能救更多的人。也許這樣的比喻並不恰當,你試想一個患上絕癥的人,在生命快要結束以前,是願意躺在病床上輸液?還是希望享受外面的生活?假如他可以選擇的話。”小醫仙的語氣就像是勸導一個孩子,一個犯了錯卻不肯承認的孩子,事實上的確如此。生老病死,即使滿天神佛也無法改變,何況是一個會煉丹的胖子。

    “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不過甦老頭我不會放棄的,既然幫他入了道就應該盡到責任,要我放棄他不管,我做不到。”王浩若有所思,似乎在為甦老頭考慮出路。

    小醫仙淡淡一笑,說道︰“假如你能夠做到,我就該換個朋友了,無奈和什麼都不做是兩回事。說起來,你用碧青丹幫助修真者並不合適。”原來她將胖子當成好人了。

    “哦∼難道碧青丹幫不上他們嗎?”王浩笑問,雖然戒指里面的碧青丹在不斷減少,數量還是頗為可觀。

    “並非幫不上忙而是太奢侈了,能入道的朋友都是天賦上乘,經過自身的不懈努力,距離元嬰僅是一步之遙。如果你誠心要拉他們一把,應該用歸元丹,助長五十年的修為,足夠他們度過難關了。假如你沒有歸元丹,可以用別的續命丹,延壽三五十年足矣,而不是浪費續命三百年的碧青丹。像你那樣浪費,別人表面上不說,私下都為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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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闖禍了(上)
    王浩就像個億萬富翁,完全不在乎五元或者十元鈔票的分別,但是在別人的眼楮里,丹與丹可是有天壤之別,本來就是彌足珍貴的東西,自然無法容忍浪費的行為。

    仔細想想確實是夠奢侈的,要是能將碧青丹分拆就好了。拆丹的方法不是沒有,不過卻是異常復雜,絕不是將丹丸掰成兩半那麼簡單。

    說起來拆丹和拉丹原理基本相同,前提是需要一個夠用的丹爐才行,而且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有那個精力不如多煉制幾個歸元丹。

    所以胖子雖然有方法節省,卻並不動心,壞笑著狡辯道︰“浪費也沒有辦法,我的碧青丹是人家送的,哪有別的丹頂替?不過你說到能延壽三五十年的丹,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或許能對玄門子弟有所幫助。竭血丹剛好能延壽五十年,而且需要的材料非常簡單,也許能解決玄門的燃眉之急。”

    小醫仙搖頭道︰“玄門缺丹不是一兩天了,原因並非是缺少材料,而是缺少優秀的煉丹師。如今的玄門經過數千年的積累,哪家沒有成堆的好材料?可惜苦于找不到煉丹師,再好的材料也只能繼續堆著。”

    “我記起竭血丹就是因為它煉制方法簡單,隨便找個修真者都能煉出來,不過材料就需要血族的鮮血,這個時候說出來,仙子不會認為我居心叵測吧?”

    小醫仙狡黠的笑笑。“你是不是居心叵測沒有人知道。不過如果你說的方法切實可行,那麼對整個玄門來說都是個好消息。竭血丹!它的名字為什麼叫做竭血丹嗎?”

    王浩掩飾道︰“這種丹我也是在書上看來的,所以對名字的由來並不清楚,不過書上提到煉竭血丹需要大量的血,而且放血時必須要將血放干才行。”

    “對血族來說,血就是命,那就是說被放血的血族一定要死了。那麼需要多大的量呢?我是指煉一顆丹所需,至少需要五十個血族。”王浩暗自猜測小醫仙能否接受這個數字,事實上,王浩起初的計劃是利用李蘆散布竭血丹的煉制方法。

    “僅僅是需要五十個血族而已?”小醫仙的面色有些凝重。

    煉丹師的素質使然,王浩輕描淡寫說道︰“當然不止了,不過其余的材料非常廉價,大體都可以在藥店買到。”

    藥店!連小醫仙也禁不住笑了。竭血丹的確是一種非常廉價實惠的續命丹,修真者憑自己力量就能夠獲得,藥店能買到的東西不會太貴,血族在西方泛濫成災,而且喜歡群居,要找到也不難,經濟困難點的自己去獵殺就行了。

    “你的出發點也許是好的,但是低估了玄門勢力的貪婪,在操作方式上還有些難度。消息一旦散布出去,玄門必將為之瘋狂,他們不會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才去獵殺,肯定是先獵殺血族,將血液儲存起來,留給本門的弟子使用。血族數量再多也經不住獵殺,滅亡僅僅是時間上的問題,到時候仍然無法解決玄門缺丹的困窘,而且消息一旦泄漏出去,壟斷血液的肯定是大門派,它們原本就有別的法門幫助弟子沖出元嬰,真正有需要的小門派還是得不到好處。”

    小醫仙不是為血族的命運擔心,而是考慮該如何善用有限的資源,修真者的本性是想通的,都不會在乎異類的生命。

    王浩才懶得考慮血族會怎麼樣,明天就絕種才好呢。不過要散步消息卻有難度,首先是自己初出茅廬,說出的話很難取信于人。其次玄門中人都是自私的,任誰得到這天大的秘密,也不會幫忙四處宣傳。

    王浩考慮片刻說道︰“還是仙子考慮的周到,不如就由仙子來代勞,我說出竭血丹的煉制方法就行了。”

    “別張口閉口仙子的,我們的關系是朋友。”小醫仙先是糾正了他的語病,然後才笑道︰“我是提醒你兩句而已,才懶得管玄門的事,愛怎麼爭搶隨便他們。將秘密告訴個修真世家就行,他們會自動保守秘密的,而且以他們能力有限,不至將血族斬盡殺絕。”

    “明白了。”王浩點點頭。

    “你又明白了什麼?”小醫仙的目光中透出笑意。

    “仙子是不問世事的仙子,不是救苦救難的仙子。”王浩嘿嘿壞笑,假如小醫仙是前者,兩人怕是做不成朋友。

    小醫仙不動聲色的說道︰“要說恭維你的火候差得太遠,救苦救難的那是菩薩,我們還是趕緊找人參,到時候請你見識我自創的陣法。”

    看她迫不及待的神情,王浩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小醫仙試驗陣法不全是為了冰嵐水閣,而是出于興趣,也許這就是小醫仙區別于拓拔舞的地方,讓人覺得很舒服。拋棄門派和身份相交,拓拔舞是肯定做不到的,即使做到了,胖子想不出兩人還有什麼語言?

    出發前,王浩帶上了甦老頭。

    老頭畢竟和兔子有過多次交易,雖然後來不甚愉快,但是並沒有翻臉過,而且甦老頭放過兔子一次,由他出面比較好說話。

    “找那個騙子干什麼?”甦老頭覺得莫明其妙,他對兔子的怨念並非被騙,而是兔子敢向王浩無禮。

    “我懷疑死兔子手上有千年人參,這次由你出面購買,我不過是個旁觀者,幫你鑒定人參的真偽,知道嗎?”

    甦老頭一句廢話也沒有,悶著頭在前面上路了。作為徒弟,尊師重道做的足夠到位,可惜胖子絕不是個好師父,至少目前還不是。

    兔子住在一家四星級的酒店,以他的見識要騙到鈔票不難,但是甦老的薄禮就夠他揮霍了。

    “死兔子,居然比我過的還舒服!”走過回廊的時候,王浩暗罵。

    得到胖子的允許,甦老頭按下門鈴。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里面仍然沒有回應,不過三人都知道兔子就躲在里面,王浩的耐心很快到了盡頭,交代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去揪他出來。”

    不待兩人答話,王浩已經從外面繞到窗口,早就見慣修真者高來高去,自己施展起來才發現確實方便。駕御飛劍風一樣飄過窗口,悄無聲息的踩上猩紅色地毯,除了讓寬大的窗簾微微揚起,再沒有驚動房內的一絲一毫。

    能做到這一點應該是高手了,王浩不禁得意,但是他的做法卻是犯了大忌。修真者的確有高來高去,跳窗而入的傳統,不過僅限于熟人,而且入室前必定要大聲打個招呼。陳玄的做法是最標準的,不過稍微隨意了點,那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和兄弟差不多。即便最不講究的火修散人也是中規中矩,除了嗓門大了點,細節上無可挑剔。小醫仙有著仙子的美名,壓根就不會去跳窗戶。

    音樂在房間里緩緩流淌,證實了胖子先前的判斷,死兔子的確在房間里,裝死不肯出來。浴室中響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幾縷柔香自門縫飄逸出來,說不出的曖昧。不過,聯想到浴室里是個男人,胖子立即有種想吐的沖動。

     當∼王浩順手推開房門。

    如瀾似麝的香氣讓人窒息,青紗般朦朧的霧氣後,掩藏著一副曼妙的身體。烏黑秀發沾水後濕漉漉的,沐浴後的小臉泛起了紅暈,體形縴細,仍然能清晰的看出S形狀。突然間有人闖入,兔子倉促間用雙手護住胸脯,無奈胸脯受到擠壓,形狀變得更加誘人,而且將下身完全暴露出來。

    兩個人就像宿命中的冤家,只要一見面非翻臉不可,兔子的眼楮差點噴出火來,要不是顧忌自己沒穿衣服,非要報警抓人不可。

    驚艷!如果這樣都認不出她是女人,胖子就不僅僅是遲鈍了,是瞎子,傻子。胖子非但不傻,而且非常聰明,發現闖禍了連忙彌補。

    眼楮突然間變得無神,空洞,呆滯的望向牆壁,仿佛完全就是個擺設,雙手胡亂的摸索,口中還念念有詞。“請問,這里是男士的洗手間嗎?”能做到這一點殊為不易,要知道,從那具身體上挪開目光是需要決心的。

    兔子雙手要護住胸脯,而且是側身,所以無法移動身體,只好尖聲叫道︰“出去!”這句話女腔十足,完全暴露了女人的身份。

    “唉∼又走錯了。”胖子不慌不忙的摸索著牆壁,退了出去。

    剛剛脫身,立即听見有東西砸到門上,此處不便久留,胖子喚出飛劍原路返回。

    甦老頭對胖子充滿崇拜,一心等木門從里面打開,此刻見胖子灰溜溜折回,心里當然會產生好奇,從他的目光里就能看出來。

    小醫仙則是神情不變,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在努力的忍住笑。唉,憑她的修為當然什麼都知道了,為了避免尷尬,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行離去,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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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闖禍了(中)
    王浩清清嗓子,一臉正色道︰“那個兔子不在里面,我們還是改天再來,你們說呢?”

    小醫仙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副悉听尊便的態度,甦老頭雖然疑惑卻不笨,師父說走就走,決不多問半句。

    三人剛準備離去,木門突然間洞開,兔子換上了男裝,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門口。

    實際上她並沒有過多的掩飾,只不過留了個中性的發型,穿了套男士的西服。另外,她還將胸部束縛起來,依照胖子剛才的觀察,她的胸部雖然不大,但是很挺,假如不作起碼的處理,穿上男士西服不是現在的效果。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兔子的冷靜讓人驚訝,仿佛以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和甦老頭,和胖子都是第一次見面。如果不是先前多次的沖突,留給胖子太深刻的印象,此刻說不定真能讓她騙過去。

    剛才王浩還說里面沒人,此刻兔子卻突然出現,分明就是打了胖子一記響亮的耳光。死兔子多半是在門後偷听,此刻故意叫自己難堪,不過甦老頭是何許人,怎麼能叫胖子難堪呢?輕描淡寫就轉開話題。

    “小師父連故人也忘記了?老夫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小師父看在往日的情面,一定要幫忙啊!”別看甦老頭痛恨兔子,表面上卻比從前更加熱情。

    中國人向來敬老尊賢,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兔子無論如何也要買甦老頭的賬。“當然是記得,老人家有事盡管直說,晚輩能幫忙一定盡力。”

    甦老頭做戲做到十分,演技絲毫不弱于影帝。“老夫的家人重病臥床,急需一株千年人參保命,不知道小師父肯不肯幫忙呢?”以往都是兔子隨便拿件東西糊弄老頭,如今卻是老頭指名道姓的點出人參,而且還是千年的人參,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何況有王浩陪在旁邊,兔子要做假也不可能。

    “老人家,千年人參確實能保命,但是不能包治百病的,再說我也沒有。我以前學過些醫術,不如幫你的家人瞧瞧,說不定有解決的辦法。”

    甦老頭料定她不肯承認,所以半點也沒有意外,苦笑道︰“小師父不肯幫忙也在情理之中,千年人參本來就是件稀罕物,有誰願意割愛呢?”

    兔子出身醫道世家,和修真者截然不同,中國的醫術講究仁心,仁術,見死不救是件十分可恥的事情。她雖然以行騙為生,此刻也不免有些為難。“老人家,並非我不肯幫忙,千年人參的確不是治病用的,而且,我懷疑有些人別有用心,上次在覬覦唐家的人參,現在又算計到我的頭上,別說我沒有千年人參,即便是有,也不會讓居心叵測的人得逞。”

    好厲害的死兔子,居然看出了端倪,王浩雖然被拆穿,卻不曾亂掉分寸,站出來說道︰“沒錯,去唐家求參的確是我的主意,雖然我幫忙出謀劃策,不過本意卻是幫助別人,假如唐家肯出讓人參,我可以拿出寶物交換。我有特殊方法尋到人參,所以你無需否認,如果你願意拿出人參救人,我可以代老人和你交換。”

    王浩的語氣如此肯定,顯然不是猜測,兔子知道隱瞞不過,索性承認。“我確實有千年人參,但是絕不和你交換,我就是讓人參爛掉、扔掉,拿去送人,也不和你交換。”

    有這麼大的仇恨嗎?王浩郁悶。她哪知道兔子的心情。

    仗著家傳的醫術和不凡的見識,兔子以往行騙從來不曾失手過,比如說帶給甦老頭的冒牌古玉,除非是踫上修真者,試問有誰能拆穿?那一天開始,胖子的形象就烙印在她的心里了,和仇恨混在一起的記憶才是最深刻的,以她的家世無需為生活發愁,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報復。

    誰知道兩人在唐家再次相遇,當時的兔子並未打算行騙,不過是為了千年人參不平,不想卻被胖子再次出手,搞得灰頭土臉。女人沒有幾個像小醫仙那樣淡薄的,大部分都非常小氣,不記仇才是怪事,加上浴室的風波,到此刻兩人已經糾纏不清了。

    見兔子承認持有千年人參,三人同時露出笑容,大家都是修真者的身份,要從常人手里騙走人參,那還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甦老頭率先說道︰“要交換千年人參的是我,和別人扯不上關系,小師父可否成全呢?”

    兔子考慮了片刻,笑道︰“不瞞你們說,千年人參是我家傳的寶貝,我可沒有膽量拿出來交換,不過你們要是真有誠意,能夠用玄門的法寶交換,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分明就是欺負胖子拿不出法寶,假如此刻沒有小醫仙在旁邊,還真的有些棘手。並非胖子窮酸拿不出法寶來,恰恰相反,胖子擁有的寶貝都是極品,春輝、星藍,即使頂尖高手也會眼饞,如果用來交換一株千年人參,那實在是一種敗家的行為。

    不過有人家小醫仙在旁邊,交換的事輪不到胖子操心。而且听兔子的口氣就知道,她對法寶的認識也是一知半解,要求也不高。因為她只說是要玄門法寶,並未提出具體的要求。

    小醫仙不肯平白佔人便宜,輕笑道︰“不知道你喜歡要什麼樣的寶貝呢?圓的,方的,還是扁的?只要你能提的出來,我一定盡量滿足你的要求。”說到煉器的本領,小醫仙不比雲逸差上幾分,現場煉一件法寶都來得及。

    兔子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出話來,以她的見識的確提不出要求,只能讓人看出自己是個外行。不過如火的顏色卻叫王浩想入非非,記起了拓拔舞那花瓣般柔潤的紅唇,火焰般灼人的眼神,認識了拓拔舞以後,兔子是第一個讓胖子感覺驚艷的女人,由此產生出一些聯想也屬于正常。

    小醫仙的慧眼能洞穿人的內心,不過卻是處處為別人著想。“別著急,不如先讓我看看你的屬性,然後為你挑選一件合適的。”

    兩條潔白的手臂交疊在一起,欺霜賽雪,白得讓人眩目,一時間讓胖子看得呆住了。若不是知道兔子也是女人,此刻非要打破醋壇不可。

    “玄陰之火!”縱使小醫仙見慣了世面,仍然驚訝萬分。

    單純以修煉內丹而論,玄陰之火可是頂級屬性,如果有人要挑選火屬性的弟子,有了玄陰之火的人選,絕對不做第二種考慮。至于胖子擁有的混沌之火,嚴格來說更適合于煉丹,不過胖子聰明,夠膽,另闢蹊徑修煉出聞所未聞的冰焰,那是後天的造化了。

    修真的世界里就是人比人,氣死人,即使兔子以前就是個尋常騙子,如今發現她懷有玄陰之火,那也是立即身價倍增,甚至可以說一步登天。

    小醫仙若非看出兔子天分過人,動了些念頭,交換法寶何需要試別人的屬性?等等,小醫仙不是動了收徒的心思吧?王浩饒有興致的望向卓月,不知道她下一步做何打算,近段日子,王浩可是領教過上榜高手對傳人的狂熱程度。火修老怪自然是不必說了,為了幫助徒弟築基,火鴉都肯拿來冒險。

    蜀山,問劍若是知道尼古拉家族還在糾纏不清,老家伙一個人就能去歐洲把血族滅了,他才懶得管什麼青紅皂白。

    不知道小醫仙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王浩拭目以待。“憑你的天分不修真實屬可惜,而且你說的玄門寶貝實質是法寶,如果你沒有修真,不具備真元,得了也沒有用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修真呢?”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多日相處,胖子未曾見識到卓月的醫術,對她的智商倒是心悅誠服,貌似該叫做小狐仙更加合適。

    再看看兔子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些動心,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常。她可不知道小醫仙身份,此刻動心分明早有打算!難道兔子四處張羅法寶,目的就是為了覓得名師?仔細想想也的確可疑,首先是兔子不曾修真,要法寶來做什麼?再說,法寶的價值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要收藏,除非兔子鐵了心傾家蕩產。

    如果兔子的目的真的是投師,她的做法確實比甦老頭聰明,相信她不會比甦老頭還要富裕。不過自作聰明的結果通常是弄巧成拙,

    誰會相信一個初識的陌生人呢?何況那個人還在覬覦家傳的人參。

    死兔子非但容貌不俗,見識過人,而且特別機靈,性格上和甦雪還有幾分相似。留在市井里行騙實在可惜,不如順水推舟拉她一把。王浩打定主意,勸告道︰“死兔子,我們以前的確鬧得不太愉快,說是誤會也好,冤家也成。如今人家要收你做徒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錯過了沒後悔藥的,別說我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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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闖禍了(下)
    小醫仙淺笑道︰“你剛才得了人家什麼好處,不用這麼著急幫她張羅吧?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收徒啦?收徒是要講緣分的,我的法門不適合她。她應該找個玩火的行家為師,不然的話還是浪費了材料。”

    都說傳人難尋,弟子不單要求天分過人,還要適合本派的法門,的確是夠難找的。玩火的行家非火修老怪莫屬,老雜毛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了小辣椒還嫌不夠,如今又送上門來一個。

    王浩酸溜溜的說道︰“我前段時間見過一個女孩,也是純火的屬性,仿佛比她還要烈上幾分呢?活脫脫就像一根小辣椒。”

    小醫仙神情自若的說道︰“你是在火修散人那里見的,對不對?那個女孩的名字叫做徐蘭,是火修盜寶的時候拐走,我故意放他們離去的。”發現胖子眼神中的詫異,又繼續解釋道︰“別那麼看著我,我可沒你想的那麼陰險,歹毒。徐蘭不適合修煉我的法門,我不過是幫她找了條出路。花太艷則俗,蜜太甜則膩,說到個人的天分,徐蘭的火雖然烈卻著了相,難免落到下乘,和她相比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而且說老怪物是玩火的行家,未免有些抬舉他,即便得到了火鴉,老怪物仍然是個三流貨色,登不到台面上。說起來火屬性的人原本就少,高手更是奇缺,一時間還真物色不到適當人選。”

    老怪物自以為得計,原來還是被人算計,恐怖呵!胖子不由多了分警惕。

    小醫仙自然能看出他心思,不過卻懶得計較。兔子的天分猶如完美的玉胚,找到好工匠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找個二把刀的師父,三兩下完成了築基,美玉也變成碎料,小醫仙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若非冰嵐水閣的修煉法門為水,和兔子的屬性格格不入,連她都為那完美的天賦動心。

    說到玩火誰能比的上胖子?可惜胖子天生的懶惰自私,難道教個徒弟和自己搶飯碗?再說王浩和兔子也不合拍,收徒弟這種事天分倒是其次,一定要找個舒心的,要不然就是和自己過不去,說到舒心,甦老頭當真是相當不錯。

    小醫仙嗔怪道︰“讓你一打岔,說出整籮筐的廢話來。小姑娘,如果你有修真的打算,我可以幫你物色合適的師父,我可不會要你的好處,成與不成全看你的造化。你願意嗎?”修真界無論投師或者尋徒都是件難事,幫忙搭個橋也是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為呢?

    了解小醫仙的真實意圖,王浩不禁生出了幾分慚愧。

    “我倒是希望換給你一件幫助修煉的法寶,可惜你沒有真元,無法使用法寶,不如我用儲物手鐲和你交換,這樣的交換你絕對不吃虧了,而且儲物手鐲的功能現在就能使用,看的見,摸的著,比你換個別的法寶做擺設強的多。”

    小醫仙腿下手腕上的玉鐲,碧綠的顏色讓人聯想到春江碧水,玉面圓潤飽滿,不帶一絲半點的瑕疵,即使沒有儲物的功能,那也是一支極品的玉鐲、

    傻子才不願意呢,兔子應該听說過儲物手鐲,所以答應時不帶半點的猶豫,不過她對拜師的事情只字不提。

    “如果找到合適的師父,我就通知你,好不好?”小醫仙為她將手鐲套上,憑小姑娘的天分,即使找不到玩火的行家,也不知要引來多少人爭搶,修真者見到天賦好的弟子,和煉丹師找到好的材料差不多,甚至更夸張。

    兔子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不過她的眼神里卻沒多少喜悅,唉,當真是同人不同命呵,甦老頭拜師踫過多少釘子?胖子想想都為他心酸。

    當兔子從行囊里取出千年人參的時候,王浩都不禁為儲存方法的巧妙嘆服,她是將人參分成兩處保管,靈識禁錮在一條項鏈里,貼身收藏。本體則是保存在容器里,密封起來是為掩人耳目,因為千年人參的靈識被制,根本就無法逃跑。

    如果排除掉玄門的手段,這無疑是最佳的方法了,不過缺點也是非常明顯。那就是人參的本體和靈識要非常接近,最好是每天,至少要兩天或者是三天,讓靈識和本體結合一次,吸收靈氣。靈識脫離本體的依托就等于魂魄,會逐漸虛弱,甚至是掛掉。兔子也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才將千年人參隨身攜帶,不然肯定是扔在家里,傻子才帶它四處招搖呢?

    千年人參到手,王浩等人隨即返回酒店。依照事先得約定,胖子將黃金參交給小醫仙,但是決口不提交換的條件,說是先欠著,等哪天想通了再說,小醫仙含笑不語,如果什麼都不要,那就是要份人情,換成別人小醫仙一定不肯,奇怪的是,她不介意欠胖子人情。

    黃金參撿回一條老命,對小醫仙大加贊美,卻又不敢得罪胖子,唯恐胖子突然間翻臉,改變主意,這就是做惡人的好處,有人怕呀。

    可笑它好歹也是參精,還是頂級的黃金參,在胖子面前連小丑都不如。在修真的世界里,任何精怪異類都是弱者,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小醫仙得到黃金參心情大好,將黃金參托于掌心教訓道︰“今後不用再油嘴滑舌,不是什麼人都喜歡奉承,小心弄巧成拙。”

    有了黃金參就可以試驗陣法,小醫仙迫不及待要回冰嵐水閣,那叫歸心似箭呵,內心的想法也不做掩飾,當晚就準備離去。還真拿胖子當成知己了,不知該沮喪還是該榮幸。

    “打個賭怎麼樣?”王浩突然叫住走到窗口的卓月。

    “賭什麼?”小醫仙停下腳步,問道。

    王浩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考慮了一下還是不想放棄,就賭我能幫老頭沖出元嬰吧,彩頭由你來定。”

    放眼玄門,估計沒有人能提出這種賭約。幫助一名年過半百,資質平庸的老人沖出元嬰,這不是高手能說出來的話,只有白痴才會胡說。

    連甦老頭自己都沒什麼信心,築基當是了結了一份心願,沖出元嬰連想都沒有想過。他的天分出元嬰至少要三百多年,可是他再過兩百四十年就要渡劫,到時修不出元嬰,非被劫雷打成灰飛煙滅。

    明知無望,何必還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既然要賭,續命丹,法寶,福地,那就一個都不能少,要不然甦老頭連試的資格都沒有,這些東西對修真者都是夢寐以求的,有誰肯拿出來揮霍。

    經歷過昆侖盛會的洗禮,甦老頭再不是從前的菜鳥,當然知道胖子此話的分量,王浩雖然不承認是自己的師父,可是,真正的師徒不過如此。何況王浩後面的那句“彩頭由你來定”,分明有孤注一擲的味道。

    修真者對常人的慷慨是不求回報的,因為常人沒有東西能回報他們,所以那種慷慨才是真正的慷慨,

    無論說什麼都覺得太假,所以甦老頭什麼也沒有說。以前的處處踫壁,到胖子如今的慷慨,讓他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天上,人間。

    即使修不出元嬰,這輩子也算是值了!甦老頭在心里暗嘆。

    這話要是讓胖子听見,當場就能昏倒過去。

    這種賭約對胖子並不公平,何況彩頭是由自己來定。小醫仙表面上沒有任何表示,心中倒是吃驚不小,能讓她驚訝的男人少的可憐,縱然胖子現在有練神期修為,也無非是剛入門不久的小子,僥幸得了幾顆續命丹罷了,這場賭博足以用瘋狂來形容。

    造就一個傳人,福地,法寶,靈丹。一樣都不能少,即便有座金礦也不夠燒的。何況甦老頭年過半百,資質平平,將那些東西用在他身上,等于是將金塊扔進大海。

    “你的賭約並不公平,我可以問問原因嗎?”小醫仙意味深長得笑了,比得到黃金參得時候笑得更美。

    “那你肯不肯賭呢?”王浩的想法極其的簡單,就是要贏上小醫仙一次,兩人自相識以後,胖子處處落到下風,無論心計,實力,甚至連喝酒都輸,失落感油然而生,所以他制造出一個平台,準備贏小醫仙一次。當然,賭約必須公正,否則勝之不武,王浩制造的平台,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苛刻,是自虐。

    要勝過小醫仙談何容易?位列高手榜三甲的人物,都是各有專長,誰敢說能完全勝過對方?恐怕連問劍和陳玄也不敢,當然了,他們也沒有胖子那麼無聊。

    也許胖子的想法非常簡單,但是卓月卻不這麼認為,幫助一名天賦平庸的老人沖出元嬰,是她自問做不到的事。王浩拿這件事情來做賭,分明表現出征服的欲望。

    換成別人或許無所謂,可是小醫仙出道至今,還未曾輸過呢,更沒有服過人。倘若自己答應下來,等于是給了王浩一次機會。彩頭隨便自己來出,也可以理解成隨便王浩做主,因為賭博應該是公平的,除非是自己示弱,那樣的話不用賭就已經輸了。

    所以小醫仙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非常認真的看著王浩。

    王浩第一次發現那雙眼楮凌厲的時候,竟似不弱于問劍的鋒利,不過胖子的想法非常單純,就是想幫助甦老頭,贏上小醫仙一次,既然是問心無愧,當然可以坦蕩蕩迎上她的目光,再說這場賭分明是胖子為難自己,他哪能猜的出小醫仙心里的想法。

    “如果你不肯賭,我也不會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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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賭局 (上)
    “為什麼不賭?無論輸贏都是場有趣的賭局,你不是說賭注由我來定嗎?我已經定了,不過現在說出來會失掉許多樂趣,不如分出勝負的一天再揭曉,你認為如何呢?”小醫仙痛快的答應下來,並非認為胖子獲勝無望,恰恰相反,她認為胖子有可能贏,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賭上一場又有何妨?另外,她還想見識胖子的手段。

    無論輸掉任何東西,小醫仙也不會猶豫,她就是這樣的女人,綻放著獨特的魅力,無論男人或者是女人,這種性格都讓人著迷。

    “一言為定!”胖子想都沒想就接受了她的不平等條約。如果小醫仙耍詐,輸掉完全可以隨便說出個彩頭來,贏了則可以獅子大開口,到時胖子非虧到吐血不可。

    “你就不怕我使詐?”小醫仙見他答應的痛快,取笑道。

    胖子本來就不在意贏到什麼,也不在乎會輸掉什麼,坦然道︰“這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怕你賴帳?假如預先知道能贏得什麼,肯定沒有現在來的有趣,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胖子可以說什麼都不缺,無論小醫仙提出什麼來,都比不上現在來的誘人。所以小醫仙提出這種形式的彩頭並非一廂情願,而是考慮到了雙方的心理。

    “我也很好奇你有什麼手段,那麼,就讓我拭目以待。”說話間小醫仙飄出窗外。

    小醫仙的飛劍由無數細小的晶石碎片組成。如果用三流世家的目光來看,這支飛劍應該屬于煉制失敗的殘次品,因為它根本就不成型,碎片連顏色都不相同,每一顆都是獨立存在,雜亂無章的漂浮在空中,勉強拼湊在一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煉制這柄飛劍的時候,小醫仙收集了七種珍貴的晶石,試圖將煉出完美的飛劍。誰知道這七種晶石卻無法融合。

    這七種晶石的美麗,是因為將一種顏色表現到淋灕盡致,如果合到一起番到是不倫不類了,小醫仙費盡心機才勉強煉成現在的樣子。

    換成常人一定認為飛劍報廢了,誰肯踩上它出去丟人顯眼?不過小醫仙卻將它保存下來,雖然單獨來看它並不完美,可是當它滑過碧空的時候,留下的七彩弧線比彩虹更加絢麗。每一件東西都有與眾不同的美麗,但是展現的時機和角度不同,高手就在于有自己的個性和風格,誰會認為小醫仙使用的飛劍是廢品呢?

    望著彩虹的一端消失在天際盡頭,王浩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說實話,假如不是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隱藏,他倒是希望能和卓月在一起。有得必有失,假如王浩表明煉丹師的身份,也許以後連一個朋友都交不到,當所有的人都對你笑臉相迎,還如何能分辨的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胖子在丹王身邊待了十年,從來沒有見過朋友到訪,登門的人無論起初如何,到最後都是兩個字,求丹。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丹王的臉逐漸變冷,將所有人拒在千里之外,還落下冷面丹王的名號,他不僅趕走了求丹的人,也嚇跑了以往的朋友。

    王浩目睹了師父的慘狀,如何肯去重蹈覆轍呢?所以他寧可繼續隱瞞,好日子先過。

    甦老頭看不懂王浩的心情,只當他是舍不得女人,說實話,小醫仙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是萬中無一,修為和見識不輸王浩,即使心里在為孫女擔心,老頭卻對她生不出敵意來,一時間也在凝望著彩虹發呆。不僅是他們兩個,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群嘖嘖稱奇,欣賞著夜幕中的彩虹。

    王浩率先回過神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別看了,我們現在就回你的小樓,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你也要努力呀。不然浪費掉寶貴的資源不說,我在她的面前就別指望抬頭了。”

    “師父放心,我雖然天賦方面不如別人,但是懂得勤能補拙的道理,一定不會叫師父丟臉。”甦老頭信誓旦旦,就差三指向天了。

    “我會盡心竭力的幫助你,但是別叫我師父。”這句稱呼讓胖子想起了自己的師父,雖然不清不楚的被趕下了山,不過胖子仍然尊敬師父,他會遵循師父立下的教條,不會讓丹王一脈後繼無人。煉丹術從來都是一師一徒,所以對徒弟的挑選比修煉內丹更為苛刻,除非能傳承丹王的衣缽,至少要能夠學習煉丹術,不然等于是斷了師門的傳承。

    甦老頭的處心積慮宣告破產,雖然有些失望,不過有更大的希望等著他呢,連忙點頭答應,今後決口不提師父這兩個字。

    勤,真的可以補拙嗎?在修真界未必可行。不過加上胖子的幫助,或者還有一試的可能。甦老頭年過半百,這一點可以用續命丹來彌補,關鍵是如何加快引氣的速度。

    王浩首先想到了陳玄的方法,利用陣法制造出一片人工福地,這種方法實質上並不適合胖子,胖子是利用萬載冰魄築基,加上外丹修煉法門獨特,即使不修煉,也比人家日夜苦修聚氣快,倒是奇遇連連導致進境太快,靈氣的充沛程度驚人,境界的提升明顯滯後,由此帶來爆體的風險,用陳玄的話說,他還得悠著點,如今倒是讓甦老頭趕上了。

    先是在小樓四周布置陣法,排除外界的干擾。完成一切後才回到小樓,甦老頭早就沏好了茶水,新月狀碧綠的茶葉讓人賞心悅目,渺渺蒸汽伴著清香撲鼻而來,好茶!胖子毫不客氣的干了一口下去,說起來他可是難得幫別人賣力,如今不僅是出力,還要出血,心里面有點不平衡也是難免。

    搜腸刮肚才將陳玄教授的陣法回憶出七七八八,如果是在一塊空地上布置起來或許相對容易些,要考慮到諸多因素就難了,破爛家具嚴重阻礙發揮,汗,貌似那些h都是紅木的。

    初步規劃了一下,王浩的目光停留在房間中央的八仙桌上。

    “搬走!”

    甦老頭雖然對他的要求疑惑不解,但是二話沒說就托出去了扔了,誰叫它礙了胖子的眼呢?不過甦老頭隱約猜到胖子是要布陣。受到丹王的影響,胖子不喜歡長篇大論的喋喋不休,悶著頭用半截粉筆在地上畫來畫去。

    實際上布置陣法不用搬走桌子,只不過那張桌子擺在中間,影響到他畫圖罷了。他可沒本事像陳玄那樣大手一揮,整個陣法就一蹴而就,還要一邊回憶一邊揣摩不是?陣法這東西出錯可不是鬧著玩的。

    即便如此也讓甦老頭心悅誠服了,應該說是五體投地,黃昏的時候,地面上和牆壁上到處是王浩的涂鴉,看起來像是一個雙層圓環,里面套著一個六芒星圖案,還有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陳玄的陣法當然不止六芒星那麼簡單,不過外行看起來確實很像。

    在牆角一張大床前,王浩再次停下腳步,準確說是停下粉筆,這次不需要他提醒,甦老頭直接干走。經過一番折騰,陣法的框架初步完成,接下來依照地面的線條,一步一步的關注真元,進行牽引就大功告成了。

    基本上,以上步驟換成高手完全可以省略。

    不過在此之前胖子還是要檢查一遍,符號和構架大體上不會錯,這些東西大都有規律可循,通曉周易知識的人不至出錯,但是具體的方位,和尺寸就頭疼了,地面上的圖案畫的歪歪扭扭,很難保證最終的方位不出偏差,再說經過重復涂改重影響視線。王浩再次端起茶杯漫漫校對,很多地方都是用步測的。

    “要不要去找皮尺來?好像硬尺更好一點,另外我在打桶水來,這樣涂改起來比較方便。”甦老頭雖然對陣法一竅不通,不過眼里有活,觀察了半天也看出些名堂來,對于胖子需要什麼還是了解的,找個硬尺畫直線也方便點不是?

    誰知道他的好心卻踩到王浩的尾巴,布個陣法還要先畫圖,這就夠丟人顯眼的了,居然還說用尺和擦子,分明就是在譏笑自己。

    氣乎乎的將手上粉筆一扔。“就這麼著了,湊合著用罷。”

    當下開始往圖案上輸入真元,因為事先畫好了圖紙,加上胖子存心敷衍了事,這一次的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就宣告完成,最後,胖子在圖案的六個角打出拳頭大的窟窿,因為畫圖的時候考慮不周,陣法的位置也不夠理想,六個窟窿有一半打在牆上,另外一半打在地上,靠近牆角的地方還有兩尺的空間是陣法覆蓋不到的。幸虧小醫仙回了冰嵐水閣,要是讓她瞧見王浩的杰作,非笑的背過氣去。

    盡管手藝實在不怎麼樣,陣法卻是一流的,應該說是頂級的。而且其中還有胖子研究的成果,雖然陣法的雛形是利用陳玄的原理,不過利用晶石取代法寶可是胖子獨創,那是他從小醫仙的做法中受到的啟發。

    單純以靈氣而論,尋常法寶無法和晶石相比,何況人家煉制法寶不易,用這種方法燒掉未免太糟踏東西了,那些法寶的主人要是知道了,說不定哭的心都有。

    胖子可謂是用心良苦,養金魚沒必要挖個池塘,所以他只制造一個密室,足夠甦老頭引氣就行了,而不是將整座小樓,或者連同花園都做成福地。而且,胖子沒本事用陣法封住靈氣,讓別人發現這里的靈氣也麻煩,最主要的,陣法小,消耗也小,還能省下幾塊晶石,搞成現在的規模胖子都肉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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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賭局 (下)
    即便再怎麼肉疼,王浩還是將六顆晶石塞進了窟窿里,另外取出一粒裝放置在陣法的中央,也就是八仙桌起初的地方。胖子就是以這個地方為陣眼,作為中心向外輻射,誰知道卻留出一片空白來,怨只能怨房間不夠周正。

    將最後一粒晶石放進窟窿的時候,胖子的神情突然間變的凝重,畢竟這是他布的第一個陣法,還有自行創新的成分,天曉得激活後會發生什麼?

    胖子不知道陣法的威力有多大,不過知道七顆晶石的能量有多強,一旦發生爆炸,不是練神期的修真者能抵御的,所以他不做任何防範措施,而且將甦老頭也留在了旁邊。

    冰焰在胖子的手指上冉冉升起,銀白色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強光中隱隱有一絲悠藍游動,不覺中冰焰再次得到升華,可惜對王浩來說並不是好消息,因為這種升華不受胖子控制,完全是一種獨立的行為。

    萬載冰魄做的丹實在太完美了,完美到可以脫離主人的束縛,自行存在,甚至還可以不斷的進化,升華,這種情形對胖子意味著兩種威脅。首先是能量過于強大,最終導致爆體。另外一種是冰焰不斷升華,終有一天脫離胖子的控制,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所以陳玄才勸告兄弟,修煉方面要注意節制,盡量減少奇遇的發生,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法以前,胖子非但不適于刻苦修煉,還要設法牽制冰焰的升華。

    位于陣眼的晶石如同被冰焰點燃,釋放出黃金的光芒,逐漸流淌開來,沿著地面上雜亂而神秘的線條,一個個充斥著古怪的符號,緩慢的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如火焰蔓延,迅速在房間里燎原。

    所有的一切都鍍上金燦燦的顏色,光芒有若實質緩緩流淌,拂過身體的時候仿佛溫暖的水流,修真者都知道那並非什麼水流,而是世間最寶貴的靈氣。

    甦老頭一時驚訝得目瞪口呆,對胖子的崇拜頃刻間上了個檔次,這比他以前見過的法寶厲害多了,不由愣在當場,眼珠子瞪的老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哪里知道胖子不過是牛刀小試,若不是考慮節約晶石,連同花園都做成福地也並非難事,當然,畫圖的難度也相當高一些,另外不知道粉筆夠不夠用?

    陣法激活以後,地面上的符號和線條紛紛消失,化成一片耀眼的光芒,它們僅僅在激活時起引導作用,一旦陣法結成,形成了穩定的能量流,也就不再需要它們了。頂級的陣法都是如此,激活後變成渾然一體,看不出陣法的痕跡,行家只能依據經驗做出判斷。

    沐浴在陣法制造的能量流里面,修煉一年的時間,至少可以頂的上外面五年時間。不過引氣的效果還受到自身資質的限制,天賦好的人引氣速度比較快,資質平庸的就相對比較慢,而且慢的不是一點半點,好的法寶也能助長修煉,但是最關鍵的還是自己努力,條件再好,不努力也是浪費。王浩將陳玄處學來的道路敘述了一遍,而且刻意強調了刻苦的重要性,甦老頭听得信心倍增,連連點頭。

    胖子是針對老頭的狀況對癥下,畢竟天賦,條件都是天生的,努力卻是憑自己就可以做到,應該說是善意的謊言吧。

    甦老頭哪還用的著別人提醒?在陣法的作用下,晶石瘋狂的噴吐靈氣,而且靈氣完全違背習性,不再流向稠密的地方,而是均勻散步于空間,陣眼釋放出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不僅能體驗到靈氣的流動,甚至還有種黏稠的感覺,甦老頭早就躍躍欲試,不過礙于胖子還在旁邊,說什麼也要裝個樣。

    “陣法我給你做好了,修煉最重專心二字,能夠心無旁騖最好,歐洲的事我會解決,你不需要操心。”王浩本來要叮囑他努力修煉,最好是日夜無休的引氣,轉念一想沒有必要,而且嘮嘮叨叨也不是他的風格。不過,為了讓老頭專心修煉,王浩在加了層障眼法,進入陣中的人什麼也看不見,兩眼一摸黑。

    將甦老頭趕進陣法,王浩才從星藍戒指里掏出籠子,冰蠶不太適應囚徒的生活,耷拉著腦袋就像一條毛毛蟲,哪還有半點上古異獸的威風。只有鎧甲似的鱗片還能叫人產生些聯想,另外,冰蠶的背後生出兩個奇怪的突起,胖子本來要用手摸以摸,但是隨即打消了念頭,他可沒有卓月的本領,敢拿冰蠶當成玩具。繼續關下去,冰蠶也就不是冰蠶了?該如何利用這個家伙?王浩考慮過無數種方案,經過甄選,最終還是拿不定主意。

    修真界傳統的做法是給原神煉制一個傀儡,首先要抹掉冰蠶的意識,然後自身意識灌注進去,有點像身外化身的法門,不過卻比身外化身更神奇,更有用。身外化身只不過是制造個殘影,比如說問劍曾經在蜀山腳下用原神壓制王浩,如果他擁有身外化身法門,就可以讓王浩等人看見,不過仍然奈何胖子不得,因為化身只是個殘影,爭斗中用來出奇制勝還不賴,但是起不到真實的攻擊作用。

    但是用異獸做出的傀儡卻是真實的幫原神找了個依托,而且往往比修真者的本體更加強悍,假如擁有一個頂級的傀儡,越級戰勝對手也不困難,即使打不贏還可以讓傀儡先頂住,為自己爭取時間逃命。

    這種方法說穿了是看重異獸強悍的身體,無論吹的多麼神奇,以煉丹師的角度看都落了下乘,首先是抹去了異獸的識神,異獸也就成了行尸走肉,而且扼殺了異獸成長和進化的權利,未免可惜。

    修真到了後期,進境可謂一日千里,如果冰蠶無法再進化,始終維持現在的狀況,很快就會一無是處。要不怎麼說修內丹的人缺少見識呢,這等于是揀到個鳳雛當成母雞來養。

    第二種方法是外丹專用,將冰蠶向萬載冰魄一樣,煉成第二個丹。這種方法和第一種背道而馳,是要取冰蠶的純寒屬性,舍棄冰蠶的身體。靈識還在,冰蠶就可以繼續修煉,這也是王浩傾向的方法,不過現在卻猶豫不覺。能夠自主修煉的冰蠶,一旦做成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冰焰?就像在身上裝定時炸彈?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如今的胖子格外謹慎。

    王浩將冰蠶拿起來,又放下,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既然修真的方法太浪費,煉丹的方法又不安全,王浩決定嘗試煉器手段,將冰蠶煉制成一件法寶。好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安全,至于能煉制到什麼程度,是否能保留住冰蠶軀體,王浩就不得而知了,要看煉器者的手段而定。

    說到煉器,胖子基本上還沒有入門,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可沒考慮過自行嘗試,而是想到了雲逸仙子。

    聯想到仙子的祥和,美麗,胖子不由兩眼放光,那簡直就是菩薩呀,和她說說話都會舒服,不知道陳玄哪來的福氣,羨慕,王浩本來是不喜歡求人的,不過仙子好歹是半個嫂子,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口的?

    胖子偷偷瞧了眼甦老頭,正玩命的打坐引氣呢,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中,加上滿頭銀發,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汗。胖子悄無聲息的喚出飛劍,開溜。

    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並非是成為高手後有意為之,而是性格使然。問劍的老者形象,鋒芒畢露的氣勢;小醫仙的出塵飄逸,陳玄超級粗的神經,嗜酒如命,痴情,就屬他毛病最多。

    無論是優點也好,缺點也罷,都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留下深刻的印象。而王浩的特點是自由,隨意,他不喜歡太多的枷鎖,對力量也不見有多痴迷,追求快樂才是他的目標。

    所以他隱藏身份,甘心做一個不起眼的胖子,並且還樂在其中。至少他認識了甦雪,卓月。還有拓拔舞,兩人在冰原有過快樂的時光,而且到現在也仍然是朋友身份。

    胖子的隨意還表現在御劍上,修真者御劍都是單足站在劍上,而且僅僅是腳尖輕輕沾上劍身,而且一定要高空飛行,盡量遠離常人的視線。這可是約定俗成的傳統,表示對飛劍尊重和愛護,如果有誰雙腳站上飛劍,那就是對飛劍的不敬。

    放在別的門派稍微好點,頂多被師父訓斥一頓,要是蜀山弟子敢犯忌,非被逐出門牆不可。蜀山以劍入道,對劍不僅是尊敬,已經發展到崇拜的地步。

    再看看王浩的御劍,怎一個狂字了得呵?身體打橫,微微蹲低,雙腳踏實的站在飛劍上,分明就是玩滑板的姿勢,好在裂天之痕是闊劍,他站在上面還挺協調。

    最過分的是王浩喜歡刺激,人少的地方都是低空飛行,飛劍幾乎是擦著地面滑行,時不時的玩出高難度動作,什麼空中翻滾,三百六十度轉身繼續前進,嘎嘎蹦蹦的花樣不少呵。這也不能全怪胖子,當初丹王光是叫他煉丹,從未教授他修煉的法門,更別說御劍的禁忌了。

    何況,裂天之痕藏為了修補自身,時刻在鯨吞胖子的真元,胖子卻只能偶爾喚它出來爽一次,那還不玩個夠本?簡直是虧待自己。

    “下來!”胖子正玩的不亦樂乎,卻突然听見一聲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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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冰蠶 (上)
    裂天之痕的飛行速度極快,加上胖子又喜歡追求刺激,一路狂飆,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南海派地界。

    南海派和其他修真門派一樣,具體的位置也是個迷,也許她們在某個荒島,或者海底都不奇怪,修真什麼都可能發生,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制造出一個結界。多數修真門派都是這麼干的,即可以享受出名的修真福地,又能免受世俗的打擾,久而久之,原來的名字被人淡忘,福地卻是大大的出名。比如說昆侖,誰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昆侖派,但是有誰知道它本來叫混圓派?

    當然,這也和修真門派的低調有關系,修真門派只在乎圈內的人氣,滲透到世俗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斂財。

    所以,修真門派的具體方位不重要,除非你要登門造訪。重要的是,每個門派都有勢力範圍,這才是修真門派要爭搶的,門派可以在自己的地盤盡情斂財,遇到天賦好的弟子,還有優先收錄的權利,不過這種優勢如今變的無足輕重。

    即便如此,界限仍然存在每個人的心里,進入海南就難以見到其他門派的人,同理,四川也很難見到蜀山以外的弟子,修真者到了人家的地面,一般也不會暴露身份,那樣做有點像是挑釁。

    說到界定,通常認為海南省,包括澳門,以及南亞的幾個小國,都屬于南海派勢力範圍。如今听起來好像是蠻厲害的,不過以前這里是天涯海角,蠻夷之地,完全不具備拼搶的價值。

    還有一點忘記介紹了,南海派除了精于煉器,還有一門高深的法門,幻劍,而且,南海派也是以劍入道。鼎盛時期,排名僅次于蜀山。所以,南海派對劍也是非常尊重,雲逸仙子才能認出裂天之痕,另外,他們無法容忍胖子的行為。

    本來應該是一聲警告,可惜聲音卻爹聲嗲氣的,胖子起了滿身雞皮疙瘩,來南海是為了找雲逸幫忙,胖子不想跟他們發生沖突,乖乖收起飛劍落到地面。

    發出這種動靜的估計不是好鳥,王浩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誰知不看還好,眼光掃過,全身立即感覺嚴重不適。

    對方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嚴格來說是一個女人和一個人妖。“又是個不男不女的死兔子。”王浩心中暗罵。

    為什麼要說又呢?前任兔子已經驗明正身,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可是不用這麼快就補上一個呀。因為上次有過前車之鑒,王浩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兔子人妖還是很好分辨的,首先眼前的人有嚨結,說話的時候即不嫩氣,也不清脆,像是喉嚨里塞了個煮雞蛋。最有力的證據莫過于下巴,盡管下過一番苦功夫,腮幫子上仍然泛出青色,胡茬!胖子玩到興起,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如今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你們是南海派的人?”王浩強壓住想吐的沖動,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禮貌還是要的。不過仍然盼望由女人回答,倒不是胖子有什麼企圖,實在是想讓自己好過點,胖子畢竟沒有自虐的傾向。

    “我們當然是南海派的,海南省還有別的門派?”雖然狂了點,不過是事實,而且是由女人說的,胖子很樂意接受。

    “你既然是玄門中人,就應該懂得些規矩,剛才那樣成何體統?幸虧是遇見了我們,要是讓別人看見,你的麻煩可就大了。”女孩人還不賴,看在胖子忠厚老實的份上,好心提醒兩句,年輕一輩中也有對規矩不以為然的,只不過礙于師門威嚴只能遵守,久而久之,習慣成為了自然,不過對別人並不苛求。

    王浩不明就里,詢問道︰“我剛才做什麼了?難道在南海派的地面上不準御劍飛行?我在四川的時候也是飛來飛去的,蜀山好像都沒這個規矩。”

    王浩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誰知卻觸到了人家的霉頭,南海與蜀山都是以劍入道,在排行榜的名次卻是天壤之別,處于弱勢的南海派自然心存芥蒂,如今被他提出蜀山的名字,人家心中自然不爽了。

    兔子立即暴跳如雷,應該是暴跳如兔,雙手叉腰,指如蘭花,潑婦罵街都是這副德行。

    “師姐,咱們和這種有什麼好羅唆的?你看他一點教養都沒有,而且連起碼的規矩也不懂,一看就不是大派的子弟,多半是三流世家的混混,要不就是拜了個野師父,居然跑到南海派來撒野,不如我們教訓他一番,然後再交給師父發落。”別看兔子叫囂的厲害,膽子卻小的可憐,要打就動手好了,干嗎往後退呀?

    修真者彼此看不出對方修為,除非雙方的差距過于懸殊,比如說到了練神期的高手,當然能看穿剛築基的菜鳥。但是如果差距不大,彼此間是看不出深淺的,多數是憑經驗作出判斷。

    修真者到了練神期才能御劍,人妖親眼看見王浩御劍而來,而且還操控的得心應手,花樣層出不窮,修為至少是練神初期以上,不過看王浩的一身肥肉,哪有元嬰期高手的防範?所以他能作出如下的判斷,王浩的修為介于練神中期到心動後期之間,憑他氣動後期的修為拍馬都追不上,所以只敢慫恿師姐出馬,或者是兩個人一起上。

    不過他的張狂也是有原因的,畢竟王浩是到了南海派地盤,就算是條龍也要盤著點才行,可惜胖子偏偏是吃軟不吃硬,別說只是兩名普通的弟子,即使南海派長老親自出面,也休想讓胖子低頭。

    何況人妖居然說胖子拜野師父,野師父通常指本身沒有道門,四處漂泊,招搖撞騙的家伙。王浩如何能容他誣蔑師父,眼神中突然間變的凌厲異常。冰焰沉寂了幾個月的時間,平時總是蠢蠢欲動,始終沒有機會宣泄,如今感受到王浩的召喚,立即瘋狂的釋放出能量,確切的說應該叫做爆發,方圓百米寒氣逼人。

    連王浩都不由吃了一驚,因為爆發並非受他控制,他只是點燃了火引而已。

    寒氣透過真元的防護,暢行無阻的洞穿肌膚,血肉,骨髓,兔子還來不及感受疼痛,全身已經變的麻木,如同雕像矗立不動。頭發,眉毛,衣服上結滿了細小的冰渣,實際上他連血液都被凍結了。不僅如此,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一層白霜,小草在極寒下迅速凍結,然後破碎成碧綠冰末,眨眼間消失不見。可怕的是,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女人目睹發生的一切,一雙大眼楮差點滴出水來。

    她本來無意向王浩動手,誰知道一時心慈手軟,居然讓師弟慘遭毒手,如今和胖子玩命的心都有。女人和胖子的境界相差無幾,冰焰自主的爆發還傷不到她,不過是在衣角處多了密密麻麻的白色霜點。

    女人曼妙的飄向空中,盛怒出手卻不失美感,南海派除了幻劍絕學,另有一套劍舞,應該是世間最美的劍法了,劍法屬于武術的範疇,修真門派並不多見。不過,施展起來非常的養眼,特別是由美女來表演。

    難怪雲逸仙子也提過收雲逸為徒,南海派的劍道雖然無法比擬蜀山,也是獨樹一幟了。王浩突然有些後悔,送甦雪來南海多好,以後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劍舞了,甦雪使出劍舞肯定比她好看,至少甦雪比她年輕,比她漂亮。

    “出鞘!”女人發出一聲輕叱,銀亮電光透體而出,不過卻是亦真亦換,給人不真實的感覺。霧蒙蒙,藍汪汪的飛劍,在女人手里猶如畫筆,輕輕一揮帶出一輪圓月。如果說月亮上真的有嫦娥仙子,假如她真的跳舞,應該也不過如此,前提是不要看臉,王浩不由幫她惋惜片刻,女人最大的敵人是年齡。

    “碎月!”寒芒乍吐,藍月頃刻間碎裂成無數碎片,急速向發呆中的胖子射去,躲不過去非變成刺蝟不可。

    歹毒呵!王浩突然記起陳玄提過南海幻劍,當時還說連他都分不清楚真假來,難道那些碎片都是假的?胖子用力的搖搖頭,那麼簡單還叫幻劍?只有傻子才肯冒險,王浩抱住腦袋一陣亂竄,雖然動作狼狽到了極點,不過總算逃過了一劫。

    因為無從分辨真假,胖子只能倉惶跑路,女人則是緊追不舍,好在裂天之痕速度快,一時半刻不擔心被她追上。

    “剛才完全是誤會,你師弟是凍僵了,你先停手行不行?小心點,你會鬧出人命的,我是來找屈遙的,喂!你傷到我了。”王浩只能邊逃命邊解釋,無奈女人像是瘋了一樣,死咬住自己不放,不到片刻功夫,王浩的後背已經傷痕累累,說話的時候稍不留神,肩膀上再次多出條血痕來。

    剛才看她還斯斯文文的,為什麼轉眼間像換了個人,難道以為師弟已經遇難,受不了刺激所以瘋掉了,說不定是傳說中的入魔,胖子立即一臉的苦悶,大老遠跑來找雲逸仙子,誰知道攤上這種倒霉事,不出意外黑鍋是背定了,不過現在開溜還來得及,反正剛才沒有自報家門,胖子瞧了瞧周圍的碎片,硬闖出去倒是不難,非掉兩個零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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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冰蠶(二)
    繼續耗下去就不是掛彩了,不說賠上性命也要掉層皮,走投無路的胖子咬咬牙,落下飛劍。

    擺出了有史以來最酷的動作,劍指朝天,爆喝一聲。“封魔!”效果姑且不論,那份氣勢就足以動人心弦了,不過代價也是蠻高的,身上又多出幾條口子。

    裂天之痕幻化成一柄黝黑巨劍,簡單的線條,不帶一絲半點的修飾,像極了陳玄的大衍劍,不過裂天之痕多出了幾分詭異,可以說大衍劍是一柄王道之劍,從誕生到揚名,每一位主人都是清清楚楚,堂堂正正,放眼當世,唯有豪氣沖天的陳玄才能擁有。

    裂天之痕則是一柄神秘之劍,除了昔日的主人,它的一切都不為世人所知。巨劍貫穿地面的瞬間,形成了一陣駭人的沖擊波,剎那間卷起一片飛沙走石,其勢洶洶的撲向四周。

    與此同時,瘋狂的冰焰被壓縮成燭火,靜靜的躲回丹田里,就和貢嘎山發生的情形一模一樣。

    這就是玉簡里記載的九個陣法之一,封魔,陳玄用了整晚的時間教會兄弟,自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可以幫助胖子保住性命,修真者爭斗拼的就是真元,假如和敵人懸殊非常巨大,即使有頂級的法寶也沒有用,不如用封魔陣來個釜底抽薪,失去了真元大家都一樣,胖子好歹佔個身強力壯。而且根據陳玄以往的經驗,修為越高的人越依賴真元,對身體的鍛煉也少的可憐,失去真元後他們什麼都不是。

    第二還是為了保命,胖子的冰焰就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拉開了保險,利用封魔陣至少能夠壓一壓。不過,封魔陣法的變化實在過于繁復,當初陳玄都用數月時間融會貫通,當然不能指望胖子自行參悟。別說是臨陣對敵,即使用來壓制冰焰,等王浩布置完封魔陣法,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陳玄一邊向王浩講解,一邊將陣法刻在飛劍里面,只要催動裂天之痕就可以施展出來,道理就和將陣法畫在靈符上一樣,不過要將一套陣法加進裂天之痕,除了陳玄,當世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辦到。雲逸也嘗試過破譯裂天之痕的陣法,得出的結論是無從下手,而且憑她的修為也無法在裂天之痕上留下陣法,連刻出痕跡都做不到。

    陳玄說的幻劍是指以劍化形,當初見到雲逸用飛劍化出流雲飛瀑,才發出難辨真假的感慨。不過,無論幻劍法門有多麼高明,都不能改變基本的事實,千變萬化的後面只有一柄飛劍。

    何況女人的幻劍才剛剛入門,此刻失去真元的支撐,幻像剎那間化為烏有。失去真元後女人摔到地面,不過仍然揮舞飛劍,對胖子進行追殺,但是她的追殺對胖子已經形不成威脅,而且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絲毫美態。

    如果說胖子起初只是有所懷疑,現在則是可以斷定,女人的確失去了理智。仗著有幾分蠻力,王浩用力制住女人,大吼道︰“快醒醒,你到底是怎麼了?”

    胖子對女人的印象還不賴,何況她好歹是南海派的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自己該如何向雲逸交代?誰知道話音還沒有落下,手臂就傳來鑽心的刺痛,失去真元的保護,修真者和普通人無異,王浩嘗試了兩次無法擺脫,再用力又怕弄傷女人,無奈中只能狠下決心,用力一拳揮在女人臉上。

    砰!女人頃刻間昏厥,應聲摔倒在地上,胖子這才擠出一絲苦笑。跑路的方法畢竟不切實際,該考慮如何向南海派解釋了,或者說怎麼向雲逸解釋,王浩對南海派並不感冒,尊重雲逸是因為陳玄的緣故。

    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看如何處理,人妖是被冰焰的極寒凍僵,女人突然間發瘋則是意外,或者有受到刺激的緣故,不過畢竟因誤會而起,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有雲逸幫忙一點不難。不過,要是南海派護短就難說了,畢竟胖子打傷了他們的人,而且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如今

    只能走一步算不步了,胖子盼望下一個出現的人是雲逸,或者屈遙,至少能避免事態擴大。

    等到傍晚,南海派的人仍舊沒有出現,昏厥的女子卻幽幽醒轉,觀察她的眼神比先前清澈了不少,而且情緒非常穩定,王浩這才松了口氣,放棄再次辣手摧花的打算,打女人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趁著她還清醒,王浩連忙解釋了先前的誤會,並且道明來意。胖子不肯招搖,沒提雲逸的名字,說是來找屈遙的,反正她們兩個是師徒,先找到哪一個都一樣。

    女人依稀記得先前發生的事,美目掃過王浩手臂上的齒痕,不禁透出一縷羞澀,估計她以前沒做過如此丟臉的事。

    看見她面頰上的紅印,胖子也暗叫慚愧,連忙移開了目光。“你的朋友沒事,只不過凍僵了。”雖然討厭人妖,甚至認為對他的教訓還不夠,不過到了如今的地步只好適可而止,可憐的人妖何止是被凍僵,胖子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冰焰。

    屈遙雖然在南海派地位不高,但是卻非常得寵,誰叫她是雲逸仙子的入室弟子呢?女人問明情況以後隨即通知了門派,瞧她的樣子仿佛不準備追究,還有刻意隱瞞的跡象,也許是不希望糗事被別人知道,當然,前提是人妖必須安然無恙。

    天色放暗的時候,王浩如願以償的見到屈遙妹妹,汗,胖子本來要見的人是雲逸姐姐呵。看的出來,小丫頭在南海派非常得寵,此刻穿了件青灰色的道袍,頭發隨意的攏在頭頂上,用發夾束住。不倫不類的的裝束,卻是透出一份俏麗和動人,袖口瓖嵌兩條醒目的金邊,在海南派里可是獨一無二的,她旁邊的親衛隊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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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冰蠶(二)
    繼續耗下去就不是掛彩了,不說賠上性命也要掉層皮,走投無路的胖子咬咬牙,落下飛劍。

    擺出了有史以來最酷的動作,劍指朝天,爆喝一聲。“封魔!”效果姑且不論,那份氣勢就足以動人心弦了,不過代價也是蠻高的,身上又多出幾條口子。

    裂天之痕幻化成一柄黝黑巨劍,簡單的線條,不帶一絲半點的修飾,像極了陳玄的大衍劍,不過裂天之痕多出了幾分詭異,可以說大衍劍是一柄王道之劍,從誕生到揚名,每一位主人都是清清楚楚,堂堂正正,放眼當世,唯有豪氣沖天的陳玄才能擁有。

    裂天之痕則是一柄神秘之劍,除了昔日的主人,它的一切都不為世人所知。巨劍貫穿地面的瞬間,形成了一陣駭人的沖擊波,剎那間卷起一片飛沙走石,其勢洶洶的撲向四周。

    與此同時,瘋狂的冰焰被壓縮成燭火,靜靜的躲回丹田里,就和貢嘎山發生的情形一模一樣。

    這就是玉簡里記載的九個陣法之一,封魔,陳玄用了整晚的時間教會兄弟,自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可以幫助胖子保住性命,修真者爭斗拼的就是真元,假如和敵人懸殊非常巨大,即使有頂級的法寶也沒有用,不如用封魔陣來個釜底抽薪,失去了真元大家都一樣,胖子好歹佔個身強力壯。而且根據陳玄以往的經驗,修為越高的人越依賴真元,對身體的鍛煉也少的可憐,失去真元後他們什麼都不是。

    第二還是為了保命,胖子的冰焰就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拉開了保險,利用封魔陣至少能夠壓一壓。不過,封魔陣法的變化實在過于繁復,當初陳玄都用數月時間融會貫通,當然不能指望胖子自行參悟。別說是臨陣對敵,即使用來壓制冰焰,等王浩布置完封魔陣法,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陳玄一邊向王浩講解,一邊將陣法刻在飛劍里面,只要催動裂天之痕就可以施展出來,道理就和將陣法畫在靈符上一樣,不過要將一套陣法加進裂天之痕,除了陳玄,當世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辦到。雲逸也嘗試過破譯裂天之痕的陣法,得出的結論是無從下手,而且憑她的修為也無法在裂天之痕上留下陣法,連刻出痕跡都做不到。

    陳玄說的幻劍是指以劍化形,當初見到雲逸用飛劍化出流雲飛瀑,才發出難辨真假的感慨。不過,無論幻劍法門有多麼高明,都不能改變基本的事實,千變萬化的後面只有一柄飛劍。

    何況女人的幻劍才剛剛入門,此刻失去真元的支撐,幻像剎那間化為烏有。失去真元後女人摔到地面,不過仍然揮舞飛劍,對胖子進行追殺,但是她的追殺對胖子已經形不成威脅,而且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絲毫美態。

    如果說胖子起初只是有所懷疑,現在則是可以斷定,女人的確失去了理智。仗著有幾分蠻力,王浩用力制住女人,大吼道︰“快醒醒,你到底是怎麼了?”

    胖子對女人的印象還不賴,何況她好歹是南海派的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自己該如何向雲逸交代?誰知道話音還沒有落下,手臂就傳來鑽心的刺痛,失去真元的保護,修真者和普通人無異,王浩嘗試了兩次無法擺脫,再用力又怕弄傷女人,無奈中只能狠下決心,用力一拳揮在女人臉上。

    砰!女人頃刻間昏厥,應聲摔倒在地上,胖子這才擠出一絲苦笑。跑路的方法畢竟不切實際,該考慮如何向南海派解釋了,或者說怎麼向雲逸解釋,王浩對南海派並不感冒,尊重雲逸是因為陳玄的緣故。

    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看如何處理,人妖是被冰焰的極寒凍僵,女人突然間發瘋則是意外,或者有受到刺激的緣故,不過畢竟因誤會而起,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有雲逸幫忙一點不難。不過,要是南海派護短就難說了,畢竟胖子打傷了他們的人,而且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如今

    只能走一步算不步了,胖子盼望下一個出現的人是雲逸,或者屈遙,至少能避免事態擴大。

    等到傍晚,南海派的人仍舊沒有出現,昏厥的女子卻幽幽醒轉,觀察她的眼神比先前清澈了不少,而且情緒非常穩定,王浩這才松了口氣,放棄再次辣手摧花的打算,打女人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趁著她還清醒,王浩連忙解釋了先前的誤會,並且道明來意。胖子不肯招搖,沒提雲逸的名字,說是來找屈遙的,反正她們兩個是師徒,先找到哪一個都一樣。

    女人依稀記得先前發生的事,美目掃過王浩手臂上的齒痕,不禁透出一縷羞澀,估計她以前沒做過如此丟臉的事。

    看見她面頰上的紅印,胖子也暗叫慚愧,連忙移開了目光。“你的朋友沒事,只不過凍僵了。”雖然討厭人妖,甚至認為對他的教訓還不夠,不過到了如今的地步只好適可而止,可憐的人妖何止是被凍僵,胖子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冰焰。

    屈遙雖然在南海派地位不高,但是卻非常得寵,誰叫她是雲逸仙子的入室弟子呢?女人問明情況以後隨即通知了門派,瞧她的樣子仿佛不準備追究,還有刻意隱瞞的跡象,也許是不希望糗事被別人知道,當然,前提是人妖必須安然無恙。

    天色放暗的時候,王浩如願以償的見到屈遙妹妹,汗,胖子本來要見的人是雲逸姐姐呵。看的出來,小丫頭在南海派非常得寵,此刻穿了件青灰色的道袍,頭發隨意的攏在頭頂上,用發夾束住。不倫不類的的裝束,卻是透出一份俏麗和動人,袖口瓖嵌兩條醒目的金邊,在海南派里可是獨一無二的,她旁邊的親衛隊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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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冰蠶(二)
    繼續耗下去就不是掛彩了,不說賠上性命也要掉層皮,走投無路的胖子咬咬牙,落下飛劍。

    擺出了有史以來最酷的動作,劍指朝天,爆喝一聲。“封魔!”效果姑且不論,那份氣勢就足以動人心弦了,不過代價也是蠻高的,身上又多出幾條口子。

    裂天之痕幻化成一柄黝黑巨劍,簡單的線條,不帶一絲半點的修飾,像極了陳玄的大衍劍,不過裂天之痕多出了幾分詭異,可以說大衍劍是一柄王道之劍,從誕生到揚名,每一位主人都是清清楚楚,堂堂正正,放眼當世,唯有豪氣沖天的陳玄才能擁有。

    裂天之痕則是一柄神秘之劍,除了昔日的主人,它的一切都不為世人所知。巨劍貫穿地面的瞬間,形成了一陣駭人的沖擊波,剎那間卷起一片飛沙走石,其勢洶洶的撲向四周。

    與此同時,瘋狂的冰焰被壓縮成燭火,靜靜的躲回丹田里,就和貢嘎山發生的情形一模一樣。

    這就是玉簡里記載的九個陣法之一,封魔,陳玄用了整晚的時間教會兄弟,自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可以幫助胖子保住性命,修真者爭斗拼的就是真元,假如和敵人懸殊非常巨大,即使有頂級的法寶也沒有用,不如用封魔陣來個釜底抽薪,失去了真元大家都一樣,胖子好歹佔個身強力壯。而且根據陳玄以往的經驗,修為越高的人越依賴真元,對身體的鍛煉也少的可憐,失去真元後他們什麼都不是。

    第二還是為了保命,胖子的冰焰就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拉開了保險,利用封魔陣至少能夠壓一壓。不過,封魔陣法的變化實在過于繁復,當初陳玄都用數月時間融會貫通,當然不能指望胖子自行參悟。別說是臨陣對敵,即使用來壓制冰焰,等王浩布置完封魔陣法,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陳玄一邊向王浩講解,一邊將陣法刻在飛劍里面,只要催動裂天之痕就可以施展出來,道理就和將陣法畫在靈符上一樣,不過要將一套陣法加進裂天之痕,除了陳玄,當世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辦到。雲逸也嘗試過破譯裂天之痕的陣法,得出的結論是無從下手,而且憑她的修為也無法在裂天之痕上留下陣法,連刻出痕跡都做不到。

    陳玄說的幻劍是指以劍化形,當初見到雲逸用飛劍化出流雲飛瀑,才發出難辨真假的感慨。不過,無論幻劍法門有多麼高明,都不能改變基本的事實,千變萬化的後面只有一柄飛劍。

    何況女人的幻劍才剛剛入門,此刻失去真元的支撐,幻像剎那間化為烏有。失去真元後女人摔到地面,不過仍然揮舞飛劍,對胖子進行追殺,但是她的追殺對胖子已經形不成威脅,而且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絲毫美態。

    如果說胖子起初只是有所懷疑,現在則是可以斷定,女人的確失去了理智。仗著有幾分蠻力,王浩用力制住女人,大吼道︰“快醒醒,你到底是怎麼了?”

    胖子對女人的印象還不賴,何況她好歹是南海派的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自己該如何向雲逸交代?誰知道話音還沒有落下,手臂就傳來鑽心的刺痛,失去真元的保護,修真者和普通人無異,王浩嘗試了兩次無法擺脫,再用力又怕弄傷女人,無奈中只能狠下決心,用力一拳揮在女人臉上。

    砰!女人頃刻間昏厥,應聲摔倒在地上,胖子這才擠出一絲苦笑。跑路的方法畢竟不切實際,該考慮如何向南海派解釋了,或者說怎麼向雲逸解釋,王浩對南海派並不感冒,尊重雲逸是因為陳玄的緣故。

    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看如何處理,人妖是被冰焰的極寒凍僵,女人突然間發瘋則是意外,或者有受到刺激的緣故,不過畢竟因誤會而起,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有雲逸幫忙一點不難。不過,要是南海派護短就難說了,畢竟胖子打傷了他們的人,而且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如今

    只能走一步算不步了,胖子盼望下一個出現的人是雲逸,或者屈遙,至少能避免事態擴大。

    等到傍晚,南海派的人仍舊沒有出現,昏厥的女子卻幽幽醒轉,觀察她的眼神比先前清澈了不少,而且情緒非常穩定,王浩這才松了口氣,放棄再次辣手摧花的打算,打女人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趁著她還清醒,王浩連忙解釋了先前的誤會,並且道明來意。胖子不肯招搖,沒提雲逸的名字,說是來找屈遙的,反正她們兩個是師徒,先找到哪一個都一樣。

    女人依稀記得先前發生的事,美目掃過王浩手臂上的齒痕,不禁透出一縷羞澀,估計她以前沒做過如此丟臉的事。

    看見她面頰上的紅印,胖子也暗叫慚愧,連忙移開了目光。“你的朋友沒事,只不過凍僵了。”雖然討厭人妖,甚至認為對他的教訓還不夠,不過到了如今的地步只好適可而止,可憐的人妖何止是被凍僵,胖子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冰焰。

    屈遙雖然在南海派地位不高,但是卻非常得寵,誰叫她是雲逸仙子的入室弟子呢?女人問明情況以後隨即通知了門派,瞧她的樣子仿佛不準備追究,還有刻意隱瞞的跡象,也許是不希望糗事被別人知道,當然,前提是人妖必須安然無恙。

    天色放暗的時候,王浩如願以償的見到屈遙妹妹,汗,胖子本來要見的人是雲逸姐姐呵。看的出來,小丫頭在南海派非常得寵,此刻穿了件青灰色的道袍,頭發隨意的攏在頭頂上,用發夾束住。不倫不類的的裝束,卻是透出一份俏麗和動人,袖口瓖嵌兩條醒目的金邊,在海南派里可是獨一無二的,她旁邊的親衛隊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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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冰蠶(三)
    屈遙的容貌和家世都非常出眾,何況還是雲逸的入室弟子,若是這樣的女孩都沒有人追,當真是沒有天理了。親衛隊員們以為來了競爭者,非要跟來看個究竟,見到胖子人畜無害的造型後,眼神中的敵意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管王浩是不是樂意,仁兄,兄弟的叫個不停,王浩也樂在其中,還相約和他們一起喝酒,直到被屈遙給趕走,他們仍然是滿臉堆笑。

    “你玩夠了沒有?”屈遙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玩什麼?你干嗎要趕人家走?這樣做多不禮貌呵。”王浩呵呵笑道。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呀?我要是不趕他們,他們明天都不走。說吧,找我到什麼事?”屈遙往凳子上一坐,灌下一大口茶水,她的性格還是蠻爽的。

    王浩本來是要找雲逸幫忙,考慮到她可憐的自尊心,只好臨時狡辯道︰“我們可是道友,特地來看看你,不行嗎?”

    “得了吧,你會專程來看我,快點吃東西啦,我帶你去見師父。”屈遙掩嘴偷笑,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我可沒說是來找你師父的呵,但是既然來了,拜見也是要的。”王浩面紅耳赤的解釋。

    “我又沒說你是來找我師父的,不過即便你是來找我的,不通過師父也見不到我。何況你是師叔帶回來的,當然要驚動我師父了,是師父叫我來接你的。不然你以為南海派是什麼?隨便說說就能進來找人。”

    “那個女人是你的師叔?”王浩不禁額頭冒汗。

    屈遙笑道︰“她是我師父的師妹,當然是我的師叔了,我師叔叫做雲靈,為人最好說話了,要不是踫見她,你別想輕易進來。”

    既然女人是雲逸的師妹,那死人妖應該也是咯,當時他管雲靈叫師姐,胖子听的非常清楚。還是得過且過,胖子連忙岔開話題,嘿嘿笑道︰“原來你師父知道我來了,讓你來接我的。”

    “那你還想讓師父親自來接你呀?”屈遙再次瞪了他一眼。

    即便雲逸不計較身份,也要顧忌門派的面子,以她長老的身份,親自來迎接王浩,難免引來同門的種種猜測。

    不過當王浩前去拜訪的時候,她已經恭候多時了。

    “王浩來拜訪仙子。”胖子半真半假的施了個禮,他以屈遙朋友的身份出現,禮數自然是不能少的。

    先是趕走了屈遙,雲逸才皺眉說道︰“別裝了,找我有什麼事?”

    又是這句!王浩郁悶。“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望仙子嗎?”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認為胖子來南海有企圖呢?盡管他確實有。

    雲逸突然面色一冷,責備道︰“當然可以來看望我了,不過你不該出手傷人,幸虧你下手還有分寸,我說了不少好話,掌門才答應不追究的。你和雲靈發生了什麼事,她臉上的傷是不是你的杰作?還有雲風傷的更重,同時打傷我兩個師弟,你還挺有本事的嗎?”

    “什麼都逃不過仙子的眼楮,我那是倒霉正好趕上了黑鍋。”王浩哭喪著臉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本就是誤會引起的,除了自己倒霉還有什麼好解釋。

    雲逸仙子听的非常仔細,絕美的臉上逐漸蕩起笑意。“如此說來,我還應該感激你呢。幸虧你夠機靈,要不然傷到了你,得罪了陳玄的朋友,我可擔當不起呀。”

    “你就別玩我了。”胖子委屈道。

    “雲靈以為師弟遇難,境界突然提升到心動期,所以才導致心智失守,要不是你及時使出封魔陣法幫她壓住真元,說不定有爆體的風險。還有,如果不是你及時打醒她,讓她顛狂下去更加凶險,顛狂狀態維持的越久,越難恢復。心動期是進入元嬰期的門檻,凶險萬分。修真的前幾個階段只需要努力引氣,自然能夠水到渠成,心動期卻是對個人心智的折磨,凡是有心魔的人很難通過考驗,所以修真者到了心動期基本上都是閉關不出,盡量減少和外界的接觸,即便如此也很難度過。雲靈在那種情形進入心動期,凶險程度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你使用了封魔陣,如果不是你打昏了她,此刻她多半爆體,或者是入了魔,你說她是不是該謝謝你呢?”

    原來如此,王浩吐了口氣,心理舒服多了。“不過她的風險也是因我而起,當是我將功補過了,呵呵。”

    雲逸仙子正色道︰“這個可不能混為一談,入心動期是早晚的事,你幫她度過了心魔就是恩。雲靈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才竭力袒護你,不肯道出實情是因為你的杰作。不過靈風師弟就苦了點,數十年的修為全部毀了,說起來都是那副臭脾氣害了他。”

    “你說人妖?他就是凍僵了而已。”王浩不解道。

    “你不了解自己的冰焰嗎?極寒足以毀掉別人的丹,而且,寒氣好像絲線凝而不散,很難被徹底的拔除。不僅如此,冰焰釋放的寒氣非常古怪,有吸收能量的特性,當真的修真者的克星。掌門就是因為雲風的事情才大為惱火。”

    修為廢掉非同小可,王浩聞言也不禁失色。

    “你也無需自責,福禍相依,廢掉修為對他也許是件好事。靈風師弟就是脾氣太火爆,導致修煉的時候出了偏差,才搞成現在的樣子。本來也有廢掉修為,重新來過的打算,卻始終下不定決心,這次終于可以重頭來過了。”

    那可十幾十年的苦修,這個決心不好下呵,不過這幾十年的時光在陳玄之流的眼中,也許只不過是彈指的瞬間,這就是修真界的差距,給人一種無奈的感覺。

    修真界就是充滿無奈的地方,雲靈,雲風,入門的時間和雲逸差不多,如今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不單是他們,就連南海派的掌門,雲逸的師姐,現在也剛到心動後期,如果不是有王浩贈送的續命丹,能否沖入元嬰期還兩說呢。可是作為師佷的屈遙,卻早早的進入練神期,這就是天分,彼此付出相同的努力,甚至擁有相同的資源,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有一件事只有雲逸自己才知道,她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天分過人,還有陳玄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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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冰蠶(四)
    要不是有雲逸仙子幫忙周旋,廢掉人家修為還能夠善了?南海派為了面子也不肯甘休。王浩心知肚明,但是這種事不需要說出來。

    雲逸受不了他的眼神,提醒道︰“說吧,有什麼要找我幫忙的?當我替雲靈還你人情。”

    “那我就不客氣了,前段時間得了件寶貝,不知道如何利用才好,特地來找仙子請教。”王浩拐彎抹角的說道,同時取出了冰蠶。

    “冰蠶!”雲逸仙子也不由吃了一驚,上古異獸原本就非常罕見,何況是大名鼎鼎的角色。

    王浩苦笑道︰“仙子果然是見識過人呵!就是冰蠶。仙子肯定知道通常的方法是將它制成傀儡,不過抹殺了靈識以後,冰蠶就成為行尸走肉,再也無法修煉,進化。我也考慮過煉掉肉身,將冰蠶煉成第二個元嬰,但是∼。”

    “可是你又舍不得冰蠶的肉身,而且保留住冰蠶的靈識,制出的元嬰也許不受你控制,然後你猶豫不決就來找我,想試試用煉器的方法能不能解決?”雲逸仙子含笑幫他補充完整,大家都是修真者,對彼此的想法,手段,再清楚不過,猜出胖子的企圖也不奇怪、

    為什麼遇見的女人都這麼聰明?王浩只好尷尬的點頭承認。“仙子果然高明,如果煉器的方法能解決,我還想請仙子幫忙呢。”

    雲逸仙子暫且放過冰蠶不提,意味深長的盯住籠子不放。“幫忙自然不成問題,不過我可不是什麼仙子,這籠子倒像某位仙子的手筆,我好像沒有看走眼吧?”

    王浩再次冒汗,難怪陳玄寧可選擇雨霞作為伴侶,一眼就瞧出籠子是小醫仙的手筆,這眼楮也未免太毒了。

    見他犯傻,雲逸仙子擺弄著籠子笑道︰“別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我也就是隨便猜猜而已,材質的提純能反映煉器者的修為,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不超五個,我自問還做不到。如果這個籠子造型粗獷一點,我會認為它是陳玄作品;如果這個籠子的陣法蹩腳,我會猜測是問劍的手筆。偏偏這個籠子的陣法巧妙絕倫,煉器的手法甚至在我之上。而且造型別致,小巧美觀,無論怎麼看都是出自女人的作品。當世排在前五的高手,而且還是個女人,除了小醫仙,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王浩即不承認,也不否認,敷衍道︰“我是隨便找了個籠子使用,仙子還是說說有什麼方法。”

    “那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小醫仙呢?”雲逸仙子笑問。

    王浩撓頭道︰“好吧,我確實認識卓月,這和幫忙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你以為我喜歡八卦嗎?冰蠶確實能煉成法寶,但是我卻做不到。別忘了冰蠶是純寒屬性的異獸,無法用三味真火煉制。不過冰嵐水閣有種冷凝的煉器方法,假如你認識小醫仙,或者可以找她幫忙。再說,小醫仙見識過人,說不定有更高明的法子。”

    原來如此,王浩抹去滿頭霧水。仙子般的雲逸當然不會熱衷于八卦事業!不過沒有等他慶幸多久,便听見來自雲逸仙子的追問。

    “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你見過她的容貌沒有?”果然,連仙子都不能免俗!王浩如同遭遇雷擊,目瞪口呆的怔立當場。

    “沒有人見過小醫仙的容貌,但是所有人都公推她是絕色榜第一,就是因為那雙眼楮,你知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雖然背負仙子的美譽,雲逸首先是個女人,有好奇心並不奇怪,何況小醫仙名列絕色榜的榜首,偏偏喜歡玩神秘,勾起別人好奇也是難免。

    “我們就是在雅安的時候見過,談不上交情。”王浩答非所問,總不能和他一起八卦呀,女人八卦倒是無所謂,八卦的胖子就惡心透頂了。

    “好了,好了,估計你是沒有見過,還是不為難你了。你大老遠找來南海找我,我不也能讓你白來一趟,還是幫你煉制件法寶,省得你回去找陳玄告狀,說我們南海派的人小氣。裂天之痕雖然威力驚人,不過你還不能輕松的駕御,發揮不出它的全部威力,而且一旦叫人識破也麻煩,不如幫你煉一件爭斗用的法寶。”仙子終究是仙子,關鍵時刻放過胖子一馬,還不忘給胖子一點好處。

    “那就多謝仙子了,不過,我還有件事要找仙子詢問呢?”王浩翻出貢嘎山發現的石板。“仙子幫忙看看,這塊材料怎麼樣?能不能煉制丹爐?”為了說明石板的特別之處,胖子將發現石板的過程描述了一遍。

    黑黝黝的黑板閃爍著神秘的光澤,它的特別之處就在于溫度恆定,王浩在貢嘎山揀到它的時候,它的溫度還是暖暖的,一點也沒有冰冷的感覺,而現在,它的溫度也沒有提升過。

    雲逸仔細的觀察了片刻,也是看不出石板的來歷,不過石板上提的寒冷之王,她以前倒是听師父提起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千多年前曾經曇花一現,然後就銷聲匿跡了,原來是被人禁錮在貢嘎山上。

    “這塊石板是用來鎮壓寒冰之王的,因為溫度恆定的特性,它可以無懼低溫,或者是高溫。依我的推斷,有人在它的內部注入了火焰,用來克制和禁錮寒冷之王。誰知道卻讓你貪便宜給取走了。”雲逸仙子將手指輕輕觸踫石板,點頭道︰“所以它是溫熱的。”

    “我也是發現它有恆溫的屬性,所以才收集起來,不知能不能用上?”王浩當然知道能用上,實際上他是要問︰“不知道仙子能不能煉制的出來。”

    雲逸仙子取笑道︰“陳玄前次來我這里,還在為煉制丹爐找不到材料發愁,不出半個月的時間,你就幫他找來石板,倒是不枉他拿你當兄弟呀,不過我倒是非常好奇,他是找什麼人幫忙煉丹,前次他幫雨霞找到陰丹,應該是找到了丹王前輩,可是丹王前輩不至于沒有丹爐呵。”原來陳玄早就告知雲逸仙子,胖子是他結交的兄弟。

    見她扯到煉丹的事,王浩連忙岔開話題。“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石板是我上貢嘎山的時候順手拿的,回來以後才知道他煉丹爐缺少材料,如果還能湊合著用,仙子就留下來好了,反正它對我也沒有用處。”

    “這塊石板確實能鑄丹爐,不過你這麼將石板留給我,未免太吃虧了。我說過要幫你煉件法寶,哪有食言的道理?讓我先取出石板里的火焰,看看合適做件什麼寶貝?”倒不是雲逸仙子吝嗇,非要胖子自己出材料。就像喝酒的人家里存不下酒,南海派擅長煉器,自然也存不住好的煉器材料。所以她縱使有心幫胖子煉器,也只能就地取材。

    王浩對法寶向來興趣濃厚,何況還是為自己定做的,當然是滿心期待,立即就滿口答應,手腳麻利的幫仙子沏了杯茶,一派市井作風,都是前段時間和甦老頭學的。

    雲逸仙子笑而不語,彈指祭出三味真火。三味真火原來是無形之火,看不出形狀,顏色,呈透明狀,釋放出來的時候,仿佛連身邊的空氣也沸騰了。即便胖子有冰焰護體,也承受不住那份灼熱,悄悄後退了兩步,兩人的修為高下立判。

    不過,石板的材質非常特殊,即使用三味真火,熔解速度也非常緩慢。雖然無需進行提純,進度卻比平常煉器要慢。

    唯有這樣的材料才能熔煉丹爐,單純從熔煉的角度來說,煉制丹爐最耗費心神和真元,而且丹爐陣法的布置也別有講究,比煉制尋常法寶復雜的多,若不是瞧在陳玄的面子上,雲逸絕不肯煉這種東西。雖然早就過了元嬰期,真元也不是白來的,那是日夜苦修,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

    雲逸的目的並非熔煉石板,而是切割,所以胖子還不需要等上太久,三個時辰以後,雲逸在石板上割裂出一條縫隙,縫隙內部閃現眩目的火光。

    “我的猜測不錯。”雲逸仙子抹去額上的汗水,能讓元嬰期以上的高手出汗,真元消耗的巨大讓人咋舌。

    那是種不知名的火焰,不過,絕對比火鴉還要拉風,如果讓火修老雜毛看見,非要瘋掉不可。這次可一定要妥善收藏,千萬不能叫老雜毛發現,主要是火修身上實在敲不出油水來,胖子才不肯做虧本的買賣。

    “你原來的屬性不是純寒,而是屬火,對不對?”雲逸仙子回憶起胖子的冰焰,雖然是極寒的屬性,不過形態分明就是火焰。

    王浩點頭承認,他本來就是純火的屬性,還是最牛的混沌之火呢,要不然能被丹王收留?不過自從用萬載冰魄築基以後,胖子都快忘記自己是純火屬性了。一人同時擁有冰和火兩種屬性,除非是包容萬物的混沌之火才能造出這種奇跡,王浩也算是別具一格了。

    “這麼說火系法寶你也能使用,這就好辦多了。”雲逸仙子笑道。“可惜,光有一件材料還不夠。”

    “那還要什麼材料呢?要不我去收購黃金?”王浩郁悶,好東西倒是不缺,可惜沒有能煉器的,倒目前未止,胖子只懂得用普通金屬提純,上次煉制個酒壺都是使用白銀,如今找雲逸煉制法寶,說什麼也該升級到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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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臭蟲(上)
    雲逸仙子無奈的解釋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裝傻?提純不過是煉器的入門功夫,通常是找不到好材料的時候,才會考慮用普通的金屬提純,而且黃金屬性偏軟,不適合煉制法寶。要是拿那種東西敷衍了事,傳出去還會折我的面子。在昆侖的時候,我見你用過一件法寶,里面好像有風的屬性,如果能夠提煉出來,剛好可以和火完美配合,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雲逸仙子也是出于好意,琥珀的確不適合爭斗,而且也太過陰毒,難免惹來別人的不滿,正派人士不喜歡用陰靈煉器,何況琥珀的陰靈怨氣極深,有傷人和,早點拆掉省得日後麻煩。當然,風狸吐息也的確是煉器的頂級材料,風和火更是完美的搭配。

    煉制琥珀本來就是胖子一時手癢,材料也是信手拈來,此等垃圾就是扔掉都不會心疼,何況雲逸仙子用心良苦,胖子哪能看不出來?當場就答應下來。

    “我還真不懂煉器的知識,認識了仙子就不用愁了。”

    王浩也很奇怪雲逸為什麼認為琥珀是一件法寶,而不是丹,也許在外行的眼里丹是拿來吃的,法寶則是用的。而且琥珀的外形的確和傳統的丹相去甚遠,因為它並不圓,形狀極不規則。

    琥珀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DIY嘗試,盡管不太成功,分解掉以前王浩還是仔細把玩一番。片刻後,才隨意的打出兩個印決,怨靈隨即從里面鑽出來,那張要死不活的臉差點和胖子來個親密接觸。

    別看冤靈每次出現都聲勢驚人,在胖子面前可抖不起威風來,貌似胖子最討厭怨靈靠近自己,認為那副苦瓜臉會帶來霉運。

    完了!怨靈惴惴不安的等候著審判。

    “你可以走了。”王浩出奇的和藹。有道是好聚好散,臨別在即胖子懶得發火,而且,胖子準備在仙子面前保持形象,虐待小動物的行徑堅決不干。

    怨靈不由愣住,被禁錮在琥珀的日子里,他甚至期盼自己能下地獄,哪怕永世不得超生都行,和琥珀里的慘狀相比,傳說中的地獄就是天堂呵。可是他連做夢也猜不到,自己還能有重獲自由的一天。

    “你真的放我走?”怨靈的有些顫抖,不過聲音听起來更加恐怖,他也曾經嘗試過逃離琥珀,可惜作為琥珀的材質之一,逃無可逃,除非胖子肯拆掉琥珀。他哪里知道胖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幾個手印,已經是將琥珀分解掉了。

    王浩耐著性子點點頭。“去吧?”

    “你真的肯放過我?”在怨靈的心目中,胖子無異于魔鬼,如果有一天,魔鬼突然間笑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是不要要我幫你超度啊?”王浩的耐心終于到了盡頭,雖然還不至于現出猙獰,也足夠讓怨靈心驚肉跳了。事實上,胖子沒對他做過什麼,更沒有存心要虐待他,僅僅是拿他當作了煉丹的材料。

    “他的怨念太深,假如得不到超度,肯定無法轉世的。幫助他超度也不麻煩,這里附近就有座寺廟,他們的住持還不錯,應該會願意幫忙的。”修真門派從來不沾手為人超度的事,所以雲逸即使有心幫忙,也是將怨靈送去寺廟。

    超度!怨靈差點哭出來,假如他有眼淚的話,不住的感激雲逸。

    “你先出去,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幫你安排超度的事。”雲逸趕走怨靈趕走才打量起余下的材料,冰魄之寒在琥珀分解的時候,名正言順的回歸冰焰懷抱,兩者本來就是一體,如今重新回到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修蛇毒液則被王浩悄悄裝回星藍指環。如今剩下的只有風狸吐息了。

    “就是這個東西!”雲逸仙子抓起風狸的吐息,眼神中充斥著難掩的激動,風系煉器材料本來就稀少,風狸吐息則是其中的極品。她的心情胖子完全能夠理解,就和煉丹師見到多彩晶石會興奮一樣,煉器大師見到頂級材料同樣兩眼放光。

    接過兩樣材料以後,雲逸仙子不是立即動手,反倒是陷入了沉思。煉器不單是對修真者修為的考驗,也是智慧的結晶,除非將所有的步驟和陣法考慮成熟,否則不會貿然出手。

    王浩只當她是有所忌諱,悄悄退出了門外。煉器法門和修煉法門一樣,都是修真門派核心的秘密,不允許外泄,何況南海派以煉器聞名。上次煉制祖母綠戒指簡單,使用普通手法就能夠完成,所以雲逸邀請王浩旁觀,有指點的成分在內。

    這次則完全不同,胖子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何必留下讓仙子為難?

    本來是要請教冰蠶的利用方法,誰知卻無意間得到一件法寶,說起來還是賺了。至于冰蠶,有的是機會找小醫仙幫忙,不對,應該說是互相交流才是,關于異獸的探索都在交流之列,這可是知己協議的內容之一。雲逸仙子為自己著想,不肯讓自己空手而歸,那是因為陳玄的緣故。小醫仙卻是自動送上門,為什麼小爺運氣這麼順?

    夜風襲襲,微涼中帶著淡淡的咸腥,那是大海的氣息。王浩從小在內陸長大,跑進山里一待就是十年,對大海有中莫名的好奇,反正要等雲逸仙子煉器,不如先到海邊去玩玩。

    “喂!過來。”黑暗中鬼鬼祟祟的探出個腦袋。

    “是你!屈遙!你剛才一直在外面?”王浩故意夸張的大叫。

    “你小點聲,要是讓我師父听見了,讓她知道我沒有修煉,那我可就慘了。”屈遙發出老鼠一樣的吱吱聲,情急下竟然踮起小腳,用小手捂住胖子的嘴,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難得能來個朋友,所以她一直在外面等待胖子,以為胖子問個好就能出來,誰知道一直等到現在。

    胖子得意的嘿嘿壞笑,這次還抓不住你把柄?

    “你別再嚷嚷,听見了沒有。”胖子被她堵住了嘴,也沒有掙脫的打算,乖巧的點了點頭。屈遙還是不肯放心,依舊不肯松手,繼續交代道︰“我們先出去再說,到海邊。”

    正中下懷,胖子繼續點頭,等她松手後立即要挾道︰“你要請我吃東西才行。”

    “就知道吃,趕快走啦。”這種時候居然落井下石,屈遙讓他氣得直跺腳。

    兩人趁著夜色悄悄開溜,跑出將近兩里路才敢喚出飛劍。十幾分鐘以後,胖子已經如願以償的坐在海邊吹風了,還有個標致的小美人作陪,屈遙。雖然沒有穿上泳裝,不過卻有美食補償。

    荷包飯,蝦餃,腸粉,幾樣價廉物美的小吃,就讓胖子吃的津津有味,當然,他的手里還握著酒壺。

    “咯咯,沒想到你還蠻好打發的嗎?不知我是不是前世欠你的,每次見面都要請你吃東西。”屈遙雙手托出下巴,出神的看著胖子吃東西。

    “讓你破費了,呵呵。”王浩也想起兩人的初次見面,當時要不是踫見屈遙,他非被人家扣下刷盤子不可,第一次上青城山見世面,也是沾屈遙的光,說起來屈遙倒是個不錯的女孩。

    “這叫什麼破費呀?改天請你吃文昌雞,加積鴨,東山鴨,合樂蟹。如果你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三亞吃海鮮。听說過三亞三絕嗎?保證你胃口大開。”

    王浩正听的兩眼放光,突然升起一絲警惕。“你干嗎對我這麼好,該不是有什麼企圖吧?你剛才一直等在外面,別告訴我是在吹風哈。”

    “我哪有什麼企圖?你大老遠來海南看我,我總該略盡地主之誼,你說有什麼不對?”屈遙反問。

    “那倒是沒什麼不對?”王浩仍然充滿疑惑,索性放下了筷子。

    “好了,好了,我直接說出來就行了,省得你又疑神疑鬼的。整天待在門派里修煉,悶死人了,好不容易來個熟人,借著陪你的機會,我也跟著散散心。”細想想,整天待在門派里修煉確實夠悶的,一個小女孩如何能忍受得了?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換成以前屈遙絕對不敢胡思亂想,唯有一門心思苦練。可是現在有了碧青丹,加上她天分過人,沖出元嬰僅僅是時間問題,壓力減小了,貪玩的本性自然顯露出來了。

    “所謂勤有功,戲無益。修練的路是沒有盡頭的,懈怠不得啊!”王浩老氣橫秋的教訓道。

    平白無故的受了句教訓,屈遙不由愣住,貌似南海派里沒人說過她不夠努力。首先是因為她真的很努力,基本上是日夜無休的修煉;其次是因為她天賦出眾,小小年紀,修為就在門派中排到前十,又是雲逸仙子的徒弟,有誰敢說她偷懶?而且,屈遙很善于掩飾,即使偷懶也會找個好借口,比如說上次去青城山拜壽。

    “你才偷懶呢。”屈遙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事實上的確如此。

    王浩巴不得有個導游,還能帶著自己品嘗美味,當下妥協道︰“當我沒有說過還不行?不過你自己和師父說,我可不幫你請假。”

    屈遙氣的直翻白眼。“自己說就自己說,別人要找我陪,我還不去呢,你別不識好歹。”

    兩人正在抬杠,一個金發碧眼的異國美女出現在視野里,金色卷發濕漉漉搭在肩膀,身材高挑,肌膚雪白,淡藍色瞳孔中寫滿誘惑。性感的泳裝暴露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皮膚。容貌姑且不論,那種性感的身材不是東方女性能夠擁有的,王浩的目光很自然的停在女人的胸部上。

    “喂,你看什麼呢?”屈遙有些臉紅,胖子的目光也未免露骨了點。

    “我在看臭蟲。”王浩仰脖灌了口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淡然的神情當真像在看一條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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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臭蟲(中)
    血族,在修真者的眼中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令人作嘔的冷血動物聳高傲的修真者們甚至懶得看一眼那些還算美麗的爬蟲。

    胖子可是當世杰出的煉丹師之一,搞不好還是碩果僅存的,卻是對它們的藥用價值不屑一顧。所以這些動物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了。

    經過認真的考慮,胖子不準備泄漏竭血丹的秘密,沒理由對修真者們那麼好不是,何況還會導致碧青丹貶值。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僅僅對付幾個臭蟲,顯然是得不償失。

    誰知道這種臭蟲居然愈加放肆,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胖子的面前。血族千年來未曾涉足東方,如今突然出現在海南,是不是預示著什麼呢?他們的實力不足以和修真者抗衡,生命存在無法彌補的缺陷,貿然闖進來純粹是找死。可是它們的確出現了,還是明目張膽的出現。

    “你胡說什麼呀?不會是看美女看傻了吧?”屈遙六歲就進入南海派修煉,雖然對法寶的見識堪稱一流,對各種異類卻甚了解。

    “美麗的臭蟲!”王浩收回目光,還有一個解釋,這些臭蟲來東方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胖子。血族既然不準備善罷甘休,他們的目標里就少不了胖子,還有件事情甦老頭和胖子都不知道,甦家在歐洲的生意,如今全部在尼古拉家族控制中,而甦雪的父親。連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

    說話間,異國女人走近兩人桌子,目光灼熱的盯住胖子,火辣辣的眼神分明就是種挑逗。

    王浩從過去何嘗有過如此幸運,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可惜挑逗是來自一條臭蟲,迎上它火辣辣的目光,王浩突然一陣陣惡心。

    “你是王浩?”簡短的四個之說成陰陽怪氣。對于從不涉足東方血族。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胖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臭蟲。不置可否,基本上她和人類沒多少區別,除了冰冷地血液。任何生物都有存在的理由,胖子本來無意傷害血族,當然,拍死幾只臭蟲也無所謂。

    “我們可以聊聊嗎?”女人顯然不需要王浩的答復。

    血族害怕驚動修真門派。王浩則是不原意傷及無辜,所以片刻後跟隨她上路了。三人沿著海灘漫步前行,人煙逐漸稀少,因為彼此間無話可說,耳邊只能听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屈遙雖然不了解以前發生過什麼,對即將發生的事仍然有所覺悟,緊張的氣氛連傻子也看得出來,因為都不是尋常人阿,三人輕松地轉過了一處峭壁。進入無人區域,人反而突然多了起來,而且全部都是洋鬼子。

    胖子摸著下巴,笑意越來越濃,非常明顯,對方是尼古拉家族的爪牙。正發愁無處尋找他們呢。既然主動送上門來。

    凱奇回到歐洲後依舊無法對甦雪死心,所以慫恿家族報復甦家的不守承諾,報復王浩對血族的殺戮和羞辱,他準確描述了胖子的驚人實力,卻隱瞞了胖子修真者的身份,所以老尼古拉才下定決心,冒險殺入東方。

    不過,這絕對不是一次愚昧無知的冒險,老尼古拉隊行動做了細致安排,嚴格控制進入東方的人數和規模,精挑細選家族中的高手,連動手地點也是反復推敲,此刻狹路相逢絕非偶然,因為海南相對比較偏遠,動手後可迅速退出中國。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驚動修真門派,不過他們的做法顯然是愚蠢的,他們招惹得人就是修真者,而且還是兩個,屈遙的修為雖然不如胖子,卻也是進入練神期的高手。

    女人終于停下了腳步已,轉過頭望著兩人。美艷地面頰上帶著一絲妖艷,一絲一絲邪惡,還有高貴,準備的說是高傲。血族的前身發跡于中世紀,憑借不死的身體,在戰斗中立下顯赫的功勛,骨子里,血族始終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卑賤的人類,為你的狂妄和無知付出代價!”女人質問如同咆哮,利齒,黑翼,蒼白的瞳孔,這才是血族的本來面目,猙獰而且丑陋,它們是一群生活在昔日光環下,自欺欺人的老鼠,連血液都釋放出糜爛的氣息,只能依靠吸取別人的血液,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不朽,胖子就是這麼認為的。

    尖銳的撕喉聲像是命令,周圍的血族立即圍攏,將王浩和屈遙團團困住,插翅難逃。

    胖子還是第一次目睹異類如此猖狂,居然敢用卑微來形容人類,這群臭蟲是不是過的太過滋潤,有點忘乎所以了?王浩怒極反笑。

    不過屈遙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見到血族露出本來面目,立即露出厭惡的神情,居然是比胖子還要火大。膽敢侵犯修真者的尊嚴,齊心當誅,何況它們還是低賤的異類。

    屈遙一出手就是南海派的看家本領。

    “誅邪!”飛劍出鞘的同時已經幻化出黑色怪蟒,猩紅的雙眼攝人心魄,身軀足有水桶的粗細,比修蛇還要粗上一圈,飛舞時發出嗚嗚聲音,鱗片雖然黯淡無光,但是給人堅硬,鋒利的感覺,一陣陣腥臭從怪蟒的口中溢出,沖入鼻孔讓人感覺一陣陣惡心,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這才是真正的幻劍,以劍化形,難怪陳玄贊不絕口,的確是真假難辨,胖子唏噓不已。雲靈追殺自己的時候因為神志不清,顯然沒有釋放出幻劍應有的能力。

    如果認為它僅是個幻像,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血族哪懂得幻劍的奧妙。血族最堅固地防御就是黑翼了,女人居然條件反射的展開黑翼,試圖護住身體。

    愚蠢,這種舉動看在胖子眼里只是好笑,異類不單在實力上弱于修真者,弱勢關鍵還是在于他們的無知。血族的即便再堅固也是血肉之軀,糊弄普通人還可以,至多擋住幾粒子彈。居然拿來抵御飛劍。姑且不說玄門功力本來就克制異類。那可是經過無數次提純精煉。用道家的三味真火打磨出來的鋒利,更別說還有真元作為輔助,那種做法和送死有何分別?

    撕拉一聲,猶如皮革撕裂的聲音,女人頃刻間被吞噬掉半邊的翅膀,眼神匯總的高傲隨之變成恐懼和不安。

    不過血族此次趕來地全是高手,除了女人折翼。其余地人都在瞬間全身而退。

    “你是修真者。”女人聳拉著半邊翅膀,尖利地獠牙讓她說話時有些漏風,這無疑印證了胖子的理論,血族的獠牙屬于一種返祖現象,眾所周知,人類在使用工具後就不需要獠牙了,不僅如此,獠牙還會成為人類使用語言的障礙。

    “廢話,你們這些異類居然膽敢闖到海南撒野。難道不知道這里是南海派的地方嗎?”屈遙的憤怒大部分是出于這個緣故,血族本來就是些跳梁小丑,不敢跑去內陸地區,卻獨獨闖來海南滋事,分明就是欺負南海派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血族處心積慮地籌劃,誰知還是撞上修真者,一時不免有些慌張。依據凱奇的描述,王浩的實力已經駭人听聞了,不過尼古拉家族派出的陣容也不弱,而且還特地準備了秘密武器,小心應付還是能夠取勝的。誰知道突然間冒出個修真者,一旦發生沖突,事情無論如何也無法善終了。

    “我們和修真者無冤無仇,來到中國是對付王浩,還有甦家,我們河水不犯井水。”血族女人強壓住不安,斷翼上還在滴落血水。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闖入中國,就是輕視我們修真者,何況王浩是修真者,而且還是南海派的客人,膽敢欺負我們的同道,有什麼道理放過你們?”凡是有異類敢于侵犯修真者尊嚴,各派弟子都有義務出手擊殺,在修真界,這條規矩可是深入人心,甚至凌駕于各派的利益之上,沒有人敢于違背。

    因為確立這樣的信條,既是為了保證修真者地驕傲,也是為了整個人類的利益,讓所有的修真者在異類面前都能同仇敵愾,敢于違反的門派或弟子,也就不能稱之為同道了。所以屈遙在這個時候只有仇視,沒有商量的余地

    王浩也是一名修真者,而且是南海派的朋友。這個信息讓血族女人異常震驚,急忙將消息傳達給同伴,臨行前,老尼古拉再三地交待過,不準和修真界發生沖突,他們並不傻。而且制定了充分的,周密的計劃,可惜這所有的計劃都是建立在凱奇的謊言之上。

    凱奇的謊言將他們推向生死邊緣,同時也將尼古萊家族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因為沒有修真者肯听血族的解釋,誰又肯相信一個血族青年愛上人來少女,甚至不惜損害家族的利益。

    修真者寧肯相信這是異類對他們尊嚴的挑釁,而且理論上修真者不相信異類也有感情,基本上提到異類的時候,就包括了一切非人的生物,大到上古異獸,小到老鼠,蟑螂,臭蟲都在異類之列,但是理論上不包括六畜。

    至于修真者對異類的態度,盤子的漠視應該算仁慈的了。那和胖子的師門有關,在煉丹師的眼楮里,異類就是煉丹用的,無所謂好或者不好。

    可是正統修真者截然不同,他們對異類向來是除之而後快的,並且將這種行為叫做衛道。

    這種極端的態度參考屈遙的表現就能了解,種族仇恨的怒火是可以焚燒一切的,飛劍化成一道利劍再夜空伸展,發出震耳欲聾的霹靂,電光刺的人睜不開眼。血族們不敢硬踫,只能紛紛閃避,翅膀張開以後,他們的速度變得十分驚人,雖然毫無還手的能力,但是卻能輕易閃避屈遙的進攻。

    屈遙入門後日夜無休的引氣,到現在修為已經是不俗了,無奈實戰技巧近乎于零,所以短期內拿血族沒有辦法。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激發起她旺盛的斗志,或者說興趣,忘乎所以的將所有本領施展出來,幻劍的變化奧妙無窮,加上劍舞的動人姿態,當真是飄飄欲仙。

    “有這麼大的仇恨嗎?”王浩有些不解,此時出手反而多余,搖著頭掏出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酒下肚。

    此刻雙方實力差距已經暴露無遺,血族傷害煉神期修真者的能力,如今只能疲于奔命的逃竄,就像是一群活動的靶子。可笑的是,這群廢物居然千里迢迢跑來中國,找上自己的麻煩。王浩向來喜歡低調,上次也是考慮甦家,才考慮放過凱奇一馬。誰知道這群臭蟲非但不懂得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當真以為老實人好欺負是不是?是時候給血族們一些教訓了,而且要讓老尼古拉印象深刻,人一旦上了年級,記性就會變差,加入不給他們點切身之痛,很難讓他們記住教訓。

    王浩只是不喜歡出風頭,他並不老實,也不慈悲,眼神中的寒芒閃爍不定,出道以來,這是胖子第一次動了殺機,冰冷的迅速的蔓延,連激斗中的屈遙也察覺的出,詫異的望向胖子。踩死一只螞蟻不稀奇,稀奇的是咬牙切齒的去踩螞蟻。

    畢竟實力過于巨大,屈遙很快掌握了一些實戰經驗,如今已經不時有血族遭殃了。撲哧!飛劍貫穿了一名血族的肩膀,殷紅的血液比人類還要鮮艷,可惜過于粘稠了,看上有種污穢的感覺,滴落沙灘,轉瞬間滲入深處。

    然而對方並沒有倒下,蒼白的面孔扭曲了幾下,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他是血族,除非心髒被人貫穿,其余的傷害不足以致命。

    有經驗的都知道血族的強大和不死,僅僅是個美麗的謊言,他們有兩個致命的誘惑,首先血族都害怕低溫,那是冷血動物的通病,氣溫低于零攝氏度,他們會被徹底凍僵,體內的血液變成冰塊,即便清醒也無法移動身體。而且,他們的確害怕陽光,據說和一個詛咒有關,即使是冰冷的朝陽,也能在瞬間讓他們變成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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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臭蟲(下)
    笑容中,那名血族的額頭突然間裂開,一點赤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因為兩人距離實在太近,攻擊方式又是匪夷所思,毫無防範的屈遙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金芒射到額頭,轉瞬間鑽入皮膚,連一個傷疤也沒有留下。

    修真者的身體原本就異于常人,何況還是練神期的修真者,很少有東西能傷害到屈遙。那個金色光點到底是什麼?

    王浩雖然不至于大驚失色,不過也是一愣。血族的確是有備而來的,假如換成是自己出手,肯定是同樣中招。凱奇雖然隱瞞王浩的身份,卻並未隱瞞王浩的能力,甚至還有些夸大的成分。血族肯出手,當然是做好充分的準備了。它們甚至考慮到一擊不中的情形,將殺手 放到同伴的體內,出奇意的偷襲,這種做法可謂是無恥到了極點。

    屈遙被金光透體後明顯受制于人,連腳步也有些踉蹌。

    媽的!無恥鼠輩,找死!王浩暴火中喚出冰焰,化成冰劍砸向使計的家伙,同時極速掠出,如同燕子般輕巧的掠過,搶先一步趕到屈遙的旁邊,攬在懷里,眨眼間又掠出十米開外。

    血族的速度也實在驚人,遠遠不是常人可以比擬,一進一出,雖然是在眨眼間完成,衣服上還是留下幾條裂口,不過傷不到皮肉。

    不過血族可就慘了,冰劍踫上血族身體的時候突然炸開,冰焰連心動期地靈風都無法抵御。何況是幾十條冷血爬蟲?當場就被凍僵,如同十幾個雕像般紋絲不動。和所有冷血動物一樣,它們無法產生體溫抵御寒冷,自然解凍至少需要三個小時。而且冰焰含有風狸吐息的屬性,寒氣凝聚在一起如絲如縷,很難驅除,不然的話,靈風又和至于廢掉修為,從頭來過。

    屈遙軟綿綿的靠在懷里,嬌弱地身軀搖搖欲墜,不過神智還算清醒,朝胖子微微的一笑,讓人禁住的心疼。

    “你們給她用了什麼東西?”王浩爆喝。

    “高貴的血族不會出賣朋友。你可以殺掉我們,但是。尼古拉家族不會放過你。”血族們僅僅腰部以下凍住,所以還能夠開口說話。要制住它們,這種程度的冰封就足夠了,光是看看它們的表情就知道,連一點逃跑的念頭都沒有,胖子比它們更了解血族的身體。

    “高貴的血族習慣以眾凌寡,喜歡偷襲。你們做著最下賤的事情,和蝙蝠,跳蚤飲用相同地東西,還偏偏要自詡為高貴。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老尼古拉憑什麼不放過我?現在是我肯放過他。”王浩再次將屈遙往懷里拉了拉,心中猜測著那道金光到底是什麼?最大的可能是巫蠱。能讓修真者中招地東西不多,巫蠱是其中之一。而且看血族用身體做武器,給人邪邪的感覺,把握再次多出幾分,莫明其妙的。王浩突然記起了送給自己幻蝶的那個蠱術師。

    “喝什麼是我們血族的事,你朋友很快就會死去,修真者有什麼可怕?受了傷還不是會死。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哈哈!”女人歇斯底里的大笑,臨死前,它們至少可以瘋狂一次,而不是低聲下氣的求饒。

    “她不過是中了巫蠱而已,哪會那麼容易就死去。”王浩冷笑。即使不知道屈遙中地什麼蠱,他可是煉丹師,總有辦法可想的,就算實在不行,還有小醫仙呢!回夢丹可以吊住性命,有的是時間可以考慮,有什麼可擔心的?

    而且血族的智商明顯偏低,當場證實了胖子的推斷,女人得意道︰“就算你知道是巫蠱也沒用,苗疆巫蠱的種類成千上萬,你能知道是哪個種類嗎?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蠱,你就沒有辦法救人!”

    “原來是苗疆巫蠱。”胖子還能不知道蠱有多少種嗎?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她的主動配合。“蠱術地種類確實千變萬化,還時時的玩出新品種來,鬼才分辨的出來!何況小爺又不是專業玩蠱地。不過精于蠱術的世家只有兩個,生活在苗疆的貌似只有趙家,找到他們一點都不難。你們血族好像對朋友不夠了解,這種程度已經叫做出賣了。不知道苗疆趙家敢不敢和修真界對抗?”

    “這些死洋鬼子笨死了,還學我們講什麼義氣,趙家居然敢勾結血族,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需要南海派動手,蜀山就能親自撕了他們。”笑容依然像夏花般嬌艷,可是屈遙卻虛弱到了極點,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好厲害的巫蠱!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而且是給自己安排的。勾結異族一旦被修真界知道,那可是天大的事,照理說趙家不該做這種蠢事,王浩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難道他們知道了趙拙的死因?幸虧李蘆透露過一些事情,雖然沒點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還真難聯系起來,死了都是個糊涂鬼。不過,現在王浩能夠得出正確的策略,要想舒舒服服的活著,一定要先滅掉趙家才行。

    不過他很快要犯起了糊涂。“為什麼要蜀山出面?趙家得罪的可是我-不對,應該是你們南海派。”

    屈遙只好解釋道︰“剛才你又那麼聰明,怎麼現在犯起糊涂了?勾結異類是大忌,不分趙家得罪的是誰?所有修真門派都有權利和義務擊殺。雲南,貴州,四川,包括西藏在內,都屬于蜀山的勢力範圍,趙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只要通知他們就可以了。同樣的,假如這種敗類住在海南,蜀山也會將事情通知給我們,而是親自派人來鏟除,這事一種尊重也事信任。”

    “說的冠冕堂皇。無非是爭地盤,準別人進來,這種道理有什麼不懂地?”王浩對她的神秘兮兮不以為然。

    “什麼地盤呀?你拿我們當成黑社會了,我們這叫做同仇敵愾。還可以節省資源。而且,蜀山派的問劍前輩放出話來,有誰敢和血族有染,就別怪他翻臉無情。說來奇怪,問劍前輩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結交異類本來就是大忌,即使不說也沒人會違反。師父說,血族可能要倒霉了。”

    夠狂的!那老東西確實翻臉比翻書還快,估計見過他地人都知道,還需要特地說出來嗎?蕩平血族倒是件人干的事。多半是為了給甦雪出氣同時也是為自己找面子。要是讓人家知道蜀山傳人,問劍的徒弟,讓血族搶親,他那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問劍的破脾氣才懶得管搶親的血族屬于什麼家族,而且他也分不清楚,老家伙看洋鬼子說不定都是一個樣的,有那分辨的功夫不如多殺幾個。

    不過異類當真是不能縱容的。寬容只能讓他們更加猖狂,他們總是在試探人類或者修真者的底線,尤其是尼古拉家族這種角色,無論是為了甦雪還是自己,都要盡早除去。而且斬草一定要除根,不能留下後患。

    甦雪這個師父當真沒的說,老家伙要湊熱鬧也無所謂,當是給他將功補過地機會。汗,人家問劍幫徒弟出頭而已。和將功補過有什麼關系?

    蠱術這種東西和毒藥不同,沒有什麼解藥。而且,趙家存心要掛掉自己。不會將解法告訴血族。一句話,這些血族現在沒用了。

    這些可憐蟲因為生活在歐洲,身為異類卻是沾沾自喜,自認為高人一等,被趙家的人利用還一無所知,說起來和井底之蛙差不多,過傷了屈遙就是罪不可赦。

    “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懺悔吧,準備迎接聖光地審判!”王浩為他們感到悲哀。

    “哪有什麼聖光呵?”屈遙見他煞有其事的表情,禁不住好奇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什麼叫做聖光,不過四處空蕩蕩的,實在找不出能發出聖光的東西。

    “這個保密,等一會兒你自然就知道了。”王浩賣起了關子。

    林港明手打

    “那你先告訴我,什麼叫做聖光?要不然我就回去了。”實際上屈遙已經非常虛弱,假如沒有人攙扶,或者抱著,根本就無力走動。

    “行呵,馬上就告訴你,先請你看日出好不好?”王浩連忙哄騙。

    雲逸仙子表面上教徒嚴厲,實際上拿屈遙當成寶貝疙瘩,說什麼也得解了蠱才敢回去。而且,趙家的人肯定不會幫忙解蠱的,要解蠱還要靠自己才行。說到解蠱,他至少有九層以上得把握,所以剛才看見屈遙中招,他並沒有如何的慌張。

    “你能能先透露一點?然我可不陪你吹風!”屈遙仍然在好奇地追問。不過此刻,血族們早就知道了王浩口中的聖光是什麼,那是個古老的詛咒,和血族的誕生有關,在清晨的陽光中死去,是對血族最殘忍的懲罰,這樣死去的血族非常痛苦,過據說能洗清罪孽,。血族內部懲罰罪人也是采用這種方法,和人類早期的刑罰差不多,血族最嚴重的罪行莫過于頂撞或者被判當權者,觸犯者將被拔掉血族地標致,獠牙,在清晨時被扔進陽光中燒死。

    東方的天際已經露出一點微光,投射在眼楮里像火燒般灼熱,最先頭發,瞳孔,眼簾,如同被潑了強酸,在極短時間內脫水,成為灰白的化石。被晨風卷走,來不及落進海里已經消失不見了,雖然不知道這種方法是不是真地能洗清罪孽,臨死前的慘叫說明他們的確死的非常痛苦。

    “我還以為你說的聖光是什麼呢?原來就是陽光呀,難怪要我看日出?”屈遙終于搞懂聖光是什麼,但是對此嗤之以鼻,修真林港明手打者的確崇拜力量,但是並非自然界的力量。

    王浩牽強附會的解釋倒︰“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對血族來說,太陽的光就是聖光,不然拿槍也打不死它們。”

    “好啦,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真要回去了,不然會被師父發現的,而且我的傷也要治療。”對屈遙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師門,最可信賴的人就是師父,事情搞成現在的地步,當然只能向師父自首了。就像小孩子一樣,無論闖了再大的禍,只需要認個錯就行了,有時候,那種認錯更像是撒嬌。

    可是王浩就和她完全同,基本上所有事都背著師父,出去打獵解饞,克扣煉丹材料,就連王浩的修煉方法也是自己發明的,丹王除了煉丹沒教過他別的,有的時候王浩也覺得奇怪,難道師父準備叫自己煉一輩子丹嗎?這個疑惑,他最終得到陳玄夫婦的提醒才能解開。

    “這件事如果讓你師父知道了,以後你就別再指望出來玩了,我以前和別人學過解蠱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這蠱若是連胖子都沒辦法解,天下間就沒幾個人能解了,現在送她回去純粹多余,再說,雲逸仙子的眼楮可毒著呢,說不準定看出自己什麼秘密。

    “可是我不敢隱瞞師父,也瞞不住。”除了貪玩,屈遙基本上是個乖寶寶。

    可惜林港明手打她遇見了王浩。“誰叫你隱瞞師父了?我們還要找趙家的人算帳呢,這件事情能不告訴你的師父嗎?我的意思是,先試試解掉你身上的蠱,省得讓你師父為你擔心,你說是是?”

    屈遙有些動心,猶豫著問道︰“你能行嗎?”

    “我當然能行!”王浩拍了拍胸脯,看見她不信任的眼神,只好補充道︰“即使不行,馬上送你回去找師父也不遲啊。”

    “那要怎麼做才能解蠱?”屈遙試探著問道了。

    “非常簡單,只要閉上眼楮就可以了。”王浩自信滿滿的說道。

    屈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卻再次出聲詢問。“閉上眼楮就能解蠱,我不相信。”

    “我是叫你閉上眼楮,只要片刻功夫就好,別緊張,也別害怕。”

    別看屈遙和王浩才認識不久,而且相處的時間也非常短,彼此間並缺少信任,也許是因為碧青丹的功勞,也許是因為師父對王浩的態度,反正屈遙認為胖子值得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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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解蠱
    盡管屈瑤還有一絲猶豫,過仍然閉上了眼楮,彎彎睫毛情自禁的顫動,還有劇烈起伏的胸脯,都說明了她的緊張,俏臉上不知何時泛起一絲潮紅。

    “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叫你閉上眼楮,就是害怕你看見。放心,一點危險都沒有。”王浩對她的緊張充滿不解。

    就是因為閉上眼楮才緊張,屈瑤听說還要麻醉連忙搖頭。王浩突然壞笑道︰“你就當破罐子破摔好了,就算發生了什麼意外,你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所以緊張也是沒有用的,與其如此還不如乖乖閉上眼楮,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王浩本來是要說,你再緊張也沒用,還不如輕松一點,可惜他的措辭有點問題,無論如何都有點不懷好意。就是屈瑤相信他的人品,也未必相信他的醫術,雖然不知道解蠱的方法,不過要將蠱從身體里取出來,至少相當于一場小型手術,能不緊張嗎?何況胖子還是個半吊子大夫。

    “會很疼嗎?會不會留下傷疤?”對女孩來說,這就是天大的問題了。

    “切,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王浩狂汗。“如果你要是真怕疼,我有辦法幫你麻醉,至于傷疤更不用擔心,就算小心弄出傷疤,我都有辦法幫你消掉,連從前留下的一起。”

    “我以前沒有傷疤。”屈瑤搖搖頭。“那我就閉上眼楮了,你可要認真點。”

    “你剛才就多余睜開眼楮。”

    王浩悄悄從戒指里取出斷腸草。再次提醒道︰“要睜眼楮,也不要亂動,很快就好。”說完,大咧咧的掀開屈瑤地衣服。眼前立即出現一片眩目的雪白,年輕女孩的小腹結實、平坦,找不出半點脂肪的痕跡來,還有嬌小可愛地肚臍,說不出的撩人。

    敬酒不喝才給罰酒呢,A計劃是釣魚,應該是釣蠱,斷腸草對所有異獸都是致命的誘惑。苗疆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養蠱,說穿了就是利用人工方法培植出異獸,既然是異獸就會受到斷腸草的影響。

    斷腸草畢竟是上古異草。出土後依然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而且由于星藍戒指里靈氣充沛。到現在連碧綠的顏色都不曾稍減少。此刻被王浩輕輕拈住,用末梢撩在屈瑤肚臍周圍轉圈。

    斷腸草的末梢本來就柔軟異常,何況經胖子的手繞來繞去,和故意撓癢癢沒什麼分別。屈瑤立即有了反應,閉著眼楮嬌笑連連道︰“你在干什麼呀,別撓我癢癢呵。”屈瑤只是出聲阻止,卻沒有掙扎和躲閃。極度虛弱的人連條件反射也變得遲鈍。

    這種情況預示著危險,能利用地時間不多了,迫不得已,王浩利用催丹的方法,將斷腸草地氣息釋放出來,這樣一來,不僅是異獸能夠聞見,連人也能聞得到。

    “什麼味道?好香。”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說出話來。越是要繼續說話,屈瑤現在就是如此,閉上眼楮什麼都看不見。假如不說話她會害怕。

    “香也不能吃,很快就好了,這玩意連牛都能毒死,再等等。”王浩已經在念叨菩薩保佑了,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出回夢了。

    平坦的小腹上突然出現突起,即使隔著皮膚也能看清輪廓,是條蠍子。赤尾蠍、疾風蠍、離蠍,六種毒蠍的名字滑過胖子腦海,這些都是既能做蠱,又能穿透修真者防御的品種,不過僅僅限于元嬰期以前。聯系上屈瑤極速衰弱的癥狀,王浩立即聯想到恐怖的名字,噬魂蠍。難怪屈瑤中招以後虛弱得那麼快,練神期的修為何等強大,即使要衰弱也能撐很長時間,噬魂蠍吞食地卻是人的識神,靠,胖子發誓要讓趙家付出代價。

    噬魄蠍受到斷腸草的吸引,在屈瑤的腹部游蕩了幾圈,卻始終拿不定主意冒險。蠱最終會不會咬鉤,要看蠱術師的功力,假如是頂級的蠱術師,而且采用了血咒的話,就能控制蠱的行動。

    血咒實際上並不神秘,蠱術師種蠱的時候以自己地鮮血為媒,不但能讓蠱的威力倍增,而且元神還能夠透過鮮血附在蠱上,直接操控蠱的行動。不過有利就有弊,血咒一旦形成就很難解掉,即便蠱術師親自來解,也非要大費周章可。而且下了血咒地巫蠱一旦被破,蠱術師不死也掉半條命。所以除非是有深仇大恨,蠱術師會輕易動用血咒。

    眼下就是蠱術師和蠱之間的爭奪,蠱術師沒有能力抹掉蠱蟲的識神,所以不能完全控制蠱蟲的行動,過蠱蟲的思維非常簡單,主要依靠本能做事,所以通常情況下影響不大,誰知道王浩想出釣魚的陰招呢。

    這種較量對蠱術師是一種折磨,因為必須憑意識戰勝蠱蟲的本能,相對于肢體的力量來說,識神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計,以問劍長老的實力,用元神還奈何不了王浩呢。何況蠱術師並非修真者,沒有真元可用,單純用精神控制毒蟲太勉強了。

    來回的拉鋸對屈瑤也是折磨,編貝似的細齒緊咬在一起,閉上眼楮一聲不吭,害怕並等同于軟弱,她是個堅強的女孩。

    不過王浩卻知道她撐住多久。“再忍忍,馬上就好。”王浩出聲鼓勵道,微弱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好假。噬魂蠍的出現頻率越來越低,說明蠱術師在爭奪中取得了優勢。

    繼續釣魚並非不可以,蠱術師精神力畢竟有限,遲早輪到蠱蟲的本能作主,不過胖子沒有時間繼續耽擱。

    敬酒不吃那就只能上罰酒了,混沌之火一出管你什麼蠱蟲。統統變成燒烤。這也是王浩叫她閉眼的原因,假如看到混沌之火,所有人都知道王浩地身份了。而且在體內煉化噬魂蠍風險過大,知屈瑤能不能受得了?考慮到屈瑤的虛弱程度。王浩有些遲疑,起初他沒想到屈瑤虛弱得這麼快,微末的黑焰悄悄在指尖升起,然後又悄悄隱去。

    還是釣魚的方法更加穩妥。王浩可不是優柔寡斷地人,突然將斷腸草塞進口中,大嚼起來。不過再此以前他是先吞了解毒丹的,而且沒有真的吞咽下去。嘗鮮用舌頭就足夠了,不需要腸胃幫忙。聯想到斷腸草這個名字,王浩還是決定讓它離自己的腸子遠點。

    噬魂蠍眼瞅著美味佳肴喂狼。哪里還按耐得住?又開始蠢蠢欲動,。而且比上一次更加瘋狂。而胖子生怕效果夠,再次做出驚人林港明手打之舉,竟然吻上屈瑤的小肚臍。

    這一次屈瑤就僅是癢了,一張俏臉立刻變成通紅,吃力的將小蠻腰扭來扭去。害羞總是難免的,阻止卻沒有意義,王浩用力按住她的小腰。噬魂蠍已經在躍躍欲試,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種時候哪有放棄的道理?

    胖子認定蠱術師的目標是自己,而且一定是使用了血咒,若非如此,蠱蟲早就乖乖地出來了。那麼蠱術師如果有機會找上自己,自然是願意放過屈瑤的,王浩地目的就是要引誘蠱術師父改變目標。而且依照他的估計,蠱術師要牽制住蠱蟲的本能。說不定現在已經筋疲力盡,這種時候有個偷懶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何況還有胖子這超級誘餌呢。

    基本上。胖子的猜測全中,蠱術師的確是苗疆趙家地人,而且就是趙拙的親生父親,本來趙拙的死因無人知曉,趙家即使心中再滿,也無法遷怒到別人頭上。但是誰死了兒子能甘心呢?

    何況趙拙自小天賦過人,而且是趙家的長子嫡孫,將來家主的不二人選。如今兒子死了,趙父萬念俱灰,唯一的信念就是報仇,托人四處打听線索。由于和拓拔家的關系,趙家也認識一些修真者,輾轉探听到玉虛子的死狀和兒子一模一樣,所以趙父就派人暗中盯上了王浩。

    至于勾結異類雖然是大忌,不過趙家並非修真世家,也不受這條規矩的約束。但是勾結血族就萬萬不可,誰叫他觸到了問劍地霉頭。勾結血族傷害修真者,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無論得罪了哪家的修真者,滅掉滿門也不為過。

    不過趙父地計劃里可沒有屈瑤,更不願意得罪南海派,原本只是想借血族之手,神知,鬼不覺的干掉王浩,出了事情反正有血族頂上,可惜他老眼昏花,找來合作的伙伴是群草包,而且低估了胖子的見識,片刻間就戳穿了趙家的身份。如今的趙父已然是騎虎難下,傷害屈瑤肯定會得罪南海派,此時收手也未免遲了,可氣的是死胖子卻林港明手打毫發無傷,還在津津有味的品嘗豆腐呢。

    趙父並認識斷腸草,阻止蠱蟲出去是防止胖子使計,大凡蠱蟲都是在人體內逞威風,一旦脫離了人體就變得脆弱不堪,所以他當然不肯放蠱蟲出去。不過此刻卻完全不同,王浩的嘴就貼在小肚臍上,比兩片肌膚貼在一起更容易偷襲。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當然是要胖子的命了。說實話,趙父沒多大把握對付修真者,要不然也無需借助血族幫忙了,現在就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呀。

    當即操控噬魂蠍撲向目標,途徑當然是胖子的嘴巴,實際上要偷襲的話,只要肌膚貼在一起就有九分把握,胖子這份誘餌給的夸張了點。屈瑤也能感受到體內的變化,噬魂蠍起初還是緩慢的蠕動,突然間就像吞了興奮劑,向肚臍的方向沖去。劇痛加上異樣的感覺,讓她羞的滿面通紅,只好將眼楮閉得更緊,她的指甲在胖子手臂上留下一條條血痕。

    王浩雖然見識過不少的上古異獸,能在人體里維持高速倒是少見,噬魂蠍起先還在屈瑤體內猶豫決,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沖到了胖子口中,饒是王浩事先早有準備,還是差點叫它沖到腹中,誰讓噬魂蠍對斷魂草念念不忘,稍微停頓了片刻。

    死蠍子居然喜歡吃草,以後叫你吃個夠。王浩滿臉得意洋洋的笑容,這是一次賭博,勝利者當然有權利興奮,與此同時,湘西農村的某個小木屋里,一個正在施法的老人口噴鮮血,血液如同梅花噴灑在面前詭異的法器上,竹竿狀的身體搖搖欲墜。他就是趙拙的父親,血咒被破至少要耗損過半的修為,這還不算身體遭受的重創。也許有林港明手打人無法相信,堂堂趙家的家主,居然住在破舊的木屋,然而這就是蠱術師,他們永遠不肯住進干淨舒適的大宅子,因為那離他們需要的東西太遠了,甚至看到蛇蟲鼠蟻,而且他們施法的時候不喜歡找人保護,寧願找個地方躲避起來,好像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事實上的確如此。

    林港明手打

    無論將蠱術修飾得多麼華麗,冠冕堂皇,始終是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首先他的目的就是和害人聯系在一起,與傳統的修身養性的觀點背道而馳。即便蠱術師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四處炫耀自己的身份。“咳,我是個蠱術師。”那樣做只能贏來口水。

    噬魂蠍就叼在胖子的口中,兀自停的掙扎,小麥色的身體閃閃發光,身體的中間有一條鮮艷的紅線,由頭部一直延伸到尾針。不知道蠱術師用什麼方法培育出這種奇怪的生物,它的頭和鉗子異常堅硬,呈現水滴的形狀,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阻力,撕裂皮肉。而頭部以外的部分卻格外柔軟,就像一條粘乎乎的液體,這種身體構造可以保證它在人體里高速移動,體表分泌的粘液不單有潤滑的作用,還可以止血,以免它在高速移動時,讓宿主死于體內出血,所以寄生體都有保持宿主的本能,嚴格來說蠱蟲也是一種寄生體,傷害別人僅僅是蠱術師強加給它們的意志。

    小家伙不甘被擒,仍然在玩命掙扎,不過落在胖子的手心里,前景可是不容樂觀呵,無論躲藏在幕後的蠱術師是誰,他的命運如今都綁在噬魂蠍的身上。胖子當然懂得蠱術師的弱點,這條下過血咒的蠍子就是蠱術師的命,通過這條蠍子,胖子就能讓自不量力的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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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慷慨是會傳染的
    噬魂蠍逃出體外的瞬間,精神力也停止了消退,過稍微遲了一些精神力的恢復需要時間,遠不如消失時候那麼快,所以目前的屈遙仍然虛弱,而且要虛弱一段漫長的時間。

    屈遙吃力的拉下衣角遮住小腹,這種事情是不能指望胖子的。發現王浩正拿住噬魂蠍把玩,羞澀道︰“那種東西惡心死了,你還不快點扔掉它。”

    女孩子本來就蛇蟲鼠蟻,何況那條蠍子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如今還被胖子饒有興致的把玩著,光是想想就讓她羞的面紅耳赤。

    “扔掉它!這個小東西可是寶貝,扔掉它我拿什麼報仇?”對蠱術師來說,死亡的懲罰實在太輕了。胖子要讓他生不如死,全部都靠噬魂蠍了,哪舍得放它走呢?落在胖子手里受虐是免不了的,不過安全絕對有保障,胖子絕對不肯讓小家伙死在蠱術師前面,當然更會放它走了。

    屈遙自然猜不到胖子的歹毒,以為他要留下蠍子指證趙家,也只好同意道︰“好吧,等我們回去以後交給師父發落,你趕緊扶我回去好不好?師父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屈瑤的焦急說明了兩件事,首先,她的確是乖寶寶,另外,雲逸確實寵徒弟。依照屈瑤的估計,每天的清晨,師父都會檢查她有沒有偷懶,這個時候肯定發現她在了,說不定正在四處找她呢。

    說起來屈瑤也是練神期的高手,能傷到她地人原本找不出幾個。何況屈遙還是南海派弟子,雲逸仙子的高徒,有誰肯來招惹?這種程度的關心是寵愛又是什麼?

    “你師父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非心疼死不可。當我倒霉好了,送給你件寶貝。”胖子心知肚明,屈瑤分明是為自己受傷,不過因為性格地關系,即使誠心救人也要說出兩句刻薄話來,好像是為了讓心理平衡。右手微微一晃,掌中已經多出一個藏紅色的布包,正是格桑家里得到的神秘麝香,濃烈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好香!”屈遙突然間精神一振,麝香本身就具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何況這顆麝香還是格桑家中祖傳的寶物,除了醒神。還具有養神的功效。王浩雖然不清楚這枚麝香到底出自何處,卻能分辨出它的藥用價值。

    “做個香囊什麼的掛脖子上,經常聞聞麝香對你有好處,能夠提神醒腦。”王浩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那就是顆普通麝香。

    屈瑤掄起粉拳,無力地打在王浩肩膀。“那多老土呵,現在哪有人用香囊的。我才不要呢?”

    “你愛要不要!不要還給我!”胖子差點暈倒過去,自己出回血容易嗎?人家居然還不領情。

    “我是說不要掛在脖子上,不要白不要,誰讓你摳門?我回去煉個法寶裝上,即能放出香味,又不影響美觀。”為了從胖子手上摳點東西出來,居然要煉制法寶,果然是豁出去了。

    養神地功能一時半刻看不出效果來,醒神作用倒是立竿見影呵。轉眼間小丫頭就兩眼放光,胖子這是第一次賒了本還笑嘻嘻的。“上來吧,哥哥現在就背你回去。”

    “你要背我回去?”屈瑤眨巴著眼楮問道。很久沒使用過那種交通方式了。

    “小姐,你該是認為我能帶上你御劍吧?”說實話,裂天之痕雖然是一柄闊劍,不過站上胖子一個人就很擁擠了,關鍵是練神期修為還不能帶人飛,不過,修真者的體質要背個人卻很輕松。

    “讓同門看見了多丟人啊!”屈瑤還是不肯,用力的搖晃腦袋。

    “這有什麼好丟人的?誰都有不便的時候,上來。”

    屈瑤最終趴在王浩的背上,胖子地優點在于寬闊,有肉,走起路來四平八穩,修真者的體質強悍,不會出汗,也不會出現汗臭。

    如果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舒服,盡管起初有些羞澀,不過屈瑤很快就習慣的周圍的目光。清晨的海灘有不少男男女女,干什麼的都有,他們兩個這樣的屬于保守了。何況屈瑤也不是很矜持的女孩,起初的猶豫不過是害怕師兄弟們笑話,或者是讓師父責備。

    “看不出你人挺好地,說實話,你用什麼方法修煉的,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築基呢,居然這麼快就到練神期,未免也太夸張了。”屈瑤自負修煉地速度夠快了,誰知道遇見了更變態的家伙,心中難免不服。

    “呵呵,是啊。那個時候我還沒築基,剛從山上下來,傻乎乎的什麼也不懂。你當時在前面跑的好快,看起來卻像青常走路一樣,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呢,後來找人請教才知道,那個是符咒之術,趕路用的,好像是叫做神行符吧?”

    有些事情當時覺得很糗,甚至是氣憤,事後想想,卻又覺得有些好笑了。

    “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居然記得這麼清楚,小氣,你要是記仇就放我下來。”屈瑤不肯認錯,躲在後面死撐。

    “我哪有記仇呵?就是覺得好玩,說起來我當時也氣的你夠戧,對嗎?”王浩呵呵笑道。

    “你才知道!你那是給我轉著圈的丟人,我是代表南海派拜壽的,要是折了門派的面子,師父非拆掉我不可。後來居然和我耍脾氣,扔下我就走人了,我們可是約好了同行的。”

    “那我認錯了還不行?這是將功折罪嗎?”人家女孩為了幫自己傷成現在的樣子,胖子只能撿好听的說了。

    一路上聊著天,腳下可半點沒有放慢。不到一個鐘頭就回到南海派,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王浩還可以走地更快。

    “師妹!你出了什麼事?哪里舒服嗎?”由于昨天晚上下足了功夫,沒有人認為胖子在吃豆腐。事實上他們就是向胖子問的,因為胖子比師妹更好說話,而且師妹此刻的眼神善,還是少惹為妙,拍馬拍到馬腿上是有反效果的。

    “王兄弟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喝口水,我來背師妹好了!”一名師兄真摯地說道,不過動機很令人懷疑。

    “謝謝,我還不累呢,麻煩你們先讓讓。”裝傻誰不會呀。王浩加快腳步。

    靠近雲安逸仙子的所在,親衛軍們立即撤退。很明顯,這里就是他們的禁地,雲逸對糾纏弟子的惡少,向來都是不講情面的。

    雲逸見到徒弟的情形嚇了一跳,也不再責問兩人外出的罪過了,連忙詢問究竟。

    王浩不敢隱瞞,連忙將血族出現的事說了出來。並且說明屈瑤是幫助自己才受的傷。“血族,它們有什麼能耐傷的了屈瑤?”

    也難怪雲逸不信,暫且不說血族千年來不敢涉足東方,而且它們也不具備傷害修真者地能力,而事情就發生在南海派地盤,自己的眼皮底下。听起來分明是一種挑釁,這不像血族膽小謹慎地作風,不管怎麼說,肇事者必須受到懲罰。她首先想到的是修真者,通常來說,修真者受傷。多半是因為同道間的爭斗。

    “的確是血族,它們使用了苗疆的巫蠱,要不然也傷不到屈瑤。”王浩只好詳細的將事情始末說出來,包括自己和血族的過節,屈瑤受傷是無妄之災。

    “無論血族針對你,或者是屈瑤,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地。修真者容他們冒犯,我勢必要叫他們付出代價。屈瑤中的是什麼蠱,要緊嗎?讓我先幫她看看。”

    “血族用的是噬魂蠍,我剛才幫她取出來了,不過識神受到些損傷,徹底恢復要等上一段時間。”

    “噬魂蠱是苗疆的趙家給血族的,他們相互勾結,師父一定要幫我報仇,讓蜀山出手滅了他們。”屈瑤見師父除了心疼,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一轉眼開始告狀了,幸虧胖子摸清了線索,然吃虧都知道是誰干的,那才叫做窩囊。

    林港明手打

    “好歹毒陰狠的手段。”仙子也有發火的時候,而且後果非常嚴重。“通知蜀山做什麼?為師現在就去滅了他們。”

    能見識到仙子為人知地另外一面,也是種福份,不過王浩卻將她阻止下來。“仙子,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現在還連累到屈瑤受傷,哪能讓你出手?我會盡快去滅掉趙家,將事情做個了斷,也是和屈瑤有個交代。”

    雲逸仙子贊許的點點頭,由她過界出手並不合適,搞不好影響到兩派的和睦。“好男兒有所擔當是對地,不過也無需大包大攬,你並非招惹是非的人,惹上血族是因為甦雪,對嗎?”

    雲逸仙子慧眼如炬,自然能看透王浩的性格。何況問劍老怪放出風聲,說是要踩平血族的勢力,如今在修真界早就鬧的沸沸揚揚。血族膽子再大也不敢欺到蜀山派的頭上,更別說去招惹問劍老怪了。老怪物可是出了名的管閑事,突然間跳出來多半是為徒兒出頭。

    “仙子就是仙子,不服不林港明手打行。”王浩不由汗顏。

    “你應該不單是有感而發,好像還是話里有話,那個仙子非常厲害嗎?”雲逸知道徒弟並無大礙,心中稍微舒服了些,冷不丁拿王浩開了個玩笑。

    “師父,另外一個仙子是誰?”屈瑤不明就里,傻呵呵的詢問。

    胖子只能苦笑語,連這也能听的出來,剛才正是有這種感慨,兩位仙子當真非同一般,雲逸仙子是慧眼如炬,仿佛什麼都能看穿似的,小醫仙就更加厲害,將胖子玩的團團轉,無論眼力和心智都比雲逸更勝一籌。

    “你個小女孩瞎打听個什麼?,我剛才正要問你,你身上的麝香是哪里來的?”雲逸仙子明知故問道。

    “哦,是王浩剛才送給我的,說是能夠提神醒腦。”屈瑤乖巧的取出紅包遞給師父,因為覺得難看,所以她藏到了衣服里。

    “剛才嗅到氣息我就覺得奇怪,你中了噬魂蠍蠱,雖然解了也該非常虛弱才對,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這可不是普通的麝香,作用也不止提神醒腦而已,這可是件稀罕的寶貝,即使不受傷,經常聞著也對修煉也有幫助。林港明手打難為人家肯送給你,你要妥善的保存好,听見沒有?我等會幫你做個小包,以後你就掛在脖子上,不準摘下來。”雲逸仙子可是識貨的人,教訓徒弟道︰“這件寶貝若是交給別人,搞不好可以代代相傳了,單純以幫助修煉來說,作用不輸于春輝戒指。春輝戒指固然能提升引氣的效率,修煉後期的瓶頸卻並非速度,而是出偏。你天賦雖然不錯,可惜心浮氣躁,而且年少不夠沉穩,最容易的就是出偏差,這枚麝香能杜絕你出偏。”

    屈瑤不禁伸了伸舌頭,要是真能防止出偏,的確是個超級寶貝了,平常修煉的時候,師父提到最多的就是出偏,要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而且她留意到師父的措辭,不是說能預防或者防止出偏,而是說能夠杜絕出偏,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師父不愛夸大其辭,說是能杜絕便是能杜絕,至少也說明作用非常顯著,要是麝香真有這種功能,珍貴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事實上,無論什麼寶貝也不能徹底杜絕出偏,雲逸說杜絕出偏是針對徒弟的狀況,針對屈瑤的心浮氣躁,此物剛好是對癥下藥。

    “死胖子一向最小氣的,什麼時候變的大方了。”屈瑤小聲嘟噥了兩句,卻被雲逸听的清楚。

    “剛丫頭又在胡說八道,王浩初次見面就送你兩顆碧青丹,續命丹在修真界可是人人欲求的寶物,你應該知道碧青丹價值幾何吧?說是作為一起發現風狸的補償,實際上就是一份人情,這次又送給你這枚麝香。換成此物是我所有,說什麼也不肯送人,你非但不記人家的情,還敢說人家小氣,未免太過分了。”

    “對呀!我什麼時候摳門過了?我哪一點又小氣啦?”

    經過雲逸仙子的提醒,王浩也突然為自己的慷慨吃驚,由一陣委屈,為什麼自己對屈瑤格外的慷慨?又是續命丹,又是麝香的,未免大方的過了頭。

    仔細想來,也許和屈瑤的性格有關。

    屈瑤本來就是個大方的女孩,和王浩相處時不計較得失,不但在飯店幫胖子解圍,還邀請胖子一起同行。至于左一句胖子,右一句胖子,也是她性格的原因。

    因為她將王浩當成朋友,才特意安排個綽號,現在想想也無傷大雅,要是管陌生人叫胖子,那才是缺少教養呢。

    因為屈瑤大方,所以胖子也跟著大方。而屈瑤認為王浩小氣,則是因為他斤斤計較。比如說初次見面,王浩就要她請客吃飯,哪有男生這麼小氣的?而且叫兩句胖子都會生氣,這不是小氣又是什麼?

    經過一番思索胖子終于得出結論,原來慷慨這種習慣是會傳染的,至少短期內會受到對方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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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遇
    對了,法寶我已經煉制好了,看看是不是合你心意?”風狸吐息和大焰合二為一,形成一條絢麗的火鏈,好似飛舞的火龍。風狸的吐息能夠維持火焰不滅、散,而且能夠助長神秘火焰的威力,火焰則是給無形的吐息注入了駭人的破壞力,兩者簡直就是絕配。不過要將兩件無形的元素煉制在一起,卻足以顯示雲逸的功力。

    事實上,雲逸仙子用掉整晚的時間考慮,煉制法寶的時間不足半個時辰。

    可是胖子並不看好這件法寶,太花哨了,胖子更喜歡裂天之痕的風格,簡約、大氣,而不是花哨。但是表面上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對仙子的功力贊不絕口。雖然不喜歡法寶的風格,過對雲逸的手段可是心悅誠服,他就想出這兩樣無形的東西,為什麼能奇跡般的融合在一起。

    這就是人家南海派的傳之秘,所以胖子心理盡管充滿好奇,還是沒有探听。倒是屈瑤纏住師父,非要學會這門手藝。

    雲逸仙子仿佛看出王浩的心思,含笑道︰“這件法寶初看起來好像別致了些,一旦使用起來應該是非常大氣,而且它的威力肯定是駭人听聞,究竟有何妙用由你自己發掘好了。過,我倒是有提議,你妨將它帶給那個仙子瞧瞧,說不定她有本事改到合你心意呢,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不妨轉贈給有緣人。”雖然煉器的手法幾乎無可挑剔,雲逸煉出地法寶卻無法改掉小巧、精致的路線。讓人一望即知是女人的杰作。陳玄當初就笑過她不夠大氣,所以只找她幫雨霞煉制法寶,自己有一柄大衍劍就足夠了。如今,王浩的眼神也說明了這一點。雲逸並沒有絲毫不快,而是在心中暗暗猜想,陳玄也斷然不肯用這件寶貝,它實在太過女人氣了。想著,想著,絕美地俏臉蕩起一片笑意。

    不是又想起陳玄了吧?要是粗線條語氣堅決,王浩倒真有心幫忙牽線,見他們兩個人活成這樣實在太累,他哪知道人家還樂在其中呢,玩的就是這個調調。修真者可以為深愛的人等上十年。百年,千年。時間不是問題。

    “我哪有不喜歡?這紅彤彤的多漂亮。”王浩夸張的從屈瑤手中搶過來,看也沒看就塞進戒指里。

    雲逸仙子也不點破,繼續說道︰“那塊石板的確能煉制丹爐,不過憑我的能力有些勉強,還是等陳玄來了再說,要他幫忙可以事半功倍,材料先留在我這里好了。你放心嗎?”

    回憶起雲逸切割石板的費力,要整塊熔煉確實太勉強了點,王浩對煉器一竅不通,留下石板也沒有用處,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浩決定盡快趕往苗疆趙家,這些家伙一天不死,胖子就睡不安穩。而且血族的人剛剛失手。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說不動能有意外地驚喜。

    “我也有要去。”屈瑤栽個跟頭當然不甘心樂,當下也嚷嚷著要去。

    “還嫌闖的禍不夠呀?”雲逸仙子終于記起還沒教訓過徒弟呢。“如今噬魂蠍雖然解掉了。可是你地識神依然非常虛弱,要不是有這枚神奇的麝香頂住,你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眼下你的情況不適于繼續修煉,連領悟陣法也有些勉強,乖乖的留下調理身體吧。”

    “那我就上路了。”王浩本來就怕帶個累贅,抓住機會立馬開溜。

    “他這哪是上路,分明就是跑路。”屈瑤憤憤平的抱怨。

    雲逸笑而不語,說來也是奇怪,胖子無論容貌和氣質都和陳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雲逸每次見到胖子的時候都能記起陳玄,難道兩人有什麼相同地地方,自己卻未曾發覺嗎?

    離開南海派,御劍飛行一路趕往湘西。王浩並知趙家在哪里,事實上也極少有人能知道。精通蠱術的人一般喜歡隱居,既可以潛心地培植蠱蟲,又可以躲避仇家的追殺。

    本來還想殺人家個猝不及防呢,如今在湘西轉悠了兩個星期,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到,現在趙家的人沒準躲在哪偷笑呢,不過胖子會讓他們笑的太久。

    無論什麼時候胖子都虧待自己,面前的桌子擺滿大堆菜肴,而且幾乎全部露出了盤底,依稀還能辨認出是血灌巴,炒子雞,酸魚。

    無聊!王浩漫經心的掏出了噬魂蠍,經過一周時間的相處,王浩和蠍子間建立起一種默契,惡名昭著地噬魂蠍見到胖子,再也提不起往日的威風,反且桓焙ε碌難櫻  撕ε腫擁賾縷濟揮校 婷踉臀 頌優塴2還腫尤粗 朗苫晷  嗆ε攏 俏弈危 蛭 蛔約河眯攀址 屏四芰Γ 緗袷苫晷  脹ㄐ 佣疾蝗紓 宰約旱惱勰й荒苣 此呈塴?br/>

    “沒用的。”王浩嘆了口氣,隨手將噬魂蠍塞進盛滿辣椒湯的陶罐里。那是王浩特地為噬魂蠍準備的節目,或者該說是為蠱術師準備的。因為下面有炭火,所以辣椒湯始終能保持住沸騰,這個習慣基本上成為王浩飯後必做的娛樂。說起來那個蠱術師也夠能忍的,被胖子這麼折騰還能頂住不出來。

    “胖子!”

    王浩突然听見一聲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呼喚。

    因為來不及收起噬魂蠍,索性隨手關上了蓋子,剛剛做好,瀾姐已經出現在眼前了。在她的旁邊站著李蘆,還有拓拔舞。

    “你干嗎不答應我?不希望看見我?”瀾姐大咧咧的坐在對面,她就是這麼有侵略性。在她面前胖子經常說不出話來。這就是瀾姐說話地藝術,胖子說不出話就等于贊成她的話,那麼一切都會按照她的意圖發展。

    然而奇怪的是,王浩並不厭煩她這種侵略性。反而覺得這種氣氛非常舒服,首先瀾姐不會傷害胖子,更不會提出不合理地要求。瀾姐是個非常懂得分寸的女人,有的時候,王浩甚至希望她稍微過分一點。比如找自己要一粒續命丹,只要她是給自己用,哪怕是幫兒子要,胖子一定不會吝嗇。

    ,而現在,胖子知道什麼也不用說,只要作出尷尬的笑容。瀾姐就一定會口下留情的。李蘆對這種現象早就司空見慣了,不過他還是等他瀾姐出聲。才肯坐下來。

    “死胖子,從南極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麼了,對我們拓拔世家有意見是是?”

    “哪有,我當時著急回家,後來事情又太多,忘了。”王浩心虛的灌了口酒,用拓拔舞煉制的酒壺。

    瀾姐像發現了新大陸。“咦。你的酒壺和小野那個一模一樣,是這麼巧吧?我記得他好像在俄羅斯買的。”

    王浩差點嗆到,連忙解釋。“我這個是仿制的,國產地。”雖然是敷衍,過卻是實話,酒壺的確是仿制來地,而且出自拓拔舞的手,說是國產也沒錯。

    “胖子,你不老實哦。我讓小舞和你道歉。她找過你了沒有?”胖子向來就不老實,而且喜歡扮豬吃老虎,這一點瀾姐再了解不過。

    “恩。實際上沒什麼可道歉的,本來就是一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不如忘記,何必要放在心里呢?”瀾姐語帶雙關。

    “我早就忘了。”胖子呵呵笑道。

    “忘了就好,不過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上次李蘆和小舞到海螺溝收購藥材,他們在好螺溝里遇見了你是不是?”等王浩承認後,瀾姐又繼續問道︰“李蘆還和你一起消失,說是到貢嘎山尋寶了。”

    “不錯,那幾天李先生和我在一起,當時我還受了點傷,幸虧李先生在場,處置得當,我才能夠化險為夷。”

    “受了點傷,你沒事嗎?”事情過去了那麼久,當然是早就好了,過瀾姐的關心卻是真的,胖子不禁心頭一暖。為了掩飾,再次舉起了酒壺。

    “過,李蘆回來後就說要辭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果然提到挖牆角的事,王浩做賊心虛,閃爍其詞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嫌工錢低了吧?”

    李蘆見瀾姐提起,立即解釋道︰“我要離開拓拔家是出于自己的考慮,和王浩沒有關系。而且我將所有地煉丹心得,還有賬目都交代清楚,留在了拓拔家。實際上如今有沒有我都無所謂,我的離去對拓拔家會有任何損失的。”

    “怎麼會沒有損失呢?李先生在拓拔家不止是煉丹,對小野的幫助也非常大,我們拓拔家舍不得你走。再說李先生留下的可止這些,那兩顆續命丹解了我多少心事,感激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但是,李先生僅僅是在拓拔家做客,我們哪有權利留住先生不放?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過即便是散了,李先生永遠都是拓拔家的朋友,我的朋友。”瀾姐一字一句說地極為中肯,不過卻絕口不提挽留的話,顯然是不願意讓李蘆和王浩為難。

    “死胖子,你也別裝了,以後李蘆如果真的去了你那里,難道你要躲我一輩子不成?”瀾姐白了胖子一眼,點破最後地窗戶紙。

    感激的話胖子實在說不出口,只好嬉皮笑臉道︰“我確實向李先生提出過邀請,如果他有一天不在拓拔家了,希望可以與他合作,確實沒有挖拓拔家的牆角。”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瀾姐又白了他一眼。“作為補償,你請我吃頓飯也過分,一路趕來還真的是有些餓了,我們母女餓了無所謂了,連累李先生了。”

    瀾姐和拓拔舞都是修真者,不吃東西當然無所謂啦,不過這話听起來難免有些別扭。王浩連忙說沒問題,也不能讓客人吃剩的,吩咐侍應生換張桌子,重新點菜。

    “別那麼麻煩了,隨便點兩個菜就行,這年頭賺錢不容易,”瀾姐管理家族內部的事,整天和錢打交道,說出話來難免有點市儈。過配合上她的為人和表情,別人听來也就只覺得有趣了。

    “鍋子里在煮什麼?好香。”瀾姐突然間拉開陶罐的蓋子,立即看見奄奄一息的噬魂蠍,雖然能力被胖子給禁制了,不過生命力依舊頑強,不然這會兒早就熟了。

    “是一只蠍子。”王浩連眼皮都沒抬,反正噬魄蠍如今是人畜無害,而且此時也應該撈出來了,再煮一會兒,即使蠍子還能熬得住,蠱術師非要掛掉不可。蠱術師一旦下了血咒就是不死不休,除非是噬魂蠍掛掉,否則沒辦法擺托掉血咒的控制。也就是說,王浩只要保持噬魂蠍死,可以永遠這樣折磨蠱術師,噬魂蠍子承受的所有酷刑,蠱術師都是感同身受。

    可憐的噬魂蠍被禁制了能力,再加上辣椒湯的煎熬,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誰還能辨認出它就是惡名昭彰的噬魂蠍?胖子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觀察了一下,瀾姐還要稍微好一點,目光中是疑惑解的神情,假如王浩虐待蠍子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取樂,顯然是無法讓她接受了。而拓拔舞的眼神里的同情明顯呈現泛濫趨勢,同時還有一絲失望,虐待小動物可不是光彩的行徑啊。

    “能把它送給我嗎?”拓拔舞出乎意料的沒有指責和教訓,而是請求,似乎準備用委婉的方式,救下可憐的小家伙一命,這是值得慶幸的轉變。

    王浩盡管很樂意看見這種轉變,卻無法成全她,當然更不能將事實說出來,折磨蠱術師比折磨蠍子更惡劣,以眼還眼固然是很爽,多數人還是無法接受,至少拓拔舞就不能接受。

    “行。”王浩狠心拒絕,听起來有些不近人情。

    “假如讓你繼續虐待,它會死的,你就不能放過他嗎?”拓拔舞並非危言聳听,如果不是瀾姐無意拉開蓋子,天曉得噬魂蠍還要被煮上多久。

    “它不會死。”王浩從鍋子里撈起噬魂蠍,倒了點酒涮洗干淨,然後才收進星藍戒指。又是誤會,為什麼和拓拔舞有發生完的誤會?胖子心中苦笑,當真是做個朋友也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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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胖子的報復(上)
    那只並非是普通的蠍子,而是噬魂蠍,知道為什麼搞到如此狼狽?如果它有平常的威風,瀾姐現在恐怕已經危在旦夕了。這種東西不如盡早除掉,留下的話就要妥善看管,放出去只會害人。”李蘆及時說了句公道話,瀾姐沒有繼續留難,他仿佛卸去心頭大石,但是表面上一點沒敢流露出來。

    拓拔舞有些尷尬,老天似乎有心為他和王浩制造誤會。

    “總算是沉冤得雪了。”王浩夸張得喘了口氣,向瀾姐詢問道︰“你們跑來湘西干什麼?”印象里瀾姐從來足出戶,一個大家族的內部事務,往往比生意或者交際更加繁雜,拓拔家離不開瀾姐。

    “怎麼?難道我就不可以出來轉轉啦,難道我是見不得人的黃臉婆?”瀾姐反問。

    “瀾姐可是天生麗質,哪有見不得人的道理?要是瀾姐的容貌都不能見人,街上還能找到女人嗎?我是說拓拔家離開瀾姐不行。”王浩巧舌如簧,和瀾姐說什麼都沒有關系。

    “才幾個月就學會哄人了,小嘴和抹了蜜糖一樣甜,你別拿老太婆開心了。”瀾姐被他逗得咯咯直樂。“現在家族內部的事交給小野處理,這樣他能多點時間修煉,這次趙家說有要緊的事商量

    ,拓拔家總該有個長輩出面,叫小野前來也不合適。”實際上,拓拔家的男人基本都在修煉。而拓拔野畢竟年紀尚淺,如今主事地人就是瀾姐。

    趙家!王浩立即雙眼放光,其余的完全沒听見。“你說的趙家是哪個趙家?”

    瀾姐笑道︰“苗疆還能有第二個趙家?當然是擅長蠱術的趙家,兩天前找來拓拔家。說是有要事商量,我看準沒有好事,不過趙家和拓拔家一向交好,只好來看看了。”

    王浩正苦于找到趙家得所在,連忙說道︰“我對蠱術也蠻好奇地,不如和你們一起去,也好順便長長見識。”

    瀾姐哪知道他的心思,不過卻記起趙拙的事,但是再轉念想想,事情過去那麼久。不提也罷,笑笑說道︰“那種髒東西有什麼好見識的。別人都不願意去,躲都躲不及呢,你居然還好奇,到時候可別後悔。”

    王浩耐著性子等他們吃個半飽,四人連夜趕路。

    一行人中,瀾姐居然是唯一來過趙家的人,帶著眾人一路上翻山越嶺。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冤枉路。第二天清晨,終于來到一個知名的小村落。村子真的很小,零零散散的也就百來戶人家,而且沒有一座水泥結構的建築,清一色的木屋。這也不難理解,要將磚頭和水泥運進來,成本足夠修一座別墅地,不過這青山綠水的,環境倒是當真不錯。

    居然住在這種地方!難怪胖子折騰了一個星期都找不到。要不是恰巧踫到瀾姐,再轉上半年也是白搭。

    “趙家,哼。”胖子心頭地怒火更盛。卻仍然默默跟隨在瀾姐身後,這叫做見兔子不撒鷹。

    “對傳說中的趙家有些失望,對對?趙家在以前也是名門望族,為了躲避仇家才遷來湘西,這一藏就是兩百多年,沒想到子孫在這里扎了根,如今想走都走不成了。和趙家擁有的名氣相比,他們的勢力和規模確實不大。趙家的老爺子十幾年前就不過問家族的事了,現在作主的是他地二兒子,趙薄,這個人心胸狹隘,非常難纏。本來趙老爺子準備將家業傳給長子,就是怕他不服惹出家變,所以才不得已改變了初衷。本來趙家雖然擅長巫蠱之術,但是在外界的名氣並壞,他們名字發臭是在二十年前,趙薄上位以後。後來趙薄還得了一個兒子,這父子倆一個貪戀權勢,一個好色如命,在湘西搞的烏煙瘴氣。另外,拓拔家和趙家的關系也是斷送在父子兩人手上。”拓拔世家家大業大,愛護名譽如同眼楮,知道趙家已經臭名遠播,當然是要敬而遠之了。

    說話間,四個人來到一間陰暗潮濕的木屋,雖然沒有捂住鼻子,不過瀾姐和拓拔舞同時皺起了眉頭。女人來到這種地方是需要決心的,姑且不說四處放滿養蠱的容器,光是腐爛的氣息也讓人作嘔,難怪瀾姐說她不願意來這里。

    在房間里最陰暗的地方,擺放著巨型地竹椅,上面躺著竹竿狀的家伙。如果仔細觀察,很容易將他當成竹椅的一部分,此人就是趙家現今地家主,趙薄。

    “一晃有十多年沒見面了,瀾姐你風采依舊,修真的法門果然神奇。修煉蠱術的可就差遠了,別說素春用駐,連保住性命都難。”說話間,趙薄用力的咳嗽了兩聲,口角居然溢出一絲血痕。

    靠!這個家伙就是趙家的家主?污穢堪的衣服,稀疏卷曲的頭發下面是一張蒼白的臉。不過,仔細觀察,卻是和以前見過的蠱術師有幾分神似。

    胖子就納悶了,修煉蠱術也就罷了,有必要把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副德行還沒等害到別人,搞不好自己先掛掉了。胖子當年煉丹的時候,也不見滿身的碳灰呀?有意思的是,王浩和蠱術師明明勢成水火,都是恨能親手殺死對方,此刻見面卻是誰也不認識誰。

    “承蒙家主夸獎了,知道找我們拓拔家有什麼事?我只是一屆女流,踫上大事可作不了主。”瀾姐是何許人?來一趟就給足趙家面子了,傻瓜才會把自己也繞進去,關鍵是認定了趙家沒安好心。

    趙薄對她的態度並不意外。“拓拔家的男人都埋頭修煉,卻將偌大地家業交給瀾姐。這單單是對瀾姐人品的信任,也是對瀾姐能力的信任。拓拔家的事如果連瀾姐都作不得主,別人就不用去找了。咱們幾代人地交情,兩家的底細誰也瞞不了誰。我找上你們是相求。而是大家一起合作賺錢,還是先介紹朋友給你們認識,合作的事稍後再說。”

    趙薄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事實上,蠱術師難得在房間接待客人,因為他們習慣將所有秘密藏在房間里,所以通常情況下不允許外人進自己房間,如今破例是因為趙薄實在太虛弱了,連站立起來也格外吃力。而且在介紹那些朋友以前,必須先知道拓拔家來的是什麼人。

    原來村子里還是有像樣的房子。那是一座三層高的建築,雖然依舊是木質結構。但但是規模上可同日而語,從內部的擺設來看,這里的主要功能是接待客人。

    凱奇!房間里等待的男人讓胖子眼前一亮。期盼地驚喜終于出現了,胖子差一點笑出聲來。

    王浩早就猜到有可能在趙家遇見血族,而且是上層人物,決是那些趕來送死的炮灰可比,血族拉攏趙家至少要找個有身份地成員。為此王浩還設想了一些可行的計劃,畢竟歐洲是血族的一畝三分的,人生地不熟的,貿然摸過去連血族的毛都抓不住。

    不過胖子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凱奇,這個家伙死里逃生居然還敢回來?胖子將起先的計劃統統扔進垃圾桶,現在完全不需要什麼計劃,凱奇地出現讓一切都變的簡單了。

    “讓我來為你們做介紹,這位是尼古拉家族的世子,凱奇先生。尼古拉家族在歐洲赫赫有名。經營的生意包括石油,冶煉,汽車-。事業遍及世界的每個角落。不過他們一直未曾涉足中國,這次他們準備來中國發展,要尋找生意的合作伙伴。瀾姐你也知道,我們趙家對生意興趣不大,所以我想到了你們拓拔家,誰讓我們兩家有幾代人的交情,跟他們合作對拓拔家有莫大的好處。”

    有好處個屁,分明是個歹毒的計劃!胖子在心里暗罵。

    趙薄肯定知道修真界有不準和異類有染地鐵律,卻故意隱瞞掉尼古拉家族的血族身份,瀾姐一旦中計就等于是上了賊船,將拓拔家放在萬劫不復的境地。到時候趙薄有把柄在手,還怕拓拔世家乖乖地就範?

    修真者是沒有能力分辨出血族的,即使彼此面對面也看出來,除非變身,血族基本上和正常人沒有區別。當然了,作為煉丹師,胖子有獨特的方法分辨他們,而且不止一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莫過于使用鼻子。

    瀾姐經常幫助兒子打理生意方面的事,自然听說過尼古拉家族的名字,不過以對方的身份不該和趙家扯上關系,所以將信將疑。

    “你好,我是尼古拉,凱奇。很榮幸認識你們。”凱奇驚異于拓拔舞的美麗,居然沒有發現胖子的存在,在此以前,他始終認為甦雪是最美麗的女人。

    胖子不甘心被人當成空氣,懶洋洋的從後面閃出來,擋在拓拔舞的前面。“我也很榮幸見到你,尼古拉,凱奇。你好像忘記了我的勸告,過沒有關系,我會幫助你回憶起來的。”

    “王-浩。”凱奇發出了一聲驚叫,這是他發音最熟練,最準確的中文之一。上次見面以後,他幾乎每天都有說上這個名字十次,百次,不僅僅是在心里詛咒,還要游說祖父涉足中國,幫自己除掉這塊絆腳石,如今,詛咒過無數次的人就站在眼前,他卻只能感受到恐懼。血族在練神期的修真者面前,和螞蟻沒有什麼分別,連一點威脅的力量都沒有。

    “ 嚓!”王浩突然扭斷尼古拉的手臂,緊接著用力一腳將凱奇踢飛出去。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唯有王浩一臉的猙獰。“我說過,再讓我見到你,我就會拆了你。”說話間一腳踢斷凱奇的膝蓋,胖子說到做到。

    凱奇慘呼中叫道︰“你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為什麼我不記得?”

    “小爺在心里說的,啪。”王浩將凱奇像沙包一樣甩向頂棚。“我還對自己說過,你再敢對甦雪糾纏清,我一定會拆掉你,滅掉你們尼古拉家族。”

    趙薄即使再笨,也猜出了胖子的身份,何況他並不笨,還听見了凱奇的聲音,過在這種時候,老狐狸很理智地選擇了裝傻。“準對我的客人無禮,瀾姐,這就是你們拓拔家的禮貌嗎?”

    從拓拔舞的角度來看,胖子的做法確實過分,剛要阻攔王浩,卻被瀾姐先出聲制止了。

    “是不是無禮要看什麼原因,我不相信王浩會無故打人,再說,王浩也不是我們拓拔家的人,要怎麼做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無權阻止。不過這位尼古拉朋友,好像是非常的健壯,被打了這麼久什麼事都沒有,你能不能給我個合理解釋呢?”瀾姐本來就不相信趙薄能有好心,加上對胖子的了解,很理智的采取觀望態度,大了和趙家撕破臉皮。

    修理血族最爽的就是不擔心它們會掛掉,胖子一股腦將郁悶全部發泄在凱奇身上,最後才取出雲逸仙子最新煉制的寶貝,將凱奇捆綁起來,這就是王浩挖掘出的第一個用處。風狸的吐息無法掙斷,神秘火焰卻每時每刻都在炙烤凱奇,雲逸仙子的杰作果真是妙用無窮。

    “瀾姐,幸虧你們在中途遇見了我,要是和尼古拉家族扯上關系,拓拔世家就真的是萬劫復了。”王浩將尼古拉家族的背景簡單描述了一遍,然後又補充道︰“蜀山派的問劍已經放出話來,要各大門派和血族劃清界線,老東西擺明就是要對付血族,你們在這個時候沾上了血族,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問劍長老放話的時候,只針對一線或者二線的修真門派,不包括修真的家族。所以瀾姐並沒有收到消息,但是,遠離異類卻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真理,一旦沾上必然會被所有的門派唾棄,趙薄的做法用心險惡、

    瀾姐怒視趙薄,問道︰“趙家主,這就是你找我商量的好事?”

    “瀾姐誤會了,我不知道尼古拉家族的背景是血族啊,我也是兩天前才結識他們的,再說了,這小子的話也未必就可信,我們不能由他信口雌黃呀。”

    胖子收拾好凱奇,嘿嘿笑道︰“不用著急,現在就輪到你了。”說話間從戒指里摸出了噬魂蠍。“你還認識這個小東西嗎,它差點要了我朋友的命,我朋友可是一個修真者。”

    噬魂蠍終于見到了主人,本來還是無精打采的,此刻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仿佛是在盼望主人營救。

    “我當然認識噬魂蠍,不過和我有什麼關系。”趙薄只能狠下心腸抵賴,幫助血族傷害修真者,這條罪名非同小可,一旦坐實不僅他自己性命不保,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吃點苦頭你是肯承認的。”王浩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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