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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 我愛微笑王子(王室醜聞三之二)

[吉祥] 我愛微笑王子(王室醜聞三之二)

       太離譜了吧?!
  她只是婚禮策畫,又沒兼差做室內設計
  為什麼卻得去裝潢那幢「罪惡的豪宅」?
  雖然有滿腹怨言,但委託人可是「正港」黑社會美眉
  除非她活膩了才敢拒絕大小姐的「提拔」──
  咦?原本以為會是件苦差事,沒想到福利還不錯耶
  除了酬勞三級跳之外,還有溫柔的美男子做幫手
  哎,她對這一型的男人最沒轍了
  只要他一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她就「凍未條」
  明明是要去欣賞流星雨的浪漫之旅
  最後卻變成「美男子的胴體鑒賞大會」……
  奇怪的是,隨著兩人的親密指數日益升高
  他卻變得愈來愈難相處,甚至開始展現壞男人的作風!
  她不明白,究竟是他有難言之隱
  還是……從頭到尾,她都被一副假面具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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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白色陽台有著華麗的雕刻、高貴的花朵綴飾,前方是一綿延數裡的青蔥草坪,草坪兩旁遍植嬌嫩的各色玫瑰,隨著微風輕拂將花香帶往了空氣之中,飄蕩在這座巨大古堡各角落。

  美景間總是佇立著幾名高大著制服的侍衛,就算日光再烈仍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像尊石刻的雕像。

  一片雪白幾乎透明的絲質窗簾隨風搖曳,遮蔽住站在落地窗後那名男人的視線。

  黑色筆挺西裝包裹住他精壯結實、毫無贅肉的身材,褐色髮絲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優雅伸放在褲袋裡的手正暗自握拳。

  「我不是很清楚你剛才說的。」男子轉身面對屋內老人。

  「丹尼爾……」坐在古董單人沙發座裡的老人一臉歉意。

  「你是說……在三十三年前,參訪台灣時你有了外遇,三十三年後的今天,意外得知那年的外遇讓你有了遺留在外的兒子,是這樣嗎?」

  「丹尼爾,我知道你一時間沒辦法接受我有外遇的事實,但這件事我交給侍衛長查證過了,消息千真萬確。」

  從丹尼爾刀鑿劍刻的五官上看不出一絲絲情緒波動,淺褐色的眸子卻微微變深,倏地薄唇輕揚。

  「所以你要我找回那位『失落的王子』?」

  「呃……其實是兩位。」國王心虛低喃。

  「兩位?」褐眸變得更深邃。

  「上次到台灣招商時呃……咳,所以總共是兩個。」

  「你的上次是二十八年前。」劍眉旁微微有些抽動。

  「對嘛,就是啊,咳,就是二十八年前啦。丹尼爾,我的孩子,父王就只失控這兩次,你就替父王把他們找回來,不要讓雷斯家的孩子流落在外。」老眸裡盈滿水氣,乞求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一名中年男子推門而入,微彎腰恭敬地開口。

  「殿下與法國國會議員會面的時間到了。」

  「那個可以再等等,丹尼爾……」國王示意來人稱待便急切的轉向兒子。

  丹尼爾抿唇微笑,卻不見俊顏上有任何溫度,雙眸更是透出一絲冰冷。

  「那當然,父王,我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弟弟流落在外受苦呢?」丹尼爾走向門口。「我會派人把他們帶回來,現在請容許我與議員們還有約會必須先行告退了,父王。」

  丹尼爾毫不停留地走出圖書室,走進長廊沒幾步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身後的中年男人。

  「副侍衛長,整件事你也知情嗎?」

  「曾聽侍衛長提過。」

  丹尼爾點點頭。「嗯,父王的飲食起居一向是侍衛長負責,他的風流韻事侍衛長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兩位『落難王子』的身份真偽。」

  副侍衛長有些訝然。「殿下難道想將他們接回國?」

  「在我的眼皮底下,諒有心人也不敢做小動作,至於他們的身份,你想辦法取得 後在台灣比對,這會比在皇家實驗室內化驗來得可靠。」

  至少皇室有心人想從中動手腳沒這麼容易,副侍衛長是他的人,他信得過他。

  「那麼殿下,何時將他們接來奧梅克?」

  「越快越好。」

  於是……很順利的找回了兩位「落難王子」。

[ 本帖最後由 queenie50300 於 2008-4-12 03: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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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時值六月結婚潮,台北的五星級飯店幾乎天天人滿為患──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雷子見壓下電梯按鈕,與西裝筆挺的男子站在電梯門前等待。

  「等我把手上的研究結束,大概在發表會後吧。」

  「那也滿快的,結婚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小緞聽人家說有個婚禮策畫師很有名,說是要讓她負責一切。」男子一臉無奈,眼神中卻透著無限寵愛。

  「任何人知道她的背景後,大概都會嚇得不敢接吧,不過只要是小緞想要,好像也沒有她得不到的。」雷子見聳聳肩。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

  雷子見愣了下,隨即失笑。

  「對不起,軍豪,我沒別的意思……哈哈哈……」人來人往的飯店大廳裡全是他的笑聲,爽朗的聲音與俊雅的容貌讓他很容易成為眾人焦點。

  「這麼久的朋友了,我明白你沒這意思,不過你也沒必要笑得那麼高興。」

  雷子見拿著手機的手勾上了他的肩膀。

  「軍豪,我說你也真厲害,魅力無遠弗屆,連黑道大哥的女兒都迷上你,看來你也不是只會做研究的書獃子嘛。」

  「少酸我。」

  電梯門此時到達大廳,兩人走進電梯裡準備上到三樓參加喜宴,此時傳來女子喘呼呼的焦急聲音。

  「好啦!我快到了──等……等一下!」

  雷子見反射性的按住開關,整個人被一股力量猛地撞上,倒退兩步撞上身後的電梯壁板,手中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好痛,幸好趕上……」電梯門剛好在她背後關上,女子摸著鼻子痛呼。

  雷子見摟著懷中嬌軀,一陣撲鼻而來的桂花香氣令他身心一震,不禁注意起懷中的女人。

  單薄的襯衫無法隱藏厚實強壯的肌肉,掌心下的起伏提醒女子她正被人抱著,她猛地推開眼前結實的胸膛。

  「對不起!」唐舒雅站離一大步,這才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長相是多麼英俊,臉上的微笑燦爛得教人移不開眼。

  「沒關係。」

  望著她頰上浮現的羞紅,長而翹的睫毛像扇子般眨動著,他不由自主的傾身,確定桂花香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察覺手中的手機不見了,唐舒雅連忙低頭找尋,她才剛撿起躺在角落的手機,此時電梯到達三樓,門一開,慌亂的尖叫聲立刻飆了過來──

  「唐舒雅,妳買東西買到哪裡去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好了好了,別磨菇了,快點進去,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唐舒雅拉著同事往走道盡頭跑。

  「這女人冒冒失失的。」軍豪笑看著唐舒雅匆忙的背影。

  唐舒雅和同事蹬著高跟鞋,小碎步閃身進入包廂。

  望著她柔美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雷子見才收回視線,心中卻有點失落。

  唐舒雅……

  「子見?」

  雷子見回神,步出電梯之際,撿起地上的手機收進口袋裡。

  ※※※       ※※       ※※※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唐舒雅與王虹文著實鬆了口氣,尤其是王虹文。

  「當我聽到妳說已經沒有胸貼時,我臉都綠了,離新娘進場時間只剩半小時,這附近又沒有藥妝店,半小時哪來得及,妳不是一向都會把東西準備齊全的嗎?」

  「昨天連趕三場婚禮,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家,我已經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而且我一直記得還有三盒啊。」唐舒雅好不容易才能抽空喝杯水。

  「幸好來得及,不然看怎麼辦。」

  「沒辦法,這個月是旺季,結婚的人特別多,胸貼也消耗得快。」

  老實說,沒發現工作包裡的胸貼少了是她的疏失,她一邊飛奔去買一邊懊惱得不得了。

  她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專業,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敗在小小胸貼上,真是……唐舒雅惱火的大口喝光杯裡的水。

  「唐小姐,回賓客的禮盒就放在這裡嗎?」一名工作人員推著手推車過來,上頭堆滿了用白色緞帶繫住的精緻粉紅色禮盒。

  「放在角落。」

  「唐小姐,我們找不到妳們公司準備的那箱小花束喔。」飯店人員找了過來。

  「沒有?」唐舒雅愣了下。「你等等,我去看一下。」

  她明明要小陳把箱子擺在音箱後,讓飯店人員一眼就能看到……

  唐舒雅迅速走進餐廳,此刻新郎新娘正尷尬的站在舞台上聽長輩、上司說些恭賀的話。

  唐舒雅走到音箱後,果真沒看見箱子,她立刻不著痕跡的四處尋找,遇見賓客時仍舊不忘禮貌的微笑,就像沒發生任何狀況般,優雅的找尋那箱該死的小花束。

  可惡,她今天出門又沒踩到狗屎!

  台上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引得台下賓客哄堂大笑,唐舒雅忍不住望了眼,隨即將視線移到桌子以下的高度。

  今天的主人和賓客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她可不能搞砸……

  就算燈光綻放著幸福的昏黃,雷子見依舊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唐舒雅。

  纖細的她垂低視線似乎正在找什麼,接著又蹲下來瞧著桌下,烏黑光亮的秀髮像瀑布似的滑落在她的肩頭、身前,形成美麗的屏幕。

  他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在致詞的同時,跟著她的身影游移,腦海與胸口都無法忘懷抱著她時的觸感,彷彿還能聞到那股淡雅的桂花香氣……

  「子見。」軍豪對剛下台的雷子見頷首。

  「小緞人呢?還沒到嗎?」婚宴都快結束了。

  「她剛到。」

  「拜託你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別讓她帶著那一群跟班上來,今天的場合不適合那群凶神惡煞。」

  「我交代過了。」

  兩人一路往新娘休息室走去,沿途經過的名媛淑女紛紛朝雷子見露出愛慕的神情,軍豪見狀不免發笑。

  「你真是座超級發電廠。」

  雷子見回答他的只是一記哼笑。

  「抱歉、抱歉,借過!」

  女人急迫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出現,他們反射性的往旁邊一閃,唐舒雅隨即快閃而過,敲了敲休息室的門便打開門進入。

  「又是那個冒失鬼。」軍豪皺起眉頭,轉頭卻看見好友臉上興致盎然的模樣。「看你的表情,似乎對冒失鬼有好感?」

  雷子見不置可否。他確實對那個冒失卻又可愛,渾身帶著舒服桂花香的小女人感興趣。

  「原來你喜歡那樣的女人,小緞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她原本還想替你介紹一些女人的。」

  「她?!她要介紹就不必了,我對她介紹的女人不抱任何期待。」

  軍豪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停了幾秒才壓下把手開門──

  「我要妳當我婚禮的策畫師!」

  休息室裡頭傳來女人扯開嗓門興高采烈的叫嚷,軍豪立即辨認出是自己的未婚妻,黑道大哥的女兒──封小緞。

  看見眼前的陣仗,兩人忍不住痛苦撫額。

  唐舒雅與王虹文的臉上除了錯愕之外,還帶了點驚嚇。

  「小緞,這是要預約的,而且妳一開始跟我說的是王小姐啊,怎麼現在又改口要唐小姐了?」新娘為難的看著好友。

  「我不管。」

  封小緞嘟起小嘴耍賴,配合上她嬌小白皙的長相,像極了穿著洋裝、抱著洋娃娃的任性小娃兒。

  「我覺得妳的婚禮好美,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就是要她!而且我還要她替我佈置新家。」

  雖說自己的專業被人這座信賴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但是她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尤其眼前這個洋娃娃般可愛的女人身後還帶著幾名凶神惡煞……

  「呃,小姐,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辦法替妳服務,因為行程──」唐舒雅驀然住嘴。

  因為封小緞才一個扁嘴,那幾個惡煞立即發出警告的低鳴,眼神尖銳的衝著她射過來。

  「小緞。」軍豪朝未婚妻靠了過去,摟住她的腰帶往懷裡。「妳不可以強人所難。」

  「可是我就是喜歡她的品味嘛!」

  「但是人家也說了,這是要預約的啊,何況人家是婚禮策畫師又不是室內設計師。」

  封小緞沮喪的將小臉埋進軍豪懷裡,失落的模樣讓隨身保護她的手下怒火中燒。

  「妳居然敢惹小姐難過,妳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啊?妳小心晚上回家的時候被堵!」

  唐舒雅倒抽一口涼氣,但一股不悅的氣團卻從肚子裡浮了上來,她努力要自己忍住。

  「我看你們先出去吧。」軍豪也瞧見了唐舒雅不高興的神情,隨即要那些人先出去。

  看在他是小姐的未婚夫,以後就是幫裡的姑爺份上,幾個人摸摸鼻子離開,臨走之際還不忘衝著唐舒雅擺出幾記凶狠的表情。

  雷子見始終不發一語的站在旁邊,注意唐舒雅的一舉一動。

  「豪豪,我要她,我要她,我就是要她!」封小緞扯著軍豪的衣襬,仰起小臉乞求的看著他。

  「小緞,妳這樣強迫唐小姐,妳要唐小姐排好的行程怎麼辦?」

  「大不了我替她賠錢嘛,爹地和大哥有得是錢,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她!」

  王虹文低頭靠在唐舒雅耳邊低語,「看來妳麻煩大了。」

  唐舒雅回給好友一記苦笑。

  「唐小姐……」軍豪實在對自己的未婚妻沒轍。

  每回小緞只要用稍稍沾著水氣的大眼望向他,順便再扁起小嘴,他就認輸了,一切都由著她,誰教她的任性是被一家子大男人寵出來的呢?

  「這個……」唐舒雅很為難。如果拒絕,她大概走不出這扇門,但是答應了,她手上的客戶又該怎麼辦?

  「我幫妳解決那些客戶,還給妳三倍的酬勞,甚至幫妳介紹大戶!」封小緞撒嬌的賴在軍豪身上。

  三倍酬勞?!

  唐舒雅有些動搖了,不過……

  「妳要用武力解決我的客戶嗎?」她小心探問。

  「妳想用武力嗎?」封小緞雙眼發亮的瞅著她。爹地和大哥什麼沒有,錢和手下最多,要用武力跟錢解決的問題太容易了。

  「不不不!」唐舒雅驚慌不已。

  「那就只有用錢了……妳的客戶讓她接嘛!」封小緞突然指著王虹文。

  怎麼把矛頭指向她來?王虹文往後退了一步。

  「我如果不接的話,是不是就走不出這個房間?」唐舒雅小聲的問。

  「對!」封小緞咧嘴,開心的笑著。

  這下子麻煩大了。

  ※※※       ※※       ※※※

  唐舒雅很沮喪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一直想著今天意外接下的工作,原本已經累到挺不直的腰這下子更彎了。

  包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但來電鈴聲卻非常陌生。

  她什麼時候改鈴聲的?

  拿出手機一瞧,上頭的來電顯示竟然是她的手機號碼!唐舒雅嚇得差點把手中的電話扔到人行道。

  這是鬼來電嗎?!

  電話鈴聲瘋狂的響著,路人紛紛皺眉看她,唐舒雅猶豫很久,害怕的猛嚥口水,伸出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氏症的手指按下通話鍵──

  「喂……喂?」

  「唐舒雅。」男人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是。」

  「妳拿錯電話了。」

  唐舒雅霎時鬆口氣,把手機拿開看了看,又貼回耳邊。

  「我沒有拿錯手機呀。」幸好不是鬼來電,早知道昨天就不陪虹文看什麼鬼片!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不會是詐騙集團吧?

  「我是萬能的天神。」

  「我還請賜予我神奇的力量咧,別逗了,你們這些詐騙集團好手好腳的,好好的工作不做,騙別人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你好意思嗎?你爸媽是這樣教你人生道理的嗎?」想起這陣子天天接到詐騙集團的疲勞轟炸,唐舒雅馬上不客氣的教訓起對方。

  電話那頭傳來悶悶的笑聲,唐舒雅錯愕的皺起眉頭,正想用更嚴厲的方式說教時,對方卻開口了。

  「妳真的拿錯電話了,不信我現在掛掉電話,妳撥打妳自己的號碼試試。」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誘騙我撥打很貴的國際電話,說不定你早就鎖定我的號碼了,一等我撥出去,你就可以將我的線路接到貴死人的國際電話線上。」

  「不然我掛掉電話,妳看看手機裡的電話簿就知道了,我等妳電話。」對方不等她響應即掛斷。

  唐舒雅眉頭鎖得更緊了,盯著手機嗤哼了聲,狐疑的叫出手機中的電話簿,登時密密麻麻、絕對陌生的姓名、公司行號映入眼簾……

  她什麼時候拿錯別人的電話的?!她立刻撥打自己的號碼。

  「我們什麼時候互相拿錯手機了?」

  「我也不曉得……妳現在在哪?我去找妳。」

  「我……一一附近。」她不用多張望,一眼就能瞧見離自己不遠的台北新地標。

  「那的在一一吧。」

  「好。對了,我穿──」

  「我知道妳穿什麼衣服。」對方再度快速的掛上電話。

  唐舒雅厭惡的瞪著手機。「沒禮貌的傢伙。」

  ※※※       ※※       ※※※

  雷子見輕而易舉的在人群中鎖定唐舒雅。

  她在他眼中像是畫上了顯目的顏色,讓他不費吹灰之力,一眼就能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看見她。

  見她不安的左右張望,性感的薄唇緩緩勾起一抹淺笑,朝她走近。

  「這世上應該沒有比我更帥的詐騙集團分子吧?」

  突然從她耳後出現的聲音嚇了唐舒雅一大跳,她反射性的捂著耳朵,卻發現一張英俊的臉孔出現在眼前。

  「嚇我一跳!」

  「妳怎麼像小羊一樣,這麼容易受到驚嚇?」雙臂悠悠抱胸,頎長身軀十分英挺。

  離了有些距離後,唐舒雅才認出來他的臉,愕然的指著他。「你是那個黑道千金的朋友!」

  雷子見只能苦笑以對。

  「你可以讓封小姐改變心意嗎?」唐舒雅抿抿唇,秀麗的柳眉不太高興的擰住。

  「妳也瞧見她的『盧』功,還有她身邊那幾個大男人,我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讓她打退堂鼓。」

  「可是我看你好像是軍先生的朋友,封小姐應該會聽未婚夫的話吧,你試試讓軍先生去說服她嘛。」

  唐舒雅的一臉期待讓雷子見不忍拒絕,但……

  「不行。」

  唐舒雅雙肩立刻垮下。「她連未婚夫的話都不聽嗎?」

  雷子見搖搖頭,一臉愛莫能助。

  如果他派軍豪出馬,小緞是會乖乖聽話,但此時此刻他根本就不想讓唐舒雅如願。

  「看來這案子我是接定了……」

  她怎麼這麼可憐,好不容易接到一筆政商聯姻的大,才在高興可以趁機打響名號替自己招來更多生意,沒想到生意是招來了,客戶卻是難搞的黑道千金。

  雖然酬勞比所有 加起來的總和還多,可是光想到得一一打電話去向排好時間的新人們道歉,她就頭皮發麻。

  「唉……」

  看見她彎腰駝背的喪氣樣,雷子見抿唇忍住笑意。

  「對了,我的手機。」都忘記和他見面的目的了。

  雷子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放進她手裡,她的手心白白嫩嫩透著粉紅,手指處卻有一些小傷口,似乎是工作時不小心受傷的。

  被看見醜醜的手掌,唐舒雅立即縮回手。「謝謝你,那就這樣吧。」

  「妳住哪?我的車就停在路邊,我載妳回去。」

  順著他的指引,她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黑色保時捷休旅車。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很近,走回去就好。」

  「妳不用客氣,就當是我代替任性的小緞向妳道歉,讓我送妳回家。」他非常誠懇。

  「可是真的很近……好吧。」她一向對俊男和無害的微笑沒轍。

  ※※※       ※※       ※※※

  「其實你真的不需要載我,只是兩、三個路口的距離而已。」唐舒雅嘴裡說著,卻不由自主的打量起這輛豪華休旅車。

  她在網絡上看過這輛車的評價,因為空間寬敞、馬力大,承襲世界知名的賽車血統,自然價格也不便宜,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成功人士才有能力擁有的……她不禁將視線落在旁邊的男人身上。

  格子襯衫紮在牛仔褲裡,輕鬆握住方向盤的雙手,好大也好乾淨,修剪整齊的指甲裡沒有一絲髒污。

  她望向他專注的側臉,頭髮看起來細軟,隨性旁撥,在他臉上找不出一絲胡碴,皮膚細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注視前方的雙眸還滿大的,長長的睫毛說不定比她的還長,薄唇紅艷……

  原本抿住的性感薄唇突然揚高。「妳在打量我嗎?」

  唐舒雅漲紅了臉,迅速看向正前方,她有些慌亂的可愛反應讓雷子見揚起迷人的微笑。

  「這裡右轉嗎?」

  她看了看連忙點頭。「嗯。」

  車子駛進住宅區,這地方的環境還不錯,路燈明亮,路旁栽種著矮樹,一些擁有小小庭院的住家擺著花花綠綠的盆栽,在熱鬧的台北市區顯得分外幽靜。

  「在這裡停就好。」

  車子在壓克力大門前停住,雷子見抬頭打量這幢特意以水泥為外觀的公寓建築。

  「妳一個人住?」這幢建築的設計倒不錯。

  「嗯。」唐舒雅打開車門跳下挑高的車身。「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她拿出卡片刷卡,大門打開,她才正要進去,手腕卻被一股巧勁攫住。

  「等一下。」男性大掌輕易地握緊了嬌弱的手腕。

  她呆愣的望著眼前英俊完美的男性臉孔,看著他緩緩前傾……接近……近到她能看清楚他濃長的睫毛與褐色的眸子……

  突然,一包塑料袋擋住了令人著迷的英俊五官。

  「打電話給妳時剛好在買晚餐,所以多買了一份。」

  她愣愣的接過那袋面。

  「好好吃妳的晚餐吧,。」他瀟灑地揮揮手,車子立刻揚長而去,留下呆若木雞的唐舒雅。

  望著照後鏡上漸漸變小的倩影,雷子見揚起愉悅的淺笑。

  「唐舒雅……真令人期待。」

[ 本帖最後由 queenie50300 於 2008-4-12 03: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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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烈日當空,唐舒雅手裡拿著寫有地址的紙條,找了一個小時就是找不到那間「罪惡的豪宅」,這是她與王虹文替封小緞新家取的名字,因為新房子坐落的位置,可是台北市屬一屬二的「高貴」地段。

  「好熱……」手背擦拭過額際冒出來的汗滴,她把手當成扇子在頰邊搧了搧。

  附近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放眼望去只見一幢正在裝修的豪宅。

  唐舒雅好奇的靠近,對照紙條上的地址與房子上的門牌號碼,確定自己找到了。

  還在栽種花卉的小庭院,主宅裡的空間目測至少有五十坪,唐舒雅看得目瞪口呆。

  「讓一讓、讓一讓!」一名工人扛著粗重的木條從唐舒雅面前經過時,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螺絲釘,腳踝拐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喊叫起來。

  唐舒雅看著迎面襲來的木條,根本來不及反應,突然間腰上多出一雙強壯的手臂,將她抱住往後拉,這才逃過一劫。

  工人鬆了口氣,抓緊木條往二樓走。

  「妳沒事吧?」

  唐舒雅餘悸猶存。「沒事……」

  察覺背脊抵著一堵溫厚的胸膛,她轉頭一看──

  「你怎麼會在這裡?」

  「跟妳一樣,逼不得已。」雷子見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天哪,這小女人抱起來又綿又軟,感覺好極了,真教人愛不釋手。

  「你被逼做什麼?」好可憐,難怪他也愛莫能助。

  「建房子嘍。」

  「噢。」唐舒雅反應慢半拍的發現,雷子見身後是一面破了大洞的牆壁,而他倆緊貼的姿勢引來四周工人的竊笑,她連忙後退一大步。

  雷子見責難的掃了眾人一眼,工人們連忙低頭繼續工作。

  地上到處都是牆壁被打掉而散落的石塊,唐舒雅有些站不穩的扶著牆。

  「明天妳最好穿平底鞋或球鞋來,這裡到處都是機關,穿有跟的鞋子很容易跌倒。」

  「我知道了。」

  「妳打算從什麼地方開始?」他將手扠在腰上,低頭對她微笑。

  唐舒雅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雙頰不由自主的冒出熱氣,有種快不能呼吸的感覺。噢,這男人的微笑會讓人窒息!

  「我、我、咳咳……我想還是從二樓開始。」

  「好,我帶妳到處看看,先從二樓開始。」

  ※※※       ※※       ※※※

  雷子見帶著唐舒雅逛了一圈,讓她知道豪宅的格局,但唐舒雅卻覺得越瞭解這幢房子的格局,她就越頭痛。

  「給妳。」雷子見拿了罐冰咖啡給她。

  「謝謝。」唐舒雅揉著額際,內心有種無力感。「你知道封小姐的喜好嗎?像是喜歡什麼色系,或什麼風格的家俱?」

  她無助的模樣讓雷子見忍不住笑了。

  「我想,如果依小緞的穿著來判斷的話,小緞的喜好應該很好抓,大概是走可愛的日本風,凡是偏日本格調的精緻物品她應該都喜歡。」

  唐舒雅回想那日見到封小緞的情景。

  封小緞嬌嬌小小的,長髮又黑又直,臉蛋白白淨淨透著紅潤,身上的娃娃裝讓她看起來可愛極了。如果真依照她的穿著來推測她的喜好,這倒是不難。

  「還是妳要當面跟小緞討論一下?」

  唐舒雅驚慌的搖手。「不不不,我相信你。」

  要她再和黑道千金打照面?她怕自己會嚇到腿軟。

  「妳不需要太怕小緞,那傢伙的個性像孩子一樣,單純得很,而且好惡分明,我看她就很喜歡妳。」

  「喜歡我?!」不不不,千萬不要太喜歡她,她會害怕。

  「我想妳可以開始規畫設計走向了,至於採購家俱的問題,我有認識的廠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協助妳。」

  「謝謝。」唐舒雅感激的看著雷子見,心裡對他的好印象又加深幾分,一絲甜甜的滋味悄悄鑽進了心房。

  ※※※       ※※       ※※※

  「雷子見,你覺得這種樣式的家俱怎麼樣?」

  唐舒雅拿著從日系書局買到的家俱雜誌,穿過牆壁上的大破洞,朝正在興建的運動房走過來。

  幾天的相處下來,兩人不再那麼陌生,唐舒雅甚至哥兒們似的叫著雷子見的全名,雖然他總是回以微笑,但表情卻怪怪的……

  雷子見將視線從攤在工具桌上的設計圖移開,轉向唐舒雅手中的雜誌。

  「你看,這種家俱……純白色的,以壓克力為骨架,看起來時尚感十足,而且感覺很舒服。」

  「很不錯,不過我建議妳要以整體為取向,如果單一家俱分開購買,款式沒有統一,看起來會很雜亂。」

  唐舒雅支著下巴想了想。「嗯,確實是如此……」

  「妳學得很快。」他摸摸她的頭,望著眼前嬌嫩的可人兒,多想將她摟進懷裡,狠狠的吻夠她的甜蜜。

  老天,從在電梯裡被她迷糊的衝撞,他的一顆心就已經被她撞飛了!

  自那一刻起,他日夜幻想她的滋味,若是依照以往「慣例」,他早在第一次見面就將她帶上床了。

  但她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就怕嚇著了她,萬一讓這朵美麗的桂花逃開的話,他要再將她掬進手心裡就更難了。

  「果然還是要專業的人來做。」她自我解嘲,隨即轉移話題。「這間運動房的采光很像雜誌裡的花房,怎麼四周全是玻璃?」

  「是防彈玻璃。小緞喜歡天然采光,所以我特地這麼蓋,這樣光線也能透進屋裡。」

  「好特別喔。」

  他笑了笑,著迷的望著她的側臉,她的眼睫又長又細像扇子般,雙眼皮的眼睛大大的,透著一絲無辜,卻無時無刻都在誘惑他。

  雷子見咳了一聲。「對了,今天可能得很晚離開,家俱行的老闆打電話跟我說,那批家俱還在海關,要七點過後才會運送。」

  「老闆怎麼沒通知我?」

  「妳的電話沒人接。」

  唐舒雅從皮包裡拿出手機,果然有四通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家俱行的號碼。

  她吐吐舌。「大概是我想佈置想得太入神了,沒聽到聲音。」

  「我會留下來陪妳等他們把貨送來。」

  「謝謝你,這樣就太好了,我還很擔心不曉得該怎麼和家俱行的人接洽,有你在就好了。不然這樣,我請你吃晚餐,感謝你這幾天的幫忙,你要吃什麼隨便點沒關係。」她的口氣很阿沙力。

  「那……叫披薩來吃吧。」

  ※※※       ※※       ※※※

  「你和封小姐的未婚夫認識很久了嗎?」唐舒雅咬了一口披薩,隨意問道。

  「算是大學同學,不過我們讀不同科系,真正扯在一塊兒是因為西洋棋社。老實說,當初我們兩個可是死對頭,棋藝相當,社裡沒有人能贏得了我們,我們也很難贏得了彼此,所以多數情況下是打和。」

  「我很好奇,軍先生的職業是什麼?」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居然和黑道千金是未婚夫妻……唐舒雅驀然心驚。

  難道也是混黑道的?

  「數學系教授。」

  「咳咳!」唐舒雅差點被嘴裡的食物噎到。「什麼?!教授?你說他是大學教授?!」

  「對。」

  「教授配黑道千金……該不會是被逼的吧……」唐舒雅咬著披薩喃喃自語。

  「是不是被逼的,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他拿起寶特瓶往杯裡倒,卻發現附贈的可樂早沒了。「可樂沒了,我去買飲料,現在已經很晚了,記得不管誰按電鈴都不能開門,知道嗎?」

  「嗯,可以買無糖綠茶嗎?」她抬頭對著雷子見甜甜微笑,精緻的五官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柔美動人。

  雷子見差點不顧一切的低頭吻她!

  「嗯,我會盡快回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太早出手會壞事……

  開門離去的男人背影怎麼好像透露著一絲沮喪?唐舒雅不解的攏著雙眉,嘴裡繼續嚼著披薩。

  「算了,與其去思考別人在想什麼,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眼前的大麻煩……」

  她環顧大廳,這個區域仍舊處於未完工階段,只除了靠近窗戶邊那處先用塑料布蓋住的小角落。

  那裡是她這幾天才完成的,很簡單的擺著一座展示架,上頭放了數把讓人看到會忍不住雙腿發抖的日本武士刀,雖然用刀鞘保護著,但光是刀的長度和從電影裡獲得的知識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這原本不在她設計之中,是應封小緞要求才擺放的,她還特地找到一位專門製作刀品展示架的師傅,請對方打造一座原木刀架。

  「這種嗜好真讓人害怕。」唐舒雅目不轉睛的盯著刀架,反射性的再度咬了口被薩。

  喀──

  小嘴咬披薩的動作定格。

  喀喀喀──

  細嫩的頸背豎起細細的寒毛,唐舒雅站離開桌面往門口移動,喀喀喀的聲音始終沒停過,她還來不及靠近門上的窺視孔,門板就在眼前打開──

  唐舒雅原本以為是雷子見回來了,沒想到卻看見一個額際掛著血痕的陌生男人筆直往她身上撞來,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噢!哇哇哇──」她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壓在身上的身軀重得她幾乎跌倒。

  「不要叫。」男人虛弱的喝斥,身體卻是緩緩的往下滑。

  「喂,你振作一點。」

  她再也無法支撐的跌坐在地,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一串鑰匙隨之落在腳邊,她看一眼就知道是這幢房子的鑰匙,因為鑰匙頭有非常特別的薔薇雕刻。

  男人狹長的眸子緊閉,睫毛又長又濃,鼻樑更是高挺,只是額際流著鮮血,身上的白色襯衫也被扯破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勉強撐起身體,掀開眼皮直視唐舒雅,漂亮的狹長雙眸冷冷地打量她。

  「妳是誰?」

  如果不是他臉上的傷,還有虛弱的氣息,唐舒雅真會認為他是壞人。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問題,你怎麼會有鑰匙?」

  男人擰起劍眉,單手撐著牆面站起來,但很快就體力不支的趺坐在地,唐舒雅這才看清楚男人身上的情況。

  「你在流血!」她驚呼一聲,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壓在他胸膛上。

  男人眉頭鎖得更緊。「如果妳不要繼續大呼小叫,我會很欣慰自己身上僅有這一道刀吻。」

  「你在說什──」

  「扶我起來。」男人高傲的伸長手臂命令。

  「我為……好啦、好啦。」她本來想抗議,卻在接收到他眸中輻射出的冷光後作罷,乖乖的讓他將手臂環在她肩上,扶他坐到工作台邊的椅子上。

  「嘖,原來你在這裡,今天不可能再有機會讓你跑掉了。如果你要怪就怪自己太不小心,出門竟然不帶小弟。」不善的聲音忽然傳來。

  唐舒雅回頭一看,門口多了好幾名不良少年,臉上都帶著殺氣,甚至瞪向她。

  「妳快離開這裡。」男人對她小聲低喃,隨即挺直劇烈疼痛的身子,冰銳的眸光直視那群混混。「我的人不會離我太遠。」

  為首的人先是一愣,隨即收拾驚慌神色,涼涼的發出笑聲,手插在口袋裡往前走了幾步。

  「你這不就落單了嗎?」混混露出一口鑲了金牙的牙齒,不懷好意的看著唐舒雅。「不然將你的女人送給我們,讓我的幾個手下樂一樂,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

  唐舒雅一聽,立刻嚇破膽,身子微微往男人後頭躲,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小手正絞著他的衣角。

  「她不是我的女人。」

  「封少,你現在才要保護她已經太遲了,一開始你就不應該躲回家。」

  躲?這個字讓男人擰緊雙眉,眸中透出火氣。「你會很後悔今晚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用說這麼多,反正今天你是落在我手上了,我恨不得三年前就接手你的地盤!」混混收起笑臉,顯然是被激怒了。

  男人的目光變得沉黝。

  「你真的真的……會很後悔今晚的所作所為。」

  「後悔?哈哈哈……你先替自己祈禱吧,誰先殺了他,東區的地盤就歸誰的!」

  一聲令下,一群跟班馬上雙眼發亮,紛紛揚高手中的武器往男人衝來,男人立刻推開唐舒雅,隨意拿起身邊的鋸子抵擋,只是受傷的人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身上很快又多了幾處傷口。

  唐舒雅縮在角落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打打殺殺的場面讓她嚇壞了,只能不斷的將身子縮進角落,希望他們不要想到她,可是太遲了──

  「嘖嘖,沒想到封少的女人這麼嬌滴滴。」混混首領低頭注意唐舒雅微開的領口。「唷,還是個波霸呢。」

  「你、你不要過來!」嗚,農民歷上沒寫她這個月有無妄之災,禍星降臨啊!唐舒雅快速側移。「你走開──」

  她尖叫,身體重重的撞到刀架,幾把武士刀被撞得喀啦喀啦響,唐舒雅想也沒想,反射性的伸手拔出一把白晃晃的長刀!

  不過刀子還真重,再加上她早被嚇破膽,雙手抖得跟什麼似的,幾乎快握不住刀子,只得雙手交握,使盡力氣擋在身前亂揮──

  「走開!統統走開──」她閉上眼尖叫亂砍,打成一團的男人們還來不及反應,幾名混混立刻見血,有人的手臂差點被砍斷,痛得倒在地上打滾。

  受了傷的封少反應迅速的躲過漫過來的刀光,扶著樓梯頹然坐倒。

  「走開走開──」

  「瘋了!這女人是個瘋子!」

  「好痛──」

  「我的手要斷了,快點送我去醫院!」

  見手下受傷慘重,混混頭子兇惡的掃視兩人,撂下咒罵後領著手下撤退。

  「走開!滾出這間房子,不然不要怪我的刀子不長眼,這可是日本武士刀,曾經被武士拿來切腹自殺過的──」

  「好了,可以放下妳的刀子了。」被武士拿來切腹自殺過?封少撫著胸膛上的傷,虛喘的失笑。

  「所……所以你們最好識相點走開!」唐舒雅大動作的亂砍,誰曉得她已經喘累得不得了。

  「他們已經走了。」

  「嗚……走開……」

  「閉嘴!」他終於受不了的大喝。

  唐舒雅驀然睜開眼。

  咻──眼前空無一人,沁涼的夜風從門前捲了過去,一隻小狗正巧經過,看見她拿刀站立成大字形的姿勢,愕愣的定格在那兒,眸子裡似乎閃著鄙夷的光芒,隨即高傲的用鼻孔哼了聲,繼續昂首闊步。

  唐舒雅尷尬得雙頰燒紅。

  「你沒事吧?」

  俊偉男人不作聲,臉上血色盡失,唇瓣白得像張紙,捂著胸口的指縫間滲出鮮血,身上的襯衫更形破爛,甚至多了好幾處傷口。

  她大驚失色。「不行,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居然會被女人救……」男人喃喃自嘲。

  「可以站起來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女人,妳還夏勇敢。」長眸裡閃著異樣的光芒,不著痕跡的移開唐舒雅手中的長刀,懶洋洋的伸出受了傷的手臂。

  唐舒雅以為男人是要她扶他起來,立刻好心的送上肩膀,誰曉得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肩頭後,竟然是拉下她的脖子,下一秒,沾滿男性氣息與血氣的薄唇便封住她的唇──

  ※※※       ※※       ※※※

  敞開的門扉外多了一道高大身影。

  提著便利商店塑料袋的大手無法控制的收緊,露在捲起袖子外的手臂浮現令人膽戰心驚的青筋。

  偉岸的背影正處於憤怒的緊繃狀態,褐色眸子被怒火洗刷得異常晶亮,他靜靜盯著樓梯口發生的情景,緊咬的牙關隱約逸出猛獸似的磨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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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木頭叫豹木嗎?」

  「有啊。」

  「唔……真的有?」

  「你不相信我?」

  「也不是啦,只是這名字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唐舒雅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令人嘴饞的香氣十分鐘前便已在機艙內飄散開來。

  小傢伙疑心病真重。

  雷子見慵懶的支著下巴,凝覷唐舒雅一臉驚歎的神情。

  窗邊那張在光線照射下閃閃發亮的嬌俏側臉,紅潤的唇瓣帶著開心的淺笑……雷子見的臉色忽然沉鬱了下來,腦海裡再度浮現樓梯口那幕她與別人唇瓣貼合的畫面,擱在扶手上的大掌微微握拳。

  「先生,這是您的餐點,蘇格蘭肉卷以及芥醬蜜汁雞塊。」空姐將以精緻瓷盤盛裝的餐點放到高級原木製成的餐桌上。

  「原來頭等艙的餐點這麼好。」剛好一口大小的雞塊沾裡著醬汁,發出晶亮誘人的光澤,旁邊的紅酒也透出亮麗的顏色,還有水果,草莓又大又紅,切瓣的水蜜桃水水嫩嫩……咕嚕。

  唐舒雅摸摸發出聲音的肚子,立即叉起一塊雞塊送進嘴裡。

  「唔……」雞塊好吃得讓人忍不住發出讚歎。

  雷子見微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將盤裡的肉卷切了一小塊叉起。

  「要不要試試這個肉卷?」

  半熟的牛肉卷中間包著切片水煮蛋,雷子見已經體貼的替她沾了番茄醋,肉卷一送進唐舒雅嘴裡,馬上聽見愉悅滿足的聲音從她嘴裡逸出。

  「好好吃,這肉捲好好吃!」

  「好吃的話分你一半。」

  對於雷子見的建議,唐舒雅舉雙手雙腳贊成,因為實在太美味了!

  「你……」雷子見微笑的指著她唇邊。

  「嗯?」她抬頭不解的望向他,嘴裡還咬著一塊肉卷。

  修長手指撫過她唇邊,溫柔的力道像羽毛般刷過嫩潤的櫻唇。

  唐舒雅呆愣的望著眼前微彎的帶笑褐眸,雙頰因他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倏地刷紅。

  「你的嘴角有醬汁。」

  「嗯……啊!」她慌忙低頭拿起餐巾擦拭,卻不敢再抬起頭,用狂吃來掩飾臉上的臉紅。

  一餐飯下來,唐舒雅快速的解決每道食物。

  「兩位,再二十分鐘就要抵達奧梅克,請問需要填寫入境單嗎?」空姐體貼的遞上粉紅色入境單。

  「不用了。」雷子見開口拒絕。

  空姐微笑離開。

  「真的不需要填寫入境單嗎?」唐舒雅充滿疑惑。

  「不用。」他溫柔微笑。

  他當然不用填寫入境單,而她只要跟在他左右,自然也不需填寫就可以入關,沒人敢刁難他,除非那人嫌命太長、活太膩。

  唐舒雅興奮的看著窗外隱約可見的美麗小島。

  奧梅克是近幾年突然竄紅的觀光小島,聽虹文說那裡的海景非常漂亮。

  最重要的是,雷子見說的「豹木」只有奧梅克有,聽說製成家俱非常美麗,有著豹皮般的花紋呢。

  ※※※       ※※       ※※※

  飛機抵達機場後,他們是最先下機的乘客,一下飛機就有機場人員領著他們入關。竟然連查驗證件都沒有就離開機場,坐上停在外頭等候的轎車。

  「喂,不用填入境單就算了,為什麼連查驗護照都沒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個國家好隨便。

  「我也不曉得。」雷子見眉尾抽了下。

  該死,他應該吩咐一下,至少也該意思意思的查驗護照,蓋個入境章什麼的……

  「反正我們順利進來了,管他在流程上有沒有問題,說不定這裡的人本來就很隨性。」

  並不會好嗎,雷王子……前座的司機忍不住嘴角抽搐。

  「對了,我已經訂好飯店,等會兒直接到飯店去。」

  「你的辦事效率好高,不只是機票,連飯店都安排好了,你一直都在幫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朋友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他微微一笑,褐眸閃耀著。

  他的微笑好無害、好誠懇喔……至少唐舒雅是這麼認為的。

  ※※※       ※※       ※※※

  雷子見剛進房間,房內的電話立即響起。

  「喂。」

  「你沒有通知我要回來。」電話那頭的男人發出不平之鳴。

  雷子見忍不住失笑。「我通知了副侍衛長。」

  「你應該要直接告訴我,不是讓他來跟我報告。」語氣之中仍舊帶著濃濃的不滿意,但聲音卻是出奇的溫柔,像哥哥對弟弟的包容與關愛。

  「反正你都會知道,何況國事就夠你煩了,不用再增加你的困擾。」

  「子見。」

  雷子見歎氣,在椅子上坐下,此時行李小弟將他的行李拿進來,他比比房間,要小弟將行李放到房裡。

  「這次回來是有公事要辦……嗯,可能還有一點點『私事』吧,大概待個兩三天就離開了,不用特地大費周章。」他一向自由慣了,光想到那些排場就頭皮發麻。

  「那也不用住在飯店吧,父王贈予你的克雷斯堡呢?怎麼不回那裡?飯店的保安系統總不是那麼嚴密——」

  「丹尼爾。」雷子見再度歎氣。「我不想太招搖。」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你應該知道全國上下沒人不認識你吧?」

  想當初兩名庶出王子正名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兩人早已成為媒體新寵兒,即便不想招搖都有點困難度。

  「我會盡量避免出入人群較多的地方。」雷子見一派輕鬆自若,「但就算我再怎麼拒絕,你還是會暗中派人保護我的安全,只要他們不現身,而且能盡量離我越遠越好,這個我就不反對。」

  丹尼爾失笑。「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情況讓你必須隱瞞自己的身份。」

  「你可以想辦法弄半棵豹木給我嗎?」

  「你要豹木做什麼?」豹木是奧梅克的國寶,除了禁止砍伐外,產地又在本島之外的無人小島上,平時有專人看守,想偷豹木比登天還難。

  基於稀有性與「國寶級」的加持,豹木的市場行情年年高漲,更不用說黑市價格了。

  「當禮物送人。」

  「別的男人送禮不外乎珠寶華服,你倒是大手筆送國寶。」丹尼爾不客氣的取笑。

  「因為志在必得。」

  ※※※       ※※       ※※※

  不是他出手太快,實在是有令他不得不提早發動攻勢的意外。

  「……奧梅克從七百年前建國至今一直是君主立憲制,由雷斯家族治理,這裡的王室和你所認知的英國皇室、日本王室等等沒有實權只是一個精神象徵的國家不同,雷斯家族在某些程度上握有實權,同樣也是奧梅克與國際間最好的外交橋樑。」雷子見解釋完之後,喝口紅酒。

  「好想看看皇室成員長什麼樣子。」唐舒雅撐著下巴聽故事,不曉得是不勝酒力還是故事太迷人,讓她聽得暈陶陶的。

  「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能見到。」

  「我們明天是不是就去找豹木?說真的,世界上真的有豹木這種東西嗎?」她可是前所未聞。

  「豹木是奧梅克的國寶,只在一座無人小島上才有,小島受到嚴密保護,而且豹木是禁止砍伐的,若要砍伐豹木得經過層層文件申請的作業。」

  「啥?這麼困難,那我們不是根本沒機會拿到了嗎?」虧他們還千裡迢迢跑來。

  「這倒不見得……你想跳舞嗎?」聽見露天餐廳響起輕快的「 ' 」,也不管唐舒雅答應與否,雷子見逕自拉起她的小手。

  「我不會跳舞。」唐舒雅慌亂的頻頻低頭,生怕踩到他的腳。

  「別害怕。」雷子見大手一縮,把她整個人帶進他的懷抱裡。「貼著我就不用怕踩到我的腳了。」

  「你……這樣更令我害怕。」她害羞的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他故作耳背狀,嘴角卻雀躍得上揚。

  他的身體好溫暖,感覺好安全……

  「沒、沒什麼。」她將臉埋進他的皮外套裡,身體異常燥熱。

  大概是酒精作祟吧,當最後一個音符掠過耳畔之際,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在兩人之間產生……

  週遭響起如雷掌聲,驚醒相擁的兩人,唐舒雅立即推開雷子見,頭低得不能再低,完全不敢看他,兩頰不爭氣的漲紅。

  「舒雅……」

  「我去一下洗手間。」唐舒雅逃難似的遁進餐廳的洗手間。

  望著她慌亂的背影,雷子見勾起微笑,召來餐廳經理結帳,沒想到卻來了老闆。

  「雷王子,沒想到您大駕光臨,我是這間餐廳的老闆史密斯,真抱歉我的員工沒有發現您光臨,所以無法及時出來迎接您。」

  因為中文名字難叫的關係,在奧梅克,人們喜歡稱呼雷子見為雷王子,原正澤為原王子。

  餐廳老闆這麼一招呼,聽見聲音的客人全數轉頭看過來,露出驚喜的表情並竊竊私語。

  雷子見無奈的撫額,靠在史密斯先生耳旁低語。

  「史密斯先生,我今天是私人行程,不想讓別人知道。」

  「啊?!」史密斯先生聞言愣了下,隨即猛擦汗。「真的很抱歉,雷王子,我、我不曉得您是私人行程,這、這可怎麼辦才好?」

  史密斯先生焦慮的看著眼前的騷動,有人已經起身朝雷子見彎腰行禮,還有小孩子拿著自己的帽子走過來想得到簽名……

  雷子見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掛不住,唐舒雅走出餐廳時見到的畫面就像電影「活死人」裡,生人被包圍的畫面一樣,每個人都以雷子見為中心,一步步朝他靠近——

  「這是什麼情形?」她愣住了。

  人高馬大的雷子見一看見唐舒雅出現,馬上低頭對史密斯先生說:「很抱歉,史密斯先生,餐費我改天再付,我先離開了。」

  「不不不,王子您大駕光臨是本店的榮幸,怎麼能讓您付費呢?」

  雷子見急得想馬上離開這裡,尤其有一名小女娃踉踉蹌蹌的往他這兒走來,揚著手裡已經被玩到亂七八糟的餐盤裝飾花,打算獻花給他。

  「史密斯先生,非常感謝你的慷慨。」

  不給史密斯先生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在場數十名,甚至是聽見耳語而紛紛往這家店靠過來的路人一個表白「內心傾慕」的機會,雷子見左閃右躲的快步走到唐舒雅面前,拉住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逃離餐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雷子見拉著她躲進昏暗的小巷中,瞥見巷口有幾名追逐他們的人影跑過。

  「沒事?他們看起來活像要吃了你!」

  他們確實想將他生吞活剝。

  「中國人都長得一個樣,他們認錯人了。」

  「真的嗎?」唐舒雅一臉狐疑的瞅著他。

  「真的,請相信我。」雷子見低頭看她,清澈無邪的眼神像只小白兔。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無法對那雙褐色眸子免疫,一對上他的眼睛,就算他說太陽是晚上才會出來,月亮是屬於白天的鬼話,她好像都會相信……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

  聞言,雷子見開心的笑了,唐舒雅也不免跟著笑出聲來,但下一秒,雷子見的唇竟然壓了下來

  她的唇在錯愕間被封住,臉龐被一雙大手捧住,男性的雙唇輕輕吮著她的唇瓣,動作極其小心與輕柔,教她忍不住發出喟歎。

  拇指撫摸著她柔嫩無瑕的臉頰,雷子見忍不住捧高她的臉,讓自己的吻能夠更深入,吮著她飽滿有甜味的唇瓣,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高喊著:要她、要她、要她!

  感覺到雷子見試圖以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唐舒雅驚慌的揪緊他的衣袖,呼出的氣息更加紊亂不安。

  察覺她的慌亂,他伸長手臂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往自己懷裡,讓兩人的身體緊貼得毫無縫隙。

  他決心用自己引以為傲的吻融化她的防備!

  「唔——」承受不了他的攻勢,唐舒雅掄起拳頭輕捶。

  他攫住她的手,身軀貼著她強勢的將她壓抵在牆上,用唇舌耐心的勾引挑逗,直到她的呼吸轉化成熱情……

  拇指撫過她被吻得紅腫的下唇,拭過上頭點點晶瑩的水珠,他滿意的勾起唇角,盯住她紅鼕鼕的小臉,輕柔的以指背劃過被染紅的臉頰。

  唐舒雅害羞得不敢抬頭看她,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敢喘氣太大聲,免得被他發現自己的窘態。

  她猛地推開他走往巷口,探頭看看大街上的情況  街上已再度恢復平靜。

  「那些暴民好像不見了。」雷子見傾身將臉貼在她頰邊,呼吸時吐納的氣息掠過她敏感的耳朵,教她不爭氣的摀住耳朵也不是,逞強的放任他挑逗也不是。

  「我、我有點睏了。」

  雷子見忍笑握住她的手。「想睡了是嗎?那就回飯店吧。」

  他揚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坐回飯店,唐舒雅拿出磁卡刷卡入屋,轉身跟他道晚安。

  「我的房間到了,晚——」

  「你的房間裡有咖啡嗎?」

  雷子見手肘撐著門框,高大身軀慵懶的擋在她面前,對她笑得好溫柔、好無害。

  「沒有。」

  「茶呢?我房間有,你要不要喝?」他擺明了是在誘惑她。

  「我喝水。」知道他的企圖,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這樣啊……我本來想用自己強健的體魄來誘惑你完成巷子裡的『後續』,不過看樣子現在只剩豹木可以勾引到你羅?」他露出困擾的表情。

  唐舒雅的臉紅得能燙肉。

  「我要睡了!」她當著他的面甩上門。

  盯著門板,雷子見忍不住發出問笑。

  聽見他的悶笑聲由近而遠,唐舒雅捧著發燙的雙頰,羞赧得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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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嘔——」唐舒雅趴在欄桿上,臉色青得像鬼。

  「你還好吧?」雷子見一臉擔憂,拍拍唐舒雅的背。

  「還……好……」胃裡翻騰不已的噁心感在吐過之後好些了,她鬆了一口氣。

  「你應該告訴我你會暈船。」

  「我坐淡水漁人碼頭的船都沒事……」好難過喔。

  「我們現在是出海。」

  「還不都一樣。」她逞強的撇撇嘴。

  一陣浪打來,船身顛簸好大一下,唐舒雅瞪大眼,捂著嘴轉向海裡吐。

  雷子見皺眉。「我去叫船長把船調頭——」

  「不要!」唐舒雅伸出手牢牢抓住雷子見的衣角,一邊還不忘發出嘔吐的聲音。

  「不要?你都已經吐成這樣了,我可不想以後吃海鮮時還要想一下盤子裡的海鮮是不是吃你的嘔吐物長大的。」

  唐舒雅白了他一眼。

  「並不會好嗎?反正我不要調頭,我就是要去看稀有的豹木!」怕他聽不出她有多堅持似的,她還加上重重的一記跺腳。

  拜託,這麼稀有,被細心呵護的國寶,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親眼看見,更何況是踏上被嚴加看管的生產地。

  話說回來,他是怎麼辦到的?

  「你再這樣吐下去,這個海域的魚都要被喂撐了。」

  回答他的是一記加了閃電的白眼,而且是惡狠狠的一記,雷子見只好無奈的歎氣。

  「我看你還是離引擎室上方遠一點好了。」他打量了一下,努努下巴指著船桅旁的小平台。「到那裡坐,那裡比較靠近船中央,浪打來時也不會顛簸得這麼厲害。」

  「嗯……啊!」唐舒雅才一放開手馬上站不穩,整個人往雷子見身上倒,她急忙攀著他的肩膀,就怕自己會摔下海去。

  「你真是個麻煩精。」他彎身,輕鬆的將她攔腰抱起,往船桅走去。

  「好高……我會怕!」她不要掉到海裡去……

  唐舒雅緊閉雙眼,將小臉埋進雷子見的肩窩,柔軟嬌軀緊貼住他厚實的胸膛,她不知道自己這種姿勢與嬌弱的模樣,對男人來說有多麼難以抗拒。

  「好好坐在這裡,抓緊桿子,我去弄杯水給你。」早知道就該跟飯店要暈船藥給她吃。

  「嗯。」她點頭,臉色慘白。

  雷子見離開後,她雖然抓著桿子不放,但是船身搖來晃去的,連帶著她的胃液也搖來晃去,難受極了,尤其她已經把肚裡的早餐吐光光,感覺更難受。

  唐舒雅整個人貼抱著桿子,眼睛睜得好大,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頭就更暈。

  「喝口水。」雷子見端著水回到她身邊。

  唐舒雅聽話的喝口水之後,突然仰起小臉露出乞求的表情,瞧得雷子見發愣。

  「怎麼了?」

  「我……我可不可以……抱著你?」剛才被他抱著的時候比較感受不到船在晃動,頭就比較不暈,也比較不想吐。

  雷子見真的愣住了。

  「因、因為你剛才抱著我的時候,感覺船、船好像比較不搖嘛……」她羞窘不已。

  雷子見張開雙臂,露出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我很樂意供你使用。」

  「我看到你那副表情就不想抱你了。」唐舒雅嫌棄的撇撇嘴,猛然間,她的手臂被人一扯,倒進銅牆鐵壁似的懷抱裡。

  雷子見根本不想和她抬槓下去。

  他熱呼呼又強壯的身軀,一時之間讓唐舒雅說不出話來,兩人擁抱著站在藍天白雲之下,他沉穩的氣息彷彿減輕了船身的搖晃。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唐舒雅紅著臉低下頭。

  每次有他站在身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也會變得非常不順,臉頰更會不由自主的發熱。

  但是……

  她還滿喜歡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好有安全感。

  正當唐舒雅陶醉在他溫暖的擁抱中,雷子見卻壞心的打斷了她的遐想,指著前方開口。

  「應該到了。」

  此時,將掌舵權交給副手的船長,走出船艙來到兩人面前。

  「先生,我們抵達富克島了。」

  「好。」雷子見扶正唐舒雅。「你聽見了,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

  「嗯。」唐舒雅盯著再度走進船艙去的船長,心中的疑惑讓她不禁皺起眉頭。「船長好年輕,而且氣質一點也不像船長。」

  雷子見抬頭看了眼,船長似乎察覺他的視線,轉過頭,面無表情的朝他微微頷首。

  「會嗎?外國人長得都一個樣。」

  唐舒雅噗哧一笑。「你昨天才說中國人長得都一個樣。」

  雷子見笑得很勉強。

  船長和副手都是皇家護衛隊的人,是丹尼爾暗中派來保護他的安全,兩人冷靜的神態、矯健的身手、乾淨的衣著,的確與一般在船上工作的人截然不同,自然會讓唐舒雅起疑。

  船一靠岸停泊好,雷子見立刻牽起唐舒雅的手下船。

  ※※※       ※※       ※※※

  她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有,那些樹木長得真是太怪異了……

  「難怪這裡會保護成這樣。」她喃喃自語。

  白天跟著管理官參觀了整座島,發現這裡間隔沒多遠就有人巡邏,海岸邊以石牆圍著,上頭佈滿電線,還有攝影機也多得不得了,全都是為了保護島上的稀有樹種。

  「你說什麼?」雷子見端了兩杯咖啡出來,正好聽見她的嘟嚷。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些樹長得很神奇。」接過熱咖啡,唐舒雅啜飲了口,視線卻離不開眼前濃密的樹林。

  她不知道雷子見是怎麼辦到的,能夠買到夢寐以求的奇木,甚至還能在這兒住下。聽管理官說,這座現代豪華的小木屋是皇室的財產。

  唐舒雅抬頭。「你真的好厲害,為什麼人脈那麼廣,不只能拿到國寶級的豹木,還能住進奧梅克皇室的度假小木屋?」

  「只是有點生意上的往來。」雷子見輕描淡寫道。

  「那還是很厲害啊。」

  「要不要放顆棉花糖?」雷子見從塑膠袋裡拿出棉花糖,試圖轉移焦點。「我看電影裡演過,用烤的好像很好吃。」

  他微笑的拿起金屬長叉,串上幾顆潔白柔軟的棉花糖,放進遠紅外線爐火烤。

  「這裡的風景不錯吧,在台灣平地很難被這麼多樹木包圍,呼吸新鮮空氣。」

  她驀然失笑。「你國中的自然科一定不及格,樹木在晚上釋出的是二氧化碳,白天才是新鮮的氧氣。」

  他怔了下,微笑加深。「是是是,偉大的自然老師。」

  她驕傲的仰起小臉哼了聲,眼角卻不經意瞄到空中的細微變化,隨即驚喜的站起來,指著水藍天空大叫

  「有流星!」她迅速握拳祈禱。「我要賺大錢、我要賺大錢、我要賺大錢。」

  「你的願望有很濃的銅臭味。」

  「沒有人會討厭錢吧。」

  他擺擺手,不置可否。「如果再有下一顆流星的話,你會許什麼願?」

  「嗯,讓我想想……能夠擁有一部車。」

  「那快點許願吧。」他指著天上。

  「啊,什麼?」她愣了下,抬起頭,看見又一顆流星劃過天際,不由得驚叫連連,快速許願。「我要一部車、我要一部車、我要一部車!」

  她單純稚氣的反應,讓他臉上堆砌出溫柔的表情,褐色雙眸中專注的映著她的容顏,彷彿天地間再無其他。

  「這裡好棒,讓我一個晚上看見兩顆流星!」

  雷子見突然起身握住她的手,領著她往屋裡跑,迅速的奔上樓。

  「怎麼了?你要帶我去哪?」唐舒雅不解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跟著他奔上小木屋的頂樓。「你帶我到頂樓來做什麼?」

  「噓。」他笑指天花板。

  唐舒雅疑惑的抬頭。

  「哇——」

  一顆顆如雨珠般的星星,正從他們頭頂上方的采光天花板劃過,形成一場美麗燦爛的天文秀。

  唐舒雅看得目瞪口呆,連許願都忘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流星?」

  「因為今晚有特別為你表演的流星雨秀。」

  他的話讓她轉頭望向他。

  在褐色眼睛裡,她看見了溫柔與寵愛的光芒,這樣的光芒狠狠的注入她心房,產生莫名的悸動。

  「這裡有專門用來看星星的床,躺著看流星雨比較舒服。」他將她拉到正中央的乳白色矽膠床躺下。

  軟綿綿的床躺得好舒服,果然是高級貨,就連枕頭都像五星級飯店準備的一樣,軟呼呼的。

  「皇室用的東西果然都是高級貨,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恐怕沒機會躺在這種床上看流星雨。」她滿足的發出歎息。

  「如果你喜歡,以後有得是機會。」他的話裡別有含意。

  她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那我可能得先中大獎。」

  一束束的星光像火樹銀花般,將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日,唐舒雅一輩子都沒看過這麼亮麗的流星雨,老實說,在這之前她一顆流星都沒看過,沒想到今晚竟然能看到一大片!

  「好漂亮……應該有上百顆吧……」她陶醉的微瞇雙眼。

  「舒雅。」

  「嗯?」回去以後一定要跟虹文好好炫耀一番!

  見她的視線沒移過來,雷子見二度開口。「這場流星雨大概能持續一個半小時。」

  「真的?!」

  她驚喜的轉頭,一張俊臉隨即靠了過來,下一瞬間,她的唇已被吻住。

  她身上的迷人香氣一直纏繞著他,就像是在咖啡裡加入上等牛奶般,將她襯托得更加可口誘人……

  他捏握住她的下巴,將嬌滴滴的小臉抬高,讓自己能吻得更深入。

  她的反應慢半拍——不,應該說她被突如其來的吻嚇到了,完全忘了要反應,近在咫尺的俊臉、從他唇邊飄來的刮鬍水味道,清楚的勾勒出他的存在,她這才恍然回神。

  「喝!」

  她抽氣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了奪門而入的機會,靈巧的舌尖快速餵入她唇裡。

  「唔——」

  唐舒雅掄拳捶打他的肩窩,努力抵擋內心深處被勾出的渴望。

  但……他狂野的吮吻讓她忍不住發出呻吟,只覺得全身筋骨都酥軟了!

  當性感的薄唇離開她的唇瓣朝粉頸繼續進攻,甚至吻住咕嚕滾動的喉頭時,她紅腫的雙唇忘情的逸出了呻吟。

  「啊……」她抓住他的肩頭。

  雷子見愛極了她身上的味道,更喜歡她的嬌弱,她身上的肌膚像雪一樣白皙無瑕,他情不自禁的將吻落在鎖骨上,卻引來一陣急促嬌喘。

  「等、等一下——」

  「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他摟住她的纖腰,讓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毫無縫隙。

  唐舒雅的臉色瞬間刷紅,羞得不知該怎麼回答。

  從認識到現在,他一直對她釋放善意,替她擺平一切麻煩事,就連豹木這麼珍貴的木材,他都可以為了她而運用上自己最寶貴的資源。

  從來就沒有誰會為她做這麼多事,他這樣有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呢?

  當然啦,他英俊、多金、溫柔體貼、臉上總是帶著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微笑,早在他第一次送她回家的時候,他的身影便已悄悄進駐她的心……

  「我……我不知道……」

  雙頰的羞紅與帶笑的美眸早就洩漏了她心底的答案,他的唇角悄悄爬上了滿意的微笑。

  「看著我。」他的聲音因高漲的慾望而略顯粗啞。

  她雙眼迷濛的望向他。

  流星雨在他身後的天空不停墜落,將他的臉照耀得光彩奪目,她能感覺到壓在雙腿上的男性大腿是如此結實修長,也能感受到他刻意以肘撐起大半身體,就怕壓到她的體貼。

  指背滑過她的臉頰,將落在雪膚上的頑皮髮絲撥至耳後,他低頭銜住紅嫩小嘴,激情吮揉,甚至以舌尖挑開她的唇瓣,逗誘得她呼吸紊亂,攀在他肩胛上的小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揪捏他的衣服。

  她不知道他在她身上引燃了什麼,才會讓她的身體熱到發燙,雙腿間奇異的升上一股刺痛感,讓體內深處從沒人觸摸過的角落微微痙攣……

  「唔……」玉腿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結實的大腿往上滑動。

  他的舌叼弄著她的,嬌軀散發出的迷人桂花香,是讓他無法自拔的迷藥,在吻住她甜美雙唇的瞬間,他的渴望已到達頂點,悸動的男性不停磨蹭她的柔軟。

  「啊——」她驚喘顫抖,體內的陌生感覺像是有萬隻螞蟻在亂爬,令人搔癢難耐。

  大手從兩人交疊的身體縫隙中擠入,他抬高腰桿,讓手指順利滑入兩人身體間最熾熱的部位,試探著她的濕熱。

  「你的手!」她驚慌得想逃,身子不停的後移閃躲。

  雷子見迅速抱緊她,口鼻呼出熱切的喘息,大手不停按壓隱藏在牛仔褲內的女性幽谷,指腹感覺到她的濕熱。

  「你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他漾出惑人的魅笑。

  「可是……」

  「可是什麼?」

  邪惡的手指故意在幽谷間前後滑動,甚至搔弄谷間的小縫,逼得她不住呵氣,嬌喘連連。

  「嗯啊……不、不要……」仰起的小臉上佈滿紅暈,長長的眼睫沾著因身體異常反應而濡上的濕氣。

  「別怕。」

  他開始動手將紗質襯衫上的鈕扣一顆顆解開,每解開一顆,她就發出一聲驚喘,惹得他內心深處的惡魔因子逐漸抬頭,改用牙齒代替手指。

  「啊——你、你在做什麼?!」她慌亂的按住他往下滑的頭顱,身子縮了起來。

  將最後一顆扣子咬開後,他撐起身子,露出古靈精怪的微笑。

  「你看不出來我在誘惑你嗎?」

  「誘……誘惑?」她開始覺得他像只披了羊皮的狼。

  「我打算先用我的嘴嘗遍你全身,餵飽你之後,再輪到你餵飽餓了許久的我。」他毫不遮掩內心邪惡的計畫,拉開她的襯衫,露出托住柔軟酥胸的蕾絲胸罩。

  他的話讓唐舒雅徹底慌了手腳,尤其見他已經低下頭,真的打算用唇舌做出嘗遍她身體的舉動!

  「等一下——啊!」她話還沒說完,立刻感覺到他的嘴隔著胸罩準確無誤的含咬住蓓蕾。

  他像個未斷奶的娃兒般吮吸著,舌尖繞著圓心畫圈,順著乳暈的形狀一圈又一圈的逗弄。

  一隻大手抓握住軟綿綿的乳房,方便唇舌品嚐更多,另一手則將胸罩推開,以長指逗弄另一邊的蓓蕾。

  「嗯……」她情不自禁的弓起身體,雙腿更是無法自拔的勾住他的腰,體內莫名而起的痙攣讓她無助的發出嗚咽。

  舔過帶著些許鹹味的豐腴乳房,他以音尖逗舔敏感充血的乳尖,快速的拍弄,然後大口吮住,在她美麗而私密的部位留下一個個明顯的印記。

  「不要這樣……啊……」對男女情事像白紙一樣的唐舒雅,只能張著嘴猛喘氣,身體卻反射性的湧出更多誘人春潮。

  在雷子見眼中,她如牛奶般雪白滑嫩的胴體是他所見過最漂亮的,而她的滋味正如他所期待的,又甜又香,尤其是她嬌喘連連的反應,不只讓他的心情愉悅萬分,更讓他隱忍已久的慾望越發亢奮。

  他的手指貪戀的捏逗著渾圓上的兩朵紅梅,讓它們像顆小豆子般在他指縫間滾動、跳躍。

  他的唇一寸寸往下滑,像在膜拜完美女神般,啄吻她痙攣不已的平坦腹部,每一次啄吻都讓她發出激烈的嬌吟。

  當酥胸上原有的包覆與揉捏突然消失時,她深深的倒抽一口氣,聲音裡有滿滿的失落。

  雙腿撐跪在她身體兩旁,他如君王般高高在上,盡情欣賞她的胴體,嘴角掛著壞壞的微笑。

  「放心,夜很長,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的手一離開她的胸,心頭竟湧上一股失落?唐舒雅害羞的不敢多看他,因為相較於他的「衣著整齊」,她的赤裸讓她打從心底感到羞赧!

  她快速的用手擋在胸前,沒想到原本認定為彬彬有禮的紳士,劣根性竟然像從土裡冒出頭的幼苗,慢慢的茁壯……

  「我要你學我剛才捏揉的動作,逗逗它。」他發出王者般的命令。

  她驚詫的看著他,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後,不禁發出羞怯的嗚咽,美眸中多了層水氣。

  「動動你漂亮的手指,轉轉它或是揉揉它。」他催促道。

  「不……不要……這樣好奇怪……」

  「我知道你想要,瞧你剛才就很喜歡我那樣碰你,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難不成你只想讓別人碰?」

  他雙腿間脹痛的慾望像根又粗又長的刺,讓他疼痛難耐,想要看她玩弄自己來誘惑他的渴望,讓他的語氣變得粗魯許多。

  他的話惹出她眼裡更多的霧氣,身體陌生的情慾反應與想要維持自尊的掙扎,兩者都讓她好難受。

  但她的手指卻不聽使喚的緩緩動了起來,笨拙的學著他剛才夾弄的手勢,硬挺敏感的乳尖才被輕輕撩撥一下,立刻引來嬌吟連連。

  「啊——」幽谷間的悸動與潮濕刺痛讓她忍不住夾緊雙腿。

  「要這樣……」他控制住她的手親自教導,讓她的十指又是粗魯的揉捏豐腴如球的乳房,又是用指腹撥弄像顆小珍珠般的乳尖。「舒服嗎?」

  「嗯……」

  慢慢的,她的動作越見純熟,把玩雙乳的動作不曾間斷過,連褲頭被解開也不自知。

  「啊……嗚……」

  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好像片裡浪蕩的女人,竟然被自己的雙手玩弄得這麼舒服,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男性大手攫住牛仔褲往下拉,立即喚醒嬌吟中的女人,唐舒雅夾緊雙腿叫嚷,伸手抗拒。

  「不要——」

  「你不會以為今晚就到這裡為止吧?」如果她真這麼以為,他一定馬上撞牆死給她看,也總比因為慾望得不到解脫中風而死來得強!

  她一臉羞愧的搖頭。

  「那……那裡好奇怪……嗚……」

  他眉一挑,冷靜的開口。

  「讓我看看是哪裡奇怪。」他用膝蓋強力分開她雙腿。

  「不要!不要看」

  「讓我看看。」

  他伸手探向藕白的雙腿間,察覺薄如蟬翼的內褲被激烈收縮的花瓣吸出了一條縫,從縫間汨汨流出許多的汁液,告訴它的主人,它有多敏感、多激情、多需要人愛撫……

  當雷子見的手指陷進羞人的花縫間,唐舒雅羞吟一聲,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誠實反應,花瓣緊緊將他的手指包住、收縮。

  「嗚……」她抓住被褪在身下的襯衫,極力隱忍體內排山倒海而來的強烈渴望。

  將單薄的布料撥到一旁,露出被汁液沾染得晶瑩剔透的殷紅蕊瓣,他壞壞的輕觸花瓣中央的紅寶石。

  「這樣呢?」

  「啊——」

  「你好敏感噢。」語氣裡有著嘲弄,手指仍舊玩弄著她的脆弱,像逗小孩般勾搔著滾珠。

  「不要這樣!」她羞急的伸手遮掩。

  「別亂動,讓我好好誘惑你。」他將她的手壓制在頭頂上方,揚起嘴角繼續逗弄。

  「嗯……啊……」她仰頭呻吟,無力抵抗他的舉動,身體裡不停湧出的濕滑與快感已經讓她頭暈目眩。「不要……」

  他撥開腫脹的花瓣,低頭銜咬那顆小寶石,吸吮從花核四周滲出的蜜汁,淫穢的嘖嘖聲在偌大空間裡迴盪,狠狠的撞進唐舒雅耳裡,逼得她體內湧出更多……

  「求……求求……雷啊——」她突然哭喊出聲,似乎正在抗拒著極大快感。

  他用牙齒捉住藏在她羞人濕穴中的蜜核,輕輕卻疼人的扯玩,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學生,仔細盯瞧她的花穴是如何綻放美麗、如何激烈收縮來釋放甜蜜的汁液。

  他的盯視讓她羞慌不已,身體隨即誠實的反應了主人的感官,不間斷的透明稠液像是蜜罐被打翻了般,快速的汨流而出……

  他用靈舌填滿花瓣內濕潤的小穴,學著歡愛的動作,狂傲的佔領她的一切,把她玩弄得全身酥麻!

  隨即,他的唇離開了她的敏感,拉下自己的拉鏈,將早已想愛她一萬回的熾熱昂揚釋放出來,一手扶著巨壯在她花瓣間的小縫游移,耳邊立即聽見從她小嘴裡逸出的哆嗦。

  「想要我嗎?」

  她不爭氣的又掉淚又點頭,難受的用眼神哀求,小嘴卻被貝齒咬得緊緊的。

  「這樣嗎?」他將已硬熱如杵的巨大輕推一下,立即換來她的抽氣聲。

  「不要這樣……嗚……」她的身體變得好陌生,為什麼當他的熾熱碰觸到她從沒被人玩弄過的羞穴時,會有冰熱交雜的快感?

  「是不是還不夠?」

  「嗯……」她乖乖的點頭。「求求你……我的身體變得好奇怪……」

  「那就讓我把它變得不奇怪。」健腰輕輕一挺,快速而直接的貫穿她未經人駐足深探的幽徑。

  「啊——」

  像皮肉被撕開般的強烈痛楚,從雙腿間迅速傳遍全身感官,她痛得弓起身體嘶喊,卻無法平撫那股椎心的疼痛,小手疼得揪緊身下的布料。

  雷子見傾身將她抱進懷裡,雖然身體極度要她,卻體貼的等候她適應舒緩,附在她耳邊低語安撫。

  「等一下就不痛了。」

  「好痛,嗚……」

  「抬頭看看天空,看看那些流星,我會讓你快樂得像有千萬顆流星竄過全身,相信我。」將她抱在懷裡的嬌弱觸感,讓他埋在濕熱幽徑中的亢奮不停的悸動。

  看著天空中流星雨仍不停劃過,雙腿間的劇痛似乎慢慢的舒緩下來,然後她感覺到塞滿體內的巨壯開始前後滑動,每一次抽撤都磨蹭著嫩弱的穴壁,在她身上引發閃電般的快感。

  「啊——嗯嗯——」

  他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撞擊她,充血的陽剛與她的柔軟毫無縫隙的嵌合在一塊,交互摩擦。

  他像是在挖掘寶物般,小心翼翼的探勘她的每一處敏感,張開嘴含住乳尖吸吮,一邊在她身上舞動著情慾。

  「嗯……」她的聲音充滿顫音,雙腿不由自主將他的腰圈得更緊,隨著他的律動上下起伏。

  「喜歡嗎?」

  她伸手想碰觸兩人交合的地方,卻被他推開,分制於耳畔十指緊扣。

  「嘖嘖嘖,用身體去感覺,不准你不安分的使用小手。」他像是懲罰般,快速抽送硬挺的男性,深深刺進幽穴盡頭,將她軟嫩紅腫的花穴撐到極限。

  「嗚嗚……」她搖頭抵抗體內一波波的狂潮,小嘴逸出哭聲。

  房內充斥著歡愛的喘息、呻吟、肉體摩擦的水澤聲……交織成一曲淫靡的情慾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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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他的慾望被她緊緊包裹住,吞吐間沾染了滿滿的愛液,蜜穴裡的香甜汁液甚至豐沛到沿著俏臀滑落,濡濕了高級床墊,也讓他的佔有更加順利。

  他挺身一記強而有力的推送,將彼此推入了高潮的境界。

  「啊——」她仰頭尖叫,身體顫抖得厲害。

  如他所言,腦海裡閃過千萬顆流星,被他極力搗弄的花穴激烈抽搐,似乎在告訴她,它被激烈的使用過。

  雷子見趴在她身上不停的喘氣,埋在溫柔鄉裡的男性不急著退出,他想多體會她的柔軟。

  一直知道她適合自己,但沒想到與她歡愛會令他如此竭盡心力,她的嬌小與緊窄將他夾得難以動彈,若不是她太過敏感,泌出極滋潤的春潮幫忙,他恐怕會因為得不到紆解而痛死在她身上。

  「看到流星了嗎?」

  他這一問讓她臉紅心跳,指著天花板答非所問,「天上的流星雨好漂亮。」

  「呵呵,我說的是你的身體。」他寵愛的朗笑數聲,懲罰般用手指觸碰她的乳尖,自然引來她的閃躲。

  「不……不要這樣嘛……」她抱住胸口,紅著臉。

  「可是你很香,很可口,像烤熱的棉花糖一樣甜美……」他拉開她的手,伸出舌頭由下往上刷過她的乳尖,像是在舔著糖果般,舌尖還做出意猶未盡的舔唇動作。

  「棉花糖!」她想到在爐上烤的棉花糖,連忙起身,卻被他按回床上。

  「你想吃多少烤棉花糖我都可以滿足你,但你現在得先躺在我懷裡滿足我。」他吻上她的唇,眷戀的吮吻了許久。「你是我的棉花糖,讓我永遠都吃不夠。」

  ※※※       ※※       ※※※*

  「嗯——」唐舒雅大口咬下鬆軟的草莓松塔,發出滿足而愉悅的聲音。

  雷子見赤裸著健美上身,轉頭從冰箱裡拿出玻璃壺,倒了杯檸檬水放在她面前。

  「吃慢點,小心噎到。」

  「嗯……我敢肯定,奧梅克皇室一定很喜歡你的建築……他們甚至連冰箱都塞滿了食物!」她又咬了一口松塔。

  他將手撐在原木料理台上,傾身靠近她,低頭舔去她嘴角的草莓醬,然後意猶未盡的濡濡自己的唇,泛起笑意。

  「這答案無解。」

  「噢。」她低頭不敢看他,喝起檸檬水。

  雖然與他已有肌膚之親,但面對他親暱的碰觸仍讓她羞紅了臉,甚至躲避他的視線。

  唐舒雅穿著他襯衫的誘惑力與赤裸時是同等級的,嬌媚得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尤其襯衫下不著寸縷,豐腴雙乳上的玫瑰色蓓蕾在舉手投足間有意無意的貼透在單薄襯衫上,格外引誘人……

  雷子見繞過料理台,拉了一張高腳椅坐下。

  大手將可人兒拉進懷裡,她斜坐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上,臀瓣貼著他鼠蹊間的鼓起,立刻讓她慌得想逃開。「我、我想去拿冰箱裡的-……」

  將她衣服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無法一手掌握的豪乳立即彈跳而出,他捧起沉甸甸的柔軟,低頭含住乳尖吸吮,一手撫弄她的大腿內側,勾搔得令她難耐,下意識的張開雙腿接納他的大手……

  「嗯……」

  唐舒雅掐握住他的肩頭,挺起被撫弄的上身貼近他,大腿更是越敞越開,讓他的手指能輕易觸摸美麗的花瓣。

  「我好累……」經過他一次又一次的需索,她渾身肌肉酸痛得頻頻顫抖,卻又無法拒絕他再度點燃的火花。

  「嘖!」他壞壞的發出吸吮聲,張開嘴吐出舌頭,繞著粉紅色乳蕾兜轉,立刻引來她身體一陣戰慄,捏弄著花間小核的手指隨即感覺到春潮狂湧而來。

  「不要……我肚子好餓……嗯……好難受……」她嘴裡抗拒著,俏臀卻稍稍離開他的大腿,讓他的手能觸摸更多。

  「你已經吃了三塊松塔。」

  「可是……我真的……有……有點餓……呃……」幽穴一陣痙攣,讓她受不了的趴抱住他厚實的胸膛,感覺到他的手指有移開的跡象,她不由自主的反手阻止。「不要……」

  「你想清楚是哪裡餓,肚子餓,還是你這裡又餓了?」他用手指觸碰她發顫的花核。

  「呃啊……嗯……還要……」她主動將他的手指塞進體內,當被填滿的感覺湧上時,她忍不住發出愉悅的呻吟。「我討厭你……嗯……把……把我變成這樣……啊……快點……」

  她從不知道,這種事情嘗過一次之後會像中毒似的上了癮,身體無比渴望他的碰觸。

  「看來我讓你嘗到甜頭了。」他咧嘴一笑,抽出手指。

  「不要——」她以為他不想玩了,著急大喊,隨即便被他強勁的戳入力道震得眼冒金星,痛苦的悶哼一聲。「嗯……」

  「這麼想要我進到你身體裡?」

  她眼眶含淚,猛點頭。

  「嗯……嗯……」身體裡的慾望來得快又急,甚至轉變篇濃濃的空虛,讓她忍不住掉下淚來。

  「傻瓜,幹嘛哭?」

  「我不喜歡我的身體……它變得好奇怪……像浪蕩女一樣……」她啜泣著,埋在體內的男性手指仍不停的釋放電力。「你……你這樣在我身體裡……我……我覺得好滿足,可是你一抽離,就覺得空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喜歡我的碰觸,但心裡卻沒喜歡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似乎透著一絲不悅。

  「不是!」她急忙否認,又嬌羞的低下頭。「我……我不知道……」

  知道她的心已經動搖了,他的臉上又多了笑意。

  「那,喜歡我這樣嗎?」他的手指突然在她體內亂轉,搗弄得她嬌吟連連,抽搐的花徑蜜汁四溢,滴滴答答的沿著臀縫滴落。

  「嗯……好難受……不、不行……我不行了……啊……」

  「這麼嬌弱呀?」他不懷好意的欣賞她臉上誠實的紅暈。

  她被激情衝擊得無法自拔,明眸微斂,紅艷小嘴張開呼著熱氣,這副嬌媚模樣實在教人百看不厭。

  「嗚……你好壞……」身體對他的渴望越來越激烈,她真的中毒了!

  他勾勾顫抖的小核,在她耳邊低語。「好想再嘗嘗你這裡。」

  「在這裡?!」忘不了昨晚在流星雨幕下的他有多麼狂野,但廚房裡又是刀又是鍋的,很危險吧?

  「頂樓,昨晚已經使用過了,我想想……浴室怎麼樣?想不想讓我用身體替你按摩?」他頑皮的朝她拋媚眼,惹得她面紅耳赤。

  「嗯……讓我考慮一下……」她咬著手指,真的在考慮。

  「這還要考慮——」

  「咳。」

  突然間,一記不識相的輕咳打擾了一室春意。

  唐舒雅驚慌的扯住領口,伸手遮掩雙腿間仍在進行的調情,渾身羞紅,不敢望向門口。

  好事被打斷,令雷子見感到挫敗加不悅。

  一向笑臉迎人的他斂起俊臉上的陽光,陰沉嚴厲的望向不速之客——此行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因為見到他就等於會見到另一個人。

  「雷先生,冒昧打擾。」皇室侍衛長恭敬的彎腰,眼神不敢亂瞟。

  「有事嗎?」

  「國王陛下此刻已抵達行政大樓,陛下希望能見一見您。」

  該死!

  雷子見現在知道為什麼原正澤會那麼討厭突然冒出來的父親了,因為他太多事也太自以為是了!

  「是誰通知他我在小島上的?」

  「呃……」侍衛長拋出一記「你應該知道是誰」的眼波,隨即收回視線不敢再亂看。

  丹、尼、爾!

  「我知道了,讓我梳洗一下就過去。」他揮手斥退侍衛長。

  討人厭的第三者離開後,雷子見疼惜的抱緊不停發抖的嬌軀,在唐舒雅耳邊輕聲安撫。

  「他走了。」

  「嗚……」

  她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眼淚流個不停,他一擦過就馬上流出新的,讓他好心疼。

  好丟臉!

  好丟臉、好丟臉!

  她居然這個模樣在陌生人面前,那個人一定看到她和雷子見兩個人在做什麼壞事了!

  「不哭了,沒事。」

  「他看見了……」哇——

  「沒有,他沒有看見,我用很快的速度遮住了你的春光,半秒都沒分給他看,所以不要哭了。」

  「可是就算他沒看見……我還是無法忘記自己正在跟你……嗚……而且你的手到現在都還在我身體裡……嗚嗚……」

  「乖嘛,還是你要我去戳瞎他的眼睛?或是毒啞他?」

  「不要!」她連忙阻止。

  「那你不能再哭嘍?」

  她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嗯。」

  「這才乖。」他細心的吻去她頰上令人憐惜的淚水。

  「那你的手指……可不可以抽出來了?」她很認真的看他。

  「可是我還是很餓。」他讓她的穴兒坐在他漲鼓鼓的地方,讓她羞得渾身通紅。

  「不要這樣……嗯……」她推開他,見他無動於衷,只好主動將他的手指拉出身體,而那一記抽出的滑移讓她忍不住微微呻吟一聲。

  她美麗的胴體上滿佈汗珠,可以想見渴望的程度有多強烈,而他也沒好到哪去,明知道自己早就準備好,而且還鼓漲得頻頻作痛,卻被不識相的老傢伙破壞殆盡,只能咬緊牙關忍耐。

  相較於完事喘息,此刻的情況讓兩人激喘更劇烈,而且更累人。

  他打算去洗個冷水澡降溫!

  「為了避免我忍不住,我們還是分開洗比較妥當。」他扶著她站好,聲音透著無法抑制的低沉。「還有,把門鎖起來。」

  「喔。」她抓著領口的手指微微碰觸到硬挺的蓓蕾,閃過的一陣酥麻讓她必須咬唇隱忍。

  現在兩人的身體佈滿小火苗,稍一不慎就能引發熊熊大火。

  臨上樓梯之際,唐舒雅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詢問:「剛剛那個人是誰?」他好像說了國王陛下……

  「國王身邊的侍衛長。」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明,只見唐舒雅呆愣在那兒,什麼反應也做不了,過沒多久,一張小臉慢慢的皺了起來,眼眶開始泛紅、盈滿水氣。

  雷子見煩躁的猛抓頭髮,心裡咒罵那個殺千刀的丹尼爾一千次一萬次,還有那個壞人好事該上斷頭台的侍衛長,而最讓人想直接動手折成兩半的,就屬那個沒事找事做,自以為有能力也有義務替兒子處理終身大事的混帳父親!

  ※※※       ※※       ※※※

  「這就是……」國王雙眼發亮直盯著唐舒雅。

  打從她一踏進辦公室,國王便知道這個女孩就是他可愛的三王子用盡心思討好的對象。

  從他們進門時,雷子見保護性的緊握她的手看來,很有可能成為他的媳婦喔。

  呵呵呵,真好呀!

  他不只找回流落在外的兩個孩子,完成了一場婚禮,看樣子第二場婚禮也是指日可待了,噢呵呵

  「沒想到『您』會到偏僻荒涼的富克島來。」雷子見話中帶刺,謹慎的用眼神示意國王收斂即將露出來的狂笑。

  接收到兒子傳來的眼波,國王生怕惹得他不高興,連忙收起嘴角漸漸放大的笑紋。

  他可是見過這個笑口常開的兒子收斂起笑容後的恐怖模樣,甚至比難搞又嚴厲的二兒子還可怕呢!

  「咳,我聽丹尼爾說你向他要了半棵豹木是嗎?」國王挺直背脊裝出應有的威嚴來。

  「是的。」

  「你打算如何使用?」國王的視線再度移到唐舒雅身上。

  他實在無法不讓視線往那小姑娘身上跑,誰教她長得太嬌俏了,個頭小小的,皮膚又白又光滑,長髮披肩的模樣就像子見他媽。

  他還記得子見他媽笑起來有多甜呀,像顆沾了蜜的小草莓,老是羞紅著臉……國王的思緒忍不住回到年前。

  這個國王好奇怪,怎麼看著她傻笑發呆?唐舒雅擰起眉。

  意識到父親奇怪的舉動,雷子見擋在唐舒雅身前,警告的瞪他一眼,同時回答問題,「這位小姐打算將豹木製作成家俱,用在客戶的房子裡。」

  「你是室內設計師?」國王的眼睛再度發亮。

  「不不不,我不是什麼室內設計師,只是剛好接到這個案子。」唐舒雅連忙搖手。

  「噢。」國王有些失落。

  本來還想可以用替子見重新裝漢城堡的幌子,光明正大將她送進城堡,讓他們兩人朝夕相對,搞不好能培養出一個孩子來……唉。

  「那你的工作是……」國王意興闌珊隨口問問,轉身要侍衛長替他倒杯紅茶。

  「婚禮策畫師。」

  「婚禮策畫師?!」

  國王瞪大雙眼,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隨即從他嘴角迅速擴大的笑紋知道,他「樂透」了!

  「那你一定策畫過很多婚禮嘍?」

  「對,我策畫過很多婚禮。」

  「你曾經想過策畫自己的婚禮嗎?不是我自誇,奧梅克風景優美,很適合辦庭園婚禮,不過傑克森主教一定會反對,說這麼重大的婚禮一定要在教堂裡舉行才行……」國王的語氣興奮得像在跳舞,只差沒衝到唐舒雅面前要她策畫自己與雷子見兩人的婚禮。

  夠了!

  「非常感謝陛下讓我們住在皇室的小木屋裡,我們今天就要告辭回國,陛下特意來到富克島,相必是有『非常』重要的公事要處理,我們就不再打擾了。」他決定加入原正澤的計畫,將這個愛惹事的老傢伙趕到非洲去!

  雷子見面無表情的模樣,讓國王的心跳亂了好幾拍,立刻驚覺自己又干了蠢事。

  「那個……好吧,既然你們要離開了,我會讓侍衛長安排一下,不過你確定不再多留幾天?這島上雖然沒什麼好玩的,不過奧梅克其他能玩的地方很多。」國王雙眼裡透著乞求。

  可惜雷子見鐵了心。

  「謝謝陛下的好意,不過台灣那邊公事繁重,實在必須回國了。」雷子見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再度警告。

  「好吧。」國王像喪家犬一樣,了無生氣的吩咐侍衛長處理他們離島的事宜。

  離開行政大樓,唐舒雅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雷子見。

  「你看什麼?」

  「你怎麼有膽這樣和國王說話,甚至拒絕他的好意?國王看起來好——喜歡你耶。」她嘖嘖兩聲,音拉得特別長。

  「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他的嘴角在抽搐嗎?唐舒雅不解的盯著雷子見。

  「你又在看什麼?」他伸手捏握住她的下巴,深邃褐眸變得有些幽暗。

  「沒、沒有。」

  「說謊。」他彎腰封住她的唇。
突然貼上來的唇瓣帶來了清新的刮鬍水味道,他的唇溫熱、霸道,狠狠的蹂躪,激切的啃嚙她的唇,就連呼吸他都想奪走

  離開了唐舒雅的唇,雷子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小木屋方向走。

  「下午就回台灣。」

  「這麼快?」

  再待下去,他不知道那個老傢伙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們還要趕在小緞結婚之前完工,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浪費。」

  他從沒想過要讓唐舒雅知道他的身份,多虧奧梅克這個國家在台灣的新聞價值不高,他與原正澤的事台灣媒體大概也不感興趣,所以一直未見報,他也樂得一身輕鬆。

  畢竟他交往過的女人何其多,如果讓她們知道他的身份,難保不會賴著不走,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和她們周旋。

  隱瞞實情是明哲保身,畢竟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和唐舒雅在一起多久,說不定他很快就會膩了……

  「喔,對吼,我都忘了她的事。」一提起封小緞,唐舒雅立刻感覺到肩膀似乎被千斤重擔壓著,完全直不起腰。

  「走吧,我想等會兒坐的皇室遊艇非常平穩,你應該不會暈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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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雷子見與唐舒雅離開小島後直奔機場,辦理好出境手續後,他們便在一間咖啡廳待下,等候登機。

  「木頭什麼時候可以運到台灣?」

  雷子見優雅的將咖啡杯放到盤上。

  「今天晚上就可以離港,大概……明天就能到台灣。」

  事實上,早在他與丹尼爾通過電話後,豹木便已啟航運往台灣,否則依奧梅克與台灣的距離,哪可能今晚出港,明天交件,又不是。

  「喔。」除了婚禮策畫這一行之外,唐舒雅對其他事情都是門外漢,也就這麼傻傻相信了他的鬼話,單純得教雷子見忍不住揉揉她的髮絲。

  「你真是可愛。」這小傢伙……讓人真想咬一口。

  唐舒雅紅著臉低頭吃蛋糕,假裝沒聽見他的話。

  四周突然起了騷動,不遠處湧來一群人潮,雷子見防備的打量,確定不是針對他而來才放心,但下一秒,當他看見真的真的非常不想在這時候看見的人時,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怎麼了?」唐舒雅順著雷子見的視線轉頭。「哇,那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尊貴喔。」

  唐舒雅指著走在最中間被眾人簇擁的男子,他高大英俊,一身衣著光鮮亮麗,非常有質感,髮絲一絲不苟的服貼頸背。

  雖然被一群人——其中還有看起來像是記者的——圍繞,男子臉上卻沒有一絲不耐,始終掛著禮貌的淡笑,教養極佳。

  「好帥。」

  「好帥?!」雷子見的聲調不禁揚高。

  「對啊,好帥……你怎麼了?」唐舒雅對於他繃著瞼的模樣感到好笑。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他佔有性的捏住她下巴,將她拉近,噴著氣不高興的對她耳語,「在自己的男人面前稱讚別的男人,實在是不智之舉。」

  這下子,唐舒雅臉上的紅暈一路刷到耳朵上,雙頰燒燙得如果在上頭灑水,肯定能看見冒白煙!

  「我、我……」

  「你的舌頭被貓吃掉的反應,讓我忍不住好想咬你一口,但此刻在大庭廣眾之下,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用手指輕輕描繪粉嫩的唇瓣,俊臉移近到讓薄唇幾乎快刷上她的。「我想吻。」

  「不……不可以……」她的腦袋一陣亂烘烘的,注意力全被唇上似有若無的觸碰吸引。

  「可是我想吻你。」

  她驚慌的搖頭,唇瓣卻下意識的被引誘微啟,眼見兩人就要吻上,她自然而然的閉上眼……不料,雷子見卻倏然拉開距離。

  「別再讚美別的男人了。」

  她睜開眼,有點錯愕,同時也發現他越來越霸道了。

  以往他都是彬彬有禮,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甚少看見笑容消失。

  但從昨晚開始,她漸漸發現他也會有生氣不笑的時候,而且似乎都是在別的男人與她說話時才會發生,或是她眼中有了別的男人影像……

  引起騷動的人群慢慢往他們這邊移動,雷子見拿起桌上的墨鏡戴上,墨色鏡面反映出人群,同時也照映出為首男子對他們這桌的淡淡一瞥,直到男子搭上電梯上了二樓,人群這才四散開來,文字與攝影記者趕緊離開機場準備回公司撰寫新聞稿。

  「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小時,我剛才看到轉角處有間國際書局還滿大的,想不想去逛逛?」雷子見提議道。

  「好啊。」

  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行李,雷子見擁著唐舒雅走出咖啡廳。

  一出咖啡廳,他立刻看見站在正對面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對方朝他微微點頭,似乎正等著他。

  「我去一下洗手間,等會兒我再去書局找你。」

  「好。」

  唐舒雅一離開,雷子見便往電梯走去,中年男子尾隨在他身後,跟著進入電梯。

  「殿下正在貴賓室等您。」

  「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的不知道。」

  電梯門很快的打開,雷子見在中年男子的引領下進入貴賓室。

  ※※※       ※※       ※※※

  貴賓室內雖然稱不上金碧輝煌,但應有盡有,每樣物品都能顯現出精緻工藝,尤以擺放在房間正中央的歐洲古董椅為最,此刻丹尼爾正坐在長沙發上閱讀公文。

  房內的隨扈一見到雷子見,恭敬的朝他行禮後便退到門外,貴賓室只剩兩人。

  「你找我?」雷子見劈頭就問。

  丹尼爾抬頭,朝他露出微笑,放下手中的文件。「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的『志在必得』?」

  雷子見無奈的倚在門邊。「你不會只想問這個問題就把我找來吧?」

  「當然不是。」

  「那說吧。」

  「我正要到台灣去做招商密訪。」

  雷子見心一驚,臉部有些抽搐。「不會是和我搭同班飛機吧?」

  丹尼爾忍不住失笑。「你忘了我有皇室專機嗎?」

  雷子見明顯的鬆口氣。

  「反正你在台灣的活動範圍不要和我的重疊就好,省得牽連我成為那些記者眼中的另一隻肥羊。」他被那些記者煩怕了!

  還記得剛被召回這個陌生又尊貴的家族時,他和原正澤成天被媒體追著跑,那些記者簡直像餓壞了的蚊子,恨不得從他們身上吸飽血才肯罷休,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可以上頭條!

  「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好奇那個『志在必得』。」

  雷子見臉上明顯多了防備。「你好奇什麼?」

  「比如,她在你心裡的等級?」他相信,她在雷子見心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否則依雷子見低調的個性,不是個會隨便動用到「皇室關係」的人。

  「你果然是為了她才把我叫來的!」

  「我總得知道那麼珍貴的國寶,它是如何被利用的,又值不值得。」

  雷子見瞇起眼,仔細想從丹尼爾臉上瞧出端倪,可惜道行不夠,猜不透隱藏在那副溫和有禮的笑容背後真正的權謀。

  不過他倒是忘不了原正澤是怎麼被設計的,至今仍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有了原正澤這個「血淋淋」的例子,讓他對眼前男人的微笑多了防備。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話說清楚。」

  「你想談什麼?」丹尼爾回給雷子見一記包容的淺笑。

  包容?!

  見鬼了他才會覺得眼前的笑面虎對他這個二十幾年後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私生子有包容心!

  「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用心機,本人對那張『金碧輝煌』的大椅沒興趣。」

  「快別這麼說,你不想繼承的態度一直很明顯,我也從來不認為你對我來說會是個威脅。」但是聽見雷子見明白表態,倒也讓他心中大石落定。

  雷子兒嘴角抽搐。「真不知道我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你說的話。」

  「或許換個角度想,至少你不用去白金漢宮陪一個老女人吃上三個小時的飯。」這還不包括飯前飯後禮貌性的閒聊時間。

  「噗——」雷子見忍不住噴笑,笑得腰都痛了。「我到現在還記得正澤吃完飯回國後的那張臉,如果不是心蘋在一旁拉住他,我看他早就衝到你面前使用暴力了。」

  「所以,唐舒雅在你心裡的份量是多少?」

  雷子見收起笑容。「你連她叫什麼名字都知道?」

  丹尼爾不置可否的聳肩。

  「我想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我對那個位子沒興趣,你大可不必費心調查我的事。」雷子見冷沉的看著丹尼爾。

  丹尼爾臉上堆砌出來的笑靨充滿了絕對的真誠。「我只是關心。」

  「真是謝謝你的關心。」

  「我想她應該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嗯。」

  「既然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表示在你心裡的份量只能算普通,但你又願意為了討好她向我要豹木,顯見她的份量應該有到中等羅?」

  雷子見一時語塞。

  他承認,相較於一開始對唐舒雅單純的「興趣」,現在他的心情似乎有些變質了,應該說從看見封元笙吻她那一幕開始,他就對她產生了獨佔欲。

  他甚至連她會被別的男人擁有這種念頭都不肯去想,他就是要用盡辦法將她纏在身邊,哪怕是花費以往從未在別的女人身上用過的心思也無妨,所以他才會開口向丹尼爾要了豹木。

  但是她在他心裡的份量究竟有多重……他不知道。

  ※※※       ※※       ※※※*

  唐舒雅真要佩服雷子見辦事的效率。

  他做任何事都是迅速又明確,每件事好像都用計算機算過,沒有絲毫差錯,貨櫃說何時運到港口,他們就何時接到報關行打來的通知電話。

  然後直接將木頭送到工廠,將珍貴的木材做成一座非常美麗的大書櫃。

  封小緞每來新居「視察」一次進度就會在她耳邊唸唸有詞——在書房一定要擺上一座和牆一樣大的書櫃、一定要在書房裡擺上一座越大越好的書櫃,而且還要裡外雙層!

  天哪,她實在想不透有誰會需要這麼大的書櫃,書房那面被預定下來的牆是挑高比例的呀,還做雙層,大概都可以放下一個國小圖書館的書了!

  「哇!好漂亮噢!!」

  封小緞本就晶亮美麗的雙眸因牆上的巨大書櫃而閃閃發光,愛不釋手的輕摸書櫃。

  「多虧了子見的幫忙,才能做出這麼漂亮的書櫃,從設計圖到材料都是他打理的。」唐舒雅完全不居功,事實上她真的很感謝雷子見。

  封小緞想也沒想的轉身就是一記大熊抱,不過她擁抱的對象卻不是唐舒雅。

  「小緞,我不想聽軍豪講什麼禮記什麼大學篇的大道理,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雷子見戒慎恐懼的將腰上的小手拉開。

  「為什麼?子見你不喜歡被人家抱嗎?」封小緞噘起嘴不高興的問。

  「我喜歡被女人抱,但不是被別人快過門的未婚妻抱。」

  「有什麼不一樣?豪豪都說我的身體軟軟的,被我抱很舒服耶。」

  封小緞再度張開雙臂,沒有任何心機,只是單純的想抱抱雷子見,謝謝他替她弄來這麼漂亮的書櫃。

  雷子見快一步撈來站在旁邊的唐舒雅擋在身前,封小緞的嘴巴霎時噘得更高。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大學篇裡的三綱八目我已經熟到能倒背如流,你別想害我。你『軟軟』的身體讓軍豪一個人抱就好,如果我想抱女人會情願抱舒雅。」唐舒雅的身體才是又香又軟,皮膚嫩得像豆腐。

  封小緞有點不甘心,但是瞧瞧唐舒雅,恬靜優雅,頭髮漂亮得可以去拍洗髮精廣告,皮膚又白又嫩,身材比例完美,尤其是那張精緻小臉,總是透著粉紅色,美麗得教人羨慕又嫉妒。

  「好吧,我承認雅雅比我美麗多了,連我都很想抱她。」封小緞甘願認輸,再度將注意力轉移到書櫃上,像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般,小心翼翼的摸摸它。

  雷子見的手從唐舒雅身後伸了過去,將她摟在懷裡,靠在她耳邊小聲呢喃,「你好香。」

  唐舒雅害羞的想拉開環在腰上的健臂,但他的摟抱太緊了,怎麼也逃不出他的箝制。

  「你……你別這樣……」她小聲抗議。

  「為什麼?」

  「還有封小姐在……」

  「她不在就可以嗎?」他的聲音裡有濃到化不開的興奮,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不……」她的呼吸霎時哽住。

  男人不安分的手攀上豐腴的酥胸,指頭邪佞的按壓頂端,感覺它的柔軟在他的碰觸下慢慢轉硬……

  「難得今天工人休息,本來想好好和你獨處,沒想到半途殺出程咬金。」他張開嘴舔咬她的耳垂。

  「嗯……」唐舒雅不敵他的攻勢,忍不住逸出小聲呻吟,她連忙摀住嘴。

  「你這裡好軟,讓人好想咬一口。」大手不客氣的揉捏她的乳房,口氣裡有些許不滿意。「你今天幹嘛穿運動服來?」

  「因……因為我等一下要去運……動……」她抓著衣角忍耐悸動。

  「我陪你。」

  「那……那裡要入會……」她能感覺到臀部被熱燙硬物抵著,而她雙腿間更是不爭氣的滲出濕意。

  「我知道有地方不用入會。」他的呼吸變得急切,因為他找不到能碰觸她美麗肌膚的地方。

  該死的,她的身體被包得密不透風!

  雷子見倏地放開唐舒雅,臉色極度難看的走向封小緞。

  「你,可以滾了,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可是我還沒看完。」話都沒說完,領子就被人從後方揪起,連扯帶提的硬要將她扔出自己的新居,封小緞自然不高興的哇哇叫,「你幹嘛啦,我還沒看……我還要驗收其他地方……」

  「沒有其他地方了。」他一路將她「提」下樓,沿途封小緞不死心的扳了幾次扶手、花瓶架、屏風,最後沒東西可以抓了,只好努力揮動雙臂抗議。

  「子見——」唐舒雅緊張的追了下來。

  雷子見輕輕鬆鬆將手中的「大型回收垃圾」扔出門,末了還拍拍雙手。

  「不要礙事了,去找軍豪。」

  「子見!」封小緞氣呼呼的手叉腰站成大字形,等候在外的一干手下迅速站到她身旁當靠山。

  「這裡是高級社區,要有淑女的樣子,不要鬼吼鬼叫破壞軍豪的名聲。」

  「我哪裡破壞豪豪的名聲了?!」

  「哪個國際知名教授會娶一個沒有氣質的女人當妻子?」他指指她身旁那些手下。「又有哪個國際知名教授的妻子身旁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的,」

  「我……」封小緞馬上氣短。

  「快點回去,要你的『豪豪』替你上一課禮記大學篇。」雷子見隨即轉身進屋,當著屋主的面將門甩上還落鎖。

  「怎麼這樣!」

  「小姐,要不要我們把門撞開,把雷少爺抓出來讓你痛扁一頓?」

  封小緞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扁起嘴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過了將近十分鐘,急喘舒緩後的小臉卻出現了懊惱,然後拿出手機撥電話給軍豪。

  電話一接通,封小緞含著淚扁嘴對電話那頭哭喊——

  「我想知道禮記大學是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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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著封小緞被「扔」出門,唐舒雅擔心的想開門找封小緞。

  她可惹不起黑道千金,而且……人家是屋主耶,他怎麼可以把屋主扔出門,自己卻鳩佔鵲巢!

  「你想去哪?」雷子見攫住擱在門把上的小手。

  「你怎麼可以把小緞趕出去?這裡是她家啊。」

  「然後呢?礙事的傢伙。」他冷哼一聲。

  她皺眉看他。

  「你好奇怪喔,你今天心情不好對不對?」一整天都沒看他笑過,好不習慣。  「對,我是心情不好。」在想碰她卻碰不得時,鬼才會有好心情!

  「為什麼?封小姐很喜歡你的設計呀,看她愛不釋手又小心翼翼的摸著書櫃的模樣,你應該要感到高興不是嗎?」

  「我為什麼需要為了她而高興?」他的語氣越來越壞,渾身壞男人的氣勢也越來越囂張,仰著下巴冷睨。

  「呃……」唐舒雅一時詞窮。

  對啊,工作是她的,他只是熱心幫忙,應該也沒打算接收封小緞的任何好惡反應。

  封小緞喜歡那座書櫃,真正應該高興的好像是她哦,因為室內設計本來就是她的工作。

  雷子見用傲人的胸肌將唐舒雅壓在銅門上,身體毫無縫隙的貼上,感受她的柔軟,嗅聞她身上令人心蕩神馳的桂花香。

  「你高興嗎?」

  「高……高興?」她的身體發燙,連帶影響舌頭的靈活度。

  「達到了刁蠻千金的要求,接下來可以有好一陣子不用被她魔音傳腦,高興嗎?」

  她點點頭,卻無法忽略他身上最灼熱燙人的那處巨碩正壓著她,微微悸動著。

  「很好。」他低下頭想一親芳澤,卻被她快手擋了下來,帶出了他的不耐低咒。

  「為什麼封小姐要叫我雅雅?我明明叫舒雅,還有她口中的豪豪……該不會她都這樣喊軍先生吧?」她一向有問題就問,絕不讓自己憋著得內傷。

  「那是她的習慣。被眾人寵壞的小孩,說話都比較幼稚。」行為也很幼稚。

  她再度擋住他壓下來的俊臉,這讓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可是她喊你子見。」

  他捺著性子深吸一口氣……

  「你覺得我的名字適合那個幼稚女的叫法嗎?」

  雷子見,子見,見……見。

  噗——

  「哈哈哈……是……是不怎麼適合……哈哈唔——」她的笑聲被惡狠狠的堵住,唇瓣被強勢壓住,力道重得像是懲罰。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張嘴大笑的動作反而讓他省去誘導的麻煩,直接掠奪馨香。

  「嗯唔……」

  她掙扎著想說話,他不給,她只好掄起拳頭想推開他,他直接將她的手控制住,壓在門板上,兩人的身軀更加糾纏。

  身體揉進軟嫩的嬌軀裡,他的胸膛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豐腴軟呼,他張嘴吮吻紅唇,空出的大手托起她一邊渾圓粗魯的揉捏,感覺掌心裡令人迷戀的觸感。

  掀高一直很礙眼的運動服,他的手像蛇般溜了進去,順著光滑的皮膚往上爬——

  這件運動服很礙事!

  沒有扣子,讓他沒辦法從扣縫中溜進去,讓他少了解開鈕扣的調情樂趣……而且明明就不是秋冬,為什麼要穿這麼厚的運動服?!

  不悅的情緒在心裡快速累積,雷子見索性將她的上衣推高到雙乳上,露出純白胸衣,他甚至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將胸衣也一併扯高,腴白雙乳像布丁般彈跳而出,軟軟的粉桃色乳蕾像是布丁上點綴的裝飾,美麗又可口。

  張口含住嫩嫩的乳尖,一感覺到熱騰騰的濕潤,乳尖立刻硬實得像剛結成的果粒,又甜又香。

  「喝……」她大口呼氣,胸上清晰刺激的吮啄像電流竄遍全身,身體頓時失去力量的往下墜,皮膚上浮出一顆顆疙瘩。

  他將她撈進懷裡,埋首乳間,舌頭來回逗弄,舔舔這兒,逗逗那兒,甚至連箝制的手都放開了,轉而玩揉水球般的乳房。

  「嗯……嗯……」

  他撐著她的身體,唇往下落,將運動褲扯下,赤裸胴體映入眼簾之際,他才意識到雙腿間的巨大早已脹痛得想快點得到紆解。

  扳開害羞夾住的藕白雙腿,桃紅花瓣變得殷紅且激狂的收縮。

  「啊!」她突然叫喊一聲,羞急的想遮住自己的脆弱。「不要……」

  不顧她的抗拒,長指撥開腫脹的花瓣,露出藏在裡頭的花核,輕觸小核頂端,花穴立即反射性的收縮,從最深處泌出透明汁液,漫過脹硬的花核,沾染上花瓣……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這樣……」她還是無法對他如此袒裎。

  被他火熱的視線注視,她的身體會不由自主的羞澀,覺得他好像……好像在研究她……

  「不要哪樣?」他沒等她回答,長指已經率先滑進湧著蜜津的甬徑。

  「啊——」她無力的叫喊一聲,手指伸進他的髮絲中。「嗚……」

  男性長指穿梭於緊窒花徑中,快速的抽撤,彷彿想掏盡她的一切。

  「嗯啊……啊啊……嗚……」身體好像快散了!她反手緊抱住他,卻無法減輕雙腿間激昂抽插的力道,空虛的入口被他不斷充實著。「嗯……」

  雷子見將兩指併攏探入花穴裡,每一次的進出都能感覺到燙人的嫩肉收縮著,將他夾得更緊。進出得越困難,褲裡急著釋放的巨碩便越是硬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討好她的情慾還是折磨他的肉體!

  「嗯嗯……」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嗚咽虛弱,為他而敞開的花朵流出的蜜汁豐沛得順著長指滴落。

  長指撤離,一陣空虛回注,唐舒雅無助的趴在他肩上,一陣陣力量正從小徑裡流失,她難過得眼眶泛紅。

  雷子見拉開拉鏈解放已關不住的昂揚,筆直如杵的巨壯找尋著能包容它的入口,火熱的尖端在她雙腿間搜尋磨蹭,尋覓那道嫩縫……

  「嗯……嗚……」她沒有辦法承受他的廝磨,身體微微顫抖。

  他將她壓在銅門上,讓白嫩雙腿分掛在他強壯的手臂上,迷人的嫩穴清楚映入眼簾,他扶住硬燙的慾望頂入多汁小穴,貫穿狹窄甬道。

  「啊……」她輕呼一聲。

  他扭動結實的腰身,一次次重重撞擊她的身體,濕黏的液體在兩人碰撞時發出淫浪的聲響,燙人的肉刃毫不留情的將她的身體一分為二,快速激切的摩擦花徑,每一次推抽都將肉壁摩得更燙人。

  「啊啊……」她像破碎的布偶,只能無助的隨著他起伏,白軟豪乳有節奏的彈跳。

  雷子見揉握住一隻椒乳,張口含住乳尖,一下下的吸吮,舌尖勾弄著變硬的蓓蕾,繞著它打轉。

  「嗯——」一陣快戚瞬間傳遍全身,她難受的閉上眼,卻無力抗拒。

  「你好甜。」雷子見氣喘吁吁的將手撐在銅門上,兩人的身體因此相貼,他傲人的慾望立即被她的甜穴吃盡。

  「啊——」她仰頭哭喊,歡愉的淚水從眼角滑下。

  「還要我再快一點嗎?」他微笑著欣賞她臉上難受的表情。

  「要……」她像是毒癮發作,自從與他發生關係後,她的身體一直都在渴望他,渴望像現在這般用他的身體充實她的空虛。

  她從不相信虹文所說的,一旦和男人發生關係,腦海還有身體便會記住第一個男人的滋味,然後慢慢的有了癮頭……

  所以女人通常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唐舒雅的驀然失神讓雷子見不爽,腰桿一記重頂,力道強大得差點將她玩壞,緊接而來的是快速短切的攻撤——

  「啊啊啊……好快……」

  「這是你要的。」他的氣息紊亂。

  「啊——嗯嗯……嗚……」她慌亂無助的哭喊。「子見……不……我不行……」

  「你可以。」他無情的將她雙腿拉得更開,小穴被扯到極限,他送上指頭勾搔顫動的花瓣,讓花徑分泌出更多的濕滑後,長指撐開飽和的穴口強硬的隨著自己的慾望進入她的身體。

  「啊——嗚嗚……」她痛苦的哭喊。「不要……不要……嗚……」

  緊到僅能困難動彈的花徑也使他痛苦的閉上眼,等待她變得更濕潤後,他才撤出長指,肉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馳騁,懷裡荏弱的身軀像破碎的娃娃,連氣息都是虛軟短促的。

  一陣電流在兩人間傳導開,花徑劇烈收縮之後,狂潮般的快感從盡頭傾洩而出,她悶叫一聲,整個人軟倒在他身上。

  男性的前端同時噴灑出灼熱的種子,碩壯的慾望得到紆解,不再撐滿她的身體。

  兩人氣喘如牛,臉上冒著滴滴汗水,唐舒雅無助的抱住他的肩膀,身體仍無法從剛才激烈的做愛中舒緩,虛弱得讓她想哭泣。

  「嗚……」

  他抱著她來到沙發上坐下,她坐在他腿間不肯抬頭。

  「你在哭嗎?」

  嗚咽的聲音斷斷續續,雷子見扳正她,在她臉上看見淚水,指腹一擦去粉頰上的淚痕,她的眼眶便又冒出新的。

  「為什麼哭?」

  她搖頭,再度投入他懷裡,小臉埋在他肩膀上,汲取他的體溫。

  「告訴我,我想知道。」

  「我……我不喜歡每次做完愛後身體的空虛感,那讓我很想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從身體裡抽走。」

  「傻瓜。」

  「這樣很傻嗎?」她軟甜無力的問。

  「那表示你也得到快樂了。」他的手來回撫摸她光裸的背。

  「原來這就是得到快樂……」她對這種事懵懵懂懂。

  他扶開她,看見她臉上因他而產生的紅暈,眼神不禁柔化,留戀的撫弄椒乳。

  「你喜歡這樣的快樂嗎?」

  她紅著臉,害羞的點點頭,嬌怯得教人喜愛。

  不可否認,她的身體,他極愛。

  他能夠在她身上找到前所未有的快慰,她的身體真的很適合他,她的甜美柔軟教人愛不釋手。

  捏起椒乳,他張口吮住,輕輕柔柔的品嚐,眷戀的用舌尖舔弄乳蕾。

  唐舒雅咬牙忍著不呻吟,卻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小手更是揪住他的衣服不放。

  「你的身上有桂花的香味。」

  「嗯……」她無意識的吟了一聲。

  「好甜。」

  「喝……」她嘴裡的氣再也憋不住,小嘴一張立即重重吐出。「子見……」

  他像個孩子般吸吮著眼前馨香的乳房,心底卻倏地湧上令人懊惱的情緒。

  他……似乎有些迷戀上她了。

  ※※※       ※※       ※※※

  這不是好現象。

  真的不是好現象。

  雷子見坐在吧檯邊,喝下今晚第五杯龍舌蘭,俊美的臉龐繃得好緊,雙眉整晚都攏在一塊兒。

  一口一口的喝著杯裡的酒,他的心情從上禮拜開始處於惱怒期。

  放在酒瓶旁的薄型手機響起,在震天價響的裡,鈴聲完全被掩蓋,如果不是外螢幕上冷藍的光線提醒,已經灌下五杯烈酒的雷子見恐怕也不知道手機響了。

  緩慢拿起手機,外螢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讓他將手機扔回桌面。

  小桂花。

  盯著發亮的手機失神,攏緊的眉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又再度攏緊,性感薄唇始終抿得很緊。

  坐在一旁的性感美女老早就鎖定雷子見,從她坐下來叫了酒發現他的存在後,就再沒離開過吧檯。

  雷子見猛喝烈酒的酷樣對了美女的胃口,她一直苦找不到時機攀談,直到他面前的手機響起,改變了他規律的沉思、倒酒、喝酒、沉思、倒酒、喝酒的動作。

  「帥哥,龍舌蘭很烈,你這種喝法很容易醉的。」美女移了過來在雷子見身旁坐下,擦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攀上他結實的肩膀。

  體格好棒!

  手機的藍光熄滅了,眉峰微微一抽皺得更緊,雷子見拿起酒瓶倒酒一口喝下。

  「帥哥,你在等人嗎?」

  「沒有。」

  美女興奮不已,身子更往他身上倚,淡雅的玫瑰香氣囂張的侵略過來,令雷子見產生排斥。

  但他立即發現自己的反應,心中的不悅更深。

  「我看你叫了一整瓶的龍舌蘭,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好啊。」他二話不說,拿起酒瓶替美女倒酒。

  兩人開始對飲,美女倚在他身側的姿勢越變越挑逗,最後竟坐在他大腿上,兩人不知聊了什麼,仰頭歡笑,然後又是碰杯把最後一口烈酒喝盡。

  「酒喝完了,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美女轉身抱住雷子見,對準他的唇瓣重重的印了上去。

  大手擱在桌上,雷子見被動的任由懷中女人火熱親吻,任由她的嬌軀有意無意的磨蹭男人的慾望,他的腦海裡一整晚都被唐舒雅柔美的身影佔據,怎麼揮都揮不開,酒喝再多都醉不了腦海裡對她的慾望!

  這已經超出他原先的目的!

  他只是想要她,想得到她,想品嚐她的美麗,所以他用了以往追求女人所會使用的招數,只是物質轉換了而已,就這樣而已!

  為什麼他會被那晚封元笙強吻唐舒雅的動作震撼到?為什麼會因為這樣的動作而讓心湖產生漣漪?

  他是不婚族呀,為什麼在小木屋裡和她一同煮著晚餐時,會產生「一輩子擁有」的念頭?

  美女對雷子見的無動於衷感到不滿意,捧著他的臉巧笑倩兮,手指勾畫著他的唇形。

  「雷,我吻得不夠好嗎?你……想不想要找個地方『休息』?」她的性暗示很直接。

  低頭注視眼前被擠出的乳溝……她的乳房不夠漂亮,舒雅的不用擠就有乳溝,而且手感一流……雷子見再度意識到自己又想到唐舒雅,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他不喜歡感情被掌控的感覺!

  「好啊,讓我試試你的功力。」他粗魯的站起身,也不管美女有沒站穩,跨步就要往外走。

  「你的手機響了。」

  美女抓起被遺忘的手機,見雷子見頭也不回的往大門走,踉蹌的想追上,手機響得她有點火大,直接按下通話鍵。

  「喂!」

  「……喂?」電話那頭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你找誰?」酒精在美女腦袋裡發酵,讓她的步伐非常不穩,幾次撞上人,然後被推開,她只好扶著柱子前進。

  「請問……這是雷子見的電話嗎?」

  「雷子見?噢,你說雷呀,是呀。」

  雷……好親密的叫法。

  「他在旁邊嗎?可以請他聽電話嗎?」

  「恐怕不行呀,美女,我們正要去『睡覺』,他今晚會很忙很忙喔,嗝!你、你明天再打吧。」美女直接掛上電話,左思右想後將手機關機,匆匆忙忙追上雷子見。

  ※※※       ※※       ※※※

  唐舒雅呆望著手機螢幕。

  那個女人是誰?他們的關係好到能接對方的電話?

  從上禮拜開始他就怪怪的,在封小緞的新居裡他不是對她視而不見,對她的問話裝作沒聽見,就是根本躲著她。

  她……做錯什麼了嗎?

  還是他……唐舒雅無力的跌坐在椅子裡。

  他對她沒興趣了?

  所以他也像現下的男人一樣,對女人只是抱持玩玩的心態,一旦得手就不再珍貴,女人的價值變得像菜市場裡的蘋果一樣廉價?

  但是……但是他說過喜歡她的,而且為了她,他竭盡所能的幫忙處理所有問題,他對她好溫柔,總是露出陽光般的微笑,用幽默的言語逗她開心,還安排了浪漫的流星雨之夜,讓她在小木屋裡度過愉快難忘的第一次……

  難道這些都只是他的手段?

  腦海裡不堪的想法迅速轉換成令人心疼的水氣,悄悄地蒙住了她的視線,盈在眼眶裡的淚珠比滑下兩頰更教人心酸。

  電話裡的女人說,他們正要去「睡覺」,而且會很忙很忙,是什麼意思?

  難道所謂的「睡覺」是……

  雷子見與女人在床上交疊纏綿的畫面毫不留情的佔據腦海,她想像著他溫柔的抱著女人,臉上露出憐惜的微笑,然後……

  唐舒雅不敢再想下去,急切的再度撥打電話,但她也不知道電話若接通後究竟要和他說什麼,難道要直接開口問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用什麼樣的立場問?

  當唐舒雅這麼想時,手指早已不聽使喚的按下通話鍵,電話那頭有幾秒空白,然後傳來電信公司的語音提醒:

  「您所撥的電話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淚,掉了,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灑了一地……

  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模糊的身影,下一秒,她的臉被抬高,含在眼眶裡的水珠滴下,視線變得清晰,她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影。

  「你哭了?」

  她愕然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

  「是我。」

  封元笙俊秀斯文的五官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反應,瞳孔裡藏著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氣勢狂霸的勾起唐舒雅的下巴。

  「你……你為什麼……」她眨著眼,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沾染了淚痕的臉龐,他的動作帶著深深的思量。

  「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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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唐舒雅震驚的猛眨眼睛,想眨掉淚水讓視線更清楚,好看清眼前的男人。

  「你的回答。」一身黑西裝的封元笙,連髮絲都黑得發亮,冷傲的等待她回應。

  他有病嗎?

  他一點也不像外國人,國語講得比她還標準,怎麼說出來的句子卻這麼陌生?

  唐舒雅皺眉。「我不懂你說的話。」

  「做我的女人。」

  「咳!咳咳……你……」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幾聲後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他。「你病得不輕,頭昏眼花了是嗎?」

  她的話讓一向狂妄霸道的男人皺緊眉,深邃眼眸中冒著一絲火苗。

  「從來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那你一定是被人從小捧到大,沒經過現實歷練。」

  他沒經過現實歷練?!封元笙不禁大笑。這句話要是被小緞聽見,她準會笑到進醫院掛急診。

  「我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他收起笑容,佔有意味十足的掬起烏黑晶亮的長髮湊到鼻前嗅聞。

  「一句話,願不願意。」

  「不願意。」

  「不願意?!」黑眸冒出火花。

  「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那天他也是強吻她以後就被兩個同伴保護著走掉,留下她錯愕的跌坐在地上。

  現在又大剌剌跑來開口要她做他的女人,這男人真的病得不輕!

  「封元笙。」

  封……

  她瞇起眼。

  「封小緞跟你是什麼關係?」

  「妹妹。」

  唐舒雅倏地從椅子上跳起,全身開始微微發抖。

  他是封小緞的哥哥……那不就是黑道大哥?!

  唐舒雅想起封小緞囂張任性的個性,再對照眼前男人的舉動,果然是擁有血緣的一對兄妹。

  「你這是在怕我嗎?」封元笙朝她俯低身子,雙掌撐在她身後的工作台上,將她困在雙臂間。「記得那晚你還勇敢的拿著武士刀想救我,什麼時候膽子被老鼠偷吃了?」

  「我……那時候是逼不得已,那晚你受傷,對方又人多勢眾,而且我也擔心自己的安危,不得不……堅強一點。」那天的情況到現在還讓她餘悸猶存。

  他的身體又往下壓了一寸。「那你就繼續保持堅強,當我的女人,我不會虧待你。」

  她還是搖頭了,這對從未被人違抗過命令的封元笙來說,是一件令他無法忍受的事。

  「你知道我有數不盡的方法讓你點頭,而且是心甘情願。」

  「我知道你可以。」他是黑道嘛。「但是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可能點頭。」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

  「因為我的心遺失了。」

  ※※※ ※※ ※※※

  「再……再快一點……啊……啊啊……」

  在台北最豪華的汽車旅館裡,綺麗的沙髮式大床上交疊著赤裸胴體,男人激烈的扭動腰桿,快速激情的在女人身上衝刺,讓女人仰頭忘情的尖叫。

  女人抱住男人的臂膀露出擦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她弓起背脊讓自己的身體隨著男人的律動而起伏。

  「啊啊……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男人好看的劍眉始終鎖緊,他粗魯的抓握女人的乳房,雙腿間的亢奮毫不客氣的重重頂進女人的小穴裡,搗弄得她頻頻尖叫,放蕩的激烈搖頭。

  他憤怒的將女人翻過身,女人的臉趴在枕頭上,雙膝跪起,口鼻呼出的氣息又急又劇烈。

  長臂從她腰間往前探,將白皙的兩腿拉得好開,強而粗暴的再度插入被蹭弄得殷紅的花穴,女人愕然哽住呼吸。

  男性大掌抓住眼前的纖腰,灼燙的硬杵碰撞著女人的身體,和著女人的體液發出黏膩的淫聲。

  「啊!好……好棒……嗯嗯……啊……」她從沒碰過這麼棒的男人,能讓她如此飄飄欲仙,得到極致的快感!

  雷子見卯足了勁加快速度,毫不憐惜的將所有煩躁發洩在女人身上。

  他只想在她身上抒發慾望,將盤據在腦海一整晚的倩影用力擦去!

  「嗯嗯……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你好棒……啊啊……」

  在一記重撞之後,雷子見抽出了自己的昂揚,火杵微微悸動著,白濁汁液立即噴灑在床被上。

  女人趴在床上喘息,久久無法回正自己的姿勢,散亂的頭髮遮去了她的臉,看起來像個瘋婆子。

  雷子見從床上站起,進入浴室梳洗一番,經過剛才激烈的歡愛,兩人身體裡的濃濃酒精早已揮發。

  他圍了一條浴巾走出浴室,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穿戴,古銅色的結實體格讓女人越看越喜歡。

  「喂,沒想到你又帥又棒。」擦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攀上他的背,整個人貼在他背上用兩團軟乳蹭弄著。「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聯絡?」

  他拉開她的手,冷酷道:「沒有。」

  「別這樣嘛,我還沒碰過像你這麼優的男人耶,而且我們剛才玩得很開心呀,以後如果你有需要都可以我,我樂意奉陪。」她嬌媚的笑道。

  他穿戴整齊後轉身。「你,玩一次就夠了,我完全只是想發洩而已。」

  「我們可以當炮友呀,有你這麼帥的炮友,我心甘情願讓你發洩。」她挑逗的用指甲勾勾他的胸膛,身體再度貼了上去。

  他控制住她不安分的手,冷冰冰的瞧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房間,徒留女人一臉錯愕的跌坐在床上。

  一踏出房間,雷子見臉上的煩躁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發洩而消退,相反的更加渴望唐舒雅的身體,想念她在自己身下欲語還休、羞澀嬌吟的聲音。

  「該死!」

  他到底著了什麼魔,居然這麼放不開她!

  跨步走向停在車庫的休旅車,上車後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何時關機了,他按下按鍵開機。

  沒想到手機一恢復訊號,立刻響起。

  「喂,我是雷子見。」他順著方向盤將車子開離汽車旅館。

  「王子。」

  雷子見立即聽出是跟在丹尼爾身邊伺候的「小跟班」——副侍衛長。

  「什麼事?」

  「殿下……殿下失蹤了。」

  「失蹤?!」

  「殿下參訪完電信公司後,在回飯店的路上失蹤了。」

  「你們不是都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嗎?」

  對於主子失蹤的失誤,副侍衛長懊惱不已,極度羞愧。

  「殿下……將我們支開。」

  支開?!雷子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護衛隊神通廣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

  丹尼爾不會說中文,恐怕不到一個小時就會自己乖乖回飯店了吧。

  不過……支開?

  這真的是高貴驕傲、做事一向遵守皇室規範的丹尼爾做出的事嗎?

  「那個……」副侍衛長講話吞吞吐吐的。

  「嗯?」雷子見將車靠路邊停,下車到便利商店買瓶礦泉水。

  「殿下已經失蹤一個半小時了,隨扈找遍全台北市的飯店、大眾運輸系統,甚至暗地通知台灣的警政署,讓他們派出警員找尋還是找不到人。」

  「哇塞!」他真要對丹尼爾豎起大拇指。「我還以為他養尊處優慣了,像籠中鳥一樣早就習慣不自由的生活,不可能會反叛,沒想到……」

  副侍衛長只能苦笑。

  「王子,不知道殿下是否有向您透露些訊息?」

  「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他去哪是嗎?」

  「如果您知道的話,可否——」

  「我不知道。」雷子見拿著礦泉水上車,再度發動車子上路準備回家。

  「是。」副侍衛長的聲音有很深的失落感。「如果殿下與王子聯絡,請王子一定要通知屬下一聲。殿下是奧梅克的下一任繼承者,身負重任不能出任何意外。」

  「他如果跟我聯絡,我就打給你。父王知道這件事嗎?」

  「暫時還未通知國王陛下。」

  「你應該要告訴他。」

  「咦?」

  「嚇嚇他,讓他有點危機意識,別老是以為什麼事都有丹尼爾能替他解決。」

  ※※※ ※※ ※※※

  「咳咳……咳……」唐舒雅小心翼翼的將按摩椅的位置做修正。

  這個工作越做越順手,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也可以做室內設計,這都要歸功於封小緞。

  今天將臥室的擺設做最後檢視就可以結束了。

  「咳咳……」不小心嗆了一口氣,唐舒雅連忙咳了幾聲。

  早上一起床就覺得有涼意,喉嚨刺刺癢癢的,頭也有點痛……

  「大概是感冒了,昨天不應該被封大哥激,居然連吃了三盒冰淇淋……咳……」

  唐舒雅走到房間角落審視整間臥室。

  粉黃色的色調,清爽明亮,中間的大床還是她上網從國外訂來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專業……哇哈哈……

  唐舒雅驕傲的仰起下巴,嘴角高高上揚,關上房門下樓。

  經過樓梯轉角時她順手拉整花瓶架,當視線瞄到一樓牆上多出來的霧面推門時,腦海中隨即浮現過去破了個大洞、使人可以任意穿梭的畫面。

  臉上驕傲的笑容瞬間消失,站在樓梯上盯著牆壁久久不語。

  他沒來,但工人卻很確實的知道每天的進度,顯然他是以電話遙控的方式將運動房改建好。

  新房子有一股裝潢的味道,她喜歡這種味道,因為這種味道是屬於幸福的味道,能住新房子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那表示衣食無缺。

  「雅雅!哇——好漂亮喔!」封小緞驚喜的打量已經完工的新房子。

  「小緞,你這幾天不是和軍豪去新加坡開研討會了?」這陣子因為封元笙的關係,她和封小緞、軍豪都變得熟了。

  「對呀,我們提早回來了。雅雅你好厲害噢,我的家變得好漂亮好漂亮!」封小緞高興的轉了一圈,像個好奇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接下來只要把你們的隨身物品運來,就可以正式住進新房了。」唐舒雅剛走下樓梯,封小緞立刻奔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熊抱。

  「你好棒!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唐舒雅瞧了瞧門口。「小緞,你今天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保護你的人呢?」

  「唔……」封小緞心虛的低下頭,嘴巴噘得好高。

  「小緞。」

  「唔。」封小緞放開手,轉身不敢看唐舒雅,咬著手指往門口游移。

  「小緞,你該不會是甩掉他們吧?」

  封小緞落跑的動作瞬間定格,唐舒雅走到她面前。

  「你怎麼可以把他們甩掉呢?」她永遠記得封元笙派手下跟著封小緞的原因,這也讓她知道封小緞其實很蠢,很需要人家照顧。

  「嗯……誰教他們老是要破壞我跟豪豪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是這個理由吧?」他們認識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如果真的介意不會現在才發作。

  「他們……好煩。」

  「好煩?」

  封小緞旋個身在沙發上坐下,嘴巴嘟得尖尖的。

  「這次去新加坡,豪豪的研討會提早結束,我們本來想在新加坡玩久一點的,可是他們居然跟豪豪講新加坡不是自己的地盤無法確保安全,還是回台灣比較好,結果豪豪就這樣被說服了……人家本來要去看魚尾獅的,都嘛是他們害我只能看明信片!」

  「所以你就甩了他們?」

  「……嗯。」她緩緩點頭。

  「唉。」唐舒雅扶著椅背,覺得有點暈眩。「小緞,你的身份跟一般人不一樣,他們才會這麼擔心你和軍豪的安全。」

  「我不管,反正沒親眼看到魚尾獅,我就不高興。」連魚尾獅都沒看到,說她去過新加坡都沒人會相信。

  「有時看看明信片也不錯……」

  「雅雅,連你都這樣!」

  唐舒雅笑了出來。「開玩笑的啦,我知道你的心態,這就像是到東京沒去看東京鐵塔,到台北沒看一○一是一樣的道理。」

  「嗯,你知道就好。」所以別怪她會氣到甩了那些跟屁蟲。

  「若你哥知道了,大概會很生氣。」

  封小緞「判」了一下。

  哥不是大概會生氣,而是會暴怒。

  「我……我想我還是去外面看看那兩個笨蛋有沒有變得比較聰明,知道要到這裡來找我。」

  看著封小緞頭也不回的跑出門,唐舒雅苦笑搖頭,走進廚房拿起擱在料理台上的皮包。

  她的工作正式結束,接下來休息一天後就可以回公司去了。

  這陣子都讓虹文一個人忙,雖然虹文因此口袋賺得飽飽的,但也快分身乏術了,讓她覺得好過意不去。

  唐舒雅再檢查房子最後一眼,轉身走向門口。

  晚上請虹文去吃大餐好了……

  「放手,你們放手!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屋外傳來封小緞的叫聲,唐舒雅心中一驚,快速衝到門口,打開門見到封小緞被幾個大男人架著,那些男人目露凶光,對待封小緞的方式不像是封家的人。

  「你們在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滾到屋裡去!」

  「啊——」封小緞尖叫聲不斷,教男人怒火中燒。

  「媽的,把她的嘴巴捂起來!」

  為首的男人對手下怒喝,架著封小緞的人馬上用手想摀住她的嘴巴,封小緞不停甩頭閃躲,尖叫聲不曾間斷,四肢更是亂揮舞。

  「啊——」

  唐舒雅認出為首的男人是那晚襲擊封元笙的人,她想也沒想立刻轉身跑進屋裡去,下一秒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把武士刀。

  「放開她!」

  一群男人看見她手上的刀不禁愣住,其中架著封小緞的男人臉色難看到極點,甚至開始變蒼白,他的手臂上還纏著紗布……

  「要不要試試是你『死過人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男人從腰後掏出黑色手槍。

  唐舒雅怕得大口喘氣,握著刀的手隱隱發抖,卻佯裝不怕的對嗆回去。

  「你忘了那晚你們才被我的刀嚇跑,可見我的刀法還不錯,噢,忘了告訴你,我老家是殺豬的,怎麼替豬放血我一清二楚,你們要不要試試看!」

  架著封小緞的男人「劍」得雙腿直發抖,受傷的手似乎正回憶著那晚被砍到差點斷成兩截的痛楚,一時虛軟便讓封小緞有機可趁,狠狠踩了他一腳,頭也不回的直奔進屋裡——

  「媽的!你居然讓她跑掉!」男人狠狠甩了手下一記耳光。

  「如果不想再被我砍傷,就走開!」唐舒雅緩緩退後,將刀擺在胸前備戰。

  「媽的,你以為兩把破銅爛鐵就可以擋住我的子彈嗎?!」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唐舒雅,手中的槍恐嚇意味十足的瞄準她的腦門。

  「那、那就試試看!」

  「媽的!」

  男人失去理智的開槍,唐舒雅只知道不停揮舞手中的雙刀,試圖擋住飛來的子彈。

  一下又一下的金屬碰撞聲在眼前響起,她知道自己擋了幾顆,但不知道好運能不能持續下去,她只知道要保護封小緞!

  男人見子彈一顆顆被擋掉,索性抬起腿用腳直接踹向唐舒雅的肚子,唐舒雅痛得跌在地上。

  「你不是很厲害!保護人嘛!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

  男人開始用腳猛踹唐舒雅,反正他知道封小緞被困在屋裡,等他解決掉眼前多管閒事的臭女人,再進屋裡去抓封家最寶貝的小鬼也不遲!

  「唔……」

  唐舒雅抱住身體,感覺頭、臉、肩膀、腰、大腿、小腿……都在承受一記又一記的重踹,劇痛讓她不停發出悶哼聲,眼角流出淚水。

  男人憤怒的重踩她的頭,在她臉上烙下鞋印。

  唐舒雅痛叫一聲,她就像被扔在地上的殘破娃娃,滿身傷痕、鞋印,狼狽得教人心酸。

  「我看你還要不要多管閒事!」男人喘著氣吐了口口水。

  「老大,我們乾脆就抓她回去。」

  「沒抓到封小緞,抓封少的馬子也可以。」男人點點頭。「把她帶回堂裡去。」

  兩名手下聞言架起虛弱的唐舒雅。

  「我如果讓你把她從我眼前帶走,我就不姓封。」

  封元笙與數十名手下不知何時已將屋子團團包圍,穿著黑西裝的封元笙在一群人中特別醒目。

  看見唐舒雅臉上的淤青與鞋印,封元笙體內的怒火迅速佔領雙眸,他臉色鐵青的瞪著對方,嚴峻的對手下命令道:「你們還等什麼!」

  一群人像潮水一樣朝單薄的對方人馬侵蝕,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在人數上不對等的雙方一路從封小緞的新家門口追打離開。

  封元笙快步抱起唐舒雅,小心翼翼的,不敢太用力,就怕捏碎她。

  「你在搞什麼!」他眼中有著滿滿不捨,額際浮出的青筋透露此刻他正隱忍著滿腔怒火。

  「保護……小緞……呀……」話才說完,她立即暈倒在封元笙懷裡。

  「該死的!」封元笙立即抱起她往屋裡奔,封小緞看見滿身是傷的唐舒雅,心疼的哭了出來。

  「雅雅……」

  「把眼淚收起來,臥室在哪裡?」

  「在二樓右手邊……嗚……」她抽抽噎噎的指著樓上,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封元笙後頭。

  「我等一下再收拾你!」

  這下子,封小緞震駭得連哭泣都忘了。

  ※※※ ※※ ※※※

  坐在床邊,封元笙心疼的摸摸唐舒雅的臉。

  她臉上一塊塊的淤青看了教人難過,她是這麼的嬌小,卻有這麼大的勇氣和一群混混對峙,為了保護小緞,甚至以肉身抵擋,她到底……

  封元笙難過的皺眉。

  他知道她堅強,他就是需要她的堅強,所以才想要她當自己的女人,認為她配得起他。

  但經過剛才的事,他已經不確定了……不確定她的堅強是不是真的是他需要的,他不想見她受到任何傷害,但是跟著他,成為對手的目標是一定的,甚至有可能因此送命。

  他不想看見她身上再有什麼傷,或是喪命,他不能害她。

  「少主,陳醫生來了。」屬下的聲音喚醒封元笙。

  「叫他上來。」

  「是。」

  陳醫生被請上樓後,仔細的替唐舒雅檢查傷勢,幸好只是些皮肉傷,但是……

  「她怎麼樣?」封元笙著急的問。

  拿下聽筒,陳醫生轉頭面對封元笙。「元笙,這女孩是你的女人嗎?」

  封元笙皺眉。「為什麼這樣問?」

  「她身上的傷只是一些外傷,擦擦藥就可以,頭呢,是可能有些輕微腦震盪現象,沒什麼大礙,不過……」

  「不過什麼?」

  陳醫生深吸一口氣。「不過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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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懷孕了?

  封元笙雙手撐在唐舒雅身旁,看著她沉睡的臉不語。

  她懷孕了竟然還這麼不要命的用身體去擋拳打腳踢,若不是剛才手下上來報告在門口撿到的兩把武士刀上佈滿被子彈切壞的缺口與凹陷,他甚至不知道她還遭受槍擊。

  這女人的膽是鐵做的嗎?!

  「不要碰別人的東西。」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封元笙轉頭。

  雷子見臉色鐵青的撐著門板,從他喘氣的動作看來,似乎是一路跑來的。

  封元笙站起身,表情沒有比雷子見好看太多,嚴肅的走出去。

  「你跟我來。」

  ※※※ ※※ ※※※

  封元笙與雷子見兩人關在書房裡,為了避免愛偷聽的封小緞偷聽,門前還站著封元笙的保鏢。

  「豪豪,為什麼哥哥要這麼生氣的把子見叫到書房裡去?」封小緞拉拉軍豪的袖子。

  「兩個男人搶一個女人,總是要先打一架分出勝負,不過打架的過程在這裡就省略了。」

  「為什麼?」她天真的抬頭問。

  「因為有只公狗已經先撒尿畫地盤了。」

  「公狗?誰呀?」什麼公狗撒尿畫地盤?她都不懂。

  「就是……話說回來,我應該要先找你算帳才對。」軍豪似乎想到什麼,瞇眼瞅著她。

  「啊。」封小緞緊張的鬆開小手,緩緩後退。

  「你為什麼甩掉保鏢?如果你沒有甩掉他們,舒雅根本不會受傷。」

  「可是……我很生氣呀……」

  「生氣?生氣得提早回來,沒辦法去看魚尾獅?」一想到受傷的有可能是她,他的聲音不禁提高。「你一定要這麼任性嗎?」

  「我……嗚……你好凶……」

  「我凶?!」軍豪生氣的抓住她的手臂往臥室走。「我一直都太寵你了,才會讓你越來越任性,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顧,也不顧我有可能失去你的感受!」

  「不……不要啦……」封小緞扁嘴,臉頰卻異常紅潤。「我、我如果也說我懷孕了,你……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在床上罰我?」

  疾走的步伐煞住。

  「你有嗎?」

  封小緞嬌羞的低頭。「沒有。」

  「很好。」再度起步,「你只有在床上才會乖,不要怪我總是用這種方式讓你聽話。」

  「等、等一下——」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不是啦!臥、臥室被雅雅霸佔了……」

  男人急切的步伐再度煞住,臉上出現懊惱的表情。

  看見封小緞逃過一劫的表情,軍豪更生氣,突然,他的心情詭異的轉好,朝她露出微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沒關係,你有一間跟臥室差不多大小的玩偶室。」

  「什、什麼?!」

  ※※※ ※※ ※※※

  「為什麼舒雅會被打成那樣?」雷子見臉色非常難看。

  「她為了保護小緞,一個人對付將近十名混混。」封元笙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去,兩個男人都為了同一個女人擔心。

  「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雷子見眼神中充滿責備。

  「你的話聽起來像是肯定句。」封元笙手擦腰,輕蔑一笑。

  雷子見雙臂環胸,靠著身後的牆與封元笙對峙,高大的兩個男人讓書房裡的溫度頓時降到冰點。

  「她永遠不會是你的。」

  「你的話明顯有語病。她未婚,也沒有男朋友,任何人都有機會得到她,包括我。」

  雷子見從齒縫間進出字句。「那不代表她沒有男人。」

  封元笙收起笑容,「你的意思是,你是她的『男人』?」

  封元笙的話只能換來雷子見抿緊唇,怒而不言的表情。

  兩人再度無言槓上,可憐才剛裝潢得美輪美奐的書房,竟然淪為兩個男人的殺戮戰場。

  「醫生說她只是皮肉傷和輕微腦震盪。」

  「我希望你複雜的背景不要危害到舒雅的安全,更不希望你的事再度讓她受到波及,尤其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室內再度陷入沉默,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神充滿敵意,恐怕稍有不慎,開打在所難免。

  「我向她提議過,要她做我的女人——」

  雷子見不等封元笙把話說完,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體格不相上下的兩人繃緊全身肌肉,誰也不讓誰。

  「你想都別想!」

  「很難說。」

  雷子見怔忡,不相信唐舒雅有可能已經成了封元笙的女人。

  「你說謊!」

  「哼。」封元笙冷笑。

  雷子見憤怒的將封元笙推向書櫃,撞得玻璃門匡啷響,封元笙仍舊發出冷笑,彷彿在嘲笑雷子見的愚蠢。

  「雖然你們在相同的地方工作,但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從她眼前消失,何以如此確定她不會愛上我?」

  「她愛的是我!」

  「是嗎?」

  雷子見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確實無法肯定唐舒雅是不是愛著他,但他卻很清楚的知道,縱使他逃避了一個月,重回以往遊戲花叢的生活,卻始終無法將唐舒雅的倩影從腦海中刪除,他越發想念她就越發卻步。

  一開始她會打電話找他,他不接,直到某天,手機上不再出現顯示她號碼的來電,他反而恐慌了。

  「舒雅未婚,所以沒有所謂先來後到的問題,誰都能贏得她,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得到她。」

  「你作夢!」

  從小被訓練成能夠單槍匹馬直闖敵營打掛一窩混混的封元笙,輕輕鬆鬆解除身上的箝制,整整被拉皺的衣服、領帶,挑釁的橫了雷子見一眼。

  「你認為在自己消失了一個月後,舒雅還會愛你嗎?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

  「或許你在黑道能呼風喚雨,但我也同樣有能力讓你的一切瓦解!」

  封元笙戳戳他胸膛冷笑。「相信我,你的『能力』距離台灣太遙遠,得到一個女人對我來說簡單得像吃飯,在你的『能力』還未在台灣發揮影響力之前,舒雅已經是我的人了。」

  雷子見不再跟封元笙囉唆,直接賞他一記右勾拳,完全沒料到雷子見會失控到使用暴力的封元笙,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是左臉吃了一記結實的拳頭,整個人踉蹌了下。

  「如果你想看她遭受不聿,就讓她待在你身邊啊!」

  封元笙泰然自若的用拇指擦拭嘴角滲出的微量鮮血。「她待在你身邊就會幸福嗎?」

  「你!」

  「原來你也會打架,我以為你只會像個白癡似的對人微笑,沒想到隱藏在笑臉背後是這麼虛偽、深沉的個性。」

  雷子見再度出拳,不過這回沒這麼好運氣,半途被封元笙截住,手勁一扭便將他的手臂扭壓在背後。

  雷子見怒不可遏的踢出長腿,封元笙也不是省油的燈,抬腿相向,高頭大馬的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我絕對不會讓舒雅落到你手裡!」雷子見將封元笙壓向牆面,黑瞳中的火苗轉為森林大火。

  「我很願意和你耗下去。」封元笙冷笑一秒,隨即厲色以對。「她懷孕了。」

  雷子見完全愣住。

  此時,書房門被推開,來人看見他們扭壓在牆壁上,正面相貼的曖昧姿勢,再加上剛好只聽見封元笙話裡的最後三個字,霎時臉部扭曲。

  兩人同時望向門口,一時間三個人全都說不出話來,你看我、我看你,直到來者「禮貌」性的打破沉默。

  「雷先生。」

  「你為什麼知道這裡?」雷子見看著此時此刻不該出現的副侍衛長,心情極度惡劣。

  現在除了唐舒雅的事以外,其他事情他無力也不想去解決!

  「有事向您匯報。」

  封元笙推開賴在身上的雷子見,轉身掃視原該守在門外的保鏢,發現他們被兩名西裝筆挺戴墨鏡的男子制伏在地上,臉色變得很難看。

  「叫他們放手。」

  副侍衛長看著雷子見,等待他的命令。

  「雷子見。」封元笙怒不可遏。

  黑道保鏢隨隨便便就被人制伏在地上成何體統,他還能放心讓他們在身邊保護嗎?

  雷子見煩躁的抓著髮絲,出聲要他們退到屋外去。

  得到命令,兩名隨扈乖乖離開。

  「你是誰?」自己的勢力一再被挑釁,封元笙簡直快氣炸了!

  「奧梅克皇室副侍衛長。」

  雷子見睞向封元笙。「我說過,我也有能力,現在看來似乎佔了上風。」

  「舒雅知道你的特殊身份?」

  封元笙的話命中要害,讓雷子見無言以對。

  「看來她不知道了。這麼說來,你本來只是打算玩玩她而已是嗎?嗯嗯,我明白,男人都會有生理上的需要,而舒雅恰巧離你最近,省了你出去找女人的麻煩,難怪一得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胡說!」

  「難道不是嗎?那麼你怎麼解釋消失的這一個月究竟在做什麼?我聽小緞說,就連工程你都是用電話遙控的方式要工頭監工完成的,看來你是想徹底從她的生命裡消失,既然這樣今天又為什麼突然出現?」

  「我沒有義務對你解釋!還有,你說她懷孕了是怎麼回事?」

  「她懷孕一個多月,不過依照你這陣子的行為看來,大概會直接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推到別的男人頭上。」封元笙堅定的睇住雷子見。「這個孩子我認了。」

  「你說清楚!」雷子見對著封元笙離去的背影咆哮,卻喚不住封元笙下樓的速度。

  副侍衛長驚訝的看著眼前像野獸般失控的男人,實在很難和以往總是笑容滿面的三王子聯想在一起。

  雷子見也無法相信自己真實的性情因為唐舒雅而表露無遺。

  他一直都掩飾得很好,總是給人溫和愛笑的印象,這是他對付所有人的保護色,就連當初對待唐舒雅時都是用這樣的表情讓她喜歡上自己。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他從小便參悟的道理,一直以來屢試不爽,現在卻因為她,假面目徹底瓦解!

  「王子。」

  「其他人的事都與我無關。」雷子見劈頭將話說絕。

  「但是殿下至今音訊全無——」

  「那是你的問題。」

  「王子,難道您不憂心殿下的安危嗎?」

  雷子見無法苟同副侍衛長的話。「把他搞丟的是你們,要跳腳的也是你們,關我鳥事!」

  副侍衛長驚駭的盯著雷子見。

  「王子……」怎、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粗俗的話?

  「如果不想聽見我飆出更難聽的話,現在馬上離開。」

  「可是殿下……」

  「要找人擔心、要人給意見,都去找那個死老頭子!」

  雷子見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筆直往對面臥室走去。

  ※※※ ※※ ※※※

  怎麼會傷成這樣……雷子見緩緩在床邊坐下,伸臂撐在唐舒雅身旁,俯身想仔細看清楚她臉上的傷,越看他的心情越糟。

  她的左額際有一大塊淤青,臉上多處挫傷,身體的痛讓秀氣的眉在睡夢中仍皺緊。

  他執起雪白小手,手背上有被踩傷的痕跡,蔥白的無名指微腫,手腕上也是淤青。

  雷子見發現原就瘦弱的手腕,此刻腕骨較記憶中還明顯,他急切的拉高手臂上的七分袖。

  「該死!」

  她怎麼會瘦成這樣?!這樣的手臂隨便一折就會斷掉,而她竟然想用雙手保護小緞,該說她不自量力還是傻!

  雷子見沒發覺自己的眼眶早已泛紅,他只覺得有些刺痛,卻不知道自己的心正疼著。

  「嗯……」床上的人兒痛得呻吟一聲,微微眨動眼睫,似乎快從昏迷中清醒。

  「舒雅。」他輕聲叫喚,手指撫過她的臉頰,萬般心疼。

  唐舒雅睜開眼,身體痛得她喊叫出聲,「好痛。」

  「告訴我你哪裡痛?」他恨不得能幫她痛。

  「全身都很痛。」

  看見她痛到嘴唇泛白,他心痛得將她抱進懷裡。「你該死!逞什麼強,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居然想保護小緞!」

  唐舒雅想起了昏迷前被痛打的畫面,不禁害怕得直發抖,這讓雷子見更加不捨,將她抱得更緊,不管她是不是會被抱痛。

  「小緞沒事吧?」

  「她好得很!」他口氣極差。

  「那就好……」

  「那就好?!」他氣憤的推開她。「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擋十,對付那些黑道混蛋?!」

  「我……」唐舒雅不解的凝望他。

  她不想去追問他泛紅的眼眶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問他為什麼如此氣憤,甚至害怕她會消失般的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因為那些都不關她的事。

  她已經學乖了,不再因為他而讓自己的情緒有所起伏。

  「你知不知道當軍豪告訴我你被一群混蛋攻擊時,我有多擔心?我心急如焚,害怕自己會來不及抵達救你,我怕你會遭到任何不測!」他將她擁進懷裡。「該死……該死……誰准許你有這種自信的……」

  她真的不懂他。

  若對她不是認真的,又為什麼要發抖?

  「我沒事。」

  「見鬼的沒事!」

  他的懷抱好溫暖,聲音還是一樣好聽,他的在乎像毒藥一樣容易讓人上癮……唐舒雅猛地從陶醉中清醒。

  不,不,她不可以再被騙了,他只是想玩玩她。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女人在電話裡怎麼說的,也絕不會忘記他為了躲開她,連工程都不願來親自監工了。

  他根本不在乎她!

  唐舒雅猛地推開雷子見。

  「你怎麼了?」

  「我、我想回家了,這裡是小緞的新房,我不能霸佔著,工作已經完全結束,我要回家了。」

  她不願看他,急著下床穿鞋。

  「你受傷了啊!」

  唐舒雅穿好鞋後從床上站起,馬上一陣暈眩,雷子見連忙扶住她,但隨即被她推開。

  「沒事,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走。」

  雷子見這時才發覺她不對勁了。

  「舒雅,看著我。」

  「我、我要回家,我還要打電話給虹文,告訴她晚上一起吃飯……」她推開他伸來的手。

  雷子見徹底被惹毛,伸手抓住她手腕,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你在躲我嗎?」

  唐舒雅低頭不語。

  「看著我。」

  見她不願看他一眼,雷子見索性扳起她的臉,再問一次。

  「你在躲我,你不願見到我是嗎?」

  「玩躲貓貓的是你,是你不願意見到我。」她怒瞪,眼眶裡含淚,卻死都不想讓它們掉出眼眶示弱。

  「舒雅……」

  「如果你每次把女人都用上自己的人脈,早晚有一天你在人際關係上會是三級貧戶。」

  「我沒有玩弄你。」

  他的話引來她自嘲的笑。「原來我們連這種關係都稱不上。」

  「唐舒雅。」

  「我想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你的大力幫助我已經用自己的身體償還了,從下一刻起,我們是陌生人,就算在路上碰見也都當作不認識吧。」

  「辦不到!」

  當他已經釐清自己的想法後,她卻反而要離得遠遠的,恕他辦不到!

  唐舒雅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做幾次愛還不夠償還那塊木頭?」

  她話沒說完,雷子見便已封住她的唇,懲罰的狠狠吻住她,讓她知道她說了什麼讓人生氣的話。

  「放……放手!」

  她使勁推開他,下一秒,揚起手賞他一記熱辣的巴掌。

  「你玩夠了嗎?」

  「舒雅……」

  「走開!我永遠都不要看見你!」唐舒雅轉身往門口走。

  「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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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她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

  他說什麼?她……懷孕了?

  唐舒雅怔在原地,一直無法順利消化雷子見的話。

  雷子見將她扳向自己。

  「醫生說你懷孕一個多月了,我想那應該是我的孩子,是嗎?」在經過與封元笙的那番對談後,他對自己不再有信心,他甚至不敢問她,是不是答應當封元笙的女人了。

  唐舒雅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再甩了一巴掌過去,眼眶裡的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滑落。

  雷子見不明所以,縱使頰上的巴掌重創男人的自尊心,他仍平心靜氣面對她的暴怒。

  「如果你的閃躲嚴重傷害我的心,那麼你的這句疑問就是徹底將我對你的感情打碎的球棒。」

  她臉上的決絕讓他心慌。

  「你聽我說。」他抓著她的手腕急著想解釋。

  「我不想聽。」她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力量,何況她還受了傷,三兩下便被壓制在牆上。

  「聽我說!」

  「好痛!」她皺眉喊痛。

  雷子見這才記起她受了傷,連忙鬆開手。

  「你沒事吧,對不起,你哪裡痛——」

  唐舒雅趁機掙脫他的箝制,快步往門口逃,雷子見一發覺她的企圖,長腿一邁,輕輕鬆鬆將門推上,甚至落了鎖。

  唐舒雅激動的拉扯著門把。

  「我要離開這裡!」

  「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一步都不准離開!」

  雷子見真的生氣了,手臂一展,直接摟住她的腰,將她制伏在床上。

  他用長腿制住她的雙腿,撐著手掌俯臥在她上方。

  唐舒雅氣喘如牛的瞪他,雙頰泛起的桃紅,美麗得教人心悸。

  「如果我傷害到你,那不是我願意的。」

  「哼。」她別過頭去。

  「我只是害怕。」

  「害怕?害怕我賴著你嗎?」她冷笑。

  「不,是害怕自己的感情。」他扳正她的臉,眼神分外溫柔,似乎在對她懺悔。

  唐舒雅的心防漸漸鬆軟……

  「我承認,一開始只是單純被你吸引,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所以打定主意這輩子不婚,卻沒想到會遇上你。你吸引了我,讓我的全部心思都繞著你打轉,一想到別的男人可能從我眼前將你奪走,我竟然感到慌亂,這完全超乎我所認識的自己,所以我逃避,以為避開你或許就能釐清對你的感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相信你。」

  「當我從軍豪那裡得知你和一群混混對峙時,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我甚至以為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他心疼的摸著她額際的傷。「拜託你,不要再讓我產生這樣的恐懼。」

  「我曾經打過電話給你,但卻是女人接的,她告訴我,你們正要去『睡覺』,而且你會很忙很忙……之後,不管我打再多電話,就是聽不到你的聲音,所以我放棄了,我不想愛你,請你讓我離開。」

  「舒雅,嫁給我。」

  唐舒雅的心涼了半截,搖搖頭。「我不會嫁給你。」

  「為什麼?」他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腕。「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她專注的望著他。「我懷孕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給我名分或是在孩子的父親欄填上姓名,我一個人也有能力養活他,你不用為此負任何責任。」

  「你以為我要娶你只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他不得不激動,在自己赤裸裸的剖析感情後,得到的竟是她的拒絕。

  「不是嗎?」

  「你忘了嗎?我打定主意一輩子都不結婚的——」

  「所以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結婚,如果說這孩子與你無關能讓你好過的話,那你就當作他不是你的。」反正已經被他傷過一次了,縱使現在得到他的解釋,心中有些釋懷,但也不差再被他傷一次。

  這樣算麻痺了嗎?

  「唐、舒、雅!」他氣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太粗暴的對待她。「早在軍豪告訴我你被攻擊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是愛你的,否則我不會連續闖紅燈甚至跑給警察追,只為了能盡快趕到你身邊保護你。在車上我就已經想好了,我要娶你,我心甘情願被你綁一輩子,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完全無關,那

  時我甚至不知道你懷孕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她再也忍不住眼眶裡的濕氣。

  這陣子她一直被「拋棄」的陰影折磨,他避著她,讓她以為自己有多令人厭惡。

  打從他溫柔體貼的幫助她開始,她的心早就臣服了,在奧梅克,她明白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他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的逃開,教她情何以堪。

  「別哭。」心疼的拭去她眼睫上的淚珠,「我再也不可能傷害你。」

  他封住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吮吻。

  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讓他忘了她的滋味,反而更想念。

  如今再度品嚐她的甜蜜,他忍不住發出愉悅的歎息,舌尖撬開閉緊的紅唇,吸吮甜美的蜜津與桂花香氣,雙腿間只因為親吻便已激昂。

  他愛慘她了。

  「我喜歡你身上的桂花味。」

  「公司的前面有一棵桂花樹……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當他的唇封上來,她的身體便忍不住悸動。

  他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將手探入胸罩內盈握比以往更豐腴的椒乳,感覺絲緞般的觸感,光滑細膩得教人愛不釋手,捏握起來像水球般柔軟。

  「喝……嗯……」嘗過雲雨滋味後,他的粗淺碰觸很快便能引燃她身上的火苗,唐舒雅忍不住呻吟。

  大手將胸罩掀高,雪白豪乳彈跳而出,桃紅色的蓓蕾嬌嫩欲滴,他張口含住它,吸吮、誇扯,直到軟嫩的蓓蕾變為結實的果粒。

  乳尖酥麻的感覺令唐舒雅不舒服的扭動身體,輕喊著,「不要……」

  雷子見不管她的求饒,抓起另一邊乳房逗弄,讓乳尖在指縫間滾動。

  知道女人的乳尖是個敏感的小傢伙,他用指尖輕輕搔弄,立刻引來床上女人的嬌吟。

  「嗯……」

  他吐出舌,以舌尖舔弄著已成果粒的乳尖,雙腿間的灼熱脹痛得令人難受,要他快些進入她的身體得到滿足,但理智卻叫他不能輕舉妄動,只能用不會傷到她的方式讓自己的慾望稍稍紆解。

  不過……該死的,他越碰她,雙腿間就越是亢奮難耐!

  他掀起裙擺,褪去她的底褲,誘人的三角地帶美麗得像是在折磨他,讓他的亢奮激烈的悸動著。

  「不不……孩子……」

  「我知道,你現在是危險期,我不會做,但是讓我碰碰你。」他哀求著,伸手扳開她雙腿。

  唐舒雅想了下,微微張開雙腿,朝他露出私密的花穴,感覺到他火熱的視線,花穴立即泌出透明的汁液。

  她能感覺到豐沛的水澤從身體裡流出,甚至滴落,她害羞的別過頭不敢看他,忍著不去遮掩自己。

  「啊……」

  他伸手輕觸收縮的花穴,換來她倒抽一口氣的呻吟,指腹感覺到艷紅色的小穴激烈的收縮著,還有她的濕潤……如果她沒有懷孕該有多好,他就能碰她了。

  他彈彈硬實的花核,讓小核在他的指縫間滾動,只要他一彈動,便會有充沛的水澤從花穴最深處流出,沾滿了他的大手。

  「你好敏感。」

  「嗚……不……不要這樣……」雙腿竟然因為他的碰觸而張得更開,好似淫蕩的等著他進入她的身體,她覺得好羞赧。

  「我喜歡你的身體渴望我。」他憋著氣隱忍,還得說話安撫她。

  該死的,這應該是他的報應吧。

  報應他整個月對她不理不睬,現在才會完全喪失進入她的權利。

  「讓我碰碰你好嗎?」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她答應便拉下拉鏈,讓昂揚的巨大得到自由。

  他扶著已硬直的慾望,讓前端觸碰她柔嫩的花瓣,在瓣縫間上下滑動。

  「嗯……唔……不要再動了……嗯唔……」她咬住唇瓣搖頭,小手緊抓住身下的床單。

  「我好想要你,這一個月來,不管我和多少女人上床,身體記得的永遠是你,這應該是對我的懲罰,才會讓我想要你想到全身都在痛時,卻不能碰你。」

  將她的兩腿掛在他的雙臂上,雷子見低頭用唇代替昂揚脹痛的巨壯,咬嚙花核,像在品嚐花蜜般吸吮花穴裡的一切,甚至用舌尖舔逗絲絨般的穴壁與珠蕊。

  「子見……我的身體好痛……」他逗弄得她極度想要他,卻得不到他的進入,受傷的身體因此痛得更厲害。

  雷子見聞言連忙住手,快速扯下裙擺,高舉雙手不敢亂動。

  「我不碰你!」

  臉上的紅潮與額際浮出的青筋,顯示他正極力克制自己,這令她好心疼,便朝他勾勾手指。

  待他不解的俯下身,她扯著他的衣領主動獻上雙唇,笨拙的吮吻他。

  「我想再一個多月,你就能碰我了。」

  「那麼你會答應我的求婚嗎?」他接著恐嚇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永遠都不碰你。」

  「你可以嗎?」

  他漲紅了臉逞強。「沒關係,男人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決。」

  「像是找別的女人?」

  「不會,我已經中了你的毒,別的女人對我沒有吸引力了。」

  她嬌羞的抱住他,輕描淡寫的應了聲。「嗯。」

  雷子見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她抱在懷裡,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

  他想過了,要斷絕這種可怕的念頭,唯一的方法就是別再惹她生氣。

  雷子見突然想到丹尼爾,心慌得漏跳了一拍。

  他會找一天向她坦白他的身份,而且絕對是在封元笙趁機作亂之前,絕不給那傢伙機會趁虛而入!

  「小緞呢?她沒事吧?」

  「大概和軍豪在恩愛吧,軍豪也嚇壞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一路上都在背誦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

  「不是,是罵人的三字經。」

  ※※※ ※※ ※※※

  台灣大概是全世界便利商店密度最高的國家,只要踏出家門,就有數家便利商店等著你挑選、光臨。

  天際初翻魚肚白,有點灰藍,空氣清新舒服。

  掃街的義工拿起掃帚開始替市容做一番清潔,掃去昨日的一切烏煙瘴氣。

  「哎唷,好痛。」梅幼群伸伸懶腰,立刻扶著酸痛的腰背,忍不住皺起眉頭。

  趕了一整晚的稿,覺得命都快掛了!

  她走向隔著兩幢房子距離的便利商店,打算買個三角飯團和牛奶,吃完後就上床睡覺。

  走沒幾步,她突然煞車。

  路旁電線桿下居然有個英俊到不行的外國男人在打瞌睡?!

  她走到他面前仔細打量,發現他衣著光鮮,衣服質料看得出來是高級貨……動手戳戳他的胸膛,發現手感不錯,彈性十足,但他卻一動也不動。

  「不會是死了吧?」還是報警好了……

  梅幼群轉身打算叫便利商店的店員幫忙報警,男人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嚇了她一大跳。

  「你幹嘛?!」

  男人抬起頭,用一雙褐色眸子打量她,性感薄唇仍舊抿著。

  「你、你不會是迷路了吧?」幸好國中時有和老媽老爸到美國去當次等公民,練就了一口好英語,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眼前的外國人溝通。

  「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幼幼就好了。」她偏頭看著眼前俊到讓人口水直流的男人,再瞧瞧他結實的肌肉將西裝撐得好好看,腦海裡不禁出現某種企圖。

  「幼幼。」

  「你是不是迷路了?」

  「不是。」

  「喔。」

  一夜沒睡讓她的反應慢了好幾拍,想了一下才又抬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朝她漾開一抹迷死人的微笑。「丹尼爾。」

  「丹尼爾,你住哪家飯店?」

  「我……沒錢。」

  「沒錢?!」梅幼群雙眼發亮,卻又故作鎮定,輕咳了幾聲後裝出成熟的模樣。「你這樣不行喔,沒錢怎麼活啊,你不會足想一直露宿街頭吧?」

  依照他的美色,大概也不可能露宿街頭太久,很快就會被別的女人撿回家去了。

  看著眼前可愛的小女人那副流口水的模樣,丹尼爾假裝無知的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問得好、問得好,就等你問我啦!

  「我是不知道你為了什麼原因流落街頭啦,好吧,就當姊姊我大發慈悲,收留你好了!」她拍拍胸脯,一副大姊頭的模樣。

  姊姊?

  「你幾歲?」

  「我?」她指著自己。「別看東方人都小小矮矮的,每個看起來都很幼齒,我已經不是幼齒妹妹羅,我今年二十四。」

  二十四?!

  二十四還不叫幼齒是什麼?好歹他也三十三了。

  「我三十三歲。」

  「怎麼可能?!」她戳戳他的臉頰,發現彈性十足。「你一定在家吃好的用好的,而且定期保養皮膚,才會看起來不像三十歲的男人……外國男人不都老得快嗎?」

  「大概真像你說的,我保養有方。」

  「嗯……」這更加深了她要把他撿回去的念頭。「你吃早餐了嗎?我進去買早餐,然後你就跟我回家。」

  「你一個人住?」

  「對啊。」她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瞇眼瞄他。「別以為我一個人住,你就可以做壞事,我可是學過七年合氣道。」見他似乎聽不懂,她擺出李小龍的姿勢。「就是你們說的中國功夫。」

  雖然合氣道根本不是什麼中國功夫,不過管他的,外國人才不會去在意這麼多,只要說「中國功夫」,他們就會「銼咧等」。

  「噢,我瞭解。」

  「瞭解就好。」

  梅幼群走進便利商店,沒多久就提著兩袋東西出來。

  「走吧。」

  兩人很快走到不遠處的大樓,一路上梅幼群呱啦呱啦的說個沒完。

  「對了,你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可是要付一點勞力的喔。」她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鈕。

  「什麼勞力?」

  她朝他露出像蜜一樣甜的笑容。

  「脫光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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