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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槍手]冷面人生(完)

[火槍手]冷面人生(完)

[內容簡介]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冷塵只用冷眼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些什麼,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呆呆的站著,冷冷的看著。誰讓爹媽給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呢?冷就罷了,居然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灰塵。
  相信換作其他人處在冷塵目前的位置上不是樂死就是嚇死,可冷塵不是別人,他就是冷塵,一顆冷冷的灰塵。
  一個2000年的人居然站在2010年的街頭……






第一章 游泳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冷塵用冷眼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呆呆的站著,冷冷的看著。

  誰讓爹媽給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呢?冷就罷了,居然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灰塵。

  相信換成其他人處在冷塵目前的位置上不是樂死就是嚇死,可冷塵不是別人,他就是冷塵,一顆冷冷的灰塵。

  一個二○○○年的人居然站在二○一○年的街頭,這種事情不知道應該讓人感覺到興趣還是恐懼,但這些關他冷塵什麼事?在哪個地方、在哪個時間,又或者是在哪個時空,有什麼關係嗎?能改變些什麼嗎?都不能,因此沒必要太計較這些。

  冷塵命不算太苦,也不算太好,出生在天津市東麗區一個叫作崔家碼頭的小地方。這個地方盛產兩樣東西,一是垃圾站,二是豬圈,而這些就是冷塵的童年。

  父母長得什麼樣子,他早已經不記得了。在他可以記得人的長相以前,父母就雙雙的離開了人世。

  當然冷塵還有許多的親屬,不過他們好像都姓冷,而且人如其姓,都很冷,沒人想要帶著冷塵過日子,只有奶奶在乎他,因為奶奶姓阮。冷塵一直以為奶奶姓軟,只有奶奶的心腸是最軟的,姓冷的沒有好東西,連他自己在內都是。

  奶奶用她那養豬和撿破爛的錢把冷塵帶大了,小學、中學直到高中。冷塵也只讀到高中,也不是因為錢,是因為他的成績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他考不上任何一家大學,雖然天津的大學著實不少。

  其實冷塵也真的不在乎有沒有錢,也不在乎吃些什麼或者吃沒吃飽,冷塵同樣的也不在乎住在什麼地方,從小冷塵就認為自己的屋子與外面小豬的房間差不了太多。

  冷塵也沒有朋友,沒人喜歡整天冷著個臉,又一身豬騷的他。

  冷塵也不太在意自己是否乾淨,反正床舖的顏色早已經分不出來了,奶奶整天都很忙,也沒有時間幫他整理。事實上,他也不在乎乾淨不乾淨,家裡前院是垃圾場、後院是豬圈,乾淨不乾淨有分別嗎?

  冷塵高中畢業那天,也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冷塵絕對不會去畢業典禮的,反正畢業不畢業也沒什麼分別,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雖然冷塵很冷,但還是很在乎奶奶的。奶奶總說冷塵真的很冷,從來都不會笑。可冷塵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情值得讓他笑的,他也試著對著鏡子笑過,可是樣子實在不怎麼樣,就決定放棄了,不笑就不笑吧!反正一樣沒差別的。

  奶奶死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不但生孩子要錢,連死個人也一樣要錢的。冷塵沒有錢,也不在乎有沒有錢,只是奶奶還是要安葬的。冷塵沒有錢火化奶奶,也沒有錢買塊地讓奶奶安歇,冷塵什麼都沒有。

  在海河的邊上,冷塵找了一塊沒有人的地方,用鏟豬糞的鐵鍬,挖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坑,冷塵發現自己真的有把子力氣,這麼大的坑相信可以埋很多人了。

  冷塵把奶奶放在坑底,很久很久沒有上來,奶奶沒有棺材,冷塵把家裡最好的棉被抱了過來,奶奶很怕冷,一輩子嫁了個姓冷的,生出一群姓冷的,而去世的時候在身邊的居然只有一個姓冷的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冷塵自然不會去告訴那些叔叔大爺姑姑們,因為他們都姓冷,而且都很忙,也沒空來這裡,更沒時間看奶奶。

  長了這麼大,冷塵只見過姑姑中的一個,而且也只有一次,那是因為那個姑姑記得奶奶有只金戒子才來的。

  奶奶死了,冷塵沒有哭過,連一顆眼淚都沒有掉過,他姓冷,怎麼還會有眼淚這種東西呢?冷塵也不會再想奶奶,反正人已經死了,想又有什麼用呢?

  把奶奶埋好,冷塵看了看地方,這裡是不許埋死人的,如果作一個突起的墳頭,只怕用不了三天就會有人出來管了,還是讓奶奶安靜的睡在這裡吧!她真的很累了,生了四個兒子、四個女兒,還要把孫子養大。

  十幾步遠的地方就是海河,一條冷塵從小到大看著的河。河面不是很寬,但冷塵知道很深。冷塵不會游泳,因為奶奶不許他去,這回奶奶不在了,他準備游個夠,為了增加游泳的難度,冷塵抱起了一塊很大的石頭,就跳了下去。

  冷塵喝了很多的水,海河的水,這種水冷塵從小就喝,喝的很習慣,只是從來沒有一次喝過這麼多罷了,但是有差嗎?冷塵覺得都一樣。

  當冷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倒在海河邊上,還是同一個地方,冷塵對這個地方太熟悉了,從小看到大。

  衣服已經濕得不能再濕了,只是冷塵覺得有一點點的奇怪,奶奶的墳不見了。這好像不太可以,冷塵努力的回憶著自己埋奶奶的地方,應該只有十幾步遠,可是這裡全是草,卻沒有一點挖過的痕跡。

  濕淋淋的冷塵走回了家,反正家離這裡只要幾分鐘就走到了。院子裡也長滿了草,垃圾還是垃圾,只是聽不到豬叫了。

  推開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有些嗆鼻,不過冷塵不在乎,反正他也只是一顆灰塵,與那些灰塵沒什麼分別的。

  屋子裡到處都是灰塵,平時雖然也很髒,但因為有人在的原因,沒有這麼多灰塵的。冷塵找出自己的衣服換上,拿出自己的錢包,裡面還有十塊錢,這是冷塵的全部家當了。第一次游泳居然有這種成績,有點讓冷塵吃驚,不過冷塵不在乎這些,他什麼也不在乎的。

  四周的變化真的很大,冷塵記得昨天不是這樣子的,左邊的人才市場不見了,右邊的電腦公司也不見了,但這些好像跟他冷塵都沒什麼關係的。

  冷塵只想去吃一口飯,因為家裡已經沒什麼可吃的了。一定要在家裡吃的話,只能到後院去殺豬,但冷塵不準備那樣作,還是讓牠自生自滅吧!

  市場依然很熱鬧,雖然這裡只能算是郊區。不過冷塵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家證券公司來,在記憶中好像這裡原來是一家飯店,看來還是證券公司比較有錢,這麼快就買了下來,不過這不關冷塵的事。

  坐在路邊,冷塵要了一份煎餅果子,買了張報紙,邊吃自小就喜歡的美食邊看報紙。

  其實冷塵並沒有看報紙的習慣,只是覺得很無聊,雖然今天的煎餅果子太貴了些,兩份居然要他九塊錢,但他還有一塊錢,不花掉留著也沒什麼用。

  報紙上還是一些爛新聞,冷塵對此一點也不關心,看看只是因為無聊。

  吃完煎餅果子隨手拿報紙擦了擦手,冷塵停了下來。報紙上的日期非常明顯的印在最上面︱︱二○一○年八月八日,星期日。

  冷塵努力回憶著,今天好像應該是二○○○年八月八日啊!自己總不會游泳游了十年吧?按理說,自己好像沒有這麼好的游泳技術。也許是報紙印錯了,不過常識告訴冷塵,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冷塵四處找著可以表示今天日期的地方,超市裡賣鐘的,還有報攤上的報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今天是二○一○年的八月八日。

  冷塵沒有問人的習慣,所以只好自己找著看。不過這也沒什麼,既然今天大家都認為是二○一○年的八月八日,那就算是吧!反正對冷塵來說也沒什麼分別。


  「先生,歡迎您到海天證券來辦理網上交易業務,這是我們公司的宣傳單、這是我們公司為您作好的歷史曲線記錄光碟,全是免費贈送的。」在那家證券公司的門口,一位漂亮的小姐攔住了冷塵,熱情的送上手中的宣傳品。

  冷塵想躲開,但那位小姐好像並沒有打算放過冷塵,冷塵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與人爭些什麼,其實冷塵從不與人爭什麼,隨手接了過來,把光碟和宣傳單放到口袋裡,反正口袋裡也是空空的,裝再多都沒問題。

  「您好,先生,這是本店贈送的新式打火機,使用的是微粒子點火,請您試用。」又一位搞宣傳的小姐送上手中的打火機給冷塵。

  既然收了一份,再多收一份也沒什麼差別,冷塵隨手放入口袋中。

  「您好,先生,這是我們彩票中心贈送的歷史中獎號碼資料,希望您以後到我們投注站來投注。」又是一張光碟進入口袋。

  冷塵是來者不拒,反正沒差別。

  現在的商家都這麼喜歡搞贈送嗎?就是沒有贈送吃的東西,今晚上冷塵可是沒什麼東西可吃的,看來只好回家殺豬了。

  弄了一身的贈送品,冷塵回到了家中,後面的豬圈裡居然空蕩蕩的,記得早晨還有兩頭小豬在裡面搶食來著,雖然冷塵不經常給豬餵食。

  算了,反正一切都沒差別,天還是一樣的天、太陽還是桔紅色的、海河依然是渾黃的,有沒有吃的也沒有差別,轉了一圈,冷塵還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就算今天是二○一○年八月八日那又有什麼不同,世界依舊、地球依舊、游泳依舊……

  冷塵又回到了海河邊上。雖然已經分辨不出奶奶的埋骨之地是在哪裡了,但冷塵知道,就在這附近。冷塵又抱起了石頭,跳入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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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YAMATO


[ 本帖最後由 MEYAMATO 於 2008-5-31 20: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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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生


  醒來的時候,冷塵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在海河的邊上,自己的游泳技術看來真的很不錯啊!居然這樣也死不掉。

  奶奶的墳就在邊上,冷塵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那把鐵鍬也靜靜的躺在地上。唉,看來自己只是作了場夢罷了。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濕淋淋的,口袋裡卻是鼓鼓的。冷塵一點點向外掏著,已經碎得看不出來的各種紙張一一被冷塵扔在地上,接著是一隻小巧的打火機,試了試,看來浸過
水後是已經不能用了,隨手把它扔進海河中,口袋裡就只剩下兩張光碟了。

  看來不是作夢,冷塵心裡想。不過,這有差別嗎?

  回到家中,再次換好衣服,錢包裡居然還有十塊錢,看來只要不停的游泳,吃飯問題就解決了──冷塵努力的想笑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後院的小豬開始叫了起來,看來牠
們已經餓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冷塵也很餓。


  朱老三看著豬圈裡的兩隻半大豬,有些疑惑的看著冷塵。冷塵家的豬一向都是朱老三來宰、朱老三來買、朱老三來賣的,奶奶帶他來過很多回了,每年一回。因此冷塵認識朱
老三,朱老三當然也認識冷塵,只是今年還沒到賣豬的時候,而且這兩隻豬也太小了些。

  「阮老太太呢?」朱老三東張西望的找著冷塵的奶奶。

  「死了。」冷塵冷冷的說道。死了就是死了,不必忌諱些什麼。

  「哦,那你家沒別人了?」其實朱老三知道的。

  「嗯。」冷塵簡單的回答道。冷塵覺得沒必要跟朱老三這樣的人多說什麼,其實也沒必要與任何人多說些什麼,他一向沒有朋友,也沒什麼親人,也沒什麼可以說話的人。所
以只要表達清楚就夠了,沒必要多說話。

  「你要賣?」朱老三有些明白了。

  「嗯。」冷塵依然用他習慣的說話方式來回答。

  「你準備賣多少錢?」朱老三知道冷塵需要錢,否則這麼大的豬,賣起來是最不划算的。

  「隨便。」冷塵說道。本來就是隨便的事,多少錢有差嗎?別說只是兩頭半大豬,就算是兩頭千斤豬,賣的錢又能讓他冷塵活多久?

  「給你二百塊,如何?」朱老三試探的問道。

  雖然只是兩隻半大豬,但也不應該是這個價格,怎麼說一頭豬也有一百多斤了,一塊錢一斤的豬好像沒聽說過,不過作生意能多賺一分是一分,他朱老三漫天要價,你冷塵大
可以就地還錢啊!

  「行。」冷塵想也沒想的說道。

  「真的行?」朱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個冷塵看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絕對不是個呆子,這一點朱老三還是看得出來的。

  「行。」冷塵堅定的說道。二百、二千、二萬,對他來說沒分別。

  「給你三百。」朱老三摸了摸良心,多掏出了一百塊給冷塵。

  「嗯。」冷塵隨手接過,放到口袋裡,轉身回屋了。這兩頭豬已經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朱老三喜歡做什麼由他去吧!


  冷塵躺在炕上已經有三天了,一次買回了十套的煎餅果子,足夠他吃的了。煎餅果子還是兩塊錢一份,並沒有漲價。

  冷塵一點也不睏,只是不想起來,沒什麼事情等他去處理,他其實是在等著吃完這三百塊錢再去游泳。

  三天裡,冷塵只起來過三次,兩次去廁所、一次去看奶奶,奶奶睡的很好,不用冷塵再關心了。實在是躺不住了,讓一個大活人三天都躺在炕上真是活受罪。人常說「舒服不
如倒著,好吃不如餃子」,但冷塵看不出來倒著有多舒服。

  市場還是那個市場、街道還是那條街道、人才市場依舊關著門、電腦公司依舊開著張,看來什麼也沒有改變。

  三天前的煎餅果子已經吃光了,而吃煎餅果子似乎花錢也太慢了些,二百九十塊錢要花光,可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因此冷塵決定去飯店大吃一頓,這樣能快些去游泳。

  走進那家應該是證券公司的飯店,冷塵點了八道菜。冷塵雖然準備去游泳,但卻是個很講理的人,不想吃霸王飯。因此,冷塵可以肯定自己口袋裡的錢是夠用的。

  其實雖然已經有兩頓沒吃飯了,可是冷塵還是沒什麼胃口,別說八道菜,就是一道,也吃不完,但冷塵還是努力的去吃著。

  好不好吃,冷塵不知道,但按這些菜的價錢來說,應該是不錯的。

  結完帳之後,冷塵的口袋裡就只剩下十塊錢了。飯錢二百七十七塊,冷塵堅決的放下了二百八十塊走出了飯店。雖然這樣的結帳方式算不上大款,但一個人就吃了二百八十塊
錢卻是很少有的事情,惹得飯店的小妹直對冷塵拋媚眼。

  當然了,桌上的菜並沒有怎麼動,冷塵也不會想到去打包。

  門口投注站的大喇叭努力的叫著,福彩第二○○○○○一今晚開獎、體彩第七十八期明天開獎……


  冷塵走進了那家電腦公司。電腦公司生意並不好,在東麗區崔家碼頭這個破地方開一家電腦公司想賺錢,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這家的老闆是怎麼想的。因此這家電
腦公司還教學員,同時也像網咖一樣,花錢就可以用電腦,只是不能上網。

  每小時只要兩塊錢,其實不能算是便宜,現在的天津,遍地網咖,很多家都只收一塊錢一小時的,只是冷塵想挑一家貴一點的。

  冷塵並不太會用電腦,家裡是不可能買得起電腦的,高中有電腦課,但要求另付學電腦的費用,冷塵家裡不富,因此從來沒上過。

  冷塵也沒有朋友,根本不可能去朋友家裡用電腦。但冷塵還是用過兩回,知道一點點的電腦知識,雖然知道的少的可憐,但這重要嗎?

  打開電腦,冷塵反倒不知道應該作些什麼了。打字他不會,玩遊戲他也不會,冷塵實在是沒什麼愛好,電腦上的東西也不知道都是幹些什麼的。

  呆呆的看著螢幕,冷塵的手摸到了口袋裡的光碟,他還從來沒想到過它們呢!

  隨手拿出彩票歷史記錄。打開一看,還好,只是文字檔,要是別的,冷塵還真的不會用。打開二○○○年的記錄文件,一串串數字出現在螢幕上。

  好像……好像是說二○○○○○一期吧!冷塵努力回憶剛才從飯店裡出來後聽到的聲音。

  一會的功夫,冷塵找到了二○○○○○一期的福利彩票──○五、一三、一八、二七、二九、三○、三二,特別號碼二○。

  對冷塵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沒別的意義。歷史記錄的後面寫著共中一注。

  拿出光碟,冷塵覺得太無聊了,又不會玩電腦,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交了兩塊錢,走出電腦公司,還是回家吧!


  「馬上要封注了!快來買啊!今晚開獎,獎金已經累積到三百萬了。」路邊的一個投注站正有人大聲叫喊著。

  「我買一注。」冷塵說道。又是兩塊錢花掉了,只有六塊了,看來明天或者後天就可以去游泳了。

  「好,您是自己選號,還是電腦選號?」老闆熱情的說道。

  「○五、一三、一八、二七、二九、三○、三二。」冷塵隨口報道。

  「好的,給您。」老闆列印出彩票交給冷塵。

  冷塵隨手把它放到口袋裡。這張紙用處不大,擦屁股太小了些,而且紙有點硬。

  已經八點多了,可是冷塵一點也不想睡覺,這三天裡冷塵最不缺少的就是睡眠了。打開十二吋的黑白電視,看電視吧!

  雖然這台電視已經可以稱為古董了,但好像沒人瞭解這種古董的價值。家裡從來沒裝過有線,只靠一個室內天線來支援它,保證它可以看到五個電視台。

  「今天是福彩三十五選七開獎的時間,我們特別請來了公證員……」電視中的節目實在是無聊,可沒辦法,沒有有線電視,只能看本地的電視台。

  迷迷糊糊中,冷塵好像聽到了中獎的號碼○五、一三、一八、二七、二九、三○、三二。

  又是一場夢……


  投注站像瘋了一樣的大白天在放鞭炮。

  難道不知道市政府不許放鞭炮了嗎?雖然這裡只能算是市郊,但這樣明目張膽的大放鞭炮好像還真的是頭一回。冷塵不是愛看熱鬧的人,只是實在太無聊了,想想走過去看看
也不錯。

  大紅的紙上寫著「慶祝本站中第一大獎」。

  又不是他們站長中了大獎,有必要這樣嗎?冷塵有些不能理解。

  看了看中獎的號碼,好像跟自己昨天投注的挺像的。拿出已經被揉成一團的彩票,冷塵一個個對著。

  嗯,的確是中了頭獎!冷塵有些犯愁了。

  聽說有三百萬元的獎金,吃煎餅果子這要吃到什麼時候啊!只怕連孫子的份都夠了,當然如果自己有兒子的話。看來游泳課沒辦法去上了,愁……


  彩票中心的小姐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個人明明是獨中頭獎的幸運兒,為何卻一點激動開心的表現都沒有,哪怕只是一個笑容、一點點笑意都找不到,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古
怪的人。

  她每週都會接待很多中獎的人,別說中三百萬大獎的,就是中個一萬兩萬的,都會攜家帶眷,開開心心的來領獎。一般這些中獎的人,嘴都是張開的,而且陪同他們來的人也
都是張開嘴的,一直到他們離開都不會闔上嘴。甚至有人因為笑的太厲害,嘴巴已經無法闔上,以至於要去醫院才行。

  可是這個人,從進來開始就沒有什麼表情,讓她以為是來收電費或者是水費什麼的,根本沒想到是個來領三百萬大獎的人。

  看著眼前堆得像小山一樣,扣稅後的二百四十捆百元人民幣,她這個天天見錢的人眼睛都在發光,可是這個中獎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不停的傷腦筋要怎麼拿走。最後
還是自己拿出了一捆報紙,幫他包好這些錢。而他就那樣夾著用報紙包的二百四十萬走出了彩票中心的大門。


  「存錢。」冷塵把一大包用報紙包著的錢,放到了銀行的櫃台上。

  「您存多少,請填存款單。」櫃台裡的服務員看了看堆在櫃台前的紙包,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來。

  冷塵的一身打扮,說民工不是民工、說學生不是學生,服務員閱人無數,卻無法看出他是什麼人來。

  冷塵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了,他從來沒存過錢,也沒有錢讓他存,最大的一筆錢,除了今天的,就是前幾天賣豬的錢。

  「辦張卡吧!如何辦呢?」冷塵問道,雖然他不太習慣問別人,但他真的不會。

  「請填這份單子,您身份證帶了嗎?」服務員從小小的窗口裡遞出一張單子來。

  冷塵拿起筆來在單子上開始寫起來,雖然沒存過錢,但這種事情還是難不倒一個高中生的。雖然這個年代的高中生與文盲幾乎是同意,但字總還是認識的,單子總還是會填的


  冷塵把單子和身份證從小窗口裡遞了過去。

  「您……您存二百四十萬?」服務員有些吃驚的看著冷塵問道。

  「嗯。」

  不是那服務員沒見過這麼多錢,正相反,她每天見的錢都不止這個數,有的時候更見過上千萬的錢,只是從沒見過像冷塵這樣穿著的人來存上百萬。看著堆在櫃台上的紙包,
按體積來說應該是有二百四十萬,但有二百四十萬的人一般都會用密碼箱提著,絕對不會用紙包著拿來。

  冷塵發現一件不太好辦的事情,窗口太小了,紙包太大,看來是無法從這麼小的窗口裡拿進去,冷塵決定把紙包打開,這樣就可以一點一點送進去了。

  「請等一下,我給您開門,您進來坐吧!」服務員說道。

  其實這是不合規矩的,一般只有上千萬的大客戶可以進入服務員區。但服務員很奇怪冷塵這個人,準備查一下,因為這也是銀行職員的一種警惕心和責任感。

  冷塵抱著紙包進了裡面,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等。他不知道存錢需要多少時間,只是覺得好像有點長了些,難怪外國人看不起中國的服務效率──只是辦張卡,有必要這麼久的
時間嗎?或許是這家銀行的人手不足,點這二百四十萬所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不過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多到他不知道應該去做些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任何銀行被搶過,這一點服務員請主任查過了。通過冷塵的身份證,主任還查到了冷塵是今天中了頭獎的人,因此錢的來歷是沒有問題了,接下來的手續就比較好辦了些。

  其實存二百四十萬並不需要很長時間的,只是查的時間太長了些。

  才走出銀行的大門,冷塵就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的口袋裡除去坐車的錢,就只有兩塊了。中獎的錢居然全存了進去,他只好又轉身進了銀行。

  「還有事嗎?」服務員奇怪的看了看這個中頭獎的怪客戶。

  「領錢。」冷塵依舊是用他的方式說話。

  「哦,領多少?您可以用門口的提款機領錢的。」服務員還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雖然她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挺土的,好像什麼也不知道,而且剛存完錢就又要領。

  「哦。」冷塵沒說什麼,走到門口的提款機前。

  在數字上按下二千塊,這個數目夠他冷塵吃上一年的煎餅果子了。


  「現場安裝電話,電話局為服務市民……」一台紅色的天津大發慢慢的開了過來,高音喇叭上傳過來它的聲音,是一台電話局的服務車。

  電話?這東西對冷塵有用嗎?好像沒什麼用,他冷塵一個朋友也沒有,有電話有屁用,打給自己嗎?

  摸摸口袋裡的錢,冷塵決定裝一部電話,反正錢多得沒處花。冷塵不是一個財迷,雖然從小他就很窮,但他不怕窮,有錢就花,沒錢就算了。

  「我要安裝電話。」冷塵大搖大擺的擋住了車的去路。

  「好的,您家在哪裡?」坐在副駕駛位置,戴著眼鏡的人問道。

  「前面。」冷塵說完,帶頭向家裡走去。

  沒想到安裝電話居然這麼便宜,只要三百塊。不過好像自己家裡以前是不會有這三百塊來安裝電話的,只是現在中了獎、有了錢,才會覺得便宜吧!

  看著安裝人員捂著鼻子安裝好電話,冷塵覺得他們很怪,這裡的氣味就是這樣的,有必要捂著鼻子嗎?也許是自己習慣了吧!

  「安裝好了,您要安裝寬頻嗎?現在是優惠時段,五百元就可以安裝。」戴著眼鏡的人捂著鼻子問冷塵。

  「安。」冷塵說道。安裝寬頻好像也沒什麼用,自己沒有電腦,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不過安電話本身就沒什麼用,反正安就安吧!

  「好的,馬上給您安裝。」戴眼鏡的人捂著鼻子又出去了。


  既然安裝了電話和寬頻,冷塵決定去買一部電腦,雖然自己不太會用,但反正有的是時間,也許可以學一學。

  下午冷塵又去領了兩萬塊,他不知道電腦需要多少錢,以前同學們在談家裡買電腦的時候,他都是在發呆的,從來不想聽。

  南開區鞍山西道是專門賣電腦的地方,這裡離南開大學也非常的近,應該說充滿了現代氣息和文化氣息,與東麗區宛如兩個世界。

  雖然住在天津,但冷塵一次也沒來過這裡,這裡是不屬於他的,同樣他也不屬於這裡。

  隨便找了一家走了進去,卻是賣筆記電腦的,不過有差別嗎?冷塵認為什麼都沒差別,既然進來了,就在這裡買好了,反正自己會不會用還很難說呢!

  沒人理冷塵,看來冷塵的這身行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來買電腦的人,更何況這裡賣的是比較貴的東芝筆記電腦。

  「買台電腦。」冷塵走到一個既像服務生又像大學生的小伙子面前說道。

  「哦?好的,請問您買什麼配備的筆記電腦?」小伙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冷塵,不過基於顧客是上帝的原則下,還是很熱情的問道。

  「隨便。」冷塵回答道,反正都是不會用,什麼配備有差別嗎?

  「那您是用來做什麼的啊!」小伙子有些撓頭了,雖然也經常有大款來買最好的獻一獻,但這位客人絕對不像大款,說他像學生也可以,而且還是那種山區裡來的學生,卻說
著一口天津話。

  「不知道,隨便來一台好了。」冷塵說道。他的確不知道有什麼差別。

  「哦,這樣啊!那您看這款怎麼樣?奔騰三八○的CPU、一百二十八M記憶體記憶體、六十四M顯示卡、四十G硬碟、自帶十M/百M網路卡和五十六K數據機,另外還贈
送電腦包和一塊電池。」小伙子報出了一串串數據。

  不過,除了贈送包和電池外,冷塵全沒聽明白,不過不要緊,反正買來也只是為了花錢,放著唄。

  「嗯,多少錢?」冷塵問道。

「一萬九千六百塊。」小伙子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冷塵,相信這個價格這位奇怪的山區學生應該是不會買的。

  「好。」冷塵拿了剛剛提出來的兩萬塊,放到小伙子面前。

  這回那小伙子用一種更加奇怪,奇怪得好像快好奇死了的眼神看著冷塵。

  冷塵也有些奇怪,這個小伙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口袋裡有多少錢,看來有學問就是不一樣,挺厲害的。不過冷塵向來沒什麼好奇心,奇怪一下也就算了,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情。


  抱著電腦,冷塵又回到了屬於他的世界──東麗區的崔家碼頭,垃圾場與豬圈同在的地方。

  隨便玩了玩電腦,實在不會用,也沒太大的興趣,冷塵覺得還是睡覺比較好。

  隔壁的豬叫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今天沒給餵食──雖然這裡的豬非常多,但通常只有豬出欄的時候,晚上才會有這麼多的豬在叫,而那個時候通常冷塵都是無法入睡
的,今天晚上真的好吵。

  冷塵很努力的想睡覺,但實在是睡不著。豬不睡,人就別想睡──這個地方一向是這樣的。隔壁的燈也亮了起來,看來他們家的人也睡不著了,冷塵起身走了過去,雖然已經
做了十八年的鄰居,但冷塵從來就沒進過他家的大門。

  那家人自然是認識冷塵的,看到冷塵走進院子,只是冷眼看了看冷塵,沒理他,看來這家人也是姓冷的。

  屋子裡面傳來了男人和女人吵架的聲音、孩子的哭叫聲,好亂,這好像不是東麗區的特色啊!冷塵默默的想。

  來到豬圈旁邊,原來是母豬要下崽了,怪不得叫得這麼凶。

  那個正在給豬接生的男人知道冷塵正在看著他,瞪了冷塵一眼,說道:「吵嗎?嫌吵就搬走。」

  冷塵什麼話也沒說。

  這個地方住的大多是外地的民工,真正的本地人並不多,大部分都已經搬走了,留下來的就是些像冷塵家這樣,根本無處可搬的人家。

  雖然冷塵現在有錢了,但他卻不想搬走,這裡才是他的家,奶奶雖然已經分出去住了,但冷塵知道奶奶住的很近,這樣他就知足了。

  「看什麼看?給老子滾!」那男人抬起頭罵道。

  冷塵沒動,這家看來是南方人,只是搬到天津好多年了,說話的聲音也很奇怪,既不像南方人,也不太像天津人,屬於那種混雜型的口音。

  「叫你滾,聽不懂嗎?混蛋!」男人抬起頭再次罵道。

  「多少錢?」冷塵冷冷的問道。

  「什麼多少錢?」男人一怔,不懂冷塵的意思。

  「你家,這個院子。」冷塵說道。這樣對方應該聽得明白了。

  「不賣。」男人低下頭繼續給豬接生,卻沒再罵冷塵。

  這裡的人對有錢人既仇視,又有些懼怕──這一點冷塵知道,不過冷塵從不怕有錢人,他們同樣是人,沒什麼可怕的。

  「五萬。」冷塵說道。

  這個院子比自己家的要大上許多,有後院、有三排豬圈,是純粹的養豬戶,沒有垃圾場,但味道更加難聞。

  冷塵雖然不知道這個院子的價值,但聽說前院的一家只賣了三萬塊,地方比這裡還大,那家是真正的城裡人,來這裡買房子和地只是為了種地玩的。

  「十萬。」男人開口說話。

  冷塵知道他在亂要價,只是想多賺些錢,但冷塵不在乎,反正也沒差別,只要豬不再亂叫,十萬就十萬好了。

  「嗯,明天準備好手續。」冷塵說完,轉身回家了。

  冷塵知道自己對於買房子過戶這種事情並不在行,看來明天得找人問問,雖然他最不喜歡問人了。

  冷塵沒朋友、不愛說話、沒什麼愛好,但這一切並不表示冷塵傻。


  冷塵坐在律師事務所裡,喝著小妹送上來的咖啡。這東西並不是很好喝,有些苦、有些甜,還有奶的味道,冷塵只喜歡其中的苦味,對其他兩種味道不是很喜歡。

  「您好,我是張律師,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冷塵看了看這位張律師,長得很漂亮,冷塵以為律師都應該是男的,而張律師絕對是個女性,而且看來年紀也不大,自己指名要找這裡最好的律師,原以為會來一個比較老些
的律師才對。

  「我要買房子。」冷塵說道。

  「哦,明白了,您是要我們幫您公正,並且查看對方的手續是吧!」張律師送給冷塵一個大大的笑臉。

  「嗯。」冷塵回答道,看來這個張律師挺不簡單的,像這樣說話,很多人都不明白而要他再解釋,以前就有過很多次這種事情。

  「好的,請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張律師問道。

  「今天,我家隔壁。」冷塵永遠習慣用最簡單的話表示出自己的意思來。

  「好的,請問您家在哪個區?」

  「崔家碼頭。」

  「哦?那裡好像沒什麼好房子。對了,價格已經談妥了嗎?」張律師皺了皺眉頭說道。

  像崔家碼頭這種地方,就算買房子應該也不必找律師公正的。

  「十萬。」冷塵說道。

  「好的,我們現在就去嗎?」

  「走。」


  張律師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一間房子,非常遲疑並且奇怪的看著髒得無法下腳的院子和沒有任何表情的冷塵,心想這個小伙子一定是瘋了──這個院子兩萬還差不多,他出了
足足高出五倍的價錢。

  「這個院子只值兩萬。」張律師在冷塵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既然自己是他的律師,就有必要保證自己客人的權益,上當也不是這個上法。

  「知道。」冷塵還是冷冷的說道。

  「哦。」張律師點點頭,心想這可能是哪家大少爺無聊,才出這麼多錢來買豬圈,但這不關她的事,她份內的事就是幫這位穿著垃圾衣服的大少爺買下這片院子。

  「你真的來了啊!這位是……」給豬接生的男人迎了出來。

  「律師。」冷塵冷冷的回答道。

  「快請進、快請進。」住了這麼久,他還不知道隔壁原來住著位財神爺。

  看著屋子裡的凳子和炕沿,美麗的張律師決定還是站著比較好。

  冷塵不客氣的坐在一張看上去滿是油膩的椅子上,雖然自己家裡要比這裡乾淨許多,但相差也不是很多,椅子面一樣是黑的,只是少了些油膩罷了。

  冷塵把十萬塊扔在桌子上,三個大人立時用發出藍光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些錢,手續不到兩分鐘就辦好了,反正這種房子的手續一向不是很多的。

  「這是房屋產權證明,這是土地使用權證明,這是過戶證明,這是……」張律師把幾樣文件放在冷塵眼前,請他簽字。

  「嗯,走。」冷塵簽好了字,拿起文件就走了出去。

  張律師馬上跟了出去,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都可能讓她吐出來。

  「我們明天全搬走,鑰匙我給你送過去。」給豬接生的男人在後面大叫著。


  「去我家。」冷塵對走在後面的張律師說道。

  「好的。」張律師跟著冷塵走到了冷塵的家。

  天啊!好大的垃圾山,張律師感覺自己才出狼窩又入虎穴了──這是什麼地方啊,人居然也可以住在這種地方?

  看起來冷塵的家要比隔壁乾淨許多,張律師努力的找了一張可以坐的椅子坐了下來,完全不知道這個小財神爺還有什麼事情,為何不能到律師事務所去談。

  「這是這次的費用,另外再給五千塊是我想請你們律師事務所幫個忙。」冷塵第一次說出這麼多的話來,推給張律師七千塊錢。

  「好的,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事情能幫上忙?」雖然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人待的,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能賺兩千塊,這種生意畢竟是太少見了,而且下一樁生意接著就來,還
先付了五千塊。

  「幫我找人設計一下那邊的院子,再找人裝修改建一下。錢不是問題。」冷塵說道。

  「好的,不知道您要裝修改建成什麼樣子?」張律師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了。

  「隨便,只要能住人就行,兩層的。」

  「好的,您可以留一下您的電話嗎?我找人設計完成後,馬上給您打電話。」張律師實在是不想再來這種地方了。

  「我明天準備去旅行,家裡的電話只怕找不到我。」冷塵說道。

  「那您的手機?」

  「我沒有手機。這樣吧!我一會去買支手機,妳先把電話給我,買完手機我告訴妳號碼。」冷塵說道。

  「好的,就這樣吧!關於費用問題,您看怎麼辦好些?」張律師收起紙筆問道。

  「五千不夠,回來我再給妳。」

  「我指的不是我們事務所的費用,我相信您的,只是設計是要設計費的,裝修改造也要錢的,這些我們不能為您代出啊!」張律師說道。

  「哦,我可以匯到你們帳戶裡,如果妳需要就打電話給我好了。」冷塵說道。這方面他可沒想到。

  「好的,就這樣定了。還有個問題,您的電子信箱地址可以給我嗎?設計完成後我可以傳到您的信箱裡,這樣您就可以直接看到了,不滿意的地方也可以直接告訴我,這樣您
的旅行就沒有問題了。」張律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筆記電腦說道。她一眼就看出,這部筆記電腦絕對是最先進的,與屋子裡的一切都不搭配。

  「我沒有信箱。」

  「哦……這樣啊!我幫您申請一個吧!很快的。」張律師熱心的說道。這樣也比較方便工作。

  「好。」

  信箱很快就申請好了,張律師看得出冷塵並不會用,還特意把收信軟體給設置好了,只要冷塵一點就可以用了。

  她看了看電腦內的看圖軟體都有了,不必擔心接收後看不了,再說她也不準備以附件的形式發給冷塵,怕他不會用。

「好了,全都設定完成,您只要帶著電腦去旅行就可以了,記得把手機號碼給我。」

  張律師走了出去,暗忖這人看來沒什麼奇怪的,只是一個走運的暴發戶,她看不出來這人有什麼本事賺到錢。雖然不知道他的錢是怎麼來的,但可以肯定是個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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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三章 旅行


  對面的小男孩已經吃了第三碗麵條了,他的臉上依然是那樣的黑,只是嘴邊的部分,因為麵條的湯汁而能看到了原來的粉紅色。冷塵從不知道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居然可以吃這麼多的東西,自己面前的麵條碗裡還剩著大半的麵條。

  從自己進入這家小吃部後,這個小要飯的也就跟了進來,自己買了碗麵吃,他就專心的看著自己。冷塵只吃了一口,就又要了碗麵,放到小孩面前,但那小孩卻不吃,冷塵把自己吃過一口的面放到一邊,拿過新要的面吃了起來。那個小男孩果然吃起了他吃過的面。就這樣,冷塵已經換過了第四碗麵,看來這個小男孩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卻依然有些不捨的看著冷塵。

  冷塵不是個心軟的人,他姓冷不姓阮。但當這個小男孩看著自己的時候,就想把面分給他吃,冷塵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想作就去作,這是冷塵的原則。

  出來已經有十幾天了,海南的風光真的非常秀麗,可以用人間天堂來形容了。冷塵從沒見過這麼好的風光,這裡與崔家碼頭就是兩個世界。

  設計圖在他出來後五天就收到了,不但有新買下來隔壁的,連自家的都有,看來這個張律師辦事很認真。只是冷塵不想改變自家的樣子。在電話裡只請張律師找人把前院的垃圾清走,後院的豬圈拆掉,前後都種上花草。隔壁的設計他也改動了一些,前面是一幛二層小樓,有二十四個房間,後面還有幛獨樓,只有四個房間。二層小樓看起來更像一個宿舍,只是內部的裝修卻非常的豪華。冷塵也不知道應該用它來作些什麼,也許開一間旅館挺不錯的。錢已經從卡上打給張律師一百萬用來裝修改造了,其他的事情都由張律師的律師事務所負責,自己也不用操心。

  冷塵來到三亞市已經有幾天了,這裡的風光也看得差光多了,明天準備去天涯海角看看,雖然聽說那裡的風光跟這裡差不了許多,但既然來到了海南,就應該去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地方。世界真大啊!這是冷塵出來後的認識。

  冷塵知道那個小男孩還在自己的身後跟著,既然他已經吃飽了還跟自己作什麼?這一點冷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不關他的事情。

  傍晚的海灘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金黃色的太陽把海水全部染成了金色,像一片廣闊的金水一樣。冷塵就坐在海灘上看海,十幾步遠的地方,那個小男孩也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看著冷塵。他也不明白,這個大海有什麼可看的,雖然有很多的水,卻不能喝。

  冷塵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白衣白裙的小女孩,看來有十幾歲的樣子,正準備游泳。冷塵對游泳是很熟悉的,自己就游過兩回了。看來這個女孩跟自己一樣想游泳,而不是穿著游泳衣游泳的那種。很快冷塵把視線轉回大海,她喜歡游泳就去游泳好了,也許這個世界上喜歡游泳的人多得事呢!這不關他冷塵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浪把那個白衣白裙的女孩衝到了冷塵的面前。冷塵想不看都不行了,只好低下頭來看看衝到自己腳邊的女孩。

  年紀看來只有十三,四歲,衣服很不錯,至少要比冷塵的衣服好得多。臉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小肚子很鼓,看來是喝了不少的水。冷塵還是不動,這個女孩他不認識,好像冷塵認識的人也非常少。既然不認識,自然不關他冷塵的事情。

  小男孩走了過來,努力的壓著女孩的肚子,雖然年紀很小,看來他倒是滿會急救的,一邊擠壓著少女的小腹,小男孩一邊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冷塵希望能得到冷塵的幫助,必竟他只是個小孩子。

  冷塵只是冷冷的看著,一動也不動,其實這個世界人口這樣多,死幾個人並不算什麼,十幾天前奶奶不就已經死了嗎?這很正常,自己也差點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沒死成,也許因為海河的水不是鹼的吧!

  也許是那女孩入水時間不長的原因,在小男孩的擠壓下,居然開始吐出了海水,開始咳了起來,幾分鐘後,白衣少女張開了雙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盤膝坐著的冷塵,接著是滿臉烏黑的小男孩。

  『你為什麼救我……幹麼要救我……』白衣少女哭道。

  早知道會是這樣,太老套了,因此老子也根本不會救你。冷塵心中冷冷的想道,人就是這樣的賤,救她也不對,如果有人看到自己不去救她,那自己一樣還是不對,總之,只要你碰到了這種事情,你已經不對了。

  冷塵懶得解釋,用手指了指小男孩。

  白衣少女看了看冷塵的手指,又看了看小男孩,再低頭看看了自己白裙上那一團雜亂的小黑手印,她明白了,救她的居然是這個幾歲的小男孩。但好像不可能啊!這個男孩太小了,不可能將自己從大海中救出來。又把疑惑的目光看向冷塵,這附近實在沒有別的人。

  冷塵知道她想什麼,又用手指指了指大海的海浪。相信如果這個女孩不是白癡的話,應該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白衣少女低下了頭,大約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不過她更奇怪了……

  這是什麼人?居然看著自己被海浪沖上岸上,而且就沖在他盤坐的前面,他居然都不救自己,這好像讓人無法理解,而且她知道自己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這種可以英雄救美的事情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居然連手都不願意抬一下?這已經超出了她能理解的範圍了。

  『姐姐不要再掉進海裡了喲,海水好鹼的。』小男孩蹲在少女面前說道。

  『謝謝你。』白衣少女轉臉看著小男孩說道,她可以罵救起她的人為何不讓她去死,卻無法面對這樣一個小英雄。

  冷塵看了看女孩的眼睛,這種事情冷塵是很少去作的,因為他總能讀到太多的痛苦和醜惡,因此冷塵很少去看別人的眼睛。

  女孩名叫丁玲,一個還算不錯的名字。父親是一個癮君子,家裡的錢已經被吸光了,母親早已經跟人跑了,父親把她賣給了一個有錢的人家,今天晚上就是她被賣掉的時候,因此父親給她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她是在父親去吸白面的時候跑出來的,她準備去好好游游泳。又是這種無聊的故事。冷塵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了,一點也沒有意思。

  冷塵從小就無法理解為什麼人總是喜歡說個不停,來表達他們的意思,為何不去看看對方的眼睛,找到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冷塵最後找到了答案,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的人都非常的懶,懶得去看別人在想些什麼。奶奶就從不那樣,奶奶很少說話,卻總是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奶奶喜歡看著自己的眼睛。

  丁玲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子了,他的眼睛中好像有大海一樣的波浪在翻滾著,剛才他只是掃了自己一眼,丁玲就覺得全身都被電到了一樣。這個男子還特別的冷,面部沒有一點點的表情,也不說話,只是酷酷的看著大海。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丁玲覺得自己就像掉進了大海中一樣,無法再游出來。

  冷塵站了起來,太陽已經落入大海之中,最後一點點的餘輝都已經沒有了,黑色的夜幕即將籠罩大地。冷塵知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自己已經在海邊坐了足足五個小時。冷塵從小就喜歡大海,只是天津的大海無法讓冷塵感覺到心裡的舒暢,那裡的海水是黃色的,而海南的大海是綠色的,冷塵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這裡了。

  慢慢的向回走,冷塵不喜歡總坐車。除了開始坐了幾回計程車後,冷塵就再也不喜歡坐了,那是一個用鐵和玻璃製成的小活動房子,每次進入車內,冷塵就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那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點。雖然賓館要走上三十分鐘,但在無限的大海邊,吹著鹼鹼的海風,慢慢走回去也是一種享受。

  三亞也可能算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天黑的時候,海濱大道兩邊的路上,已經亮起了桔紅色的路燈,照得海水也變成了一抹桔紅。

  冷塵知道丁玲和那個小男孩也跟在自己的身後,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自己,但那有什麼關係呢?冷塵也沒有去看那個小男孩的眼睛,也不想知道他叫什麼,更不想知道他的故事,反正絕對不是讓人激動令人開心的故事。

  冷塵走進賓館,他們也跟了進來,門童大約以為他們是一起的,就沒有攔他們,雖然那個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小要飯的,不過冷塵的一身看來也不像是有錢人,他們已經習慣了。

  冷塵走進房間,他們也跟進了房間,看來他們是跟定了冷塵,不過冷塵不在乎,他們既然想住在這裡,就住在這裡好了,反正明天冷塵就要走了,退完房間他們總不會再住這裡,至於他們喜歡去哪,那全然與冷塵無關,被賣掉也好,被餓死也罷,反正人總是要死掉的。

  洗了個冷水澡,覺得很舒服。海南這裡沒有灰,卻很熱,冷塵不太喜歡熱,因為他姓冷。身上全是汗,沖掉之後就感覺好了很多。洗完澡,冷塵就準備睡下了,至於他們想作什麼就由他們去吧!

  冷塵早上一項起得很早,在家的時候就是這樣,因為小豬早上都要吃早餐的,而且奶奶起得更早,每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就應該吃完早飯了,因此冷塵早上五點鐘一定會起床的。

  外間的的地上,丁玲抱著那個小男孩睡在地毯上,她一身雪白的衣裙已經被小男孩弄得到處是黑色了。冷塵拿起他唯一的行李︱︱-筆記本電腦向外走去,一會服務員查房他們自然會被醒的。

  海南是一個沒有火車的省,這一點冷塵有些奇怪,天涯海角並不是特別的遠,卻也要數小時的車程。雖然冷塵不喜歡汽車,但還是打了一輛車,路程遠到他無法用徒步來完成,而且他也不想一直走到那裡去。

  丁玲和那個男孩也坐上了後排,在查房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下來了。反正隨他們的便吧!冷塵對這兩個粘上自己的小孩不太在意,也沒想過趕他們走,也許他們與自己一樣的無聊,沒什麼事情可作吧!

  其實天涯海角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塊石頭,也許古代的中國人認為這裡已經是最遠的地方了,因此才叫這個名字吧!冷塵的學習成績一項不好,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

  冷塵在這裡已經三天了,雖然這裡沒什麼特別可看的東西,但冷塵對這裡的海還是一樣的喜歡,而且似乎這裡總有著什麼在吸引著冷塵。丁玲和那個男孩依舊跟著冷塵的後面,冷塵去吃飯,他們坐下就吃,冷塵住進賓館,他們就跟著進來,冷塵去睡覺,他們就睡在外面的地毯上。冷塵從不與他們說話,他們也不主動找冷塵。冷塵覺得有一點點好笑,但也隨他們去了。

  今晚外面大雨傾盆,狂風呼嘯,今年的第十號風球正經過這裡,真是睡覺的好天氣。

  可是冷塵卻睡不著了,總覺得不太對勁,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冷塵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丁玲和小男孩看冷塵向外走,也跟了出來。

  在門口,冷塵第一次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在這樣的颱風裡,兩個小孩根本沒辦法走路的,就算是自己能不能走到地方還不一定呢!兩個孩子看了看冷塵,乖乖的躺回了地毯上。

  外面的雨很大,風更大,路上看不到車,更看不到人,其實幾乎什麼也看不到,一切都在雨幕中變得很模糊。憑著感覺,冷塵向天涯海角那塊大石頭走去。好在冷塵選擇的賓館本就離那裡不遠。平時十分鐘的路,冷塵頂著風走了半個多小時。

  海浪濤天是什麼樣子,這回冷塵可見到了,平時溫順的大海今天在第十號風球的作用下,已經變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雨打濕了冷塵全身的衣服,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來,無情的穿透濕淋淋的衣服,讓冷塵的皮膚上起著一層層的雞皮疙瘩。但冷塵不在乎這些,冷塵他姓冷,從來也不怕冷的。

  天涯海角的石頭下不遠處,一個身體正隨著海浪來回蠕動著。就是這裡,冷塵知道,吸引自己的就是這裡。冷塵慢慢的走了過去,又是一個游泳的女孩?冷塵看了看已經昏迷的女孩想道。這幾天為何總人有去游泳?

  抱起這個身體像是沒有重量的女孩,圓圓的臉蛋,梳著學生頭,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很多的地方,身體的皮膚很涼,看來她已經落到海中很長時間了,卻依然有著呼吸。對游泳的人冷塵是絕對不會去救的,而這個女孩是不是游泳的他還不知道,另外,難道是她在一直吸引自己在颱風中走到這裡來的嗎?冷塵第一次有了一點點的好奇。

  丁玲和小男孩已經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這個女孩是誰?這個酷男為什麼會在大風雨之夜出去就帶回來了?這個酷男就算死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看你一眼的,為何會救一個人回來?一切都讓他們感覺太奇怪了,跟著這個酷男已經白吃白喝了一個星期了,從來從見過他跟自己兩人說過一句話,但卻絕對不是個啞巴。

  冷塵把那女孩放在床上就沒準備再去作什麼急救,冷塵知道沒必要,那不過是讓她早一點醒過來罷了,如果她醒過來自己應該作些什麼?冷塵還不知道,但卻知道這個女孩的確是在吸引著自己,自己為何會知道在颱風之夜的天涯海角會有這樣一個女孩溺水呢?冷塵不想去研究,反正自己總是會知道一些事情的。

  丁玲和小男孩只是用好奇的眼神問了問冷塵,見冷塵沒理他們,他們也就沒有問出口。冷塵是一個奇怪的衣食父母,更是一個奇怪的人,丁玲和小男孩都見過太多的旅遊者,但冷塵不像,冷塵更不像是來這裡辦公事的,他每天只是早上起來到海邊去看海,他們弄不明白大海有什麼好看的。

  床上的女孩的手動了動,一會的功夫,眼睛慢慢的張開了。冷塵看了看她的眼睛,卻發現什麼也讀不出來,這還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那個女孩的眼神好深,有點像大海,讓冷塵完全無法捉摸。

  女孩看了看丁玲和小男孩,又抬頭看了看冷塵,伸手向桌子招了招手,桌子上的玻璃杯動了動,接著直接飛到女孩的手中。女孩一口喝光杯子裡的水,把杯子向桌子方向一伸,玻璃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一般,又輕輕飛回了桌子。

  『哇!這也太神了吧!』丁玲和小男孩同時叫道。

  冷塵覺得這個女孩太懶了,桌子又不遠,走幾步就到了,為什麼非要這樣作。人就是應該多段煉才好,奶奶就是這樣說的,因此冷塵從來不這樣拿東西的,雖然這樣作對他來說也很容易。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女孩的聲音非常好聽,冷塵覺得自己挺喜歡聽的。

  『這裡是賓館,我叫丁玲,他叫狗蛋。』丁玲搶著說道,這樣的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也許是電視上說的特異功能吧!丁玲快要羨慕死了。

  『你呢?你叫什麼?』女孩問冷塵,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驕傲。

  冷塵看了看她,沒說話,又轉頭看向窗外的大海。冷塵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跟自己一樣,這個女孩之所以能吸引自己,只是在很多方面有些像自己罷了,他現在對這個女孩的好奇心已經不大了,不過就是所謂的特異功能,其實他從小就會,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問你呢?你是啞巴嗎?』女孩聲音提高了很多,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如此無理的對她過。

  『別問,他不會說的。』丁玲小聲說道,雖然對這個女孩非常非常的佩服,至於有些崇拜,但丁玲卻知道,冷塵對什麼好像都不在乎的。

  『哦,不說我也能知道。』女孩自信的說道,同時雙眼緊緊盯著冷塵的眼睛。

  『咦?』女孩驚呼一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她居然看不到冷塵腦中所想的東西,這也是從小到大的第一次,讓她大吃一驚,原來這個人也是個特異功能者。

  『你好,我叫冷冰兒。請問你叫什麼?』女孩這回說話非常的客氣,大約也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客氣吧!

  又是一個姓冷的,冷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塵討厭姓冷的,連自己都討厭。冷塵有些後悔救她回來了,如果知道她姓冷,冷塵就算再好奇也不會去救她的。冷塵上了另一張床,倒頭便睡,不再理會他們,隨他們去吧!這一切與他冷塵沒什麼關係的。

  迷迷糊糊中,可以聽到三個小傢伙講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冷塵對此即不好奇也沒興趣,他不想知道這些,今晚是個睡覺的好天氣。

  賓館的餐廳裡坐著奇怪的四個人。一個二十歲的年青人,一身打扮看不出是民工還是學生。兩個女孩一身光鮮,還坐著一個小要飯的。這樣的一桌自然是冷塵四人,這樣的四人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挺難的,所有吃飯的人幾乎都不三不五的向這裡看上幾眼。

  『丁玲,哪裡有賣衣服的啊!我這身衣服穿著真難受。』

  『冰姐,商店裡有,但我們沒錢。』丁玲一邊吃一邊說道。

  『他不是有錢嗎?』女孩向冷塵瞄了一眼。

  『我們是跟著混吃混喝的,還敢說這個,有地方住,有飯吃就不錯了。』丁玲說道。

  『嗯,是啊!這些天我過的像在天堂裡。』狗蛋一邊大吃著邊說道。

  『哼。』女孩不滿的哼了一起。她已經知道為何丁玲與狗蛋與冷塵在一起了,卻有些看不起冷塵,這個傢伙居然見死不救,這種人真是沒心肝的。自己卻是被他救回來的,這一點更讓她生氣。

  『冰姐,他是好人,他給我們吃,給我們住啊!』狗蛋說道。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人對他這樣好過,即不打他也不罵他,每天給他吃喝,還讓他住賓館。狗蛋雖然只有六歲,卻一直是這樣靠百家飯長起來的,像這些天的生活,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去,冷塵在他心中,就是一個大聖人,雖然有時候見死不救,但聖人自然有聖人的道理,怎麼會是他這個小要飯的所能理解的?

  給吃給住?冷冰兒可不這樣想,今天早上起來,這傢伙不就是連個招呼都不打,自己就下樓來吃飯,要不是丁玲拉著自己來,自己才不會跟著下樓來蹭飯呢!這裡的飯菜也不好吃。

  路邊上圍著一群人,冷塵無聊的走了過去,他一項不是個好熱鬧的人,只是現在真的很無聊罷了。昨晚上的海風讓海邊變了模樣,平時乾淨的沙灘上,到處都是海帶和一些雜物,因此今天冷塵沒有坐在沙灘上看海,就四周轉轉。

  『大家看好,看好了下注。』一個齷齪的瘦小男人蹲在地上,地上放著一個破碗,碗邊上放著一袋瓜子。那男人左手拿著一個乒乓球拍,右手隨手抓了幾個瓜子丟在破碗中,再拿起一個瓜子,向破碗中的瓜子用力一砸,幾個瓜子被砸出破碗,同時男人把左手中的球拍蓋在破碗上。

  『幾個,是幾個,看好了就下,買一陪一,買一百陪一百,最小下五塊。』男人不停的叫著。

  手法雖然很熟練,但相信大多數人都能看得清,那破碗裡應該還有四枚瓜子。馬上就有人拿著錢喊了起來:「四個,我壓四個。『

  冷塵第一次看到這種賭博的方法,看來人用什麼都可以賭的。這麼簡單的賭法這個男人還不是賠到家了,在場的人,至少有一大半人的可以看清破碗中還有四枚。冷塵不相信這男人不知道,既然他幹的是這一行,應該手法更快些才對。

  有六個人都拿著錢在喊著壓四個,那男子收了錢,左手的乒乓球拍一撤,裡面居然是五枚瓜子。他隨手把錢入到上衣口袋中,又抓起一把瓜子丟到碗中,再砸一下,蓋上球拍,繼續叫喊了起來。

  冷塵一怔,應該是四枚沒錯啊!自己不可能看錯的,怎麼一開了裡面居然有五枚瓜子。冷塵向那男人的握著球拍的手看去,原來如此啊!真是騙人的把戲。那只拿球拍的手拇指下按著一個瓜子,如果猜錯的人多,就不動,如果都猜對了,一鬆拇指就多出了一個瓜子,根本就不可能贏他。

  這種騙人的把戲冷塵從小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沒什麼新鮮的,只是冷塵一直也弄不明白,這麼簡單的把戲為何總讓人趨之若騖。奶奶的解釋是,人總是貪心,只有貪心才會上當,一個沒有貪念的人永遠都不會上當的。

  這些話冷塵還無法全理解,但奶奶說的話從來不沒有錯的。冷塵也問過奶奶,為何要嫁給爺爺?那不是上當了嗎?奶奶告訴他,奶奶沒上當,奶奶是自願的,這條路已經走了一輩子,事實證明是很不好走的,但奶奶很願意走下去,一直到走不動為止。現在奶奶已經走不動了,安靜的休息了。

  『那是騙人的,他拇指下面還有一顆瓜子』跟在冷塵身後的冷冰兒說道。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總看錯呢!』丁玲說道。

  對於身後這三個小跟屁蟲,冷塵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他們,也沒想過,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如果他們願意跟著,那也是他們的事情,好像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們也會花一些自己的錢,但錢又算是什麼東西呢?不過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紙罷了,如果人餓了,誰會看中那些紙?家裡的小豬遠要比這些紙有用得多。

  不遠處是一家劇院,冷塵從來不看劇的,什麼劇也不看,也從來不看電影,冷塵對這些都沒興趣,都是假的,而且假的讓冷塵想吐。

  劇院門口貼著大大的紅紙,上面寫著:全國著名的特異功能大師組,來海南表演。

  人還真的不少,看來人們的好奇心永遠都是這樣的強烈,他們就不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嗎?冷塵真的挺難理解這些人的心態的。別說這些所謂的特異功能大師,90%以上都是假的,就是真的又能如何?難道看了之後就能自己變得也有了?而且冷塵也不認為那些東西是什麼特異功能,難道不是大家都會的嗎?反正冷塵就會。

  『我們進去看看吧!』冷冰兒拉了拉冷塵的衣袖。

  也好,反正無聊,只當看笑話了,雖然冷塵看了笑話卻總是笑不出來。

  四人走了進劇院。

  冷塵以前沒有看過這種特異功能的表演,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哪會有錢來看這種表演,再說他也沒有這種興趣。

  台上一個所謂的大師正在表演著燒錢還原的特異功能。一張嶄新的百元人民幣被燒成了灰,包在紙中,大師開始發功了。冷塵看了看那個大師,發現他什麼也沒作,並沒有一點使用力氣的樣子,一切都是在裝模作樣。假的,冷塵下了評語。

  一會功夫,打開包著灰的紙,嶄新的百元人民幣又出現在全場人的面前,台下掌聲如雷,大叫精彩,對這樣大師佩服的無抵頭地。

  『哼,他的紙有夾層,這是騙人的。』冷冰兒說道。

  『真的?你怎麼知道?』丁玲好奇的問道。

  『這有什麼?這種騙人的手法早就有了,騙騙外行還行。』冷冰兒一臉的得意。引得旁邊的幾個觀眾伸頭來聽。

  下一個表演是一對雙胞胎,表演著所謂的心靈傳送術。一人被蒙上眼睛,雙手撫著另一個人的臉頰。由台下的觀眾在紙上寫一個一百以內的數字,這樣由看得見的人傳送給蒙眼睛的人。果然是次次準確,厲害得不得了。

  冷塵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他們在傳送什麼?至少他們的腦電波就沒有異樣的表現,不可能是通過所謂的心靈來傳送了任何東西。再仔細看了看,發現原來如此啊……這些人,怎麼一天到晚專門研究這些騙人的東西啊!居然還說什麼是特異功能,真是騙死人不嘗命。

  『這個是怎麼回事啊?他們好厲害。』丁玲轉頭問冷冰兒這個特異功能大師。

  『不知道,我也沒看出來,也許這個是真的吧!』冷冰兒皺著眉頭說道。

  『是真的嗎?』丁玲拉了拉冷塵的衣袖問道。

  『咬牙。』冷塵冷冷的說道。雖然並不想回答她,但冷塵知道這個小姑娘會一問再問,那樣他就會被煩死的。

  『咬牙?什麼意思?』丁玲知道冷塵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只好回頭再看冷冰兒。

  『哦,原來是這樣啊!』冷冰兒馬上理解了冷塵的意思。真沒想到,這個冷得像個冰塊的傢伙,居然有這麼好的眼力和思維。

  『什麼意思啊?冷姐姐你快說啊!』丁玲問道,旁邊的幾個觀眾也伸過頭來想知道這個特異功能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拉,看得見的那個人咬牙啊!按數字咬,這樣,那個蒙著眼睛的人,手在他臉上,就可以感覺得出來是幾了,只要他們定好暗號,十是怎麼咬,二十是怎麼咬,就可以了,真是騙人啊!』冷冰兒說道著回頭看了看還是面無表情的冷塵。她越來越發現這個救了自己的冰塊不簡單,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事情,他卻輕鬆的一語道破。

  『啊!原來是這樣啊!』丁玲和四周的幾個觀眾都驚呼出聲,接著開始笑了起來,原來所謂的特異功能是這樣的啊!根本是魔術的變種,什麼狗屁特異功能。

  『看來都是假的啊!根本沒什麼特異功能,對不對?』丁玲拉著冷冰兒問。

  『誰說的?特異功能當然是有的,不過有特異功能的人根本不會到這種地方來表演,更不會玩這種騙人的把戲,他們這些人,只不過是來這裡騙騙錢罷了,不是什麼特異功能大師的。』冷冰兒解釋道,怎麼會沒有特異功能呢?自己可就是最厲害的特異功能者喲。

  否則也不用從實驗室裡偷跑出來。真正用特異功能的人,早就被國家收藏起來了,怎麼會讓他們跑出來表演,真是開玩笑。

  『對啊!冷姐姐,你就會特異功能對吧!』丁玲拉著冷冰兒不放手。

  『我?噓!小點聲,這個可不要說出去,會被人當小白鼠抓去的,我好容易才跑出來的。』冷冰兒用冷塵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哦,我明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丁玲保證道。

  『嗯,我相信你。』冷冰兒的眼睛一個勁的向冷塵這邊飄著,怎麼這個冰塊連點反應都沒有,一般人聽說有人會特異功能,眼睛都會瞪出來的。這人難道真的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冷冰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

  冷塵站了起來,這種所謂的特異功能,實在是讓他倒胃口,都什麼東西啊!這些在劇院裡表演的所謂大師們,與剛才路邊上玩瓜子的人在本質上根本沒有區別,只是一個騙的人多,一個騙的人少些。原理一樣,全是為了騙錢,至少外面用瓜子騙錢的人對自己來說可是免費的,這裡的人居然還收自己的錢,本質上更惡劣些,真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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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四章 歸家


  冷塵已經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了,反正就是稀里糊塗的上了回天津的船。當然了,冷塵本就是打算作船回天津的,只是糊塗的是上船的居然還是四個人,這三個小傢伙像是跟定了自己,而自己卻從沒打算過要帶他們回去的。

  冷塵本來是沒什麼事情需要急著回天津的,出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冷塵可以在外面玩得更久些,雖然沒什麼特別可玩的,只是到處看看風景,那也是很不錯的事情。冷塵最不放心的還是奶奶,奶奶一個人睡在海河邊上,不知道會不會感覺寂寞,奶奶一項最怕冷的。冷塵急著回去,只是為了看看奶奶。

  冷塵還是睡不著覺,雖然他定的是一等艙,條件好得沒話說。三個小傢伙雖然有些搗亂和麻煩,但卻不會來找冷塵的麻煩,冷塵的冷可以隨便把什麼人凍成冰的,三個小傢伙很知趣的躲他遠點。

  冷塵趴在船舷上向外看著大海,大海總是那個樣子,無窮無盡,深不可測。冷塵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大海的,無論是日初時候的大海,還是日落時候的大海,都對冷塵有著一種無讓克制的衝動。冷塵總在想,如果自己能變成一條魚就好了,可以在大海中自由自在的活動。可現在不能自由自在嗎?冷塵回答不出來。

  崔家碼頭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冷塵發現自己家的小院子的確發生過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前院的垃圾全沒有了,取而代之是的一片綠色的小花園,正門也換了,不再是那個小小的破鐵門,順著青磚鋪成的小路,裡面的房間子還是那裉了色的紅磚瓦房,看來張律師一切都按著自己的要求作了。

  「這房間好臭,外面的花園還像點樣子。」冷冰兒在鼻子前不停的扇動著小手說道。

  「還好拉,有房子就好。」狗蛋托著鼻泣說道。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根本就是豬圈。」冷冰兒不滿的說道。

  這裡的確以前就是豬圈,不過豬圈在後院,相信現在早已經沒有了,冷塵想道,不知道隔壁的院子現在如何了。

  走出房間,在兩家的圍牆上,冷塵發現又開了一道小門。順著小門走過去,那邊的院子現在成了工地。二層的小樓已經基本上有了大模樣,看起來還不錯,雖然冷塵還不知道要用牠來作些什麼?

  不遠處,冷塵看到了戴著安全帽的張律師,看來這個張律師還是滿敬業的,冷塵對她的工作態度倒是很滿意。

  「您好,冷先生,現在框架部分已經全部完成了,開始內部裝修了,您看看還滿意嗎?」張律師邊說邊看著跟在冷塵身後的三個小孩。好奇怪的組合,一個小要飯的,一個全身白衣的少女,一個穿著奇怪工作服的女孩。真是搞不懂這個冷先生是搞什麼的。

  冷塵點了點頭,外觀看起來還算不錯,冷塵還算滿意,裡面的也有圖紙,只要按著圖紙作,冷塵相信應該是不錯的。其實就算差些冷塵也無所謂的,他看中了這個張律師的認真態度,其他的就不算什麼了。

  冷塵躲在他熟悉的炕上,不去理會在一邊吵個不停的三個小孩,他們怎麼睡,睡在哪裡這都不關冷塵的事情,反正地方多得事。兩個小女孩不過是為了誰睡在狗蛋身邊而吵,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對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冷塵是不會關心的。奶奶的房間冷塵不許別人進入,只有自己才可以偶爾進去收拾一下,那裡是冷塵心中的一塊靜土。

  早上冷塵起得非常的早,這段日子以來,冷塵都非常習慣早上早早就起床,奶奶不在了,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一切都要憑自己而活下去。看了看還睡得正香的三個小孩,冷塵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這三個孩子很自然的信任自己,就不怕自己把他們賣掉嗎?冷塵有些理解不了,現在的人都這樣輕信別人的嗎?除了奶奶,冷塵從未信任過任何人,對這三個小侵略者,冷塵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在炕沿上,冷塵放下一萬塊錢,如果用錢就讓他們自己去花吧。這個叫冷冰兒的姑娘好像挺有些主見的,應該不用自己再去關心什麼?好奇怪?自己居然會想到關心別人?真是不可想像,自己好像從未關心過誰。除了奶奶。

  冷塵在奶奶睡覺的地方種下了一棵樹,海河的邊上樹是很少的,但冷塵希望牠能活下去,一棵代表奶奶的生命之樹。對冷塵來說,奶奶只是在休息,在睡覺,奶奶好久沒有這樣安心的睡過了,這一回奶奶可能要睡很久很久。冷塵不是不知道什麼是死,但冷塵從心底裡就抗拒奶奶的死,奶奶只是睡了,這一點冷塵深信不疑。

  冷塵今天早起還有另一件事情要作,既然不準備再去游泳了,冷塵想找一份工作。不是為了工資,只是想找點事情作一作,他實在是太無聊了。

  冷塵的學歷太低,並不容易找到工作,這一點冷塵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但冷塵並不擔心這個,冷塵已經想好了去哪裡工作。對了就是那家海天公司,一家證券公司,既然自己口袋裡的光盤是他們公司送的,冷塵準備以另一個方式還給他們。只不過是早還了十年罷了,這一點冷塵並在在意的。

  崔家碼頭附近並沒有海天的分部,而且冷塵也並沒有準備在分部工作,直接找他們的總部比較好些。冷塵打車來到了海天證券天津的總部,冷塵早已經想好了怎麼進入這裡工作,因此並不擔心他們會不要自己。

  上了四樓,找到總經理室,敲門走了進去。

  「你是……」一個啤酒肚很大的男人坐在大大的老闆台後面看著冷塵問道,這個大男孩怎麼會找自己他有些搞不明白。

  冷塵慢慢走了過去,一句話也沒有說,冷塵認為事情只要辦到了就可以了,沒必要說什麼,而且冷塵也不喜歡這個大肚子男人。冷塵走到老闆台前,從口袋裡拿出早已經畫好的走勢圖,放在大肚男面前,轉身向門外走去,相信這已經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其他的事情由他來頭痛好了,冷塵還想出去轉轉。雖然冷塵是天津人,但冷塵幾乎沒有在天津走過多少地方,他以前的生活很單調,但卻不空虛,因為冷塵有一個姓軟的奶奶。

  張總坐在這個位置已經有四年了,接觸過的人不可謂不多。行行色色,林林總總,數以萬計的人在他眼皮底下經過,用閱人無數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但他就是看不明白這個大男孩在搞些什麼?有求於自己的自然進門就點頭哈腰,官大的自然趾高氣揚,還有些什麼不卑不抗的,總之就是沒有見過今天這種進屋一句不說,放下東西就走的。哪怕他是送貨的,也總要讓自己簽收一下吧。

  拿起那大男孩放在桌子上的紙,好奇心讓他仔細的看了看。是一張日K線圖,雖然張總對證券方面並不是專家級的,但對這些東西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看了看這只股票的名字,是上海郵通,一隻上海本地股,沒什麼特別的。忽然,張總把目光定格在日期上。二零零零年九月十日,這個日期不就是今天嗎?什麼意思?他給了自己一張今天上海郵通的日K線?可今天還沒有開盤啊。

  張總反覆的看著這張圖,可以認定一定是今天的日K線圖。反過來看了看背面,上面有一行象狗爬一樣的字跡『我要來這裡工作』。

  原來如此,這個大男孩的求職手段倒是讓張總開了眼了。自己點頭進入到海天公司的人不下百人,可是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求職的,姓名,學歷,簡歷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當日K線圖,張總很想知道今天這只股票是否與這張圖一樣,這實在太吸引他了。

  冷塵已經快把早上求職的事情忘記了,他今天很開心,打車四處走著看著,在美食街吃了中飯,下午又去了開發區看了看海。只是天津的海實在沒什麼看頭,除了一樣的無邊無際之外,還多了一種無奈,海是渾黃的。冷塵一直認為大海是地球的眼睛,奶奶在冷塵小的時候總是給他講海的故事,並且總是告訴他大海是地球的眼睛。可至少天津這邊的眼睛已經近視到讓冷塵再也不想看下去的程度了。

  冷塵知道奶奶並沒有什麼文化,但奶奶用她活了六十多年的時間來仔細並認真的看了這個世界,因此奶奶很多的看法都是非常正確的。冷塵很多的看法來自於奶奶,雖然有時候也認為奶奶說的並不對,但每當冷塵長大一些,冷塵就發現以前冷塵認為奶奶說錯的東西都是對的。因此,冷塵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自己並沒有真的理解奶奶說的話。

  奶奶不喜歡工業,而天津卻偏偏是一個工業城市。奶奶總是說,以前的天空是多麼的藍,以前的海河是多麼的美,以前的大海是多少的明亮。全是因為工業的存在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奶奶還說,她並不是真的非常厭惡工業,只是工業不應該這樣發展,至於應該怎麼樣發展奶奶卻沒說,也許奶奶根本不知道吧。冷塵有些壞壞的想道,每次否認奶奶的觀點,冷塵都覺得自己像個壞孩子。

  冷塵第二天又去了海天證券,同樣的把一張日K線放在大肚子男的老闆台上,一句話也沒說。不同的是,這回這個大肚男一個勁的說話,先是點頭說冷塵起進公司絕對是沒問題的,接著又說自己姓張,是這裡的老總,再接著說了些什麼冷塵根本沒聽進去,這關他屁事,只要讓他進公司就成了,但條件得按他冷塵開出來的才成。

  冷塵也並不擔心他會不同意,冷塵知道人都很貪。只要他貪,你就可以騙他們,也可以很好的利用他們。上當和被利用的人一般來說不是因為他們笨,而是因為他們的貪心,這也是奶奶說的,冷塵現在認為奶奶說的非常正確。只要自己的K線圖大約畫的沒錯,這個大肚男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無論自己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都會接受的。

  這讓冷塵又想起在海南看到的事情,那些壓瓜子的人全是因為貪,如果他們不貪,又怎麼會壓錢呢?他們總以為那是便宜事,也同樣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冷塵雖然開始並沒有看出來,但冷塵不貪,因此不會壓錢在那種事情上。其實,這種事情根本不用眼睛看的,如果那麼容易被猜中,那些人早就窮死了,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這不是奶奶說的,是冷塵自己總結出來的。

  張總在又在K線圖的背面找到了一行象狗爬一樣的字跡『我要一部車接送我上下班,並專為我用』。張總當然不會拒絕這個,別說給這樣的人配一輛專用的轎車,就算配專用的直升機都行。張總眼睛都變成了中間有方孔的形狀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有天份的人。所謂的股評專家張總見得多了,現在他們海天公司就有不下十位,從工資上千的到幾百塊的都有,張總總是認為他們是騙吃騙喝的,從來也不敢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看法,更別說像這樣的K線圖了。張總知道,這回他遇到寶了。

  第三天冷塵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前的時候,發現這位張總已經站在門等著自己了。進了辦公室,冷法象前兩天一樣,放下畫好的K線圖,仍然是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但這一回張總攔住了他。

  張總今天早早就來到了公司,他幾乎從未這麼早的來過公司,現在他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興趣這個詞來形容了。兩天的K線圖已經證明了一切,從來沒有人能這樣準確的預測出日K線來,這一點讓張總也無法理解,只能用天才來形容這個古怪的大男孩。張總不想再等了,張總想要的更多,而且現在就要,無論這個大男孩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張總都會同意的,就算馬上把他的女兒嫁給這個大男孩都行,雖然他的女兒只有十一歲。

  「請等一下,我們談談吧,不用這樣一天天的提出要求,你一次說出來就好了,我可以接受你全部的條件。」張總的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對別人這樣真誠過,除了他父親去世的時候外,張總真誠的時候是比較少的,更多的時間是戴著一副假面在活著,其實人又誰會沒有幾張不同的假面呢?

  冷塵想了想,其實冷塵並不想與這個張總談,真的沒什麼好談的,自己如果想來這裡工作,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樣一天天的來,好像挺麻煩的。冷塵比較討厭麻煩的事情,不過奶奶說過,有時候最麻煩的事也是最簡單的事。這一點冷塵還一直無法理解,也許他一生都無法理解。但奶奶好像從未錯過,除了錯生了幾個兒子外,那是她無法選擇的事情。

  「月薪三萬,馬上給你一套最好的房子,專門的辦公室,專門的秘書,專門的轎車,還有什麼條件,你都可以說出來。」張總感覺自己象劉備一樣,對著這個奇怪的孔明的渴望已經讓他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每週兩隻股票的周K線圖,每月回答你一個問題,工作時間自由。」冷塵冷冷的說道,既然自己停了幾分鐘,那乾脆一次把事情說清好了。冷塵雖然想找一份工作,可是他並不想讓工作把自己綁死,冷塵是個喜歡自由的人。找工作只是有機會能多接觸些人。奶奶總說自己與父親非常的象,父親就是這樣,很少與人接觸,只是對奶奶有著無比的崇拜,除了奶奶外,父親只看得起自己的母親,一個天才的女人。

  父母去世的非常早,冷塵並不能記得自己的父母,連樣子也是從那張發黃的舊照片上看到的。冷塵知道自己長得很像父親,但更讓冷塵無法忘記的是母親那秀麗的臉龐。母親真的很美,是冷塵見過的最美的女性。冷塵經常會幻想著自己與母親在一起的樣子,不知道母親在的話,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但一定不會去學游泳。

  據奶奶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天才的女性,沒人知道母親有多麼的聰明,她十四歲就已經大學畢業了,十八歲就成了科學家。冷塵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優秀的母親會嫁給並不出色的父親。而自己的成績是如此之爛絕對不會是遺傳自母親這邊,對於父親的成績奶奶很少提。奶奶也不罵冷塵,雖然冷塵的成績總是成為叔叔姑姑笑話。奶奶總是告訴冷塵,愉快並充實的活著,這才是一個人應該活在世上所作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冷塵並沒有覺得自己不愉快,但冷塵感覺自己不夠充實,這才是冷塵來這裡工作的目的,冷塵希望自己能作到象奶奶說的那樣,愉快並充實的活著。

  「一週三只股票,兩個問題。」張總討價道,作為一個生意人,每多增加一點都是對自己有利的,這一點張總總是作得非常的好。只是這一回張總感覺自己好像沒什麼自信,這個古怪的大男孩總是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冷塵看都沒有看張總一眼,轉身向外走去。人真的很貪,如果自己開始說的是三隻股票兩個問題,相信這個時候這個張胖子一定會再多加幾個。奶奶說的真的太對了,人總是貪的,而這樣的人讓冷塵感覺有些噁心。

  這不同於生活的必需品,一個吃不飽的人是最貪的,也是最不貪的,他們的要求非常的低,只要吃飽,這樣的情況冷塵可以理解。人總是自私的,冷塵也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會在自己不餓的時候把東西分給別人,這也是一種自私,但冷塵卻不會自己有吃不的完的東西時候不給一個快餓死的人,就像狗蛋。那不是冷塵仁慈,只是冷塵有足夠的錢來保證讓狗蛋也吃飽罷了。後來的丁玲和冷冰兒也一樣,現在冷塵並不缺錢,因此多他們三個,冷塵也不在乎。

  張總一把攔住冷塵:「好好好…就按你的要求,一周兩隻股票,每月一個問題。」張總知道這個大男孩真的會走,按他開出的條件,別說證券公司不會放手,那些大莊家都會開出比自己更高得多的條件來請這個大男孩的,既然他來到了自己的公司裡,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過他的,哪怕一週一只股票,每月不回答任何問題,張總都會同意的。

  「下週一上班。」冷塵說道,今天已經是週五了,自然兩個星期日是沒什麼用的,而且這個週末冷塵還想找找旅遊公司,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旅行一下。上次的旅行給了冷塵很好的印象,除了後來遇到那三個小傢伙之後。

  「好的好的,你的家在哪,我馬上派司機派車送你回去,也讓司機認識一下你家,以後方便接送。」張總跟著冷塵的屁股後面一直送到樓下,招來了他自己的司機和他自己所坐的寶馬。公司的人好像好久都沒看到過張總親自送人下樓了,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冷塵,不明白這個看起來挺酷的大男孩到底是什麼來頭。

  冷塵回到家發現,這三天自己從未注意過那三個小傢伙,也一直沒有看到他們。隔壁的院子裡還是不停的在忙碌著,只是少了些機器的轉動聲音,大約是外面的工程都已經完工了,正在裝修裡面的部分,不需要太多的機械來工作吧。

  冷塵信走到了過去。外面的工人果然少了很多,只有三兩個小工在那裡向房子裡送攪拌好的水泥。冷塵走進已經蓋好的框架內,赫然發現,這三個小侵略者在冷冰兒的帶領下,正在指揮著工頭,如何裝修房子。這三個小侵略者還真的把這裡當成他們的家了,冷塵以為他們有了一萬塊錢,就算沒有跑掉,也應該出去大花特花一翻呢。

  「叔叔。」狗蛋對裝修沒什麼興趣,只是冷冰兒和丁玲都在這裡,他才總是跟在她們屁股後面,這回見到了冷塵,很自然的叫了起來,並拉了拉冷冰兒和丁玲。

  二女也看到了走進來的冷塵,從張律師的嘴裡,她們已經知道了冷塵的姓名。丁玲不知道應該叫這位算是救命恩人還是見死不救的仇人是哥哥還是叔叔,也有點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只是她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去了。抬頭看了看冷冰兒,這些天冷冰兒的能力與氣質早已經征服了丁玲和狗蛋,一切都由冷冰兒作主好了。

  冷冰兒也有她的想法。這個人看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叫哥哥是正常的,但太曖昧,而且這樣下去還真的不好相處。萬一這個冷塵看上自己怎麼辦,像自己這樣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孩可是天下少有的喲。雖然這個冷塵哥哥看來也會些特異功能,跟自己是同一類型的人,但他太冷,而且很怪,總讓冷冰兒有一種無法掌握的感覺,冷冰兒不喜歡這種感覺。冷冰兒決定讓他佔些便宜,跟狗蛋一起叫他叔叔,既然自己也是無處可去,只能留在這裡,還是有個正式的稱呼比較好此。

  「叔叔,我們讓工頭按我們的要求設計我們的房間可以吧。」冷冰兒說的有些獻媚,有什麼辦法,在人家的地頭上,冷冰兒是有求於人,她可再也不想回到那沒一點人味的研究所裡去作小白鼠了。

  既然冷姐姐都叫叔叔了,丁玲對此就沒什麼意見,雖然她心中也認為冷姐姐叫這位冷叔叔有些大了些,但既然冷姐姐叫了,自然自己也得叫叔叔。因此也跟著叫了聲「叔叔」。

  冷塵怔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升級為叔叔了?狗蛋叫自己叔叔,冷塵很容易接受,但這兩個半大不大的女生叫自己為叔叔就有些古怪了,自己很老嗎?相信與這個冷冰兒不會差上幾歲吧。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她們喜歡留下來,不就已經留下來了嗎?她們既然喜歡叫自己為叔叔,叫讓她們叫好了,反正沒叫自己為兒子就成了。只是冷塵對她剛才那句,『我們讓工頭按我們的設計裝修我們的房間』這句很有些感冒,什麼時候這裡已經成了她們的了?還真是徹頭徹尾的小侵略者。

  既然她們喜歡裝修這裡,並把這裡當成她們的家,那就由著她們吧。對於這三個小傢伙的侵入,冷塵並沒有什麼感覺,冷塵知道她們三個都是無家可歸或者是有家難歸的那種人,只是她們的戶口問題只怕挺不好解決的,這事還得交給張律師想想辦法吧。冷塵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看來這叔叔還真不容易當呢。

  冷塵給張律師打了電話,請她想辦法後,就開始了找尋旅行的線路。最好的入手之地自然是旅遊公司。走了幾家旅遊公司之後真是讓冷塵感覺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的人還真的挺會騙人的,什麼樣的主意都有。

  如果在昨天,冷塵還會以為新馬泰是出國旅行,今天他才知道,新馬泰居然可以是一日游。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自然是不可能一日游回來的,這些人居然用新開道,馬場道,泰山路稱為新馬泰,真是讓冷塵肚子裡的腸子笑扭了勁,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看了這個後,讓冷塵旅行的念頭都沒了,真是些無聊加騙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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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五章 工作


  今天是頭一天上班,自然是司機來接冷塵的。冷塵不知道他叫什麼,是一個身體很結實的小伙子,車開的也很穩,讓冷塵對他有些好感,只不過與他的關係只是乘客與司機的關係罷了,因此冷塵也不想多知道他的事情。

  那個大肚子張總,真的給冷塵準備了間裝修一新的房間,冷塵知道這是以前就裝修好的,否則就算這個張大肚子有天大的本事,短短三天也無法重新裝潢好。

  不過,能在三天裡做到這個地步,冷塵也挺佩服他這本事的。

  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間是秘書用的,裡間是自己的辦公室,除了與張總一樣大小的老闆台與桌上的電腦外,還有一組真皮沙發、一個酒櫃。

  佈局合理,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雖然這個張總的工作能力如何冷塵不知道,但享受的本事可真的不小。

  看完了辦公室,張總還是不走,冷塵明白他在等這周的兩支股票周K線圖呢!

  這傢伙可真是太現實了,一切的一切都只為這一個目的服務,讓冷塵覺得有點像哪個流氓國家的作法。一切只談目的,不擇手段。

  冷塵把兩張已經作好的周K線圖交給了張總,一再感謝之後,張總總算是回到他的總經理辦公室。

  冷塵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待遇居然比張總還好,那個張總就沒有外間的秘書。

  冷塵忽然發現現在沒事可幹了,原來自己除了每週交給張總兩張周K線圖之外,真的沒什麼工作可做。

  這好像與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不同,冷塵有點感覺到困惑,自己到底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呢?總不會是為了那三萬元的工資吧!

  敲門聲傳來,接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走了進來,說是小姑娘,年紀應該比冷塵要大上幾歲,手裡還拿著咖啡杯,向冷塵走了過來。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小姑娘看了看冷塵,她有些弄不明白,這個看來有些太年輕的大男孩為何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而且還要自己這個天大天才的高材生來給她當秘書。

  不知道這傢伙是張總的什麼親威,可是看剛才張總親自來送他進屋的樣子又不太像。

  「您好,我是您的秘書,孫潔。您還有什麼需要可以按電話上的#鍵,我總是在外間的。」

  居然對自己用敬語,冷塵有些不太習慣,而且這個秘書雖然年紀很輕,但怎麼看也要比自己大些吧!冷塵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這是他的習慣,從不多話,沒必要說的就不說。

  冷塵並沒有要求孫秘書為他作什麼,每天只是來來去去,樓上樓下的轉轉,盡可能的多認識些人,這才是他來這裡工作的目的。

  可惜他的性格很不好,真正認識的人一個都沒有,只是知道別人的姓名與職位罷了。

  反倒是海天證券的其他工作人員,都認識了這位奇怪的員工。他不歷屬任何部門,也不用聽誰的指揮,每天喜歡來就可以來,不喜歡來就可以不來。

  就算來了也好像不用做事,只是樓上樓下的亂竄,東張西望的,既不會主動去問別人,別人與他打招呼他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就連大戶室裡的客戶,都知道海天公司來了這麼一位奇怪的人。

  而張總又下了嚴令,誰也不許打擾這位海天公司的特聘顧問冷塵,他的話大家也要照辦,只是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話。

  不過冷塵倒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雖然冷塵可以每週提供給張大肚兩支股票的周K線,可並不代表冷塵真的會這些東西,冷塵其實一點也不懂,只是參考那張光碟,加工一下便給了張大肚子的,那並不是冷塵自己會的東西。

  現在冷塵發現自己對股票有了點瞭解,股票根本就像一個賭桌,而最大的莊家就是國家,沒人有可能贏得了這個莊家的。

  而這個莊家之下又有更多的小莊家,所謂的小莊家就是那些有錢來作莊的人或者單位,股票全在這些人的手裡玩來玩去,可憐的散戶們,只能成為被玩弄的對象。

  一些自以為聰明的散戶們,每天努力的去弄清楚這些小莊家們在玩些什麼,從中想要得到些好處。

  冷塵覺得這太好笑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股市居然是個最大的賭桌,無論這個國家是否允許賭博,卻都允許股市的存在,既然這麼大的賭桌都有了,為何不許賭博呢?也許股市的名字不同於賭博吧!冷塵自己分析著這種古怪的現象。

  而讓冷塵覺得更可笑的,還是那些在這個大賭桌上玩上隱的人們,冷塵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們不知道股市就是個大賭桌嗎?

  也許不見得,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們為何還要繼續賭下去並樂此不疲呢?

  最終的結論是,這些人根本就是天生好賭,也許賭是人類的一大愛好吧!而這個愛好的由來就比較簡單容易理解了,為了不勞而獲。

  股市本身並不會為人類生產出一顆糧食,也不會生產出一顆釘子,卻可以讓你短時候內成為富豪,也許這就是股市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股市同樣也存在著高風險,連國家都不停的在說,「股市風險難測,請慎入」。可是還是有大群的人在向裡面進入。

  看來人們都習慣於看到小偷吃香的喝辣的,很少有人想到小偷被抓是要挨打的,又有哪個小偷從未被抓過呢?只怕百中無一吧!

  同時冷塵又想起了自己曾經買過的彩票,其實彩票也是一樣的,只是透明得多,讓大家都知道,你買的東西是很難中獎的,因為它的機率是很容易用數字來算出來的,但投入的比較小,大家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買,不必擔心沒中上之後對自己的生活有什麼影響,自然中上了是最好了。

  冷塵發現彩票還有一個更高明的地方,那就是它舉著支持某某事業大牌子在開賭場,事實上是怎麼回事,恐怕只有賺到錢的人才會知道吧!

  回到家的冷塵還沉浸在自己這一重大發現之中,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以前自己活在奶奶的生活之中,不必去看這些,也不必去想這些,但現在奶奶在睡覺,不能叫醒她的,很多事情就要自己來分析體會了。

  「叔,我有事想跟您談談。」

  冷塵回頭看了一眼,是那個問題少女冷冰兒,這個小姑娘是很聰明,連冷塵也承認這一點。而且她還有些很特別的地方,雖然這些地方冷塵並不認為是特別的,但冷塵知道,在平常人眼中,那就是不平凡的。

  「說。」冷塵保持著他惜字如金的風格。

  「叔,那邊的房子我都安排好了,這段日子您上班,我買了很多的東西,衣服。房間的裝修我也都教會了丁玲,以後由她看著就行了。」冷冰兒慢慢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冷塵的眼睛。冷冰兒發現,自己從小到大就能看透別人心事的本事,在這位叔叔面前根本一點用也沒用,自己永遠也無法知道這個叔叔在想些什麼。

  冷塵靜靜的聽著,冷塵知道冷冰兒還有話要說。

  「我想作生意,想請叔幫幫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冷冰兒見冷塵實在是沒什麼反應,只好自己說出來了。

  「我不會作生意。」冷塵實話實說,他的確不會,冷塵也不過比冷冰兒大上幾歲罷了,大家全是半大孩子,誰也不比誰強些。

  「我知道,可是我相信叔,而且也需要叔的幫助。」冷冰兒抬起頭,第一次直視著冷塵的眼睛,那眼睛象大海,深不見底。

  「要多少錢?」

  「還不知道,也許不少,而且還想叔幫我去看看。」冷冰兒說道,又慢慢的垂下了頭,冷塵的眼睛讓她無所適從,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冷冰兒在實驗室裡的四個特異功能孩子中是最出色的,作出了很多令科學家們目瞪口呆的事情來,但這些好像對這個叔一點用都沒有。

  「繼續。」冷塵知道她沒說完,雖然很少與這三個小入侵者在一起,說過的話加起來也沒十句,但這個冷冰兒並不同於丁玲和狗蛋,她的確有些特別的地方,如果她不是已經把事情辦得差不多的話,她是不會找自己來談的。冷塵上班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二層樓裝修的也差不多了,而冷塵也不知道這三個孩子一天在搞些什麼。

  「我認識了一個韓國人,他是來中國收玉石的,我想作這個生意。」冷冰兒再次抬起了頭,堅強的看著冷塵那深深如海的眼睛。

  「具體。」冷塵並不是不相信冷冰兒,錢對冷塵來說也算不了什麼,沒錢最多去游泳,還能如何?只是冷塵也想知道這個小姑娘在搞些什麼。

  「其實說是玉石是不正確的,而是一種叫甲翠的東西,一種未形成玉石的石頭,用他來製作板材,就像大理石磚一樣。韓國人對玉情有獨終,他是韓國作這種生意第二大會社的員工,而韓國本身又不產這種東西,因此才來中國的,只是好像不是很順利。我與他談了談,感覺這個生意不錯。」冷冰兒看了看冷塵的反應,只可惜冷塵什麼反應也沒有。

  冷冰兒繼續說道:「想要作這個生意,就必須有自己的甲翠礦,這種礦在遼寧省岫巖縣是有很多的,而且買下來可能相當的便宜。只是這種礦到底好不好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因此並不是誰都敢去買那裡的山的。不過這點我有把握,我可以找出最好的甲翠礦來。其他的就是開採與生產加工這方面的事情了。那個韓國人已經回韓國去取樣品了,明天可能就回到天津來找我。」

  一氣說完,冷冰兒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她可是什麼也沒有,如果冷塵不同意,她什麼也作不了,有誰會投資給一個十幾歲女孩幾十萬甚至更多的錢呢。而自己所作的這些,自己從未與冷塵商量過,一直到現在,明天那個韓國人要來了,她才找到冷塵。

  「嗯,我也去看看。」冷塵說完拿起一本書來翻了起來,不再理有些呆掉的冷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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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六章 礦山


  冷塵其實沒必要找張總去請假的,反正只要週一交出周K線圖之後,他完全是自由的人,沒人會給他考勤的。只是冷塵想用用公司的車,因此才與張總說一聲,冷塵一直坐著張總的寶馬,從未換過,倒是張總換了一台賓士。

  司機還是那個結實的小伙子,人很實在,對冷塵也是言聽計從,反正他本來就是冷塵的司機,只要開好他的車就行了,不必問冷塵想做些什麼。

  其實從天津去岫巖的路並不近,坐飛機到瀋陽要舒服得多,但冷塵多了個心眼,仔細的查看了地圖,並瞭解了些岫巖這個地方。冷塵知道了這個叫岫巖的縣城是個比崔家碼頭更偏僻的地方,到了那裡用有很多的不方便,也許路上就算坐寶馬也不舒服,但到了地方有車就要容易得多。

  從天津到岫巖有一千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好在都有高速公路,只是從海城下去的一百公里沒有高速公路,但路也不是很難走。

  冷塵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盤山路,也頭一次見到了這麼多的山,雖然那些山都很遠,而且是光禿禿的,但冷塵覺得還是很美,如果有樹就會更美的。

  但冷塵知道那不太可能,這裡的山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山,這裡有很多的礦石,一路上冷塵可以感覺得出來,由於這些礦石的存在,這些山才會只長些矮小的灌木。

  車停在岫巖縣最大的賓館賀林假日酒店,冷塵好好的洗了個澡,舒服的睡了一覺。

  雖然寶馬車坐起來的確是非常的舒服,但一千一百公里的路程也走了十六個小時。司機更是累得不行了,連續的駕駛是很疲勞的事情。

  電話的聲音把冷塵吵醒了,冷塵在這裡並不認識誰,應該沒人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但看了看來電顯示,又明明是這裡當地的電話。

  『您好,您是冷塵冷先生嗎?』電話那端傳來了很有官氣的聲音。從聲音上可以判斷出是一位年紀四十上下的男人。

  『我是。』

  『您好您好,我是岫巖縣的副縣長宋長青。』

  『副縣長?』冷塵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裡的官員怎麼可能認識自己?

  『是的是的,事情是這樣的,天津海天公司的老總張通海與鞍山海天老總杜國強是好朋友,我又與老杜是沒話說的朋友,張總跟老杜通過話,讓我關照一下您,因此我讓縣裡的幾家賓館看著點,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這樣吧!您收拾一下,一會我請客,我們吃頓飯,邊吃邊聊。』

  原來是這麼轉圈的關係,冷塵聽得有些頭痛。自己從未跟張總提過要找人關照的,沒想到這傢伙對自己的馬屁拍的可真是三響,看來下周的K線圖得變成三支股票了,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關了手機後冷塵如是想道。

  飯局就設在了賀林假日酒店的二層餐廳裡,宋長青四十上下,是個看起來挺有官風的副縣長。大家隨便介紹了一下姓名才入了坐。

  『其實我還得多多感謝冷兄弟,別見怪,我是個不見外的人,叫你一聲冷兄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啊!哈哈……』宋長青爽朗的笑道。

  『您怎麼會要感謝叔叔呢!』說話的是冷冰兒,她知道這個叔叔是極不愛說話的,就算是縣長,只怕他也不見得會改變些什麼。

  『我就托個大,叫你一聲冷侄女。你不知道吧!你叔叔可是小有名氣拉,他對股票的預測準確得沒話說。張總也夠朋友,我們這幾個老朋友們,只要每人交給他每月一萬元,他就把你叔叔的預測圖給我們複印一份傳過來,就憑這個預測圖,我們幾個老朋友都沒少賺錢,雖然只是個開始,但我們信任你這個叔叔。他就是我們的財神爺啊!有了他在,我們連貪官都不必去做。可以正當的錢賺,誰還願意擔那個風險啊!你說是不是,冷侄女。』宋長青快言快語的說道。

  冷塵一聽不由的為之氣結,這個張通海,還真是會算計自己,每月三萬的工資,他根本不必自己掏腰包,這些人都給他掏了,而且還有得賺,最後這些人還感謝他。真是奸商本色啊!

  雖然冷塵知道自己每月三萬的工資的確不算高,冷塵還以為張海通會利用圖來賺錢,沒想到他連這種賺錢的方法都想得到,而且還多交了朋友。

  看來自己這方面還是太嫩了些,這種事情冷塵想都想不到。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看來我叔叔幫您賺了不少錢喲。』冷冰兒轉動著大眼睛說道。

  『是啊!因此這回聽說你們要來,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放心,這可吃的不是公款喲,全都由我掏腰包,我開心啊!』宋長青一口喝光杯中的啤酒說道。

  看來自己得送這個宋長青一張月K線圖了,以後冷冰兒在這裡開工廠,有這傢伙支持要好辦得多,本來還有些不放心冷冰兒在這裡的。

  咦?自己怎麼會關心這個冷冰兒了?冷塵心中暗暗吃驚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除了奶奶,冷塵好像從未關心過別人的事情。死也好活也罷,那本來都不關他冷塵的事情的。

  『宋叔叔,我想在這裡開工廠,生產甲翠石板,以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喲。』

  冷冰兒還真是做生意的料。冷塵看著給宋長青倒酒的冷冰兒,心中想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做這種事情,說這樣的話的。

  『沒問題沒問題,宋叔叔保證支持你,有什麼問題以後就找宋叔叔好了。』宋長青誇下海口道。

  今天宋長青真的很開心,這個小財神居然來到自己的地頭上,這個他想都沒想過。

  宋長青是個知足的人,他不指望冷塵會多幫自己些什麼,也不想直接把張通海這一層擠掉,不就是每月一萬塊錢嘛!換回來的錢更多。

  宋長青不是商人,錢足夠他花也就算了,他對當官的興趣遠比賺錢大得多。

  第二天,三人坐著車,四處轉,目的就是找一個滿意的礦山。冷塵對玉石礦一點也不瞭解,就算是玻璃還是玉,他也搞不清楚。來此之前他好好的惡補了一下,明白了一點點玉的知識,原來玉的講究還真的不少。

  最好的一種玉稱為河磨玉,上品為灰白色,下品為黑色;次一等的稱為老玉,分成墨綠色和米黃色兩種,按成色不同也可以分出等級來;再次一等的稱為岫玉,指的是岫巖產的玉,種類就多了許多,什麼水草綠、米黃、灰黃、花玉、白玉等等;最次一等就是甲翠了,是指介於玉石與石頭之間的一種礦石,分成深綠、水草綠、米黃三種。

  前三種玉都是上等玉,形成需要兩億年以上的時間,而好的玉石礦又稱為國礦,由國家開採,只有些小的產量很低的地方才允許個人來開採的。

  甲翠是只有經過一億年的礦石,因此中間玉與石各半,有時候還會形成半玉半石的情形。

  冷冰兒要搞的正是這種礦石。並不是說冷冰兒就不準備開採其他種類的礦石,只是那些礦石很難找到,如果容易早就有人去開採,也輪不到冷冰兒來採了。

  『叔叔,這比我想像的難好多……原來這裡有這麼多的山啊!』冷冰兒歎了口氣說道,與她原來想的一點都不同。

  冷冰兒原以為就那幾座礦山,憑著自己的能力,感覺出哪座是最好的就行了。

  可是到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四周全是山,寶馬開了足足六個小時,也沒能把岫巖縣轉五分之一,而且裡面的山,車子還開不進去,這可讓冷冰兒為難死了。

  『向右開。』再次從岫巖縣來此之後,冷塵指揮道。

  『好的。』司機回答道,他與冷塵一樣,都不是多話的人。

  足足開出了一小時,冷塵又指向另一條小道。在崎嶇的小道上又開了足足有半小時,經過一個小樹林,寶馬從牛群中穿過,前面已經沒有路了,此時的寶馬已經不如驢了。

  三人下了車,順著山路轉過一座山,冷塵停了下來。應該是這裡了,感覺與看到韓國人拿來的石板的感覺一模一樣,冷塵心中想道。

  冷塵踩了踩腳下的地方說道:『就這裡,你買這座山。』

  『可是……可是這裡好像有人開採過呀!』冷冰兒看著冷塵的身後說道。

  『哦?』冷塵回頭向身後看去。果然,身後大約五十幾米的地方有人明顯的開採過,三人走了過去。裡面足足開採進去二十幾米,那種清晰的感覺讓冷塵可以確定,這裡就有那個韓國人要的東西,而且裡面非常的多。

  冷冰兒拿起一塊石頭看了看,是鎂礦石,這種東西並不值錢,而且這裡的鎂礦石也不很純淨。用石頭在開採過的山壁上用力砸了砸,掉下來的也全是一樣的東西。冷冰兒有些洩氣的把石頭丟在地上。

  『這裡。』冷塵指了指一個更接近那種感覺的地方對冷冰兒說道。

  『哦。』冷冰兒又用石頭砸去。

  『不,用感覺。』冷塵說道,冷冰兒不同於丁玲她們,她應該可以感覺得到的,這個地方離那種礦石是非常近的。只是好像冷冰兒現在有些洩氣,並沒有用她的能力去感受,而只是用了她的眼睛。

  冷冰兒放下了石頭,靜了靜心,走到冷塵指給她看的地方,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得多了,村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要買這座山,已經先後有六個人,在這裡丟下了幾十萬,卻連塊甲翠皮都沒有看到,這幾個人居然還要花十五萬買下這座山的二十年開採權,他們真是太高興了,這裡離他們村子比較遠,怎麼開採也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而且又是白來的錢,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宋長青倒是勸了冷塵幾次,告訴他這個地方是不能買的,誰買誰賠錢,冷塵笑了笑,沒有回答。冷塵知道自己是不會錯的,而且連冷冰兒都可以感覺得出來,看來人的耐性與毅力還真的不怎麼樣,往往一步之差,讓很多人悔斷了腸子。

  付了定金後,三人又向回走,冷冰兒得回去取錢來招人買設備。冷塵也在計算著自己還有多少錢可以給冷冰兒用,以前看來幾輩子都不太可能花光的錢,如果要建廠,還真的不一定夠用呢!

  冷塵又不認識誰,能借到錢的可能性並不大,也許可以向張大肚子借些錢,這個傢伙是個絕對的奸商,只要有足夠的好處,應該沒什麼問題。

  回去的路走的與來時不同,因為礦山的地點更靠近青城子方向,那邊有一個經黃花甸上沈丹高速的路口,而且冷塵也挺想看看這些山的。

  雖然這些山並不漂亮,山上幾乎沒什麼植物,但在山中走著盤山路,還真的是一種享受。冷塵喜歡這種感覺。

  路很不好走,寶馬這種轎車體現出它強大的減震能力,讓車上的三人稍稍感覺好些。

  路面很窄,但車並不多,兩側的山嶺忽高忽低,這種感覺正是冷塵要找的。

  『停車,我要方便一下。』過了青城子不久,冷冰兒說道。

  『好的。』司機慢慢的把車停在路邊,旁邊就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小山。

  這裡當然是無法找到公廁,大地就是最大的公廁,但冷冰兒是個女生,這就有些麻煩了,四處都是山,別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冷冰兒下了車急得團團轉,卻不敢方便。看了看邊上的小山,的確不是很高,乾脆忍一下上山吧!

  冷塵半閉著眼睛坐在車裡等,司機已經拿出了香煙,優閒的點著,深深的吸了起來。

  這裡真的好靜,靜得有些讓人感覺不舒服。

  車開起來的時候,有風聲與發動機的聲音,雖然寶馬的封閉性非常的好,聲音幾乎是聽不到的,但車行中的感覺也是非常明顯的。

  現在一旦靜下來就不同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靜,靜到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裡沒有人,對面也沒有車,山上沒有動物更不會用鳥,也同樣聽不到那種交流電子的聲音。

  冷塵細細的品味著這種感覺,相信如果有人在這裡生活,只怕要不了幾天,人就會瘋掉,有時候,靜也是一種可怕。

  十幾分鐘過去了,冷冰兒居然還沒有回來。司機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他已經吸完了三枝煙了,轉頭看著半閉著眼睛的冷塵,冷冰兒怎麼說也是冷塵的侄女,而且是去方便,這種事情他去可就不太好了。

  冷塵下了車,順著剛才冷冰兒走過的路向山上走去。山並不高,只花了幾分鐘的時候,冷塵就已經走到了半山的地方,上面看起來並不好走,冷冰兒方便不可以挑那種地方去的。冷塵看到這裡有個地方可以轉過山背,冷冰兒應該是去那邊了吧!

  轉過一個小土坡,前面的景象讓冷塵呆了呆。前面居然有一小片的樹林。冷塵不是沒

  見過樹林,只是在岫巖的這些山上,是很少能看到樹的,樹林更少得出奇,僅有的一些樹也是人工造林的產物。

  但這裡不同,是自然的樹林,雖然樹林並不是很大,但冷塵卻看不出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走了許多天的人,忽然看到了一片樹林的感覺一樣,不是欣喜,而是怪異。

  『叔叔,很怪吧!』冷冰兒不知道從哪裡轉了出來,看著呆住的冷塵說道。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冷塵相信一般人可能並不會在乎這些,也不會感覺到奇怪,山上有樹林很奇怪嗎?但冷塵就是覺得怪,相信冷冰兒也認為怪,否則她也不會在這裡停留這麼長時間。

  樹林不大,最多也只有幾百棵樹,但長得非常的茂盛,每一個棵樹都充滿了生機,這更不同於那些人工的樹林。

  冷塵兒沒有理冷冰兒,向樹林裡走去,他有一種更為奇怪的感覺。樹林裡的樹不是很粗,但看上去很結實,冷塵閉上眼睛,讓自己順著自己的感覺向裡面走去。

  『砰』冷塵一頭撞在一棵樹上,後面傳來了冷冰兒偷笑的聲音。冷塵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他感覺到的東西了。

  睜開眼睛,冷塵撞到的樹要比別的樹明顯粗了一倍不止,顯得更是不同。

  就是這裡了,冷塵默默的說著,至於是什麼,連冷塵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地方應該是對了。冷塵低頭看了看樹根,非常的發達,而不像其他的樹那樣深深的在地下,很多的樹根都已經長到了地面上。

  冷塵蹲下身來,撥弄著樹根,一小塊石頭引起了冷塵更特別的感覺。

  之所以讓冷塵感覺特別,是因為這塊石頭上居然爬滿了小蟲子,四周也有很多的石頭,上面卻連一隻小蟲都沒有。

  冷塵把蟲子清理了一下,卻發現這些蟲極其不想離開,甚至連手摸上去它們也不跑。

  清理乾淨後,冷塵把石頭放在掌心,一種更奇怪的感覺傳到冷塵的心中,冷塵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非常非常的奇怪。

  石頭的外表很黑,冷塵翻來覆去看著這塊小石頭。在石頭的一邊,冷塵看到了露出一點點的灰白色。這是什麼?不會是傳說中的河磨玉吧?

  冷塵馬上否定了這個看法,就算是河磨玉,冷塵也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的。

  『把後車箱裡的塑膠箱和工具拿來。』冷塵頭也沒回的對奇怪的看著他的冷冰兒說道,這還是冷塵第一次讓冷冰兒去做些什麼。

  冷冰兒同樣沒有說話,轉身向山下跑去,她知道冷塵是一個不喜歡多話的人。

  很快的冷冰兒和司機都知道冷塵在找什麼樣的石頭,雖然外表上看去都是一樣的,但冷塵要找的石頭是那些上面爬滿蟲子的石頭。

  三人干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塑膠箱裡放了足足上百塊石頭,大多是手指大小的,其中有幾塊有拳頭大的就算是最大的了。

  冷冰兒不知道冷塵在幹什麼,司機更不明白,其實連冷塵也不明白自己在幹些什麼。

  三人抬著這些石頭回到車裡,車繼續向回開去。

  『你回來後,把這座小山買下來。』冷塵說道,這只是一種感覺,反正冷塵並不是很在乎錢,這山中還有些什麼冷塵還不知道,但感覺上這應該算是一座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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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七章 冰玉


  回到天津,冷塵去了次銀行,查了一下,自己還有八十幾萬的存款。房子的裝修已經差不多了,應該再有十幾萬的家用電器和家俱就足夠了。那就是說自己還有六十萬的可用資金。

  這些錢對冷塵來說還是足夠他兩輩子用的,但如果投資礦山和工廠,只怕連一半都不夠。

  把這些錢給了冷冰兒之後讓冷冰兒馬上去岫巖,錢的事情他會想辦法的,要她去了之後首先把那座奇怪的山買下來,之後再去開始建廠招人,這個工作應該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先開始了。

  冷塵更想知道的是自己挖回來的石頭是些什麼東西。

  他小心的把石頭一點點的磨開,石頭的外表是黑色的,裡面卻是灰白的,看起來挺像冷塵在岫巖看到的那種叫河磨玉的玉石,但感覺上差別卻非常的大,冷塵看那些河磨玉的時候,只覺得是些石頭,而這些卻不是。

  冷塵給張律師打了電話,請她幫忙找一家可以作鑒定的機構,很快張律師就給冷塵找到了北京礦物研究所。

  冷塵帶著從石頭上磨下來的一些石頭粉末,來到了北京礦物研究所。

  手拿著鑒定申請單,冷塵有些怔住了,上面居然有這麼多選項,冷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給這些石頭粉末鑒定些什麼。最後想了想,在備註欄中寫下全部鑒定。

  鑒定報告要三天後才能出來,冷塵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在北京好好轉了轉。

  北京市內的面積似乎並不比天津大上多少,但可以看的東西卻比天津不知道多了多少。

  故宮、香山、十三陵、長城,只幾處地方就讓冷塵轉得有些頭暈了。

  給冷塵的感覺不是什麼雄偉壯觀之類的東西,冷塵看到的不是一塊塊的磚牆,而是一具具人的屍體。

  這些建築,在科技程度極差的時代,根本就是用血和肉築就的。這讓冷塵感非常的不舒服,冷塵發現自己的觀點總和別人不太一樣,看著那些興高采烈的遊客,冷塵笑不出來,反倒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這些人難道就不知道嗎?也許在這裡的牆角,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的先人。

  原來故宮之所以被保留下來,是作為一個反面的教材。這是冷塵的直覺,用這個反面的教材來告訴人們,以前的皇帝是如何不民主、如何草菅人命、如何的奢侈腐敗。

  要說歷史遺跡,冷塵認為故宮不能算是。金字塔也幾乎是血肉而築成的,但它代表的是一種信仰,而故宮則純粹是為了一個人的享樂。

  冷塵就不相信那個皇帝的屁股就那麼的大,身軀會那樣的雄偉,以至於要上萬間的房子來住?

  故宮,一個中國古代人罪惡的證據,冷塵給故宮下了定義。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冷塵再次來到了礦物研究所。接待冷塵的已經不是再是原來那個女接待員了。

  「您好冷先生,我是礦物研究所特別研究員李明均,請坐下來慢慢談。」

  李明均是一個很年輕的男性,至少按他的職業來說,他是非常年輕的,不過三十出頭。雖然冷塵不知道什麼是特別研究員,但相信應該是專家級的人物了。

  冷塵打量著李明均坐了下來。冷塵發現自己最近比較喜歡觀察人,每個人都很不同,這是讓冷塵著迷的地方。

  「請問您的這些礦石粉末是在哪裡得到的?」李明均問道。

  冷塵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好像不太對頭,自己可是花錢來這裡分析礦石粉末的,是花錢的,怎麼這個傢伙反倒先問起自己了?

  「鑒定報告呢?」冷塵沒有回答李明均的問題,冷塵認為自己沒什麼義務回答他的問題,自己才是花錢的人,雖然冷塵並不認為花錢的就是大爺,但冷塵相信,花錢的自己應該不是孫子才對。

  「這個……這個礦石粉末的鑒定報告我還沒有作完,但大體上已經知道了一些這種礦石粉末的性質,您能不能告訴我,這種礦石粉末是從哪裡得到的?」李明均還是非常的關心這種礦石的來處。

  「鑒定報告什麼時候出來?」冷塵依然按自己的思路來說話,根本不理會李明均的問題,那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冷塵有什麼必要回答他。

  「全部報告我可能做不完,除非知道它的產地。」李明均換了個方法想知道這種礦石的出處。

  冷塵揚了揚眉毛,這個傢伙好無聊,看來這種礦石會有某種利益在裡面了,否則這個李明均不會如此關心礦石的出處,他一共說了三句話,卻每一句都問到礦石的出處。

  「做了多少,給我。」冷塵發現自己開始懶得理這個傢伙了。

  「好吧!不過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它的出處,這對我們以後的研究會有非常大的幫助,冷先生您看看能不能說說它的產地呢?」李明均交給冷塵一份報告,依然不死心的鼓動他的如簧之舌,希望能從冷塵嘴裡得到這種礦石的產地。

  冷塵看著報告,根本沒有理會李明均,甚至連他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冷塵更關心的是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礦石,從這個特別研究員李明均的表現來看,這種礦石一定有很多不尋常的地方。

  品名:一種玉,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何種,玉品種中也無此記載,為新發現礦種。

  顏色狀態:灰白色,半透明,礦石粉末。

  分子結構形態:玉分子結構扭曲。

  狀態:加熱溶於水,無色,無味,卻能改變水溫,加入量越多,水溫越低。

  作用:外用生肌止血,內用未實驗。止血效果為AAA級,速度不可思議????

  其他的項目冷塵已經懶得看了,原來這種礦石是可以藥用的,雖然還不知道止血效果AAA級和速度不可思議是什麼意思,但相信就是止血效果非常好,因此這個李明均非常想得到這種東西。

  大體的目的已經冷塵已經達到了,相信再深入的部份,這個礦物研究所也幫不上自己些什麼了。冷塵站了起來,錢早已經付過了,冷塵準備回去。

  「冷先生,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它的名字,我至今還不知道這種礦石的正確名稱,相信它應該是一種新的未被發現的礦石,您是它的發現者,您有權給它起個名字。」李明均也站了起來,繼續努力想說服冷塵。

  「冰玉。」冷塵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其實冷塵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礦物,更別提知道它的名字了。

  不過李明均那句發現者可以起名字給冷塵一個啟示。真正發現這種礦石的應該歸功於冷冰兒那個姑娘,如果不是她半路上廁所,只怕自己也是無法發現這種礦石的。

  「冰玉,冰玉,好美的名字啊!」李明均看著冷塵的背影,喃喃說道。之後轉身向實驗室跑去,他還有一點點的粉末。

  開始的時候,鑒定這種礦石粉末的事情是不會找到他的,只由鑒定員來進行,可惜那些笨蛋研究員們,用去了足足一半的粉末卻什麼也簽定不出來,才找到了李明均。

  這兩天來,李明均幾乎是沒吃沒睡的在研究這種奇怪的粉末,卻也得不出太多的結論。

  「一種新奇礦石的報告——冰玉」李明均在電腦上開始寫他的發現報告。

  冷塵這幾天有些頭疼,為了錢頭疼這還是冷塵的第一次,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天了,可是冷塵還是張不開口向張總借錢,這種事情冷塵太不習慣了。

  冷冰兒那邊發展的並沒有想像中的快,二十天的時間也才是剛剛起步,在那種偏僻的地方,做起事來真的很不順手,什麼都要從外面運進去,而工人的素質也讓冷冰兒非常的不滿意,那哪裡是工人,根本全是農民。冷冰兒並不是看不起農民,只是農民並不適合當工人。

  冷塵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準備賣掉一塊冰玉,冷塵找出一個稍稍大一點的和一塊正常拇指大小的冰玉出來,給張律師打了個電話,想請她找人賣掉這兩塊冰玉。

  冷塵不知道它們的價值是多少,不過看那位李明均的表情,冷塵認為這東西應該是挺值錢的吧!只要賣上百十來萬,冷冰兒少花點也應該夠用了。

  只是能賣到百萬嗎?冷塵自己都一點把握都沒有,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沒錢,那也沒辦法的事情。自己能為冷冰兒作的,也只有這些了。

  「冷先生,您想賣些什麼東西?」張律師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冷塵。這個冷塵總能讓張律師感覺既好笑又起敬的感覺,非常的奇怪。

  這位冷先生從來沒有要她這個律師打過官司,總是提出一些希奇古怪的要求。不過基於為客戶服務的職業道德,張律師還是很樂意為冷塵服務的,更何況這位古怪的客戶對於付錢,是非常慷慨而且快速的。

  「是兩塊石頭。」冷塵拿出兩塊冰玉放在張律師的桌子上。

  「哦?」張律師的表情很明顯的很失望。桌子上的兩塊石頭很不起眼,也許冷先生這回又要作吃虧的事情了,只怕賣的錢還不夠付律師費的。

  「這是什麼石頭?一種奇石?收藏用的?」張律師把玩著手中黑黑的小石頭問道,語氣中半是嘲弄,半認真的問道。

  「冰玉。」冷塵回答道。

  「哦,叫冰玉……什麼?你說它叫冰玉?」張律師的眼睛忽然間變大了,大到讓冷塵有些詫異的程度,原來女人的眼睛可以瞪得這麼大。

  「你是說這種石頭就是冰玉?」張律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裡拿得好像不是石頭,而且是塊燒紅的鐵塊一樣,不停的在發抖。

  「是的。」冷塵有些奇怪,冰玉這個名字是自己隨便起的,除了自己和那個叫李明均的人外,好像還沒有其他人知道,邊冷冰兒這個名字的發源地都不知道這東西叫作冰玉。

  「可是……可是冰玉應該是灰白,半透明的啊!」張律師眼睛都快要掉到石頭裡了。

  「裡面是。」冷塵拿過一塊冰玉,用另一塊來輕輕敲打著,一會功夫把外皮敲下了一小塊,露出了裡面灰白的色彩來。

  「小心,小心,這可是冰玉啊!」張律師圍著冷塵團團轉。

  冷塵抬頭看了張律師一眼,這東西自然是冰玉,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真是古怪,今天的張律師好像不太對勁,而且她怎麼可能知道冰玉的呢!

  「你從哪聽到冰玉的?」冷塵第一次主動問這種問題,也許是張律師是比較熟些的人吧!

  「在哪聽說的?你難道從來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聽新聞的嗎?」張律師從桌子下抽出厚厚的報紙放在冷塵的眼皮下面。

  冷塵的確不看電視、報紙,更很少關心新聞,那與冷塵的生活沒太大的關係的。

  冷塵看著桌子上的報紙,上面的頭版頭條就有一張大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冷塵認識,李明均。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成了新聞人物了?冷塵接著看下去。

  「中國北京礦物研究所特別研究員李明均,於十天前發現了一種最新的礦石粉末,目前還無法知道這種礦石粉末的出處,粉末為灰白半透明粉末狀,按李明均研究員的研究結果,應該是一種玉石的粉末。目前發現的作用有內外兩種,外用可以快速的令傷口恢復原狀,甚至連傷疤都不會留下,速度之快讓所有的醫學家們目瞪口呆。內服的效果更是驚人,五十毫克的粉末溶水之後,使一位癱瘓多年的老者下床並行動自由。現在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希望能再次得到這種粉末進行研究……」

  「唉。」冷塵看完報紙感覺自己的頭好疼,好在自己是來找了張律師,如果真的把冰玉拿出去賣,只怕自己的麻煩不會少了,那天李明均那種熾熱的眼神讓冷塵有太深的印象了。那眼睛裡會冒出火來,恨不得把冷塵的腦袋打開來看看,冷塵的冰玉是哪裡得到的。好在那次冷塵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地址來,讓李明均無法找到。

  「這下你知道了吧!你知道這兩塊冰玉會讓很多人瘋狂的,你居然就這樣拿出來賣?」

  「那你就幫我賣吧!我現在需要錢。」冷塵冷靜了下來,就算世界都瘋了,冷塵也會是最冷靜的一個。

  「明白了,我不會說出是你賣的,基於律師的利場,他們也拿我沒辦法的,不過我看最好是拿出去拍賣比較好些,我也不想在這家律師事務所幹了,我自己開一家,專門為你服務好了,只這一筆生意,應該足夠我以後的生活了。」張律師悠悠的說道。

  「哦?太誇張了吧!」雖然已經看到新聞,但冷塵還是不相信冰玉會如何的值錢,不過就是科學研究用的東西。

  「冷先生,那些想活命的有錢人會出什麼價,只有天知道。」張律師眼神有些深遠了。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有錢人,而這些有錢人通常都很怕死,別說是這麼大塊的冰玉,哪怕只是些粉末,只怕都會讓這些人眼睛變成紅色。

  「好吧!全交給你處理。」冷塵說道,他不想為這總事情煩心。

  「我要賣出價的百分之一為佣金。」張律師說道。

  「好。」冷塵沒什麼價值概念的,百分之一好像挺少的。

  ※※※

  拍賣會冷塵沒有去,只是在電視中看到了,冷塵一向是很少看電視的。在拍賣會之前,張律師給冷塵打了電話,要他看電視。

  冷塵沒想到冰玉的拍賣會居然會在香港舉行,更沒想到的是居然在大陸就有不止十家電視台在轉播,這冰玉泡沫似乎太大了些,冷塵感覺自己就像個騙子,只是這不是冷塵想當的,而是別人讓冷塵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冰玉泡沫的主角。

  小塊冰玉的底價居然是五百萬美元,這讓冷塵大大的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

  冷塵吃驚過後居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這一切讓冷塵想起網路泡沫經濟的現象,也許一切都是未知的才會這樣,就算冰玉真的是靈丹妙藥,也絕對不值五百萬美金的,連五百萬人民幣都不值。

  只是拍賣的場面卻異常的火爆,冷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群瘋子。這是冷塵給這些人的評語,無論是拍賣的,還是加價去買的。

  第二天冷塵就收到了張律師寄來的錢,兩塊冰玉,一共賣了三千五百萬美元,除掉佣金三十五萬美金和稅及拍賣費用外,全部到了冷塵的戶頭內。

  冷塵感覺這一樣切都是在作夢,太不真實了。

  無論如何錢是已經到手了,冷塵就不必關心其他的事情了,匯給冷冰兒五百萬人民幣,讓冷冰兒自己去發展她的工廠。

  冷塵靜下心來想想冰玉到底是什麼,這才是冷塵關心的。冷塵想知道的是事實,至於它所謂的價值,冷塵不認為有什麼特別的,就像黃金一樣,黃金也不過是一種金屬,只是性質與鋼鐵不同罷了,它本身的價值在一條狗的眼裡,絕對不如一根骨頭來得實在。

  張律師回來後,又找了冷塵一次,希望能成為冷塵的專門律師。另一方面,張律師也提出了對冰玉的看法。她認為還是可以值這些錢的,也許現在冰玉的價格還是不夠高的。

  從冰玉本身的價值來講,它可以活人的命,而人的生命價值是不同的,如果一個小要飯的,像狗蛋那樣的人,也許連一百塊都不值,但如果這個生命是某一國家的總統的話,那就算是一億也值的。

  冷塵對這事還想不太明白,人的價值好像是真的不太好衡量,在戰爭年代,生命好像是一錢不值的,生命的價值往往成為他死後的身體成為其他人的食物上。

  這麼想想讓冷塵感覺到有點噁心,實在是想不下去了,人到底值多少錢,這個問題可不是他冷塵能想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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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八章 相識


  張律師來過,並給了冷塵一些資料,原來是冷冰兒她們三人的新身份,也不知道張律師是從哪來弄來的,看來張律師也並不像她表面那樣守法。

  冷冰兒和丁玲的名字沒有變,狗蛋的給改了,狗蛋實在是算不上是什麼名字。張律師給狗蛋起了一個不錯的名字,冷嘯天。聽起來挺威風的,只是冷塵很不喜歡他姓冷。

  不過名字已經起了,而且資料也都改好了,冷塵並不準備再去找張律師改了。關係人一欄讓冷塵有些哭笑不得,冷冰兒和冷嘯天是冷塵的侄女侄子,丁玲是外甥女。自己有那麼老嗎?

  冷塵又找一個時間去了次岫巖,冷冰兒在那裡已經開始生產了,看來冷冰兒還滿有這個天份的。

  背後是礦山,山腳下就是加工廠,即方便又省運費。那座經過六人之手的死礦在冷冰兒手裡大發異彩,三炮之內就崩出了大塊的礦石,而且含玉量非常的高,可以算得上是岫巖境內最好的甲翠礦了。

  結果引來了眾多人貪婪的目光,好在這裡有宋長青在幫忙,雖然很多有勢力的人都對著這座礦山流口水,卻也不敢真的如何,畢竟宋長青這個父母官不是當假的。

  設備全是用的韓國進口的切割機,一次就可以切十片下來,而且尺寸精準,薄厚相同。以前冷塵以為應該全是這樣的,但來過岫巖後才知道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這裡的加工工藝之落後,讓冷塵大開了眼界,一般的加工廠所用的切割機,是一支用馬達帶動的圓型鋸片,由人來校準,不但生產速度極慢,而且精準的程度也差得太多,往往一面是一點五厘米,切到另一面就只有零點九厘米了。

  冷冰兒真是個膽大的姑娘,一口氣進了十台切割機、五台自動拋光機,再加上破石機、礦山用的鑽孔機、鏟車、吊車等等設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冷塵給她的五百多萬全部花光,讓加工廠達到了日產七千片的加工能力,這幾乎相當於當地二十家小加工廠以上的生產能力了。

  韓國商人看了之後非常的滿意,對於這個小地方能有這麼先進的加工設備,玉質又如此之好,第一個月就給了三個貨櫃的訂單。

  這個時候,冷塵才感覺了韓國人的信譽真的很不錯,訂單下來的當天,冷冰兒就收到兩成的預付款。

  對於冷冰兒這邊,冷塵感覺很滿意,只要冷冰兒願意,只管發展她的就好了,至於賺不賺錢,冷塵並不關心,只要開心並充實的活著,就是件值得讓人高興滿意的事情了。冷塵放心的離開了岫巖反回天津。

  回天津第一件事情就是搬進新蓋好的樓住,丁玲和張嘯天住在前樓,後樓是冷塵的住所,張嘯天的起居自然有丁玲這個姐姐負責。

  接著是給他們辦理了入學手續,這個時候冷塵才知道,原來這個丁玲是個很會讀書的女孩,她的成績好到讓冷塵有一種想吐出舌頭的感覺,好在他沒有那樣做。

  冷塵是一個不善於理家的人,乾脆一口氣交給丁玲三十幾萬,讓她來管理這個家就好了,冷塵自己也落個輕鬆。

  冷塵發現自己不太喜歡坐寶馬了,寶馬坐起來雖然是非常的舒服,但感覺上太寂寞,而坐公車就不同了。每天看著人來人往,讓冷塵覺得很有趣。

  冷塵又不必趕著上班,他經常會坐車一直到終點再坐回來,到公司再下車。幾天下來,冷塵就覺得自己快迷上坐公車了,人生百態盡在這小小的公車之中。

  冷塵發現自己已經是第三次看到她了,她每天都是在天津站上的車,在南開大學下的車。

  可能她是一個大學生吧!引出冷塵注意的並不是因為她長得特別的漂亮,雖然事實上她的確非常的美,那是種清秀的美。

  引冷塵注意的原因是她的臉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愁和一絲絲的疲憊。

  冷塵沒有讀過大學,不知道上大學是不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但其他的大學生好像並不會有那種疲憊的感覺。

  直到冷塵在天津站的肯德基裡發現她,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了,每天冷塵都會在同一時間的公車上看到她。原來她是這裡的夜班服務員,怪不得冷塵總認為她很累,她居然是白天上課晚上打工的。

  看來她也認出了同車的冷塵,趕在別的服務員之前來幫冷塵點東西。原來她的聲音真的非常好聽,冷塵理解了什麼叫天籟之音了,除了奶奶的聲音外,冷塵還從未聽到過誰的聲音這樣讓冷塵感覺親近。

  冷塵只點了可樂,其實冷塵是有一點點的餓的,只是通常冷塵會喜歡去吃天津的雞蛋煎餅果子,今天太晚了,街上已經找不到那種小推車了,冷塵才會走進現代氣息非常濃烈的肯德基來。

  冷塵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喝著大杯的可樂,冷塵很少這樣專注於一個人的,連冷塵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奇怪。

  當冷塵喝光第七杯可樂,再點第八杯的時候,覺得他奇怪的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幾個服務員都在指點著他偷笑,雖然不知道她們說些什麼,但冷塵知道一定是在笑自己。

  「別喝了,你應該回家了。」她有些臉紅的說道。

  冷塵不知道她為何會臉紅,室內的溫度並不是很高,肯德基為何出名冷塵不知道,但肯德基內的設備冷塵認為還是不錯的,而且現在已經快十一月了,那她為何臉紅呢?冷塵非常的不解,自己就算喝十杯可樂應該也不會是她臉紅的原因吧!可樂是不含酒精的,而且喝的人是冷塵而不是她。

  但冷塵不想爭下去,離開肯德基回家去了。

  從此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這好像成了冷塵的習慣,每天在同一時間裡在同一輛子上「偶遇」那女孩。

  晚上在天津站的肯德基裡喝可樂,每次都會喝到七杯,因為如果冷塵要第八杯她就一定會勸冷塵回家的,因此冷塵也習慣了只喝七杯,之後回家。

  但冷塵學會了慢慢的喝,而且越喝越慢,在十天之後,冷塵終於成功的在喝完七杯之後,正好與她一起走出肯德基。

  通常她都會在凌晨四點下班,冷塵一直送她回到家中。其實她住的地方實在不能算是家,只能算是個窩,比起冷塵以前的家還要差上很多,看起來與冷塵家原來豬住的地方挺像的,大小也像。

  她從未提出過讓冷塵送,冷塵也從沒來有說要送她,只是不知怎麼的就已經送了她十幾天了。

  通常兩人都是不說話的,因為冷塵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而她也不知道。

  以前追她的男孩並不是沒有,而是很多,但她知道自己不配,自己沒有戀愛的權力,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

  冷塵從未試過與人交往,除了奶奶外,更不知道應該跟一個漂亮的讓冷塵眼睛疼的女孩如何交往。

  冷塵只知道每天在車站等著她,直到她來了,一起上車,直到她下車為止。

  晚上去那裡喝可樂,一直到她下班為止。

  凌晨送她回家,一直到她進入她的窩為止。

  冷塵覺得這樣挺好的,看到她的時候冷塵的心情非常的平靜,就像看到奶奶一樣。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與這個大男生開口,她知道他會很失望,她總是讓喜歡自己的男生失望。但有什麼辦法,這又不是她的錯。她也想戀愛,也希望與自己喜歡的男生一起走在陽光下,但她不能,從她滿十四歲的時候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交男朋友是對男生的欺騙,她不願意那樣去作。她不知道是否喜歡這個男生,但每次看到他喝可樂的樣子就很想笑。也許他不知道,他喝可樂的時候,真的好帥。

  冷塵除了每天與她在一起外,都會來奶奶睡覺的時候坐上很長時間。慢慢的冷塵形成了一個習慣,坐在奶奶的墳邊上雕刻石頭。

  冷塵的手不大,但手指很長,很靈活。奶奶經常說冷塵應該是可以彈鋼琴的,可惜家的周圍只有棉花可彈。

  冷塵的手也非常的巧,小的時候冷塵捏的泥娃娃總是會被偷的。

  冷塵沒有學過雕刻,但經常去泥人張那裡看,他知道應該怎麼樣去把一塊石頭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冷塵用一小塊的冰玉很認真的開始雕刻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認真過。一邊刻一邊回想著她的樣子,慢慢的慢慢的,她的樣子出現在冷塵的手中。

  足足花了二十幾天的時間,冷塵才把這個小小的雕像刻好,再穿上一條買來的金煉子,冷塵看了看它,感覺很滿意。即是對自己的手藝滿意,也對冰玉很滿意。那種半透明的灰白,正好配她的氣質。

  冷塵把刻下來的小塊磨成粉末,放到一小瓶水裡,冷塵知道這東西是可以救人命的,自然是不可以浪費。

  冷塵也很想再雕刻一個自己的小雕像一起送給她,但每看到這個小小的雕像的時候,冷塵就有一種忍不住去找她的衝動。

  今天她居然沒來坐車,冷塵感覺有些奇怪,雖然今天是週末,週末本是不用來上學的,可是自從在冷塵喝過可樂後,她週末也是會來坐車的,至於她是否真的去學校了,冷塵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能看到她就已經讓冷塵很滿足了。

  冷塵感覺非常的煩燥,一直煩燥到晚上的時候。冷塵來到了天津站的肯德基,東張西望中卻沒有看到她。

  相熟的服務員送來的可樂,笑了笑跑來了。可是她呢?她在哪裡?冷塵第一次有了非常想找人問一問的衝動。

  ※※※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走了過來,坐在冷塵的對面。冷塵坐的是牆角邊最小的桌子,只能坐兩個人,桌面也非常的小,冷塵也總是晚上才來,這個時候通常是人很少的。因此這段時間這個坐位幾乎成了冷塵的專用坐位。

  冷塵之所以喜歡這個坐位,是因為坐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她走來走去的樣子。從來沒人會坐在冷塵的對面,因為這裡總是有很多的坐位的,而現在也還有很多的坐位。

  「我是來找你的。」戴眼鏡的男生說道。

  冷塵看了他一眼,繼續喝著可樂,冷塵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他,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冷塵從不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除非自己想關心。

  「我知道你在等她。」冷塵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過來。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芒,他認識她。

  「相信這個世界上瞭解她的人不多,我卻正好是其中之一,不請我喝點什麼嗎?」戴眼鏡的男生說話很慢,但卻很穩。

  冷塵向服務員招了招手,一杯可樂又到了桌子上,不同的是這回是給對面的男生要的。

  「我知道她很在乎你,她從未讓我送她回過家,我認識她已經有整整八年了。」戴眼鏡的男生喝了口可樂,眼神有些虛無縹緲。

  「她的家在東北一個很小很小的縣級市,她的家也很窮很窮,與那裡的大多數家庭一樣。她的父親很早就死了,家裡的一切都靠她殘廢的母親。我認識她是在上初一的時候,因為我的家也是在那個很小很小的地方。」戴眼鏡的男生眼神悠遠,喃喃的回憶著。

  「我很喜歡她,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那時候她是個快樂的女孩,對我也非常的好。她的學習成績總是最好的。雖然她家裡窮,但她很努力,除了上學就幫母親幹活,家裡還算過得去。」男生停了停繼續說道。

  「直到那一天以前,她一直是快樂的,雖然是生活在貧窮的快樂之中。她在山下幫助搬石頭,這是我們家鄉最容易找到的臨時工,無論你多大都可以去作。她的母親也在她身邊。一塊大石頭忽然不知道為何掉了下來,她的母親救了她,但她的母親卻被砸傷了。骨折之類的小傷不算,最糟糕的是神經壞死了,而且她家很窮。她們家沒有錢,她有的本錢只有自己了,那時候的她就已經非常的美麗了。」

  冷塵幾乎不想聽下去了,這是一種古老而又非常現實的故事,每天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有這種故事在發生,而且還會繼續的發生下去。

  賣身葬父、賣身救母這種故事似乎從有歷史記載開始就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冷塵不用聽就可以猜得出來。

  戴眼鏡的男生似乎也是個很聰明而且敏感的人,他馬上感應到了冷塵的一絲絲異動。繼續說了下去。

  「相信後面的事情你也猜得出來,她與一個長得像馬猴一樣的男人同居了,那一年她才十四歲。她從不亂花錢,一直到今天也一樣,她考上了南開大學,當然我也考上了。那隻大馬猴一直以他能睡一個可以考上南開大學的漂亮姑娘而自豪,自然不會放過她。今天她接到了電話,她的母親病情惡化了,必須去美國動手術,大馬猴很有錢,所有的錢他都會出。後天的飛機,我一會也會坐火車回去送她。」

  「你和她的事情我早在二十天前就知道了,她很在意你,但她知道那是沒可能的,她很自卑,不願意接受任何人,包括我在內。她肯讓你送她回家,我已經非常的吃驚了。她在走之前留給我一封信,讓我告訴你她的故事,她請你忘記她,並且還求你一件事。」

  「說。」冷塵的心很不好受,雖然這種事情冷塵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冷塵也沒有想道她會求自己而不是這個戴眼鏡的男生,似乎他與她的關係更親些。

  「跟我來。」戴眼鏡的男生站了起來,向外走了出去。

  冷塵也跟著走了出去,路是冷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路,一直到她的窩。戴眼鏡的男生並沒有騙冷塵什麼,他拿出鑰匙打開了她的窩。

  裡面的燈很暗,只有一張床,一個櫃子,連一張椅子也沒有,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可以放下一張椅子。

  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正努力睜開她大眼睛。她的臉上有她影子,可以知道她一定是她的女兒。

  冷塵感覺很冷,冷塵雖然不知道她有多大,但應該與自己相差不多,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冷塵也很吃驚,大馬猴可以有這樣漂亮的女兒嗎?冷塵看了看戴眼鏡的男生。

  戴眼鏡的男生苦哭起來:「是的,你看得出,她不是大馬猴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冷塵這回真的怔住了,如果她是愛著他的,這樣的日子他們是怎麼過的?他看起來絕對不是那種混吃等死的小白臉,不可能眼看著她進入馬猴之口。如果她不愛他,又怎麼會為他生出小孩呢?

  「這是一種報復,她在報復馬猴,別說是我,就算是路邊的要飯的,她也會去做的。而雪舞則是個意外。」戴眼鏡的男生解釋道。

  很可愛的小女孩,很好聽的名字,雪舞。

  「她信裡說她不會回來了,這次去美國,無論她母親的手術如何,她都不會回來,這個世界她已經住夠了。她托你好好帶這個孩子。」戴眼鏡的男孩說道。

  「她是你的女兒。」冷塵說道,他這個父親就在這裡,為何要他冷塵帶孩子?

  「我送走她後,也會出國,同樣不會回來,只不過不是美國,她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有機會出國,我絕對不可以去找她,而且就算我出國,也不可以與她在同一個國家。還有一點,她根本不承認雪舞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偷偷去作了DNA鑒定,我也一直不敢確認這一點的。」

  「她姓什麼?」冷塵看著半夢半醒,伸手要戴眼鏡男生抱的小雪舞問道。

  「讓她姓龍吧!那是她母親的姓,我的姓不配給她。」

  「叔叔,媽媽呢?」小雪舞看來清醒了一點,抱著戴眼鏡的男生問道。

  「媽媽走了,叔叔也要走了,雪舞,你以後就跟這位叔叔在一起吧!他會好好待你的。」戴眼鏡的男生聲音有些哽咽。

  雪舞閃著著她的大眼睛看了看戴眼鏡的男生,又轉頭看了看冷塵。這樣的反應很讓冷塵不解,這根本不像一個小女孩應有的反應,甚至連正常人的反應都算不上。看來她真的生活在一個非常不正常的環境下。

  「你們的名字?」冷塵問道。他已經從心底接受了雪舞。

  戴眼鏡的男生搖了搖頭:「沒有必要,雪舞還不太記事,就算是你的女兒好了,她今年四週歲,生日是七月七日,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真的很諷刺。」他的聲音不再顫抖,但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叔叔,你在哭。」雪舞用她的小手給戴眼鏡的男生擦著。

  「雪舞,以後聽這位叔叔的話喲。我要走了。」戴眼鏡的男生放下雪舞,轉身走了出去,一路小路跑跑出了胡同,生怕會忍不住再回頭。

  冷塵走到床邊,抱起雪舞,拿出他刻好的雕像,慢慢的輕輕的戴在雪舞的脖子上。這是一個不應該來到世界上的孩子。這世界又似乎有太多不應該來到這世界上的孩子。

  冷塵抱著雪舞回到了家,雪舞在很多地方與冷塵很像,她同樣不喜歡說話。

  冷塵抱著雪舞來到了海河邊奶奶的墳前。冷塵不知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自己相識的是她,還是雪舞,冷塵感覺自己很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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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九章 地圖


  冷塵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早早的來到奶奶的身邊,用冰玉雕刻,這幾乎成了他的習慣,他雕的非常的認真。

  先給嘯天刻了一碗麵,他是一個很怕餓的孩子。

  又給丁玲雕了一條美人魚,臉跟丁玲一模一樣,冷塵希望她能學會游泳,以後就不怕在大海中游泳了。

  冷塵又給冷冰兒刻了一個天涯海角的石頭,與真正的天涯海角一模一樣,以記住她是在那裡新生的。

  冷塵最後又給自己雕了一個玉珮,那是奶奶經常用紙剪出來的樣子。

  雪舞生活的很好,新的身份也由張律師弄到了,同樣是冷塵的侄女,冷塵忽然發現自己的侄子、侄女好多。

  嘯天與雪舞差不多大,因此很快就相熟了,有同樣大小的玩伴,雪舞改變了很多,但一個人的時候,雪舞總是靜靜的。

  丁玲是一個很好的姐姐,把雪舞和嘯天照顧的很好,同時也順手照顧一下冷塵。

  由於雕刻的原因,冷塵經常去古董市場去轉轉,那裡有各種各樣的假古董和誰也分辨不出來的所謂真古董。

  冷塵並不想去買古董,只是想看看那裡的樣式。但去的次數多了,冷塵發現憑著自己特殊的感覺,很容易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而且冷塵也從古董商那裡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冷塵很少說話,但從冷塵稍稍露出的表情上,這些古董商發現冷塵對古董非常的在行,在行到比他們的眼光還要好的程度。

  慢慢的開始有人來找冷塵鑒定古董,但冷塵對這沒什麼興趣,冷塵只對他們拿來的古董本身有些興趣,因此雖然並沒有給他們鑒定

  ,但卻總是認真的看看。

  而精明的古董商們,也學會了如何在冷塵的臉上找到答案。

  這一天古董市場來了一輛賓士車,其實這裡來的人差不多都開著非常好的車,來一輛賓士並不算什麼。

  只是車上下來的三個人很引人注目,兩個男人抬著一件古董走了下來,另一位是非常年輕的小姐。

  只是這樣並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最讓這些古董商吃驚的是那兩個抬著古董的,居然是天津最有名氣的兩個古董鑒定師。

  「大家好,我這次來是想請大家幫忙鑒定一下這件古董,費用要多少都沒問題,只想請大家認真的鑒定一下。」小姐開口說道。

  「開什麼玩笑,有宋、劉兩位鑒定大師在,還用我們鑒定?」古董商們說道。

  「兩位鑒定師都是天津最著名的,可是這一回很不好解決,他們鑒定的意見不同。」那位小姐優雅的說道。

  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冷塵可以理解。

  一般來說,優秀的鑒定師在面對同樣的一件古董的時候,鑒定出來的結果會是一模一樣的,有的時候甚至連鑒定書裡都是一字不差。

  像現在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作為一名鑒定師是不能犯錯誤的,特別是那些著名的鑒定師,只要錯了一次,他的聲望大跌,甚至這輩子都不用作這一行了。

  面對抬出來的銅鼎,大家各有說詞,意見不一。

  這太正常了,因為這些古董商們總是這個樣子的,古董商大多對古董鑒定是半桶水,否則也就不必有鑒定師這個行業的存在了。

  冷塵仔細的看著這隻銅鼎。銅鼎以商代的最為著名,但那個時代的鑄造技術還不是非常發達,因此這個時代的銅鼎總會有一定的問題存在,仿製品往往把銅鼎製作的很完美,結果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它是假的來。

  而商代正處在原始與人類社會剛剛發展不久的時段裡,因此商代的銅鼎花紋比較簡單、流暢,即有祭舞的存在,又有故事的發展。從其花紋上是很容易判斷它是不是商銅鼎的。

  同時商代的銅鼎也分成很多種,有高官所鑄的與民間所鑄的有很大的不同,細分起來非常的繁雜,如果不是搞這一行的,是很難分得出來的。甚至有些非常有名氣的銅鼎是連在歷史在一起的。

  冷塵仔細的看著這隻銅鼎,花紋樣式是商代的無疑了,只是在製作上感覺非常的完美,冷眼一看,絕對是贗品。但直覺告訴冷塵,這東西又不像是假的。

  「假的,你們看,它的鑄造非常的精美,雖然還達不到現代技術的完美程度,但商代的技術是達不到這種水準的。而花紋又表示它絕對是商代的產物,因此,這東西一定是假的。」一個古董商說道。

  「我看不一定吧!你們看這銅的質地,是紫紅銅,這種銅由於比較脆,只有商代才會鑄造的,而且現代已經失傳了,而且這種銅的質地並不是很好,因此也沒有人研究它的鑄造方法,不可能不是商代的。」另一個古董商說道。

  接下來是公說公理婆說婆理,亂成了一團。那位小姐與兩們鑒定師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插嘴,看來他們是很想知道這古董的真實來歷,特別是兩位鑒定師,如果出了真正的鑒定結果,只怕他們中就會有一人得改行了。

  「我還還是讓小冷說說吧!我們這裡誰的眼力又會比他好呢!」一個相熟的古董商看到冷塵後說道,嘴上雖然這樣說,眼睛卻在冷塵的臉上打著轉,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因為冷塵一般是不說話的。

  「兩位什麼意見?」冷塵沒有回答,但卻轉身面向宋劉兩位大鑒定師。

  「我認為是唐代的仿商古鼎。」宋鑒定師說道。

  「我也認為是唐代的,但卻不認為是仿商的。」劉鑒定師說道。

  「怎麼可能,如果是唐代的,那一定是仿的啊!誰都看得出這上面的花紋是商代的。」一個古董商驚叫了起來。大家都以為是商代的東西,可兩位鑒定師卻說是唐代的。

  「同位素鑒定是唐代的吧!」冷塵說道。

  「是的。」兩位鑒定師同時答道。

  冷塵走到了古鼎面前蹲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古鼎的三隻腳,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點了點頭,果然與自己想的是一樣的,古鼎的三隻腳是中空的,裡面一定有東西,而那東西就是這只古鼎的來歷了。

  這應該是初唐的東西,花紋是商代的沒錯,但的確不是仿商的古鼎,看來這個劉鑒定師的眼力更高一層。

  冷塵轉身回家,不準備再與這些人談什麼了。

  「對不起先生,請問您看出了什麼?」那位小姐攔住冷塵問道。

  冷塵很不習慣的皺了皺眉,這裡從未有人攔住過他,冷塵也一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古董商們早就學會了如何在冷塵的臉上找到答案。

  冷塵回頭看了看那兩位鑒定師,他們已經把古鼎翻轉了過來,看來他們非常聰明,已經從冷塵的臉上找到了答案了。

  冷塵從小姐身邊繞了過去,這裡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了,冷塵本就不是專業的鑒定師,也沒義務為別人鑒定,只是這只古鼎開始引起了冷塵的一點點興趣罷了。

  那位小姐也發現宋劉兩位鑒定師的行為,不再擋在冷塵的面前,轉身去看古鼎的之時還不忘狠狠的看了冷塵一眼。

  ※※※

  冷塵收到了一封請柬,是在香港招開的古董拍賣會發來的,冷塵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與香港有關的人。但寄來的東西裡有相關的古董目錄與照片,這些東西裡有些很讓冷塵感興趣,雖然冷塵並不想買這些東西,但去看看也挺不錯的。

  反正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冷塵決定去香港轉轉,也看看有東方明珠之稱的香

  港。給張律師打了電話,請她幫忙辦好所有的好續。

  冷塵自己倒是沒什麼好準備的,只要帶著自己這個人去就行了。

  冷塵是第一次來香港,這裡人說的那種咬舌頭的話讓冷塵感覺很差,完全聽不明白,冷塵在研究這到底是不是中國話。好在他們全都能聽得懂冷塵所說的天津普通話,這讓冷塵感覺稍稍好了一點。

  按請柬上的地址,來到酒店,酒店上面全是英文,冷塵也弄不明白它叫什麼,管他呢!反正沒找錯地方就行了。

  不過冷塵對這家不知名的酒店印象相當的好,冷塵住在十九樓,是一個很大的套房,冷塵覺得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實在是一種浪費。寬大的落地窗面對著大海,讓冷塵非常的喜歡,冷塵從小就對大海有一種嚮往,至於為什麼冷塵也不知道。

  時間還早,拍賣會就在這家酒店頂層的大廳裡,因此不必擔心會晚,冷塵準備今天好好轉轉香港,冷塵從未來過這裡,聽說香港的小吃很有些名氣,冷塵準備嘗嘗與雞蛋煎餅果子有何不同,有名在哪裡。

  冷塵看著這個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長得很可愛,是一個小女孩。大約十歲左右的樣子,衣服非常的漂亮,可以看得出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其實能住在這家酒店裡的應該都些是經濟條件不錯的人吧!

  冷塵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小女孩也靜靜的看著冷塵,她可是個很有教養的女孩喲,只是這個人身體比較像石塊,表情比較像冰塊。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以前所有見到她的人都喜歡得不得了,就算自己作錯了什麼事也沒關係的。雖然自己剛才撞到了他,相信痛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他,可他這是什麼表情?應該說是沒有表情,一個沒有表情的人?

  「哇……」小女孩盯著冷塵的眼睛看了兩分鐘後,終於大哭了起來。冷塵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撞人的是她啊!而且自己也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讓她撞個夠,接著只是相看,冷塵也盡力保持著友好的表情給她了。

  以前的冷塵可不會這樣的,自從雪舞到了家裡後,冷塵改變了不少,冷塵明白了什麼是乖乖的小孩,也知道應當對這樣的小孩表示出應有的友好。可她為何哭呢?

  「你這麼大個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不知道羞嗎?」

  冷塵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把小女孩抱在懷裡輕輕的哄著,她的聲音也很冷,讓冷塵感覺一絲絲的涼意,香港雖然也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但還是讓冷塵這個北方人感覺太熱。

  冷塵忽然發現她說的話冷塵都能聽得懂,是那種廣東味的普通話。

  「你不知道語言中有道歉這種東西的嗎?」冷冷的女人說道。

  冷塵感覺她的身材很不錯,年紀看來也不是很大,只是刻意的把自己打扮得很大,實際的年齡應該小得多,或許並不比自己大吧!

  最讓冷塵感興趣的是,她說話的語調與自己很像,冷塵覺得這才是人應該說話的表情,而不是丁玲那樣的煩,冰兒那樣的誇張。

  只是她的廢話好像多了些,如果能把這個毛病改改,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你是啞巴還是白癡,難道不知道應該回答別人的話嗎?」

  冷塵認為她說的話有問題,人為什麼一定要回答別人的話呢?為了禮貌嗎?也許,但禮貌應該只對有禮貌的人才有必要,如果根本與自己沒有交集的人,禮貌也可以省了。

  那為何一定要回答別人的問題呢?也許是上學的時候習慣性的回答教師的問題成了習慣吧!人很容易被那些教育洗腦的。有段時間裡冷塵也差不多被他的小學教師成功的洗了腦,好在冷塵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奶奶。

  阮如玉真的快抓狂了,這個男人真的很不要臉,欺負了小女孩不道歉不說,還用他那死人一樣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就好像自己臉上有花一樣。

  阮如玉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豬哥也見得多了,眼前這隻豬只差流口水了。

  可惜上帝給了他一副俊美的臉龐,卻即無禮,又無知,還無……總之,這個人一定是一無是處、衣冠禽獸、人中垃圾……

  「姐姐……是我撞了他……」小女孩抽抽嗒嗒的說道。

  「哦,如詩,痛不痛啊!」

  「不痛……」

  「我們走,不理他。」阮如玉抬頭狠狠的盯了冷塵一眼說道。

  「可是……可是我撞了人還沒道歉呢啊!」阮如詩基於她優良的教育說道。

  「不必。」冷塵說道,轉身向外走去,還好,這個小女孩很明白事理,冷塵其實很討厭小孩的,因為小孩是無知及無理的代名詞。你既無法與他(她)講理,也不能與他(她)商量討論,只有無奈。

  香港的天氣有些濕,香港的小吃有些鮮,但並不如冷塵想像的那麼好吃。這裡的東西除了鮮之外並不見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咖哩的味道冷塵還算可以接受,那一絲絲的辣味讓冷塵覺得還不錯。但這些都不如雞蛋煎餅果子,冷塵還是認為雞蛋煎餅果子是最好吃的

  東西。

  冷塵大多數的時間是坐在海邊,香港這邊的海像三亞一樣的清、一樣的深,讓冷塵覺得心情特別的好。坐在石敦上,吹著海風,聽著海浪,看著東方明珠的燈火,冷塵認為這應該就是天堂了,人間的天堂。

  拍賣會中,冷塵坐在最後排的地方,冷塵也看到了昨天的那兩姐妹,她們與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坐在第一排,看來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因為第一排並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去坐的,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能坐得到。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拍賣會是我們家主辦的。」

  冷塵回頭看了看這位小姐,冷塵記得見過她,在天津的古董市場,她就是那位抬著銅鼎去鑒定的人。看來自己的請柬是她發出來的。

  「為什麼不坐第二排,你的位置是第二排的。」

  冷塵起身向第二排走去,看了看只有一個位置是空的,看來這個位置是自己的了,冷塵並沒有注意請柬上居然是有坐次的,不過冷塵很願意接受這個錯誤,並且改正它,畢竟第二排可以看得清楚得多,雖然冷塵的視力非常的好。

  「看,是哥哥。」

  前排居然坐著撞了自己的那個阮如詩。

  「別理他。」阮如玉抱住如詩說道。

  拍賣會準時開始了,開始的幾件古董沒什麼新意,冷塵昨天在在海邊整整坐了一夜,因此現在有些困了,這些東西又引不起他的興趣,慢慢的冷塵閉上了眼睛,小睡一會。

  「姐姐,我要這個。」

  冷塵聽到了阮如詩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台上正在拍賣一件佩玉,看樣式應該是元朝時代的,由於靠得比較近,冷塵可以看得出玉質相當的不錯,價格應該在十萬美元以上,冷塵給它定了個價。

  「底價十萬美元,現在開始競拍,每次加價五千美元。」

  這塊佩玉只是普通的飾品,因此它的價值並不是非常的高,只是由於它玉質不錯,再加上是元代的東西,阮如玉用二十萬美元把它買下來,給阮如詩掛在脖子上。

  冷塵覺得這個阮如玉真的很有錢,居然給一個小孩戴這種古董,雖然這種古董並不是非常的值錢,但二十萬美元應該讓很多人眼紅了。

  其實冷塵並不討厭這姐妹倆人,雖然這個叫如玉的有些無理,但冷塵天生對姓阮的有一種好感,因為奶奶是姓阮的,奶奶心腸永遠是最軟的,奶奶是冷塵心中最美的女人。

  「下面拍賣的是一張藏寶圖,據說,是由上帝留下來指引迷失的人們所用的。底價十萬美元,每次叫價一萬美元。」拍賣師說的時候還聳了聳肩,非常明顯,他也不相信上帝會給人們留下一張藏寶圖來。

  冷塵看著手中的說明,上面並沒有這張藏寶圖的說明,看來是臨時加上去的。冷塵覺得這張圖很吸引自己,雖然冷塵自己也不相信會有上帝的存在,更別說是上帝留下來張圖了。但冷塵還是舉起了手。

  「好,這位先生加到十一萬了,還有沒有更高的。」拍賣師指了指冷塵,繼續他的拍賣。

  「好,阮小姐出了十二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冷塵差一點要笑出來了,這個姑娘挺有意思的,冷塵不用看到她的臉,就知道她根本是在堵氣,她根本不想買什麼上帝的藏寶圖。看來她還在生自己的氣,雖然冷塵不認為自己作錯了什麼。

  「十三萬了。」

  「我出二十萬」阮如玉說道。

  「二十萬了,還有沒有更高的。」

  所有的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阮如玉和冷塵,誰都看得出阮如玉在與這個不知名的青年在堵

  氣,雖然他們不知道原因。

  「姐姐……不要啦,你又不想買。」阮如詩好心的勸道。

  最後冷塵花了五十萬美元買下了上帝的藏寶圖。

  這令冷塵有點哭笑不得,雖然冷塵挺想得到這張圖的,但卻沒想到會花了五十萬美元。冷塵雖然是一個不在乎錢的人,可這根

  本是在扔錢,冷塵並不是個亂花錢的人,以前上學的時候,十塊錢就可以用半個月的。

  「你得罪阮小姐了嗎?她好像是故意的喲,這個錢你不覺得花的太冤了些嗎?」

  是那位小姐,她家的拍賣場,自己多花錢她不開心嗎?冷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既然是她家主持的拍賣會,相信她早已經看到了這張圖,而看過圖的她既然如此說話,那意思就太明顯了。

  「上次你鑒定的很準,可這次好沒眼光喲。」

  冷塵已經拿到了上帝的藏寶圖,那位小姐說的好像沒錯,這根本是張騙人的圖。上面的地方只要是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它的所在地--中國的長城,又有誰會不知道呢?

  雖然上面沒有任何文字,但冷塵還是一眼可以看出它的所在地,八達嶺,這個地方上次冷塵去北京的時候是去過的。

  上帝也知道中國嗎?上帝也知道長城嗎?這個玩笑似乎開的挺大的,不過冷塵並不是很後悔。冷塵認為八達嶺還是值得再去看一次的,雖然八達嶺上真的沒什麼風景,不過那是中國歷史的見證,它的存在既說明了中國古時候的軟弱,也說明了中國古代君王的無恥,最能說明的是中國古代君王的無能。

  香港可玩的地方不是很多,但每個地方都是值得多看看的,特別是香港的海。冷塵在香港多住了七天,在這七天裡,冷塵大多數時間都在海邊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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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十章 盜墓


  冷塵在飛北京的飛機上再次見到了阮家姐妹,她們也是去北京。冷塵不知道她們去北京的目的是什麼,也不太想知道,阮如詩看到冷塵的時候卻顯得很開心,只是冷如玉一直拉著她,才沒有跑過來與冷塵打招呼。

  十二月的北京已經是很冷了,冷塵是天津人,自然知道北方的天氣是如何的,因此在去香港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衣服。

  可憐阮氏姐妹並不知道北方的天氣是這樣的,如玉和如詩都在不停的打著噴涕。

  冷塵拿出件備用的衣服,輕輕披在如詩身上,如玉已經是成人了,自然不用他冷塵來關心。

  其實就算是小孩冷塵也並不關心,只是她們都姓阮,而如詩也對冷塵表現出了足夠的好感,雖然第一次不知道為何她對著自己大哭。

  如玉沒有拒絕這件衣服,其實她非常想拒絕,這個男人實在是討厭,卻偏偏處處都能遇到他,可是如詩還小,天氣這麼冷,等買到衣服只怕如詩已經病了,如玉從小就疼這個妹妹,如詩對姐姐也是非常的崇拜,甚至超過對父親。

  十二月的八達嶺,遊客三三兩兩,非常的少,雖說是不到長城非好漢,但這個好漢大家都不喜歡在冬天做。

  冷塵站在八達嶺的一個箭樓上看著四周,一眼望去全是山,綠色已經很少了,遊人更少,已經是冬天了。

  圖上指的地方就在八達嶺的這個箭樓的山腳下,從這裡走到山角下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

  坡並不是很陡,坡上到處可見的是手紙,瓜子皮,飲料罐。坡上面的部分自然有人清理,可是走出十分鐘後就沒人清理了,雖然這裡的垃圾已經少了很多,但還是不時可以看到。

  四周有很多的樹,這裡不同於岫巖,山坡上都有樹的,雖然樹葉早已經落了一半,但樹還是樹,有樹的地方就有生命的氣息。

  冷塵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應該有些什麼,至少冷塵站的地方絕對應該是藏寶圖所指的地方,可是這裡除了一塊大到可以坐三四個人的石頭外,什麼也沒有,四周有很多的樹,但哪又沒有樹呢?

  冷塵在這裡轉了已經快半小時了,什麼也看不出來,但卻有種感覺,這裡的確應該有些什麼,而且冷塵似乎可以感覺到有一個空間的存在。

  冷塵走來走去,在一處停步,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腳,卻聽不到什麼特別的聲音。這裡應該是空的,或者地面太厚了些,冷塵靜靜的想著。

  「嘿,老兄,行有行規的,你不能壞了規矩喲。」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樹後轉出一個男孩,看樣子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行有行規?不能壞了規矩?什麼規矩?冷塵怎麼不知道,而且冷塵是做哪一行的他能看得出?這一點冷塵並不相信,冷塵仔細的看著男孩的眼睛。

  「老兄,別這樣看我行不行,我很怕喲,最多這裡給你好了。」男孩在冷塵的目光中不停的後退著。

  自己很可怕嗎?冷塵不知道,不過倒是有過嚇哭小女孩的不良記錄。

  這個男孩居然是個盜墓者,這一點讓冷塵感到意外,這裡不像是有墓的樣子,看來男孩剛才所說的行規也是盜墓者的行規了。

  冷塵的眼光恢復了常態,雖然還是很冷,但男孩已經不再害怕了。

  「大哥,要不這樣吧!我們一起干如何,今天晚上十二點,這裡的東西一人一半喲。我可是老手了,會給你很大幫助的,如何?」看來他還是被剛才冷塵的眼神嚇到了。

  冷塵點了點頭,冷塵不想解釋自己不是盜墓者,冷塵只想知道地圖中指的是什麼,沒想到這裡居然是古墓,相信盜墓者是不會相中近代的墓地的,北京多的是皇帝的古墓,雖然大多數是找不到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叫鳳空靈,大哥貴姓?」

  「冷。」

  果然好冷,鳳空靈抖了抖,全身好像都在起著雞皮疙瘩。

  這個人姓的沒錯,不但姓冷,人也冷得夠可以的。不過最冷的還是他的眼神,讓鳳空靈覺得自己快被凍成冰塊了。

  鳳空靈從小一個人長大,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偶然的機會下成為了盜墓者,不再是街頭的乞丐。他懂得保護自己,更懂得保護自己的利益。

  但當他見到冷塵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在北京的十二月沒穿衣服是件很冷很可怕的事情,鳳空靈不想得罪冷塵,讓他愉快鳳空靈會安心一些。

  「晚上一點見。」鳳空靈說完,閃身走掉了。

  冷塵沒準備回去,從北京市到八達嶺是很遠的一段路,冷塵覺得沒必要來回走,而且好像也沒聽到過有盜墓者還要叫車來盜墓的。

  冷塵並不覺得很冷,他靜靜的坐了下來,用心去感受這裡的一切。

  風輕輕的,夜靜靜的,樹筆直的,冷塵的心冷冷的。

  ※※※

  「冷大哥,你好早啊!」看到坐在地上的冷塵,鳳空靈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冷的天,他穿的又不是很多,坐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膽小的只怕嚇也嚇死了,不過好像盜墓者的膽子都不小,但他不冷嗎?原來姓冷的都不怕冷啊!

  「嗯。」

  「好,我先動手,一會下去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喲,這家以前可是王爺,我已經弄清楚了。」鳳空靈拿出準備好的工具開始動手,鳳空靈不知道這位冷大哥知道多少,不過看他的樣子並沒有準備幫自己。

  古墓的機關一般都很多,鳳空靈受年紀所限,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不過有機關的墓,一般也輪不到他鳳空靈來盜。

  鳳空靈花了很多的心思才找到這家王爺墓的真正所在,沒想到這位冷大哥卻先到了一步。

  鳳空靈很專業,並不是直接在地上挖坑,那種下三流的盜墓手法鳳空靈看不上,也不會去學,鳳空靈是非常聰明的盜墓者,他自己一向是這樣認為的。

  白天的時候鳳空靈已經看好了地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是空的,從那裡進去最近,而且也最不容易讓人看出這裡有人挖過,事實上大多數的墓都可以找到這樣的地方,就看盜墓者本身的修為了。

  只挖了不到十分鐘,鳳空靈就在樹下開了一個可容一個人下到樹洞底的入口,鳳空靈交給冷塵一盞頭燈,先鑽了進去。

  順著樹洞走了不遠,鳳空靈測了測方向,在一面牆上準備打洞。

  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盜墓者了,鳳空靈當然不會學古人那樣用鍬去挖,簡單而有效的定向爆破鳳空靈是最拿手的,而且炸藥是鳳空靈自己配製的,聲音非常的小。

  冷塵向右指了指,示意鳳空靈從這邊一點爆破。

  鳳空靈覺得自己測的方位是對的,但還是聽從了冷塵的指示,鳳空靈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的聽話,以前的他可不會這樣的。

  按著冷塵所指的方位,爆破了四次,泥土用迷你型的傳送帶傳送到洞口前,再壓實,這樣土就可以不必送出洞外,一切都在洞內完成,外表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

  第四次爆破之後,牆壁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石門。

  鳳空靈不得不佩服冷塵,自己測的位置並不是錯了,但如果按自己的方向爆破,那裡將是一面石牆,與石門相差一米左右,大約感覺一下石門的厚度,鳳空靈知道,這樣的石牆要打開是非常難的,有門就不同了。

  石門看不出鎖在哪裡,但這難不倒鳳空靈,雖然有石門的墓並不多見,但鳳靈空早就在老一輩的盜墓者口中聽說過了。

  在四周找一了圈,他很快在石門的右上角找到了機關,輕輕撥動,石門緩緩開了一條縫,也許是年代太久了,石門只開了一條縫就停住了,鳳空靈走上前去,準備把門撬開。

  冷塵一把拉住要走上前去的鳳空靈,冷塵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冷塵的感覺一向是非常準的,冷塵很有自信。

  兩分鐘之後,忽然從打開的門縫中飛出一批批的長矛和利箭。鳳空靈出了一身的冷汗,早就聽說過古墓中的各種機關,只是好像沒有這種一開門就射箭的。

  這位冷大哥雖然不幹活,但看來可真是位行家,如果今天來的只是自己,門這一開,自己只怕就要永久的留在這裡了,這聲大哥可真的沒白叫。

  過了一會,冷塵示意鳳空靈可以了。

  打開了門,兩人戴上了氧氣瓶,向裡面走去,年代久遠的古墓中,氧氣都會不足,多得是二氧化碳,這往往會成為盜墓者的致命殺手。

  以前的辦法是先用火把試,再等空氣流通了再進,現代盜墓者就不必這樣了,手裡拿著空氣分析儀,背著氧氣瓶,即安全又快捷。

  鳳空靈有些失望,雖然安全的走進了墓地,可是看起來這裡已經有先人光顧過了,也不知道這位前輩用什麼辦法進來的,居然沒有觸動外面的機關就可以安全的走進來,並拿走棺中的東西,安然離開,看來自己在這一行裡還真的是太嫩了。

  除了中間的那副檀木棺材外,墓室裡好像什麼也沒有,冷塵四處轉了轉,這裡好像並不是真正的墓室,按門前所表現出的設計水準看來,墓室的主人應該是很有權勢的人,不可能墓室裡這麼簡單,這麼小。

  鳳空靈真的很失望,花了兩個小時居然只是來參觀一下,真是得不償失。棺中除了一副骨骼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

  冷塵在四周什麼也沒有找到,也感覺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四周的牆都是實在的,應該不可能有別的出口,或者是暗門之類的東西。

  冷塵也有些失望了,藏寶圖指定的位置應該就是這裡的,可牆上連個字都沒有,東西就更別說了,總不會這裡的東西已經被人盜走了?

  冷塵看了看那副骨骼,原來在這裡啊……

  冷塵戴上手套,把那副骨骼撥到一邊,冷塵並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這位古人的,古時候的人就應該開始火化,這樣土葬真是浪費空間,而且人死了就是死了,冷塵也不相信有什麼靈魂之類的東西,如果有的話,奶奶的靈魂早應該來找自己了。

  ※※※

  冷塵在棺底四周找了找,很快的找到了一個小暗格,打開暗格,裡面還有一個機關。

  冷塵低頭想了想,向鳳空靈要了一根繩子,把繩子繫在機關上,之後讓鳳空靈躲遠點,自己了拉著繩子走出十幾步遠,用力一拉繩子。

  可以聽到棺中發出一陣陣的聲音,聲音停止後卻沒什麼其實的反應。足足等了五分鐘,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連冷塵也認為自己是想太多了,鳳空靈已經有些不奈了。

  真是柳暗花明,鳳空靈本以為這裡沒什麼油水了,沒想到冷大哥居然還是可以找到新的東西,看來與他合作真是件不錯的事情,鳳空靈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

  當冷塵也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棺底衝出一團火焰,火焰來的非常突然,非常猛烈,而且燒了足足兩分鐘。

  冷塵輕輕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感覺還是對的,如果奈不住性子,這會只怕已經被燒的變型了,真不明白古代人是怎麼弄的,一般來說,古墓中由於年代太久,只怕連火柴都點不著的,棺中居然可以噴出如此猛烈的火焰來。

  這回鳳空靈可不敢再走在前面了,這裡的東西都有一種詭異的氣氛,門口的飛箭鳳空靈以前還聽老一輩說過,可是墓裡可以噴出火來,真是聽也沒聽說過。

  而更詭異的是冷大哥,這麼長時間才發動的機關,他居然也看得出來?

  棺中的一切已經化成了灰燼,連骨骼也被燒成了黑色,棺的中間卻露出了一個可以通過一人的大洞,用燈照了照,深不見底,一個木梯一直向下延伸。

  冷塵在木梯上用手輕輕的撥,木梯立刻化成粉末向下掉去。

  冷塵點了點頭,這東西可真挺騙人的,就算沒有因為時間而腐朽,剛才那一把火也讓它成了碳了。

  綁好繩子,兩人向下爬去,冷塵也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這麼深,兩人向下滑了足了五分鐘,繩子已經到了盡頭,冷塵才感覺到快到地面了。

  冷塵鬆手,向下輕輕落去,繩子與地面還有近兩米,這是一條五十米長的繩索。

  下面就像個迷宮,比上面不知道大多少倍,看來這裡才是真下在的墓室。

  兩人足足在迷宮中走了兩個小時,在冷塵的感覺下,破掉了不下幾十種機關,兩人終於找到了主墓室。好在鳳空靈人很機靈,並沒有給冷塵帶來太多的麻煩。

  「哇……冷大哥,我們這趟發財了,你看,你看,這顆東珠,居然可以這麼大,我在故宮博物院裡都沒見過這麼大的東珠啊!」鳳空靈興奮的拿著一大串閃閃發光的東珠叫道。

  冷塵並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財寶,這些東西餓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雖然拿出去能值錢,可是冷塵並不覺得錢多了有什麼用處。

  冷塵家裡的冰玉拿出去,保證可以讓冷塵在最短的時間裡成為巨富。

  冷塵在找一樣東西,至於這東西是什麼,冷塵還不知道,但卻一定不是這些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

  室中有一個大銅棺,應該是那位死去的王爺,四周還按著八卦的方位放著八個陪葬的小檀木棺,看來這傢伙居然用活人陪葬了。

  除了棺中有很多珠寶外,墓室的四周也放著不少的陪葬品,大到一人高的宋代官窯花瓶,小到戒子頭飾,多得數也數不清。

  冷塵仔細的找著,卻沒有一樣是冷塵心目中的東西。

  鳳空靈已經興奮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拿起這個再拿起那樣,一會的功夫他已經抱不住了,只好放下再拿其他的,就像只熊在劈玉米,撿一個丟一個。

  冷塵實在懶得理他,自顧自的找尋著自己要找的東西。這裡的一切都可以給鳳空靈,就算是他幫自己打工的工錢好了。

  冷塵幾乎看遍了這裡的一切,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冷塵靜下來好好的感應,是否還有別的地方自己沒有找到?

  雖然迷宮很大,但在兩小時的兜轉裡,冷塵和鳳空靈已經走遍了所有的地方,每個地方冷塵都很小心的去感覺是否有加壁牆,他可以肯定,除了這裡,已經別無他處。

  「啊!」冷塵聽到鳳空靈的驚叫聲。

  冷塵走過去一看,鳳空靈並不是找到了什麼奇怪的寶貝,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是被一塊火紅色的珊瑚刺破了手。

  「真是見鬼,這寶貝居然會咬人。」鳳空靈隨手從銅棺中拉出一塊布來,在刺破的手掌上擦了擦。

  「拿來。」冷塵眼睛一亮。這塊像是浸過油的破布在被鳳空靈的血染過之後,上面居然出現了一部分的線條,與上帝的寶藏圖一樣的線條。

  「這是什麼?一塊破布啊!冷大哥,你要這個?」鳳空靈不解的問道,這裡隨便哪一樣不比一塊破布值錢,他弄不懂這位冷大哥是怎麼回事,進入這間墓室之後,雖然每樣東西他都看看,卻從不拿任何東西,好像這些東西都看不上眼一樣,這會怎麼居然要一塊破布?

  冷塵拿過破布,看了看染過血的地方,果然是那種線條,與自己花五十萬美無買到的圖上的線條是一樣的。

  冷塵拉過鳳空靈受傷的手,在紅珊瑚上再刺了一下,血流了出來,冷塵仔細的把血染在布上。

  一會的功夫染上了一半,鳳空靈的手已經不再流血了,冷塵再拉著他的手向珊瑚刺去。

  「冷大哥冷大哥,還是我自己來吧!」鳳空靈快抓狂了,但冷大哥要用血,只怕自己是一定要獻點血出來的,不就是把這塊布弄滿血嗎?沒問題。就算有問題只怕冷大哥一樣會去作的。

  鳳空靈感覺自己足足獻了四百CC的鮮血,才把這塊破布全部染上了血,而這塊破布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張圖。

  鳳空靈一時忘記了失血後的虛弱,也把頭伸過來仔細的看著圖。

  這是一張海島的地圖,上面有小山、河流,還有一個小小的湖,湖呈現一種不規則的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一個銳角上,明顯點出了一個小點。

  上面沒有一個字,只是一張圖,既看不出是在什麼地方,也沒名稱可找。

  冷塵也認真的看著這張圖,卻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冷塵有一點點的後悔,也許自己上學的時候,應該好好學學地理才對,那就不用在這裡想破頭了。

  冷塵準備收好這張圖,反正想也沒用,不知道的東西不是可以用想就能想出來的。

  「冷大哥,著了著了。」鳳空靈叫了起來。

  冷塵發現自己手中有一團火,那塊破布居然自己燃燒了起來。

  一眨眼的功夫,破布團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球,幾乎燒到了冷塵的手。

  冷塵甩了甩手,把那團火丟在地上,用力的踩著,希望能把火踩滅。當火滅掉的時候,地上只留下一團的灰燼,破布圖已經消失了。

  冷塵馬上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憶著圖上的一切,還好自己剛才看得非常仔細,連上面的每一個細節都可以回憶起來,冷塵知道這很重要,努力的重複記著,把這張圖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真是挺厲害的,不知道是誰設計出這種圖來,只有血才能看到上面的圖,但血與這破布中浸過的某種東西,經過化學反應之後,會在一段時間後自動燃燒。

  冷塵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化學反應,不過不要緊,反正冷塵所會的化學也非常的有限,只要把圖記住就好了。

  「準備回去了。」冷塵冷冷的說道,他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而且是印在自己的腦子裡。

  「好好,等我一下,馬上就好。」鳳空靈這會已經從驚呆中反應了過來,打開他的大布包,努力的向裡面裝著東西。大件就不拿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弄,小東西可不能放過,珍珠、東珠、玉器,還有不知道名字的寶物。一會的功夫,布包就變得比鳳空靈還高大了。

  「走。」

  「好好,走走。」鳳空靈看著眼著的金元寶有些不捨,不過沒什麼,只要沒人進來,自己應該有機會把這些東西全搬走,看來冷大哥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

  其實,就是冷大哥要分一半去也是太應該的,如果今晚上沒有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鳳空靈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做人可以下流一點,但絕對不能沒良心啊!

  不管怎麼樣,以後這裡的東西賣了錢,總是要分一半給冷大哥的,也許下次還能與冷大哥合作,有他在,可真的是很安全啊!

  鳳空靈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背起比他還大的包裹,最後狠狠的看了那些金元寶一眼,戀戀不捨的向冷塵走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今晚真是個幸福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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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一章 結婚合同(01)


  鳳空靈覺得跟著冷大哥混是件很不錯的事情,既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掛掉,又可以住賓館,而且還是五星級的大賓館,真是爽啊!

  原來當盜墓者可以這樣的風光。自己這個小盜墓者看來應該多多向這位冷大哥學習學習,鳳空靈決定跟冷大哥混下去了,一樣要賴住他不走,從小到大,雖然沒什麼人來教鳳空靈,但他真的很聰明,特別是看人的本事。

  對於跟著屁股後面的鳳空靈,冷塵覺得無所謂,反正這段日子他被人跟習慣了,先是狗蛋,後是丁玲,接著是冷冰兒,好容易自己也去跟了一回別人,結果換回來的是龍雪舞這個小跟屁蟲,現在就算多個鳳空靈也沒差吧!

  剛走到房間的門口,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大哥哥好。」

  一個小小的腦袋從對面的房間裡伸了出來,冷塵認識她,她叫阮如詩,一個姓阮的女孩,一個喜歡撞自己的女孩,一個看著自己就哭的女孩。居然主動在叫自己,冷塵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來她也是個奇怪的女孩。

  冷塵點了點頭,冷塵不喜歡這總打招呼的方式,冷塵也不太會與人交往,不過當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甜甜的向他問好的時候,冷塵也不介意回給她一個點頭禮。

  「大哥哥,你一身好臭喲。」阮如詩看著冷塵,皺著眉頭說道。

  自己很臭嗎?冷塵並不覺得,雖然剛剛從墓地裡爬出來,身上的味道應該不是非常讓人喜歡,但冷塵覺得自己這段日子非常的乾淨,比起以前一身的豬騷來,自己現在不知道要多好聞呢!

  「這個哥哥是誰啊!看起來像小偷喲。」阮如詩看著背著大包的鳳空靈說道。

  「我啊!我是鳳空靈喲,冷大哥的小弟,你是誰啊?」對於這樣可愛而有著非常「禮貌」的可愛小姑娘,鳳空靈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只是身有重擔,而且小姑娘又說自己和冷大哥比較有味道,還是算了吧!

  「鳳哥哥好,我叫阮如詩。」如詩瞪著她那靈活的大眼睛看著鳳空靈說道,轉轉眼珠,又看向冷塵。

  「如詩,你在跟誰說話啊!」房間裡傳來她姐姐如玉的聲音。

  如詩伸了伸她粉紅可愛的小舌頭,腦袋一縮,進屋去了。

  冷塵也打開了門,走進房間。

  「冷大哥,啊啊!冷大哥啊!我這回知道什麼叫天籟之章了,這個詞已經讓我糊塗了十年了,十年前我就聽說了這個詞,可是無論怎麼給我解釋,我都不明白,今天我明白了,這就是天籟之章啊!真是太好聽了,那個小姑娘好可愛,裡面的大姑娘一定更可愛啊!」鳳空靈手舞足蹈,雙眼發直的說道,連他背後的大包掉在地上都沒感覺出來,好在房間裡是厚厚的地毯,否則這一摔會讓鳳空靈肉痛一輩子。

  阮家姐妹居然住在自己的對面,這一點冷塵沒有想道,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這個阮如玉除了讓自己多花了點錢外,好像也沒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如詩雖然撞了自己,但也被自己嚇哭了,這個算是扯平,再後來如詩一直對自己表現出一種親近與友好,總之這兩姐妹應該是無關也無害的,這就夠了。

  ※※※

  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一切,冷塵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他已經醒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旁邊床上睡的是鳳空靈,這個小盜墓者昨晚上在喝光了冰箱裡所有的啤酒,吃光了所有可吃的東西之後,才美美的倒在床上睡著了,只是他睡前好像忘記了應該好好的洗一個澡。

  冷塵不太在意從他身上發出的味道。冷塵從小就與豬生活在一個院牆內,除了無法忍受與豬一起吃飯外,其他的沒什麼不可以忍受的。

  「叮咚。」外面傳來按門鈴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冷塵知道自己一項只能睡六個小時。早上八點回來後,洗澡吃了點東西,睡下,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冷塵靜靜的推算著。

  「叮咚。」外面的門鈴再次傳來。可是冷塵還是不想起身。

  「叮咚。」看來外面的人,同樣的固執不想放棄。

  冷塵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阮如詩。

  「大哥哥,羞羞,你沒穿衣服喲。」阮如詩用小手捂著臉,卻露出大大的指縫。

  冷塵並不覺得有什麼,自己還是穿著內衣的,應該不算在這位小美女面前失禮吧!而且就算阮如詩是小美女,他冷塵也是個大帥哥呀!

  「姐姐請你過去,有事情要說,可以嗎?」阮如詩從指縫中看著冷塵問道。

  冷塵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阮如玉對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好感的,這一點冷塵用後腳根也能看得出來,而且這個阮家姐妹也不會是像雪舞媽媽那樣的窮人,不必要自己去救,能住在五星級賓館的人還要自己去救嗎?

  冷塵有些猜不出她的意思。但是看在阮如詩的面上就去一次吧!冷塵輕輕點了點頭。

  「穿好衣服再來喲,姐姐會罵人的喲。」阮如詩捂著臉回身回房了,好像捂著臉走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

  冷塵穿好了衣服,走到對面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冷塵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阮家姐妹都在房間裡坐著,看到冷塵走進來,如詩拉著冷塵坐在椅子上,之後自己也乖乖的坐在姐姐身邊,樣子像個小淑女。

  「我想找你談點事情,如果你感覺怪異,隨時可以中止,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多話的人,這也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阮如玉平靜的說道。

  冷塵點了點頭,意思非常明顯,如果自己不想再聽下去,隨時可以不聽,只要不說出去就好了,這一點冷塵還是有把握的。

  「我叫阮如玉,這是我妹妹如詩,這一點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家很有錢,相信你也知道了。」阮如玉慢慢的說道,說道這裡還停了停,看著冷塵的反應。

  冷塵點了點頭,沒錢人不會住五星級賓館,沒錢人也不會花十幾萬美元給妹妹買個古董當玩具。

  「我的母親姓包,包愈鋼那個包。」阮如玉慢慢的說道,好像要暗示些什麼。

  冷塵又點了點頭。

  「我母親的外公,剛好就是包愈鋼。」阮如玉依然用她那慢慢柔柔的聲音說道,這就是鳳空靈以為的天籟之音吧!可冷塵並不感覺如何。

  冷塵又點了點頭,她母親的外公叫什麼告訴冷塵幹什麼,冷塵並不知道,不過冷塵知道這也許比較重要,既然她找自己有事,只怕不會是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

  冷塵有些不耐,如果她再這樣不慍不火的說樣去,冷塵真怕自己聽不下去了,她母親的外公叫包愈鋼關自己屁事,一會不會又再告訴自己她母親的外婆是誰吧!

  阮如玉快要抓狂了,阮如玉知道這個姓冷的傢伙好像挺有錢的,花五十萬美元去買一個騙局,但阮如玉從未見過聽到自己母親外公的名字的時候,居然有出現不耐煩表情的人。

  「我母親的外公以前被人稱為世界船王,當然後來有些末落了,但還是很有些家底的,而我父親也是個很有錢的人。他在香港的娛樂界非常的有名,香港的電影有三分之一是由我父親的公司出品的。」阮如玉壓了壓心裡的反感繼續說道。

  「哦?世界船王?很有名嗎?」

  「什麼?你沒聽過?唉……」阮如詩驚奇的抬起頭看了看冷塵,又一副錯敗的低下了頭。

  阮如玉幾乎笑了出來,天啊!居然人不知道自己母親的外公,剛才自己可真是白生氣了,原來這傢伙根本是無知加白癡,還以為他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呢!

  冷塵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兩姐妹,她們的表情好豐富啊!自己好像從未見過有人的臉上可以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如詩像被霜打的小西紅柿,而如玉則像努力想笑出來的漂亮小狗狗,你見過狗在笑嗎?就是那個樣子。

  「自從香港回歸以後,給香港的電影業帶來的巨大的衝擊,父親的公司也被波及到了,雖然並不會出現倒閉這種事情,但卻是一落千丈。父親一直想進入房地產業,只是那不是他熟悉的行來,因此他想出一個辦法來。他希望我能嫁全房地產巨頭的兒子,這樣當他進入到房地產業的時候就可以得到幫助和指點。」如玉忍著笑繼續說道,今天本來是很沉重的事情,怎麼被這個姓冷的弄得如此搞笑。

  冷塵明白的點了點頭,被逼婚的確不是件好事,自己對婚姻有一總說不出的感覺,既嚮往父母那樣的同命鴛鴦、至死不渝,又害怕像奶奶一樣冷冷一生。

  「但那個房地產巨頭的兒子是頭豬。」

  「豬沒什麼不好啊!」冷塵脫口而出。冷塵從小到大吃的用的,有一小半都出自小豬的身上,冷塵真的不認為豬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冷塵看著眼前的姐妹兩,她們的表情真的是太太太豐富了。

  冷塵無法判斷出如玉是在哭還是在笑。但如詩卻可以明顯得看來是努力在笑,只是沒有聲音卻有眼淚,而且一隻小手努力的在揉著肚子,另一隻小手努力的在抓姐姐的衣服。

  足足過了十分鐘,兩姐妹才從那種奇怪的表情中恢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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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一章 結婚合同(2)


  「接下來說的是正題,雖然你很奇怪,但你不多話,我想和你結婚。」冷塵用手指挖了挖耳朵,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這位阮如玉小姐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或者是她說錯了?冷塵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我要和你簽一份合同。」阮如玉繼續說道。

  冷塵敲了敲腦袋,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自己全都聽不懂?

  人說女人是善變的,又是女人心海底針,不過奶奶從來都是非常理性的,說的話冷塵全都能聽得明白,就算有些是不明白的,冷塵也知道,那是自己生活經驗還少的原因,慢慢的自己都會明白了。

  可是這位阮如玉小姐說話的思維好像是非常有跳躍性的,自己真的聽不明白,冷塵很想去海底找針,也不想去猜這位小姐在想什麼,因此決定什麼也不說,還是讓她自己說出來的比較好些。

  「我的意思是要先簽一份結婚合同,再結婚,也就是假結婚,這樣,那頭豬……豬就不會再想美事了。」想到面前這位冷先生對於豬的好感,如玉說到豬的時候有些結巴了。

  冷塵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直接說假結婚不就得了,怎麼要轉這麼大一個彎,太不直接了,難道不知道說話是要使用腦細胞的嗎?那是一種資源的浪費,有錢人就是太奢侈了。

  接下來冷塵有些頭痛了,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冷塵會一口回絕,但現在不同,有幾件事情讓冷塵在猶豫。

  第一這兩姐妹是姓阮的,冷塵對於姓阮的人有著說不出的好感,特別是姓阮的女性,冷塵認為姓阮的女性都是好人。

  第二,如詩對自己真的是非常的好,而且自己也非常的喜歡她。

  第三,這位如玉小姐很漂亮,冷塵雖然見過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像丁玲、冷冰兒,但如玉是一種讓人很想親近的漂亮,讓冷塵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當然不會真的與你結婚,只是在你那裡住一段時間,可是分開住的喲,你可別想歪了。我自然也不會讓你白作假,我會給你一筆錢,一大筆錢,你開個價出來吧!」阮如玉說道。

  冷塵的眼睛一下子變成冰冷的大海,冷塵最討厭這種用錢來作交易的事情,冷塵不喜歡錢,冷塵的身上也很少帶錢,因此冷塵非常的喜歡那張信用卡。

  因為錢,自己被同學們瞧不起;因為錢,叔叔姑姑們全都走了;因為錢,奶奶沒有一個舒適的地方睡。錢是萬惡之源,。冷塵決定回絕這事,雖然開始的時候冷塵很有幫她一把的衝動。

  「姐姐你亂講的,大哥哥才不要錢呢!大哥哥也很有錢的喲。」如詩拉著姐姐說道,盡力不去看冷塵的眼睛。

  如玉也感覺到了冷塵眼中的變化,事實上整個房間似乎都在冷塵的眼光中降低了溫度,杯中的水正在結冰。

  「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我也可以同樣的幫你做一件事情的喲。」如玉馬上改口道。

  阮如玉感覺自己很奇怪,從小到大自己好像從未向人道歉過,因為自己作事一項很小心,另外也沒人會要阮家的大小姐道歉。

  只是她剛才真的感覺到好冷,這個人姓冷,他真的好冷,當他生氣的時間,整個房間都冷。

  阮如玉的心抖個不停,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吃驚,只是跳動在加快,自己不敢去看冷塵的眼睛,像如詩一樣。

  冷塵的眼光又恢復了原狀,自己並不需要她為自己作什麼,雖然冷塵並不認為每年去學一次雷峰是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但偶爾幫人一下,冷塵認為也是可以的,但必須保證幫的是自己不討厭的人,眼前的姐妹就並不討厭。

  「行。」冷塵說道。

  「太好了,我就說大哥哥會幫你的,姐姐,沒錯吧!」如詩開心的笑了起來,跳著抱住如玉的頭叫道。

  如玉也笑了起來,剛才的氣氛真的讓她感覺到非常的壓抑,就像變天了一樣,雖然冷塵答應假結婚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自己只要花上點錢一樣可以搞定,但這個奇怪的男孩的確也開始引起了她的興趣,他是怎樣一個人呢?

  張律師現在的心情與丁玲昨天的心情一樣,實在是太佩服冷塵了,這個人每次回來都能撿三個人回來,而且一撿就是靚妹帥哥。

  再這樣下去,只要再出門兩次他就可以撿一打回來了,而且這個人居然好像有預感一樣,事先蓋了一座二層小樓,就算再撿幾個回來也沒問題,可以全都有房間住。

  更讓張律師佩服的是冷塵把假結婚這種事情看得如此的輕,而且是面對著這樣漂亮的一個大美女,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假戲真作的想法來,明明是一個跟豬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麼一點點的豬哥像都沒有呢?也許他家的豬都太聰明了。

  張律師胡思亂想著幫兩人簽定了結婚合同。這樣的合同,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簽,連她這個律師,也不知道這張紙有沒有法律效用。

  丁玲從昨天冷塵回來後就一直在吵,當然不會當著冷塵的面吵,她吵的是鳳空靈。憑什麼他可以叫冷塵為大哥,他明明與自己同歲啊!自己卻叫冷塵為叔叔,那自己不是吃虧了嗎?冰兒姐姐告訴過自己,千萬不可以吃虧的,這個虧太大了,不吵怎麼行?

  龍雪舞是最開心的一個,她已經有半個月沒看到叔叔了,雖然這個叔叔臉上總沒有表情,但她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親人,叔叔是這樣說的,那就沒錯。

  最不平衡的是鳳空靈,不但在丁玲的吵鬧下只得改口叫冷塵為叔叔,而且這個小不點的小小姑娘的名字也讓他非常的不平衡。自己明明是個男的卻姓鳳,這個小姑娘明明是個女的,卻姓龍,世界為何這樣的不公平。

  而且更不公平的事情還在後面呢!雖然是假結婚,但名份上,這個叫自己鳳哥哥的小姑娘就要變成了自己的姑姑還是阿姨的,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總之如詩就是比自己長了一輩。

  冷塵發現自己的家裡變化也不小,丁玲請張律師找了三位小保母,由三位小保母來收拾家務,自己和嘯天都去上學。丁玲居然已經上了高中,冷塵從未發現丁玲居然這麼會讀書,以前冷塵認為讀書是件很難的事情。

  更讓冷塵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嘯天,這個不知道是八歲還是九歲的小要飯的,學習成績上升的快到讓冷塵想再去游泳。

  丁玲給他請的家教每十天測試一次,第一次是零分,第二次是六十分,第三次以後一直是一百分,而且題也變成了二年級的題。

  嘯天還在海河裡撿到了一個打火機,這個打火機冷塵看著非常的眼熟,好像是自己丟進海河的那一隻,看來這個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孩子,海河對他來說太小了些。

  嘯天不但撿起了這個打火機,還修好了#它,現在這個打火機,只要輕輕一碰,就可以打出火來,丁玲說家裡的小保母都喜歡用這個打火機,因為它次次都可以打著不說,還可以從側面噴出火來,這樣對點火非常有幫助,據說已經用了快一個月了,既不用向裡面補充丁烷也不是用汽油的。

  嘯天把這個打火機還拆開了幾次,把裡面的樣子畫成了圖,目前正在努力的去作做因為喜歡這個打火機的人挺多的,張律師還請嘯天幫她作一個,雖然她從不吸煙。

  結婚的手續非常的簡單,這一點冷塵倒是沒想過,以前見別的人家結婚的時候,都會累得要死,而且人多得非常煩。

  可自己結婚倒是很簡單的,連手續都是張律師給辦的,自己要作的只是在結婚合同及結婚證上簽個字就好了,這讓冷塵很開心,冷塵不喜歡那種讓人心煩而又無意義的事情上。

  紅紅的結婚證表明冷塵已經是一個結婚的人了,但冷塵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是在學雷峰作好事罷了,這沒什麼,幫助一個與奶奶同姓的女性是應該作的事情。

  而且冷塵也感覺不到自己結婚了,一切與從前一樣,只不過家裡多撿回了三個人,反正有足夠的房間住,而且又不會他去管飯,相反的,這回已經有人管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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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二章 海島

  
  生活又恢復了正常,但有一件事情是冷塵必須去作的,就是那張上帝的藏寶圖。雖然圖已經全部燒掉了,但冷塵有著非常好的記性,只要他想記住的東西,一般都不會輕意的忘掉。而這張圖正是冷塵希望能記住的。

  雖然記得住圖上所畫的一切,但要找到圖上的位置卻是一件非常非常頭痛的事情。這張圖是什麼時間的圖已經無從考證了,也許在進入那個墓地之前,已經存在了好久了,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或者真是上帝留下來的會有幾萬年也說不定。

  圖上沒有比例,這個小島也許非常的大,雖然不可能大到一塊大陸那樣,也可能非常的小,也許是誰家的後花園中。這就非常的難了,冷塵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而且如果這東西的年代非常久的話,也許那個小島早已經變了模樣。誰都知道,地球上的各個小島,甚至大陸都在不停的改變著模樣的。

  冷塵準備先從圖書館找起,因為天津市的圖書館藏書量非常的大,應該有很多的地圖冊可查。

  事情並沒有冷塵想像的那樣簡單,到了天津市圖書館冷塵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想法挺傻的,先不說這裡的地圖冊居然有八千多冊,而且有些地圖冊比最大的詞海還要大上許多,一般都是一比一萬的地圖,但有些詳細的地圖冊可以達到一比五百,是那種軍用地圖冊。

  看著滿櫃的地圖冊,冷塵開始頭疼了,這麼多別說看一遍,就是讓自己來回搬一次,只怕自己也得累吐血,看來這個主意的確不怎麼樣。

  冷塵想到了電腦,也許電腦網路可以給自己一些幫助,雖然冷塵到現在為止,只會收發郵件,但會電腦的人是很多的,而且電腦的查詢速度據說非常之快,快到比人的想像還快。雖然冷塵還無法理解它有多快。

  天津市的資訊電腦中心規模沒有冷塵想像中的那樣大,雖然也有自己的獨樓,幾百台電腦,可冷塵的感覺這裡更像一個比較大的網吧!

  冷塵向服務人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服務人員有些為難。查地圖的不是沒有,可像冷塵這樣條件下查地圖的還真的是第一份。既不知道地圖是哪個洲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國有的,而且連比例尺都沒有。如果冷塵手裡拿的地圖是一比五百的地圖,只怕真的不太可能查得到。

  冷塵這時候發現錢也是比較好用的,當一沓人民幣放到服務員手裡的時候,這個服務員的頭腦似乎一下子靈光了很多,馬上給冷塵找來了兩位電腦高手。

  天津電腦資訊中心並沒有包括多少全世界的的地圖資料,雖然也有,但都是些大約的地圖,比例也是一百四百萬的小地圖,不會有什麼幫助。

  這兩位電腦高手在厚厚一沓人民幣的呼喚下,努力的在互聯網上對比查找著,甚至為此接入到了美國資訊中心去查找,那裡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資訊中心。

  冷塵發現電腦查找並不如自己聽說的那樣的快,也沒自己想像那樣快,自己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了,居然還是沒有消息,如果不是那沓人民幣一直放在桌子上,只怕那兩位所謂的電腦高手早就放棄了。

  「找到了,在這裡。」

  冷塵看到兩位電腦高手終於紅著眼睛從裡間屋走了出來,看來人民幣還是堅挺的,冷塵暗暗思到。

  「這是位於太平洋上的小島,面積為十四平方公里,是一個無人的荒島,而且沒有任何的特產,自一八六零年發現此島後,就再也沒人去過那裡,因為那裡沒什麼科考價值,更不可能讓人生活。目前知道的是島上只有少量的植物和不到三十種的動物,而且大多數是海洋動物到此島休息。島的外圍礁石非常的多,特別是暗礁,離最近的大陸是奧洲,為一千四百海里。」

  一邊說,一邊把一沓厚厚的列印資料交到冷塵的手裡,包括著地圖和空中拍攝的小島照片。甚至有些水紋資料在裡面,看來這兩位高手還真的挺不錯的。

  冷塵拿著厚厚一沓資料走出了資訊中心,同時也把厚厚一沓堅挺的人民幣留在了資訊中心。資訊就是財富,這次冷塵真正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資料都拿到了,可是冷塵卻更頭疼了。想要到達這個小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裡既不在正常的航線上,又不是旅遊的地方。沒有什麼船可以直通這裡,看來只能自己租船去了。但這個小島的四周有四十海里的面積佈滿了暗礁,因此也不會有什麼船會願意到這裡來。

  冷塵甚至考慮了租用直升飛機,但還是不行,離這個小島最近的是奧洲,也有一千四百多海裡,來回就是兩千八百多海裡,目前冷塵查到的直升飛機還沒有一種可以達到這麼大的航程,也許飛半路就得掉下來了。

  看來只有一個可能,租一艘大的海船,在船上再租一架直升飛機,這樣就可以很輕鬆的到達這個小島,不過這樣一來,費用就會非常的大,冷塵還不知道這個未知數是否值得自己花這麼大的力氣。

  冷塵最終決定還是去看看,也許是什麼也沒有,但自己反正無事可作,而且還好奇的不得了,另外,冷塵也並不把錢並在心上,有就花,沒有就不花,放著就是紙,花了才是錢,這種原則冷塵是非常明白的。

  請張律師辦好了出國的手續,因為有足夠的經濟作後盾,因此冷塵的出國手續辦的非常順利。

  家裡的事情用不著冷塵關心,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很會關心這種事情。丁玲把一切都辦得很好,阮如玉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反正她只是個住客,冷塵並不把阮氏姐妹真的當成什麼親人,也許她們還不如丁玲她們呢!

  至少丁玲四人是真的住在自己家裡的住客,而阮氏姐妹只是臨時的住客,不過這些住客好像沒一個會交房租的,反倒要冷塵給錢來花,不過冷塵目前還給得起。

  雪梨的確是一坐非常美麗的海濱城市,但雪梨歌劇院並不如空中俯看的那樣美,這讓冷塵有一點點的失望。冷塵在雪梨請了一位中國的留學生作翻譯,冷塵外國話可是一句不會。

  在雪梨停留了三天,冷塵終於租到了一艘足夠大的船,而且比較理想的是這艘船上本身就有一架小型直升機,這讓冷塵又省了點事,不過費用可是真的非常高,十天居然要四百萬美元。

  冷塵是第二次坐這種海船的,只是這次不同的是船上只有自己才是客人,其他的全是船員。而且這也不是客輪,只是中型的貨船。

  冷塵很喜歡這種安靜的航海旅程,經常一個人坐在船頭的位置,看著遠處的大海,聽著海浪沖擊船首的聲音。

  不到兩天的時間,船已經到了指定的位置,冷塵在海首的位置卻什麼也看不到,天氣不是很好,有霧,雖然不是很大,但視線還是不太好。

  經過與船長的對話,冷塵背著四天的食物與水,帶著船長給的對講機,坐到直升機上出發了。

  按著約定,冷塵在完成島上的探險後,可以用對講機與船上聯繫,由直升機接他回來。這位船長不停的說冷塵是瘋了,就算去探險也不能一個人去一座上百年沒人去過的海島,沒人知道這個海島上會有些什麼,會發生些什麼。

  冷塵在島上的小湖邊下了直升機,說它是小湖也許是說大了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會有幾千平方米,更像個大水坑,水是由邊上的山上流下來的,天知道不高的山上哪裡來的水源。

  在冷塵的記憶中,圖上畫的比較模糊,雖然位置和地點大至不會錯,但圖上的一個點在這裡卻有很大的範圍。點在湖與小山之間,幾乎包括了半座山。

  冷塵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其實說不上很隱秘,只是山洞的口上長滿了植物很容易被人忽視。冷塵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找到這裡了,看來四天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

  山洞很深,好在這回冷塵帶來了鳳空靈所用的那種頭戴式燈,這樣冷塵省了很多的事。山洞越向裡走,就變得越來越窄,有些地方甚至冷塵只能側著身子走過去,好在洞內沒什麼生物的存在,這樣冷塵安心了不少,雖然冷塵並不是很害怕這些東西,但沒有打擾總是件好事。

  冷塵在山洞的盡頭找到了一間小小的石室,石室裡只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椅一張石床,這裡看起來更像遠古類人猿的住處。

  冷塵在石室中轉了幾圈,憑著他特別的感覺,很快在石床下找到了通路,看來這裡的一切只是偽裝。冷塵發現自己好像挺適合作一個盜墓者的,雖然這裡並不是什麼古墓,但也是地下。

  冷塵走了大約兩小時才停住,因為前面已經沒有路了,而且是在海底。現在的冷塵覺得自己是在香港的海洋公園裡那條長長的海底走廊一樣,面前是一整座玻璃牆,冷塵可以清楚的看到海底的一切,魚兒在游,海草飄舞的樣子。

  順著這條長長的玻璃牆,冷塵走到了一間看起來比較像控制室的房間,冷塵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這裡就是上帝的寶藏了。

  房間看起來說是藏寶室不如說是實驗室來得更對些。冷塵除了正中的大螢幕外,沒一樣是認識的東西。雖然並不明白上面的控制台是什麼,但上面鮮紅的大按扭冷塵還是能分辯得出來的,這應該是總開關了,而且,只有這個鮮紅色的按扭是在不停的閃動著的。

  冷塵放下身上的東西,在控制台關坐了下來,冷塵也不知道按下這個開關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感覺上是安全的,冷塵一項都很信任自己的感覺。冷塵伸手在紅色的按扭上按了一下。巨大的螢幕閃了閃,亮了起來。

  螢幕上一個人正在彈著什麼東西,看著比較像是一種樂器,但冷塵卻從未見過是什麼樂器,雖然冷塵並不是很懂樂器,但可以肯定自己沒見過。

  可惜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冷塵只能看著,螢幕上有那人手指的特寫,冷塵忽然發現這個人每隻手上居然長著六隻手指,而且顯得特別的靈活。

  冷塵無聊的看著,他對音樂並不在行,因此也看不太明白,樂器有五根弦,比較像吉他,但外觀上又不一樣,不過這對冷塵來說都是一樣的,反正都看不懂。影片放了大約十幾分鐘,又重複了起來,看來這只是一段教學片。

  冷塵看著控制台,上面除了那個紅色的之外,冷塵一個也不認識,憑著常識的認知,上面一個點的按扭應該是一,兩個點的是二,一直到十個點的就應該是零了,雖然這樣的判斷不一定準確,但大約是不會錯得太多吧!冷塵試著在一上按了一下。

  螢幕的右上角出現了一個小點,看來表示的是一,冷塵接著按一,一直按了四次,畫面改變了,這回是一個人正在一個像飛機裡的樣子,有很多的開關和按扭,中間也有一個方向舵,那個人正在一個個指著開關說著些什麼。

  過了一會,按下一個開關,這個時候可以看到那個像飛機的模樣的東西外觀,天,居然是飛碟。飛碟在不停的上升,看來那個開關是上升飛碟用的。冷塵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螢幕。

  這個片子要長得多,足有二十幾分鐘,一個個按扭的操作,再出現飛碟的外觀是如何動作的,雖然沒有語言,但冷塵這回看得很認真,而且也看得很明白,只是可惜沒有飛碟給冷塵開。

  冷塵不停的按著控制台上的按鍵,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冷塵發現自己大約把這些數字所顯示出來的影片歸好了類。

  一開頭的四位數全是教如何操作飛碟的;二開頭的是教音樂的;三開頭的是教如何控制機器人的;四開頭是的教如何用眼前的控制台的;五開頭的看起來比較像是生活影片,大約是這裡的製造者們的家庭錄影;六開頭的都是教文字的,一邊是圖片,一邊是一種奇怪的文字,而這樣的文字,冷塵在控制台上看到了很多;七開頭的教的是一種呼吸方式,從螢幕坐著一個小人,可以看到他身體裡面,空氣是如何的流動,另外一條紅線隨著呼吸四處流動,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八開頭的是各種的草,混合在一起弄碎,之後指著人體的一個部位,看起來更像是中藥,只是那些草中,沒一種是冷塵見過的。

  最讓冷塵覺得有趣的是九開頭的,看起來更像一個故事片,先是大片的森林,裡面跳來跳去許多的猴子,只是這些猴子長得不太一樣,但可以看得出是猴子。

  接著猴子慢慢變成了猿人,之後變成了類猿,這個過程冷塵是知道的,不過是人類進化的過程罷了。接下來的與冷塵學過的歷史有些像,慢慢的部落出現了,再之後大批的樹木被砍掉,開始出現了房子。

  看完十幾部之後,已經進入了現代化的文明時代,裡面有很多東西與現代的東西相仿,卻又不太一樣,像汽車就與現代的汽車根本不同,高樓的樣式也很別類,讓冷塵大開了眼界。

  接下去的片子卻讓冷塵開始變得震驚了,片中的時代已經進入了高度現代化,其程度已經不是冷塵現在的世界所能比較的,高中飛車到處都是,樓房的記度已經聳入雲間,看起來更像是在看星球大戰中的場面。

  再接下來的影片變成了戰爭場面,先是密得像螞蟻一樣的空中飛車在轟炸,接著城市的上空出現了粉紅色的防禦罩,飛車已經無法進行轟炸了,這邊的城市飛出了巨大的火球,好像是火箭或者導彈這類的東西飛向敵方。

  接著從對方那裡也飛來了同樣的東西,粉紅色的防禦罩開始不停的顫抖了起來,飛來的東西越來越多,粉紅色的防禦罩抖的更厲害。

  最後一顆大火球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的火球立即向四周發出巨大的衝擊波,樓房在倒塌,飛車瞬間灰飛煙滅,成群的人在四處逃跑,飛車從沒倒的大樓中向外飛馳而去。

  接下來片子變成了戰爭後的場面,水不再是清的,變成了墨一樣黑的顏色,植物已經看不到了,到處都是廢墟。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飛車,天空總是陰暗的,看不到太陽。

  慢慢的畫面變成一片白色,地上全是白色,黑色的河流也結成了冰,白色越來越厚,一切都被白色所覆蓋。

  接下來在白色之下,長出了一棵小小的綠色,冷塵不認識那是什麼植物,但卻可以肯定是植物的出現。

  越來越多的植物從白色的地面冒了出來,河流開始慢慢的溶化,地面也開始漸漸的露了出來,廢墟已經看不出多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植物慢慢的長大,很快的已經長滿了所有的地方。

  冷塵又看到了些動物,其中幾種冷塵可以一口叫出它們的名字,比如說恐龍,鱷魚等等。動物越來越多,多得冷塵早已經分辨不出它們是些什麼動物了,不過冷塵差不多可以肯定其中的大部分動物冷塵是見過照片的,雖然那些畫出來的照片與影片上的並不是一樣的,但大至上是差不多的。

  冷塵拿出吃的東西邊吃邊看著,冷塵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非常的餓了,而且眼皮也在打架,可是冷塵實在是太喜歡這個故事了,非常想看完他,既然恐龍都已經出現了,那麼人類出現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下一個影片卻有了非常大的變化。畫面上是一顆還在閃動著紅光的東西,冷塵認不出它是什麼,它的四周寸草不生,由於是在影片裡,冷塵也無法判斷出它是多大,這個地方不但寸草不生,而且動物也沒一個,隨著影片的移動,冷塵看到了大片的恐龍屍體,就那個圓形東西很遠的地方,屍體幾乎是成一條線一樣,好像只要到了這個地方,恐龍就馬上死掉了一樣,看來這個東西對動物和植物都有著致命的傷害。

  接著那個圓形的東西越閃越快,紅光也越來越濃,半邊的天空都映成了紅色,看來這個東西很大。

  接著,巨大的衝擊波再次出現,這次不同於上次,衝擊波幾乎是無限的向外蔓延著,而爆炸的中心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一片紅光,衝擊波過多長時間冷塵也無法判斷出來,只是爆炸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到底有多深冷塵也不知道,但卻看到遠處的海水向這裡衝了過來,這裡變成了一片的海水。

  接著,從空中有無數的東西在向下落,之後影片上一片白茫茫,什麼也沒有了。

  冷塵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影片的具體意思是什麼但冷塵知道,這影片發生的事情應該是在自己所在的星球上,也就是地球上所發生的。

  冷塵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期,天,居然自己已經在這裡看到三天多了,四天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再看看對講機,上面一點信號都沒有,看來這裡是信號不通的。

  如果再看下去,冷塵只怕就回不去了,這個大事不好。冷塵馬上向外走了出去,如果想看,看來還得再來一次,而且下次來要多帶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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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三章 入洞


  回到雪梨,冷塵買了許多的東西,貨船還在港口等著冷塵,這樣給錢痛快的大財主並不多見,而且這次只要送到了就可以,下次什麼時候接只要等電話就成了,這樣的好買賣真是少見,至於這個傢伙是否是神經病他們並不關心,至少冷塵的美元是真的,船主倒是希望這樣的神經病越多越好。

  冷塵買了足夠多的食物,水,飲料和日用品外,還買了個衛星電話,包括所有的衛星接受設備,這樣冷塵就可以在無人的荒島上接聽電話了,為了防止山洞裡有可能無法接收,還買了足夠長的電話線,把衛星電話轉換成有線接收的。

  其他裝備如筆、紙睡袋等等非常齊全。再給丁玲打了個電話,把衛星電話的號碼全了她。

  冷塵花了三天的時候,把衛星電話的設備與日常用品都安排好,就開始了他山洞中的新生活,冷塵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住多久,但冷塵希望能這裡的東西全看明白些。

  冷塵又花了三天的時間,把九開頭的全部看了一次,畫面沒有改變,看來這東西比較像是錄影帶,可以無限次的看下去,這回由於時間比較充足,冷塵看的非常認真。

  看完所有的影片後,冷塵發現還有一段是文字的,一種奇怪的文字,冷塵一個字都不認識,也無法確認上面寫的是什麼。

  但基本的事情冷塵也想明白了,大約是在原古的時候,人類還有一次文明,而且文明的程度要比現在的還高上許多,之後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是否是所謂的核戰爭冷塵無法判斷,但這次戰爭使得絕大多數的生物死掉了,而活下來的人應該是躲在現在自己所處的地方,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直到大自然的力量使得地球再次恢復。

  但戰爭留下來的陰影並為就此過去,戰爭留下來的不知名的東西再次爆炸,其結果是讓地球再次進入了冰川期,在這段時期裡,恐龍及許多的新生物滅絕對了,最後那段從空中掉下來的東西,冷塵判斷是當時人類的衛星,在最後一次的爆炸中也全部落入地面,使得始前文明全部消失了。而留下來的唯一一處所在,就是冷塵現在所處的山洞,怪不得要設在這麼深的地方。

  冷塵休息了一下,四處轉了轉,居然發現還有一處小門,穿過這道小門,冷塵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門後並不是個小房間,而是一個大得讓冷塵無法容易的大廳,其面積足有十個以上的足球場大小。裡面停滿了很奇怪的東西,不過這種東西冷塵在影片中見過,是一種戰鬥飛車。

  冷塵在這裡轉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發現除了三百架這種飛車外,還有二十個圓形的飛行器,這種東西冷塵在影片中雖然沒見過,但卻聽得多了,在現代的社會中,它有個名字叫作UFO。

  冷塵足足轉了一周,在另一側發現還有一個小門,走進去之後,裡面出現了一個儲存室樣的房間,雖然不是很大,但比起控制室來還是要大上許多,裡面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冷塵只認出了其中的一種,那是在第一次來這裡看影片時,在影片中那個人彈動的東西,冷塵可以確定它是件樂器。

  拿起這件樂器,冷塵隨便彈了兩下,果然發出了聲音,只是聲音非常的奇怪,聽起來更像是薩克斯風的聲音,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如何作出來的,明明是彈出來的,怎麼會出現這種聲音來。

  冷塵一樣樣的試著看著比較像樂器的東西,發出種種希奇古怪的聲音,但冷塵覺得在現代的音樂中,總能找到與它差不多的樂器,因此對這些東西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拿了那個彈奏用的之外,其他的還是放在原處。

  在一排的架子上,冷塵看到了許多的草,這些草放在一個大大的透明的容器中,像是剛剛採下來的一樣,看得出這種容器裡一定用了某種方法,才能長時間的使這些植物保鮮,不過現在冷塵不知道這些是什麼草,還是放在這裡比較好些。

  拿著那件樂器,冷塵再次回到控制室,雖然那邊的東西比較多,但冷塵認為還是從這裡的控制台入手比較好,自己並不會使用這裡的東西,自然也沒辦法學到什麼,還是從這些影片中學習比較好些,只可惜自己看不明白上面的文字,也沒有聲音,其實就算有聲音,只怕自己也聽不明白的。

  冷塵知道六開頭的是教文字的,雖然這部分很無聊,但冷塵知道,如果學會了這裡的文字,對這裡的一切是非常有幫助的,雖然學另外一種語言,冷塵一點把握都沒有,但為了實用,冷塵還是選擇了學文字。

  一邊記,一邊寫著,看著影片中教的東西,開始的時候進展還是比較快的,像太陽,月亮,之類的東西,只要圖片一出來,冷塵就可以馬上認出來,並且記在本子上。

  可後來出現了很多的圖片,冷塵並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奇怪的動物植物,還有些衣服之類的東西,冷塵一件也沒見過,苦想了兩天後,才發覺自己實在太笨了,這些動物植物早在不知道多少萬年前就不存在了,自己學這東西有個屁用,就算學會了,只怕也沒地方用去,真是浪費時間。

  每天除了用大量的時間來學習這裡的文字之外,冷塵在感覺無聊之餘,開始學習一開頭的飛車操作,這部分看起來就有意思得多了,每次冷塵都有一種想親自去操作一下的衝動,但冷塵還是忍住了,必竟自己還不是真的已經學會了操作,後面要學的東西還挺多的。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期間丁玲來過幾次電話,只是問問好,知道冷塵不喜歡多話,只要他還安全的存在丁玲也就滿足了,這位叔叔每每外出,而且一次比一次時間長,現在丁玲已經挺習慣了,天津的家更像是丁玲的家,而不是冷塵的。

  冷塵發現飛車的操作部分自己已經全部學完了,而且記得很深,必竟這東西看起來比較好玩。全天都學那種像鬼畫符的文字真冷塵真的有些受不了,只要找時間看看三開頭的控制機器人的部分,雖然冷塵一直也沒有找到機器人在什麼地方,但冷塵不想整天對著那些見鬼的文字。

  機器人的控制部分非常的少,只有幾小段,冷塵看著也覺得太簡單了些,只要在這些機器人中,找出帶頭的那一個,在它的背後,有一個頭戴式的裝置,把它戴在頭上,憑著思維就可以控制整隊的機器人。好在冷塵學了很多的這裡文字,否則這一小段更不容易理解。

  只一天的時間,冷塵就學會了如何控制機器人。學習文字實在是一件無聊之極的事情,如果學習的是原古時代的文字就是件更加無聊的事情,冷塵絕對給自己放假一天,出去玩玩。

  冷塵坐進飛車之中,飛車中的一切,冷塵既陌生又熟悉,這裡的一切都是第一次的觸摸,但在螢幕上,冷塵早已經不只一次的看過這些東西了,冷塵試著打開這裡的電源,馬上飛車裡的燈全亮了起來,面前的控制盤上閃著許多的燈,每個燈都是一個按扭開關,冷塵知道每一個開關的用處,看來自己也許找個時間把這飛車開出去玩玩,只是這裡的出口在哪裡冷塵還沒找到。

  冷塵在飛車裡轉了半小時,沒什麼可玩的之後,再爬進飛碟裡看看。飛碟裡的燈是全亮著的,原來這東西一直是處在啟動狀態的,怪不得經常可以看到所謂的UFO,冷塵在飛碟裡查找著資料。

  很快的找到了許多的東西,冷塵也知道這裡的飛碟實際上只是無人駕駛的偵察飛車,定時出去轉轉偵察外面的情況,也許從這裡的人死乾淨之後,這些東西就一直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在每隔一段時間跑出去自己玩玩,弄得人們以為外星生物到了地球,真是好笑。人類還真會開自己的玩笑。

  冷塵還是找到了那些機器人,數量並不多,只有五百個,它們全部被放在儲存室裡面,幾乎佔了一面牆,開始的時候,冷塵只以為那是一面空的牆,卻原來是由機器組成的,冷塵很快的找到了帶隊的機器人,在它的背後找到了控制器,著實指揮了一回機器人,但感覺並不如何的好。

  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雖然在冷塵的思維指揮下,作出各種各樣的行為,冷塵卻並不認為很有趣,不過冷塵也很高興有了五百個勞工,可以幫冷塵搬搬東西什麼的,只是這裡沒東西可搬讓冷塵有些失望。

  既然這些機器人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好,更不會像未來戰士那樣陪自己聊天,更何況冷塵又不是多話的人,冷塵又回到了控制室。

  冷塵繼續學習著文字,而這回卻花了一半的時間在學音樂,倒也不是冷塵很喜歡音樂,只是在山洞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而學習文字又是非常無聊的事情,冷塵只好自己弄出點聲音來娛樂一下自己,奶奶說過的,快樂並充實的活下去,現在是很充實,只是不太快樂,那麼就學學音樂快樂一下吧!

  很快冷塵發現自己要愛上這東西了,學會如何操作這些樂器並不是很難,但在影片裡卻有很多的曲目可以讓冷塵學習,冷塵很快就學會了一段,彈出來之後,冷塵自己都快被陶醉了,這種音樂有些怪,但卻非常的好聽,更難得的是這種音樂好像與人的某些思維有關,讓人很快的沉浸在其中,因此冷塵學的非常的快,甚至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學音樂上。

  冷塵幾乎是一天可以學會好幾隻曲子,冷塵現在發現自己真的很有音樂天份,居然可以這麼快的學會,而且,每學會一曲之後就不會忘記,好像這種音樂就會讓人不容易忘記一樣。前前後後,冷塵一共學會了一百零八隻曲子,而影片中已經沒有新的曲子可學了。

  接著再學七開頭的呼吸方式,但冷塵很快就放棄了,一是因為這種事情需要很長的時間,冷塵現在可沒時間,另一方面,冷塵對這種事情也一點興趣都沒有,像武俠小說這類的東西冷塵是不會去看的,以前看過一點點的香港武俠片,冷塵也認為是很無聊的事情,因此冷塵只是把這段記了下來,並沒有去學習。

  冷塵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八開頭的草藥上面去了,冷塵其實挺想當醫生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位好醫生,也許奶奶就可以醒過來,或者不必去睡覺了,冷塵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是一去不回的,就算你後悔也是同樣沒有機會的,因此冷塵不想這種世界再發生。

  雖然目前還沒有誰值得冷塵去那樣作,但如果像丁玲,嘯天他們如果死在自己的面前,冷塵相信自己還是會救他們一下的,如果自己能救的話。

  藥草的製作種類似乎並不多,這一點讓冷塵很吃驚,在現代的社會裡,藥物種類多得只怕有幾十萬種也不止,而這裡卻不到百種,而且非常明顯的是,每種藥只專門對人體的一種器官起作用。

  無論是什麼樣的心臟病,他都採用一種藥來治,但如果同時有兩種以上的病在同一身體上有問題,先吃一種,中間吃一種冷塵比較熟悉的東西配成的藥,那種東西就是被冷塵叫作冰玉的東西配成的,之後再吃治另一種病的藥。

  在最後的部分是治療外傷的,冷塵覺得這東西挺有意思的,既不需要什麼外科手術,也不用吃什麼藥,而是用一些草藥配成了汁,把人全部浸在汁中,人的嘴裡放著氧氣吸管,只在泡在裡面一段時間,外傷自然的就好了。

  學完草藥,冷塵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沒有學四開頭的東西,那可是這作操作台的用法,開始的時候冷塵看過,上面多是些文字和影片的配合,大多數是冷塵看不明白的,而現在不同了,冷塵已經學習了大多數的詞,那些鬼畫符的文字,冷塵大約也能看懂一些了,因此冷塵決定開始學學控制台的操作。

  控制台上的東西很多,冷塵努力的學習著,很快冷塵弄明白了很多東西,包括如何給飛碟定時偵察,以及線路時間等問題,冷塵把這些飛碟原定的偵察任務全部取消了,冷塵認為沒必要再讓這東西去出騙人,弄得大家都不知道它是什麼卻又好奇的要死,居然還有什麼UFO協會之類的東西,讓冷塵覺得好笑。

  接著,冷塵在控制台上學會了很多的東西,其中讓冷塵很感興趣的是,控制台中有很多事先設置好的軟體,冷塵不知道這些是什麼程式,只好以冷塵能理解的名稱來稱乎它,而這些東西大多是冷塵看不明白的,冷塵在其中只找到了一種是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個橫豎各十九條的棋盤,每方走一步,佔地最多的為勝,其實這是一種小遊戲,而這種遊戲的名字冷塵是知道的,它叫圍棋,至於原古時代它的名稱,冷塵就不知道了。

  冷塵開始試著與控制台下棋玩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控制台的對手,三兩下自己就潰不成軍了,這讓冷塵很惱火,自己居然連個遊戲也玩不好?

  冷塵試著把這個小遊戲的所有說明翻譯了過來,這樣就可以看得明白些,冷塵發現這個遊戲作得很可愛,不但可以陪你下棋,而且還可以在螢幕上告訴自己走的是對還是錯,錯又錯在哪裡,正確的應該是什麼,為何那是正確的,這東西設計的實在是太貼心了。

  冷塵開始在學習文字之餘與控制台下棋,而且每一步都要求控制台給出說明,如果自己錯了錯在哪裡,應該如何走都給出正確的想法來,這讓冷塵的棋藝有了很大的進步,冷塵明顯的感到自己真的變得厲害了很多,不由得開始得意了起來,這個小遊戲居然滿好玩的。

  學棋一個月後,冷塵已經可以與控制台對下了,至少不像開始的時候慘不忍睹,但卻永遠無法贏控制台,冷塵發現控制台給出的提示已經越來越少的,可是自己就是沒辦法贏一盤,哪怕只是哄哄冷塵也好啊!可惜沒有。

  冷塵開始灰心了,看來自己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天份,連個機器都贏不了,冷塵知道這類的東西人遠要比機器厲害得多,雖然冷塵並不關心這類的事情,但幾年前的深藍這部電腦實在是太出名了。國際象棋可以贏過人,但還沒聽說過圍棋這類東西有機器勝過人的,冷塵知道自己看來是成不了什麼國手之類的人了。

  冷塵發現自己好像把這個控件台上的東西學的差不多了,雖然知道有很多的東西自己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那已經不重要的,反正自己只怕花上一生都不一定能全部弄得明白,而冷塵也不想把一生的時間都花在作這種研究上,冷塵覺得自己對這裡已經開始厭倦了,冷塵準備回家了。

  冷塵最後一次讀了一下關於控制台的說明,在裡面找到了一章有趣的文章,說是在儲存室裡有很多套的生物太空防化服,這裡的人全都是憑著這些生物太空防化服活了下來,這東西讓冷塵又有了一絲絲的興趣,冷塵在儲存室裡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了控制台上所說的東西。

  這東西要求先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之後再穿上,當冷塵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後,感覺非常的好笑,自己在這裡不知道已經多久了,只出去洗過一次澡,現在全身都發出一種臭味,冷塵自嘲著想道,看來自己真是與豬一起長大的,連身體都這麼髒,真像是隻豬。

  冷塵走出山洞看了看太陽,真是久違了,自己已經記不清在山洞中住了多久了,偶然間看到太陽還真的有些不太適應,但冷塵還是很高興能看到太陽的。

  冷塵在小湖中痛快的洗了個澡,把全身的皮膚搓得痛紅,在微微的疼痛中感覺著自己著的存在,再把臉上已經長起來的鬍鬚刮乾淨,雖然頭髮目前無法理,但感覺自己像是再次活了過來。

  冷塵好好的吃一頓,再拿起生物太空防化服,穿在身上。這時候冷塵才理解了這東西為何叫作生物防化服了,穿上之後,這種薄薄白色的衣服,居然像鑽到冷塵的皮膚裡面一樣,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冷塵已經穿了東西,而且連嘴裡、鼻子裡、眼睛、耳朵裡都像渡了一些薄薄的膜一樣。

  雖然冷塵不知道這麼薄的東西可以起什麼樣的作用,但冷塵知道,始前文明的東西都是很不錯的,至少要比現代文明的文化程度高上很多,這裡活下來的人既然是靠著這東西活到恐龍滅絕,相信這東西的作用只是現在自己不知道罷了。

  冷塵看了看日期,自己居然已經在這裡住了八個月之久,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二零零一年的八月了,天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盛夏了。

  冷塵不準備再打衛星電話找人接自己回去,那樣既麻煩又不舒服,冷塵決定開著飛車回家,當然時間要找在晚上,如果大白天就開著飛車回去,保證自己會被人抓的。

  家裡的事情冷塵並不擔心,自己給了丁玲十萬塊,應該足夠丁玲,嘯天,雪舞和空靈四人活上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鳳空靈還是自己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野小子,有自己生活的能力,還有他從古墓中盜來的東西,他們的生活應該是不會太差的。

  證券公司方面冷塵也不擔心,自己在走的時候,一口氣給了張大肚子一年的K線圖,喜歡怎麼作就由他去作好了,工資冷塵也讓他直接給丁玲就可以了,八個月有二十四萬的工資,丁玲的生活只怕是非常的好了,如果她不是非常的亂花的話。

  冷塵坐在飛車之中,感覺非常的刺激,這回可要真的起飛了,冷塵雖然坐過飛機,但那種感覺並不如何的好,除了起飛的時候冷塵可以感覺到自己是在坐飛機,正常飛行的時候,冷塵甚至是以為自己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裡面。

  出口是海底,這種飛車是可以在海底飛行(航行)的,在海底一個很隱秘的山洞裡面,冷塵小心的駕駛著,冷塵感覺自己在開潛艇,這種感覺還真的非常的棒,飛車裡的視線非常的好,可以看到海底的所有東西,飛車前面也有兩束雪亮的光線,可以把海底照得雪亮。

  從海底衝向天空的時候,冷塵發現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這種感覺已經不能用刺激這個詞來形容了,冷塵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總之是非常的好。

  在空中,冷塵玩著花樣的飛著,感覺這飛車太好了,不但操作容易,而且非常的靈活,另外,冷塵還發現,這飛車飛行的速度已經不是冷塵所能想像得到的了。

  冷塵只花了四十分鐘就到了天津的上空,但冷塵只能在兩萬米的高空中停留著,因為算錯了時間,冷塵本以為要花上近十個小時左右的,卻連一個小時都沒用上,現在的天津,天還只是中午,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下去的,否則第二天保證上新聞,而自己就是那個新聞人物了。

  無聊的冷塵只好在天津的上空仔細的研究這台飛畫,發現動力部分只用了一點點,從表上的說明來看,這部飛車可以飛行一百萬小時,冷塵以為自己看錯了,幾次確認之後,冷塵承認的確是一百萬小時。

  冷塵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什麼和為動力的,但在冷塵的知識中,只怕用核動力只怕也無法讓這部飛車在空中停上一百萬小時吧!冷塵投降了,不準備再研究這東西了。還是睡一覺來得實在,冷塵在天津的兩萬米上空中,結實的睡了一覺,他已經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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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四章 家教


  家裡的一切挺讓冷塵吃驚的,冷塵本以為自己不在家,家裡最多只是平淡的過活,可事情上卻完全不是,這個奇怪組合的家裡真是怪事不斷,讓冷塵都有些無活適應了。

  先是鳳空靈,把冷塵在學古董那段時間的日記全都偷去看了,這傢伙是個優秀的盜墓者,本身就對古董很在行,再學習了冷塵鑒定古董的方法,居然自己開了一家古董拍賣行,包括古董鑒定行,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已經成為京津地區最著名的鑒定師之一了,這讓冷塵感覺有點好笑,這個半吊子居然也可以去當鑒定師,而且還是著名的?

  另外一件事情更讓冷塵覺得奇怪,冷嘯天把粒子打火機研究得非常明白,而且自己設計出了另外一種比較簡單的粒子打火機,他認為原來的太繁雜,不是太好製作,這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孩居然手巧得不得了。

  而丁玲則拿著自己給她錢和冷塵的工資,開了一家打火機生產廠,開始生產嘯天製作出的這種打火機。由於它的特殊打火方式,以及經久耐用等優點,這種打火機一上市就成了搶手貨。定名為火龍的粒子打火機居然成了世界名牌,冷塵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外星上一樣。

  丁玲還告訴冷塵另外一件事情,冷冰兒那邊的生意作的非常的火爆,玉石礦擴大了很多,工廠更是大了幾十倍,幾乎壟斷了東南亞所有的玉石板材出口,同時也開了幾個新工廠,生產玉工藝品,冷塵指定要買的那座山裡發現了大量的老玉,成了製作玉工藝品的原料,目前冷冰兒的公司規模已經非常大了,資產近億,成了一個小財主。

  阮家姐妹在這裡住了一個月後離開了,之後來過幾次電話,就一直沒什麼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們在幹些什麼?

  不過冷塵對她們並不關心,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冷塵自己又不等著結婚,沒必要現在就找她離婚,事實上,冷塵從未感覺過自己是結過婚的人。

  這個家裡唯一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是龍雪舞,正常的上學,正常的玩樂,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

  聽說冷塵回家了,冷冰兒特意從岫巖回來看冷塵。冷冰兒變了許多,人已經變得穩重了,看來作生意對她有很好的幫助,冷塵看著眼前的冷冰兒想道,以前的冷冰兒非常的囂張,認為自己特異功能,而且又非常的聰明,可現在不會了,看起來非常的成熟。

  冷冰兒一直認為自己所有的一切應該都算是冷塵給的,冷塵給了她吃的住的穿的,而且公司所有的投資也全是冷塵給投資的,因此,冷塵才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雖然自己很努力才有今天,但如果沒有冷塵,那麼這些也都不會有的。

  冷冰兒現在才發現,丁玲說的是對的,冷塵真的對她們非常的好,雖然冷塵對她們說話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得出來,但冷塵用他的行動來支援了她們。

  在冷冰兒的請求下,冷塵又去了一次岫巖,幫冷冰兒找了幾座富礦,這次到了岫巖,冷塵才知道,現在冷冰兒已經成了岫巖縣跺一腳亂顫的響噹噹人物,不但縣長副縣長親自來見冷冰兒的這位叔叔,連鞍山市的市長都親自來了(岫巖歸鞍山市管理,人口二百二十萬,有鋼都之稱)。

  在外已經有九個多月的時間了,因此冷塵也想在家裡多休息休息,有空陪陪奶奶,奶奶這麼久沒見到自己,一定會很擔心的。

  冷塵買了一隻薩克斯風,坐夏日的晚風中坐在***身邊,看著天空的星星。從奶奶去世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不知道奶奶過的好不好,冷塵不知道自己過的是好還是壞,但總算還餓不死。

  是否快樂冷塵還無法判斷,但冷塵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自己過的很充實,已經作到了奶奶作人的一個標準,不知道奶奶是否會喜歡。

  冷塵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以前從未在乎過***看法,而現在卻很在乎。子欲養而親不在,古人有些話說的真的非常的形象。

  冷塵拿起薩克斯風,一首配合著這種感覺的樂曲從薩克斯風中傳了出去。冷塵一直很喜歡這只曲子,冷塵知道,奶奶也一定會喜歡這只曲子的,因此才買了薩克斯,冷塵想吹給奶奶聽,如果奶奶知道自己已經會吹曲子了,不知道會不會很開心。

  悠揚而有些怪異的聲音從冷塵的薩克斯風中傳遍海河兩岸,海河邊的青蛙,蚊蟲全部停止了它們的聲音,靜靜的聽著從薩克斯風中傳出來的樂曲。豬醒了,人醒了,海河上的船也醒了,夜靜了,人靜了,月亮也靜靜的在聽……

  丁玲一手拉著嘯天,一手拉著雪舞,靜靜的站在窗下,聽著從海河邊上傳來的樂曲,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打著旋轉靜靜的流了出來,丁玲不知道這是只什麼樣的曲子,只是感覺與自己的心靈印合在一起,這不是天籟之音,而是心靈之歌,它可以打動鐵石心腸的人。丁玲不想動,更不想去找那吹曲子人,她只是靜靜的在聽,靜靜的去感覺發自心底的聲音。

  曲子已經停了好久好久,丁玲才從半夢一樣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嘯天雪舞同樣的一臉的淚痕,看來這樣的曲子不但可以打動成年人,連有一絲絲感覺的小孩一樣會被它的魔力所感動,從而激發心底的感情。

  「二姐,我長大了也要當音樂家。」沒有哽噎,只有不停劃過臉龐的淚水,龍雪舞一字字說道,代表了她心底的呼喚。

  丁玲點了點頭,這個動作是學自冷塵的,冷塵很少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用點頭和不動來表示他的意思,而這一點,冷家的小孩子全都學會了,連遠在岫巖的冷冰兒也一樣。「我看到了媽媽。」冷嘯天喃喃的說道。

  ※※※

  冷塵無聊的擺弄著那台筆記本電腦,進入了一家叫清風的網站,其實冷塵到現在為止,也弄不太明白電腦這東西,只是會些簡單的上網。

  引起冷塵注意的倒不是這家網站有多少漂亮的網頁,而是這是一家圍棋網站,冷塵在山洞裡下了很長時間的棋,雖然知道自己的水平非常的差,連軟體都無法勝過,但無聊的時候還這裡下下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冷塵下載好清風圍棋軟體,註冊了自己的名字,冷塵,開始找人下棋。

  冷塵不太會找人,只好開了一個房間等人來,冷塵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時間應該是很長的,不過冷塵是個擅長等待的人。

  終於有人進入了冷塵的房間,開始與冷塵下棋了。只走了幾步,冷塵就發現,這個人的水平居然比自己還要差,而且差得很多,這個人明明根本不會下棋啊!

  這個本來應該早早認輸的人卻不認輸,一直在與冷塵泡時間,這讓冷塵有些不高興,為什麼這人的人品與其棋藝相同,同樣的爛,同樣的垃圾,還不如原來自己家前院的垃圾山。不過善於等待的冷塵還是贏了這盤棋。

  當冷塵贏了第三個無賴的下棋的人的時候,冷塵有些不奈了,為何自己總與這些無聊的人下棋,為什麼他們就不能認清自己,為何他們不願意面對現實,總以為拖時間冷塵就會認輸呢?

  冷塵又找了一家叫作新浪的圍棋網站,這裡的規則讓冷塵很喜歡,比清風的規則要好很多。圍棋的等級在這裡分成二十五個級數,最低十八級一直到一級,之後是一段到七段,全部為業餘棋力,這一點冷塵很認同,自己的水平本來就不是很高嘛!

  每人每級都有一定的分數,像現在十八級的冷塵的分數就是一百分,每贏一盤加十分,輸一盤減十分,累集到一百五十分就自動升一級,這些規則讓冷塵很滿意。

  而且冷塵還在這裡找到了韓國伺服器與日本伺服器。冷塵在韓國伺服器裡下棋,冷塵發現這些看不出名字的韓國人棋品非常的好,雖然棋藝同樣的差。這裡幾乎沒有人故意去拖時間無賴,他們下的都很認真,雖然認真並不表示他們的棋藝高明。

  冷塵花了四天的時間殺到了一段,冷塵發現自己的水平並不如自己想像那樣的差,至少到目前為止,冷塵還沒輸過,都是很輕鬆的取勝了。

  冷塵還發現嘯天每天放學後都會來看自己下棋,他是否看得懂冷塵不知道,但他看的很認真。當冷塵殺到七段的時候已經感覺很吃驚了,為何自己這麼差的棋,居然可以輕鬆的殺到七段,這可是新浪圍棋裡的業餘最高段位,冷塵在半個月的時間裡從未找到過真正的對手,直到有一天晚上,一個名字後面是紅色帶表著專業的ID與冷塵下了一盤,冷塵才發現這個人的水平遠比那些所謂的業餘七段的人要好得多,雖然他的專業段位只是一段。

  冷塵第一次很認真的與這位一段下了一盤,雖然冷塵還是大優的情況下贏了這盤棋,但冷塵認為這個人至少要比那些所謂的七段強上非常多。只是冷塵還是很迷惑,難道專業的也只是這個水平嗎?

  冷塵從證券公司回來的時候,發現嘯天正在網上下棋,而且也是在新浪裡下棋,他自己註冊了一個名字,冷嘯天。

  嘯天正在與一個十八級的棋手下棋,冷塵看了看,嘯天下的有模有樣,只是有很多的地方並不正確,沒想到看了半個月的嘯天已經無師自通會下棋了。

  冷塵利用新浪圍棋中試下的功能告訴嘯天為何他下的不對,之後再讓嘯天去下,這樣雖然很費時間,但相信這會對嘯天有些幫助,嘯天看得很認識,就像第一次見到冷塵那次很認真的盯著冷塵手中的那碗麵一樣。

  白天的時間,冷塵在去證券公司與下棋中度過,而一到了晚上,電腦全成了嘯天的玩具,每天都在新浪上下棋,這個時候冷塵就在坐在他的身邊,用試下告訴嘯天如何作才是正確的,嘯天好像很有這方面的天份,至少冷塵是這樣認為的,只要教一次,嘯天第二次絕對不會再錯,而且還會自己變化出許多種來。

  冷嘯天覺得下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很快就投入到其中了,冷嘯天知道自己現在的棋力還很弱,就算叔叔讓自己九個子下棋,自己還是無法贏叔叔。

  但嘯天卻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新浪上冷嘯天這個ID在半個月的時間裡已經升到了三段,而且叔叔也只能讓自己七個子了,冷嘯天知道,這就是進步了。

  三個月後,冷嘯天基本上不用冷塵再指導他些什麼了,雖然他有時候也會出現一些錯誤,但都非常的小,看來冷嘯天真的挺有這方面的天份,不過冷塵認為自己的水平就不是很高,這種東西只是玩玩還可以,也沒什麼必要去認真。

  只是冷塵不許冷嘯天去清風下棋,冷塵認為那裡的人都挺沒棋品的,玩賴的太多,而且規則也不是很好。冷嘯天早已經是新浪圍棋的七段了。

  嘯天是一直看著叔叔下棋的,因此嘯天也知道為什麼叔叔不喜歡他去清風下棋,但嘯天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清風中的人有很多的真正的高手,只是並不容易遇到,而且就算遇到了,人家也不一定與你下的。

  因此冷嘯天想了個辦法,他想與叔叔以外的高手下棋,雖然嘯天從未贏過叔叔,甚至到現在也要叔叔讓兩子才能下,但他很想知道其他人的水平如何。在冷嘯天眼裡,冷塵是一個怪怪的叔叔,但同時也是個厲害的叔叔。

  嘯天在清風開了個名字非常囂張的房間,叫作殺遍清風無敵手。這一招果然很有用,進來的人非常的多,嘯天找級別最高的人下棋,結果並不如嘯天想像的水平那樣的高。當這個房間存在了三天之後,嘯天見到了一位專業九段進來挑戰。

  嘯天知道了什麼是高手,他目前還遠不是人家的對手。雖然冷嘯天輸了,但對方卻不停的在追問嘯天的名字和電話,嘯天沒有回答,他早已經學會了叔叔的沉默。不過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見識一下清風的高手,的確是很高。

  冷塵在這段時間還有了另一個工作,那就是教雪舞學鋼琴。其實雪舞學不學鋼琴冷塵並不關心,冷塵關心的只是自己的耳朵,與其讓雪舞在音樂家教的指導出,發出各種各樣刺耳的噪音來折磨冷塵的耳朵,還不如冷塵自己來教雪舞好些。

  冷塵聽過一晚上那種殺人的聲音之後,冷塵認為原來自己取消了豬圈是錯誤的,至少豬的叫聲要可愛的多。在為了自己耳朵著想之餘,冷塵只好自己負起了教雪舞鋼琴的責任。

  冷塵對樂理狗屁不通,冷塵也不認為樂理是多少重要的東西,至少現在是不重要的。一隻好聽的曲子應該是有感情的,從心底發出來的聲音,就像冷塵最喜歡的那一曲一樣,那是一種心聲,也許從樂理上可以解釋,但心聲又何必去解釋呢?

  冷塵找了一隻比較快樂點的曲子,稍稍改動了一些,開始讓雪舞去學,什麼也不必會,只要用心去彈就可以了,真正的去用心感受,既不需要明白樂理,也不需要去背。

  雪舞很快就學會了這只曲子,雪舞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記住這只曲子這麼的容易,本來學鋼琴是挺難挺單調的東西,可是只彈這只曲子就容易得多了,而且雪舞也喜歡這只曲子,它總是能讓自己有總想跳起來跳舞的感覺,所有開心的事情全都出現在雪舞的腦子裡。

  雪舞覺得這個冷叔叔越來越怪了,好像什麼都會,無所不能一樣。但最讓雪舞想學的還是那天晚上那只曲子,不知道是誰吹出來的,讓雪舞有種回歸的感受,她不知道什麼是回歸,但就是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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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五章 惡少


  冷塵在這家飯店裡吃著他最愛的雞蛋煎餅果子,天津一般賣煎餅果子的都是小推車,上面一個用玻璃作成的大箱子,一切在箱子裡製作。

  但這家店不同,這裡的煎餅果子是在店裡製作的,不但味道特別的好,而且量也很多,冷塵自從在這家吃過以後,就愛上了這裡的雞蛋煎餅果子。

  這家店裡的人不多,並不是因為他作的不好,其實天津人都挺喜歡這種特產的,只是冷塵吃飯的時間不對,下午三點的時候一般都是飯店最清淡的時候,就算他家的東西作的再特別也一樣。

  「都出去,今天這家店老子包了,老闆老闆呢!」

  一陣大呼小叫之聲,一群大漢走了進來,穿著打扮很不錯,看來是挺有錢的人。冷塵也聽到了聲音,但這並不影響他吃飯的心情,這種人在哪裡都會遇到的。

  冷塵也不想與這樣的人爭些什麼,反正自己也快吃完了,吃完就走好了,沒必要與這些不知道好壞的東西爭。

  奶奶以前就與冷塵說過,如果狗咬了你一口,你沒必要去咬還一口,因為你是人,如果你覺得被狗咬了不開心的話,就想辦法把狗宰掉吃狗肉好了,但千萬別去咬活狗。

  冷塵不想與狗爭,那太沒必要了,但飯還是要先吃掉的,冷塵今天在街上轉了大半天,的確是很餓了。

  「說你呢!你沒長耳朵嗎?」一隻腳已經踏上了冷塵這張飯桌。看來奶奶說的還真的挺正確的,人是不會把腳放在飯桌上的,只有狗才會這樣,冷塵懶懶的想道,同也沒抬繼續吃他的雞蛋前餅果子,冷塵想快些吃完,因為冷塵不想與狗對咬。

  「靠,媽的,小子挺酷啊!居然不理我,找死是不是?」

  冷塵開始覺得有些煩了,豬叫是因為餓了,狗叫應該是見到生人了,如果亂叫只能是條賴皮狗,冷塵比較討厭這種狗。

  「媽的,讓你酷。」一股大力擊在冷塵的肩膀上,冷塵被這股大力擊了出去,坐在地上。冷塵很高興自己的最後一口雞蛋煎餅果子已經吃下去了,否則的話也許會得胃病的,冷塵並不想得這種病,聽說得了這種病吃飯都不香的。

  被狗咬了冷塵當然不會也去咬狗,冷塵準備離開這裡,卻被人擋住了去路。冷塵發現原因了,原來那個打了自己的惡少居然正抱著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滾,冷塵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習慣,但相信這一定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的手,這個混蛋,抓住他。」打滾的惡少在地上叫著,一半的人擋住了冷塵,另一半人在抱那個滿地打滾的惡少。

  冷塵站著沒動,想看看這隻狗在玩什麼花樣,那些人也沒敢動,不知道這個酷酷的傢伙是什麼人,居然沒動地方就可以打斷人的手。

  警察來的時候冷塵更覺得煩了,冷塵並不怕去警察局反正自己絕對沒咬過狗。只是沒事去警察局並不是冷塵的習慣,也許這些狗早已經習慣了。

  冷塵進了看守所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一句話沒說,一下手沒動,怎麼進入看守所被監禁三個月的居然是自己?

  張律師來看了冷塵,並且與冷塵說了些話,讓冷塵明白了很多東西,其實這些東西冷塵本來也是明白的,只是沒到這種事情居然讓冷塵遇到了。

  這位惡少姓張名曉章,冷塵聽起來更像就張囂張,而且據說這人在外面出名的狠,因此很多人也叫他很囂張。這位很囂張的確是很囂張,他的父親就是天津市的高官,說句話可以讓你下地獄的那種,而更厲害的還是他的爺爺,據說是在北京上班的那種。

  很囂張打了冷塵一拳,結果冷塵並沒怎麼樣,他的腕骨斷了,冷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冷塵的身體很不錯,但好像沒練過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東西,很囂張看來人雖然囂張,骨頭並不囂張。

  既然這人有這樣的背景,冷塵就不奇怪被關入看守所的是自己了,這樣的事情以前聽得太多了。只是冷塵覺得很好笑,看來這個世界上,不但多話的人容易倒霉,就算你一句話不說,一下手不動,同樣會倒霉的。

  不過冷塵對於進看守所這件事情的本身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是換個地方小住一段時間罷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也許自己可能暫性的失去自由,可對於游過泳的人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只不過聽張律師說很囂張看不慣自己的那種酷勁很覺得可笑,自己很酷嗎?只不過為了吃完那條煎餅果子。

  冷塵覺得這裡剪的頭還可以,雖然沒給冷塵留下一根來,但冷塵本來的頭髮就很長,這次一次性清理乾淨,而且還是免費的。衣服雖然有點味,但還好,絕對比冷塵家後院的小豬味道好些。

  冷塵發現這裡的規矩好多,多到比下棋的規矩還要多很多很多。先是什麼說話要說報告,接著這裡的房客們還分等級,什麼大鋪二鋪的讓冷塵根本記不住。其實冷塵根本不準備記這些,這與他冷塵有什麼關係?

  不過冷塵發現真的與自己有關係,首選上廁所就要說「報告大鋪,我要上廁所」。

  冷塵看著別人這樣作的時候真是新鮮,居然還有這樣上廁所的?

  其實鑰匙就放在門口的地方,這裡只是看守所,住戶們也只是臨時的,因為看的並不是很緊,據說有很多關係與獄警關係好的人,週末還可以回家呢!

  冷塵這個房間住著二十個人,冷塵是最後進來的,自然也住在最後一個舖位。大鋪只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看來冷塵再他眼裡並沒有什麼油水,因此並不看重。

  冷塵拿起鑰匙就準備去上廁所,憋尿對身體可不是件好事,還是要去的,冷塵也並沒準備說什麼報告之類的狗屁話,不過就是上個廁所。

  「媽的,不是教你規矩了嗎?居然不聽?」一個斗大的拳頭擊打在冷塵的肚子,冷塵被打得後退了幾步,也許這傢伙還沒睡醒,因此力量並不是很重。冷塵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被震退了幾步。

  「啊!我的手,媽的,這個混蛋。」叫喊的是剛才打冷塵的二鋪,一個身強體壯的傢伙。現在卻捂著手腕在地上趴著,看來他疼得很厲害,冷塵有些奇怪,為什麼很囂張也是這樣,自己的肚子很硬嗎?

  冷塵試著按著自己的肚子,還是柔軟的。

  燈亮了起來,聽到慘叫聲,全屋裡的人都起床看著這奇怪的場面。

  「有總,新來的居然敢還手,給我打。」叫喊的是那個粗黑的大鋪,看來這裡是他的地盤,不過冷塵確定自己並沒有還手,更沒有打人,不過相信自己解釋他們也不會信的,自己這頓打是跑不掉了。

  冷塵被打得前仰後合,心中想的卻是武松被發配之後的那一百殺威棒,好像武松並沒有被打,原因是有人給錢了,自己好像也挺有錢的啊!也許應該發點錢給他們會好些。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身體上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疼痛,冷塵有些奇怪,這些人也與自己一樣能看到別人想的什麼嗎?為什麼他們不用力呢?

  一會的功夫已經沒人再打冷塵了,因為地上已經倒了一大片,除了冷塵與大鋪還站在地上之外,其他衝上來打冷塵的人全部倒在地上呻吟著,有的捂著手,有人抱著腳。

  冷塵的眼光從地上這些人掃到大鋪臉上,冷塵真的感覺太奇怪了,這些人在幹什麼?拍電影嗎?或者是等著冷塵一會發錢給他們?

  「你……你……你當大鋪好了。」大鋪第一次感覺到了危脅,雖然冷塵的眼光並不凌厲,但這樣古怪而厲害的對手大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回他看得非常的清楚,冷塵根本就沒動過手,上去打他的人就自動跳開倒在地上。

  「你……你想要什麼……只要說出來……我都聽你的」在冷塵的眼光下,大鋪越來越感覺心跳過速,有些語無論次了。

  冷塵搖了搖頭︰「我要上廁所。」

  冷塵就這樣當上了大鋪,冷塵一晚上沒睡覺,卻想明白了一件事,被些人打自己卻不會疼,以前冷塵撞到東西是一定會疼的,以前冷塵也沒試過打架,但冷塵知道自己一定會疼,現在不疼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件生物太空防化服的功能。

  冷塵並沒有仔細去看這件生物太空防化服的功能,但既然始前人類能靠它活下去,自己被打幾拳應該是小意思了。

  看守所並不是養大爺的地方,更不是渡假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的體力活要去作,而且每個人都是有定量的,如果完不成,那些獄警絕對會要你好看的。

  不過冷塵感覺自己倒挺像是在渡假,同室的人絕對不敢讓冷塵去幹活,而且主動先把冷塵這一份幹完,冷塵只需要在原大鋪鋪好的衣服上坐著看著行了,什麼都不用干。冷塵反倒感覺很無聊,只好四下張望著看別人幹活。

  這個看守所並不是很大,只有四百多人,分成二十多組,每個房間就是一個工作組,每個組有自己的任務去作,吃飯的時候也是按組去分,大鋪比較強的一些組總能分到最輕的活,吃到最好的東西,當然這些東西冷塵並不認為好吃,與雞蛋前餅果子相比,差太多了。

  冷塵這一組既不算是很強的,也不錯是最弱的,看來以前的大鋪還是很努力的,因此並不是很受氣。但獄警卻看著冷塵實在的不順眼,這裡是什麼地方?看守所耶,就算你是大鋪,也得作作樣子,不能像大爺一樣坐在那裡看吧!

  冷塵又被打了一頓,不同的是這回是被獄警打,十分鐘以後,冷塵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腳下是十幾根打斷的警棍,邊上站著五六個像白癡一樣的獄警。

  冷塵並不想作什麼,冷塵只是坐累了,想起來活動活動。但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幾乎都成了白癡。

  冷塵發現從此之後有了非常大的改變,首先吃的改變了,不但冷塵的碗裡全變成了大塊的肉,而且連冷塵這個號的人也全都見到了大塊的肉。

  接著是那些獄警的態度也改變了,冷塵號裡的人自從那天起就沒再挨過打,而干的活卻輕了不少。

  其他號的人對冷塵這號裡的人也全都變成敬而遠之了,只要冷塵走到哪裡,那些人都會自動的讓開地方,而冷塵發現自己號裡的人都喜歡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

  冷塵發現自己的自由度也高了很多,上完廁所冷塵有時候會去警衛室轉轉,那些警衛居然請冷塵進去坐坐,還給冷塵煙和酒,不過冷塵煙酒都不會的,因此就拒絕了。

  冷塵覺得這裡的人也太現實了點吧!自己只是表現出了一點點的不正常,結果卻是大大出乎冷塵自己的意料這外。

  冷塵發現在看守所裡除了自己之外,最吃得開的不是那個長得像大猩猩一樣的那個大塊頭,而是一個瘦小的小伙子,與其說他是小伙子,不如說他是個剛剛年輕,才夠年紀到看守所的大男孩。

  這個男孩非常的能說,而且長得也很帥,讓人有一種親切感。他作的一切卻與他的年齡是非常的不正趁的,給獄警送禮最多的就是他,拍馬屁最多的也是他。

  他的工作是雜役,也就是幫獄警買東西,收拾房間什麼的,而且經常有外出的機會,外出的時候他就會買些煙酒回來,一半送獄警,一半高價賣給號友們,關係好的便宜點,關係差的可以賣到天價。

  冷塵就見過他賣一隻煙要十塊錢,居然還有在這裡賺錢的人,冷塵覺得這個世界太古怪了,看來自己的見識實在實在是太少了。

  這個男孩的名字叫可樂,冷塵知道這不是什麼名字,應該只是他的外號,不過大家都叫他可樂,連獄警都這樣叫他。可樂是什麼意思?甜的,但氣多,冷塵點了點頭,他大約明白了這名字的意思。

  大猩猩早就看著可樂不順眼了,只是可樂有獄警撐腰,這讓大猩猩很惱火,今天這個機會真的很不容易,在水房中大猩猩把可樂堵在一個死角裡面。這個時間應該是整理內務的時間,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來的。

  「老大,我可是一項都很崇拜你的喲,而且每次也都有給你帶好東西的啊!」可樂不停的後退的,只是後面已經是牆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靠,你個混蛋,尋老子開心是吧!以為有人罩著你就沒事了?每次都給老子骨頭啃,你當老子是狗嗎?老子看你洋洋得意就不爽,今天老子要捏爆你的卵蛋。」大猩猩邊說邊向可樂逼了過去。

  「等等等……老大,你聽我說,我有件秘密的事情要告訴你喲。」可樂顧作神秘的說道。

  「少費話,老子上你的當次數太多了,你小子不會跟我玩花樣,這回就算你說出龍叫也沒用了。」大猩猩狠狠的說道,看來他以前還真沒少吃虧。

  「這回是真的啊!我可沒騙你的,真的,有了這事,我們以後都不會為錢發愁了。」可樂一臉的誠實。

  「老子不要錢,就要捏爆你的卵蛋,上回說有鑽石,騙得老子鑽地溝,你想都別想了。」看來大猩猩吃虧過會也學會了很多東西,這回可樂要倒霉了。

  冷塵就站在水池的拐角處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來洗洗臉,天有些熱,而且這裡的味道真的不怎麼樣,無意中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冷塵不想管這事,反正這些傢伙與自己無關,而且這個大猩猩平時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樂這小傢伙騙人也沒少騙,冷塵才不想管這樣的人呢!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老大,我這回說的是真的拉,是關於那個新來的冰塊的。」

  「哦,是他?他怎麼了。」

  「老大,你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嗎?這個傢伙可厲害了,你沒看到,連獄警都不敢動他,你見過誰是獄警不敢動的?」

  「他是什麼來頭。」大猩猩終於忍不住他的好奇心了。

  「這傢伙啊!是前段時間搶銀行的人之一,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才把他送到這裡來的,聽說那次的錢,全在他的手裡,只要能從他口裡挖了來錢的所在,你想想,你想想,那這輩子還用幹什麼啊!」可樂口水四濺的說道。

  「哦,原來這樣啊!怪不得他來了就好吃好喝的,我還以為他真的那麼厲害,警棍打上都會斷,原來是作假給大家看啊!可樂,你小子有沒有辦法弄了錢在哪裡,只有能弄出來,一人一半。我給你作後盾。」

  「我這不是正想辦法呢嘛!而且我也非常需要像老大你這樣的人來幫忙。要不,今天我怎麼會來這裡呢!我就知道老大你一定會來的。」可樂搖頭晃腦的說道。

  冰塊?冷塵雖然很少去關心什麼事,但冷塵知道,目前號裡的人,只怕只有自己才會有這樣的外號。搶銀行?錢?這些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嗎,這傢伙在信口胡說。

  「老大,我看這樣吧!我想個辦法把這引到這裡來,老大找幾個人,把這小子狠狠的教訓一頓,我就不信他不開口,人總是怕死的,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可樂開始出主意了。

  「嗯,行,但給我記住,千萬不能說給別人聽,而且這小子獄警一定也盯得緊,你得想辦法把獄警給我支開。」

  「行行行,那絕對沒問題。」可樂點頭說道。

  借刀殺人?冷塵覺得這個可樂真的是壞得冒泡了,如果自己真的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厲害,這個大猩猩只怕就要倒霉了;如果自己並不如表現出來的強,反正自己又沒搶過銀行,打死也說不出來,那只是大猩猩沒本事逼自己說出來罷了,反正沒他可樂什麼事。這個傢伙真是可惡啊!

  大猩猩沒想到冷塵居然先一步找到了他,雖然大猩猩知道這個冰塊是外強中乾,並不厲害,以自己的身手,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他,但卻不知道冰塊有什麼事情會來找自己。

  「昨天可樂找過我。」冷塵說道。

  「哦,他找你幹嗎?」

  「他向我要錢。」

  「要錢?你給他了?」大猩猩急急的問道。

  冷塵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給他?我不信。」大猩猩搖著頭說道。

  「他拿著電棍來的。」

  「你不可能帶著錢來的。」大猩猩叫道。

  「他明天就出看守所了,我給他的是地址,但我想要回一半,所以找你。」「哦」原來這樣啊!這小子挺上路的,一半是不會給他的,一兩萬倒是可以,反正那案子可是搶了三百多萬。

  「他可能今天就要出去了。」冷塵說完轉身就走了,冷塵知道,對於這個既貪錢又沒頭腦的大猩猩,自己說這些已經足夠了。

  當可樂抱著他那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腦袋爬著到了冷塵面前的時候,冷塵幾乎認不出這個人是可樂了,沒想到大猩猩這種人下手還真的挺黑的。

  「老大,我錯了,我混蛋,全都是我不好,我該死。」可樂抱著冷塵的大腿哭叫著,一邊打著自己的臉。可樂可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扣是冷塵作的呢!

  只是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冷塵是怎麼知道自己想耍他的,不過目前能救自己的好像只有這位冰塊老大了。

  「都在啊!這挺好的,你們倆總有一個要給老子說出來的。」大猩猩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進來,用腳踢了踢可樂的屁股得意的說道。

  「假的。」冷塵冷冷的說道,雖然冷塵知道大猩猩的老子只是口頭闡,但冷塵不喜歡聽,冷塵的父親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假的?就算是假的,你們今天也得給老子變出錢來。」大猩猩狂叫著,他快抓狂了。冷塵抬起頭看著大猩猩,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連說兩個老子,冷塵的眼中開始出現了波濤。大猩猩感覺很冷,真的很冷,大猩猩身後的十幾個人已經開始牙齒亂撞了,九月天居然冷得像是寒冬。

  「你……你少嚇我。」大猩猩的口齒也有些不清了,這個冰塊真的是太冷太冷了。

  「滾。」冷塵只說了一個字。可樂也在全身發抖,嘴角邊的血珠已經結成了冰。

  「我……啊……」大猩猩終於受不了冷塵的眼睛,衝上前面,對著冷塵就是一拳。

  大猩猩整個人都飛出了屋外,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己打在了一塊堅冰之上,不但手疼得已經沒有了知覺,而對方卻像有一股大力推著自己飛出屋外一樣。

  當看到獄警拖著像死狗一樣的大猩猩走出號間的時候,冷塵搖了搖頭,冷塵真的不喜歡這樣,還有人喜歡自己給自己找痛苦呢!錢,真的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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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六章 聽海


  回到離開三個月的家,冷塵看著雪舞直皺眉,這是自己教給她彈的曲子嗎?怎麼聽著不像呢!

  雖然每一個音節都對,但連在一起聽著更像是噪音,冷塵有些無法理解,難道這個孩子變笨了?至少走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冷塵一共教了雪舞三隻曲子,當時冷塵覺得雖然雪舞彈的並不好聽,但還過得去,而現在根本全然不對頭。

  「我彈得好嗎?」看到冷塵,雪舞小臉興趣的紅了起來,為自己剛才的表演很感覺自豪。

  冷塵搖了搖頭,這叫好嗎?冷塵不叫這是噪音就算是看在雪舞還小的份上了。

  「不好嗎?」雪舞的興趣一下子全沒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彈的。」

  「可是紹老師說要附合樂理才對的啊!」雪舞鼓足了勇氣說道。

  「什麼紹老師?」難道丁玲又給雪舞找了家教?冷塵記得自己告訴過她不會給雪舞找家教的,那家教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你是誰?你認為雪舞彈的不好?她可是個天才,我從未見過這麼有靈性的孩子。」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年紀有三十上下,有著一副長長手指的手,看來是一雙經常彈鋼琴的手。冷塵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她的確有一絲絲的靈氣。

  「叔,紹老師不是我請的,她是天津鋼琴協會會長,她聽過雪舞彈的之後,就要收雪舞作學生。紹教師可是九三年全國鋼琴大賽第一名,而且與是亞洲鋼琴協會會員。」丁玲走進來說道。

  「雪舞不需要這樣的老師。」冷塵冷冷的說道,居然把雪舞教成這個樣子,真讓冷塵有些生氣,雖然雪舞是否能學得很好這件事情本身,冷塵並不認為很重要,只要雪舞開心就好,但如果把一個本來有前途的人教成這樣,就讓冷塵生氣了,這根本是誤人子弟啊!居然還好意思指著自己問這問那?

  「冷先生,我早聽說過你,你是剛剛出來吧!可是無論你是怎樣的人,你不能耽誤孩子,而且是一個這樣有靈性的孩子。」紹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道。

  冷塵幾乎要笑了出來,看來這個世界真有意思,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最了不起的,最對的一個,冷塵自己剛才也想對她說同樣的話,結果她卻先說出來的。是自己錯了嗎?還是自己是對的呢?

  冷塵有些不知道,但在聽覺上,冷塵認為自己是對的。也許紹老師也是這樣想的吧!

  冷塵搖了搖頭,冷塵現在不再討厭她了,至少她是出於好意的,至於誰對誰錯,冷塵還無法判斷,因此,冷塵準備把決定權交給當事人,也就是龍雪舞。

  「雪舞,你跟誰學,自己決定吧!」冷塵看著雪舞說道。

  「我……我想學成那天吹薩克斯風的人那樣。」雪舞再次鼓足勇氣說道。

  冷塵點了點頭:「紹教師,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

  「那只是孩子的傳說,你不能信那個的,你問問她們,她們有再聽過嗎?」紹老師看來還是不想許棄雪舞。

  冷塵走出房間,不想再爭這事,既然雪舞想學的是自己的東西,沒必要再爭什麼了。

  冷塵並不有再去教雪舞什麼,冷塵不認為有什麼是應該去教的,音樂的樂理是很重要,但那是死的,死的東西就不會有靈魂,沒有靈魂的又怎麼會有生命呢?

  樂理先學後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雪舞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音樂,這是冷塵的想法,也許並不正確,但冷塵認為這是對的,冷塵想讓雪舞找回自己的靈魂。

  冷塵帶著雪舞來到了廣西北海,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冷塵自己也沒有來過這個城市,但卻早就聽說過這是個美麗的海濱的城市,冷塵想讓雪舞看海,真正的大海,自然而美麗。

  賓館是一家面海的賓館,餐廳是一家面海的餐廳,無論身處何處,冷塵都希望能抬頭見海。

  晚上,冷塵帶著雪舞走到很遠的海灘,這裡看不到城市的燈火,冷塵認為燈火雖然是人所必須的,但看海的時候,沒有燈火才是最美最自然的。

  海風是鹼的,海浪是洶湧的,聲音是輕柔的。光亮的來源只有月亮,這是一個滿月的夜晚。冷塵與雪舞一起靜靜的坐在海邊的礁石上,聽著海,看著海。

  雪舞不知道為何叔叔不教自己彈琴,卻帶自己到北海來,更不知道為何晚上不讓自己睡覺卻來看海,海有什麼可看的?

  但雪舞沒有問,她知道問了叔叔也不會回答,叔叔是一個很少話的人,現在的雪舞也不多話,就像嘯天一樣,慢慢的話變少了,而更多的時候去聽,去看。

  每天晚上,冷塵都帶著雪舞來看海,而且一看就是幾個小時,海浪的聲音雪舞越聽越熟悉,越聽越像是一首歌,雪舞慢慢的明白了,自然的聲音才是最美的聲音,也是自己所無法彈奏出來的聲音。

  雪舞突然想起了紹老師教的月光曲和海浪這兩隻曲子,雪舞的手指不自主的在冷塵的腿上敲擊著,雪舞覺得自己已經彈出了最美的曲子。

  第二天,冷塵帶著雪舞回到了天津的家。

  家裡居然全都在,不但岫巖的冷冰兒回來了,丁玲,嘯天,空靈也全在,這幾乎是冷塵帶大家回來後最全的一次了。

  雪舞打開窗戶,坐到鋼琴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從窗外吹來的空氣,有花香,也有垃圾的味道,還有海河的味道。

  音符從雪舞的指間輕輕滑出,一串串並不是很快,有張有弛,是一曲月光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窗外的月亮,似乎聽不到聲音,或者是聽到了月亮的聲音。

  冷冰兒緊緊的抱住雪舞,她從未聽過這樣美的曲子,冷冰兒這一年多的時間全都在與事業上,冷冰兒的公司開的非常的成功,但忙碌的生活似乎並不能讓她非常的快樂,冷冰兒喜歡挑戰,但同樣也喜歡家的感覺。

  住在天津這個家的時間並不多,但冷冰兒感覺這裡就是她的家,雪舞就是她的妹妹。

  ※※※

  紹文靜是非常的喜歡雪舞的,但卻非常的不喜歡雪舞的叔叔,這個人居然認為自己教的不好這根本是不能接受的。

  紹文靜並不認為自己是最好的鋼琴家,至少鋼琴王子的水平就遠不是她能比的,這個世界上的能人太多了。

  但紹文靜對自己教孩子的本事還是非常有自信的,在紹文靜的教導下,已經出了很多優秀的鋼琴家。

  而雪舞是她見過孩子中最有天份的一個,雖然到目前為止,雪舞還沒有級,但紹文靜相信,只要在自己的指導下,用不了八年的時間,就可以讓雪舞考過十級,也就是鋼琴的最高級別。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天才兒童在不十歲左右就已經拿到了鋼琴十級,但這樣的人一是不多,二是並沒有太多的發展前途,因此紹文靜認為雪舞是最好的。

  出於對雪舞的喜愛,紹文靜冷著臉同意讓雪舞彈上一曲。她當然不是對雪舞有意見,只是實在不喜歡這雪舞的這個叔叔。

  雖然台下的觀眾不多,而且全是鋼琴協會的人員,但雪舞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她從未上台表演過,雖然這次並不能算是表演,只是讓這裡的專家憑測一下雪舞的能力。

  「海。」冷塵只說了一個字。

  雪舞點了點頭,眼睛望著遠方,似乎看到了大海的波濤,聽到了大海的聲音。

  一曲所有人都熟悉的海浪曲從台上傳了出來,交頭結耳的聲音不見了,只能聽到鋼琴的聲音,漸漸的,那聲音變成了海的聲音,海浪拍擊著海岸,海鷗在天空中鳴叫,海風在吹扶,鋼琴已經不在了,存在的只是大海。

  當最後一個間符從雪舞的指間傳出後,寬敞的禮堂裡沒有一絲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大海之中。

  冷塵點了點頭,雪舞看來真的有這個天份,但還不夠,這裡的人都是藝術家,他們的思維也是藝術家的思維,冷塵覺得讓這些人感覺到曲子中的含義是非常容易的,但如果不是藝術家呢?如果現在坐在下面的只殺豬的朱老三又會如何呢?只怕他早已經睡著了。

  冷塵開始佩服從山洞裡學到的曲子了,那才是真正的天音,可以讓任何人沉醉其中的天音。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陣陣的掌聲讓冷塵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了過來,冷塵看到紹教師的臉通紅,眼角有淚水流出,雙手全力的交擊著,似乎想把手掌拍爛,其他的人也全站了起來,用力的為雪舞鼓掌。

  這個小女孩彈出了大海,彈出了自然,紹文靜總覺得自己想追求些什麼,但是什麼又不知道,今天她知道了,她要在鋼琴中追求的就是自然之音,雖然她沒有去多彈一下,卻知道自己的水平大大的提高了,而讓她提高的就是眼前這個幾歲大的小女孩。

  ※※※

  在冷塵的要求下,紹文靜把雪舞安排在最後出場,這是雪舞第一次真正的走上舞台,用鋼琴來演義她自己。

  本來紹文靜是準備讓雪舞第一個出場的,因為她的年紀最小,而同台演出的又有很多知名的鋼琴家,但冷塵堅持不同意,一定要雪舞最後一個出場。

  紹文靜對冷塵的觀感改變了很多,自己教雪舞的時候,雪舞的確是有很大的提高,但現在的雪舞卻可以用鋼琴家來稱呼了,一個六歲的鋼琴家。

  聽著前面的彈奏,冷塵感覺很無聊,這些是鋼琴家嗎?彈出來的東西好聽嗎?也許很好聽吧!至少他們都是些著名的鋼琴家,但冷塵覺得自己聽不懂,也許這種藝術太過高雅了,自己根本弄不明白這些人彈奏的東西是什麼。

  無聊的冷塵轉頭看向別人,發現跟自己一樣無聊的人還真不少,有些根本是來談戀愛的,至於台上在彈奏些什麼也許他們根本就沒聽見。

  高雅這個詞真的挺不錯的,鋼琴演奏會應該是些有學識、有藝術感的人來聽的,為了證明自己是高雅的、有學識的、懂藝術的,因此才來了很多人吧!這是冷塵的想法,也許大多數能聽懂的吧!

  每次的結束都引來了陣陣的掌聲,而且非常的熱烈,但冷塵似乎能在這熱烈的掌聲中聽出點什麼?那是發自內心的掌聲嗎?

  至少冷塵一次也沒有鼓掌,這樣的音樂是好是壞冷塵說不上,但並不覺得很好聽,也感受不到什麼,為什麼要給自己聽不懂的音樂鼓掌呢?

  這讓冷塵想起了路邊的流行音樂,也許那些東西並不高雅,也不夠藝術,但卻很好聽,當然不是全部,只是自己喜歡的那部分。

  冷塵本身並不是個音樂迷,聽過的流行歌曲並不是很多,但大街上總是不停的放,冷塵也聽過一些,像其中的夢裡水鄉,冷塵就認為非常好聽,還有一些是記不住名字的也挺不錯。雖然流行音樂中的大部分都可以用噪音來形容,但絕對是有附合某些人的聽覺的。那麼流行音樂與這種鋼琴曲,哪個更高雅些呢?冷塵分辨不出,音樂的目的是什麼?冷塵也並不是否定鋼琴曲的優秀,同樣的冷塵並沒有聽過太多的鋼琴曲,但命運、藍色的多瑙河、獻給愛麗絲這樣的名曲是聽過的,而且覺得也非常不錯,但大部分的鋼琴曲並不能讓冷塵接受。

  同時冷塵還想到了歌劇和京劇這兩種中西方最為聞名的藝術,這兩種冷塵一樣都不喜歡。原因非常簡單,他聽不懂。同樣是京劇,冷塵覺得文革時候的樣板戲倒是好聽得多,至少都聽明白了,冷塵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是否聽不懂的才是藝術呢?冷塵想不明白。

  「你覺得這個好聽嗎?」從後排傳來了小小的聲音,看來冷塵分析的挺對的,跟自己一樣的人大有人在啊!

  「好聽。」

  「真的假的?別騙我喲,沒關係的,我真的不認為很好聽才問你的,就算你說不好聽,我也不會罵你不懂藝術的。」

  「其實,我認為這東西要聽很多遍才會覺得好聽。」

  「什麼意思?」

  「你認為獻給愛麗絲好聽嗎?」

  「當然好聽啊!」

  「為什麼好聽呢?」

  「因為好聽唄,還有為什麼嗎?」

  「有,因為你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獻給愛麗絲這只曲子本身就很好聽,而且你又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所有的人又告訴你這只是世界名曲,因此你就會覺得它好聽了,你把它當作了一個好聽的標準,所以它才好聽。」

  冷塵心中一驚,這個人雖然說的簡單,卻一語中地啊!

  看來自己先前的一些想當都不太對頭,的確,人除了本身的聽覺感知外,接受的教育也非常的關鍵,也許你並不認為自己接受了什麼教育,但你天天聽到的看到的,本身就是一種教育。

  人們把像獻給愛麗絲這樣的曲子定為了世界名曲,把這樣的曲調定為了好聽,因此更多的人因此而覺得它好聽。就像自己從小聽習慣了豬叫,並不覺得豬叫有多難聽,只會感覺到親切。

  「各位來賓,最後一隻曲子是由我們這次演奏會的年齡最小的鋼琴手龍雪舞,為大家表演的,請大家支援她,她表演的曲目叫虛幻。」

  該雪舞上場了,冷塵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向台上看去,雪舞穿著一身的白紗走上台前,有些膽切的向台下行了禮,眼光卻鎖定在冷塵的臉上,冷塵向她點了點頭。

  今天的曲子是冷塵教給雪舞的三隻曲子中的一首,冷塵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虛幻,其實這只曲子原來是有名字的,只是冷塵無法翻譯過來,冷塵學的文字是沒人教的,圖片上的名詞很容易學會,但虛詞就不好辦了,因此冷塵也不知道如何翻譯,只是從這只曲子中的意境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這麼小啊!開什麼玩笑,這次不是著名鋼琴家演奏會嗎?」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鋼琴家啊!」

  「我沒聽說過有這麼小的鋼琴家。」

  「聽著吧你,她要開始彈了。」

  後排的聲音靜了下來,雪舞開始彈奏了起來。

  隨著雪舞的音符傳出,一分鐘內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只有鋼琴的聲音傳向劇場的每個角落。

  慢慢的,人們的眼前變得霧濛濛,似乎已經聽不到鋼琴的聲音,而是進入了自己的虛幻世界之中,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世界,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幻想空間,也許這些平時並不重要,也被壓抑在心靈的深處,可現在全部都釋放出來了。人們已經不是沉浸在鋼琴的樂曲聲中,而是神遊在自己的心靈渴望之內。

  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曲子雖然早已經彈奏完了,但每個人都不願意動,還處在神遊之中。包括紹文靜以及那些鋼琴家們,也包括報幕員和工作人員,更包括台下所有的觀眾。

  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聽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劇場的,朦朧中,一切都那樣的美好又那樣的現實。

  「叔叔,我彈的不好嗎?」

  「還可以。」

  「為什麼別人都有掌聲,我卻沒有。」

  「他們還沒從你的琴聲中恢復過來。」

  「琴聲真的那樣好聽嗎?」

  「不,他們聽的是自己的心靈。」

  「明白了,那天我聽到的也是自己的心靈,那天我想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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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七章 小小神童


  真正報導出來是在第三天,冷塵本以為事情就算過去了,沒想到報導雖然來的晚卻更加的轟動。

  冷塵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第三天才出報導,也許那些人神遊了三天吧!各大報紙全部都在頭條報導了這演奏會,當然最出名的就是雪舞了,一身雪白的紗裙坐在鋼琴後面的樣子。

  冷塵覺得報導的都非常的虛,有總看不懂的感覺,也許這些記者本身都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用不可捉摸和遙遠來形容雪舞的曲子,大部分的報導都是講現場的情況,後演奏完成之後的樣子。

  接下來的事情讓冷塵比較煩,那個紹老師來了不止十次找冷塵,希望龍雪舞能再次表演,而且是巡迴表演,冷塵被煩的受不了,乾脆把這事交給了丁玲和雪舞自己去決定。

  丁玲倒是挺乾脆的,馬上決定陪雪舞一起去,雪舞既然有這本事,丁玲希望她有發展,因此就這樣決定了。

  冷塵發現還不如自己決定比較好些,因為陪雪舞去的任務又落到了冷塵的頭上,丁玲現在開公司,沒時間,而且還在照顧嘯天,冰兒早就回了岫巖,空靈的公司也非常的忙,算來算去就冷塵是個大閒人,一天無所是事,看來只好出去再轉轉了。

  陪雪舞是件很輕鬆的事情,除了紹老師很在意冷塵外,其他人都當冷塵是隱形的,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雪舞身上,這讓冷塵感覺輕鬆了不少,只要雪舞不丟就行了,其實在這樣的尋回演出團出,根本也不會丟掉雪舞這個小寶貝,每時每刻都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雪舞。

  能夠到處旅行,冷塵倒是滿開心的,這算是冷塵的唯一的一個愛好吧!苦的是雪舞,她非常想與冷塵叔叔在一起,可偏偏作不到,除了每天冷塵來看她一眼,保證她的存在外,根本看不到冷塵的影子。

  尋回演出出乎意外的成功,本來定為兩個月的演出居然一走就是半年。冷塵跟著演出團差不多所有的大城市,這讓冷塵感覺挺不錯的,倒是雪舞累得瘦了一圈。

  回到家的雪舞又恢復了她的本來面目,不必在觀眾面前假笑了。而冷塵卻發現家裡少了個人,嘯天沒了。

  「叔叔,嘯天被國家少年隊選走了,我覺得他挺棒的,就讓他去了,那裡是國家少年學校,不但可以在那裡學習,也可以在那裡生活的,一切都由國家管理。」「什麼國家少年隊?」

  「圍棋國家少年隊。」

  冷塵再次來到了北京,北京的天空還是一樣的灰濛濛,北京的人也依舊的繁忙,冷塵發現自己像奶奶,像奶奶一樣的在看著這些小傢伙們。其實,這些小傢伙好像與自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們全是自己撿來的,不,應該說是他們自己跟來的。

  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房間,冷塵發現自己與這個房間挺有緣的,居然連著兩次住在進這個房間。

  北京的大碗茶非常的出名,其實並不見得好喝,冷塵現在就坐在一家茶館裡喝著大碗茶在看人下棋。

  冷塵發現茶館裡的這些人並不是為了喝茶水才來這裡的,也許真的來喝茶的只有自己一個吧!

  多數人在胡侃,上到外太空,下到地球中心,大到國際問題,小到隔壁家的小孩無所不侃,真來北京人還真的挺能侃的。

  另一類人就是在下棋的,圍棋象棋都有,冷塵不會下象棋,因此就在圍棋盤邊坐著看。冷塵以為這裡的人只是娛樂娛樂,水平應該不高才對,但冷塵錯了,坐在一邊的青年看來有二十多歲,比自己大些,半閉著眼睛,幾乎不看棋盤,卻落子如飛。

  棋力冷塵看不出,因為對手太弱了,不是一個等級上的人,因此是看不出他的水平的。

  冷塵已經看了第六盤棋了,他每勝一盤之後,都會收對方一百元錢,看來不是指導棋就是在賭博,只是實力這麼差還與他賭什麼?

  冷塵不明白。但冷塵卻可以感覺得出,換上來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些,但還是差太多太多了。

  「來了來了,快看。」眾人的聲音讓冷塵回頭向樓梯口看去,真的有人走了上來,這個人很有些派頭,看來是有些來頭的人物,冷塵不太喜歡這樣的人,這讓冷塵想起了很囂張。

  其實冷塵並不是很恨很囂張,像那樣的人,中國多得是,只不過讓自己碰巧遇到了,冷塵也並不想報復,事實上冷塵也想不出報復的方法來。

  「哼,這回要他好看,老林可是專業三段喲,只是現在退役了,錢無所謂,只是這小子太囂張了,居然閉著眼睛下棋,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冷塵看著眼前兩人的棋面,這個老林的確挺厲害,是不是有三段冷塵判斷不出來,但比起剛才那些,可是強太多了,感覺上老林與嘯天在網上輸的那人相差不多。

  那人居然還是半閉著眼睛,兩小時後冷塵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得出來,老林已經不行了。冷塵站了起來,這棋似乎沒什麼看頭了,老林輸棋只是早晚問題。

  「我要跟你下一盤。」半閉著眼睛的年輕人對著冷塵說道。

  冷塵搖了搖頭,冷塵不想跟他下,雖然這人水平不錯,但根本不能與冷塵相比,冷塵認為他的水平應該只比嘯天好些,這根本不算什麼。

  「輸了我給你一千。」半閉眼睛的年輕人語出驚人。

  冷塵還是搖了搖頭,還是去看看嘯天吧!冷塵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大碗茶也喝過了,棋也看了,這裡一切太無聊,還是走吧!冷塵向外走去,頭也沒回。

  半閉眼丟下一百元給老林向走追去。

  居然不與自己下棋,而且那麼早就可以看得出自己贏棋的人可不多,這樣的人才是高手,他來北京的目的正是要會會高手。

  冷塵坐進計程車,半閉眼也坐了進來,冷塵發現最近兩年跟屁蟲特別的多,小到雪舞這樣的小女孩,大到半閉眼,自己是磁鐵嗎?

  「我叫吳料,上海的吳料,我要跟你下棋。」半閉眼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冷塵把地址給了司機把眼睛全閉上了,冷塵感覺真的很可笑,這個世界上好像人都是這樣,如果你與他下棋了,可能他也就不會太認真的追著你跑了,就算你比他強也一樣,可不與他下棋,他就會越好奇,追著你跑。

  冷塵想起一句話,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

  人好像真的是這樣,雖然這句話的出處冷塵並不知道,但只要是有道理的話,冷塵都會記在心中。

  「我一定要跟你下棋。」吳料每隔幾分鐘都會對著冷塵說上這麼一句。冷塵閉著眼睛不理他,隨他去吧!看你半閉眼厲害,還是我全閉眼厲害。

  在少年圍棋隊裡,冷塵看到了嘯天,他正在下棋,與一個成年人在下,邊上一個大棋盤,兩個人正在上面講棋,下面坐著很多的小孩,冷塵隨便看了一眼,就知道大棋盤上講的正是嘯天的棋,嘯天總是喜歡這樣的走。

  冷塵坐了下來看嘯天下棋,吳料也坐了下來看,這個時候的吳料眼睛也不半閉了,反倒放著光,好像他認識那個下棋的成年人,也認識講棋的人,只是冷塵一個都不認識。

  講棋的認呆了呆,沒見過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還大模大樣的坐在棋盤邊,這兩人是不是有點問題?雖然這裡並不是不許人進來,但總要說一句話,這邊可正在講課呢!

  「兩位是」

  「叔叔。」冷嘯天看到了冷塵,開心的張開小手向冷塵招了招,冷塵點了點頭,示意冷嘯天繼續下棋,看來這裡的一切還不錯,至少嘯天在這裡活的挺好的,半年沒見嘯天,他長高了許多,而且白白胖胖的,這裡的伙食應該不錯。

  「哦,您就是嘯天的叔叔?」

  冷塵點了點頭。

  「你也姓吳?是九段對吧!」吳料看著講棋的人說道。

  「嗯。」吳九段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認識他的人很多,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與嘯天叔叔一起進來的人是誰,但應該也是姓吳的。

  嘯天的天才程度不但讓吳九段吃驚,而且讓中國棋院中的眾多九段吃驚,一個十歲的孩子,吳九段居然無法讓他子,只能讓先,這讓所有的棋院高手們都吃驚不小,想當年聶九段只怕也沒這樣的天份。

  「我要與你下棋。」

  冷塵發現這個吳料真的非常喜歡與人下棋,這會不煩自己了,又開始煩吳九段了。

  「一會你與嘯天下一盤吧!」吳九段很寬宏的說道,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雖然他不是棋院裡最出名的九段,但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與小孩下的。」

  「你看看他下棋再說吧!」吳九段指了指嘯天的棋盤說道。

  半小時之後,吳料的眼睛更亮了,眼睛一會盯著冷塵看,一會又盯著冷嘯天看,這個小孩是他的侄子?這是小孩?

  當吳料下了足足四個小時之後,只好投子認輸了,這***哪是小孩,根本是小人王,吳料不信冷塵會比他這個侄子強,更不信冷嘯天會輸給那個吳九段,吳九段的棋他可看過很多了,勝不過這個冷嘯天的。

  冷塵也很吃驚,嘯天的棋力的確長了不少,而且思維很正確,完全是按照冷塵教的思路來下棋,冷塵甚至懷疑是不是這種奇怪的思路才讓冷嘯天棋力提高的這麼快。

  「您好,我目前算是嘯天的指導老師吧!呵呵,不過,我下不過他。事實上棋院裡的人也沒人有絕對的把握,因為才認為嘯天是天才,現在大家都叫他小小神童。」

  「哦。」冷塵應了一聲,原來如此,看來自己撿回來的個個都挺有出息的,哪個都比自己強啊!

  「其實孩子們學棋是最快,也最容易成功的,人一旦長大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而這些思維方式的轉變和雜念正是學習的天敵,特別是對圍棋來說更是這樣,因此很多非常出色的棋手,都是從少年中跳出來的,像韓國的李九段,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世界冠軍了。與其說這樣的孩子是天才,不如說圍棋之道本應如此。成年後的高手往往也是從少年高手走出來的,大器晚成在圍棋界裡是非常的少見的事。」吳九段繼續發的理論。

  雖說講的是圍棋,但冷塵發現說的倒滿有道理的,其實孩子除了天生的玩性之外,學習任何東西都非常的快,快到讓成人無法理解的程度,說某某孩子是天才,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只是那孩子在某一方面的興趣特別大些罷了,雪舞是這樣,嘯天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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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八章 倔強的大學生


  冷塵準備回天津去,嘯天這邊的事情看來還不錯,冷塵知道那些人對所謂天才的態度,都會把嘯天當國寶來看態,嘯天長得有點像大熊貓?

  咖啡廳的環境還不錯,冷塵邊喝著並不感覺到好喝的咖啡,邊看著周圍的環境。冷塵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但不是第一次喝咖啡。

  這裡很安靜,冷塵馬上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但冷塵並不喜歡咖啡,這東西苦中帶甜,冷塵覺得苦味的有些味道,但甜味卻不喜歡,要麼苦此要麼甜些,半苦半甜是什麼味道?

  但冷塵卻喜歡咖啡桌上的那個台簽,上面寫著……一杯香純的咖啡,有苦有甜,就像生活,它需要的是你慢慢去品味」。

  就因為這個台簽,冷塵已經品了第七杯咖啡了,冷塵似乎成了一個毛病,只要是喝的東西,都會喝上七杯,除非自己非常討厭的那種東西,而那種東西,冷塵一般根本不去碰的。

  「先生,我們這有小姐,有沒有興趣看看。」

  一個看來並不像幹這種事的人坐在冷塵的身邊輕聲說道。冷塵聽說過這種事情,但今天還真是頭一次碰到。

  冷塵並不是什麼假道學,也不是柳下惠,只是覺得這種事情用錢來作,是件令人很討厭的事情,如果不用錢,也許冷塵想試試。因此,冷塵搖了搖頭。

  「看得出,先生是看不上那種人,今天您真是來著了,有一位新來的,還是處女,剛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喲,家裡窮,只好到這裡來賣一次,只一次的喲,就是太貴了點。當然,像先生這樣的人,怎麼會把幾個小錢看在眼裡。」

  冷塵發現幹這一行的人,真得有一付好口才才行,冷塵甚至認為這樣的口才完全可以去作推銷或者傳銷什麼的。

  再一想也是,他現在不就是在向自己推銷嗎?只不過他推銷的產品有些特別,是活生生的人。

  那人招了招手,一個身影向冷塵的桌邊走來,這人見冷塵沒反應,還以為冷塵心動了。

  冷塵的確是有些心動了,面前這個女孩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羞澀,更沒有街邊女人那種嫵媚,桌子很小卻聞不到她身上的粉味。

  說實話,冷塵並不認為她長得漂亮,在冷塵眼中,最漂亮的是雪舞的母親,那個在肯德基打工的情婦。

  她的臉很乾淨,嘴很小,一頭長髮簡單的在後面繫了一下。最讓冷塵心動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真的是在說話,冷塵可以看得懂,那裡面有怒火、有無奈,最多的卻是倔強。

  冷塵發現自己在她眼中只是條狗,她已經準備讓這條狗狠狠的咬上一口了。

  「多少錢?」

  「要一萬塊。」

  冷塵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是要花多少錢的,一萬塊聽起來好像挺多的,但如果是為了這雙眼睛,冷塵認為是值得的。

  「先生,是貴了點,但保證她是處女啊!如果不見紅,您一分錢都不用付,怎麼樣,這樣純的四川辣妹子,您上哪找去,而且看她的臉,多水靈啊!這麼漂亮的妞我看得都心動,身材更是好得沒話說。值啊!真值啊!」

  冷塵心中已經開始笑了出來,這人真的挺適合去作推銷的。冷塵決定付這一萬塊,不為她的臉,也不為她的身體,只為了她那倔強的眼睛。

  「一萬,人我要帶走。」

  「行行行,沒問題。」那人收了錢,馬上消失在冷塵眼前,他的生意作完了。

  冷塵喝完咖啡,站起來向外走去,她也跟在冷塵的後面走了出去。

  她真的好恨,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真的好不要臉,居然花錢來嫖,看他長得像個人樣,卻絕對是條狗,而且是很色很色的狗,今天自己就要被狗咬了。

  她也恨窮,更恨自己出生的地方,那裡不是家,是生產窮的機器。家裡窮、村裡窮、縣裡也窮。

  能學到她今天這個地步,她吃的苦有多少自己也不知道了,就像一個個惡夢在她的腦海裡劃過,她早就想忘掉那一切。

  全縣一百八萬人口,卻只有二十二個高考生,這二十二個高考生都是與她一樣苦過來的孩子,二十二個高考生全都考上了大學,雖然沒有一個考到了好大學,但都考上了,在沒有粉筆的學校裡,在沒有課本的書桌上考上了大學。

  但走出來的卻只有她一個人。考上大學並不表示能上大學,像她,別說來上大學,就是來北京的車票都沒錢買。她來北京是跑著來的,一跑就是一個半月,她要上學。

  冷塵走進一家小鋪,準備買些口香糖,冷塵認為這東西是給懶人準備的,有了它就可以不用刷牙了,冷塵並不懶,只是實在不喜歡賓館裡給的牙膏。

  沒想到一走進小鋪,冷塵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冷塵認識的人。

  她心裡真的非常的不舒服,這條狗,居然去買避孕套,怕自己不乾淨嗎?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處女。

  想想又不由的好笑,自己對這條狗是那樣的痛恨,居然還會去想這種事情。

  這個人是可樂,雖然可樂的裝扮已經變了很多,但冷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可樂居然一身的民工打扮,再加上他那真誠的笑臉,冷塵相信,十個人中,至少會有九個會上他的當,這傢伙跑這裡來幹嗎?小鋪裡又沒什麼可騙的東西。

  「大娘,您好,我是外地來打工的,這回賺了點錢,想給家裡寄去。可是工頭給的全是零錢,這樣寄去不好看啊!您看能不能幫我換一張整的。」

  可樂笑容可掬的對著小鋪裡的大娘說著,一手拿著一沓十元的人民幣,另一手拿著一張信封。

  面對這樣可愛又顧家的小伙子,大娘非常的熱情︰「好的好的,是換一張嗎?沒問題,我們小鋪就是缺零錢呢!你要換錢就來大娘這裡好了。」

  大娘從櫃子裡拿出一張百元人民幣交給可樂。

  「謝謝您大娘,這是一百塊,您請點好。」可樂一邊說,一邊把百元人民幣放到信封裡,用舌頭在上面身舔了舔,把信封貼好。

  「小伙子,不對啊!這裡只有九十元啊!」大娘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小伙子。

  「啊!不會吧!我看看。」可樂把信封放到櫃檯上,點了點他拿來的十元鈔票。

  「啊!真的只有九十元,少了一張,大娘,這樣吧!我的工友就在外面等我呢!我馬上出去向他借十塊錢,這信封先放你那裡好了。借了錢,我馬上回來換,您看行嗎?」可樂說的非常的客氣。

  「好好,快去吧!真是個毛頭小子,也不數清了就來。」大娘看著櫃檯上的信封笑著說道。

  「馬上就來的,大娘您等我喲。」可樂拿著他的九十元向外走去。

  冷塵肚子裡都笑翻了,這個混蛋可樂還真是個大騙子,裝得比好人還像好人,他這點小手段哪逃得過冷塵的眼睛,這傢伙舔信封的時候,就把一百元錢捲進了嘴裡,這信封是空的。

  冷塵覺得自己的一些看法是錯誤的,本來冷塵一直認為那些上當受騙的人都是活該的,不貪心,不好奇根本就不會上當,但這回不同了,這位大娘只是好心,就已經被可樂這傢伙騙去了一百元。

  看來這世界上的騙子五花八門,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誰說騙子都是賊頭賊腦的,其實騙子都長得一臉好人像,否則只怕根本騙不到錢。

  冷塵失去了買東西的興趣,也不想看這位倒霉的小鋪老闆娘,向賓館走去。

  冷塵痛快的洗了個澡,舒服的躺在床上,他幾乎忘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那個倔強的女大學生,她居然還坐在椅子上等著冷塵呢!

  冷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人已經拿到錢了,為什麼還跟著他。

  算了,管她呢!反正像這樣的跟屁蟲冷塵見得多了,她又不是第一個,還是睡覺吧!明天得回天津。

  她是處女,她是第一次見到嫖客,嫖客都是這樣的嗎?她不知道,但如果都是這樣的,她覺得當妓女也沒什麼啊!只是名字不太好聽罷了。

  難道自己只要在另一張床上睡上一晚上就可以了嗎?當然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她對性的知識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但還是知道的,在這樣的世界裡,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但這個人,有些怪。

  冷塵在火車站被她拉住了,冷塵奇怪的看著她,這個女大學生是不是有毛病,拿了錢走就好了嘛!還跟著自己幹什麼?

  昨天她想睡在賓館,那就睡唄,反正冷塵也不在乎房間裡多睡一個人。自己要走了,她拉著自己幹什麼?

  「你不能走。」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豪爽,有一種巾幗鬚眉的味道,但為什麼不能走?冷塵已經付過錢了啊!

  「我收了你的錢,就得辦那事。」她倔強的說道,從小到大她家裡窮,但她從沒欠過別人什麼,從未欠過,這次她拿了他的錢,就不能欠他,她沒錢還他,但卻有一個處女之身可以換,本來就是準備用這個換的。

  冷塵快受不了了,這是什麼世界啊!自己花了錢難道就不可以不辦那事嗎?雖然他不介意辦那事,但冷塵不喜歡花錢辦。

  「我從不欠人錢。」她依舊倔強。

  「你不欠。」冷塵終於開口了,火車已經快到點了。

  「欠。」她依舊倔強。

  冷塵覺得這太可笑了,這個世界也太可笑了。

  冷塵住在這間房子裡已經兩天了,她去到學校報到沒在房子裡。冷塵覺得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會遇到,但卻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堅絕的認為一定要辦那事,不辦就不讓他走,冷塵就住了下來,租了一間不錯的房子。冷塵準備看看這個倔強的女生還想玩出什麼花樣來。她每天都在想辦法誘惑冷塵,世界真奇妙。

  冷塵雖然只與她生活了兩天,卻懂得了什麼才是窮人家的孩子。與她相比,冷塵發現自己以前根本就是一個小富翁。

  冷塵沒發現她有行裡,她只有兩件衣服,而且全是單衣,洗這件就只能換那件,沒什麼好選擇的。

  她每天只吃兩頓飯,而且只吃饅頭,從不吃菜,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冷塵都出錢買好了,但她堅持自己買自己的,住在這裡也只是為了還冷塵的債,否則她會自己找地方住。

  冷塵在房間裡準備好了所有的用具,全是兩人份的,但她從來不用,用她的話來說,舊帳未清怎麼可以添新帳呢?

  她倔強的像頭驢,冷塵似乎覺得這種倔強並不見得叫作有骨氣,更像是一個小瘋子。

  冷塵本準備一走了之,結果這個瘋子居然死給冷塵看,冷塵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只知道她倔強得不太正常。

  怪異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當然這時候她已經上學了,直到近一個月,冷塵才知道她考上的是北京體育學院,看她的體格看來去體育學院還真是上對了,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強壯,但與她生活在一起的冷塵卻知道,她真是非常的強壯,甚至超過冷塵,窮人家的女兒真不一樣。

  冷塵沒想到會在樓下遇到她,冷塵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看到過她了,自從冷塵入洞之後就沒見過。

  她站在一輛豪華的轎車旁,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離的雖然很近,但他是面向著她的,因此冷塵看不清的面孔。他一身的西裝,看起來很精神,冷塵覺得他很配她。

  如玉也看到了冷塵,沒想到會再次在北京見到他,不過這樣如玉很高興,至少在這個時候見到他還真是讓如玉大聲念佛了。

  「不信,我永遠都不會信的,你根本就是做張假的結婚證書來騙我。」「不信是嗎?他就在北京,而且就在你身後。」如玉一臉得意的說道,這個傢伙纏著自己已經有一年了,無論如玉怎麼解釋他都不信,把如玉的結婚證都快看了不下一百次,但他認定如玉是在騙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如玉帶著一陣香風撲進了冷塵的懷裡,冷塵很配合的輕輕抱住如玉,如玉的身體很軟,這讓冷塵有一點點的衝動,這些天這個女學生總是在想辦法挑逗冷塵,好在她的手段實在不怎麼高明,冷塵沒什麼興趣。

  「親愛的,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你好久了喲。」如玉軟軟的說道,身體也軟軟的靠向冷塵。

  冷塵發現人的姓很有意思,居然可以這樣的準確,阮如玉的確是很軟,雖然她的心腸軟不軟冷塵不知道,但她的身體的確是很軟,聲音也非常軟。

  「誰?」冷塵看著那個面向自己的男人,一個很成熟的男人,應該在三十上下的年紀。冷塵充分的表示出了一個作為丈夫的不滿,冷塵發現自己也挺有演戲的天份。

  「只是生意上的一個夥伴了,人家可真的沒跟他有什麼喲。」如玉的表演讓冷塵想拍手,也想吐。她可真是個千面女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凶得像隻母老虎。

  「你……你真的結婚了。」他已經看不下去了,失望……無盡的失望。

  「遇到你正好,我們的離婚手續得辦一下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如果你要錢,我給你準備了五百萬,如果你不要錢,我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但請不要想別的。」如玉變得非常淑女也非常的客氣,戲已經演完了,演員可以下場了。

  「上樓。」冷塵依舊按他的方式說話。

  如玉總覺得看不透這個大男孩,在她眼中,一年多的時間他沒有一點點的變化,無論是外表,還是表情,甚至於他說話的方式都是那樣的冷,如玉在考慮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應該多穿件衣服。

  房間雖然不錯,但如玉並不覺得如何,她是生活在非常富裕的家庭中,雖然一年半前她已經從家裡走了出來,而且可能永遠都不會回去,但她依然富有,她現在的公司運營的非常成功,雖然她承認這裡面有很多家庭的成份在,很多人是看在她姓阮的份上才會與她合作。

  但她不介意,作生意本身就是為了追求最大的利潤,至於手段如何並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良心過得去,一切都可以去作。

  如玉知道與這個冷冰冰的人一起相處必須有些耐心,但她真的坐夠了,已經在這個房間裡坐了兩個小時了,冷塵既不說話,也不準備理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除了這個冷塵沒把自己看在眼里外,如玉走到哪裡都是目光的中心。

  但如玉還得再忍一忍,她必須把離婚手續辦了,雖然如玉自己也認為,這個冷塵好像並沒有把這張結婚證放在眼裡,但目前在法律上,如玉還是冷塵的妻子,就算兩人都不承認,法律依舊承認。

  「我回來了,看我今天漂亮嗎?」一陣門響和一個努力裝出快樂的聲音傳來,一個看起來真的很不會打扮自己的女孩走了進來。

  雖然離著很遠,但如玉就可以聞到她身上飄來那廉價香水的味道。雖然她是很努力的打扮自己,但不合身的裙子加上她好像不會穿裙子的步伐讓如玉忍不想笑。

  一個房間,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如玉馬上就已經把一切把握住了,自己利用了冷塵,看來冷塵也準備利用一下自己,也好,這樣很公平。

  沒想到這個冰塊也有艷遇,雖然這身打扮真的讓如玉不敢恭維,但她長得真的漂亮,而且很健美,同樣作為女性,她可以用她的直覺,可以感受到她依舊是名處女。

  好奇怪的組合,看來他們在這裡已經住了段日子,看著日用品和她進屋的熟悉程度就可以看得出,但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她卻還是處女?這個冰塊不行了?而且如玉明顯的看得出來,她在努力的誘惑著冷塵。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她非常奇怪這個冰塊樣的人,居然會帶著另一個女孩進了自己暫時的家,而且她看起來好漂亮,好美,好有氣質。

  她從未見過這樣讓她心動的女孩,雖然同是女性,她去真的很喜歡她,也非常羨慕她,能成為像她這樣的女性就是她的夢想。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是誰?為什麼和我丈夫在一起?」如玉沉下臉來,看著眼前的她,戲還是要演下去的,而且如玉本就覺得自己非常有演戲的天份,只是她不太喜歡鏡頭。

  「你……你丈夫……」這可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他居然結婚了,而且是有這樣高貴而美麗的妻子,怪不得這段日子以來,他從不理自己,無論誰有這樣氣質高貴,面容嬌美的妻子都不會對自己這樣的女孩動心的。

  看來,她這個人情要欠定了,冥冥中她竟然有一些失望。

  「你現在有事做嗎?」兩人站在婚姻登記處門外,離婚手續剛剛辦完,如玉總覺得好像欠他點什麼,但好像又不欠,他幫了自己,自己也同樣幫了他,雖然到現在為止,如玉還是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來歷,而冷塵自然是個問也不會說的人。

  冷塵認真的想了想,目前好像自己真的沒什麼事可做。

  冷冰兒、丁玲、雪舞、嘯天、空靈全都比自己忙,最閒的人就是自己。

  證券公司冷塵早就改成每年給一次圖了,根本不用去,冷塵連工資都懶得去領,都是張大肚子派人給冷塵送到家,其實冷塵根本不在乎那每月三萬塊錢,但張大肚子真心的幫過自己。

  岫巖的事情本來用不著他幫,但他主動的去幫了,冷塵認為在道義上,自己應該繼續給張大肚子圖。

  想好之後,冷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作。

  「這樣吧!你來我的公司幫我如何?工資要多少你說了算,工作方面你看哪些比較適合你就作哪一份。我也要在北京的分公司工作一段時間,正好你來幫幫我。」冷塵仔細的想了想,自己真的會什麼嗎?好像什麼也不會,應該是幫不上她什麼忙,其實冷塵連她的公司是搞什麼的都不知道,更不要說能不能幫得上。

  而且冷塵也看得出,如玉並不是真的需要自己去幫忙,如玉只是需要自己去。否則根本不會有人這樣招員工的。

  冷塵沒事可做,也並不缺錢,雖然什麼也不會,但應該不太笨,去學學東西也好,奶奶不是說要充實的活著嗎?就當充實一下自己好了。冷塵點了點頭。

  如玉有些失望,這樣明顯的條件他也願意來,看來他說不在乎錢只怕也並不是真的,他連自己開的是什麼公司都不知道就同意來?

  但如果他拒絕呢?如玉問著自己,只怕自己同樣會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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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九章 誰最怪


  冷塵知道了是什麼公司,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覺得不適合自己,其實冷塵覺得根本沒什麼是適合自己的工作,做什麼都是一樣的,也沒什麼關係。

  如玉的公司叫明天影音公司,不但自己出唱片、有歌手,而且還自己拍片、拍電視劇,公司有自己旗下的大牌名星,在北京的只是分公司,有兩間錄音棚和兩個攝制組在同時工作。

  如玉這回來的目的是為了一部叫作天火的電影,能拿到這部電影的拍攝權看來如玉花了很大的心思,這是一種政治部指定拍攝的影片,雖然也是故事片,但它大半的作用是用來教育國民的,因此錢不成問題,只要拍得好就行了。

  如玉也是第一次與政府部門合作,因此親自來到北京,不但要與政治部多方面的勾通,同時也對攝制組的工作起個監督作用。

  冷塵的工作是如玉的特助,也就是特殊助理的簡稱。到目前為止,冷塵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工作是什麼,如玉只說先讓冷塵熟悉熟悉,這一熟悉,冷塵就已經熟悉了一星期了。

  雖然這個攝制組沒有什麼大牌名星,但演員們也全是俊男靚女,冷塵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童話世界一下,一天只要去看就行了,就算天天盯著美女看,也沒人管冷塵,阮總親點的特助,雖然不知道來歷,但還是沒人想試試他的能量如何。

  冷塵更多注意的不是美女,而是攝制組這個特殊的環境。冷塵發現在螢幕上看來非常靚的女演員,卸了裝之後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冷塵實在是佩服那個化妝師,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站在他的身後看,這是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

  除了化妝師讓冷塵很感興趣外,冷塵覺得這個地方的人都很不正常。

  不僅僅是工作的原因引起的時間,空間的不同,而是這些人的心態也非常的不正常。

  一個攝制組中,導演就是老大,連如玉都要讓他三分,接著就是製片人,這兩個人在攝制組裡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冷塵就不止一次的看到過漂亮的女演員在拍片之餘,走進了導演的房間,而且幾乎每次進去的人都不同。

  如玉很忙,這與冷塵認識的如玉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一樣,到了公司,她就像一個上戰場的女戰士,腳不沾地,如玉真是個千面女郎。

  「我要接香港一個重要電話,除了你外,誰也別讓進來。」如玉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她的專屬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如玉來北京後特意分出來的一間,如玉原來的辦公室是在香港總部的。

  冷塵覺得自己是個看大門的,已經有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不過作些什麼冷塵並不在乎,反正這裡的東西都是冷塵不熟悉的,冷塵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冷塵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工作下去,也許冷塵隨時都會離開公司,但冷塵目前還不想,冷塵也在研究為什麼還不想走,也許總是有原因的,是如玉?還是這家公司?

  「嗨,小弟,去說一聲,我要見你們阮總。」一個很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冷塵抬頭一看,人沒見到,卻看到了一大捧太過誇張的玫瑰,把玫瑰後面的人全都擋在玫瑰的後面。

  「不行。」冷塵冷冷的說道。雖然冷塵對這份工作不存在喜歡與不喜歡,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就應該認真一點,冷塵不會在工作的時候玩花樣,除非他不在工作崗位上。

  「你是新來的吧!我是張曉章,快去告訴你們阮總。」討厭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曉章?這個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冷塵很想看看那人的臉,冷塵的記憶一向很好,一般來說聽過的就會記住,除非是冷塵根本沒放在心上的才會忘記。

  「不行。」

  「我說小子,你最好識相點,我張少爺想見誰還沒有見不到的,別說是明天影音的老闆,就是政治部主任,本少爺也是想見就見。」

  張曉章?很囂張?冷塵想起來了,這個傢伙就是送自己進看守所的那個很囂張,他不是在天津嗎?怎麼又跑到北京來了?

  而且看著這麼大一束玫瑰,不用問也知道,他是阮如玉的一個追求者。

  冷塵雖然挺看不也這個很囂張的,但這回對他的眼力倒是很贊同,如玉的確是個非常有氣質且又漂亮的女孩,至少這個很囂張並不是個睜眼瞎。

  「不行。」

  冷塵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站在很囂張的背後,正在用手拉著很囂張的後衣襟,看來他是想阻止很囂張發火,冷塵知道很囂張是一定會發火的,看來那人也知道。

  那個人看起來不像中國人,也不像亞洲人,甚至根本不像個人。

  他個子很矮,但給人一種很結實的感覺,偏又非常的瘦,雖然只看到他的一隻眼睛,但冷塵卻在心頭抖了一下,好亮的眼睛,好深沉。

  冷塵又有點奇怪,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跟很囂張這樣的人當跟班,雖然冷塵知道很囂張的背景很是厲害,但像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為誰去當跟班,冷塵就不會給人當跟班,這個人很像冷塵。這只是冷塵的感受,事實上是不是這樣冷塵也不能肯定。

  「好吧!請把這些花送給阮總,就說我有時間會再來看她的。」很囂張放下了手中那大得誇張的玫瑰花束,很客氣的說道。

  冷塵知道很囂張背後的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是奇怪的是這麼近的距離,冷塵居然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這是很少見的事情,冷塵從小就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很多人都說冷塵是在胡說,但冷塵知道,自己真的聽到了魚的叫聲,還有小草的呼吸聲。

  「是你?」放下花束的很囂張也看到了冷塵,雖然被他送進看守所的人多得數不清,但像冷塵這樣的人,誰見過都很難忘記,這樣冷的人,世間並不多見,很囂張也只見過一次。

  「嗯。」冷塵只是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你已經認出來了,冷塵並不怕他,如果冷塵不想進看守所,冷塵相信自己可以輕易的從那裡走出來,何況這傢伙因為他斷了手,也算是扯平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冷塵不想再與這個傢伙多說什麼。

  「哼,我還會來的。」很囂張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冷塵看到他背後的人剛才又扯了扯他的後襟,看來很囂張雖然的確是囂張,卻很聽這個的話,冷塵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先生為什麼不許我教訓那小子,那小子我認識,以前我就教訓過他。」張曉章對著坐在身邊的那不理先生問道。

  這位那不理先生是三個月前開始跟在張曉章身邊的,他既不要錢,也不要女人,但卻表現出了驚人的能力。

  那不理先生可以輕鬆的打倒張曉章手下的幾十個人,之後把兩個手指放在張曉章的脖子上,張曉章看到那不理那雙眼睛的時候,就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還不老實的話,那不理先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張曉章雖然很囂張,但並不是笨蛋,只是從小的環境讓他以為他最大,那不理先生的兩根手指讓張曉章知道他原來並不是最大的,誰的手指頭比較硬,誰才是最大的。

  張曉章也不是沒想過請公安甚至武警的人來對付這位那不理先生。但那不理先生在張曉章眼前忽然消失的時候,張曉章已經知道,這樣的人根本就沒人可以抓住他,別說只是公安武警,就是請軍隊來也沒用,這根本不是人,是個鬼,那不理先生的活動就像鬼一樣讓人無法捉摸。

  這些並不是張曉章對那不理先生非常禮貌的原因,那不理先生很輕鬆的幫助了張曉章的爺爺,這一點讓張曉章不得不在那不理先生面前低頭。

  張曉章爺爺的政敵一直是讓張家很頭痛的一件事,那不理先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個政敵變成了一個貪污犯,其實張家的老頭子也並不是不貪污,只是他們從未當過這種事情是貪污,而且也不會隨便讓人抓到。

  那個政敵也是有同樣能力的人,但那不理先生作到了。

  這給張家一個訊息,在張家老頭子那聰明的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如果這位那不理先生不高興的話,張家老頭子也會是同樣的下場,而且那不理先生會很容易的作到這一點。因此張家老頭子親自發話下來,讓張家的根,也就是張曉章,好好的服侍好這位那不理先生,絕對不能讓他不開心,如果他不開心,張家老頭子就開心不起來,老頭子開心不起來,張家全都別想開心。

  「那個人……很怪。」那不理先生用他那很奇怪的口音說著蹩腳的漢語,在說的時候還想了想,要用什麼樣的容易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很怪?我看不出,他只是塊冰,不說話,總是沒笑臉。」張曉章可看不出冷塵那小子有什麼怪的,自己早就把他的底摸清了,一個窮小子,中了獎,得了點錢,家裡什麼人也沒有,雖然姑姑大爺不少,但只要自己一句話,可以讓這些人一個不留的蒸發掉。

  那不理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用漢語他無法表達出自己對那個人的印象,如果說自己的族人是神使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神。

  那不理是不信神的,也不信那些什麼神語,他在部落裡是學問最高的一個,守護一族那不理是第一個在學生,而其他人最多認識幾個字罷了。

  可學的越多,那不理就越迷惑,神倒底存不存在。

  按這個世界的知識來看,神是不存在的,但族裡卻有神語的存在,雖然沒人知道神語上說了些什麼,但神語真的存在,至少那不理就是見過的。

  神語很好解釋,可以說是古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人用來騙人刻上去的,可是族裡的守護之光是不假的,否則自己來到這個文明的社會就不會這樣容易被人重視,只要那不理高興,他可以輕易成為富翁、將軍,或者是政客,隨便他想作什麼。

  這些都不是那不理想要的東西,那不理想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神語是否真的有人可以讀懂。

  那不理來到這個文明的社會已經有十幾年了,看到的笨蛋遠比聰明的多,醜的遠比俊的多,騙子遠比誠實的人多。

  說實話,那不理並不喜歡這個文明世界,雖然部落裡的人相對來說要窮上很多,也沒有這裡的生活條件舒適,但這裡的人,心都是黑的。那不理看不透那個叫冷塵的小子,這種事情對那不理來說並不多見。像很囂張的爺爺已經算是條老狐狸了,但那不理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想要得到什麼,因此對付這樣的人那不理覺得很容易。

  但那個叫冷塵的呢?那不理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他想做什麼?甚至他是什麼樣的人也一點看不出,這是他到文明社會之後的第一次,從未有過的第一次。

  同一時間,冷塵也在疑惑,那個人是什麼人?

  首先他絕對不是中國人,其次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這一點冷塵可以感覺得出來,但他為什麼與很囂張這樣的人中極品垃圾在一起呢?

  沒有理由這樣的人會給張曉章這樣的人當跟班,只怕讓張曉章給他當跟班他都不會要,冷塵也不會要。

  這個人長得就非常有特點,他的眼睛很亮,但只是一閃閃的亮,相信很少有人會在他眼睛中看到些什麼,只有冷塵這樣喜歡看人眼睛的人才會注意到這一點。

  他的個子不高,單以個頭來看更像個日本人,但他的臉……像是土人,那種吃人的土人,雖然冷塵並沒有見過食人族。

  他最特別的是那雙手,他的那雙手非常的大,不合比例的大,足有正常人的兩倍大小,放在他的身材上就更顯得特別,怪不得他總是想把手隱藏起來,但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冷塵的眼睛。

  「我打完電話了,有人來找過我嗎?咦?這是誰送的花,這麼誇張。」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如玉看了看發呆中的冷塵,又看著那束花問道。

  「垃圾送的。」冷塵脫口而出,冷塵發現自己在如玉面前根本不用去想,只要脫口而出,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就行了。

  雖然冷塵基本上是不說假話的,但冷塵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以永遠說真話的,因此冷塵一般都會選擇沉默,這也是冷塵不喜歡說話的原因之一。

  「垃圾?一定是那個髒少爺吧!那人是挺髒挺垃圾的。」如玉看了眼玫瑰說道,真弄不明白,那個髒少爺不但看著髒,臉長得髒,心也夠髒的,居然這種人還以為他很帥,根本就是很衰,帥這個詞是指像……像冷塵這樣的人說的。如玉不由得多看了冷塵一眼。

  同時如玉也非常的奇怪,那個髒少爺人如其姓,很髒的,性格如其名,很囂張的,自己在房間裡並沒有聽到爭吵,更沒有聽到那位髒少爺動手。

  自從髒少爺見過如玉之後,總是不三不五的來到這裡來找自己,每次都沒人能擋得住他,直到見到她為止。

  雖然如玉非常的討厭他,但他的實力的確是很強的,如玉目前還不想得罪他,同樣的,如玉拍攝的是政治部要的片子,髒少爺也不敢對如玉如何,雙方更有顧忌,維持著表面的平衡。

  「大哥,找你還真不容易啊!啊!大嫂也在啊!」

  如玉抬頭一看,認識這傢伙,這傢伙不是冷塵在酒店撿回來的臭小子嗎?

  那時候這小子真的很臭,連如詩都會捂著鼻子說臭的。現在他不但不臭,還有一身的古龍水味道,而且還是那種名牌的古龍水。

  鳳空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冷塵並不知道,也不太關心,如果真的想找自己,應該不是件很難的事情,自己的手機號碼只有丁玲才知道,只要鳳空靈給丁玲打個電話就會要來,在丁玲的心目中,鳳空靈與自己是一樣被冷塵撿回來的人,撿回來的就是一家人。

  「有事?」冷塵問道,冷塵一般是不會這樣問人的,只是冷塵對這些被自己撿回來的人有總道義上的責任。

  「別叫我大嫂,那是假的,你也知道,我們離婚了。」如玉說完,有趣的看了一眼鳳空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如玉覺得冷塵撿回來的人都很有趣,那個丁玲看起來還正常些,雪舞嘯天明顯在學冷塵,而這個鳳空靈雖然穿著一身的西裝,可怎麼看也像偷來的衣服,而鳳空靈正是那個偷東西的賊。

  「冷大哥……我……」

  冷塵奇怪的看了看鳳空靈,這個小子雖然是盜墓出身的,但說話作事一項都非常的痛快,這一點也正是冷塵很喜歡他的原因,今天怎麼了?居然說話都結巴。

  「冷大哥,我……我偷看了你的東西?」鳳空靈低著頭說道,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冷塵皺皺了皺眉頭,偷看了自己的東西?自己有什麼東西好給他偷看的?而且這小子真的很像是幹了什麼幹事?不過***墳沒人知道,可是鳳空靈是個盜墓者,不會吧……

  「就是你放在床底下的那個本子。」

  冷塵的眉毛又展開了,這不算什麼,自己床底下的東西?

  是什麼?冷塵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放了個本子,本子裡記載著從山洞裡學來的那種呼吸方法,自己沒興趣練,只是記了下來,冷塵覺得自己不喜歡那東西,很可能會忘掉的,因此就畫在了本子上,省得以後萬一用的時候想不起來,當時隨手放在床下了,難道是那東西?

  冷塵抬頭看了看鳳空靈,冷塵並不覺得那東西如何重要,看就看了,不算什麼,也用不著偷看的吧!對於鳳空靈的這種說法和表情,冷塵有些不理解,那真的不算什麼啊!

  「我看了之後就跟著學了。」鳳空靈的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了。

  冷塵點了點頭,學就學了唄,也不算什麼,不過看來那東西並不是很,否則鳳空靈就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冷塵仔細的看了看鳳空靈,看不出有什麼變化,身體還是看起來很瘦的樣子,臉上也沒什麼變化,眼睛……眼睛有一點點的變化,有一絲絲的金光?

  這種光冷塵哪見過?是那個人,站在很囂張身後的人,那人的眼睛很亮,眼裡也有著一種光,但卻不是像鳳空靈這樣的金光,而是紅光。

  「學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了。」鳳空靈苦著臉伸出雙手。

  冷塵低頭看著鳳空靈的手,手還是那雙手,樣子一點也沒變,但大小卻變了很多,足足小了兩號,人的身體是對稱的,或者說是有一定比例的,如果某個部位變得特別大或者特別小就有讓人感覺很怪異,現在鳳空靈的手就讓冷雙感覺很怪異,小了兩號的手。

  同時冷塵也想起那個怪人,那人的手……是大了一倍的手。冷塵的心中不停的在加速的跳動著,冷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偏偏說不出。那人一定與山洞有關,或者說是與始前人類有關,可是那怎麼可能?

  鳳空靈苦笑著看著冷塵︰「冷大哥,我已經練了一年了,開始的時候感覺很好,真的很厲害,可是後來,我的手就越來越小了,到一在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試過,想不練,可是不行啊!這東西一練就停不下來,我試著硬停,結果飯吃不下,覺睡不著,走不會走,站不會站,連躺都不會躺了,只有練上一會,全身都舒服,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吸毒的人,不吸都不行,幫我想想辦法啊!」居然有這樣怪的東西,還好自己當初沒練,否則自己的手也變成這個樣子,冷塵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冷塵相信自己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但冷塵也知道鳳空靈也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雖然他戒不掉不等於自己也戒不掉,但應該是一種非常痛苦的事情。

  眼前的情況冷塵也沒有辦法,冷塵當時只是記下了影片上的圖形和線條走向,並沒有看到面的說明,好像當時最後面是有份說明的,對於這樣不太好翻譯而且又是冷塵不感興趣的東西,冷塵自然是不會花時間去翻譯的。

  看來自己得再去趟山洞,這樣才能知道是

  怎麼回事,但這東西既然是給人練的,那應該說是無害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練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方法。

  「過幾天我想想看。」冷塵說道。

  「太好了,冷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辦法的。」雖然冷塵說的是過幾天,說法上很是含糊,因為冷塵也不知道那裡的說明是否有用,說不定鳳空靈已經練錯了,沒辦法改,不過冷塵想起那個比常人大一倍的手,又有些迷惑了。

  「冷大哥,我請你好好吃一頓,雖然練這東西手變小了,但我的公司生意可好了,現在已經是天津最大的一家拍賣行了,而且我還在幾個城市裡開了古董店,你以前記錄的東西真的非常有用,我本來也會一點點的古董,沒辦法,我就是幹那一行啊!」

  鳳空靈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拉著冷塵向外就走,鳳空靈知道,像冷塵這樣的人是根本不必理會什麼上班時間這回事的,只要他想走,別說是上班,就是在上刑,他抬腿也會走。

  那不理等在這裡已經有兩小時了,北京的天已經很冷了,那不理卻像沒有感覺一樣的站在那裡。

  冷塵和另一個人走進了這家餐廳,那不理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出手,那不理也並不是想殺掉冷塵,他只想試試,試試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不理一項對自己都非常自信的,他是族裡面最好的三人之一,除了族長外,那不理認為他是最強的,雖然另外兩人也這樣認為。

  冷塵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吃飯,而是在想,他一直在想在哪裡見過這種眼神,腦海中一直有這樣一個印象,只是印象非常的淡。

  再喝完了第七杯的可樂之後,冷塵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在明天公司裡看大門的那個老頭,很少人會注意他,冷塵也沒太注意過,如果注意只怕早就想起來了,那個老頭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點藍光,雖然顏色不同,但冷塵知道性質非常的像。

  今天的人眼中是紅光,空靈的眼中是金光,而那個老頭的眼中是藍光,非常非常淡的藍光。

  雖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冷塵卻感覺到了,一隻手,一隻很大很大的手在向自己的後背撲來,冷塵從小就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但這一回居然沒有聽到聲音,不過冷塵的感覺比耳朵還要好使得多。

  在冷塵停下來的時候,鳳空靈轉身向身後揮出了他的小手,鳳空靈的耳朵以前也只是一般,但他也感覺到了,一種與自己很相似的感覺。

  鳳空靈的小手揮動間,一團濃濃的金光罩住了他的小手,而金光下的手,與一隻滿是紅光的巨手相交在一起。

  鳳空靈能感覺到後面有人,這樣冷塵有點吃驚,冷塵知道一百個人中也不會有一個人能感覺得到,自己感覺得到是憑著自己特殊的感覺,而鳳空靈居然也可以感覺到後面有人,這讓冷塵非常的不理解。

  一隻奇大,一隻奇小,兩隻怪異的手掌對在一起,卻沒有想像中的聲音,鳳空靈的手並沒有因為小而吃虧,兩人都沒有動,眼睛盯著眼睛,掌心對著掌心。

  「你是什麼人?」那個怪人說道的音調也非常的怪,雖然說的都是中文,但有一種外國人說中文的味道,冷塵可以確定他不是個中國人。

  「你是什麼人?你的手怎麼是紅的?」鳳空靈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反而在對方掌心中傳來的那一絲絲熱氣中,感覺非常的舒服。

  「你不怕烈焰!你是傳說中的神使?」怪人說的話也挺怪的。

  「聽不懂。」鳳空靈搖了搖頭,有些不捨的收回手掌,對方的手掌中傳來的熱氣真的很舒服。

  那不理有些迷惑,他怎麼會聽不懂?

  雖然他手中的金光自己沒見過,但性質卻與烈焰非常的相像,烈焰的性質那不理非常的清楚,這是族中每個人都要練的,雖然那不理有點看不起烈焰,比起槍來,烈焰殺人的速度慢太多了。

  但越接觸現代文明,那不理就越覺得烈焰的神奇,除了影子一族的玄冰之外,那不理從未再見過任何一種可以與之相比的東西。

  烈焰是火紅的,玄冰是藍白的,這個人是金色的,這是什麼?

  「我來找一個人,一個本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不理說道,雖然他知道這是族中的秘密,同時也是他的任務,他不應該對任何人說出去,但那不理信任面前的兩人,或者說,是信任那隻金色的手。

  「哦,找什麼人?」鳳空靈是越聽越糊塗,這個人的思維不太正常,手也不正常,不過好像自己的手也不正常,長著不正常的手的人,說著不正常的話,也許這才是對的,如果他說的都正常了,那才是不正常。

  「那個人很老很老,應該比我老很多,他的手應該已經正常了,他的手也許不再是藍白色了,就是這樣一個人。」那不理很仔細的想著說道,那不理覺得自己說的很詳細。

  鳳空靈快哭出來了,這是什麼描述,這樣的描述誰能找得到人?這個人的頭殼像他的手一樣的變形了,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我知道。」冷塵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但冷塵卻知道空靈練的是什麼東西,也知道那東西是哪來的,冷塵也知道這個要找的是什麼人了。

  「在哪?」那不理看著冷塵問道,如果說金光是出現在冷塵的手上,也許那不理會認為更合理些,卻偏偏出在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中。

  「你多大啊!」鳳空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百零二。」那不理看了一眼鳳空靈說道,這個小子有點煩。

  「哇……不會吧!」先是興趣,接著就是失望,如果這人練到一百零二歲手還是這麼大,那自己這輩子只能用這雙小手吃飯了,自己可還沒娶老婆呢!如果伸了這樣的小手,會有女孩嫁自己嗎?

  冷塵帶著那不理和空靈向公司走去,冷塵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只好去公司找,好在現在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正是看門的老頭上班的時間。

  但那人看起來還是很像中國人的,眼前的人卻一點都不像,從頭髮到腳底,沒有一點是像的。

  公司已經關門了,鳳空靈努力的在敲著外面的玻璃門,看門的老頭是在一樓的,應該很容易聽得到,但敲了三分鐘居然都沒有反應。

  樓上還有幾個保安,但他們只是負責樓內的巡邏,很少會來一樓,如果有事,樓下的老頭就會按警鈴的,再說這種公司,最貴重的資產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那些名星,人才是最貴重的資產。

  冷塵一把拉開了鳳空靈,一腳踢碎了厚厚的玻璃門,從破碎的玻璃門中走了進去,直向看門人的房間走去。

  鳳空靈眼都看直了,冷大哥怎麼了?也太不正常了吧!這可是他所在的公司啊!不想幹了?也用不著這麼暴力吧?

  真要開門,自己這個小盜墓者還是有些手段的,當然以空靈也承認,這種方法最直接也最快,同樣的警鈴響的也快。

  房間裡沒有人,桌子上的茶水還是熱的,人剛離開。

  「他跑了,他知道我來了。」那不理知道這個傢伙是多麼的狡猾,也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厲害,在影子一族裡,他是活得最長的人,也是千萬年來,第一個背叛的族長,一個要偷神物的族長。

  這種行為不但守護一族是不會放過他的,就是影子一族也一直在找他,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他,那不理已經是兩族中,離這人最近的一個人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啊……冷特助,這是怎麼回事。」四個保安看著冷塵有些發呆了,在公司裡沒人不知道冷塵,這個光吃飯不幹活的傢伙,卻偏偏是不能得罪的人,雖然也有很多人認為是對公司的利益,也有很多人認為他在公司很有份量,卻都不能對冷特助的地位有任何的動搖,阮總甚至因此開除了三個權高位重之人,而且還是偷偷開除的,生怕冷塵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傳說,冷塵是阮總養的小白臉。

  可阮總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有氣質,怎麼會j是小白臉呢?後面追她的人多得是,而且聽說阮總也嫁人了。

  「告訴如玉,我有事出去段時間。」冷塵不想看那四個保安的嘴臉,也知道公司裡的人看不起自己,同樣的冷塵也沒看得起他們。

  居然叫阮總的名字,而且這樣的親熱?四個保安已經可以肯定,冷塵就是阮總的小白臉,也許這傢伙床上特別的厲害吧!否則阮總怎麼會放著家裡的老公、家外的群蝶,專門對這個小白臉好呢?

  「追。」那不理說著向外跑去,他知道他要去哪,他也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在外面等,他知道他的全部,卻一直無法抓住他。

  冷塵和鳳空靈也跟了他去,一切都太怪了,都是些什麼人?冷塵不知道,但冷塵卻知道,這些人與始前人類的東西有關,至少他們所會的東西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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