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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修真] 煉寶專家 作者:風起閑雲

“啊!”唐可盈先是掩嘴輕呼一聲,神情之中非常沒有驚喜,反倒是現出幾許失望,“難道他準備趕我走了……”

    “是不是一定現在就要問,你不是說過要明天才會問的嘛。”

    “怎麼?你不想要還你的法寶了嗎?”楚御雖然不曾知道方才女孩心中的一番思量,但察顏觀色之下卻是有了一絲明了,使得心中的收徒大計更是篤定,當即聳了聳肩膀隨意道︰“問完第三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能夠令我滿意,除了把黑雲索還你之外,我還可以免費嘉獎你一個好听的故事,當然,你可以選擇听或是不听。”

    “听,干嗎不听,快問吧,我那麼聰明,一定回把你提出的問題回答得很圓滿的。”

    “我的第三個問題是——你在這個世上有何牽掛?”

    沒想到從楚御口中提出的竟然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問題,而且還大大觸動了唐可盈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一段痛苦回憶。

    八年前的上海,甦唐集團在上海商界還是一個頗有名望的家族企業,資產過億,旗下大大小小近六十余產業,也能稱得上是名門旺族了。

    明面上甦唐集團是個典型的大家族聯姻企業,暗里的唐家與可盈母親的本家甦家卻是倚靠于同一個世外修真小宗派的修真世家。

    作為甦唐集團總裁唐企鋒的唯一寶貝女兒,當時只有九歲的唐可盈可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但有個在商界叱 風雲的老爸,更是有個美麗溫柔的母親,疼愛自己的外公……

    唐可盈七歲那年,唐企鋒便開始傳授她修煉之法,而之後的兩年,可盈的母親甦念如亦是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一門心思的指導教育唐可盈,在父母的眼中,唐可盈儼然是唐家百多年來天資最好的一個,讀書要從小抓起,修真也不例外,當然也是需要從小就培養起來。

    本來這種平淡卻也幸福的日子也就這樣過著,對于唐可盈而言,她已經感到很滿足了,但直到八年前的那個雨夜,女孩親眼瞧見父親從百層大廈的頂樓跳了下去,跟著母親將一只小包塞進了女孩的懷中,也步了唐企鋒的後塵,躍過防護欄消失在女孩的眼前。

    唐家的忠僕將女孩接走,隨著父母相繼自殺身亡,慘痛的回憶僅僅只是一個開端,接下去的幾天時間,女孩親眼見證了整個甦唐集團的敗亡。

    家中一應事物全都被人搬空,最後女孩也被趕出住了九年的家,同時,在這三天內,女孩還接到了最是疼愛自己的外公因心髒病發而不幸去世的噩耗,一個只有九歲的孩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承受到如此巨大的打擊……女孩依稀記得,當時要不是忠叔及時把自己送去了醫院,估計自己的眼楮已經因為當時過度悲傷而哭瞎了。

    忠叔成了家破人亡的可盈最後的依靠,在忠叔的看護下,女孩住進了遠在小昆山的祖屋,整整兩年的時間,女孩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幾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直到忠叔因為勞累過度加上高燒不退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兩夜的那一次,女孩用兩天時間檢汽水罐頭換來的錢買來了一帖中藥,熬好後端到了已是病重得難以下床的忠叔身前,“叔,喝口藥,你一定要好起來,可盈就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能有事……”

    最終忠叔還是沒能熬過那一場大病,撒手西歸後,十一歲的唐可盈成了孤女,如今年方十七的她已然飽嘗人間辛酸,六年的孤身求也使她往昔的乖乖女脾性變成了如今的古靈精怪與叛逆。

    由于唐企鋒只是將修煉之法的開始部分傳給了女兒,縱是唐可盈擁有著絕佳天資,這些年下來也不過是個連築基都未完成的修為,好在甦念如身死之前留給唐可盈的小包內有那麼一件甦家祖傳的法寶“黑雲索”,女孩憑著幼時的記憶,稍許掌握了一些“黑龍索”的施為手段。

    憑借這初階一級的法寶,女孩時不時的干些小偷小摸的活兒,勉強也能維持生計。出現在“雲飛號”上倒不是唐可盈偷偷摸摸上來的,因為當年唐家也曾參加過首屆“聚寶會”,是以每隔兩年都會有一封“聚寶邀請函”送到唐家祖屋,前幾屆“聚寶會”舉辦的時候唐可盈年歲還小,也就沒來。

    而這次她只身前來,卻是想著能夠在大會上了撈上一票,沒想到的第一個相中的對象就是華天雄……

    回憶漸漸模糊,唐可盈從恍惚之中醒覺,不覺自眼眶已是濕潤,“……曾經有過很多牽掛,但當我知道我並沒有那份牽掛緬懷的能力後,我已經不想了……”

    良久,兩滴淚珠終于從女孩眼角滑落,不知是為什麼,與楚御那對魔力般的漆黑雙瞳對視著,唐可盈看到的是一雙洞穿世情的眼神,其中更有幾分溫柔暖意,不知不覺中一股親近之意油然而生。

    “無牽無掛……”從唐可盈听到第三問題時開始發愣出神,一直到她醒過神來流淚回應,楚御始終都在默默關注著,通過雙眼洞察著女孩內心的苦楚,雖然楚御並不清楚究竟在唐可盈身上發生過什麼悲慘事,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孩子一定過的很苦,同時,這個徒弟自己是收定了!”

    “坐。”

    楚御微笑的坐到床沿,輕輕拍了拍身側的空位道︰“該輪到我給你講故事了……”

    剛剛抹去眼角淚水的女孩調皮的吐了吐香舌,似乎是在為自己方才的失態做著掩飾,听到楚御說的話後,乖乖地坐到了楚御身旁,側過腦袋問道︰“你講的故事要精彩哦,否則的話,人家可是虧大了,剛才都被你瞧見我難堪的模樣了!”

    “哈哈。”楚御不置可否的一笑,“只怕這個故事的精彩程度遠超你的想象……”

    時間一分秒一秒的過去,整整三個小時有多,楚御終是長舒一口氣道︰“……沒有後來,因為後來就遇見你了。“

    楚御這三個多小時的娓娓道來,唐可盈成了最忠實的傾听者,一段又一段的傳奇,這是一名山野孤兒成長為一代宗師的傳奇,這是一位中土修真界宗師級人物三百余年的波折經歷,而這個故事講到快要收宮的時候更是讓唐可盈倏然為之震驚,因為故事中的主角渡劫功敗垂成,險些形神俱滅,虧得留有一絲神識,輾轉千里于都市之中奪舍重生,過往的三百余年苦修全都付諸東流,一切都要重來。

    楚御說完故事很久,只是微笑的看著唐可盈,並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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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你自己……”女孩眨巴著大眼楮肯定道︰“真的呢,那你豈不是生理年齡只有十六,心理年齡卻有三百多……名副其實的少年老成!”

    本想以一種長者姿態來面對自己誓在必收的寶貝徒弟,但很顯然的是,楚御如今這具少年肉身的俊秀長相實在很難做到這一點,乍聞唐可盈口中的“少年老成”四個字,楚御也只能一陣搖頭苦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是個老人家了,怎麼講話還如此的不禮貌。”

    唐可盈本就是一個七巧玲瓏的女孩,在確證楚御之前所說故事中的主角根本就是他自己之後,唐可盈的心在一瞬間顫動了,“他……該不是想要收自己做徒弟吧,否則沒道理對我這麼好,更沒道理講了一個足足有三個多小時長的傳奇故事給自己听……”

    “可盈哪里敢對您老人家不禮貌,人家是一時驚奇,出口無心了嘛。”女孩的古靈精怪在這一刻彰顯無遺,一邊說著,一邊乖巧的起身走到了坐在床沿的楚御身前,垂著個小腦袋不知心里在計較些什麼。

    “你都明白了。”楚御現出一絲開懷笑意,驀然道。

    “都明白了。”唐可盈用力地點著頭,一字一頓的認真道。

    “可是真正無牽無掛?“

    “可盈世上已無親人,孤苦無依,何來牽掛,過去曾有,如今已無,將來……應該是馬上卻又會有了新的牽掛。”

    “哈哈,你這個玲瓏心思的小丫頭,說得好。”

    楚御話音落下的同時,本是站定在楚御身前的唐可盈猛地跪倒在地,一連四個響頭磕下,等到她抬起頭時,眼角隱有因激動閃爍的淚花。

    “尊師在上,請受了可盈的拜師之禮。”

    楚御自奪舍重生之後,還是首度笑得如此開懷,“起身吧,小丫頭,你這個徒弟我收了,不過在我未重掌蒼莽山之前,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喚我一聲‘哥哥’好了,畢竟這是在俗世之中,我這個少年身份還有一些必須的理由需要維持下去。

    唐可盈依言起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依稀記得最後一次體驗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忠叔未在世的那些年里有過。

    听到女孩甜甜的喚了一聲“師傅”,楚御這個三百多年都未有過收徒之念的大宗師也不禁美美的體會了一把為人師尊的快感。

    “之前我說與你听的故事已然將我的師門所屬一切都說了個清楚,我煉寶閣向來都是一脈單傳,如今你便是我煉寶閣第十七代傳人,你可都記好了。”

    “是,師傅。”唐可盈默默點頭,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楮轉悠著,掛起一抹濃濃笑意道︰“听師傅先前說,我們煉寶閣一脈是整個中土修真界唯一以煉器制寶專精的宗門,幾乎佛、道、魔三脈修真者全都巴結我們的很呢,擁有法寶的質量與數量也是堪稱諸宗諸派第一,那……”

    “那什麼那,和為師繞著彎子說話很有意思嘛,就知道你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妮子,這黑雲索你自己先行收好,等明天拍賣會結束後,你跟著為師回去,自然少不了你這小丫頭的見面禮,難道為師給你的印象是很小氣的人嗎?”

    唐可盈手里拿著“黑雲索”笑著搖頭道︰“可盈可沒有說師傅小氣,更是沒有想要問師傅什麼見面禮啊!”

    楚御“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本來還打算多幾件像樣的法寶給自己徒兒撐撐門面呢,既然乖徒兒為師傅節約,那倒是省事。”

    “師傅好壞,才收了人家做徒弟,就一個勁地欺負可盈。”

    “行了,別撒嬌,你師傅我最經不起這個折騰。”楚御瞧見唐可盈嬌嗔的可人模樣,不由心中嘆道︰“收了這麼個古靈精怪的俏女徒弟,是福還是煩惱那還有得一說呢!”

    演藝大廳的自選拍賣會竟是持續了整整五個小時,凌晨時分,華天雄拖著一個巨大的皮箱興奮地沖進了房門。

    “老板,快來看看我的收獲!”

    此刻的楚御剛剛將《上清寶錄》第一重天的心決傳授給唐可盈,後者果真不愧為楚御相中的修真天才,居然憑借著楚御一邊講解一邊演示,硬是悟懂了六層心決精義,其它則是要靠她自己在修煉過程之中慢慢領悟了。

    听到華天雄的聲音,楚御笑了笑示意唐可盈與自己一同出了里間,來到廳里時,華天雄一臉詫異的看著跟在楚御身後出現的唐可盈,“老板,她……她怎麼會在這里……”

    “可盈,還不快叫一聲雄叔。”楚御笑而未答,向身後乖巧站定的唐可盈道。

    唐可盈何等機靈,早已從之前在甲板上的一幕判斷出了華天雄是自己師傅絕對的心腹,如今初入師門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與華天雄冰釋前嫌的大好機會,當即走前幾步,盈盈一禮甜甜道︰“可盈見過雄叔,您老人家可不要計較之前可盈的不懂事哦。”

    華天雄有些摸不著頭腦道︰“老板,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是我剛收下的徒弟。”楚御淡然笑言。

    “……”

    約莫花了楚御幾分鐘解釋的時間,華天雄總算是從唐可盈這個“小賊”突然成了老板徒弟的變化中緩過神來。

    “雄叔,你都淘了些什麼好寶貝回來了呢?”唐可盈瞧見華天雄身後放著大皮箱,好奇道。

    本來還存有一絲驚愕的華天雄听到這麼甜甜的一聲“雄叔”終是完全認可了唐可盈如今的身份,當然,這其中更大的原因在于這個是楚御的決定。

    “呵呵,什麼都有,你去打開看吧,包準讓你大開眼界。”

    當唐可盈打開皮箱後,蹲下身子,歪著個小腦袋好一陣搗鼓,拿起這件又放下那件,看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道︰“怎麼沒有一件是我能認得出的東西!”

    “哈哈。”楚御與華天雄這個老屬下相視一笑,前者更是提議道︰“不如這樣吧,英雄你不妨代我這個師傅給這小妮子上一堂鑒寶課。我看你今次在自選交易會上的收獲實在豐厚,都給可盈講解一下吧,順帶也教給她一些鑒寶辨物的本事,你在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高明的很呢。”

    得到了老板的認可,華天雄也是異常開懷,更是深覺這次一口氣花掉五千萬歐元收購了十來件煉材還是太少。

    而唐可盈則是乖巧的接過楚御的話題,走到華天雄身旁,兩只小手拽著前者的胳膊一陣搖晃,“雄叔,你可一定要教會可盈哦,可盈如果太笨的話,說不定雄叔還得勞累多講解幾回呢。”

    “哈哈,好,好。”華天雄連聲應是。

    楚御瞧在眼里亦是不由一陣開懷,自己收得這個徒兒實在是個鬼靈精,說話也是討人喜的很,自己的老屬下沒幾句就被她給轉得暈頭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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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你自己……”女孩眨巴著大眼楮肯定道︰“真的呢,那你豈不是生理年齡只有十六,心理年齡卻有三百多……名副其實的少年老成!”

    本想以一種長者姿態來面對自己誓在必收的寶貝徒弟,但很顯然的是,楚御如今這具少年肉身的俊秀長相實在很難做到這一點,乍聞唐可盈口中的“少年老成”四個字,楚御也只能一陣搖頭苦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是個老人家了,怎麼講話還如此的不禮貌。”

    唐可盈本就是一個七巧玲瓏的女孩,在確證楚御之前所說故事中的主角根本就是他自己之後,唐可盈的心在一瞬間顫動了,“他……該不是想要收自己做徒弟吧,否則沒道理對我這麼好,更沒道理講了一個足足有三個多小時長的傳奇故事給自己听……”

    “可盈哪里敢對您老人家不禮貌,人家是一時驚奇,出口無心了嘛。”女孩的古靈精怪在這一刻彰顯無遺,一邊說著,一邊乖巧的起身走到了坐在床沿的楚御身前,垂著個小腦袋不知心里在計較些什麼。

    “你都明白了。”楚御現出一絲開懷笑意,驀然道。

    “都明白了。”唐可盈用力地點著頭,一字一頓的認真道。

    “可是真正無牽無掛?“

    “可盈世上已無親人,孤苦無依,何來牽掛,過去曾有,如今已無,將來……應該是馬上卻又會有了新的牽掛。”

    “哈哈,你這個玲瓏心思的小丫頭,說得好。”

    楚御話音落下的同時,本是站定在楚御身前的唐可盈猛地跪倒在地,一連四個響頭磕下,等到她抬起頭時,眼角隱有因激動閃爍的淚花。

    “尊師在上,請受了可盈的拜師之禮。”

    楚御自奪舍重生之後,還是首度笑得如此開懷,“起身吧,小丫頭,你這個徒弟我收了,不過在我未重掌蒼莽山之前,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喚我一聲‘哥哥’好了,畢竟這是在俗世之中,我這個少年身份還有一些必須的理由需要維持下去。

    唐可盈依言起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依稀記得最後一次體驗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忠叔未在世的那些年里有過。

    听到女孩甜甜的喚了一聲“師傅”,楚御這個三百多年都未有過收徒之念的大宗師也不禁美美的體會了一把為人師尊的快感。

    “之前我說與你听的故事已然將我的師門所屬一切都說了個清楚,我煉寶閣向來都是一脈單傳,如今你便是我煉寶閣第十七代傳人,你可都記好了。”

    “是,師傅。”唐可盈默默點頭,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楮轉悠著,掛起一抹濃濃笑意道︰“听師傅先前說,我們煉寶閣一脈是整個中土修真界唯一以煉器制寶專精的宗門,幾乎佛、道、魔三脈修真者全都巴結我們的很呢,擁有法寶的質量與數量也是堪稱諸宗諸派第一,那……”

    “那什麼那,和為師繞著彎子說話很有意思嘛,就知道你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妮子,這黑雲索你自己先行收好,等明天拍賣會結束後,你跟著為師回去,自然少不了你這小丫頭的見面禮,難道為師給你的印象是很小氣的人嗎?”

    唐可盈手里拿著“黑雲索”笑著搖頭道︰“可盈可沒有說師傅小氣,更是沒有想要問師傅什麼見面禮啊!”

    楚御“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本來還打算多幾件像樣的法寶給自己徒兒撐撐門面呢,既然乖徒兒為師傅節約,那倒是省事。”

    “師傅好壞,才收了人家做徒弟,就一個勁地欺負可盈。”

    “行了,別撒嬌,你師傅我最經不起這個折騰。”楚御瞧見唐可盈嬌嗔的可人模樣,不由心中嘆道︰“收了這麼個古靈精怪的俏女徒弟,是福還是煩惱那還有得一說呢!”

    演藝大廳的自選拍賣會竟是持續了整整五個小時,凌晨時分,華天雄拖著一個巨大的皮箱興奮地沖進了房門。

    “老板,快來看看我的收獲!”

    此刻的楚御剛剛將《上清寶錄》第一重天的心決傳授給唐可盈,後者果真不愧為楚御相中的修真天才,居然憑借著楚御一邊講解一邊演示,硬是悟懂了六層心決精義,其它則是要靠她自己在修煉過程之中慢慢領悟了。

    听到華天雄的聲音,楚御笑了笑示意唐可盈與自己一同出了里間,來到廳里時,華天雄一臉詫異的看著跟在楚御身後出現的唐可盈,“老板,她……她怎麼會在這里……”

    “可盈,還不快叫一聲雄叔。”楚御笑而未答,向身後乖巧站定的唐可盈道。

    唐可盈何等機靈,早已從之前在甲板上的一幕判斷出了華天雄是自己師傅絕對的心腹,如今初入師門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與華天雄冰釋前嫌的大好機會,當即走前幾步,盈盈一禮甜甜道︰“可盈見過雄叔,您老人家可不要計較之前可盈的不懂事哦。”

    華天雄有些摸不著頭腦道︰“老板,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是我剛收下的徒弟。”楚御淡然笑言。

    “……”

    約莫花了楚御幾分鐘解釋的時間,華天雄總算是從唐可盈這個“小賊”突然成了老板徒弟的變化中緩過神來。

    “雄叔,你都淘了些什麼好寶貝回來了呢?”唐可盈瞧見華天雄身後放著大皮箱,好奇道。

    本來還存有一絲驚愕的華天雄听到這麼甜甜的一聲“雄叔”終是完全認可了唐可盈如今的身份,當然,這其中更大的原因在于這個是楚御的決定。

    “呵呵,什麼都有,你去打開看吧,包準讓你大開眼界。”

    當唐可盈打開皮箱後,蹲下身子,歪著個小腦袋好一陣搗鼓,拿起這件又放下那件,看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道︰“怎麼沒有一件是我能認得出的東西!”

    “哈哈。”楚御與華天雄這個老屬下相視一笑,前者更是提議道︰“不如這樣吧,英雄你不妨代我這個師傅給這小妮子上一堂鑒寶課。我看你今次在自選交易會上的收獲實在豐厚,都給可盈講解一下吧,順帶也教給她一些鑒寶辨物的本事,你在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高明的很呢。”

    得到了老板的認可,華天雄也是異常開懷,更是深覺這次一口氣花掉五千萬歐元收購了十來件煉材還是太少。

    而唐可盈則是乖巧的接過楚御的話題,走到華天雄身旁,兩只小手拽著前者的胳膊一陣搖晃,“雄叔,你可一定要教會可盈哦,可盈如果太笨的話,說不定雄叔還得勞累多講解幾回呢。”

    “哈哈,好,好。”華天雄連聲應是。

    楚御瞧在眼里亦是不由一陣開懷,自己收得這個徒兒實在是個鬼靈精,說話也是討人喜的很,自己的老屬下沒幾句就被她給轉得暈頭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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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拍再度展開,一開始的兩件拍品分別為一件初階二級的防御性法寶與一枚對築基有奇效的碧血靈蛤丹。

    第一件拍品以三千萬成交,而第二件則是被楚御喊出五千萬歐元的天價秒殺性買下。

    接下去就輪到八枚由黃精玉制成的極品空白玉符了,玉符的競爭並沒有想象中的激烈,不過100歐元的底價卻也讓不少人有些驚愕,一路喊到兩百萬歐元之後,已是應者寥寥,唯獨六間VIP包間內的叫價未曾斷過。

    “五百萬歐元一次……”拍賣會主持人高聲喊道。出價的是第一間VIP包廂內的人,楚御輕笑一聲,指了指第一間VIP包廂道︰“英雄,那間是長孫世家的包間?”

    華天雄點頭道︰“沒錯,是他們的。”一邊說著,華天雄一邊手指那間VIP包廂上的木雕道︰“那條臥龍就是他們長孫世家的標志,最好認不過了。”

    “五百萬歐元兩次……”

    這時候楚御向段中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開始加價。

    一咬牙,段中原舉起了拍子加價。

    每次一百萬歐元的加價,沒多大點工夫,就成了段中原與長孫世家單方面的較勁,硬是把價格喊到了五千萬整。

    段中原喊出這個五千萬歐元的價格後,手都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而那邊拍賣會主持人已經喊到了“五千萬歐元兩次”。

    “五千五百萬……”長孫世家的人一次性加價五百萬,終是讓段中原一顆懸著的心放松下來,不覺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不出所料,哼,想要佔我楚御的便宜,至少也得拿出十分誠意才行,五千五百萬歐元的價格,給了你們也是無妨了。”楚御眼中掠過一絲不屑投向仍在拍賣台邊落座的長孫惑。

    接下去的七枚極品玉符均是以五千一百萬歐元的價格成交,當然如果沒有段中原這麼個始終抬價到五千萬後放棄的人在,估計長孫世家最多也只需一個五千萬就能買下所有八片玉符了。

    拍賣台上卓然而立的長孫惑神情之中透出一絲不解與郁悶,“在場中人除了自己和這八枚玉片的參拍者,還能有誰知道這些極品空白玉符的珍貴呢,那個和自己家族不斷抬價的家伙一眼便知修為極弱,怎麼看也不可能有能力感應到這八枚玉符珍貴之處,即便是自己也是在觸及玉符之後,方才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沛然天地靈能……古怪,當真是古怪,這回一下子開銷掉四個億的歐元,雖說物有所值,但心里卻始終有些憋屈……莫非另有高人隱于某處不成……”

    臨時競拍在眾人一片驚嘆于長孫世家大手筆收購八枚極品玉符的聲音中落幕了。接下去便是整場拍賣會的重中之重,兩件壓軸拍品,也是兩件神秘的,據說是放在世外的修真界內也堪稱佳品的好東西。

    “下面將要拍賣的是一件名為‘坎離多寶珠”的中階二級攻擊性法寶,此法寶經由長孫惑先生親自鑒定,絕無虛假,同時,該法寶的詳細功用與效果會在我身後的大屏幕上一一顯示。”

    拍賣會主持人聲情並貌的宣布了第一件神秘壓軸拍品,引得場下一陣喧嘩,畢竟對與會者而言,作為修真界最邊緣人士的他們,一件初階法寶就已經足以令他們為之瘋狂了,更別提一件中階二級的法寶,而且還是攻擊性的法寶。

    很顯然,拍賣師還嫌渲染的不夠,繼續道︰“這件法寶的來歷雖然不便明說,但有一點可以告訴諸位,該法寶的煉制者便是中土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第一煉寶宗師楚御……”

    一時間,除開場內的楚御、華天雄、唐可盈三人一副愕然無語的表情,其他所有人全都興奮得不行,先不提這本身就是一件中階二級的牛逼法寶了,光是因為它是由煉寶大宗師楚御親手煉制出來的,就已經是件無價之寶了啊。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煉制過這一名稱的法寶……”楚御估計是現如今最為納悶的人了,自己煉制的法寶雖然極多,但以自己的記憶力不可能會有所遺漏啊!偏偏這件“坎離多寶珠”于自己而言是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如此說來只有兩個可能,一則是拍賣師在胡說瞎吹,二則是自己忘記了。很明顯的是,第一個猜測的可能性已經達到了九成九。

    此刻拍品已經被送上台前,那是一顆約莫十厘米直徑的黑白兩色相融的珠子,一圈圈依稀可辨的螺紋狀漣漪在珠子上蔓延旋動,始終不絕,若是運足目力仔細看,當可發覺這些漣漪竟是隱約湊成了一尾陰陽魚的形象,仿似活物。

    親眼瞧清這一法寶,楚御不由面色一沉,瞧見向自己投來詢問目光的華天雄,微微搖首道︰“不用看我,可以斷定,這玩意兒不是我煉制的。”

    唐可盈也在一旁听到,小鼻子可愛的皺了皺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這件法寶的主人想要抬高這一法寶的價位,故意安排了一個死無對證的謊言。”

    “什麼叫死無對證?”華天雄一時沒轉過彎來道。

    “師傅渡劫失敗後重生都市,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想在絕大多數修真者眼里,師傅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了,既然是如此,那些並不知道師傅此時此刻正坐在這里的人,當然會認為多給自己的拍品加上這麼一個來頭也不怕被旁人發現啊!而且在這里的人,估計十有八九一輩子都未必見到過一件初階法寶,突然冒出來一件中階二級的法寶,我看就算說是這個坎離多寶珠是太上老君煉制的,信的人也有不少呢。”

    唐可盈的分析能力的確驚人,幾句話之間已是解析的十分清楚了,華天雄點了點頭,向楚御請示道︰“老板,就由得他們這樣假冒您的名聲嗎?”

    “先由得去吧,我感興趣的是這件法寶的原主人究竟是誰,假冒我的名聲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老板放心,事後我一定查明。”華天雄拍著胸脯保證道。

    “坎離多寶珠”的拍賣競價異常的激烈,價格一路飆升,瘋漲到三億五千萬歐元方才漸漸消停,剩下幾個叫價的竟然全都是六間VIP包廂里的人。

    及到最後,該法寶最終以七億八千萬歐元的天文數字成交了。

    “不過是一件中階二級法寶就搶破腦袋了……”楚御失笑暗嘆一聲,輕聲向身旁的唐可盈道︰“想知道煉制這一檔次的法寶所需要的煉材成本折合為金錢的話需要多少嗎?”

    女孩好奇的附耳過去,“師傅快講。”

    楚御伸出四根指頭擺了擺道︰“四千萬歐元至多了。”

    “啊!成本那麼低!”

    楚御不置可否的點頭笑道︰“所以說,我們煉寶閣一脈的傳人,從來都不會缺錢用!”

    緊接的第二件拍品被裝在一只長方形的錦盒內擺在了拍賣桌上,主持人的聲音響起道︰“現在將進行本次‘聚寶會’最後一件拍品的競拍,它就是——未知等階的大道封真時期產物,曾經位列十大飛劍之一的承影劍。”

    “什麼?”楚御難得流露出一絲動容,“三千年前大道封真時期的產物……”

    “承影……”不同于楚御的動容,一旁的唐可盈卻是驀然面色慘白,眼圈泛紅,一對黑亮的大眼楮緊緊盯著拍賣桌上的錦盒,一對粉白的小拳頭攥得死緊,甚至連指甲陷入了掌肉中都不覺痛。

    “十大飛劍,這個名頭吹大了吧,從來就沒听說過有這種玩意兒。”華天雄嘟囔了一句,深深為主持人的夸大其詞而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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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盈……”發覺到唐可盈的異常,楚御上前關心問道。

    與此同時,拍賣桌上的錦盒被打開,竟是僅可得見一截劍柄,沒錯,古色古香的劍柄,沒有長劍的劍身。在拍賣會主持人的示意下,一束強光當頭對準打開的錦盒照下,在高強度光線的照射下,一絲淡淡的白色光影隱約現于錦盒之中,若是目力上佳者,當可瞧見錦盒側邊投射有一個飄忽的劍影,雖然只存片刻即消,但卻也足夠讓人意識到錦盒內所裝並非只是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此劍鑄于三千年前大道封真時期,煉制者是何方高人已經無從考證了,劍如其名,承九陰之力,如虛影無形,即便是白晝時分,此劍也同樣可隱于無形,若是使用于黑暗之中,則完全無跡可尋,因為是大道封真時期的產物,是以承影劍的一切都有待挖掘,但其價值已經可以確定,底價為零,請各位舉牌競拍吧。”

    如果說之前的那件中階二級法寶“坎離多寶珠”令得在場中人為之興奮激動的話,那此刻這口傳說中的大道封真時期的產物“承影劍”的出現便使人為之瘋狂了。

    雖然主持人已經言明此劍的一切都是個未知數,但仍是抵擋不住一群為了得到大道封真時期煉成的飛劍的強烈渴望。承影劍的價格一路竄升,只是幾十秒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十六億歐元。

    而這一切全都被楚御忽略不計了,因為就在剛剛他听到了唐可盈哭泣著說的一句話,“……這口承影劍曾是我家的祖傳寶物……”

    “十七億。”從拍賣會開始至今,楚御首度舉牌參與到競拍中,而且一下子就將承影劍的拍賣價格拉高了一個億。

    無疑,楚御的舉動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包括樓上六間VIP包廂中的六大修真世家的人。

    “十七億歐元一次……”主持人適時的喊道。

    “十七億兩千萬。”加價的赫然是六間VIP包廂最末尾的一間中的某人。

    “十八億。”楚御這一刻的確很不把錢當一回事。

    過了片刻,那包廂之中才亮起加價的牌子,“十八億兩千萬。”

    “二十億。”和楚御比誰錢多?至少在場中還沒有哪個人能有這份家財。

    有時候用錢也是能砸悶人的,如今便是如此,楚御不作二話喊出的二十個億形成了一面倒的秒殺。

    全場默然……

    “成交,恭喜這位先生成功拍得承影劍。”拍賣會主持人一錘定音,整場“聚寶會”以楚御最後喊出的一聲“二十億”宣布告終。

    而這一刻,拍賣台前長孫惑的嘴角不經意顯出一絲笑意,似乎他也很為承影劍能夠賣到這一價格而感到開懷。

    房間中,楚御安靜的听完了唐可盈哽咽著說完十多年來的經歷與遭遇,看著眼前因再次得回祖傳“承影劍”而回憶過往從前而垂淚的小女孩,楚御不禁緊鎖眉頭良久。

    雖然收下寶貝徒兒前後也才十多個小時,但出名護短的楚御一旦清楚曾經發生在自己徒兒身上的不幸,而且還是滅門不幸,他如何能夠不管,“可盈,那個貪圖你們唐家承影劍而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幕後黑手一定會被為師揪出來的,乖了,不哭了。”

    女孩雙手緊緊將裝有承影劍的錦盒包在懷里,眼圈泛紅,緊咬著唇角,盡量不讓自己的哭泣聲傳出來,“師傅,這個仇,可盈要自己去報。”

    說這句話的那一刻,女孩嬌柔的身軀透出股令人發 的狠勁,抬頭望向楚御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但更多的是一種令人為之震撼的堅決。

    楚御足足與唐可盈對視了數分鐘之久,從女孩的眼神中,楚御讀到了許多許多,“不說這些了,你這小性子啊!哈哈,為師知道該怎麼做了……早些睡吧,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到了上海,你這個鬼靈精可不許漏餡,記好了,除了私下里你我師徒相稱,其它時候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

    ****************************

    離開“雲飛號”後的當天,楚御就找來了白岑參這位“遠房親戚”,為唐可盈辦理了插班手續,入讀的學校自然是cY中學。這入校讀書的提議並非唐可盈主動提出的,而是楚御以師尊的姿態強令的。

    “為師都還只是個初三學生,你當然也要讀書!”

    “師傅……可是我兩年前就已經自學完高中的所有課程了,這麼貌似沒有必要了吧。”

    “你師傅我還有三個博士學位,五個碩士學位呢……”

    “那我能讀高中部嗎?”

    “不行,做徒弟的怎麼可以比師傅就讀的年級還要高,你插班到初二某班吧。”

    “初三行不行,我要和師傅一個班級。”

    “不行,這樣師傅我多沒面子,乖了,不許再有異議,記得在學校里見到師傅要喊表哥……”

    略過以上一段勒令讀書的師徒對話,白岑參不但以家長的身份辦妥了唐可盈插班的一應事宜,更是將楚御上回痛打高麗棒子遺留下的麻煩一並清理干淨,當黃校長知道了白岑參是天寶財團三大董事之一的身份後,只差沒激動得上前抱住前者了,關于楚御的處分當然是早早忘到了腦後。

    “听說cY中學要建一所多功能化體育館,這樣吧,建館的資金由我來出,算是為廣大學生做份貢獻……”

    出手就是一座體育館,恐怕以後別說是楚御打了高麗棒子,就算是他把教導主任暴打一頓,校長估計也會假裝沒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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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前天和昨天你又沒來上課。”下課時間,甦靜伊坐到正在閉目養神中的楚御身邊。

    “我去接我表妹了。”楚御很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借口而欣慰道。

    “你表妹?”甦靜伊斜著小腦袋哦了一聲,“你表妹也在讀書?

    “她啊!已經插班到的我們學校了,現在是初二1班的學生……”楚御隨口應道。

    “那今天放課後,我們一起走吧,你也介紹我認識一下你表妹。”女孩笑著道。

    “沒問題。”

    就在兩人說著話時,一聲粗重的聲響從窗外操場上傳出,“蕭易,我想到答案了,你趕緊出來。”

    “糟糕,怎麼把這個愣頭青年的存在給忘了呢。”楚御眉頭皺起,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出了教室朝操場走去,遲早要把陸定海這個家伙給徹底打發掉的,再躲也沒太大意思。

    瞧見楚御從教學大樓中走出,還在操場上咧著個嘴大喊的陸定海頓時眼楮一亮,三步並兩步的趕上前去。

    “我想到了答案了,上回你給我提的問題,我現在就能回答出來,說好了可不能耍賴,你一定要收我為徒。”

    看著眼前一米九幾的大塊頭興奮的說著,楚御有些無奈的搖著頭,“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古時的武痴到現在還沒有絕種呢!自己已經有了寶貝俏徒兒,自然不可能收下這個大塊頭,而且這個大塊頭雖說天資不錯,九陽雷脈也算是比較罕見的體格了,但比較唐可盈卻是差了許多,而且他的天賦優勢也與煉寶閣一脈格格不入……”

    “不用告訴我你對武之極至的理解,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楚御快刀斬亂麻道。

    陸定海一對小眼楮撲閃了幾下,愣愣的看著楚御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你一直都在耍我……”

    “不是耍你,是被糾纏得煩了,現在,我很明確很認真的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收你為徒,所以以後你……”話說到一半,楚御突見遙遠天際掠過一小片火雲,雖然極微,但以他的目力與眼界卻是對之一目了然,“這個火雲老鬼,什麼地方不好找我,偏偏到學校里頭來。”

    念及火雲老道的同時,楚御又是瞧見陸定海一臉失落與不忿的神情,腦際靈光一閃道︰“大個子,想不想找個真正的高人拜師學藝?”

    “真正的高人?”陸定海愕然一聲發問道︰“比你還厲害嗎?”

    “厲害多了。”楚御實話實說道。

    “當然願意。”

    “這里人多眼雜,跟我來。”抬頭看了眼天際那抹火紅雲光愈發接近,楚御當先朝學校後山跑去,那處因為近期內將被夷平興建體育館的關系,已經禁止他人入內了,算是一處荒僻地。

    當楚御與陸定海跑到後山的時候,天際那抹火紅雲光已是不見,而兩人面前卻是冒出來一個衣著破爛的老道士。

    “死老鬼,你存心和我過不去啊!要暴露我的身份也不是這麼玩的……”楚御毫不客氣道。

    “嘿嘿,反正這周圍也沒什麼人……”火雲老道話說一半卻是注意到站在楚御身旁的陸定海,“這小子是誰?”

    “你先別管他是誰,這里可不是說事的地兒,回到別墅再談。”

    “好,那我先走一步。”火雲老道也不含糊,話音落下的瞬間,已是人蹤告罄

    “……那個老伯……怎麼突然不見了……”親眼得見這一匪夷所思的一幕,陸定海托著下巴愣道。

    “想知道為什麼,跟我一起走就是了。”楚御輕笑一聲道。

    *****************

    張江湯臣豪園的別墅,楚御方才打開房門,就得見客廳中的火雲老道正舉著瓶茅台猛灌,“奶奶的,這次錢塘江一行,可是把老道我折騰的不輕。”

    “咦,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瞧見跟在楚御一起進門的陸定海,火雲老道有些納悶道。

    “先不提錢塘江的事,老鬼,你應該知道我們煉寶閣一脈有一門觀人奇術,是也不是。”楚御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道。

    “確實不假,說起察人天資,觀人天賦,煉寶閣的‘真識慧眼’堪稱一絕。”火雲老道不置可否道。

    楚御含笑點頭後又是接道︰“我煩勞你為了蛟龍筋奔波了十多天,也著實過意不去,所以想送你一份大禮。”一邊說著,楚御用手指向正在門口傻站著,兩眼全是茫然神色陸定海。

    “那個大個子是九陽雷脈……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什麼”火雲老道“噌”地從沙發上跳將起來,兩只三角眼閃出奪目精光,直直看著仍自迷糊的陸定海,“事關重大,我得親自瞧下。”

    說話間,火雲老道一揚手,本是站定在門口的陸定海只覺一股莫大吸攝力道襲身而至,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這股巨力拖到火雲老道身前。

    “小子,別動,先讓了老道我摸摸骨,把把脈。”

    被一個髒兮兮的老道士在身上亂摸,這顯然不是陸定海所能夠接受得了的,正待一把推開對方,卻是發覺自己連動彈一下都是不能了。

    火雲老道速度倒是夠快,從頭摸到腳,又是把脈,又是渡真元入體勘測,一張老臉愈發笑得猥瑣起來,口中還不停的叫著“好”字。

    “果真是萬中無一的九陽雷脈啊!哈哈,老天有眼,終于讓老道我找到大道天罡雷法的最佳傳人了,哈哈……”

    楚御搖著腦袋笑著在旁糾正道︰“老鬼,別感謝老天了,要謝我才對。”

    “我說老伙計,你和我之間還謝來謝去的干嘛,哈哈,你這份人情我記一輩子的。”火雲老道顯然激動非常,難得大展笑顏的與楚御說罷,又是扭頭向仍在發力掙扎的陸定海道︰“小子,老道我決定收你為徒,你以為如何?”

    “老子不干,趕緊松開小爺我,否則把你這把老骨頭砸碎了可別怪小爺沒事先提醒你。”陸定海被火雲老道一通亂摸,牛脾氣顯然是徹底爆發了,一對小眼楮也瞪到了極限,狠狠道。

    “還是頭大倔驢!”火雲老道不怒反笑,依舊老神哉哉道︰“你這個徒兒我是收定了,脾氣倔點沒關系,老道我慢慢調教就是了。”

    “知道老道我是誰嗎?”火雲道人帶著點倨傲的問道。

    “小爺管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小爺也一樣和你死磕了。”陸定海一張臉憋的通紅,將自身內力催谷至極限,卻始終未能得回身體的控制權。

    “看在你是老道我未來徒兒的份上,老道就透露下真實身份給你听,九華山闕無宗客卿大長老火雲真君,這是老道我在修真界中的名號。”

    依照火雲老道的想法,一旦報出自家的名號,眼前這倔小子還不得立馬三叩九拜的求著自己收他為徒啊!畢竟火雲真君這四個字,即便是放到世外修真界中也是響當當的頭一號人物。

    可惜的是,火雲老道忘記問楚御一件事了,陸定海根本就是個對修真界一無所知的愣頭青。

    所以火雲老道得到的回答是,“火雲真君個鳥毛蛋,就算是火雲邪神也都是個屁,趕緊放了小爺,小爺非把你這老流氓給打得滿地找牙不可。”陸定海這個現代武痴還當真是一根筋。

    難道是自己入世的時間太久了,使得“火雲真君”的名號不好使了不成?火雲邪神又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這號人物呢!火雲老道歪著腦袋不解半晌。

    就在火雲老道迷惑之際,楚御實在是忍不住笑意,大笑出聲道︰“我說老鬼,你就別在人家面前顯擺了,這小子什麼都不懂,他又不是修真界的人,別說是你的名號了,就算你報出你們闕無派的祖師爺名諱,我擔保他也照罵不誤。”

    “可他的體內明明有煉氣的征兆……”

    “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修真者在築基前需要煉氣,習武者也有煉氣的嗎?”

    火雲老道輕拍一下腦袋瓜,嘿嘿干笑道︰“咋就把這一點給忘了呢,不打緊,一切空白更好,更容易培養嘛。”

    說到此,火雲老道臉上去起他那招牌似的猥瑣笑容道︰“老伙計,雖然出了點意外,不過你要的蛟龍我已經弄回來了,現如今就在你樓上陽光室內的‘奪天聚靈大陣’中困著,是抽筋剝皮,還是去骨熬湯喝你自個兒看著辦,老道我就不奉陪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還沒等楚御問出聲來,火雲老道已是一手夾起被他以“筋脈鎖”限制了行動的陸定海掠出了別墅大門。

    “……我帶這小子回龍組慢慢開導調教,這段時間一定沒空,記得沒事別找我,有事最好也別找我,老道我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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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火雲老道的乖張行為,楚御早以習慣,不過火雲老道臨走前的一番話卻是讓楚御有些莫名其妙了,什麼叫出了點意外,什麼叫困著……難道說這老鬼給自己留下的是條活著的蛟龍?

    楚御打開陽光室房門的那一刻,不由愣了半晌,果不其然,火雲老道當真是留下了一條活著的幼蛟……

    奪天聚靈大陣中央,一條約有三尺來長的“小蛇”在一片火色紅光中來回游曳,不時發出一兩聲脆若嬰啼的長鳴。

    “即便是五百年道行的幼蛟,體形也不可能如此之小啊!”

    驚愕之余,楚御開始打量起這條身形小得有些過分的蛟龍,兩指來寬的蛟身,一只隱約流轉銀亮光華的蛟角嵌入額頭,兩只蛟眼閃動著血色紅光,身上鱗甲密布,片片約有指甲蓋大小,亦是色呈爛銀,在其細密的鱗甲上依稀可見一抹紅暈光彩流轉,蛟身無爪,若不是它的腦袋有幾分似龍,加上額頭生有獨角,估計將之歸為小蛇也不為過了。

    “古往今來,能夠在方化蛟龍時便生出蛟角,又是衍生鱗甲的蛟龍,似乎只有一種……”已然將整冊《萬妖秘錄》收錄腦中的楚御猛地口中吐出幾個字來,“血蟒銀蛟。”

    血蟒銀蛟算起來更應該界乎于蛇與蛟之間,乃是萬年血蟒與即將化龍的獨角銀蛟交媾所生,同時繼承了這兩種靈獸的特質,方一出生便已經擁有了玄級一品妖類的能力,可謂是得天獨厚的強橫靈獸,無怪乎火雲老道曾經言道捕之未果,而這一次又是花了十多日時間方才將它拿下了,說起來也虧得是火雲老道這一修為只差一步便踏入渡劫期的合體後期的強人了,換了修為稍弱一些的,恐怕捕蛟未成,一條性命交代給它也未嘗可知。

    “錢塘江果真無愧為曾經孕育過洪荒遺種的一方靈水,在如今這個時代居然還能捉到這麼一條稀罕非常的血蟒銀蛟,雖是尚未成氣候,但已實屬不易了。”楚御心中暗嘆一聲,算是理解了火雲老道為何不直接抽了蛟龍筋給自己,而是花費力氣將這活著帶返回來了。

    原因只有一個,若是為了煉制一根縛龍索而取其筋,奪其命,實在是太浪費太奢侈的一件事了,要知道若是能夠就此收服這條幼生期的血蟒銀蛟,一旦養妖功成,使其修成內丹,這血蟒銀蛟的助力絕對不亞于任何一件上階法寶啊!這個抉擇難題,敢情火雲老道直接交由楚御自己來衡量了。

    不過火雲老道並不知道如今楚御已從“聚寶會”會上拍得了九千年蛟龍筋,他本身對蛟龍筋也沒了需求,加上他又通曉了《萬妖秘錄》中的養妖決要……只是思忖了片刻,楚御的嘴角已然掛起笑意,看著被困陣中的血蟒銀蛟,“養妖這麼好玩的事,老子也該玩一回了。”

    由于天生靈種的關系,血蟒銀蛟不同于一般蛟龍需要三千年道行方才能夠變化大小,只是五百年氣候便已擁有著不亞于三千年道行蛟龍的神通本事。

    如今它被困于由火雲老道稍加改變的“奪天聚靈大陣”之中,已是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神通本領,只要楚御願意,想怎麼它就怎麼它,抽筋剝皮也是不在話下。

    不過楚御已經完全放棄了這一念頭,倏然釋出一絲神識探入陣中,那血蟒銀蛟瞬間有了感應,一開始還在極力排斥著楚御神識與它的交流,如此持續了整整半個多小時,血蟒銀蛟似是在陣中被困時久,開始疲乏了,終是給了楚御一個反應。

    伴隨著一聲如嬰孩啼哭的長鳴,楚御釋入陣中的神識很明顯得感受到血蟒銀蛟恐懼與害怕的情緒。

    “算起來,這小家伙的年齡其實同等于人類的六歲孩童吧。”楚御盡可能的放緩神識與血蟒銀蛟交流的節奏,傳達著安慰的精神訊號予它。

    又是過了十來分鐘,小家伙的情緒似乎在楚御神識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跟著便發出一陣委屈的鳴叫,蛟身緊緊貼住火色紅光凝現的陣壁,一對透著血色光芒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著陣外的楚御,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別急,現在還不能放你出來。”楚御微微笑言的同時,手中掐動一連串的決印,跟著口中吐出數字真言,驀聞得最後一個“合”字脫口而出,楚御先前為了安撫小家伙而釋出的神識剝離出一絲探入血蟒銀蛟的識海深處。

    由于之前準備工作做的足夠充分,小家伙只是稍加反抗了一下,便任由楚御的神識侵入了它的識海,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條血蟒銀蛟的確年歲尚幼,加上靈智未開,這才讓楚御成功的將自身神識在小家伙的識海深處打下識念烙印,若是換過成年的血蟒銀蛟,恐怕以今時今日楚御的神識強度,根本連一試的信心都不會有。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楚御迅速完成了“養妖”一術的最關鍵步驟——與欲養之妖識念相融。

    當然,妖類是被動者,而施術者僅僅只需分離出千萬分之一的識念烙印于妖類的識海深處即可。如此一來,從這一刻起,識海中已存識念烙印的妖類將完全听命于施術者,視施術者為主,除非它識念全消,哪怕施術者要它自殺,它也不會有半點猶豫。說起來,這一術法倒是與諸多異世大陸小說中經常會寫到的和魔寵簽定靈魂契約有些相似。

    識海深處被打烙下印記的血蟒銀蛟發出一連串的“嗚哇,嗚哇……”聲,因為神識感應的關系,楚御雖然不是很清楚它所要表達的意思,但卻是能判斷出它這一連串的“嗚哇”聲並非因為恐懼或者驚慌,而是帶著一絲撒嬌親昵的意味。

    “這小家伙……”隨著楚御再度掐動決印,本是困住血蟒銀蛟的火紅陣幕瞬間消散于無形,三尺長的血蟒銀蛟如閃電般快速的一竄,就連楚御的目力都未能瞧清它的行動軌跡,只感覺脖子上涼涼的,左臉一陣細癢,原來那小家伙居然掛在了楚御的脖子上,昂著三角形的小腦袋,一個勁的用舌頭舔著楚御的臉示好呢。

    “好了,別鬧。”楚御也著實沒想到這小家伙如此粘人,笑道︰“也該給你取個名了,既然你跟隨與我,日後定能由蛟化龍,就叫你小龍好了。”

    “嗚哇,嗚哇……”的嬰啼聲傳出,這小家伙倒是靈性十足,小腦袋一通亂點,顯然是為主人給自己起的新名字而感到滿意。

    “小龍。”楚御也是頗覺好玩,喚了一聲後,只見小家伙本是掛在楚御脖頸上的身子猛地伸展開來,居然用一條尾巴把整個身子都給支撐了起來,仿佛一根細長的棍子般,高昂著頂著根獨角的腦袋,有節奏的在楚御的肩膀上扭動起來。

    “你要是能再小點,我倒是可以一直將你帶在身旁了……”楚御側過臉看著在自己左肩興奮扭動的小白,低聲自語道。

    沒想到楚御的話方才說罷,只聞得一陣骨節與骨節之間撞擊才會發出的“ 啪”聲響,再行瞧向小龍,這小家伙居然從之前的三尺來長、兩指來寬縮小到了不足一尺長,一指寬的模樣了,整個就是一迷你版的血蟒銀蛟。

    “不錯,不錯,善解人意,此妖甚好。”楚御心中暗贊一聲,跟著一本正經道︰“既然收了你,我自當將你養育成妖,讓我想想血蟒銀蛟都是以什麼為食的……”

    腦海中浮出《萬妖秘錄》中所述——血蟒銀蛟乃異變蛟種,尊為百蛟之首,所食極雜,天材地寶,異草奇果全都吃,不過主要還是以水中猛獸為主食,一頭成年的血蟒銀蛟一天的食量至少也得一頭三十米長的藍鯨……”

    念及于此,便是連楚御這個身價幾千億歐元的超級大富豪也不禁額頭落下一滴冷汗,“你這小家伙幸虧是遇到我,換作旁人,還不得被你活活吃到連褲子都穿不起啊!”

    依稀記得儲藏室內還有不少極品藥材,楚御翻出一株千年老參,切碎後丟在一旁,扭頭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家伙道︰“自己一邊吃著玩去。”

    千年老參雖說還談不上是什麼天材地寶,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對于血蟒銀蛟這種靈獸而言,的確也算是一頓不錯的點心,小家伙似乎一早就已嗅到了千年老參的味道,楚御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見一道銀光倏然竄出,直撲堆了小半碗的細碎人參片而去。

    跟著楚御又是打了個電話,關照了白岑參每周給自己這里送來兩百公斤鯨魚肉,估摸著以小家伙幼生期的食量,應該足夠它吃的了。

    看了看時間,已是臨近放學的點了,想到自己還與甦靜伊約好放學一起走,同時還要接唐可盈這個“表妹”回家,楚御當即以神識與正在猛啃人參片的小家伙交流了一番,叮囑它乖乖待在屋子里頭後,這才出門趕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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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正好放課鈴聲響起,楚御又是快走了幾步,就在步入教學大樓的時候,卻是撞見了已有數日未見的楚念昔。

    不過令楚御奇怪的是,楚念昔身後還跟著兩名身材高大的歐洲人,只是初窺一眼,楚御竟是意外發現這兩名歐洲年輕人居然也有煉氣。

    “小易。”瞧見迎面而來的楚御,楚念昔面露驚喜道︰“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學生,動不動就幾天不來學校……”

    面對故人養女的說教,楚御抱以無奈一笑,叉開話題道︰“我來接小靜和我表妹放學,楚老師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楚念昔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用手指了指身後兩名站得筆直的歐洲年輕人,要問他們兩個讓不讓了,唉,我這個老師當的,快連人生自由都失去了。”

    楚御雖然听得出楚念昔所說有著一定的玩笑成份,但是于他而言,這兩個外人膽敢限制楚念昔的正常社交已經讓他很不爽了,一對深邃黑眸驀然看向站在楚念昔身後的兩人,凌厲目光一時間逼得本是抬頭正視的二人不由自主的偏過了腦袋。

    這兩名歐洲人自然就是周守信派來上海保護楚念昔的卡特和牛頓了,兩人也是來了沒幾天,雖然楚念昔是比較反感身邊多了這麼兩個甩也甩不掉的保鏢,但他們兩個身為周守信一手帶大的義子,從來都是將周守信安排的任務放在首位的,即便是楚念昔這位大小姐親自下令,但如果這些命令有違周守信最初布置給他們的任務,卡特和牛頓一定會選擇後者。

    “小姐,根據義父的判斷,這個叫做蕭易的初中生接近您,極有可能是抱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您再過五天就要回英國了,就不要與他多接觸了吧。”因為在來上海之前,二人已經從周守信那里拿了一份近期內在上海與楚念昔接觸人員的名單,蕭易赫然被成了有可能對楚念昔的安全產生一定威脅性的存在。

    “卡特,你太過份了,他是我的學生,我是他的老師,就是如此簡單的關系,難道學生邀請老師放學一起走也是有目的嗎?”楚念昔微微動怒道。

    “小姐說的是,是我太過主觀了,但是為了小姐的安全,還是請小姐盡早回家吧,今晚您還要參加駐華英大使舉辦的晚宴呢,時間上真的不容許有太多的耽誤了。”卡特垂首恭敬道。

    楚念昔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妥協道︰“好吧。”

    她本身就是個性子極柔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幾乎從來不會對人發火,而且楚念昔習慣性的以己度人,經常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即便是像卡特這種效命的屬下,楚念昔也從來沒有對他們擺出過高人一等的姿態。

    “小易,今晚老師有事,需要早點趕回去做些準備,要不,你明天來上課,等放學了我們一起好不好?”楚念昔略帶歉意道。

    之前卡特與楚念昔的對話是用英語說的,應該是卡特並不想讓楚御听明白刻意所為,畢竟在他看來,一個初三年紀的學生,怎麼也不可能听得明白如此快節奏的英語對話才是。

    可他顯然錯的很厲害,楚御又怎麼可能不精通英語呢,當年他便是在英國倫敦起家的,估計一口地道的倫敦腔英語,更要較卡特他們出色。

    不過楚御卻是故意裝作沒有听明白,等到楚念昔說完,他笑著點頭道︰“楚老師既然有事,就先忙吧,我去接小靜她們了。”最主要還是因為楚御不想楚念昔為難。

    說完楚御已是朝前走去,經過卡特與牛頓身邊時,楚御沒有側步繞行,而是從兩人中間穿過,左右雙肩觸及二人胳膊的同時,一股陰力透肩而出,瞬間將卡特與牛頓的臂膀給震得好一陣麻木。

    等到卡特、牛頓轉身的時候,楚御已經拐進了走廊。

    “義父果然沒有料錯,這個小子當真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啊!”卡特與牛頓交流了一個眼神後,以僅是二人可聞的聲音低語道。

    “要不要我去試探他一下。”牛頓顯然被剛才楚御的一撞給惹火了。

    “算了,再有五天時間小姐就回英國了,少惹點麻煩吧,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跟在小姐的身邊,保證她的安全。”

    “說的對。”牛頓應了一聲,又是感嘆道︰“中國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連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居然也能撞疼我,天啊!真不知道是我太久沒有進行特訓了,還是那小孩特別厲害……不過我寧可相信前者。”

    卻說楚御先是回到了自己教室找到了甦靜伊,倆人一同下樓去初二年級所在的樓層找唐可盈,不曾想剛剛下樓,就听到一陣殺豬也似的鬼嚎,聲源的所在處正是初二1班的教室。

    等到楚御和甦靜伊來到初二1班門口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背著書包準備閃人回家的學生在看熱鬧了。

    “連這點小小痛苦都受不起,怎麼還敢做我的男朋友,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根本就沒法讓人看得起啊!”唐可盈脆嫩的聲音從教室中傳出,只見教室里頭一個身著皮夾克的男生正用兩手捂著跨下一個勁的直跳,嘴里頭不清不楚的罵著髒話。而唐可盈則是掛著一臉無害笑容的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

    “可盈,過來。”

    突然听到楚御的聲音,唐可盈頓時興奮跳起,將書包一拎跑到了門口,“表哥,你怎麼才來,害得可盈差被壞蛋欺負……”

    “我看是你欺負人家還差不多。”楚御搖首失笑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就是那個家伙啦,非說凡是插班進來的新生都要向他交保護費,又說看我漂亮,如果做他的女朋友,就免掉我的保護費,讓我跟著他吃香的,喝辣了,末了還非要叫我給他樂一個……”

    “你沒跟他提你是我的表妹嗎?”楚御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那個仍自大聲呼痛的家伙道。

    “我想提來著,可他說話像個機關槍似的,我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啊!”唐可盈捏弄著衣角,輕搖嬌軀道︰“表哥,我是逼不得已才踹了他一腳的,你不會怪我吧。”

    “光天化日的,調戲良家少女,讓他自認倒霉吧。”

    唐可盈踫上楚御這麼個護短的師傅可算是如魚得水了,楚御一句話說罷,險些讓那個仍自呼痛的家伙氣暈過去。

    走在回程的路上,楚御的兩只胳膊全部被人霸佔了,甦靜伊小鳥依人的挽著楚御的左胳膊,唐可盈絲毫不讓的勾緊了楚御的右胳膊,一個是溫柔可人的“小女友”,一個是古靈精怪的“俏表妹”,加上楚御那張清秀俊郎的白皙面龐,這三人成行的回頭率絕對不比任何明星要低啊!

    “小靜,你今晚有事嗎?”楚御似乎想起些什麼,嘴角掛起一絲鮮有的邪邪笑容問道。

    “最近不用考試,明天一整天都是自修課,所以嘛,我晚上很空呢!”甦靜伊甜甜笑道。

    “表哥,你要帶小靜姐姐出去玩,那我也要去。”唐可盈似乎嗅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第一時間緊了緊楚御的胳膊,嬌聲道。

    “好,你們兩個和我一起,今晚我們去參加一個晚宴,有吃有喝有得玩,而且,還能在那里見到楚老師……”

    “楚老師也會在嗎?”甦靜伊顯然對楚念昔有著極大的好感,開心道︰“那我一定要去的。”

    “既然決定要參加晚宴了,你們倆自然要打扮得漂亮些,現在時間還有多,去買衣服去。”

    看著華僑商店的禮服部內正在起勁挑選著衣服的甦靜伊和唐可盈,楚御會心一笑,深感和她們倆在一起,自己也仿佛找回些少年人的感覺了。

    撥通白岑參的電話,“小白,今晚英國大使是不是要舉辦一個晚宴?”

    “是有這麼一個晚宴,我們三個都受到了邀請。”作為總部設在英國首都的天寶財團三大董事,白岑參他們三個與英國政府乃至皇室都有著不錯的關系,其實只要白岑參他們三個願意,作為英籍華人的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能夠得到英女王的封爵了,只不過三人根本不屑罷了。

    “晚上我要帶兩個人參加這一晚宴。”楚御直截了當道。

    作為楚御三十年前的老屬下,白岑參極為了解自己老板的脾氣,而且向來只要楚御一吩咐,絕不會過問任何便將一切辦妥,這也是為什麼楚御三十余年前入世選中他們三個跟隨自己左右的原因之一。

    “晚宴的地點是香格里拉大酒店,時間是七點整,我會安排好人手在門口迎接老板的,不知道老板打算用什麼身份出席呢?”

    楚御沉吟了片刻後道︰“你隨便安排吧,還是用蕭易的名頭,我喜歡低調。”

    “是,老板。”白岑參在電話那頭應了聲後,又是想到些什麼道︰“需要我派專車來接您嗎?”

    “不用了,我們打的過去……”

    收線之後,白岑參拿著個電話愣了半晌,“打的參加英國大使的晚宴……估計也只有自己的老板才做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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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拉大酒店,坐落于上海陸家嘴金融貿易區,一輛綠色大眾出租車駛入酒店廣場的停車區域,面對四周圍近百輛各式名車,顯得異常的搶眼。

    “小兄弟,你確定你去的是這家酒店?”司機是個微胖的中年人,瞧了眼四周圍的名車,帶著點疑惑和納悶的問道。

    “沒錯了,就停這里吧,車錢先給你,你就把車停在這里等著,晚宴結束了我們還要搭你的車回家去呢。”楚御不容分說的將五張百元大鈔塞到司機手里,笑著招呼了後排的甦靜伊、唐可盈二女,率先下車,並為二女打開了車門。

    “小靜、表妹,請。”楚御極有紳士風度的動作深得二女歡喜,笑呵呵的下了車,依舊分開左右挽著換過一身黑色禮服的楚御朝酒店正門走去。

    胖司機愣愣地看著少年和兩個女孩走出了自己的車子,有些想不明白的搖了搖頭,能到這種高檔次的酒店來參加晚宴的,理應非富即貴,哪有坐出租車赴宴的道理,這個世道實在是越來越讓人瞧不明白嘍!

    還沒等楚御和甦、唐二女走到正門口,一名身著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三步並兩步的跑上前來,先是向楚御行了一禮,跟著從懷里取出三張燙金請柬,“這是白董事吩咐給您準備好的。”

    接過請柬,楚御笑著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離開後,身旁的好奇寶寶唐可盈即刻發問道︰“表哥,白董事長是誰啊?和你很熟嗎?”

    “和英雄一起的,以後你會有機會見他的。”楚御笑著攜二女走進了正門,來到酒店宴會廳門口,將手中的請柬交給了侍者。

    進到宴會大廳內里,已是來客不少,約莫有二、三百人的樣子,不曾經歷過這等大場面的甦靜伊顯得有些局促,挽著楚御胳膊的一雙小手更是緊了許多。

    感覺到身旁少女的不安,楚御從走過的侍者托盤上取了三杯紅酒,每人一杯分好後道︰“小靜,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別看這些人個個衣著光鮮,談吐貌似高雅,其實也都是普通人罷了,用平常心來看待,你就不會緊張了,你可以……你可以把這些人當作學校的同學來看嘛,隨意些就好。”

    倒是唐可盈極為放得開,畢竟以前的甦唐集團也屬于上海名流階層,自小的耳濡目染讓她對這種場面有著極佳的適應能力。

    敏感的她發覺到甦靜伊的局促,唐可盈笑著松開了楚御,跑到另一邊挽住甦靜伊道︰“小靜姐姐,今天的你那麼漂亮,等會一定會有很多人注意你的,你一定要表現出足夠的淑女風範哦,表哥說的一點都沒錯,把他們當成學校里頭的同學來看待好了,放輕松就好,我們來這里可不是緊張給他們看的,我們要大吃大喝,還要玩得盡興!”

    經由楚御與唐可盈一說,甦靜伊也是稍感寬心,靦腆的點了點頭道︰“要是被媽媽和姐姐知道我穿這樣的衣服,還參加成年人的宴會,一定會說我的,今天的事情可一定要保密哦。”

    甦靜伊如今身著一襲粉色禮服,將十六少女的曼妙身姿勾勒得軒毫畢現,縴縴細腰間束了一根黑色金屬腰帶,一尾白色方巾披在脖頸處,把少女白皙粉嫩的背脊遮蓋了大半,裸露在空氣中的香肩,漂亮的鎖骨展現出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

    十六亭亭已玉立,說實在話,經由這麼一番打扮,甦靜伊宛若童話中的公主一般,尤其是她眉梢眼角帶出的絲絲純真,配合這麼一套晚禮服的映襯,更是令人為之神醉。

    “拉勾。”楚御為了讓“小女友”不再局促緊張,不惜在徒弟面前丟面子的伸出尾指與甦靜伊再度完成了一個孩童似的承諾。

    “表哥對小靜姐姐真好。”唐可盈吐了吐小香舌,頑皮道︰“肚子都快餓扁了,小靜姐姐,我們去找東西吃吧,那邊有好多甜點呢!”唐可盈說完,就拉著甦靜伊朝自助甜品的餐桌走去。

    比起甦靜伊的純真美麗,一襲鵝黃色裙裝禮服的唐可盈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若是單論美麗程度,唐可盈甚至更要勝過甦靜伊一籌,配合這一身出自大師之手的天價晚禮服,少女那股子精靈頑皮的特質彰顯無疑。

    看著甦靜伊和唐可盈的背影,楚御不覺開懷一笑,端著杯紅酒游目四顧,驀然一襲熟悉的白色倩影出現在眼簾之中,楚御快走幾步近前。

    “楚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今夜的楚念昔打扮得極為典雅,淡妝素裹卻絲毫不減艷色,一襲白色露背禮服將成熟女性的迷人氣質托襯到了極致。

    瞧見迎面而來向自己打招呼的竟是楚御,楚念昔亦是驚訝得輕掩紅唇,半晌才緩過神來,“小易,你還是學生呢,怎麼可以喝酒!”

    這一刻楚御真的很暈,縱然是諸葛再世,恐怕也無法料想到楚念昔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實際上還得算是自己後輩的人從自己手中奪過了那杯只是淺嘗了半口的紅酒,楚御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唯有抱以苦笑道︰“我這不是拿在手上裝裝樣子嘛,不喝就是了。”

    “不喝也不行。”楚念昔微笑著說道︰“對了,你怎麼也到這里來了?”

    畢竟這次晚宴的舉辦者是駐華英國大使,能夠受到邀請的無一不是與英國政府有著一定關系的人物,在楚念昔的印象中,似乎眼前的“蕭易”同學與英政府可是扯不上半點關系。

    “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給我的請柬。”楚御輕描淡寫的應付了一句,反問道︰“楚老師又是怎麼會來參加這個宴會的呢?”

    楚念昔笑道︰“我母親是英籍華人,這位駐華大使在尚未出任來華之前就與我母親是朋友了,所以知道我也在上海,人家就給我送來了請柬。”

    聞得楚念昔提及她的母親,楚御亦是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緬懷的笑容,如今自然不是坦明身份的時刻,收拾了一番心情,正逢宴會廳中奏響一支華爾茲舞曲,楚御向著楚念昔微微欠身笑道︰“學生請老師跳今夜的第一支舞。”

    楚念昔欣然接受的伸出玉手,心中亦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畢竟華爾茲並不是那類很多人都會跳的大眾舞蹈,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中,如果沒有出色的舞技,出了丑可是很丟臉的一件事。

    不過好在楚御一直以來帶給了楚念昔頗多的驚奇,不上學也能拿六科第一,一個人擺平了好幾個醉酒流氓,更是听說前不久還打趴下一個黑帶六段的韓國跆拳道高手,與這些相較起來,楚御會跳華爾茲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伴隨著柔和的音樂,楚御挽著楚念昔縴細的腰枝,唇角始終保持著微微上揚,以令人為之稱奇的超卓舞技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來賓的眼球,當然,其中也有楚念昔的一份功勞,自小接受優良貴族教育的她,對于舞蹈也稱得上精通一說,加上兩人又都是容貌出眾之輩,想不吸引旁人的注意也是很難。

    一曲舞罷,楚御望著眼前神似凌若雲的楚念昔,不由心中懷念起三十余年前與凌若雲相處的那段美好時光,依稀記得在某次為慶賀英女王壽辰所舉行的晚宴中,自己也曾摟著凌若雲酣暢淋灕的跳了好幾支舞,也正是在那段並不算長久的時間里,自己感覺到心中情動,致使最終為避情劫悄然隱退。

    如今想來,當時真是可笑。

    “小易,你在想什麼?”瞧見楚御出神凝思的模樣,方才跳完一曲,正用一片方巾擦拭著額頭香汗的楚念昔笑著問道。

    “想起一個故人。”楚御笑了笑,正想轉移話題的時候,卻是瞧見兩個他十分不願意見到的家伙朝這邊快速趕來。

    “怎麼又是你。”卡特第一時間搶前一步,倚仗著個子高大的優勢,硬是將本來站在一起的楚御和楚念昔分隔開來,眼中滿是警惕的神色盯著楚御道。

    “怎麼不可以是我?”楚御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惱色,反問一句道。

    “小姐,我早說了這人對你肯定有企圖,現在他出現在英大使的晚宴上,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卡特這次用的是中文,顯然他已經準備撕破臉皮了。

    與此同時,身材比卡特還要高壯一圈的牛頓,面露冷色的站到楚御身後,大有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的樣勢。

    楚念昔急道︰“卡特,牛頓,你們不要無理取鬧,蕭易是我的學生,他怎麼可能對我有企圖。”

    “學生?哼。”卡特眼中透著凌厲目光看向楚御道︰“大小姐,你是被他蒙蔽了,一個學生怎麼可能從五個持械流氓的手中救出你和另外一個女學生,一個學生怎麼可能在數十秒內打倒一名黑帶六段的跆拳道高手,一個學生又怎麼可能住得起價值千余萬的湯臣豪園別墅,一個學生又怎麼可能得到英大使的邀請參加今天的晚宴……按照我的推算,前段時間小姐你被流氓劫持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為更接近小姐。”

    “你調查我……”楚御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你應該慶幸只是調查你,還沒有對你采取相應的雷霆手段。”卡特言語中的警告意味彰顯無疑。

    “卡特,不用和這小子廢話了,有我們在,他的所有圖謀都會落空,趕他走就是了。”一旁的牛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搭上了楚御的肩膀,“小子,乘早閃一邊去,否則……”

    “否則怎麼?”如果依照楚御平日里的性子,踫到敢如此無理對待他的人,估計一早就被整慘了,一直以來楚御都考慮到這兩個歐洲人是本著楚念昔安全顧慮才會如此作為,方才沒有動怒,但今次顯然他們二人的做法已經超過了楚御所能接受的底限。

    就在楚御話音落下的同時,本是一只大手按在前者肩頭的牛頓如同觸電般的一陣顫抖,不但松開了手,更是禁不住大力朝後連退了三五步,兩只眼楮透著一絲恐慌的看著楚御,不過其中更多的是敵意,“這小子有古怪,他的身上像火一樣滾燙的!”

    牛頓翻開方才按在楚御肩膀上的右手,手心一片赤紅,險些連皮膚都給瞬間產生的高熱燒壞了。當然,這還是楚御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的話,以楚御如今所掌握的五蘊真元火的力量,估計一瞬間把牛頓這種僅僅只有煉氣基礎的普通人燒成飛灰也是絕無問題。

    “我不喜歡陌生人踫我。”楚御嘴角掠過一絲不屑的同時,楚念昔卻是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給緊張到了,“小易,我代他們向你賠禮道歉,他們其實也是為我著想,你不要生老師的氣了,好嗎?”

    “楚老師,他們是你什麼人?”經由楚念昔的一番話,楚御心頭惱怒稍減。

    “他們是……”楚念昔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了,思忖了半晌這才喃喃道︰“他們算是我的保鏢吧。”

    “既然是保鏢,那就該算是老師的下屬了,作為下屬連上級的吩咐都不听,我看這樣的保鏢實在是很不合格呢。”楚御無視卡特與牛頓足以殺死人的眼神,悠然走近到楚念昔身側道。

    方才被楚御暗運真元火燙傷了掌心的牛頓此刻已是險有暴走的傾向,要不是卡特強按住他,估計這個大塊頭極有可能不顧場合的沖向楚御。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兩個,看在你們也是基于保護楚老師安全的份上,加上方才也已經薄施小懲,如今我就把你們調查我之後所發覺的疑點給解答了,這樣也免得日後我再傷到你們。”

    說話間,楚御朝著不遠處正向自己這邊頻頻望來的白岑參、華天雄、林羽宏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三個過來。

    雖然不明白已經明言不想暴露身份的老板為什麼會突然召喚,三人還是極快速的與正在和他們各自閑聊敘事的人結束了談話,朝這邊走來。

    “听你們兩個的口音應該是英國倫敦出生的吧,這樣也能省去我不少解釋的時間,這三位你們應該都認識,準確的說是你們認識他們三位。”

    天寶財團的總部就設在英國倫敦,作為列入世界前十之一的超級財團,白岑參他們三大董事絕對是名聲在外,尤其是在英國,由于每年天寶財團都要捐獻出數億歐元為慈善事業做貢獻,且三人曾兩度婉拒了英女王的封爵,使得他們三人的知名度在英國達到了一個十分罕有的高度。

    這等知名人物,曾經從事過數年情報搜集工作的卡特和牛頓又如何會不知道的呢!

    “天寶財團的三大董事!”卡特與牛頓交流了一個眼神低聲道︰“難不成這小子是三大董事安排在我們大小姐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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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夫人和天寶財團的三大董事似乎並未有過任何的交集啊!這三位怎麼會盯上我們大小姐呢?”牛頓心中納悶道︰“既然事情已經攤到台面上,干脆問個清楚,總好過我們倆一直防著處于被動的好。”

    卡特與牛頓達成共識後,由卡特上前單刀直入道︰“三位老先生好,請問,這人是不是你們安排在我們大小姐身邊的?”

    白岑參他們三個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卡特的提問顯得異常茫然,均是將問詢的目光投向楚御。

    “我請他們三位過來,只是為了證明你們之前的猜疑都是無聊到極點的舉動。”

    楚御上前走到白岑參三人身前,面對著卡特和牛頓,放低音量道︰“我很能打,這一點你們兩個已經見識過了,也就不用我多解釋什麼了,如果還有不服的話,我並不介意多給你們一些懲戒性的指點。”

    說話的同時,楚御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瞧向牛頓半縮在背後的右手,這才接著道︰“至于我為什麼能擁有一幢價值千萬的別墅,看到三位天寶財團的董事後,想必你們也應該理解了,當然,這也間接解釋了今次我會出現在英大使晚宴的原因。”

    楚御的一番話把卡特和牛頓說得半天沒能緩過神來,因為楚御這番話除了避開了楚念昔之外,等同是當著天寶財團三大董事的面講的,而且是如此的理直氣壯,且听起來的意味他根本就不像是三大董事的屬下,反倒給人一種上位者的觀感。

    “還有一點必須讓你們知道的,我和楚小姐只是師生兼朋友的關系,至于信不信,你們自己判斷,但是不要再讓我遇到你們橫阻在我與楚小姐之間的事發生了。”

    說完之後,楚御轉向身後的白岑參三人搖首失笑道︰“什麼時候開始,我這麼像壞人了呢!”

    听了楚御之前所言,以白岑參他們三個經歷無數的老人精的眼力,已是約莫猜出了楚御喊他們過來的原因,白岑參笑著道︰“老板你去吧,我們三個老家伙陪這兩個年輕人聊聊好了。”

    楚御聳了聳肩膀,擺了擺手道︰“交給你們了。”說完徑自朝正在不遠處駐足緊張觀望的楚念昔走去。

    而此刻,卡特和牛頓全都瞪大了眼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朝楚念昔走去的楚御背影,兩個人的嘴也是張成了O字型,兩人的腦袋里頭全都不約而同的閃過方才白岑參極為自然的一個稱呼——老板!

    能夠讓天寶財團三大董事稱呼為老板的人……那似乎只有一個可能了,全世界媒體盯了三十年都未曾發掘出的天寶財團的擁有者,至今身份成迷的天寶財團董事長……

    但……這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無論從楚御的年紀與生活經歷來看,他都不可能成為這個令世人好奇的超級財團的董事長啊!要知道卡特和牛頓因為今天下午在教學大樓門口發生的事情,專門花了不少時間查清了一系列有關楚御的資料呢。

    “小伙子們,不用太過驚訝了,中國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你們不能理解的東西多著呢!”

    白岑參仿似看穿卡特和牛頓的心思一般,微笑著上前道︰“怎麼樣,跟我們三個老頭子一起喝一杯吧,放心吧,你們的小姐如果在中國,不,應該說是在她的有生之年出任何一點意外,我白岑參三個字倒過來寫也是無妨……”

    且不提此刻滿心疑惑與驚愕的卡特和牛頓,楚御近到楚念昔身前幾步開外的時候,一名金發碧眼,長相俊美非常的外國男子手里端著兩杯紅酒來到楚念昔身前,“念昔,我說過,我彼爾遜永遠都會追隨在你婀娜身姿的左右,即便你我相隔汪洋……”

    “彼爾遜……”

    瞧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外國男子,楚念昔神情一怔,旋而露出一絲帶著點玩味的笑容,顯然是與之相熟的很,“你到中國來了,是你們家族差你來中國辦事的嗎?”

    “這個只是我來中國的一個原因。”彼爾遜極具紳士風度的將紅酒遞到楚念昔手中換過她原先的空杯,展現出一個迷人笑容道︰“念昔,為了你,別說是從倫敦來到中國上海,即便你去到世界的屋脊,我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左右,因為你是我的東方公主,我心目中的天使。”

    如此肉麻的話彼爾遜卻是講得十分自然,而且沒有半點令人厭惡或是覺得他輕浮的感覺,也不知是他的俊美長相為他爭取到的優勢,還是貴族教育之下漸漸養成的這一浪漫紳士風度。

    無疑,如此一個既具備浪漫風度,又擁有著俊美得甚至略顯妖異樣貌的男子,對絕大多數女性而言有著莫大的殺傷力。

    楚念昔也不例外,而且早在倫敦的時候楚念昔就已與彼爾遜相熟,作為英國上流階層的貴族子弟,彼爾遜不但擁有著出眾的外表,他更是整個安德烈家族中年輕一輩中最為優秀的,如果用中國的一句成語來形容他,當真稱得上是大眾眼里的文武雙全,。

    楚念昔與彼爾遜相識其實也不是很久,在半年前的一次公眾舞會上兩人第一次見面,當時的彼爾遜便將楚念昔驚為天人,經此之後彼爾遜開始千方百計的接近楚念昔,甚至不惜冒著被告擅闖私人駐地的罪名,多次潛入楚念昔所在的居所,只求能為佳人獻上一支清晨采摘的新鮮玫瑰。

    彼爾遜的瘋狂追求雖說始終未能成功,但以楚念昔那善良溫和的個性,倒是對多次拒絕彼爾遜的示愛生出了一絲歉意,並且為此還答應過彼爾遜一兩次相約邀請。

    可令楚念昔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個彼爾遜居然為了見到自己特意跑來了上海,說實在的,如今她的心里還真有那麼些小小的感動呢!

    這是一個美麗女人必然會有的成就感,也是一個成熟女性能夠得到異性如此浪漫邂逅而生出的優越感,更何況眼前的這一異性又是如此的出眾。

    “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楚念昔依舊用從前一貫的方式婉轉拒絕了彼爾遜的熱情示愛,輕啟貝齒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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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爾遜聞言,卻沒有絲毫的挫敗感,也是笑應道︰“我的東方公主,半年內你拒絕了我五次正式求婚,七次示愛表白,這都是令我更加深愛你的原因,在此之前,你我僅僅只是在一場恰逢其會的晚宴湊成一對共舞,那時你我形同陌路,可現在你已經把我當作了朋友,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也是你給予我的動力。我以安德烈祖先的名義發誓,我將一直追隨著你的裙擺衣角,直到我們由朋友的關系更進一步。”

    “為什麼如此無恥加無賴的話從這小子嘴里頭吐出來,就感覺那麼自然呢!”

    以楚御的六識感應,當然是將彼爾遜與楚念昔的一番對話巨細無遺的收入耳中,及到後來,就連楚御都不得不暗嘆一聲彼爾遜這小子好口才,能夠把這種肉麻外加無恥的話講得如此動听,這份才能就很是了不起了。

    “楚老師,這位是?”

    “小易,你都和卡特他們說什麼了,怎麼他們兩個跑沒影了呢?”因為彼爾遜的出現,使得楚念昔一時分心沒有注意到卡特與牛頓的去向,瞧見楚御笑著走上前來,不由奇怪道。

    “他們啊!應該是想通了,現在正在和三位老先生談天說地呢。”楚御指了指白岑參三人與卡特、牛頓所在的方向道。

    “念昔,這是你中國的學生?”彼爾遜這時從旁笑問道︰“能夠出現在英大使的晚宴中,想必一定是名門子弟。”

    “楚老師,這人和你很熟嗎?”

    因為一早就看出楚念昔並不是真的對彼爾遜有意思,僅僅只是出于禮節性的回應,是以楚御有心破壞,又是走前一步,正好隔在楚念昔彼爾遜之間,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楚念昔其實也可以算作楚御的養女,哪有老爸看著女兒被一個花花公子模樣的外國佬騷擾而不管的道理呢。

    “一個倫敦來的朋友,踫巧遇見了。”楚念昔當然不知道楚御在想些什麼,溫和應道。

    彼爾遜倒是風度頗佳,依舊保持著燦爛笑容,想必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出足夠的紳士風度吧,打量了楚御一眼後,彼爾遜跟著道︰“小朋友,能否把你的老師讓我幾分鐘,我想邀請這位美麗的老師跳一支舞。”

    “小朋友”這三個字顯然是楚御所無法接受的,輕笑一聲後,楚御竟是以一口地道的倫敦腔口音回應彼爾遜道︰“很顯然,你只是知道我與念昔的師生關系,其實在學校外,我和念昔更像是朋友,而且很不巧的是,下一支舞我已經預先向念昔提出了邀請,恐怕你要空歡喜一場了。”

    楚御這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顯然令得彼爾遜和楚念昔都是好一陣驚訝,前者是被楚御一連三個“念昔”喊得如此順口而驚到,心里大感郁悶。

    暗道眼前這個中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路,要說是情敵,怎麼看也不像啊!雖說如今這個時代師生戀倒是不稀奇,自己在大學的時候還追過一位年輕貌美的導師呢,並且現在這位美麗的女導師已經穿上了一身女僕裝乖乖的在自己的私人別墅中打理著一切……

    但如果師生戀的雙方是一個最多十六歲出頭的少年和自己狂追半載的東方公主……這樣的組合實在很難令彼爾遜相信有這一可能。

    而楚念昔則是露出一個難言的笑容,暗自道,“這個蕭易究竟還有多少值得人為之驚奇的本事呢!”而對于楚御直接喚自己為念昔,楚念昔倒是並沒有太大的反彈,畢竟這兩個多月來的接觸已經讓她漸漸習慣了將楚御視為成年人來看待,而且被這麼稱呼也不是第一次了,其實早在江南酒家的流氓調戲良家少女事件之後,楚念昔就已默認了楚御對自己的這一稱呼。

    舞曲適時的再一次奏響,楚御從容輕輕牽住楚念昔的小手,後者則是帶著一臉溫柔笑容的輕點螓首,與之雙雙步入了舞池。

    彼爾遜從追求楚念昔至今第一次升出郁悶的感覺,不是因為楚念昔對他的忽略,而是因為楚御的半途殺出,至少彼爾遜是如此認為的,而且在這一刻,彼爾遜已經無復之前的猜疑,心中不忿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搶我彼爾遜相中的最佳後裔,我未來的伯爵夫人……身為英國名門旺族安德烈一脈的嫡系子孫,一個傳承了血族始祖該隱最正統血脈的血族伯爵,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我會要你付出輕狂的代價。”

    彼爾遜一對碧眼緊緊盯住舞池中挽住楚御細腰的楚念昔,一口將自己杯中的紅酒飲盡,“我的念昔只能屬于我彼爾遜一個人,永遠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如果這時候有旁人注意到彼爾遜的話,一定會驚愕不已,因為在這一瞬間,他那對本是碧綠的眼楮居然漸漸變成了紅色,如血殷紅,這一詭異的顏色填充了包括他眼眶內本是眼白部分的所有空間,仿佛一對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腥寶石。

    “小易,還五天後就要回倫敦了。”舞池之中,楚念昔將自己即將要返回英國的消息告訴楚御道。

    早在下午的教學大樓正門口的時候,楚御就已听到了卡特與牛頓關于即將護送楚念昔回英國的談論,此刻聞得楚念昔說出,卻又有一番別樣的溫馨感受,“去吧,回到英國多陪陪你母親,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好啊!只要你來英國倫敦,我免費做你的導游。”

    “呵呵。”楚御淡然笑了聲,心中卻是道,對于倫敦,似乎自己應該比這個女兒更要了解才是,不過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修真歲無痕,如今的世界也已經變樣了許多。

    一曲終了,作為本次晚宴的主人,駐華英國大使史密斯終于出場亮相了,“很榮幸能夠邀請到諸位前來參加此次晚宴,今天舉辦的這一晚宴,第一是為了我個人即將離開中國,返回倫敦向各位朋友做個正式的告別,第二則是將一位杰出的年輕人介紹給諸位朋友認識,因為在我離開後,他將作為英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交大使在上海長駐,接替我如今的職位。”

    “下面我有幸為各位介紹身系英國皇室血統的安德烈家族最年輕的天才子嗣——彼爾遜.安德烈。”

    隨著一眾賓客的熱烈掌聲,早已無復之前恐怖眼神的彼爾遜嘴角掛起燦爛笑容走上前去,來到大使身邊後,高舉手中的紅酒杯道︰“史密斯先生對我實在是太過夸贊了,能夠成為史密斯先生的接班人,以英大使的身份留在中國這一到處充滿著神奇事物的土地上,是我的榮幸。”

    “干杯,為了史密斯先生榮歸故里。”不得不承認,彼爾遜很有調動大眾氣氛的天賦,當他率先如此喊道之後,頓時引得一片“干杯,為了史密斯先生榮歸故里。”的附和聲,整個宴會廳內絕大多數人全都高舉起了酒杯。

    “原來他不是專程為了你才來上海的。”楚御冷哼一聲不屑道。

    “小易,你不喜歡彼爾遜這個人嗎?”

    楚念昔听出楚御語氣之中的一絲嫌惡,不由勸慰道︰“其實他的確很出色,只不過老師……老師對西方人的那一套所謂的浪漫有點太感冒,而且和他並沒有那種來電的感覺……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也不知是為什麼,本來這種只有在極為親密的人之間才會有私房話,楚念昔竟也禁不住對楚御道了出來,雖然講完這段話後她也覺自己似乎尋錯了對象,剛想要補救說上幾句把話題叉開,卻不想楚御突然接口道︰“看得出,不如讓我揣測一下楚老師喜歡哪一型的人吧……”

    楚御思忖片刻,展顏笑道︰“首先應該是個東方人,年紀嘛,我猜應該與楚老師你相仿,但眼神卻又像是經歷了許多許多的那種,我指的不是不是老年人會有的那種滄桑感,而是富有無限朝氣的滄桑感,雖然這句話說得有點矛盾,但我相信你一定會理解的。”

    “再者嘛,此人眉宇間應該有股子濃得化不開的淡薄氣息,不求名不圖利,但卻有著某種引為畢生夙願的執著追求……至于長相嘛,其實就我個人的猜測而言,這應該並非楚老師比較看重的一點。”

    楚念昔一對美目一眨不眨的看著楚御,驚到說不出話來,良久過後,稍稍緩過神來的楚念昔感嘆道︰“小易,雖然你的猜測與我心中所想的另一半仍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但是卻與某個對我極重要的人一直提起的那個他有著八成相似……”

    “不是八成吧,我看是十成才對。”這話楚御當然不會說出口,只是心里頭樂了一把,沒想到在養女面前描述著三十年前的自己,竟還能體會到如此快感,難道自己也開始喜歡惡趣味了不成!

    “是嗎?”楚御神情不變道︰“會是誰呢?難道是楚老師的母親大人?”

    “啊!”楚念昔顯然是被楚御驚人的“通靈”能力給嚇了一跳,“小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猜得這麼準。”

    楚御老神哉哉的擺了擺手道︰“不可說,說了以後就不靈了,或許等到哪天我有機會見到了楚老師的母親,我會破例將這一秘密告訴她的。”

    “沒問題,只要你有機會來倫敦,我一定給你引薦。”楚念昔微笑道。

    就在兩人說笑的當口兒,博得在場來賓一通喝彩的彼爾遜看似無意的朝這個方向飄過一眼,旋而仍是像個沒事人似的與一眾來賓舉杯相踫,暢談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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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晚宴結束後,楚御、甦靜伊、唐可盈又是與楚念昔找了處大排擋大吃特吃了一頓,直到盡興方才各自返家。同時令楚念昔感覺奇怪的是,自從卡特和牛頓與三位老先生聊過之後,完全無復以前對待楚御的警惕態度,反倒是恭敬有加,在眾人吃大排擋的時候,他們兩個甚至還十分知趣的待在車里頭,沒有出來打攪。

    先是送了甦靜伊返家,楚御同唐可盈打車回到了湯臣豪園的別墅,方才開門,一道銀光倏然從正廳竄出,一下子纏到了楚御的胳膊上,一陣“嗚哇嗚哇”嬰啼也似的聲響跟著傳出,“你這小家伙,不過是讓你看家而已,就好像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乖了,乖了。”楚御用食指輕點“小龍”額頭的獨角笑道。

    “蛇……”唐可盈先是發出一聲尖叫,跟著又是突然捂住了一張小嘴,兩只烏溜溜的大眼楮瞪得老大看著,慢慢湊上前去,“師傅,這條怪蛇是您老人家養的寵物咩?”

    楚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算是吧,不過它可不是蛇……”

    驚嚇過後,如今唐可盈對纏在楚御胳膊上的“小龍”更多的是好奇,這小妮子甚至壯著膽子也像楚御那樣伸出食指湊上,想要觸摸一下。

    不過很顯然的是,“小龍”絕對不同于那種家養的寵物可以任人撫摸的,對于除楚御之外的陌生人它有著極強的警惕性,甚至是攻擊性,不過好在楚御臨走之前給它留下的千年老參讓它吃得甚是痛快,加上它的識海內已經烙下了楚御施加的識念印記,使得這條幼生期的血蟒銀蛟凶性大減。

    面對唐可盈愈發靠近的食指,這小家伙選擇了閃躲,面條似滑溜的身子一竄,居然鑽進了楚御的衣袖,就留了小半截銀亮色的尾巴掛在外頭,還極富節奏的性一甩一甩的,頗是搞笑。

    “師傅,它怕我?”沒能成功摸到小家伙的腦袋,唐可盈有些失落道。

    “小龍它不是怕你,我看應該是你怕它才對。”楚御也是被小家伙的搞怪弄得笑出聲來了。

    “知道它是什麼嗎?”

    唐可盈嘟囔著小嘴道︰“不就是一條長得比較漂亮,肚量又小,不肯讓人家摸一下的小蛇嘛。”

    “小蛇……”楚御笑著坐到了沙發上,這時候小家伙又是從前者的袖口中探出了身子,一個直立竄起,依靠一條尾巴支撐住了整個身體的重量“站”在楚御的肩頭,似是挑釁的向著唐可盈發出一陣“嗚哇嗚哇……”的怪叫。

    “小龍,不許沒禮貌了,這丫頭是我的傳人,也等與你的半個主人。”楚御側著頭笑道。

    “師傅,它明明就是條長相古怪的蛇,你老人家為什麼要叫它‘龍’呢?”

    “小龍,變一個看看。”楚御沒有回應唐可盈,反倒是笑著將肩頭的小家伙一把拋向空中道。

    血蟒銀蛟本屬玄級一品靈獸,小龍雖仍處于幼生期,但卻已是隱約能識人言,加上楚御又是與他識念相通,交流起來更是方便,楚御話音落下的同時,本是一指寬、尺長都未必能有的小龍在半空中一個翻身,弓成一個環形,緊跟著但聞得一陣“ 啪”響聲,一幕令唐可盈不禁掩嘴驚呼的情形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條足有水桶粗,七、八米的巨形軟體動物出現在她的眼前,昂首弄尾,好不威武,遍布全身的銀色鱗甲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燦爛光華,尤其是額頭一支銀角足有人的手臂粗細,長度也達到了一尺有多,一絲絲血色奇光在銀色獨角上流轉不息,煞是好看。

    也幸虧別墅客廳夠大且寬闊的很,否則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大家伙,非得撞爛一大堆東西不可。

    “師……師……師傅,這就是剛…….剛才的小……小蛇……。”唐可盈聲音微微發顫,三步並兩步的跑到楚御身側,當真是被“小龍”的突兀變化嚇了一大跳。

    “這是我收服的一頭蛟龍,可幻化大小,又是天生靈種,靈性頗足,以後它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了,你這小妮子可不許欺負它哦。”

    “……蛟龍”也虧得唐可盈本就接觸過修真一途,換作普通人估計早在“小龍”變化的那一刻就暈倒了。

    “師傅,它在盯著可盈看呢,它該不會是生了可盈的氣,怪我剛才喚它小蛇吧。”

    “你可以自己問它啊!”楚御先是笑而不答。跟著自顧自的起身朝二樓已經改成他個人修煉室的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為師還有件法寶要煉,也包括準備送你的見面禮,一晝夜時間的樣子,明天你記得乖乖的去學校替為師請個假。”

    “對了,還有小龍也一並交給你照顧了,它還小,如果將它比作人類的話,大概就和一個六歲左右的孩子差不多,所以你不能欺負它,它愛吃肉,還有各種大補靈藥,這些東西冰箱里和儲藏室里都有,你喂好它,別讓它餓著了。”

    等到楚御最後一句話說罷,人已走進了修煉室,“砰”一聲響,當真關上了房門,獨留唐可盈一臉茫然的呆立在正廳中,當然,同樣略顯呆滯的還有見到主人走開的“小龍”,發出數聲“嗚哇”聲,強烈表達出它個人的不滿。

    “小龍是吧,剛剛是姐姐不對哦,不該叫你小蛇的,來,乖了,過來,姐姐抱抱!”

    當小龍昂著它那頂著根獨角的碩大腦袋發出“嗚哇”之聲的時候,唐可盈顯然已經面對了現實,掛著一臉無害的溫柔笑容走到“小龍”的正前方,雖然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但唐可盈的眼神之中卻依稀可見一絲母性的光輝……

    因為之前楚御已經向小龍明言了唐可盈是後者的半個主人,此刻的它再度面對唐可盈已然無復之前的警惕,但畢竟還是有些陌生的,雖然對面伊人笑如花,小家伙仍是未曾停下呼喚主人的“嗚哇”之聲,兩只銅鈴也似的紅眼楮透著不解的目光看著唐可盈。

    “過來嘛,姐姐抱抱,給你好吃的哦。”

    小龍雖是靈性非常,但畢竟只是一條幼蛟,一听有“好吃”的,頓時消停了下來,一顆碩大頭顱猛地朝唐可盈那邊挪過,伸出粘粘的大舌頭,朝唐可盈舔去。

    “啊……下…….面不行啦……好濕……你這條小色龍……”

    已是進到修煉室中的楚御自然沒有就此入定煉寶,而是凝神細听了一陣,聞得正廳內一陣美女尖叫與小龍委屈的“嗚哇”之聲亦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小妮子,以後小龍交給她養也好,遠要比送她一件中階的防御法寶都要更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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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妥一個煉器專用的聚靈陣後,楚御依次將早已置放在室內的煉材取來,放在由仙石粉末鋪灑而成的巨大符篆之上。

    “百年冰蠶絲六兩六錢、虎紋蜘蛛絲九錢、百煉精金三兩、鐵母八錢、九千年蛟龍筋一條。”合共一件“靈引”,四樣煉材,已然備齊了煉制“縛龍索”的全部需求。

    不過除卻這些煉材之外,楚御盤膝所坐的身前更是堆著百枚吸攝過天晶玉心靈能的黃精玉融切而成的極品空白玉符。

    要知道縛龍索作為一件中階二級法寶,顯然並非如今只是靈動後期修為實力的楚御能夠煉制功成的,按照楚御的估算,縛龍索的煉制至少需要自己達到金丹期之後方才可行,不過他已經不想等了。

    而且因為“聚寶會”上的偶得收獲,令楚御有了一個全新的捷徑可走——靠煉寶制器來快速提升修為。

    要知道楚御所屬宗門之所以名為“煉寶閣”,除了因為這一脈傳人個個都是煉器制寶的大宗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煉寶閣的傳人都修煉有一種靠著煉制法寶來飛速提升修為實力的玄妙功法,雖說這一功法有些偏門急進,對進軍無上天道,霞舉飛升並沒有太大的好處,但如果僅僅只是小小利用一下子,借此提升一個台階的修為,倒也不妨。

    其實當年楚御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二百余年時間中便修煉至渡劫期修為,除了他天賦過人,奇遇連連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恐怕是煉寶閣一脈傳人中煉制法寶最多的一個,這也直接促成了他的修為突飛猛進。

    煉寶閣傳人煉制法寶的同時等同于修煉,甚至要強過修煉,也許在精純度與境界上要不如幾個中土修真界的大宗派,但單論速度的話,卻是超之甚多。

    而且愈是煉制高等階的法寶,進境愈發快速,若是如今的楚御能夠成功煉制出一件上階三級的法寶,估計只消法寶煉成的那刻,他便足以晉升至金丹後期的境界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打個比方,以楚御今時今日的修為實力,即便給他備齊煉材,給他最優越的條件與環境,也沒有可能煉制成這等品階的法寶,所以,楚御決定以量取勝。

    在有了這麼一個決斷之後,無疑楚御眼前這近百枚極品空白玉符成了最佳的煉材選擇,因為這百枚極品空白玉符在楚御眼中根本就等同于百件初階二級的防御性法寶……

    要知道煉符的手段,最是出眾的當屬龍虎山天師教,他們這一宗派便是靠著煉符起家的,對于各種玉符的煉制可說是無一不精,從一定程度上甚至用玉符代替了各類法寶的用途。

    想當年楚御尚未渡劫之前,當時天師教一位修為已有合體後期的長老曾經為求一件法寶而找上蒼莽山,最終楚御答應為他煉制那件對他能否渡劫成功有著至關重要助力的法寶,作為交換的代價,楚御得到了一枚錄有天師教秘傳煉符手法的玉瞳簡。

    雖說由于門規所限,這枚玉瞳簡中所記載的煉符方法大多是那位長老根據畢生煉符經驗自創的煉符手段,不過其根本當然還是以天師教的獨門煉符功法為基準,即便少了幾樣天師教一脈相傳威力最強大的玉符煉制方法,不過對于楚御而言,這筆買賣卻是賺得很。

    畢竟煉符這等秘術,縱觀整個中土修真界也沒有幾個宗派精通的,更別提用別人已經準備好的煉材,自己只需動動手就能換取到煉符秘術最權威宗派的獨門方法了。

    完成了這筆交易後,楚御也曾醉心于煉符好一段時日,將那枚錄有各種煉符方法的玉瞳簡研究了一個透徹,也因此被他發現了一個煉器制寶與煉符的共通之處,那就是兩者的煉制都可以促進自身修為的飛速提升,當然,這個秘密對于非煉寶閣傳人而言,是半點用處都沒有的。

    “以這些極品玉符的品質,煉制‘乾元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百枚煉成,不愁修為實力不激增至金丹初期……”楚御嘴角掛起一絲淺笑,拾起一枚晶瑩剔透的空白玉符在手,雙掌一合將其歸攏于掌心之間,口中真言念動,五蘊真元火倏然顯現,如同一團五彩斑斕的火球升騰飛揚,將楚御合攏的雙掌裹住。

    很顯然的,煉符遠要較煉器制寶簡單許多,加上楚御煉符所用的真元火又是強大獨有的五蘊真元火,速度遠要比尋常真元火快出許多,前後只是五分鐘的樣子,只聞得楚御口中輕叱一聲,五蘊真元火驀然消散,等到楚御分開合什的雙掌後,一抹透著些許淡金光華的圓形玉符得現于掌心,若是細看,當可發覺其上竟是刻劃著不下千余繁復難明的符文。

    乾元符——威力等同于初階二級防御性法寶的玉符,由于此符經由五蘊真元火煉制,使得本來只能使用三次的玉符得到了一個進階,提升到五次使用率。

    楚御並沒有絲毫的停頓,隨手將已是煉成的乾元符丟到一旁,又是拿起一枚空白玉符,繼續之前的步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每一枚乾元符的煉制成功,楚御很明顯的感受到體內真元力的愈發強盛,就好像是自己連續閉關數日出定時才能會有的感覺。

    一枚接一枚的乾元符煉制完成,用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楚御終于將身前擺放的百枚空白玉符全數煉制完成。

    而他體內的真元力也已經旺盛到了一個飽和的程度,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全都被龐大的真元力所充斥著,大有一股不吐不快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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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二度感受這種即將突破某個大境界的臨界點感覺,楚御自然是經驗十足,絲毫不顯慌亂的運轉起《上清寶錄》第二重天的心法,盡一切可能的自身經脈膨脹擴充,使得體內澎湃的真元力能夠有更多空間貯存。

    直到楚御感覺到自身經脈被澎湃真元力充斥到了極限的那一刻,心念一動,決要倏變,《上清寶錄》第三重天的心法運轉開來,在這一瞬間,楚御百脈內所貯存的真元力如若萬流歸海一般,瘋狂的朝他的丹田紫府狂涌而去。

    如此巨大的沖擊所產生的痛苦,即便是二次經歷,且一早就已有了心理準備的楚御亦是忍不住眉頭緊皺,咬著牙悶哼出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丹田紫府乃修真者畢生修煉貯存之所,無論是金丹凝成,亦或是元嬰得現,全都于此間衍生。此刻楚御百脈之中的真元力已是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全數涌歸丹田紫府,要不是楚御不斷運轉著《上清寶錄》第三重天的心法“萬氣歸源返化虛”,估計一早就要被如此龐大的真元力擠爆丹田而亡了。

    內視之下,百脈之中最後一道真元力終是歸入丹田紫府之內,楚御不敢有絲毫遲疑,心法再變,丹田中本是略顯狂亂的百千道真元力漸漸開始同化起來。

    時間流逝的同時,千道真元歸為百道,百道歸為十道,十道歸為一股,楚御之前所受痛楚也是在這一刻盡消,替而代之的是一股暖陽陽的舒服感覺,丹田紫府之中仿佛有一顆冬日暖陽,溫暖且充實。

    漸漸地,丹田內的“小太陽”開始凝縮變小,本是淡金色的真元氣團愈發凝聚,也不知過了多久,本來幾乎充斥整個丹田紫府所有空間的“小太陽”凝縮成了一顆不過黃豆大小的璀璨金球。

    金球如有靈性般地在楚御的丹田紫府內慢慢旋動,衍生出一股股色呈淡金的真元力經由氣海衍生,流回到楚御百脈之中。

    又是過得片刻,驀聞得楚御一聲暢快非常的高喝,本是閉目入定的他倏然張開雙眼,神情之中亦是隱現喜色,誠然已是大功告成矣!

    金丹終成,全仗煉制了百枚乾元符之功,欣喜之余,楚御卻不曾有繼續把剩下近兩百枚空白玉符一起煉完的打算。

    這樣突飛猛進的固然取巧,且來得容易,但有利必有弊,修為未夠精純便是一大弊端,想當年要是楚御少煉些法寶,多多閉關苦修參悟,也不至于被迫于今時今日以少年之軀重修再來了。

    所以此事可一而不可再,對于曾經遭遇大滅絕五行神雷霹靂轟毀肉身的楚御而言,今次奪舍重修又豈有重導覆轍的道理。

    又一次捏碎幾枚中品仙石,將聚靈陣之前的消耗進行了一番補充,楚御將目光凝聚到了四樣煉材與一件靈引上。

    神識倏放之際,色呈青黑的九千年蛟龍筋浮空而起,懸于楚御身前兩米開外。

    五蘊真元火再度從楚御掌心升騰而起,只不過這一回顯得要較之前更是明燦許多,顯然是由于楚御成功晉升至金丹初期所至。要知道五蘊真元火之所以能夠成為煉寶閣一脈最重要的傳承秘術,其妙用萬千絕非尋常真元火可比萬一。

    除卻煉制法寶之外,五蘊真元火更有多種玄奧之用,隨著控火者修為日進,修為愈是高深,五蘊真元火便越是能夠發揮出妙用萬千,好比昔日楚御一身渡劫期修為,僅僅只是憑借著五蘊真元火的施放便已能以之焚山煮海,熔萬年玄冰,燒千載剛石于瞬息間,即便是用之對敵,亦是要較大多數的法寶威力強出數分。

    青焰剝離而出,顏色更是較以前深出幾分,瞬間將整根蛟龍筋吞噬其中。

    作為煉制縛龍索最為重要的一樣煉材,蛟龍筋並不用完全煉化,是以在楚御的有序控制下,青焰的燒熔速率控制得極為微妙,僅僅只將蛟龍筋外面那一層凝化的角質燒化,卻絲毫不曾觸及內里透著血嫩紅色的蛟筋本質。

    這等精微的控火能力,也只有楚御這樣的玩火大師方才能夠勝任,即便是與他一般也掌握五蘊真元火者,沒有百年以上的煉寶經驗,也休想達到這種控火入微的境界。

    由于僅僅只需燒熔蛟筋表面的青黑角質,速度自然也是提升了許多,沒多會工夫,青焰之中,一根縮小了尺寸的蛟筋本質現于半空,如血般殷紅,僅僅只有兩指來寬,三尺來長,透過明滅不定的青焰望去,依稀能夠瞧見蛟筋之上泛出的絲絲青色龍靈之氣。

    沒錯,是龍靈之氣,蛟龍萬載化龍,九千年蛟龍已是踏入半龍之境,龍靈之氣雖然極少,但作為蛟龍一身精髓所在的蛟筋,卻是吸攝了為數不多的龍靈之氣。

    這一發現顯然也是令得楚御頗為欣喜,畢竟一根內蘊龍靈之氣的蛟筋與一根尋常的蛟筋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

    本來只圖能夠煉成一件中階二級程度的縛龍索,如今楚御卻是有了七分把握將縛龍索的法寶等階再行提升一個檔次,達到中階一級。

    “若是真正的龍筋,哪怕將其煉制成上階一級法寶也是不成問題……不過以自己如今金丹初期的修為,即便是有龍筋在手,也一樣沒轍……”楚御心中暗嘆一聲,手中控火決印倏然一變,青焰猛地抽離,神識念起的瞬間,地上一早擺放著的百年冰蠶絲、百煉精金、鐵母全數浮空而起,下一刻已是一古腦兒被裹入青焰之中。

    今時不同往日,當初煉制“御虎令”時,楚御只是築基初成,如今修為已然精進至金丹初期,五蘊真元火的威力自然同樣得到了極大加強。即便四樣煉材同時熔煉,亦是綽綽有余。

    前後只是十分鐘都不到的樣子,冰蠶絲、百煉精金、鐵母已是紛紛熔成水銀一般的流質,而後楚御驀然加大青焰熱度,青焰仿似活物一般,一邊煆燒著三樣煉材熔煉後的流質,一邊勻速旋轉著,灑出點點星火,好不絢爛。

    隨著青焰自旋的速度愈發加劇,肉眼已然無法辨清內里裹住的流質煉材了,楚御全神貫注的變化著手中的控火決印,不敢有絲毫分神,也許在平日里楚御倒偶有閑懶的態度,但只要煉制起法寶來,他絕對是完完全全的投入,無怪乎當年一些中土修真界的老熟人都冠以他一個“煉器狂人”的外號。

    青焰終是漸漸停歇旋動,驀聞得楚御口中吐出一字真言,青焰倏離、紅焰剝離而出,瞬間已是罩定包括蛟筋在內的所有煉材。

    此刻冰蠶絲、百煉精金、鐵母這三種屬性截然不同的煉材竟是已經融在一起,形成一股銀白色的流質,遠看倒是與水銀有幾分相像。

    紅焰凝現成一只巨大手掌的形象,將幾樣煉材全數捏到一起,由于蛟筋並未熔煉,是以在紅焰的煆燒中,銀白色的三樣煉材所熔化的流質被均勻包裹在蛟筋之上,火焰如濤,時騰時降,九起九落之後,已然將冰蠶絲、百煉精金、鐵母融煉而成的銀色流質體全數覆蓋于蛟筋之上了。

    當紅焰抽離的那一刻,本是血色殷紅的蛟筋已然如雪亮白,在燈光的照印下璀璨非常,其中隱有絲絲青光流轉,端得是令人目為之眩。

    萬事俱成,獨缺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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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靈引”的虎紋蜘蛛絲在楚御神識驅引之下浮空而起,一小撥青焰以迅雷之速將其燒熔成一縷銀絲。

    緊跟著白焰飛騰而出,一下子將虎紋蜘蛛絲以及融合了四樣煉材的蛟筋全數包裹一起,楚御亦是神情一陣肅然,手中陣決頻動,一個接一個的壓縮靈陣打入其中。

    足足花了數小時,楚御這才急促的喘著大氣松開決印,白焰收歸五蘊火團之中,也不及看一眼已然功成的縛龍索,第一時間從口袋里掏摸出兩枚上品火歐泊捏碎,再度入定,借著上品仙石所蘊靈能補充之前的巨大消耗。

    方才一口氣將三十六個不同屬性的壓縮靈陣灌注蛟筋,又是以煉寶閣獨有的陣決秘術將這六六三十六個壓縮靈陣牽引而起,于法寶內部構成一個彼此相連的總陣,環環相扣,使得壓縮靈陣的威力提升至了極限。

    此乃煉器制寶的重中之重,差之毫厘則失之千里,搞不好便是寶毀人傷的結局,即便是以楚御這等宗師級的煉寶專家,在修為實力僅是金丹初期的前提下亦是極為勉強的完成了所有步驟,險些就因為後力無繼而導致功虧一簣。

    “這樣的風險只冒一回,下回沒有十成把握,堅決不煉制品階遠要超出自己煉制能力範圍的法寶了。”兩枚上品仙石的完全吸收,使得楚御終是擺脫了油盡燈枯的窘境。

    起身從地上拾起一根三尺長、兩指寬的物件,真元稍透于其上,頓時一陣耀眼銀華亮起,間中更是隱有蛟形成影,聲聲似若龍吟的嘯聲亦是飄入耳中。

    但見楚御將手腕一抖,縛龍索猛地在半空中打了一個旋兒,本是三尺來長的物件竟是在須臾間瘋長到數十米,圍著整個修煉室轉了三五圈依然未有絲毫長勢去盡的兆頭。

    “收”驀聞得楚御口中輕叱一聲,一陣銀華閃過,縛龍索再度變回原來大小落定手中。

    跟著楚御咬破食指,擠出一滴殷紅血珠滴落縛龍索之上,同時也在祭動神識融入滴下的血珠之中,口中真言念動,單手不停變化著古怪決印。

    倏然間,包融了楚御神識的血珠滴落到縛龍索上,法寶內里的寶靈能量被這一滴精血激發,本是閃耀銀華的縛龍索猛地亮起沖天血光,正是那九千蛟筋的本來色彩,這才是縛龍索真正的煉材本源。

    那一滴血珠在幾秒鐘內已是完全融入了縛龍索內,轉眼已是半點痕跡全無,而楚御則是掛起淡然笑容,甩手將縛龍索拋向半空,神識念動之下,縛龍索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靈活地在空中穿上游下,之前因為寶靈能量在剎那間迸發而衍生的血色光芒也是盡斂。

    “精血為引,神識相融,施放由心,如臂所使……”楚御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輕招,縛龍索瞬即飛落回楚御掌心,其外部亮起的銀色光華亦是漸漸收斂黯淡下來。及到後來,乍一看,倒是挺像一根金屬質感極濃的皮帶。

    楚御顯然也是有此感覺,笑著比劃了一下縛龍索的長短,或許是覺得把縛龍索當腰帶用也沒什麼不妥的,徑自將縛龍索往自己腰上一環,不大不小剛剛好,縛龍索端口處是以鐵母與百煉精金融鑄而成的龍頭,正好將另一端的龍尾餃住,兩邊一扣,稍一用力將之兩相扣緊,儼然就是一根拉風到極點龍頭金屬皮帶。

    縛龍索扣在腰間之後,楚御卻是沒有離開修煉室,而是又取了十多枚極品空白玉符出來,分別以煉符秘法嵌入一個雷屬性攻擊法陣後,制成十八枚色呈深紫的“乾雷符”。跟著從方才煉成的百枚“乾元符”中抓了一把,找了個精致的小布袋,把這兩種玉符全數裝好。

    有這些攻守各具妙用的玉符隨身,以小丫頭的精明,等閑人是別想威脅到她了,縱然遇上實力較他高出一階的也不用擔心,“乾元符”、“乾雷符”各十八枚,遠要較一件初階一級乃至中階三級的法寶都要強出許多了,加上日後會有‘小龍’伴她左右,她想要遇上凶險恐怕都是件極困難的事。

    對于保護好自己乖徒兒的未來安全,楚御可說是設想得非常之周全了。

    把裝了三十六枚玉符的袋子放到一旁,楚御倒是想了自己懷里還有一件未經鑒定的物件存在,取出在手。

    九蟒凝碧鐲,一件疑似大道封真時期的產物,到手的代價僅僅只是一顆少陽珠與一小片隕星鐵,楚御看著手中的鐲子,深感自己前幾日參加了“聚寶會”是何等明智的一件事。

    早在“雲飛號”上時,楚御已是試過運轉真元力灌注其上,除了能夠衍生一層類似保護罩的氣罩之外便再無它用了。倒是在撤去真元力後,稍一旋動鐲子,發現鐲子上刻劃著的九條巨蟒宛若在瞬間活了過來。

    楚御輕輕將鐲子轉動,果然如同之前一樣,鐲身九條巨蟒倏然而動,仿佛隨時都能沖破鐲身脫出也似,甚為驚人。

    “這應該就是當時那個老者說的九蟒奇象了。”楚御心中暗道一聲的同時,指掌之間驀然竄升出一蓬五蘊真火,瞬間已是將整只九蟒凝碧鐲卷入其中。

    過得片刻,五色奇焰之中的鐲子竟是絲毫不曾有所熔化的跡象,依舊隱隱流轉出絲絲碧綠光華。楚御輕笑一聲,再度催發五蘊真元火,隨著溫度的不斷升高,九蟒凝碧鐲始終不見絲毫反應。

    “難道這世間真有五蘊真元火都無法燒熔的物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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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華山尋妖 第六十一章 須彌納芥


  已然祭動了七成真火威力的楚御也頗感驚訝,不過在真元力無法試出九蟒凝碧鐲確實功用的情況下,似乎也惟有憑借五蘊真元火來搞明白這只鐲子內中所藏的奧妙了。

  隨著楚御的逐分加力,不知是何種材質打造的鐲身依舊沒有絲毫要被燒熔或是變化的跡象,倒是刻畫在鐲身的九條巨蟒開始游曳於鐲身,或張口咆哮,或擺尾昂首,各有姿態,不一而足。遠比方才旋動鐲身時展現的九蟒奇象更要明顯得多。

  得見此景,楚御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起當年自己的師尊閒時曾經與自己將過的一段話:在大道封真時期之前,也即是三千年前,世間其實並無中土修真界一說,大道封真時期之前是一個全民修真的大時代,整個中土疆域又被稱作為真人界。在那時候也沒有什麼霞舉飛昇,肉身成聖一說,修為實力的等階劃分亦是一個迷團。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時期的修真者要遠遠強於如今的修真者,兩者間的差別甚至可以用皓月光輝與米粒熒火來做比較。

  當然,那一時期的法寶也是強到離譜……其中就有那麼一種比較特殊的法寶,既沒有攻擊力,也基本無法用作防禦,乃是由修真高手煉製出的儲物型法寶,大多以手鐲或是戒指為模型煉製,佛家所謂的須彌納芥子一說正是形容這種有著奇妙儲物功能的法寶而得來。

  而在大道封真時期之後,諸多高深修煉功法、強勁法寶、陣圖丹決全都失傳,這一神奇的儲物型法寶的煉製方法也一併湮滅了……

  念及於此,以楚御的定力竟也開始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了,雙眼放光的看著仍在五蘊真元火中鍛燒的九蟒凝碧鐲,「能夠在五蘊真元火的鍛燒下而完好無損,這已經不是如今這個世界中的材質可以達到的了,加上那個當初那個以物易物的老者也是明言了這只鐲子是祖傳千年之物…….年代久遠是肯定的了……如此看來,該不會真的便是那個傳說時期的儲物型法寶了吧……」

  五蘊真元火驀然消散於楚御掌心,九蟒凝碧鐲一如從前,楚御二話不說即將鐲子帶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跟著神識集中一點,猛地釋出朝鐲子籠罩過去。

  「沒有反應……」楚御先是微微一愣,眉頭微皺尋思了片刻,跟著再度凝集神識,這一回幾乎是傾盡了楚御的極限,所以神識全都匯聚於眉心一點,直到積聚到了一個楚御都快要把持的不住的龐大程度,凝聚一點的神識驟然而放,直奔九蟒凝碧鐲而去。

  「轟」

  楚御只覺腦海一震,一股空前強大的神識波動與自己凝聚一點的神識彼此接觸到了一起,下一刻楚御以神識觀察,卻是發覺自己的神識進入到了一個龐大的空間,一個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完全無法瞧見邊際在何處的古怪空間。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只九蟒凝碧鐲根本就是一隻存在於大道封真時期前的儲物手鐲!」楚御心頭狂喜的同時,神識倏動,本是放在身側的那只裝有三十六枚玉符的小布袋已然出現在了這一巨大且古怪的空間之中。

  神識再動,布袋又是來到了手中,端得是奇妙非常。

  也許對於一般修真者而言,巧合的得到並開啟這樣一隻大道封真時期前的儲物手鐲,他們所喜的至多是今後自己多了一個巨大便攜的個人空間,但是對於楚御這個煉寶大宗師而言,他此刻心中的狂喜卻不全是為此,更是因為自己有了一個可以借鑒參研的範本,有可能憑藉著這一九蟒凝碧鐲,讓將來的自己也煉製出同樣具有須彌納芥子功用的儲物法寶。

  又是一番細緻的研究與試用,楚御已然將儲物手鐲的功用大致摸清,很顯然的是,除了第一次開啟塵封已久的儲物空間需要耗盡自己所有的神識力量方才勉強達成,之後每一次放東西進去,或是取東西出來,都只需要稍稍動用丁點神識即可。

  且在多次放置與取出的過程中,讓楚御又摸索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每回自己動用神識進入儲物空間的那一刻,鐲身上九蟒其中之一便會倏然蛇口大張,等到取了東西出來後,那條巨蟒又是合上了巨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推測這九蟒凝碧鐲並非只有一個儲物空間,一條巨蟒象徵了一個獨立的儲物空間……」想到這裡,楚御亦是為自己的大膽推測而感到驚心,「這只九蟒凝碧鐲居然擁有著九個獨立的儲物空間……」

  不過在接下去的試探中,楚御百試不得其法,除了第一次開啟的那個儲物空間之外,再也沒能多打開其它的儲物空間了。

  苦思冥下之下,楚御終是有所領悟,不由搖首輕歎一聲,「自己的推斷應該無誤,之所以無法開啟出其它八個儲物空間,顯然還是與自己本身的神識強度有關。」

  「以自己現如今的神識強度,顯然至多打開一個儲物空間了,而且極有可能自己如今所打開的這個儲物空間是鐲子內置的九大空間中最小最破的一個!」

  有了這份分析之後,楚御亦是理解了為何這一大道封真時期的稀罕儲物手鐲始終未被旁人發掘出它的功用,最終輾轉到了自己手中的唯一可能。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這幾千年來得到這只九蟒凝碧鐲的人,沒有一個是身具金丹期以上修為的,如果連這點修為實力都不具備,又如何能擁有足夠強大的神識開啟第一個儲物空間呢!

  空有寶物,卻只能當作一件初階三級的防禦性法寶來用,當真是可悲可歎。

  「看來其餘八個儲物空間惟有等到自身實力再度提升後方能逐一開啟了。」楚御心道一聲可惜的同時,將方纔煉製好堆在一旁的乾元符全數丟進了九蟒凝碧鐲,而後逕自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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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華山尋妖六十二章 驚悉開府
  


  楚御此番進入修煉室,前後不過用了二十個小時的樣子,不但將自身修為實力提升到了金丹初期,又是煉制成中階一級的法寶縛龍索,更是啟封了一件大道封真時期的儲物手鐲,收獲之豐,可謂是巨大非常。

    此刻的他來到正廳中看了眼掛鐘,時間剛好是下午六點,喚了一聲“小龍”卻是沒有動靜,跟著楚御又是以神識在屋里探察了一番,顯然“小龍”並不在別墅內。

    “這小妮子看來當真是大小通吃,才用了一個晚上時間就把‘小龍’給馴服在身邊了,不簡單。”一邊心想唐可盈這個俏徒兒究竟是用什麼辦法如此快速的擺平了“小龍”,更是將它帶在了身邊,楚御一邊朝儲藏室走去。

    如今有了九蟒凝碧鐲,楚御自然是要充分利用到這一儲物手鐲,沒多大點工夫,幾乎堆滿了整個儲物室的煉材與靈藥乃至仙石,全數被楚御丟進了九蟒凝碧鐲之中。

    回到自己的臥室,楚御翻出了那支迷你衛星電話,按鍵一看,竟然有六個未接電話之多。

    知道楚御這一電話號碼的全數加到一起也不超過十人,翻看之下,其中一個是“小女友”甦靜伊“打來的,另一個是楚念昔打的,余下四個居然全都是同一個號碼,而且還是陌生的很。

    疑惑之下,楚御回撥了這一電話號碼,在電話鈴響過兩聲之後,有人接听了,“您好,請問是楚御先生嗎?”

    “你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聲音,楚御不由皺著眉頭奇怪道。

    “您好,我是龍組總部負責人之一的黃權上校,是火雲道長交代下來務必要電話聯系到您,給你捎一個消息的。”

    “原來龍組打過來的,難怪會能查到自己電話號碼的,火雲老鬼這老小子不自己聯系,還找人轉告,到底鬧什麼名堂呢!”楚御心中暗道一聲,跟著道︰“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火雲道長目前並不在龍組總部,本來在一天前是他老人家親自給您去了電話的,但始終無人接听,最後道長他老人家因為身系要事,就把這個轉告消息的任務交給我了。”

    黃權接著道︰“火雲道長讓我轉告您,前不久他從宗派內得回了一個消息,有傳聞華山將有一場巨變,某處封印著的仙府即將開啟,具體時間應該是在七日之後,如今中土修真界各大宗派都去了不少人到那邊,想要踫踫運氣,他老人家交代了,他也受命于師門前往,說是您最好也盡快趕去那邊與他匯合,說您誓在必得的那件‘靈引’若是不趕在仙府開啟之前得到手,恐怕就要浮雲了。”

    “明白了。”楚御心中一陣驚愕,他很清楚火雲道人不可能夸大其詞的,恐怕這一傳聞的華山仙府開啟是假不了的了。自己如今剛剛將縛龍索煉制好,本來也是打算親赴華山一趟尋妖取丹,卻是正好。

    要知道像仙府開啟這等大事件,縱觀近三百年來的中土修真界也只發生過兩次,第一次是八百年前便已飛升證道的昆侖派某長老的洞府啟封,當時這一仙府開啟,引來了不下數百的修真者,畢竟這等仙府一旦啟封,無論洞府的主人原先是隸屬哪個宗派的,只要他已經不在這個空間界域了,那便屬無主之物,誰不想揀個便宜啊!

    不過最終還是昆侖派倚仗著的天時地利人和,將這一仙府收入囊中,得了數件厲害法寶與不少已經絕跡的靈丹,更是憑添了一座昆侖別府。

    第二次則是一名千年前的散仙遺留下的洞府,這次顯然要比頭一回昆侖別府啟封的時候熱鬧得多了,畢竟這座洞府乃是散仙所遺,在層次上就已經遠超昆侖別府了。二則是因為這一即將啟封的洞府位于一個無修真宗派駐守之地,是以也沒有哪個修真宗派能夠佔到天時地利的便宜,機會可謂是人人均等。

    散仙洞府開啟之日,那一東海某處的小島上竟是聚集了足足千名修真者,且一些個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中土修真界的大腕也一一亮相,道、佛、魔三修盡至,可謂是盛況空間。

    散仙遺留下的法寶和靈丹,誰不想要啊!要知道散仙那可是比渡劫功成,達至大乘期尚未霞舉飛升的修真者都要厲害許多的存在,散仙遺珍對修真者的誘惑力也由此可見一斑。

    而這一次的仙府開啟,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上千名三系修真者為爭搶法寶、靈丹已經各類散仙遺寶大打出手,死傷不下百人之多,最終連剛剛開啟的仙府都是在一眾人的瘋搶濫斗之中灰飛湮滅了,也就是那麼幾個有限的修真強者憑借著超卓手段與高深實力得了些散仙遺寶,說起來當真是有些得不償失。

    實在沒想到,這才過了百年時間都不到,居然又有一座未知名仙府要啟封出塵了,而且出現的地點偏偏是在楚御欲尋千瞳妖的華山。

    其實就楚御個人而言,他並不是很在乎能否得仙府遺珍,前兩回的仙府開啟他都不曾參與也是因此,但這回顯然不得不去了,因為華山仙府的即將開啟,必將引致華山聚集眾多的世外修真者。如此一來,千瞳妖被旁人發現的幾率也是要大了許多,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把千瞳妖掛掉了,楚御再到哪里去找另外一只千瞳妖啊!

    掛上了電話,楚御亦是有些無奈的搖頭暗道,“七日之後華山仙府啟封,看己得立馬趕去才行,要是在華山仙府啟封之前都不曾尋到千瞳妖的話,估計經過這麼一番大動靜,華山的靈氣脈象也會有所變化,就算是一大群聚首華山爭奪仙府奇珍的修真者們全都沒有撞見千瞳妖,估計這位屬地妖一品的家伙也會另覓它處,放棄華山作為老窩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楚御第一時間撥通了白岑參的電話,“小白,給我安排一架專機,我要盡最快趕去華山。”

    白岑參也是知道楚御要煉制通靈寶玉的事,不由關心道︰“老板,要不要我給您安排一些能力出眾的手下,好配合您的行動。”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楚御倒是不介意身邊跟些個能打打下手的人,但如今華山仙府啟封在即,來的全都是世外修真者,縱然是特種精英跟隨身側也一樣半點用都沒有,說不定還會多惹禍端,是以楚御婉拒道︰“不用了,我和火雲老鬼已經約好了華山踫面,我一人前往就行。”

    “好的,那我安排好專機後,立刻電話聯系老板你。”白岑參自然清楚火雲老道的厲害,當即應是道。

    楚御這邊方才掛斷電話,樓下猛地听見“砰”地一聲巨響,自家別墅的大門居然被人給撞開了。

    “哪個入室搶劫的家伙如此不長眼,居然搶到自己頭上來了……”楚御輕笑一聲,下了樓去,卻是一個熟人,只不過模樣實在的狼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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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劫持事件

此刻卡特的一身黑色西服只能用破爛不堪來形容,他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干涸的血絲,臉上,手臂上數道令人觸目驚心的抓痕,道道深可見骨,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傷到的,強行撞開了別墅大門的他已然顯得氣力不繼,一手支地大口喘著粗氣。

    瞧見楚御下了樓來,卡特悶哼一聲,忍著痛楚站起身來,“蕭先生,請你救救我們家小姐!”

    第一眼瞧見卡特的慘樣,楚御已是眉頭皺起,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此刻他話一出口,楚御頓時無名怒起,“居然有人敢動自己的養女……”

    楚御上前先是一手搭住卡特的脈門輸入一道純正真元力,緩解了一下他的痛楚,壓制其體內的傷勢。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講清楚。”

    在楚御渡入真元力幫助下,卡特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兩眼通紅道︰“小姐她被人劫走了。”

    “在上海?在兩個身具煉氣十年水準的保鏢面前?而且卡特身上並無槍傷……”楚御的思緒何等敏銳,瞬間已是斷定了這一劫持事件絕非普通綁匪所為。

    “知道是什麼人嗎?還有你的同伴呢?”

    听到楚御問及牛頓,卡特的眼眶濕潤了,“牛頓在掩護我逃走時,為了拖延住那個家伙,被……被殺了。”

    楚御沒有表示出任何多余的同情或感嘆,因為此刻的他心里頭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立刻找到劫持楚念昔的家伙,先行救出自己的養女,再把那家伙轟成肉泥,“他們一共有多少人,你們在哪里遭劫的,你能判斷出對方是什麼來路嗎?念昔被劫的時候受到傷害了沒有?”

    卡特畢竟是受過嚴酷特工訓練的精英,他的思維方式與判斷能力也都十分強大,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牛頓已死,楚念昔被劫持,而自己又身受重傷的時候,于第一時間選擇了尋求楚御的援手了。

    “只有一個!半個小時前我們和小姐從學校返家,進了屋子里頭被那家伙突然偷襲,我和牛頓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在第一時間受到了重創,那家伙簡直……簡直不是人,他的速度太快了,力量也不是人類所能夠具備的,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那家伙很有可能是從倫敦就一直尾隨著小姐來此地的,因為他間中說過一兩句話,很地道的倫敦口音,而他的身份長相我不好描述,至始至終他臉上都戴著一張銀制面具,但有一點能夠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人類,而且……而且他殺死牛頓是用的牙齒……”

    說到這里,卡特情緒顯得激動非常,方才經楚御的真元力為其壓下的傷勢再度反彈,呼吸滌亂起來,跟著竟是猛地吐出一大口殷紅鮮血,劇烈咳嗽起來。

    楚御的一只手依舊搭住卡特的脈門,真元力源源不斷的灌入後者體內,為其鎮壓傷勢,但顯然已是力猶未逮,“這小子竟是傷得如此之重,能夠強撐著跑到我這里來報信,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看在你拼命保護念昔的份上,便宜你小子了。”

    不知何時,楚御手中已是多了一顆碧色青瑩的丹藥,龍眼大小,透著陣陣清香,正是他在“聚寶會”會上花了大價錢購得的“碧血靈蛤丹”,這顆可以迅速促成築基功成的靈丹本來是準備給唐可盈服用的,但如今為了保住卡特一條性命,楚御倒也沒有什麼不舍得,當即將“碧血靈蛤丹”丟進他的口中。

    好在如今楚御已是成功修至金丹初期,已經可以運用到五蘊真元火之中專門用來煉丹制鼎的銀焰,只要有足夠的藥材,倒是不愁煉制出能助唐可盈築基用的丹藥。

    “別說話,趕緊吞下去。”楚御也懶得同卡特多解釋什麼了,喂完藥,心念楚念昔安危的他直接道︰“用牙咬死人,又是倫敦口音的,速度奇快,力大無比,這麼多特征全都指向了一個存在于黑暗世界的族群——血族。”

    要知道三十多年前,英國倫敦可是楚御起家之所,在這片被黑暗勢力稱之為都城的地方,以楚御的見識與能耐又豈會不清楚英倫黑暗世界的一些隱秘呢,血族、狼人、亡靈巫師、煉金術士……這些幾千年來始終隱藏在文明之下的黑暗勢力,楚御可謂是知之甚詳,只不過那時候井水不犯河水,楚御與之並未有過太多的交集罷了。

    “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碧血靈蛤丹方才下肚,卡特頓覺精神大振,立刻回應道︰“血族,是的,就是血族,當時小姐被那怪物抓住的時候並未受傷,我還隱約听到那家伙狂笑著說了一聲‘我的東方公主……’什麼的鬼話。”

    驟聞此言,楚御頓時眼中殺氣大顯,“你就在這里待著,我去去就回。”

    等到楚御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卡特眼前已是不見了前者的人影,在碧血靈蛤丹的神奇藥效下,本是重傷難支的他已是掙扎的再度站直身子,從口袋里翻出一支電話來,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義父……小姐出事了,牛頓死了,我受了重傷……劫持小姐的人是血族,我找了一位高人前去營救小姐,為了以防萬一,義父你也同時想想辦法吧……”

    –––––––––––––––––––––

    英國倫敦市南郊一處佔地約了十多畝的花園別墅,此刻手里拿著電話站定的周守信听著卡特的一番敘述,從來都是古井不波的面容亦是驟變,雙目透著一絲絲寒氣。

    “守信,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周守信所站之處的旁邊,一名膚白賽雪,唇紅若朱,眉目如畫,身上透著一股子素然典雅氣質的東方美婦似有察覺的柔聲問道。

    “夫人,是上海那邊有了些變故。”周守信恭敬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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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若雲東至
面對著凌若雲,這位對周守信有著再造之恩的女主人,他除了崇敬與感激之外再無其他了,在凌若雲的問詢前,周守信從來不曾有過半句謊話。即便此刻他收到的是一個極壞的消息,但周守信已經極快速的判斷出了這並非他能力範圍內可以解決的,一切自然是要如實稟報,或許剛剛出關的夫人能夠有這份補救的手段。

    “小姐被人劫持了,派去上海保護小姐的卡特和牛頓,他們也是一傷一死,剛才就是卡特來電告知我此事……”

    冷靜听完周守信組織之後的一番講述,凌若雲玉容微動,心中雖急,但已是修煉至元嬰中期修為實力的她,依舊能夠保持著神情上的那份從容,控制著情緒淡淡道︰“血族的人居然膽敢跑到中國犯事,看來黑暗協會並沒有很好的遵守五百年前與中土修真界訂立的協議……守信,立刻備車,我要去一次巨石莊園,當年亨利.達克拉欠我的那份人情,如今也該還了,知道了是哪一族系的血族干的,若是念昔少了半根汗毛,我定要他們全族來償。”

    見到向來都是溫柔純雅的夫人竟會說出如此狠話,即便是周守信這個老管家也是好一陣驚愕,畢竟他跟在凌若雲身邊只有二十余載,並不清楚當年凌若雲與楚御在一起的那幾年。

    早在那個時候,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凌若雲就被楚御給帶“壞”了,使得她與楚御一般,極為護短。無怪乎以凌若雲平易近人的溫良性格居然也會講出之前的一番狠話了。

    巨石莊園,達克拉家族的世襲莊園,作為達克拉家族如今的族長以及巨石莊園的主人,亨利爵士很久已前就被住在附近的居民視作為一個“古怪的老頭”。

    說起原因,倒也很是簡單,一則是亨利侯爵平日里從不離開巨石莊園半步,即便是有那麼一次英女王的親自召見,也被他以身體不適婉拒了,連英女王的面子都不給,只是為了不離開巨石莊園,可見他的古怪;其二則是由于亨利爵士的年紀,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亨利其人,卻沒有一個講得清楚他的年紀究竟有多大,即便是住在附近最為年長的老者也說不清楚,根據最年長老者的講述,在他的小時候就已經听說過亨利爵士的大名了……

    一個脾氣古怪,從不離開巨石莊園的不死老怪物——這就是住在巨石莊園附近人們冠予亨利.達克拉的詮釋。

    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以超過八十碼的速度一路無阻地開進了巨石莊園,莊園的大門早在該車駛入之前就已打開。

    銀灰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莊園中庭,駕駛位上下來的周守信快速來到後車門,為凌若雲打開了車門,“夫人……”

    “老亨利龜縮了那麼多年,他不會輕易見生人的,守信你就在這里候著,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凌若雲叮囑一聲,也不知她使的是何種手段,距離主宅別墅明明尚有百多步的距離,可在幾秒鐘內她已然站定到了主宅門前,而給人的感覺並沒有什麼異樣,就像是十分自然的走到那邊一樣。

    周守信也是擁有金丹初期修為的人了,眼見夫人此舉,亦是暗嘆經過上一次的閉關,自家夫人果然修為更進一層,居然連縮地成寸這等頗顯高深的神通手段也能夠輕松使出了。

    回到車內坐等,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主宅的大門再度打開,凌若雲獨自一人從內里走出,秀眉微蹙,坐回到車內後,凌若雲微微搖首道︰“連老亨利這個血族公爵都不清楚究竟是哪個族群的血族跑到上海撒野了,這事有些棘手,事不宜遲,立刻訂購兩張去上海的機票,我希望明天的這個時候能夠讓念昔出現在我的身邊……對了,你之前同我提起過的那個卡特求助的高人究竟是誰,同我再講講……”

    “是,夫人。”勞斯萊斯絕塵而去,周守信回憶著道︰“是個叫蕭易的十六歲少年,據卡特的推測,這人應該也是個修真者……當初我還曾把這個刻意接近小姐少年列為需要警惕的對象之一呢,哦,對了,據卡特所說,這個少年與天寶財團現今的三大董事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而且好像其地位還在三大董事之上。”

    “什麼!”凌若雲幾十年來第一次失態的驚呼出聲,雖然她很快再度神情轉淡,但作為跟隨凌若雲二十余載的老屬下,周守信可以很肯定的確定凌若雲依然未曾真正平復下心情,這時凌若雲催促道︰“守信,再開快點,不用回我的別墅了,直接去機場,電話聯系家里的人把證件什麼的全都直接送去機場……”

    而方才打開的主宅大門“轟”地一聲倏然緊閉,從主宅別墅三層的某扇窗戶里,兩道殷紅如血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凌若雲的座駕遠去,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人老了,當真是不中用了,如今的血族已經不是百多年前的血族了,究竟是哪個大膽包天的兔崽子,居然敢動她的養女,看己還是得出門走一回了,把這個人情還了也好,也省得日後使得血族又多樹立一個仇敵。”

    –––––––––––––––––––––

    英國駐上海領事館就近的一個高檔別墅區內,最靠內里的一座三層歐式花園別墅內,摘下銀色面具的彼爾遜以一種狂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床塌上陷入沉睡的楚念昔。

    早在劫持楚念昔的第一時間,這位被譽為安德烈家族中最杰出的年輕血族伯爵就已經使了一個血族魔法讓前者陷入了昏睡之中。

    第一次在舞會見到楚念昔的那一刻,彼爾遜就已鎖定了這一美麗出眾的東方美女,將之視為自己第六個美女後裔的唯一選擇。不過依照彼爾遜的習慣,往往都是先行以他自身的魅力完全折服對方,俘虜了對方的身心,將之追求到手後方才會將之變成自己的後裔。

    但在半年的狂熱追求之下,彼爾遜郁悶的發現憑借自身的優越條件與出眾的魅力居然無法將楚念昔追求到手,及到後來楚念昔又是突然離開了倫敦,致使彼爾遜一時間尋之不到。

    直到前不久接下家族派給彼爾遜前往中國,出任英國駐上海大使一職的任務,他終是在與現任大使史密斯的電話閑聊中,知道了楚念昔這個內定的第六後裔也是身在上海。

    當初史密斯舉辦晚宴時其實並未想到邀請楚念昔前來,是彼爾遜特意提出的,按照他的設想,借此機會,完全可以靠著一次完美的浪漫邂逅將楚念昔的心徹底俘虜,因為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一美麗純善的東方美人變成自己的專屬後裔了。

    但很顯然的是,楚御的現身以及楚念昔一如既往的保持距離令得彼爾遜徹底的抓狂了,尤其是瞧見楚御與楚念昔在舞池之中卓然起舞的時候,彼爾遜甚至有種立刻上前殺死楚御,一口咬向楚念昔雪白粉頸的瘋狂念頭。

    “不能再等了,我要得到她,哪怕違背了一向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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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舊識無數
從闖入楚念昔的居所,一直到擊殺牛頓,重創卡特劫走楚念昔,彼爾遜一共只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在這位年輕的血族伯爵的面前,牛頓和卡特對楚念昔的保護形同虛設。

    此時此刻,彼爾遜眼中血光大盛地看著床塌上秀發披散,沉沉入睡的楚念昔,體內升騰起一股難耐的躁熱,用舌頭添添嘴唇,兩顆尖銳的長牙翻出唇外,配合他那蒼白到極致的妖異面龐,使得室內寒意大增。

    “從深淵歸來的王者,一個不朽的族群,第五代血族伯爵安德烈.彼爾遜在此向偉大的始祖該隱大人無所不存的黑暗力量起誓,我將以吾之血,成全彼之血族真身,賜予她不死不滅,令其永生……”

    彼爾遜做出一連串古怪手勢的同時,口中念叨著誓言,腳步移前,這一刻嗜血的光芒在其眼中盡顯,對美麗的東方處子血液的渴望令他血脈沸騰,一股難以抑制的病態快感由心底升起。

    “我的東方公主,你將成為我彼爾遜的第六個專屬後裔,從公主成為我永遠的女僕……”

    吸血鬼的獠牙已然湊上了楚念昔如玉雪白的粉頸,只是輕輕觸踫的剎那,楚念昔嬌嫩的肌膚已經沁出兩點血珠。

    “轟”地一聲震天巨響,驚得彼爾遜倏然返身,“這幢別墅隸屬英國使館的領域,怎麼有人能夠闖進來的……”听清是樓下正廳傳出的聲響,彼爾遜心道一聲,勃然怒起,“壞我興致者——死。”

    血族那與生俱來的奇詭速度,令得彼爾遜在不到三秒的時間內已經從樓上臥室沖出來到了正廳之中。

    正廳中破敗狼籍的景象也是令得這位怒火沖天的血族伯爵愣上一愣,正廳那扇紅木打造的巨大房門碎成了片片木屑,整個廳里的家具等物無一還是完整的,仿佛此處剛剛席卷過一場狂暴的龍卷風也似。

    除此之外,最是讓彼爾遜無法接受的是,一個眉頭微微皺起,嘴角上翹顯出一絲傲然的俊秀少年人正用一種自己極為不習慣的凌厲眼神盯著自己。

    雖然血族議會早在五百年前就與中土修真界達成了一個協議,那就是血族絕不在炎黃土地上傷人害命,更不得在這片神奇的東方土地上物色專屬後裔。

    但這一條令對于彼爾遜而言,早在上次晚宴的時候就被直接忽略了,既然已經做了,他自然不會在乎再多殺一個本來就甚為怨恨的小子。

    不過,彼爾遜有了殺人的想法,卻沒有立刻動手,因為他還有幾點沒有想通透,對于一個已經可算是囊中之物的小子而言,多讓他活上一刻從而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你知道私闖英大使館駐地的罪名有多大嗎?”

    楚御祭出“御虎令”轟碎正門後的第一時間,就釋出了神識,這一刻已然感應到了正在二樓臥室正處于昏睡之中的楚念昔,確定了後者並未有事後,已然壓制許久的沖天怒氣終于爆發。

    “血族議會當年與中土修真界簽定下的協議如今已經作廢了嗎?”

    楚御冷哼一聲,渾然不理會彼爾遜那略顯愚蠢的問話,聳了聳肩膀又道︰“既是如此,我把你作掉也不算是違背五百年前的協議了。”

    “你知道血族議會……”彼爾遜心頭微驚,畢竟自己這次的舉動實際上已經觸犯了血族議會的條令,如果被倫敦那邊的議會長老們知道的話,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就更是留你不得了。”彼爾遜在說話之間兩只手迅速的交疊變幻,口中倏然吐出幾個古怪的字節音,跟著正廳之中無中生有的卷起一層稀薄黑霧,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工夫已是將百多平米的正廳籠罩起來。

    “我不管你是誰,念昔注定是我彼爾遜的專屬後裔,誰都阻止不了,在‘暗影囚籠’的束縛下,就算是你修真者也別想逃走……”施展完一個血族魔法“暗影囚籠”,彼爾遜已是不虞眼前一語道破自己身份的小子有可能逃走了,心里已經開始思忖著該如何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用最殘忍的方式玩死這個曾經令自己憤怒過的小子。

    而且“暗影囚籠”成功釋放後,彼爾遜已是可以通過這一血族魔法的超大鎖定範圍準確感應到楚御的強弱,這也是心頭為之篤定的根本緣由,“這小子果然是個修真者,但實力卻是要差上自己整整兩階,听說中土修真者的血液對血族實力的提升有著極為神奇的效果,今夜正好一試。”

    “暗影囚籠……這應該是三階血族魔法,是伯爵階位血族所能掌握的一種……”

    楚御輕蔑的掃視身周愈聚愈濃的黑霧,哪有半點慌張的意味,而他這句話也讓彼爾遜驚到不行,畢竟血族魔法的詳細等階與施展所需要的條件並不是誰都能夠知道的,只有血族一脈方才有所傳承,這樣一個少年修真者他是從哪里得知暗影囚籠的等階的……”不過楚御顯然話只講到一半,接下的一段話更是令得彼爾遜蒼白的面色一陣抽搐緊張。

    “記得以前我曾經有過三五個血族親王朋友,同樣是施展三階血族魔法的暗影囚籠,他們隨便放一個就能覆蓋近一公里的範圍,對了,還有一個血族親王曾經在我面前表演過一招‘血牙’的禁咒級血族魔法,那招的威力倒是不錯,至少能夠迫使我使出七成力方才抵擋過去……”

    “你胡說!”雖然已經通過“暗影囚籠”的窺探知曉了楚御的實力深淺,但彼爾遜在後者這一番話說罷之後,卻是完全不復之前的鎮定,“整個血族議會一共只有九位親王大人……”

    “是嗎?”楚御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很是隨意的報出了幾個人名,“波波克、索達拉、依格爾、費郎南尼……還有誰來著,唉,他們的名字太拗口了,真是不好記。”

    楚御每報出一個人名,彼爾遜的身體便微微顫抖一次,先前的獰笑也已因為此刻內心的無比震撼而凝固在嘴角。

    听著楚御隨口報出的人名,無一不是血族議會中鼎鼎大名的親王級人物,任何一個都能用兩根手指就把彼爾遜給捏成肉泥,要知道即便是彼爾遜所屬的安德烈家族的族長,格魯爾.安德烈也僅僅只是血族公爵而已,和血族親王可說是有著非常之大的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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