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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極品家丁 作者:禹岩 (連載中)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大小姐的誤會(1)


  小丫頭還真有個癡纏勁,林晚榮急忙扯開話題道:「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二小姐,我現在問你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若是回答,可一定要說實話哦。」

  蕭玉霜點點頭道:「林三,你放心,只要是對著你,我便不會說假話的。」

  林晚榮點點頭,笑著問道:「這個射鵰英雄的故事裡面,你喜歡郭靖還是喜歡楊康?」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前世的男生們,絕大部分喜歡郭靖,大概是因為他老實,對男生沒什麼威脅。女生們呢,則絕大部分喜歡楊康,大概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帥,又會哄女孩子。

  蕭玉霜臉色羞紅的垂下頭去,心道,他怎麼會問出這般讓人難堪的問題,難道是有弦外之音?

  她想了一會兒,臉泛桃花,望了他一眼,聲音細如蚊蚋的答道:「我,喜歡楊康一點。」

  「為什麼呢?」林晚榮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女孩子們都喜歡這調調。

  「因為他很像你啊。」蕭玉霜輕聲道。

  我倒,林晚榮徹底的鬱悶了,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我有他那麼壞嗎?」林晚榮苦著臉道。

  「他哪裡比的上你壞,你也不知道多會騙女孩子。」蕭玉霜紅著臉道。

  林晚榮無語。原來我在這二小姐心裡,竟然是這樣一頭大灰狼啊,可是我哪裡騙女孩子了——頂多就是騙騙巧巧那小丫頭罷了。

  「林三,那你喜歡黃蓉還是穆念慈?」小姑娘想了一下,很緊張的問道。

  日,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因為沒人這樣問過。林晚榮想了一下,很坦白的道:「我好像兩個都喜歡。」

  「那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多一點嘛?」蕭玉霜嘟著嘴道。

  「這個,穆念慈適合娶回家當老婆,黃蓉嘛,適合當紅顏知己,我也分不清到底喜歡哪一個。」林晚榮尷尬的道。

  「花心。」二小姐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她臉上神色不對,林晚榮趕緊告辭下樓,蕭玉霜也不拿正眼瞧他。

  剛走到樓下,卻聽見二小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三,你明天還要給我講故事啊,不然,我讓你黃蓉和穆念慈都喜歡不成。」

  汗,這也是威脅?

  林晚榮出了樓來,想到這小丫頭的話,也是忍不住搖頭,只覺有幾分好笑。

  他剛走了沒幾步,便聽一聲冷哼,一個身影攔在了自己身前。

  「走開,別擋路。」林晚榮不耐煩的道。

  「哼。」這次聽得清楚了,卻是個女子聲音,林晚榮抬頭一看,卻是那個與蕭夫人有著七分相像的蕭家大小姐。

  「原來是大小姐啊,林三見過大小姐。」林晚榮打個哈哈道,他與這大小姐有些不對,昨夜差點挨了板子,雖然未曾真個挨打,卻也出了身冷汗。對這個「彪悍」的大小姐,他是敬鬼神而遠之。

  「你可是剛從玉霜那裡出來?」蕭玉若眼裡射出憤怒的光芒,冷冷說道。

  都被她看見了,也沒什麼好否認的,何況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林晚榮問心無愧,便朗聲答道:「是的。」

  「林三,你不要以為玉霜年幼,你又能言善辯,我妹妹就可以任你欺負了?你這是妄想。」蕭大小姐怒道。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二小姐了?」林晚榮迷糊了,這小妞怎麼突然冒出來,還這樣氣勢洶洶的,難道是大姨媽來了?

  「你還敢狡辯?我問你,你方才去玉霜屋裡做些什麼?」蕭玉若將這惡丁恨的牙癢癢,這奴才竟然膽大包天,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她怎能容忍。

  這蕭玉若憤怒之時,俏麗的臉上多了幾抹紅暈,玉唇輕咬,酥胸時起時伏,艷麗無比,比起她平日不苟言笑的女強人風範,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林晚榮看得一呆,心道,這蕭家三個女人,從老的到小的,還真的是都不賴啊。不過眼下這大小姐氣色不好,林晚榮不想觸她霉頭,便大義凜然的道:「我去給二小姐講故事。」

  「講故事?你這理由說出來誰信?你那般狼子野心,以為沒有人看得出來麼?你想趁玉霜年幼無知騙了她,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等事來?」見這人抵賴,蕭玉若越發的憤怒起來,這般心懷歹心的惡徒,若不能及時清除,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林晚榮終於聽出來了她語氣裡的意思,感情她以為自己是想泡她妹妹。日,這小妞的自我感覺太好了吧。以林晚榮的眼光和閱歷來看,二小姐這樣的年紀,在他的前世,那還是個剛上高中的小女生。他可沒凌虐籮莉的毛病,怎麼可能與這二小姐扯上關係呢。林晚榮哭笑不得。

  但是蕭大小姐的語氣實在是讓他極為不爽。媽的,身份低怎麼了,你倒是身份高啊,還不是馬上就要讓人給吞併了,只怕到時候連我這家丁的身份都不如。

  「大小姐,我想你弄錯了。我與二小姐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你懷疑我無所謂,但是你這樣懷疑你的妹妹,你不覺得可恥嗎?」林晚榮冷聲道。他的傲氣上來了,天王老子都不怕,何況還是個小妞。

  「你,你這惡人,竟然敢罵我無恥?」蕭玉若緊緊捏著秀拳,若不是顧於身份,她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揍這個惡丁。

  「難道不是嗎?你連自己親生妹妹都不相信,還要讓我說你品德高尚?」林晚榮好笑的道:「無端污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你這誣蔑之事若是傳了出去,我倒無所謂,二小姐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你卻讓她如何自處?她又會如何看待你這個姐姐?說你無恥,算是輕的了。」

  「你——」蕭玉若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為了顧及妹妹的名聲,她特地支走了所有下人,本來以為能夠輕易解決這個問題,卻沒想到這個家丁如此狡猾善變,她一時竟然說不過他。聽這個家丁狡辯,她牙齒咬的茲茲作響,美麗的臉頰滿是怒火。

  「大小姐,二小姐還是個孩子,她需要你們的關愛。你與夫人事情再忙,也要多抽些功夫來關心下她。銀錢再多,也買不來這些親情的,等你失去了,再想珍惜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林晚榮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這是有感而發,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與父母妹妹是生死永隔了,想起他們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蕭玉若執掌蕭家多年,精明強幹自不用提,但獨立決策多了,也造成了她有些固執的一面,她先入為主的認為林三必定是對蕭玉霜有所圖謀,再加上昨夜對他的印象極差,這個印象一時半會很難改變。

  她根本就沒去聽林晚榮說些什麼,咬著牙道:「你這奴才,當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林晚榮火大了:「蕭大小姐,我是蕭家的合同制員工,可不是什麼奴才,有契約為證,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仰仗你們的鼻息生活的,也許有一天,你們還要仰仗我的鼻息生活呢。」

  「你——」蕭大小姐徹底爆發了,竟不知從哪裡撿了塊石頭,狠狠的扔了過來。

  日,說不過就打啊,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躲開她道:「你這小妞,瘋了不成?」

  蕭大小姐急怒之下,早已經忘記了去叫下人,她竟然直接撲了上來,揮起小拳就向林晚榮打去,看那姿勢還有幾分練過的樣子,只是似乎還沒入門。

  林晚榮一下躲開道:「你真瘋了不成?」

  「我打死你這惡奴!」蕭大小姐一拳接一拳的直往林晚榮身上砸去。

  日,還怕了你不成,林晚榮心裡一怒,兩手猛地抓住她手掌,橫起一腿擋住她踢來的小腿,順勢狠狠將她壓在假山之上,大聲道:「你醒醒,醒醒。」

  蕭大小姐急促的喘著氣,怒火滔天的望著他道:「你這奴才,快放了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林晚榮徹底怒了,揚起一巴掌,狠狠的砸在大小姐嬌嫩的屁股上,啪的一聲脆響,蕭大小姐「啊」的一聲輕叫,兩人都驚呆了。

  林晚榮想的是,這小妞,屁股挺豐滿的。蕭玉若則想的是,我被這家丁玷污了,我不活了。

  「我與你拼了。」她驚叫一聲,拚命的掙扎起來,雙手胡亂揮舞,往林晚榮身上抓來。林晚榮見她狀似瘋狂,心道,媽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啊,挨女人的打,老子還沒試過呢。

  反正一下也是揍,十下也是揍,梁子算是結下了,見大小姐不斷的掙扎扭動,林晚榮又是重重的一下,拍在她臀肉豐滿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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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大小姐的誤會(2)


  這一下勁道甚大,蕭玉若只覺得下體一麻,疼痛的感覺讓她神經有些麻醉了,身體像是電流經過般一陣顫抖,心裡說不出的感覺,似是疼痛,又似是有些受用,不自覺的,口中竟然 「嗚」的輕叫了出來。

  林晚榮見她臉上痛苦,眼中卻又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般,紅唇一張一兮,竟是有一種妖異的嫵媚之色。

  這小妞,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屁股可真不小啊,林晚榮暗自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又重重拍了一下。蕭玉若緊繃的臀肉似乎將他手掌都彈了起來,香滑處傳來的柔膩感覺,讓他忍不住在那肥大的臀瓣上又輕輕摸了一把。

  「哦——」蕭玉若只覺得他那一掌,似是帶著些奇異的魔力,讓她渾身嬌顫,身上泛起一片奇異的桃紅色。她吃痛之下,鼻息越發的熱烈起來,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一聲又輕又嗲,似是呻吟,又似是渴望。她身上彷彿被電了般,心中一陣輕顫,隱隱還有些享受的感覺。

  蕭玉霜又驚又怒之下,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這惡人在凌辱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她面色血紅,強自抑制住心中奇怪的感覺,緊咬著銀牙,恨不得將這林三生生的撕開了。

  見蕭玉若目裡噴出了無邊的怒火,林晚榮心裡暗歎,這個誤會是越來越深了,沒想到這蕭家的兩個小妞都是這麼火爆,都要被老子打屁股。

  哎喲,正想著,忽然一陣劇痛自手腕傳來。低頭一看,只見蕭玉若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咬了下去。

  媽的,反了你了,林晚榮將手腕抽了回來,又在她臀上猛拍了一下,神情一變,凶狠的吼道:「好了,我對二小姐有企圖,我玷污了她,你滿意了吧?媽的,你們這些女人,都是屬狗的啊?」

  林晚榮將那蕭玉若放開,實在是懶得去管她那張憤怒的臉龐,真他媽晦氣,老子天生就與這蕭家有仇啊?他重重一拳砸在旁邊那假山上。

  「你,你終於承認了?」蕭玉若怒火滔天的望著他,她猛吸了幾口氣,臉上一片桃紅,屁股上還是火辣辣的,偏就那種奇怪的快感讓她渾身酸軟,只有扶住假山,她才能站的穩當。都是這惡人害的,她狠狠盯住這做惡的家丁,似已是將他恨到了骨子裡。

  如此的主觀臆斷,還死不悔改,真被這小妞干敗了。林晚榮哀歎道:「你早就這麼認定了,我承認不承認,還有什麼區別麼?」

  蕭玉若咬牙道:「你承認了我便要處置你,還有,你今晚打我,打我——」她一個姑娘家,屁股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

  「打你屁股是吧——」林晚榮替她說道:「我真服了你了,沒調查清楚就這麼衝動,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辦事的?難道你做生意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味的意氣用事?你要這樣下去,蕭家遲早要敗在你的手裡。」

  這話說的極狠,要知道蕭玉若從幼年時期就磨練自己,要讓自己成為和母親一樣的女強人。因此造就了她好強的性格,為了蕭家,為了母親與妹妹,她絕不允許自己失敗,哪怕是一點小小的失誤都不行。說她剛愎自用也好,意氣用事也罷,事實上,如果沒有她這種性格,蕭家恐怕早就倒下了。這些年,她苦心經營,就是為了保住蕭家的大業,她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蕭家。現在聽到這個惡奴說蕭家要敗在自己手裡,那無疑是觸到了她真正的逆鱗。

  到這個時候,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她是蕭家的掌舵人,心性自然是堅定無比,只是今日見了這個林三,卻不知怎的,就像中了邪般,竟會撲上去與他扭打起來失了體統,這哪是那掌管蕭家大業的女強人風範。

  她心裡很是奇怪,自己怎會做出這種事來,但此時心境平靜下來,倒也恢復了那淡然神態,只看了林三一眼,眼中雖仍是幾分厭惡,卻已經清澈無比。此時的蕭玉若便又成了那執掌蕭家的大小姐,在她眼裡,這個林三隻是一個面目可惡的刁奴罷了。如此一想,她便再無忐忑,面無表情看了林晚榮一眼道:「你瞞上欺主,對主行兇,你可認罪?」

  「我從來就沒有罪,又何來認罪之說?」林晚榮道。

  「你不認罪,那也由不得你了。你當我蕭家是如此容易被人欺負的麼?」大小姐冷哼道:「林三,從明日起,你便不是我蕭——」

  「姐姐,你們在幹什麼?」蕭玉霜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截斷了大小姐說的話。

  林晚榮回頭一看,卻見蕭二小姐披著一件外套,緩緩走了過來。

  園子裡的下人們都被蕭玉若支開了,所以蕭玉若和林晚榮鬧的動靜雖大,卻只有二小姐聽到。

  她見自己姐姐和林三站在一起,心裡有些疑惑,卻哪裡知道,這個被自己寄予重望的家丁,馬上就要被逐出府去了呢。

  「玉霜,你怎麼下來了?天寒了,怎麼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你這傻丫頭。」蕭玉若走過去扶住自己妹妹道。

  不管蕭玉若對別人如何,可是對於自己的妹妹,她是真心疼愛的,這讓林晚榮對她的觀感,稍好了幾分。

  「我方才聽林三講了個故事,叫做射鵰英雄,可好玩了,姐姐,我待會兒講給你聽吧。」蕭玉霜嬌聲道。

  蕭玉若深深的望了林晚榮一眼,眼中有些無奈,歎了口氣,對蕭玉霜微笑道:「我待會兒便來,你快上去吧,可別受了涼。」

  蕭玉霜道:「不打緊的。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和娘親都忙著生意上的事,這院子裡也沒什麼人陪我說話,就這個林三不怕我,他會講很多笑話,會背詩,會講故事,還會畫畫。這園子裡也就只有他能和我說說話了。」

  何止是不怕你,他連我都不怕呢,蕭玉若心道,又惱怒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卻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自己要趕他出府,一點都沒有威脅到他。再想想他只和蕭家簽了一年的合同制員工契約,心裡隱隱有些明白了,這個林三似乎根本就不想在蕭家多待,可笑我還想拿逐他出府這事來威脅他。

  她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這個下人不僅沒把蕭家放在心裡,便對自己也是這般兇惡,還打我的屁股——想到這裡,她臉上緋紅更盛,銀牙緊咬,暗道,你便想這般輕易逃出我蕭家,我偏就不讓你如願了。

  「姐姐,我告訴你啊,林三說,我們和陶家聯營的事情——」

  「玉霜——我送你上樓去吧。」蕭玉若急忙阻止自己妹妹,這等機密大事,怎可當著一個下人的面前討論。

  蕭玉霜委屈的看了姐姐一眼,蕭玉若歎了口氣道:「妹妹,這些事情就留待我和娘親解決吧,你只要好好的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蕭玉霜點點頭道:「是的,姐姐,林三也是這樣說的。」

  看來玉霜中這個林三的毒可不淺啊,蕭玉若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三,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情交待你辦。」

  蕭玉霜對著林晚榮甜甜一笑,便跟著姐姐上樓去了。

  林晚榮看著蕭玉霜的影子,心道,願你這個小丫頭每天都開心快樂吧,明天我就被你姐姐攆出府去了,咱們恐怕不會有再見的時候了。

  蕭玉若下樓的時候,看見那個叫林三的家丁,站在假山旁邊,目光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有些落寞的味道。

  蕭大小姐走了過去道:「沒想到你倒還有幾分膽識。」

  林晚榮懶得搭理她,被人趕出去了,說起來名聲終究不太好聽,而且也有些辜負了老魏的信任。

  「林三,你以後不准再接近玉霜,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你不要傷害她。」她神色黯然,似是在與林晚榮協商,只是語氣還是那麼的霸道。

  林晚榮歎道:「她的確還是個孩子,你可以懷疑我,但不應該懷疑她的。」

  他無奈的搖頭歎氣,懶得和這個自以為是的大小姐說話了,浪費口水,完全是雞對鴨講。

  「你明天不用去書房了,還是回到福伯那邊幫忙吧。」蕭玉若面無表情的道。

  林晚榮愣了一下,這小妞不是要把自己逐出蕭家嗎?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老子還打了她屁股呢。

  不過她來這一手,那就是擺明了要把林晚榮與蕭玉霜分開。至於嘛!林晚榮心裡暗笑,我與二小姐本來就沒那麼多事,都是你這小妞自作聰明的瞎想。不過,這幾天他要調配香水,躲開二小姐,也正好圖個清淨。再說了,若真離開了蕭家,調配香水還真沒這麼好的條件了。眼下乃是重要時期,還是先忍一忍吧。

  林晚榮面無表情,也不說什麼,也不去看蕭玉若,轉身便要離去,卻聽蕭大小姐道:「還有——今天晚上,這裡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聽到任何的閒言碎語。」

  林晚榮冷冷笑道:「放心吧,大小姐,就算你不要名聲,我林三的名聲可是寶貴著呢。」

  砰的一聲,背後一陣冷風,又是一塊石頭扔來,勢子又快有疾,差點就砸在了林晚榮身上。

  日,這小妞是個暴力狂?林晚榮反手比了個中指,在蕭玉若疑惑的眼光中,瀟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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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吃味(1)


  第二天,得了大小姐的令,不用去書房,林晚榮便也不客氣,美美的睡了一覺,這一天便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小屋裡做香水的實驗。

  今次有了昨天的經驗,進展順利了許多,他掌握的手法也更加的熟練了,勾兌的香精,種類也越發的多了起來。他每做一次試驗,都仔細的記錄著配比數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手上的這些簡單記錄,以後就是價值連城的香水秘方了。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想想都流口水。

  一直忙到天色近黑,方才忙完了手裡的活計,剛伸了個懶腰,忽見有一個丫鬟跑過來嬌聲喊道:「三哥,三哥,快去,有人給你送名剌了。」

  「什麼?」林晚榮吃了一驚,他一個蕭府下人,竟然會有人來請他?還真是怪事了。忽然想起那日秦仙兒所講之事,不會是這個丫頭來真格的了吧。

  到了會客室,卻見一個小丫鬟站在那裡,正在和表少爺聊著天。

  表少爺一看見林晚榮,便高興的道:「林三,你來得正好,秦仙兒小姐邀請我們明日晚間過府一敘,你看如何?」

  自從經過了妙玉坊的事之後,表少爺對林三的態度格外的客氣,這個家丁不僅有才,又夠意氣,還有學問,表少爺是打心眼裡看重他。

  過府?過個屁府,逛窯子裡還這麼文雅,林晚榮心裡暗笑,裝模作樣的矜持道:「哦?」那小丫鬟急忙將名剌遞於林晚榮道:「請林公子明日務必賞光。」

  林晚榮打開名剌,一陣幽香撲鼻而來,秦仙兒那俏麗的面容便彷彿又出現在了他面前。名剌甚是精美,上繡著一對交頸鴛鴦,下綴一行娟秀的小字:「與君一別,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言欲言。」下面落款是秦仙兒三字。

  這字跡娟麗秀美,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筆,應該是那秦仙兒親筆手書了。林晚榮見識過蕭玉霜寫的字,此時再見了秦仙兒的墨寶,心裡感歎,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了,這兩個小妞寫的字,他再練習十年也趕不上。當然,如果是寫鋼筆字的話,另當別論。

  欲言欲言,看到這幾個字,林晚榮就覺得好笑,這個秦仙兒明明就是想找自己去聊天麼,還偏生寫的這麼幽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玩弄了她又甩了她呢。

  表少爺的名剌上畫的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字倒是寫的挺多,密密麻麻的好幾行,卻無非是邀請郭公子蒞臨之類沒營養的話。再看那字跡,也不如林晚榮名剌上的,明顯是別人代筆的。這個秦仙兒,還真有些心思啊,林晚榮心裡暗道。

  在會客廳和表少爺聊了會天放鬆一下,探討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

  林晚榮心情甚好,見那滿院的鮮花綻放,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聲,發洩一下心裡的興奮,然後推門進屋。左腳剛踏進門檻,一抬頭,便看見肖青璇端坐在那裡,正望著自己微笑。

  「今兒個怎麼來得這麼早啊?」林晚榮笑道,和肖青璇熟了之後,客套便都免了,沒那廢話的功夫。那肖青璇倒似也甚是配合,每日不經招呼,便進入他的房間,就像串門子似的,給他的感覺,這小妞就像是來和自己幽會一般。

  「來看看你那個香粉的進展,你可是答應了,要先送我一份的。」肖青璇看來對那香水確實有些喜歡,要不然也不會再到這裡來。

  「哪能這麼急啊?我這實驗還沒做完呢。再說了,即使做完了實驗,也要下一次才能生產,到時候才能給你。」

  肖青璇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急。只要你做好了,不要忘了我便行。」

  她臉上微微泛起一陣紅暈,目光下移,卻正見他手裡拿的名剌,頓時奇怪道:「竟然還有人給你送名剌?看來你魅力不小啊。」

  林晚榮知道她與秦仙兒之間有些不對,便也沒說是誰送的。肖青璇眼光甚好,從那沒有合嚴的紙縫裡看到了秦仙兒三個字,臉色有些變了,哼了一聲道:「是秦仙兒邀請你麼?」

  這小妞的眼睛賊尖啊,見也瞞不住了,林晚榮點點頭道:「她是邀請我們公子,順便帶上我的。」

  「我看是邀請你,順便帶上你們公子吧。」肖青璇冷冷道。

  「都一樣,都一樣。」林晚榮知道瞞不過她,便訕訕笑道。

  「那你想去麼?」肖青璇似是無意識的問道。

  「這個,我暫時還要考慮一下。你也知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林晚榮打了個哈哈,心裡卻加了句——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肖青璇見他自吹自擂,想笑卻又忍住了,哼道:「你這人心思太多,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誠心邀你,你若不去,反倒顯得小氣了。你若是喜歡與她交往,便逕自去了,也無人攔你。」

  「你吃味了?」林晚榮呵呵笑道。

  肖青璇心裡急跳兩下,急忙道:「你胡說些什麼?」臉上的神情便又有些轉冷了。

  林晚榮心道,這小妞還真是臉皮薄,開不得玩笑啊。

  「如此說來,為了證明我與秦小姐之間的清白,我只好做一下犧牲,勉勉強強為難的去見她一見了。嗯,這秦小姐其實可是個大美人呢,能去聊聊天也是好的。不過你放心了,我即使見了她,也不會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的。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她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林晚榮嘿嘿淫笑道。

  肖青璇冷哼了一聲,瞥他一眼,卻沒有說話,蓮步輕移間,向門外走去,竟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她今日來得早,去得也早,林晚榮心裡奇怪,大聲道:「你這便要走了麼?明天還來麼?」

  肖青璇已躍上高牆,還沒來得及答他,便聽他的聲音道:「翻牆的時候要小心,別摔著了。」

  肖青璇心神不寧之下,一口真氣已混濁,腳下差點踏空,她又羞又怒,在牆上一踏腳,狠狠看他一眼,便躍下牆角,飛奔而去。

  這小妞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還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裡了。不過她翻牆的姿勢可真優美,那小屁股,嘖嘖,沒得說了。

  林晚榮站在那裡,想起肖青璇在那高牆上回頭那一刻的嫵媚,那修長有力的雙腿猛蹬高牆的情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一句廣告詞——站的更高,尿的更遠。

  又是一天過去了,福伯來到園子裡的時候大吃一驚,滿院子的玫瑰花,菊花,茉莉花,大部分都被人摘了花瓣。他是個真正的愛花之人,心痛之下,急忙叫道:「林三,林三!」

  叫了幾聲卻無人應答,他心裡焦急,莫非這園子進了採花賊,林三怎麼就不見了呢?

  福伯急急走進屋裡一看,見那林三連衣裳也未脫解,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這都過了晌午了,這小子怎麼還在睡覺,福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林三,你快起來,這園子裡怎麼招賊了?」

  昨夜肖青璇走後,林晚榮又連夜實驗,到天亮時分方才迷迷糊糊睡去,此時睜開眼來,就見到福伯站在自己面前,連忙道:「福伯,你今天怎麼早?」

  福伯道:「早什麼啊,都吃過晌午飯了。林三,我來問你,這園子裡是不是招賊了,怎麼那些花兒都讓人採了。」

  林晚榮做實驗時候,用的花瓣數量極大,幸好這園子裡花草充足,才得意繼續進行,此時聽到福伯的話,急忙道:「哦,可能是前院的那些丫鬟們摘了吧,福伯,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長得英俊了點,那些丫頭們經常串串門子,采幾朵鮮花,那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們經常誇福伯你勤勞善良,手藝又好,還說要多多向您老人家學習呢。」

  林晚榮眼睛都不眨,大言不慚拍著馬屁,福伯笑著止住他道:「你小子啊,光這張嘴,就不知道能騙倒多少丫頭了。」

  「福伯,咱們蕭家就這一處花園子麼?」林晚榮現在關心的是花瓣的來源供給問題,要造香水,那可是需要成百上千噸的花瓣啊,到哪裡去尋呢。

  福伯搖搖頭道:「當然不止這一處。我們蕭家家大業大,在金陵、蘇州、鎮江等地有好幾處宅子呢。城南還有一處大莊園,面積比這裡的數十倍還不止。老太爺的時候,從朝廷歸鄉養老,在那裡種了許多的花花草草,數目眾多,現在這園子裡這些,尚抵不上那裡的百分之一。這園子中的許多花草,都是從那裡移植過來的,那裡現在也有人看著,規模比這裡大的多了。」

  這蕭家還真是個大地主啊,林晚榮暗道,不過有了那麼大的一處花園子,這花瓣的來源問題應該可以解決了。

  可是如何向蕭家開口呢,想起那個把自己恨入了骨頭裡的蕭大小姐,他就有些頭痛。以自己與她的關係,要從她口裡搶食,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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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吃味(2)


  想了一會兒,沒有什麼頭緒,便也懶得去想了。林晚榮想著造香水,對這些花草的興趣便空前的高漲了起來,午飯也懶得吃了,拉住福伯,不斷的請教著各種問題,直讓福伯感歎,這個林三,何時變得如此的勤奮好學了。

  直到傍晚時分,林晚榮才放過福伯,那郭無常表少爺卻是主動來尋他了。

  「林三,你今天怎麼沒到書房裡去啊?」郭無常關切的問道。

  現在這林三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幾乎可以說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能言善辯,能說會道,會寫詩,會泡妞,有他在身邊,自己心裡就無比的踏實,這林三實在是一個寶貝啊。

  林晚榮見這表少爺今天似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一身儒衫小褂,頭紮銀亮絲帶,手執白玉折扇,還真有些騷勁。

  林晚榮忍住笑道:「少爺,大小姐昨天吩咐了,我以後不去書房了,就回這園丁部幫忙。」

  郭無常一驚道:「怎麼,那日的事情,玉若表妹她都知道了?」

  靠,你那天晚上那副騷包樣子,連瞎子都看到了,還能瞞得過那大小姐?林晚榮無奈的搖頭道:「她知道的不詳細,不過只要有這秦仙兒在,她應該不會說什麼的。少爺,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吧。」

  「是極,是極,林三,還是有你在身邊我才放心啊。」郭無常自袖子裡掏出一綻銀子,足有數十兩之多,遞給林晚榮道:「林三,你那日事情辦得不錯,這是少爺我賞你的,以後可要好好幹啊。」

  林晚榮義正嚴詞的道:「少爺,為你服務乃是我的責任,何必這麼客氣呢。」廢話不多說,銀子收入懷裡。

  林三換了身衣衫,依然是家丁打扮,便拿了名剌,跟隨表少爺出門去了。

  他二人此去,是拿了秦仙兒的請柬,名正言順的逛窯子去了。雖是好說不好聽,但能被秦仙兒這般天仙人物賞識,表少爺自是得意異常,恨不得全宅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事情。

  因此,二人此番逛窯子,走得昂頭挺胸,理直氣壯。郭無常那騷包,見人便咳嗽幾聲,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有幾個靈活點的家丁,急忙道:「少爺,是去赴秦小姐的約會嗎?我們少爺果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連那秦小姐也要對少爺另眼相看。」

  「打賞。」表少爺得意洋洋的道,林晚榮便將表少爺早已準備好的碎銀抓了一兩,遞給那家丁,這小子,頗有老子當年的風範,這一兩銀子賞得倒也不冤。

  兩個人剛要走出大門,便聞有人嬌聲叫道:「林三——」

  林晚榮轉過身去,卻見那蕭二小姐飛奔而來,她今日竟換了身男裝,扮作了一個眉清目秀嬌小玲瓏的小公子,亭亭玉立在二人身前。

  「喲,二小姐,你這是去哪扮戲啊,還要這身打扮?」林晚榮笑道。

  「哼,我要做那祝英台,打死你這梁山伯。」二小姐咯咯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兒個怎麼沒到書房裡來?是不是又偷懶了?我明日便去告訴姐姐,讓他罰你三天不准睡覺。」

  聽似責備,倒像是關懷居多,林晚榮心道,你哪裡明白你姐姐那些小心眼,她巴不得我離你遠點呢。

  但這蕭玉霜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般事情林晚榮不想讓她知道,便笑著道:「二小姐,福伯這幾天有些忙,我就在園子裡幫著他,這幾天,書房怕是去不了了。」

  蕭玉霜不疑有它,嬌聲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今天偷懶呢,害我白白的等你一天。咦,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蕭玉霜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林晚榮手裡拿的名剌,急忙問道。

  表少爺對林晚榮打了個眼色,林晚榮知道逛窯子這事是不能帶著二小姐去的,便故意裝作吃驚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這是臨院章公子給少爺送的帖子,約他明日吃酒席去的。」

  蕭玉霜看了他一眼,哼道:「你還要騙我,我看這是秦仙兒邀你們去吃花酒的帖子吧。」

  汗,這小丫頭什麼都知道啊,倒是有些小看了她,林晚榮點頭道:「二小姐,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秦小姐仰慕少爺的學識,約他去共研些學問,不是你想像的什麼吃花酒之類的。」

  「對啊,對啊,」表少爺也急忙附和道:「是秦小姐請我過去做學問的,表妹你可不要誤會了。」

  蕭玉霜眼珠一轉道:「既然這樣,那,林三你不准去,表哥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這小妞管得夠寬啊,好不容易有個可以溜出去爽一下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林晚榮做出苦臉道:「二小姐,少爺出去辦事,身邊沒有個跟班的哪行啊?」

  蕭玉霜哼道:「你想去就直說,何必找些借口。若你真想去,我也不攔你,可我有一個條件。」

  表少爺卻比林晚榮還急,沒了林三,他一個人可真沒辦法搞定,便急忙道:「什麼條件?」

  蕭玉霜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得意的道:「你們也要帶我去。」

  日,這個建議太有挑戰性了,去逛窯子還帶個漂亮妞,你以為我們是下館子啊。表少爺和林晚榮同時大聲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蕭玉霜嘟著嘴道:「你們不是去做學問嗎,又不是做壞事,為什麼我不能去?你看,我衣服都換好了。」

  蕭玉霜美妙的轉了個身道:「怎麼樣,誰也認不出我是女子了。」

  林晚榮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連胸都沒包起來,挺著那麼大兩塊,人家想把你認成男人都難。

  表少爺也是有些無奈,只得給了林晚榮一個眼色,意思是,你對付女孩子有辦法,這事就教給你搞定了,然後緩慢行到一邊去了。

  「二小姐,雖說是做學問,但那裡到底是煙花之地,你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去的。再說了,你也要替我想一想啊。少爺是一個男人,又是應秦小姐之邀,倒也無所謂,但若讓你去了,夫人和大小姐追究下來,我哪還有命在啊。」林晚榮苦著臉道。開玩笑,昨天晚上你姐姐還在警告我,今天我就帶你去了窯子,那她老人家還不要姦殺了我啊。

  「不會的,我不會讓娘親和姐姐知道的。」蕭玉霜急忙懇求道:「她們最疼我了,不會怪我的。」

  她當然不會怪你了,她只會讓我屁股開花,見這個小妞纏起人來沒完沒了,林晚榮哼了聲道:「夫人和大小姐當然不會處罰你,可是她不會處罰我麼?二小姐,你這不是害我麼?」

  蕭玉霜哼了一聲,低下了頭,林晚榮又道:「這麼不聽話,你是不是又想打屁股了?」

  蕭玉霜白淨的小臉一陣羞紅,低哼了聲道:「你這壞人,就會欺負我。」

  她眼圈一紅,輕咬著嘴唇道:「你要去的話,我也沒法阻攔,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林晚榮見她小臉慼慼,差點就順口答應了她,還好及時醒悟了過來,問道。

  「你,你不准見那秦仙兒,讓表哥去看她好了。」蕭玉霜哼著說道。

  「為什麼?」林晚榮奇道。

  「哼,沒有為什麼。她那種狐媚子,只會勾引男人,就是不准你見她。」蕭玉霜道。

  「小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林晚榮道。

  「我哪裡不講道理了。」蕭玉霜眼裡噙著淚道:「你,你要是見了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說罷,轉身飛奔而去。

  「表妹這是怎麼了?」郭無常見表妹說著說著就跑了,急忙走到林晚榮身邊,不解的道。

  「別理她,估計是大姨媽來了。」林晚榮心煩意亂的道。

  「林三,我看玉霜表妹似乎挺怕你的,你是怎麼辦到的。」表少爺羨慕的說道。

  「哪裡的話,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我怕她還差不多。」林晚榮謙虛的說,心中卻道,在我打屁股神功之下,任你再潑辣的小妞,也得給我趴下了。

  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前夜打大小姐屁股的事情來了。這姐妹倆的小屁股,他都是打過的,這蕭二小姐被打屁股之後,也沒什麼特殊反應就變乖了,那大小姐的表情卻殊是奇怪,痛了一會兒便又變成了那副冷淡模樣。

  他想了一下,無奈的搖頭笑笑,反正打都打了,兵來將當,女來我奸,老子又沒吃虧,怕他個球。哈哈笑了幾聲,便和表少爺一起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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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夜談(1)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天色近暮,林晚榮想著香水的事情,便在街上找了一家玻璃器皿店。這個時代,玻璃可是奢侈品,林晚榮屋裡只有一面銅鏡,皆是因為玻璃太貴的緣故。

  林晚榮仔細尋找了一圈,終於尋到了那種適合裝香水的小瓶,一問價錢,這麼小的玻璃瓶子,卻要一兩銀子一個,實在是貴的有些離譜。

  林晚榮一咬牙,一口氣買了十個,裝在了袋子裡,討價還價花了九兩銀子。

  表少爺奇怪的望著他道:「林三,這麼小的夜壺,你用得怎麼方便?我房裡還多出一個大的,你要的話,我便賞給你了。」

  林晚榮拚命的強忍住揍這豬頭的衝動,咬牙道:「沒事,多拿幾個,尿的更爽。」

  到了妙玉坊已是華燈初上,這次有丫鬟領了二人直接上樓。

  郭無常問前面那丫鬟道:「冬梅今天閒著嗎?」

  丫鬟道:「回公子話,冬梅姑娘今天就專門等著公子呢。」

  郭無常嘿嘿淫笑了兩聲,林晚榮恍然大悟,我說表少爺那日沒見著秦仙兒卻為何沒有意見,卻原來是姘上了別的粉頭。那秦仙兒還真有些手腕,懂得對症下藥。

  到了地處,郭無常回頭對林晚榮道:「林三,老樣子,你在這兒等著,過兩個時辰,我們一起回去。」敢情他還以為林三那日便是專門在等他呢,他自己姘上了一個稍有姿色的粉頭,哪裡知道這個林三已經姘上了這裡最漂亮的粉頭了。

  見表少爺春風得意的背影,林晚榮搖頭苦笑,你去風流快活,卻要我在外面望風,做少爺真他媽爽啊。

  「林公子,在想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晚榮轉過頭去,那絕色的秦仙兒便已出現在自己面前。

  芙蓉面,點絳唇,臉帶紅暈,眼中略有羞澀,未曾開口,先笑三分。一身緊身的紫色百合緞衫將她身材映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前凸後翹,動人之極。

  林晚榮在她那豐滿的小屁股上飛快的瞥了一眼,暗自吞了口口水,心道,這小妞,屁股和臉蛋一樣的迷人,摸上一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我在想秦姑娘你啊。」林晚榮笑著道,他本來就是花叢老手,此時風流再現,調起情來一點也不含糊。

  「我哪能信你?」秦仙兒風情萬種的瞥他一眼,輕移蓮步,走到他身前道:「若不是人家厚著臉皮,拿了名剌去請你,恐怕公子早就忘了仙兒是誰了。」

  秦仙兒輕咬朱唇,眼中有些濕潤,神色幽怨的望著他,像是一個被夫君遺忘了的閨中少婦。那般神情殷切,絲毫看不出作假來。

  林晚榮心裡連道厲害厲害,就她這演技,不到奧斯卡拿小金人實在是可惜了。

  敵不住那火辣辣的目光,林晚榮扭頭不去看她,嘴上笑著道:「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唬我了,我只是一個粗鄙的下人,可經不得你這般的誘惑。」

  秦仙兒無限幽怨的哼了一聲道:「若你真的是經不住這等誘惑,那便也好了。偏就你做出這副樣子,卻從沒正眼看過我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報復我上次讓你出醜了。」林晚榮道:「說吧,今次又有什麼要求。」

  秦仙兒咯咯一笑,美目流轉,幽怨之色一掃而空道:「知我者,公子也。公子可還記得你那日對仙兒說過的話?」

  林晚榮點點頭道:「記得啊,怎麼了?」

  秦仙兒道:「自那日公子走後,我就想著公子說的話,自己譜曲唱曲,便是要給自己聽的,管他人做什麼。那夜想了一夜,便做了首小曲,想請公子指正一下。」

  秦仙兒拉著他袖子直往裡走,林晚榮笑道:「你這般著急做什麼,又沒人與你搶?」

  秦仙兒嫵媚的望了他一眼道:「你來一次可不容易,我要不把你抓緊了,可就後悔莫及了。」

  裡面便是秦仙兒的香閨了,一桌二椅一琴,床前道道流蘇,遮住了床上風光。旁邊桌上放著一面玻璃鏡子,簡單而又素雅,房中散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怎麼了?是不是太簡陋了?」秦仙兒羞澀的說道。

  「不是簡陋,而是簡約。用最少的東西,裝扮出最適合自己的氛圍,這才是獨具匠心。」林晚榮一本正經的說道。

  「偏就你最會說話。」秦仙兒看了他一眼,臉上泛起絲絲紅暈,映著她雪白的脖子,說不出的誘人。

  秦仙兒在琴架前坐下,望著他微微一笑,輕輕一撥琴弦,咚咚的絃樂便如流水般倘佯開來。

  「歌聲扇後出,妝影鏡中輕。未能令掩笑,何處慾障聲。

  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見雙嚬斂,疑人含笑情。齋

  佳人靚晚妝,清唱動蘭房。影出含風扇,聲飛照日梁。

  嬌嚬眉際斂,逸韻口中香。自有橫陳會,應憐秋夜長。」

  這曲子雖仍是有些幽怨的閨曲,但秦仙兒唱起來卻比那日多了幾分韻味,大概是因為此時只面對一名聽眾的緣故吧,曲裡帶著些哀怨,臉上卻也有幾分羞澀。

  一曲終了,那動聽的聲音卻似帶著回音般,在這房裡輕輕流淌,餘音繞樑。

  秦仙兒輕歎口氣道:「公子,你看這曲如何?」

  林晚榮暗道,她一個弱女子,棲身這青樓之中,若不是有了苦楚,斷然不會唱出如此憂傷的小曲,便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秦小姐,一個人心中有心事,這是很正常的,不要憂慮太多,也不要被這些事情所左右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之所以現在還無法辦到,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秦仙兒望他一眼,咬著嘴唇輕輕道:「公子,如果有一些事情會傷害到別人,可是由於某些原因,例如,為了最親近的人,又不得不如此。若是你的話,該當如何是好?」

  「既然會傷害到別人?那你能讓這件事情停止嗎?」林晚榮道。

  秦仙兒想了想道:「即使我停止了,也會有別人接著去做的。」

  「這不就結了。」林晚榮笑著道:「既然結果無法改變,那誰做都一樣了。如果事關自己親人的話,為了他們,便是喪盡天良也要做了。」

  秦仙兒摀住小嘴笑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不過,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那樣會有很多人罵的。」

  林晚榮望著秦仙兒正色道:「秦小姐,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麼金錢,榮譽,都像這天上的浮雲,空空蕩蕩,不值得一提。到了你閉上眼的那一天,陪在你身邊的是誰?他們才是你最親的人。為了他們,可以惡事做盡,也不要在乎什麼罵名,人這一輩子,太短暫了,如果事事都要瞻前顧後,那豈不是太累了。」

  林晚榮這話有感而發,如果能夠讓他回到父母身邊的話,即便是與全世界為敵,他也絕對的義無反顧。

  秦仙兒呆呆的望著他道:「林公子,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別人都是勸善,偏你就是勸惡,你真的是個壞人麼?」

  「嗯,很壞。」林晚榮笑著說道:「無惡不作的壞。」

  「咯咯。」秦仙兒陣陣嬌笑起來:「林公子,我方才是試探你來著,沒想到你還真的是這種壞人啊。」

  「是啊。你早點認清我的真面目吧。」林晚榮笑笑說道,心裡卻有些難受。他在這個世界幾乎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上話的朋友,他有許多新的想法和見解,想要與人分享,卻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了。

  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抓住了他手掌,帶著點點的顫抖,他抬起眼來,卻見秦仙兒微紅的臉龐:「公子,你願意和我說說話嗎,我喜歡聽你說話。」

  「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對我施展這種計謀了,好不好?我抗拒誘惑的能力真的很差的。」林晚榮苦笑著道。

  秦仙兒愣了一下,知道他又懷疑自己在誘惑他了,她心中閃過一絲悵然,輕歎了口氣丟開他手,旋即便恢復常態咯咯笑道:「林公子,我相信你,你是個好人。」

  這個秦仙兒,變臉變得太快了,林晚榮自認臉皮夠厚,卻也有些難以適應。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秦仙兒忽然道:「公子,你能否告訴仙兒你的真名?」

  見她神態誠懇,林晚榮也不想瞞她,便道:「我叫林晚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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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夜談(2)


  「林——晚——榮——」秦仙兒念了幾遍,臉上有些羞澀,嬌聲道:「公子,你難道真的想在蕭家做一輩子家丁嗎?以你的才華和學識,天下能有幾個人,當得起你的伺候?」

  林晚榮呵呵笑道:「人平平安安的活一輩子不容易,哪還有那麼多要求呢。」

  秦仙兒歎了口氣,良久才道:「公子,你請稍等一下。」

  她轉身到床上摸索了一陣,林晚榮只聽到一陣嘩嘩的亂響,秦仙兒已經拿了一個包裹出來了。

  她將包裹解開,從裡面找出兩個小本,遞給林晚榮道:「這個給你。」

  林晚榮接過手裡一看,是兩本精美的線裝小冊,一本叫做《達摩伏虎拳》,另一本更誇張,上面赫然寫著《易筋經》三個大字。《易筋經》這玩意兒可是名聞遐邇了。林晚榮有點暈了,不會是又讓我練武吧?

  果然,秦仙兒正色道:「公子,你常在外面行走,又才華橫溢,難免遭人嫉妒。我這裡有些朋友送的防身之術,仙兒贈與公子,希望能保公子平安。」

  林晚榮苦笑著搖搖頭,秦仙兒道:「公子是不喜歡少林功夫麼?不要緊,我這裡還有。」她從那包裹裡又取出一本《天罡北斗劍法》道:「公子,這本是武當絕學——」

  見林晚榮依然搖頭,她又不斷的搜尋著,峨嵋亂披風劍法,崆峒七傷拳法。林晚榮見她一本本的拿出來,都有些傻眼了,這丫頭,不會是搞武林秘籍批發的吧,不知道是不是些地攤貨?不過這些小冊年代古老,看起來應該都是真的。

  秦仙兒見他似乎沒有一本看重的,而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那包裹翻了個底朝空,她忍不住臉上一紅,道:「公子就真的沒有一本看中的麼?」

  見她神色很是失望,林晚榮忽然想起了昨日肖青璇送自己秘籍時的神態,心道,這年頭,女人都這麼愛打架了麼?

  對秦仙兒的好意,他也很是感激,便笑笑道:「不是我看不上它們,實在是它們看不上我。秦小姐,我年紀也不小了,此時再學武術,恐怕為時過晚了。」

  秦仙兒歎了口氣,心知他說的有道理,以他此時的年紀,學武確實晚了些。

  林晚榮倒是看得開,笑道:「小姐好意,林某永記在心。不過我與武術無緣,卻與美人有緣,說不定到時候還要麻煩仙兒小姐幫忙呢。」

  秦仙兒見他性格如此開朗,心裡也很是敬佩,嬌笑道:「公子說了幾句話,卻又沒什麼正經了。」

  見林晚榮微笑不語,秦仙兒忽然幽幽說道:「仙兒視公子為莫逆之交,知心以待,今日之事,還請公子替我保密。」

  林晚榮想起那肖青璇想從自己這裡套得秦仙兒的身份的事情,今日看來,這個秦仙兒果然不簡單。但她對自己如此的直白,人不負我,我豈可負人。林晚榮點點頭道:「小姐放心吧,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秦仙兒聞言心喜,望著他嫵媚一笑,直令百花失去了顏色。

  林晚榮呆呆望著她,良久才長出口氣,心道,這丫頭,和那肖青璇都是傾國傾城的人物啊。

  秦仙兒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嬌羞的低下頭,輕輕道:「你,你在看什麼?」

  林晚榮回了回神,急忙道:「沒什麼,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仙兒小姐幫忙。」

  秦仙兒聞言心喜,急切道:「公子快請講,只要我能做到的,仙兒無不從命。」

  林晚榮見她面色潮紅中帶著絲絲驚喜,忍不住玩笑道:「怎麼,仙兒小姐就不怕我提出什麼非分請求?」

  秦仙兒風情萬種的看他一眼道:「仙兒一個凡塵女子,哪能入得公子眼裡。便是仙兒掃榻以待,公子怕也不會相看一眼。」

  她說著說著,臉上竟有一絲黯然,林晚榮連道厲害,這丫頭果真是個顛倒眾生的尤物啊,單這副幽怨神色,也不知能勾了多少男人的心魂。

  林晚榮收攝心神道:「其實,也沒什麼別的,過些日子,我一個朋友的酒樓開張,我想請秦小姐代我找兩個姑娘去唱些小曲。」

  「哦?」秦仙兒奇道:「但不知是什麼樣的小曲?我們這妙玉坊,別的沒有,會唱小曲的姑娘可多的是,公子想找什麼類型的?」

  林晚榮想了一下道:「想找兩個年歲小點,模樣清秀點,個子差不多的姑娘,嗯,曲子要唱得好聽的。」

  秦仙兒笑道:「這個好辦,請公子稍待。」她走出去一會兒,一盞茶功夫便帶著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頭進來了,笑著對林晚榮道:「公子,這兩個丫頭還是清倌人,曲子唱的不錯,你看她們怎麼樣?」又對那兩個丫頭道:「這位是林公子,快些見過了。」

  兩個小丫頭輕輕一福,嬌聲道:「小翠(小蓮)見過公子。」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林晚榮暗道,秦仙兒的眼光果然不錯,這兩個小姑娘不僅相貌不錯,聲音也極為好聽。

  林晚榮點點頭道:「兩位姑娘好。相信你們已經聽仙兒小姐說過了吧,我想教兩位姑娘唱個小曲,到酒樓開業那天,能夠上去表演一番。」

  小翠和小蓮看了秦仙兒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一起應道:「但憑公子吩咐。」

  林晚榮想了想道:「這首小曲名字叫做《西廂》,是我家鄉的一個小調,取自一出很有名的典故《西廂記》。」

  「《西廂記》?」秦仙兒感興趣的道:「這個典故沒有聽過,公子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林晚榮苦笑著看了秦仙兒一眼,就知道你這個丫頭不會放過我的,這下又要講故事了。秦仙兒皺著小鼻子,調皮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似乎聽他說話,心裡總有些暢快感覺。

  「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才子佳人故事了。從前,有位富家千金,叫做崔鶯鶯,她有個丫環,叫做紅娘。。。。。。」林晚榮充分發揮自己所長,將一曲《西廂記》講得高潮迭起,蕩氣迴腸,秦仙兒和兩個小丫頭聽得愣神半晌,才咯咯笑道:「沒想到還有這等趣事,這張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林晚榮抹了把汗珠,點頭道:「我家鄉的這小曲,便是取材於這個故事。這曲調和歌詞都很是簡單,我保證兩位姑娘馬上就能學會。」

  秦仙兒饒有興致的看著林晚榮,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羞澀,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林晚榮為了自己的酒樓生意,也顧不得臉皮了,便輕聲唱道:

  「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

  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

  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

  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廂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賞花等著雨天

  名詩讀了幾多遍,名畫臨摹了幾多捲得

  懵懂書生的夢存在西廂正時少年

  我又從西廂過

  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

  十二年後的才高八斗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總算他以前追求女孩子的時候做過麥霸,這一曲唱完倒也不算丟人。

  秦仙兒愣了半晌才道:「公子,你家鄉的這小曲,果然簡單之極,卻也好聽之極。仙兒以前還以為自己所學已經很了不起了,今日才知,實在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

  林晚榮心道,那是自然,這流行歌曲就是要曲調簡單琅琅上口才能廣為流傳,都像你們唱小曲般一詠三歎,誰還來聽啊。

  秦仙兒卻似對這小曲生了極大的興趣,纏著他又唱了一遍,便坐在琴前,纖手輕撥,竟是將這小曲完整的彈奏了出來。

  見林晚榮目瞪口呆的樣子,秦仙兒羞澀的道:「公子,可是仙兒彈得不好?」

  林晚榮搖頭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秦小姐,你若是去唱這小曲,保證要將天下男人的魂都勾沒了。」

  秦仙兒臉紅過耳,羞澀道:「公子莫要這般說話,仙兒當不得。」

  林晚榮深吸一口冷氣,這秦仙兒時而嫵媚輕佻,如懷春少婦,時而羞澀清純,如靜謐處子,當真是變化萬千,勾人魂魄。

  小翠和小蓮兩個丫頭雖是初次接觸這流行歌曲,卻很快便喜歡上了,林晚榮教導她們該怎樣扭腰,怎樣擺臀,怎樣走台步,怎樣最大限度的發揮身體魅力。

  秦仙兒在一邊看得大為有趣,不時的看上林晚榮一眼,臉上的笑容像是盛開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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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意外消息


  這兩個丫頭領悟倒快,林晚榮教了一會兒,二人便有些模樣了。

  見此時天色已經不早,林晚榮也不願意過多逗留,便起身告辭。秦仙兒依依不捨的道:「公子,你明日還能來麼?」

  林晚榮愣了一下,秦仙兒臉上染上一抹紅暈,輕聲道:「也不知怎的,我喜歡聽公子說話。」

  林晚榮哈哈笑道:「不就是聊天麼,只要有功夫,我會來的。」

  秦仙兒展顏一笑,道:「如果明日公子不來,我還是要繼續下帖子的。」

  林晚榮點頭微笑,便往外走去。秦仙兒拉住他袖子,目光如水,溫柔注視著他,輕啟朱唇道:「公子,你莫要忘了答應仙兒的話,一定要常來看我。」

  林晚榮見她戀戀不捨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這一個顛倒眾生的花魁莫不是被自己迷倒了?這個秦仙兒對他這般依戀,倒也讓他的虛榮心好好滿足了一回。

  這次表少爺總算長進了一回,出來的時候雖然依然是滿身酒氣臊氣,卻沒有上次那樣狼狽了,林晚榮看他那樣子,便知道那粉頭將表少爺伺候的很爽了。

  林晚榮與表少爺一起回到府中,自與他分別,剛走到自己院子,卻見一個俏麗的身影在院子裡不斷來回的走來走去,小嘴裡還不時嘟囔著什麼。

  林晚榮走近一看,不是別人,卻是蕭家二小姐。

  蕭玉霜來來回回的跺著步子,園子裡的花瓣被她一片片的扯下扔在了地上,看起來來的時間也是不短了。

  蕭玉霜沒見到他進來,嘴裡輕哼道:「這個壞人,到那種地方風流快活,我恨死你了。再等一盞茶的功夫,你要不回來給我講故事,哼,我就,我就——」

  說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把他怎樣,林晚榮暗自好笑,緩緩走到她身邊道:「你就把我怎樣啊?」

  蕭玉霜啊的一聲退了幾步,驚道:「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晚榮道:「回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有人要對我不客氣了。」

  蕭玉霜臉上一紅,哼道:「你可算回來了,怎麼,那狐狸精沒留你過夜?」

  林晚榮呵呵樂道:「二小姐,你的小腦袋裡,天天都想的什麼啊?我們只是聊聊天,哪有你想的那樣齷齪。」

  蕭玉霜道:「今天是聊天,誰知道下次聊什麼。」

  和這小孩子還真沒法解釋,林晚榮搖頭無奈的道:「時候不早了,二小姐,你快點回去吧,免得大小姐擔心。」

  「那,你今晚不給我講故事了麼?」蕭玉霜期盼的道。

  林晚榮搖頭道:「今天就免了吧,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蕭玉霜臉上很是失望,無奈的轉身往外走去。行不了幾步,忽然回頭道:「林三,我再問你一次,我家和陶家真的不能聯營麼?」

  這小丫頭腦袋裡裝的什麼,怎麼又突然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看她渴切的眼神,林晚榮點點頭道:「對蕭家來說,聯營是死路一條。」

  蕭玉霜咬著牙點點頭,看了林晚榮一眼,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這丫頭,還真是有點奇怪,林晚榮搖搖頭,進了院子推門進去,一抬頭,卻見肖青璇正靜靜的坐在桌前望著他。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滋味還真是特別啊。林晚榮眨眨眼,笑著道:「肖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

  肖青璇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只是來看看,你答應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夠弄好?」

  林晚榮點點頭:「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他將買來的玻璃瓶子取了出來,按照不同的配比,將香精倒進瓶中,又做上標記,這才長長出了口氣,第一批的實驗,算是正式完成了。雖然簡單了點,但從那天肖青璇的反映來看,效果還不錯。

  肖青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的動作,見他完成了,才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晚榮笑了笑:「這是不同的香味,以後你喜歡哪一種,可以隨便挑了。」

  肖青璇臉上現出一絲歡喜之色道:「真的?」

  林晚榮點頭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說這話他自己都有些汗顏,騙小妞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了。

  肖青璇仔細打量著這些玻璃瓶子,良久才問道:「我,可不可以聞一聞?」

  本來就是想讓她做試香員的,林晚榮聳聳肩道:「當然可以了。」

  肖青璇小心翼翼的拿過一個瓶子,揭開蓋子,湊在鼻前聞了聞,又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呼出一口氣道:「這是什麼香味,這麼特別?要是淡一點就更好了。」

  她手裡拿的正是濃度最高的一瓶,林晚榮心裡暗喜,他雖然不知道這肖青璇的身份,但看她氣質神態,絕非出身普通人家,能讓她讚不絕口,意味著這香水將會絕對暢銷。

  林晚榮瀟灑的擺擺手道:「肖小姐,請繼續品香吧。」

  肖青璇一一揭過瓶蓋,細細聞著那芳香,臉上越發的欣喜,她握住其中一瓶道:「這個,送我了,好不好?」

  林晚榮見她手裡拿的正是最淡的那瓶,心道,這倒也合適她的性格,只不過眼下她要拿走自己的樣品,卻是不能答應的。

  見林晚榮搖頭,肖青璇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戀戀不捨的將那香瓶放回了桌上。林晚榮看得好笑,道:「我不是答應過你了嗎,等到正式配置的時候,一定送你一瓶的。」

  肖青璇苦笑道:「我當然記得。只是等你配好的時候,也不知道我到了哪裡了。」

  林晚榮聽她話裡似乎有些離別的意思,奇道:「怎麼,你要走了?」

  肖青璇歎口氣道:「我到這金陵有一段時日了,要辦的事情卻沒什麼進展。我不是這金陵人氏,離開這裡也屬正常。」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有離別,才會有下次相見的喜悅麼,不必過於憂傷。」

  肖青璇看了他一眼,紅唇輕咬,半天才小聲道:「你與那秦仙兒,談的可好?」

  林晚榮想起秦仙兒對自己囑咐過的事情,心道這兩個丫頭莫不是對頭?卻怎麼都和我有了瓜葛呢?他點頭道:「當然好了,我與她唱唱小曲,談談人生,快活得很。」

  肖青璇悵然若失的道:「那般日子,倒的確快活,卻與我沒有緣分。」

  林晚榮見她神色黯然,忍不住搖頭道:「你年紀不大,哪來這麼多感慨?心懷放開些,要知道,你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最慘的那個,正站在你面前呢。」

  肖青璇奇道:「此言何意?」

  林晚榮想起自己有家不能回,卻淪落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心裡自然有些不好受,不過他天生豁達,見肖青璇臉上很是關切,他又起調戲之心道:「還說不慘?你見過一言不合,被人踢下河的才子沒有,本公子就是了,還差點送了性命。」

  肖青璇知道他說的自己,臉上羞紅道:「明明是你佔了我的便宜,怎麼反倒是你委屈了。」

  林晚榮見她面色鮮紅,極是美艷,似是比那秦仙兒還要勝了幾分,心裡也是抖了兩下,心道,這麼個小妞放在老子面前,卻是個帶劍的,能看不能吃,這不是折磨人麼?

  「你這麼盯我幹什麼?」見林晚榮久久不說話,卻只盯著自己看,肖青璇心中有些慌張,臉色更紅,急忙示威似的揚了揚手中的寶劍。

  林晚榮歎了口氣道:「你手臂上的傷勢好了沒有?」

  肖青璇聽他問起自己傷勢,也不知怎的,心裡一柔,再也不忍與他鬥嘴,臉上有些羞澀,輕輕點頭道:「好得多了,謝謝你了。」

  林晚榮想想也覺得奇怪,自己認識的這兩個女子,秦仙兒雖是青樓花魁,卻是神秘莫測,眼前這個肖青璇更是一個迷一樣的人物,卻怎麼都與自己有了些干係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太帥,不然的話,怎麼也解釋不通啊。

  「你在想什麼?」肖青璇幽幽道。

  「以後少打點架吧,女人還是溫柔點好,像那秦仙兒,就溫柔的很。」林晚榮下意識道。

  肖青璇冷哼一聲,偏過頭去道:「她溫柔麼?怕只是在你面前吧。我這傷便是——」

  她住口不說了,林晚榮搖頭道:「不管怎麼說,女人打架總是不好的。這樣吧,以後你要打架的話,可以找我,我手下有一幫小弟,幹別的不行,打架卻還是有一套的。」

  肖青璇捂唇輕笑道:「我哪裡是打架,偏就你說的這麼難聽。你手下的那些人又不會——」她說了一句,想起了什麼,看他一眼,便住口不說了。

  林晚榮不以為意的笑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不會武術的人,可是,肖小姐,你不要忘了,天下是這些普通百姓撐起來的,只要把他們發動起來,便是你有再高的武藝,也逃不脫的,這個叫做人民戰爭。」

  肖青璇低下頭去,忍不住輕聲嘟囔了一句:「我哪是看不起你?偏就你最會胡說八道。」與這肖青璇處的時間久了,她似乎也沒那麼冰冷了,只要不出言調戲,便一切都好說。

  這個肖青璇氣質高雅,談吐不俗,對軍國大事甚是關心,林晚榮也是吹牛皮高手,她每提起一事,林晚榮便能依據自己前世的經驗和見聞,提出些獨到的見解和思路。

  林晚榮經歷豐富,對社會和人性的認識,遠非肖青璇可比。雖非字字珠璣,卻總能一語中的,肖青璇與他一番話下來,竟也頗有些收穫。

  接下來幾日,林晚榮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香水的研製中去了。他不用去書房陪站,空閒時間全部用在香水之上,每日走在路上,吃飯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香水。

  蕭二小姐這幾天也沒來找他,林晚榮正圖個安心,倒是秦仙兒每日都拿了名剌來請他。

  林晚榮無奈之下,便只得打著研究學問的幌子,每日陪同少爺去逛逛窯子,順便再教導一下那兩個小丫頭,他可不想在自己開張大吉上被砸了牌子。

  秦仙兒又作了些曲子,拿與他聽,卻是越來越歡快,早些的幽怨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林晚榮心裡奇怪,這個秦仙兒這些日子容光煥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參果了。

  那肖青璇卻似是與秦仙兒約好了一般,每日林晚榮從秦仙兒那裡回來,肖青璇必然已經坐在房裡等他了。

  兩個人暢談些軍國大事,林晚榮沒什麼顧忌,什麼都敢說,肖青璇聽得渾身冷汗,心道,你這壞人,若非遇到了我,恐怕早已經被殺頭幾百道了。

  林晚榮正說的高興,卻見她神情古怪,便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這言辭嚇著你了。」

  肖青璇咬了咬牙道:「你這些話兒,便只對我說說罷了,切不可對外人提起了。」

  林晚榮笑了笑道:「我是與你知心,才說起這些,別人就是想聽我說,我還懶得提起呢。」

  肖青璇臉色羞紅望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她含笑帶羞的樣子,與她冰冷的神態,完全是兩種模樣,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道:「肖小姐,你還是多笑笑好,這樣子多漂亮啊。」

  肖青璇狠狠的跺了跺腳道:「你怎的又說些輕薄話兒,懶得理你了。」話雖這樣說,可是也不知怎的,聽到這些「輕薄」話兒,她心裡反而有些隱隱的驚喜。

  這幾天,過得十分的愜意,白天研究香水,晚上研究美女,直令林晚榮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做家丁做到這個境界,也算是天下第一了。

  這一天早上,林晚榮好夢正酣,忽然有丫鬟在門外叫道:「三哥,三哥——」

  日啊,林晚榮大叫一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莫非又是秦仙兒拿了名剌來訪我了?這秦仙兒也是的,大白天也送起名剌來了,昨兒個晚上不是剛剛教她唱了個《北京的金山上》麼,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尋來了。

  林晚榮穿好衣裳走出來,沒好氣的道:「來了,來了,又是誰啊?」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三哥,三哥,快,快,夫人要杖責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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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私定了終身?


  「什麼?」林晚榮大叫道。拖拉著布鞋就往外跑。這是怎麼回事啊,夫人不是挺疼愛二小姐的嗎,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小菊,快說怎麼回事?日,你別哭啊,快說是怎麼回事情?」林晚榮急急道。

  小菊哭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今天早上一早,就聽說夫人和大小姐召集了下面的各管事議事。後來,二小姐不知道怎麼就闖進了議事堂,好像還吵起來了。夫人發怒了,要杖責二小姐。」

  「闖了議事堂就要打屁股?靠,這他媽什麼玩意兒啊?」林晚榮罵道。

  「三哥,你不知道蕭家的規矩。議事堂是我們蕭家最重要的地方,是議定蕭家大事的地方,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否則,按照蕭家祖宗定下的規矩,就要杖責。二小姐現在還沒有管事,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闖了進去,所以夫人要杖責她,嗚嗚——二小姐讓我來找你,說你一定能救她,嗚嗚,三哥,你一定要救救二小姐啊。」

  林晚榮又感動又憤怒,這個小丫頭,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如此的信任自己,實在是很讓他感動。至於憤怒,則是對蕭夫人的憤怒,什麼***狗屁家規,連自己女兒都捨得下手,這夫人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啊。

  急跑了幾步,林晚榮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那狗屁議事堂在哪兒呢,再晚一會兒,那小丫頭屁股就要開花了。媽的,這蕭家沒事建這麼大個房子幹嘛,是不是為了方便打野戰啊?一時之間急得團團亂轉,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去。

  「林三,這邊,這邊。」正急得焦頭爛額之時,表少爺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來:「林三,你一定要救救玉霜表妹啊,我求你了。」

  日,來了個救命的啊,林晚榮恨不得抱住這表少爺親上一口,但眼下談什麼都來不及了,急忙道:「在哪裡,快帶我去。」

  表少爺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多說,帶著林晚榮便往蕭家正院奔去。

  跑不了多遠,就看見一座兩層小樓。樓下的房門半掩,林晚榮放眼望去,裡面坐著數十個管事,蕭夫人長身站立怒容滿面,那蕭大小姐正跪在地上,滿面淚珠的緊緊的抱住娘親的衣服似在求情,在她們身旁,小丫頭玉霜趴在地上,一個家丁的大板剛剛掄起——

  我日啊,林晚榮怒火滔天,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飛速衝上前去,重重一腳將那門踹開大聲道:「誰敢打——」

  屋裡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只見一個歪戴帽斜穿衣的家丁,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前,那驚天的怒氣,似乎把天都要掀下來。

  「林三——」蕭玉霜一聲驚叫,卻又痛哭了起來。

  屋子裡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站起來大聲道:「你是哪裡來的奴才,竟然如此放肆?」

  「你是哪裡來的野狗,竟然滿口噴糞?」林晚榮臉上一黑,毫不示弱的罵道。媽的,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那管事的傢伙沒有料到這下人竟敢如此的猖狂,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對蕭夫人道:「大嫂,這是你家養的好奴才。」

  大嫂?林晚榮心裡奇怪,蕭家老爺好像沒什麼親兄弟啊,莫非是遠親?

  果不其然,蕭夫人急忙道:「四弟切莫生氣。你與老爺同宗同源,我家的便是你家的,待我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下人。」

  她面容一整,面對林晚榮,怒道「林三,你要做什麼?」

  「夫人,你又要做什麼?」林晚榮走上兩步,瞪著蕭夫人道。

  「蕭玉霜擅闖議事堂,按照祖宗律制,重責五十大板。」蕭夫人咬著牙道:「至於林三你,不僅擅闖議事堂,更是當庭喧嘩,目無尊長,重責一百大板。」

  「娘親,不要啊。」蕭玉霜緊緊抱住夫人的雙腿道:「林三是因為我才闖進來的,娘親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求娘親不要責罰妹妹,女兒願意替妹妹受過。」蕭玉若也抱住蕭夫人哭聲哀求道。

  見蕭玉若願替妹妹受罰,林晚榮對她的好感稍微增加了一點,總算她們姐妹還有幾分感情。

  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蕭夫人百感交集,淚珠在眼中打轉轉,他強忍住悲痛道:「玉霜,你雖是我女兒,但擅闖議事堂,更出言不敬,按照祖宗規矩,定要好好責罰。今日宗族長輩面前,我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來啊,將玉霜和這林三拉下去,重責一百大板。」

  媽的,還真是鐵面無私啊,林晚榮對這蕭夫人又恨又敬,大聲道:「且慢——」

  蕭夫人怒道:「你還有何話說?」

  林晚榮笑了笑道:「二小姐乃是千金之軀,她的板子我便一併替她領了吧。」

  「林三,不要——」蕭玉霜哭泣著掙扎,蕭玉若急忙緊緊的拉住了她,也感激的看了林晚榮一眼。不管這個林三為人如何,但他對玉霜的關心,卻是貨真價實。

  蕭夫人未曾想林晚榮竟然提出了這種要求,不過有他領了,玉霜自然不用受苦了,她心裡輕歎一聲,擺擺手道:「既然你有這份心意,那便責罰一百五十大板吧。」

  「慢著,夫人,這一百五十大板要我受了可以,但是要師出有名。你方纔所講,依照蕭家祖宗留下的規矩,要打二小姐的板子,不知道這規矩,是什麼時候定下?」林晚榮道。

  蕭夫人道:「這是老太爺在世時候便定下的規矩,怎麼,你還想反了不成?」

  「哈哈——」林晚榮大笑起來:「規矩是人定的,卻也是人廢棄的。老太爺在世時候,訂立這樣的規矩,自然是為了懲罰那些別有用心的宵小之徒,可如今卻是二小姐為了盡她一份孝心,為了將蕭家發揚廣大,又怎能與那些宵小相提並論。二小姐是老太爺的子孫,若挨了夫人的板子,那便是說她圖謀不軌,這又將老太爺置於何地?我想,即使是老太爺在世,他也絕不願見到這樣的場面出現吧,夫人?」

  蕭夫人一愣,竟被這個家丁說的啞口無言。她本已將蕭家的經營事務全部移交給大小姐處理,奈何今日正在討論事關蕭家生死存亡的大計的時候,蕭玉霜卻衝了進來,與諸位管事發生激烈爭執,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跨過大小姐,以長輩身份直接責罰二小姐了。

  蕭玉若見娘親神色鬆動,急忙拉住她的手,堅定的道:「娘親,你早已說過,府中事務,無論大小,都交由女兒處理。今日玉霜雖有錯,但她亦是為蕭家著想,並無大惡,再者,她本是蕭家一員,這事關蕭家存亡的生死大事,她自然也有權利知曉詳情。」

  見娘親不再說話,蕭玉若轉過身去冷冷望了一眼諸位管事,冷聲道:「不知道諸位管事意下如何?」

  這蕭家家大業大,下面的各位管事都是宗族親戚,因此大小姐才將他們聚集一堂共商大計。蕭大小姐平日處事雷厲風行,這些管事們都有些怕她,見她眼光掃來,俱都低下頭去,方才幾個嚷的最凶的,也不敢說什麼了。

  蕭玉若心裡哼了一聲,這才拉起妹妹的手道:「玉霜,你既然來了,那就正好,你是我的妹妹,這蕭家也有你的一份,你便坐在我身邊,聽我與各位叔叔伯伯討論這事吧。」

  蕭玉霜輕輕嗯了一聲,偷偷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滿是感動和欣喜,她想起了林晚榮的話,便也不怕各位叔叔伯伯的眼光,望著大小姐大聲道:「姐姐,我們蕭家不能與陶家合營的。」

  蕭玉若歎了口氣,道:「妹妹,你年紀還小,這些事情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只要對我們蕭家有利,我們就要去做。」

  姐妹倆正說話間,那被林晚榮罵過的管事突然道:「大小姐,二小姐是我蕭家一員,她進入議事堂,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倒是這個奴才,不僅擅闖禁地,而且口出狂言,侮辱主子,不懲罰了他,實在是難以振我蕭家家威啊。」

  林晚榮見蕭玉霜已經沒事了,正要悄悄退走,卻聽那個管事揪住了自己,心裡暗自惱怒,這個王八管事,說不過我便要使陰招了,真他媽不是東西。

  蕭玉若雖然有感林晚榮義助自己妹妹,但她對他的觀感不可能發生根本性的變化,見那個管事藉機發難,她冷冷看了林晚榮一眼,卻沒有說話。

  「大小姐,如此囂張的奴才,如果不嚴辦了他,我蕭家怕是永無寧日啊。」那管事痛心疾首的說道。

  「林三,你雖然忠心護主,忠誠可嘉。但你這般擅闖議事重地,又口出侮言,不加以責罰,實在是難以服眾,你還有什麼話說?」蕭玉若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晚榮冷笑道:「大小姐,這蕭家的宅高院大,處罰一兩個下人算得了什麼呢?其實用不著你們做什麼處罰,從今天起,林某人不干——」

  「林三——」蕭玉霜焦急的截斷他的話,她美目中蘊滿淚珠,走到他身邊,拉住他袖子道:「林三,你答應過我,一定要幫幫姐姐,我們蕭家不能垮的。」

  她轉過臉去面對蕭玉若和自己娘親,臉上浮現一抹動人的紅色,嬌羞道:「娘親,姐姐,林三其實也算不得外人,我與他已經——」她咬咬牙看了林晚榮一眼,細如蚊蚋的聲音接著道:「——私定了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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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傷心了


  什麼?二小姐聲音雖小,但林晚榮與大小姐蕭夫人三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僅大小姐和蕭夫人呆住了,就連林晚榮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妞不是瘋了吧?他理解蕭玉霜的苦心,她是為了解脫林晚榮的罪名才如此說,但犯得著賠上自己的名聲嗎?

  林晚榮慨然一歎,罷了,罷了,這蕭玉霜這般苦心,無非是要自己幫助蕭家走出困境,看在她一片赤誠的份上,我就幫她們一把吧。

  見蕭大小姐和夫人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林晚榮心裡倒徹底的平靜了下來,他對蕭玉霜道:「我知道二小姐是為了搭救我才故意出此言語,但女子貞節,重若生命,切不可亂說。」

  「對啊,玉霜,你可不能胡說,你小小年紀,還未到選婿的時候,哪裡有什麼私定終身?」蕭夫人急忙拉住蕭玉霜的手說道。

  蕭玉若卻沒有說話,只冷眼看著林晚榮,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了這個至情至性的小丫頭,說不得只有幫幫蕭家了,林晚榮歎道:「大小姐,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蕭夫人看他一眼,心道,這事要讓這林三不傳出去,也是要借個地方說話了。「林三,你跟我來吧。」蕭玉若說道。

  「不行,我也要去。」二小姐急忙拉住了姐姐,關切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說道。

  「你這丫頭,還沒胡鬧夠嗎?」蕭夫人板起了臉,蕭玉霜不敢反抗娘親,只得眼睜睜的看三人走入了隔壁廂房。

  這是一間安靜的小房,進了屋裡,氣氛便有些壓抑,蕭家母女二人都沒有說話。

  林晚榮心道,這事看來還是先得我來開口,免得人家以為我拐了她家的小姑娘,便徑直道:「夫人,大小姐,方才二小姐所講,只是為了維護我,一時口不擇言,切不可當了真。」

  蕭玉若看了他一眼,哼道:「怎麼,你還想我們當真不成?」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林三,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些。玉霜年紀還小,有時候性子上難免有些偏差,你可不要誤會了。」

  林晚榮道:「夫人放心吧,我不會誤會的。二小姐年紀尚小,有些事情只是覺得好玩,才會一時起了好奇之心。待得心思過去,便會一切如常了。」

  「那你便起個誓言,斷不能對玉霜動什麼心思——」蕭玉若開口道。

  媽的,你還得寸進尺了,雖然他理解這母女二人愛護女兒(妹妹)的心思,但她們這樣的瞧不起自己還是讓他心裡不爽,什麼狗屁借口,不就是看不起我這個下人的身份嗎?要不是那小丫頭苦苦哀求,老子才懶得受你們這窩囊氣呢。

  想起蕭玉霜,林晚榮便好受了點,無論如何,小丫頭對他的信任都讓他很是感動,他冷哼了一聲道:「大小姐,你若信得過我,我便不發誓言,你也能看見,你若信不過我,我即是誓言千道,卻也沒了作用。」

  蕭玉若道:「你這話倒也說的對。既然如此,我便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二小姐天真活潑,至情至性,我很喜歡她,但卻不涉及男女之情,她年紀幼小,我只是將她看做一個小妹妹。夫人和大小姐如何看我,我不在乎,但不可懷疑二小姐。」林晚榮問心無愧的說道。

  啪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蕭玉霜臉色蒼白的站在了門外,呆呆的望著林晚榮,眼神空空洞洞,似是沒有了任何色彩。

  蕭玉若吃了一驚,急忙道:「玉霜,你怎麼在這裡?」她對自己妹妹的脾氣有著深深的瞭解,這是一個認死理的丫頭,下定了的決心,就很難讓她回頭。

  蕭玉霜似是沒有聽到姐姐的話般,望住林晚榮,緩緩道:「林三,你方纔所說的可都是真話?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放肆。」蕭夫人怒道,這丫頭與這下人私通款曲,成何體統。

  蕭玉霜卻似沒有聽到母親的話般,她面無血色,雙眼圓睜,緊緊的咬住嘴唇,緊張的看著林晚榮,期待著他的回答。

  林晚榮也沒想到蕭玉霜竟然在外面偷聽自己幾人說話,此時見她神色淒慘,也不知道怎麼,那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這麼好的一個小丫頭啊,要了也不錯啊,過得幾年很有殺頭,他心裡升起的這一個念頭,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蕭玉霜見他久久不說話,心裡便明白了,她銀牙輕咬,拚命的不讓眼淚掉下來,深深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三,不管如何,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一定要幫幫娘親和姐姐,否則,我,我——」

  她再也說不下去,身子一扭,奪門而出,飛快的奔到院子裡去了,眼眶裡奔湧而出的晶瑩淚珠,在深秋的陽光裡,像珍珠一樣的璀璨。

  屋子裡三個人都有些發呆,蕭夫人和大小姐對蕭玉霜的脾氣稟性都很清楚,她們都看得出,二丫頭對這個林三確實有著幾分情意。

  林晚榮也是呆了一呆,他要再看不出蕭玉霜那點心思,他就是傻子了。這個小丫頭,性子倒烈的很,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他有些擔心蕭玉霜,卻見大小姐正一臉惱怒的望著他,似乎他便是這事的罪魁禍首。

  林晚榮無奈的搖搖頭,這事太過突然,竟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魅力大真是害死人啊,他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自戀的想道。

  林晚榮擺擺頭,不去想這些事情,還是先把小丫頭交待的事情辦好要緊,也算自己沒負了她。

  他看了蕭玉若一眼,直奔主題道:「大小姐,我聽二小姐說過,陶東成要與蕭家聯營的事情,但不知二小姐和夫人是如何考慮的。」

  他這話說的自然而然,渾然不記得自己僅僅是蕭家的一個下人,在大小姐眼裡,他連根蔥都算不上。

  蕭玉若對他迷惑自己妹妹深感不滿,冰冷的說道:「林三,你還是回去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對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妞,林晚榮也習慣了,懶得與她生氣了,只哼了一聲道:「大小姐,事無絕對,也許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下人,可是在我自己看來,我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論也就不同,就像做生意一樣,你也許只看到了這其中的好處,卻沒有看到這裡面隱藏的風險。」

  林晚榮是話裡有話,蕭玉若自然聽得出來,她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望著他道:「你倒有些眼光。」

  林晚榮不去與她計較,沉聲道:「大小姐,陶家與蕭家聯營,可是提出了什麼誘人的條件?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他給了蕭家很大的干股?」

  「你怎麼知道?」蕭玉若倒是真的吃驚了,這事極為機密,只有她和自己娘親知道,連蕭玉霜都沒聽過,這個家丁卻是從哪裡聽來的?

  「你不用吃驚,這些都只是我猜到的。」林晚榮說道。他是做銷售經理的,有著縝密的思維和靈活的頭腦,對這些伎倆並不陌生。「陶家給了你幾成干股?」林晚榮繼續說道。

  蕭玉若心裡有幾分好奇,這個家丁看來還的確有些本事,她心裡哼了一聲,不知怎的,卻想到那晚他打自己屁股的事情,心裡的惱怒便又上來了,聽他問話,沉默半晌,才道:「四成。」

  「四成干股。四成啊,」林晚榮跺了幾步,冷笑道:「這麼誘人的條件,換成是我,我也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可是大小姐——」林晚榮語鋒一轉道:「你有沒有想過,他憑什麼要給你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呢?你們是三家聯營,你佔了四成干股,他們陶家與另外的何家,合起來卻只有六成,這是為何呢?」

  蕭大小姐臉紅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倒是那久未說話的蕭夫人開口了:「我和玉若商量了一下,極有可能是陶公子對玉若有意,才故意開出這般優厚的條件。」

  蕭夫人聽林三說話,便想起了府間丫環們對林三的傳頌,又想起了他那獨特的合同制員工契約,心道這林三莫不是真有些本事?聽聽他如何說倒也好。

  「哦——」林晚榮恍然大悟道:「故作大方,送給蕭家四成干股,只要博取了大小姐的好感,將來好事一成,這四成干股卻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再收回來了,這陶公子確實打的好算盤啊。」林晚榮笑著說道,這也難怪蕭玉若和夫人作此猜想,那個陶東成極力討好蕭大小姐,她們也難免會考慮到這些。

  蕭玉若臉色有些發紅,怒瞪了他一眼,心道我與陶公子的事情與你何干。

  「那麼蕭大小姐,你是否對陶公子有些好感呢?須知這個問題可關係著蕭家今後的命運,大意不得啊。」林晚榮打趣蕭玉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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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縱論聯營


  蕭玉若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方才道:「不管是陶公子也好,還是什麼李公子張公子也好,只要他對我蕭家有利,我便可以犧牲了一切。再說了,那陶公子有什麼不好,總比你這壞人處處欺負人要強——」

  「咳,咳」林晚榮急忙假裝咳嗽打斷了她的話,蕭玉若臉色有些羞赧,她方才想起了那日他對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之事,一時失察,差點順口說了出來,若讓娘親知道了,她還不早就羞死了。

  但這蕭玉若到底是經過風浪的女強人,神色一轉,便疑惑的道:「其實,我也有些懷疑,就算那陶東成對我有心,也大可不必這樣明顯的做給我看,這裡面定還有什麼蹊蹺古怪。」這句話倒還說的有點水準嘛,總算你那些生意沒有白做,林晚榮心裡暗歎。

  其實從她這一句話,便可以看出,她對那陶公子並無好感,正像她話裡所說,她是屬於蕭家的,只要對蕭家有利的事情,她都會去做,哪怕是犧牲了自己。

  林晚榮有點可憐這大小姐,心道這小妞還真是有些氣概,可惜性子差了些。否則倒還值得交朋友。其實這倒怨不得大小姐,誰讓他第一次見面就稀里糊塗佔了嘴上便宜,還帶著表少爺逛窯子被抓了個現行,大小姐對他印象差那是理所當然。

  「其實,聯營這種事情,無非有兩種情況。其一嘛,當然說的好聽。叫做有錢大家賺。能有這種大公無私的心態當然好了,相信陶公子也是如此對大小姐宣傳的。可是他如此大方,將四成干股給了蕭家,就算是他有心巴結小姐。難道他不怕另一家說閒話?再說,萬一蕭家拿了這四成干股,蕭大小姐你卻放了他鴿子怎麼辦?」林晚榮冷靜分析道。

  「放他鴿子?什麼放他鴿子?」蕭家兩個女人同時不解地問道。

  林晚榮懊悔的拍了拍額頭,媽的,又要作一回光榮的人民教師了。待到好不容易解釋清楚這個「外來詞」,蕭大小姐紅著臉道:「什麼放鴿子,偏就你說的這麼難聽。」倒是林晚榮這一番話引起了她的深思,她也是久經風浪。想了一想便堅定的搖頭道:「陶東成不是這種心思。你再說說另一種可能吧。」

  林晚榮讚許的點點頭:「另一種可能,便是聯營其實只是表面,實際上卻是玩的兼併遊戲。」

  「兼併?」大小姐皺起了眉頭,蕭夫人也歎了口氣。

  「這個可能性我們也考慮過。」蕭大小姐鄭重道:「其實我和娘親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可是卻找不到癥結在哪?他給了那麼多干股,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做,每年也有四成的收益。」

  林晚榮不去答她的話,反問道:「大小姐,你們三家之間,是如何地調配資源的?哦,說簡單些,就是相互之間如何分工合作?」

  大小姐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家丁瞭解的東西還真不少,她老實答道:「合營之後,我蕭家負責布匹絲紡工場,何家負責貨運。」林晚榮冷笑道:「那陶家是否負責銷售?」

  「你怎麼知道?」蕭玉若奇道:「我們統一供貨運輸後,便由陶家統一經營。然後干股分成。」

  林晚榮苦笑著搖頭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們被人耍了卻還不自知,恐怕你被他們騙著賣了,你卻還在數銀票呢。」

  蕭玉若怒道:「你這是何意?」

  林晚榮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大小姐。你認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誠信經營。」蕭玉霜毫不猶豫的答道。

  我日啊,回答的還真是準確,可全都是他媽廢話。

  「大小姐,我問的是,做生意最重要地環節是什麼,或者說最重要的部門是什麼?」林晚榮循循善誘的啟發她道。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銷售理論,大小姐雖然經營多年,卻一直是自己摸爬滾打,林晚榮只好再做一回老師。

  蕭玉若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望著林晚榮道:「你的意思是——經營?」這蕭大小姐確實很有些才幹,須知,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什麼營銷理論,所有地店舖還是自發銷售模式,更別說什麼營銷了。銷售一直是無人重視的一塊,蕭大小姐沒有林晚榮那些深厚的理論知識,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不錯。」林晚榮大聲道:「就是經營,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銷售。蕭大小姐,你可能還不能理解這營銷之道的威力,說的誇張點,只要有好的銷售隊伍,就是茅房裡的一坨屎,經過包裝,我也能把它賣出去。」林晚榮嘿嘿道。

  「粗俗。」蕭玉若臉色通紅地看了他一眼,瓊鼻裡哼出了一聲,聽了他的分析積累起來的一絲好感,便又迅速的消失殆盡。一直靜聽二人發言的蕭夫人也有些羞赧之色。

  日,在美人面前爆粗口,這味道真他媽爽啊。望著羞澀不堪的母女二人,林晚榮暗自得意。

  「把經營權交給陶家?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人家。那陶東成生意規模雖大,擴張迅速,可是在營銷網絡上,一時半會是很難建立完全的,哪裡及得上蕭家多年苦心經營?陶家掌握了經營權,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利用蕭家地資源擴充自己的實力,甚至是取而代之。一旦取消聯營,蕭家的營銷網絡卻已荒廢,你拿什麼去和陶家競爭?我的大小姐啊,這聯營之策,說的不好聽一點,那便是自斷手腳自廢武功,只有給人吞併的份啊。」

  分析了半天,最後這段話才是重點,林晚榮喘了幾口氣,心道,媽的,給小丫頭講十個故事也沒見這麼累的。

  「春蘭,春蘭,快上壺茶水。」林晚榮大咧咧的坐下,對屋外的丫頭吩咐道,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大小姐臉色煞白,蕭夫人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如果照這個林三的分析,陶家的聯營之計顯然了暗藏虎狼之心,怎能不讓她們後怕。

  「難道這陶家真要吃了我們不成?」大小姐喃喃自語道。她對那陶公子雖無好感,卻也說不上討厭,兩個人又都是做生意的,碰面的次數不少,卻沒想到他還包含著這等禍心。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大小姐和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沒準陶公子是真的仰慕大小姐,而為蕭家著想呢。」話已經說透了,林晚榮得了便宜便要賣乖,假惺惺的道。

  大小姐臉上揚起一抹堅毅之色,哼道:「不管他有什麼居心,我們都不可不防。」她眉頭一皺,擔憂的道:「但是這陶東成的父親陶宇,乃是蘇州織造,我們不能輕易得罪啊。」

  蕭夫人也是愁眉緊鎖,三人之中,唯有林晚榮最為輕鬆,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這母女二人又沒有徵求自己的意見,他當然是閉嘴為妙了。

  蕭玉若看了這個悠閒的家丁一眼,心道,他這壞人倒也的確有些眼光,這陶家的伎倆連我都瞞過了,卻沒逃出他的眼睛。

  想起蕭玉霜臨走之前對林晚榮說過的話,蕭玉若開口道:「林三,這件事情你有何種看法?」她對這林三觀感雖差,但此事事關蕭家前途,她也不想因為自己情緒,影響了蕭家的大業。

  林晚榮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只是蕭家一個下人,這議事堂裡哪裡輪得到我說話?」

  蕭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惡丁,竟然登鼻子上臉了,見他不願答自己的話,蕭大小姐的牛脾氣便又上來了,她哼了一聲咬牙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今日所言,算是為我蕭家立了大功,功過相抵,這擅闖議事堂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你這就下去吧。」

  林晚榮哈哈一笑,行了一禮,瀟灑轉身離去。蕭大小姐哼了一聲,對蕭夫人道:「娘親,我看這林三倒是有些手段。他不願意與我說話,卻該如何是好?」

  蕭夫人沉思了一陣道:「我聽下人們說過,這個林三確實有幾分才學,聽他方纔所言,似乎也做過生意,很有些經驗,而且對這聯營之事已有對策,如果他能幫助我們蕭家,說不定會有出路。」

  蕭大小姐銀牙緊咬道:「他這壞人,最喜歡作惡了,若不是他今日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我斷然饒不了他。」

  蕭夫人盯住她臉道:「玉若,是不是他做過什麼事情惹到你了。」

  「沒有,沒有。」大小姐臉一紅,急忙道:「他怎麼敢惹我?娘親就不要擔心了。」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你這般操勞,辛苦的維護著蕭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玉若,真苦了你了。」

  大小姐鼻子一酸,想起自己一個女子,整日在外奔波勞碌,心裡的苦楚可想而知,她堅強的望了娘親一眼,眼中射過一道堅定的光芒道:「娘親,你放心,我不會讓蕭家敗在我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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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巧巧,我的寶貝(1)


  林晚榮出了大院,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見有丫鬟來報道:「三哥,快去會客廳,聽說有貴客來訪你了。」

  不是那秦仙兒來了吧,林晚榮嚇了一跳,和這小妞越來越熟了,對她的性子也多了幾分瞭解,外表溫柔嫵媚,內心裡卻是小心眼多多,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

  來到大廳一看,卻見一個少年公子正在與表少爺聊天。那少年公子見了林晚榮急忙抱拳道:「林兄,好久不見了,小弟洛遠,特來拜訪了。」

  林晚榮奇怪道:「原來是洛兄你啊,我還以為是——」

  「還以為是秦仙兒小姐拜訪是不是?」洛遠哈哈笑道。

  林晚榮苦笑道:「莫提這回事情,我正頭疼呢。」

  洛遠奇道:「這倒也奇怪了,明明是全天下男人都羨慕的事情,怎麼林兄偏就不太樂意呢。」

  林晚榮苦著臉道:「看得見,卻吃不著,這可不是苦嘛。」洛遠愣了一下。旋即便與林晚榮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洛遠是總督公子,他的來訪可是件大事,蕭家兩位小姐,身為女眷不方便出面,便由蕭夫人出面接待了。

  林晚榮剛才才與蕭夫人分別,此時不過一盞茶功夫,見她雖是容貌依舊艷麗。臉上卻頗有幾分疲憊之色,心道,這合營的事情也真是為難她了。

  蕭夫人與洛遠寒暄了幾句,便對林晚榮道:「林三。既然洛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就陪洛公子好好說說話兒吧。」

  洛遠急忙道:「不敢,不敢,林兄高才,洛某是來聆聽林兄教誨的。」

  見總督公子與林三如此的交好,蕭夫人心裡也很是奇怪。這個林三有些才學,卻沒想到連總督公子也對他刮目相看,實在是讓她心裡很是驚奇。再想想他今日對聯營之事的一番分析。更加確認了這個林三不簡單。

  不過蕭家能與這總督公子交好,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情,蕭夫人點頭微笑,對林晚榮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招待洛公子。便告辭了出來。

  洛遠是個閒不住的主,兩個人聊了幾句,他便道:「林兄,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不瞞你說,在這裡待著,我有幾分彆扭。」

  林晚榮哈哈一笑,這個小洛說話直爽。我喜歡。他心裡也正有此意,那酒樓應該裝修的差不多了,也好些時日沒去看巧巧了。這幾天雖然身邊有兩個美女相陪,可是這個傻傻的小丫頭卻一直在他心中。

  林晚榮現在是奉了夫人懿旨,要陪好這總督公子,出府門自然不在話下了。前幾日他應了秦仙兒地邀請出去,卻都是在晚上,今日白天出了府門,心裡頓時暢快無比。便大笑道:「洛兄,要不是你,我要出來一趟可不容易哦。」

  洛遠正要問他為何,卻看見他一身青衣小帽,便知道了原因。他愣了愣,問道:「林兄,以你的才華,莫非真要在蕭家做一輩子下人?」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問起這個問題了,而且個個都是身份非凡,林晚榮心道,老子真的很有本事麼,怎麼人人都這麼說,看來我還是太謙虛了。他微微一笑道:「洛兄,人生短暫,如白駒過隙,若事事都要追求些什麼,活的也太累了些。」

  洛遠恭敬抱拳道:「林兄,你說話總是這麼深奧,洛遠受教了。」

  他二人邊走邊聊,洛遠忽然道:「林兄,那個程瑞年來找過你麻煩沒有?」

  林晚榮愣了一下道:「麻煩,什麼麻煩?」

  洛遠道:「程瑞年那個人,林兄你可能不太瞭解,但是我卻知之甚深。他對仙兒小姐一直有著不軌之心,你現在與秦小姐走這麼近,他能不找你麻煩麼?」

  林晚榮想想,這倒也是,自己一個無權無勢地小家丁,那姓程的王八真要打擊報復起來,還真是不好辦啊。這樣一說,林晚榮頓時又想起了董青山搞的那個社團,如果把這個洛遠拉進去當小弟,日,那還怕誰啊。

  兩個人行了一陣,聊些各地的趣事,自然又讓洛遠感歎這林三的學識菲淺。不一會兒,便走到了林晚榮買下的酒樓。十餘天沒來,裝修已經基本完工,這酒樓已經徹底變了樣了。

  洛遠奇道:「咦,這酒樓換了主人了麼?我怎麼不知道?」

  林晚榮也不說破,笑著道:「洛兄,你跟我來就是了。」

  兩個人上了樓,新置的桌椅擺放的整整齊齊,散發出陣陣地幽香。這層樓作為大眾餐廳,被林晚榮按照現代餐廳的格式進行裝修,劃分出了不同的模塊,高低搭配,錯落有致,桌椅雖多,卻不顯得凌亂,反而層次分明。廳堂中,按照林晚榮的要求,橫著拉起了各種各樣顏色鮮艷地小旗,隔不遠處,便有六道大大的燭台,自空中懸垂下來,佈置的十分高雅。

  洛遠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格式的酒樓,觀看半晌,嘖嘖歎道:「林兄,這酒樓可不簡單啊,眼光獨到,頗具匠心,光看這陣式就知道,這老闆不是個簡單人物。嘖嘖,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酒摟也可以佈置成這樣子呢?這家的生意一定火紅了,日進斗金,是沒有問題的了。」

  林晚榮給給大笑幾聲道:「兄弟,承你吉言了。」

  洛遠奇怪道:「林兄,這莫非是你辦——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除了林兄你,哪裡還會有別人有這樣的才能呢。林兄,林大哥,小弟對你實在是佩服萬分啊。」

  林晚榮搖搖頭,正色道:「洛兄弟,不瞞你說,這店確實是我開的。不過現在還沒開張營業,等過幾日開業了,你可一定要多帶些朋友光顧哦。只要是你地朋友,我一律奉送本店白金貴賓卡一張,憑著這張白金卡在本店消費,包括酒水和海鮮,一律七折優惠。至於洛兄弟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請隨便光顧,這裡就是你第二個家了。」

  洛遠哈哈笑道:「既然林大哥你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個人最喜歡白吃白喝了。」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又上了層樓,卻見二樓的寬廣大廳和一樓大致相同,只不過座位更開闊了,中間還搭了個大大的檯子。洛遠奇怪的道:「林大哥,這個檯子又是作何用途?」

  林晚榮笑著道:「洛兄弟,你還記得我們去妙玉坊聽小曲的事兒吧?」

  洛遠連道:「記得,記得。」

  林晚榮點點頭道:「洛兄弟,你認為我要是找些出名的粉頭,到這裡唱些小曲兒,怎麼樣呢?」

  洛遠張大了嘴,似乎是不可置信。這年頭,開館子的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弄些飯菜迎來送往的,哪曾見過這些花樣。不過想想若真是找些出名地粉頭唱唱曲的話,不用說,這裡肯定爆滿了。

  洛遠歎了口氣道:「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單憑這一條,你這裡肯定就紅了。」

  林晚榮心裡暗笑,我怎麼想出來的,還不是泡吧泡多了。他以前光顧的酒吧,很多都有駐場樂隊,再找上一個好的DJ,那氣氛簡直瘋狂到了極點。他手裡雖然沒有駐場樂隊,但是秦淮河上出了名的會唱曲的粉頭多的是,花上些銀子請來,一來弄了些噱頭,二來也提高了酒樓的檔次。這便是他找了小蓮二女的用意。

  兩個人上了三樓,這裡被隔成一個一個的單獨雅間,縱橫排列,煞是惹眼。最獨特的卻是這些雅間門上每個都用燙金的朱貼寫上了名字,這個叫做梅蘭軒,那個叫做騰龍閣,離二人最近的這間,卻叫做似水流年。洛遠心裡暗歎,他自認有些才華,可是面對這些創意構思,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再往上走,映入眼簾的便是四個金色大字——富貴才華。這四樓卻被隔成兩個大間,都是直面玄武湖,風景如畫。兩個房間裝飾的高貴素雅,倒不像是酒樓,反倒似是幽靜的書院。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臨窗處放置一個琴架,更顯得匠心獨具。

  到了五樓,洛遠更是目瞪口呆。那房間之中,不做任何隔欄,只在四周未了些雕鏤,從欄杆處將紗窗全部推開,清風吹來,人便宛若身在空中凌波而行,那種感覺,就像是行走在了天上。

  林晚榮看得心裡暗自點頭,雖是沒有親自來監工,但是巧巧那丫頭充分理解了他的意圖,將這酒樓裝飾的高雅而又別具一格,實在是讓他滿意之極。

  「大哥——」董巧巧正在與一個女子談話,看見林晚榮的身影,愣一下,接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狂喜,也不顧談話那人,驚叫著跑了過來。

  她走到林晚榮身前,卻又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他,欲言又止,眼中已是淚珠隱現,良久方才輕啟朱唇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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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巧巧,我的寶貝(2)


  只此一句,她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淚珠簌簌而下,雖有千言萬語,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數日不見,巧巧雖還是那樣的秀麗,面容卻清瘦了許多,見她哭林晚榮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巧巧,怎麼了?是不是看到大哥不開心。」

  巧巧咬著嘴唇,目光注視在他臉上,癡癡道:「不是的,大哥,你知道的,巧巧看到你,永遠都開心。」

  林晚榮目光一掃,卻見那櫃檯處放著兩個乾癟的饅頭,還印著幾個小小的牙印,又見她容貌清減,林晚榮神色一變,道:「巧巧,你怎麼就吃這個?」

  「啊——」巧巧輕叫一聲,急忙將那饅頭藏了起來,眼光注視在自己腳尖上,不敢看他。

  林晚榮神色一怒,望著他背後的董青山道:「青山,你來說。」

  董青山還從沒見過自己老大發怒。心裡有些害怕,急忙道:「大哥。最近我們裝修地時候,銀兩有些短了。姐姐說大哥在外面掙錢不容易,讓我們省著點花,她蒸了好多饅頭帶來。每日就吃這個——」

  「日啊!」林晚榮大叫一聲,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只覺得心裡疼痛無比。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巧巧卻一個人獨自受苦,他徹底的鄙視自己。

  「大哥——」巧巧見他自責地眼神,急忙抓住他手。輕輕喊道。

  林晚榮眼角濕潤,看見巧巧晶瑩如玉的臉龐帶著點點的淚珠還帶著癡癡的笑顏,林晚榮覺得自己地心都碎了。他輕輕撫摸著董巧巧的臉龐,深情道:「巧巧,我的寶貝——」

  董巧巧聞聽他的話,淚珠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心裡又苦又甜。「大哥——」二字還未出口,便覺得自己的圓潤小唇被一張火熱的大嘴狠狠地吸住了。

  瘋了,瘋了。洛遠,董青山以及方才和董巧巧講話的那個女子都呆住了,這年頭,男女之間公開拉個手已經是驚世駭俗,更別提這種熱烈場面了,他們何曾見過?

  洛遠心道,老大就是老大。出手就是不凡啊。

  那與董巧巧交談的女子,臉上有幾分羞澀,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看這場面。

  董巧巧只覺得自己熔化在了這個朝思暮想地火熱懷抱,聞到大哥身上的男子氣息,她便再沒有了半分力氣,全身癱軟的倒在了她的懷裡。她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覺得大哥的身上有著一種奇異地魔力,讓自己永遠都離不開他。

  林晚榮盡情品嚐著小妮子的芳香,他緊緊的吸吮著小妮子的香舌,舌頭在她小嘴裡輕輕攪動。董巧巧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瀰漫在心頭,她緊緊的擁住大哥,幸福的淚水滴落在了兩個人的臉頰。

  什麼秦仙兒,什麼肖青璇,什麼大小姐二小姐,哪裡及得上我地巧巧寶貝重要,這一刻,林晚榮心裡便只有這個乖巧迷人的小丫頭,若是自己負了她,這一輩子算是白做人了。

  良久,林晚榮才放開小妮子,深情的注視著她,堅定的道:「巧巧,你是我這輩子最寶貝的寶貝。我林晚榮對天發誓,今生若負了巧巧,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大哥——」巧巧目中含淚,纖纖小手擋住他嘴唇道:「莫要發誓,你是做大事的人,無論你怎樣對持巧巧,巧巧都無怨無悔。」

  「巧巧——」林晚榮感動極了,緊緊的抱住她道:「我的寶貝,我的好寶貝,我的小寶貝,我的親親寶貝。」

  洛遠和董青山在後面,聽到這樣肉麻的情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這大哥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董巧巧聽得又羞又甜,小心臟撲嗵撲嗵直跳,心道,大哥怎麼說出這等話來,可羞死人了,偏就我還想聽他叫寶貝。

  想起大哥剛才親吻自己的感覺,她渾身酸軟無力,臉上似火燒般發燙,心裡卻是無比幸福。待看到那正呆呆看著自己的三人,她忽的「啊」一聲大叫起來,壞了,怎麼在這麼多人面並做出這等羞人之事了,都是大哥,他壞死了。

  巧巧臉上似血般鮮紅,似喜似嗔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再也不敢待在這裡,急忙轉身咚咚咚的跑下樓去了。

  林晚榮大聲叫道:「寶貝,別走得太遠,待會兒我和你說些話,只有我們兩個人聽的。」

  洛遠和董青山身上那個汗啊,嘩啦啦的往下掉,這個大哥,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些。

  林晚榮見洛遠和青山那見了怪物般的眼神,他老臉都沒紅一下,打了個哈哈道:「喲,原來大家都在啊,方才沒有打擾到大家吧。」

  洛遠搖頭歎道:「大哥,我見了你,便知道禮法二字原來是這般的無用啊。」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禮法?禮法是個什麼東西,我從沒聽說過。」

  董青山年輕氣盛,對大哥本來就是無比的敬佩。現在眼見著大哥要成為自己姐夫了,更是得意元比。當下順著林晚榮地話大聲道:「就是啊,大哥,只要喜歡了,便要去做。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洛遠對林晚榮伸出個大拇指道:「大哥,我對您老人家是心服口服了。」

  林晚榮大笑幾聲,將洛遠和董青山相互介紹認識了,這才看到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子呢。他方才與巧巧激烈舌戰,又與洛遠和董青山打哈哈,都沒有注意到這裡多了一個人。他抬眼望去。只這一眼,便呆在了那裡。

  這個女子大約十八九歲,柳葉眉,鵝蛋臉,芙蓉面頰,櫻桃小唇,身著一件鵝黃色衫子,身形嬌俏,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若論容貌與氣度,不輸於那肖青璇,與肖青璇的冰冷不同,這女子似乎天生一種恬靜地氣質,站在那裡,便像一簇鮮花般寧靜自然,與世無爭。即便是林晚榮這種嘻嘻哈哈慣了的人,在她面前也生出一種寧靜的感覺。

  乖乖。林晚榮暗歎,這丫頭是哪冒出來的,竟生出這般地氣質,在她面前,便是有再多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好在林晚榮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主,這位小姑娘生得如此恬靜,他便偏要打破這種感覺,因此便笑嘻嘻的問道:「這位美女,咱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啊?」

  那女子愣了一下,他所見過的男子,哪一個在他面前不是畢恭畢敬,斯文儒雅,哪裡遇到過這般潑皮無賴的男子。好在她方纔已經見識過了林晚榮的驚天手段,他這般無賴地言行,與那些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便也淡然笑道:「我以前也未曾見過公子啊。」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你這樣一說倒也有些意思了,見面即是有緣,我便不問小姐的名字了,免得被人當作了登徒子。」

  那女子心裡好笑,暗道,你若不是登徒子,便再無人當得起這個稱號了,但她與董巧巧是好友,眼前這個人又是巧巧的情郎,這些話兒自然也說不出口。

  洛遠見那女子與林晚榮說話,正要向林晚榮開口介紹,卻見那女子瞪他一眼,洛遠便乖乖地閉嘴了。

  林晚榮再不去理那女子,問青山道:「青山,這酒樓已經完工了吧?」

  董青山點頭道:「已經完工了,就等大哥你來定這開業的吉日呢。」

  林晚榮來前早有定計,點點頭道:「我查過黃歷了,再過三天就是十月初九,宜破土動工搬家開業,我們便選在那一天吧。」

  董青山點頭道:「姐姐也是選的那一天,她說等你來了再敲定呢。」

  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那是自然,我與我的巧巧小寶貝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洛遠搖頭苦笑,這個大哥臉皮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竟厚到了如此程度。

  正說話間,巧巧奉著茶從樓下聘聘而來,臉上還帶著絲絲地紅暈,不敢抬頭看林晚榮幾人。她走到洛遠身前道:「洛公子請喝茶。」

  洛遠受寵若驚的道:「怎敢勞動嫂夫人玉趾,罪過罪過。」

  董巧巧又驚又喜,偷看了林晚榮一眼,見大哥正面帶微笑鼓勵的望著自己,她心中喜悅,勇氣也多了幾分,端著茶盞遞給那女子道:「凝姐姐請用茶。」

  那女子微微一笑,打趣道:「巧巧,你現在有了歸宿,可應該先給相公敬茶啊。」

  董巧巧啊的輕叫一聲,羞得立即低下了頭去,卻小心翼翼的將茶盞雙手送給林晚榮道:「大哥,喝茶——」

  林晚榮越發的疼愛這妮子,接過茶盞放到桌子上,拉住她的手道:「巧巧,坐到大哥這兒來,我與你說些貼己話。」巧巧輕嗯了一聲,乖巧的坐在了他身邊。

  林晚榮道:「巧巧,有了困難為什麼不告訴大哥,是不是還拿大哥當外人?」

  「不是地,」巧巧急忙解釋道:「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哪裡用的著大哥操心,巧巧一定能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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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拉攏


  林晚榮暗歎一聲,老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遇到我的巧巧小寶貝,真是心疼的肉疼啊。他緊緊拉住巧巧的手道:「以後這些事情不准再藏在心裡了,要告訴大哥,有什麼困難,大哥來解決。」

  董巧巧美目濕潤,輕咬玉唇嗯了一聲,柔聲道:「巧巧知道了。大哥,你就是巧巧的天。」

  林晚榮心裡吃了蜜糖一樣的甜,沒想到巧巧這小妮子說起情話來竟然不輸於我啊,林晚榮心裡大樂,悄聲道:「巧巧,我的寶貝——」董巧巧心裡急跳兩下,便再沒有了思考能力。

  咳,咳,洛遠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假咳兩聲,打斷了這二人的郎情妾意,林晚榮抬頭一看,卻見幾人眼光都注視在自己身上,顯然是對自己帶壞了巧巧這純潔的小丫頭深感不滿。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巧巧,我們現在還短多少銀兩?」

  董巧巧搖頭道:「大哥,還有五百兩剩銀,我們省著點用,開業之後便有現銀收入了。」

  林晚榮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大把的碎銀,寬她的心道:「巧巧。銀子大哥有地是,你隨便用,可別再虐待自己的身子了,須知,你可是我千金不換的寶貝。」

  「大哥——」巧巧臉色通紅的輕喚一聲,渾身有些酸軟,實在是聽不得他這些讓自己心跳加速偏又越聽越愛聽的話。

  林晚榮又問了些開業準備的事情,他誠心拉攏洛遠,也不把他當外人。便在他面前問起了酒樓的事情。董巧巧聰明能幹,早已經將他交待的事情準備妥當了,林晚榮聽得很是滿意。

  「青山,洪興那邊怎麼樣了?」林晚榮又意無意的看了洛遠一眼,問道。

  董巧巧見他們幾個男人談話,便乖巧的拉住那凝姐姐一邊說話去了。

  董青山也是機靈人,見大哥當著洛遠的面問起。知道他必有深意,便直言不諱的答道:「最近我們一直在積蓄力量,洪興三個堂口的人手都已經充足,按照大哥你的囑托,我們找了些練過的兄弟們帶著下面的兄弟一起習武,增強戰鬥力。但是最近城中吳正虎那邊似乎不太平。有好幾次他們已經過來踩我們城南的場子了,大哥,我看與吳正虎這一仗不可避免那。」

  洛遠果然是個愛熱鬧的人,一聽這話便有些忍不住了。急忙拉住董青山的手道:「青山兄弟,你說的這洪興是怎麼回事?踩場子又是怎麼回事?聽著又趣的緊。快與我來說說。」洛遠比這董青山大了一歲,又沒又富家公子哥的架子,兩個人聊得很是投緣。

  董青山看了林晚榮一眼,見大哥點頭,便將洪興地事情講與他聽了。

  洛遠聽到那日在城外與李二狗血戰,睜大了眼睛,連道刺激刺激,我怎麼就沒趕上這麼刺激的事情呢。

  董青山又說了洪興的宗旨與架構,是為了保護弱小,防止暴力,洛遠聽得熱血沸騰。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理想啊,按照這個理想走下去,只要洪興發展壯大了,消滅了那些作威作福地惡霸,一統了金陵城,這金陵城中就再也沒有黑社會了。

  林晚榮聽這董青山睜眼睛說瞎話,心裡暗笑,以前面對小混混們,青山說要搶銀子搶女人,現在面對高級知識分子洛遠,青山卻又想出了消滅惡霸創造和諧這麼一個偉大的點子,實在是很有誘感力。不用說了,他這段時間壯大洪興,定然是用地這一套手腕,我怎麼早沒發現這小子還有這份天才呢。

  洛遠倏的站了起來道:「青山,我要加入洪興,你不會反對吧?」

  「這個?」董青山為難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微笑,便道:「我是沒有意見,但還要問問我老大的意見。」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大哥,這老大就是你吧?」

  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等到這句話,林晚榮點點頭,面色一緊道:「洛兄弟,方才青山講的話你也聽到了。雖然我們洪興的目標很是遠大,但是實現這個目標的道路卻是曲折而又漫長的,甚至會用到大量的暴力手段,你要考慮清楚了。再者,你地身份尊貴——」

  洛遠急忙搖頭道:「我家裡那邊不成問題,我父親十分開明,對我與姐姐的事情皆是不會多管。至於暴力手段問題,正如大哥所說,這以暴制暴就是手段。不瞞大哥你說,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試過砍人的味道呢。」

  妙啊,林晚榮心花怒放,我還正在為難要怎麼勸說你,沒想到你首先便把自己勸服了。他故作正色矜持道:「洛兄弟,你要加入洪興可以,但是我社團規定,無論是何人都要遵守。重義守信,忠誠勇猛,忠於社團,永不背叛,這幾點你可能做到?」

  「重義守信,忠誠勇猛,忠於社團,永不背叛。」洛遠站起身,右手指天,莊嚴宣誓道。

  「好兄弟,從此以後你便是我洪興的一員了。」林晚榮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心中著實得意,這時代的人極為重視誓言,洛遠這幾句話便已將自己緊緊的綁在了洪興戰車上,這怎能不讓他樂開了懷。

  林晚榮想了一下,這個洛遠為人機智靈活很是聰明,與董青山的剛猛恰好是有利互補,相得益彰,便道:「洛兄弟,這洪興的事情以後就教給你和青山二人了,青山年紀還小,又容易衝動,你要多教教他。」

  洛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林晚榮這句話,便把自己定位在了洪興的軍師位置上,他對林晚榮很是敬佩,對這董青山也頗對脾胃,便哈哈大笑道:「大哥放心,我和青山一定努力,讓誰也不能小覷了咱們洪興。」

  三個人哈哈大笑,董青山便將那城中的吳正虎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個吳正虎組建了黑龍會,手下有好幾百個兄弟,他能在城中站穩腳跟並發展起來,聽說背後有人撐腰。我打探了好些時候,也沒具體消息,只聽說背後那人姓程。」

  林晚榮對這金陵城的官場不是很熟,卻認識一個姓程的公子,那都指揮使程不就姓程嗎?

  「姓程?」洛遠皺眉道:「大哥,這金陵城裡姓程的權貴沒有幾個,莫不就是那程瑞年?」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除了此人,估計也找不到別人了。」

  洛遠本來就與程瑞年有隙,聞言更是來了精神:「嘿嘿,如此更好,那我們就先打垮了黑龍會,再看看那個姓程的還有什麼能耐?」

  若是以前,林晚榮還要仔細斟酌一下,可現在不一樣了。那黑龍會的吳正虎只不過有都指揮使的兒子撐腰,老子卻收了總督的公子做小弟,比你牛叉多了。

  「大哥,若是那吳正虎再鬧到城南來,我們怎麼做?」董青山道。

  「洛兄弟,你以為該當如何呢?」林晚榮話鋒一轉,將這個話題拋給了洛遠。

  洛遠想了一下,哼道:「若是他們再來,那就打。我們一味避讓,只能示敵以弱,而且我們洪興方才建立不久,根基未穩,很多人都在觀望,若是過於軟弱,反而弱了名頭。倒不如借此機會宣揚一把,打起我洪興的大旗,進一步擴展勢力。那黑龍會在沒有摸清我們實力之前,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我唯一的擔心就是,我們的實力與黑龍會還是有些差距,一旦真的開打,我們要如何應對?」

  林晚榮點了點頭,洛遠分析的有些道理,敵人都打到門口了,若再不還手,這洪興的名頭算是砸了。可是真要還手的話,以洪興目前的底子,還不是黑龍會的對手。

  他沉思了一會兒,猛地一揮手道:「打,一定要狠狠的打。我們洪興的底子薄,經驗也少,只有在鬥爭中才能慢慢的成長。不過我們不能蠻打瞎打,我們一定要集中優勢兵力,消滅他的有生力量,打他個措手不及。」

  洛遠沉思道:「大哥,這是怎麼個打法?」

  林晚榮道:「舉個簡單的例子。在部分區域,我們不妨故意示弱,麻痺他們,讓他們的膽子更大,等到他們放鬆警惕深入我們的腹地,而我們則聚集最大的力量,逐一將其擊潰,慢慢的消耗他們的力量。」

  洛遠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不與他們蠻鬥,打完就走?」

  「對,集中局部優勢兵力,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等到我們打順手了,力量大了,再一舉消滅他們。」林晚榮信心滿滿的道。

  洛遠與董青山一起點頭,大哥這招確實很有道理。幾個人聊得興起,洛遠便叫嚷著要去看看洪興的弟兄們。林晚榮也有些擔心洪興擴展太急,會不會又招來些奸細,便也想去看看。三個人出了門,直往城南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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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千古絕對與金陵才女


  城南門外有一處廢棄的大宅子,董青山將洪興的基地設在了這裡。他挫敗了李二狗之後,這城南已經是洪興的天下了,收入剛能自給自足,董青山遵守大哥的教導,將銀兩全部用在了洪興的訓練以及與手下兄弟打好關係上。

  此時的洪興,三堂上下竟然已經有了三百來人,骨幹一百來名,當真有些模樣了。董青山找了幾個做過武師的兄弟,教導大家些實用的格鬥技巧,這種街頭巷戰中,誰的經驗足手段多,誰就能取勝。

  林晚榮和洛遠都看得有些欣喜,那洛遠更是耐不住性子,竟與李北斗比試摔跤,自然是慘不忍睹。

  洛遠也是個愛熱鬧的人,雖輸給了李北斗,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與李北斗幾人打成了一片。

  林晚榮心裡暗自點頭,這個洛遠不可小覷了,有心胸,有手段,若是用好了,也是一大臂助。聽說總督千金洛小姐是金陵第一才女兼美女,雖然沒有見過,想必也不會太差,這個洛遠又是生的如此性格,那個江蘇總督洛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竟然能培養出這一雙兒女,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林晚榮想起調配香水還需要酒精,便讓董青山去找幾個釀酒的場子,尋些發酵的酒母過濾了雜質帶回來。

  三個人回到酒樓時候已經是正晌午時分,那個董巧巧叫凝姐姐的女子竟還在那裡,林晚榮對著巧巧笑道:「巧巧。我們幾個肚子都餓空了,可有什麼吃食?」

  巧巧細心的拍拍他身上的灰塵道:「酒菜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正等著你們回來呢。」

  林晚榮心裡一暖,心道。這妮子真的是說不出地好,便拉住她的小手笑道:「我們一起上去。」

  酒樓即將開業,廚具炊具早已經準備齊全。聘請的幾個大廚已經開始過來磨合試手了,做一頓酒席自然不在話下。

  今日與大哥這番纏綿,董巧巧臉上害羞心裡卻甚是喜悅,便也大方了一把,也不怕多花了銀子,將這酒席做的甚為豐盛。

  巧巧精心準備了些小菜。大部分都是林晚榮愛吃的,見大哥盯住自己的目光中越來越多的愛憐,她便覺得再是辛苦,也是值了。

  按照這個時代地規矩,男女不同席。林晚榮卻不管這些,拉了巧巧的手,一定要她坐下。

  巧巧又驚又喜,卻不敢壞了規矩。林晚榮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佻的叫了聲「小寶貝」,董巧巧便渾身酸軟,乖乖的坐在了他身邊。她只覺得在大哥身邊,一天下來,壞的規矩,比一輩子地還多。偏就都是大哥疼愛自己之舉,心裡也是無限歡喜。

  林晚榮又對那女子道:「這位小姐。你也請坐下吧。相聚便是有緣,你與巧巧既是朋友,那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了。在我這裡,什麼都可以講,就是別講客氣。」

  洛遠和董青山俱都大笑起來,那女子瞪了洛遠一眼,洛遠便住口不敢再笑了。

  女子大大方方笑道:「既然是林大哥盛情相邀,小女子若是推辭倒顯得矯情了。」她款款而坐,挨在了巧巧身邊。

  這小妞是個自來熟啊。連名字都不知道,卻都叫我大哥了,林晚榮心中暗笑。卻不知道人家姑娘是與巧巧交好,才順著巧巧的口氣叫他大哥,偏就他會聯想翩翩。

  董巧巧奇道:「大哥,你與凝姐姐見面半天了,卻還不認識凝姐姐麼?」

  「見得一面,便是有緣,認識不認識,倒也還在其次了。」林晚榮舉起酒杯爽朗笑道:「今日是我們這食為仙第一次宴客,還是貴客,大家便一起乾了這杯吧。巧巧,你也喝一點,有大哥在這裡,不妨事的。」

  董巧巧輕輕嗯了一聲,抿了一口烈酒,臉上浮起一抹暈紅,肌膚晶瑩勝雪,美艷不可方物。林晚榮輕輕拉拉她手,對她笑了一下。

  洛遠一乾而盡,笑著道:「大哥,這酒樓叫做食為仙麼?這名字老少咸宜,實在是有些味道啊。」

  董青山也是一口飲盡,道:「這是大哥取的名字,還未掛牌呢。我當日也想過一個名字,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你起的叫什麼名字?」董巧巧望著自己小弟,憐愛的笑道。

  「太好吃,怎麼樣,這名怎麼樣?」董青山得意洋洋的道。

  幾個人大笑了起來,林晚榮道:「好,青山,若是我們開了第二家分店,我便用這太好吃做名字。」

  董青山跳起來道:「真的,大哥?」

  林晚榮故意板起臉來道:「怎麼,你要懷疑大哥的話?」眾人也是大笑。

  輕鬆的氣氛感染了董巧巧,又倚靠在大哥身邊,她少了幾分害羞,笑著道:「今日可是我們這富貴才華第一次宴客,以後可就難了?」

  「是啊,再以後就得憑本事上來了。」那叫凝姐姐的女子看了林晚榮一眼,笑道。她與巧巧交好,幾乎是無話不談,這些時日也常來陪伴巧巧,自然知道這許多事。

  在座中間只有洛遠不知道這回事情,巧巧便將林晚榮的約定講了出來,洛遠吃驚的道:「大哥,這樣說來,我們今日還是沾了你的光了。他日就要憑才學上來了?」

  林晚榮嘿嘿道:「這廳叫富貴才華,你若是沒有才華,花上幾片金葉子,也是可以上來的。」

  氣氛熱烈間,董巧巧忽然拉住林晚榮道:「大哥,你那日說要把這富貴才華地對聯裝裱出來,不知道那聯子你想好了沒有?」

  林晚榮指了指自己腦袋道:「都在這裡裝著呢。巧巧,你去把我的鉛筆取來。」

  待董巧巧將那鉛筆取來,洛遠和那女子都有些奇怪。那凝姐姐望了林晚榮手上那奇特的東西道:「林大哥,這也是筆麼?」

  「這當然是筆,而且比毛筆好用多了。」林晚榮呵呵一笑,在董巧巧尋來的紙上,刷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幾筆。

  凝姐姐正坐在董巧巧身邊,探頭一看,便見那字跡龍飛鳳舞很是瀟灑,用的字體也是自己所未見過的,獨具一格。

  「煙鎖池塘柳——」凝姐姐輕輕念了一句,眉頭便皺了起來,輕聲問道:「林大哥,這可是對子麼?」

  林晚榮笑道:「小姐好生聰明,這正是我家鄉流傳的一個小對子,今天拿出來獻醜了。」

  凝姐姐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為難的搖搖頭道:「這對中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看似簡單,實則難辦之極,我也對不上來。」

  林晚榮心道,你對不上來也不希奇,中國好幾千年了,能對上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洛遠聽那女子如此說,卻是大吃了一驚,連她都對不上來,這對子也太絕了吧。

  那凝姐姐又想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得,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我今日總算見識了厲害了,便不去想其他,繼續往下看去。

  第二行又是一上聯——煙沿艷簷煙燕眼。七個諧音字,說的是煙沿著艷麗的房簷煙到了燕子的眼晴。

  凝姐姐自負才華橫溢,第一句便已讓她受了打擊,再觀此句,更是為難,她思索良久,卻也想不出工整的下聯。

  旁邊洛遠也是小有才氣,只見這兩聯,便已知道,自己的才學差的太遠了。

  林晚榮對巧巧笑著道:「這兩聯字數少點,巧巧你拿去裝裱了,便放在第四層吧。」又刷刷刷的寫下兩行道:「此兩聯,便放在第五層吧,凡是能對上其一者,便免費請他上樓觀這玄武美景。」

  凝姐姐急忙從巧巧手上接過那紙,細細看去,這掛在五樓上的第一聯是:「上八橋,中八橋,下八橋,三八二十四橋。」這是聯中四橋的典故,聯中四橋都在江蘇揚中縣,以此為聯,詠橋應景,也是絕了。

  凝姐姐咬了咬牙,心道,我便不信了,我就一個都對不上來,再看那最後一聯:「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從北朝南打東西。」

  她想了一會兒,便徹底的洩了氣,此四聯皆是一樣的難對,她空負才華,平日也不知道為難過多少才子,偏就在這四副對聯前毫無辦法。

  見巧巧凝眉注視在這對上,林晚榮知道這丫頭也在思考,便拉住她手道:「巧巧,如何,可有工整些的下聯?」

  巧巧揚眉,望著他羞澀一笑道:「大哥,我哪裡會有什麼好聯子,偏就大哥出得還這麼難。我看也只有凝姐姐對得上來了。凝姐姐可是金陵第——」

  「巧巧。」凝姐姐臉上有些發燒,這些對子她卻是一個都對不上來,自然很沒面子,急忙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四個聯子,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千古絕對,我又哪裡能對的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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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誰狠?


  林晚榮點點頭道:「小姐你不必洩氣。這四個聯子是我家鄉流傳千年的絕對,暑來寒往,朝代更替,不知傾倒了多少才子,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對得工整。我今日寫來,也就是想看看,我大華的才子們,究竟能不能打破這個怪圈。」

  凝姐姐搖頭歎道:「普天之下,能夠對上這樣的絕對的才子,寥若晨星,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林大哥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天外有天,我以前學了些詩詞歌賦,便以為天下之才莫出我右,今日方知,我實在是膚淺的很,謝謝林大哥點醒了我,小女子感激不盡。」

  她說著竟然起身,向林晚榮輕輕一福,意甚恭敬。

  林晚榮忙道:「巧巧,快扶住小姐。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這聯子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轉述而已,何來點醒之說,小姐實在是過謙了。」

  董巧巧拉住她手笑道:「大哥他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你要是想知道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凝姐姐,到了這裡還要客氣什麼,有些什麼問題只管問便是。」

  凝姐姐點點頭歎道:「若有功夫,定要多多向林大哥請教才是。」

  林晚榮暗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道,我要是與你討論些詩詞歌賦,那還不如回家去調配香水來得自在呢。

  他急忙打了個哈哈。端起酒杯道:「難得今日大家高興,來,我們這便舉杯,喝他個痛快。」洛遠和董青山皆是豪放之人。聞聽林晚榮此言,心中高興,這個大哥才華橫溢。又敢打敢拚,實在是個人物啊。

  三個人杯到酒干,喝個痛快,就是董巧巧也抿了好幾口,笑顏如花的靠在了大哥身邊。

  倒是那凝姐姐,始終面帶微笑。卻是滴酒不沾,只笑著看他們幾個人說話,很是文靜。

  林晚榮暗歎,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生出這副性格的,恬淡如水,與世無爭,還真有些隱士風範。

  「今日高興,青山。洛遠,我便教你們個酒令吧。」林晚榮不去管那凝姐姐,拉住董青山和洛遠道:「人在江湖飄啊,誰能不挨刀啊,一刀砍死你啊,一刀砍死我啊——」

  董青山和洛遠那兩個小子,對這個酒令甚有興趣,劃了幾拳。便笑的合不攏嘴,董巧巧望著林晚榮,心中一陣沉醉,心道大哥所有的一切,都是與眾不同的。

  那凝姐姐也多望了林晚榮一眼,淡淡一笑,眼中竟沒有一絲的波動。

  吃完酒席,又與巧巧和青山商量了一下後幾日開業地事情,做到了大致的心裡有數。洛遠和那凝姐姐似是很熟的樣子。兩個人一起說著話。

  林晚榮見巧巧收拾了碗筷往樓下走去,便急忙跟上去拉住她道:「巧巧,讓我來吧。」

  「大哥,」巧巧急忙道:「這是我們女人份內的事情,你哪能做這些粗賤地事情。」

  林晚榮不由分說的奪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在旁邊桌上道:「巧巧,沒有什麼份內份外地,我喜歡你,便是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董巧巧心中感動的無以復加,忍不住撲到他懷裡,羞澀道:「大哥,巧巧愛你敬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林晚榮心裡撲嗵撲嗵直跳,連道老子完了,中了巧巧這小丫頭的毒了。他輕輕佻起巧巧小巧的下巴,巧巧羞得臉色通紅,渾身輕輕顫抖,卻不忍心拒絕他的動作,只得閉上了眼睛,等待那驚心動魄時刻的來臨。

  「嚶嚀」一聲,巧巧便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燃燒了一層火,林晚榮緊緊抱住她嬌俏地身子,在她香嫩的唇上無盡的探索著。

  這小妮子身上可真香啊,林晚榮摟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腰,輕輕摩挲著,感受著她嫩滑的肌膚帶來的銷魂感覺。

  董巧巧渾身乏力,軟軟的癱倒在他懷裡,任大哥的舌頭在自己小嘴裡攪動著,他地手好癢,讓她渾身過了電般,陣陣的輕顫。

  「大哥——」感覺到一個火熱的東西頂在自己小腹上,巧巧已經與林晚榮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心裡怦怦亂跳,急忙將頭埋在他懷裡再也不敢抬起來。

  林晚榮將手伸進她衣衫,輕輕撫摸著她背上的光滑肌膚,巧巧渾身發熱,只覺得自己似是掉進了一個漩渦,有一種巨大的吸引力讓自己心驚膽戰卻又帶著炙熱的渴望。

  「啊——」巧巧驚叫一聲,胸前一涼,卻是大哥的兩隻大手已經巡弋而上,握住了自己兩隻晶瑩地玉兔。

  巧巧便如被拿中了命門般,呼吸都帶著熱氣,臉上火燒一般,急忙輕輕依偎在大哥懷裡,再也不敢去看他。

  林晚榮緩援捻搓著那柔嫩無比的兩點艷紅,身下巨龍像是要爆了般狠狠頂在巧巧身上,感受著那光滑小腹與巨熱之間的擠壓快感,他像一隻心懷鬼胎的大灰狼,在小紅帽耳邊輕輕道:「巧巧,我們今晚,做些研究吧。」

  「什麼研究?」巧巧顫抖著道。

  「做些身體的研憲。」林晚榮無恥道。

  「啊——」巧巧一驚,臉色血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急忙推開了他,向樓下跑去,空中傳來她細如蚊蚋的聲音:「大哥,我是你的。永遠都等著你。」

  在酒樓一直逗留到晚上,林晚榮還正在想著今晚要不要留下來吃了那個小丫頭,卻見遠遠跑來一個人影,卻是表少爺。

  表少爺見了林晚榮。便像找到了救星般快速奔過來道:「林三快,快。玉若表妹找你一下午了,說是有事與你協商。」

  哦,你這小妞終於耐不住性子了麼?林晚榮搖頭道:「少爺,我奉了夫人的旨意,現在正在陪著洛公子,卻沒有功夫去與大小姐商量些什麼。」

  表少爺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討好大小姐地機會。哪能如此輕易放過,急忙拉住他袖子道:「林三,我看表妹很心焦的樣子,你就快去吧,她地脾氣不太好,你也知道的,若是惹到了她,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她的脾氣不太好?老子的脾氣還暴如雷呢。見郭無常跑得滿頭是汗,林晚榮多少有些可憐他,被一個女人整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該為他高興呢,還是該為他惋惜。

  送走了垂頭喪氣地郭無常,時候卻已經不早了,林晚榮看了巧巧一眼,董巧巧想起他下午說過的話。心裡一陣急跳,心道,大哥莫不是真的要與我——羞死個人了。

  正沉思間,卻見那個凝姐姐走過來道:「林大哥,我今夜要與巧巧臥膝長談,大哥可不要見怪啊。」

  林晚榮心道,今天還真不是個好時候啊,他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那凝姐姐地話。只拉住巧巧的手道:「巧巧,這些時日辛苦你了,等過幾日得空了,我再來看你,到時候你可不能再跑了。」董巧巧又是羞澀又是留戀,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如同塗了胭脂般鮮紅。

  董青山送了洛遠和林晚榮出去,走不多遠,便看見對面行來一隊人馬,其中一個黑高個長得很是魁梧,在人群裡顯得甚是扎眼。

  董青山急忙拉拉林晚榮的袖子道:「大哥,那個就是黑龍會的當家吳正虎。」

  林晚榮哦了一聲,目光並未落在吳正虎身上,反而看著他旁邊那個公子沉吟不語。

  洛遠冷笑道:「果然是這姓程的在與他們撐腰。」吳正虎旁邊的那個公子,正是曾在妙玉坊有過一面之緣的程瑞年。

  林晚榮正色對洛遠道:「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你可要說實話。」

  洛遠愣了一下,旋即道:「大哥,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哪裡還有什麼話能瞞你。」

  林晚榮點頭道:「你與這程瑞年應該不是只有爭風這麼簡單吧?」

  洛遠點點頭道:「大哥,我也不瞞你。這其實也與朝廷中的形勢有關。家父與程德在那朝中為官,本應該有同僚之誼,奈何這個程德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乃是誠王爺派系的嫡系干將,家父看他不慣,曾向兵部參了他幾本,卻都被誠王爺保下了。也因此與這程德結下了些仇怨,我與這程瑞年也甚是不和。」

  林晚榮點點頭,這政治派系的事情,說說簡單,卻最是複雜,也最難琢磨。江蘇總督洛敏與程德這梁子結下了,就不可能輕易化解的開,他們兩家自然也是死敵了。

  林晚榮這才放心了,若是洛遠不能下定決心與這程瑞年鬥一鬥,林晚榮自然要好好考慮一下洪興與黑龍會的關係,調整一下策略了。

  「這誠王爺又是什麼人?」林晚榮對這大華地官場之事不是很熟悉,現在碰到了洛遠這個熟客,自然要好好請教一番了。

  「大華先皇陛下共誕有三子,其中長子夭折,便只剩下當今皇上與這誠王爺。皇上登基之前,誠王爺執掌工部與吏部,皇上則掌管著戶部和大內禁衛,先皇在立儲的事情上曾猶豫過良久。誠王爺號稱賢王,禮賢下士,手下能人無數,本來勝望甚高,可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先皇卻傳位給了當今聖上。」

  洛遠出言隱諱,林晚榮卻已知道了這其中定然發生了許多事情,皇子爭位的事情古來有之,這誠王爺與當今皇帝之間肯定也跑不了。

  「這誠王爺的權勢很大麼?」林晚榮皺眉問道。

  洛遠歎了口氣道:「誠王爺執掌吏部多年,門生遍及天下,諸省大員竟有三分之一出自他門下,你說他權勢大不大?」

  林晚榮慨然一歎道:「他這權勢越大。危險也就越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今皇上對他必定極為忌憚,最終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對這個大哥的眼光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又見他對自己如此爽快沒有保留,心中感激,抱拳笑道:「大哥。你待我如此知心,小弟實在是感激不盡。」

  林晚榮對董青山道:「青山,你現在不宜與他們打照面,就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和小洛處理。」董青山點點頭,轉身離去。

  那邊程瑞年也看到了洛遠和林晚榮。對旁邊那吳正虎說了些什麼,一行人便向這邊走了過來。

  「瑞年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林晚榮打了個眼色,洛遠點點頭,卻是哈哈大笑著主動迎了上去。

  程瑞年臉上閃過一絲陰笑道:「洛遠兄,沒想到你也有這好興致,怎麼,今日沒到那妙玉坊去喝些花酒麼?」

  洛遠哈哈一笑道:「沒了瑞年兄。小弟再去那煙花柳巷,卻也少了許多趣味,不知程兄何時有空,再與小弟一起去涉獵一番?」

  林晚榮在一邊聽這洛遠與程瑞年瞎扯,心裡暗自好笑,真沒看出來,這個小洛扯淡還真有一套。

  那個程瑞年見林晚榮站在洛遠身邊,眼中射過一絲凶光。但有洛遠在一邊,他也不敢過份,只得對旁邊的吳正虎道:「有些奴才好大的膽子,忘了自己地身份,竟敢去騷擾秦仙兒小姐。他日若再看見了他,我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我叉你老母,林晚榮心裡暗道,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程公子說的極是,若有人再去騷擾秦小姐。便讓秦小姐打斷了他地狗腿。」

  程瑞年哦了一聲,卻是說不出話來,他求見秦仙兒多次,皆都吃了閉門羹,這個家丁卻被秦小姐拿了名帖請去,那騷擾秦仙兒之人到底是誰,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程瑞年吃了個啞巴虧,心裡窩火,對吳正虎打了個眼色,吳正虎深深看了林晚榮一眼,沒有說話。

  持那程瑞年走遠,洛遠道:「大哥,你看我們該當如何?」

  林晚榮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與他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便再也解不開了,小洛,如果你信任大哥的話,便聽大哥一句。」

  「大哥請講。」洛遠急忙道。

  「若這程瑞年不犯我便也罷了,若他敢動手,我們就絕不能留情,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先下手為強。小洛,這幫派爭鬥,最忌心慈手軟,要等到他傷害了我們的親人,再去後悔就晚了。」林晚榮冷哼了一聲道。

  洛遠也是個聰明人,點頭道:「大哥說地很對,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也許主動出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他眼珠一轉,咬牙道:「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若是程瑞年這草包敢挑起禍端,不如我們直接——」他朝脖子上抹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林晚榮心裡跳了一下。日,這小洛挺狠那!

  其實林晚榮本人,與這程瑞年倒也談不上什麼矛盾,只是青山他們與黑龍會對上了,而黑龍會又有程瑞年背後撐腰,再者洛遠現在也是自己兄弟了,他與程瑞年有隙,林晚榮自然要幫助兄弟,所以才開始算計起程瑞年。事實上,程瑞年恐怕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那個被他鄙視的蕭家家丁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策劃著如何與他作對了。

  這個小洛,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地樣子,沒想到發起狠來,一點也不遜色於老子啊,林晚榮暗自感歎。

  這都指揮使程德,相當於一個軍分區司令的級別,洛遠的父親洛敏卻是江蘇總督,一省之首,這兩邊要是打起來,可真夠好看的。同時這事也從側面說明,洛敏和程德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了。

  林晚榮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道:「我沒有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他語調一轉,道:「你明兒個跟青山說說,多多注意他們的動向,一旦欺負到咱們頭上,也不能亂了手腳。」

  洛遠點點頭道:「大哥,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去做的。」

  這個洛遠自小出生在官宦之家,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幾分威嚴,沒想到弄起權謀來,也是如此厲害。

  林晚榮心道,那洛敏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呢,竟然能教出這麼個兒子。不過有了這個洛遠相助,林晚榮就更加放心了,不說他地才智,單說他身後的背景,便已經讓洪興立於不敗之地了。當然,前提是,洛敏不能倒台了。至於洛遠對自己、對洪興的忠誠問題,林晚榮根本就不擔心,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洛遠,將來一定是自己的一大臂膀。

  兩個人行了一陣,洛遠忽然笑道:「大哥,有一件事情差點忘記了。本月十五,是我祖母大人的六十花甲,家父要大擺宴席為老人家慶壽,請大哥到時候一定要大駕光臨啊,我會引薦大哥去見見家父,敘敘家常。」

  林晚榮大感意外的笑道:「小洛,你別忘了我目前的身份,我可只是蕭家地一個下人,哪裡有資格去為令祖拜壽呢?」

  洛遠呵呵笑道:「大哥過謙了,其實我已經邀請了郭公子,還有蕭家大小姐、還特意提及了大哥你,相信你到時候就是不來,那也不行了。」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早己經都算計好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暮了,他今日喝多了些酒,便想早些回去歇了,走近圓門一看,自己屋門前,卻端坐著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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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色誘?(1)


  隔著太遠看不清楚,他心道,莫不是蕭玉霜那丫頭?不會啊,她今日定是生了我的氣,怎麼肯來見我?若是肖青璇那丫頭就更不可能了,她從來沒有出門迎接我的習慣。

  待到走得近了,看得清楚,心裡還是有些微微的吃驚,這女子卻原來是那蕭家大小姐。

  蕭家大小姐手裡拿著一個小冊,正逐頁的翻看著,臉上的神色很是奇怪,微笑,羞澀,羨慕,嚮往,不一而足。

  林晚榮定晴細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那小冊竟然是被蕭玉霜搜了去的,自己編撰的三版小報的原稿。

  日啊,別是被這小姐發現了,來找我算帳的吧,林晚榮心道。不過細想想,這種可能性不大。蕭二小姐正痛恨著他,絕對不會在大小姐面前提起他。而這蕭家大小姐對他觀感差的沒法再差了,更不會主動去關心他的事情。如此一來,倒有些奇怪了。

  怕她個球。不就是個小姐嘛,大不了推倒完事,他思索了一陣。便再不擔心了,緩緩的走進了圓門。

  蕭玉若見他回來,急忙將小冊收入懷中,臉色一整,嬌聲道:「林三,你回來了?」

  見她如此動作,林晚榮便放心了,這小姐淮是枯坐無聊。傘這小冊看著沾遣地。不過這小姐倒像是很喜歡看她自己的八撲新聞,這倒也有趣的很。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一代天驕蕭大小姐請到了我這小院裡來了?這倒也稀罕了。」

  蕭玉若見他臉上奸笑,雖然心裡暗恨。但眼下有事求他,卻也不能頂嘴,只得道:「林三,你今日說地話,我認為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能化解這場危機?」

  「沒有。」林晚榮斬釘截鐵的道,開玩笑,你這種態度。一點誠意都沒有,當我是小白麼,這麼好欺負?他便也不去管那大小姐,逕自推門進去了。

  蕭玉若輕輕咬了下嘴唇,見他進去,鼓起勇氣也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的進了門。踏進房門的一剎那,她似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這丫頭還有點膽識啊。林晚榮心中暗笑,轉身望著大小姐奇怪的道:「大小姐,這麼晚了,你闖入一個陌生男子的閨房意欲何為?莫不是心存不軌?」

  「你——」蕭玉若沒曾想到眼前這人竟是這般的無恥,連這等話兒也說地出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當得起這等調戲。她憤怒之極,青蔥玉指怒指著他,臉上陣陣發燒,眼眶中淚珠打轉。又羞又氣之下,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林晚榮無奈搖頭,心道,這小妞,抗擊打能力太弱了,須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他今日有些累了,也不去理那大小姐,剛準備睡下,卻聽見門外有人道:「林三,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說話?」聽那聲音,正是蕭玉若。

  原來她還沒走啊,林晚榮心頭暗樂,便大聲道:「今日我已睡下了,你明日再來吧。」

  蕭玉若在門靠駐足良久,聽到裡面沒有動靜,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倔脾氣又上來了,恨恨一跺腳,轉身便跑了。

  聽著那細碎的腳步聲音,林晚榮無奈地搖頭,這個大小姐,聰明倒是有一些,就是性子太烈了些,受不得委屈,我便要好好調教一下你,也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狠。

  他嘿嘿一笑,這般拒絕大小姐的盛情,老子這家丁卻也做的太拽了,還真他媽有些味道,真是越來越愛這個職業了。

  發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今日時候不早了,怎麼沒見那肖青璇的影子?往日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等在房裡的啊,今兒個怎麼不見了。

  他奇怪的四處瞅了一眼,卻見自己床頭上整整齊齊的折著一塊潔白的帕子,走過去拿了翻開來看,上面繡著一支連理花枝,下綴幾個小宇:「候君未歸,已返。」

  沒有留名,墨跡已干,帕子上傳來陣陣清香,不用說,自然是肖青璇手書地了。

  林晚榮看得眉頭直皺,這小姐,真奢侈,拿張紙寫幾個字不行麼,還非寫在這帕子上,一副上好的雲錦就這麼隨手丟了,也不知道心疼,這個敗家的娘們。

  第二日一早,林晚榮還在沉睡,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林三,你起了麼?」這聲音聽著耳熟,怎麼這麼像蕭大小姐呢。

  林晚榮起身一看,蕭大小姐穿著一身紫色的緞衣,神色憔悴的站在門前,顯然是一夜未曾好睡。

  林晚榮心有點軟了,心道老子是不是太小氣了,她好歹也是蕭玉霜那小丫頭的姐姐,還是老子名義上的主子,這麼折磨她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蕭大小姐神色裡隱含地幾分委屈與惱怒又惹火了他,原來這個小姐還沒意識到錯誤的嚴重性啊,他大手一揮,道:「大小姐,你是來催工的麼?我這就到園子裡培土去。」

  蕭大小姐急忙道:「林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聽聽你對我們蕭家如何擺脫——」

  林晚榮打了個呵欠道:「大小姐,我剛剛起床,還沒有吃過早餐呢,你看是不是——」

  大小姐緊緊的捏著小拳頭,抑制住自己的憤怒道:「既是如此,我這便吩咐人為你準備。」她咬著牙走出屋去,臉上憋的通紅,不大一會兒,便親手將早餐為他端了進來。

  林晚榮吃飽喝足,又磨蹭了一番,見大小姐強忍委屈,神色很是不耐,知道她對伺候一個家丁很有意見,這種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讓林晚榮很是討厭,便面色一變,冷冷道:「大小姐,謝謝你的早餐,我要開工了。」

  大小姐急忙道:「林三,你可有辦法幫我蕭家——」

  林晚榮打斷她道:「大小姐,我的工作職責是維護花圃,保我蕭家繁花似錦,其他地事情,等我休息的時候再談吧。」

  被這個刁鑽刻薄的家丁連續刁難了兩次,蕭玉若心中的委屈自是不用說,真想狠下心來,將這惡丁逐出蕭家去,可是想想蕭家目前的處境,還有誰能幫得了自己呢?雖然對這個林三也沒抱多大希望,但最起碼他已經展現了部分實力,不管他有沒有辦法,總是要試一試的。她無助又無奈的望了林晚榮一眼,轉身離去了。

  見她離去,林晚榮長長出了口氣,心道,這樣下去,不僅這小妞受不了,老子也受不了啊。

  他將那些香水樣品取了出來,又一一聞過味道。這試香果然有效,他便發現了兩瓶的味道有些變化,翻看記錄,又調整了一些配比,這才大功告成。

  他昨日讓董青山找了幾個釀酒的場子,弄了些發酵好的酵母過濾了雜質,裝了一大罈子,拔開塞子,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

  林晚榮倒了些酒精,又加了些香精,然後倒入早已沉澱了幾天的純水,按照一定配比調試起來。遇到味道淡或濃,便不斷的加著香精、酒精抑或純水,待到那香味令自己滿意,他才停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第一瓶真正的香水終於誕生了。帶著點淡紅色,香味純淨而悠遠,似是遠香襲來,又似是暗香潛藏,馥郁芬芳,連林晚榮這個大男人,都有些沉醉於這女人香水的味道了。

  這是一瓶玫瑰香水,雖然工藝還稍嫌粗糙,可它畢竟是第一款香水的成品,林晚榮心中的激動就不用提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香水裝了幾個瓶子,心道,這是玫瑰香水,首先要送給我的巧巧小寶貝。他又連續做了茉莉香水,蘭花香水的配比試驗,待到全部完工,他才伸了個懶腰,心裡的喜悅無與倫比。

  看看天色竟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他這一忙起來竟然連午飯都忘記了。正要出門去,卻見那蕭大小姐竟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林晚榮無奈的將他讓進屋道:「大小姐,你又有什麼吩咐啊。」

  蕭玉若進了屋來,還沒說話,便首先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玫瑰的芬芳,卻又沒有那麼濃郁,淡雅中帶著點點幽香,聞第一下,便永遠忘不掉了。

  「林三,這是什麼?」蕭玉若指著桌上的小瓶,奇怪的道:「這香味是從裡面發出來的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見大小姐有些喧賓奪主,林晚榮哭笑不得的道:「大小姐,這個和你沒有關係吧,你來找我,卻是何事?」

  蕭玉若以極大的毅力,將目光從那香水身上轉移了過來,望著林晚榮道:「我的目的,你知道的。林三,你有沒有對付這聯營的辦法?只要能救我蕭家,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林晚榮心中一陣惡汗,別是這小姐想色誘吧。

  「真的是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那我就只要一個條件了。」林晚榮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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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色誘?(2)


  蕭玉若心裡一驚,她本來沒有這個意思,哪知這惡人竟會如此齷齪,當下驚道:「林三,你,你可不要會錯了意。」

  「是麼?」林晚榮嘿嘿笑道:「我會錯了意?那麼大小姐以為我想要什麼呢?」

  「你,你——」大小姐怒道:「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從你的。」

  「哈哈哈哈——」林晚榮仰天長笑道:「大小姐,你的自我感覺未必太過於良好了些。你便是真有心從了我,我還要考慮考慮呢。」

  「你,你——」大小姐又羞又怒之下,竟是摘下腳上的繡花鞋,向他扔了過來。

  林晚榮將她繡花鞋接住,輕佻笑道:「紅繩三萬丈,玉足半尺長。大小姐,你這傳情方式倒也別緻。」

  蕭玉若怒道:「你這無恥惡人,我饒不了你——」

  林晚榮面色一變,收起笑容冷哼道:「大小姐,不要以為天下人都像你想的這般齷齪不堪。你雖長的好看,但在我眼裡,比你好看的女子,多不勝數,你未必能佔多大便宜。我也不為難你,我昨日換下了一身衣衫,你若親手幫我洗乾淨了,我們兩個便坐下來好好說話。」

  「林三,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蕭玉若有點不相信的道。

  林晚榮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道:「在信任我這一點上,二小姐比你做的好上一千倍。」

  蕭玉若心道,那是妹妹受了你的誘騙,才會聽話於你。她點點頭,心道,洗便洗吧,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這蕭大小姐掌管蕭家,哪裡曾做過這些粗活,忙活了半天,卻不知道洗衣該從何開始。她提了木桶去汲水來,只提了小半桶便已是氣喘吁吁。林晚榮看得直歎氣,這些千金小姐,一頓飯,慢頭只吃半個,哪裡來的力氣?

  他接過她手裡的木桶,無奈搖頭道:「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哪裡懂得世道的艱難?」

  蕭玉若聽他奚落自己,心裡頓時升起委屈的感覺,哼道:「我若是做了洗衣做飯這事。那蕭家的大業又有誰來管呢。」

  這倒也是啊,林晚榮心道,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分工不同而已,都是革命需要嘛。見她神色委屈,眼圈通紅,泫然欲泣。林晚榮見不得女人的淚水,便道:「好了,這句算我說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吧。」

  不說倒好,他這一開口,蕭玉若倒來了感覺了,淚珠兒便嘩啦啦的掉下來。她性格剛烈,也不說話,只拿著林晚榮長褂,拚命的揉搓著。彷彿眼前這長衫便是那個可惡的人。

  「小姐、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皂角。你這樣空手搓洗,怕是領子被你揉爛了也是洗不乾淨地。」林晚榮苦笑道,取了些皂角丟進去。

  「要你管。」蕭玉若哼道,臉上卻是紅了紅。

  林晚榮拚命的忍住笑,蕭玉若見他神情怪異,也是忍不住羞澀萬分。猛地雙手在水中一拍,水珠兒濺了林晚榮滿臉。

  「你這壞人,我恨死你了。」蕭玉若輕聲道,淚珠兒便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見得女人脫,卻見不得女人哭,舉凡天下的男人都有這個毛病,林晚榮見她面目嬌媚,梨花帶雨,心道。罷了罷了,老子終究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便喟然一歎道:「好了,你也也不要哭了,這衣服也不要你洗了,我們好好說些話兒吧。」

  蕭玉若受了這般委屈,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欣喜的抬起頭來道:「真的?」

  林晚榮笑道:「你這般三顧茅廬,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總要給二小姐些面子吧。」

  蕭玉若咬著嘴唇站了起來,卻看見仍是泡在水裡地那件長衫,面上有些發熱,道:「我答應你的話一定會做到的,這衣衫等我帶回去洗了再還給你了。」

  林晚榮笑道:「明明是找丫鬟婆子洗,偏你還說的振振有詞。」

  蕭玉若哼了一聲,正要反駁,卻見他嬉皮笑臉,渾沒把自己當回事,她歎口氣道:「你這惡人,也不知是有些什麼法力,我見了你,便就失了分寸。」

  失了分寸而已,又不是失了身,你擔心什麼?林晚榮嘿嘿直笑,道:「好了,說說我們該說的事情吧。」

  聞聽要說正事,蕭玉若便收起了心思,殷切的望住他道:「林三,你可有辦法對付這所謂聯營?」

  林晚榮搖了搖頭道:「大小姐,其實我日前所講的,大多數都只是我地猜測,那姓陶的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敢說。可是,就蕭家的生意來說,若是這樣進行下去,不僅難有發展,而且會陷入瓶頸,就算沒有姓陶的,也會有其他的競爭對手對蕭家構成嚴重威脅。說直白點,蕭家做的生意沒有什麼附加值,哦,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家都可以做。隨便一家做大了,都會對蕭家形成威脅。」

  蕭玉若考慮這個問題已久,聞聽他言,雖覺刺耳,卻是句句事實,正中要害。大小姐歎了口氣道:「林三,既然你有此眼光,我便也不瞞你了。我接手蕭家事務以來,便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也想進行些改革。可惜始終沒有什麼好的路子,也沒有好的想法。蕭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若是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林晚榮不以為然的道:「大小姐,改革是要付出代價地,若是沒有些辣手,定然成不了功。蕭家之疾,病入膏肓,縱是沒有陶家介入,恐怕也撐不了三五年了。」

  「那倒未必。」大小姐見他看不起自己,心裡有些惱怒道:「我若真是與那陶家聯營,撐他個三五年自不成問題。」

  林晚榮知道她在說反話,若她其是要與陶家聯營,何必跑來受自己的罪苦苦的哀求自己,只不過這個小妞死要些面子,拉不下臉來。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若是聯營,三年之內,蕭家或許衣食無憂,三年之後,卻再無蕭家了。到時候你大小姐也只能乖乖的入他陶家門,做他陶家婦,沒了蕭家做後盾,大小姐,你進了陶家,是作大還是作小,都成問題哦。」

  蕭玉若滿臉通紅的看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林晚榮歎了口氣道:「大小姐,你看不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我不怪你,因為你長這麼大,受的禮儀教訓便是如此。但是二小姐對我很是中肯,便是只為了她,我說不得也要幫上一幫了。」

  「你,你,」大小姐驚道:「你不許打玉霜的主意。」

  這個小姐還真是有些頑冥不化啊,林晚榮無奈搖頭,不去管她地想法,大聲道:「大小姐,蕭家面臨如此困境,你有沒有考慮過轉型呢?哦,就是將蕭家拿去做別的生意?」

  大小姐喟然一歎道:「談何容易?我蕭家經營布莊多年,根底全在這裡,不做這個了,又去做什麼呢?」

  林晚榮一笑道:「販賣布匹雖然有些利潤,但是競爭太大,利潤越來越微薄。你若不想離開絲布生意,倒不妨考慮一下絲布的副產品,哦,例如成衣製作加工。」

  大小姐搖頭道:「製作成衣,我也考慮過,但現在裁縫店多如牛毛,在這方面,我們沒多大優勢。」

  林晚榮道:「製作普通衣服,蕭家當然沒有多少優勢,但若是做些特殊的衣服,別人沒有見過的衣服,你說會怎麼樣呢?」

  「特殊的衣服?別人沒見過的衣服?」蕭大小姐吃驚道:「這是什麼衣服?」

  林晚榮心裡已經有了些打算,卻還沒有系統的整理過,當下微微一笑道:「待我好好想一想,明日再與大小姐詳談吧。」

  大小姐輕輕嗯了一聲,心道,若真是能加工些特殊的衣服,對於蕭家來說,倒地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用離開絲布行業,蕭家的優勢就能繼續發揮。只是,是什麼樣的特殊衣服,能有這麼大魔力呢?

  「林三,明日那陶公子便邀請了我聚會,共研這聯營之事,我們該如何對策?」蕭玉若道,這便是她今日如此急迫的尋找林晚榮的真正原因。

  難怪你這個小姐今日這般委屈了自己來討好我,卻原來是陶東成馬上就要動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陶東成明日便要開始逼迫蕭家就範了。

  林晚榮點點頭道:「大小姐,這些事情,你自己拿了主意吧。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陶東成,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個打算,我的話僅到此為止。」

  蕭玉若當然懷疑那陶東成的居心,現在與這林三一席話下來,雖然有了些眉目,但是這林三隻點出了一點,卻並未具體說明,萬一他沒有辦法,又惹怒了那陶東成,豈不是又連累了蕭家?

  林晚榮見她愁眉緊鎖,知道她心中疑慮,也不逼她,反而道:「大小姐,多想想是對的,須知這一步走錯,賠上的可是整個蕭家,你要仔細想好了。」

  送走了這蕭大小姐已是晚飯時分,狼吞虎嚥一番,林晚榮取出從巧巧那裡拿來的鉛筆,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不斷的寫寫畫畫,又不停的修改,不時眉頭緊蹙,不時喜笑顏開,臉上的笑容要多淫蕩,便有多淫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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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共處


  好不容易做完圖,他看著那紙上的圖案,哈哈長笑幾聲,心道,老子真是賺錢的天才。也不知道那大小姐看到這些圖畫時會作何感想?定然讓那個小姐羞的無地自容,哈哈,太他媽火爆了。不過這蕭家如果真做了這生意,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一定是賺了盆滿缽滿。

  臨睡前將那肖青璇留下的雲錦隨手一丟,想到巧巧那個可愛的傻傻的小妮子,又禁不住的微笑起來,這丫頭,還真是讓老子心疼又心疼啊,等什麼時候找出個空,定要好好疼疼她。忽然想起今日沒去尋那秦仙兒,那個狐媚子也不知道會想些什麼辦法來勾引自己,一時之間心裡有些癢癢,又是巧巧,又是秦仙兒的,身體便有些反應了,翻來覆去良久,終於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蕭大小姐便尋來了,對林晚榮道:「林三,今日那陶公子與我商量聯營的事情,你便與我一起去吧。」

  林晚榮愣了一下,心道,你們商量,要我一個下人跟去做什麼?接著看了看大小姐的眼神便明白了。這丫頭是心裡難以決定,才故意拉了他一起去的。

  二人出了門,大小姐鑽進馬車,林晚榮正要跟著進去,旁邊一個小丫鬟道:「三哥,你不能進去。」

  哦,林晚榮恍然想起來了。自己是個下人,怎麼能鑽進小姐的車子裡呢?

  馬車嘀嘀嗒嗒有向外行去,林晚榮愁眉苦臉的跟在馬車邊上,心道:讓老子跟一個畜生賽腳程,虧你這小姐能夠想的出來。

  林晚榮本以為陶東成約的地方會是在酒樓或者茶樓,沒曾想馬車竟直往城外行去。

  走了十來里路,林晚榮覺得腳上都磨起了泡了。心裡早將這陶東成全家糟蹋了個遍。好不容易馬車停下,他抬頭望去,卻見眼前是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綠樹環繞。山澗清泉,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眼前停下的地方,卻是半山間的一個小亭子,飛簷走閣,氣勢不凡,上掛一塊匾額,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歇仙亭。

  那陶東成早已等候在那裡。見蕭大小姐的馬車過來,急忙上前恭敬笑道:「賢妹可算來了,愚兄恭候多時了。這一路舟車勞頓,賢妹還請到亭中歇息吧。」

  我日啊,林晚榮心中暗罵,老子走了十幾里路,腳上磨出了大泡,就是為了來聽你們卿卿我我的?我他媽真賤啊我?

  大小姐微微點頭一笑道:「有勞陶兄了。林三。你跟我來吧。」

  陶東成見林三跟在蕭玉若身後,卻是愣了一下,他對這個林三可是印象深刻,此時自己與蕭玉若有話要談,他卻跟在身邊做什麼?

  心裡如此想,臉上卻無絲毫表露,陶東成冷冷看了林晚榮一眼,三人便向亭中走去。

  亭中地處甚是寬敝,中間桌上已經擺好酒菜。待得蕭玉若落座,那陶東成便爽朗笑道:「今日邀了賢妹來,本是想與賢妹談些生意上的事情,但城中酒樓茶肆,皆是有些膚淺,賢妹天仙般的人物,若是去那些地方。實在是有辱了仙子的風範。因此愚兄冒昧,在這紫金山上,歇仙亭中,便做一回雅人,與賢妹共賞這如花美景,希望賢妹不要怪罪愚兄唐突了。」

  這文袋子掉的,牙都酸倒了,林晚榮暗自搖頭,小子,泡妞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那你也太小看了這蕭大小姐了。

  蕭玉若淡然一笑道:「陶兄說的些客氣話。玉若一介凡塵女子,蒙陶兄看得起,折己相交,感激都還來不及呢,又何來怪罪之說。」

  那個陶東成微笑道:「賢妹莫要小看了自己。東成是遍東南西北,名山大川,見識的女子不知凡幾,卻從未見過賢妹這般的天仙似的人兒。不瞞賢妹說,自從第一次見了賢妹,東成便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早就發了誓言,定要護衛在賢妹身前,終身愛護賢妹。」

  林晚榮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老子以為自己已經很不要臉了,沒想到這個姓陶的也不簡單啊。本來是談聯營的,這陶東成卻隻字未提,上來就與蕭玉若談起感情來了。這實在是個上上之策,若是能夠打動了蕭玉若的心,還談什麼聯營,直接聯姻得了,省卻了中間的許多麻煩。

  這一番赤裸裸的求愛告白,就在林晚榮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陶東成說得卻像喝水般自然,沒有一絲的造作。陶東成英俊瀟灑,外表出色,加上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很是能夠打動女子。

  蕭玉芳臉上一紅,這個陶東成步步進逼,卻是她絲毫未曾想到的她急忙道:「陶兄厚愛,實在是令聖芳心中有愧。只是玉若掌管蕭家事務,事情煩瑣,兒女之情,從未考慮過,還請陶兄見諒。」

  「玉若。」陶東成絲毫不曾氣餒,他凝望著蕭大小姐的眼睛道:「到了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是真心對你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玉若,我是真心的——」

  這陶東成說著說著,眼中射出無比炙熱的光芒,竟伸出手要去拉蕭玉若的小手。

  「大小姐——」見蕭玉若躲無可躲,臉上有幾分懼怕,林晚榮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攔住了陶東成,對蕭玉若道:「來時夫人曾經囑托過,今日總督府的洛公子來訪,讓大小姐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去。」

  陶東成手停在半空中,惱怒的看這壞了自己好事的家丁一眼。怒道:「我與你主子說話,哪裡輪到你這奴才插嘴?」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我與我家小姐說話,哪裡論得到別家畜生插嘴?」

  陶東成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今天如果不是這個家丁壞事,他說不得用上些強制手段逼迫蕭玉若就範了。

  見蕭玉若臉上驚恐而又堅毅的神色,陶東成看了林晚榮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旋即恢復了自然道:「賢妹,愚兄語出至誠,待賢妹真心一片,還請賢妹好好思量。」

  蕭玉若臉色平靜了些,點點頭道:「陶兄待我之心,玉若深知,但眼下我蕭家事務繁多。這些事情玉若眼下暫還不會考慮。」

  氣氛便有些僵住了,陶東成點頭正色道:「即如此,那愚兄便會一直等著賢妹的好消息。」

  蕭玉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那林三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似是嘲笑自己,她心中有些惱怒,心道叫你這壞蛋看了笑話。她在外人面前淡然鎮定。倒是在這個林三面前屢屢失了分寸,連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既如此,陶兄,我家中還有些事情,不宜在此久留,今日暫且別過,諸事情他日再議吧。」蕭玉若見眼下無事,便急忙提出離去。今日這聯營之事,她是沒有心思討論了。何況從林三的分析中得出這陶東成有些異心之後,她更是不想討論這聯營之事,今日若不是陶東成再三逼迫,她斷然不會來的。

  說也奇怪,那陶東成主動約蕭玉若看到此商討聯營之事,卻從頭到尾未曾提起此事,倒似是不急,見蕭玉若提出離去。他也未多加阻攔,只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聯營之事就擇日再議,現在愚兄就送賢妹回去吧。」

  蕭玉若急忙道:「不用了。陶兄你事務繁忙,怎敢勞煩你大駕,有這些下人護著我回去就夠了。」

  陶東成點頭笑了笑,目送蕭大小姐和林晚榮離去,眼中射過一絲兇猛的光芒。

  下得山來,林晚榮再也忍不住了,搖頭笑了起來。蕭大小姐臉上一紅,怒道:「你這壞人,笑些什麼?」今日議論聯營之事未成,蕭玉若心裡還是有些慌張,這個陶東成家境不凡,萬不能輕易得罪了。

  林晚榮哈哈笑道:「大小姐,這小陶對你這般癡情,你為什麼就不答應了呢?」

  蕭玉若怒瞪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蕭家諸事未定,我哪能考慮兒女私情。」

  林晚榮朝她豎起個大拇指道:「原來是個女中豪傑,真沒有看出來啊。」

  蕭玉若與這兇惡的家丁鬥嘴,竟也漸漸的有些習慣了,聞言歎了口氣道:「今日與這陶公子鬧得不愉快,他定會更加逼迫聯營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親的權勢逼我就範,這可如何是好?」

  林晚榮見她神色淒婉,心道你以為做個女強人就是這麼容易的麼,更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頭呢。他點點頭道:「大小姐,你不必過於憂心我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待會兒講與你聽。

  蕭玉若歎道:「也不知道你那些法兒有沒有用,若是不然,我便無路可走了。」她語氣不確定,顯然對這林三沒有多大信心。就算林三說得再好聽,沒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大小姐掀起簾子正要上車,卻聽林晚榮在後面道:「大小姐,跟你商量個事情。」

  大小姐轉身,眉頭一蹙道:「什麼事情?」

  林晚榮嘿嘿一笑:「這回城還有十幾里路。我是的有些乏了,你這車中空曠,我也上去坐下,如何?」

  蕭玉若氣得差點昏倒,這個家丁不顧自己身份,竟然敢提出這等條件。姑且不說他是個下人,但說他一個男子,怎麼能與一個女子共乘一車,那還不亂了體統。

  林晚榮見她面色發白,眼中怒火熊熊,似要殺了自己,便知道她心中所想。這個小姐啊,太迂腐了些,不把她的思想扭正一下,還指不定出什麼事情呢。

  他臉色一正,故作正經道:「大小姐,古語講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光腳不怕穿鞋,哦,這句不是,我只是因為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我昨日徹夜構思蕭家之事,晨時方睡,接著又被你叫到這裡來,走了十幾里路,實在是倦了,才會提出這些要求的,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聽他說為蕭家之事徹夜不眠,蕭玉若心裡更恨,心道你拿這事要挾於我,卻與那陶東成有何區別?我便為何這般命苦,皆要受制於人。她銀牙輕咬,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你坐車中,我步行吧。」

  林晚榮好奇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極度缺乏鍛煉,多走幾步,權當是散步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轉身便鑽進了車中。蕭玉若終日奔波,許多時候便是在這車中度過的,這無異於是她第二個閨房。

  林晚榮一進車中,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脂粉味道,卻像是天然的體香。這車廂地方寬敞,除一個臥褐一張小桌之外,餘下也身為寬敞。

  林晚榮自然不會無聊到去躺到人家床上,便靠在角落處,閉目養神起來。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沒有欺騙大小姐,昨夜雖非徹夜未眠,卻的確是沒睡幾個時辰,靠在車廂處,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蕭玉若行不了幾步,便覺腿上酸痛,她一個千金小姐,何曾吃過這這種苦頭,將那林三恨的牙癢,若這壞人交不出令人滿意的答案,說不得要借用妹妹的鎮遠將軍了。

  又走了幾步,她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這惡人了麼?這是大白天,他還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簾子,卻見那個林三正歪著頭靠著車廂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三尺長。

  蕭玉若忍住羞澀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幾分忐忑,卻見林三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來了,兀自熟睡。

  她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將護身用的剪刀緊緊的執在了手裡,一動不動的望著那家丁。只見他身體歪扭,呼吸急促,口水卻是落了一地,她想笑,卻又拚命忍住了,心道,這壞人,只要不作惡事,倒也沒那麼討厭了。

  馬車一路顛鞭而去,孤男寡女獨處,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蕭大小姐自己明瞭,林晚榮沒肝沒肺,睡的正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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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香艷的主意


  回到府中已經是晌午時分,匆匆吃過午飯,大小姐便報了蕭夫人,兩人在客房等著林三。眼下蕭家危難重重,二人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誤。

  「林三,你說的別人沒見過的衣服,到底是什麼樣子?」蕭玉若急急開口問道。

  林晚榮神秘一笑,道:「大小姐,夫人,我事先聲明,待會兒你們不管看到何種東西,都不要過於吃驚,我們所談的,都只是生意。兩位答應了這一點,我才能說出來。」

  蕭玉若望了母親一眼,說道:「這個我們省得,既然是做生意,無論是何種物事,我都能接受。」

  「如此便好。」林晚榮微微一笑,道:「大小姐,你做生意時日不短了,這成衣行業,哪些人的錢最好賺呢?」

  蕭玉若略為沉思了一下道:「若論價錢,則是男子衣服最貴。但是女子衣裳換的勤,比男子衣裳利潤更大。」

  林晚榮點點頭,心道這大小姐還真是挺有研究的:「大小姐說得很對。其實這天底下,最好賺的,就是女人和孩子的錢。孩子自不用說了,女人嘛。天生愛美,胭脂水粉,花花衣裳,都是少不了的。所以,我們不妨從女子身上下手。而且,我們蕭家比起別家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就是從夫人到大小姐。都是女子之身經營布莊,做起女子的生意來,比起別家,多了許多的方便。」

  蕭夫人面含微笑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心道,這個下人能說會道,更難得的是,話還有幾分道理。倒也難得,玉霜還真是挑了個不錯的人才。

  蕭玉若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如何做出別人沒有見過的衣服呢?」

  林晚榮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玉若道:「大小姐和夫人請看,但請一定不要驚訝。」

  蕭玉若接過紙張一看,卻見那紙上畫著一件長長的女子衣衫,胸前斜插排襟對扣,下擺一直垂到腳踝,更為奇特的是,左腿邊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直到腿邊。兩個女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見了這構思便都被吸引住了,這衣服簡單大方,更為難得的是,極好的突出了女子的體形和身段,當真是從未見過的。

  見兩女都流露出吃驚的眼神,林晚榮微笑道:「這衣服叫做旗袍。它最大的好處,便是適合我大華女子的體形,更能體現她們的柔美身段和迷人的神韻。在我的家鄉,旗袍被稱作女性華服之王。夫人和大小姐都是行家,看看這樣子如何?」

  這裡的女子,平日穿衣都是鬆鬆垮垮,像旗袍這種緊身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讓人無比驚奇。每個女子都是愛美的,這旗袍能夠體現一個女性的身段和氣質。大小姐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很獨特也很大膽的設計。

  蕭玉若紅著臉,咬著嘴唇道:「林三,這衣服如此緊身,是不是過於大膽了些?我們若是做了出來,有誰敢穿啊?」

  林晚榮搖搖頭道:「大小姐,夫人,你們覺得這衣服如何?」

  蕭夫人點點頭道:「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正如玉若所說,過於大膽了些,是在大街上很是扎眼,我擔心別人很難接受。」

  林晚榮正色道:「既然大小姐和夫人都覺得它好,那它就是真的好。至於能否被人接受,這只是一個過程而已,美的事物,任何人都不會排斥。何況這旗袍也不是每日都穿,她的銷售對像最初應該是一些有一定經濟能力的女子。可以是宴會著裝,也可以是家庭著裝。等到一部分人接受了它,別人看到了這旗袍的美,便也會慢慢的接受。」

  蕭玉若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顯然,林晚榮的話很是讓她動心,蕭夫人則老成持重一些,又看了一眼那旗袍圖道:「可是,這衣服的分叉,也未免太高了些。」

  林晚榮這圖,只是他回憶旗袍的樣子畫的簡體圖,他也知道,要讓這世界的女子穿著開了高叉的旗袍,露出那麼一大截的白花花的大腿,那無異於癡人說夢,便道:「夫人,大小姐,你們是這中間的行家,你們看看怎麼改,更容易被人接受?這只是一個初步的模板,你們按照你們的意思改了就是了。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就是這旗袍的料子一定要柔軟舒服,給人的感覺要上的了檔次,要體現身份。」

  蕭玉若是個聰明人,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旗袍起初絕非平常人家所能穿得,料子當然要好,等到大家都接受了,我們再更換不同面料,做出不同檔次的,滿足不同女子的需求。」

  林晚榮點點頭,這大小姐不愧是做生意的,舉一反三,很不簡單。

  蕭夫人和大小姐互相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喜色,確實如林晚榮所說,這個創意很新穎,很大膽,也很有挑戰,一旦成功了,不僅創造了一種新的衣服,更能讓蕭家名聲遠揚。以大小姐和蕭夫人的眼光,當然知道怎樣把這旗袍加以改進,但是想到一個問題,大小姐便有些皺眉頭了:「林三,這旗袍固然是好,但是一旦被人們接受了,就極容易被仿製。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大小姐確實有些心思,林晚榮暗暗點頭,這種防盜版的思想出現在這個年頭,實在是難得啊。他讚許的看了大小姐一眼道:「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想過,我想請問一下大小姐,我們蕭家的布莊,到底有多少店舖?」

  蕭玉若傲然說道:「我們蕭家經營多年。店舖多不勝數,從南到北,全國十數省,每一省都有我們蕭家的店舖,這是陶家和何家遠遠比不上的。」

  「這便好辦了。」林晚榮笑道:「旗袍做出來之後,先在各城的太太小姐們中間推廣,同時所有的旗袍上都繡上蕭家的統一標識,對她們說明。此旗袍為蕭家獨創,獨此一家,並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繡上獨家編碼,登記造冊。有證可查,其他一律為偽貨。這樣,蕭家旗袍的名聲便打了出來,即便有仿造者,只要一查編碼不對,則是偽貨,立交衙門查辦。」

  其實林晚榮也知道,這種方法想杜絕盜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過這麼大的市場,蕭家是締造者,先做起來,佔了絕大部分,可以說是名聲在外。即使有仿造者,也不敢宣稱是仿造蕭家,即便是那陶東成,也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頂多是悶聲發小財,佔些小的份額,還得看蕭家的臉色行事。

  蕭玉若和蕭夫人商量了一會兒,覺得此事可行,不僅擺脫了販賣布匹的局限性,甚至布匹都可以自產自銷,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了。按照林晚榮的話說,那是搖身一變,由乙方變成了甲方。從布匹捉供商,變成了布匹採購商,翻身做了主人。

  但是僅這一單旗袍生意,卻還是大大的不夠,蕭家這麼大一個攤子,還要多想點主意才是。林晚榮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玉若道:「大小姐再請看。」

  蕭玉若按過看了一眼,立即將那紙張扔了過去,小臉膘得通紅,怒道:「林三,你這是幹什麼?」

  蕭夫人拿過那紙一看,紙上畫著兩個物事。上面的是一件三角形的小褲,中間還加了些鏤空的花紋。下面的卻是一個很是奇怪的東西,一根長長的帶子上,掛著兩個圓圓的布片,看那樣子,似乎是女人胸前用的。

  蕭夫人白淨的臉上也是抹上了一抹紅暈,但她到底是經過了人事的婦人,雖然心中羞赧,但從林三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另有用意才對。

  林晚榮接過那紙正色道:「在商言商,大小姐,你切莫小看了這紙上的東西。上面這件,聽做內褲,下面這件,叫做胸罩,都是女人用的物品。」

  大小姐臉色通紅,輕啐一口道:「你這壞人,從哪裡學來這些東西,羞人死了。」這個時代女子都是穿褻衣褻褲,哪曾見過如此暴露如此直白的東西。

  林晚榮搖頭道:「大小姐,我們是在做生意,是在談商品,可不是我有意輕薄。從成衣的角度和舒適的角度,你覺得這兩樣東西,有沒有可行性?」

  蕭夫人臉色發紅,但她到底經歷比蕭玉若多的多,再加上又是在談做生意的事,害羞了一會兒,心裡便淡定下來了,對林晚榮道:「林三,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按照這個樣子,做那衣服?」

  「不錯。」林晚榮正經無比的道:「據我從我家鄉學來的經驗,這兩樣東西對女子來說,穿著更加舒服體貼,何況又是穿在裡面,與那衣沒有什麼不同,又何來害羞之說?而且這對於我們蕭家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這是女子的私用物品,就算那陶家和何家想要仿造,那些小姐太太們也不可能去接受他們,而我們蕭家,婦人和大小姐都是女子,自然好說些體己話,這東西,也只有我們蕭家能做,而且一旦做好了,收益可不會差。」

  蕭玉若羞澀了一會兒,也漸漸意會過來了,忍住羞問道:「可是,這個東西,真的會比那個,那個,舒服嗎?」她終究是個還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褻衣兩個字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口。

  林晚榮點點頭道:「據我在我家鄉的經驗,這兩樣東西絕對比所謂的褻衣舒服的多。這內褲與胸罩,所需原料雖少,但是布料的舒適度和柔軟性卻是要求極高,原因就不用我說了。」

  蕭玉若咬著牙道:「可這東西,有人願意穿嗎?」

  林晚榮笑了笑道:「有沒有人願意穿,大小姐試試就知道了。」

  「你,你這登徒子。」蕭玉若臉色通紅怒罵道。

  「大小姐——」林晚榮臉色一板道:「我這是在與你討鉻正事,絕非佔你便宜,若非你苦苦哀求,我才懶得管這些事情呢。」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林三,這個也怪不得玉若,這東西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了些。」

  林晚榮朗聲道:「好的東西,第一次出現在你面前時,總是驚世駭俗的。這兩樣東西,只是因為大小姐和夫人初次接觸,才會有這種感事實上不止是你們,就算其他女子,第一次接觸到這個東西,也肯定會有些驚恐。但是這個東西和褻衣一樣,是穿在裡面的,多多接觸幾次,只要穿的舒適了,都會慢慢接受的。」

  蕭玉若平靜下來,沉思起來。這內褲與胸罩,雖然看起來不雅,卻是女子必用之物,正如林三所說,極適合蕭家經營,而且別家想學也學不來。如果真是那麼舒適,推廣起來,也定然大有市場。她想了一會兒,前所未有的認真道:「林三,你真有把握?」

  林晚榮嘿嘿笑道:「我說了沒用。這三樣東西,包括旗袍,大小姐和夫人可以好好研究下,最好抓緊時間趕製出樣品,親自體驗一下,就會明白我所言非虛了。」

  蕭夫人和大小姐臉上都有些發燒,心道,這個家丁拿著女人物品說事,還振振有詞,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鬼主意。

  林晚榮看見兩個女人的神色,心裡明白她們所想,暗的嘿嘿一笑,又道:「當然了,大小姐,這兩樣東西一定要好好的研製,在推廣期間,要用最好的料子,而且價錢也一定要高,因為初期我們面對的,都是有錢的小姐太太。她們有銀子,但是對這些新東西會有疑問,若是價錢便宜了,反而激不起她們的好奇心。只要是東西好,她們掏錢肯定心甘情願。到大家都慢慢接受了,我們再做些便宜貨,劃分出不同檔次,分銷給不同的人。」

  蕭更若已經有些動心了,這女性物品,雖然說著不好聽,但對於蕭家來說,卻是正適合不過,反正經商之人本來就沒有多高的地位,她們又是婦道人家。

  林晚榮見她們沉思,心道反正已經說到頭了,乾脆就徹底的讓她們吃驚一下好了,他將那紙頁翻到背面,對蕭夫人道:「夫人,你再看這個。」

  蕭夫人看了一眼,見這與方纔所見的內褲有些相似,卻更加簡單,就只有一根簡單的掛繩,,中間包著一小片窄窄的布條,倒像一個小小的「丁」字,她奇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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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香水


  你們這些淫人,一看到「丁」字就想到了什麼玩意兒,靠,服了你們,俺是正經淫。

  林晚榮正色道:「這個,叫做衛生帶,是女人月事時候用的。」八十年代末,衛生中還沒有普及的時候,衛生帶在中國大地是流傳最為廣泛的婦女用品。

  話一出口,蕭夫人和大小姐便同時燒紅上臉,這個林三,怎麼這些話兒也說的出口。那等穢物,連女人自己都羞於提起,偏就他說的理所當然。

  林晚榮看這二人的臉色,心裡著實有些無奈,這是生理衛生常識我一個大男人來與你們講這些,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為了幫幫你們。

  見這母女二人的神色,知道她們一時半會難以醒悟過來,林晚榮搖頭,排除心中的雜念道:「夫人,大小姐,我是在與你們商討這生意之事,就像是大夫在看病,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忌諱的。」

  蕭夫人臉上像火燒了般,她雖是個成熟的婦人,但聽到月事二字還是有些難為情,只瞪了林晚榮一眼,卻不敢說話。蕭玉若更是不堪,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見這美麗的母女倆都不敢抬頭,林晚榮忍不住輕咳一聲道:「夫人,大小姐,若是你們不想聽。那我便不說了。」

  蕭玉若害羞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起頭來道:「你繼續說吧。」

  這才像個樣子嘛。林晚榮對蕭玉若笑了笑,點點頭道:「這個東西我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大小姐只要按照這個樣子做,至於用什麼材料最好最舒服,我想大小姐比我清楚的多。」

  蕭玉若恩了一聲,臉色通紅間,卻還是瞪了林晚榮一眼,道:「你這人真是壞透了。」

  林晚榮歎了口氣道:「大小姐,我們這是在討論商業之事,哪裡來的那麼多顧忌?我只是按照蕭家的具體情況。提出一些建議,並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你們可以想想,我一個大男人。來與你們講這些女人之事,也很需要些勇氣的。」

  媽的。被人鄙視很好玩麼,我是真心實意想幫幫你們。想我一個堂堂的銷售經理,卻要跑來設計販賣女性內衣衛生巾,而且被這母女倆當作色狼一樣防備,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林晚榮將話說完,心裡頓生疲憊之感,老實說,將這些東西推薦給蕭家母女的時候,他都只是在商言商,並沒有一絲色情的想法。他是全心全意的站在蕭家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只可惜,他過高的估計了時代女子的承受能力,即便是蕭夫人和大小姐這樣的女強人也不例外。

  在這母女倆防色狼的眼神中,他縱是鐵打的。也是勞累無比,何苦呢,他苦笑了一下,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起來,也不說話,給夫人和大小姐充足的思考時間。

  這個家丁林三給蕭家母女倆今天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視覺上地,更是心理上的。

  蕭玉若看了那個林三一眼。心道這個壞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這些羞人的東西,定然是沒做過什麼好事,真是壞透了。

  當然,不可否認,林三提出的那些方案還是很有誘惑力的,那旗袍和內衣就不說了,那最後的衛生帶,卻是一個很實用的東西,又適合蕭家經營,做好了,還真是大有賺頭。

  她想了一會兒,才道:「林三,這事不能太急,我與娘親再好好商量一下。」

  林晚榮也知道,讓她們一下接受這些新東西,實在是苛刻了些,便點頭道:「好吧,這事夫人和大小姐先考慮吧。不過還有另外一樁更賺錢的買賣,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興趣?」

  「什麼買賣?」蕭玉若現在對這個家丁有些害怕了,誰知道他又能想出什麼樣的鬼主意呢。

  「大小姐,你還記得昨日在我房中聞到的那種香味嗎?」

  「當然記得。林三,你還沒告訴我,那香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林晚榮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子,瓶中裝著不知名的液體,隱隱有些淡紅色。他將瓶塞拔開,一股淡淡的芳香便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蕭玉若和蕭夫人深深吸了一口,這種香味不似水粉那樣濃烈刺鼻,帶著些清涼味道,淡雅之極,好聞之極,讓人沉醉。

  蕭玉若驚奇的看著那個小瓶道:「林三,這到底是什麼?」

  林晚榮淡淡一笑道:「大小姐,這是我秘製的一種特殊的水粉,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香水。你們現在看到的,是玫瑰香水,還有茉莉香水,蘭花香水等等。我與你們商討的,便是這香水的生意。」

  「香水?」蕭玉若和蕭夫人臉上同時一陣驚喜,這香水是個什麼東西?若真有林三手裡這瓶這樣的魔力,那蕭家的生意可真的要大發了。

  「是的,香水,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這香水的配方,相信夫人和大小姐已經深有體會了。」林晚榮傲然道。

  「那林三,你說說你的條件吧。」蕭玉若咬咬牙道。

  林晚榮沒回答她的問題,逕自道:「大小姐,我前面說的那旗袍和內衣的構思,一旦規模做起來,利潤不可小視,只是需要推廣而已。這香水也是一樣。它需要大量的花辮做原料,我希望大小姐和夫人能夠支持我創辦香水工坊,而作為回報,我將授予蕭家這香水的獨家經營權。這樣,旗袍,內衣,香水三者融合,重拳出擊,我相信,蕭家的生意想不紅火也難了。」

  林晚榮這樣說是好好考慮過的,他雖有技術。卻苦無資金支撐,更無銷售網絡,而蕭家則銷售網絡龐大。對於香水推廣很有幫助。二者結合,才是正道。

  蕭玉若沉思了一會兒,那旗袍和內衣生意已經開始讓人心動,若再加上這香水,蕭家確實贏來了一個新的契機。

  她望了母親一眼,蕭夫人微微點頭,大小姐便決然道:「好,林三。我續答應你。這香水作坊和原料由我們蕭家出資,但那經營權必須由我們蕭家獨自承辦,利潤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日,這小妞是個比我還牛的奸商,林晚榮擺擺手道:「大小姐果然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這分成辦法是不是也太低了,依我看,不如四六分成吧。」

  「四六?林三,你的胃口太大了些。看在你今日幫了我蕭家大忙的面子上。好,我讓一步,你四,我六!」大小姐咬牙道。心道,這人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奸商。

  「非也。非也。」林晚榮在內衣事件上感覺不爽,在香水這事上自是分利必爭:「大小姐,你弄錯了,我說的是,我六,你四。」

  「什麼,你——」大小姐怒指著他,沒想到這個家丁提出的要求這麼過份,竟然想拿一半還多的份額,在生意場上,她還沒遇到過這麼囂張的人呢。

  「大小姐莫不是不願意?那我們就沒法談了。我想對這香水感興趣的人會有很多。」林晚榮淡淡一笑。他才沒這擔心,這香水可是塊大大的肥肉,蕭玉若是個精明人,絕不可能丟下不管的。配方在我手裡,你能拿我有什麼辦法?

  「林三,做人不要太過份。」大小姐哼道。一個小小家丁,我這般折節與你相交,便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哪裡還輪到你提要求。

  「大小姐,你也是做生意多年的人了,這生意場上講究的是利潤,我為自己追求最大利潤,你為蕭家爭取最大利潤,這都無可厚非,何來過份之說?」林晚榮反駁她道。

  「既然如此,林三,我便再讓一步,五五分成,一人一半,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否則的話,我寧願不做這香水的生意了。」

  大小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知道林三雖有配方,但是一時找不到好的合作夥伴,這林三也必定是想與蕭家合作的。只是想想這家丁只需要提供香水配方,便可以得到一半的淨利潤,她心裡都不甘心,又將這家丁恨的死去活來。

  這香水是獨一無二穩賺不賠的,按照林晚榮的奸商性格來說,拿到六成的利潤都還覺得有些少,眼見這個大小姐已經做了些讓步,他心道,罷了罷了,就當是幫了蕭玉霜那小丫頭的忙了,何況這銷售網絡是蕭家的,也不能過份得罪她們,便也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議定了。」

  蕭玉若看著那得意洋洋的家丁,想起今日他硬生生的鑽進自己車中的事情,心中別提多惱怒了,若非他今天對蕭家確實有著極大的貢獻,她早已經讓人把他拖下去了。

  「我們負責改制那旗袍與內衣,這香水的事情就交給林三你了。」蕭玉若一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般囂張的家丁,實在少見。

  「沒問題!」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那剩下的人手的事情,我就在蕭寨裡自己挑了。還請大小姐成全。」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玉若所作的事情也只有點頭了。

  看著那兇惡的家丁走了出去,蕭雖若鼻子裡哼了一聲,久未說話的蕭夫人忽然道:「玉若,你今天是怎麼了,處處與這林三過不去?」

  蕭夫人對這林三的囂張卻不怎麼在意,有才能的人都是這樣的,林三為人機智,交遊廣闊,又才華橫溢,他能屈尊在蕭家做一個家丁,已經是對得起蕭家了。那內衣與衛生帶的主意,雖然有些過於超前,卻是個大好的契機。至於在香水上的利益分成,在商言商,無論是林三,還是玉若,都沒有做錯什麼。

  林三這樣的人才應當好好拉攏才是,玉霜也是為我蕭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想起蕭玉霜對這林三的情意,蕭夫人心裡也是一歎,若這林三不是下人,與玉霜倒也般配。

  蕭玉若也不願意讓娘親知道林三對自己做的那些壞事,這個林三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不過蕭夫人一句話卻點醒了蕭玉若,她心裡一驚,暗道,我為何在他面行總會如此失態,還真是有些怪了。

  「娘親,你看這個林三的主意如何?」蕭玉若沒有回答娘親的話,岔開話題道。

  「現在是你當家,當然是你決定了。」夫人笑道。

  「那旗袍與內衣,雖然想法大膽了點,但正如他所說,我們都是女人,這生意也大可以做上一做,反正我們蕭家孤女寡母,笑話的人也不,不缺這一點了。只要推廣得當,利潤不可小覷,這個林三,在這上,頗有些膽量。」沒了林三在眼前壞事,大小姐是個真正的精明人。

  「那香水更不用說了,以這個林三的狡詐,若不是他沒有資源,他定然不會與我們合作的。這個奸商!」大小姐在後面補了一句,聽得蕭夫人暗自好笑,玉若在這個林三面前,總有些亂了分寸,後面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熱鬧呢。」

  「這個林三確實是個人才,玉若,你以後萬不可慢殆了他。」蕭夫人道。

  「女兒省得。」也不知怎的,大小姐眼前又浮起了那個家丁可惡的臉龐,她急忙搖了搖頭道:「這個林三,口口聲聲稱這些東西都是他家鄉常用的,也不知道他家鄉到底在哪裡?」

  蕭夫人道:「我當日也曾問過他,但他似乎不願意提起,只要他有才能就夠了,至於從哪裡來,不用過於擔心。」

  「這個人就喜歡神神秘秘的。」大小姐哼了一聲道。

  「對了,娘親,你看這旗袍與內衣,我們要如何改制呢?」看到旁邊桌上放的兩張紙,蕭玉若便想起了正事。

  她拿起那紙張,細細的觀摩著。這幾張圖,筆調簡單樸實,寥寥幾筆便勾勒出輪廓,那筆法,那油墨,都是沒有見過的。

  她看著那簡單的線條,心裡動了一下,怎麼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她慢慢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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