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武道乾坤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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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武道乾坤 作者:任怨 ( 連載中 )
[ 內容簡介]
高僧從來不是因為武功高強,而是由於持戒森嚴佛法高深。
有道一向不是因為武功高強,而是在於看破紅塵不昧因果。
武技也只是那些人的自保強身之道,習武之人如何才能步入修道的行列?
而修習了軍中垃圾武技,童身已破,經脈受損的秦逸凡,手上只有一柄超強的菜刀,還能有多大的作為?
身處凶煞之地,面對未知的妖物,江湖,朝廷,正道,魔道紛至沓來,他又如何面對這紛亂?
正文 第一章 凶煞之地(上)
「滾開!滾開!大將軍駕到,還不趕快滾開!」
兩個凶神惡煞的親兵揮舞著手中的帶鞘的軍刀,向著茶棚當中本來就只有兩個一看就是小本行商的人叫囂著,手上的刀鞘敲的支著茶棚的細木柱子乒乓作響。
這兩個親兵不用看品級,光是身上的穿戴就能讓人感覺出不凡。哪裡有一個小小的親兵還能穿著絲錦的內袍,偶爾揮舞的角度過大,會露出一段手臂上的鎖子甲。胸口上顯示的護心明光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貨色。哪個大將軍,居然有如此的威風,連親兵們穿的,都和禁軍的制式差不多?
兩個行商早就被官道上的一大隊全副武裝的軍兵們嚇了一跳,此刻聽到兩個打頭的親兵如此的呼喊,哪裡還敢有什麼想法,趕忙拎起身邊的包裹,連付茶錢的功夫都不敢耽誤,如同中箭的兔子一般跑了出去。其中一個還慌不擇路的踩到了旁邊的道塄上,身體一個趔趄,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但即便這樣,也不敢叫疼,飛快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跑去。
兩人的動作,惹得兩個親兵哈哈大笑。一路上日頭曝曬,幾十里不見人煙,也沒有什麼遮蔽日頭的地方,的確是讓大家都有些疲累。不過,看這些軍士們的表情,處處透出一股彪悍的味道,這幾十里的行軍,好像根本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奇怪的是,即便兩個親兵笑成了那樣,後面的大隊上千人馬都一直保持著隊形,而且其中沒有一個人發出笑聲。
「喂!」其中一個親兵將帶鞘的刀向桌上一摔:「說你呢,趕快準備最好的茶水,讓我家大將軍解渴消暑!」這些兵丁們不在乎天氣冷熱,但是,大將軍卻不能被這樣的曝曬,怎麼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們對著喊的,明顯是這個茶棚的主人,同樣是一個小本生意人。茶棚很簡陋,就在官道邊上,只有兩三個桌子,周圍用幾支細木柱撐起一片茅棚,遮出一片陰涼。茶棚的主人也是個年輕人,一身洗的發白的棉布衣裳,十分的普通。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其他原因,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喂!小子,還不趕快去準備?」看到年輕人沒動,一個親兵忍不住停下手中擦拭桌椅的動作,向這邊走來,打算推年輕人一把,讓他準備活計。大熱的天,如果再讓親兵們自己到那個火熱的爐灶前燒水,他們可不傻。
年輕人眼光一轉,在走過來的親兵身上一定。不知道為什麼,親兵突地有種心虛的感覺,本來準備伸出的腳,也好像被什麼束縛住,再也伸不出。
「大將軍,好大的官威啊!」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從年輕人口中吐出幾個字。
遠遠的軍士們後方,正在馬上閉目養神的將軍卻渾身一震,猛地睜開了眼睛。身穿全副鎧甲的身體,彷彿根本就是一片鵝毛一般,飛速的從馬上躍起。前面的騎兵們只是感覺到自己自己的頭上輕輕的一震,隨後就看到將軍的身形在前方的同僚頭上一點,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向著前方飛掠。
多長時間沒有看到將軍如此的動作,難道是遇上了大敵?這支軍隊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悍軍,嘩啦一聲,齊刷刷抽出了兵器,指向前方,只等將軍一個命令,馬上就開始衝鋒。
「砰砰」兩聲,兩個在茶棚當中準備的親兵,突地被一股大力擊中臀部,身不由己的向著隊伍前空著的兩匹馬身上落去。人在空中,就聽到兵器出鞘的聲音,隨即便是一片嘩然。
兩個親兵也反應迅速,遭到襲擊,落回馬上,手上卻一點都不慌。軍刀已經落在茶棚的桌上,但坐騎上還有騎槍,一把抓好,身形一個飛轉,調整了在坐騎上的方向,就要發動衝鋒。
不過,眼前的景色卻讓兩人大吃一驚。將軍靜靜的站在茶棚當中,手中的劍放在年輕人的肩膀上,兩人誰都沒有動。只不過,眼尖的一個親兵已經發現,將軍伸出的劍雖然看似在對方頸項之側,但將軍的手肘下,卻多了一隻手,輕輕的扣在脈門上。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軍的鬍鬚下多了一縷刀鋒。
一柄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菜刀,款款的放在將軍的脖子旁邊,而拿著菜刀的手,並沒有被將軍控制住。將軍的另外一隻手,正高高的向後伸出,做出一個稍安毋躁的手勢。
儘管將軍有這樣的手勢,但所有人還是都出了一身冷汗。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挾持將軍?
眾人的不解中,被刀鋒加身的大將軍突地做出了一個連跟著他們許久的親兵們都幾乎沒有見到過的表情。
曾經在北疆立下汗馬功勞,被皇上親封為護國公,統領天下一半兵馬的大將軍,除了在皇上面前屈膝之外,便是見了其他皇親國戚都不用見禮的大將軍,整天緊繃著面孔,威嚴無比的大將軍,嚴峻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而他的笑容,衝著的就是那個茶棚的主人。
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大將軍的笑容了,而且還是這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兩個親兵不知道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不過,能讓將軍露出如此的笑容,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年輕人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一點都不像是練過武的樣子,站在大將軍面前,同樣是一臉的微笑。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外面的人同時鬆了口氣,原來是遇上熟人,難怪將軍會如此的微笑。看將軍對待年輕人的樣子,好像是碰到了那種生死至交一般,一定是如此,不然將軍怎麼會這樣的表情。
「大將軍,好大的官威啊!」年輕人臉上帶著笑,嘴裡開著玩笑:「我茶棚裡好不容易才有兩個客人,都被你的人趕跑了,連錢都沒付,你說怎麼辦吧?」隨著年輕人的笑聲,菜刀的刀鋒也離開了將軍的脖子,將軍的手肘也被放開。
「秦頭!」大將軍臉上的微笑越來越盛,根本沒有和年輕人爭論茶棚當中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你的身手一點都沒落!」手上緩緩的將劍插入鞘中。
「不好好做你的大將軍領你的兵,來這個窮鄉僻壤幹什麼?」外面的軍士們只聽到這一句,然後就再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奇怪,那個茶棚四面漏風,這些軍士們也都是修煉軍中武技多年,這才能被選入將軍的衛隊,但不管他們如何豎起耳朵,就是聽不到茶棚當中的一個字。
良久,將軍才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意從茶棚當中出來。從始至終,外面的軍士們都看到兩人一直在談話,但卻誰也沒有聽到一句。
兩個親兵早已迎了上來:「將軍……」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將軍揮手制止:「啟程,回京!」
不單兩個親兵,就連帶著的一隊人馬,也都是莫名其妙。不過,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整個隊伍的訓練精良,面對無法理解的命令,卻沒有一個人違抗,即便有疑問,也不是現在可以問的。
大將軍好像興致很高,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斷過。兩個親兵跟了大將軍許久,卻從來沒有見過將軍這樣的表現,不禁面面相覷。難道大將軍突然發了狂,怎的在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突然結束,這可不是將軍百折不撓的風格,而且,從傳聞中大將軍的性格和以往的行事來看,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才對。
更何況,這次將軍可是受欽命來此執行任務,現在剛剛進入這個地區,怎麼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和那個年輕人聊了幾句,就轉頭回京呢?難道將軍不怕皇上的責罵?雖然皇上很可能看在和將軍的交情上不怎麼追究,但傳出去,畢竟對大將軍的臉面還是不大好看。
「將軍……」左邊的親兵只開口一下就被將軍示意閉嘴。親兵雖然和將軍也不是一天的交道,但是,剛剛屁股上的一腳還在隱隱作痛,還是閉嘴為好,將軍可不喜歡多嘴的人。
隊伍默不作聲的一直向前,原路返回,直到幾十里外看到昨天歇腳的縣城。
「剛剛你想說什麼?」將軍好像一路上都在閉著眼睛帶著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現在終於開口,親隨也長長出了口氣,將軍只要說話,就不會是生氣。
「剛剛那個小子是什麼來路,怎麼敢對大將軍無禮?」旁邊的親隨一開口就是埋怨,跟了將軍這麼久,即便是在京城,又有那個王公貴族敢對身為將軍親隨的自己用那樣的目光恐嚇?
「你有過在北疆不眠不休一千輕騎追殺韃子兩萬人十天十夜,斬殺數千人的經歷嗎?」將軍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
「沒有!」親隨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正要回話,將軍卻接著問道:「那你有十七人潛入韃子萬人大營,刺殺敵將,燒燬敵人草料輜重並全身而退的經歷嗎?」將軍根本就沒有給親隨打斷的機會。
「沒有!」親隨趕忙回答,聽將軍的口氣不對,親隨也不敢造次。
「你有深入韃子腹地,連挑殺數十個部落,攪得敵人雞犬不寧的功績嗎?」
「沒有!」
「你有亮出大旗韃子就不敢放馬廝殺的威勢嗎?」
「沒有!」
「你有皇上親封公爵,統領天下一半兵馬的權勢嗎?」
「沒有!」
……
「爺,這些都是您的功勞和富貴,小的哪有這個福分啊!」將軍的口氣不善,親隨除了一溜煙的搖頭否認,哪裡還有其他的念頭。現在終於口氣緩了下來,趕忙拍馬屁。
「連我在那個人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頭,那你又何德何能,憑什麼敢叫他小子?」突然爆發的將軍吼叫聲宛如一聲驚雷,響在親隨的耳邊。
親隨心膽俱裂,屁滾尿流的滾鞍下馬,跪伏在地,身體壓抑不住的簌簌發抖。另一個親隨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坐在馬上動都不敢動,雙手緊緊的抓著韁繩,生怕讓馬一不小心受驚,惹得將軍不快。整個軍陣,被將軍這一聲,原本就聲音不大的上前人鴉雀無聲,只有旌旗還在火熱的風中獵獵作響。
在京城當中,將軍的護犢子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自己手下犯了事,將軍爺會不管不顧的先把人護起來再說。兩個親隨更是多次領教過將軍的這個短處,仗著將軍的威勢,在京中也是橫行霸道沒人敢惹的主,沒想到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稱呼,就引來將軍的雷霆震怒。
對付別人的時候,兩個親隨可都是見識過將軍的厲害。現在這震怒卻是衝著自己來的,誰有天大的膽子?還是有幾十顆腦袋足夠將軍砍的?
「五十軍棍暫且記下,回京之後,你自己到軍法處去領受。」將軍又轉回溫和的聲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跪倒的親隨趕忙口中稱是。軍棍雖然不好受,但不管怎麼說,命是保住了。再次上馬的親隨偷偷的瞟了將軍一眼,和另外一個親隨交換了個眼色,再也不敢說話。
「你剛剛要說什麼?」將軍眼睛看著縣城,嘴上說了一句。
另一個親隨眼見剛剛這個親隨的下場,哪裡還敢胡說八道,趕忙陪著笑:「將軍,咱們這次出京,還沒有完成皇上指定的差事……」眼睛偷偷看著將軍,生怕這句話也惹起將軍的不快。
「辦成了!」將軍大手一揮,軍隊繼續前進,來回上百里,趕著日頭也著實的難受,就在這裡找個地方紮營。
「辦……成了?」親隨好像被一口塞進一個大雞蛋,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話說的,來之前兩個親隨也知道這次要執行的是什麼差事。前幾年一日夜間突現異像,神州大部分的臣民都親眼所見,而且其中所含的煞氣,就連普通人都能感覺的到。
經過那些老神仙們數年來的推算,這裡應該出現一塊凶煞之地,百里方圓。如果不經鎮壓,絕對是禍患根源。所以,大將軍才被派來,一來把此地所有人都遷走,二來帶著那些老神仙們製作的符咒,鎮壓這塊凶煞之地。
之所以選擇大將軍,因為將軍本身殺孽奇重,殺氣沖天,等閒妖物不敢近身。所帶的兵丁,全部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童男,經過特別催發的陽剛之氣,足以讓這裡有可能的妖物被克的死死的。
本來這裡就是一個荒涼之所,幾十里地沒有人煙,將軍沒有遷徙民眾情有可原,但怎的什麼都沒有做,反身就走,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說完成了?
「可是,皇上面前怎麼交待?」親隨有些擔心。
「皇上面前也這麼說!」將軍根本就一點不在乎:「回去照實稟報就行,不用在意,頭也是皇上的熟人!」
「皇,皇上的……熟人!」親隨嘴裡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說什麼了。皇上的熟人,即便是當朝一品,說起來的時候,誰敢用皇上的熟人這麼個介紹?換句話說,敢用這個稱呼的,也一定是了不起的人,自己的同伴剛剛的稱呼,確實是欠妥。
「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我見過那個人之後,就急著趕回去,連差事也不做了?」可能是見到了故人心情好,將軍現在顯得有些話多,也顯得很興奮。
「請爺明示!」這次親隨可不敢隨便接話,老老實實的聽著。
「因為那個人在這裡!」將軍說話,讓人一點都摸不著頭腦。兩個親隨面面相覷,難道那個人在這裡就能完成了皇上的差事?
「不懂?」看兩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不明白。兩個親隨的腦袋隨著將軍的問話左右晃動,的確不懂。
「就因為那個人。」將軍長長的出了口氣,望向天空好一會:「因為他在這裡!」
「只要他願意,就算是瓊林仙境也能變成修羅地獄。如果他高興,縱然是凶煞之所也能變成洞天福地。」將軍好像想起來什麼,神秘的笑了笑:「有他在這裡,就足夠了。」
「那我們怎麼知道他高興不高興?」聽著將軍如此的話語,兩個親隨儘管心中驚訝,但還是對這個將軍口中神秘的頭感覺有些好奇。
「這裡是他的家!」將軍一句話,打消了所有的疑問。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家是一個凶煞之地的,看來,那個人一定會樂意把這裡變成一個洞天福地。
不管將軍如何考慮回去交差,但他口中的那個人——秦逸凡,現在卻再沒有心思維持那個茶水棚子。多年的故交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巧。
很是有些感慨,秦逸凡坐在距離茶棚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上,默默的看著遠方。原本自己麾下的老么現在也是官居極品的大將軍,看來他們生活的都還不錯。
他說的凶煞之地,難道和那天看到的事情有關?
那是一個陰沉的夜晚,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整個天空,都好像被無數的閃電佔滿,奇怪的是,儘管天空這樣的變化,卻沒有一絲一毫要下雨的跡象。如此的奇怪,自然吸引了秦逸凡的注意。
如果不是秦逸凡目力超人,絕對不會發現,在那些閃電當中,離地數百丈的空中,居然凌空站著一個人。身形被周圍的閃電映襯的很是醒目,距離太遠,只能看到身形卻無法看清面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的腳下,沒有任何的東西,就那麼站在虛空當中,如同腳踏實地一般。
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漫步虛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秦逸凡絕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高人。儘管以秦逸凡的身手以及從屍山血海中闖蕩出來的經歷,在軍中,不敢說天下無敵,但他要認第二,也沒有人敢爭那個第一。不過,見識過空中那個人如此的絕世功力之後,秦逸凡只能望著那人半空中的身形,望而興歎。
滿天的雷光,彷彿都是那人的敵人,不分先後的向著那人身上狂劈。空中的那人,不知道用的什麼武功,居然毫不畏懼,任憑那些雷光打在身上,身形卻如同泰山一般,巍然不動。
秦逸凡也只能用仰視的目光,看著空中那人和雷電搏鬥,心中的激動卻無以名狀。一直以為自己的功力已經到了極限,長久以來幾乎難有寸進的瓶頸,讓秦逸凡已經有些枯竭的心思再次奔騰洶湧起來。原來,人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可以這樣和天抗爭。
凌虛而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仙中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被雷電攻擊,但是,秦逸凡可以斷定,這絕不是自己目前可以達到的境界。
天空的雲朵越來越多,越來越厚,攻擊那人的閃電也越來越粗。遠遠望去,如同實質一般的電光在那人身上好像根本不起作用。秦逸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軍內的時候,曾經親眼看到過一道電光將幾個人劈成焦炭的情形,在這裡,好像電光也根本不起作用。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直接和賊老天對抗的力量,相比之下,自己那點成就有什麼可以沾沾自喜的?就算是軍內沒有敵手,但在這個人面前,估計也就和一捻就死的螻蟻沒有區別。在真正強大的足以撼天動地的力量面前,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弱的可憐。
怎樣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秦逸凡眼前突然展現出一片以前都不敢想像的新天地,之前的頹喪一掃而空。因為在軍中所受的委屈同樣的再也無法影響自己的心境,激動之下,張口向天發出一聲長嘯。
即便在這樣的雷鳴電閃中,秦逸凡的聲音好像仍然能夠穿越空間,而且很顯然,傳入了天空中那人的耳中。秦逸凡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好像向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臉上是什麼表情。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秦逸凡更加吃驚。滿天的雷電好像都匯聚成一股,幾十丈方圓的巨大光柱,向著那人直直的擊下去。
「轟」,一聲驚天巨響,卻是空中那人舉手迎天,向著那個光柱衝去。電光火石的剎那,地面上那人的正下方,突地出現一道紅光,直衝天際。那人閃躲不及,被紅光罩個正著。
隨即,在秦逸凡眼前展現的,就是一陣空前絕後的景象。整個天空,被地下冒出的紅光染成了一片紅色,即便是那個巨大的光柱也不例外,血也似的顏色,隨著白色光柱的爆炸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正文 第二章 莫名傷勢(上)
秦逸凡呆坐的山腳,是一片方圓里許湖泊。湖泊的邊緣,十分的奇怪,好像是突然之間從平地就變成湖底,根本就沒有一般的緩衝的坡形岸。水也是活水,從西面的那條小溪流進來,然後從東面的小溪留出去。出入水口都不大,所以,湖裡一直保持著固定的水位。只是,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會出現一個這樣的湖泊?有這個湖泊的滋養,這個地方還會荒涼嗎?
除了秦逸凡,現在沒有人能看出來,山腳的那個湖泊,在那天晚上之前從來沒有過。而那天晚上,秦逸凡看到的,沒有水的湖泊,是一個巨大的拳印。
之所以邊緣如此的奇怪,全是因為那個湖泊根本就是被人用拳頭轟擊出來的一個巨大的坑。秦逸凡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紅光閃過之後,空中的那人身形就有些不穩。但還是看著他向下揮拳,隨後被頭頂巨大的光柱打中,化為無有。
一拳,只有一拳,還是在那人被紅光侵襲之後。雖然不知道紅光到底是什麼,但是,可以想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那人也不會突然之間出現問題。那樣的狀態之下,還能揮出如此的一拳,除了震驚,再也沒有別的。
不久之後,整個拳印就被地勢高的流水覆蓋,變成現在山腳下的湖泊。
這裡是一片毗鄰官道的荒蕪地域,原本有個小村莊,都是活不下去的人逃難過來的。儘管翻過一座山就是官道,但這裡卻遠離人煙,除了大片的深山老林,一無所有,可以說是天高皇帝遠,衙門平日裡也不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徵稅,人們生活的倒是不錯。
但畢竟這裡條件實在是太艱苦,除了那些參天大樹,幾乎種什麼都不怎麼生長,無法解釋這是什麼原因。大部分的人還是被迫遷離這裡,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去。只有少數的幾個獵戶,還能艱難的在這裡生活下來。小村的人口也只剩下十幾個。
到了秦逸凡從軍的時候,整個小村已經沒有什麼人。而等他從軍隊返回時,這裡除了一個荒涼的小村,早已什麼都沒有。
父母早已過世,秦逸凡倒是也不怎麼在乎這裡有沒有人。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老屋,便在這裡安心的住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這裡也算是自己的家鄉,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山那邊官道上擺了個茶棚,一個人自給自足,倒也自得其樂。尤其是這裡沒有什麼旁人,也不會有什麼爭執,生活的十分愜意。
但只有一點,生活實在是太安逸了,沒有任何的激情。從軍中學到的功法,已經被秦逸凡修習到了極致。在軍中,學的就是殺人,根本就沒有江湖上那一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規矩,所以,也沒有那樣的殺戮風格。一旦鬆懈,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習慣了殺戮,突然的安靜下來,軍中的那些影響卻一直不自覺的顯現。潛移默化下的那種時刻保持警惕的習慣,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得以看到那天的情形,否則的話,那天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雷雨天,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情景。
天空中那人給秦逸凡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原來人的修為,真的可以達到那樣的境界!不過,那得是多麼萬中挑一的資質,然後又修習了什麼樣驚天動地的功法,花費了了多少年的時間,才能達到那樣的高度?
那人凌虛而立,力抗蒼天的英姿,在秦逸凡心中埋下了一道無法抹去的痕跡。讓他知道,原來,世上還有人可以做到這樣驚天動地的地步。如果不是那個人太強,老天爺也不會降下那樣的雷電來懲罰他。一個人,可以修行到讓老天嫉妒的程度,那是什麼樣的成就?自己眼下這點軍中練到極品的武技算得了什麼?
拳勁著地的轟然巨響猶在耳邊,但心中已經有了一顆種子。在任何時候,這顆種子都不會消失。那個人帶給秦逸凡的,不僅僅是一次壯觀的景色,而且還有無比的信心,以及今後自己努力的方向。別人能夠做到的,秦逸凡自認不比別人差,自己也一定能夠做到。
除了帶給秦逸凡精神上的衝擊,那人還留下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當時秦逸凡的長嘯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在那個人化為無有的時候,爆出一片亮光。其中有幾道,居然都是衝著秦逸凡的方向而來的。
也許是那個人的修為實在是驚世駭俗,導致了老天的嫉恨,半空中又是幾道雷光,衝著秦逸凡飛過來的東西,被劈個正著,就在秦逸凡的眼前,碎裂成無數片。
秦逸凡能夠搜集到的,只有其中一塊斷裂的兵器。可能完整的時候還是柄長刀,但現在只剩下大概一尺左右的長度。經過秦逸凡的打磨,恢復成了一塊完整的刀尖部分。把自己手工做的刀柄安裝上去之後,卻成了一柄短刀不像短刀,匕首不是匕首的怪模樣。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幾乎就是一柄刀刃略微薄一點的菜刀。
並不是秦逸凡故意的把那柄斷刀弄成這個樣子,但不這樣做,無論如何是看著有些彆扭的。還好,這樣的一柄菜刀,在普通人看起來也只是使用多年,打磨的刀面有些薄,並不會有什麼太深入的想法。秦逸凡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一柄菜刀,這不是讓自己重操舊業嗎?
除了秦逸凡,沒有人看到那天的情形。而秦逸凡本人,也對那個人在對抗老天的最後一刻功虧一簣感覺異常的惋惜。當然,那股莫名其妙出現的紅光也讓秦逸凡十分的上心。秦逸凡堅信,如果不是那道紅光,那人決不會在最後關頭失敗。
而這個被那人凌空一拳轟擊出來的巨大湖泊,就成了秦逸凡最懷疑的地方。那人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刻向下轟擊,而且還用的如此的勁力,難道下面有什麼東西?
正文 第二章 莫名傷勢(中)
開始那個巨大的拳印之中還沒有水,秦逸凡就在其中一點一點的開始搜索,試圖發現到底有什麼東西能發出那種詭異的紅光。
幾天下來,一無所獲。這讓秦逸凡不禁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那天看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身上還有那塊碎裂的兵器碎片,秦逸凡一定會覺得前幾天的一切都是夢境。
凌虛而立的幾近仙人一般的存在,滿天的雷光,詭異的紅色光芒,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虛幻。只有手中的兵器碎片能夠不斷的提醒自己,那是真的存在,而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場景。
沒有找到拳印之中有任何異常,而周圍的溪流也被這塊地勢突然變低的地方影響,紛紛改變了流向,向著這裡彙集起來,逐漸的把一切都淹沒。
秦逸凡也停止了這種一直沒有頭緒的尋找,開始慢慢的打磨那塊斷刃。幾乎花了他差不多幾個月的時間,那點參差不齊的斷裂處才一點點磨平。這塊斷刃的堅韌程度出乎秦逸凡的想像,如果是普通兵器,這樣的只是把一邊打磨平整,不會花費他超過一天的功夫,而這柄裝飾好的「菜刀」花費了他這麼長的時間,幾乎不用問都知道這是好東西。不過,除了鋒利和堅固,暫時秦逸凡還無法發現這柄特殊的「菜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在打磨超級菜刀的時候,秦逸凡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一些變化。很不幸,這些變化並不是很好的消息。
首先,在平日裡練功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在體內毫無阻礙的真元,好像遇上了什麼特殊的障礙一般,比原先居然慢了足足有一倍有餘。而且,這種緩慢的變化,還有更加劇烈的趨勢。真元的運轉在幾個月的時間內越發的變得緩慢無比。
這還只是個開始,畢竟,這只是讓秦逸凡在恢復的時候需要使用的時間更長,但並不會影響到他使用的時候。所以,在打磨刀具的時候,還是能夠正常的使用真元。
不過,在擁有了那把超級菜刀之後的某一天,秦逸凡正在運功調息,莫名其妙的,真元在熟悉的經脈中流轉,卻忽的變了向,向著某條從未涉及過的經脈竄去。突然的變化讓秦逸凡大驚,好在平日裡功力深厚,而且此刻的真元運行速度也十分的緩慢,拼著經脈受傷,硬生生的把真元調整向正常的軌道。整個人也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這樣的情形,此後不斷的發生,每次都要耗費十分的精力,才能把經脈中亂竄的真元調整過來。對此秦逸凡十分的不解,這種軍隊內普及的功法雖然不怎麼深奧,但也是經歷過數十萬人的親身檢驗,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哪裡發生了錯誤?
本來已經打消的念頭,再次出現在秦逸凡的腦海中。那股詭異的紅光,又一次在秦逸凡的記憶中閃現。連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般的人,被紅光一照,都發生了那樣的慘劇,難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情況,也是和那道紅光有關?
拳印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湖泊,秦逸凡看著平靜的水面,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以前沒有水的時候都翻找過,根本沒有任何的線索,現在充滿了水,難道還有辦法能找到?
不過秦逸凡也有自己的辦法,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那個仙人,在那樣的情況下,要攻擊的東西,一定會是自己拳力最集中的地方。自己真是豬腦子,當時那樣簡單的情況下居然沒有想到,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湖泊,卻才想到這樣的癥結所在。
但如此巨大的拳印,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到準確的地點。只能是到一個差不多的地方,然後秦逸凡就開始在水中試著調息,感受周圍是不是有影響自己行功的障礙。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秦逸凡的水性雖然能保證自己在水中不會死,但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保持行功的姿勢並調息。其次,在這裡,應該是那種詭異的影響力最大的地方,想要正常的調息,還要保證不出問題,十分的困難。
果然不出所料,秦逸凡剛剛擺好姿勢調動真元,整個人好像就進入一種粘稠的液體當中,丹田中出來的氣息,緩慢的如同蝸牛。不單如此,真元剛剛離開丹田,就已經不受控制,胡亂的衝撞起來。真元流轉的雖然慢,但威力卻一點不可小瞧,劇烈的痛楚下,秦逸凡當場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失去了意識。
還好人在水中,只是昏迷了一下,清涼的水就讓秦逸凡再次清醒過來。卻再也不敢嘗試這樣危險的事情,掙扎著爬上了岸,遠遠的離開。直到翻過一個山頭,才敢坐下調息,但即便如此,也仍然是未能讓自己紛亂的真元恢復正常。
只此一下,就讓秦逸凡身受重傷,那個拳印下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不但能讓那個仙人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還讓秦逸凡變成如此的模樣?
無論如何,現在秦逸凡本人的狀況,都不允許他再次探查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身上的傷勢只是被強行壓下,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恢復。
這個地方,即便秦逸凡還不知道這裡是所謂的凶煞之地,但也清楚不是什麼好地方了。離開拳印遠遠的,秦逸凡連續幾天,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真元恢復正常,反而傷勢越來越無法控制。不得已,只能遠離開家鄉,去尋找曾經認識的一個醫道高人。
那是秦逸凡在軍中時偶然認識的一個高僧,某次任務當中秦逸凡曾經碰巧救過高僧一命,也結識了高僧本人。高僧雖然並沒有什麼高強的武功,但是醫道高明,為秦逸凡生平僅見。恰好高僧的居住地距離秦逸凡現在的隱居之地並不是很遙遠,只有全速幾天的路程,是最合適的療傷的人選。
正文 第二章 莫名傷勢(下)
靜謐的寺廟後面的樹林中,從秦逸凡的腕脈上脫開手指,悟明大師長歎一聲,十分意外的並沒有說秦逸凡的傷勢,而是緊緊盯著秦逸凡的面孔,不停的仔細查看著。
秦逸凡被悟明大師看的有些不自然,身體的傷勢也讓他有些緊張,大師如此的行為,一定是有原因的,秦逸凡也只能皺著眉頭問道:「大師,有什麼不妥嗎?」
「嗯!」大師點點頭,高深莫測的應了一聲,去沒有繼續回答,反而更加仔細的查看秦逸凡的身上其他部位。看了好半晌,這才皺著眉頭問道:「小友最近沾染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這樣的稱呼,也只是出現在秦逸凡的身上,對別人,大師都是稱呼施主的。
「不乾淨的東西?大師指的是?」秦逸凡不是很明白大師的話,自己看著自己身上半天,除了經脈的傷勢,並不覺的自己有什麼不妥,難道大師指的是那紅光?
「就是那些根本不可能在俗世出現的東西。」大師的眉頭依舊皺的緊緊的:「小友身上殺孽奇重,殺氣透體而出,尋常的鬼怪輕易不敢近身,難道是有什麼不世妖孽出世?」
「妖孽?」秦逸凡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些神怪的傳說,但對他來說,卻從來沒有相信過。但經歷過那天發生的事情,加上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大師的話還是讓他不得不信。
「小友身上的煞氣,比你的殺氣還要濃烈,而且看情形,已經不是一天的事情。」大師斟酌著詞句,盡量不讓自己的話給眼前的年輕人造成驚駭。不過,顯然他小看了秦逸凡的神經,聽到這些,秦逸凡幾乎連眼角都沒有動過,只是靜靜的等待他解釋。
「小友曾經在軍隊中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殺氣,等閒的妖物根本就不敢近身。能在你身上形成這樣的煞氣,而且還影響到你行功,可不是普通的妖物。」大師也沒有隱瞞什麼,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秦逸凡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那天看到的情形向大師訴說一遍。幾乎聽到秦逸凡一描述那個人凌虛而立的情形,大師好像就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但還是什麼話都沒有插,靜靜的聽著秦逸凡把看到的過程全部的敘述了一遍,甚至還要過秦逸凡所說的那把超級菜刀看了半天。
「高人啊!」即便是秦逸凡眼中的得道高僧,悟明大師聽到那個人的修為,仍然是仰天長歎:「可惜啊!」一臉掩飾不住的仰慕和遺憾。
隨後的時間內,秦逸凡第一次聽到了天劫,度劫這兩個新鮮的詞彙。那等讓老天都要嫉妒,讓老天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
秦逸凡不知道,到底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才能夠讓老天都要嫉恨。但眼前就有一個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無論是經驗和見識,比自己只多不少的高人在,這些問題,足夠他在傷勢痊癒之前,得到所有的答案了。
傷勢在大師的眼中很麻煩,這並不是秦逸凡的身體不好,也不是他的修為不夠,重要的是,他所修習的功法。
也許,秦逸凡的資質很優秀,而且對這樣的殺人武學有著異乎尋常的天分,但是,這些放在普通的武林人物身上,能讓他們羨慕至死的優勢,卻並不能填補修習功法的缺陷。
那種在軍中普及的,甚至偏將以上級別的人都不屑於學的速成功法,在普通的士兵當中,的確是可以讓一個原本是普通人的士兵迅速的成為一個可以使用內力克敵的相對普通人來說的高手。不過,這種功法速成的背後,有著無法彌補的缺憾。
為了適合軍中的需要,這種功法的設計者不但提供了速成的特性,而且還具備了雅俗共賞,不管什麼資質都能修習的特點。當然,不同的資質和悟性肯定會造成修為的不同,但除了這點,還是十分適合軍中大規模推廣的。
只是,速成的後果就是修習了這樣的功法,根本無法做到登峰造極。這些功法,不用說那些江湖上的武林世家名門大派,就連稍微在軍中有些關係的將領們都不會選擇修習。只有那些最低級的士卒們,才會修習這些能夠相對來說極大提高戰鬥力的功法。
而作為軍中從士卒開始奮鬥的秦逸凡,短短從軍五年的經歷當中,憑著自己的超絕悟性以及超凡的資質加上他的勤奮刻苦,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把功法修習到了這種功法能夠修習到的極致。而且不但如此,在他的努力下,成功的突破了那些功法的限制,達到了一個連功法的創造者都無法描述的境地。
可惜,即便到了這樣的高度,但仍然是無法突破這種功法的先天不足,也僅僅是能夠到此為止。再也無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而大師眼中的麻煩,也正是源於此。秦逸凡的資質在他的眼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超凡入聖,只是可惜,他不但在軍中破了童身,而且被這種即便是從來不習武的他眼中也是廢物的功法所局限,這樣的資質和悟性,實在是可惜了。
儘管大師不習武,但是精通醫理的他,還是對秦逸凡的經脈損傷有著十分清醒的認識。要治療他這種先天不足的功法被更加難纏的原因造成的偏差,的確是需要很大的辛勞。
還好,大師並沒有因為麻煩就縮手縮腳,反倒是開誠佈公的和秦逸凡坦言了這些困難,並且直言,很有可能因為必要的治療,會導致秦逸凡在修為上的無可避免的下降。
修為的下降,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實在是無法形容的悲哀。放在秦逸凡身上,也不例外,依然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一陣失落的表情。
「捨得,捨得,沒有捨,哪來的得呢!」悟明大師好像看穿了秦逸凡的心思,沒有正面的勸解他,反倒用了一句不知道秦逸凡能不能聽懂的高深語句,不知道,他說的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 本帖最後由 貝瑞 於 2011-10-23 12:4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