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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晞 -【邱比特的失誤之一】被遺忘的愛情

辰晞 -【邱比特的失誤之一】被遺忘的愛情

他原以為這一次的任務,
會像往常一樣輕松簡單,
迅速完成任務,
然后瀟灑離去,
他仍是那個冷漠、不被任何人所牽絆的藍道夫,
一切都會和原本一樣——
沒想到,
就在任務即將完成之際,
他發現自己的一顆心,
竟然早已陷落!
而為了心愛的她,
他甚至愿意賭上性命……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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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鬼門——

  一個相當神祕而特殊的組織,只要你有門路和他們接洽,付得起高額的代價,不管任務多么艱難,危險度多么高,他們都有辦法替你完成。

  里頭的成員,個個都身懷絕技,擁有多重身分,且每個人都善于易容、掩飾身分,因此,在人群中,他們常常看起來和一般人沒兩樣。

  也許此刻……你的身旁就有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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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三點,窗外仍是一片幽暗,原本安躺在床上的男人突地睜開雙目,心神專注地傾聽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聽見房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快速地離開床,瞬間戒備起來。

  接著,他快速地打開了房門,想讓外頭的人措不及防——

  當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時,他原本銳利如鷹般的雙目立刻轉為溫柔,剛毅冷峻的臉部線條也瞬時變得柔和。

  “怎么了?”他語氣輕柔地問著站在門外,不斷扭動雙手,一張小臉上滿是不安的女人。

  “我……我可、可不可以和你一塊睡?人家……人家睡不著。”面前的女人紅著雙頰,眼中帶著盼望說。

  他退了一步,雙手環在赤裸的胸膛上,笑說:“這里是我們的家,我是你的丈夫,當然可以一起睡。”

  他眼中出現一絲捉弄,緩緩地朝門外女人靠近。

  “不怕我又對你亂來?嗯?”他貼附在她耳邊,用低沉且充滿磁性的嗓音曖昧地提醒。

  “我……你不在身旁,人家睡不著。”

  他的靠近令她全身如觸電般輕顫,話語中的提醒也令她忍不住漲紅了臉,腦中浮現昨天晚上的事情。

  “所以?”他抬高了眉,同時也發現了她臉上的紅潮,馬上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你不要欺負人家……”看到他臉上的得意,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臉上的嬌羞讓他滿意地大笑出聲,二話不說,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猛地拉了她一把,讓她在沒有心理准備之下撞進他的胸膛中。

  “啊!”她吃驚地叫出聲,然后在聽到他有力又令人感到安心的心跳聲時,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她全然信任地將自己的小手環在他的腰間,小小的頭顱安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中,安心地聞著自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氣息。雖然他對她而言還是有些陌生,但有他的陪伴,說實在的,她感到放心。

  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緊緊相擁在一塊,片刻后,男人察覺懷中的女人有異,才緩緩低下頭——

  他看了看懷中的女人,臉上浮現了一抹憐惜。

  “這樣也能睡著。”他無奈地嘆口氣,眼中有著對她的寵溺和呵護。

  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他溫柔地將她抱起,然后輕輕地將她放在自己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接著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

  “別怕,我會保護你。”他伸出手來,溫柔地在她嬌嫩的臉蛋上撫著。

  她仿佛聽見了他的話,沉睡的臉上浮現一絲笑靨,他跟著露出了一抹迷人又溫柔的笑容。

  離開了臥房,他輕聲地將門給帶上。

  下了樓,他走進書房,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

  “我是藍道夫,事情查的怎么樣?”

  “還不清楚,我想這件事不簡單。”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口氣嚴肅,顯然也深感疑惑。

  “是嗎?還查不出她身上的毒是哪一種?”男人皺起眉,顯然對他的答案不是很滿意。

  “嘿!我的專長是救人,不是下毒,如果連天昂這種毒物高手都沒辦法了解里頭的物質成分,那我怎么會知道?”電話中的男人不以為然地說。

  “阿祈,快一點,不管什么辦法,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你……愛上路憶遙了?她很危險,你忘了嗎?”

  “她是我的妻子。”好友的提醒令藍道夫頓時沉下語氣。

  “那只是權宜之計。你該明白,她不是你能碰的。”

  聞言,藍道夫的神情顯露出痛楚。

  明白,他當然明白,只是……

  “無論如何,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把答案找出來。”

  他話一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將電話給挂上。

  沒人可以阻止他愛她,即使她和他之間沒有未來可言,即使他知道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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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路憶遙站在廚房內,神情專注地盯著眼前的飯鍋。

  “真的不要我幫忙嗎?”同樣也在廚房內的藍道夫,發現她又對著飯鍋發呆時,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我可以的,你不相信我?”路憶遙再度用力搖著頭,眼中帶著堅持。

  “真的?”他又再一次問。

  她又用力的點頭。

  “可是……”他挑挑眉,一臉困擾地望著她。

  “什么?”

  “你忘了加水。”他比了比已經煮了將近二十分鐘的飯鍋,帶著看好戲的心情說,然后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加水?啊——”被他這么一提醒,路憶遙才頓時想起煮飯要加水。

  她神情驚慌地快速將電鍋的插頭給拔掉,口中念念有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人家明明記得的!”

  打開了電鍋,看著已經快煮好卻又不能吃的焦飯,她的小臉糾在一塊,用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盯著面前一臉幸災樂禍的男人。

  “藍,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不甘心地指控。

  “我?我說了要幫忙,你又不讓我幫。”他無辜地搖搖頭。

  “討厭。”路憶遙忍不住跺腳,跟著眼眶紅了紅,雙眼也浮現了水霧。

  看到路憶遙難過挫敗的失望神情,藍道夫的心緊緊糾成一團,他快速走上前,將她抱在懷中安慰。

  “別難過了,大不了今天再買便當吃好不好?”當初他只是隨口胡謅的,沒想到她本人卻十分堅信自己真的會做菜,早知道他就不那么說了。

  “不要!你不是說我很會做菜嗎?既然很會做菜,為什么喪失記憶后,會連怎么下廚都不記得?連飯怎么煮都忘記了耶!”路憶遙挫敗地說。

  自己怎么這么笨,連這一點小小小事都不會?

  “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恢復記憶了。這種事是急不來的。”說這話時,藍道夫眼中閃過一道異芒。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不要再想起過去……

  “我想做飯給你吃啊……討厭!我討厭失去記憶,連自己的丈夫都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好討厭……”她躲在他的懷中哽咽說道。

  對于自己把他給忘了一事,她感到相當內疚和自責。

  “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了,其他的,我一點也不在意。”

  她的話讓藍道夫的心緊糾在一塊,他收緊自己的雙臂抱緊她,眼中帶著對她的心疼。

  “嗯!”聽見他的安慰,路憶遙心情終于好過些,她于是收起難過的心情,勉強展開一絲笑靨,好讓他安心。

  “我打電話請人送些吃的來,你先到客廳去坐著。”說完,他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

  順從地聽著他的話,路憶遙乖乖地走到客廳坐著。

  抬起頭,她看著廚房里那個寬大的背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認識這個丈夫的,當她在病房內醒來,一睜開雙眼時,他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他說他是她的丈夫,兩人結婚快一年了。

  他還告訴她,她是一個孤兒,兩人是經由朋友介紹認識,進而交往,然后結了婚成為夫妻。

  他說她因為和他有些爭執,因而生氣地想離家出走,結果被一位喝醉酒的駕駛開車撞到,因而喪失了記憶力……

  她一直很努力在回想,但直到現在,她還是記不起任何事。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路憶遙臉上浮現一抹羞澀暈紅。

  從第一次見面,一直到現在,每每看著自己的丈夫,她仍會忍不住感到臉紅心跳,只因他是這么樣的完美,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

  一頭微卷而帶點凌亂的發型,古銅色的肌膚,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健碩修長的身子……總之,她的丈夫擁有無法挑剔的外表。

  不只如此,他也是一個讓人站在他身旁,就能感覺安心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正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男人,而他……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她真的很想記起兩人相識相戀的經過,更想知道平凡又無奇的自己,為何能和如此完美的男人在一塊。

  “怎么了?在想什么?”藍道夫在廚房內打完電話,來到客廳,坐在路憶遙的身旁,一把將她給擁在懷中。

  “藍……我問你哦!”她抬起頭,一雙眼帶著不解。“你為什么會和我結婚呢?”

  “為什么?”藍道夫不了解她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你的妻子,每次看著你,我的心就會感覺痛,好像明明很愛你卻又覺得恨你……我很疑惑,當初我們到底在吵什么,才會害得我生氣地跑走然后被撞到?”

  藍道夫聽了她的問題后,神情微變,他雙手緊握拳,腦中浮現痛苦回憶……

  “藍?藍,你怎么了?”路憶遙伸出手輕輕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沒事,你的問題讓我想起你出車禍的痛苦回憶。”藍道夫回神過來,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他溫柔地撫著她細嫩的臉頰。

  “對不起,我不該提出這些問題的。”

  “沒關系,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他用力在她頭上一吻。

  此刻想起那時她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情形,藍道夫仍感到心有余悸。

  “我以后不會再提了。”看著他擔憂的目光,路憶遙內疚地低下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著她偎在自己的懷中,藍道夫心中同時有著滿足和擔憂。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這輩子永遠不要恢復記憶,這樣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擁有她。

  只要她想起了過去,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那么,他就會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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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鬼門=

  大廳里,有四個人臉色沉重地坐在沙發上,而其中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坐在角落的藍道夫身上。

  “藍道夫,放手吧!你已經無法勝任這份任務了。”雷斯德,同時也是百鬼門的首領,語重心長地開了口。

  “藍道夫,我知道這樣說也許很殘忍,但你別忘了自己原先的責任,接近她是為了她發明出來的蒂維娜。”坐在雷斯德身旁的顧天昂也開口說道。

  “今天是審問大會嗎?”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的藍道夫,看著在場的三個人,輕哼了一聲,口氣十分諷刺。

  轉過頭,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和顧天昂有著相同臉孔的顧天祈問:“你呢?阿祈,你想說什么?”

  顧天昂和顧天祈兩人是雙胞胎兄弟,一個是醫朮了得的鬼醫,一個則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鬼,兩人雖長得一模一樣,但個性卻迥然不同。

  “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告訴雷斯德你的事情。我也是關心你啊!要知道,路憶遙的父親已經死了,而她發明的蒂維娜又下落不明,現在連她也喪失記憶,這樣你還打算一直陪著她?”顧天祈無奈地出聲。

  只是藍道夫的個性就屬他最了解,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了,恐怕連命賠上了也在所不惜,所以他不得不阻止他繼續這樣下去。

  藍道夫站了起身,冷眼看著在場的三人,接著又看向雷斯德。

  “我所接下的這項任務,目的確實是為了拿到遙遙創造出來的蒂維娜,但是……我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在這之后,我同時也接下了另一項任務。”

  另外三人皆疑惑地看著他。

  “我接受了她父親生前的委托,要照顧她一輩子。”他平靜地說出。

  “你說什么?”顧天祈吃驚地叫出聲。

  而其他兩人只是挑起眉,仿佛對他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驚訝。

  “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恨你?”顧天昂冷冷地出聲。

  “也許。”藍道夫蠻不在乎地輕笑。

  他當然知道遙遙如果想起過去的一切,一定會恨他,但是……

  “別想對她使出什么手段,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

  藍道夫話一說完,就起身離開。

  待他離去后,顧天祈隨即抱著頭喊:“這下糟了!”

  他沒想到藍道夫真的會陷下去!

  剛才他已經親口說了,他愛路憶遙。

  “給他一段時間。”雷斯德平靜開口。

  藍道夫的個性,只要是他所堅持的事情,沒有人能說服他放棄,就連他,也不見得勸得動他。

  “除非危害到他的生命安全,否則我們不該去干預他的生活。”說完,雷斯德也站了起身,然后離開大廳往樓上走去。

  “真的只能這樣做嗎?不行,我得想想辦法。”顧天祈跟著站起身,也打算離開。

  說什么他都必須讓藍道夫清醒,身旁帶著那個可怕的女人,可是隨時都有危險。

  只要一想起上次,被她害得躺在床上三天動彈不得的事,他就直發毛。

  “對了,天昂,關于蒂維娜的事情,你還是再調查一下。”

  為了保護好友的安全,顧天祈再一次提醒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顧天昂冷聲應。

  不只是為了藍道夫,他也對那東西相當感興趣。

  路憶遙……這奇特的女人,有機會,他倒是很想和她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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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百鬼門回到他和路憶遙的住所后,藍道夫的心情便一直處在凝重之中。

  待懷中的路憶遙睡著后,躺在床上、始終睡不著的藍道夫,起身來到窗邊。

  點起一根煙,他不禁憶起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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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宅

  “你是誰?”

  剛從實驗室出來,來到大廳的路憶遙,卻發現自家客廳中坐著一個不速之客。

  她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邪魅的男人。

  “我?在問人的同時,你是否該先報上自己的大名。”男人挑起眉答道,然后便大大方方地在墨綠色的沙發上坐下。

  “滾出去。”女子見面前的男人絲毫不理會自己,更甚至還在她這個主人的面前,無禮地坐在她最愛的位置上,冷漠褪去,她的臉上出現了怒意。

  沙發上的男人見她似乎發怒了,嘴角忍不住出現玩味的笑意。

  “我想你最好別趕我走。”他好心地提出建議。

  “我再說一次,滾出去。”她的手伸進了身上實驗服的口袋內,眼中出現殺意。

  “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在身上帶著毒,那樣可是很危險的。”男人看著她,臉上笑意不改地提醒。

  “你——”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口袋內的東西是毒,她根本就還沒拿出來。

  她愣了一下,隨即又快速回過神,對眼前的男人更是小心提防。

  “藍風先生,你可來了。”

  突然,一名老人自樓上走下來,臉上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略為福態的身體,穿著和女子相同的白袍。

  “路先生。”一抬頭,被稱為藍風的男人,立刻收起邪魅的目光,起身看著走到眼前的老人。

  “對不起,我的女兒不知道我請你來的事,還以為又有人要來找碴。”路祥臉上堆著笑意,抱歉地看著他,絲毫不在意女兒臉上的怒氣。

  “來來來,坐下吧!”他拍拍藍風的肩頭,又示意自己的女兒坐下。“這是我的女兒,路憶遙。”

  藍風一臉打趣地看著仍舊一瞼怒氣的女人,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路小姐,你好,我是藍風。”

  “老爸,你到底要做什么?”路憶遙壓下怒氣,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毫不理會他一副有禮的態度。

  “當然是請他來保護你。”路祥認真地看著身旁的女兒。

  “不需要,我可以保護自己。”她就知道。

  “怎么可以不需要?你忘了先前差點被人給抓去的事情嗎?這太危險了,我可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那一次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了不是?”別忘了她身上可是放了很多可以保護自己的毒。

  “就說了,女孩子家身上不要放那種可怕的東西,你還不聽!要是反倒被人給拿來用在你身上,這可是很危險的。”路祥一臉擔心又不認同地說。

  “我的身子對那些小毒早免疫了。”路憶遙毫不介意地看著父親,認為他擔心得太多了。

  “你這女孩怎么這樣子?都說了不可以服毒,你就是不肯聽,這要是傷害了自己的身子該怎么辦?”

  “老爸,你想太多了。”對于父親的話,她毫不在意地撇過頭。

  身子是她的,她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哪里,更何況那些毒對她而言早就已經不算什么了。

  “遙遙——”女兒毫不在意的淡然神情,令做父親的他感到頭痛。

  “路先生,令嬡的行為只是想保護自己。”

  “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路憶遙手指著大門口,毫不客氣地拒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除了你的父親開口請我離開之外,任何人都無法趕我走。”藍風輕聲笑著說。

  “我路憶遙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尤其是你。”見人趕不走,她惡狠狠地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后,便快速轉身離去,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哼!把她當三歲孩子,她可是專門制造毒藥的高手,誰敢動她?不被她的毒藥害死就不錯了。

  望著她纖細身影快速消失在大廳中,路祥搖頭,無奈地嘆息;而藍風則是感到有趣地打量著佳人的背影,腦中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藍風,真是對不起,好不容易才把你給請過來,沒想到遙遙會這樣。”路祥面露愧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沒有關系,令嬡只是對人較不信任。”藍風毫不介意地笑著說。

  “唉,即使她真的不希望有人保護,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請托,我是沒有辦法一直保護她了,說實話,我的存在反而會讓遙遙更危險。”路祥臉上浮現了擔憂。“她必須保護自己,又必須顧慮到我這個毫無能力的老人,我怕自己會成為她的累贅。”

  藍風不了解他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路祥緩緩站起身,看著窗外嘆息。

  “我是個科學家,專門研究藥物,而我的女兒也是科學家,但她所研究的東西和我不同,是極具危險性的。

  一開始我以為,她研究出來的東西應該沒什么價值,但沒想到大家都搶著要。”

  他轉身,走到藍風面前,對著他說:“遙遙知道自己所發明出來的東西不能讓任何人奪走,所以拒絕任何人和她交涉,因此得罪很多危險人物。因此我想請求你,不管發生什么情況,都要保護她的安全,絕對不能被任何人帶走。”

  因為藍風欠他一個人情,路祥才敢這樣請他幫忙保護自己女兒。

  几個月前,他在回家的路上救了中毒倒在路邊的藍風,因此得知他的工作是一名職業保鑣。

  “這就是你的請托?”

  “是的。”

  “我接下了。”

  “還有,我家遙遙的脾氣,恐怕要請你多包涵。”他女兒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壞得嚇人。

  “我知道。”藍風輕聲笑著。他剛才已經領教過了。

  很好,現在他人已經順利來到路憶遙身邊了。化名藍風的藍道夫微微牽起嘴角。

  當初接下奪取“蒂維娜”這項任務時,百鬼門早已打聽到,有不少的恐怖分子同時也在打這東西的主意。

  為了讓自己能更順利接近路憶遙,組織內的毒物高手于是在他身上下了無害的毒,再安排他被路祥所救,然后他又故意透露自己是個職業保鑣,想藉此讓路祥要求他保護路憶遙,以達目的。

  結果一切全按照他們的計畫順利進行。

  再接下來呢?

  藍風嘴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用多久,蒂維娜就能得手,他也能輕松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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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說一次,你不要一直跟著我!”路憶遙第N次低吼道,希望能把身后那一個討人厭的男人給吼走。

  自從昨天父親那樣說之后,今天一整天,這個叫做藍風的男人,便像個跟屁虫一樣,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不管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藍風面無表情地聳聳肩,對她今天以來第N次的大吼毫不在意。

  “我不需要人保護。”路憶遙沖到他面前,用著快噴出火的雙眼,咬著牙低聲警告。

  “你說過了,但是我也告訴過你,除了你的父親可以讓我離開,任何人都不能趕我走。”他似笑非笑地將手隨意交叉放在胸前,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更加憤怒。

  “你不走?好。”

  她氣憤地轉過身,朝實驗室走去。

  藍風見狀,也快速地跟了過去。

  “你要做什么?”來到實驗室門口,路憶遙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質問身后的跟屁虫。

  “你又要做什么?”他不答反問。

  “進去做實驗。”她比了比門口上寫著的“實驗室”三個大字。

  “所以呢?”藍風輕佻地朝她露出笑容。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能進來。”她冷聲警告。

  “我必須跟著你。”他毫不介意地又沖著她笑了笑。這女人可真是有趣,非得要這么愛生氣嗎?雖然她生起氣來很美。

  “里頭都是毒氣,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只要你一定進去,不用十秒鐘,就會馬上中毒身亡,這樣你還想進去?”不是她好心,而是她不希望有人死在她的實驗室中。

  “你不也沒穿任何防護裝備?”藍風指了指她身上的白袍。

  “哼!”路憶遙冷笑一聲。“我?我本身就是毒,不用穿那種東西也無所謂。”

  “這是因為你服毒的關系嗎?”藍風一雙黑眸緊緊鎖在她的臉上。

  聞言,一抹異光快速自她眸中閃過。

  “我服毒?你真相信我老爸的話?”她感到好笑地挑挑細眉。

  “你沒有嗎?”

  “就當我有吧!”連對父親她都懶得解釋了,更何況他只是個外人。

  藍風見她不想說,也就不再追問,他伸出手來,握住了門把。

  “你要做什么?”見狀,路憶遙伸出手來制止他。

  “你說呢?”看了看放在自己手上的冰冷小手,他朝她笑了笑。

  “我說了,不可以。”這個沒大腦的男人,他根本不了解里頭的毒件有多高。

  “你能制止得了我嗎?”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的手給拉開,眼中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她小看他。

  “真麻煩……”

  路憶遙將雙手伸進自己袍內的口袋中,然后抬起手,往藍風的臉上一灑——

  “你……”

  才剛意識到自己吸入了某種奇怪的粉末,下一秒他便感到全身無力,暈眩不已。

  他太大意了,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

  他手撐著頭,用力的搖晃,要自己絕不能倒下去。

  “沒用的,不要再掙扎了。”她蹲下身看著無力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眼中有著淡淡的歉意。

  “這東西能讓你好好睡上一覺,你就坐在這好好休息吧!”

  藍風努力想清醒,無奈大腦已經變得昏昏沉沉,沒多久,他終于忍不住地靠著牆閉上了眼。

  “我這是為你好。”她蹲在地上,靜靜的看了他數分鐘,然后站起身打開了實驗室的門,獨自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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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路憶遙丟下手邊的傘,怒火又再一次地爆發。

  無論她走到哪,他總是跟在身后,這種日子真是讓她快瘋掉!

  “我并沒有打擾到你,不是嗎?”跟在身后的藍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經習慣她的怒吼。

  “有,你嚴重打擾到我的生活。”她緊緊咬牙,一字一字地說。

  真希望能把他臉上的笑容給咬掉!

  “我再說一次,離我遠一點。”

  就算他長得帥、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她還是不喜歡有人跟著自己……老天!她在想什么?她干嘛覺得他很迷人啊!

  路憶遙用力拍打自己的額頭,低聲暗罵。

  “美麗的女人是不該說粗話的哦!”藍風好意提醒她。

  看她因為自己的關系而發火,他深深感到有趣。

  不過,這女人還真是不給他面子。

  他向來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但這女人似乎很嫌棄他。

  “要你管!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不慣,你可以走開,沒人要你待在這!”她一雙眼睜得大大,臉頰也因生氣而微微泛紅。

  “雖然你不夠可愛,不過我卻很喜歡。”藍風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

  “你……”他突然靠她這么近,害她嚇得向后退了几步,心跳也因而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這男人不是有病,就是喜歡被虐待,似乎不管她怎么罵他,他都不會動怒,反而還樂在其中的樣子,就連昨天被她那樣下迷藥,他也不怕!

  她真不知老爸是從哪里找來這個男人的——怪人一個!

  “真抱歉,我對你沒興趣。”她臉兒發燙地說完,便快速轉過頭繼續向前走,決心不再和他吵,就算再吵下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藍風跟在她身后,沒有怱略她方才臉上的不自在。

  原來她也有這樣的一面。

  雖然她的個性火爆,說話不客氣,他卻感到很有趣。

  尤其她那怒氣沖沖、漲紅小臉的可愛模樣,更是讓他覺得好玩極了,讓他情不自禁地想一再逗弄她。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給過他這種奇特的感覺。

  路憶遙盡可能地邁開大步向前走,想把后面的男人給甩開。

  路憶遙愈想愈氣,愈走愈快,最后她干脆用跑的。

  趁著綠燈快變紅燈的時候,她加快速度向前沖,跑到另一頭。

  發現藍風被阻擋在另一頭時,她樂得展現笑容,還不忘對他吐舌頭,眼中充滿勝利的得意。

  看到她臉上燦爛又甜美的笑靨,藍風感覺到心似乎被挑動了下。

  原來脫下冷漠面具的她,擁有如此溫暖甜美的笑容……

  就在他失神之際,路憶遙朝他揮揮手,隨后快速地跑開。

  為了不讓藍風找到自己,路憶遙混進人群中,之后又跑進某條小巷,直到跑了好一段路,確定藍風應該追不到她了,她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就不相信你追得來。”

  “你是路憶遙?”

  突然,身后出現了兩個面露凶樣的男人。

  她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找上自己,絕非善意。

  該死!又被找麻煩了。她在心中咒罵道。  、

  “有事?”她面無表情地將雙手放進上衣口袋中,緊握著里頭的毒劑。

  “長得可真不賴。”其中一個男人臉上帶著邪氣笑容朝她逼近。

  “到底有什么事?”路憶遙不耐煩地往后退了一步。

  “沒什么,只是有人出高價要找你,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沒空。”她毫無畏懼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冷聲拒絕,繞過他們打算離開。

  “等一下。”其中一名男人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路憶遙想也不想,就拿出口袋內的毒劑,朝抓住她的男人臉上灑。

  “啊……我的臉!救命!我的臉好痛。”男人痛得放開手,倒臥在地上,雙手搗住自己的臉不斷哀號。

  “他媽的!你對他做了什么?”見伙伴變成這樣,另一個男人臉色變得猙獰。

  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

  “沒什么,只是請他嘗嘗臉潰爛的滋味。”路憶遙一邊好心地解釋,一邊神情警戒地觀察著四周,想為自己找尋可以逃離的通路。

  這時,又有五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出現。

  “你們是誰?”男人沒想到會出現另一批人,他神情慌亂,從身上拿出刀。

  “把他解決掉。”

  五人中的其中一個男人說完,便有人拿出了槍,朝那男人身上連開了兩槍。

  路憶遙冷冷地看著前方的男人倒在地上,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她抬起頭,防備地看著那群人。

  “路小姐,我們想請你走一趟。”其中一名男人走向前,并在她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她口袋內的毒劑拿走。

  兩個男人則站到她的身后,拿著槍指著她的頭,逼她就范。

  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把藍風給甩開后才出現。她翻了翻白眼,只好無奈地跟著他們走。

  “等一下。”

  突然,傳來一道冷沉的男聲。  、

  路憶遙聽到熟人的聲音,快速回過頭,臉上的神情由驚愕轉為喜悅。

  這一刻她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藍風。

  “別擋路,小心子彈不長眼。”另外兩個沒有抓著路憶遙的男人,立刻將手中的槍指向藍風。

  “放下身旁的女人,我可以給你們離開的機會。”藍風好心地提出警告,一雙眼仔細打量著被槍指著的路憶遙是否有受傷跡象。

  “少說大話!”

  這條路隨時會有人經過,他們打算速戰速決,于是那兩人開始朝他開槍。

  藍風快速閃過他們的子彈。

  另外兩人見同伴都無法射中藍風,也快速加入攻擊的行列。

  直到四人子彈用完,藍風還是安然無恙地站在他們的面前。接著,他一一朝他們四人的頸間用力一劈,四個男人瞬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你、你是誰?”剩下的那個男人手拿著槍指在路憶遙的頭上,恐懼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你沒資格知道。”藍風冷笑了一聲,從身后抽出了一把銳利的小刀,不偏不倚的朝路憶遙身旁男人的額上射去。

  男人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然后向后倒下。

  路憶遙瞪大眼看看倒在她身旁的男人,然后不可置信地看著藍風。

  “沒事吧?”藍風走向前,仔細檢查著她是否安然無恙,眼中隱隱透露出對她的關心。

  路憶遙依然瞪大雙眼,緩緩地搖頭。

  “怎么了?嚇傻了嗎?”他終于察覺她的不對勁,以為她被自己了得的手法給嚇到。“誰叫你要故意先跑不等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說完,他寵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粉鼻。

  誰知下一秒,路憶遙毫無預警地伸出手,狠狠地朝藍風肚子一捶。

  藍風沒想到她會有這么一招,毫無防備,便硬生生吃了她一拳。

  “你做什么……竟然這樣感謝你的救命恩人……”

  “那個男人剛才站在我旁邊,你又從這么遠的距離把那把刀子射過來,要是一個不小心,那把刀插在我的臉上,該怎么辦?”說完,路憶遙又朝藍風的小腿踢了一腳。

  “我的技朮不可能會射中你。”藍風蹲下身揉著自己的腿,又一面撫著肚子,神情有點哀怨。有誰會這樣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若發生萬一呢?說不定你的手抖了一下,那我不是成了無辜的替死鬼?”路憶遙說著,又伸出手來,打算再捶他一拳。

  這次,藍風快速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舉至半空中的拳頭,動作快得嚇人。

  “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他認真地望著路憶遙,臉上神情看來好不認真。

  “你放開我。”被他緊緊抓著手,和他的臉又靠得這么近,路憶遙忍不住又臉紅了。

  “相信我,好嗎?我絕不會傷害你。”

  他吐出來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兩人此刻的狀況實在很曖昧。

  “你、你先放開我。”路憶遙心跳加快,一雙眼不知該往哪里擺好,首次低下聲來要求。

  “先說你相信。”藍風要求。

  “好啦!”只要他能離自己遠一點,要她說什么她都愿意。

  “好什么?”藍風將身子也貼近她。

  “相信、相信,我相信你的技朮了得,就算我站在那男人面前,用身子幫他擋著,你的刀也可以來個大回轉,射中他的后腦,這樣行了吧?快放手!”她胡亂說了一堆,手也不斷掙扎。

  聞言,藍風終于松開手。

  “神經……抓得我好痛。”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扭動自己發紅的手。

  “下次別再偷跑了,知道嗎?”她嘟著嘴的無辜神情,讓藍風軟化了口氣。

  “哦!”她溫順地點頭。  、

  藍風正想嘉許她的聽話時,路憶遙突地又伸出手,再次給了他肚子一拳,然后對他吐吐舌頭,一溜煙地跑走。

  “誰理你!你叫我做我就得順從嗎?”她邊跑邊笑著喊道。

  藍風無奈地在后頭搖頭。

  他早該想到,她不是這么溫順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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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嗯……”

  午夜時分,一聲聲微弱的呻吟聲傳入藍風敏銳的耳中。

  冷漠銳利的目光仔細掃視過四周,確定漆黑的房內除了他一人外,沒有任何人潛入后,他快速坐起身,仔細聆聽聲音是自何處發出。

  隔壁?

  他俐落跳下床,朝著隔壁路憶遙的房間移動。

  他悄悄打開她的房門,確認房內沒有任何入侵者后,他快速朝床邊前進。

  只見路憶遙正神情痛苦地跪趴在床上,棉被下的身子不斷發抖著,她臉色發白,口中還咬著自己的手。

  想也不想,藍風立刻伸手將她的手給救出。

  “你怎么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擔憂。

  “桌、桌上……啊……”路憶遙伸出抖個不停的手,指著書桌上的針筒,話還沒說完,又痛苦地呻吟起來。

  藍風二話不說,馬上將桌上的針筒全拿了過來。

  見針筒內全是一些奇怪顏色的藥液,他皺起眉。

  “天啊……”路憶遙突然大聲尖叫,伸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仿佛快喘不過氣來。

  “告訴我,該怎么做?”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快速將她身上的衣物撕開,想讓她能順利呼吸。

  看著她的身子,藍風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眼前所見到的——她的身上竟然有好几塊青紫色的斑!

  “告訴我該怎么做?遙遙?”發現她要昏眩,藍風立刻拍打她的臉。

  “針……注、注射在青紫色的地方上……不要……告訴爸爸……”話一說完,她隨即陷入昏迷。

  藍風皺著眉,盯著身旁的針筒。

  要把這種液體注入她的體內?

  這里頭到底是什么?

  現在她人已無法回答他,就算想了解也沒辦法,只有等到她醒了才能再問她。

  路憶遙的情況看來很嚴重,讓他沒辦法再多想,只能照著她所說,將針筒內奇怪藥液全部注入到她身上。

  神奇的是,她身體上那些青紫色的腫塊,真的逐漸消失了,從她平穩的氣息中看來,似乎已經沒事了。

  藍風見她好轉,擔憂的心也跟著放下。

  他仔細凝視睡得安穩的人兒,眼中滿是溫柔。

  和她相處了兩天,他發覺她并非表面上看來那么冷漠。

  在冷漠淡然的面具下,她是善良而溫柔的,否則她不會為了不讓他進入充滿毒氣的實驗室內,而對他下藥。

  而她似乎總愛故作堅強,像方才,即使已經那么痛苦,還是不忘要提醒他,不要讓她父親得知她的情況。

  這也讓他不自覺地替她感到心疼和不舍……

  坐在她的床邊,藍風靜靜地望著她蒼白的容顏,就這樣陪伴著她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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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謝謝你。”掙扎了一個早上,路憶遙還是決定向他道謝。

  “為什么謝我?”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藍風挑挑眉,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盯著站在眼前,一副不安模樣的路憶遙。

  “你……救我的命……還有……沒有告訴爸爸這件事。”她低著頭扭動著手指,支支吾吾地說。

  “任何人見到這種事,都會救你,更何況,你不也救過我?”路憶遙疑惑地抬頭望他。

  “雖然你的手法是狠了一點,竟然灑毒藥把我昏迷,不過我可以把這樣的舉動想成你是出自好意吧!”藍風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捉弄。

  “那些東西是我自己調配的,你放心,它們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她尷尬地紅著臉說。

  “所以我說你救了我,不是?你是怕我跟進去會被毒氣感染,才會出此下策。”

  “嗯。”路憶遙點頭承認。

  “我的身體對里頭的毒氣已經免疫了,所以進去并沒有關系。你不同,只要吸進去一點點,可能就會致命。”

  說完,察覺自己似乎透露太多關心的情緒,她隨即又板著一副晚娘臉,酷酷地說:“我可不想自己實驗到一半還要救人。”

  “我想也是。”藍風點點頭表示贊同。

  “還有,我希望你能主動向我父親要求離開。”

  “為什么?”他以為她對自己已經不再排斥了才對,為什么又趕他走?

  “我不習慣有人在我身旁走來走去,那會打擾到我。”她撇過身子不看他。

  “喔?不是因為怕太習慣我陪伴在身旁,所以才想把我趕走?”他站起身,悄悄朝她身后靠近,語氣曖昧地說。

  “當,當然不是,誰習慣你的陪伴?少在那里大言不慚!”被人說中心事的路憶遙大聲反駁。

  “哦!是嗎?”藍風發出低沉的笑聲,接著俯身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路憶遙被他的舉動嚇得快速轉過身。

  “你、你為什么靠我這么近,想嚇人嗎?”她耳根紅透,臉頰上也泛著淡淡紅潮,顯得相當慌亂不安。

  “你是怕我受傷,才想趕我走是嗎?”他進一步逼問她。

  “這、這你不需要管。”

  用力呼出一口氣,路憶遙顯然較為鎮定許多,她雙眼直視著藍風,說:“你只是個外人,這是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來插手,我更不想惹來太多的麻煩。”

  此刻,她的神情又變回原來的冷漠,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眼中其實帶著擔心。

  藍風不在意地聳肩,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無法摸清他的想法。

  “可以。”他點頭答應她的要求。

  路憶遙沒想到他會這么簡單就答應她,雖然松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許的失落。

  “不過……”

  “不過?”

  “你必須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多的人想抓你。”他提出了條件,希望能從中探得他所要東西的所在位置。

  “你——”路憶遙瞪大眼。

  “我想知道,為什么這么多人對你窮追不舍,讓你父親需要找我來保護你。”

  他緊盯著臉色蒼白的路憶遙,知道她內心正在交戰,考慮著是否要告訴他實話。

  “我說了,你就會離開?”考慮了很久,路憶遙問。

  “對。”前提是,如果沒什么阻礙,而她也不會遇到多大的危險。

  “好,我告訴你。”路憶遙點點頭。

  她一雙眼飄向遠方,幽幽地開口:“我從小就對研究毒物很有興趣,因為毒……很特別,它能救人,也能害人。有一天,我不經意地把一種毒的毒素給分解開來,發現里頭有一種很特別的元素,于是我想,要是把那元素和我發明出來的某種毒結合在一塊,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她把視線轉回來,看向藍風。

  “對一般人而言,毒也許是種不好的東西,因為它會害死很多人,但對一個制毒者而言,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創造出一種無人能抵抗的毒。

  于是,抱著這種想法,我把那元素和自己發明的毒做結合,結果……它產生了我料想不到的變化。我太輕怱它的危險性了,以為沒有任何東西是我不能控制的。”說完,她搖搖頭苦笑。

  再多的無奈和自責,都已經無法挽回她所做的錯事。

  “那東西……到底有多危險?”藍風疑惑地問。

  “那東西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把整個城市的人都害死,它可以靠氣體,靠水傳播……而我,發明這恐怖東西的主人,卻連解藥該如何制作,都還沒有半點頭緒。

  我爸爸請你來保護我,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蒂維娜,我創造出的毒藥。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我不清楚,但蒂維娜的可怕特性,已經吸引了許多組織的注意。我知道那東西的可怕,拒絕把東西賣給他們,因此得罪了他們。為了得到我發明的東西,現在有不少人都想致我于死地,或者把我抓走,好替他們研究。”

  說到這,她聳聳肩,毫不在意地笑了出來,似乎要被追捕的人不是她。

  “你說的那個東西……既然沒有解藥,為什么不毀掉它?它就不會危害到人了。而且,那些人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她用力地搖搖頭。

  “就算我把它毀了,那些人也一定會認定我是在騙他們,還是會不斷找上門來,要求我再替他們制作那種毒。更何況……它根本毀不掉……”

  父親一直以為她已經把蒂維娜毀掉了,而那些人會找上門來,純粹是因為她得罪了他們,又或者是希望她能替他們再制作出蒂維娜。

  他不知道,蒂維娜其實一直沒有被毀掉……

  “你是說……那是活的?”藍風皺起眉,完全無法想像她到底發明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和你說這些也沒用……好了,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暫時撇開低落的情緒,她伸出手,比了比門口說道。

  “我還是得留下來。”藍風看了看她指的方向,語氣嚴肅的回答。

  “你騙我?”路憶遙睜著大眼瞪他,一股怒火沖上心頭。

  沒想到他竟然騙她?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被他給整了!

  “是,剛才我是有答應你,不過前提是在你沒有危險的情況下。”

  “你明明說聽我說完就離開!”她不安地大聲吼。

  雖然表面上,她是因為嫌他煩才趕他走,但事實上,那也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害了任何人。可他卻怎么樣都不愿走,真是的!

  “你不了解情況的危險性嗎?這會出人命的。”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堅持要保護你,直到你完全安全了才行。”他認真無比地凝視著她,想讓她了解他的堅決。

  她剛才說的那些,只讓他知道蒂維娜的危險性外,但他還是不知道放置的地點在哪,他怎能離開?

  同時,他認為她的狀況還十分危險,要是沒有他在一旁保護的話,她很可能隨時會落入他人手里,而他不想見到她受傷。

  “我不需要你保護。”更不想他為了自己而送命。

  況且,這男人的存在,已經大大影響了她。

  是的,他真的影響了她。

  這几天,無論白天他跟在身旁時,或足夜晚她獨自一個人在房里時,腦中總是會浮現他的臉。

  她發現,自己似乎開始在意起他……

  而這改變讓她不安。  、

  她想,只有把他趕走,不要讓他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才會變得正常。

  但,眼前這固執的男人卻不讓她這么做……她已經無計可施了。

  “我還是要待在這,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也知道自己必須對抗的是哪一些人,盡管危險,但我還是想保護你。”

  藍風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臉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我想待在你的身旁,陪著你一起度過這次的危機,請不要拒絕我。”他的眼神好認真,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懇求。

  “我……”她的臉瞬間漲紅,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嗎?遙遙。”他親密地喚著她的小名,拇指輕撫著她柔嫩的雙唇。

  被他這樣含情默默地凝視著,她心跳又開始加快。

  “隨便你。”丟下這一句后,她便頭也不回地奔離現場。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藍風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愧疚。

  “對不起,遙遙。”

  他利用了她……

  她對他的擔憂和在意全寫在臉上,而他卻利用此來欺騙她。

  接任務這么久以來,頭一次,他的心感到沉重和內疚,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心似乎也漸漸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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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路憶遙便不再對藍風的存在感到排斥,兩人間的情感也迅速升溫。

  這一晚,藍風陪著路憶遙坐在陽台欣賞著月光。

  兩人不知聊了多久后,他看了看指針,發現已經十二點了。

  “很晚了,該休息了。”

  “嗯!那你也早點睡。”路憶遙雙眼充滿柔情地望著身旁的男人。

  “你要陪我嗎?”

  藍風一把拉起坐在對面的人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欣賞她臉紅不知所措的嬌羞模樣。

  “你別老說不正經的話好不好?”

  “誰叫你這么愛臉紅。”

  話一說完,他便快速封住她柔嫩雙唇,細細品嘗她口中的甜美。

  她小手無力地攀在他的脖子上,任他予取予求。

  “如果你老是臉紅,為了治好你的害羞,我會每天吻上二十次,直到你不再臉紅為止。”他眼中帶著欲望,氣息不穩,語帶威脅地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你真討厭!”聽到了他的話,她的臉蛋發燙得更厲害,連耳根都紅透了,她伸出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這樣子讓我更想欺負你。”藍風寵溺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斷吻著。

  “不理你了!”路憶遙逃離藍風懷中,羞窘地往樓上沖。

  好害羞……回到自己房內,她坐在床上,摸著自己發燙的雙頰,臉上浮現甜蜜笑意。

  藍風的爽朗笑聲自她身后傳來,也讓她的心倍感甜蜜。

  他的陪伴,帶給了她很多的快樂和歡笑,而她的心,也一步一步地淪陷了……

  他體貼又風趣,讓她不再感到孤單,感覺自己是個幸福的女人,每一分每一秒,她腦中所想的都是他。

  從沒想過愛一個人會是如此甜蜜和幸福,他讓她有了想和他一輩子在一塊的渴望,也因此,她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動力。

  原本,為了那可怕的蒂維娜,她几乎就要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但她知道,她死并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她為此身心都相當煎熬,只期盼能快點找出解決的辦法,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消滅蒂維娜,就算是賠上性命也無所謂,她完全不在意……

  但現在,她想活下去,想一直陪伴著藍風的念頭,讓她決心要救自己。

  同時間,仍坐在陽台的藍風的手表,突然亮起了藍光。

  臉上的笑意退去,他快速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一進入房內,他便從衣柜內拿出一枝看似筆的東西,跟著輕輕一壓筆的頂端,將它照向白色的牆面上——

  几排文字立刻透過筆尖投射而出。

  看著牆面上的訊息,藍風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今晚……

  就在今晚嗎?

  就在兩人的感情漸漸明朗之際……

  想起她在知道真相后,臉上的受傷神情,還有對他的失望和痛恨,他的心就緊緊糾在一塊,疼得讓他喘不過氣……

  她會怎么看待他?

  她是不是會認為,他只是個間諜,一個沒有心,專用感情來騙人的間諜?

  天知道,這一段時間,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活得有意義,他感覺自己冷寂多年的心,因為一個叫做路憶遙的女人而活了過來……

  這一刻,他憎恨起自己的身分和那該死的任務。

  如果可以,他希望遙遙永遠都不要發現真相。

  但事實上,這根本不可能,為了蒂維娜,他必須和她攤牌,而這可能會讓她心碎、令她憎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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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往一幕幕自藍道夫的腦海里閃過,憶起事情發生的那一個晚上,他沉痛地閉上了眼。

  如果可以讓他再選擇一次,他寧可放棄任務,也不愿讓她發現這些事實。

  他嘆著氣,無力地耙梳著發絲。

  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愛上一個女人,愛得義無反顧、徹徹底底。

  但他卻深深傷害了他深愛的女人——

  明明愛他,卻又感覺恨他?

  她連失去了記憶,都還有著那樣的感覺,可見他的欺騙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他該如何做,才能讓她對他不再充滿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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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

  一大早,天才剛剛亮了些,一道尖銳的叫聲,讓才剛睡下的藍道夫快速自床上跳起。

  發現是路憶遙的叫聲后,他快速地清醒過來,往樓下沖。

  “怎么了?”他在客廳沙發上發現路憶遙,她蜷著小小身子,全身顫抖著。

  “那……那個東西。”

  一看到藍道夫,路憶遙馬上躲進他的胸膛中,然后伸出微顫的小手,指著放在桌上的東西。

  藍道夫先讓她在沙發上坐好,然后神色謹慎地朝桌子方向走去。

  桌上放著一個被打開的禮盒,里頭是個透明的玻璃瓶,瓶內有著一種奇怪的液體,從它的外觀看,可以判斷出那是實驗室里用的東西。

  “這是你打開的嗎?”藍道夫小心地看著眼前的東西,輕輕地將它拿出來,發現它似乎沒有危險性。

  “嗯。”路憶遙點頭。

  不知為什么,看著眼前的東西,她的心中感到相當恐懼,因為……她認得這是什么東西,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認得。

  “不!不可以把它打開!”發現藍道夫似乎准備要把封口拆開,路憶遙立刻驚叫,眼中布滿畏懼。“你把它打開的話,里面的東西一接觸到空氣就會散發出毒氣,只要吸入一點點就有可能讓人瞬間死亡。”

  藍道夫一聽到她的話,先是微微一愣后,才慢慢將它給放在桌上。

  他轉過身,眼中有著懷疑。

  “你怎么會知道?”他緊皺著眉,靠近了路憶遙問。

  “我、我也不曉得,只是一看到那種東西,心里自然就浮現出答案來。會是誰要寄這種可怕的東西給我?”她一臉疑問地望著藍道夫。

  在發現這包裹的收件人是自己時,路憶遙忍不住在心中打了個冷顫,是她做錯了什么嗎?還是得罪了誰?要不然怎會收到如此可怕的東西?

  “別害怕。”他用力地將路憶遙抱在懷中。

  還好,還好她沒事……他在她的頭上用力地一吻,似要藉此舒緩自己擔憂的情緒。

  “你怎么了?”被悶在他懷中的路憶遙輕聲問。

  他把她抱得好緊,緊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了,而且,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他似乎在……發抖?

  “沒什么事。”藍道夫低聲回答,緊緊擁著她的大手又收緊了許多。

  “藍……藍,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路憶遙忍受不了疼痛,忍不住輕聲提醒。

  他放開擁著她的手,臉上的神情在這一刻轉為平靜,嘴角也勾勒出一道迷人的笑靨,當她一抬起頭時,他馬上低下自己的頭,占領了她紅潤的雙唇。

  “嗯……”

  路憶遙全身虛軟得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一雙小手無力地拉著他的衣領,感覺輕飄飄的,似乎快飛上天般。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因而伸手無力地捶打著他厚實的胸膛,藍道夫才察覺到身下的人兒有異狀,然后不舍地自她的唇上離開。

  “怎么還是沒學會接吻要呼吸……”藍道夫的口氣中帶著對她的寵溺和憐惜,大掌體貼地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奸讓她順順氣。

  “誰叫你突然吻人家。”路憶遙紅著臉,嘟起嘴,擺出嬌柔姿態,忍不住抱怨。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必須快一點習慣我,否則……”藍道夫帶著曖昧的笑容朝她擠眉弄眼。“才一個吻就害羞成這樣,要是在床上……”

  “藍道夫——”

  他的話讓她想起先前,原本兩人已經差一點就要發生親密關系了,結果還沒開始,她就因為緊張過頭而昏了過去。

  “快一點習慣我,我想好好地抱抱你——而且是在你清醒的狀態下。”他的話里帶著几分認真,卻又有那么一絲絲取笑她的意味。

  “就叫你別再說了——討厭。”

  路憶遙害羞不已,她全身發燙,感覺臉頰好像快燒起來一樣。

  她用力地瞪了一眼眼前以戲弄她為樂的男人,然后快速奔上樓。

  “遙遙。”藍道夫叫喚住似乎因害羞而不知所措的人兒,眼中滿是柔情。

  聞言,路憶遙在樓梯上停了下來,回過頭,紅著臉看著下方的男人。

  “准備一下,我們到外面去吃東西。”

  “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接著快速地奔上樓。

  聽到樓上房門關起的聲音后,藍道夫看著放在桌上那匿名的盒子,臉上的溫柔瞬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陰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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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寂靜的夜晚,一抹身影自窗外快速閃入某棟豪宅內,然后自大廳潛進某間房內  。

  里頭的男人絲毫沒感覺到有人進入,依然舒服地沉睡著。

  那道身影來到床邊,自腰間拿出了一把槍。

  “布克凡·亞普辛。”

  他將手上的槍抵在床上男人的額頭上,男人瞬時清醒了過來。

  布克凡·亞普辛目光隨即對上站在身旁的男人,加上頭上頂著一把槍,他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你、你是誰?”布克凡·亞普辛顫著身子,一顆心狂跳著,看著像鬼魅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百鬼門的藍道夫。”站在床邊的男人冷冷地報出自己的名號。

  “百、百鬼門?”布克凡·亞普辛聽見他的回答,心中不禁打了個冷顫。

  老天,他并不記得自己有惹上百鬼門的人,怎么這男人會找上門?

  “你、你需要什么?我們有話好好講。”布克凡·亞普辛著急地嚷道。

  “你的身上沒有任何我所需要的東西。”藍道夫冷冷地說,把槍更用力地貼在他的額頭上。

  “那……那……”

  “路憶遙。”

  “什么?”

  “你寄了一個包裹給路憶遙,里面是毒,這件事情你該不會忘了吧?”

     經過他們的調查,寄那個包裹的人,就是布克凡·亞普辛。

  “你、你、你……”他怎么知道?布克凡·亞普辛驚愕地倒抽了一口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為什么要放毒?”藍道夫將子彈上膛,大有如果他不回答或是說謊就把他殺了的威脅意味。

  “我說、我說,你、你千萬不要開槍。”布克凡·亞普辛發現他不是在嚇他,趕忙喊道。

  “黑、黑市上的人都在找她……和她所創造出的蒂維娜。只要殺了她,拿到蒂維娜,就有一千萬美金的報償。”

  “幕后主使者是誰?”

  “不……不知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布克凡·亞普辛用力地甩著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

  “有多少人得知這項消息?”

  “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不少人在找她。”

  見藍道夫將槍拿離開自己的頭上,布克凡·亞普辛忍不住地吐出一口氣,

  “最好別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再向任何人透露,否則……受傷的可不是只有一雙腿。”藍道夫陰沉地提出警告。

  布克凡·亞普辛還沒會意過來,藍道夫便朝他的腿上射了兩槍。

  “啊——”床上男人痛得忍不住哀號出聲。

  當外面的警衛人員破門而入后,只見到一個斷腿的男人在床上大叫,卻沒有見到其他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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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所,藍道夫無聲地打開了書房的門,看到床上的人兒甜美的熟睡模樣,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溫柔許多。

  他輕輕地在她的身旁躺下,伸出手來將她懷中的被子給拉開。

  路憶遙感覺自己懷中的被子不見了,微微皺起眉,雙手開始四處摸索著被子。

  藍道夫好笑地看著身旁的人兒,順勢靠近她,將她抱在懷中。

  感覺自己靠在一個舒服又溫暖的胸膛,路憶遙原本緊糾住的小臉因而放松,跟著露出淡淡笑意,一副幸福至極的模樣。

  她將自己的雙腿伸入藍道夫的腿中間,輕輕地磨蹭著,然后似乎感覺很舒服地輕嘆了一口氣。

  “老天……”藍道夫低聲地呻吟,倒抽了一口氣。

  他怎么樣也沒想到身下的人兒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毫不自覺的挑逗動作,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藍道大小心翼翼地將雙腿抽開,將自己的下半身和她拉開距離。

  “嗯……”察覺自己腿上的溫暖不見了,路憶遙輕哼了一聲,皺起細眉,然后又將雙腿向前挪動,再度纏上藍道夫的雙腿。

  兩人在床上不斷重復這樣的動作好几次后,路憶遙似乎再也受不了自己的睡眠不斷被干擾,最后,她干脆用自己的腳緊緊夾住藍道夫的腿,讓他無法再偷跑,接著又伸出手來將他緊緊抱著。

  藍道夫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有這么一招。

  沒錯,這樣的他確實是動不了了,可是他的欲望也跟著被挑起了。

  他痛苦地嘆了一口氣。

  低下頭,藍道夫想將路憶遙的上半身移開一些些,卻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他怎么也沒想到,身下的人兒僅僅穿著一件薄薄的蕾絲睡衣,雖然不是很透明,

  但是在她不斷扭動身子的同時,胸口的扣子也因而松開,藏在里頭的丰滿呼之欲出……

  “不管了!”

  藍道夫感覺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緊牙,眼中滿是對她的欲望。

  一個翻身,他讓身子撐在她的上頭,然后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

  “嗯……嗯……”

  直到快沒有氣了,路憶遙終于緩緩地醒來,看著正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瞬時清醒了過來。

  “你……在做什么?”路憶遙驚羞地問。

  “你說呢?”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他將她身上的睡衣給撩起,溫熱的雙手直接罩在她的丰滿上,引得她倒抽一口氣。

  “藍——你……”路憶遙驚訝地叫出聲。

  “是你挑逗我的。”他低聲在她的耳邊輕喃,話一說完,他立刻含住她敏感的耳珠。

  “啊……我、我哪有……”路憶遙輕顫著,身子向上弓起,雙目變得迷蒙。

  藍道夫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四處游移,引發一陣陣悸動,也挑勾出她的欲望。

  “為我准備好了嗎?”

  “我……嗯……”

  他的手像是火把,所到之處都讓她感到熱燙難耐。

  “遙遙。”他布滿欲望的雙眼對上了她的,“可以嗎?”

  路憶遙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

  不想搖頭,點頭又怕太直接,因此她垂下眼,依進他健壯的胸膛內,無聲地給他答案。

  知道得到了她的首肯,藍道夫再度低下身,開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當兩人一同攀上最高峰后,藍道夫離開了她的身子。

  看著身下的人兒不知何時早已睡去,他的臉上出現了几絲的無奈和憐惜。

  看來他是累壞她了。

  伸出手,他溫柔地撫著她細嫩的臉蛋,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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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九點,太陽的光芒照射進房內,擾醒了睡夢中的藍道夫。

  他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量和身旁人兒的體溫,接著,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他轉過頭,看著躺在懷中睡得安穩的人兒,然后,他笑了,笑得十分幸福。

  她終于完全屬于他了……

  這項認知讓他感覺心被喜悅漲得滿滿,全身仿佛被注滿能源般。

  他微微挪動身子,讓自己可以欣賞睡夢中的她,看著看著,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著她細嫩光滑的臉蛋。

  確定身旁的人兒不是虛幻的影像,他用力地將她緊緊抱在胸膛中,似要將她揉進體內。

  “唔……嗯……”他的動作讓熟睡中的人兒無法呼吸,因而伸出手來掙扎著。

  她嬌柔的吟聲、微微開啟的紅唇,和纏在他身上的修長細腿,都考驗著他的意志力。

  他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奸讓自己能喘口氣,平靜再度高漲起的欲望。

  “嗯……”下—秒,她卻又向他靠近,似乎想探求他身上的溫度。

  她的手滑上了他的胸膛,輕輕地撫觸著,引得他倒抽一口氣。

  “藍……”她在熟睡中喚著他,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身子更是緊緊貼著他。

  她的飽滿貼在他的胸口上,白皙光滑的腿攀附在他的腿間,昨晚的激情纏綿片段跟著不斷涌現在他的腦中。

  欲望快速升起,但心中的理智卻也提醒著他,昨天才經歷了第一次的她,鐵定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再承受他的欲望……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著,握緊拳,想要壓制體內的熊熊欲火。

  “藍……”這時,路憶遙悠悠地醒了過來,她睡眼惺忪地朝身旁的男人漾出一個 甜甜笑容,完全不知道他正天人交戰中。

  “把你吵醒了?”藍道夫努力恢復鎮定,柔聲問。

  “沒有……奇怪?我怎么覺得全身酸痛……”她坐起身來,還伸了一個懶腰,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累。

  “酸痛?”藍道夫臉上帶著曖昧笑容,欣賞著她的雪白身子。

  她似乎忘了自己正全身赤裸著。

  “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他假好心地提議,想看看她何時才會想起兩人昨晚發生的事,和發現她現在的樣子。

  他伸出粗糙的大掌為她按摩著發酸的肩,路憶遙忍不住地呻吟,舒服得閉上眼享受他的服務。

  “咦?”片刻后,她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后驚愕地睜開眼,往下一看——

  她……他……

  飛快地抬起頭,看見藍道夫臉上的捉弄笑容,路憶遙猛地記起昨晚發生的事!

  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她的臉瞬間紅透,像蘋果一樣,接著,她將被子拉高,將全身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大眼。

  “想起來了?嗯?”藍道夫躺回床上,側身,他好整以暇地撐住自己的頭,欣賞著她不知所措的無助模樣。

  她害羞地點點頭,大眼不知該往哪里擺好。

  棉被都讓她給拉走了,他赤裸的身子全露在外頭,幸好被子的一小小角,正好遮在他重點部位上。

  真討厭!他做什么一直朝她笑?

  “你、你要不要……呃……”把衣服穿上?

  可是,要是她說了,他就必須走下床,才能將地上的衣服穿上……那她不就看到了?

  “什么?”他故意朝她的方向移動。

  “你不要再動了!再動,那個……就跑掉了……”看著他身上唯一的一角棉被快要掉了,她立刻放下棉被,羞紅臉的伸出手,指著他的下半身大聲說。

  “身子還酸嗎?還要我幫你按按嗎?”藍道夫一點也不在意被她看見,看了看她指的地方,他笑了笑,又捉弄起她來。

  “不、不要,我、我不酸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就算身子再怎么不舒服,她也不敢說了。

  “還痛嗎?”

  “沒、沒有了,你不要問啦!”這問題叫她怎么回答?

  路憶遙再度拉起被子把自己給包住,她快速躺下,背轉過身不敢面對他。

  可惡!她想下床,可衣服卻又全都在地上,想要拿,她就得光著身子走下去,這叫她怎么辦嘛!

  “害羞了?”拉開緊包住她身子的棉被,他自身后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在她白皙的肩上輕吻著。

  “啊——你……討厭!”她扭動著身子。

  雖然兩人該做的事都做過了,但要她大方地光著身子和他說話,她就是不敢,也沒那勇氣。

  “怎么這么害羞?”藍道夫憐愛地環住她的腰,讓兩人赤裸裸的身子更加貼近。

  “藍……”

  “嗯?”

  “有個好奇怪的東西……在我后面。”路憶遙感到奇怪地動著身子。

  “別再動了。”他語氣依然平穩,但自鼻間噴出的氣息,卻變得急促了。

  “但是它讓我覺得不舒服。”她嘟著嘴搖動著臀,試圖讓那東西離自己遠些,但不管她怎么移動,抵在臀間的硬物非但沒消失,反而更緊貼著她,而且有愈來愈大的趨勢。“到底是什么?”

  “別再動了。”他再次出言制止懷中佳人的行為,她單純的舉動,可害慘了他。

  見藍道夫一臉不舒服,她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只是慢慢地將手伸至后頭。

  “抓到了!”

  她拉開了被子,也瞧見被她握在手上,那讓她不舒服的東西。

  “呃……啊……”放開手,她小臉立刻如晚霞般快速爆紅,整個身子像觸電般向后退。

  哦!讓她死了吧!

  “知道是什么了嗎?”藍道夫無奈地挑挑眉。

  要是她再繼續抓著他不放,他懷疑自己會爆炸而死。

  這小妮子,真不知是太過單純,還是故意的,竟然這樣折磨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它、它……那個……”

  此刻的路憶遙,只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別再你呀我的。”

  確定欲望已經消退后,藍道夫又把離自己遠遠的女人給拉進懷中。

  “你現在的模樣,會讓我想狠狠多愛你几次……”他邊在她耳邊說著曖昧的話,邊輕輕啃咬著她紅燙的耳珠。

  “嗯……”她半瞇著雙眸,身子忍不住輕顫。

  “從一早開始就不斷地誘惑我……真想我為你瘋狂?嗯?可惜……”現在不是要她的好時機,因此他決定收手。

  在她肩上輕輕一吻后,藍道夫快速起身,在床上人兒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快速進入浴室內。

  而路憶遙還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從浴室走出來的藍道夫,看到的就是床上的人兒還躺在床上發愣的畫面。

  “快起床了。”

  他來到床旁,輕聲說:“還是你想和我一整天都待在這,我也不介意。”他語氣中帶著濃厚的警告意味。

  “我、我馬上起來。”聞言,她披著被單,羞紅著一張臉,快速跳下床沖進浴室內。

  藍道夫大笑著看她飛奔的身影,眼中充滿柔情。

  他的遙遙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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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你找誰?”

  路憶遙打開大門,充滿疑惑地看著站在眼前的陌生男人。

  “美人,藍道夫在嗎?”俊俏的男人朝她露出笑容,目光卻銳利地在她身上仔細的審視著。

  “他、他在。”

  “遙遙,你開門了是嗎?”藍道焦急地自樓上走了下來,他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又聽見開門聲。

  “藍,有、有人找你。”

  路憶遙轉頭看到身后的男人,松了一口氣,她快速沖到藍道夫身后躲藏,只露出一雙充滿懼意的大眼,望著門口的男人。

  “是你。”藍道夫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蹙起眉,顯示他的不悅。

  “不請我進去坐?”門口的男人是顧天祈。

  “不必了,有事嗎?”藍道夫想也不想就拒絕。他不相信顧天祈來會有什么好事,尤其是他們還不贊同遙遙的事情。

  “別這樣嘛!我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請我進去坐坐,喝口水不為過吧!”顧天祈擺出嘻皮笑臉的模樣。  、

  “給你一分鐘,說完話快一點走。”藍道夫態度依然冷漠。

  “藍……”身后的女人忍不住拉拉藍道夫。

  他森冷的口吻讓路憶遙十分不適應,她不懂,為什么在她面前總是這么溫柔的男人,此刻會這樣叫人害怕。

  “嘿!美人,藍道夫好無情哦!他不請我進去坐,你該不會也這么狠心不請我進去吧!”顧天祈神情可憐地望著路憶遙。

  “好啊!你進來坐坐。”路憶遙微微站了出來提出邀請,然后快速地沖到廚房內。“我去幫你們倒茶。”

  顧天祈挑釁地對藍道夫笑了笑,繞過他走向客廳。

  “哇!這里可真舒適。”他坐在沙發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說吧!到底有什么事?”坐在另一頭的藍道夫瞄了瞄廚房的遙遙,不耐煩地緊盯著一旁的男人。

  “沒有什么事,只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你以為我會信?”藍道夫輕哼一聲。

  “請喝茶。”

  這時,路憶遙自廚房內走出,手上拿著兩杯茶。

  “謝謝你,美人。”顧天祈開心地拿起茶,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藍……我、我先回房了,你們慢慢談。”她不好意思地說,怕自己打擾他們的談話。

  “沒關系,你待在這就好了。”藍道夫神情溫柔,臉上帶著笑容,一把將她給拉進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哇!原來你也會笑,怎么認識你這么久,我都不知道?”顧天祈看到認識多年的朋友那副惡心的溫柔樣,忍不住把口中的水給噴出。

  “如果你是來找我抬杠,那你可以滾了。”藍道夫邊瞪著他,雙手邊輕柔地梳著懷中人兒的發絲。

  “藍……”路憶遙糾起眉,不解他為何說話這么冰冷。

  “好吧!好吧!”顧天祈伸手比出投降手勢,神情變得嚴肅。

  “雷斯德要你回去一趟。”

  藍道夫聞言瞇起眼。

  “還有……呃……這美人。”

  “我?”路憶遙指指自己,偏著頭,十分不解。為什么要找她呢?

  “不去。”藍道夫冷漠地拒絕。

  雷斯德從頭到尾都反對他的決定,這次要他回去,肯定有問題。

  “喂!你別這么無情好不好?大家只是想認識她而已。”顧天祈沒料到藍道夫會這么直接就拒絕。

  “不去。”藍道夫又重復一次。

  “你不能老是把美人放在家中不讓她出門吧!更何況她都是我們的弟妹了,你也該讓大家見見她,認識認識。”

  “我說了,不去。”

  “我、我去。”突然,路憶遙小聲開口了。

  雖然不知道藍道夫為什么要拒絕,但一聽到可以見見他的朋友,說什么她都要參加。

  “還是小美人通人情。”顧天祈咧嘴笑笑,滿意她的答案。

  “遙遙……”藍道夫不贊同地開口。

  “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不是嗎?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你總是把我放在家中,不出去,好悶哦!”路憶遙嘟起嘴,楚楚可憐地哀求。

  “對、對、對,美人,還是你好。對了,我先自我介紹,我是顧天祈,目前的職業是醫生,生病可以來找我哦!我給你打折。”他朝她拋了一個飛吻。

  “你、你好。”路憶遙羞紅著臉應道。

  “如果你想知道任何藍道夫的事情,來問我就對了。”顧天祈拍著胸脯保証。

  “閉上嘴,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藍道夫朝他射了一枝冷箭。

  “我可真倒楣,抽中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好朋友,你好歹在美女面前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如果沒有話要說了,就滾回去。”藍道夫下了通牒,一副再多說廢話就給他好看的樣子。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嘛!真是。”顧天祈站起身,給他一記責備目光。“那你總可以送我到門口吧!”

  “遙遙,你先回房。”明白他的暗示,藍道夫親了親她的臉頰。

  “好。那……顧先生……再見。”

  她看了顧天祈一眼,聽話地往樓上走。

  “說吧!”

  藍道夫確定樓上房門已關起來后,神情凝重地等待他的答案。

  “她全都忘了,連半點記憶都沒有對不對?”

  “現在她的記憶中,只有我是她丈夫這件事而已。”

  其他的……都沒有。

  這對她而言該算是一件好事,把她父親的死、被人追殺的事、他的背叛,那些過去的痛苦全都忘掉。

  “是嗎?”顧天祈摸摸下巴思考著他的話。“你要小心保護她,有風聲傳來,有人打算出一千萬美金抓她。”

  “我知道。”

  “那就好。還有……那個……有再出現嗎?”顧天祈比了比自己的身體。

  “沒有。你那里查得如何?那針筒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藍道夫指的是當時幫她注射的那些惡心藥劑,還有遙遙身上的那些奇怪斑。

  “我這里沒有進展,但是天昂已經查出來了。”

  藍道夫挑挑眉。

  顧天昂查的?

  為什么?那應該是藥物才對啊!

  “那是一種毒,名字叫紅花,它的毒性很可怕,只要沾染上一點點,就可能會馬上斃命。”顧天祈說出答案。

  看著藍道夫一臉凝重的表情,顧天祈猶豫了一下,又說:“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小美人將這種東西注射在她的身上,我想……這件事恐怕不單純。”

  照藍道夫的形容,她使用的劑量似乎不少,那為什么不會死,這也是很大的一個問題。

  “還有呢?”藍道夫察覺他的欲言又止。

  “還有……顧天昂要我告訴你三件事。”

  “別吞吞吐吐,快說。”

  “呃……第一,小美人把紅花注射進自己的體內沒事的原因,是因為她身上含有比紅花更毒的劇毒,簡單來說,以毒攻毒。”所以她在用了那些藥劑后才會沒事。

  聞言,藍道夫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顯然很驚訝會得到這答案。

  “第二,紅花的制作跟解毒方式,目前還沒有人會,而經過調查后,我們發現,發明紅花的人……就是小美人。”

  “遙遙?”

  紅花是她發明出來的?

  是為了中和她身體里的劇毒嗎?還是另有原因?

  “最后一件事。”

  顧天祈咳了一聲,才接下去說:“天昂、天昂認為……她的身上有毒,所以你最好別……別碰她,否則毒也許會傳到你身上。”

  “是嗎?”藍道夫無奈地笑了笑。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遙遙也不會這樣痛苦。

  “還有……雖然天昂說小美人身上有毒,但我和他的答案不同,檢測報告出來的結果,顯示她身上并沒有半點毒性,血液指數完全正常。”

  這才是顧天祈最疑惑的地方。

  難道以毒攻毒的結果,是讓兩樣毒物中和且變質,以至于在她體內完全找不出毒素的存在?

  但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不太可能的事。

  “沒有?”

  藍道夫懷疑地皺起眉,事情似乎變得古怪又復雜。

  “這些問題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小美人恢復記憶。”

  “別想對遙遙做出任何事,否則休怪我不顧朋友情誼。”藍道夫聽出他的用意,一把抓住顧天祈的衣領,口氣中飽含威脅。

  “你該知道她是個重要關鍵,如果放任事情不管,不只是你,連她都會有危險。你想想,我們都還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著什么,如果她又發作了呢?沒人會制作那種東西,連天昂都沒辦法,答案在小美人的腦袋中,除了她以外,沒人能救她。”

  藍道夫用力甩開他的衣領,伸拳朝牆上捶了一記。

  他知道,這些他都知道!

  只是他害怕遙遙恢復記憶后,兩人的情況將不再像現在如此,所以說什么他都不希望她想起過去的一切。

  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令他只能自私、消極地把她留在身邊,然后自我安慰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藍道夫……”看見好友眼中的痛苦,顧天祈無聲嘆息。

  “你們打算怎么做?”藍道夫語氣沉重地問。

  “也許用催眠的方式,也許會重現當天事發的經過,來刺激她的腦部……總而言之,一切必須等到她和你一塊回到總部內,才能作決定。”

  “是嗎?”

  藍道夫雙眼變得空洞,直望著遠方。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說完,顧天祈又深深看了藍道夫一眼才離去。

  待顧天祈離去后,藍道夫無力地靠在門邊。

  奸不容易,他有了和一個人共度一生的想法,但為什么老天不成全他?

  他才剛了解愛一個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后,就要失去這份幸福了……

  “藍?”

  這時,在房內等了很久的路憶遙來到門口。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他臉上的神情讓她擔憂。

  他痛苦絕望的神情,讓路憶遙緊張得在他身上到處摸索,以為他受了傷。

  她白皙清麗的小臉上滿是焦急和不安,“快一點,跟我進來,我幫你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才在想你為什么還不上來,還好我聰明下來看,否則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她的心被提得高高,生伯他有什么萬一。

  “我沒事。”

  藍道夫拉住她的小手,給了她一抹笑容。

  “可是你剛才……”

  “我真的沒事,別擔心我。”

  他撫著她嚇得臉色蒼白的臉,給了她保証。

  “真的?如果不舒服要告訴我哦!”

  路憶遙松了一門氣,用力拍著受驚的胸口。

  “遙遙……”

  “怎么了?”確定他沒事,甜甜笑容自她臉上顯現,她偏著頭可愛地問著他。

  “沒、沒事。只是想叫叫你。”

  “又不是在叫小狗。”路憶遙嘟著嘴抱怨。“對了,你什么時候要帶我去你的朋友那里?”

  “下個星期天,我們一塊去。”她的話讓他眼中浮現淡淡的苦楚。

  “好啊!那你的朋友會不會討厭我?我該穿什么才比較禮貌?還是要帶著禮物過去?”她煩惱得喃喃自語。

  第一次要見藍道夫的朋友,說不緊張是假的。

  就拿剛剛來的那個人來說好了,雖然他人感覺起來很好相處,可她就是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和那些人見面,不需要准備太多東西。”藍道夫語帶深意地應道,一顆心也直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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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里嗎?”

  路憶遙下了車,抬起頭看著眼前雄偉的建筑物,吃驚、不敢置信的神情全顯現在臉上。

  “藍,這里就是你朋友的家?”她睜著大眼問。

  這么大的房子,里頭住了很多人嗎?為什么門口有一堆很可怕的人?他們好像來到了不起的地方了。

  “就是這里。”藍道夫臉色凝重地環顧四周。

  他看著停放在門口的車子——看來大家都到了。

  他牽起不斷四處張望的路憶遙往前走,每走一步,他的臉色就愈來愈沉重,和身旁人兒臉上雀躍的神情大大不同。

  這里好大,好漂亮……

  她從來不知道藍道夫有這種有錢的朋友,回去后,她得好好向他詢問一番。路憶遙開心地想著。

  “藍,你的朋友都很有錢嗎?”路憶遙睜著好奇的大眼,瞅著身旁的藍道夫問。

  “嗯。”藍道夫給了她一抹極難看的笑容。

  緊緊握著他手的她,是這么信任他,他卻該死地又得傷害她一次,這叫他怎么笑得出來。

  他心中充滿了不安,無法想像待會會有什么事發生。

  來到大門口,大門立刻被打開,藍道夫緊緊抓著路憶遙的手,帶著她走進去。

  “藍道夫,你來啦!”

  站在門邊的顧天祈一看主角到來,馬上露出爽朗笑容朝著他們走去。

  “小美人,歡迎歡迎,這几天沒見到你,可真想死我了。”他熱情地伸出雙手,准備給她一個大擁抱。

  藍道夫立刻將她護在身后。

  “不要毛手毛腳。”他眼中帶著怒火,語氣不善地警告。

  “哈哈!真是抱歉。”沒抱到佳人,顧天祈乾笑著拍拍雙手。

  “顧、顧先生,你好。”躲在藍道夫身后的路憶遙,露出腼腆笑容,朝他打了聲招呼。

  “快進來坐,大家都到了。”顧天祈比了比身后。

  果不其然,客廳內坐了好几個男人。

  “各位,藍道夫來了。”顧天祈先走了進去,提醒在場的人。

  “藍,有兩個顧先生。”

  路憶遙一定進去,便看到坐在沙發上,長得一模一樣的兩人。

  “這是我的弟弟,顧天昂,我們是雙胞胎。”顧天祈搭著身旁和他有著相同臉孔,臉色卻比較冷淡的男人。

  “我們的差別就是一個和藹可親,那就是我,而他呢——超難相處的。”他手指向自己的兄弟。

  “不想被毒死,最好放下你的手。”顧天昂冷聲警告。

  “啊!抱歉、抱歉,我弟弟的脾氣不大好,而且有虐待人的傾向,沒事最好別惹他。”

  “毒?”

  路憶遙聽到這個宇,雙眼瞬間晶亮起來,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仿佛聽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哦!我忘了說,我是個醫生,專人救人的那種。而我弟呢!是專門害人的那種,就是研究毒藥害人。”

  待顧天祈說完,眾人便仔細盯著路憶遙,等著看她的反應。

  “放毒……”這個字眼讓路憶遙覺得興奮。

  “對啊!尤其最近有一種毒很有名,它叫做紅花,那毒性可怕得讓人頭皮發麻。”

  顧天祈趁勝追擊,提出了她發明的東西。

  “紅花……”

  她聽過這個名字!在哪里呢?

  路憶遙緊糾著小臉,閉上眼,用力晃動自己的頭,腦中似乎有一小段的記憶想要跳出來,就差一點點,她就能想起來了……

  “遙遙,不舒服嗎?”

  藍道夫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睜開雙眼,迷惘地望著他。

  路憶遙不覺得藍道夫的舉動有什么不對勁,但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他是故意打斷她的。

  “不是……只是……好像……”

  路憶遙發現了藍道夫臉上的擔憂,決定把原本想說的話吞下去。

  “沒事。”她白皙的臉上浮現一個安慰的笑容,不想他擔心。

  “小美人,我忘了介紹了,這里還有一個人,他是黑嚴司,脾氣壞得很,最好別

  惹他。”顧天祈指向一旁獨占著雙人座位的男人。

  被點名的黑嚴司佣懶地抬起頭,他有著邪魅如撒旦的藍眼和一頭烏黑的長發,臉上還有一道疤,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狂妄危險的氣息。

  他不屑地盯著路憶遙,嘴角邊有著冷笑。

  路憶遙看著男人,感覺一股恐懼涌上心頭,不禁倒抽了口氣。

  “遙遙?”藍道夫察覺她的懼意,他不解地望向她。

  “我、我好像看過他……”她十分肯定地看著黑嚴司,腦中浮現某段十分不清楚的畫面。

  她的額上開始冒著冷汗,一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雙腿也直發顫。

  藍道夫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沒事的,也許你是被他的臉給嚇到了。”他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讓她輕靠在自己胸膛里。

  “不,他的臉不可怕。”路憶遙搖著頭,抬起雙眼看著身旁的男人。

  眾人因她的話,臉上同時出現奇怪的神情。

  不可怕?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黑嚴司臉上的疤而受到驚嚇,甚至對他充滿懼意,但眼前這女人竟然說不恐怖?

  “呵呵!藍道夫,你的女人可真是有趣。”黑嚴司冷著臉笑著。

  藍道夫沒理會他的話,帶著路憶遙走向另一個沙發坐了下來。

  “藍,你有沒有聞到一種味道?”路憶遙突然問道。

  從剛才進門到現在,她一直聞到一種奇怪卻又熟悉的味道,起初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進來這么久,那味道卻愈來愈濃郁,她因此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聞錯。

  “味道?”

  藍道夫抬起冷冽雙眼,盯著周圍的人瞧。

  他們做了什么?

  “沒有啊!我沒聞到耶!顧天昂,你有聞到嗎?”顧天祈問著弟弟,好似真不知情一樣。

  “沒有。”顧天昂想也不想搖頭。

  “黑嚴司,你呢?”他又轉頭看向黑嚴司。

  “沒有。”黑嚴司不耐煩地回答。

  “你們別跟我玩把戲。”藍道夫警告著在場的人。

  “沒有,我們什么都沒做哦!”顧天祈雙手舉高,做出發誓模樣。

  “這味道……是戀草!是用來做催眠,以達到記憶恢復的功能,同時,它還含有微量的毒性。”路憶遙突然像想起什么,低頭喃喃自語道。

  顧天昂挑挑眉,眼中帶著微微驚訝。

  沒想到喪失記憶的人,竟然還知道這種東西,看來她對毒真的很有一套。

  “顧天昂?”藍道夫站起身怒吼,眼中射出敵意。

  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為了讓她恢復記憶而用毒,他已經警告過他們了,別想傷害他的遙遙,為什么還是這樣做?

  “不要逼我。”他拉起仍坐在位子上的路憶遙,打算走人。

  “等一下,藍道夫,我們并沒有惡意。”顧天祈站了出來,制止他們離開。

  “走開。”藍道夫怒瞪著他。“我不想和你交手,顧天祈。”他惡聲警告。

  “我們這是為了你好。”黑嚴司難得說了句關心的話,他站起身,也走到了藍道夫身旁。

  “藍?”路憶遙不懂他為何這么生氣。

  “不需要你們為我好。”藍道夫粗聲拒絕他們的好意。

  “藍道夫,你別忘了蒂維娜的事情,你能保護她一時,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只要蒂維娜的事沒解決,不只你有危險,就連她都無法活,你忘了她身上奇怪的毒嗎?”

  顧天昂淡淡地說道,但他的話卻讓藍道夫的心猛然緊糾在一塊。

  “那毒對她并不會有什么傷害,而且能恢復她的記憶力。”顧天祈好聲勸說。

  如果天昂說的沒錯,那么這只帶有一點點毒性的戀草,對她而言應該無大礙。

  “你們是想我恢復記憶嗎?”路憶遙這下終于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了。

  難怪從她進門到現在,她一直感覺到這里的不尋常氣氛。

  原來這些人想見她,不是因為自己是藍道夫的妻子,而是為了要她想起過去。

  她看著藍道夫,期待他給自己答案。

  “遙遙……”

  藍道夫望著她,眼中出現了哀傷。

  路憶遙從未看過他臉上出現如此脆弱的神情,心頭頓時好不舍。

  為什么要讓她想起來?

  雖然她也想這樣做,但是面前的這些人,似乎是為了某件事情,才要她恢復記憶。

  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還有,什么是蒂維娜?為什么他們說蒂維娜會讓她無法活下去?

  蒂維娜是誰?要殺她嗎?為什么?

  還有,他們說她的身上有毒?是什么毒?又為什么有毒?

  滿滿的疑問,讓路憶遙感到恐懼又無助。

  “藍,我想恢復記憶,想記起你的事,還有我們相戀的事,我不想當個沒有過去的人。”她輕聲安慰著眼前的男人,不了解為何他眼中會出現恐懼和不安。

  但她確定,不管過去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她絕對不會因此而不理他的。

  “遙遙……”藍道夫用力將她擁在懷中,失去她的恐懼,因為她的堅持而愈來愈深。

  “喂!你們看過藍道夫這樣子沒有?”顧天祈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全身忍不住顫抖,用手頂了頂身旁的男人,語氣充滿不可置信。

  這個向來冷漠的男人竟也有這么溫柔的一面,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認識他到現在,他總是那副冷漠樣,這會兒變成這樣,還真給他有點不習慣。

  “他瘋了。”站在沙發旁的顧天昂冷眼盯著這惡心的一幕,不屑地輕哼。

  為了不減少自己壽命,他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是個女人。”黑嚴司撇過頭懶得理會。

  “藍,好不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一定得要我想起過去,不過,忘記了過去,讓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實。”片刻,路憶遙伸手反擁著藍道夫的腰,低聲哀求。

  “我不希望你離開我。”

  這是第一次,藍道夫坦白說出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雖然此刻他抱在懷中的人兒是這么樣的真實,但他好怕這只是虛假而短暫的夢幻。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你的妻子,不會離開你的。更何況你又這么疼我,我巴著你一輩子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做出這么笨的事?”她撇撇嘴,無法認同他的話。

  見藍道夫依然沉默,路憶遙有些擔心。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性,臉上出現受傷的表情。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藍道夫痛苦地搖頭,緊緊擁住她的身子。

  “那就請他們恢復我的記憶。”

  “嗯。”他終于答應。

  為了她身上隨時有可能發作的毒,他終于決定答應要求。

  如果連顧天昂都無法查出遙遙體內的東西是什么的話,的確只有等她好了,才能得到答案。

  “那我現在該怎么做呢?”得到藍道夫的同意,路憶遙離開他的懷抱,轉過頭看向其他人。

  “喂!在問你啦!”顧天祈頂了頂身旁的顧天昂。

  “等。”顧天昂將雙手交叉在胸口,冷冷地回答。“今晚你們必須住在這里,雷斯德為你們准備好房間了。”

  “我也會待在這里。”黑嚴司說,其他人也應聲。

  “藍道夫,你不能和她同房。”顧天昂又冒出一句。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把戲?”藍道夫一聽火大了,以為有人想趁夜晚對遙遙動什么手腳。

  “對啊!老弟,朋友妻不可欺哦!”顧天祈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弟弟,要他別做傻事。

  “她的房內必須放戀草,一般人長時間聞是會出事的,你想自己的妻子為你收尸嗎?”顧天昂說完,趁著大家都沒注意時,朝他身旁的顧天祈吹了一口氣。

  “喂!你做了什么?”顧天祈受驚嚇地跳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恐。

  “沒什么,只是幫你清清雜亂的思緒。”他的話才一說完,就聽見顧天祈砰的一聲,不支倒地。

  “活該。”黑嚴司冷冷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還不忘用力踹他一腿,“虧你還說自己醫朮了得,碰上顧天昂還不是沒轍。”

  “那是……”路憶遙看著不支倒地的男人,腦中竄出許多混亂的片段。

  而一旁的藍道夫,則驚訝于顧天昂的舉動。

  沒想到用毒的人手法都差不多,他記得遙遙就曾經這樣昏迷過自己。

  “迷香。”顧天昂看她一直想不起來,好心地回答。

  “對,這是迷香。只要聞到迷香,輕則昏睡一天,重則恐怕要三天。”她接下去解釋。

  “奇怪,為什么我會知道?”說完,她疑惑地望著藍道夫。

  “別再說廢話了,今天早點休息。”黑嚴司出聲解救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藍道夫,他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藍道夫,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乖乖坐在這里,不要亂跑。”藍道夫對路憶遙叮嚀完后,看了顧天昂一眼,便和黑嚴司一同向外走。

  偌大的客廳內此刻只剩下一臉不安的路憶遙,和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讓人不敢接近的顧天昂。

  路憶遙不知所措地絞動著手指,一雙眼只敢看著仍舊躺在地板上昏睡的顧天祈。

  這兩兄弟的個性真的差好多……

  她不安地偷偷瞄了瞄對面的男人,又快速低下頭。

  顧天昂閉著雙眼,神色自若地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像在休息。

  “戀草果真讓你的記憶恢復一些了。”他突然的開口嚇到路憶遙。

  “什么?”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你知道蒂維娜嗎?”他睜開冷冽的雙眼問。

  “蒂維娜?你們剛才有提到。”她眼中帶著疑惑。

  “你還記得它嗎?”

  “她?她很漂亮嗎?”

  “漂亮?”顧天昂輕哼一聲。“如果真要把它比喻成人的話,它的確是個美麗又危險的女人。”

  “她不是人?”路憶遙偏著頭,不確定地問。

  “當然不是。它很毒,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毒藥,對我和你來說,也許它是一項十分美麗又完美的發明,但對別人來說,它卻是個可怕、危險的東西。”

  說完,他移開目光,看著門外似乎起了爭執的兩個男人。

  藍道夫似乎因為黑嚴司說了什么話而發火,兩人間的情勢似乎不太妙。

  “毒?”

  他的話讓路憶遙的腦中浮現一些片段,她用力地甩動著頭。

  “不錯,蒂維娜是一種毒,而且是劇毒,只要沾染上一點點就會喪命,而且是一種會傳播的病毒。”

  “蒂維娜?”她撐著頭,感覺頭腦好像快要爆炸。

  你不能死……你要是有個萬一,這世界就糟了……

  “是誰?是誰?”她不穩地站起身。

  是誰在她腦子里講話?

  別忘了,蒂維娜的銷毀方法你還沒找到,快點醒來!再不醒來就來不及了……

  是誰?是誰在說話?

  她甩著頭,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楚。

  顧天昂看著她的反應,知道屋內的戀草和自己的話,又幫她喚起了一些記憶,他面無表情地在一旁觀看,不打算出手。

  路憶遙用力搖動著頭,感覺腦袋像快爆炸般嗡嗡作響,一連串的畫面也開始跟著閃過腦海。

  “藍……”她跪倒在地,雙手緊環身子,低聲地呼喚著藍道夫的名。

  救我……她好難受、好痛苦,好像快死了一樣……

  “不要,藍——”她費盡全身力氣大喊,接著趴倒在地上。

  “遙遙——”

  藍道夫聽聞她的尖叫聲沖了進來。

  “你該死的對她做了什么?”他出手打了顧天昂一拳,發狂地吼。

  “把顧天祈弄醒,讓他來救你的女人。”跟著進屋來的黑嚴司冷聲提醒道。

  只見顧天昂在顧天祈的鼻口處灑了一些粉末,下一刻,躺在地上的顧天祈馬上就醒了過來——

  “哇啊!顧天昂,你可真狠。”他眼中帶著責備,不滿地說。

  “天祈,快點救遙遙,她昏倒了。”藍道夫著急地說。

  “等一下再跟你算這筆帳。”顧天祈快速帶著藍道夫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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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路憶遙躺在床上,用著微弱的聲音喚著藍道夫。

  “遙遙,沒事的,等一下就好了,你要支持住。”藍道夫焦急地不斷親吻著她的唇,眼中布滿恐懼和不安。

  “藍……不能讓我死,還不能死……”

  “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我還不能死,死了,就糟了……”看著他慌張的神情,她努力地給了他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遙遙——”他緊緊閉著雙眼,就怕這一刻,眼眶中的淚水會滴落。

  “藍……藍……藍……風……”

  話一說完,路憶遙便陷入昏迷。

  聞言,藍道夫的手僵在半空中,無法相信地睜大眼。

  “她只是昏了過去,沒事。”顧天祈仔細地替路憶遙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事后,開口安慰身旁動也不動的男人。

  “她想起來了。”藍道夫僵硬地吐出這句話。

  “什么?”顧天祈不解。

  “她剛剛叫我藍風,不是藍,不是藍道夫……她想起來了。”藍道夫抱著頭痛苦地低吼,該來的還是來了。

  “藍道夫……”顧天祈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頭。

  該面對的事,終究得面對,藍道夫雖然一直想對小美人隱瞞過去的事,但有些事還是該解決。

  看著藍道夫痛苦不堪的模樣,顧天祈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愛情,真是碰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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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清楚,遙遙為什么會突然這樣?”樓下大廳里,藍道夫一把揪起顧天昂的領子,憤怒地朝他咆哮。

  “她恢復記憶了不是?”

  顧天昂挑眉看著他,語氣平靜。

  “顧天昂,你就別再激藍道夫了,你沒看他一副要殺了你的樣子?”顧天祈靠在門邊提醒。

  而黑嚴司則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想插手。

  “為什么她會突然暈倒?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她聞了戀草,記憶力恢復,腦袋受到沖擊,這種情況算正常。”顧天昂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灑了粉末。

  藍道夫瞬時感到身子僵硬無法動作。

  顧天昂立刻從藍道夫手中抽身而出,拉了拉被抓皺的衣領,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到沙發上,看著僵在原地的他。

  “你以為我會傷害她?像她這么優秀難得的制毒家,我還想和她交個朋友,交換一下兩人的制毒心得呢!怎么會傷害她?更何況,她還是你的妻子。”他冷哼一聲,然后瞪著藍道夫說。

  “你是說……她完全恢復記憶了?”藍道夫不確定地問。

  “此刻,她也許完全恢復了,也許只有一部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今天晚上,她的記憶會恢復一大半。”

  “對了,你說她身上有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藍道夫突然想起這事。

  顧天昂從外套里拿出針筒放在桌上。

  “天祈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針筒內的成分是一種叫紅花的毒,它的毒性很強。如果真像你所說的,她將紅花打在她身上的話,那她的身上一定有某種化驗不出的毒,而她采用了以毒攻毒的方式。”

  “不過我幫她檢查時,她體內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顧天祈手扶著下巴,疑惑地說。

  “我猜的沒錯的話,紅花的毒應該可以抑制她體內的毒性,可以讓她有一段時間都沒事,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總之,還是要等她恢復記憶,才能知道真相。”顧天昂解釋道。

  “這些答案今晚就能得到了,不是?”藍道夫苦笑地看著在場的人。

  而他和她之間的關系,也會在今晚再度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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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的房間內,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路憶遙,腦海中的記憶正一點一點地被喚醒,過往的片段也跟著一幕一幕地播送著,回到事發的那一天晚上——

  清晨四點,躺在床上的路憶遙幽幽自睡夢中醒來。

  她坐起身,看著窗外依舊漆黑的天空,忍不住扭動發酸的頸子。

  今晚不知為何,她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好。

  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緩慢地走下床。

  “天都還沒亮呢……”她靠近窗子,看著外頭寧靜的街道。

  “藍風大概也還在睡吧!”她從衣柜內拿出了小外套披在身上,用力搓動有些冰冷的小手。

  路憶遙緩緩地將房門打開,頭伸向外頭,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隔壁房的藍風沒有被她吵醒后,她得意地輕笑。

  她快速地走下樓,來到一樓的實驗室門口,出現在眼前的畫面,讓她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

  她朝躺在地上的路祥沖了過去。

  “爸爸?怎么會這樣子?”

  她顫著手將全身是血的父親給扶起。

  有人侵入嗎?

  為什么警報器沒有發揮功用?

  “爸爸?爸爸!不——”

  路憶遙用力將父親緊緊擁在懷中,悲愴地痛哭失聲。

  “睜開眼!不要放我一個人,爸爸……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嗚嗚嗚……”

  “對了,藍風!”

  片刻,路憶遙終于稍稍冷靜,想起藍風還在樓上。

  “也許他現在有危險……”

  她將父親輕輕放下,然后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打算上樓去找藍風。

  但她卻在這時,聽見庭院內隱約傳來的細微聲響,她因而繞過長廊,來到大門口。

  走至庭院,她發現藍風正和几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于是她悄悄地走近,隱身在大樹旁,然后,她聽見了驚人的內容——

  “我再問你一次,為什么要殺了路祥?是誰派你來的,說!”藍道夫銳眼發出寒光,瞪視著跪在地上的殺手。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收人家的錢做事而已。”跪在地上的男人急忙回道,神情驚恐不已。

  “藍道夫,別再跟他耗下去。”一旁的黑嚴司出聲,不耐的口吻顯示他已經沒耐心再問下去了。

  “不、不要!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斷求饒。

  “放了你?剛才路祥請你放了他的時候,你還不是狠心地殺了他?”藍道夫咬著牙問。

  跪在地上的男人,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眼前這三個男人看來都不好惹,光是一個人就能單手將他給制伏,要殺了他更是輕而易舉。

  “我看還是用我的解剖刀咻的一聲,把他的胸膛給划開,把他的腸子給拿出來,切成好几段。”

  一旁的顧天祈從身上摸出手朮刀,一步步靠近嚇得不斷顫抖的男人。

  “嘿嘿嘿!等他的血都流光以后,我再把他的心臟給拿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這么狠心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真殘忍。”

  “不要!我求求你……我說、我說,不要殺我,我什么都告訴你們。”終于,跪在地上的男人受不了了,害怕地大叫。

  “算你識相。”顧天祈放下手上的刀,身子往后退去。“早說不就好了嗎?”

  “黑市內有風聲,只要能得到路家新發明出來的毒,就能得到一千萬美金,我原本只是想進去里頭偷,可是那老人卻突然出現,要阻止我進去……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我是一時嚇到了,才、才失手殺了他。”

  男人緊張地解釋,他是真的不想殺那老人,只是他太不識相。

  “我、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你們了,能不能放我走?”跪在地上的男人見三人都沉默,急得又出聲問,語氣中帶著哀求。

  “放你走?我們何時說過要放你走來著?”得到想要的答案了,顧天祈面露笑容,又拿起刀子在男人面前晃動。

  “你、你們……”男人布滿恐懼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放心,我會讓你一點也不感到痛苦,我保証。”顧天祈向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他迅速出手——

  那男人沒几秒鐘就馬上斷氣了。

  “看吧!真的一點也不痛苦。”

  顧天祈咧嘴大笑,欣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

  接著,他收起了刀子,轉身看著藍道夫。

  “藍道夫,現在呢?”

  “把遙遙帶離這里。”

  他不能讓遙遙看到她父親的死狀,他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父親已經死了的事,否則難保她不會崩潰、自責。

  “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幫你救那女人,別忘了你的任務是蒂維娜。”黑嚴司不屑地輕哼一聲,口氣不善地提醒。

  “我也認同黑嚴司的話。藍道夫,你這次不對勁哦!我從沒看過你這么在乎一個女人。”顧天祈打量著抿著唇、不發一語的藍道夫,挑著眉調侃道:“你該不會愛上那女人了吧?”

  “顧天祈,這不關你的事。”藍風神色僵硬地回道。

  “不會吧!藍道夫,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分?”顧天祈睜大雙眼,知道事態嚴重了。

  向來冷漠,總與人保持距離的藍道夫,竟然真的愛上一個女人,而且那女人還是任務對象。

  藍道夫撇過頭,抿著唇不發一語。

  “如果你查不到蒂維娜的消息,不如我來接手。”黑嚴司不屑地說。

  “黑嚴司,別惹我。只要你敢動遙遙一下,我不會放過你。”藍道夫走到他面前,握緊雙拳,神情認真地警告。

  “不過是個女人,她對你有多大意義?真想她沒事,就叫她快一點交出蒂維娜。”

  黑嚴司對藍道夫的威脅一點也不看在眼里。

  其實他根本不可能真正去動那女人,只是這家伙,似乎真打算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們反目成仇。

  “藍道夫,你吃錯藥了是不是?那女人不是你能碰的。”顧天祈走向前,一把拉住藍道夫的衣領想喚醒他。

  他竟為了一個女人和伙伴撂下狠話!

  “我說過了,誰都不准傷害遙遙。”藍道夫再一次重申。

  誰要傷害了遙遙,他絕不饒他,就算是自己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可以,我說了,把蒂維娜交出來,東西得手,我們馬上走,至于你的事……就交由雷斯德來處置。”知道現在無法勸醒他,黑嚴司直接提出條件。

  藍道夫點頭,說:“我猜,蒂維娜應該在實驗室里頭,但如果你們要進去,恐怕……”

  話說到一半,他轉身打算走進屋內,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轉身——

  當見到站在門邊的路憶遙時,藍道夫愣得立刻停住了腳步,全身僵直。

  “哦!看來有人全聽到了。”他身后的黑嚴司先是一愣,而后冷笑說道。

  從她臉上失望難過的神情看來,剛剛的那些話,這女人應該全聽到了。

  這也好,反正該要解決的就一次解決,省得拖拖拉拉。

  “喔喔……”顧天祈挑挑眉。

  看來情況不妙喔!

  “遙遙?”藍道夫驚懼地喚道。

  “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淚水自路憶遙眼角緩緩滑落而下,她搖著頭,神情難過地望著眼前自己所愛的男人。

  “你……”

  喉間似被異物哽住,藍道夫竟然出不了聲。

  “你是為了我發明的蒂維娜是嗎?”她嘴角浮現一抹悲哀的笑,雙唇止不住地顫動。“你是誰?”

  “遙遙……”

  不知該如何對她解釋,藍道夫腦袋一片空白。

  要解釋什么呢?

  說自己接近她,真的是為了蒂維娜,可是卻因而愛上了她嗎?

  不論怎么說,他傷害了她,這是事實……

  “你到底是誰?”她抬起頭,緩緩睜開浸滿淚水的雙眼,然后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再一次輕聲質問。

  “百鬼門你聽過吧!”身后的黑嚴司笑了笑,回答了她的問題。

  “百……百鬼門……”她抓著胸口,顫著雙唇低喃,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然后輕笑出聲。

  早該發現的,她早該知道……

  這時候會接近她的人,當然都是為了蒂維娜。

  原來自己這么搶手,還需要動用到百鬼門出手……

  “原來你的目的不是為了保護我……所以,你接受我爸爸的請托,也是設計好的?”她搖著頭,難過地蹲下身問。

  “接受你父親的請托是事實,為了蒂維娜而來也是事實。”她受傷的神情讓他心痛如絞,但他無法再對她說謊。

  “接近我……只是為了蒂維娜?”

  “是。”藍道夫閉上眼,緊緊握起拳,點了點頭。

  “從頭到尾你都是騙人的?是不是?”他每承認一次,她就聽見一次自己心碎的聲音。

  “對不起。”

  藍道夫低頭說出抱歉,強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路憶遙掩住自己哭花了的臉,發出低泣聲。

  “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我是這么地信任你,爸爸是這么相信你,為什么要傷害我,為什么?

  我以為你是好人,我以為你能保護我,我全心全意地對你,為什么要給我這樣的結果,為什么?”她喃喃自語道。

  “喂!別再跟她說廢話了,快點把事情解決。”黑嚴司看得不耐煩了。

  藍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轉回頭來看著蹲在地上的路憶遙。

  聞言,路憶遙抬起頭,站起身——

  “你想知道蒂維娜是嗎?”擦去眼淚,她眼神冷漠,口氣淡然,嘴角勾著冷笑地對藍道夫問道。

  她又變成他剛認識的那個她了……藍道夫心痛地想道。

  “它放在你身上,只會讓你更危險,很多人為了這東西,都想要你的性命。”藍風走向前,沉重地望著路憶遙說,希望她能把蒂維娜交給他。

  路憶遙冷聲笑著,用無溫的雙眼不屑地打量著藍道夫。

  “你呢?不也是為了蒂維娜來接近我的?你跟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有什么差別?他們想殺我是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你用感情來欺騙我,取得我的信賴,也是為了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這兩者有什么差別?”

  她的語氣輕淡,說出口的話卻字字刺入他的心,令他無法喘氣。

  “我寧可被他們殺了,也好過被你欺騙……”她毫不在意地大笑,眼角再度滴落下淚水。

  如果可以,她想忘了這一切,忘了蒂維娜的存在,忘了眼前傷得她徹底的男人……

  “算了,跟她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顧天祈,走!我們先去實驗室里頭找。”黑嚴司邁開步伐走向前,往屋內走去。

  “藍道夫,這里就交給你了。”顧天昂也接著走進去,經過藍道夫身邊時,他拍拍他的肩。

  路憶遙冷眼看著兩人離開,嘴邊仍帶著冷笑。

  她將雙手交叉在胸口問,望著一動也不動的藍道夫。

  “你不跟著去,是怕我逃跑嗎?”

  “遙遙,我并不想傷害你。”藍道夫試著想和她解釋。

  “傷害我?哈!不,你反而幫助了我,讓我知道男人是不可信任的。”她快速地撇過頭,抹去忍不住涌現的淚水。

  不管她如何心碎,她還是想保有一絲絲的尊嚴。

  “我是真的——”

  “我真的很愛你,但現在我卻好恨你……”他話還沒說出口,路憶遙反倒先說了    。

  藍道夫僵在原地,那句自己是真的愛她的話,怎么也吐不出來。

  “藍道夫——”

  突然,屋內傳來顧天祈的吼叫聲。

  藍道夫看著她,仍是一動也不動。

  “你不進去嗎?”她看向屋內。

  藍道夫搖了搖頭,伸手想拉路憶遙的手,卻被她甩開。

  他懊惱地說道:“將蒂維娜放在身邊,只會增加你的危險,把它交給我們,可以確保它不會被人奪走,拿去為非作歹,難道你希望自己發明出來的東西被用來殺人?”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她幽幽地開口。“你太天真了,在你對我做了這些事后,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媽的!藍道夫,你再不過來,我們兩個都要挂了!”

  屋內再次傳來叫聲,這一次是黑嚴司的聲音。

  “發生什么事?”

  “你忘了實驗室內都是毒氣嗎?忘了我曾因為不讓你進去而把你迷昏的事嗎?那兩個人身上連件可以保護的措施都沒有,怎么可能沒事?”路憶遙輕笑。

  方才,她不阻止他們的原因,就是要讓他們中毒。

  她的話讓藍道夫驚醒。

  該死!他確實足忘了實驗室內充滿毒氣的事情,方才他一顆心,全放在她的身想也不想,他立刻沖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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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從實驗室內走出來的兩人,虛弱地坐在沙發上,痛苦地喘息。

  藍道夫看到同伴痛苦的模樣,立刻快速地拿起電話撥打給顧天昂。

  沒多久,藍道夫也跟著中毒,因為實驗室的門根本沒關,大量的毒氣自里頭擴散出來。

  這時,路憶遙緩緩地自屋外走進來,看著眼前的三人,嘴角微微上揚。

  “你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對我放毒,我不會放過你的。”黑嚴司忍著身子的痛苦,粗聲地撂下狠話。

  這輩子他還沒這么狼狽過!

  “我好像變成了壞人。”她一臉平靜地坐沙發上,表情無辜地看著眼前的三人。

  “如果你們能在十五分鐘內獲救,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必須為自己爭取離開的時間,就算不舍他中了毒,但他的欺騙卻讓她無法救他。

  “很抱歉我無法救你們,事實上,我該走了。”她站起身,冷冷地說。

  “遙遙——”藍道夫虛弱地喚著她的名。

  她異常平靜的態度令他發慌、不安,好似她作了什么無法挽回的決定。

  路憶遙回頭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凝視著他。

  “如果你未曾欺騙過我,蒂維娜……我愿意給你,不過現在……除非我死,否則這世上想搶奪它的人,就算找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她幽幽地開口。

  “好,等我好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對你發出追殺令。”黑嚴司咬緊牙冷笑說道。

  聞言,路憶遙站起身,走到黑嚴司身旁,靜靜地看著他,露出一抹富含深意的笑。

  “我等你,不過——”她停頓了一下,才又開口:“你有辦法承受后果嗎?”

  說完,她冷笑出聲,眼中同時透出悲哀和絕望。

  “藍風,可別讓我死了,因為即使是百鬼門也無法承擔這結果。”

  說完,路憶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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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路憶遙驚叫一聲,自床上坐起。

  她臉上沾滿淚水,感覺到心不斷地抽痛著,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她用力吸著氣。

  想起來了,她全想起來了……

  “嗚……嗚……啊——”無法承受恢復記憶后的悲痛情緒,她哭叫出聲,將內心的痛苦全喊出。

  她后悔了……她后悔想起來了……

  他想要的不是她,而是蒂維娜!

  為什么事實是這樣讓人絕望……為什么要讓她想起父親的死和最愛男人的背叛……

  “啊——”她雙手緊環住自己,不斷叫喊著。

  她竟然被他騙了兩次……

  而她的心,已經完完全全、毫不保留地奉獻給他了……

  “為什么要讓我再一次受傷,為什么?”

  她只是渴望有人愛,希望有個能讓她依靠的避風港而已啊!

  她無力地靠在床背上,任憑淚水不斷滑落。

  許久,她才停止了哭泣,茫然地走下床,打開了房門,像個幽魂般的走出去,然后離開了百鬼門總部……

  當路憶遙走出百鬼門總部的同時,總部內的燈也亮了。

  藍道夫擔心地站在窗口看著失魂落魄走出去的路憶遙,感覺心緊緊糾在一塊。

  “別擔心她,我們有叫人跟著。”顧天祈在身后拍拍好友的背安慰。

  如果猜的沒錯,她應該會回去她的舊家。

  藍道夫心中充滿不安和痛苦,她傷心欲絕的模樣,不斷浮現在他的腦中。

  之前,她之所以會喪失記憶,是因為出了車禍。

  當她離開舊家隔天,准備離開台灣時,在路上發生車禍,頭部因而受到嚴重撞擊,最后是顧天祈把她給救了回來。

  手朮后,她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醒來后,她便把過去的事完全遺忘了。

  于是他編造了她的過去,讓她以為自己是他的妻子,以為兩人從此能幸福快樂……

  沒想到,他又再讓她心碎一次了。

  “保護好她,不准讓她受到一點傷害。”藍道夫凝視著早已不見路憶遙蹤影的窗外,語氣平靜得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那當然。”黑嚴司點點頭,拿起電話,對另一頭的人吩咐了几句。

  而顧天昂則是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皺著眉,若有所思般。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不對。

  片刻,他不發一語地站起身,走進自己的房內。

  “他怎么了?”黑嚴司看顧天昂離開,疑惑地問顧天祈。

  “誰曉得他哪根筋不對了?”顧天祈聳聳肩。

  他也搞不懂這弟弟在想什么。

  “好吧!那我們各自進行,有什么問題再電話聯絡。”黑嚴司指了指藍道夫,要顧天祈隨時注意情況。  、

  “知道了,我會跟著藍道夫,有事我再打給你。”顧天祈望著站在窗邊的藍道夫,眼底浮上擔心。

  黑嚴司又望了藍道夫一眼,才離開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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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這一天,本該在國外、身為百鬼門的首領雷斯德,突然出現在總部,就連鮮少回來的成員霍勒也跟著一塊回來了。

  “雷斯德,你怎么會回來?不是說有事要辦嗎?咦?霍勒,你怎么也回來了?”

  坐在大廳沙發上的顧天祈驚訝地大叫。

  雷斯德環視在場人員,除了顧天祈外,藍道夫也在。

  “顧天昂和黑嚴司呢?”

  “一個在實驗室內,另一個回去了。”顧天祈回道。

  “叫回來,有事要宣布。”雷斯德深深看了藍道夫一眼,又對霍勒打了個暗號。

  霍勒了解地點了下頭。

  二十分鐘后,所有人都到齊了。

  雷斯德站起身,凝重地出聲:“把你們找回來,是因為霍勒得到一份資料,資料上顯示,已經有一組自殺隊,從中東國家出發前來台灣了。”雷斯德將資料拿給藍道夫。

  “中東?”顧天祈蹙起眉。

  顧天昂抽走藍道夫手上的信,仔細地看過后,神色變得凝重。

  他放下手上的資料。“是聽說了蒂維娜的事,所以打算奪取嗎?”

  聞言,藍道夫冷冷地抬頭望著雷斯德,一語不發,但他緊握的雙手,泄漏了他內心的不安。

  “警方那里的圍堵失敗了,十三個人逃走,目前下落不明。中東那些人是很危險的恐怖分子,為了拿到蒂維娜,會不擇手段。”霍勒擔憂地說。

  “你是想說……他們打算抓走路憶遙,或是殺了她?”顧天昂將信放回桌上,說出這兩個可能性。

  藍道夫站起身,“我不會讓遙遙發生事情的。”

  說完,他快速地往外走。

  “我們也一起去。”顧天昂、顧天祈和黑嚴司,也准備一同跟去。

  “你們三人等一下。”雷斯德喚住他們。

  門口的三人一起回頭。

  “蒂維娜的任務取消了,我們已經不需要得到它了,但現在……我們必須保護路憶遙,她絕對不能死。”雷斯德皺起眉。“不能讓她死,否則麻煩就大了。”

  他的話讓黑嚴司和顧天祈臉上同時出現疑惑的神情,但顧天昂則只是冷冷地望著雷斯德,似乎對他的話并不感到意外。

  但雷斯德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沒再開口。

  “知道了。”黑嚴司不悅地回答。

  他可還沒報仇呢!那女人要是這么容易死,那他不就虧大了。

  “快點走吧!我怕藍道夫會有危險。”顧天祈語帶焦急地催促。

  于是一行人立刻離開總部,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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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一在路憶遙的舊家門口停下,藍道夫立刻沖下車,往屋里沖去。

  “遙遙——”

  一股陰森的氣息充斥在空蕩蕩的屋內,空氣中散發著怪異氣味。

  屋內仍舊充滿著毒氣,不過出門前,他已經吃過天昂給的解毒劑了,因此他直接往實驗室方向走去。

  從實驗室內透出微暗的燈光,顯示有人在里頭。

  藍道夫小心地轉動了門把走進去——

  “遙遙……”他看到了坐在實驗桌上的女人。

  “嘿!我該叫你什么呢?藍?藍風?還是百鬼門的藍道夫?”路憶遙對他的出現—點也不吃驚,好像就是在等他。

  她臉蛋蒼白,看起來像很久沒有休息過一樣,臉頰也略為凹陷,不似以往的丰潤,但盡管如此,她的雙眼依然有神,嘴角也帶著嘲笑意味。

  藍道夫沒理會她的嘲諷,他仔細環顧實驗室,確定沒人后,他將門給關上。

  “跟我走好嗎?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有一批人已經朝這里來了。”他輕聲地開口,不敢隨意靠近她,怕她因此有什么傷害自己的危險舉動。

  她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說:“我不在乎。你要蒂維娜,我可以給你,只是,你能承受它的后果嗎?”

  “遙遙,我不想要蒂維娜,我只希望你安全。”他方才已經接到天祈的電話,得知任務取消的事了。

  他知道,現在不和她解釋清楚,她是不會和他一塊離開這里的。

  “想要我安全?”路億遙重復他的話,一點也不相信。

  “是真的,蒂維娜的任務已經取消了。我知道你在氣我對喪失記憶的你說謊,但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到這些日子來,我對你的付出?我只要你,希望能和你兩人快樂地生活。”

  說完,他來到她的身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路憶遙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讓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中。

  “聽聽我的心,你真的一點也感受不到我愛你、渴望擁有你、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心聲嗎?”他沉痛地低訴。

  聞言,她緊緊閉上眼。

  一輩子……這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了解我多少……”她用力地吸一口氣,讓自己離開他的懷中。

  再一次睜開眼,她朝他露出一個絕望的笑容,眼底的哀傷讓人心碎。

  “除了知道我會制毒和擁有蒂維娜外,你了解我多少?”

  她緩緩地退了一步,離開他的懷中,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搖晃著里頭令人作惡的灰色汁液。

  “除了我只有父親外,你還了解我多少?就好像我對你,也什么都不了解一樣,連你的真實身分、名字都不知道……這段感情到底有什么意義?”

  “遙遙,如果你想知道我的過去,我絕對不會再隱瞞你,相信我好嗎?”她的離去舉動讓他心慌,他走向前,再一次想靠近她。

  “不要過來!”路憶遙大吼,將玻璃瓶拿到身前。

  “你要做什么?遙遙,別亂來。”藍道夫定下腳步停止動作,她手上那瓶奇怪顏色的汁液讓人看了心驚膽跳,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腦中發出的危險訊息告訴他事情不對勁。

  “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就死了算了,可是我不能……當我好几次覺得生不如死的時候,為了蒂維娜,我卻不能結束自己的性命,你知道我的痛苦嗎?”抹去臉上的淚水,看著他顯露出的心疼和難過,路憶遙感到了一絲絲的欣慰。

  失去記憶的那些日子,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無時無刻都感覺很愛他,那種甜蜜的幸福,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夢想。

  但是,夢終究是夢,終有醒來的一天……

  “我好不容易才想把蒂維娜交給你,為什么要阻止我?”路憶遙幽幽地說。

  “我不說了,蒂維娜對我并不重要,我只要你!遙遙,把它放下好嗎?”他輕聲勸阻,好怕她會發生什么事。

  “它遲早都會出現的……”她搖動著手上的玻璃瓶,看著里頭的顏色漸漸加深。

  “藍道夫,不能讓蒂維娜復活!”

  突然,門外傳來顧天昂的警告聲。

  好不容易趕來的三人,打開了實驗室的門走了進來。

  “呼!終于趕上了。”顧天祈拍拍胸膛喘著氣。“黑嚴司剛剛開車的方式好可怕,像不要命一樣,我的魂都快被嚇散了。”

  “別忘了,我這樣開是應顧天昂的要求,他說不快一點就來不及了。”黑嚴司不悅地撇撇嘴,一副他也是不愿意的模樣。

  “藍道夫,千萬不能讓她喝了那瓶東西。”顧天昂語氣焦急地說,雙眼緊緊盯著她手上的灰色汁液。

  喝?藍道夫一點也不相信那是拿來喝的。

  “這是為——”顧天祈的話還沒問完,實驗室外突然發出巨響,把站在門前的眾人給震得倒在地上。

  “他媽的!”黑嚴司快速站起身,從碎裂的門縫中看到一群全身穿著黑衣的人,

  拿著手榴彈和長槍站在外頭。“是那些中東人。”

  “待在里頭不要出來知道嗎?”藍道夫確定身邊的路憶遙沒事后,便快速沖向門口,來到其他三人身邊。

  這時,外頭的人不知對他們說了些什么。

  “喂!誰學過中東話?”顧天祈笑問,然后拿出身上的手朮刀。

  “你有什么?”藍道夫問了顧天昂,又看了看外頭人的裝備,從身上拿出一把槍,里頭只剩下三發子彈。

  “一些粉末。這間實驗內的有毒物太多,最好不要讓這里被炸掉,否則我們都有可能死在這里。”顧天昂拿出口袋內的小瓶子。

  “安啦!剛剛來的時候你不是給我們解毒劑吃了嗎?”顧天祈樂觀地說。

  “不,那是對微量的毒才有效,這里要是炸了,一百顆解毒劑都沒有用。”顧天昂環視著實驗室內的化學物,想從中找到能抵抗外頭人的東西。

  “不會吧!”顧天祈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打了個冷顫。

  “黑嚴司,你有什么?”藍道夫又問黑嚴司。

  外頭的人非同小可,從他們身上有明顯的鼓起來看,他們身上應該裝有炸彈,隨時都有自爆的可能。

  “拳頭。”黑嚴司伸出雙手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左邊三個我的。”藍道夫將子彈上了膛。

  “那我就……右邊三個好了。”顧天祈晃動手上的刀,比了比最旁邊的三個人。

  “大廳上那四個留給我。”黑嚴司扭動著關節說。

  “剩下的是我的嗎?”顧天昂拿出在一旁桌上找到的紅花,將它和水相溶,又把自己身上的粉末給放了進去。

  “記住,要快速解決,不能給他們自爆的機會。”藍道夫提醒眾人。

  下一秒,四人便快速向門外沖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攻擊目標下手——

  藍道夫的三發子彈正中目標,射中眼前三人的額頭,三人還來不及反應便瞬間倒下    。

  顧天祈則拿著手朮刀,快速朝三人的脖子上用力地一划,三人立刻毫無抵抗能力地倒臥在血泊中。

  “我這里已經解決了。”他得意地大喊。

  “哼!我也解決了。”黑嚴司不服輸地說。

  顧天昂對付的那三人,也已經一個一個毒發,正倒在地上不斷地掙扎。

  其中一個男人受不了這痛苦,便拿出引爆身上炸藥的按鈕,他大喊了一句聽不懂的話后,便按下了啟動鈕。

  見狀,眾人知情況不妙,立刻扑倒——

  下一秒,炸彈被引爆,從大門開始一直到客廳,全部都被炸得面目全非,一片狼籍。

  “咳……咳……媽的,顧天昂,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說了要讓他瞬間斃命,你還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顧天祈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怒吼。

  “我怎么知道他們喝到毒后不會瞬間休克。”顧天昂拍拍身上的灰塵說。

  “藍道夫呢?”黑嚴司看了看在場的人,沒發現藍道夫的影子。

  “他剛才沖進實驗室內了。”顧天祈比了比里頭。

  “遙遙——”

  這時,自實驗室內傳來藍道夫急切的喚聲,在場三人連忙沖了進去。

  “怎么了?”顧天昂率先沖進實驗室。

  “遙遙不見了。”藍道夫指著破掉的窗戶。

  “她往庭園里跑了嗎?”這女人可真會給人找麻煩!黑嚴司往窗外探了探,發現了坐在涼亭內的路憶遙,“她在那里。”

  藍道夫一聽到黑嚴司的話,立刻朝窗外跳了出去。

  “遙遙。”不安的心終于放下,他站在涼亭口,輕聲地喚著她的名。

  路憶遙轉過頭,朝著藍道夫露出笑容,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其他三人也跟著走了過來。

  “原來你們還活著。”她看著黑嚴司和顧天祈調侃道。

  “拜你所賜,我們兩個人和藍道夫,躺在床上足足行三天動彈不得。”顧天祈咧嘴一笑,并未對她設計他們中毒的事感到生氣。

  “哼!”黑嚴司也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在她是藍道夫重視的女人情分上,就原諒她。

  “我有東西要給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家叫你……黑嚴司,是嗎?”她從口袋內拿出一小瓶黑色的汁液丟向黑嚴司。

  “這是什么?”顧天祈站離黑嚴司遠一點,就怕又被下毒了。

  “就當是我對你的賠罪吧!那東西可以將你臉上的疤全部去除,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話。不過,它還是一種毒,用了之后……會有副作用。”她微微地一笑,表情平和。

  “哇!那么好嗎?”顧天祈沖向黑嚴司,一把將他手上的瓶子給拿過來,東看看西瞧瞧。“小美人,你說的副作用是什么啊?如果不會很嚴重的話,也許我可以拿來一賣。”

  現在的女人很重視自己身上的小瑕疵,如果有了這東西,肯定能大賺一筆。

  “拿過來。”黑嚴司搶過顧天祈手上的瓶子,又瞄了瞄路憶遙,將它放進自己口袋內。

  “遙遙,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不理會一旁打鬧的兩人,藍道夫伸出手來拉住她的。

  路憶遙對他搖搖頭,松開他的手,朝后退了一步。

  “對啊!小美人,蒂維娜我們已經不要了,你放心,只要待在百鬼門內,保証沒人敢動你。跟藍道夫走吧!他好可憐,這几天來茶不思飯不想,一直擔心著你的安危,看在他這么愛你的份上,原諒他先前的事吧!”顧天祈見事情落幕,不禁幫藍道夫說起話。

  “已經來不及了。”

  站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顧天昂,突然冷冷地冒出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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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來不及了?”黑嚴司不解地看著顧天昂。

  “蒂維娜……已經完成了。”

  “你在說什么啊?什么蒂維娜?我從頭到尾根本沒見到那鬼東西啊!”顧天祈說完,突然倒抽一口氣,然后快速跳離黑嚴司身旁。

  “該不會……小美人剛剛給黑嚴司的就是蒂維娜吧?”那豈不是太可怕了?把那東西涂在臉上,只怕疤都還沒消,就一命嗚呼了。

  “不,蒂維娜在那里。”顧天昂伸出手來指著路憶遙。“路憶遙——就是蒂維娜。”

  “遙遙?”聞言,藍道夫才注意到桌上的空玻璃瓶,瞬間感到十分不安。

  里頭的灰色汁液已經全部不見了!

  藍道夫緊張地盯著路憶遙,期盼她說出否認的話。

  而一旁的兩人,聽完顧天昂的話,也跟著倒抽了一口氣,然后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路憶遙。

  路憶遙站起身,抬起頭望著在場的所有人。

  然后,她笑了,笑得哀傷又無奈,發紅的雙眼流出淚水。

  這樣也好……

  埋藏在體內的蒂維娜不知還能壓制多久,她不停地用其他毒去抵抗它,只會讓它變得更可怕,而她的身子也不知能承受多久,倒不如就一次做個了斷。

  況且,藍道夫從頭到尾要的就不是她,而是蒂維娜,既然如此,她決定成全他。

  她轉過頭看著藍道夫。

  呵,現在的他,看她的樣子,就像看見怪物一樣……

  “喂!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不能開玩笑的。”顧天祈深鎖眉頭,走到顧天昂的面前厲聲警告。

  他難道沒看見藍道夫臉上的絕望和震驚嗎?這種事可不能鬧著玩。

  “顧天昂,你確定嗎?”黑嚴司也不相信。

  大家在找的蒂維娜竟然是個人?

  “藍道夫,還記得你上次拿回來的針筒嗎?”顧天昂緩緩從口袋內拿出針筒來,

  “我說過,里頭是劇毒,她是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在抑制身體內的毒發作。而據我的研判,她體內的毒,便是蒂維娜,當時,它應該還沒有完全完成,也許還差了些什么,我想,路憶遙應該是發現了它的危險性,所以才停止研究。”

  “所以……她是用這些東西在壓制體內的蒂維娜?”顧天祈訝異地問。

  “放在桌上的那個空玻璃瓶,我猜里頭的東西應該是最后一劑。也就是說……她用自己的身體完成了蒂維娜。”顧天昂指著桌上的空瓶說。

  “是真的嗎?遙遙。”藍道夫看著路憶遙,發現她身上再次出現那些可怕的紫色斑。

  他無法想像那對她的身子而言到底有多痛苦,她如何能忍受……

  “答案……已經清楚不過了,不是嗎?”路憶遙偏著頭,努力地想給他一抹微笑,可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全都是因為她對毒太過著迷,一心一意只想制造出獨一無二的蒂維娜,所以才會把它放在自己的體內,造成這種后果。

  “為什么要這么做?”藍道夫大聲嘶喊,無法相信她會這么傷害她自己。“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告訴過你了。”她流著淚,僵硬地笑著。

  “不——”想到她曾說的話,藍道夫跪倒在地上,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嘶喊。

  “解藥?解藥呢?”藍道夫像發狂般沖到她的面前,在她身上找尋。

  “沒有,根本沒有解藥。”路憶遙幽幽地開口,感覺毒性開始在體內作用。

  “顧天昂?”他轉頭看向顧天昂。

  “恐怕連我也無能為力。”顧天昂很不想這么說,但這是事實。

  “你知道自己如果死了,會有什么后果嗎?”顧天昂走向她,雙眸直盯著她。

  “當然知道。”蒂維娜是她創造的,它的威力有多可怕,她最清楚不過了。

  “所以你希望大家跟著你一塊陪葬?不覺得殘忍了些?”顧天昂冷聲問。

  “你們不是想要奪取蒂維娜嗎?現在蒂維娜完成了,我把它交給藍道夫,給你們所想要的東西,這樣不是很好嗎?”說完,她跌坐在椅子上,揪著心口,大力地喘著氣。

  “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嗎?”藍道夫痛苦的嘶喊聲傳遍了整個庭園。

  “這樣,你的任務就完成了。”路憶遙僵硬地扯出笑容,眼神變得無神。

  “顧天昂,蒂維娜完成后,會是怎樣的情況?”顧天祈看著路憶遙問。

  “就像傳染病一樣。等到路憶遙身上的毒發作后,那毒便會隨著空氣跟她的血液散播出來。”

  “那我們不就也會被傳染?”顧天祈擔心地問。

  “告訴我,還有多久才會發作?”顧天昂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仔細看著她身上的斑。

  “等我死后。”路憶遙毫不在意地笑。

  藍道夫倒抽一口氣,走上前,他快速地推開顧天昂,將她一把抱起。

  “我要帶她回總部。”藍道夫說完,便向外走去,顧天昂則跟在后頭。

  “走吧!”黑嚴司叫喚仍舊在發愣的顧天祈,跟著轉身離開。

  “等等我。”顧天祈快速回神,也跟了上去。

  “還有多少時間?”行走間,藍道夫急切地問著身旁的顧天昂。

  “不知道,以她身子的情況來判斷,不超過一個月。”

  藍道夫低下頭看著緊閉上眼的路憶遙,內心感到相當不安。

  無論如何,他不會讓她就這么死去。

  就算要陪上他這條命,他都要讓遙遙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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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不愿意。”從樓上走下來的藍道夫搖搖頭說,臉上淨是無奈。

  “她不愿意找出解藥,不愿意救自己。”顧天祈站起身,准備上樓勸勸遲遲不愿意把蒂維娜成分說出來,也拒絕接受治療的人兒。

  “沒用的。”藍道夫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往嘴里倒。

  “為什么沒用?”走到樓梯口的顧天祈聽他這樣說,停住了腳步。“只要了解她用了哪一些成分,以她的能力,再加上顧天昂,還有我的醫治,解藥并不難找出。”

  “她是因為你,是嗎?”黑嚴司冷冷地看著藍道夫說。

  “是這樣嗎?”顧天祈疑惑地望向只顧著喝酒,不發一語的男人。

  “沒錯,她是因為我。”一想到此,藍道夫又拿起酒,不斷灌進自己的嘴里。

  “趁現在還沒發作,殺了她如何?”這時,成員之一的霍勒自大門走了進來,聽見眾人的談話,他冷聲說道。

  “就算她死了,身上的蒂維娜也不會因此消失,只怕會傳染得更嚴重。”絲毫不理會藍道夫朝他投射而來的森冷目光,顧天昂冷靜地分析。

  而且,還是從他們這里先開始。

  “那更糟,再說,藍道夫也不會答應讓她就這么死了。”顧天祈看見藍道夫的眼神,想也知道他絕對反對到底。

  “這可真有趣,人不能死,解藥又沒有,那該怎么做?”霍勒冷笑了一聲。

  聞言,藍道夫又灌了一口酒。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她已經很虛弱,怕是快撐不住了。”顧天祈著急地問。

  蒂維娜要是一擴散,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并不是沒有辦法。”黑嚴司想了很久后,終于出聲。“只要讓她有不得不活下去的念頭。”

  “你說的倒簡單。”顧天祈冷哼一聲。“小美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有什么能讓她不得不活下去?”

  “她愛你吧!藍道夫。”顧天昂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愛他?藍道夫苦笑。

  他能夠肯定,喪失記憶前的她是愛他的,但現在?他已經無法確定了。

  “媽的!你到底還要喪志多久?一點也不像過去的你。”黑嚴司站起身將藍道夫手上的酒一把搶走。

  這些日子來,他看夠了他這落魄失意的模樣!

  “你竟然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到底在搞什么?要是真有你所謂的愛情存在,就該表現給我們看,讓我看看你的愛情有多偉大,不要只在這里喝酒!要是真沒辦法,我現在就上樓去把她殺了,反正只是個女人,多一個少一個都沒差別,大家跟著一塊死!”

  “黑嚴司,你就別再刺激他了。”顧天祈將黑嚴司給拉開。現在說這種話,無疑足雪上加霜。

  沒想到藍道夫竟然露出了微笑,雙眼也瞬時恢復了光彩。

  黑嚴司說的沒錯,自己要是再這么委靡不振,遙遙永遠也不會好,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倒不如……倒不如逼得她不得不活下去!

  他要拿自己的命運賭一次!

  “天昂,我的身子可以撐多久?”藍道夫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你?”顧天昂挑了眉,想了一會。“你打算那樣做?”他不贊同地搖頭。

  “我必須賭一賭。”

  “要是賭輸了呢?”

  黑嚴司了解他們在說什么,但他只是沉默著不開口。

  “我也甘心。”藍道夫眼中帶著決心。

  結果如何都無所謂,他只要和她在一塊。

  “你們在說什么?”顧天祈有聽沒有懂地大聲嚷嚷。

  “大概七天。”顧天昂保守估計。

  以他的身子狀況來說,實際的時間恐怕更短。

  “你們可以准備該用的器材了。”帶著自信的笑容說完后,藍道夫轉身向樓上走。

  “到底怎么一回事?”摸不著頭緒的顧天祈,不安地看著在場的人。

  “我們該做什么?”黑嚴司問。

  顧天昂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說:“通知雷斯德,還有……相信藍道夫。”

  雖然不贊同藍道夫危險的舉動,但就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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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路憶遙深鎖著眉頭,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她臉蛋蒼白憔悴,而且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可怕的斑。

  藍道夫安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眼前人兒毫無血色的面容,想起她往日的甜蜜笑靨和紅潤的雙頰。

  而今……

  她猶如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默默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無論如何,你都要好起來。”他輕輕吻著她冰冷且沾滿淡淡血跡的雙唇,那是她自己咬的,一道道的痕跡看得他心好痛,可以想像,她承受著多么大的痛楚。

  拿起桌上的針筒,藍道夫動手抽取路憶遙身上的血液。

  此刻,她的體內擁有最可怕的毒,只要不小心沾染上,恐怕連萬分之一的存活率都沒有。

  被針扎的刺痛感驚醒了路憶遙。

  她睜開無神的雙目,望向天花板。

  有一刻,她忘了自己在哪里。

  下一秒,她又想了起來。

  蒂維娜已經完成了,在她體內不斷成長,刺骨般的疼痛是發作的第一步驟。

  再過些日子,等到毒素和血液完全地相溶后,她全身功能部將癱瘓,她會動彈不得、意識模糊,最后毒性會進入腦部,而她也會死去。

  轉頭,她發現了坐在床頭邊的藍道夫——

  “醒了嗎?”藍道夫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她看著他,內心涌上一陣不舍。

  他原本有型的頭發變得凌亂不堪,帥氣的臉龐也長滿胡渣,眼睛里更布滿一條條的血絲,看起來似乎好几天沒睡了。

  他這副模樣,讓她的心像被人狠狠緊揪著一樣,痛得快不能呼吸。

  “餓嗎?我找人幫你弄吃的。你昏睡了很久。”藍道夫伸手溫柔地幫她撥弄臉上的發絲。

  “不需要麻煩了。”她語氣冷漠,硬下心來撇過頭不去看他。

  “是嗎?”藍道夫收回了手,站起身。“你為什么不愿意治好自己身上的毒,只肯躺在這等死?”

  這樣的對話,這一個星期來,几乎每天都會重復。

  “我好累……放了我好不好……”路憶遙拿起被子將它蓋在頭上,無力地說。

     心灰意冷的她,一點也不想再和自己的命運作抗爭。

  “看著我,你看著我!為什么不愿意找出可以治好你身上毒的解藥?為什么不活下去!就算你一個人無法找出解藥,天昂和天祈一定有辦法,只要你提供成分,和他們一塊研究,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我愿意陪著你,和你一塊面對,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不管發生什么事,我永遠都會和你一塊對抗。”

  “不可能……看看我,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進入實驗室,已經無法再研究任何東西……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她用力甩著頭,伸手搗住自己的臉,淚水不斷自她眼角滑落。

  她不再是原本的路憶遙了……

  “我不想活了,我不想再痛苦下去,我倦了!”她痛苦地大喊:“我的家人、爸爸、媽媽都已經死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什么都沒有,要我拿什么活下去?要我為什么而活?”

  聞言,他激動地大聲嘶吼:“那我呢?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告訴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我也沒有其他家人了,而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你是我的妻子啊!”

  “妻子?這身分不過是假造的,我從來沒有和你結過婚,那只是個可笑的謊言。”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對我而言,你是我的妻子,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我……對不起。”她撇開臉,不忍見到他臉上的哀傷。

  “這是什么你該知道吧?”他拿起一旁桌上的水杯。

  里頭詭異的鮮紅色液體,讓她的心升起一股不安。

  “那是……”她看著自己的手,想起他方才在她睡著時的舉動。

  “你愛我嗎?”藍道夫搖晃著手上的杯子,看著里頭的可怕汁液。

  “藍道夫,那是……”該不會……她睜大雙眼,不安地伸出手來想搶奪他手上的杯子。

  “我愛你,如果你無法相信我,我只能用這方式証明給你看,如果我的舉動可以救回你,就算會賠上性命我也不介意。”藍道夫溫柔地對她笑了,里頭包含了濃濃情意。

  他用自己的命賭上她的,如果她想死,他會陪著她!

  他原本冷寂無溫的心,本來就是因為她才熱烈跳動的,而在感受過這樣深厚的愛情后,他不想再當個無心的人。

  她顫抖不已的雙手緊緊拉住他的衣袖,試圖阻止他瘋狂的行為。

  她無助地搖著頭,希望他是在開玩笑。

  她的血液中充滿了毒素,如果他碰上了,就會跟著死去!

  她不要他這這樣……

  “不!藍道夫,你把它給我……”她想撐起身子,但久未進食的她,連一點體力都沒有。

  “只要我陪著你,你就不孤獨了。如果你死,我也跟著你。”他堅定的眼神訴說著他的決心。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她扯著他的衣袖,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

  藍道夫注視著她,無視于她的阻止,將杯中的鮮紅液體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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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厲聲大叫,無法相信他真的做出這樣的舉動。

  空無一物的杯子自他的手上滑落,藍道夫臉上的溫柔笑容依舊,但他卻感覺到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不適的感覺也瞬間涌上。

  他跪倒在地上,刺骨般的劇痛讓他呼息急促,全身像要爆炸般。

  原來……這就是她承受的。

  連他這么一個強壯的男人,都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她卻忍受了無數次。

  他的雙眼緊緊望著她,她的眼淚、眼中的焦急無助和無法置信讓他笑了。

  他知道,她還是在乎他的,只是不敢對他表達。

  她掙扎著想起身抱著他,卻始終出不了力,無法動彈。

  這一刻她后悔了,不該對他說這么殘忍的話,不該傷害他……

  藍道夫的臉色逐漸蒼白,他艱難地伸出手來讓她緊抓著。

  “藍——”斗大的淚水不斷自路憶遙眼中滴落下來。

  “快來人,快點來人——藍……”她虛弱的手握著他不斷顫抖的手,使盡全力地大聲求救。

  這時,顧天昂和顧天祈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兩人將藍道夫給扶了起來,表情平靜,似乎并不訝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但仔細看,會發現兩人雙眼中都帶著焦慮。

  “快把他送到隔壁去。”顧天昂冷靜地說著。

  等到藍道夫被送了出去后,顧天昂一語不發地看著淚流滿面,神情擔憂的路憶遙。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不懂,為什么要這么傷害自己,為什么要讓她的心這么樣的疼……

  “你還不了解嗎?”

  她慌亂的大眼無助地看著顧天昂。

  “他是為了你,如果你再不好好振作起來,就讓藍道夫跟著你一塊死去好了。”

  他殘忍地說。

  “不———”

  她不要他死!不要藍道夫死去!

  為什么要這么逼迫她,她的心再也無力去承受失去任何人的傷痛了……

  “你自己決定,是要再這么白怨自哀,意志消沉下去,還是要快想辦法救人。別忘了,你身子對毒有一定的承受力,但是藍道夫沒有。”

  是啊……這樣的毒,長年用毒的她還能忍受一陣子,但藍道夫呢?突然喝下這么猛烈的劇毒,只怕他的身子根本無法負荷。

  “我……我救……我要救他。”她雙拳緊握,作了決定。

  她不能再這么意志消沉下去了,這件事刻不容緩。

  如果這是他所要讓她知道的,她是真的了解了,心中那一點點不甘心和對他的不信任,在他喝毒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了,只要能救活他,做任何事她都愿意。

  “那你先把這些東西吃下去,你連動也不能動,怎么救他?”這時,黑嚴司走進房內。

  難得他會為了個女人拿吃的,她要是不吃就試試看!

  “你邊吃邊告訴我蒂維娜的成分,我必須先了解。”顧天昂坐在她身旁,拿出紙紙。

  “好,我告訴你。”為了讓自己有體力待在實驗室內,她開始將眼前的東西一一塞入口中。

  “看來藍道夫賭贏了。”

  聽聞藍道夫的決定,而趕回來看是否需要幫忙的霍勒,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切,不禁昂起嘴角,為他感到高興。

  “哼,誰知道那女人在想什么?非要搞出人命才愿意配合。”黑嚴司不屑地撇撇嘴,注視著床上的人。

  藍道夫……看來是遇上了一個不錯的女人,愿意和他共生死。

  “怎么?你該不會也想嘗試戀愛的滋味吧!”霍勒察覺黑嚴司眼中的異樣,嘲笑地問。

  “這不好笑,女人?哼!只不過是低等生物,戀愛這種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碰。”

  黑嚴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有他再說一句就給他好看的意味。

  “那么……那個女人呢?也是低等動物?”霍勒挑著眉指向床上的路憶遙。

  “她?”

  黑嚴司仔細地注意著路憶遙,她臉上雖有著不安,但眼中卻又充滿決心和勇氣,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少見。

  “她算另類。”話一說完,他甩頭離去。

  “哦?是嗎?”霍勒打趣地望著離去人的背影,臉上浮出淡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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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昂呢?”顧天祈一臉疲憊地走出房,就看到守在藍道夫門口的黑嚴司。

  “和路憶遙在實驗室內。”他指了指已經三天沒打開過門的實驗室。

  自從藍道夫服下她身上的毒到現在,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路憶遙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瘋狂工作起來,從早到晚都守在實驗室內,完全不理會自己身上的毒。

  “是嗎?”顧天祈忍不住地輕笑。“那天昂呢?也待在里頭沒出來?”

  這可奇怪了,向來冷漠且討厭女人的顧天昂,竟然能夠忍受和一個女人同處三天而沒發作。

  “那兩人對毒喜愛的程度有點變態,我勸你,以后千萬別在他們兩人碰在一塊時惹他們,否則可有你受的。”黑嚴司皺眉說道。

  “說的也是,以后我還是離他們遠一點。”顧天祈一想到兩人聯手的情形,不禁頭皮發麻,直冒冷汗。

  這時,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了,門外的兩人同時快速走上前。

  顧天昂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眼中的怒火十分明顯,他緊緊咬著牙,手上拿著一支針筒。

  路憶遙跟著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顧天昂,你給我站住!”她用盡全力地大叫。

  顧天昂停住了腳步,握緊的拳頭顯示他正隱忍著極大的不悅。

  “怎么回事?”摸不著頭緒的兩人走到顧天昂面前。

  “把那給我。”路憶遙好不容易來到他的面前,虛弱地伸出顫抖不已的手。

  “你以為自己還能撐多久?我可不想藍道夫醒來時,看到你的尸體,他可能會殺了我。”

  這頑固的女人!

  如果她不是藍道夫心愛的女人,他發誓一定馬上揑死她泄恨。

  “我說了,那點東西對我而言沒什么傷害,這些毒是我研究出來的,我知道自己能承受。”路憶遙說完,想搶他手上的針筒。

  “到底怎么回事?”黑嚴司拉住了她的手,發現她手冰冷得嚇人。

  “她研究出來的這支解毒劑,我想拿去注在藍道夫身上,她不肯,偏偏要先放在自己身上試驗。”顧天昂粗聲說,一雙眼瞪向看來十分虛弱的路憶遙。

  “這還是毒你忘了嗎?如果這解毒劑不適合,只會讓藍更痛苦。”她提醒了在場的人,氣息愈來愈急促。

  “她說的對,你就把那支給她吧!她身上的抗毒性比較好不是嗎?”顧天祈贊同她的話。

  “這一點小毒對藍道夫來說還撐得過。你看看她的手,少說已經扎了六次針,這三天來,她把研究出來的毒全用在身上,要是有個萬一,誰來對藍道夫解釋!?”

  顧天昂拉起她的手,手臂上少說有六、七個針孔,白皙的肌膚上滿是淤青的痕跡。

  她不要命的方法就連他也不認同,向來他的毒都是用在別人身上試驗,才不像她這么笨,全打在自己身上。

  “老天……”顧天祈抬頭看向路憶遙,無法認同她的作法。“小美人,你這樣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么向藍道夫交代?”

  這二天來,大家對路憶遙都感到相當敬佩。

  目前她的身子十分虛弱,體內的劇毒也嚴重影響了她的神智,有時看她痛苦得几乎快倒下,卻為了救藍道夫,咬緊牙關努力地忍下來,就怕耽誤了救人的時間。

  這是怎么樣的一段愛情啊!讓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女人的他們,忍不住要為她的毅力和堅持感到佩服。

  “我們上去吧!”

  黑嚴司皺著眉,二話不說搶了顧天昂手上的針筒往樓上走。

  “別擔心藍道夫,他現在看來雖然虛弱,可是這一點痛還能承受。”顧天祈搖搖頭,拍了拍不贊同他們決定的路憶遙的肩。“倒是你,才是該好好休息的人。”

  明明就愛慘了藍道夫,當初干嘛死命的拒絕合作,然后搞出這些事,女人可真是奇怪。

  “我沒關系。”

  她拒絕了他的建議,一顆心全在藍道夫身上。

  她不敢上去,也沒勇氣上樓,這三天來的研究,她還是找不出能解蒂維娜的方法,一想到藍道夫為了她而受苦,她就好內疚……

  一個小時后——

  顧天昂和黑嚴司自樓上走了下來。

  兩人面色凝重地看著臉上充滿焦急,等待著答案的路憶遙。

  “怎么樣?有效嗎?”顧天祈開口問。

  “少了一些東西。”顧天昂深鎖眉。

  “是嗎?”

  這叫她該如何是好,該想的都想了……

  路憶遙失望得紅了眼眶。她會害死藍的……如果再不想辦法找到解毒的方法,藍會死的!

  突然,顧天昂眼中浮現一絲希望。

  “天祈,你跟我進來一下,黑嚴司,你幫我找點東西回來。”他將所需要的東西寫在紙上交給黑嚴司,然后又拉著顧天祈,打算進入實驗室內。

  “小美人,你去陪藍道夫好了。我想你一定也想看看他吧!”顧天祈開門說,隨后便跟著進入實驗室內。

  她要如何進去呢?她現在根本沒有臉見藍道夫……

  一想到他可能因為自己的關系死去,她就膽怯得連向前踏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上去吧!”一旁的黑嚴司看到她眼中的怯意和猶豫,伸手推了推她。

  “黑嚴司……”她轉頭看著他,眼角浮現濕意。

  “我想他希望你能陪伴他。”他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難得出現的笑容也浮在他的臉上。

  “我……”

  抬起頭看向樓梯上方,她內心確實是渴望能看看他。

  “與其這么煩惱,不如上去陪陪他,多余的擔心沒有任何幫助。你可以跟他說說話,他也許聽得到。”

  “嗯。”她用力吸了一口氣,慢慢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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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憶遙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打開了藍道夫的房門。

  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而下。

  他面如死灰,毫無生氣的模樣刺痛了她的心,顫著腳步,她走到床邊。

  她緩緩地低下身來,握著和她一樣的冰冷雙手,哭泣聲自她口中傳出。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緊緊握著他的手。

  “對不起……藍……對不起……”他一動也不動的模樣讓她心慌,好怕他再也不醒來。

  “我該相信你的,在你解釋的時候,我就該相信你的,對不起。”都是她的不信任,才害他變成這樣。

  “你不要不醒來!我愛你,我也愛你,你聽到了嗎?我也好愛你,所以才不敢相信你,怕又再一次受傷,怕你又會再一次欺騙我,伯你不是真的愛我,對不起……”

  她想念他溫柔的笑容,想念他溫暖的懷抱,她多渴望他能突然清醒,然后告訴她,他是在騙她的。

  “遙……遙……”藍道夫突然醒來,艱困地吐出話。

  “藍?藍!”路憶遙抹去臉上的淚水,緊張地看著他。

  “別哭……我會、心、心疼……”他的喉間彷佛被灼燒般,一開口就疼痛不已。

  藍道夫睜開眼看向她,朝她溫柔地笑了,手則吃力地想向上伸起。

  她拉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臉頰,含雜淚水的臉上漾起喜悅笑容。

  “對不起。”她用力吻著他的手,不斷說著道歉的話。

  “要、要我原諒你可以,你必須答應永遠和我在一塊……不可以再想離開我。”

  他虛弱地伸出手來,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好,好!我答應你,不管怎么樣都不會離開你,就算你想趕我,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她用力地點頭,不再逃避對他的感情。

  “陪我躺一下好嗎?”他不舍地摸著她蒼白的臉。

  “好。”看得出他依然疲累虛弱,她體貼地站起身,溫順地躺在他的身旁。

  再一次被他擁入懷中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這么的令她懷念,聞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陽剛氣息,她感到相當安心……

  小手緊緊環著他的腰,她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他溫柔的大掌,則一遍又一遍地撫著她的發絲,過去的甜蜜景象,一幕一幕浮現在兩人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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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們是完全康復了。”雷斯德坐在大廳主位上,神情嚴肅地盯著在眼前的一對男女說。

  “當然,這可得歸功于我。”顧天祈神氣地抖了抖身上的西裝。

  要不是靠他發明出來的藥劑,這兩個人早一命嗚呼,哪可能還坐在這!

  “是嗎?”一旁的顧天昂冷笑著瞪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我就說嘛!把我的藥和顧天昂的毒結合在一塊,一定能解蒂維娜,怎么說我也定有名的鬼醫啊!但這家伙偏偏不相信,到最后情況危急時,才愿意讓我嘗試。”顧天祈拿出身上的解藥,在大家面前晃啊晃,然后驕傲地對顧天昂得意地笑。

  “我身上的毒是全解了,但遙遙恐怕還有一大段路得走。”藍道夫心疼地看著路憶遙,她體內的蒂維娜雖然全解了,但長時間累積下來的副作用還是在。

  “那有什么關系?你看天昂,他身上也是充滿毒素,不也活得好好的,說不定比我還健康,有一點毒在體內也不錯,至少別人想下毒害你也沒用。”顧天祈涼涼地笑說。

  “你話太多了。”顧天昂冷著一張酷顏,出其不意地朝顧天祈臉上灑了一些粉末  。

  吵鬧的男人瞬間笑容僵在臉上,身子直直摔落地,然后便陷入昏睡狀態。

  “路小姐,天昂告訴我你對毒的研究了得,我希望你能繼續研究,并且加入我們,我想,這對我們會有十分大的幫助。”雷斯德轉頭看向路憶遙。

  “我拒絕。”藍道夫一聽,二話不說馬上回絕這項提議。

  他不想再讓她接觸有關毒的東西,要是又來一次這種事,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還能不能承受。

  更何況還要和別的男人一塊待在實驗室內進行研究,說什么他都不能接受。

  “好啊!”路憶遙看了身旁的男人,臉上漾起甜蜜的笑意。

  “遙遙?”藍道夫皺著眉,不解地瞪向她,環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

  “別擔心我了好嗎?為了你,我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了。”她給了他一抹要他安心的笑容,伸手撫著他剛毅的臉龐,溫柔地安撫他的情緒。

  “不可以,我不想你再接觸那些東西,那太危險了。”如果真讓兩個愛毒成痴的人湊在一塊,只怕她會忙到連家都不回,而他就會變成每天痴痴等老婆回來的可憐丈夫。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待在家中做個黃臉婆?只會做菜、打掃、洗衣服,像個小女人一樣等你回家?你不怕我又給你下毒嗎?”她臉上的笑容透出淡淡的警告意味。

  “這……”藍道夫面露難色。

  “好吧!我可以接受,但是——”他退讓了,不過該堅持的還是先說清楚。“我在家的時候一定不能待在實驗室內,還有……不能冷落我。”

  “好啊!”她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笨蛋。”顧天昂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

  看來這男人變得沒大腦了!

  不過,她的爽快卻讓藍道夫心生不安。

  “我看我還是找顧天昂多拿些解毒劑好了,以防你又給我下藥,然后藉機偷溜。”他無奈地低喃。

  “路憶遙——”

  這時,黑嚴司的大吼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這該死的女人,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可怕的氣息,彷佛想大開殺戒。

  “怎么了?”藍道夫想也不想就把妻子護在身后,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

  路憶遙疑惑地從藍道夫身后冒出頭,看著對她怒目相向的黑嚴司。

  “黑嚴司?你臉上的疤痕看來明顯好了許多。”雷斯德發現他眼下的刀痕已經淡化了,好奇地指著他的臉說。

  “他媽的,我已經不再用那個藥了。”黑嚴司拿出路憶遙給他的那瓶毒,丟給藍道夫,又瞪向躲在他身后的女人。

  他看錯她了,還以為她和別的女人有一點不同,沒想到她更邪惡!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黑嚴司,你干嘛這么生氣?”藍道夫捺著脾氣,冷靜地問。

  “自己問你的女人!”黑嚴司惡狠狠地指著他身后的女人。

  這種事他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遙遙?”藍道夫看著身后的路憶遙,發現她臉上頑皮的笑容,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

  “我告訴過你了啊!那是毒,用在身上多少會有些副作用嘛!她邊解釋邊偷笑。

  “你把那藥用在臉上了?”顧天昂見鬼般地看黑嚴司,忍不住搖頭兼嘆氣。

  沒想到他會這么笨,竟然敢用制毒人發明的東西。

  黑嚴司低咒了一聲,用力踹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天祈。

  “給我起來!”他是醫生,應該有辦法解決他的問題。

  “呃……黑嚴司,我想你不用找顧天祈幫你了。”路憶遙好心地勸他。

  就算他醒了,也無法幫他。

  “什么意思?”黑嚴司冷著一張臉瞪著她看,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恐怕她已經不支倒地。

  “我那個……沒得解……不過只要停用半年,你的身子機能就會自動恢復了。”

  她扭動著手,忍住笑意,偷看著他駭人的表情說道。

  “你……他媽的!你最好祈求藍道夫永遠待在你身旁寸步不離,要是被我逮到了,有你好看,”黑嚴司一陣破口大罵后,便轉頭快速離去。

  “他到底怎么了?”藍道夫指著離去的黑嚴司問。

  “他用了我給他消除臉上疤痕的藥了。”路憶遙不安地瞄了瞄藍道夫,猶豫著該不該向他吐實。

  “那很好啊!他確實好看了許多。”雷斯德比了比自己的臉,這樣不會那么嚇人。

  “遙遙——那副作用是什么?”藍道夫想起她曾提過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忘了問,而黑嚴司也是忘得一干二淨,就直接拿來用。

  “呃……我不是故意的。”她可憐兮兮地睜著大眼,無辜得像只小兔子。

  “遙遙——”

  “副作用是就是會讓男人無法重振雄風。”顧天昂十分好心地幫她回答。

  “什么?”藍道夫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

  “對不起嘛!誰叫他當初這么壞心,對我說那么狠毒的話,對女人又那么不屑一顧……”她嘟著嘴低聲說。

  “你真的是……”藍道夫無奈地嘆氣。

  為了保護自己無力的心臟,也許他真該如黑嚴司所說的,寸步不離地待在她身邊,以免她發生危險……或者是讓別人發生危險。

  至于黑嚴司……那個可憐的男人,愿上天保佑他!


  【全書完】


  編注:

  請繼續鎖定《邱比特的失誤系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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