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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俞 - 撒旦情人【單】

林宛俞 - 撒旦情人【單】

七年前,她曾是他用盡心機捕獵的戰利品
她的冷漠及神秘徹底征服他高傲的心
然而刻骨銘心的愛情逃不出背叛的命運
冰冷的月光仙子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玩弄他的一片真心,再轉身投入另一場只有性欲遊戲的愛情
區區一千萬就可以讓她出賣感情,攫住她貪慕虛榮的靈魂
受創的戀人化身為惡魔的使者,設下殘酷的陷阱先讓她一無所有,
再卑微的請求他高抬貴手不惜一切摧毀和她有關係的男人,
讓她一輩子在仇恨中浮他要她成為一個專屬情婦,
她卻在床上比較男人的「功夫」說什麼他「技不如人」,
她才會二話不說嫁做人婦「宛如處女」的表演風格,
差點搞砸他復仇使者的角色該死的女人!
難道不知道他是持久耐操的「床上鐵人」嗎?
天下男人或許都會迷失在她楚楚可憐的面具下
但他「走過歷史」,肉體證據只留給他賣弄風騷的形象
這回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近距離「肉搏」
不是她掉入情欲的漩渦,就是他全盤皆沒……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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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四月的夜晚,在一個星光燦爛的夜空下,天母一座豪宅之中正舉行著一場大型的晚宴。規模之大,似乎是將中日的上流社會人士全都請來了。

晚宴的會場設於嚴氏企業總裁——嚴靳,在臺灣的豪華大宅之中。

這是為了要再次向上流社會人士展現嚴氏企業的未來性及發展性,讓這個早已享譽國際的集團名聲能夠更加響亮。

廳中仿歐美中古世紀的佈置華麗又氣派,天花板及周圍牆壁上都有著精緻又迷人的圖畫,地板光可鑒人,廳內上方正中央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美麗如繁星般閃亮,而服飾華麗的名媛淑女和衣冠楚楚的男士們更是顯示出一種上流人士特有的氣質及優雅。

在宴會的一個角落,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身材高大粗獷、年約五十出頭的男人,正神情凝重的與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低語著。他叫江威,原先是跟在嚴靳父親身邊的保鏢,曾是有名的龍嘯幫第一保鏢。

如今任誰也猜不出嚴氏集團乃是黑社會大幫龍嘯幫轉型漂白而成,江威順理成章變成了新主子身邊的特別助理,而老大嚴華已於前年過世了,將所有一切全都放手交給自己的獨生子——嚴靳。他將這嚴氏企業發揚光大,成為貿易界不可忽視的一道強流。

「她來了!」江威恭敬的說。

「嗯。」

江威一離開,只剩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捧著一杯酒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情中帶著一貫的冷淡,慵懶優閒的樣子在外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性感卻帶著極大殺傷力的黑豹。

他濃密的頭髮長及肩部,不過被他用黑色絲帶整齊的綁在後面,只落下幾綹突顯出他的狂野不馴,英挺的劍眉微鎖著,一雙如鷹般炯炯有神的深邃黑眸閃著似乎能穿透人心的冷冽光芒,挺直完美的鼻樑下性感的唇正緊緊的抿著。

他只是那樣靜靜的坐著,不過,他那出色的外表教人著迷,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他吸引而產生敬畏之心。

他渾身散發出的自信、冷靜及沉穩將他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及後天刻意培養的王者風範表露無遺,每一投足、一轉頭都充滿了優雅的貴族氣質。

不過,跟他交過手的商場人士就會明白,這個年輕的俊秀少年不可小覷,否則可能因為輕敵,在一夕之間從有變成無。而且他一旦下手,鎖定目標就絕對不放,所以商場上人人都叫他『撒旦』。

「來了嗎?」他冰冷低沉的嗓音有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眼光中閃著如刀刃般犀利的光芒。

彷彿一隻等待獵物已久的黑豹,正狠狠的盯著出現在門口的一對男女。男的身穿西裝,他是揚翔公司的總經理亦傑,在商場上也佔有一席之地。不過,嚴靳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女伴,也就是他的妻子舞薇。

這名身穿銀色細肩帶晚禮服的女子一出現,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身上這套合身大方的禮服,將她窈窕迷人的身材展露到最完美的境界。她綰起的長髮上點綴著幾顆小碎鑽,露出她如天鵝般細緻光滑的頸項,而那細緻清麗的面容經過了七年的社會歷練,不但沒有顯得蒼老,反而多了一份迷人的風韻。

他專心的將門口的她看進自己的心中,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美麗又水靈的黑眸、小巧的鼻子、紅潤可人的小口,她看起來竟然比七年前更美,也更令他燃起強烈的渴望。

舞薇。他微微的閉上眼,勉強壓抑心中這七年來被這無情又自私的女人日夜折磨的痛苦。

而他也很訝異自己居然對她還是那樣的不死心,一見到她就讓他的心動搖得這般厲害。不過,他卻不怪自己,因為她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子。深深刻刻的占滿他整個靈魂的女子。

七年前,他曾是那樣瘋狂的愛上她,甚至於為了她失去生命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然而她卻背叛了他。不說一句話就嫁做他人婦,完全辜負了他對她的一片癡情。

他找尋、等待了七年,今晚就是他為她特別設下的陷阱,因為他已經厭倦了再等待,他的心一直告訴他——他要從她的身上找回自己該得到的一切,而她也會後悔當初背叛他的決定。

狠狠的喝光手中的酒,目光直直的盯著舞薇,他緩緩的站起身,優雅如黑豹般的走近不知情的獵物……他的報仇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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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舞薇一直覺得有種令她十分不安的感覺在心中浮起,她的頭忍不住隱隱作痛,但卻仍然必須陪著亦傑出來應酬一下。亦傑也注意到了身邊女子的不安。

「怎麼了?你好像很不舒服?」

「我沒事,可能是這裡空氣太悶了。」

「那我陪你去外面吹吹風?」他體貼的問。

「不用了,我知道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要多認識一些有力人士,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她一向就不喜歡這種場面,今天晚上是不得不來的。

就在她說完話,往外走不到數步時,卻聽到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冷不防的在身後響起——

「我想,也許我有這個榮幸陪小姐到後花園去透透氣。」

舞薇整個人身子一僵,這熟悉的聲音令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聽錯了!

這個日夜令她淚濕枕巾的男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也求求老天不要在這個時候。

「看來舞薇小姐真的是很不舒服,所以才會把老朋友給忘了,連理也不屑理人了嗎?」他冷嘲熱諷的語調聽在她的耳中,更是令人憤怒。

舞薇強逼著自已冷靜的轉身,面對自己發誓再也不見的男人。

「嚴靳。」她輕輕的喚出了這個令她心如刀割的名字。

眼前的他嘴角揚起了冷冷的笑,襯得他英俊成熟的臉龐更加的性感、魅惑。

她勉強力求鎮定,抬起頭迎上他那雙幾近要將她吞噬的黑眸。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這個人,我以為在你那善變自私的心中,早已將我給忘得一乾二淨。」他諷刺的說,雙目閃著冷酷的寒光。

她原本以為平靜的心再也不會被任何人、事、物所傷害,卻被眼前比以前更加英俊、成熟、穩重的男人輕易的擾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不是說,一個女人不管有過多少的男人,在她的心中永遠都不會忘了她的初戀情人跟她的第一個男人?而我不但是你的初戀情人又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照理說你不可能會忘了我的。」他犀利的眼神不客氣的停留在眼前那美得像夢一樣的舞薇身上。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腦子還感到一陣昏眩,「對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而且我們之間的事已經過了這麼久,再提出來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意義的。」

「你想要用一句話抹殺這一切?!」他冰冷的語氣令她打心底一陣冷顫。

「對不起,我很不舒服,不能再跟你談下去了。」舞薇勉強自己迅速的轉身逃離這令她窒息的地方。

天啊!早知道會見到這個可恨又可怕的惡魔,她一定寧死也不要來參加這場晚宴。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將心中的傷口給治好了一些些,他卻再次出現狠狠的切開未癒的傷痕!也許她要先離開才行!

但他卻沒打算放過她。在後花園的小徑上,他輕易地追上來,並且不理會她的抗議,一把捉住她的手!逼她面對他。

「你想逃到哪裡?」

「我沒有逃!」

她想要掙開他有力的束縛,卻反而被他抓得更緊。

「那為何要躲著我?整整七年!」他冷然問道。

「我說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沒有關係了。」她別過頭拒絕看他。

「沒有關係?就這麼一句話便想完全抹殺我們兩個人的過去?!」

「過去就過去,我真的不想再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放開我,在這公共的場合拉拉扯扯的,你不怕丟了面子?」舞薇不禁惱怒的對著他低吼。

「怕!像我們這種企業家都是很愛面子的。不過,你看一看四周,沒有人看到我們,所以也就不怕丟臉了。」

「你……」

「舞薇!」

他忽然間小聲而輕柔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令人聽在耳中多了一種冷冽的感覺。

「你摸起來的觸覺還是那樣子的好,我這些年來都找不到比你摸起來更舒服的女子。」

他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細緻的肌膚,身體忍不住因那絲絨般的觸感而變得火熱、緊繃。舞薇別過頭去想要逃避他的碰觸,手用力的揮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不要碰你?這恐怕辦不到,顯然你把我嚴靳看得太簡單了。」

「我說過,我們結束了!」她憤怒的迎上他冷酷的黑眸。

兩人的目光互相較量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顯然你將七年前對我的承諾忘得很徹底。」

嚴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連她都沒來得及捕捉的心痛,很快地被他用仇恨及冰冷給掩飾住了。

「那是個錯誤。」她苦澀的開口。

一想到這個她就心痛,眼中竟然感到一陣刺痛湧上來,但她拒絕向他屈服。

「錯誤?!」

嚴靳瞇了瞇眼,將她更拉向自己,雙手緊緊的擁住她,彷彿不願她再次從自己的懷中逃走。

「對!錯誤!任何一個人都會因為年少輕狂而犯下錯誤,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犯下任何的錯誤。」

「我不覺得我有犯過任何的錯,除了一件事,就是讓你自在逍遙了七年,而我認為夠了。」他的目光冰冷不帶任何情感。

「放開我,你到底想要什麼?」舞薇提高音調忿忿的問。七年了,都過了七年了,他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嚴靳猛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令她覺得他幾乎想要將她捏碎。她咬住下唇忍住不喊痛。

「我要來向你討回我該得到的補償。」他冷酷的宣示。

她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安及畏懼的光芒,但更多的卻是氣憤的情緒。

「我有欠你什麼嗎?」舞薇冷笑一聲,「我不覺得我有欠了你什麼。」

愛上他除了讓自己的心傷痕累累以外,還是傷痕累累。

「七年來,你欠我的情債,該是到了算清楚的時候了。從現在起,我要從你的身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他的口氣森冷得有如來自地獄的聲音,舞薇忍不住全身顫抖。

「我……我不懂你在說……」

她的臉色一陣刷白,在她想要轉身逃開的時候,卻被他快速的洞悉企圖,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

「想要再次的逃開我?這一次不會如你所願的。」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不……」

這是一個充滿侵略及強烈懲罰意味的吻,他的手掌是那樣霸道地搓揉著她豐滿又迷人的胸部,她感到他炙熱的舌強硬的探入她的口中,宛如她是他所擁有的女人一樣,貪婪的汲取著屬於她的迷人馨香。她的理智全在這樣一個強烈如火焰的吻之下給融化了。舞薇全身無力的依靠在他的身上,聞著他身上清新又獨特的男子氣息。

「看來你的丈夫沒有好好的調教你,這七年來你的吻還是跟處女一樣的青澀,一點進步都沒有。」但是卻幾乎惹得他再次為她瘋狂。

嚴靳的冷笑嘲諷令她整個人猛然一僵。

「你……太過分了!」

「啪!」她想也沒有想就給了他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在寧靜的夜晚聽來,顯得那樣刺耳,他的臉色立刻從冰冷無情變為兇狠。

嚴靳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就像是要將她的手給拆了似的,她連忙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痛叫出聲。

「你敢打我?!」

「我當然可以打你,我已經是一個有夫之婦,你剛才對我所做的行為無疑是對我跟我丈夫的嚴重侮辱。」她拼命的想要反抗,卻感到頭部突然傳來一陣難受的昏眩。

「丈夫?!你以為拿這個當作藉口就可以阻止我得到想要的東西嗎?那你真的是太不瞭解我了。」

舞薇的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害怕,眼前的男人盯著她的目光是那樣的炙熱,然而說話的語氣卻不帶任何的情感。

好可怕的男人!她發現她並不瞭解他!或者該說這個七年不見的他是另一個她不認識的嚴靳。

「我不明白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如果我說我這些年來日夜想要的東西是你的話,你會相信嗎?」

在這一瞬間,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停止跳動,下一秒她竟無力的昏倒在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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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七年前,她十八歲

天空正飄著綿綿細雨,風很微弱,卻難掩那刺入骨裡的冰冷,黑夜裡沒有任何的星光及月光。

一個纖細的身影宛如一縷遊魂似的走在寧靜的黑夜中,只有昏黃的燈光讓街道顯出一點溫暖,卻沒有溫暖到足夠融化一個人冰冷的心。

舞薇,一個十八歲的高中女生,身上白色的水手制服已經被細雨淋濕,她抬起一張稚氣、清麗可人的臉龐,無助的倚在電線桿下,閉上眼讓濕冷的小雨沿著她長而濃密的睫毛落下,不知流下的是雨還是淚水?!

她嬌小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但她明白這並不是因為寒冷,而是一種打從心中發出的寒顫。

在她美麗、稚氣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神情,只有一貫的冰冷,儘管她內心波濤洶湧,卻仍然掩飾得很好。

此時,一個小孩子呼喚母親的聲音從某一間屋內傳出,隨即響起一個慈祥女聲的響應。顯然這是一個很溫暖幸福的家庭,她的心中既羨慕又嫉妒的想著。

記憶不禁將她拉回剛才回到家時的情景。激烈的男女吵架聲都傳到門外了,她的手停在門把上遲遲沒有打開。

原以為早已習慣的爭吵聲仍像刀一樣,一聲聲、一句句的刺進她幼小的心中,當她發現隔壁鄰居全都好奇的探出頭來看個究竟,她只有感到心中一陣羞辱及憤怒。

十幾年了,她看到、聽夠了自己最愛的兩個人,從相愛到互相指責、傷害。她覺得受夠了!

舞薇將門緩緩的打開,映人眼簾的是正吵得火熱的父母親,可悲的是她足足站在門口有一分鐘之久,卻沒有人發現她。

舞薇面無表情的又再捉住門把,只不過這次是狠狠的摔上門,轉身離開所謂的家。將一臉錯愕的父母親隔絕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算不算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呢?舞薇這樣想著。思緒恍恍惚惚又回到了現實,發現到雨停了,她感到有些可惜,她還想要多感受一下被雨淋的滋味。

但是當她睜開眼,眨了眨沾著水珠的睫毛,卻發現眼前不知何時站了位年輕俊秀的男子。

她愣了一下,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心中的訝異,只是張著水靈靈的大眼迎視那一雙漆黑如子夜的黑眸。只見他撐著傘,雨仍在下,原來是他用傘為她遮住了風雨。

她無言的瞪著眼前陌生的男子,一頭濃密的短髮隨性的散在額前,俊逸出色的外表令人一見就難忘,一身黑色中山裝制服襯托出天生的貴族氣質,好看的劍眉正微皺著,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閃動著熱切的光芒。他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她的眼前,宛如從漫畫書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緊緊的盯著她不放。

舞薇一雙淚光迷濛的大眼也牢牢地盯著他,倔強的雙唇還緊緊的抿著,清麗可人的面容佈滿了冰霜,全身上下充滿了憂鬱及哀傷的氣息,嬌小的身影停立在細雨之中,更加使人憐愛。

「你就像被遺棄的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站在這裡淋雨?」嚴靳從未對女子說話如此溫柔,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訝異。

從他有記憶以來,遇到的女孩子都只是對他出色的外表及優等生的身分瘋狂的著迷,所以沒有一個女子可以進入他的心中。

為了避免麻煩,他甚至於避免和同校女生說話,可是卻反而增加了他的神秘感及酷帥的形象。

舞薇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沒有心情接受陌生人的搭訕,只是越過他獨自走入細雨中。

她竟然不跟他說話?!嚴靳著迷似的望著眼前那一縷愁影,腳步竟不由自主的跟著她。

舞薇緩緩的經過了一戶人家的視窗,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目光充滿羨慕及渴望的注視著視窗透出的溫暖光芒。

她一人獨自站在雨中看著屋內那家人和樂的共進晚餐,母親笑著為丈夫、小孩盛飯,小孩忙著跟爸爸、媽媽訴說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而父親眼中也閃著慈祥、專注的光芒……太幸福了,但這幅景象對她而言更顯得殘酷。

她迅速別過頭去,嚴靳發現她甩落在半空中的晶瑩淚光。她又哭了,為什麼?

就在他想上前時,她又迅速的離開原地,往附近的公園方向移動。天黑了,公園中沒有半個人,只有她。

她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低著頭,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在她藍色的百褶裙上,孤單的身影在黑夜中顯得悲哀。她說過自己絕對不會哭的!

可是——一想到別人的家庭是那麼溫暖,可以跟父親一起吃著母親親手做的菜,而她……她摸摸自己餓了的肚子,她的母親從來沒有煮過一樣食物給她吃,在她母親的心中,當上舞家少奶奶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做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及義務,她可是不屑一顧的。

當然,舞薇的出生只是一個計謀!一個逼她父親負責,娶她母親為妻的下流手段而已。

她來這世上根本是多餘的,不受到任何人的歡迎及祝福。早知如此,當初為何還要生下她讓她如此的受苦?!

她有了想要一死了之的衝動及想法。就在此時……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在這裡哭得那麼傷心?失戀了嗎?」

一個充滿磁性、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舞薇猛然轉頭看著坐在另一個秋千上的男孩。是剛才那個男孩?!

他好看的黑眸中閃著一種好奇、憐惜的光芒,令她的心瞬間少跳了一拍,然而這種心悸的感覺迅速被憤怒所取代。

同情?!他這是同情的目光,不會錯的!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同情!

她憤怒的跳下仍在晃動的秋千,想要遠遠的逃離他的視線範圍。她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可是一個不小心,她的腳被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狠狠的跌了一跤,膝蓋上一陣劇痛,令她哀叫出聲。

「啊!好痛!」

「怎麼了?」嚴靳連忙衝到她面前扶起她。

舞薇痛得直落淚,「好痛!你先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

不過,他仍迅速的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一條乾淨的手帕,輕輕為她擦拭傷口。

「不用麻煩了,我又不認識你,你走啊!不要理我,否則我就大叫非禮了!」

她冰冷的對他威脅著,剛才因為哭得太過傷心,所以聲音都沙啞了,連威脅也顯得沒什麼效果。

嚴靳不禁感到好笑,「最近好人真難做,我可不是那麼常常日行一善的喔!」

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總之,不要你管……啊!你想要做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將她一把抱起,在舞薇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抗及拒絕時,他已經將她抱坐在公園的椅子上。

「放開我!」

「不!至少也要把你傷口上的沙子給弄乾淨。」說完,只見他像在抱一個小女孩一樣,小心的擦拭著她的傷口。

看到他那副專注又正派的樣子,舞薇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跟男生靠這麼近過,他身上那混合著陽光及汗水的味道,竟然令她一向平靜的心狂跳起來。

舞薇默默的任他為自己擦拭傷口,他那小心又溫柔的動作不知不覺為她的心注入了一股暖流。

「好了,不過,記得還是要去看醫生。」嚴靳溫柔的交代,抬起頭迎視她那雙憂鬱的眼眸。

是怎樣的傷害能令一個原本該歡笑、該盡情享受青春的女孩眼中充滿了冰冷及憂鬱?

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如果你想哭就盡情的哭吧!別憋著,反正這裡沒有別人,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哭吧!今晚,我的肩膀是屬於你的。」

他的舉動及溫柔的話語令她十分的訝異,其實連嚴靳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樣子的情感竟可以在這陌生女子面前自然的流露。

她該推開他的,她一向不會靠在任何人的懷中痛哭!也不會想要這樣子做!

可是……她的淚水卻宛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來得那樣令她措手不及、控制不了。

也許是因為她今晚情緒太激動了,也許是因為她心中真的太孤單了,也許是因為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

她終於崩潰的抱住他放聲大哭,雙手緊緊的抱著這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子。

嚴靳也緊緊的抱著她,任她在自己的懷中盡情痛哭。他輕拍著她顫動不已的背,發覺自己的心竟然隨著她一聲聲的哭泣而一次次的緊揪著。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停止下雨了,黑色的天幕上出現了幾顆星子,散發出微亮卻永恆的光芒,四周十分的安靜,除了幾聲蟲叫傳出之外,有的只是舞薇漸漸變弱的哭泣聲。

兩個人都沒有移動,只是那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沉溺在一份前所未有的安靜及祥和的氣氛裡。

舞薇明白她該離開這個男子的懷抱,但她從小就渴望能有一雙溫暖的手臂緊緊的抱住她,在她感到受傷或委屈的時候。

不過,她仍然推開他,一陣強烈的失落感在兩人心中蔓延開來。

「對不起,害你的衣服……」她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濕了一大片的外套。

「沒關係,我……」

「太晚了!我要走了!」說完,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忍著膝蓋的傷痛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靜靜的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問她的名字。她到底是誰呢?他在心中不停的自問著。

幾天後——

「小薇,快一點,不然等一下會來不及去看劍道社比賽了。」亦君興奮的呼喚正在收拾書包的舞薇。

「別催我,不然,你不會自己去看嗎?」

只見亦君一張俏臉迅速鼓起來,走到舞薇的面前,「舞薇大小姐,這是你在一個月前答應我的,別告訴我,你想要反悔。」

舞薇突然感到眼前這個好友真是個可怕的女人,連這也記得那麼清楚?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怎麼會呢?我好了!快走吧!」

一路上,只見亦君滔滔不絕地對沉默的舞薇說話,「今天可是全國高中組劍道冠軍賽,之前那幾場你都沒去看,好可惜喔!」

舞薇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

兩個人用棍子打來打去、叫來叫去的,有什麼好看?她心中無奈的想著。但顯然身邊的女子不這麼想。

「你知道嗎?沒想到全國劍道最厲害的是我們學校男生部劍道社社長,太棒了!他不但是學生會會長,品學兼優,人又長得超帥、超酷的,你見過他嗎?」亦君說到心中的偶像,神情更是興奮。

舞薇無辜的搖搖頭。

「所以啊!我說你就別一直躲在書堆中了,考全校女生部第一名又如何?人際關係又不打好……」

「那下次不要再向我借筆記了。」她丟了這麼一句。

「啊!對不起!小女子一下子失言了,請你別生氣啦!」

亦君可怕了這個女人說出的這一句絕話。

如果沒有像舞薇這種既聰明又用功的資優生當她的好友,只怕她的功課會被當得死死的。

亦君一路哀求,可是舞薇卻沒有理會她,一直走到了禮堂外,才面無表情的轉頭對身邊這個很吵的女人說:「拜託,朋友都交了那麼久了,還不瞭解我的個性?你到底要不要進去看你的偶像?」舞薇開口問。

「要!要!」

一進到禮堂內,兩人發現所有的好位置都被人占去了。

「哇!好多人喔!看來是沒有好位置可以站了。」亦君歎了口氣苦惱的說。

什麼好位置,簡直是已經沒有位置了,舞薇看著人滿為患的廣場,如此想著。

「喂!小君,人這麼多,咱們還是別看了,回家吧!」

她一向討厭人多的地方,總會令她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要啦!喂!喂!」亦君連忙拉著轉身要走的舞薇,「小薇,再找看看嘛!反正你現在回家又沒人在。」

迎上舞薇一記冰冷的目光,亦君連忙說對不起。

「我是有口無心的,當那麼多年的朋友,你也知道我……」

「算了,再找看看有沒有位置吧!如果你沒看到這場比賽的話,大概又要在我耳邊叨念一個半月,我可受不了你的疲勞轟炸。」

可是兩人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才擠進一個小小的位置中。不過,這裡根本看不到場內全部精采的鏡頭。

「可惡!這年頭咱們這種號稱身高一七二的人,竟然比不上那些矮不隆冬的女人。」

亦君踮著腳尖抱怨道,惹得舞薇快要昏倒。

「我看,除非站在人頭上才可以看得到了。」亦君嚴肅的說。

舞薇不敢置信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如果不是太擠的話,她可想要逃得遠遠的。

「小君,請不要說神話,好嗎?」舞薇靜靜的說,競賽都還沒開始,她就有了想要回家的念頭。

亦君突然大叫:「啊!小薇,那邊有一區都沒人耶!而且還有椅子!」

「笨蛋!那一定是貴賓席,特別的人物才能坐的。」舞薇真的想要回去了。

就在此時,站在兩人身邊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轉過頭來說道:「你說對了,那一區只有學生會的人才可以坐,不然也要身分特殊才可以。」

「身分特殊?」亦君好奇的重複。

「看到剛剛才坐進來的美女沒?」戴眼鏡的女孩指著剛坐下的美女問道。

「哇!真是個大美女耶!」亦君大叫。

「聽說她是學生會會長的遠房親戚,不過不是讀咱們學校的。真是可恨,會長身邊竟有那麼漂亮的女子,這下子根本就沒指望了。」戴眼鏡的女孩說完,含恨的槌了欄桿一下。

亦君和舞薇都被她突來的憤怒嚇了一跳。看來這也是個迷那個學生會會長的女子!

舞薇的好奇心被挑起了,想想她跟同年級的女生相比是太無知了,居然連學校有這一號風雲人物也不曉得。看來她的書是真的讀過頭了!

感歎之際,一陣騷動在她的四周響起,她聽見亦君大叫一聲:「哇!他看向我們這邊了耶!」

「誰啊?」舞薇根本就看不到。

「學生會會長嚴靳啊!」亦君伸出手指著會場中一個人大聲嚷嚷。

舞薇的目光也落在會場邊一個高大英挺的人身上,只見他的臉的確往她們這個方向望過來,可是因為距離太遠,舞薇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

有一種人,自然散發出的自信足以影響別人看他的眼光,這個叫嚴靳的校園王子就是屬於這種類型。

光是一身黑色日本劍道服飾就將他英挺傲人的氣質給顯露無遺,手執長長的木劍站在那裡,根本就不用說任何話或做任何事,天生的王者氣勢便是吸引人目光的條件了。

有一瞬間的錯覺,舞薇竟感覺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認識這樣有名的角色。

她可以確認自己一定不認識這個校園王子,所以面對他尖銳的目光,舞薇覺得很不好受。

她將視線移到別的地方,「小君,我覺得人太多了,真的好難受。」尖叫聲、悶熱感、激動的情緒……都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這……小薇,可是……」亦君很想挽留她,但見好友的臉色的確很蒼白,也不好再堅持下去。

「好吧!我陪你回去好了。」友情還是比愛情重要的。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劍道社制服的年輕男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在兩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等一等,請問一下,你是舞薇嗎?」

「是啊!有什麼事嗎?」一下子,她感到四周好奇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了。

「我們學長請你去貴賓區。」

「什麼?!」

這一聲可不是舞薇叫出來的,而是她身邊的亦君。舞薇還聽到四周響起一陣極大的抽氣聲,彷彿見到了灰姑娘變成公主一般的訝異。

「我又不認識你們學長,所以我不想去。」舞薇冷冷的回道。

「這……」

只見那位男生有點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以他的想法,一般女生一聽到能被學長如此禮遇的話之後,都會很興奮,怎知……卻碰壁了!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學長開口叫他來邀請女孩子,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慘遭滑鐵盧。

一旁的亦君忍不住開口了,「小薇,他的學長就是嚴靳,你認識他竟然都不告訴我;而人家請我們去坐貴賓席,不用跟人家在這邊擠,你瘋了是不是?居然拒絕?看你真是頭腦給書塞呆了。」

舞薇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亦君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孩身上。

「我真的不認識他,所以謝謝你的好意。」

「這……可是,我該怎麼說呢?」他知道學長的脾氣也是不好惹的。

「實話實說。」她簡單的回了一句。

好獨特的女孩子!難怪會被學長看上,他心中不禁也對舞薇感到佩服。

「好吧!那我走了!」

當男孩轉身跑回去時,亦君一臉陰陰沉沉地站到舞薇的眼前。

「親愛的舞薇小姐,我未來的幸福剛被你殘忍、無情的摧毀了,我早該料到你是這樣殘酷的人,居然會拒絕。」

「我說過,我不認識什麼嚴靳的,如果跑去坐在貴賓席,不會很奇怪嗎?」

而且她打從心底不想在全校的同學面前變成有名人士,當個無名小卒還比較自在。

「這……你真的不認識嗎?可是人家還叫學弟來邀你耶!他也知道你叫舞薇,所以……」

「小君!」她冷冷的打斷亦君的滔滔不絕。

「嗯?」

「你想讓我們兩人被趕出去的話,你就再說吧!我不看可是無所謂的。」

亦君這時才發現四周女生投射在她們身上充滿敵意及好奇的目光。

顯然剛才那一幕已經引起太多人的誤解及猜測了。好厲害的醋火!

在所有人都來不及追根究底時,比賽開始了!

舞薇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正與剛才那個男生低語的一名男子身上。想必他就是嚴靳了!

只見他抬起頭正好迎上舞薇的目光,但她仍然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從他陡然握緊木劍的姿勢看來,他可不是太喜歡被人家拒絕的!

同一時間,亦君說的那個美女也望向舞薇的方向,目光中夾帶著一股冷冽的殺氣。

天啊!舞薇只想大叫,今天是怎麼搞的?連看個比賽都引起那麼多人注意,更可惡的是……她壓根不認識那些人!

「我要走了。」

「等等,學長上場了。」亦君連忙拉住舞薇的衣袖,害她只好捨命陪君子了。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比賽給吸引了,只見那個叫嚴靳的男子戴上了面具,威風凜凜的走到場中央,面對跟自己爭奪冠軍的敵人。

對方一直都是嚴靳很在乎的敵手,所以他不敢大意,這場比賽也因此顯得分外激烈。

他本身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贏,不過……此刻的他全身充滿了戰鬥力及漫天的怒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可以發洩。

行了禮,他每一次出擊都毫不留情,大有置人於死地的感覺,讓對方也被他今天反常的行為給震住,一下子慌了手腳,對嚴靳的攻擊也逐漸呈現了敗勢。

「奇怪,今天的學長好像多了一股殺氣耶!」亦君喃喃自語著,而舞薇只是靜靜的瞄了她一眼,就又將目光放在場中殺氣沖天的嚴靳身上。

會嗎?劍道比賽不就是要有殺氣才有看頭?!舞薇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嚴靳一聲怒吼,手中木劍完美又有力的抵住對方的心口,兩人一下子都不動了。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整個禮堂內發出歡聲雷動的呼喊。

嚴靳贏了!對方雖然輸了,但也極有風度的走到他面前跟他握手。

「今天的你很不一樣,雖然我不知道是何原因令你如此想要殺了我,不過,面對你的全力以赴,我雖敗猶榮,記住,下次我一定會贏你的!」

嚴靳笑了一下,「說說大話罷了,這輩子你永遠是第二名的。」

兩人轉身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當他抬起頭望向舞薇站的地方時,發現她已經不見人影了。

「靳,恭喜你贏了全國劍道大賽的總冠軍。」靜笙溫柔的走到他身邊對他說。

「謝謝。」

他冷漠有禮的回答令她心中不悅,但她仍然忍耐住,不想惹嚴靳生氣。面對他的冷淡,她認為他一定是還在生氣她曾經變心過。

可是這全要怪他對自己太過於被動了,所以她才會因為寂寞而被另一個花心的男人騙了,後來她決心回到嚴靳的身邊,而且還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重新成為他心中當初那個他愛的江靜笙。孰不知在嚴靳的心中,早已經將她當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了。

「我就知道你有這份實力,而且你在攻擊時,每一劍都那樣的威風,一副置對方於死地的氣勢,對方嚇都嚇死了。膽小鬼還好意思再跟你下戰帖……」她的話在他投以一記冰冷的目光時嘎然而止。

嚴靳站起身走向外面,他明白今天會勝利的主要原因是為了一個人——舞薇。

她竟敢拒絕他的好意?!從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子的對待他。她的拒絕令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她就如此不屑他?!

想他也是一個風雲全校的人啊!哪有被人如此的對待過?所以,他一定要找她好好的『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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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繁星在天際燦爛的閃爍著,星光下,舞薇一個人緩緩的走著。

耳畔傳來細微的車聲及人們的交談聲,住在社區的好處就是一個人走著也不用擔心危險。

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她還沒有想要回家的念頭,在不知不覺中,她又走到了前幾天來過的公園。

走到秋千前,她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先是小力的盪著秋千,但後來愈盪愈高,陣陣晚風吹拂著她細緻的臉龐,她感到所有煩心的事都被她盪到腦後去了。她閉上眼享受這短暫的平靜及自由。

當嚴靳出現時,看到的是另一個不同的舞薇。她閉著眼、小臉紅通通卻笑得好甜,一頭被她老綁成馬尾的長髮也被放了下來隨風飄揚著。

他突然不想去打擾她現在快樂的心情!夜色下,他靜靜的觀察她一個人孤單享受快樂的情景。

身為學生會會長的好處,是他可以輕易得到任何一個他想知道的學生的資料,但知道她的基本資料又如何?他發現他想瞭解的是她的內心,想知道她是怎樣一個奇特的女子?

功課優異、不多話、不愛參加社團活動,平常只跟一個叫亦君的女孩在一起,在她那張清麗脫俗的臉上永遠只有冷漠及疏離,從不會跟別人過於親近。可以說是一個有些孤僻的女孩子。

照這麼說,那天晚上他遇到的那一個舞薇,有可能是她極度失控的一面,所以她才會放任自己在他的懷中那樣子的大哭。

忽然,一陣輕柔的笑聲傳入他的耳中,喚回他神遊的思緒,他發現她已經停下來正在跟一隻流浪狗玩耍著。而且還見她不怕髒的將小狗抱在懷中,美麗的眸子問著一種同情的光芒。像是……淚光!

不知是她不小心碰到或是怎樣,那隻流浪狗突然充滿敵意地咬她一口。

「呀!好痛!」

舞薇痛叫一聲,連忙站起身,而那隻狗也隨即跳開,卻沒有逃走,但狗兒眼中充滿了畏懼。她的目光一迎上小狗恐懼的眼神,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悲哀的神情。

「你以為我會打你或者踢你,只因為你咬我一口?」

她看著自己的傷口,從口袋中拿出一條乾淨的手帕想要擦拭傷口上的血。嚴靳認出,那是他的手帕!

但是……舞薇低下頭靜靜的凝視手中那條乾淨的手帕,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人的面容,她的心沒來由的揪了一下。面對自己心中對那陌生男子異樣的情愫,她連忙甩甩頭,將這一切全甩到腦後。

接著她又將手帕慎重小心的收回,決定不用它來擦手上的血,只用面紙隨意的在傷口上擦了擦。

見她如此珍視他的手帕時,他的心頭不禁竄過一股暖流,但又見她對自己那樣不會照顧時,他身為男人的天生保護欲忍不住升起了。

難不成她不知道被流浪狗咬傷,有可能會得狂犬病嗎?而她卻只是拿出中午吃剩的便當給那隻流浪狗吃?!

絲毫沒有一點責怪那隻不知好歹的狗的意思,面對她的善良及爛好心,他決定不再袖手旁觀了。

靜靜的走到她的面前,嚴靳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線,令舞薇猛然的抬起頭看著來人,一下子愣住了。

「是你?!」她輕聲的說,卻掩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

「是我。」

兩人就只說了這兩句,之後便無言的凝視對方,思緒卻在彼此的心中飛快的翻滾著。

「啊!對了!我要還你」她想要將手帕還給他,卻被他的話給打斷了。

「你為什麼被狗咬了都不怕?有可能會被傳染狂犬病,會死人的!」他突然捉住舞薇的手,語氣憤怒且激動的輕斥著。

她微微一愣,隨即恢復了平靜,「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她的話飄散在寧靜的黑夜中,顯得平淡而哀傷。

「你為何要這樣子作踐自己?」

他的話意充滿對她的不捨,但聽在她的耳中卻十分的刺耳。

「不用你管。」

舞薇突然猛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捉住,而他捉住的地方正好是她剛才受傷的部位。舞薇不禁皺眉,卻沒有喊出一聲痛。

「放開我!」

「不!」

「你……」她先是怒目相視,之後轉為冷笑回應,「你到底是誰?幹嘛管那麼多?我愛作踐自己就作踐自己,你管得著嗎?」

她不屑及冷傲的態度令他臉色十分的難看,目光也變得陰沉、難以猜測。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放手!」

冷淡的語氣一向都可以為她趕走無聊的騷擾者,但對眼前這個個性固執的男人似乎沒有用。他不但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將嬌小的她往附近一個水池拖去。

「放開我!」

舞薇拼命的掙扎,但在他強而有力的箝制下,根本是徒勞無功。

「你想做什麼?!」

她來不及反應小手就被他按到水池中,然後只見他溫柔、小心的為她清洗傷口。她瞄了他一眼,卻見他好看的黑眸也正直瞪著自己。

「我想我開始可以明白,為什麼有人說『女人擁有可以逼瘋一個聖人的能力』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想伸回手,但嚴靳將她強拉到面前,令她更加無法掙脫。

「你放開我!」

「別想挑戰我的耐性,我自認不是個聖人。」

他目光中閃著濃厚的警告意味,舞薇一時被震住,沒有反抗掙扎。他突然將她的手放到唇邊,並用舌頭輕舔她剛才被狗咬的傷口。

他在幹什麼?!舞薇想要開口問,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動作令她動也不敢動,只能訝異又不自在的看著他溫柔的對待自己。

他的舌尖不斷在她的傷口上輕舔著,一種強烈的刺激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發熱,她的心狂跳如雷,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

「好了!至少這樣子可以讓我稍微放心,因為口水有消毒的作用。」

嚴靳抬起頭深深的注視著她,他的身體近到她可以強烈的感受到那份熾熱及乾淨的男性氣息。

兩人就這樣互相注視了許久,她發現自己居然迷失在他那誘人的魅力之中,天啊!她不知道自己怎會表現得如此失控?!

「我……」

「我想吻你!」

就在她開口時,嚴靳冷不防的低下頭封住了她玫瑰般紅潤的雙唇。

「不……」

他饑渴的吻著她,在她想要反抗的驚慌中企圖喚醒她體內所有的激情,喚醒她身為女性的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想要吻她的衝動?只是他想要這麼做,彷彿從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吻她!深深的吻著她!

感受她口中每一寸屬於她的甜蜜味道,感受她溫暖又柔軟的身子被他擁在懷中的幸福。他的舌尖乘機逼迫著她的,兩個人的身影那樣炙熱的糾纏著。

舞薇想要推開他強壯的胸膛,但他那充滿霸氣及佔有的吻令她根本無法反抗,她每一次的呼吸都有他的氣息,獨特且充滿男子氣概的味道令她全身忍不住的顫抖著……當他依依不捨的離開她迷人的唇時,舞薇還處在恍惚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我從來沒有這樣子吻過一個女孩,那樣強烈、震撼著我的全身……」

「啪!」

她想也沒多想就甩了他一巴掌,「無恥!」

「你……」

她迅速掙脫他,用著憤怒又帶點冰冷的語氣對他說:「你如果以為這樣子很有趣,那請你找別的女孩,我討厭你!」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嚴靳無言的看著地消失的身影,而唇上還留有她淡淡的香甜……

嚴靳獨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子,一進門就見到了兩個人在大廳等他。事實上,嚴靳早在外面看到父親的黑色轎車。

「爸。」

嚴華面色沉重的看著自己的獨子走進來。

「威叔。」他喚的是一直忠心耿耿跟在父親身邊的男子。從他們一身黑西裝及戴墨鏡的裝扮就可以猜出他們的身分。

沒錯,嚴靳的父親就是叱吒黑白兩道及香港、大陸的龍嘯幫老大。只要他一聲令下,全部的幫中兄弟都會傾全力辦好老大交代的事情。龍嘯幫的產業徧布全世界,只要有錢可賺、有利可圖,嚴華都有那膽子及眼光去投資,所以龍嘯幫的金錢資源也愈來愈多!

而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的愛子——嚴靳所做的。等龍嘯幫一切基礎打好,就可以如嚴靳對父親的要求——洗心革面。

「阿靳,你怎麼了?」

「沒有。」

他簡單的回了一句,坐在父親的面前,心中有些詫異嚴華的發上竟多了些白絲,人也老了好多,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

「聽說你得了全國劍道大賽的冠軍,真不愧是我嚴華的兒子。」

他冷冷一笑,「還比不上你這個黑幫老大厲害!」

「你……」嚴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從自己的愛妻因為黑道恩怨而遭到敵人殺害,嚴靳就一直拒絕給他好臉色看,甚至父子兩人因此而冷漠相對。

「少爺,大哥的意思是想要祝賀你一下,你別誤會。」江威連忙幫眼前兩個僵持不下的父子打圓場。

見到從小一向疼愛他的威叔開口,他的目光也不禁軟化了,「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大好。」

兒子已經開口道歉,嚴華也不好再生氣,「阿靳,我預計在三年後將龍嘯幫全面解散,轉向企業化的正當經營,到時候我會將它交給你,而且保證是乾乾淨淨、沒有染上任何血腥的事業。」

「那又如何?換得回我和你共同失去的嗎?」他靜靜的問。

嚴靳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直盯著跟自己相似的黑眸,只見眼前老人臉色一陣刷白,眼中佈滿了痛苦及難以言喻的陰鬱。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事情都過了那麼久……」

嚴靳站起身,「我很累了,我要去休息,你要走,別忘了幫我關好門。」他口氣冷淡得宛如是在跟陌生人說話,而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當他要走上樓時,卻聽到父親開口問道:「那個叫舞薇的小丫頭是誰?跟你什麼關係?是你的女朋友嗎?」

只見嚴靳的身子一僵,目露凶光的瞪著樓下的人,「不准你去打擾她,她跟我沒有什麼關係,知道嗎?」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入了房間,巨大的關門聲是他對樓下老人最嚴厲的威脅。

親眼看見一向冷靜的兒子一聽到那女子的名字就失控,嚴華更加覺得那叫舞薇的女子一定跟阿靳有瓜葛。

「阿威,多派些人注意一下少爺和那女孩。」

「是!」

回到黑暗的房內,嚴靳忍不住的歎了口氣,他早該知道自己的父親布了很多眼線在他的身邊。所以父親會知道舞薇的名字,他也不必太訝異。

舞薇……他將自己狠狠的丟到床上,呈大字型的躺著,目光直盯著天花板,思緒忍不住充滿了她的一切……她的香味、她的溫暖、她的聲音、她的笑容……在痛苦地折磨著他。

他忍不住發出,「為什麼我一見到她就會克制不了自己?舞薇,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麼咒語,竟然令我變得不像自己?!」

這一夜,嚴靳整晚都夢見自己那樣強烈的吻著舞薇,而夢中的她也熱切的回吻著他。但他萬萬也沒想到,今晚的那個吻已經改變了兩個人未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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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隔天,舞薇一人坐在圖書館中,今天最後一堂是自習課,所以她選擇來圖書館查一些資料。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圖書館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她並沒有抬頭,仍舊專注在眼前的書堆中。

舞薇的個性就是這樣,從來不會特別好奇或注意四周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如她外表的冷漠。

直到——「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一個充滿霸道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

舞薇猛然抬起頭便迎上嚴靳堅決的目光,但她卻只是面無表情的又低下頭看著面前的資料,彷彿把他當作陌生人。不!是隱形人!她根本就刻意對他視若無睹。

嚴靳低咒一聲,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邊,目光直瞪著她,好像要用意志力來吸引她的注意。

「你想要用視而不見這一招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他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

舞薇心中震了一下,但仍沒有理會他。

「我是誰?相信應該有人告訴你了吧!」他拿起她的一枝筆隨意的玩著。

沒錯!一大早亦君就跟她說了,所以舞薇才明白那天劍道比賽的事情,只是她很困惑他為何要對她有特別待遇?

儘管對別的女生來說這可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她卻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這樣的殊榮。

嚴靳拿起她另一枝樣子很可愛的原子筆笑著說:「原來女生都喜歡凱蒂貓?」

她又翻了一頁書,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書上。

「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

他突然貼近舞薇的耳畔小聲的說,此舉令她本能的抬起頭看著他,嘴唇也不小心拂過他的。

兩個人因為短暫的接觸宛如被電擊到似的,彼此的心中都引起一陣強烈的悸動。她忍不住心中一陣羞怒,又迅速的別過頭去。

「我喜歡會害羞的小女生。」

可惡的男人!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忍住怒火,不要理他才不會再惹麻煩,他都不知道他對她的『青睞』為她引來多少的威脅及恐嚇的黑函。

如果不是她的風度及修養夠的話,只怕她會立刻將那些信全都丟到他的臉上,看他還敢不敢來找她的麻煩?

然而剛才的吻卻引起嚴靳心中對她強烈的渴望,他伸出手將她的長髮輕輕繞在自己的手指上,而面對他如此親密的動作,舞薇再也無法坐視不管。再說,她已經迎上很多人好奇又嫉妒的目光!

「你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有就告訴他,有情敵出現了;如果沒有,那我要排第一個。」他發現他光是這樣子看著她便心滿意足,就算她對他不理不睬,他也不介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舞薇憤懣的問。她再也受不了的瞪著身邊這個無聊的男子。

「我要你跟我說話。」

該死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出現都會引起一陣極大的騷動,他就該乖乖把自己關起來,而不是像個愛炫耀的孔雀一樣四處招搖。還將她拖下水!

「說話?!」她不禁搖頭失笑,神經病!

「你為什麼找上我?想跟你說話的人應該很多,我不認為自己有條件足以吸引你這個優秀的校園王子。還有……不要隨便玩女孩子的頭髮!」她咬牙切齒的說,並用力將自己的頭髮從他手中拉回來。

「我只想跟你說話。」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才不想跟你說話。」

她也不客氣的罵回去;沒想到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地對他有所反應,就算是罵人的話。

「那你現在不是在跟我說話?」

「你……」舞薇頭一次感到自己有想要昏倒的衝動,還是氣得想要昏倒。最後她索性又低頭不理會他。

嚴靳並不生氣如果是別的女子他可不敢保證。至少這代表她無法再對他視若無睹了!

他嘴角揚起一抹性感又危險的笑,「也許我是被你的拒絕及冷漠所吸引,你知道的,我是一個高傲的男人,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尤其是女人。」

她又忍不住憤然的迎上他邪惡的目光,「如果你是在報復那天比賽時,我沒有給你面子,那很對不起,當時我並不知道是你。」

「我想就算知道的話,你也不會去的,對不對?」他一副看穿她心思的口吻,令她的臉上一紅。

「沒錯,因為我跟你又沒關係。」

她迅速的收起書本往外走,不再理會他,而他這次又跟了出來。

「好冰冷的女人,但體內卻蘊藏了如火般的熱情。」嚴靳在她身後慵懶地揶揄道。

舞薇當然聽得出他指的是昨晚的那個吻。

「你……」

她猛然回頭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早一步洞悉意圖,而在半空中捉住她纖細的手腕。

「又想打我?」

「對!打你的口沒遮攔、打你的無禮冒犯、打你……」

「打我說中你的心事!」

她美麗的臉一陣訝異,紅潤的小口微張,大大的眸子漾著美麗的光芒,那樣驚愕失措的她,模樣煞是可愛。

令他有種衝動想要再次狠狠的吻住她!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在她來不及叫出聲時,嚴靳已經將她推到一棵隱密的大樹後,用他的身軀及雙臂將嬌小的她固定在樹及他的身體之間。

「你想做什麼?」她抬起頭,眼中閃著怒火。

「我想做什麼?」他輕撫著她的臉,迷戀著她如嬰兒般細緻的膚觸。

「別碰我!」舞薇怒叫道,卻不敢太大聲,怕引來別人的注意。

「你很怕我?為什麼?」他的語氣中含著一種消遣及渴望的意味。

「我才不怕你!」她咬著牙對他說,卻引來他一陣輕笑。

「那你為何在發抖?是不是在期待等會兒會發生的事?」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英俊得令人屏息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對她說出這樣輕佻的話,而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發抖?我是氣得發抖!」她忿忿的澄清,氣極了他眼中的笑意。

「放開我!」

嚴靳捉住她掙扎的雙手,將它們壓在頭的兩側,令她動彈不得。而且他的身子緊密的貼上她,更加令她感到全身幾乎要融化一般。

「舞薇,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對你這樣?」他小聲的說。

「因為你是個大色狼!」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也是遇到了我喜歡的小紅帽。」他話中那股炙熱的沙啞洩漏出他的渴望。

舞薇緩緩的迎上他的黑眸,他的外表俊美無儔,在校成績及各方面的表現都是一等一,他是一個天之驕子。一個每位女孩夢中的白馬王子!

他那雙燃燒的眼眸灼入了她的心,燃起了她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少女情懷。在舞薇來不及反應時,他的唇已經迅速的封住她的!

她只感到腦中一片空白,耳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能想著昨晚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而這個吻是第二次,但……兩次的吻都令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儘管他的吻太過於霸道及強烈,宛如一陣大火狂肆的燃遍整座草原,但她卻有種回家的感覺。

她的心是那樣強烈的震撼著,她迷惑了!對舞薇而言,他應該是,也算是陌生人,為何一面對他,心房就無法平靜?堅強、冰冷的防備都會被他輕易的化解?!

他是如何辦到的?!是他原本就擅於攻佔女孩子的心?還是她的堅強仍嫌不夠,她的心仍然是會被傷害的?!

嚴靳只想要緊緊的抱著舞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從她的身上找尋到什麼,只知道從那天晚上她崩潰的哭倒在他的懷中,他就不由自主的想關心她。

他想要她,不光只是一個吻。吻她只能滿足他心中一小部分的欲望。在她柔軟又甜蜜的唇中,他發現了自己內心深處有一股力量迅速的甦醒過來,彷彿他等待這樣一個她已經有一生一世那樣的久。

在這樣一個纏綿又深長的吻之後,他緩緩的放開她的唇,乍見四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月亮已經出現。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止境的蔓延開來,黑暗中兩人身子貼緊的相擁,喘息聲交纏在一起。

當情欲迷霧逐漸消退,舞薇嘗試著找回自己的理智。她輕輕的推開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她沒有像上次那樣再甩他一巴掌,反而轉身不發一言的離開。

嚴靳也大步的跟上去,卻發現她的腳步愈來愈快,彷彿感受到她的不對勁,他一個伸手將她拉住,逼她面對他。

「舞薇!」

他被她震住了!「你哭了?!」

月光下,她晶瑩的淚光化作顆顆珍珠落下,她的淚水竟揪得他的心一陣疼!

「你為什麼哭?!是我……」

「不要你管。」

舞薇抽泣的搖搖頭,又推開他想走,但他卻不讓她如願,直接扣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向自己。

「如果你討厭我吻你,那你可以像上次那樣狠狠的甩我一巴掌,我不會吭聲的。」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明白。」她含淚詢問。

「如果我說我不想看到你流淚?」他脫口說出真心話。

舞薇愣了一下。

「每次見到你,幾乎你都在哭。」

「那是我的事!」

「我不喜歡看到你哭,我想看到你的笑容。」

舞薇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她不是那種無知、容易受騙的女孩。

「你對我真好,令我受寵若驚!」她輕聲的說,然後深吸了口氣再次看向他,「可是我不是白雪公主,恐怕配不起你這個白馬王子。這下子你可聽明白了吧?不要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她的話宛如有人朝他的胸口狠狠一槌,感覺是那樣難受。

「你拒絕我的理由是什麼?」嚴靳平靜的問。

她長而濃密的睫毛上還沾有晶瑩的淚珠,月光下的她看起來是那麼脆弱、蒼白,他想要抱緊她、保護她,告訴她,他要永遠照顧她……

「也許……沒有理由。」

舞薇輕輕的撥開他的雙手,從他的身邊緩緩走過,而他沒有再阻止她。因為他高傲的男性自尊不容他回頭。不過,如果他有回過頭去看,就會發現她也回過頭哀傷的望了他一會兒才離開。

對不起,嚴靳,你值得一個內心有愛的女孩來好好愛你!而她,一個不懂愛、內心冰冷沒有溫度的人,是不能給任何人幸福的。只有孤單、平靜才是她該擁有的。

幸福——離她太遠!也太沉重了!

一個月過去了,嚴靳沒有再來找舞薇,所以她又恢復到一個人平靜生活的日子。她一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木棉樹,快要到開花的季節了吧!

此時,亦君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小薇,不好了!」

她淡淡的望了眼花容失色的亦君,「怎麼?又看到毛毛蟲了?還是廁所又有怪聲了?」

「都不是,而是學生會的人一臉殺氣的來找你了!」

亦君話剛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五個女生,個個一臉怒氣的走到舞薇面前。

「你就是舞薇?」

先開口也是帶頭的女人是學生會的秘書——夏美雲。

她自認為長相、家世都是上上之選,所以養成了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脾氣,而在學生會,除了會長之外,她也是一個足以呼風喚雨的人。

她之所以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進人一向很難進去的學生會,全都是為了乘機接近嚴靳。她也自信可以攫獲這個天之驕子的心!

可是他居然跟她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這教她如何能善罷甘休?!

「你們找我有事嗎?我又不認識你們。」

舞薇靜靜的望著她們,沒有一點畏懼的神情,這令夏美雲覺得十分難堪。

「我們是學生會的。」

「學生會?我還以為是太妹呢!」她平靜的口氣帶著冷冷的嘲諷。

「你……」

夏美雲見舞薇不但不怕她,還反過來嘲諷她,更加妒火中燒。

「帶走!」

她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只見兩個女子不理會舞薇的抗議,強拉她往教室外走去。

「你們要做什麼?」

「小薇……喂!你們是學生會就了不起,可以隨便捉人啊!」亦君為了好友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

夏美雲冷冷的瞪了亦君一眼,「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我勸你別跟我作對,否則……」

「否則怎樣?我亦君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非不顧江湖道義的人,你連我一起捉走好了。」

「你……」一時語塞的夏美雲舉手就是對亦君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打人啊!」

「再說,我就不光是要刮你耳光了!」夏美雲威脅的說。

亦君卻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你這個野蠻的女人……」

「好了,我跟你們走,別為難她。」舞薇突然大聲喝住兩人。

「小薇……」亦君看著被人架住,動彈不得的好友。

「你不要跟來,我不會有事的,如果你跟來,我就跟你絕交。」舞薇對亦君如此威脅著。

「可是……」亦君明白她是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才會如此說的。

然而無能為力的亦君只能眼睜睜看著舞薇被那群女人帶走。

不行!她要想辦法找人救小薇,可是,找誰呢?

就在她六神無主時,不經意見到舞薇的桌上有張紙,上面寫滿了一個人的名字。

「啊!找他就對!嚴靳!」亦君連忙衝出教室找救兵去了。

舞薇被五人帶到學校的屋頂上,這是學校學生談判或打架最常選擇的地方。

「過去!」

夏美雲不客氣的推了舞薇一把,害她一個不小心,腳步沒踩穩而跌倒在地,粗糙的地板碰到她前次跌倒的傷口。

好痛!舞薇心中暗叫一聲,只見膝蓋上滲出了血跡。

「別裝死裝活的!才跌倒就流血,又不是什麼細皮嫩肉的千金大小姐。」夏美雲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反而更加惡意的嘲諷。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眼前五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說!你什麼時候勾引學長的?居然讓他對你這樣死心塌地?」

「嚴靳?!」她不禁感到好笑,「我勾引他?他對我死心塌地?笑話,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啪!」舞薇話一說完,立刻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她只感到眼前一陣昏眩,嘴角也痛得發麻,她伸手一摸,流血了?!

「你別太驕傲,學長親口承認你是他的女朋友。」

聞言,舞薇心中一震,隨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妒火!女人的妒火!

他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引起了眼前這五個女人對她的妒火,好一個自私的男人,用這招先斬後奏來逼她就範嗎?

舞薇突然間揚起一抹冷冷的笑,雙眼閃爍著冰冷邪惡的光芒,回望著眼前的五人。

「原來……你們是因為得不到嚴靳的愛,所以才老羞成怒來找我算帳,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你們這些人根本就輸不起,又或者從來就沒有得到自己心愛男人一分一毫的注意,所以才會將這種自卑的情結發洩在我身上,只因為我是他口中所說的女朋友?!」

她愈說愈笑得大聲,一句句冷嘲熱諷的話著實一針見血地拆穿她們的心理。

「不准笑!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不然學長又如何會看上你這個怪胎?」

「怪胎?!」

舞薇迅速止住了笑,神情轉為冰冷,令所有人都對她的古怪脾氣感到手足無措。

「我是怪胎?!」她口氣輕輕柔柔,卻足以教人從腳底麻到頭皮。

可是被嫉妒沖昏頭的夏美雲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衝上前狠狠的扯住舞薇的頭髮。

「對!平常都不理人,陰陽怪氣的,不是怪胎是什麼?」

舞薇也毫不客氣地反擊,卻被其他人給捉住雙手,用力按在地上,根本就動彈不得。

「想打我?哼!給我打!」

「幹什麼?放開我。」

「哼!打!」

夏美雲命令一下,眾人立刻包圍住她,有人用拳頭打,有人用力拉扯她的頭髮,舞薇只能咬住下唇忍受痛楚。

在一陣拳打腳踢之下,她覺得頭被人用力的砸了一下,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後腦傳來,血從她的臉上緩緩的流了下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頭,摸到了粘稠的濕意,定睛一看,「血?!」

一下子現場的氣氛全都冷凝下來,沒有一個人再敢動一下。

「啊!美雲,你殺人了?!」有一個女生害怕的尖叫起來。

眾人看見血流滿面的舞薇,全都一臉訝異害怕的神情。

「我?!」夏美雲也愣住的喃喃說著,「我沒有……」

舞薇血流如注,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手中拿著木棍的夏美雲。

「我不是故意的!」夏美雲連忙丟下木棍,好象它是毒蛇猛獸一樣。

「我不是有心的……是你自己不閃開的。」她臉上佈滿了恐懼的神情。

「你這回闖下大禍了!」另一個女生也害怕的說。

「那要怎麼辦?」

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時候,舞薇動了一下身子,嚇得所有人連退了好幾步。

舞薇緩緩的滑坐在地上,因為頭暈目眩,她慢慢的往後躺去,空洞的雙眼直盯著蔚藍的天空。

她要死了嗎?原來死亡的感覺是這樣子的。舞薇感到狂烈的心跳聲在她耳邊轟轟作響。就在此時——

「夏美雲,你在幹什麼?」

一聲充滿憤怒的吼叫令所有的人全都跳了起來。

「啊!快走!」

夏美雲一見到有人來了,連忙跟其他人迅速的離開。

「你給我站住……」原本嚴靳想要追過去,卻聽到身邊的亦君大叫一聲。

「小薇!」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躺於地上連動都不動的舞薇身上,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舞薇!」

兩人迅速的沖到她的面前,見到血流滿面的她,一陣猶如刀割的心痛在他心中升起。

「亦君,快去叫救護車!」

「好!」亦君蒼白著臉快速的衝下樓。

嚴靳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不動的人兒。

「舞薇,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睜開眼看看我!」

嚴靳?!她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很安心、熟悉的感覺。舞薇忍不住睜開了沉重的黑眸,靜靜的看著面前焦急、關切的英俊面容。

真的是他!他真是一個漂亮的男人,舞薇心中如是想,隨即想到自己一定是快死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你撐著點,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攫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感到她的身子愈來愈冷,他的心也愈來愈恐慌。

只見舞薇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嚴靳……」

「是我!!」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我如果死了,也是被你害死的!」

她忽然捉住他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的咬了一口,一雙大大的美眸盯著他不放。而被咬的他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反而迎上她的目光,任由她將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頭上又傳來一陣劇痛,她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中,這次的痛很強烈,下一秒,她便被一片無止盡的黑暗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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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純潔無瑕的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曾經那樣冷傲的面容,如今卻沒有一絲血色,曾經哭泣、憤怒的她卻宛如一具沒有生命力的完美雕像。

她全身上下都有被打的痕跡,而頭上是最嚴重的致命傷,也是那一棍讓她至今還沒脫離危險期。也是那一棍令嚴靳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她!

憤怒、害怕令他的神情始終保持冰冷,他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目不轉睛的盯著房內的舞薇。他不敢進去,就怕自己會衝動的強迫她醒來面對他。

而這一切全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舞薇也不會因為其他女人的嫉妒而受到性命的威脅。舞薇!舞薇!我該對你怎麼辦?他在心中痛苦的吶喊著。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在乎,又如此難以捉摸,宛如一隻珍貴、難得一見的蝴蝶,想緊緊的擁抱它,卻又怕會捏死它,如果放開手,則有可能會一輩子失去它!

就在此時,亦君領著一對中年男女迅速的朝他的方向走來。是舞士倫夫婦!

「學長,」亦君喚了出神的嚴靳一聲,「小薇的父母來了。」

「我家小薇怎麼了?」舞士倫關心的問。

嚴靳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面對舞士倫夫婦,「還未脫離危險期。」

「什麼?!」楊玉蓮臉色一陣蒼白,隨即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

亦君連忙安慰她,「伯母,別這樣,小薇還沒脫離危險期,你這樣哭,她會很傷心的。」

舞士倫一臉怒氣的看向嚴靳,「是哪些學生那樣可惡,敢動我舞士倫的女兒,我一定讓她們全部都退學!」

嚴靳眼中閃現寒冽的光芒,他轉身再望向窗內正在跟生命搏鬥的人兒。

「伯父,別擔心,那些人我會好好處理的。」

幾天後,在醫院的地下餐廳,坐著一個神情憔悴、但仍不減英姿的年輕人,而他對面坐的則是江威。

「阿靳,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全辦好了。夏美雲跟其他四個女生全都被學校永久除名退學,他們家公司跟咱們做的生意也一律解約,拒絕合作。這下子他們損失可大了,尤其是夏美雲她父親有可能因為我們拒絕合作而導致公司面臨破產的危機。」

嚴靳冷冷的笑,「很好。」

江威十分訝異一向溫和冷靜的嚴靳身上竟然出現如此強烈又無情的冷意。而他報復仇人的手段跟他父親當年搞垮敵對幫派的手法一樣冷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江威也明白嚴家人身上流的血液中都有著有恩必報、有仇則必會加倍償還的冷酷,所以龍嘯幫才能有此尊貴地位。

江威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咖啡,「真難喝。」

嚴靳也有同感,不過,靠這難喝的咖啡才能讓他度過這難捱的幾天。

「那女孩對你很重要。」

嚴靳看了他一眼,「我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嚴家的男人眼光都很挑,可是一旦一鎖定了想要的目標,就會一輩子追尋、獵捕、佔有、疼惜這一個女人。」

「她是你鎖定目標的女人?」

嚴靳點點頭,「這輩子我只屬於她一個人。」相同的,她也終將只屬於他一人。

「那大哥那邊?」

「我不想他介人我和舞薇之間,就像當初他硬要我和靜笙在一起,可是結果呢?她才被我一冷落,就馬上投入別的男人懷中,這樣無法忠於我的女人,不配當嚴夫人。」

「她有這樣子?!」江威不敢相信。

嚴靳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對我無所不知呢!反正我也無所謂,那個女人在我眼中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力,我從來都未喜歡過她。」

「那你又如何肯定這個叫舞薇的女孩不會背叛你?」

嚴靳全身震了一下,「她不會的。」

「世事難料,尤其是女人的心,你如果沒有完全得到她的一切,她仍有可能會絕情的離你而去,我勸你別太快放下所有感情……」

「我會得到她的,如果她背叛我,那我也會跟她耗上一輩子!」如果她接受他的愛,那她也將會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嚴靳靜靜地坐在病床邊,感謝天,她終於脫離了危險期,只是失血過多,所以仍然沒有醒來,醫生說過這幾天她一定會清醒。

而他在等待。突然間,他發現她的身子動了一下,口中似乎在囈語些什麼,他屏氣凝神的聽著,卻發現她居然在唱歌?!

唱歌?!嚴靳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為了她提心吊膽、心痛欲裂、連個覺都沒好好睡時,這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丫頭居然在唱歌?!她可真有那份閒情逸致!

不過,他卻發現自己又多愛她一點,愛她的勇氣、愛她的特別、愛她的冰冷,同時只有他知道內心的她是火熱的。是的,他是愛她的。他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

舞薇長長的睫毛掀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的張開。她感覺到有兩片霸道又溫柔的唇正在吻著她,而且馬上明白吻她的人是嚴靳。

她一定還在夢中,不過,為何他的唇會這樣溫暖,還有——真實。

她閉上眼又猛然睜開,「嚴靳?!」真的是他。

他離開她的唇,一雙黑色的眼眸注視著她,「嗨!睡美人,終於把你給吻醒了。」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別忘了,我這一身繃帶、淤青全都拜你這個王子所賜。」她冷冷的開口。

「我知道,」他握住她的手,甜蜜的印上一吻。

「那就多親幾下嘍!」

她是無力抽回自己的手,所以才會任他這樣放肆的對待自己,舞薇是這樣子告訴自己的。

「對不起,我沒來得及保護你……」

她顯然怒火未消的打斷他充滿歉疚的話,「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只是你該早點提醒我,在你要將我這個灰姑娘變成公主之前,請先通知一下,我好去練一下防身術。」她嘲諷的說。

嚴靳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反而一臉關切的伸出手捧住她蒼白的臉蛋。

「我真心喜歡你的,不管你接不接受。」

她很想笑,笑他去哪裡學這些陳腔濫調,居然想用『強迫』這一招來對付她?!可是迎上他那真誠又專注的目光時,她卻是鼻頭一酸。

舞薇無聲無息的落下眼淚,連她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淚水所嚇到。

「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痛了?」他心疼的上上下下摸著她的身子。

「在你面前,我好像都變成愛哭鬼了!我以前不常哭的。」她的口氣帶些埋怨,不過可以聽得出她心中對他的防備有了軟化的跡象。

嚴靳伸手緊緊的抱住她。「沒關係,我是個很會保密的人,不會有第三者知道你是愛哭鬼的。」

她沒有抗拒他這一次的擁抱,因為她清楚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他那焦急、真誠的眼神,同時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再也無法對他視而不見了!

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想要讓自己放任一次,讓自己擁有一次追求幸福的機會。抬起頭,舞薇美麗的眼眸閃爍著渴望的光芒,令他心跳如擂鼓,心中明白地想要問的問題。

「我可以相信你嗎?」

嚴靳漆黑如子夜的眼眸充滿了深切的情感,深深的望入了她的眼中。

「你一輩子都可以相信我!」他肯定又堅決的向她保證著。

木棉花開了,畢業的季節終於來臨了。

舞薇躺在校園後方一棵大榕樹下,手中拿著一本書專注的看著。突然,一隻大手將她的書一把搶走。

「喂!你這樣子太侮辱我了吧?現在是我們的約會時間耶!你要看的是我,不是書吧!」

「靳,還我!過幾天我就要期末考了。」

「不,除非你先親我一下。」

她來不及大叫出聲,就被他一把拉入懷中,深深的吻住。

他輕柔卻堅決的吻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他心中對她的愛意一日一日地增加,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遊移著。

「嗯……」舞薇輕柔的發出一聲低吟,更加令他情不自禁。他的吻沿著她的唇滑到了她如絲般的頸項,而她也伸出手環住了他的。

「我的愛,我多麼渴望你,你怎麼這麼甜,這麼令我發狂?」

「這樣子你才會永遠只愛我一個。」她嬌喘吁吁的說。

嚴靳愛憐的捧住她的臉蛋,看著她酡紅誘人的粉面,紅潤的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卻又是那樣該死的挑起他全身對她的強烈渴望。

在兩人交往的三個月裡,每一天都令他感到十分的幸福,而他也發現自從舞薇放開了心胸來愛他時,她宛如一朵被愛滋潤的花朵一般,愈來愈美麗,也愈來愈有笑容。

「我真是不想畢業。」

她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想留級嗎?如果連你都留級,那全校三年級學生都畢不了業了。」

「可是,我就不能常常見到你了。」他無法想像沒有辦法見到她的日子。

「你會不會變心?」

舞薇微微的笑了笑,「你想太多了。」

「不!」他突然將她壓在地上,臉上的神情不再那樣輕鬆,反而充滿了渴望及害怕。

「我說的是真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愛你有多深,甚至我認為你對我的愛沒有我對你的深。」他的口氣隱含著連他都不知道的埋怨。

舞薇的心猛然一震,在她想開口時,嚴靳的頭已經再次低下,狠狠的封住她的小嘴。

這個吻不再輕柔,反而帶著熾烈的欲望及愛戀,他貪婪的舌侵人她口中的每個角落,大手也往下滑到她的胸部,隔著薄薄的制服搓揉她柔軟的胸部。

「靳……」他的撫摸令她的身體猛烈顫抖。

「我要你!天知道我多想要你,而不只是這樣子抱抱你、吻吻你,我要感受到你的心、你對我所有的感覺,我要知道你有多愛我?」

舞薇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能緊緊的抱住他。「為什麼你會這麼不安?對我的愛令你害怕了嗎?還是我的愛不夠,讓你感到不滿足呢?」

「我不知道。」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隨著畢業日子的接近而愈來愈不安。

「你以為畢業了,我們兩人之間的情感就會受到影響嗎?」

「當然……當然不會。我還是會每天來接你下課的,不會讓其他男人有機會靠近你。而且我也會巴結你最好的朋友,她會幫我看好你的心的。」

「這麼不相信我?」舞薇有些不高興的說。

「不!是怕失去你!」

「傻瓜!」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突然想到了畢業禮物這件事。

「靳……」

「嗯?」

「你想要什麼畢業禮物?」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她的頭,「承諾。」

她不太明白的看著他,「承諾?!」

「我想要你對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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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七年後

「不!」舞薇流著淚從睡夢中驚醒,她全身冒出冷汗,無助的顫抖著。

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淚水?!她哭了?!為什麼?

在七年前那個幾乎令她覺得淚已乾、心已死的夜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流過淚了。

如今……她猛然抬起頭,企圖從黑暗的房中找到那個帶給她無止盡痛苦的惡魔,但她卻找不到。他不在?!

也許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一場夢,他沒有回來,也沒有出現……舞薇強迫自己冷靜,努力說服自己一切只是夢境一場,她掀開身上的被單,想要儘快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但當她的手才一碰到門把時,卻被門把轉動的聲音給逼退了兩、三步。是誰?!

門被人猛然的打開,她的眼眸因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只能用手遮住,等到她慢慢看清站在門口英俊、高大的男人時,她的臉色瞬間刷白,想要轉身逃走,卻連動都動不了。

「你想去哪裡?」他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惡夢!這一場惡夢居然還沒醒?!

「我打擾太久,該回去了!」當她說完,想要越過他時,卻冷不防的被他一把捉住手腕,用力的拉回房裡。

「你想要做什麼?」

「你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會如此輕易就放你離開嗎?」

嚴靳將他的臉湊近她,兩人的呼吸都那樣急促及火熱,他冰冷的眼眸中突然閃出一道令她再熟悉不過的深情及眷戀,令她全身沒來由的顫動起來。

「放開我!我丈夫在外面……」舞薇冷冷的說,心裡卻必須強壓抑住想要撲到他懷中大哭一場的衝動。

但她也絕對不會忘了在她對他釋放強烈的愛之後,所承受到的是更加強烈的痛苦折磨。

「我跟他說你已經回家了。」

「騙人!」

他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一個性感的笑,「沒錯,我是騙他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感到自己的心被他臉上的笑給弄得幾近失控,但她卻沒有讓自己的臉流露出任何害怕或哀求的神情。

「我想要嘗一嘗七年後的你,是不是跟七年前那個純潔的小女孩一樣的甜美,又或者是更加的誘人,畢竟是受過男人的調教了。」

他邊說邊伸出手,輕佻的撫著她細嫩的肌膚,緩緩沿著她的下巴來到她的頸項,當他想要更往地雪白的胸部滑下時,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令舞薇歇斯底理地大叫出聲,「你住口……放開我……」

她突然發狂的對他又槌又打又咬,就像一隻極力想脫離野狼手中的小白兔,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嚴靳低咒了一聲,將她用力往床上一推。舞薇想要掙扎起身,卻在他猛然打開燈時,被刺眼的光亮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她抬起頭,見到四周一片黑色的裝潢及擺設。黑色?!

這是他現在的心情?!還是他已經化身為惡魔的使者,變得冰冷、殘酷。

「黑色代表我的心,而這種色彩是你帶給我的。」他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

舞薇別過頭去,卻發現自己坐的床是白色的,而且上面還佈滿了玫瑰花瓣。她感到全身發軟,迅速抬起頭看著一步步逼向她的嚴靳。

「還記得這幅情景嗎?」他輕聲的說。

舞薇的臉色一陣慘白,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著。

「你早就計畫好這一切了?!」

他英俊的臉上再次泛起了邪惡的笑容,「沒錯。對你,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這是你的榮幸。」

她強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咬住下唇對他冷諷道:「七年了,我是很榮幸,像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竟可以讓你日夜牽掛了七年!」

他突然憤怒的捉住她的手,對著她低吼:「是的。這整整七年來,我對你是日夜牽掛,不過只有恨!」

她美眸圓睜的瞪著他,「你恨我?!」

「對!」

「你恨我?!」她又苦澀的問了一次。

嚴靳十分惱火她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喔!不,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哀求他的話,如果有,那他也不會如此憤怒。

她突然發出一聲輕笑,「你恨我!七年了,你對我只有恨嗎?太好笑了!」

「為什麼好笑?你該哭的,我說過,如果你背叛我,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她笑得更大聲,聽在他的耳中是那樣的刺耳,更加令他惱火。

「不准笑!」他狂吼一聲,兩人都震在原地。舞薇止住了笑,蒼白著臉、雙唇顫抖的瞪視他,淚水卻無聲無息的自她的臉頰滑落,但她沒有動,只是含淚看著他。

「七年來,你對我只有恨?不!這該是我說的話,你欠我的該是愧疚、是良心的苛責、是懲罰,卻不是恨。」

嚴靳臉色變得陰沉,全身僵直,「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的任何藉口,別妄想再用你的眼淚來軟化我,那只對七年前的嚴靳有用,對現在的我,一點也不會有效果的。」

她冷哼了一聲,「我該想到你是會變成這樣冷酷無情的,而且任何人都打敗不了、傷害不了你,你一向是享受征服、挑戰的獵人。」

而我就曾是你手中的獵物。她在心中暗暗加上這一句,痛苦的吞咽下滿腔的苦澀。

「你說得沒有錯。」

他抬起她的下巴,靜靜凝視著她更加美麗、更加令人心悸的眼眸,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神情洩漏出對她的渴望及想念。

「我是喜歡征服、挑戰,而你卻是我最滿意的戰利品。」

他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沙啞的聲音不經意洩漏出他對她的情感。

「在七年前,我已經跟你沒有任何瓜葛了!」舞薇掙扎的想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我說過,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沒有瓜葛。」他的手臂如鋼鐵一般緊緊的環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就是一直不肯放過我?我只是你戰利品中唯一逃走的,你為什麼要如此逼我?你真的那樣在乎自己在外面無往不利的戰績嗎?怕漏捉了我,會令你沒面子?」她冷冷的反諷著,修長的手指握成拳,死命的槌打著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可以放棄全世界,就是不放棄你!」

他的話令她停下了掙扎,張著大眼望住他。「你在說什麼?!」

他的手撫上她的面頰,雙眸閃爍著炙熱卻無情的火焰,「你說得沒錯,七年前,我讓你逃走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七年後的今天,你依然會如此的幸運。」

他的口氣令她心中打了一陣冷顫,但她卻拒絕再讓他影響自己平靜的心房。

「別以為我還是那個愚蠢的小女孩,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謊言。」

「彼此彼此。」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的臉緩緩的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我想要做什麼?你總要這樣子問我,但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出我想要的。」

他的大手緩緩的從她的唇沿著頸項撫摸到了她的胸前,然後覆住她柔軟的玉峰。

「多麼柔軟的感覺,我永遠也忘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他的話是那樣子的溫柔,但她卻可以聽出那話裡的無情。

舞薇的身子幾乎無法移動,心臟瘋狂的跳動著,無法忽略他那邪恣的揉搓及愛撫所帶來的感覺。

陣陣身體本能的反應令她快要忍不住輕吟出聲、癱軟在他的身上,但她卻強迫自己要鎮定的面對他。她不想要再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女孩那樣子任他嘲笑。

「請你放尊重點!」

「尊重?!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尊重。」

「你……」

她想要拉開嚴靳不安分的手,反而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他的身子也毫不客氣的壓住她嬌軟的身軀。

「我永遠都難忘那天晚上,你全身赤裸的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白床上,那樣柔順、嬌羞卻又心甘情願的取悅我,向我獻出你的第一次……」

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住口!那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夜晚!」

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好看的黑眸閃著狂烈的怒火。

舞薇的心警鈴大響,看來她是惹火了一頭野獸!她驚恐的推開他,卻被他下一個動作給震住了。

嚴靳捉住她細小的肩帶然後用力一扯,一聲綿帛撕裂聲明白的告訴她,她的衣服毀了!

「不!」

舞薇用力的一推,終於成功的將他推開,但那也只是短暫的自由,因為當她慌忙下床時,不慎被自己的長裙給絆倒在地,一陣頭昏眼花令她無法站起。

「舞薇?!」嚴靳輕喚一聲,連忙沖到她的面前,將她抱在懷中。

「你怎麼了?」

「我好痛!可能是撞到頭了……」

「我去找醫生!」

她突然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躺著休息一下就行了。」

「可是……」

「靳,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她喚他的名字時,令他整個人為之一震,臉上的冷酷也微微軟化。他輕輕的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但他卻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反而在她的身邊躺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舞薇閉上眼,心中一陣混亂及痛苦,記憶不由自主的回到七年前的那個夜晚……

七年前

畢業典禮當天,嚴靳一直沒有見到舞薇,害他一整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慢?等他找到她,一定不放過她。

就在他滿腹不悅時——

「學長!」

一個小聲的呼喚令他猛然回首,「亦君?!」

她笑得十分開心,手中拿著一束玫瑰花想獻給他,他遲疑了一下。

「放心,這花是小薇送的,不是我。」

他放心的接了過來,「那她人呢?一整天都找不到她,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只是她說她去準備你的畢業禮物。來,這封信給你。」

亦君拿出一封信交給他,他迅速打開,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說什麼?」神秘得連她這個好朋友都不知道哩!

「沒有,只是祝我畢業快樂。」

「就這樣?那當面說不就行了……喂!學長……」亦君不明白的看著他雀躍的背影,「真搞不懂這兩個人,連個畢業禮物都要弄得如此神秘兮兮的。」

當晚,嚴靳丟下所有人,依照信中的指示,開車來到臺北郊區一間白色小木屋前。

舞薇答應今晚給他承諾。他滿腦子都想著她會如何告訴他他們之間的承諾。

他推門而入,只見小屋內閃爍著昏黃的燭光。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小薇?」

只聽見房內傳出她溫柔的聲音,「靳,再往裡面走。」

他一進人房內,只有開啟的窗戶透入微弱的月光,微風掀動著窗戶上白色的窗簾,一切顯得如在夢境之中。

「你在哪裡?不是想跟我玩捉迷藏吧!」

「你坐到床上來。」

他順從的在床邊坐了下來,手觸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他捉了一把在手心。玫瑰花瓣?!

只見白色的床單上佈滿了玫瑰花瓣,就在他好奇地四處梭巡時,一個充滿情感的呼喚再度響起。

他一轉頭便見到舞薇從陰暗中走入月光下,他屏息的看著月光下的她。

一襲白紗睡衣令她完美的軀體若隱若現,光滑柔順的長髮披散在她清麗的臉龐上,她美麗如繁星般迷人的眸子正充滿感情的凝視著他,這樣子的舞薇令他體內的血液火速的流竄起來。

「這是我家的度假小屋,從小我就很喜歡這裡。」

「這裡很漂亮。」嚴靳喃喃地說,目光始終沒有自她身上移開。

她細緻的粉臉上佈滿了少女羞澀的紅暈,更令月光中的她美得如夢一般,也加深了他內心想要她的渴望。

「靳,你還喜歡嗎?」她羞澀的問。他喜歡嗎?

天啊!她居然問他喜歡嗎?!

嚴靳動都無法動,只能迷戀的注視著眼前這個混和少女天真及女人致命性感的女子。看到她迷人的酥胸在薄如蟬翼的睡衣下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粉紅色的花蕾也微微挺起,他本能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天啊!她就像是一顆甜美的果實,誘惑著男人的舔食及愛撫……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根本就沒有呼吸。

「我的愛,我要的承諾……並不一定要你獻身……」他無法再想下去,只能猛然轉身逃避她那甜美的身軀,免得自己像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撲向她。

「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舞薇緩緩走到他的身邊,雙手環住他的肩膀。她溫暖的體溫、迷人的少女幽香、呼吸吐出的氣息在在挑戰著他身為男人本能的情欲……

「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將我最珍貴、也是唯一的東西給你,這就是我的承諾。」

她的舌尖輕輕舔著他的頸項,令他全身猛然一震。他緩緩的面向她,迎上她溫馴的唇,任由她掩不住青澀的技巧吻著他。

他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纖細的腰,體內的風暴被她的吻給全然的挑起,心中的渴望竟令他感到心疼。

他的黑眸燃燒熊熊的火焰,他是那麼愛她,愛上這個外表如冰、內心似火的月光精靈。他被她的聰明、神秘、勇敢及令人屏息的美麗所攫獲了!

「我的愛,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如果你現在要我的靈魂,我也會雙手奉上給你的。」

舞薇露出一抹美麗又絢爛的笑,「我會向你要的,可是現在我最希望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抱我。」

嚴靳眼中的激情穿透了她的心,她感到自己將在他那樣濃烈的情感下融化……她怎會不明白他對自己的愛是如何的強烈及專一,幾乎是傾他全部的情感來愛她,所以她也只有用自己唯一、也最珍貴的初夜來證明自己的情感也不比他少。言語,她無法表達透徹,但她願意用行動來表示,

他將她拉入懷中,讓兩人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上,讓她壓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唇深深的吻著她,兩人的身體是那樣不可思議、卻又完美的貼合在一起。

「天啊!我想你想得都痛了,你要確定、非常的確定,你不會後悔成為我的女人!」他的唇在她頸項落下似火焰一般的吻。

舞薇伸出手抱著他的頭,氣喘吁吁的說:「我這輩子是逃不開你的,你我都明白這一點。」

「對!你是屬於我的,這輩子只能屬於我,別想逃開……」

「是的,」她輕聲、充滿愛意的說,「我不會逃開的,靳,我只求你好好的愛我,如果你不愛我了,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我會一輩子珍惜你的。」

「愛我!愛我……」她顫抖的抱著他說。

他翻身轉而將她壓在身下,低下頭深情的凝望她酡紅的面容,然後伸手輕輕將她的肩帶拉下,露出了她雪白滑嫩的酥胸,而她粉紅色的乳尖也在他的注視下變得挺立,引誘著他去碰她!

「我的愛!你好美!」

躺在玫瑰花瓣上的她衣服半露,美得像個月光女神,又像個狐媚的妖姬,勾去他所有的理智及思考力。他只想要狠狠的佔有她!

只見舞薇紅唇半啟、雙眸閉闔著,彷彿在等待著他。宛如一朵初綻的玫瑰,等著他來採擷、來佔有。

「我的愛!你真美。」

粗嗄的聲音洩漏出嚴靳內心的情感及渴望,他低下頭緩緩將自己炙熱的唇往下移,來到她迷人的酥胸上,張口含住其中一隻顫抖的小花蕾,另一手則愛撫著她另一邊的乳房。他貪婪的用著舌尖輕舔,逗弄著她那粉紅色的小乳尖。

「靳!」她驚喘的喚著。

他的手溫柔又貪婪的撫摸著她的乳房,用著靈巧的手指不斷的愛撫、揉搓她變硬的小乳尖。

「靳!我好痛!」舞薇嬌喚著他的名。

他帶給她的折磨根本就無法抵擋,只能無力的承受著一波波從他的舔弄、輕齧所傳來的愉悅和顫抖。

她全身感到似被火燒般的疼,胸部因渴望著他而脹得好痛,只能發出輕喘嬌吟來懇求他,渴望要得更多、更多……

「我的愛,我為你瘋狂,你知道嗎?」

舞薇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的抱著他的頭,將自己的嬌軀貼向他。他的大手又撫著她每一寸嬌嫩雪白的肌膚,並將她滑至下半身的睡衣全都脫下。

她羞怯的伸出手想要遮掩住自己,因為在那薄如蟬翼的衣服下她是一絲不掛的。

「我要看你!」

她美麗的眸子迷濛的凝視著他,手也緩緩的放開,輕咬住下唇、微紅著臉別過頭去,那份少女的羞澀更顯出她此刻的撩人及性感。

她年輕的身子是那樣脆弱、細緻得不可思議,彷彿一碰就會化掉,雪白如凝脂的肌膚看起來那麼女性化,又美麗得令他幾乎連吞咽都困難起來,全身湧起了一股令他窒息又暈眩的欲望。

他低下頭再次吻住她,狂烈的、貪婪的、迫切的侵佔她口中的蜜汁,雙手則肆意的揉搓著她柔嫩的玉峰……

「靳,我好熱……我不知道……我會怕……」她怕自己會被這股陌生又強烈的欲望給扯得四分五裂。

「別怕,這是你我之間相愛的證明,永遠都不要害怕或者抗拒它。」

他饑渴又溫柔的吻著地,帶著電流的手也緩緩滑過她輕顫的下腹。舞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緊張又興奮的情緒!

「啊!你想……不要……」

她本能的夾緊腿,阻止他那略帶粗糙的大手侵入她細嫩的雙腿間,但迎上他溫柔深情的目光時,她心中的恐懼及不安也退去不少……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她放鬆自己,並嬌羞的微微張開了玉腿……

「天啊!」她的呼吸益發急促,身子也妖媚的隨著他的節奏而擺動。

「喜歡嗎?」

「我……不行……靳,我愛……」

見她香汗淋漓、目光迷濛,聲聲銷魂的嬌吟從她紅豔的小唇中逸出,他發現自己再也忍受不了。

嚴靳迅速離開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她半閉星眸,震驚的望著他結實的古銅色肌膚,深深被他那一副原始的男性身體所吸引。他所散發出的天生勇猛力量,迅速挑起她女性本能的情欲。

嚴靳用一種狂野不馴的目光凝視著她,全身上下充滿了主宰自己及他人的陽剛之氣,英俊的他有如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她只能無助的渴求他的臨幸、疼愛。

在這一刻,她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纖弱,那樣子的需要他的愛及懷抱,原來愛情真的是會讓一個人變得軟弱。

他是一個令人無法忽視的男人!而她是那樣子的愛他!

當他雙手有力的擁抱著她,兩人肌膚相觸的一剎那,她心中忍不住滿足又驕傲的想,這樣一個出色又傲氣的男人,心中愛的、想要的女人只有她。她感到幸福包圍著自己,也因此更加大膽的回應他的熱情。

他又再次用著火熱的吻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烙上屬於他的印痕,而舞薇也好奇的愛撫著他火熱的皮膚。他的身體強硬有力,跟她的柔軟截然不同,她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每一個部分。

當她緩緩的從他結實的小腹往下滑時,聽到他猛然吸了一大口氣,她的手被他捉住了。

「小女孩,別玩得太過火,這一部分對你而言太快了!」他的口氣顯得不太自然。

舞薇不明白他為何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

「不過我快受不了了,我要你!」

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伸出手將她的長腿拉開,讓他自己置身在她兩腿的包圍下。

「抱住我!」嚴靳嘶啞的命令著。

她順從的伸出手抱住他的頸項,感覺到他將灼熱的堅挺緩緩刺入她的體內,馬上引起她下體一陣不適應的疼痛……

「啊!好痛……」她皺著眉輕叫出聲,嚴靳連忙停了下來。

「第一次都是這樣的,我會小心不傷害你。」他溫柔的吻著她因疼痛而咬出血的唇。

舞薇仰頭凝視著他,嘴角揚起一個美麗的笑。

「沒關係,我會忍耐切需要的。」

「可是……」

「靳,我想成為你的女人!」她真心的說。

嚴靳望了她一會兒,然後發出一聲粗嗄的低吼,低下頭狂野又溫柔的吻著她的粉臉,「我的愛,為我忍耐一下!」

他又再次用力的刺入她的體內,聽到她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聲,他明白自己必須往前,已經不能再退後了。

緊緊的抱住她,他再用力的讓自己被她濕潤又緊密的身體包圍住,然後停下來讓她適應他的存在。

空氣中充滿了兩人喘息的聲音,舞薇抬起頭吻著他,「靳,我好多了!」

她小聲的暗示令他痛苦的欲望獲得釋放,可是他仍然不敢太過於粗魯,先是緩緩的在她的體內動起來。

好痛!舞薇心中這樣想,但她卻樂於接受,因為跟他合而為一的感覺已經完全取代這份必經的痛楚。

而且他是她深愛的男人,為了他,一切她都可以忍耐的。再說,看見他為了自己那樣子的忍耐,他那份對她的珍惜及重視令她感到很滿足了。

當他的動作愈來愈猛烈時,舞薇的痛楚也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

「天啊!」

她在他的律動下,被帶到了純粹感官的情欲世界中,她本能的抬起身子配合他、接納他。舞薇的熱情反應令他狂喜的閉上雙眼,享受著她迷人又柔軟的嬌軀,感覺自己在她的體內獲得了無比的滿足感。

當激情瘋狂上升到爆發的頂點時,嚴靳想要離開她,怕她會受孕。但她明白他的想法,反而緊緊的將他接向自己。

「給我,我要你的一切!」

「可是,我可能會讓你懷孕!」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發現自己已無法控制的發出一聲低吼,身子一陣顫動,他將自己火熱有力的一切全都射入她的體內,而她則像是想要將他吞噬般的全部接受,讓他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嚴靳睜開雙眼迷醉的俯視她迷人的臉蛋,心中對她的狂戀又多了一分,「你這個小魔女,我有可能會傷害你。」

「我不怕,也不後悔!我愛你!」

「天啊!」

他用力的將她摟得緊緊的,陶醉在幸福的感覺中,又怕這一切不是真的,下一秒她就會消失在自己的懷中。

「我好幸福!」他喃喃的說。

舞薇微笑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如雷的心跳聲,她也是!幸福得令她想哭!

熱淚忍不住滴在他的肌膚上,嚴靳馬上抬起她的下巴,關心的注視著她盈滿淚光的眼眸。

「我弄痛你了嗎?」

她只是含淚搖搖頭,然後像個置身在黑暗之中的嬰兒緊緊的擁抱著他。

「靳,答應我,永遠不要變心,好不好?永遠不要拋棄我,我這輩子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好不好?」

「當然了,你註定是我的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對你放手的。你永遠都只屬於我,我也一心只有你。」

兩人依戀的沉溺在愛情的幸福之中,沉沉的睡去。在彼此的夢中,都擁有對方最美好、最深刻的影像,宛如用刀刻在彼此的心坎上,任憑歲月流逝也不會更改……然而,命運是殘酷的,兩人到最後仍不免走上分離的那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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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年後

屋內的兩個人顯然都回憶起那段迷人的時光,不過充滿怨懟的口氣將舞薇硬生生地從過去給喚了回來。

「為什麼在我離開臺灣去英國念書之後,才短短的三個月你就變心了?收到的不再是你的情書,而是一張你要結婚的喜帖?」嚴靳猛然握住她的手腕,陰鬱的目光帶著怨恨的控訴。

「告訴我!」

舞薇別過頭想要逃避他的逼問,但他伸手緊緊的扣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對他。

「別逼我,我不想再回憶過去,人要往前看。」

「好!好一個往前看!那咱們現在就往前看……」說完,他低下頭封住她的唇,不理會她的抗議,貪婪的品嘗著屬於她誘人的甜蜜。

七年來,這誘惑每日每夜不斷折磨著他,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仇恨全都來自於得不到她的痛楚!

「放開我!我已經結婚了,我是個有丈夫的人……」

「別再說謊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你和那個所謂的丈夫,在結婚三個月後就離婚了,只是沒有對外公開。」

「你調查我?」她一說出口便明白自己在說廢話,他當然會先對他的敵人調查得一清二楚,否則又如何擁有現在的局面?

「亦太太,我知道你嫁的人是你好友亦君的哥哥,亦傑。」

她強忍住怒氣,「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外表看起來是那樣貞潔、高貴,怎麼骨子裡卻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下賤女人,我才離開三個月你就變心,投向別的男人懷抱,又再三個月便跟那個男人離婚。怎麼?是兩個男人都滿足不了你嗎?」

他的眼睛瞇了瞇,目光兇狠的望著她。

「我真懷疑在你獻身的那一夜,我是不是釋放了個水性楊花、不安於室的娼婦,一個忘恩負義、自私冷酷的女人,一個可以跟任何人上床、但只要對方無法滿足她的欲望,就一腳無情踹開的女人。不過,我真的不懂一點,你又為何可以跟他這樣子問心無愧的在一起?!你是變得沒有羞恥心了嗎?」

舞薇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臉上毫無血色,似乎隨時都會昏倒過去。他的神情變得猙獰兇狠,雙手緊緊的捉住她的肩。

「說!我還滿足不了你嗎?當我用盡全心全意,拿出一輩子的愛愛你時,你為何還可以那樣殘忍的待我?寄一張紅色喜帖,將我對你的愛全都炸毀了,你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待我?」

嚴靳猛力的搖晃著她嬌弱的身子,憤怒的情緒令她感到自己快要被他搖散了!

「對!我是水性楊花,我下賤,我不滿足,我是個怕寂寞的女人,所以你一離開,我就受不了誘惑,我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事實上,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我交往過、上過床的男人只怕多得會讓你嚇到。」

「無恥!」

他想也沒想的揚手給了她一巴掌,當他看到她雪白的臉頰上迅速印上五個指痕,嘴角也滲出血跡時,他的心後悔了,但……他卻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及悔恨。

「你打我?!」舞薇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如果你不要別人愛你,只想要得到性高潮,那我一個人就足以應付得過你!從今晚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嚴靳逼著自己不要對她心軟。

他冰冷的話令她身子猛然一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這個人一向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我現在要的不是你的愛,而是你那誘人又柔軟的身體,所以以後你就不用再找別的男人,也不許找別的男人了。」

「你憑什麼控制我?我跟你沒有任何瓜葛了!」她厲聲的說。

「憑什麼?」

嚴靳冷笑了一下,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她幾乎痛叫出來,「憑我是嚴靳,至於瓜葛,過了今夜,你就全明白了。」

「你別想要再對我有任何的威脅,我不會乖乖就範的。」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他殘酷的將她的手壓在她頭的兩側,令她根本就掙脫不了,「不!我現在只在乎我想要的……」

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那充滿憤怒及渴望的嘴給封住,他想要強行撬開她的唇,但她卻死命的抿緊,不讓他進入。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要的不是這樣一個失去理智、就像一隻受傷野獸一樣的粗暴男人,可她卻無力反抗。

他狂野的吻對她是一種懲罰,他先在她柔軟的紅唇上舔咬,然後強迫她張開嘴。

「張開嘴。」

「不要!」

嚴靳不顧她的反抗侵入她的口中,像是熱戀中的男人盡情品嘗著屬於他的女人。

「不要……」舞薇的口中逸出無力且破碎的呻吟聲。

他的吻一開始充滿憤怒的殘暴,但……那是無法一直如此下去的!

因為他內心深處被壓抑了七年的情感告訴他,他仍然愛她。該死的!他愛她!

舞薇想要反抗,但他的吻、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喚醒了她體內所有的情欲,喚醒了她想要遺忘的過去,喚醒了她對他無力又強烈的渴望,喚醒了她的愛……

「不……」

「不要抗拒我,你是屬於我的。」他聲音低沉的說。

她很想推開他,可是當他的唇緩緩滑到她的喉頭,並落下無數近似咬齧的吻痕,她的身子無力的顫抖起來。

面對他的攻擊,她只感到一波波的昏眩襲向自己!

「不要……這樣子……啊!」

她的抗拒聲在他低頭含住她粉紅色的小乳尖時,全都化作銷魂的嬌吟,顯然她的反應引起了他體內更加炙熱的興奮。

他另一隻手也急切的愛撫著她另一邊雪嫩光滑的乳房,並邪肆的揉搓、拉扯著她變硬、變熱的小乳尖,令舞薇渾身為之酥軟。

「你喜歡這樣?那如果是這樣呢?」他又惡意的用牙齒輕齧她的乳尖,陣陣快感似電流般竄過她的全身。

「啊!不!不要!」她想要推開他的頭,要他停止再侮辱她,但是她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頭,感受著他那火熱的舌尖及大手觸摸她身上所引發的情欲之火。

天啊!天啊!她忘了要恨他的!舞薇,你要記得這個男人過去帶給你的痛苦折磨。

她腦子裝滿了各種警告的聲音,但隨著他的手緩緩接近她的兩腿之間,並強硬的侵入那片女性幽秘的地帶,霸道又熱切的愛撫……

「你濕了!再如何不願意、再如何抗拒、再如何的厭惡,都改變不了你的身體對男人的渴望,你這個淫蕩的小娼婦,我會滿足你的。」

他充滿羞辱的話令她從恍惚的情欲之中清醒過來。

「不!」

理智又回到舞薇的身上,她怎麼可以讓自己又投入他懷中,讓他用情欲來控制她?不!不可以!

她掙扎的對他又踢又踹的,「放開我!」

「別裝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你……」她氣得淚水都快要流出來。

而嚴靳決定要儘快得到她,他捉住她的大腿,強逼著她將一切呈現在他的面前。

「不要!」

舞薇羞憤的想要避開他火熱的目光,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注視下變得火熱難受……他著迷的看著眼前一身紅櫻色肌膚的舞薇,淡淡的幽香喚醒了他體內對她的疼惜。

他原想要無情的對待她,如對待妓女一樣,可是,他錯了!他心中對她仍有著隱隱作痛的愛情。

他用一手壓住她,另一手解開自己身上的長褲,在她又羞又畏懼的目光下,強行拉開她的雙腿……

「不!不要……啊!」

她的抗拒仍然阻止不了他猛力的刺入她的體內,一種近似要昏倒的痛楚又再次侵向她,令她痛叫出聲。

「好痛!放開我!」

「痛?」

他皺著眉不相信的說:「小姐,不可能還會痛,你我都明白你不是第一次了。」

他不顧她的痛呼,以為她是在欺騙他,所以猛野的在她的體內抽送衝刺。

她並沒有騙他,七年來沒有人進入的禁地緊密如處女一般,所以她痛楚不堪。

而嚴靳也深深感覺到她是那樣緊密的包圍著他,宛如七年前那一晚他佔有她的感覺。但,他將這一切都解釋成是他太久沒碰她了。

「不……靳……」

「我的愛,放輕鬆!」他不悅的命令著,如果她想要用這一招逼他早早結束,那也太小看他了。

他的雙手緊緊的按住她的手,十指交纏在一起,隨著他的抽送速度逐漸加快,她的呼吸更加急促,陣陣想要大叫的衝動也隨著他的律動變成忘情的嬌吟。

「不……啊……我們不應該……」她僅存的抗議被他低下的頭給封住了。

一直到舞薇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他仍然沒有停止佔有她的動作。

他的手又覆上她的雙峰,輕揉著她敏感的小乳尖,不想要她如此就投降,就結束……

「啊……」她感到自己全身的欲火又再次被他挑起,無法想像自己居然還想要他,還可以承受他第二次瘋狂的佔有……但當她再次投入另一波強烈的巨浪之中,她就明白這是事實。

嚴靳等待她再次忘情的尖叫,興奮銷魂的在他的身下嬌啼,直到她香汗淋漓時,他才帶著勝利的微笑隨著她的呼喚一起攀上欲望的頂端!

他低吼一聲,將自己的火熱全數射進她的體內,讓前所未有的完美結合淹沒兩人之間的一切……

他緊緊抱著她的身體,而舞薇也全身無力的依偎在他的胸前,沉靜安詳的睡容映在他深情款款的眼中,他溫柔的為她拂開汗濕的頭髮。

舞薇,我該拿你怎麼辦?愛你?還是恨你?

揚翔建設公司

舞薇失神的站在檔案櫃前,事實上,自從那天之後,她就常常這樣子。

她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但她可不以為嚴靳會停止對她的報復。

報復?!恨她當初選擇嫁給別人而丟給他一顆紅色炸彈,令他的自尊心受傷?!

自私的男人都只想到自己的心而不管別人也是有心的。

此時,她桌上的電話響起,一陣公式化的女子聲音傳出,「副理,總經理找你。」

舞薇歎了口氣,按了電話,「知道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精神準備去面對自己的丈夫。不,該說是前夫才對。

她敲了敲門,然後進入,然而迎接她的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江威,另一個是嚴靳。

他臉上帶著愉悅的微笑看著她,當然,從他冰冷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根本就不是真誠的。

「亦傑。」

「小薇,進來,把門關上。」

「是。」

她順從的關上門,緩緩走到亦傑的面前,他蒼白無助的模樣令她感到十分的擔心。

「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坐下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她知道亦傑的不對勁一定全拜身旁這個男人所賜。但舞薇仍然選擇不開口,他該不會是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亦傑了吧?!

不過隨即想到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壞男人一定會用這個秘密來達到要脅她的目的。

沉默在四周蔓延開來,舞薇在嚴靳那令人無法忽略的注視下更加感到呼吸困難。

「我想,總經理大概很難對你說出口,不如就由我來代勞好了,畢竟咱們兩人交情匪淺。」

他意味深長的注視著舞薇,教她恨不得狠狠的咒駡他。

但她只是忍住衝動,抬起頭看著他,「說吧!我不認為能從你的口中聽到任何好消息。」

他突然大笑一聲,「聰明的女孩,沒錯!我今天來通知你們,這揚翔我已經得到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加上你們這些年來一些失敗的企畫,經濟又不景氣,所以我想依你的聰明應該明白,揚翔未來的命運是操控在何人手中了。」

他的眼中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有如一隻黑豹盯住獵物,看得她心中一陣不安。

「不!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舞薇不相信的轉頭看著亦傑,卻見他如一隻戰敗的獅子無助地低垂著頭。

「小薇,我對不起你,我們破產了,揚翔將落入嚴氏手中。」

舞薇充滿恨意的瞪向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雙手握拳的衝到他的面前,「你不可以這麼做,這揚翔是亦傑一生的心血,你不可以這樣子輕易的奪走。」

「我不可以?!你以為你可以阻止得了我?」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口氣冷淡漠然。

她愈替他說話,嚴靳就愈不放過亦傑。

是的!她沒有能力!在商場上,她清楚明白勝者為王、敗音為寇的殘酷事實,只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是為了報復她,否則小小的揚翔,又如何需要他花那麼多金錢及心血來強奪呢?

看著她蒼白又無可奈何的容顏,他感覺這是七年來自己第一次真正享受到勝利的滿足感。

他要讓她一無所有,然後再卑微的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放過他們,可是,那不是他最後的目的。他最後的目的就是——得到她!

「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但可以將公司還給他,還可以幫他重振揚翔的威風!」

亦傑及舞薇兩人抬起頭看向他,不相信他會如此好心。

「什麼條件?」她問。

「我要你成為我的情婦。」他開出的條件當場讓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不行!」亦傑突然發狂似的拍了一下桌子。

「姓嚴的,我今天就算去路邊當乞丐,也不會再讓你欺侮她,七年前你害她差點死掉,還不夠嗎?」

「亦傑,不要說了!」舞薇大聲的阻止他再說下去。

而亦傑想全盤托出,卻在見到舞薇眼中的痛楚時,明白自己不該再提起這令她心碎的往事。

這回嚴靳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靜靜的注視著兩人的神情。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

舞薇冷冷的抬起頭,「嚴先生,你不是很厲害嗎?我們又有什麼事可以瞞得過你?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去調查啊!」

他忍住火氣,用殺人的目光射向她,誰知又再次被高雅、優美的她所吸引。藍色的套裝讓她完美的身段展露無遺,短裙下那修長的玉腿更令他想起前天晚上兩人纏綿的景象,想到此,他的身體又因為渴望而變得火熱。他會得到她的,只是早跟晚。

「我提出這個條件對你們是最好的,如果你們不答應,不但會一貧如洗,還會欠下我一億元的債務,憑你們,一億元還得出來嗎?」

舞薇靜靜的走到他的面前,「嚴靳!」

她的呼喚令他緩緩的抬起頭;沒想到得到的是一個狠狠的巴掌!

她的行為讓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但嚴靳沒有任何反應,只見英俊的臉龐上印著紅色的手掌印。

「我就是死也會還你這筆錢,可是我絕不允許你再侮辱、欺騙我!」

面對她的厲聲指責,嚴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教人猜不出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願意的話就來找我,不願意的話……」他停了一下,眼光冰冷的盯著她不放,「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現在請你出去。」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仔細考慮一下,有時女人的身體是一種很好的籌碼,但願你不要浪費掉了,否則你是得到了自尊,但是卻會連累某個人。」

他的目光射向亦傑,而亦傑只是沉默的望著這個人稱『撒旦』的可怕男子。

「滾!」舞薇氣憤的指著大門下逐客令。

他望了她一眼才緩緩的站起來,「我等你啊!」

丟下這樣一句,嚴靳輕笑的離開了現場。舞薇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疲軟地坐在沙發上。

她無奈的抬起頭看著亦傑,「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不!沒關係,反正我對商務本來就不行,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你的努力,只怕揚翔比現在更早結束。」

「可是……」

「小薇,我比較擔心的是你,你知道你惹上一個怎樣可怕的男人嗎?」亦傑擔心的說。

「我知道,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

「他就是你流產孩子的親生父親?你深愛卻被背叛的男人?」

舞薇痛苦的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再提這些,現在要想辦法去挽救揚翔,至少也要還他一億元的債務,如此一來才可以完全脫離他的控制。」

「脫離他的控制?他的眼中所散發出來的訊息沒有一絲一毫放過你的意思。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成為他的情婦。」

「亦傑……」她苦澀的咽了一口口水,不希望他再受到連累。

「就算在你的心中只是把我當作好朋友,但我對你的愛意還是沒有改變的。」

她別過頭去逃避亦傑深情的目光,她無法再接受任何人了,因為她的心已經被那個無情的撒旦給奪走了。

剩下的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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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剛才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打你,你不生氣嗎?」

走出揚翔的江威對著一臉莫測高深的嚴靳說道,他知道嚴靳對所有不尊重他的人都不會客氣容忍的。

然而對舞薇卻沒有任何的怒火,反而比較在乎的,是她願不願意跳下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嚴靳冷冷的笑了一下,「她是我的女人,該有這樣的氣魄。」他就是喜歡她這種不畏懼的勇氣。

江威開口嘀咕著:「奇怪!我看這丫頭是一個很有骨氣的女子,怎麼會收下老爺給她的一千萬?」

嚴靳猛然回頭,目光中射出兩道冷冽的光芒。

「一千萬?!你說爸爸曾經給她一千萬?!」

江威驚覺自己說溜了嘴,連忙搖頭,「沒有!我沒有說什麼啊!」

「威叔,我一向最信任你,不希望你瞞我任何事,你要知道,我爸爸已經死了,現在你的主子是我!」他一步步的逼向江威,無情如一隻獅子般將他逼入死角。

「好吧!我也不想瞞你了。事實上,七年前那丫頭曾經出現在你家門外,被老爺發現了。他叫我請舞薇進去,當時她那憔悴、蒼白的樣子可真嚇人!」

「她的樣子?!」

「對啊!都不說一句,至於老爺對她說了什麼話,我剛好離開了一會兒,所以沒聽到。回來時只見到老爺在開支票,說要給她一百萬,要她答應……答應……」

「答應什麼?」他猛然攫住威叔的肩。

「離開你。」

嚴靳整個人如被雷打到一樣,「她答應了?!」

威叔點點頭,「對!而且還獅子大開口,說一百萬不夠,要給就給一千萬。」

嚴靳不相信他所聽到的,她當初真的為了錢答應離開他?!他坐在車子裡,按住自己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她會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子?!我不相信!」

威叔不忍心見到他痛苦的掙扎著。

「阿靳,以前我也認為她不是那樣的女孩,雖然她開口要一千萬,可是我仍然相信你所選擇的女子不是那樣的,再加上她的反應,也許……其中真有什麼我們不瞭解的誤會。」

威叔的話令他整個人如被狠狠的揍了一拳,會是這樣嗎?他又想起了剛才亦傑所說的話,仇恨的心開始動搖了!

舞薇,你有來找過我嗎?為何他不知道?

如果有,那她為何不見他?如果沒有,那她又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查出這一切!

「謝謝你,文雲,我實在是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舞薇感謝的看著眼前斯文有禮的男人,他是文家的長子,文家在台、港兩地有著五家國際級的大飯店。

他是舞薇在大學時代的同學,對於舞薇,他一直都想要追求,但怎樣也進不去舞薇的心中。雖然她不願說出自己內心的秘密,但文雲仍對眼前這個堅強又令人心疼的女子動了心。

「你知道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的,身為你的好朋友,你可以好好的利用,別浪費了。」他促狹的說,企圖安撫她不安的心。

眼前的舞薇是他從沒有見過的,那樣子的憔悴不安及蒼白,嬌弱得令人感到她隨時都會昏倒似的,卻又是那樣的堅強。

「小薇,不要太勉強你自己。」

「我實在不該再來麻煩你,不過,嚴氏放話給其他公司的人,不讓我有任何工作的機會,而我必須賺錢還他……」想到此,她再如何堅強也無法支撐下去。

他真的是要將她逼到絕路嗎?不!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往他的懷抱走,但是……一旦走進他的懷抱中,她就真的無法再回頭也回不了頭,這輩子只能在欲海情仇之中浮浮沉沉。

「小薇,不如你嫁給我!」

「嫁……你在說什麼?!」她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說出口的話。

「我的意思是指,像你七年前嫁給亦傑那樣子嫁給我,只是那次的理由是為了你的孩子。」

「你知道這件事?」她驚訝的望著文雲,她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那嚴靳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我絕對沒有任何要調查你的意思,是小君告訴我的。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麼負心薄情,欺騙你的感情,如今又堂而皇之的回來說是你對不起他,還逼得你們無路可走。嫁給我,至少當我的太太就不用再受到他的糾纏,我會保護你的,將你當成最疼愛的妹妹,不讓你受到他無理的折磨。」

「不!文雲,七年前我已經辜負了你的一片心,如今我對你仍然是很愧疚的。再說,你不是跟小君約好了,等她從國外回來,你要跟她結婚……還是你對小君不是真心的?如果是,我不會原諒你用這樣的方式去傷害我最好的朋友!」她冷著一張俏臉質問道。

「不!我愛她,我對她的心並沒有改變,只是我想要幫你、幫亦傑……」

「我現在只求你給我一份工作,我會努力做到最好。」

「可是……」

「不要再幫我太多,他會對付你的。」

「我不怕,以文氏的基礎還不是那麼容易被整垮,反倒是你,好像快垮了!」

「我沒事。」她輕輕的搖搖頭。

「我叫管家煮一些補品給你吃。」

「不用了。」

「別拒絕我,否則亦君在美國知道了,一定會衝回來將我大卸八塊,你不要害我啊!」他逗趣的比手畫腳。

舞薇忍不住破涕為笑。

「笑了?那你留下來陪我一下,我有些企畫總覺得不夠完美,需要靠你那聰明的腦袋替我看一下,畢竟你是台大的才女嘛!」說著,他就拉著她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當天晚上,文雲的車在舞薇租來的小公寓前停下,舞薇隨即開門下車。

「等一等,」他急忙下車將手中的補品塞到她的手中。

「你的補品。」

「啊!謝謝你。」

「要記得吃。對了!明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我看你好像很多天沒睡好的樣子,等休息夠了再來上班,知道嗎?」他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如同大哥對小妹一般的疼愛。

「是!文雲……」

「來!讓我抱一下,告訴我,你會堅強。」

她笑了一下才緊緊的抱住他,此刻的她的確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慰她的心。

「你真是個好人,小君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是啊!所以你要在你的好友耳邊多多宣揚我的好,這樣子她才會早一點回來嫁給我。」

「沒問題。」她笑了一下。文雲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晚安吻。

「晚安,我回去了。」

「嗯,拜拜。」

她揮揮手目送他的車子離去,正想要轉身進入屋內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阻擋在她的面前,令她嚇了一大跳。

「你去哪裡了?」

「啊!」舞薇驚叫了一聲,鑰匙沒有拿穩的掉在地上,發出鏗鏘的聲音。

「我萬萬沒想到我在寒風中等了一整夜,等到的卻是你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場面。」憤怒的聲音顯出嚴靳心中想殺人的衝動。

「你知不知道你會嚇死人的?」她也不悅的揚聲喊道。

「說,他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跟你又是什麼關係?」嚴靳的口氣聽起來像極了一個吃醋的丈夫。

「我想你沒有干涉我交友的權利吧?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她冷笑著打斷他的話,「我又沒有讓你站在風中等我。」

她的冷淡令他心中妒火更加炙熱,「說,他是誰?」

「他是誰你會不知道嗎?」舞薇抬起蒼白的小臉望著他。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要問的是他跟你的關係,他是不是另一個被你騙得團團轉的男人?」

舞薇的心中一陣揪痛,原來她在嚴靳的心目中是這樣子的不堪!她真的有那麼賤嗎?

「對!他是我的另一個男朋友,我還有很多個,你要不要全部知道?我可以都告訴你啊!」她怒不可遏的吼出不切實際的話。

「你……」嚴靳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樣子的人不是嗎?」她感到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但她不願在他面前示弱,所以轉身望向滿是星斗的夜空,冷冷的開口道,「你到底要怎樣?我是一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請你不要在我身上多費心血,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轉頭含著淚光憤懣的望著他。「我不再愛你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就像我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一樣。」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嬌弱的身子,寒風吹動她的衣袖,使得她看起來好像隨時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不可能的,」他搖搖頭的說,「這是不可能的。」

她臉色蒼白的回望著他那張嚴酷的臉,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她不瞭解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對自己是殘酷、無情的。她根本就鬥不過他。

「你為什麼要去找文雲?」他逼問。

舞薇沒有說話,但他沒有放過她,伸手抓住她的手。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如果你是想要投入他的懷抱,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是要向他求救又如何?他愛我,他會幫我,他會保護我!」她再也受不了的對著嚴靳大吼大叫。

他的臉色一沉,將她狠狠的拉近他的臉,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那亦傑呢?你利用完他,見他破產沒錢了就轉身投入另一個男人懷中,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她眼中閃現痛心疾首的光芒,被他誤會的感覺是不好受,可是她仍然要勉強保住自己僅存的自尊。

「別以為你用這種怨懟的目光看我就可以讓我收手,別忘了亦傑是因為你而被毀的,難不成你還要我毀了文家?!相信我,我說到做到。」他口氣中充滿了嫉妒,剛才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中時,他感到自己快要瘋了。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她,只有他可以抱她、吻她。

舞薇猛然的掙扎起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要你心中只有我一個!」他一聲怒吼令她停住了掙扎。

「這輩子你能夠倚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是不是只要跟我有關係的男人你都要不惜一切的摧毀他?!」

「對!」他肯定又大聲的吼。

「你……太可怕了!」她不能相信他心中對她的報復意念是那樣子的執著。

「我說過,我會一輩子追著你不放的。」

「放開我!」

「不放!」

「你……」

舞薇再也受不了的痛哭起來,而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她,然後狠狠的將她拉入懷抱中,讓她可以在他懷裡大哭一場。

「你一輩子都是我的,我不會再放你走。」

「不要……」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掙開他那如鐵鉗般的臂彎,最後只好放棄掙扎。

嚴靳緊緊的抱住她溫軟的身子,聞著她迷人又熟悉的髮香,心中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了。

不知過了多久,舞薇才哽咽的開口,「放了亦傑,我就答應當你的女人。」

他沒有答腔,眼神卻牢牢地鎖著她。

「放過他,我投降了,你可以要我,想要對我怎樣就怎麼樣,我不會再反抗了。」她無能為力的低著頭,她的心已經死了,如今也不用在乎這具軀體了。

他該要高興的,他可以得到她了,這輩子她是他的掌中物了。但是——他卻很不是滋味!

因為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願意做這麼大的犧牲。嚴靳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跟我走!」他一把將她猛力的拉往自己的車子方向。

「你想幹什麼?」舞薇想掙脫他有力的箝制,卻只是令自己的手更痛。

他二話不說的將她塞入車內,並迅速的進入駕駛座,舞薇尚來不及反應時,他就將車疾駛而去,消失在街道上。

她沿路不開口,一方面是不想跟他說話,另一方面是怕他分心,因為他開車的速度太快,令她好怕。嚴靳也不開口,但從他急促的喘息聲可以猜出他十分生氣。

直到抵達一處舞薇感到十分熟悉的地方時,她的心開始狂跳!她知道他要去哪裡了!去那間小木屋!

「你……」

天啊!她真的好希望上天沒有安排自己遇見他,遇見這個專門生來折磨她的惡魔!

「你還認得出這個地方?」

「七年前我賣了它。」她用著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說。

「而我買了它。」

「為什麼?」

他的車子剛好在她問話時停在小木屋前,她突然感到畏懼再次進去那裡。

「為什麼?」嚴靳的臉上又恢復到先前她所見過的冷酷。

他將她拉近自己的臉,火熱、充滿男性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黑眸中閃著妒火及痛楚。

「也許我比你更有情有義,對於這個小木屋,我仍當它是我生命中美好記憶的一部分,我想好好的永遠保存;而不像你,無情的賣了,連討價還價都沒有。」

想起他當初買下這間小屋時,聽到她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脫手的樣子,他的心又痛又氣憤。不敢相信她會毫不留戀兩個人在這裡所擁有的一切。

他將她拉出車外往屋內走,極度的氣憤令他沒有注意到她低下頭,企圖隱藏心中永遠的痛。當她以為自己成功之際,卻輕易被屋內熟悉的擺設給擊垮了。她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天啊!不要!

聽到身後一聲輕微的啜位,嚴靳回過頭來,看到她的淚水時,他的心中一陣悸動,但他仍然選擇殘忍的對她說:「你是該哭,因為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她無法言語,也無話可說。因為說出了一切,他也不會相信的。

嚴靳一言不發的將她抱起,放在兩人曾經纏綿過的床上。

他伸出手抬起她梨花帶淚的臉龐,「你也是用眼淚來哀求你的男朋友,讓他們迷失在你楚楚可憐的偽裝面具下,甘願被你玩弄在手掌心,他知道接受你的下場等於是跟我作對嗎?」

「你不可以動他一根寒毛!」她厲聲的吼著,反而更加激起他心中的妒火。

「為什麼?你對他就有說有笑,對我就只有冷漠及哭泣?」

「因為我恨你!」

「恨我?!」

他瞇了瞇眼,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她都快忍不住的瘋狂叫出聲。

「你憑什麼恨我?忘記我們的承諾的是你!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你!要恨也該是我恨!」

舞薇抬起頭哀戚的望著他,「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她突然狠狠甩開他的手,無助的投入床中哭了起來。

「不!我知道,你拿了我父親一千萬,答應他離開我。」

她的身子猛然一僵。「一千萬?!」

他有些苦澀的冷笑著,伸手捉住她的秀髮,逼她抬起頭來看向他,「舞薇,一千萬就可以出賣我們的感情了嗎?」

他憤怒的嘶吼著,令她的心一陣畏縮,忍不住閉上雙眼。

「一千萬,我賣的不是我們的感情,而是對你的死心。」

「死心?!」

「對!我決定對你死心。」

「是不是我父親對你說了什麼?告訴我!」

她沒有開口,只是哀怨的瞪著他。嚴靳的心忍不住疼了起來。

「告訴我,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傷害了你,讓你誤會我?」

舞薇低頭看著他的大手,眼淚滴在他的手背,宛如火焰般燙傷他的肌膚。

「跟我說,」他忽然用力的搖晃她,就像恨不得將她搖散了似的。

「不要再瞞我,七年了,我失去你已經七年了,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為什麼不去問你的父親?」

「他死了。」

舞薇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出聲,「死了?!那就表示沒有人可以告訴你這一切了,因為我是不會說的。」

「你是承認你拿了我爸爸的錢,然後跟別的男人結婚去了?」

他邊說邊抓住她的雙肩,強大的力量彷彿要將她給捏碎似的,她心中也明白自己是再度將他的耐性逼向極限。

「我說過,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我,除了一個人以外。你以為你父親幾句話就真的可以讓我對你死心?你真的以為那區區一千萬就可以讓我出賣我對你的感情?!那你把我當做什麼?」她恨恨的指控。

她的話教他的心忍不住顫動,她的哀怨令他的意念忍不住動搖。

他該相信她嗎?畢竟他父親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可是你收下那張支票。」

舞薇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槌打他,而他沒有回手,只是任由她發洩。

「你這個大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如果我沒有說錯,你收下那張支票,然後就嫁給別人了!你要我怎麼想?你說!你說啊!」

他突然吼叫一聲,將她壓在床上,猛然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儘管兩人之間充滿憤怒,但是當他一碰觸到她柔軟又甜美的唇時,他想要她的渴望又再次被挑起。

「不要!」舞薇想要掙開他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如果區區的一千萬就可以得到你,那我願意出更多倍的價格」

「放開我!你不配碰我!」

「我不配?!那你的前夫就可以嗎?別忘了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為什麼?如果在你的心中我如此可恨,那為何你又要讓我們兩人都不好過?」

他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因為你是屬於我的,而只要是我的東西,我就不會隨便放棄。」

「我不是你的財產,也不是你的東西。」

他突然緊緊的抱住她,緊得宛如她會在下一秒消失。

「也許我的心還是愛你的。」他埋首於她的頸邊,發出這樣模糊的一句話。

但舞薇聽到了!「你說什麼?」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只見他一臉孤寂,連掩飾都來不及,教舞薇看得心都痛了。

「我的心中還是有你的,該死的女人,當你那樣子玩弄我的一片真心之後,我的心中還是對你有感情的。」他咬牙切齒,顯然不想在她的面前承認他的心。

「騙人!」舞薇搖搖頭,想要將他的話驅逐在腦海之外。

她傷心的用力推開他,在快要逃開他時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腳踝,然後像隻小貓一樣的被他拉回床中心。

「放開我,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都是騙人的。」

「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他用著強大的身子將她固定在床上。

「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他又肯定的重複一次。

「這不是真的……」她的淚水汩汩的流著,有如氾濫的潮水一樣,連控制都控制不住。

「你是騙我的,我不會再相信你。」

「那又如何?你不也騙了我?我也不會再相信你了,我們兩個可以說是天生一對,只有我可以滿足你,不論是在金錢或者是……床上。」

「我只想要問你,如果……如果我們七年前沒有分開,你會不會還要我?」她哽咽的說。

「會。」

他等著她說出任何話來冷嘲熱諷,但她只是流著淚無言的凝視他。

「我會。」他又說了一句。

她整個人一下子情緒失控的撲進他的懷抱裡。

「我不要相信你!」

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為令嚴靳身子一僵,半晌才低下頭深深的吻著她,一遍又一遍,彷彿找到了七年來失落的一部分。

「我想要你!想到心都疼了!」

「可是,我們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痛苦的回過頭去。

嚴靳深深的蹙起眉頭,然後又低下頭深情且猛烈的吻住她。

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掩飾對她的情感,但他沒有開口跟她說,故意讓她誤以為她不再擁有他的愛。

「不要這樣……」舞薇想要推開他,反而被他抓得更緊。

「如果你想要救你的前夫,那我就警告你最好不要反抗我。」

「你……」

「我說過給你一個晚上想一想,可是你已經多想了兩天,今晚我要你。」

他的目光堅定又果決,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籌碼可以反抗他。一想到亦傑,她明白自己不能夠再連累他了。她只能絕望的閉上眼,不再掙扎,就像隻待宰的小羊一樣的躺在床上。

「乖乖的聽話不就沒事了嗎?」嚴靳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她臉上細緻如嬰兒的肌膚。

緩緩的,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用力揉搓著她柔軟的乳房,而舞薇只能緊咬住下唇,好讓自己不會因為他的愛撫而發出不能自已的羞人呻吟。

「喜歡我這樣子嗎?喜歡的話就叫出來,我不喜歡女人在床上像個木頭一樣。」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咬牙切齒的反駁。

他冷笑,彷彿她的話是很好笑的。

「我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說要我,說你是我的女人。」

他低下頭封住舞薇的唇,舌頭強硬的侵入她的口中,侵略著她每一處迷人的角落,吸取她口中的津液,強逼她的舌跟他緊緊的糾纏。

「不要這樣子。」

她感到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但她勉強自己保住唯一的理智,當她想要閃躲他猛烈的吻時,卻更加激起了他心中對她的渴望。

嚴靳用力的扯開她的上衣,將手伸入她的胸罩內,手指握住她已經變硬的乳尖,並用他的中指跟大拇指肆意的搓揉,一種無力卻又歡愉的快感逐漸從她的體內燃起。他的手迅速的將她的上衣剝了下來,一下子她雪白的酥胸就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屏住呼吸的望著她,只見閉著眼的她粉臉上佈滿櫻紅色的春意,紅腫的小嘴因為他剛才的狂吻而顯然紅腫又迷人,如雪玉般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雙乳房豐滿又堅挺,粉紅色的乳尖如蓮子一般挺立在一圈豔紅色的乳暈上,看起來是那樣的妖豔誘惑。

「你好美。」

他被眼前秀色可餐的她惹得情火高漲,立刻低下頭吸吮、舔弄她的小乳尖,舔得她全身陣陣酥麻,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銷魂的嬌吟聲。

「啊……嗯……不……」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要推開他,卻又是那樣子的無力。

嚴靳的唇來回在她的雙峰之間舔弄著,引起她身子忍不住陣陣顫抖,而趁著她分神的時候,他將她的短裙脫下,露出了白色的蕾絲小內褲及那雙如玉雕般修長的腿。

她柔軟的黑髮散落在白色的床上,美麗的五官散發出柔媚的潮紅,赤裸裸的女體散發出馨香的女人味。

對於她身上獨有的魅力完全引起了他心中對她的愛欲情火,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將她的大腿強力的拉開,然後低下頭隔著薄薄的布料渴切的撫弄著女人最神秘的地帶。

「你在做什麼?」舞薇整個人如被電到一樣,陣陣強大的電流迅速泛流過她的全身。

「不要這樣子,太羞人了。」

「別告訴我他沒有這樣子對待過你。」

「誰?」

「亦傑。」

他抬起頭來望著她,舞薇的情欲也在瞬間被他的話給打散了。

「你……」

「我的技巧比他好,對不對?」他不想要跟別的男人比較,但他就是很在意她心中到底對他有什麼想法?

「放開我。」

她忽然像隻潑辣的野貓一樣的掙扎著,她好恨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她?她的心、她的身子都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而他卻要她在床上比較他跟別的男人?!太過分了!

「舞薇!」嚴靳用力的抓住她在半空中揮舞的雙手。

「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老實告訴你,你比不上亦傑,我就是因為他的床上功夫比你好,所以選擇他而不要你。」

她傷心欲碎的只想傷害他,也顧不得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引來他的怒火爆發。

「你說什麼?」

「我說你比不上他……啊!」

他用力的將她壓在床上,眼中因為憤怒還有欲火不斷的狂炙燃燒,如猛虎盯住小羊一般的氣勢,令她畏懼的瑟縮了一下。

「我會比不上他?!也許你真的是太不瞭解我了,我有必要更正你的觀念。」

他邊說邊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強壯結實的古銅色身子,而舞薇的目光一接觸到他的身體時,羞紅的別過臉去刻意的逃避。

「別一副小處女的樣子,男人的裸體對你而言不會很陌生吧?」

「不!」

她的反抗更加令他感到憤怒及醋意橫生,「想要為那個男人守身?未免也太慢了吧?」

「放開我。」

「不放!」

他說完便將她的小內褲強行剝下,而舞薇仍極力的跟他進行拉扯的動作,最後他乾脆用力扯破那小小的布料,直接讓她女性最嬌嫩迷人的三角地帶呈現在他的面前。

她想要用手遮住,卻被他的雙手拉開,只見嚴靳如惡狼撲羊般的欺上她嬌嫩的身子,火熱的唇也激烈的舔吮著她顫動的乳尖,一隻手伸到她的兩腿之間,看著她的身子因為本能的反應而不斷的顫抖。

「都濕了,不可否認我也是可以讓你渴望的。」

「不!我不要你!放開我!」她無助的搖著頭,卻阻止不了嚴靳的玩弄,當下她只能嬌喘吁吁地癱在床上,忘情的吶喊出來,「靳……」

「說你要我。」他逼著她沉淪在情欲之中,喚醒她體內對他最真實的情欲。

「不」

「告訴我,說你只要我一個。」

「不要……」

「不要我?還是不要只有我一個?」

「放開我!」

她的拒絕令他的火氣一下子升了上來,嚴靳粗暴的將她的身子拉向自己,並將她的雙腿用力的拉開,當她想要抗拒他下一秒要做的事時,已經來不及了。

「啊!」

他雙手用力的握住她的纖腰,不理會她的反抗,將她嬌嫩的身子往自己的身上狠狠壓下,她喊叫了一聲,感到他已經完全的沒入了她的體內,跟她合而為一。

「天啊!你好緊。」

他開始在她體內猛烈的衝刺,陣陣妙不可言的歡愉取代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的手緊緊的抱住他的頸項,口中不斷發出無力的嬌啼,快樂又痛苦地承受他如野獸般的狂暴抽送。

「不要……靳……啊……」

「說你要我!」

「我……」

「說!」他又狠狠的衝撞她體內更深的地方,任由她無助的承受他的狂暴蹂躪。

「我要你!我要你!」舞薇忘情的吶喊,也在同時達到了高潮。

嚴靳顯然不想讓她這麼快就休息,他將已經嬌弱無力的她翻過身,讓她充滿彈性的小屁股對著他,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身,又是一陣強烈的衝刺,他的手也從她的背後一路愛撫到她胸前滑嫩的酥胸,用力的揉搓,力量剛好舒服得令她酥軟嬌喘,體會到被征服的感覺。

「不要了!求求你……」舞薇苦苦的哀求,不過嚴靳只想要她永遠都忘不了他,想要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一想到她曾經躺在別的男人的臂彎中,就令他妒火中燒想要殺人,所以他要讓她感到滿足,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舞薇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了他那無止盡的索求,只能閉著眼,無意識的發出銷魂的嬌吟。

雖然兩人一起到達欲望的頂峰,他的懷抱溫暖了她的身子,卻再也溫暖不了她的心。舞薇想要離開他,反而被他緊緊的抱住。

「不要動,我想要抱著你。」

她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貪戀的依偎在他強壯又充滿安全感的懷抱。

兩個人不知不覺沉沉的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甜美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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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舞薇的回憶緩緩回到了七年前,那個令她心碎欲裂的夜晚——

畢業典禮之後,兩個人又度過數個月甜蜜的日子,當嚴靳告訴她說他決定去英國念書時,她就明白這一次的分離是要考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在機場,她強忍住傷心送走他,因為他要出國五年,兩個人都是滿心的依依不捨。

「小薇,跟我一起去英國,我不想跟你分開。」

她輕輕的搖搖頭,「我也很想跟你走,不過現在不行,至少要等到畢業後再決定。你不要擔心我,說不定你到了英國看見那些金髮美女之後就對我不理不睬了。」

「不,不會的!」他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我的眼中只看得到你一個,你一定要相信我。」

見到他那副慎重其事的樣子,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浮起一陣感動,鼻頭有酸酸的感覺。她也緊緊的抱著他,將頭依偎在他的胸前,小聲的說:「不要忘了我,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嚴靳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將她美麗脫俗的面容全都刻在內心深處。他低下頭深深吻住她玫瑰般紅豔的雙唇,兩個人緊緊的擁吻著,仿佛要將內心對彼此的情意全都化作這個吻來表達。

兩人吻了有五個世紀之久,耳邊傳來飛機要起飛的廣播,逼著兩人不得不分開。他伸手捧住她的粉臉,「舞薇,記住一點,要寫信給我,要告訴我你的狀況,要想我,要記住我永遠都愛你。」

舞薇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我知道。」

她哽咽的點點頭,本來是不想在他面前落淚的,因為淚水會讓這次的分離變成一種不捨的場面,但她就是忍不住。

「你快走,否則我就會不讓你走了。」

「那……我不去英國了」

「不!千萬不要為了我做出任何會妨礙你前途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會在未來成為一個頂尖的人物。我不會有事的,我也會認真的念書,好讓自己變成一個足以匹配你的女人。」

「我愛你。」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不捨的吻,「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一放假就回來看你。」

她笑著點點頭,「我也愛你。」

「我走了。」

嚴靳走走停停的向她揮手,舞薇則忍住淚水目送著他消失在眼前。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她才移動自己已經發麻的雙腿走向機場的大廳。

靳!你知不知道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原來相思的滋味是那樣子令人難受。她開始期待著兩人下一次的會面……

在兩個人分開的日子裡,舞薇的生活又再次回到以往的單調及安靜,不過嚴靳幾乎每天都會寄給她一封信,也成了她每天唯一的期待。

不知為何,他這個月都沒有寫信給她,她的心就像是失落了一部分似的,整個人六神無主,連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

兩個月後,她的父母前所未有的將她喚到眼前,她靜靜的坐在大廳上,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兩個男女。

「小薇,你說,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舞士倫一副父親的口吻逼問著她。

「沒有。」

「小薇,你這些天都不斷的嘔吐,也不吃東西,你是不是有孩子了?」楊玉蓮質問的口氣也不見得客氣,但倒教舞薇的心猛然一震。

她會是有了他的孩子了嗎?!她這才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已經好久沒有來了。

舞薇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開心的笑容,她的肚子中有著兩個人愛的結晶,這種感覺真是好奇妙。

然而此時卻聽到舞士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未婚生子這樣敗壞家風的醜事,就跟你的母親一樣的下賤!」

「喂!你說話客氣點,我下賤?女兒你沒有份嗎?她如今做出這種丟臉的事,都是因為你在外面老是不回家,都不管教的下場,怪我嗎?」楊玉蓮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一下子兩個人又陷人了熱戰之中,舞薇耳邊聽到的都是丟臉、下賤、雜種等宇眼,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的父母親口中說出來的。

「總之你給我聽清楚,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給我拿掉。」舞士倫兇狠的撂下話。

「對!小薇,你才十八歲,根本就是個孩子,那個男人要負責的。告訴我他的家庭背景好不好?有沒有錢?人長得怎麼樣……」

「怎麼?你又想要用當年那招卑鄙的手段來毀了別人嗎?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嫁給那個害她大肚子的男人,她要給我把孩子拿掉。」舞士倫狠狠的打斷妻子的話,他仍然對楊玉蓮當初用小孩來脅迫他娶她的事記恨在心。

「什麼話?我的女兒哪能這樣子平白無故的被人家糟蹋,還搞大了肚子……」

「夠了!」

正在爭吵的兩人全都停下來望著大叫的舞薇,「我不會拿掉這個孩子的。」

「那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舞薇的臉色一陣蒼白,隨即冷冷的苦笑,「我很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們的女兒。不管你們怎麼說,這孩子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小薇,你可要想清楚,你還在念書,這孩子會拖累你的。把它拿掉,你以後找到有錢有勢的男人時,愛跟他生幾個就生幾個。」玉蓮急忙的勸說。

「不!我要這個孩子!」她的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肚子,身為母親的本能讓她想要保護她和嚴靳的孩子。

「孽女!」

舞士倫想也沒想的上前就給了她一個狠狠的巴掌,害舞薇一個不小心跌坐在地上。她感到頭昏腦脹,伸手摸摸自己麻麻辣辣的臉頰,嘴角也滲出了鮮紅的血絲。

「你如果不拿掉這個小孩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她恨恨的瞪了眼無情殘酷的父親,迅速站起身就沖向大門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門。

「舞薇……」

舞士倫不敢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兒竟會選擇那個雜種不要父母,他氣極地大叫:「滾!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怒吼聲震撼了整棟大樓,也讓舞薇感到一陣痛徹心扉。

為了愛情,她寧願背叛親情,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值得嗎?!舞薇的腳步猶如後面有惡魔在追趕似的,越跑越快。

她的淚水也在黑暗的寒夜中狂亂的紛飛著,靳!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

她在心中痛苦的吶喊著心愛男人的名字,不知不覺跑到了當初兩個人相遇的那個小公園,她默默的坐在秋千上流著淚,好想好想要見到他。

「靳,我好想你,你知道嗎?」舞薇哽咽的說著,卻沒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可以安慰她受傷的心。她只能一個人坐在黑夜中,默默流著淚水到天亮。

她下定了一個決心——她要去找他!

當飛機來到英國的時候,兩個年輕的少女一下機,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兩人的身上。

原因是這兩個東方女子美麗得令人讚賞,不過其中一個女子好像生病了,臉色十分蒼白。

「小薇,你好一點了吧?」

「嗯。」

她沒有想到害喜是那樣的難受,再加上長途的飛行,舞薇整個人酥軟無力,只能靠在亦君的身上,否則她可能連走路都不行。

「奇怪,你沒有寫信要嚴靳來接我們?」

「有啊!」

「可是怎麼會沒有人來?」

「等一下吧!也許是路上塞車吧!」舞薇小聲的說。

「啊!塞車?!我還以為只有臺灣才會有這樣子的盛況呢!好吧!咱們去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我看你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你真的不要緊嗎?」亦君關心的望著好友,她對於舞薇想要留下肚子裡的小孩的決定是支持的,但是——要付出的代價是跟自己的父母斷絕關係,這會不會太大了?!

再說如果她的決定沒有得到嚴靳的支持,那舞薇一定會受不了的。

兩個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誰也沒有開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舞薇的心也一點一滴的沉了下去。

「小薇,你……」亦君想要開口,卻被她蒼白似鬼的臉色給嚇住了。

「他沒來,為什麼?」舞薇喃喃自語,心中想著他是不是變心了?!

「哎呀!傻瓜,他沒來,那我們就自己去找他好了。」亦君拿起皮包裡的地址拉著舞薇往大門口走,不想要任由她一個人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一個小時後,計程車在一棟精緻的白色小公寓前停了下來,她們下車上前去接了門鈴。

開門的不是她們想要見的人,而是一個穿著性感睡衣的美女,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對不起,我想我們找錯了……」

就在兩人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美女開口叫住她們——

「等一等,我認得你,你叫作舞薇,對不對?」

「你認得我?!」舞薇緩緩的轉身訝異的問。

「你要來找阿靳的,對不對?」

她沒有開口,只是更加好奇的觀察著眼前這個身材姣好、面貌美豔的女子,她是一個可以令男人拜倒在裙下的女人。可是她跟嚴靳又是什麼關係?!

舞薇想要開口問,亦君搶先一步替她問出難以啟齒的疑惑,「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阿靳的未婚妻,我叫作江靜笙,當然是來英國陪他啊!而且我還要跟你說,我跟他很快就要在英國結婚了,到時候你們要來喝我們的喜酒喔!」

「嚴靳他人呢?」舞薇只是靜靜的問,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正像是被人用刀切割著,血流滿地卻又不能痛叫出聲。因為她唯一擁有的只有這一點點的自尊心。

「我醒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他在身邊了,要不要留下等他……」

「不用了。」舞薇丟下這樣一句,轉身拉著正想開口大罵的亦君離開。

靜笙看到她們離開後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轉身進入屋中,從自己的皮包中拿出一封舞薇寄給嚴靳的信。她拿起打火機,點燃了信,看著火焰吞噬掉紙片,轉眼變成了灰塵。

「舞薇,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她冷冷的笑著。

「太過份!沒想到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在你面前說得天花亂墜,但是一轉身就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虧我還把他當作偶像一樣的崇拜。」

亦君跟舞薇走在英國古老的街道上,面對眼前的美麗風景也無心欣賞,而且舞薇一路上都沒有開口。

「小薇,那你要怎麼辦?」

她靜靜的抬起頭望著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君,我好累,我想要回臺灣了。」

「可是……你不好好的去跟那個臭男人問個明白?你的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啊!他就算有什麼未婚妻的,那也該對你負責呀!」

「不!這個孩子是我自己的,對他,我只感到自己好愚蠢,自以為他對我的感情是真正的愛,現在才明白……只是一場騙局。」

「那也不要這樣子輕易的放過他,至少要逼他娶你……」

「不!」舞薇厲聲斥喝,令亦君愣在原地。

「小薇」

「小君,我不希望孩子只是個工具,我知道被人這樣子利用的痛苦。再說,這個孩子是在我愛著他的父親時所孕育的,他是我愛過的證明,我不會放棄的。」

「可是……未來你要怎麼走?你父親已經跟你斷絕父女關係了。」

「我不在乎,反正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所謂的親子關係,斷跟沒斷對我而言根本沒有差別。」

「可是學校……」

「我會繼續去上課,反正快要畢業了,你不要說出去喔!」

「我才不會呢!可是這孩子是私生子,對他未來在社會上仍然有很深遠的影響,你就算是愛他、想要生下他,可也不得不考慮到這樣的身分對孩子來說是不公平的。」

舞薇停下腳步,眼中充滿了驚慌及不安,「那我該怎麼辦?」

亦君想了一下,「我有一招一石兩鳥之訐,一方面可以讓你肚子裡的寶寶名正言順的生下來,另一方面也可以報復一下那個負心的男人。」

找個男人嫁了?!從英國回到臺灣已經兩天了,舞薇的腦海中都是這個想法,卻又不願意這樣子草率的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再說,她心中還是愛著他的,儘管他對不起她,她還是無法忘了他。

她一直想著白己要不要再見他一面,聽聽他的說法,也許他的心中還是愛她的,至少他該知道小孩的存在,這是他的權利。就在此時——

「小薇,小薇,我替你找到一個替死鬼了。」只見亦君抓著她的大哥來到舞薇的面前。

舞薇不明白的望著眼前的兩個人,「什麼替死鬼?」

「我大哥同意要當你孩子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他要娶我?!」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俊逸、充滿藝術家氣質的男人身上,對於亦傑,她都只當他是自己的大哥。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幫你。」亦傑開口。

「少來了!大哥,你剛才不也說你很喜歡小薇,所以才同意跟她來場假結婚的?」

「這……」

他遲疑的神情令舞薇更加不能接受,「小君,我還是無法同意你的方法,這對亦大哥是不公平的。再說,我的心現在很亂,無法再想別的事情,我……不!說什麼都不能這麼做。」

「可是……」

「我不想再談了,我出去走走。」

舞薇整個人如遊魂一樣的消失在兩人的面前,看在亦君的眼中是那樣子的刺痛。

「大哥,你一定要幫她,你也看到了,她現在是這般的無助惶恐。」

亦傑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舞薇那抹孤獨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舞薇不知不覺的走到嚴靳的房子前,目光貪婪的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著兩個人在此度過的美好時光。

本來以為這一切是老天爺可憐她所賜予的幸福,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只是進人地獄前的美麗幻象。

當她無聲的流著淚時,有個人打開了大門。她淚眼朦朧的望著由屋內走出的中年男子,「你是舞薇小姐?」

她輕點一下頭。

「我叫江威,我家主人想要見你,他是嚴靳的父親。」

舞薇靜靜的隨著他走人廳中,見到一個長得很威嚴的男人。

「人來了。」

「你退下吧!」

「是。」

當屋內只剩下她和嚴華兩人時,氣氛變得很凝重,她無法躲避眼前老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覺得他幾乎要看透她的心。

「舞薇小姐,請坐。」

她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我這個人說話是不會拐彎抹角的,我知道你跟我的兒子有過交往,不過男人在結婚前逢場作戲也無可厚非,只是你的肚子有了孩子,倒令我十分的吃驚。」

舞薇的臉色一陣刷白,「你怎麼會知道?」

「你知道你有兩個很關心你福利的父母親,他們來到我的公司,要我們嚴家給你一個交代。」

「我的爸爸、媽媽?」她感到自己的腦子宛如被人用鐵槌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是不可能讓我的兒子娶你的,有怎樣的父母就有怎樣的女兒,所以年紀輕輕就跟男人上床,還故意懷孕,你以為這樣子阿靳就會娶你嗎?」

「不!我是愛他,真心愛他的。」

「我不相信,我現在就給你一個交代。」說完,他從抽屜中掏出支票本,火速的寫下數字。

「一百萬足夠你去墮胎還有剩……」

「他是你的孫子,你忍心殘害他的生命?!」她再也無法忍受的對著眼前的嚴華大吼。

只見他不屑的抬起頭,「你不配生我嚴家的孩子,我會要他在英國跟靜笙結婚,她是阿靳的未婚妻,你知道嗎?」

她沒說話,眼中閃著痛苦及悔恨,但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淚水湧上眼眶。

「一百萬……」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千萬,我要一千萬。」

「你……」

「一千萬,我二話不說就離開他。」

「可以,那孩子……」

「我會處理的。」

她強迫自己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然後一把抓過他遞來的支票,裝出一副很市儈的樣子。

「謝謝你的一千萬,我會信守承諾的。」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叫住。

「等一等,你要答應不再見他。」

她回過頭給了嚴華一個美麗卻顯得很悲傷的笑容,「我不會見他的,不過如果是他來找我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當她走至大門口時,江威正好要進門,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好像有話想跟她說,可是她已經完全無法再聽進任何話了。她只感到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舞薇卻渾然不覺,任由雨水打在地單薄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已被逼到絕境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有什麼錯?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子的逼我?嚴靳,你在哪裡?你怎麼可以避而不見?你說過你愛我的,為什麼你的山盟海誓是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你是在騙我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她痛心疾首的對著天空大聲哭喊,回答她的卻是更大的雨聲,彷彿在呼應她的悲憤。

她在大雨中邊走邊哭的來到了亦君的家門前,不意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橕了把傘站在雨中。

「亦大哥。」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小薇?」

亦傑迅速的衝到她的面前,及時抱住她癱軟的身子。

「你怎麼不躲雨,反而還淋雨?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亦大哥……」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眼中閃著心碎欲死的哀慟,令人見了十分不忍。

「救我,求求你,救我。」

「小薇,你是哪裡不舒服?」

她哭著搖搖頭,「我的心好痛、好痛,救我!我那麼愛他,他不可以這樣對我……靳,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離開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昏厥在亦傑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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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七年後

「不要靳……不要……求你。」舞薇在床上不停的哭鬧、囈語著,好像有個夢魘對著地糾纏不清。

正在浴室中的嚴靳被她的哭喊聲給吸引了過來。

「小薇,醒一醒。」他擔心的搖晃著她,想要將她叫醒。

「靳?」

當她恍恍惚惚的醒來,卻見到他早已穿戴整齊,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

「啊!」她連忙拉起被子遮住外洩的春光。

但他卻注意到她臉上的淚水,「你常常這樣子嗎?」

「怎麼樣?」

「作噩夢,然後哭得好傷心……」

她低下頭迅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作了那個可怕的噩夢。

「我沒事的。」

「真的?」

他的口氣有些遲疑及不相信,因為她在噩夢中不斷喊著他的名字,一聲聲悲慟的呼喚令他聽得膽戰心驚、心疼不已。

「我沒事。」

舞薇冷冷的望著他,感到彼此的心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至少在經過昨晚之後,她不再那樣確定可以再次的面對他,再次承受他帶給她的痛苦。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後,嚴靳緩緩的開口,「如果不是我們沒時間,我會再將你拉回床上,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的話令舞薇臉紅得像蘋果,不過,她不忘提出心中的疑惑,「你要去哪裡?」

「不是我,是我們。」

「我們?!」

「我發現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一定要你完全屬於我,否則我又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害怕你再嫁給別人。」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的話好像是要替她做什麼安排似的。

「如果要我當你的情婦,我不同意。」

「你以為你答應跟我做愛,跟當我的情婦有什麼不同?」他無心之語深深的傷害了她的心。

他怎麼可以這樣子侮辱她?昨晚是因為她愛他才願意和他做愛的,這怎麼會跟情婦那種用肉體做交易的女人一樣?!

「我要你嫁給我。」

就一個向人求婚的男人而言,他的口氣太沒誠意。

「你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他想娶她,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心是愛她的?

舞薇的心中竟然對他還有這樣可怕又貪婪的妄想。她是沒有吃夠苦頭嗎?

「不!我要你嫁給我,這樣子我才能完全擁有你。」

他說話的神情冰冷無情,舞薇只能咬住下唇才免於自己哭出來。

「只要你嫁給我,我會給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那個前夫也可以取回揚翔,而且我對你不會再追究以前的事。」

「你真是個好心人,對我那麼寬容!」她不自然的聲音促使嚴靳整個人傾向前,抬起她的臉逼她看向他。

「不過我警告你,一旦嫁給了我,你最好只忠於我一人,否則下場你該明白的。」

她沒有回答,他也當她是默認了。

看著她蒼白過頭的臉,嚴靳忍不住皺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然你休息好了,我自己去準備結婚的事。」

「等一下,那你的未婚妻呢?」

「我的未婚妻?!」他的眉頭又皺得更深了,「我沒有什麼未婚妻。」

他的話令舞薇更加的絕望了,事到如今他仍不願意親口告訴她,他有個未婚妻,叫作江靜笙。他想要瞞她瞞到什麼時候?!

「我馬上就回來。」

就在他要離開時,她突然抬起雙臂深情的將他拉回,給他一個熱情如火的吻。當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時,她看到他眼中閃現一抹訝異的光彩。

「你如果還要我陪……」

「不!我只想問你,是什麼原因令你興起想娶我的念頭?」

「你的心中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他問道。

舞薇點點頭,她不想再對自己不誠實了。

「對,我愛你!那你呢?」

嚴靳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走向門口,不過,他停在門口看著她。

「給我一點時間吧,畢竟要忘了七年的恨不容易。」

他的關門聲教舞薇整個人震了一下,忍不住放聲大哭。

「沒錯,我是愛你,可是你呢?你是真心愛我嗎?」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緩緩的擦乾了眼淚,穿上衣服離開這令她傷心的小屋。

她決定不再見到他了!更不可能會嫁給他!就在她打開門的時候,竟發現門口站著一名女子。

「靳?」女子轉過頭的笑臉在見到舞薇時,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止盡的嫉妒及醋火。

而舞薇也愣在原地。「是你?江靜笙?」

該死的!她又不見了!

當嚴靳再次回到小木屋時,沒見到舞薇的蹤影,他又迅速的衝到她的家中。

但依然找不到人。他不敢相信在這個時候她還敢反抗他?!

她竟然再次的逃開!嚴靳憤怒的想要找人發洩時,隨即想到了一個地方,她有可能會去!

他伸進口袋準備拿鑰匙,卻摸到了一個錦盒,他打開盒蓋,看著盒中的鑽石戒指,心中忍不住一陣咒駡。然後火速的開車奔向亦傑的家中。

嚴靳一被請進屋內,便開門見山地問亦傑,「她呢?在這裡嗎?」

「不在。」亦傑仔細的觀察眼前氣憤卻仍不減其威嚴的男人。

一個外表出色、內在也很有氣勢的男人,光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人懾服,難怪會讓舞薇愛得那樣死心塌地。

「別騙我,她一定逃到你這裡。」

「逃?!她為何要逃?」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要問她的。我不明白,她嫁給你,又甩了你,你為何還要她?」

亦傑見他一副不知情,活像吃醋老公的模樣,開口問:「她沒告訴你我跟她的事?」

「她不願意說。」

「那你就不逼問?」亦傑也火大了。

「她變心嫁給別的男人,事實擺在眼前,又何必多問?」

嚴靳話一說完,便被亦傑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倒在地,血跡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你如果是男人,為何敢做不敢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他也憤怒的爬起身,一把扯住亦傑的衣領,準備用力的回他一拳,卻被他下一句話給止住。

「那她為何懷孕了,你卻不娶她?」

「她懷孕了?!」嚴靳錯愕萬分地瞪著亦傑。

「別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她當時懷孕了,父母親又正好鬧離婚,還說如果她不拿掉肚子裡的孩子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所以她一下子也不知該怎麼辦?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墮胎,她想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才會拜託我跟她假結婚,好讓她可以名正言順的生下『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

嚴靳如被電擊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而亦傑也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免於皮肉之痛。

「她怎麼不說?當時……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大叫著。

「因為她興沖沖的去英國找你,卻發現了背叛。」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君?!」亦傑訝異自己的妹妹居然回來了。

「亦君?!」

亦君放下行李,二話不說的走到嚴靳的面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姓嚴的,我把我的好姐妹交給你,你卻背著她在英國跟江靜笙交往,我和小薇一起去英國找你,親眼見到你跟她住在一起,完全不如你信中所言,你只是一個人住。而且那個女人還說你要跟她在英國結婚,就連她是你的未婚妻這件事,你也沒有告訴小薇,還是經由那個女人的口中才知道的,你打算瞞小薇瞞多久?」

「靜笙?!」

「還有,你如果要變心,也要像個男人吧?居然叫你老爸出面。」

「我父親?!」

「沒錯!他居然相信江靜笙那女人的話,說是小薇勾引你,想用孩子來達到她當上嚴家少奶奶的目的。還說他要讓你和江靜笙在英國結婚,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我們,他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可是,她有收下支票……」

「她是收下支票,但是卻沒有動用過半毛錢。她本來是想要用這筆錢好好的照顧肚子裡的小孩;沒有想到……」亦君說到此,忍不住的傷心落淚。

「怎麼了?那孩子怎麼了?」

「死了。」亦傑沉痛的接話。

嚴靳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揍了一記,整個人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他的孩子死了?!她一個人是怎麼度過那段痛苦的日子?!而他又是怎樣的怨恨著她,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承受的折磨!

「在她死去的孩子面前,她含淚撕掉了那張支票,因為她說,她的寶貝孩子是父母愛的結晶,並非外人所言,是達到目的的工具。」

亦君含著淚水斥責著他,「她是那樣愛你,甚至被她父親打個半死,就算斷絕父女關係也要生下你的小孩;你如今又有何面目說她負你?不是她負你,而是你欠她太多太多了!」

嚴靳這才明白一切,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力的搖搖頭,「我沒有跟江靜笙住在一起,有一天她突然來找我,說要跟我住,但被我拒絕了,可是她又說她一下子找不到房子,所以我才收留她一、兩天,她找到房子之後就搬出去了。我跟她沒有關係,連婚約都是我父親一廂情願。我心中只有舞薇一個,天啊!我錯得多麼離譜,在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痛苦時,我卻置身事外,我……」

他猛然跪在地上,懊惱的抱著自己的頭,他要如何才能原諒他自己?

亦君和亦傑兩人互視了一眼,亦君開口,「難道你真的都不知道?那你為何通信了兩個月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我有啊!我每天都寫信給她,是她沒有回我的信,我還擔心得不得了。」

「可是她沒有收到你的信。」

「我也沒有……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攔截了我們的信件。小君,你要相信我,我如果知道,一定會不顧一切沖回臺灣,守在她的身邊,跟她一起面對;而不是花了整整七年的時間想她、恨她、念她、怨她,還狠狠的傷害她……天啊!我真的不是人!」

「你真的不知道?那江靜笙呢?」

「我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讓她有機會破壞我跟小薇,她一直都想要當嚴家少奶奶。」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怎麼知道你心中真正愛的人是誰?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又想要騙她?」

嚴靳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看著亦君,「我愛她,我不會再傷害她,告訴我!她在哪裡?」

「這……」亦君心中仍有遲疑。

「該死的!我不想再失去她,我無法度過另一個七年!你看,我都準備和她結婚了,我這戒指可是買了七年啊!」他將戒指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告訴我,她在哪裡?」他憤怒的低吼著。

「我……我們也不知道。」

就在此時,文雲的聲音冷不防的從他身後傳來——

「我知道。」

「我要結婚了!這一次我回來就是要準備結婚的事情。」整個晚上,舞薇腦海中都浮滿了江靜笙對她說的這句話。

她孤獨的走在臺北的街道,天空飄起了一陣細雨,她揚起頭迎上那細細的雨水,心情宛如又回到了那個令她情碎夢醒的夜晚。

「嚴靳,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你到底還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她無言地吶喊,如無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拖著蹣跚的腳步走向她每次心痛時都會到那裡去說說話的地方。

「小凱,媽咪來看你了!」這輩子只有他才是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

在冷冷的夜空下,包圍著舞薇的只有無盡的安靜,她心碎的趴在一個小小的墳墓前。

這個才在她腹中五個月的小孩雖然沒來得及出生,但她仍然為他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墓碑。

『愛子嚴凱之墓』,鬥大的六個字刺痛了她的眼,她至今仍然對失去他而感到椎心刺骨,因為她多麼渴望留下他,也許是太過於渴望反而令她失望。她一直都認為自己不配擁有幸福,如今也證實了這一點。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倚在那小小的墓碑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嚴靳一見到眼前的景象,心痛及懊悔都不足以表達他現在心中的感受。他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墓碑上。

「嚴凱……你為他取的名字嗎?」他輕聲的問。嚴凱,對不起!爸爸沒有盡到照顧你的責任,對不起!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對著已逝的孩子道歉懺悔。

舞薇緩緩的睜開眼眸,卻被他眼中那閃爍的淚光所震住。

「你怎麼知道這裡?」她的聲音哽咽沙啞,聽得出她哭了很久。

「小薇……」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你走!」她忽然情緒激動的撲上他,拼命的要推他走,但嚴靳卻伸出手抓住她。

「我不走,你不可以再趕我走了!七年前如果你告訴我懷孕的事,我們也許就不會失去他了!」他猛然大吼一聲,這才讓失控的她情緒穩定了下來。

「你說……」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淚流而下,「是我害了他?!」

「不!不是的!一切只能怪我,如果我不被自己的怨恨所蒙蔽;如果我在收到你的喜帖時,可以找你追問真正的原因,而不是怕面對自己不想聽到的事,也許我就不會失去你、失去我們的孩子。」

「你知道了?!」他知道了七年前她心碎嫁人的所有事情了?!舞薇一時不知要做何反應。

嚴靳走到她的面前,再也忍不住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我的愛,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該死!我還那樣子惡劣的傷害你!」

他的歉語令她所有的委屈全都化作淚水,哭倒在他的懷中。

「我一直在要求你信任我、要求你愛我,但是我卻沒有好好的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可以讓你信任的人。我太自私了,也許我這七年來要恨的、該恨的是我自己,而不是無辜又無助的你。」他雙手緊緊的捧住她那梨花帶淚的臉龐,口氣中充滿了悔恨及難過。

「靳,當時我真的好難過,我想要好好生下他的,可是……對不起!」她哽咽難過的說。

「不!是我不好!」他雙手緊緊抱住她,彷彿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面,眼中閃著深情的淚光,「我只想告訴你,這七年來,我心中只有你一個!」

「可是我看到你和那個……未婚妻住在一起,還有……你爸爸說,我不配當你的妻子……我不是那種有心機的女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你相信我嗎?你知道嗎?」

「不要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小薇,我真的好後悔,你原諒我好不好?」他緊緊的抱住她,一顆心被她的哭泣聲一次又一次地切割著。

「我會用下半輩子好好的補償你的。」

舞薇聞言,微微的掙開他,但嚴靳固執的將她抱回懷中,「怎麼了?你還不原諒我?」

「我不要你因為歉疚而娶我。」

「小傻瓜,我是愛你才要娶你的。」

「可是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要娶我……」

「噢!老天!我真的是太笨了。」他狠狠的給了她一個火熱又深情的吻,「忘了我所說的那些愚蠢的話,全是因為你全身赤裸地坐在床上,那樣誘人的看著我,我怕自己控制不了,會跪在你的面前求你愛我,而不是如一開始那樣子有原則。事實上……」

他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她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著迷又愛憐的望著她,「我在宴會那一晚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愛你!」

「靳!」她深情款款的喚了一聲,然後撲到他的懷中。

嚴靳從口袋中拿出一隻鑽戒,「這是我七年前買的,儘管我知道你嫁人了,我還是將它買下來,因為我知道你終將屬於我。」

「七年前?!」她感動的看著月光下閃爍光芒的鑽戒,久久不能言語。

「你不需要現在決定,我知道我家人虧欠你太多了!」他故意壓抑下心中的焦急,口氣卻難掩害怕被拒絕的恐懼。

「你不是要娶江靜笙?她剛才才跟我說她這次回臺灣就是要跟你結婚,所以我才會傷心的離開。本來我想這輩子不再跟你見面了,如果你真的娶她……」

「我從來就沒有要娶她的意思,而且……等一下,她已經在英國結婚了,不過不是嫁給我……」他這下子總算恍然大悟,「小薇,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嗎?」

「是……信任。」

「沒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臺灣的,但是她居然還想要破壞我們,我絕對不會饒了她!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們也不會活生生的過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會放過這個充滿心機的女人……」

正當他忿忿不平的想要去找那個可惡的女人算帳時,舞薇緊緊的抱住他。

「小薇?」

「不要!靳!」她搖搖頭望著他,「不要了,就如你說的,如果我們之間夠信任對方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破壞我們,所以……算了。」

「可是她居然到現在還不忘要傷害你?」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捧住自己愛人的臉龐,「如果她說了什麼我跟她的事,你千萬不要相信,這七年來……不!該說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一根寒毛,她永遠都比不上你的,只有你才可以讓我迷戀到幾乎走火入魔的地步。」

舞薇忍不住露出一個含淚的笑容,「我相信你,所以不要去找她了,如果沒有她的破壞,也許我們之間也會因為對彼此的不信任而分開。」

「是嗎?可是我一定會避免這種事發生的,因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靳!」她感動的撲進他的懷抱中,「我這七年來都沒有忘了你,我想要忘卻怎麼也忘不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我擁有的男人也一直都只有你。」

「你是說……」

「我一直都是你的。」她嬌羞的說。

嚴靳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大口氣,害他還吃了一大堆醋。

「那你就一定要嫁給我了,因為我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一旦讓我知道你這嬌美的身子只有我一個人嘗過,我就一定要占為己有。」他用著前所未有的深情眼眸凝視著她。

他的笑容勝過了一切,用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這一刻的幸福,舞薇可以從他的身上、他的眼中感受到那一份真誠的深情摯愛,他是她的心、她的愛、她的靈魂……天啊!她真的好愛他!

「沒有人會在墳墓前求婚的!」她含著淚埋怨道。

這會兒他才明白兩人是在墓園裡,可是他隨即意會到她剛才的話是不是代表答應了

「不會啊!我在兒子面前求婚,他一定也會感到很幸福,而且搞不好下一胎還是他來投胎當我們的孩子。」

「真的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想這樣子說,也許她會答應嫁給他。

「那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嚴靳像個愛撒野的小男生一樣的問。

舞薇深情的看著他,半晌才微微露出羞澀的笑容,向他伸出左手。他欣喜萬分的將戒指牢牢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後將她拉入懷中,溫柔的吻著她。

「我愛你,小薇!」

「我也愛你,啊……你的臉怎麼腫了一大塊?」她伸手輕摸了一下。

「啊!好痛!」經她的提醒,他才記起這個痛,真狠的男人!下手那麼重!

「是誰打你的?」

「你的前夫!」

「亦傑?!」他也會動手打人?!太稀奇了,從他的外表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哩!

「還有小君。」

「小君回來了?」她訝異萬分。

「對!沒有她跟我說出這一切,我還被你瞞得好苦。為什麼不告訴我?還任我這樣子惡劣的欺負你,你知道我每次要對你狠心的時候就要先痛苦的折磨自己,想著你對我的殘忍。可是,天知道我寧願想著你對我的溫柔。」

「我會怕,怕自己再受到傷害。」

「所以就找了兩個男人,讓我像個打翻醋罎子的男人一樣猛吃醋?」

「誰教你欺負我?!他們都是看不過去,才會想要幫我。」

「不過,我知道你愛的是我,不會再跟那兩個男人計較了;相反的,我很感謝他們對你們母子的好心。」

舞薇笑著依偎在他的懷中,「你真是個好心人!」

聽到這句話又令他神經緊張,「你可不准再消失不見了!」

「不會,這一輩子,我賴定你了。」

「真的?」

「嗯。」她甜美柔順的模樣真是要融化他的男兒心,「歡迎嗎?」

「求之不得!」他喃喃地說,然後深深的吻住她。

彷彿吻了一世紀那麼久,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此時,天際泛出一片魚肚白,黎明已至。舞薇和嚴靳這兩個相愛的人坐在兒子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日出的美景。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嚴靳小心翼翼的問。

舞薇沒有回答,只是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充滿感情的吻。

當金黃色的光線照射在兩人的臉上,只見幸福、滿足的笑容洋溢在眉宇之間。舞薇也明白,只要跟他在一起、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的味道……就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那今天好不好?」他又忍不住的開口。

空氣中回蕩著他的問話,而小薇就是拒絕回答,這下子可真是急死了這個想要抱得美人歸的男人。

舞薇露出一抹燦爛如花的笑容,「沒那麼快,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盛大又完美的婚禮,這樣子才能彌補得了我受傷的心。」

「沒有問題。」

他也想要這樣做,給她一個世紀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看誰還敢來染指他的寶貝?!

「那我今天可以先要求入洞房嗎?」他口氣中充滿渴望,雙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愛撫著。

「不行,結婚後才行。」

「喔!那我會死掉!」嚴靳故作痛苦的抱頭哀號,惹得舞薇嬌笑連連。

「不行!我要先向新娘偷一個吻。」說完,他如惡狼撲羊一樣的欺向她。

「啊!不要!」

兩個人開心的抱在一起,倒在草地上嬉戲,不知過了多久,他喘息不已的壓在她嬌軟的身軀上,深情的凝視著她,「我好愛你!」

舞薇羞赧的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長長的睫毛在她那白皙的臉上形成一道迷人的陰影,令他再度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柔的吻她。

「那你愛我嗎?」

她露出幸福的笑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傻瓜,不愛你還能愛誰?」

她的心都給了他,這輩子除了愛他以外,還是只愛他了!

不過,她相信這一次她一定會很幸福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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