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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遁 作者:蛇吞鯨 (連載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九派會盟 (三).豪族

    藏鋒?!!

    的確,這個符文是藏鋒,但是並不是什麼上古的神文,而在當年燭龍給他孔焯的那一本巫門咒法書上面的一個巫咒符文而已,不過,這個符文的名稱也叫做「藏鋒」!

    至於上古七神文是什麼,孔焯是不知道了,不過,當這多羅尾青月說到這上古七神文時,孔焯卻想到了在那本巫咒書上,和這藏鋒符文列在一類的,似乎也是七個,難道那就是上古七神文?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不及細想,面上現出了不解之色,「多羅尾長老見笑了,上古七神文是什麼,在下可不知道,不過這符文的確是藏鋒,當然了,我也只是知道它的名字與功用而已,至於其他的,就瞭解不多了!」

    「夠了,夠了,知道用途就已經夠了!」多羅尾青月道,毫不掩飾面上的豔羨之色,「上古七神文每一個的威力都強大無比,不下於地榜,甚至天榜的神通,呵呵,想不到啊,這一次,我們九派聯盟還真的是撿到寶了呢!」

    孔焯挑了挑眉頭,笑道,「多羅尾長老說笑了,裡面請!」

    多羅尾青月點點頭,「那我就再看看,孔長老還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吧!」

    「驚喜?呵呵,多羅尾長老見多識廣,恐怕是看不上我這個窮鬼的東西吧!」孔焯笑著,將多羅尾青月引向了洞府的第二層。

    「嘶!」很明顯的,剛剛踏入第二層,孔焯便聽到多羅尾清月暗吸了一口涼氣,第二層比第一層更加簡單,只是一個灰色的蒲團,是孔焯用來打坐用的,另外便是一口深泉,散逸著純淨而刺骨的寒氣。

    讓多羅尾青月倒吸了一口寒氣的便是這口寒泉。

    井口大小的泉眼,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竟然讓多羅尾青月這樣修為的修士感到自心底升出一股刺骨地感覺。這實在是讓他駭然無比。

    「這是……!」

    「僥天之悻。前日我無意中在此發現了一處寒泉之眼。呵呵。正巧我修練的真元類型屬性偏屬陰寒。在這樣的地方修練可謂是事半功倍。所以才會在此開闢洞府。」

    「洞府外面的那個神文藏鋒就是為了遮掩寒氣的!?」

    「對,這寒泉之眼的寒氣雖然內斂。但是卻也偶爾會外洩。我不想引來什麼麻煩。故而在外面設下藏鋒之陣!」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你就不怕我動手搶奪嗎?!」多羅尾青月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倒不怕。我雖然本領不濟。但是自問自保的手段卻是不缺的!」

    自保的手段!

    這是孔焯的話,聽在多羅尾青月的耳中,卻是充滿了自信,彷彿這天地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的了他一般。

    比起剛才那謙恭之色

    於是乎。孔焯十分乾脆的把他帶到了裡層,並且把寒泉之眼露在多羅尾青月面前。這樣的修煉之地,多羅尾青月自然是會眼紅的。

    但是在這個時候,孔焯原本謙恭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變得自信又帶著點神秘,雖然並沒有在多羅尾青月面前顯露出什麼過人的實力,但是那種自信的神態與語氣,足以讓多羅尾青月顧忌了,一個自七神洲來到天陸的七級修士並不值得顧忌和重視。

    這個修士頓悟了兩種不錯的神通,那麼可以稱得上是有些前途,值得利用與拉攏,對於九派聯盟這樣地勢力來講,是十分有用的,可是對多羅尾家族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但是如果這個修士是一個得了上古強大修士遺澤的陣法師,並且還懂得上古七神文之一的話,便是多羅尾這樣的豪族,也不得不重視了。

    藏鋒!

    在上古七神文中是最沒有攻擊力的一個,但是符如其名,當你將藏鋒的所有功用都發揮出來之後,放眼天陸,便是九級宗師境的修士,也基本上不可能找得到你,便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夠破開藏鋒把你抓住,從某種意義上講,擁有了藏鋒,便相當於擁有了一條相當不錯地退路。

    退路,對於天陸所有地勢力來說都是必要的,即使是多羅尾這樣地豪族也不例外。

    更何況,這也是多羅尾青月最好的進身之階。

    他是姓多羅尾,但是卻遠遠不是嫡系的多羅尾家族的族人,只是屬於多羅尾家族的枝葉末梢的一個小小的,早已經分出去的庶枝體系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頂著多羅尾的姓跑到淩越國這樣的小國裡的一個小門派裡當長老了。

    或許,如果不是多羅尾這個姓的話,他連長老都當不上。

    每每想到這裡,多羅尾青月都感到心內有一股火在燃燒,在向上竄。

    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六級的修為成為長老,還真是有些勉強啊!!

    跟在多羅尾青月的後面,孔焯心中暗自想道,「恐怕就是因為他姓多羅尾,所以才會成為九派聯盟的長老吧。多羅尾,連暮都要忌憚的多羅尾家族應該很強勢吧,不過,那個該死地傢伙為什麼不多說一些呢,我可是剛來這天陸,對這裡的情況不瞭解啊!」

    腹誹著暮這個傢伙不盡鄰居的責任。孔焯跟著多羅尾青月離開了洞府的第二層。

    「拙居簡陋,還望多羅尾長老海涵!」孔焯雙手一指,原本空空如也的洞府之中卻是多出了一個石桌,兩個石凳,石桌上面卻是擺著一個青資的茶壺和兩個茶杯,然後十分慇勤幫著多羅尾青月倒了一杯茶。

    多羅尾青月明顯地皺了皺眉頭,看著孔焯明顯外行的動作,臉部的肌肉抽動了兩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再想想,卻又閉上了嘴,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哪裡哪裡,孔長老初到天陸,有些不吐不快還不瞭解,能夠這樣,已經不錯了!」

    「是啊是啊,在下初到貴地,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長老多多提點啊!」孔焯順著他的話語,一臉的無奈之色。「看來,這天陸的水,要比七神洲混的多啊!」

    「那是當然,七神洲雖然廣大,卻只是盤陀家族的一塊飛地而已,哪裡像天陸這般,遍地豪族,門閥林立,大大小小的世家就更不用說了。比那地上地螞蟻還多,這天陸,可是比七神洲複雜多了!」

    「盤陀家族的飛地?!」孔焯一愣,很顯然,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盤陀家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多羅尾青月白眼一翻,「你是從七神洲上來地,整個七神洲知道這件事情的不超過十人。不過在天陸。卻不是什麼秘密,而是常識!」說到這裡。他看著了一眼面上帶著些許尷尬表情的孔焯笑道,「不過,孔長老才來兩個月,而且一直在潛心靜修,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正常!」

    天陸的制度很古怪,確切的講,是天陸中,人類社會的制度很古怪,確定的講,就是這門閥豪族林立,一個強大的門閥和豪族甚至可以控制十幾,甚至數十個國家,而像九派聯盟這樣的門派,包括有脈傳承地那些修士門派,勢力的範圍則小的多,大多限於一國之內,比如說這淩越國之中最強的三大門派,雖然號稱是大的修士門派,但是勢力也不出淩越國的範圍。

    而淩越國,則是多羅尾家族控制的十二個國家之一,而像多羅尾家族這樣控制著十幾個國家的豪族有成百上千之多,多羅尾家族也不過是其中實力中等偏下的一種而已,之所以說是中等偏下,是因為他雖然控制地國家達到了十個,勉強達到了中等豪族的地步,但是在地理位置上卻是有些偏了,所以只能稱中等偏下。

    而盤陀家族則不然,即使是在天陸之上,盤陀家族也是屬一屬二的豪門,光是天陸上的領地也有八十六國之多,而七神洲,則是盤陀家族的一塊飛地,問題在於,雖然在名義上,七神洲是屬於盤陀家族的,但是盤陀家對這塊領地卻並不關心,當然了,也關心不起來,如果你家有一塊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原子彈襲擊一次的話,恐怕你也沒有關心的興趣了吧?!

    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否認,這塊飛地給盤陀家族帶來的巨大地利益,無論如何,再怎麼不關心七神洲也是盤陀家族地飛地,為了消滅宇外天魔,保住天陸,而去把人家的飛地毀了,上面地生靈也被滅得七七八八了,不表示一下怎麼行呢?

    「這麼說來,盤陀家族,還真是他媽的混蛋啊!」聽了多羅尾青月大致講解了一下天陸的形勢之後,孔焯輕輕的泯了一口茶,冷幽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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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九派會盟 (三).神文

    七神洲是盤陀家的地盤,但是盤陀家卻並不有把那裡真的當成自己的地盤,也沒有把七神洲上的生靈當成自己的子民,只是將這七神洲與七神洲上的生靈做為為自己牟取好處的工具,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把他毀滅一次,這樣的事情,便是孔焯這樣沒心沒肺的傢夥,自問也做不出來。

    「這麼說來,七神洲上修為達到七級的修士來到天陸,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應該也是屬於盤陀家的人吧?!」

    「你是從七神洲到天陸的,你覺得你會把自己當成盤陀家族的人嗎?!」多羅毛青月一臉恥笑之意。

    「我幹他姥姥的,怎麼可能!」孔焯毫無風度的暴了一聲粗口,雖然他不是七神洲的本土人,雖然他並沒有生長在七神洲,但在從七神洲來到天陸,在七神洲待了一段時間,一點小小的香火情總是有的,一句粗口爆出之後,忽然之間,孔焯倒是有些明白了那些在七神洲修煉到了七級,然後再到天陸之後人的一些心情。

    天陸的修行環境比起七神洲來,好了無數倍,修煉的速度自然也快了無數倍,在經過了威逼利誘之後,自然是沒臉再回七神洲了,或許他們在心中也有些自責,但是自責之後,推卸責任的小心思肯定會湧上心頭,責任推給誰呢?

    當然是最大的不負責任者盤陀家族了,這樣一來,他們的心情自然也就好受了一些,要想心情好受,在潛意識裡就要把所有的責任推給盤陀家族,這樣的結果必然是,他們對於盤家族的怨恨也就越深,這樣細想起來,剛才自己的話卻是如同說笑一般了。

    「這麼說來,這盤陀家族。還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孔長老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可以了,到了外面可不能亂說啊,這盤陀家乃是天陸最大的豪族之一,爪牙遍佈天陸,凌越國雖地處偏遠,但是也無法保證沒有一個盤陀家的探子啊!」

    「這麼說來。這天陸倒是並不隱定了?!」

    「不穩,當然不隱,這麼大地地方,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修士,天魔來時對外打,天魔不在時,關起門來打,總之從來就沒有消停過!」多羅尾青月苦笑道。「還好,我們多羅尾家族地處偏遠,所以受到的影響較小。若是換成其他的地方,嘿嘿,恐怕孔長老便不會如此輕鬆了啊!」

    說到這裡,多羅尾青月的面色顯得有些無奈,十分地無奈。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地內鬥太厲害地話。這天陸之上地妖族又如何能夠與我等對峙這麼長地時間呢!」多羅尾青月輕歎了一聲。「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人人都有慾望。這是上天也無法阻止地!」「這倒也是!」孔焯嘿嘿地笑道。「多羅尾長老。我初來乍到。雖然說是加入了九派聯盟。但是對聯盟中地事情卻不是很熟啊。這次會盟。我需要做什麼呢?!」

    「你基本上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到時候表個態就行了!」多羅尾青月笑了起來。「現在九派聯盟內部地關係十分地微妙。落玄宗與青雲宗有些犯沖。雖然你是古運新接引到天陸。並且加入九派聯盟地。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你就要站在他們那一邊。最好地結果就是不要表態。看他們鬧去。你看呢?!」

    孔焯心中一動。沉吟了一下。笑道。「這麼說來。多羅尾長並不想牽扯到裡面去了?!」

    「當然。你是從天陸來地。而我則是多羅尾家族地旁支。註定無法成為九派聯盟地盟主。也很難成為其中一派地掌教。這樣一來。作為九派聯盟地長老已經到頭了。何必再為了別人地事情去拼上老臉。給自己找麻煩呢?!」

    「有道理!」孔焯點點頭。對著多羅尾青月拱了拱手。「多謝多羅尾長老指點!」

    「哪裡哪裡。指點談不上。同為九派聯盟地長老。大家以後還需要互相照應地啊!」

    「當然當然,那是自然地!」孔焯連聲道。

    隨後,孔焯又和多羅尾青月說了一些不靠譜的屁話客套話恭維話,帶著一臉直誠的笑意送走了多羅尾青月,直送到了百里之外,方才告辭回來,面子上的工夫,算是做足了。

    只是回到洞府之後,孔焯的面色卻是冷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大袖一拂,石壁上的那個「藏鋒」神文微微的閃動了一下,整個洞府的週邊,瞬間,籠在了一片薄霧之中。

    「怎麼樣,現在知道這天陸的水渾了吧,不好淌了吧!」

    剛剛把洞府封住,暮那略帶著調笑地聲音便好死不死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天陸的水渾不渾,跟你們妖族有個屁的關係!」孔焯冷笑一聲,逕自向洞府的內層走去,進入內層之後,那藏鋒神文與吊在半空中的那夜明珠同時放出了華麗無比的光芒,一閃而逝,隨後,整個洞府,都消失不見了,隨後,整個洞府的景物俱全消失了,當一切回復平靜之後,寒潭谷還是原來地寒潭谷,而剛才地洞府卻只是寒潭邊上的一塊巨型地岩石而上,。岩石高約丈餘,上面沒有一個洞,只是頂上平實光滑,而剛才,孔焯與多羅尾青月說話交談的「洞府」主體,便是由這裡幻化而成的。

    「太虛幻境,好厲害的幻陣啊,我自靈智初開至此,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效果的幻陣,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暮在寒潭之中發出了一陣陣的感慨。「你,就你,你這個王八蛋從出生到現在,離開過幾次寒潭啊,沒見過的東西多著呢!」孔焯嘴裡發出冷幽幽的嘲諷,「以後這種孤陋寡聞的話就不要在我的耳邊說了,實在是丟人!」

    「你----!」

    饒是暮天生的好脾氣,被孔焯這麼一說,面子上倒還真的有些掛不住,掛不住了就要動手。瞬息間,一股極寒的氣息自寒潭中散發了出來,隨之,原本平靜無比的潭面地突然湧動了起來,一道巨大的,如龍捲風一般的冰柱自水中直射而出。如蟒蛇一般的向著孔焯捲了過來。

    「切!」孔焯冷笑了聲,看著席捲而來的那條冰龍,指尖輕揚,又是一個怪異的符文被他劃了出來,「暮,我要閉關十日,這十日內,讓那頭豹子別來煩我!」

    話音剛落,那條冰蟒便與孔焯劃出地符文相觸。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這是什麼?!」看到孔焯如此輕鬆的化解了自己的攻擊。暮不禁有些意外。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應該是上古七神文中的「無痕!」孔焯笑道,不待暮再一次開口,便消失在了暮的感知之中。

    「奇怪的傢夥!」暮低聲的嘀咕了一聲,再無聲息。

    閉關十日

    孔焯需要仔細的研究一下當年燭龍給了的那本巫咒,雖然那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但是裡面的內容卻是牢牢的印在了孔焯地腦海中,只是一直以來,孔焯都把他給忽略了。

    現在想想,倒是自己有些不對了。

    來到天陸。孔焯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修為不去說他,一直以來,他引以為強大的五色神光,在神通榜上不過是地榜的第十三而已,在地榜上便有十二樣神通比它強大,更何況還有更強高層次的天榜呢?

    天曉得天榜之上有多少樣的神通?!

    而誅仙四劍呢?

    他可不敢輕易的使用。

    想想祝融他們對於誅仙四劍與誅仙劍陣的態度,再想想他們在七神洲廝混而不敢進入天陸,天知道這誅仙四劍與天陸有什麼糾葛,別到時候一不小心使用了誅仙四劍。卻給自己招惹來大仇家,那卻是不值的。

    想想看,也不是沒有可能。

    通天教主那混蛋脾氣放在那裡,如果他老人家來過這魔域,來過這天陸,和人結仇是肯定地,而他那個級別的,能夠和他結仇的人肯定都是大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想想看,還是算了吧。就算這誅仙四劍再強大,我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使用,絕對不能拿出來見人。

    這樣一來,他孔焯能夠在人前施展的東西卻是少之又少了。

    極凍空間,頓悟出來的那法身蓮台,還有什麼?

    幽玄寒玉?

    那只是普通的修行功法啊,並不出彩。

    剩下的,就只有他那寒天九劫所打磨出來地強悍肉體與巫咒了。

    而他的巫體,使用起來同樣有些顧忌,他唯一能夠做的只是用幽玄寒玉來掩飾他的巫訣,因為現在看來,這巫,與這天陸也有一些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麼,剩下來的,就是陣法與巫咒了。

    陣法,這當然算是他的優勢了,但是說實在的,在陣法上面,他也僅僅是停留在會佈陣而已,想要讓他對陣法的原理與天地法則有再深一步地瞭解,卻是一件難上加難地事情了。

    而他所掌握的陣法也不算太多,小地陣法不少,但是這樣的小陣法也只能在七神洲顯擺顯擺,真正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這樣的小陣法卻是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的,而大陣,他懂的也就是那幾個,不堪重用,所以想來想去,現在,最好還是把那他一直不大重視的巫咒弄弄通吧。

    這當中,當然有多羅尾青月那一句「七神文」的作用了。

    孔焯沒有聽說過什麼七神文,但是卻知道,那個咒文的確叫做藏鋒,而且在那本巫咒裡,和這藏鋒一批的,的確還有六種獨立的符文,剛才他施展的無痕,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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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九派會盟 (四).會盟開始

    這也是孔焯第一次對燭龍給他的這本巫咒書真正的注意起來。

    要知道,燭龍當時說這只是巫門的基礎咒法,讓他瞭解瞭解而已,想不到現在,卻是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拋開那些需要互相配合耗費大量巫力的咒文不說,被多羅尾青月稱之為七神文的七個巫咒自然是他重點關注的對像。

    除了可以隱匿一切氣息的「藏鋒」之外,剛才他在暮面前使用的是以十分之一的力量對消對手攻擊的巫咒「無痕」。

    巫咒「無痕」,除了對方是採用直接攻擊的手法,比如說直接用拳頭砸,用刀砍,用劍刺之類的直接攻擊,其他的,凡是用到天地間元力的攻擊方式,都可以化解,而且是以對方十分之一的力量來化解,這就是「無痕」。

    而事實上,十分之一,只是一個平均的數值,如果把這「無痕」理解到了極點的話,所需要運用的元力可能要遠遠的低於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有可能,當然了,這需要的是對於這個咒文最為細微精細的瞭解,孔焯自認為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僅僅是運用對方七分之一的力量將對方的元力攻擊化解掉。

    這已經讓他很滿意,花七分之一的力氣化解對方的攻擊,而且在別人的眼中看起來充滿了神秘感,這對於對手的心理衝擊還是很大的。

    「可惜啊,以我現在的實力與理解力,這是兩個唯一能夠理解與運用的咒文,剩下來的五個,恐怕我的修為不到八級是不可能用得起來的啊!」

    孔焯輕輕的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甩開了腦海中的遺憾之意,「武器啊武器,我還是得找一個趁手地武器吧,劍是不能隨便用了。現在誅仙劍意已經滲到了我劍意的骨子裡去了,哪怕是最普通的一招蒼松迎客,卻會透出那股子凌厲的殺意啊,這可不好玩啊!!」

    閉關十日之後,自覺對於「藏鋒」與「無痕」兩種咒文有了更深層次理解的孔焯出關了,摸著光滑的下巴。他地目光遊移著,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該搞一件武器來壯壯膽,「我現在是九派聯盟的長老啊,不知道這九派聯盟對我這樣的長老是不是有什麼孝敬呢?!」

    他心裡頭嘀咕著,和寒潭中潛修的暮打了個招呼,捲起一陣清風,卻是向那凌越國境內飛去。於多羅尾家族的勢力範圍。現任的國君也是多羅尾家族的子弟,名叫多羅尾青葉,當然了只是旁支而已。雖然在名字上只是和多羅尾青月相差一個字,但是這個旁支卻是比多羅尾青月這中庶支中的旁支要尊貴多了,否則地話,也不會輪到他來做凌越國的國君啊。

    九派聯盟,凌越國最大地三個門派之一。也是最讓他頭疼地門派。因為這個門派是一個會盟地形式。內部管理實在是有些混亂。特別是近幾年來。九派聯盟內部落玄宗與青雲宗爭鋒。雖然有盟主齊白地強力壓制。可是在最下層。卻時不時地產生一些衝突。而最下層地衝突往往又會牽扯到普通人。相對於單純地修士之間地衝突。這種牽扯到普通人地衝突卻是最難管地。也是最麻煩地。

    不過麻煩歸麻煩。該做地還是要做。這一次。九派聯盟可以說是一次契機。一次把九派聯盟完全掌握到手中地契機。齊白這個人地野心太大。大到了已經不受控制地地步了。可以。在他地心中。整個凌越國都不能夠滿足他地胃口了吧?

    想到齊白那略顯謙恭地表情和目光中流露出來地野心。多羅尾青葉陛下地地面色陰沉了下來。

    「陛下。青雲宗地周長老到了!」近身地小侍隔著轎簾輕輕地說道。

    「讓他進來!」多羅尾青葉說道。輕輕地撫了撫頷下地黑鬚。面色端然。一股天生地上位者氣息油然而起。

    「青雲宗周雲帆拜見陛下!」周雲帆還是之前地那個模樣。但是看那面相。卻是比上一次在鬼哭谷與金君大王相見時憔悴了不少。

    能不憔悴嗎?

    狐王丹扔出去了,結果連個響兒都沒有,搞得他現在在青雲宗中愈發地被動了起來,連青雲掌教都對他這次辦事不力頗有微詞,如果不是看在他乃是青雲宗元老,以前為自己辦過不少事地話,早就把他扔到冷宮裡去了。

    「周長老不必多禮!」多羅尾青葉淡淡的道,語氣不算親熱,但是也不冷淡,話裡行間透著一股自然而然地威儀之意,「我聽說,你們九派聯盟這一次會盟又多了一名長老?!」

    隔著轎簾,多羅尾青葉直接問道,「我們的計畫,不會發生差錯吧?!」

    「不會,當然不會!」一滴冷汗,自周雲帆的額頭冒了出來,「不過是一個剛剛自七神洲來到天陸的七級修士而已,雖然擁有兩個神通,但是,他還沒那個實力打破我們的平衡!」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雖然名義是九派聯盟的長老,但是這三個月來,他是一次都沒有去過九派聯盟,整個聯盟中,認識他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引他入門的古運新,還有一個就是多羅尾青月長老,他……!」

    「多羅尾青月!」多羅尾青葉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就是我那個不知道隔了多少層的小表弟吧?「呃,是的!」周雲帆愣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正是他!」

    「我記得你說過,他在九派聯盟之中,屬於中立派別,是也不是?!」

    「是的,多羅尾長老一向不大過問派中的事情,只是做他應該做的,而且……!」

    「而且什麼?!」

    周雲帆遲疑了一下道。「而且,多羅尾長老似乎並不是很想待在九派聯盟之中,一年之中,至少有七個月的時間不在派中!」

    「呵呵,是嗎?!」多羅尾青葉眉頭輕佻,腦海之中浮出了那個比自己這個皇帝還多幾分貴族氣的年輕人。嘴角邊不禁的閃出一絲嘲笑之意,「人各有志,只要不礙我們的事情,就隨他去吧,年輕人,有些銳氣,總是好的嘛!」

    「那是,那是,多羅尾長老雖然年輕。但是一身修為卻是不可小視,或許過不了多久,便能夠踏過七級地檻了啊!」

    「七級的檻?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達了七級的顛峰了?」

    「是的陛下,多羅尾長老地修為已經達到了七級的顛峰,只差最後一步了!」

    「這麼說來,我倒是小看了他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五十歲都不到啊!」

    周雲帆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在轎子旁欠身站著,直到過了半晌,轎簾之內方才傳來多羅尾青葉的聲音。「好了,都安排好就好,那就按計劃進行吧,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這個叫孔焯的新人派個人看著就好了,不要在他地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周雲帆應道。

    「為什麼不把孔焯拉進來呢?」九派聯盟,落玄宗內。古雲新面上露出了些許地疑惑之色,「這個孔焯年紀輕輕的便頓悟了兩種神通,前途不可限量啊,人又是我引過來了,只要……!」

    「我得到消息,周雲帆一個月前去了趟鬼哭谷!」打斷了古運新的話,齊白輕輕的摸著頷下的如鋼針一般硬實的鬍渣,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古運新,問道「你知道他去做什麼的嗎?!」

    「鬼哭谷?!」古運新面色一變。「他去那裡做什麼?!」

    「他們青雲宗一向與那隻豹子有交情。你說他去做什麼?!」

    「難道他要借那隻豹子的力量?這不可能啊,他們沒那麼大地膽子!」

    「他們的確是在借那隻豹子的力量。但不是對付我們,而是對付你剛才說的那個孔焯!」

    「孔焯?!」古運新也不是傻瓜,經齊白一提醒,他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要借那隻豹子的手?!」

    「沒有成功!」齊白淡淡的道,「青雲宗費了一顆狐王丹,結果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一時之間,古運新更意外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方圓千里之內,那隻豹子的實力----!」忽然之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盟主的意思是----!」

    「這個孔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能夠讓那只豹子鎩羽而歸的人又怎麼會是簡單地角色呢?」齊白的目光中閃動著一絲厲芒,「你引他入盟,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這一次是周雲帆主動招惹他的,即使我們什麼也不做,他也會倒向我們的,呵呵,運新哪,這一次,你倒是下了一手妙棋啊!」

    「哪裡哪裡,一切都是盟主洪福齊天,卻是與我沒有什麼關係!」古運新嘿嘿的笑道,話鋒一轉,道,「可是盟主,最近,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傳聞!」

    「傳聞,你指的是我們的那位陛下吧?!」

    「是的!」對於齊白一口道破,古運新倒是沒有什麼好奇怪地,「我們地那位陛下,似乎有所動作啊!」

    「別去管他!」齊白說道,「他是多羅尾家族的人,雖然是凌越國地主宰,但是一樣要受到多羅尾家規的限制,不可能插手到我們聯盟之中的糾紛中來,只要他不親自插手,我這邊便不會有所顧忌,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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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九派會盟(五)·前戲
  坪山鎮,凌越國內一家很小的鎮集,原本是人影稀落,有些偏遠,但是最近幾個月來,卻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修士,孔焯,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這坪山鎮的地處要衝,乃是參加九派會盟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到達會盟地點的最後一個鎮集。

    孔焯身上很是隨意的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道袍,頭頂的頭髮胡亂的紮了個髻,腰間是一根青絲帶,上面繫著一塊巴掌青玉牌。

    這青玉牌是他在山中無意間發現的一塊美玉,便直接拿了來,把外面的那一層石皮搓掉,變成了現在的青玉。

    腳上是一雙草鞋,也只有草鞋了。

    走在坪山鎮的那條小街上,孔焯直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這坪山鎮,卻是和當年羅孚山下的小鎮沒有太大的區別,那街道,那店舖,那招牌,還有站在店門前招呼呼喝的一眾小二人等,讓他感到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慢慢的仰起頭,孔焯看著略顯陰沉的天空,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目光四下游移,心中感慨之意漸濃,慢慢的,竟似又回到了他的少年時期,回到了當年在羅孚山下騙酒偷肉的那般感覺。

    那個時候,可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啊!!!

    思緒開始搖擺,也焯的目光也開始迷離的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腳步,卻是停了下來。

    「徐家狗肉」

    眼前,搖曳在風中的招牌,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白色的底子,紅色的邊紋,四個狂草大字上透出來的狗肉香味兒,當然了。還有那隱隱的油漬,孔焯呆住了。

    當年。羅孚山下地小鎮之上。似乎也有過這麼一家狗肉店。也叫徐家狗肉。也是這般地招牌。這般地店面。

    記得當年。他還十多歲地時候。似乎還來到那徐家狗肉店偷過狗肉。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又碰到了一家。而且還是在他憶甜思苦。感慨萬千地時候。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地天意嗎?!」孔焯面上泛起了一陣苦笑。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踏入了這「徐家狗肉」店。

    「老闆。三斤狗肉。一壺酒!」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雖然說最近這坪山鎮因為九派聯盟會盟地原因。人比較多。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兒。所以。這店中地大廳之內還是有幾個空位地。孔焯選了一個角落地位置坐了下來。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地叫道。

    「哎喲。來了。道爺!!」

    不過片刻的工夫。一聲響亮的長喝,肩膀上掛著白毛巾的小二慇勤的了起來,「一壺白酒,三斤狗肉,干切地!」看著桌面上那紅通通的干切狗肉,孔焯不禁笑了起來,久不進食而導致的食慾卻是被勾了上來,也不待言,自顧自地吃喝了起來。每吃一口肉,都要閉目咀嚼兩下,細細的品著這狗肉的滋味兒,腦子裡面回放著當年吃狗肉的感覺,只是吃了幾片之後,卻是大感無味。

    要知當年他那狗肉是偷來的,從來都沒有切成過片,一向都是他在大口的吃肉,莫休在那裡大口的喝酒。現在這切成片。文文雅雅的吃著,倒是沒有當年的興致與味道。

    「呵呵。不同了就是不同了,便是想要把那失去地時間找回來地,卻也是難!」孔焯心中自嘲了一聲,放下筷子,輕輕的泯了口酒,「酒倒是不錯,只可惜,我不是喝酒的人啊,要是師父在這裡的話,說不得,要把這店中酒窯中的酒給弄上兩壇回去,嗯,我是不是也弄上兩壇走呢!?」

    腦中突然跳出的一種惡作劇的念頭倒是把他嚇了一跳,隨後,心中不禁一緊。

    「我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想那麼多古怪的事情,難道是我修為有成,心魔來襲了?!不對,不對,我的修為雖然提升地太快,但是有巫訣為基礎,並不會招來心魔的侵入啊,我的元神已經穩固無比了,並且已經開始和巫體相融,基本上是不可能產生心魔的!」

    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額頭,他苦笑了起來,「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這裡可不是羅孚山下,現在也不是在原本的宇宙紀元之中了,我倒是像個傻瓜一樣回憶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倒真算得上是多愁善感了,呵呵!」

    當他的狗肉吃到一大半,酒壺快要見底的時候,店舖裡地人漸漸地多了起來,聲音也慢慢的大了,而這些人裡面,基本上都是修士,不過他們地修為都不高,不過是一兩級的修為,修為最高的只是一個四級的修士。

    從他們談論的話中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他們大部分都是九派聯盟的地弟子,來這裡來觀禮的。

    所謂的觀禮,其實就是做觀眾,給會盟造聲勢,只能站在旁邊看,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也正是這一群人的話多,是非多,消息多。

    這不,孔焯這一頓飯沒有吃完,便已經聽到周圍的人把這會盟的各種消息講了好幾遍了,更讓他感到好笑的是,這些人談論的話題裡面,竟然還有自己的存在。

    當然了,這些人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兒,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九派聯盟剛剛又多了一個長老,是從七神洲上來的七級修士,甚至還知道他剛入天陸,便頓悟了兩種神通,言語之間,是大為的羨慕,還有推崇,當然了,也有說風涼話的,嫉妒的,說什麼的都有。

    「兩種神通啊,雖然聽說這長老的神通只能勉強的進入人榜,可是你們別忘了,無論是兩首八臂還是蓮台的,都是可以進化的,隨著那位長老修為的提高。說不定他真的能夠讓他修成四首八臂和更強地蓮台呢,到那個時候,不要說兩種神通全部進入地榜,只要是一種進入了地榜,他在咱們九派聯盟中的修為,也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了。而且啊,我還聽說,這位長老不過是剛剛二十出頭啊!」

    孔焯左近之處,一張大桌圍坐著七八個人,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吐沫橫飛,一臉興奮的說著,「你們想想,二十歲啊,這是什麼概念。恐怕便是在那幾大門閥豪族之中,也稱得上是天才吧?!」

    「是啊是啊!」一桌人面上均現出了仰慕之色,連連點頭稱是。

    「萬全。你他媽的在那裡胡吹什麼呢,什麼狗屁兩種神通,什麼狗屁二十歲,這些,都是他們落玄宗吹出來地,你他媽的跟著起什麼哄啊!」

    旁邊桌上,一名面容陰冷的修士一臉的譏意。

    「趙禿子,你說什麼呢,誰吹牛了。你他媽的把話說清楚!」

    那叫萬全的大漢,猛的一拍桌子,「咚」的一聲,桌面上的餐盤碗碟全都跳了起來,稀里嘩啦地一陣亂響,隨著整個桌子的分解,而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我說你吹牛,怎麼了?!」陰冷的漢子抬起頭。掃了一眼萬全,「我說,萬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大不小地也算鈞天門的一執事兒,連真話假話都分不清了嗎?或者,你是在代表鈞天門抱落玄宗的大腿不成,他們拉的屎再臭,你們也捏著鼻子吃下去?!」

    「你他媽的找打!」萬全怒吼一聲。身子猛的竄了起來。凌空一拳,便朝著趙禿子打了過去。

    趙禿子不閃不避。任由他一拳打來,只是到了拳勁及體的時候,身子輕輕的一動,肩頭很詭異的動了一下,將萬全這一拳地拳力散到了桌子上面。

    「轟!」的一聲,整個桌子連帶著桌面上的東西全都被這一拳震成了碎片,四下飛射出去。

    「靠,搞什麼?!」

    「他媽的,怎麼回事!」

    「哪個王八蛋啊----!」

    「你他媽的不長眼睛啊---

    頓時,叫罵聲一片,要知因為會盟的關係,這店中俱是修士,修者,雖然實力不高,但是也不同於凡人,這一桌碎片菜汁雖然四處飛濺,但是並沒有殺傷力,而以修士的本事,即使是一級的修士,擋住這些東西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些人都沒有被碎片濺到,但是對於這些修士來講,這樣地行為無異於是一種挑釁,無論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所以,一個個的都暴跳了起來。

    而那趙禿子,面上的笑容愈加的陰冷了起來,「萬全,難道你真的以為,抱上了落玄宗的大腿,便可以在眾位同道面前為所欲為了嗎?」

    「趙禿子,你他媽的給我去死吧?!」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某人耍了,萬全大怒,卻也不再管這周圍地情況,又一拳,不依不饒地擊向了趙禿子。

    「大膽!」一聲冷喝響起,同時,幾道金光隱現,萬全的拳頭在離趙禿子三寸地地方卻是停了下來。

    只聽萬全低吼了一聲,猛的收回了拳頭,目光一閃之間,只見他的拳頭上面釘著三根金針,還未等他把金針拔下來,卻見金光一閃,金針卻是消失不見了。

    「金甸公子?!」

    「哼,萬全,你實在是太囂張了一點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嗎?!」

    說話的卻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華服,鑲嵌金邊,面上帶著一絲傲然之色,手中一把描金的折扇,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青白之色。

    萬全的面色一白,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腫了三四倍的拳頭,悻悻然的哼了一聲,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一甩袖子,向店門外走去,而與他同桌的那六七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甩了一錠銀子給了那小二,也跟在他的後面向外面走去。

    那金甸公子面帶著一絲冷笑,在那萬全快要踏出店門的時候,忽然道,「等等,萬全,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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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九派會盟 (六).滅世天魔

    「金甸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走到門口被喝住了,萬全的面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金甸公子手中的描金摺扇一合,輕輕的敲擊著自己的左手掌心,「我只是看你這個馬屁精不順眼而已!」

    「你說什麼,誰是馬屁精!」

    沒等萬全說話,這金甸公子的話卻是惹惱了他身後的一干人等。

    其中一名瘦小的漢子跳著腳叫了起來,但見金光一閃,這跳腳的漢子怪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臉蹲了下來。

    「哼,教訓都,都髒了我的金針!」金甸公子手一抖,將射出的金針收回,示威似的在上面輕輕的吹了吹,方才收入法寶囊中。

    「金甸公子,你不欺人太甚!」萬全怒喝一聲,身形猛的一振,一股驚人的氣勢勃發,頭髮根根的豎起有如鋼針一般。

    「怎麼,萬全,你還想和我動手不成?!」金甸公子眼睛一瞇,一縷極陰柔的氣息卻是從他的身上透了出來,整個狗肉店是一片陰氣,與那萬全散發出來的氣勢撣天一處,頓時激得四週一片震盪,便是這徐家狗肉店也跟著晃動了起來,急得那店老闆一個勁兒的躲在櫃檯裡面跳腳,卻又沒有膽子說什麼,他雖然是普通人,但是畢竟住在這九派聯盟的眼皮子底下,自然知道這在他們的店裡生事兒的是些個什麼人兒,只能氣也不敢大出一聲的蹲在那裡。

    「你們兩個四級的修士,在凡人的店面裡鬧事,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孔焯不想管閒事兒,但是這個狗肉店卻給他帶來了一些特殊的回憶,所以,他也不想讓別人把這裡毀掉。

    輕淡寫意的氣勢有如一層薄霧,輕輕的滲入了萬全與金甸公子的對視之中,隨後,兩人剛才針鋒相對的氣勢。有如陽春融雪一般地消失了。

    金甸公子與萬全兩人地面色均是一變。他們都是四級地修士。對於自己與對方地實力都清楚地緊。面前地這個古怪地青年不過是一句話地工夫。便將兩人地氣勢完全地消除。別地不說。對於力量與氣勢運用地技巧。便遠遠地超過了他們。

    所以。兩人都不敢造次。只見那金甸公子一抱拳道。「幽影派紀金甸見過道友。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孔焯!」孔焯淡笑道。走到兩人地身邊。

    孔焯?

    顯然。不但是金甸公子與萬全兩人。便是這徐家狗肉店裡地所有人。都不骨想到。這個剛才獨踞一桌。大肆吃喝地傢伙竟然就是孔焯。最近在九派聯盟中傳言最多地那位新晉地長老孔焯。

    金甸公子地心不禁沉了下來。他雖然沒有得罪過孔焯。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他不敬地事情。但是畢竟自己這些人是在萬全等人在談論孔焯這個九派聯盟新晉長老地時候開始挑釁地。隱隱然間。卻是有與孔焯這個新晉長老對立地意思。言辭之中也透著一種對孔焯實力地不信任之意。而在剛才。雖然僅僅是氣勢上地。但是這孔焯展現出來地實力。也遠遠不是他這個四級地修士所能抗衡地。因此。一聽這孔焯自報家門。他自然是有些不安地。

    只是,孔焯這個新晉的九派聯盟長老要比他想像中的好說話多了,也和藹多了。

    「真是的,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修士,而且還是修煉有成的修士,竟然在這凡人的地盤上打打鬧鬧,這成何體統啊!」孔焯看了一眼那櫃檯,店中的老闆面色仍然是蒼白的,但是卻比剛才好了很多,滿臉感激地看著自己,笑了笑,繼續道。「大家都是九派聯盟的。我雖然剛加入不久,但畢竟也算是聯盟的一份子。在這個地方鬧內訌,難道你們覺得很光榮嗎?」

    語氣很清,但是話中卻帶著明顯教訓的口吻,這讓金甸公子與萬全都不是很舒服,因為面前這個傢伙看起來,年紀比他們還要小,可是,雖然有些小不服氣,但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一來,這孔焯的實力明顯在他們之上,在修士的世界裡,實力是決定一切的,年齡決定不了任何事情,第二,孔焯現在是九派聯盟的長老,雖然是名義上的,沒有什麼太大地實權,但也不是他們這些九派聯盟下屬門派地弟子所能得罪的,雖然他們在各自地門派中地位都不低。

    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面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

    看到沒人說話,孔焯微微一笑,「看樣子,這九派聯盟長老這個名字倒是蠻管用的!」

    「所以說!」泯了一口酒,孔焯倒是有些來勁了,但是,就在這三個字剛剛說完,面色俱是一變,「什麼東西?!」

    原本一臉輕鬆的孔焯面色突然之間一變,已經到了嘴邊的帶著教訓口吻的話在這一瞬間化為了一聲怒吼,隨後,身遭青光暴現,青色的蓮台瞬息間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噗!」的一聲怪響,就像是冷水澆到了已經燒得通紅的烙鐵上一般,一道淡淡的影子散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被彈了出去。

    「什麼東西,竟敢偷襲!」

    那道淡影發出了一聲怪叫之後,在那店外間漸漸的化身成為了人形,只是這人影卻非實體,而是極虛的,有如淡影一般,以孔焯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的看清楚這是一個人影,便是連他的面貌也是十分的模糊的。

    「桀桀桀桀……!」他人影現出之後,便發出了一聲怪異的笑聲,「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在這裡,竟然還有一個七級的修士,桀桀桀……,這一次,該得我卡拉沙大人走運---

    「什麼東西?!」孔焯眉頭一皺,緊接著,便聽到店中傳來了兩聲尖叫之聲。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四名修士直挺挺的倒了下來,每人的額間都有一個黃豆大小的洞,在孔焯的目力之下,洞內的情況是一目瞭然。這些修士,的腦殼之中都是空洞洞的,很顯然,他們地腦漿乃至元神,都被吸走了,而罪魁禍首,只可能是眼前的這道古怪的虛影。

    這四個人他剛才也掃了一眼,都是修士,雖然等級不高。但是至少也有三級的水準,三級水準的修士被無聲無息的弄成這個死樣子,而在不遠處地自己還一無所知。光是這一點人,便足以讓孔焯心中暗抽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這個傢伙後來想要動自己,一縷殺氣外洩,而他這個修煉誅仙劍氣的人對於殺氣是最為敏感的,所以,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並且下意識的放出了自己的青蓮華,那自己的後查恐怕就不大妙了。

    想到這裡,他的面色沉了下來。幾乎是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了如殺豬般的叫聲。

    「天魔,滅世天魔!」

    耳邊傳來了尖叫聲,轉睛一看,卻正是那金甸公子,此時地他,哪裡還有剛才的風度,面色蒼白,雙手發抖。拿著摺扇的右手指著那道淡淡地虛影,眼神迷離,滿面駭然,彷彿一個被人強姦了一千遍的小媳婦兒一般。

    滅世天魔!

    一時之間,眾皆譁然!

    這裡是天陸,不是七神洲,滅世天魔是什麼,不要說修士們都知道,便是普通人也都知道這滅世天魔是什麼。雖然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見過。但是一聽有人喊「滅世天魔」,再加上那四人怪異的死法。便是個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在狗肉店中的修士俱都四散的奔逃了起來,暫態間,剛剛還完好無損的小小狗肉鋪子周圍的牆上,一下子多了好幾十個人形的大洞。

    「桀桀桀桀,在多卡沙拉大人地面人還想跑,你們這些傢伙未免想的太過天真了吧!」

    叫卡拉沙的天魔桀桀的怪笑著,身形一漲,竟然化成了漫天的薄霧,一下子便籠罩了近百丈方圓的地方,薄霧籠罩之處,所有的生物,包括剛才衝出去的修士,身體都在一瞬間乾癟了起來,全都變成了乾屍,除了幾個修為達到四級的傢伙地速度極快,衝出了百丈之外,無一倖免。

    而在這薄霧之中,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狗肉鋪子,青蓮華清冷的幽光在那薄霧騰起的瞬間便籠罩了整個鋪子,將白色的薄霧擋在了外面。

    「有趣的傢伙,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七級,有擁有青蓮華,你這樣的傢伙,可真的是不多見啊!」吸幹了百丈之內的所有生靈之後,薄霧一聚,又形成了人形地卡沙拉,「想來,你地精血,一定是非常的美味吧!」

    「噁心地傢伙!」孔焯冷哼了一聲,抬起右手的食指,朝著那道人影點去,一點藍光,挾著無比的陰寒的力量席捲而去。

    「咦?!」卡沙拉驚咦了一聲,淡淡的身影一卷,有如一道輕煙一般,向後飄去,孔焯點出的那點藍光所到之處,俱是一片冰霜。

    隨後,淡藍色的微光剎那間覆蓋了百丈之內。

    極凍空間

    卡沙拉雖然退了,但是也沒有想到孔焯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施展兩項神通,一下子便被極冰空間卷也進去。

    「桀桀,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出乎孔焯意料之外的,極凍空間之中的低溫似乎對這天魔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卻聽那天魔桀桀的直笑,「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是陰魔,可沒有實體啊,你這裡的溫度雖然低,但是卻傷不了我!」

    「傷可能是傷不了你,但是困住你,應該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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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九派會盟 (七).訂頭箭

    「我的目的,僅僅是困住你而已,卡沙拉大人!」

    看著一臉得意的卡沙拉,孔焯面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困住我?!」本能的,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心底深處也不禁閃過一絲不詳來,但畢竟是天魔出身,藝高人膽大,再說了,與這天陸的修士對抗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天陸修士的深淺,他還是極為瞭解的,別說孔焯只是一個七級的修士,便是八級的修士來了,想要把他留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的不說,陰魔那無形無質的體質是他最大的倚仗,沒有八級的實力,不要說是留下,便是想要碰觸到他的實體也是不可能的。

    面前這個修士雖然年紀輕輕便有了七級的修為,雖然有青蓮華的神通,雖然能夠展開自己的領域,但是只有七級而已。

    青蓮華神通雖然厲害,但是卻厲害在防禦之上,領域空間雖然厲害,但是這空間的殺傷方式卻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難不成,面前這個小子還有什麼沒有拿出手來的本事嗎?

    便算是有,他的本事真的能夠傷到無形無質的身體嗎?

    卡沙拉不信,他不信孔焯有這個本事。

    所以,他那無形無質有如煙塵一般的身體輕輕的顫抖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在哈哈大笑一般。

    「困住我,好啊,我承認,你現在已經把我困在了你的空間之中了,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你要怎麼樣呢?你只是七級的修士,這樣的空間神通你以持續多久呢?在你支持的這段時間裡,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接下來。又是一聲桀桀地怪笑。

    「我當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你是卡沙拉大人啊!」孔焯笑著。輕抬指尖。一縷極細地青焰自他地指尖閃動了起來。「說實在地。我的確是不想把你怎麼樣啊。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都是九派聯盟地長老了。雖然他們不大喜歡我。但畢竟也算是一派長老之尊了。自然要擔些責任。你當著我的面殺人。而且還吸收他們的精元魂魄。實在是太不把我這個九派聯盟地長老放在眼裡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地話。這長老自然也是沒法兒再做下去了!」

    說話間。周圍地溫度陡然之間升高了起來。而他指尖地青焰陡然之一盛。手指輕彈間。一道綠焰卻是被彈射了出來。直奔那卡沙拉而去。

    「這是什麼?!」

    卡沙拉彷彿見了鬼一般。怪叫了起來。無形無質地身體猛然之間飄移了起來。速度快得。彷彿後面有人要強暴他一般。雖然不知道這青焰是什麼東西。但是本能地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很有可能會給他地生命帶來極大地威脅。

    那點青焰不大。也就是普通地燭火大小。這個時候。卻彷彿有生命一般。追著卡沙拉地身體面去。那速度卻是比卡沙拉要快了一線。如果不是這卡沙拉還有一套奇詭地身法地話。說不得卻是要被這青焰給粘上了。

    「我說過,我只是要困住你就行了,在我的空間裡,你是無法逃脫出去地,呵呵,你的本事倒是大啊。身法也很奇妙。不過,你躲啊!」

    說話間。孔焯手指又是一彈,又一朵青焰被彈了出去,速度比之間那一朵更快,更迅速。

    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兜率青焰可不是凡火,天生對陰魔這樣的生物都擁有致命的傷害,這卡沙拉雖然沒有見過這兜率靈焰,但是出於一種本能,一種天生的畏懼,對於孔焯彈射出來的這兩朵靈焰忌憚無比。

    只是以他的身法速度,躲一朵還是綽綽有餘,便是兩朵齊出,卻是讓他有些相形見絀了。

    一不小心,被沾了一下,一股子刺骨的疼痛瞬間遍佈全身,同時,體內地魔元翻滾了起來,彷彿沸騰了很久的熱油裡面滴下了一滴冷水一般。

    原本灰色的,有如薄霧一般的身軀暗了下來,一股股黑色的魔元在灰色的身軀裡翻滾,越來越深,很快便取代了他原本灰色霧氣組成身軀,龐大的魔元散發著無邊的煞氣,瞬間籠罩了整個極凍空間。

    而那一點青焰,卻在濃濃的黑霧之中,時閃時現,不但沒有被這魔元吞噬,甚至還有越來越壯大地跡象。

    「若是在外面,你逃了也就逃了,可惜,現在在我的極凍空間之中,你是想跑也沒地方跑啊!」孔焯面帶微笑,抱著膀子站在一旁,冷幽幽的奚落著,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嘶,嗚------------

    全力躲避的卡沙拉終於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嘶吼聲,週身的黑氣大盛,體仙的魔元全力催動,一團黑色的輕紗出現在了他地身體周圍,這輕紗一般地東西包裹住了他如煙霧一般的身體,卻是將那青焰隔絕在外,雖然並沒有能夠讓孔焯地靈焰消失,但是在這輕紗形成之後,這靈焰卻也不像剛才那般的旺盛了。

    「去死吧!」

    只聽那卡沙拉怒喝了一聲,身體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許多,直向孔焯衝了過來,至於那兩團兜率靈焰,他卻是不再像剛才一般的閃避了。

    「噗,噗----!」兩聲,那兩團青焰沒有任何懸念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有那輕紗般的黑氣護體,一時之間,這兜率靈焰卻是無法對卡沙拉造成什麼傷害,倒是他的身體很快便衝到了孔焯的面前。

    兩點寒光於薄霧之中閃動著,仔細一看,卻是兩隻尖利的爪子,正向孔焯抓了過來。

    「切,你以為你以傷得了我?!」孔焯冷笑一聲,腳下的蓮花閃現,一道青色的光華將他護在其中。

    「鏘鏘」兩聲。兩隻爪子擊在青色的光暮之上,有如打在脆脆的琉璃上一般,發叮噹兩聲極清脆悅耳的聲音,青色的光暮紋絲不動,而隱於黑紗之中的卡沙拉卻是輕輕的悶哼了一聲,周圍的黑紗一蕩。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攪了一下,隨後,粘在上面的兩朵青焰與一朵火花突然亮了一下,彷彿引燃了卡沙拉周圍的黑紗一樣。

    「蓬」的一聲,三朵合到了一處,竟然形成了一個人頭大小地青色火團。

    啊嗷----

    卡沙拉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怪號聲,薄霧般的身體一下子直了起來,猛的向上一抽,發出一聲極長極細極刺耳的嘶叫起。隨後,原本散佈在整個極凍空間的魔煞之氣驟然之間一凝,一斂。

    隨後。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團有如炮彈一般的從卡沙拉的身上射了出來,目標卻不再是孔焯,而是孔焯相反地方向。

    咆哮魔光破

    那道黑色的光團呼嘯著撕裂了整個空間,瞬間,把孔焯的極凍空間撕開了一個巨大地口子。

    孔焯面色一白,這極凍空間卻是與他的元神緊密相聯的,這一下子被撕開,他的元神自然是受到了影響,只覺渾身一熱。全身的血在一瞬間翻騰了起來,悶悶的哼了一聲,卻是強行將一口逆血壓了下去。

    身體輕輕一動,雙手一合,周圍幽藍的光芒開始消失,又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還是那個小小狗肉鋪中,而此時,陰魔卡沙拉的身形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地黑點。遠遠的向極東的方向飛去,那兩朵兜率靈焰已經從他的身上脫落下來,在孔焯的周圍飄浮著。

    孔焯冷哼一聲,手一招,將兩朵靈焰收回,望著天邊即將消失的黑影,便是一聲冷笑。

    「卡沙拉大人,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帶著一絲陰冷無比的笑容,雙手同時結印。淡紫色的光華在他的指掌間閃動著。

    「巫咒.訂頭箭!」

    隨著手中光華地閃動。一道紫色的箭影閃動了起來,下一刻。已經化為一道黑點,眼看就要消失在天際的陰魔卡沙拉的身形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隨後在眾人驚詫無比的目光之中,向下落去。

    「跑是跑不了的,乖乖的給我過來吧!」孔焯冷笑著自語道,手對著卡沙拉落下去的地方虛空一抓,卡沙拉下落的身體猛然間一頓,隨後,彷彿被一股無形地大力牽引一般,就這麼倒飛了回來,被孔焯死死地禁在面前。

    現在,他已經決定要在這班子大大小小的九派聯盟地弟子面前立威了,省得以後他們再在背後說自己,雖然他一向自問寬宏大量,可是被一班子實力不過是三四級的小子在背後議論紛紛語氣間,還頗有一些說自己名不符實的意思,聽不到也就罷了,聽到了,卻是有些受不了。

    倒不如一次性的把自己的實力亮出來給他們看看,不要他們對自己敬畏有加,但是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裡,起碼也能夠贏得一份尊重,以後這長老的位子也坐得穩當一些。

    否則的話,自己這個長老的位子便是坐上了,以後也會麻煩不斷的。

    所以,他才有心在這些三四級的修士面前露上一手,讓他們不要小覷自己。

    卡沙拉的身形被他禁在面前,原本身體外面形成的那層黑紗已經不見了,只落下那如灰煙般的無形無質的身軀勉強凝成了個人形,氣息全無,與一團普通的灰霧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在灰霧的深處,隱然之間有一個淡黑色的漩渦在緩慢的流轉著,不用說,這便是他的本命魔元,而在這鴿蛋大小的本命魔元之上,此時,已經釘著一個淡紫色的小箭,和剛才孔焯手中形成的那紫色的箭影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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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九派會盟 (八).齊白的心思

    寂靜的大廳內,透著詭異的氣氛。

    這裡是九派聯盟中落玄宗的議事大廳,因為其宗主齊白兼著九派聯盟的盟主,因此,這裡自然也就成為了九派聯盟的議事大廳了。

    只是這一次,在裡面的人全都是落玄宗的人。

    落玄宗有十八位長老,俱都有六級以上的實力,其中四人的實力超過了八級,一人處於八級的顛峰,正準備近期向著九級宗師境開拔,所以,這位,一向是不怎麼出來見人的。

    只是今天,他破例了,這如果放在以前,肯定會讓所有人驚訝的,但是今天,其他的十七位長老與齊白卻是一臉正常,彷彿他老人家破例出來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圍觀滅世天魔,並不是一件經常有的事情啊。

    雖然這滅世天魔的級別很低,但是,級別雖然低,可他是陰魔啊,無形無質,最難以傷害的捕捉的一種天魔種類,同時也是最難防備最易自魔境之中跑出來的天魔,就這麼的,被眼前的這個七級的小子給捉了起來,並且完全制住,活著帶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的確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可是事實擺地眼前,儘管眼前這個無形無質的陰魔已經蜷成了一團灰霧,但是身上的魔氣並沒有絲毫的消減,甚至因為本命魔元被孔焯的釘頭箭釘住,失卻拘束,越發的濃烈起來,如果不是孔焯刻意壓制的話,說不得如今這議事大廳裡已經是魔氣森森了。

    孔焯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廳內粗重的呼吸聲,心中也開始暗自後悔了起來。

    自己這一次是不是做的太過了,看這樣子,顯然,這些傢伙雖然修為高深。但是明顯對陰魔這樣子的東西卻是沒有什麼辦法的,自己如今如此輕鬆的把人給逮回來,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是在暗中,卻是讓他們大大的忌憚了啊!

    「這樣可不好啊!」孔焯心苦笑了起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卻是不能再示弱了,雖然在擒住這陰魔時,自己露出了些手段,但是用來保命地五色神光與誅仙劍氣卻是沒露,倒也不怕他們耍什麼花樣。

    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是想要在這些傢伙地面前立威地。這一次。倒是一個不錯地機會。就算是有些過了。可是。至少在現在這個情況之下。這落玄宗卻是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地。甚至還會因此更加傾心地結交自己。而自己也說不定能夠從中弄到意想不到地好處呢。

    想到這裡。他面上地笑容卻是更深了。放在別人地眼中。也是更加地有些神秘莫測。至少是有了幾分高人地模樣了。

    「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意識到了現在這大廳裡地靜默實在是不些不太正常。資格最老地那名長老咳了兩聲。打破了這顯得有些詭異地安靜。

    而齊白這個時候方才從最初地震驚中警醒過來。帶著一絲尷尬地笑容道。「孔長老不要見怪。實在是這陰魔太過罕見了。說句不怕長老笑話地話。我長了這麼大。還真地沒有見過陰魔呢。所以。有些失態。還請見諒。」

    「哪裡哪裡!」孔焯笑著擺了擺手。心中暗道這齊白不愧是一派之長。別地說話。這說起話來地這份坦誠之意。就比自己強多了。

    「這一次能夠將這陰魔擒住,純屬僥倖!」孔焯道,「這傢伙實在是太看不起我們修士了,所以才敢大搖大擺的到處殺人,又仗著自己的無形無質。沒有多大的防範。卻不料我身上正好有克制住他的東西,一上來。就把他給打懵了,十成的本事還沒有發揮三四成,便一網成擒了,呵呵,僥倖,僥倖!」

    他說僥倖,別人可不會認為他是僥倖,不過他既然在這裡假謙虛,在場的長老們也不是傻瓜,自然是又是一番恭維,直說的孔焯渾身上下說不出地舒服,氣氛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不過,齊白看著孔焯的目光卻是不對了,這目光火熱的讓孔焯都快要出雞皮疙瘩了。

    那目光,和一個飢渴了十多年的單身漢看到了脫得精光的絕世美女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萬有過之。

    二十出頭就有七級的實力,頓悟兩種神通,本身具有展開領域的神通,懂得上古七神文,還有能夠克制天魔的奇異火焰,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淩越國這樣地小國裡,這小子擁有發展成為逆天人物的潛質,甚至在未來還有資格開創一個新的家族,別的不說,上古七神文,足以成為一個小家族的立足之基。

    這樣的傢伙,竟然能夠被古運新三言兩語就拉到了九派聯盟之中,還同意做九派聯盟的長老,不得不說這古運新的運道太好了。

    恐怕也就是孔焯這樣初入天陸,什麼都沒有摸清楚的鄉巴佬才會這麼容易地同意加入,而且,從他這麼輕易地答應這件事情看來,這個年輕人雖然實力很強,潛力逆天,但是卻有一個很明顯的弱點,缺乏安全感,或者說,膽小。

    地確,膽小

    雖然現在他看起來實力很強,很強勢,站在那裡,手裡提著那陰魔,頗有些高人的味道,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是高深莫測,成功的掩飾了他內心的虛弱。

    但是事實呢?

    剔除他進入天陸之後頓悟的兩項神通不算,上古七神文,領域,還有那青色的靈焰,應該是他在七神洲就擁有的,再加上年紀輕輕便有這麼強的實力,這樣的人,放在天陸,那就是一個眼高於頂的範木,驕傲無比的人物,如何會這麼輕易的在見了一面之後,連對方的背景都沒有打聽清楚便冒冒然加入的地步呢?

    這就像是一個絕世的美女,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個人跟她說,「嘿。美女,沒成親了吧,我有一個遠房侄子,很不錯地,嫁給他吧!」

    然後,這個美女立刻點頭同意。連他侄子長什麼樣,是幹什麼的,都不問一問,你說,這世界上還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嗎?

    可是,這麼荒謬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而且還是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個孔焯初入天陸,人生地不熟。對於天陸產生了一種恐懼感,本能的覺得人多力量大,還是先加入一個組織比較安全。他加入組織並不是為了出力,而是在隱隱然間尋求組織地保護。

    或許現在,在見識了天陸的一些真實情況之後,那顆原本想要尋求保護的心思可能有些淡了,但是在坪鎮,他還是選擇了以九派聯盟長老的身份出現,這說明他並沒有因為瞭解了一些天陸的事實之後產生脫離九派聯盟的想法。

    出現這種事情的可能原因有很多,他很難明確的判斷出來,不過。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這小子是一個識時務地人,而且相當的謹慎小心,不願意一進入天陸便得罪一方勢力,哪怕這方勢力在天陸之中只是一個芝麻點大小一般。

    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這個膽小的傢伙也不是一個願意受到拘束地傢伙,不然的話,以他的本錢,足以在一個中型的豪族裡謀得一份相當不錯的地位。

    但是他沒有。

    他選擇呆在九派聯盟。並且活捉了一個陰魔來做為投名狀。

    這表明兩層意思,第一,他無意脫離九派聯盟,第二,他對九派聯盟有極大的價值。

    對於齊白來講,這兩點便已經足夠了。

    至少在近期,孔焯不會給他惹什麼大麻煩,甚至還會成為他最大的助力。

    是的,助力

    九派會盟上的助力。

    孔焯是古運新引進九派聯盟地。古運新是自己落玄宗的人。那麼,孔焯這個長老無論是怎麼想的。身上自然會深深的打上落玄宗的印記。

    雖然自己為了九派會盟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青雲宗那一邊有淩越國國主多羅尾青葉的支持,想要輕鬆的勝過這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孔焯出現了,他是落玄宗引進聯盟地,青雲宗那邊自然把他視為落玄宗的人,這從那金甸公子在那狗肉店中的態度便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而通過這件事情,孔焯雖然表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想來,在心底深處,對青雲宗,也產生了一絲芥蒂吧,這樣一來,自己想要把他拉到自己這一邊卻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而最妙的事情卻是在於孔焯出現的時間,或者說是時機,實在是太妙了,大大的有利於落玄宗。

    因為,九派會盟只有幾天地時間便要開始了,原本雙方實力正處在一個微妙地平衡狀態之中,而因為多羅尾青葉的偏向性,落玄宗還稍稍地處於下風的位置,所以,很多牆頭草之類的人物都倒向了青雲宗一面,而落玄宗這方的氣勢也因此而漸漸的低落了起來。

    但是孔焯的出現,卻無異於給落玄宗這一派打了強心劑,年輕的七級修士,神秘的火焰,冰冷的空間,還有詭異無比的神文,活捉滅世天魔,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不讓人心生異想,便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孔焯這個傢伙的實力,至少能夠與九派聯盟裡面的那些一流長老相抗衡,這意味著什麼?

    青雲宗現在雖然取得了些許的優勢,但是優勢還沒有大到超過一名一流的長老的地步。

    這就意味著實力的天平將會完全的偏向落玄宗,而值此大會召開之際,青雲宗一方想要彌補這一差距,進行一些暗地裡的佈置,時間卻是不夠了。

    所以,齊白才會興奮,非常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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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九派會盟 (九).多羅尾家

    藏鋒

    釘頭箭

    幽室之中,一名白髮的老人嘴裡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名詞。

    身體,坐在一個奇形的椅子裡,這椅子乃是由無數青灰色的籐蔓構成的,上面的枝杈間有的竟然還開著嫩芽,只是兩個扶手的位子上,油光滑亮,此時,老人兩隻乾枯的手正在扶手的位子上面慢慢的撫動著,目光深沉微閉,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你確定,那是七神文中的藏鋒?!」

    過了良久,老人的眼睛輕輕的張開。望著跪於三丈之外。頭埋在雙手之間的多羅尾青月道。

    「弟子無法確定,因為這上古七神文也僅僅我在書藉中看到的,不過他也承認,那個符文叫藏鋒,而且,那……!」

    「還有半日之前的釘頭箭為佐證,你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老者打斷他的話,左手重重的拍了拍那籐椅的扶手︰「我雖然老了,但是不糊塗,所以,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提醒!」

    「弟子,弟子知錯!」

    「你錯了,你沒有錯。在這件事情上面,你是有功的!」老者說道,直直的看著多羅尾青月︰「不要在我的面前做出這般誠惶誠恐的模樣,你是多羅尾家的子弟,如果想要在家族中站穩腳跟的話,就要有多羅尾家的氣量,這般縮手縮腳的小家子氣,是無法成大氣侯的!」

    多羅尾青月的身體明顯一振,低垂的目光中露出狂喜之色,身子也因為激動而禁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老者對多羅尾青月的反應十分地滿意,嘴角不禁牽出一絲淺笑來,右手虛抬,一股無形的柔力將多羅尾青月的身體輕輕的托起。

    「好了,你也不要老是跪在那裡了,都是一家人,我只是比你癡長幾歲而已,不必太過拘束!」

    「謝長老!」多羅尾青月恭敬的道,面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感激與激動之情。

    「你見過這個孔焯,對他,有什麼看法?」見多羅尾青月恭敬地立於一旁,老者含笑問道。

    「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多羅尾青月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年紀輕輕就擁有驕人的實力,但是卻不恃力而驕,待人平和,處事圓滑,還有些狡詐,但是總體來講,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

    「那麼,會不會是某個大的家族裡出來的人呢?!」

    「大家族?!」多羅尾青月明顯一愣,面上地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這----。不大可能!」

    思索了一會兒,他回答道。

    「為什麼不可能?二十出頭就擁有七級的實力,還有那麼多的底牌,這樣的人物,即使是在天陸,也只有那些豪族門閥才能培養出來,便是像我們多羅尾家,便是傾盡全族之力,也不過能夠培養出一兩個來,而這樣做,對我們家族而言,卻是得不償失的,你說,這樣的人物,是從七神洲那個鬼地方上來,只是因為得了某位上古修士的遺澤才有今天的實力,這樣的說法,能夠站得住腳嗎?」

    一番話,說得多羅尾青月冷汗淋淋,站在一旁,腦門上的汗水沿著臉龐直往下滴,卻是不敢伸手去擦一擦。

    「弟子、弟子認為,這、這樣地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為什麼?!」

    「因為,孔焯並不像是那些大的門閥裡出來的人!」多羅尾青月定了定心︰「原因有三個,第一,這個孔焯地氣質超脫,卻並沒有高門大閥出來的那種特有的貴氣,這種氣質可以說是那些高門大閥天生的,想要擺脫也擺脫不了的!」

    「如果這個孔焯是人家有意培養的棋子呢?!」老者冷冷的道︰「只要不擺在家族裡培養,什麼樣地氣質培養不出來?!」

    「這也是我要說地第二個原因!」多羅尾青月的思路清晰了起來。

    「如果真地是某個大的門閥秘密培養出來的,那麼,他來凌越國的目的是什麼呢?!」多羅尾青月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面上帶著一種青年人特有的自信笑容︰「對於那些高門大閥來講,凌越國沒有任何價值,如果這孔焯真的是他們精心培養的人才的話,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裡!」

    「歷練呢?!」老者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如果他是別的家族出身,來凌越國歷練的呢?歷練,可不需要有什麼特定的目的性啊!」

    「如果只是歷練的話,就不需要露出這麼多底牌了啊!」多羅尾青月輕輕的道︰「上古七神文,可是已經失傳了無數年的啊,就算是那些高門大閥,得到了這樣的珍貴的東西,他們會拿出來的到處宣揚嗎?肯定不會,他們只會隱藏消息,也只有孔焯這樣的剛剛從七神洲上來的,搞不清楚方向的傢伙,才會冒冒失失的把這東西露出來。」

    「第三點呢?!」老者默默的點了點頭,看著多羅尾青月的目光中露出了些許激賞之色。

    「第三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原因!」說到這裡,多羅尾青月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純粹是我的個人感覺,我覺得,孔焯這個人,不可能是出身高門大閥的!」

    「感覺?!」老者多少有些意外,顯出了一絲愕然神色,愣了一下,嘴微微的張了張,看著多羅尾青月,那目光盯在他的面上好一會兒,終於笑了起來。

    「好。好。好一個感覺,你既然相信你的感覺,那麼,我也沒有懷疑的必要了!」老者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雙手猛的一拍那籐椅的扶手,站了起來︰「好,既然如此地話,這個孔焯倒是一個值得拉攏的人選,你說,我們能不能把他拉到我們多羅尾家呢?!」

    「可能性很大!」多羅尾青月道,「從他輕易加入九派聯盟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隨遇而安地人,而且,還是一個運氣極好的人!」

    「運氣極好?!」

    「是的,運氣極好!」多羅尾青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上帶著一股子難掩的妒忌之意︰「這小子修煉的是陰寒屬性的功法,剛到天陸沒幾天,不但成了九派聯盟地長老,還找到了一處擁有寒泉之眼的洞府,這樣的運氣,一般人可是沒有的啊!」

    「寒泉之眼的洞府?!」老者眉頭一挑,想起多羅尾青月似乎跟他說過,不禁一笑︰「倒是不錯的運氣----」

    忽然之間,他一抬頭。

    「你覺得,這小子和芳丫頭配不配?!」

    芳丫頭?!

    多羅尾青月頓時愣住了,一股酸楚之意自丹田直衝腦門,喉間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動了兩下,卻是一絲地聲音也發不出來。

    「怎麼,你覺得他們兩人不配嗎?!」老頭眉頭一挑,看著多羅尾青月,目光中閃動著一股子陰狠之色。「或者說,你覺得你跟芳丫頭更配一點呢?!」

    「弟子不敢!」多羅尾青月的身體猛然間撲到在地,頭埋的比之前更低了,聲音也漸漸的顫抖了起來︰「不敢。弟子不敢,弟子只是----!」

    「沒有什麼好只是的!」老者翻臉比翻書還快,看著伏在地上顫抖不已的多羅尾青月。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從小與芳丫頭一起長大,對她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你要搞清楚一點,你只是一個庶出旁支的子弟,就算是你真的有無限的潛質,將來能夠成就一番事業,那也是將來地事情,現在,你只能面對現實!「

    「我----!」

    「你沒有選擇!」老者又一次打斷了多羅尾青月的話︰「就算這個孔焯什麼都不是,憑著上古七神文,我們也一定要把他綁在我們多羅尾家,而且要快,趁現在,他還沒有被別的家族盯上,所以,有地時候,一定的犧牲還是必要的!」

    「那麼,弟子、弟子該怎麼、怎麼做?!」埋頭腦袋,身體輕輕的顫動著,聲音聽起來有些澀然,當然還透著幾分堅決。

    「做你該做的事情,芳丫頭的事情,我會安排的!「老者在多羅尾青月地面前來回踱了兩步,又看了他幾眼,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說,轉身離開了這間幽室,只餘下多羅尾青月一人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良久----

    多羅尾青月深埋在地面地腦袋終於抬了起來,只是面上的神色已經變得青白,再無一絲血色,原本還算是俊美帶著華貴之氣地面容之上,罩著一層深深的黑氣,點漆一般的瞳中,閃動著近乎於偏執和瘋狂的火焰,目光,靜靜的望著老者離去的方向,兩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指尖深深的陷到了肉裡,血沿著蒼白的指甲流淌出來,他卻絲毫不絕。

    「青芳,她是我的,青芳,她是我的!」

    嘴裡喃喃的念叨著,像是在唸咒一般,表情也變得木然了起來,嘴裡唸唸叨叨的,有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向門外走去,走出了幽室之外,走到了多羅尾別府的後花園的走道之中,嘴巴裡還是喃喃的念叨著,引得偶爾路過的多羅尾家族的下人們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他卻絲毫不覺。

    「青月?!青舞,他怎麼了?!」遠遠的,在這後花園之外約百丈之外的一處閣樓之中,剛剛走上來的凌越國的國主多羅尾青葉看著有如行屍走肉般的多羅尾青月有些意外的問道。

    「一個不自量力的傢伙,呵呵,想要邀功,卻不料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一直站在閣樓之上,圍欄邊上的清麗少女咯咯的笑了起來。

    「搬了石頭砸到自己的腳,有趣,有趣!」雖然隔得遠,但是,多羅尾青葉也聽到了他喃喃自語的聲音,面上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只是唇角的那絲弧線,卻顯得格外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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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九派會盟 (八).好多美女

    青空無雲,一碧如洗

    天際之下,一排排的高峰直插雲霄,如果不是今天萬里無雲的話,現在這一溜兒的山峰,峰身至少會有一半都被雲霧籠罩著,所以說,今天是個好天氣。

    是啊,是個好天氣,而且對於許多人來講,這還是一個殺人的好天氣。

    今天,就是九派會盟開始的日子。

    九派聯盟,放到整個天陸,連個米粒都不是,但是放到這小小的凌越國,就已經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

    因此,九派十年一度的會盟盛事,自然也就是格外的吸引人,特別是盟主爭奪環節,最後的盟主是什麼樣的人,很有可能決定將來整個凌越國修界的走勢。

    比如說現在的盟主齊白,算得上是一個很有雄才的人物,已經連任了三屆盟主了,三十年的時間,把整個九派聯盟的勢力擴大了兩倍,由原本凌越國三大勢力中最為弱小的一方轉而成了完全站穩了腳跟,跟其他兩派形成了鼎足之勢,在這一點上,齊白與落玄宗是功不可沒的。

    只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希望九派聯盟這般發展下去的,九派聯盟之中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希望齊白繼續擔任盟主的。

    因此,這些年來,雖然九派聯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但是由於其本身的結構性問題,內鬥也愈加的激烈了起來,慢慢的竟然開始限制起這九派聯盟的發展來了。

    只是前兩次會盟的時候,一來齊白與落玄宗聲威正盛,二來別人也沒有怎麼準備好,所以齊白連任得異常順利,而這一次,九派聯盟的發展顯然已經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重視,特別是凌越國皇族,多羅尾家的重視,二來呢。其他兩大勢力也無法容忍九派聯盟再繼續發展下去了,三來,聯盟之內,幾個大的宗門也不希望看到落玄宗一家獨大,因為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儘早會淪為落玄宗的附庸門派。甚至被一舉吞併。

    三方面原因加起來,自然也就形成了齊白最不希望看到地局面。

    只是。齊白這個人。也算得上是擁有一些雄才大略。九派聯盟裡面地一切矛盾與對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看清楚歸看清楚。這樣地問題並不是他想要解決便能夠解決地。畢竟人心各異。那些傢伙。都是不是那種願意屈居人下地主兒。就算自己把九派聯盟經營地在好。他們不掌權地話。對他們來講。好處也不多。

    再加上。這些敢反對他地。能夠反對他地人也都擁有一些實力。甚至有一些擁有很強地實力。在九派聯盟中甚至可以說是掌著大權。不然地話。他們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想要與自己對抗。有些事情。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比較好!」坐在高臺之上。齊白半瞇著眼睛。目光深凝。紋絲不動。而在他地上首。坐著地便是現今凌越國地統治者。多羅尾青葉。

    他坐在多羅尾青葉左下首第一地位子上。位置比起九派聯盟中其他八大宗門地長老要微微地高上一些。卻是比多羅尾青葉地位子稍稍地低上一些。

    其他八個門派地掌教。分左右分別坐在兩人地兩邊。

    而在這高臺地兩側。分四面。分別搭了四個巨大地台蓬。裡面坐著數百人。這些。都是九派聯盟中有身份地人坐地。具體來講。就是九派聯盟地長老們地位子。

    孔焯赫然列於其中。

    他是九派聯盟的長老,同時。也是落玄宗的長老。

    現在的孔焯已經完全的倒向了落玄宗。一來是因為青雲宗算計過他,二來呢。則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一個兩面都不靠的牆頭草,還不如幫助一邊把另外一邊徹底的壓制,這樣地話,自己也省得煩神,也能跟著得些好處。

    至於說他為什麼會倒向齊白這一邊,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跑到青雲宗去,幫他們一把,人家能相信他嗎?

    再說了,他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子,青雲宗陰了他一次,雖然陰著,可是事情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算了。

    今天的孔焯穿的是九派聯盟長老正式的紫色長袍。

    也就是袍子換了,如果不是因為這袍子穿在身上很舒服的話,他也不會穿到身上來。

    綢緞般的面子,在陽光之中,隱隱閃動著寶光,袍邊與袖口,繪著雲紋,很有些貴氣。

    在他的身邊,坐著的正是古運新,此時地古運新滿面春風,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不時的開著小玩笑,看上去,關係十分地融洽。

    「我說孔老弟啊,你這麼年輕,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恐怕還未曾婚配吧?!」稱呼已經從道友變成了老弟,雖然不知道是虛情還是假意,可是這聽上去,總是親熱了幾分,有意無意之間,兩人的關係也是近了很多。

    不過,饒是關係不錯,聽了他剛才問出口的這話,孔焯還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了起來,面上顯得有些尷尬,「呃?!那個……」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知道了!」古運新一見到他這表情,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再說出口了。

    這古運新面上帶著喜色,望向孔焯的目光卻是更加的熱情了,看得孔焯都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一股子不詳的預感瞬間便籠罩了全身。

    「沒有婚配,那才好呢!」果然,只見那古運新眨巴眨巴著小眼睛,盯著孔焯,雙目中發出綠油油的光澤來,哪裡還有得道高人的模樣,整個就是一個猥瑣無比的小老頭子嘛。

    「你看,我們這九派聯盟之中,美女卻是不缺的啊,那雲蘿派,卻是全是女子主掌的門派呢,你看----!」他指了指台下,卻見廣大無比的平臺之上的一個角落之處。

    那裡,孔焯卻是早已經注意道了。是一片紅色與粉色的海洋,那裡,是九派之一雲蘿派的駐地。

    凌越國地九派聯盟的主幹是九個門派,除了鬥得最凶的落玄宗與青雲宗之外,還有金沙門、望雨閣,月華宗。亂雲谷,丹楓派,烈火宗與雲蘿派。

    雖然現在是落玄宗的齊白當家,但是這七派當中,金沙門、望雨閣、月華宗三派還是倒向了青雲宗,亂雲谷與丹楓派,則唯落玄宗馬首是瞻,至於剩下的兩個門派,烈火宗與雲蘿派。則是騎牆的,說地好聽一些,便是保持中立。

    而這九派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落玄與青雲,而最有名氣的,卻並不是這兩派,而是雲蘿派。

    這雲蘿派倒是與當年的青靈門想似,俱是由女子組成的,派中也儘是女弟子,雖然儘是女子,但是其實力在九派之中也是屬於中等偏上的,而且與當年青靈門不同。這雲蘿派倒是不禁婚配,派中的女弟子往往會選擇九派聯盟中人雙修,當然,也不乏在九派之外尋找雙修道侶的,所以,多年下來,這雲蘿派在凌越國的修道界結成了一張巨大地關係網,若論關係,九派之中。便是最強的落玄宗與青雲宗也是遠遠比不上的,這也是雲蘿派最大地保障與立足之本。

    雲蘿派的女弟子不但美豔無比,而且修為人品也俱是一流,因此,無論是九派之中,還是九派之外,有很多的修士都以能夠娶到一名雲蘿派的女弟子為榮,所以,以影響力而論。這雲蘿派。比九派之中的最強的兩派還尤有過之。

    別的不說,單說這古運新。其雙修道侶也是出自雲蘿派,還是現任雲蘿派掌教的師妹。

    「你看那個,張凝雪,是雲蘿派這一帶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啊!」古運新指著其中一名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地女弟子道,在一旁的孔焯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這廝吞口水的聲音,「你看你看,胸大屁股圓,可不是極好生養的啊,你要是娶了他啊,不但修煉的時候不會寂寞,過個幾年,給你生出一堆小子來,包管你們老孔家有後啊,還有那個,秦月柔,你看那身段,真是人如其名,柔若無骨啊,最重要的是,人也十分的溫柔,還有那個!」

    還有那個……

    這個也不錯……

    那個就更好了……

    短短幾句話間,這廝就給孔焯介紹了十來個雲蘿派的美女弟子,搞得孔焯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哪裡是九派聯盟地長老啊,是拉皮條派的長老還差不多。

    一臉冷汗的孔焯聽完這古運新的介紹之後,禁不住的嘿嘿笑了起來,儘管對這廝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孔焯卻不得不承認,這廝的確是引起了他的興趣,特別是當他一個一個的介紹美女地時候,孔焯地注意力也忍不住的被他吸引了過去。

    一個個美貌地容顏在面前閃過,孔焯的心都忍不住的要跳動一下,原始本能的慾望漸漸的被勾了起來。

    「月兒!」一個清麗的身影閃過他的腦海,被他刻意的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如水一般的流淌了出來,那劇烈無比的毀滅過程,強烈的痛楚在一瞬間撕裂了他的神經,面色驟然之間一白,輕嘶了一聲,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孔老弟,你怎麼了?!「

    感覺到孔焯的異樣變化,古運新大吃一驚,一抬手,想要扶住孔焯,卻不料,手剛剛一搭上孔焯的身體,便被一股大力給彈了開來,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

    在場的都是修士,都是有一定的修為的,可以說,都是耳聰目明之輩,這山頂上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卻是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此時覺得此處異常,都不禁把目光投到了這一邊來,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俱都大吃一驚,只見孔焯滿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門,冷汗可勁兒的冒出來,身體周圍散逸著凝而不散的藍色冰寒真元,漸漸的,這些藍色的真元竟然自行的凝結在一聲,形成了一朵朵幽藍色的冰焰,飄浮在孔焯的四周。

    一瞬間,原本還算溫和的天氣在這些冰焰出現之後瞬間降到了冰點,而原本在孔焯附近的那些長老們也紛紛的向四周退去,退得晚一些的,身上竟然都披滿了一層冰屑。

    隨後,轟的一聲,幾朵冰焰凝結在一聲,竟然將孔焯籠罩了起來,藍光頓時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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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九派會盟 (九).五輪光斬

    很麻煩,真的很麻煩!

    當渾身上下被那幾朵冰焰所覆蓋之後,孔焯就知道麻煩了。

    頓悟,又是頓悟。

    那幾朵冰焰在一瞬間將孔焯的身體包裹了起來,晶瑩的藍光如流水般的在孔焯的周圍流動,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膜,蓮花形的膜。

    剛才散發出去的刺骨的寒氣在那蓮花形的膜形成之後消失了,就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高城的腳下,卻是出現了一朵青色的蓮台。

    蓮花形的膜輕輕的舒展了開來,並從高城的身上漸次剝落,最終,與高城腳下的青色蓮台合而為一,當一切消失之後,眾人駭然的發現,孔焯腳下的青蓮台竟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金色的光華含而不露,隱而不發,可是那內斂於中的金色,卻瞞不過別人的眼睛。

    「金蓮台!!!」

    在場所有的有些眼力與地位的人心中俱是一驚。

    這孔焯腳下的蓮台可不就是金蓮台嗎?

    九品蓮台中的第二品金蓮台!

    不過。似乎不對!

    這二口金蓮臺地金色似乎是淡了一些。反倒是那青色地幽寒之氣要多了幾分。

    不過是念頭思慮之間。眾人已是明白。這孔焯腳下地依然是青蓮台。只是這青蓮台在經過剛才地那一番怪異地事情之後。正在慢慢地向著第二品金蓮臺地方向開始轉化。比起貨真價實地金蓮台是差了一點。但是顯然。這東西卻是要比單純地青蓮台卻是強多了。

    青蓮台人榜神通排在第四十九位。而金蓮台卻排在第八位。只差一點就入了地榜了。現在孔焯地蓮台雖然並不是完全地金蓮台。但是。如果純以神通而論。人榜地前十八進不了。但是至少能夠入前二十。

    人榜前二十。這可是一個巨大地進步啊!

    就在這裡。在眾多九派聯盟地修士面前。孔焯突然之間玩了這一手。無論他是成心地還是偶然。產生地效果自然都是轟動了。

    有神通不稀奇,能夠進化的神通卻很稀奇。而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進化神通則是更稀奇的事情了。

    所以,孔焯這麼一弄,便一下子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這小子在搞什麼!?

    雖然齊白看到這情景後,面上露出了驚喜交加甚而興奮的表情,可是這表情有一半卻是裝出來地。

    腦子裡面迴旋的卻是這小子想幹什麼的疑問。

    的確,他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見了風就是雨,這孔焯雖然在名義上講是屬於他這一方的。但是他畢竟對孔焯瞭解不深,而且他長時間的浸泡在權謀之中,身居高位多年,這腦子裡面的想法自然是要比普通地人或者是修士更加複雜一些。

    不,應該是複雜得多了。

    今天是什麼場合?

    九派會盟的場合,這是要選出新盟主的場合,這是要他齊白把自己的能力與實力完全展現出來的場合,換句話講,這樣的場合,主角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他齊白。

    而其他人,無論多強,無論有多大的能力,在今天,只能是陪襯,即使是他的對頭也一樣,齊白有信心能夠把他們的風頭完全的壓下。

    但是孔焯剛才卻是讓他地計畫稍微出了一點意外。

    這不是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而他也從來沒有想到。孔焯會在這個時候弄出這麼一齣來。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發生的如此突然,就算是他想要改變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那便是順勢而為。

    在經歷了開始那一瞬間的訝然與意外之後。齊白的面上露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他這笑容是善意地,發自內心地。

    「恭喜孔長老了,修為再進一步!」齊白站起身來,朝著孔焯拱手笑道。

    孔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與齊白那熱切地目光對視在一處,透過他那充滿笑意的目光,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眸深處的那縷不安來。

    有些靦腆,有些尷尬,再帶一點不好意思。

    他孔焯嘿嘿的笑了兩聲,也站了起來,對著先是對著齊白深深一鞠,隨後,又是一個環身一周,對著整個場子裡面的人來了個輪鞠。

    「抱歉抱歉,實在抱歉!」

    卻是除了抱歉兩個字外,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對著身旁的古運新笑笑,逕自坐下。

    場內一片安靜。

    直到片刻之後,方才聽到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這位,想必就是孔焯孔長老吧,呵呵,好大的威風啊!!」

    孔焯目光微冽,輕輕的向著那高臺上掃了一眼,卻是一名坐在齊白不遠處的長老。

    這名長老孔焯不認識,但是,能夠坐到主台之上,還靠著齊白那麼近,顯然身份極高。

    不過,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並不是齊白這一系的人馬,既然不是齊白一系的人馬,那麼,自己得罪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了。

    所以,對於對方的話,他是理也不理,不但不理,嘴角還扯起了一絲輕蔑至到底的笑意,輕輕的把頭偏轉到一邊。

    「騰!」的一聲,那名長老站了起來。

    孔焯這種很明顯的輕視態度徹底的激怒了他。

    「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

    幾乎在同時,場內所有上了年紀地長老修士心中都對孔焯的行為起了同樣的評價。

    年紀輕輕。驟得力量,不知天高地厚

    便是一直坐在主位上的多羅尾青葉,面色也不禁一變,露出了不滿之色。

    這個小子,還真的是囂張啊!!

    此時,卻見那長老身形騰起,於空中化為一道紫光,直射孔焯。「小子,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值得囂張的資本吧!」

    什麼?

    孔焯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別人也沒有想到,但是在場的大多數都是聰明人,心念急轉之下,卻是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是想要借題發揮,提前把孔焯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去掉。

    孔焯一個突然冒出來地不穩定因素。但是卻因為他出現的太過突兀,而且其間,孔焯有好幾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表現,所以,讓對付孔焯的計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修整,到了最後,因為時間緊迫,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實施。便放棄了。

    但是放棄了歸放棄了,並不意味著別人就不會有想法。

    這名長老便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他是九派聯盟的長老,出身青雲宗,名叫裴蛟。

    裴蛟此人,修為極深,已達九級宗師境界,還任過兩任的九派聯盟地副盟主,座下徒子徒孫極多,在九派聯盟之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實力派的人物。

    出身好。資格老,輩份高,實力強,這一切,都讓他成為了反對齊白的中堅人物。

    這樣的人物,本就是玲瓏心肝,原本。他只是想要損毀孔焯幾句。打打齊白一方的氣焰,但是孔焯的態度卻讓他看到了可趁之機。這小子剛才明明就是蔑視自己,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九派聯盟的長老了。但是畢竟時間太短,根基也太淺,淺到了風一刮就能夠吹走的地步。

    現在自己動手殺他卻是最適合不過地時機,也擁有最好的理由。

    事後可以解釋為一時衝動,畢竟,是孔焯先對前輩無禮在先的,憑著自己的資歷與人望還有實力,諒這齊白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所以,他就立刻動手了,而且要搶在齊白喝止他之前動手,否則的話,只要齊白一開口,無論自己心中是如何的看不起他,但是他這盟主的面子卻是要給的。

    不動則已,一動,則如九天雷霆,以萬鈞之勢,力壓孔焯。

    誓要在一擊之下,讓孔焯灰飛煙滅。

    裴蛟並不瞭解孔焯,但是剛才孔焯的青蓮台轉化為金蓮台的過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以他地資歷與實力,對於蓮台神通的瞭解當然也是多於常人的,甚至,他也曾經與一個身具蓮台神通的修士交過手,那一次,他並沒有突破蓮台的變態防禦。

    只是,那時,他對上的是與他一般的九級宗師境地修士,而且對方地蓮台是完全形成的金蓮台,而現在孔焯,只是一個七級地修士,所擁有的金蓮台,也絕對不是完全形態地金蓮台,而自己,也不是三百年前的自己了。

    所以,他有信心,自己可以一擊成功。

    事實上,他也很明白,他也只有一擊的機會而已。

    一擊不中,那麼,今天,他便再也沒有出手的理由了,便是他出手了,齊白也會阻止的。

    因此,這一擊,他以雷霆萬鈞之勢,沒有絲毫的留手。

    他相信,憑自己的實力,全力一擊之下,便是孔焯的青蓮台神通已經進化到了半個金蓮台,也無法擋住自己的一擊。

    當五道光輪出現在孔焯所在蘆蓬的上空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輪光斬」

    齊白等人面色大變,這五輪光斬乃是裴蛟以地階法寶五行光輪與本身神通瀝天光斬結合而成,威力無鑄,近三百年來,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擋得了他這一擊呢!

    孔焯蓮台神通雖然號稱防禦第一,而且剛才還發生了進化,但是面對這樣的攻擊,沒有人相信,他能夠全身而退。

    「媽的,這老傢伙想殺我!」孔焯目光一凝,一縷極細的寒光自眸底深處閃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眾人心念電轉之間,那五道光輪卻是已經臨到了孔焯頭頂丈餘之地,而幾乎在同時,青色蓮台出現在了孔焯的腳下,含著隱隱金光的青色光暈瞬間,將孔焯全身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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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九派會盟 (十).瘟癀陣

    “嘭----”的一聲巨響,五輪光斬狠狠的砸在了孔焯的金蓮臺上,這五輪光斬乃是裴蛟精心修煉而成,光是五行光輪,便已經是地階的法寶了,再加上他本身的神通瀝天光斬,兩者相合,威力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說實在的,這在場的人還真的沒有多少人見過五輪光斬發威呢。

    孔焯算是謹慎的了,一見事態不好,在第一時間撐起了已經散發著隱然金光的蓮台,不過,的確是如裴蛟所意料的那樣,金蓮台雖然以防禦稱道,但是在不完全的形態之下,並不能擋得住自己的五輪光斬,蓮台金光與光斬一觸之間,頓了一下,撐了約半息的時間,便告破碎。

    “不好!”孔焯大吃一驚,在發現金蓮台不堪重負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怪叫,身形猛的相後竄去,試圖逃出五輪光斬的範疇。

    卻不料,那五輪光斬一擊得手之後,空中的五道光輪竟然合而為一,化為一個奇形金輪,金輪之上散發出五色毫光,同時,一道凌厲至極的青光自那光輪之中閃出,直劈孔焯。

    而正要逃跑的孔焯無奈的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逃路的機會。

    要知五行光輪乃是地階的法寶,哪裡會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讓孔焯去占,金蓮台被破開,強大的反震之力讓孔焯胸口一滯,只感到全身上下氣血翻湧,只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過強悍了,在寒天九劫的打磨之下,並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只是,這一滯之間,也讓他失去了最佳的脫離時間,五行光輪的五彩光華瞬間罩下,封住了他所有的出路。

    金土水火土五行,五種元力同時被禁。五種遁法一種都無法施展,在那一瞬間,孔焯甚至產生了一種讓五色神光困住的感覺。

    只是感覺而已。

    五行光輪與五色神光有些相似,但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儘管說起來,兩者都屬地階。

    只是,不是一個檔次歸不是一個檔次,孔焯還不想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五色神光暴露出來。事實上,對於五色神光。他還有有很多想法地,因為一直以來,他對五色神光的運用都在一個“刷”字上面,刷人刷鬼刷法寶。至於那什麼絞字訣啊之類的卻是還從來沒有運用過。

    最近。他就在修煉絞字訣。

    當然了。這都是題外話。

    卻說那五輪光斬一擊砸破了金蓮臺地防禦。隨後竟分解開來。化為五行光輪與瀝天光斬。五行之力封鎖天地。困住孔焯。那瀝天光斬卻是直劈孔焯。讓孔焯避無可避。

    孔焯目光一寒。強忍住身形未動。左手卻是縮到了袖中。那瀝天光斬與五行光輪儘管配合地極其默契。威力也是極大。但是孔焯若是真想將其破去。便不用五色神光。也有地是辦法。不過。在轉念之間。孔焯卻是放棄了躲開地想法。

    自己近來地表現。似乎有些有太過浮躁了。

    浮躁。這是他給自己地定語。

    事實上,從進入天陸以來,孔焯便下定了決定,想要低調行事,所謂的低調,便不隱藏自己,不讓人注意自己。

    可事實呢?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地表現似乎都太過突出了,無論是領悟神通,還是後來的生擒卡沙拉,都讓自己變成了別人注目的焦點,如果說前者是無意之外,那麼後者就是有心了。

    生擒卡沙拉時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是九派聯盟地長老了,萬不能讓這些低階的弟子小看了自己,所以才會出手,可是現在想想,這樣的理由,委實有違自己的初衷啊,說白了就是想要在別人面前出風頭,如果自己一直這樣的話,還談個屁的低調啊?!

    不是說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好,可是他的身份,他的來歷以及他身上的麻煩事情卻不允許自己在太過高調了。

    如果自己再在大庭廣眾之下,破掉對方的神通法寶地話,痛快是痛快了,不過一定會惹很多人忌憚的,自己剛才領悟神通之後,齊白眼中閃過地那一抹複雜之色雖快,可是自己卻看得清清楚楚,太過招搖了,畢竟不是好事兒,而現在,似乎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別人能夠探到自己實力的底卻又無法確定地機會。

    無法確定!

    當然是無法確定的,因為孔焯在短短的時間之後便給自己將來在天陸的身份進行了一次重新的定位。

    這一番心思,說起來有些長了,但也只是在孔焯的轉念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

    裴蛟以五輪光斬破開金蓮台神通,隨後以五行光輪封住五行之力,又以瀝天光斬直劈孔焯誓要將孔焯立斃當場。

    而孔焯最後決定卻是坐以待斃,任由那瀝天光斬劈到自己的身上。

    瀝天光斬,看起來厲害,但是孔焯卻有著足夠的信心能免保住性命。

    他當然能夠保住性命,寒天九劫可不是白煉的,這麼長時間了,寒天九劫與一身巫力早已經將他渾身上下打磨的堅若金精,如果連這小小的神通光斬都擋不住的話,那還要修這巫門的玄功做什麼,上古的那些大巫門也不如直接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至於夸父,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追日,在半路都會摔死的。

    可是,如果被這瀝天光斬生生的劈中之後若無其事也不行,那樣的話,也太過招搖了,所以,孔焯要做的就是在光斬之下傷而不死,而且還要是重傷,只留一口氣就行了。

    當然,也不能便宜了裴蛟這個王八蛋!

    光斬毫無阻滯的擊在了孔焯的身上,擊實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的看見孔焯被五行光輪封住了所有逃走希望,禁錮當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階神通瀝天光斬擊了個實實在在。

    一聲悶響之後。孔焯的身體被光斬打得高高拋起,血灑滿天。

    在被拋起的那一刻,孔焯雖然沒有斷胳膊斷腿,可在場的全都是修行者,都有著極強的眼力,看著孔焯身上血如雨下,不僅僅是七孔流血,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飆著血,尤其是可怕的是面上。卻不是那大口的噴著血的嘴,而是兩個鼻孔,那血如泉水一般的向外湧著,煞是恐怖。而看孔焯那模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裴長老,你這是何意!”

    這個時候,那齊白似乎剛剛反映過來,猛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怒之色。

    “只是一個無知的小輩而已,盟主何必太過在意呢?!”

    那裴蛟一擊得手,心中大是快意。對於齊白的指責。渾不以為意,這齊白雖是九派聯盟地盟主。在名義上是比自己高上一頭,但是只要自己沒有犯那背叛聯盟。勾連外人的大事,這廝對自己卻也沒有什麼制約作用。最多只是在表面上服個軟而已,這也是為什麼他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殺孔焯地原因。

    無他,資格老而已。

    便是在修行界,也是需要講資歷的,只要你資歷夠老,便是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別人也未必能夠把你怎麼樣。

    目的已經達到,服個軟,其實也沒有什麼,說到底,卻還是自己地青雲宗賺了啊!

    思慮及此,這裴蛟的嘴角不禁一彎,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終究,這個預料之外的變數,還是讓自己給抹平了,呵呵----

    在齊白驚怒的眼神之中,裴蛟抱起了拳頭,正要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軟話時,卻見那齊白的表情突然之間變了,原本的驚怒變成了愕然,愕然之中還帶著一絲喜色。

    “出什麼事兒了?!”

    裴蛟心中一驚,警兆頓起,同時,他看到了在齊白地旁邊,青雲宗地宗主也站了起來,一臉的惶急之色,似乎張口要說什麼,叫了起來。

    是啊,叫了起來,似乎是要提醒自己一般,只是,他要提醒自己什麼呢?他說了什麼呢?

    裴蛟地眼睛陡然之間睜得溜圓,臉色卻慘白了起來。

    他眼前的世界變了!青雲宗宗主地臉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周圍地人群也消失了,天空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黑暗。

    一股子腹臭之氣撲面面來。

    腥氣之中,殺氣漫天。

    鬼哭神嚎之聲彌漫,悲風四起,突然之間,周圍一陣雷轟電掣,還沒有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無邊的寒氣便將周圍籠罩了起來,冷氣侵人,冷氣來了,陰風起了,這陰風詭異的緊,呼溜溜的吹過來,卻是直入神魂,差一點將他穩固無比的元神給吹散了。

    大驚之下,他冷斥了一聲,一層青色的光芒瞬間籠罩全身,護住了他的身體。

    青光護體,閃動之間,剛才那冷意,陰風的影響卻是消除了一些,雖然沒有完全消失,卻是讓他的心神稍定。

    心神定了下來,這才有機會觀察四周,這一看不要緊,卻差點把他的膽兒給嚇沒了,這三魂瞬間便丟了兩魂,卻見周圍遠看是飛砂走石,近看如霧卷雲騰;瘟癀氣陣陣飛來,水火扇翩翩亂舉。

    陣法!

    這是陣法!

    他心中狂叫了起來,莫名之中,他竟然陷入了陣法之中。

    一個古怪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陣法之中。

    他當然沒有聽說過,這陣法一道在天陸勢微已久,連個像樣的陣法師都沒有出過,除了一些基本的陣法之外,哪裡還有什麼精妙的陣法呢。

    所以,饒是這裴蛟修為高深,法力通玄,可是甫一陷入這古怪的陣法之中,不免著慌了。

    的確是該慌了。

    孔焯想要隱藏實力,卻並不意味著就甘心只挨打不還手,吐了那麼多的血,花了那麼大的本錢,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過這裴蛟的,只是,他用的方式卻非直接對抗,而是陣法。

    在短時間內佈陣是不可能的了,可是他不需要啊,他有陣圖。

    這段時間,空閒之中,他卻是做了好幾個陣圖用以練手,在剛才他被擊中的瞬間,左手之中卻是早已經藏好了一個,做出被擊成重傷的模樣,倒飛出去,手一鬆卻是把陣圖放了出來,這一番動作卻是自然無比,任別人的目光精准,眼光精妙,都只是看到他被擊中,拋離,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把袖中保命的陣圖放了出來,隨後便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了,而那陣圖,卻沿著他被擊飛的軌跡,實實的罩住了裴蛟。

    “這是什麼陣圖?!”

    這一回,卻是輪到了青雲宗的宗主驚怒了,而齊白的身形,早已經消失在高臺之上,出現在了孔焯掉落的地方,在孔焯掉到地面之前,將他穩穩的接住,一看孔焯的狀態,眉頭不禁一皺。

    “傷勢很重啊!”他緊皺著眉頭,臉上是一副愁苦之色,只是低垂的眼簾中閃過的那一絲喜意卻不是別人能夠看得到的。

    聽到青雲宗宗主的喝問,他無奈的抬起頭,面上的愁苦之意更濃了。

    “此陣圖乃出自孔長老之手,具體是什麼,本座卻是委實不知了!”

    這一回,他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是不知道孔焯這陣圖之中封禁的是什麼樣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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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see the books before but not finish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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