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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 者︰夢入神機

       
第一百六十章 水泊梁山

劉師傅,現在那周炳林也算是殘廢,可謂是人在江湖挨刀。他年輕時拳法高強,名聲響亮是不錯,您老輸了一招,也不用介意,他現在招了報應,以您老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用和一個殘廢的平民百姓計較。」

    一旁的廖俊華聽見「鐵肘飛龍」劉易述說往事,也插了一句話進來。

    「嗯!?」

    王超一下就從廖俊華的話中聽出來了一些意思,這個「鐵肘飛龍」劉易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拳師,好像身份來頭都挺大。

    「哈哈,哈哈。」劉易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我自從被周炳林捏碎小指,顏面丟盡,做不了拳師,於是改行討生活,做上了『倒爺』,在邊境上和老毛子來往做生意,倒賺了些小錢,後來攢下一點家業。」

    「您老人家都是一點家業,那我們可算是乞丐討飯的了。」一旁的韓小清笑著說。

    改革開放以後,東北一帶的人大多數都到甦俄邊境上做生意,稱之為「倒爺」,那個時候,有句笑話,說是「挑一個擔子過去,開坦克回來」。

    「我師傅現在做的是跨國集團貿易,涉及很廣。這次是聽到消息,從舊金山過來的。」林雅楠在王超耳邊輕輕的說話。

    王超頓時瞭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感慨。

    想不到,劉易比武失敗,不做拳師,改行做生意。居然海闊天空,成為巨富大翁。而周炳林年輕的時候打遍天下,幾乎無敵,老了卻是個平民百姓。

    世事變化之無常,人生際遇之渺茫。武術地沒落,社會大潮的衝擊。拳師的人生真如落花流水一般漂泊沒有著落。

    任憑你武功再高,拳術再精妙,也不見得有好的將來。

    王超突然覺得意興索然,抬頭看著窗外迷茫的景色和落到山海之間的太陽。

    在那前方。是否有我想要的未來?

    王超想問自己,卻沒有結果。

    「咯」的一聲,把面前的一杯茅台飲了個乾淨,一股熱氣從胸中升騰起來。

    「我老了,雖然不當拳師退出江湖很多年,但一身地功夫還是不想丟下,雅楠是我的徒弟,武功也就稀鬆平常。我能教他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你雖然年輕,但武功精湛,盛名在外。我今天來的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雅楠能在你門下深造。」

    「什麼?」王超一驚,「這就是轉讓徒弟?還是串東西?」

    武術界有個老規矩,就是相互之間交往還算密切的拳師,一方武功厲害。有獨到之處,而另一方有心想學,但卻拉不下臉來。便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轉讓徒弟,派自己的一個徒弟到朋友門下學習,然後再借指點老徒弟的時候,學會朋友密傳的功夫。這也就叫做是「串」。

    「雅楠和我是合作夥伴。拜師地事情萬萬不可以。至於武功方面的問題,我會盡力交流的。」王超連忙拒絕。

    「這樣也好。」這件事情,劉易也就是說說而已。看見王超一口拒絕,也就不再提了。

    「王師傅,你將周炳林的一條胳膊廢了,這事情我師傅也知道了,聽說你兩個月後要和泰拳手比武,到時候,我師傅也會過來觀看的。」戴軍也飲了一杯酒道。

    「朱洪智師傅也過來?」王超眼神一瞟。

    朱洪智是海外的心意拳大宗師,弟子無數,還是世界洪門總會的元老人物,在海外武術界的影響力巨大。這次比武,居然要過來觀看,這其中地影響,已經非同小可了。

    可以說王超前面和張威的比武,在東南亞武術界打出了名頭,和葉玄的比武,在東北日本打出了名頭,在京城掃意拳館,在北京打出名頭,那麼這次比武,名頭將會「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不過王超有點疑惑,自己就算是和泰拳手地一場比武,也不至於驚動海外武術界的元老人物吧,難道自己的名頭現在那麼響了?

    「周炳林是孫門太極中的大高手,年輕時候,威名赫赫。雖然退隱了二十多年,很多人已經把他淡忘了,但在老一輩心目中,他的份量可是很驚人地。你看他以前打敗打殘過不少人,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找上門去報仇,就可見他的武功是何等的驚人了。你廢了他,雖然不是公開比武,但傳了出去,那一場動手,可謂是你地揚名之戰了。現在那些知道消息的老一輩拳師,已經在心目中真正把你當做開宗立派的大宗師了。換句話說,現在你的名頭,比我要響亮多了。」

    陳艾陽感嘆道。

    「就在小小公園的一次意氣之爭,居然比我以前所有的比武都有份量?這……………簡直是。」

    王超聽見陳艾陽解說,心中產生了匪夷所思的感覺。

    的確,和周炳林在公園交手,是因為門派面子意氣,兩人都不相讓,交手兩敗俱傷。卻想不到,這一次爭鬥傳了出去,居然比他所有的比武加起來,還有份量得多。憑藉這一戰,居然讓那些老前輩拳師真正承認能開宗立派。

    不過靜下心來想想,王超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自己以前的比武對象,都是小一輩拳師,甚至包括廣東三虎在內,都也在一些拳術名家宗師心裡排不上號。而周炳林卻不同,孫門威名赫赫,而他自己在年輕的時候,幾乎無敵,擊敗了他的份量,那可真是沉甸甸。

    這一頓酒宴都喝得非常痛快,太陽剛剛落下,明月升起,杯到酒干,在場的陳艾陽,王超,廖俊華,戴軍,「鐵肘飛龍」劉易都是拳術界的高手,或老或少。意氣相投,難得相聚一起,喝起了氣氛來,都興高采烈。

    霍玲兒,韓小清,林雅楠,都是女孩子,插不上話去,到後來。乾脆離了席,當起服務員來伺候。

    趙星龍,大石頭等人在另外一桌,倒是看得這群武林高手談話津津有味。

    「拋開身份不談,劉老爺子,王師傅,陳師傅,廖總。戴師傅都是武林高手,不知道可不可以表演一下武功,讓我這個晚輩開一開眼界?」

    韓小清在他們喝得高興地

    突然開口說話。

    「也好。我這個老頭子好久沒入江湖了,這次難得聚一聚。就練一練把式,讓你這小丫頭看一看,現在社會,很難看到純把式了。」

    劉易哈哈大笑。隨後眾人一同起身,又來到了拳館的內院。

    劉易首先打了一趟拳八極拳小架子,滿院遊走。肘影紛飛,趟步掠地,帶起劇烈的勁風。最後哼哈兩聲,筋骨齊鳴,一肘撞在院子中央的一塊練功石上。石頭頓時四分五裂。

    廖俊華和戴軍各打了一趟心意把式,也是虎虎生威。形神兼備。陳艾陽輕靈的在院子中間走了一圈,地面立刻出現了一連串的腳印。

    最後輪到王超。在院子中間掛起了一條白布,突然滑身,雙手連拍,掌力拍在白布上,白布紋絲不動,就好像王超的手掌,沒有絲毫的勁風和力量。

    王超瞬間拍了幾掌後,身體一收,風一吹,片片巴掌大小的白布好像蝴蝶一般飛舞,而整條白布上面,居然出現了許多巴掌大小地窟窿。

    「化拳勁,好厲害的功夫。周炳林拜在你手裡,也不冤枉了。」劉易,戴軍,廖俊華看見王超表演了這麼一手拍布的功夫,都紛紛大讚。

    「我這次來山東,一半是來看看你的拳館如何,而來是想看一看山東的另外的一個景點。」陳艾陽突然道。

    「什麼景點?」王超問。

    「水泊梁山。」陳艾陽很有深意的看了王超一眼,「咱們今天乘著酒興,上一趟梁山吧。」

    「梁山離這裡有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太遠了吧,不過陳師傅你想去地話,我下面有車。明早可能就到了。」韓小清連忙道。

    「哈哈,我的腳力,也就未必不如車。王老弟,你有沒有興趣,咱們現在就出發,乘著天黑上路,走一趟梁山。韓小姐,你有不有興趣試試?開車上路,我們走路,看看明天誰先到梁山?」陳艾陽笑著看了韓小清一眼。

    「好,好,好,就這樣!」霍玲兒和韓小清都好玩,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王超有走遍全國的經歷,對於走路,也並不怕,但是和車比速度,還從來沒有試過。聽著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趣。

    「你們兩人,拳術入化。體力又是巔峰,我這把老骨頭,試不得了。」劉易當現就表態,隨後,廖俊華和戴軍也表示,不能和陳艾陽王超兩人相比。

    「那就開始吧。」

    陳艾陽對王超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拿了個手電筒,突然哈哈一小起步,一連串出了十多米,然後雙腳交換前進,兩腿快成了一條線,瞬間就下了山。

    「玲兒妹妹,快點!」韓小清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她沒有料到王超和陳艾陽說走就走,立刻拉起霍玲兒,也氣喘呼呼的跑下了山,直到半個小時後,才發動了山下旅遊區停著的一輛法拉利小跑,猛的踩油門,飆向了大路,而這個時候,王超和陳艾陽已經不見了蹤影。

    「慢點開,小清姐姐。」霍玲兒看見韓小清大踩油門,不由嚇了一跳,咱們走高速公路,也要六個多小時才到梁山,我師傅和艾陽哥哥走路,沒有那麼快的。」

    「那可不一定,他們都是變態。」韓小清說是這樣說,還是減慢了速度。

    就在這時,王超和陳艾陽也已經上了高速公路,兩人的速度飛快,沿著高速公路地邊緣,疾走前進,全身毛孔緊閉,呼吸連著腳踵,肌肉在疾走的時候有規律鬆弛,並不會因為運動而緊張。

    化勁高手,氣息綿長,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寸皮膚,肌肉,都瞭如指掌,控制精確。最擅長途走路。

    當年唐紫塵就是一早上起來,從S省城走到王超所在地市區,比車子還要快。

    民國時候,北京天津一帶的拳師,常常拜訪友人,晚上一會的功夫就用腳力走到了從天津到北京,有的時候甚至火車沒有到,人就到了。

    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放開了手腳,夜間行走,不讓人看見,走個幾百里,並不是什麼難事。

    古代戰場上,軍令如山,一些不會武功地士兵,也能在一晚上走出不可思議的路程來。比拚腳力,這本來就是武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王超和陳艾陽,乘著黑夜,掠地而走,就好像燕子擦水,箭步飛竄,兩條人影有時比車還快。

    王超在功夫小成地時候,就因為曹晶晶被綁架的關係,追過車幾十分鍾。現在的武功,比那個時候何止高出了百倍?走起來的速度和耐力,也不可思議。

    兩人是以人力的極限,來挑戰現代科技。

    不過從嶗山到梁山,差不多是跨越了半個山東省,兩人饒是熟悉路線,在現代公路又平整,不用廢力,也從晚上七點多,一直走到早上七點多,然後走鄉村小路,又疾走一天,到第二天晚上八九點,一共經歷二十五六個小時,才到達了梁山地界。

    「神行太保一天走八百里,我們也不比他差呢。」

    陳艾陽和王超臉上都十分疲憊,看著眼前,山水之間,高高的石壁上,隱約雕刻巨大的四個字「水泊梁山」相視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有?」王超也覺得非常疲勞,這一天一夜的急行軍,饒是他是化勁高手,也承受不起。

    「應該很早就到了吧。我們的腳力,還是趕不上車。短時間倒是能夠超越,但畢竟血肉之軀,長時間下來就不行了。」陳艾陽細細的說話。

    山下的水泊,吹來嗚嗚的聲音,秋冬的風捲著水泊池塘中大團的蘆葦花吹來。明月夜幕下,很有一股蒼涼的意境。

    「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嘿嘿,現在,哪裡還有梁山。」王超突然感嘆道。

    「有的。」陳艾陽突然看著王超,眼楮裡面放出一絲異樣的光彩︰「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突然起了興趣,要和你走腳力,來看看這水泊梁山?」
         


[ 本帖最後由 a4455667788 於 2009-3-15 14:2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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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影響最大的一次比武 上

「王兄弟,你在國內如今名聲雖然大震,但得罪的人太有一天會遭人忌恨報復,國內不是久留之地,你在國內根基很淺,沒有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事情,只怕是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多吧。不知道你為以後做過打算沒有?」

    陳艾陽突然話鋒一轉,向王超談向了以後的事情。

    王超似乎明白了陳艾陽的意思,看著冰盤似的一輪明月掛在天空,皎潔萬分一點雲霧都沒有,緩緩眨了一下眼楮道︰「我也知道我樹敵眾多,雖然現在風光,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遭殃。但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也知道,無論是曹毅,還是周軍長,還是組織上,看中的只是他的武功能力和影響力而已。他在組織中,並沒有真正的實權朋友。只要一旦出現什麼大事,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肯為他說話,擔當風險的幾乎沒有。

    就算是段國超,身後有少林派的支持,說打死也就打死了。雖然是王超自己親手打死的,但也說明了,像他們這種人物,表面風光,但其實是銀樣蠟槍頭,外強中乾。

    「國內的官場是沒有真正肝膽相照朋友的,雖然說六扇門中好修行,但你現在牽扯太深了。」陳艾陽道︰「不如及早抽身後退。這樣才能明哲保身。」

    王超搖了搖頭︰「現在我已經牽扯進去了,想要抽身後退。已經不可能。」

    陳艾陽也已經知道了王超本人是受國家扶持的對象,在北京照料了那麼久,又加上以前王超在新加坡鬧出地動靜,一結合起來想想,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

    王超先前隱藏身份,不過是名聲不響亮,組織上沒有必要為一個小人物買單,但是現在他的名聲響亮了,自然就浮出水面。

    「這水泊梁山是講究一個義字。你我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如果有一天,要你我和我比武分出生死,你該怎麼辦?」陳艾陽突然發問。

    「怎麼可能……….」王超一出口,突然心跳加速了很多,這也並不是可能,而是很可能,陳艾陽的陳氏集團做了很多不法生意,早就被上面盯住了。這是他知道的事情。

    「很可能有一天,上面會叫我和陳艾陽交手比武,分生死。」

    雖然說對付陳艾陽這樣的人物,可以派人暗殺,但傳了出去,影響很大,遠遠不如武林人士之間的擂台比武打死來得光明正大,無懈可擊。

    被陳艾陽這麼一說。王超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接到這樣的命令就在不久的將來,如果真有那樣地命令。王超知道自己肯定會拒絕。

    「自己現在雖然得罪了很多人,但還是一帆風順,是因為聽命令的緣故,要我打死葉玄,我打死了。要我教訓段國超,我也打死了,要是我一旦不聽命令。不要上面的處分。只要把我開除,那些仇敵,只怕不會放過我。」

    想想當年,趙均為了朱佳的一點小事,就派砍刀隊堵在巷子裡灑石灰砍殺自己。

    任何軍隊都講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一旦違抗命令,下場是很明顯的。更何況王超還是仇敵滿天,全憑組織庇護的人。

    「任何時候都有水泊梁山,容納被逼無奈的人。」陳艾陽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緞盒子,遞給了王超。

    「我這次來到山東,其實是受人所托,交給你一樣東西。」

    王超眼神疑惑,看著陳艾陽遞過來地這個錦緞小盒,這個小盒就好像一般裝戒指的盒子。

    拿過手來,很輕。一下打開,突然,王超驚呆了!心中的巨浪彷彿大海波濤一樣翻騰。

    盒子裡面是一圈圈的金絲,就好像是纏繞在手指上的金線一般。

    王超認識這一圈圈的金絲,正是當年,唐紫塵纏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金針!

    「你……………」王超閉上眼楮,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不要問我,我也不明白事情地原委。不過看你的模樣,顯然是認識這根金針。」陳艾陽看見王超想問,便先搖了搖頭︰「給我這根針的是一個洪門拳師,他也是代人給我地,連帶真根針,還傳了一句話,說你如果有一天如果被逼無奈,就到美國檀香山世界洪門總會,在那裡,你會找到你想要的一切線索。」

    「檀香山,世界洪門總會…」王超取出這根金針,一圈圈的纏繞在自己右手食指上,收起盒子。

    「我都知道了,咱們回去吧。」

    王超招呼了一句,轉身就走。唐紫塵的世界,在他心目中,已經漸漸的顯示出了一個雛形。

    那次看了在新加坡唐紫塵和陳艾陽地比武錄像,王超就知道,唐紫塵很可能要在新加坡布下棋子發展。

    王超也不找陳艾陽多問,因為陳艾陽是代人傳話,自己也不知道原委。

    世界洪門總會是1992年世界許多國成立的一個華人幫會大聯盟。

    當年孫中山成立國民黨,就是洪門地支持,孫中山本人就是洪門的元老。洪門之中,多是拳術高手,當年民國時候,國術館許多的拳師都是洪門元老。新中國成立後,許多拳師在國內住不下去,流亡海外,洪門也土崩瓦解,在海外開枝散葉。

    廖俊華這位太子的師傅拳師宗師朱洪智,就是美國洪門的元老,而他本人在留學的時候,就是美國洪門的頂尖打手「雙花紅棍」。

    「紅棍」就是高級打手,再加上「雙花」那就是超級打手了。

    朱佳要做一個海外華人生存實錄的專訪,一大半也要涉及世界洪門總會。

    程山鳴地身份。也似乎是加拿大北美洪門的一個大師傅。

    雖然現在王超知道了在美國檀香山的世界洪門總會去能找到唐紫塵的線索,但是現在去不能去,他現在是少將,雖然是個虛職,但出國要打報告,私自出國,等於判逃。

    將官判逃,可就不比校官,慰官。情節之嚴重。影響之惡劣,非同小可。

    可以說,王超現在只要私自出國,那永生永世就別想回來了,而且在國外,無時無刻都要小心被秘密的抓捕。

    這也是上面給王超提升個少將虛職的重要點。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王超不會想著。畢竟他在國內有家,有產業。而且現在並沒有犯無故叛逃,這並不是他想的。

    「如果真有一天,你我要比武交手的一天,那麼我會上梁山的。」王超對陳艾陽道。

    「你自己要小心。」陳艾陽摸了摸王超地手,「走吧,兩個月後,你還有一場大的比武呢。」

    依舊是嶗山拳館的內院。

    「哼!我們一早上。八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你們可是整整花了一天多。」昨天晚上王超和陳艾陽談話之後,就接到了韓小清和霍靈兒的消息。一同乘車回到了青島。

    韓小清雖然很得意,但也很是震驚。對於陳艾陽和王超兩人的腳力,心裡大呼變態。

    幾天之後,一個天氣陰沉沉的下午。

    拳館內院很安靜,就只剩下王超。霍玲兒,韓小清這三人。

    陳艾陽也回新加坡去了,劉易要注資王超的這家武館。和林雅楠師徒兩人去市裡面安排一些事情,大石頭,一夥特種兵和趙星龍到下面地軍區訓練打靶去了。

    趙星龍最近不但拳術進步神速,已經逐漸摸索到了暗勁的奧妙,而且八極拳,劈掛拳,兩門都得了神髓。

    八極用剛,劈掛講究身形靈活,出拳手臂如鐵鉤掛牆,兩者兼練,正是相得益彰。俗話的拳諺「八極加劈掛,神鬼都不怕。」

    這都得益於劉易的指點,劉易號稱「鐵肘飛龍」,鐵肘是說他的拳法剛猛,飛龍則是說他身形靈活。

    不但如此,趙星龍居然對槍法有天賦,時長跟著大石頭一夥練習,在軍區裡面實彈演習訓練,他自己無師自通,把槍術和武功身法結合,就算大石頭他們單對單的在複雜地形單挑,叢林戰,也是輸多贏少。

    王超搬了一把大木太師椅,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手裡抓了把茶壺,看著前面這個女孩子站在院子中央,時不時不說上兩句,走上前去校正一下兩人的姿勢,然後又坐回椅子喝茶,看這行頭,還真有大拳師地架子

    霍玲兒一手按在肋下,一手平身在胸前,虎口叉開,腳下穩穩當當,似乎紮了根似的站著,一動不動。

    雖然霍玲兒身體看似沒有動,但是王超的眼楮卻是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這個大徒弟兩手虎口之間的一團筋和肉在一跳一跳。

    身不動,筋肉跳動,理順身體的勁,這是樁法的更本道理。很顯然,在王超地盡心教導下,霍玲兒這個大徒弟已經逐漸上路了。

    虎口的筋肉跳動,久而久之,那團筋肉就會越來越強壯,也越來越有力量,和人動手,一記擒拿,捏得人動彈不得。

    相比霍玲兒,韓小清就相差了許多,這個富家大小姐以前也沒有功底,站著樁,鬆鬆垮垮,沒有一點精神,而且一副腰酸背痛的模樣。

    韓小清心中對王超躲子彈地功夫早就羨慕得五體投地,巴巴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學功夫,要和霍玲兒在兩個月以後一同拜師,王超也不拒絕,就一起教上了。

    「你看玲兒的虎口,站著身體不動,筋肉要跳。這樣才能逐漸有力氣。不然的話,和人打架,摔跤擒拿,人沒有拿到,自己都扭傷了。」王超走到韓小清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託了一下她的腰,捏了捏虎口。

    韓小清眉毛上挑了一下︰「武功打人不是用拳頭麼?一拳把人打飛,多漂亮,怎麼還要摟抱摔跤,擒拿?」

    「摔跤擒拿是最實用的東西,用拳把人打人,那是要功底很深了才能做到。功力不深,那就要借助衝刺,助跑,你和人打架,誰會給你衝刺助跑的時間。」王超突然起身,跳躍起來,凌空轉體三百六十度,趴的一下落到地面,兩腿成了個一字。然後撐地旋轉雙腿,借力站了起來。

    「等你站樁,全身韌帶,筋肉跳出力氣來了,不能被輕易拉傷,就試著做這個凌空轉體,落地劈叉一字的動作。武功就算成了。」

    韓小清看著王超這個動作,嚷了一聲︰「這不是經常武術體操表演中的套路麼?這是跳舞,練成這個,武功就算成了,那天下高手未免太多了吧。」

    「不要小看這個套路動作,凌空轉體要彈跳力,腰力,猛的落下來劈一字,那得大腿的韌帶肌肉要很強悍才能做到,這個動作練成了,說明你的敏捷,力量,肌肉協調性都很好了。這凌空一字馬的套路動作,在太極拳老架子裡面可是一個很重要的基本動作。」

    王超頓了頓,「這個只是個練敏捷,協調的動作,不能用來打架。你如果要真正和人動手打架,要穩穩當當的站著,還有一套打法如抓頭髮,扯衣服,踩腳背,頂褲襠,扳手指,錯關節,拉麻筋,蹬膝蓋,抱大腿等等,拳到臨敵多機變嘛。練好套路,有了敏捷力量,韌帶筋肉又不會輕易拉傷,打人就隨便你怎麼搞了。」

    就在王超在教兩個女徒弟基本功的時候,香港軍區裡面,正在召開一個秘密的會議。

    會議的成員有曹毅,周軍長,楊政委,另外還有五六個少將,大校級別的軍官。

    會議的內容,自然是王超和阮洪修比武的事情。

    這次比武,牽動了泰國軍方,金三角的游擊隊將軍,連海外華人最大的組織洪門總會也驚動了,還有韓國,內地很多富商,東南亞很多知名武術家,拳師,少林寺。甚至還有阮洪修原來在印度的瑜伽協會。牽扯之廣泛,王超的上級不得不重視。

    「這次的事情資金牽扯很大,影響也大,諸位都要小心。」一個明顯是首長的少將中年人站了起來,「還有,除了王超以外,我們還得多多培養人才,對了,我已經把江海吸納了進來,和王超一樣,也做為重點培養的對象,作為在海外華人聯繫國家的一個紐帶,武功的實用性不大,但影響力很大,我們要的是那股影響力,至於大力推廣,政策方面是不允許的。」

    日子過得飛快,兩個月很快就要到了。

    王超這天看了看日曆,離比武的日子還有三天,同時也接到了霍啟雲叫他啟程去香港的電話。「今天就啟程吧。」王超對霍玲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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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氣勢如虹!

「王師傅,你總算來了。」

    王超和霍玲兒,韓小清,林雅楠還有大石頭,鎯頭,斧頭,趙星龍等保鏢,一到香港下了飛機,霍啟雲親自來接應,幾輛車一直開到了位於淺水港的一棟豪宅面前停了下來。

    淺水港是香港最為有名的豪宅房產地區之一,地理位置臨海,風水非常好,香港十大豪宅,幾乎都是坐落在這裡。霍家的這棟豪宅佔地面積很大,修建得古樸典雅,既有歐洲中世紀城堡的風格,又有古代山莊的味道。

    此時已經是冬天,接近新年,到處都顯示出喜慶的氣息,就連霍家的這處豪宅也不例外,一路進門的林蔭道上,都掛了大紅的燈籠,路上沒有一絲落葉,都打掃得乾乾淨淨。讓人在喜慶中又感覺到一絲安寧和祥和「您的比武,各方武術界體育界知名人士都知道了消息。今天請您過來,一是接風洗塵,二是和大家見一見面。」霍啟雲在路上,一邊詢問小妹這兩個月生活學習狀況,一面對王超解釋。

    「嗯。我都知道,你們費心了。」車子在豪宅大門左側的停車場停下來,王超發現,停車場內停了各式各樣的名牌汽車,大約有幾十倆,這顯然是霍啟雲所說的知名人士也到場了。

    這次比武,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定下來了,由霍家籌劃安排。牽扯之廣泛,影響之大,是王超所有地比武之中,最大的一次。到了香港,要經過大型場面的應酬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其實王超人雖然現在才到香港,但早在十多天前。林雅楠就派了律師,財務師等人到了這裡,和阮洪修的律師財務師敲定一切合同,手續。

    大拳師之間的比武,沒有資金不成體統,這次王超和阮洪修兩人,每人資金是一億,和張威那次比武數字是一樣,但卻不是人民幣,也不是港元。也不是美刀,而是歐元。

    也就是說,這兩人地比武,每人出資都是人民幣十億左右。

    本來王超的天星公司加上武館。雖然發展壯大了。但卻一下抽十億資金還是近乎不可能,不過這一億歐元的資金,他自己只佔十分之一,其中有一部分是廖俊華的,還有一部分是陳艾陽的陳氏集團出資,另外的是霍家,還有韓小清,以及那天在北京看過了王超表演站著不動躲子彈的一些大公子小姐,還有一部分是組織上的資金。大約也有一億人民幣左右。

    廖俊華他們知道王超的功夫。自然要注資。賺上一大筆錢。而曹毅等人,也是看中了王超這次比武,一幫官員。貸款出了錢,也注資進去,如果贏了,立刻就是翻倍,發財,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外快,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而阮洪修地資金來源,王超也知道不少,一個大頭是崔長白的,還有泰國軍方,金三角大毒梟的壓賭,另外,還有日本的一些株式會社,以及印度地社團。

    除了正式地比武資金,賬面上的以外,還有東南亞一些外圍賭場,都開出了盤口。不過賠率是一比一,五五分。

    也就是說,大家都認為,王超的贏面和阮洪修的贏面相同,這場比武的實力是勢均力敵。

    畢竟,王超現在並不是無名小將,而是赫赫有名,開宗立派的大拳師了。

    而且,這次比武的公證人也非同小可。王超所知道的,就有六位,就連日本的武道大師,第一高手,皇家教官伊賀源也在其中,除此之外,「鐵拳花郎」崔長白作為世界搏擊界地大師,也在公證人地行列。還有,台灣的形意門大宗師薛連信,美國洪門元老大拳師朱洪智,以及陳艾陽。

    還有一位,那就是少林方丈永信大師。

    除此之外,王超也知道,霍家還安排了另外的公證人。因為上面地都是具有代表性的武術界人物,另外還應該有外圍的知名人士,據王超自己知道,因為這次比武,香港澳門台灣東南亞地區,要贊助的富豪大商都幾乎不少。

    下車之後,一行人進了大門,果然,大廳之中氣氛濃厚,顯然是在舉行一個酒會。王超一走進去,就看見了陳艾陽在一個頭髮鬍子都白了,坐在黃花梨木大椅上的老頭說話,旁邊還站了一個中年人,以及幾個年紀輕輕,好像不過二十歲的少男少女。

    這個老頭王超認識,那次和張威比武,他也是公證人之一,正是台灣的薛連信,旁邊的那個中年人和少男少女,顯然是他的徒子徒孫。

    王超一進來,頓時大廳中坐著說話的三三兩兩人都安靜下來。

    「這位是香港精武體育會的會長羅先生。」霍啟雲作為東道主,給王超一一介紹,「這位是裕興集團的董事馬紅駿師傅………….」和幾個香港體育界的官員,以及知名拳館的大師傅寒暄了幾句,王超就踫到了號稱香港第一的拳師馬洪駿。

    「馬師傅,久仰了。」

    「王師傅,好說好說。」

    馬紅駿長得身體肥大,面闊方圓,大耳招風,一米七左右,平頭,不留鬍鬚,眼楮閃亮,很有精神的樣子。不過看樣子卻不像武術家,而像一些到大陸包二奶的港商台商。

    不過王超體察得出來,這個馬紅駿的武功絕對不可小視,從說話的氣息上,王超就明銳的感覺,他的身手,絕對在他哥哥,國安十八處處長馬華駿之上。

    馬紅駿地手型圓潤。隱隱有藥水味,皮膚卻是細膩光澤,指甲呈青色,是內外兼修的功夫,而他腿型內部筋肉深斂,顯然是有很深功夫的高手。

    「銅腳鐵手。這個稱號看來不是浪得虛名。」

    王超在北京和馬華駿比武。把對方扔上房頂,作為馬氏武術的傳人,馬紅駿這位弟弟,對王超還是有敵意的。

    這從兩人不咸不淡的對話就可以看得出來。

    馬紅駿,馬華駿,這兩兄弟,一個是香港有名地大拳師,富豪,一個是國安處長,在朝為官。可以說都憑藉自己的身手,闖出了一片天地。

    他們是拳術世家,精通馬式形意,查拳。劈掛。教門清真彈腿,鐵砂掌,單刀,大槍,齊眉棍,飛鏢等拳術兵器暗器。

    「這人年紀輕輕,武功好高,我若和他動手,勝率只有兩三成。難怪打遍京城。號稱無敵,就連七八十年代,號稱小武神的周炳林都輸在他手裡。」

    兩句話的功夫。王超看過了馬紅駿的同時,這位「銅腳鐵手」也在打量他,覺得自己沒有勝算,馬紅駿立刻放棄了搭手試勁,為老哥找回點面子的念頭。

    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兩句話,馬紅駿就招呼過去了。

    「薛前輩。嗯?廖總,戴師傅?這位前輩想必就是朱前輩了。」就在王超和馬紅駿招呼的時候,薛連信旁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一個身穿黑色唐裝,駐著一根用龍頭枴杖的老頭。

    這個老頭沒有鬍子,臉上也很白淨,沒有老人斑,只有眼角有魚鱗紋和稍微隆起地眼袋顯示出了暮年的老態。

    他的龍頭枴杖,遍體鮮紅,都用紅漆漆遍了。不過很明顯不是木質,在地上點動,發出鏘鏘鏘的聲音,是純鋼打造地。

    這兩個老頭身邊地很多人都是站著,就連戴軍,廖俊華這兩個身份顯赫的人都不例外,坐著的,就只有陳艾陽一人。

    王超很容易就明白了,這個駐純鋼紅漆龍頭枴杖的老頭,肯定就是朱洪智。

    「王師傅,給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打招呼來啦!」薛連信一看王超過來,立刻高聲吩咐旁邊的那個中年人︰「曉宏,去給王師傅搬個大椅子過來。」

    這個中年人謝曉宏,薛連信的大弟子,在台灣武術界,也很有聲望,本人是台灣象形拳國術館的館長,名望很高,台灣兩大國術高手之一的大拳師。

    台灣現在能打的兩大高手,一個是號稱「小仙猿」地年輕拳師劉嘉俊,還有一個就是「獅虎拳王」地謝曉宏。

    這兩人,其實都是和陳艾陽,馬紅駿齊名的大拳師,但是因為薛連信在場,謝曉宏不能坐下。這也是一條老規矩。

    雖然這是名流聚會的場所,謝曉宏不能坐,但傳出去,卻絲毫不丟面子,而且外人還會說,這個位拳師尊師重道。

    相反,如果謝曉宏坐了,反而會丟面子,被外人指點人品不好,師徒名分,就是這麼神奇。

    陳艾陽功夫入化,做為李派太極,武當釣蟾勁地正宗傳人,早就得了薛連信承認,到是有資格在他們面前坐下。

    現在薛連信叫他大徒弟搬椅子,自然是已經承認,王超也有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謝曉宏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使了下顏色,很快,那個年輕人又搬了一個黃花梨木大椅過來。讓王超坐下了。

    「佳俊,你也來坐坐,咱們一群練把式的,湊在一起熱鬧熱鬧。」薛連信對著不遠處,坐在另外沙發上的一個年輕人喊了一句。

    那個年輕人苦笑了一下︰「在您老爺子面前,我哪裡敢坐,還是不過來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台灣現在國術之中,最為能打的兩個高手之一的劉嘉俊,剛才王超在霍啟雲的介紹下,也略微的打了下招呼。

    劉嘉俊身材很好,手指修長有力,鼻樑略高,肩膀寬,很英俊,隨便坐在那裡有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在場的拳師,名流,論外表,是他為最帥最有賣相。

    「這一群拳師。規矩還真大地。」韓小清看見霍玲兒畢恭畢敬的站在了王超身後,又看見連廖俊華都站著,心裡嘀咕了一句,

    廖俊華是太子黨高幹子弟圈子中有名的人物,韓小清也知道,看見他都站著。韓小清心裡雖然不願意傻傻的站在後面,但面對這樣的氣氛,也不敢破壞,只有悄悄的移動了兩下身體,走到劉嘉俊那邊地沙發坐下。

    在場的人,寒暄招呼一陣後,各自有各自的圈子。

    「雅楠,星龍,你們去和曉雪打下招呼吧。」這次的比武資金牽扯太大,也和天星集團的利益息息相關。當初和王超一起創業的姚曉雪和公司裡面的幾個高層女孩子也過來了。

    「玲兒,你也去吧。」王超對身後站著的霍玲兒說了一句。

    「我還是聽師傅和兩位老前輩說拳好了。」霍玲兒笑得很甜。

    「拳怕少壯,年輕人,正是建功立業。揚名立萬的大好年景。三年前的時候,我看你和張威比武,拳術已經得了神髓,三年後地今天,果然,你的身手已經登峰造極,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不過連小武神周炳林都被你廢了一條胳膊,我卻是沒有想到。你的武功。已經有資格開宗立派。傳承國術了。」

    薛連信看著王超,感嘆道,算是真正承認了王超宗師地地位。

    「周炳林地孫門太極拳出神入化。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老一輩的拳師,哪一個不把他做為勁敵?聽說那次找上你門挑戰,一連挑了你三十多個得意弟子,最後消耗了力氣,才和你這個大弟子交了兩下手,才退走的。你那次如果和他動手,有幾分把握贏他?」朱洪智在旁邊摸了一下紅漆純鋼龍頭枴杖。

    「五五開吧,不過他那時候年輕,武功正是巔峰,而且孫門太極打法的確是精湛,我功力雖然比他純,但也講不好。」薛連信道。

    王超這才知道,這兩位大宗師承認自己和他們平起平坐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擊敗了周炳林。

    周炳林在年輕的時候,號稱「小武神」,可見武功的確精湛無雙。

    那次挑戰薛連信,是他一個人找上門去,要求比武,一人車輪戰了薛連信拳館三十多名弟子,最後和謝曉宏動了兩下手,覺得就算贏了,也不能保持巔峰體力迎戰薛連信,於是從容離去。

    王超出道以來,經歷了多次硬仗,但是對荒唐的一戰,卻是在公園和周炳林動手。

    荒唐的一戰,卻是最終奠定他宗師地位地一戰。讓老前輩大師真正承認地一戰。

    這其中的人情事故關係,真是光怪陸離。

    就在霍家的豪宅中舉行酒會為王超接風洗塵地同時,在香港另一邊的豪宅中,也在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酒會。

    酒會的主角,自然即將要和王超比武的阮洪修。

    此時的阮洪修,臉上那道猙獰武功疤痕,已經顯得很淡,只剩下一條細細的影子,而且皮膚光潔,整個人的氣質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阮洪修,是一把殺氣外露的鋒利鋼刀,那麼現在的阮洪修,就是一把深藏在刀鞘中的利刃,殺氣,血腥力完全內斂,更為可怕了。

    阮洪修本來就是泰拳瑜伽高手,泰拳剛猛無比,和八極相似,瑜伽養生,易筋煆骨,瑜伽高手,身體筋肉,骨節,韌帶,肌腱,內臟的柔韌性都不可思議,真正的瑜伽高手,能用舌頭舔到自己的屁股。

    很顯然,阮洪修就是這樣一個瑜伽高手。

    泰拳和瑜伽結合,既然消除了自殘式嚴酷訓練傷害身體的弊端,又能養生延年,提高巨大的戰鬥力。

    本來阮洪修就是一位深通拳理的大高手,這兩個月,又在周炳林的指點交流下,突破了最後一層窗紙,武功進入了化勁。

    孫門太極功夫的真傳,有獨到的秘訣真傳,雖然說,不管是什麼神奇的武功,秘籍,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還是要落到實處,不會一步登天。但是對於一個出神入化地大高手來說,那就是破除迷障的真言。

    當年王超為和張威比武,積極備戰苦練,功夫突飛猛進,如今阮洪修也是一樣。

    周炳林雖然明明知道,崔長白想得自己的真傳已久了。才幾十年如一日的給自己發一筆不菲的工資,但是他一直沒有傳出去,這次也是迫不得已了,他的眼光銳利,看得出來,阮洪修身手雖然高強,但和王超交手,還是勝多敗少。不管怎麼樣,阮洪修和崔長白放出話來,比武一方面原因是為了自己討公道。周炳林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王超打死。

    「阮師傅,這次比武,你和對方,不但是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泰拳對中國功夫的又一次搏擊。我在這裡。恭祝你馬到成功。」

    一個黑瘦矮小,頭髮褐黃色,身上帶著彪悍殺氣的人舉著一個水晶杯,對阮洪修說著嘰裡呱啦的語言。

    「將軍放心好了。這次比武,我一定會將對方打死。」阮洪修嘿嘿笑了一下,轉頭對一個坐在沙發上,身穿著櫻花和服,腳踏木屐,身板筆直的日本男子說︰「伊賀師傅覺得如何?」

    「五五而已。勝負未知。」這個日本男人。正是日本現在能打的第一武道家,皇家教官伊賀源。

    這次他來,一半是被請來做公證人。另一半,是想見識見識王超的厲害,因為王超在幾年前,打死了他的弟子葉玄。還有,這次日本不少社團,也在阮洪修身上壓了資金。

    崔長白和日本武術界交流密切,韓日之間的武術界,經常交流,不但是拳術武功上,還有經濟上。

    「阮師,你的瑜伽術,已經得到了真正地奧義,這次比武,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讓我們失望,這次我可是專門從新德里趕到香港為你助陣的。」

    一個頭上裹了白布的印度人對阮洪修道。

    這個印度人是印度瑜伽協會的會長辛格基。這次阮洪修地資金,也有他地很多錢在裡面。

    崔長白也坐在伊賀源的對面,手裡把玩著一把摺扇,只是微笑,顯得對阮洪修很有信

    周炳林卻沒有在場,他和王超交手失敗,武功已經廢了一大半,這次比武,出席的武術界同人很多。以前吃過他虧的不少,誰不想落井下石?這一場比武影響這麼大,驚動了這麼多的人物,一半是霍家推動,還有就是崔長白的關係。最後廖俊華,韓小清等京城一干高幹子弟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更何況,阮洪修背後的勢力,也是不小。

    哪一個人物,拿出去都是響噹噹的名流。現在一起匯聚起來,要看這個熱鬧,自然造成了巨大地影響。

    就在兩方面都到了香港籌劃,一連三天終於過去了。

    比武地日子到了。

    這天,天氣陰沉,雲層烏黑中帶著暗紅,冷風很大,但是在一間巨大的體育會場中,卻是坐滿了人,氣氛很是熱烈。

    這座體育場,是香港政府提供的,一早上,就有警察封鎖,嚴禁任何人進入。就連媒體也不能進去。

    王超和阮洪修地比武,雖然影響很大,但卻是在社會名流上層之間,平民卻是不知道。

    體育場經過了精心的佈置,看台,主席台和中央場地,井井有條,有專門的彪形大漢,職業軍人維持秩序。

    不過中央場地並沒有搭建擂台。完全是自由搏擊,也沒有裁判,因為這場比武是生死自由搏擊薛連信,朱洪智,伊賀源,崔長白,陳艾陽,還有一個身穿黃色僧衣,肥面大耳的方丈,那是少林永信大師,除了這六個人之外,還有霍家的現任家長也坐在主席台的公證人位置,澳門賭王何氏家族也派了管事的人來。

    而看台上,坐的全部都是名流大佬,著名拳師,王超甚至看見了自己在北京意拳館交手的那些教官拳師,甚至,億科集團的三個太子黨,趙均,王小磊,吳穎達也到了現場。

    另外。曹毅,周良軍長,楊政委也到現場,在他們坐在一起地,還有幾個身穿便衣,但是氣質明顯是將官將軍的人。

    這顯然是王超組織上的領導。

    除此之外。「鐵肘飛龍」劉易也來了。和林雅楠坐在一起。在場的很多知名拳師,都帶了一個或者兩個年輕的得意弟子前來觀摩學習。對於他們撐門面的弟子來說,觀摩這場名家之間地較量,是受益匪淺的。

    除了王超認得的那些面孔之外,還有日本,韓國武術界的一些武道家和一些年輕弟子,坐在另一邊的看台,甚至看見了柳生晴子,徐震在一起。柳生晴子的父親柳生水明卻是沒有過來。

    柳生水明那次在新加坡,被程山鳴打斷骨頭。已經半死,名聲廢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臉出席這樣的場面。

    王超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日本許多武道家。對自己都有濃厚的敵意。沒有辦法。誰叫他先用鷹爪捏得宮城家的人尿血,隨後又打死天才少年葉玄,這是給日本武術界響亮地耳光。

    阮洪修站在了場地中間,手上,頭上都纏繞著白布麻繩,光著上身,穿了一條短褲,標準的泰拳搏擊擂台手的形象。

    王超穿的是一件白色褂子。

    兩人在先前,就通過律師簽了生死合同。在現場搏擊。倒是沒有那套程序了。

    就在兩人同時站到場地中央。相聚三四米地位置,全場地氣氛頓時壓抑起來,嘈雜的聲音全部都消失。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你就是打傷周老爺子的王超?」阮洪修看著面前的王超,全身鬆鬆垮垮,雙臂下垂,過了膝蓋,顯示出強大的手臂筋肉韌帶拉升能力。

    王超並不回答,只是兩眼注視這對方的眼楮,手指上青筋炸起,漸漸均勻散佈,泛起了黑青顏色。

    「比武開始!」主席台上,公證人一聲開始。話音剛剛傳出,兩條人影似乎和聲音同步,撞在了一起!

    阮洪修在這一刻,好像化身成一隻突然爆發的兇猛野獸。

    連跑兩步,瞬間就撲到了王超面前,雙手手臂骨頭向外,護住面門,前胸,做出似抱欲抱的動作,同時右腿膝蓋猛烈提起,頂向了王超地襠部小腹。

    這一記低膝硬撞,膝似一面鐵盾,狠狠帶風擊去,四面嗚嗚作響,王超地衣服立刻飄揚,獵獵作響,好像是阮洪修這一肘帶起的勁風,要把他整個人吹飛出去。

    泰拳鐵膝擊打,竟然威猛到了這等程度!

    王超面對這樣兇猛的打法,臉色卻是絲毫不變,身體微弓,手臂下落,硬捶砸下,狠狠地捶在鐵膝上。

    踫!筋肉骨骼相搏,發出了重物落水的聲音,膝蓋拳頭相交的地方,汗水四濺。

    兩人一拳之間,就動用了暗勁,打出了劇烈的汗水!{李小龍傳奇裡面有一個鏡頭,是李小龍一拳打在敵人胸口,汗水濺開的鏡頭,大家可以想像一下,這應該是發暗勁的典型鏡頭了。}

    阮洪修的鐵盾膝被王超一記「進步栽捶」砸中,身體抖了一下。隨後王超捶化爪,一記鷹捉擒拿,反手下摸,抓摳向對方膝關節後面的韌帶筋肉。

    進手搏擊,無論是捶,炮,劈,崩,交接瞬間,自然帶著擒拿。

    捶中就拿,拿中就摳,連撕帶扯,這才是上乘的打法。

    阮洪修只覺得膝彎關節涼氣突起,筋肉猛跳,知道被王超這一爪擒拿摳中,就算筋骨在強悍,也要被摳碎,心神一動,腿部肌筋一牽,膝蓋下面的整個小腿,好像彈簧刀一樣射了出去,吧嗒一下,踢破空氣,炸向王超的胸膛。

    他的腿,柔韌無比,就好像藤鞭,軟起來,連骨頭都是軟的,硬起來,和剛鐵一樣。

    王超面對這一手彈刀一般的腿,另外一隻手疾伸而出,橫著格擋,一記橫拳「抬樑上屋」硬架了這一下。

    一架之間,他的拳頭又自然的變為的鷹爪,虎口一團筋肉好像鳥類爪子下面肉蒂,暴凸起來,宛如一個鐵蠶豆。

    手臂扭了兩扭。筋肉從肩膀到手臂,剎那間如蛇一般地蜿蜒扭曲下來,一下就搭上了對方的小腿。

    臂似蛇纏,絞殺,手似鷹爪,摳捏擒拿洪修的小腿肚子肌肉。

    就在這瞬間,阮洪修小腿肌肉自然一鬆,隨後又橡皮一般彈起,堅硬如鐵,稍微的滑了一下王超的捏勁。

    與此同時,阮洪修兩隻手猛烈甩出,身體前傾,山一般地壓了下來,雙手肘關節狠狠撞向了王超的脖子兩側。

    王超一捏沒有收到預料的效果,便知道對方的瑜伽功夫深湛。可以控制任何一處的肌肉軟硬。

    耳朵風聲貫注,對方身體前傾下壓,雙肘搗脖子,勁還沒有到。王超的脖子上筋就劇烈的跳了起來。

    高手搏擊。對方勁還沒有到,將要被攻擊的那一點地方的皮膚,筋絡,肌肉就會自然反應跳動,這純粹是千錘百煉,搏擊無數次的自然反射。

    面對阮洪修接腿勢,壓上身體重量地肘擊,王超也不敢掉以輕心,身體一矮。頭猛縮。就好像聽驚雷的王八。

    阮洪修一擊之下,眼楮突跳,肘上的皮膚鼓了一鼓。好像一腳踩空,蕩蕩的感覺。在他地眼光中,似乎王超這一下,整個頭和脖子,剎那間都縮進了腹腔裡面。王超這一縮之間,躲過雙肘,整個人手腳全部沒有,蹲在阮洪修膝蓋之下,好像一直大烏龜在水中滴溜溜旋轉,一下就從右側轉到了阮洪修地背後,身體突然暴漲。

    阮洪修雙肘擊空,看見王超縮身下蹲,擰成一團,立刻反應,原本踢出的一膝自然前踏,想一下把王超踏扁,哪裡知道王超一轉,竟然到他的後背,兩人從面對面,變成了背對背。

    唰!阮洪修這一驚,非同小可,腦袋之中剎那閃過念頭,後腿反彈,好像馬揚後蹄,踹向了王超的身體。

    這一下反應飛快,連心理活動都沒有時間。

    砰!就在後撩腿還沒有踢中王超身體的時候,阮洪修突然覺得,自己的背似乎被一個大烏龜殼狠狠的撞了一下,全身震動,腳步不穩,偌大一個身體一下前飛出四五米,在地面翻滾了一圈,才彈身蹦了起來。

    原來剛才,王超一招「王八聽雷」縮頭縮脖,蹲身旋轉,躲過雙肘,以「游鼉化險」的身法,轉到了阮洪修的後背,突然暴漲起身,一招「烏龜曬背」。以背撞背。把阮洪修撞飛了出去。

    因為這招是以背打背,並沒有轉身地時間,所以比阮洪修快了一線。

    阮洪修一下前飛四五米,跌落地面,就勢翻滾,剛剛起來,眼楮又是一跳,就看見一個白影子平地飛掠過來,連眼楮都沒有看清楚王超怎麼動作攻擊,額頭皮就一陣發麻。

    「吼!」阮洪修一聲怒吼,雙肘上擊,擋在腦門上,砰!又是汗水四濺,正擋住了王超飛撲而來,劈向腦門地一拳。眼楮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皮膚卻能敏銳的感覺到攻擊,阮洪修已經得了中國武功的精髓,短短兩個月功夫,周炳林傳他地,的確是真東西。

    「好一式鼉形,昔年,我聽伯父說,車毅齋的游鼉化險堪稱一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拳術巔峰,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又重新見到了這一式的精妙。少年宗師,當之無愧。」薛連信剎那間看了兩人瞬間交手,不由自主的出口讚歎。

    主席台上,「鐵拳花郎」崔長白的臉色也在這一下凝重起來,有些蒼白。而伊賀源臉色更加凝重,兩隻眼楮死死的盯住王超的身形。

    他們都是搏擊大師,知道這剎那間的交手,王超已經佔了上風。

    阮洪修,危險了!

    崔長白腦袋裡面,突然想起了周炳林的警告︰「那個年輕人,你不和他交手,不會體會他有多麼恐怖。」

    剛剛一式背打,阮洪修雖然被撞飛,但並沒有受傷,因為背的力量終究不如拳頭。如果是個普通人,受了王超地背打。自然筋斷骨折,內臟移位,但是阮洪修的身體比普通人強悍十倍都不止,只是略微震盪而已。但是!雖然沒有受傷,卻是落了下風。丟了大勢,這才是最危險的!

    一下架住王超的劈拳。阮洪修全身柔若無骨,軟綿綿的,兩手鐵肘鐵臂變成了橡皮泥,身體也是鬆鬆垮垮,隨著王超一劈一擒拿的勢頭,施展出瑜伽中地關節技,貼身反扣了過去。

    貼身擒拿搏鬥,最為凶險,是打法中的禁忌,但是阮洪修也是迫不得已。他現在已經明白王超這個對手的恐怖,不得已,要拚命搶回上風。

    只是王超哪裡會讓他如意!就在他貼身糾纏的瞬間,雙目突然一瞪。腳掌一起。腳跟隨後就落,整個人好像一門巨炮突然轟擊了一下,地面震盪,全身每一寸的肌肉,皮膚都劇烈的跳了一下。

    這一式「老熊抖蝨」又叫「雄雞抖羽」或者是「仙鶴震翅」「黃狗起水」「鯉魚炸鱗」「龍蛇起陸」等等等等,是一剎那,全身氣血循環過所有的筋骨,皮毛,人體極限到達最大的發力方式。

    無論是「飛馬踏燕」還是「鱷魚剪尾」腳掌前墊。腳跟後落。動脊椎,炸尾錐,都蘊含有這個勁在裡面。

    王超這一下。施展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激發了所有的潛力,纏繞著阮洪修地手,一抖之間,阮洪修整個人,又被啪的一下,抖飛了出去。

    砰!阮洪修落在地面,砸得地面都龜裂了一大塊。但是他整個人,又迅速的爬了起來。這一下抖,只是將他的反擊化解,還是沒有能傷到他地筋骨。

    剛剛阮洪修若是真地貼身上來,兩人摟抱扭在一起,那勝負還真說不好。只可惜,王超深明這一點,不會讓他如意。

    阮洪修剛剛爬起來,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轉,胸口皮膚又發麻,連忙用手肘硬架。又架招住了王超飛撲過來,如影隨影,附骨緊咬的一拳。

    剛剛他之所以被抖飛,是因為開始落了下風,勁力瞬間爆發不起來。如果他的勁力也能在瞬間爆發,那王超也不能輕易的把他抖飛。

    只可惜,現在已經落在下風,連續搶攻,都被對方化解,阮洪修的氣勢已經弱了。

    王超又緊跟不放,一拳被架住後,腳步一踏,到了阮洪修的左側兩步距離,發拳如箭。

    阮洪修連忙踢膝橫掃,全憑皮膚的敏感來抵擋。已經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不過在場不懂行的人看來,卻是兩人拳來肘往,打得火熱。

    王超連續兩下得手,盡佔上風,圍繞阮洪修團團亂轉,出拳崩擊,一鼓作氣,氣勢如虹!

    一連幾十拳,在場不懂行的人也漸漸看出來了。

    王超每出一拳,整個脊椎一弓,箭步前衝,漂亮至極!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個高明地箭手,以脊椎為弓,手臂拳頭為箭,每一出拳,如左右開弓射箭!

    「啊!一起去死吧!」突然之間,一聲大吼,好像憤怒地大象嘶吶,阮洪修終於被王超打得難討公道,體內的殺氣,血腥氣升騰起來,怒火中燒,眼楮變得血紅,猛的轉身,如獅子掉頭,兩眼狠狠地盯住了王超,絲毫不管對方轟過來的拳頭,雙手的臂關節,肩關節,腕關節突然自動脫開,全憑韌帶筋肉拉伸。

    這一刻,他的手臂好像增長了很多,只一下,就抓到了王超的肩膀。

    王超臉色絲毫不變,肩膀一晃,瞬間內縮,又好像變得沒有了,全身溜溜下轉,成了一個大烏龜,滾到了阮洪修的小腹下面,突然又漲。

    阮洪修手臂關節一下抓空,雙臂內縮,回抱,好像一隻憤怒的人熊在抱大樹。

    王超突然轉身,以背對面,雙手前撥,拿住了阮洪修收回來的雙手之後,又是一個轉身彎折!阮洪修的雙手被擒拿住,又起膝蓋硬頂,哪裡知道王超胯骨左右兩閃,撞在他的盆骨上,膝蓋一下散了勁,竟然提不上來!

    雙手擒拿,硬進胯打,這一下,盤內打人,王超終於把阮洪修的勁撞散了。就在敵人散勁的剎那,王超眼神散過一絲憐憫,但手上卻絲毫不亂,全身一起一伏,整個人就好像捕食的鱷魚,離水騰空而起。雙手外分,撕上就扯。

    「鱷魚剪尾」!

    哧!!!剎那間,鮮血飛濺,灑滿了整個中央的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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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洪門元老
「嗨!」

    王超整個人威風凜凜,狀如天神,兩手一抖,阮洪修就凌空飛起到了他的頭頂,發勁一絞一剪,兩手外分撕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好像扯破布的聲音響徹了全場。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樣的景象,聽到這樣的聲音,都一下刷的站了起來,有的人居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這一剎那,阮洪修的兩條手臂肩膀上傳來鑽心的劇痛,但是他剛剛的勁被王超撞散,一下提不起來,整個人被一招「鱷魚剪尾」抖離了地面,偌大一個身體好像魚躍出水,被甩到了一人高的頭頂上。

    隨後,他的兩條手臂連接肩膀被生生扯斷,鮮血飛濺,筋肉露出,其中還有深深的白骨。甚至他的胸膛皮膚肌肉,也好像老樹皮一樣,被撕裂了很多條裂口,整個人都幾乎絞碎了。

    整個沒有手臂的身體直挺挺的落了下來,被王超飛起一腳,正中胸膛,踢出八九米開外,一路血雨落下,恐怖至極。

    「好功夫…………」

    阮洪修一下砸到地面,使勁的蠕動了兩下,眼睛裡面瞳孔都散開 了,只說了一句話,兩眼一閉,立刻氣絕身亡。

    他沒有周炳林的功夫,可以在被扯斷手臂之時,突然減慢心跳,讓血液流動緩慢。

    更何況,遭到最後一擊,他是被一下撕裂了兩條胳膊,連帶全身的鎖骨,筋肉,胸肌也都被裂開不少。傷勢比周炳林在公園裡要嚴重一 倍。

    尤其是他落下的時候王超怕他做困獸之鬥,拚命搏殺同歸於盡。於是以一式高掛腿把他踹了出去。

    這樣連番的致命打擊,阮洪修落地地時候已經四肢殘廢,五臟碎 裂。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有救了。

    從比武開始到現在,短短還不到五分鍾,這位泰拳大師,瑜伽高手阮洪修就被王超以凌厲凶狠的擒拿手法擊斃。高手搏擊,招招都是見生死,性命遊走在陰陽之間,既然簽了生死合同,王超也自然不會留手。

    這是一場實力型的比武,沒有絲毫地運氣和場地成分。

    王超擊斃阮洪修,全憑功夫精深。力量雄渾,打法精湛凶殘,一鼓作氣,氣勢如虹,從頭到尾,都是壓倒性的優勢。

    因為他的功夫。在阮洪修之上。

    一開始,交手兩個回合,王超就以「龜」形佔到上風,隨後八卦游身步,崩拳如箭,招招進擊。如暴風驟雨,就算阮洪修用盡了全部力 氣,也無濟於事。

    本來王超和周炳林動手之前,就已經是化勁高手,踏入了巔峰的那一步,和周炳林動手之後,雖然受傷,但對武功的領悟卻更加精深了一層。阮洪修臨陣磨槍,兩個月的時間。就算進步再快。如何是他的對手。

    更加上泰拳打法雖然兇猛,但招式單一。主要就是肘擊,膝撞,拳打,腳踢。遠遠沒有像形拳術招式精妙。背,胯,臀,頭,肩,肚,腹都可以打人。幾乎全身上下都是拳頭。

    雖然說招法純,遠遠比花樣繁多要好,但卻限制於初級階段,和中級階段的高手比武,才有一招鮮,吃遍天的現象。
    可惜今天阮洪修面對的不是普通高手,而是形意巨匠,功夫出神入化地王無敵。

    泰拳講究力量凶狠,一下就要人的性命,卻是把一些深藏的,威力不大的打法完全忽略拋棄掉了。

    王超一開始的背打,到後來的胯打,力量雖然是遠遠不如手腳拳 頭,也不能對高手造成傷害,但是卻能在瞬間把高手地勁打散。

    就等於打到麻筋一樣,使人在一秒半秒提不起力氣,或者重心不 穩。迫使對方顯露出破綻來,然後瞬間抓住這個破綻,或是一擊必殺,或是爭到上風。

    這是比武中的大勢。

    如高手下棋,往往招招都是不起眼,很平凡,但連接起來,卻是讓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積小勝為大勝。


    這場比武,王超至始至終,都是步步搶先,正如大國博弈。把宗師打法的風度盡情顯露了出來。

    「此次比武,泰拳方阮洪修身亡,嶗山內家館長王超獲勝。」

    王超擊斃阮洪修之後,面無表情,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在發出比武書函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地結果。

    直到主席台的公證人下來略微檢查了一下阮洪修的傷勢,隨後宣佈比武結果。

    結果一宣佈的時候,曹毅,周良,楊政委他們一夥人都瞬間站了起來,一口大氣吐出,臉上顯現了無比的喜悅。

    倒不是因為王超勝利,而是因為王超這場比武,使他們一下賺大 了,發財了。

    倒是韓小清等人,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都嚇得臉色慘敗,同時看著王超的眼色中,多了很多畏懼和敬畏。

    平時她們看王超都是和和氣氣,很有修養和風度的一個年輕人,但在比武之時,卻好像變成了地獄之中出來地修羅惡魔,動手之凶殘,足可以讓小兒夜裡止哭,把人嚇傻。

    不到生死搏擊比武的時候,永遠看不到武術家地恐怖地一面。正如高明的妖怪一樣,平時變化成人形,連妖氣都沒有,但在關鍵地時候,卻突然顯現出真形外貌,那個時候,也就是要吃人的時候。

    「雖然我把他的實力想像得很高了,但卻還是低估了這個,難怪大陸軍方那麼扶持他。」「鐵拳花郎」崔長白看見王超瞬間擊斃阮洪修,至始至終控制局面,才醒悟到,阮洪修的武功,確實差了對手一籌。

    「阮洪修的功夫,本

    來就已經是絕頂身手了,得了孫氏太極門的奧義,更是登峰造極。為什麼還是不行?」

    崔長白為了這次比武推波助瀾,出資兩千萬歐元,就是為了讓阮洪修試探下王超的實力。摸清楚對方地真正底細。

    他為人謹慎,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一次王超擊斃阮洪修,令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戒心更加地深了。他是不會輕易的和王超比武了。

    伊賀源從一開始,到幾分鍾時間,眼睛始終盯著王超的身體不放,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一點表情,但眼神中卻放出異樣的光彩。

    王超只覺得後背心的一處肌肉毛孔突突跳動,轉過身來,目光也盯向了這個充滿戰意的日本第一武道家。

    這個日本男人。相貌不怎麼出彩,但眼神卻是銳利非常,好像要看到人的心裡的去。王超和他對視的瞬間,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中有渴望一戰的強大意念。

    「此人的武功,應該和周炳林不相上下,但是銳氣。心態,都比周炳林要凌厲多了。而且年齡要比周炳林小十多歲,是我的勁敵。」

    王超一瞬間就看出了這個日本第一武道家的實力。

    周炳林年輕地時候號稱「小武神」,從這個稱號就可以看得出來,武功實在是高到了頂點,只是退隱之後。克己守身,體力雖然保養住 了,但心態銳氣已經大不如前,有些陳腐和自傲。因此動起來手來,不能完全放開。

    拿周炳林為參照物,這個伊賀源就是年輕時候的周炳林,既有體 力,又有銳氣和凌厲。更有一絲狡詐在裡面。

    這樣的人,是最為難對付的。

    伊賀源和王超對視一眼。立刻閉上了眼睛。雙手兜在櫻花和服的袖子裡面,站起身來。腳下木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竟然走了。

    王超既然已經獲勝,他們公證人地任務也就算完了。

    在場中,因為王超這場勝利,也遭來了無數仇恨的目光,其中恨意最濃,明顯帶有濃烈殺氣,幾乎一觸即發就是幾個越南,泰國,緬甸的將軍,這些軍閥頭子,個個都是又黑又瘦,彪悍寫在臉上。
    泰國,緬甸,越南,老撾,柬埔寨這些國家的軍閥,幾乎個個都是大毒梟,殺起人來不眨眼,又要錢不要命,這次阮洪修的那一億歐元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的資金。

    阮洪修在東南亞的圈子裡面,經常表演躲子彈的身法,一些軍閥都把他奉為神明。這次比武,那些軍閥也對他極有信心,是來撈一筆地,哪裡知道,不但沒有撈到,反把老本都賠了進去。

    這些軍閥毒梟頭子,現在是個個肉痛,要不是在香港,手上沒有 槍,早就翻臉開打了。反正他們黑吃黑,搶霸硬奪,殺人放火,屠族滅種的事情也經常幹。

    狠狠地罵了幾句土語,這些軍閥毒梟頭子用殺人地眼光看著王超,然後走出了比武場地的看台。

    相比之下,日本地幾個社團,印度瑜伽協會的社團雖然輸了資金,卻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殺機,顯得略有風度。

    阮洪修的屍體,被人立刻抬起擔架,送進了救護車,開向醫院,但也是形式主義。估計也不是急救,直接送到太平間,然後火化。

    比武的資金問題,自然有律師,財務師來處理,不用王超費心,這次比武資金牽扯大,場面也大,請的公證人也幾乎是赫赫有名的。但王超賺到的錢,也就和上次張威比武差不多,大約一兩億人民幣。

    其餘的錢,都要按照比例分出去,陳艾陽一部分,廖俊華一部分,韓小清等人一部分,霍家一部分,還有組織上一部分。

    第二天,在霍家的豪宅之中,又舉行了一場宴會。這場宴會一是慶功,第二自然是霍玲兒的拜師的宴。

    王超現在是知名的大拳師,霍玲兒又是他收的第一個大徒弟,拜師的場面宴會自然不能小了。除了薛連信,朱洪智兩老,陳艾陽等武術界的同人以外,霍家的長輩也到場了。

    「不要跪了,老規矩也有不好的陋習,鞠個躬好了。」

    正式拜師的時候,王超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就讓霍玲兒鞠了個躬。然後拿出了從江海比武,奪過來的那口劍,給霍玲兒做見面禮。

    「這把劍,是我和一個人比武,空手從他手中奪下來的,那個人沒有臉再要回去了。我也就留著,不過沒有用,索性就給你當見面禮 吧。」

    這口從江海手裡奪過來的劍,古色古香,劍鞘是鯊魚皮鞣製的,劍身狹長,鍛造得很鋒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匠人的手筆。只要輕輕一 沾,足可以割破人的皮膚,甚至血管,筋絡。劍術高手拿著它,以一擋十,並不成問題。

    尤其是劍的劍尖,針一樣尖銳,隨便一點,就能在血肉上戳個窟 窿。

    薛連信,朱洪智看著這口劍,對望一眼,眼神中閃出一絲疑惑。

    等霍玲兒拜師的場面完了,朱洪智突然開口問王超:「這把劍的傳人,是不是武當九宮派的傳承?」

    「不錯的,和我交手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就是自稱武當九宮劍術的傳承。」王超想起了江海的自稱。

    「年輕人?是不是叫江海?」朱洪智又問。

    「嗯?!」王超露了出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

    「這把劍是我一個老朋友的。他是法國洪門的一個大元老拳師。江海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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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年輕的時間很緊迫
「法國洪門勢力頗大,我那老朋友拳師是武當派正宗九宮劍的傳人,他們這派的劍術,講究一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奪了他的劍等於砸招牌,當面打臉,這個樑子結得有點大了。不好化解啊。他那一門的劍術,傳承很廣,弟子眾多。江海資質好,得了九宮劍的真傳衣缽的,可惜了,俊華的資質也和那個江海差不多,但因為事務繁多,不能把拳術練進上乘的境界。」

    朱洪智看著霍玲兒手裡的劍,伸手拿了過來,刷的一下抽出,撫摸著雲紋劍身,再仔細的確認了一下,看見劍身上兩個鳥文。

    「廖兄弟的武功精湛,我剛剛出道的時候,還和他試過手,他的心意六合,盡得了神髓,令我受益匪淺,不過他身份地位都注定了無法專心拳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超看著劍身上的兩個文字,又把話題扯到了這口劍的樑子上︰「現在樑子已經結下了,也沒有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自從出道以來,年份雖然淺薄,卻沒有怕過什麼挑戰比武。」

    王超把當天江海找上門來比武的情形和朱洪智說了一遍,「這把劍有什麼來歷?劍身上的文字我也不認識,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朱大師閱歷豐富,我想請教一下。」

    「原來是那樣,江海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朱洪智仔細地聽了江海和王超比武的經過。點了點頭,隨後解釋︰「這劍是武功九宮劍術的代表傳承,當年中央國術館館長李景林為武當門尋找高明的匠人,專門鍛造的。劍身上的文字不是小篆,也不是大篆,而是鳥形文字。不過鳥形文字我也不認識,但這口劍地名字叫龜蛇,上面的兩個字,應該就是這兩個吧。」

    「龜蛇………….」

    王超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很有武當派的風格,相傳當年武當派的道士在山上練氣修行,觀察烏龜和蛇,參照兩種動物的一靜一動,創立了象形拳法。劍法殺招,就連武當供奉的真武大帝,也是一尊龜蛇交合的神像。

    朱洪智搖了搖頭,純鋼紅漆龍頭枴杖在地面鏘鏘響了兩聲︰「我是有個希望。畢竟大家都是華人拳師。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那老朋友,或者他的徒弟來找回面子,希望能和和氣氣的,不要打生打死。你的身手硬朗,希望能留個手。」

    王超苦笑了一下︰「練劍地人,一劍在手,赤手空拳,就算身手好上一倍的人對面踫起來,也不一定是對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個樑子結大了,只怕我能留手。對方不留啊。」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是舊社會的規矩了,現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紀。一些規矩說是說這樣,但早不實踐了。這件事情,我打個招呼,希望能和解吧。」朱洪智嘆了口氣,王超卻陷入了沉思。

    「我現在結的仇多了,和阮洪修地比武,日本人不去說他,印度人,那些泰國緬甸越南地毒梟軍閥也是恨上了我。弄得我比小武神周炳林年輕時候的仇人還要多,周炳林能在三十歲之前及時退隱,安穩了二十年,我只怕還沒有這個福分。那個江海,輸了一招之後,好像聽韓小清他們說,出國參加什麼僱傭兵,在戰場上冒槍林彈雨實戰去了。這人資質好,當時的武功,就不在段國超之下,只是實戰少了,沒有怎麼經歷生死搏殺,我又進攻得急,他才沒有拔出劍來就敗了。如果在生死磨練中不死,武功精進,那是必然的。我又多了一個勁敵啊。還有,張彤的劍術,也是在法國學的,也是中央國術館李景林一脈,不知道和江海有什麼關聯沒有?武當的拳法劍法,龜蛇動靜,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意境?」

    不知道怎麼的,王超被朱洪智這麼一說,心緒卻安寧不下來了,由周炳林想到自己,再由江海想到法國洪門,再由法國想到張彤的劍術,再由龜蛇想到武當地拳法劍法。

    一場拜師宴很快地就過去了,霍玲兒正式的拜在了王超門下。

    這次比武,王超雖然沒有經過苦戰,輕易的以壓倒性優勢擊斃阮洪修,但名聲卻是真正地打響了,揚名海內海外。

    與此同時,這次比武也賺了不少,尤其是曹毅等人,個個都缽盤盈滿。王超的地位身份在組織裡面,又提升了不少,被委任了很多教官政委的頭餃,還有在過年之後,到部隊裡面去辦培訓班,訓練戰士特種兵的計劃。

    一晃就是十多天過去,也到了年關,王超從香港回來,沒有回嶗山,而是直接回了S省市自己的家裡過年。

    父母一切都好,倒是令王超很放心。

    王超在家過年的日子,每天總是要到最初見到唐紫塵的公園轉一轉。也到唐紫塵的別墅住上一段時間。

    新年,依舊是大雪,很有喜氣。但走在雪地的公園裡,五年時間,王超已經不再會有當年高中時候的心境了。

    不過在家的日子,每天走動,萬事不想,平平淡淡,倒很是愜意。這令王超突然懷念起平淡的生活來了。

    曹晶晶也從北大放寒假回來,張彤依舊在做香奈兒化妝品的總裁,天星公司越來越大,當初一起創業的大學生,已經是成功的企業家,一切一切的變化,都似乎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這天,一早晨開始,天空之中就籠罩著暗紅色的雲,隨後冷風如箭,雪花一團團大如巴掌,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白茫茫地一片,這是十年以來,罕見的大雪了。

    王超一個人,站在唐紫塵別墅的二樓,透過巨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看著遠處被大雪完全覆蓋的天星湖,靜靜的聽著落雪,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步行萬里,走遍全國地情景。

    一輛火紅的跑車突然出現在王超的視線中,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幾把秀氣的花傘撐開,出來幾個女孩子。

    王超很明顯的看到,這幾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張彤。然後有霍玲兒,曹晶晶,還有那個韓小清。

    「你不在家過年,怎麼跑了出來?」王超走下樓。開了大門。讓四個女孩子走進來。隨後對霍玲兒問。

    「我在家裡呆不住,就來找師傅了。我這些天苦練你教的東西,似乎出了一些毛病。」霍玲兒眉毛上似乎有些擔憂。

    「嘖嘖,這個房子裝修,好有品味。這個地面鋪的石料是………….」韓小清是第一次到王超的別墅來,她雖然也拜了師,但卻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思,沒有霍玲兒那樣尊師重道,不過王超也由得她。反正徒弟裡面。不可能個個都有成就,總有玩票性質的。

    不過韓小清一進來,看見地面鋪著地紫金花紋石頭。富貴中帶雍容大氣,她是上流的大小姐,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來,這是一種很稀有很名貴的石料,產地非洲。是古埃及的法老寢宮,還有中東地阿拉伯國王寢宮才用地東西。

    她的眼神中顯示出濃濃的驚訝,掩飾都掩飾不住。

    不過王超也搞不懂什麼名貴稀有的石料裝修什麼的,只是招呼曹晶晶和張彤坐下,然後仔細的看著霍玲兒,問︰「你出了什麼毛病?」

    「我每天練功的時候,覺得身上的皮膚好像結了厚厚的一層殼,很不舒服。皮膚變厚了一樣,硬邦邦地,但是一摸,又不覺得硬,似乎是錯覺。」霍玲兒說出了心中地困惑。

    「你要進入暗勁了?這是突飛猛進的表現啊。」王超一聽,眼神疑惑,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似乎有點不相信,「你跟我來。」

    王超走在前面,穿過寬大地玻璃走廊,領著霍玲兒來到後面的練功室。

    練功室依舊,空中掛滿巨大的沙包,下面放著水缸,旁邊是兵器架,放鉛汞大球的石槽,只是鉛汞大球被王超帶去嶗山武館練功,並沒有帶回來。

    「師傅,這就是你以前練功夫的地方?」霍玲兒看著這個古意盎然的練功室,眼中放出驚喜的光彩,處在這裡面,她有一種置身武俠世界的感覺。

    不但是她,韓小清,曹晶晶也和他的情緒一樣。張彤卻是笑笑,好像見識得多了。

    「你用全力打一拳試試?要用全部力氣!」

    「嗯!」霍玲兒按照劈拳的姿勢站著,手臂揚起,腳步前踏,全力一拳從上向下破空斬去。

    一聲尖銳的鳴叫響起,霍玲兒似一拳把空氣斬開了一樣。氣流急速運動。

    一拳劈過之後,她的全身,瞬間就大汗淋灕,尤其是額頭上,熱氣蒸騰,好像是這一拳把所有的體力都打了出去。

    「果然是這樣,連心力都勃發出去了。只差一點點,一點點對皮毛的控制,就能真正發出暗勁了,進入拳法奧妙的殿堂。」王超心中很是高興。

    當初收霍玲兒為徒,是看見這個女孩兒的家世顯赫,天資也確實很好,又因為自己打死葉玄,跟定了自己。王超在先前,教了她一些基本卻又必要的樁法,本意是讓她把身體的骨骼,韌帶,筋肉都站結實,以後練習高難度的動作,一些殺招。按照王超原來的計劃,最少要在一年以後,霍玲兒才能正式的接觸到暗勁玄妙。卻想不到,短短的十幾天,這個女孩兒就進步神速,這大大出乎王超的意料。

    「你剛剛發勁,是不是參雜了空手道的發勁?你一共練了幾年空手道?你是不是自己把我教的東西,融合了空手道的拳術心法?」

    王超這一問,空氣中的氣氛突然緊張,沉悶得幾乎壓抑,曹晶晶都沒有料到,自己這個老同學凝重起來,比她父親曹毅的氣勢還要大得多。

    「師傅………我,我,我。」霍玲兒也慌了一下神。

    「你不要慌,我不是在責怪你。」王超連忙緩和了一下表情。

    「我在日本學習空手道,還練劍道,裡面有修心,劍道是說禪心,要心無罣礙,才能在瞬間勃發全部潛力,斬殺敵人。我練了師傅的樁法後,覺得天天精神很好,力氣充足,一些空手道的高難度動作,都能一下就做出來。而且身上的一些死角肌肉,都好像靈活起來了。我練了三年空手道和劍道,在美國練了兩年,日本練了一年。」

    「好,好好,真好。可惜,真可惜。」王超聽了,連連叫好,隨後又說可惜,讓人摸不到頭腦。

    好的是自己的確揀到了一個好徒弟,招著霍玲兒這樣的進步,不出兩年,又是一個天才型武術大師將橫空出世。可惜的是,這個徒弟的家世,不能真正繼承自己的衣缽,事事代替自己比武,打生打死,自己還得物色另外一個好的徒弟。

    「你現在已經差不多是高手了,我現在開始正式教你,只要過了年,不出幾個月,你趕上當年的葉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王超道。

    「我才練了三年,跟著師傅才幾個月,就成高手了麼?」霍玲兒驚叫︰「高手都不是要苦練十年二十年的麼?」

    「只要方法正確,能入神的練習,一年就能成高手了,苦練三年,還不出成績的,那就是資質不行,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人生學習東西的黃金時候,就一個十年。真正專下心來練一門東西,十年還不登峰造極,接近無敵,那也就不是那塊料。正如學棋一樣,不是有句話,二十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麼?你學習了三年空手道劍道,有現在的成績,算慢的了,一是沒有得到真傳,二是沒有真正專心。三是缺乏人的耐心指點。武功三年五年最多八年就成了,剩下的只是保養住,以後機緣巧合之下再求精進而已。畢竟人到了二十五六,心裡就要想著成就事業,不能再一心一意。那種苦練十年,還是武功平平,練二十年,才算高手的,都是談扯。練的時間越長,越厲害,那是修真成仙,不是練武。你不要以為你還年輕,時間還很長,其實時間迫不及待,稍微鬆懈,一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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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遇到狙擊!
我爸說叫我這個寒假,也跟著你學武。」曹晶晶把發一甩,顯得乾爽利落。

    「那好,你就住在這裡吧,每天早上不用跑。」

    王超一口就答應了過來,曹晶晶雖然沒有拜師,但關係不同,一是兩人是老同學,二是曹毅的話不能不給面子。那次和阮洪修的比武,曹毅顯然是看見了王超的武功太厲害。想真正叫曹晶晶學點真東西。

    「那我也住在這裡吧。這間房子太大了,空房間太多,就算是住上幾十個人都沒有事。」韓小清倒是對王超這棟別墅很感興趣。

    「也好,呆會你去收拾一個房間。」王超隨口說了一句,轉頭向霍玲兒︰「你能把空手道和樁法結合,舉一反三,很不錯,我當年練武功的時候,還沒有你聰明。對了,你還學了一年的日本劍道,給我演練一下讓我看看。」

    霍玲兒本來以為自己還年輕,武功慢慢學,但剛剛聽了王超的話,才真正覺得時間緊迫。不能鬆懈一點,心中正想著怎麼努力,日夜勤奮的練習,「嗯!我的劍道也拿了段位的。」

    拿出王超在拜師宴上送她的那口見面禮『龜蛇』劍,一下抽了出來,她雙手握把,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眼神一眨不眨。一握上劍,她全身的氣勢陡然變化,竟然有了隱隱約約的殺氣和凌厲。就宛如經過了戰場鍛鍊的士兵,

    「嗨!嗨!嗨!」晶亮地劍身映照著窗外的雪光。剎那閃了一閃,霍玲兒全身繃緊,猛的跳躍起來,唰唰,一個漂亮的十字光劃在胸前。

    「英雄十字斬法!」

    落地之後,她並不停留,又跳躍起來,連續跳斬,好像泰山壓頂。每一個跳斬,嘴裡同時喝出招式來,劍光飛劈,帶起呼呼的風。很是兇猛,一往無前。

    直到三十二個連續的跳斬動作做完,她驟然的停了下來,兩腳分叉站立,呈八字。劍如拐棍駐在地下,十足的日本武士浪人的風格。

    「你看怎麼樣?」看完霍玲兒地劍道,王超轉過頭去問張彤。

    張彤用手撥弄了幾絲額頭上散落的頭髮︰「氣勢很兇猛,但只能嚇唬一下普通人。」

    「咦?彤姐姐也會劍道?」霍玲兒一聽,有些不服氣,但張彤是她的好朋友,倒也不好發作。不過她對張彤很是好奇。

    「劍術的握法有八種,分為陰把。陽把,順把,逆把。內把,外把,合把,鉗把。其中雙手握的,就只有合把。日本的劍道。雙手握劍,那只是一種合把,變化太簡單了。和人刺擊起來,空門太多。而且你剛剛的雙手合把抓劍的招式,看似有氣勢,其實外強中乾。真正劈下去,沒有力量,反而會把劍折斷。」

    張彤走上前去,拿了霍玲兒手裡地劍,晃了晃,仔細的看了一下劍上的雲紋還有那兩個鳥文,突然吃了一驚︰「這口劍不是武當九宮劍的招牌麼?哦,我知道了,你去了一趟北京,是不和江海比武,從他手裡奪了下來?」

    「你也認識江海?」

    「當然認識。算起來,我們還是同門呢。我的師傅,是他師叔。」張彤笑笑,對王超奪劍的事好像並不怎麼看重。

    「你們是同門,那豈不是我們也是仇家了。」王超倒是沒有想到,張彤和江海居然是同門。

    「我又不是武術界中的人。」張彤撲哧一笑,「這不關我的事情。」

    「劍走輕靈,一手握著,一手要並指跟隨,隨時準備點穴,防備別人地貼身擒拿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和人動手的時候,一開始要像手裡拿了個噴水龍頭,舞劍花,攻擊眼楮,使人眼花繚亂,並不用真正用力,只有在機會到了,剎那地時候才用猛勁。」

    張彤提起劍,也好像變了一個人,英姿颯爽的模樣,一手輕盈的握著,一手並指,藏在肋下。

    王超走到兵器架面前,抽出一人來高的紅漆木棍,意思是讓張彤來進攻,好讓霍玲兒看清楚。

    刷!刷!刷!連環三劍,張彤也不跳躍,只搶著步子,手腕一抖,一朵劍花就閃了出來,和剛剛霍玲兒的劍道大不相同。

    王超用棍子朝著劍就砸,一下準確地砸中的劍,張彤在棍劍交接的時候,突然側身閃避了一下,腰力一旋轉,矮步,劍瞬間縮到了背後,王超又是一棍當頭砸了下來。

    張彤猛地起步翻身,劍光一閃,從背後飛擊而出,整個人的身體好像附在了劍上,剎那由單手握變成了雙手握,只和棍又一踫,連聲音都沒有,紅漆大棍就被砍成了兩截。

    剁劍!

    提步翻身剁!

    大棍被斬斷,張彤並不停留,劍尖直接向前一送,腳下的步子飛快前進,準確的點到了王超的咽喉,王超瞬間用手拋棍,兩手向前一夾,恰好在喉嚨口夾住了劍尖。

    張彤輕盈的笑了一下,停下了身體,輕輕的抽了一下,劍被夾住,紋絲不動︰「你就是這樣奪下江海的劍的?」

    「那怎麼可能!」王超鬆了手,「你的力量不夠,咱們功力差距太大,我才夾得住。那次和江海比武,是他沒有抽出劍來就被我拿住了咽喉,要是能抽出劍來,我得立刻就跑。」

    的確,只要張彤再敏捷一點,力量再大一點,王超剛剛這一下兩指夾根本沒有用,人家稍微手腕一翻,劍身一翻,指頭就被削掉了。

    「彤姐,你剛才那一下削斷棍子的劍術好猛,那一下,好像你的身體都已經附在了劍上。」霍玲兒驚訝問。

    「這是剁劍,剛剛一下叫做『提步翻身剁』是在輕盈中剎那爆發的剛猛劍術,這一招地力量技巧。眼力,平衡都要做到,全身的力量都均勻的壓在劍上,一定要均勻,不然劍承受不了的力量,會斷的。我當年練這一招,一共練壞了幾百把劍。」張彤把劍還給了霍玲兒。

    「這招劍術和武功中的暗勁的道理一樣。暗勁雖然凌厲,但體力消耗太大,只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和最有把握的時候發出來。暗勁一擊不中。消耗體力心力,剁劍一擊不中,劍很容易斷裂。所以一般地比武,都用身法,明勁取勝,比劍用輕巧擊刺取勝。你現在很快的要領悟暗勁了,但和人比武動手,千萬不要以它為主。連想也不能想。」

    王超虎口跳動。手呈鷹爪,在裝鉛大球的石槽上摳了一把,立刻石屑紛飛,出現了五條半寸深,濕淋淋的溝壑。

    「石頭是死的,不會動。人是活的,會動。能打碎石頭,不一定能打壞人。暗勁要踫巧。比武的時候想著用暗勁打哪個地方,那會必敗。你練成暗勁之後,武功雖然上了一個台階。但是踫到那些不會暗勁的好手,也不能掉以輕心。相反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否則一擊不中,體力消耗過大,一定會被對方所乘。」

    「你地樁法也站得筋肉,韌帶都強了。我現在教你拳架子

    ;

    王超演練了一下虎形劈勁。隨後又演練了一下鷹爪變化。

    「劈勁是最容易練得聲隨手出的拳法,就算一個普通人,猛力的下劈,都能帶出風聲。一拳劈出去,一定要帶抓帶擒拿,練拳的人,打人傷人全靠和人拳手踫撞後的擒拿。所以如果是官方的比武上擂台,帶拳套,擒拿就施展不出來了。等於拔了牙的毒蛇。沒有什麼威脅了。」

    王超讓霍玲兒伸出手來,虎口,五指叉開地縫隙中,開始軟綿綿的,但一用勁,全部是筋肉迸起,就好像老虎的爪子肉墊。

    這個樣子,一下和人踫撞之下地擒拿,不用猜就知道結果。

    韓小清,曹晶晶看了下自己的手,對比了下霍玲兒,才知道差距。

    花了一天時間,教了虎劈鷹捉,動作雖然簡單,一拳劈去,配合進步,手回來五指關節,虎口牽動的抓。

    但是一遍一遍,十分的枯燥無味。

    曹晶晶和韓小清每練幾百下,就停下來休息,玩玩,但是霍玲兒卻是一遍一遍,打得有滋有味。每一個眼神,都隨著筋肉用勁的地方走動。

    第二天,王超制定了一個詳細地計劃,一日三餐,早起晨練,睡覺前晚練,都定得死死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一步一步趟走來回十公里。

    除此之外,王超又在一個大水缸裡面裝滿了清油,用手臂粗的棉花浸在裡面,點了一大盞燈,火頭有火把那麼大,他讓三個女孩子每天都對著火頭抓,是練五指地敏感。

    一下抓到火頭的時,五指剎那感覺到炙熱,立刻收回,這是火燒的一驚一乍,指尖的氣血到了,才有利索和敏感,氣血循環到了,爪子也會逐漸強健。

    每天早晨四點起來,站樁一小時,趟步兩小時,然後吃早飯,然後練架子,抓火頭,吃中飯。下午再練,吃飯碗後,散步,然後再站樁,最後睡覺。

    這練功的步驟,一絲不亂,王超就好像一個嚴厲的教官,這讓韓小清和曹晶晶很吃不消,尤其是韓小清最喜歡睡懶覺,但是第二天就被王超從被窩裡面一把抓了起來,痛入骨髓,差點哭起來,大吵大鬧,發脾氣,發火,撒嬌,對王超都沒有用。練了兩天,她實在受不了,開車準備跑路離開,但被王超用腳追上,打破車門,提了出來。

    一連鬧了三四天,韓小清始終跑不出王超的魔掌,終於也老老實實的跟著曹晶晶和霍玲兒練功。

    不過王超在教的時候,還是一絲不,每一個動作都在旁邊看著,仔細校正。這讓韓小清倒是覺得這個年輕的師傅很是有敬業精神。

    一連練了一個月,王超已經把虎形劈勁,鷹爪擒拿都教全了,霍玲兒突飛猛進不說,和王超試手的時候,有模有樣,曹晶晶也有跆拳道的基本功,打架的功夫也突飛猛進,韓小清也大有長進,起碼能抵抗住兩三個色狼大漢的侵襲。

    尤其是霍玲兒,王超訓練得最為厲害,每天打架子的時候,王超總是拿鋒利的劍刺她運勁的肌肉皮膚處,鋒利的劍尖刺激,把她的皮膚那一塊都激起雞皮疙瘩。

    王超的劍術力量把握精巧無比,用劍尖頂著氣球,氣球都不會破。所以霍玲兒的皮膚沒有一點傷害。

    得這樣的訓練,久而久之,霍玲兒都大概的控制全身毛孔閉合,有時一拳打在沙袋上,全身緊崩,但手上卻汗水炸開。這是暗勁初通的層次。

    這天早上,霧氣繚繞,王超帶著三個女孩子依舊是清早起來,霍玲兒卻是帶了一桿大槍,一路紮著八字馬,一路又扎,又抖的走。

    這是王超給她的特殊訓練。

    就在四人照常訓練的時候,突然,王超耳朵一動,隱約的在後面傳來了嗚嗚的聲音。燈光從後面照射過來。是一輛汽車即將要從後面開過來。

    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聽到車響的剎那,王超後腦勺上的皮膚突然有些發麻。

    「不好!是槍口瞄準我了。」在這剎那之間,王超身體向前一矮,果然,砰!幾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一顆子彈打在了路面上,彈射出一連串的火花。

    「你們趴下!滾到路邊。」

    王超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就算在睡覺,別人只要隔著老遠,用敵意的眼神看他,也會突然醒來。

    剛剛不知明的狙擊手,在目光鎖定他的後腦的時候,還沒有開槍,他就瞬間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做出反應。

    別人還只看著他,心裡瞬間想打那個地方,王超幾乎是同時能感應。輕微的目光,敵意都能令他敏感的感覺到危機。

    上慣了戰場的老兵,當被阻擊手暗中瞄準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太陽穴發麻。只是他們感應和動作不能配合,雖然感應到,但躲不開,沒有相應的速度和敏捷,但是王超有。

    這是見而避之的上乘拳術境界,如果再進一步,就是別人還沒有動手,也沒有見面埋伏,只是在某處剛剛計劃狙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王超反應飛快,在躲開子彈的瞬間,就感覺到身體上的後背上發麻,知道又被人瞄準了,提前閃了閃,果然,顆子彈射空了。

    與此同時,霍玲兒也反應飛快,一手抓曹晶晶,一手抓韓小清,就勢一跳,已經跳到了路下面的溝壑中,找到了掩體。

    一輛黑色的小車呼嘯的衝了過來,一隻槍管一下縮了回去。顯然是對方看見沒有擊中,準備開車走人。

    王超一個翻滾,就勢把抓起霍玲兒剛剛丟掉的那桿大槍,腳步快成了一條線,好像奔跑中的豹子,幾個掠地縱身,就追上了那輛小車。

    人車並駕齊驅!

    王超大吼一聲,瞬間一槍戳進汽車的底盤,瞬間一壓,整個槍桿被彎曲成了一張弓,隨後王超猛烈上挑,完美的在瞬間配合了槍桿的彈力。

    砰!黑色的小車失去了平衡,猛的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兩圈,跌到路面上,一片玻璃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完美的一槍,將車挑飛!

    摔在車裡面的人傳來一聲悶哼,王超立刻就看見了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又黑又瘦的人,被擠扁在車裡,頭破血流,不知道是暈還是死。

    而車後面的一條人影動了一動,猛的從窗戶鑽躍出來。

    王超一槍如毒蛇出洞般的刺去,噗!一下正中那條人影的肩膀,把這人釘在路面上。

    這人長得很精悍,相貌卻很平凡,但王超卻是感覺到了和大石頭他們同樣的氣質,都是特種軍人。

    雖然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打黑槍的事情遲早會有,但是王超卻沒有料到這麼的快。到底哪一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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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至誠之道的瓶頸
嚓!

    王超一槍把狙擊自己的那人釘在路面上,雪亮的槍頭直接插進了他的肩井窩中,血流如注,但是那人卻異常強悍,另外一隻手猛的抓上來,握住槍桿子,猛力的向上一拔,槍桿子在瞬間大力之下,陡然裂開。

    這倒不是那人的力氣大到了這樣的程度,而是剛剛王超高速奔跑,以槍挑車,槍桿子在巨大作用力的情況下,已經承受不住,內在的紋理縴維都損壞嚴重,桿子身上也出現了很多裂痕。現在在這人拚命猛抓之下,終於承受不住了。

    桿子一下折斷!

    那人手一抽,把槍頭抽出,隨後雙腿一蹬,如毒蛇一般竄了起來,手已經摸到了小腿肚子,唰!一支塗了黑漆,但刃口非常鋒利的軍刀匕首抽出,朝著王超猛撲過來。

    這人的身手敏捷,帶傷都能瞬間反應,殺人的技巧練得非常的好,本來這樣的戰士,又有車配合,一下狙擊不成,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誰也沒有想到,王超的瞬間爆發,速度力量都無與倫比,完全可以媲美獵豹,一下就追上車,借力挑力,把車挑翻,使得他失去了跑路的工具,完全陷入被動。

    王超把斷裂的槍桿子一丟,面對對方持匕首撲過來,絲毫不在意,手閃電般伸出,一個擒拿就捉住了對方的手腕,順手內折,輕輕拉扯,對方的手腕筋肉,牽連到手臂肘關節。肩關節全部脫臼。漆黑的匕首也落到了地上。

    一個擒拿,空手奪白刃,對於王超這樣地功夫來說,簡直輕鬆得好像吃了一杯清茶。

    「你是什麼人?」一下擒拿抖脫了對方的關節,另一手如影隨形,捏住了對方的脖子,提得他的雙腳都脫離了地面。

    這人滿臉被憋得通紅,但是眼楮之中卻是透漏出堅決的神采。

    「還是打暈了,交給曹毅去審問吧。我雖然得罪的人太多,遲早要踫上打黑槍,被人狙擊的下場,但真正踫到了,也要查個水落石去,看看是哪方面的人。」

    王超一手提脖子,另一手迅速的揮出,從上往下。砰地往這個狙擊手腦殼上抽了一拳。

    這個狙擊手立刻眼神迷糊,好像是瞬間痴呆,隨後就暈了過去。

    這一下當頭炮拳的砸抽,用勁非常巧妙,既沒有把對方抽砸成腦震盪,也沒有因為力量不夠,對方無事。正好就是砸暈了人。不但對自己的用勁控制到了毫釐巔峰,而且還對敵人的身體素質瞭如指掌。

    「踫到狙擊手暗殺了。」王超一下解決掉了暗殺自己的人。霍玲兒從路面下的掩體溝壑中跳出來,身體上髒兮兮的,但也顧不得。一路小跑過來。剛剛她的反應也很敏捷,在瞬間就丟槍,帶了曹晶晶和韓小清兩人跳下去尋找到掩體,王超對她地反應,很是滿意。

    「你剛才的反應很好。沒有驚慌,以前也踫到過這樣的事情麼?」

    「我沒有踫到過啊,但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專門有課,是針對突然遇到槍擊時間的反應的專門訓練。」

    「難怪了。」王超點點頭,想不到外國讀書,還有這樣的課程。和中國的教育就大不相同,曹晶晶雖然也是名牌大學地學生,但遇到這樣的事情,反應就比霍玲兒差了許多。教育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曹晶晶現在也在飛快地給曹毅打電話。

    現在還是天沒有亮,略有霧氣的早上,路上車輛稀少,行人更是一個都沒有。這樣的突發情況,倒是沒有讓人看到。

    王超一邊把這個打暈了的狙擊手丟在地上,一面走上前去,檢查翻了的小車情況。

    車裡面地司機被壓成一團,扁扁的夾著,血流滿面,呼吸心跳都微弱,顯然是不行了,王超也不去救,從後面摸出了一條長長的狙擊步槍,還有一個打開地密碼手提箱。

    原來這個狙擊步槍拆開成零件,分裝在密碼手提箱的特製夾層內,可以避開很多電子儀器的掃瞄。

    「師傅,槍斷了。」

    「這一下挑車,用力太大,桿子終究是木的,雖然有彈性,但也承受不起,這次幸虧是小車,要是稍微大一點的面包什麼的,挑不挑得翻還很難說。好是一桿鐵槍就好了。」

    這桿木槍是唐紫塵留給王超的,現在斷裂了,王超心裡睹物思人,有些傷感,情緒不怎麼好。

    「鐵槍?純鐵的?連桿子都是鐵的麼?那得有好幾十斤,施展得開麼?」霍玲兒對王超這一下挑車的神力,t崇拜到了五體投地。這個天生喜歡搏擊的暴力美少女,恨不得立刻就要練成王超這樣的神功。

    「木桿子是初級,中級階段人使用的,武功到了頂點,能把鋼鐵桿子抖圓,化剛為柔,才是登峰造極。古代武功高強的大將,都是使用鐵桿子的槍。」王超乘機對徒弟說起槍法,剛剛驚險的一幕,有很多東西乘這時候說出來,比平時說深刻多了。

    一個好的師傅,可以隨時隨地的教徒弟,並且抓住機會,讓徒弟印象深刻,不會忘記。

    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會練會說,才是真正的融會貫通。

    「可是,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就算兩臂有千斤神力,但是戰場上的廝殺,和比武不相同啊,一桿鐵槍提久了,很消耗力氣的,手臂會酸麻的。」霍玲兒倒是很有懷疑精神。

    「誰說要始終提著。」王超隨手比劃了一下︰「高手騎在馬上,無論是大關刀,還是大鐵槍,都是拖在地面上,只有在殺人

    ,才點著地借力提起來。槍不拖地,就好像我們打離地。很危險地。著了地,才有借力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躲子彈的功夫?」霍玲兒看見過王超表演躲子彈,但那是表演,而現在卻是試試在在的應用在了現實生活中。

    「專門練的話,說實在,很難成功。這個東西要在生死之中去感應,你如果和人生死比武打多了,對於生命的威脅,瞬間就能感覺到。不經過多次生死較量,是難以達到這一狀態的。再說,我現在也就能避開單一的子彈而已,要是剛才車上有五六個人,拿AK亂掃到了,身體也在瞬間避不開那麼大範圍的掃射。一樣要死。」

    老鼠被暗中地蛇盯上了,有感應。但是身體卻快不過思想,一樣被蛇捕食。

    上過戰場的戰士,被狙擊手瞄準了,能感覺危險,但是身法不快,一樣被子彈打中。

    而像王超這樣的高手,身體能配合上思維感應,倒是能在瞬間躲過狙擊。但身體同樣有極限。狙擊的範圍太大,也難以避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就是明明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卻無力去阻止的感覺。

    除非王超能像地震前的動物。能在冥冥中,察覺到將要來臨地危險,提前做出躲避,才能真正化險為夷,永遠沒有危險。得以善終。

    比如早上還沒有出門的時候,王超就預料到,今天出門。一定有危險,於是不出去了。這樣就算敵人帶大炮在路上等他,也沒有用。

    「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到底是怎麼樣才是至誠?怎麼樣才是武術的最高境界呢?」

    王超這次真正遭遇到狙擊,雖然化險為夷,但心裡還是驚起了一層擔心。這可以說是他樹敵眾多以來,第一次遇到狙擊,可以肯定,以後這樣的情況還很多。稍微不注意,小命就可能完蛋。

    武功不到至誠之道,就算再厲害,也難以善終,尤其是在現代火器主導地位的情況下,橫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師傅,你在想什麼呢?」霍玲兒看見王超跟她講解的時候,突然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倒是拿不定主意。

    「我在想儒家的至誠之道,武家地秋風未動蟬先覺,還有道家的旦夕禍福。」王浩隨口答了一句,心中又想︰「就算國外的教派,傳說中,信仰到了極其虔誠地地步,能得到神的庇護,看清楚將來的迷霧,可以成為先知。看來萬事萬物,最高的境界,的確是相通地。不知道,塵姐到了這個境界沒有,如果到了這個境界,那就算再危險的情況,再複雜的形式,也不用為她擔心了。」

    恐怖大亨本拉登,信仰穆斯林真主到了虔誠地地步,傳說中他可以提前預感危險,所以縷縷躲避過美國的多次暗殺抓捕。

    歷史上很多高僧,不會武功,但精通佛學,可以預料自己圓寂死亡的日期。

    武功本來就是講究鍛鍊自身,從站樁的最初階段,就是講究慢動,控制自身的肌肉,韌帶,骨骼,一步步入細,入微,最後控制內臟,每一寸肌膚,乃至每一處毛孔。

    尤其是功夫入化之後,全身上下都敏感無比,好像無數的眼楮,就算是槍在遠處暗中指著後背,也就好像指著眼楮一樣。

    但是這也是控制自己的身體,除身體以外,還有自身的禍福,命運。能察覺到了自身的禍福,進而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人真正超凡入聖。

    知道自己的身體,精確控制自己的身體,便能在格鬥之中,打到敵人。知道自己的禍福,控制自己的命運,才能處處圓滿,永不立危牆之下。

    「精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具體的樁法可以尋找。但是知道自己的禍福,感應危險,卻是沒有具體的方法,而且玄之又玄,不可言傳。如何才是至誠?沒有具體的一條路啊。」

    王超以前武功還處在鍛鍊身體的階段,對於拳術中的「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還不理解,只是鏡花水月一般,當做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現在武功漸漸到了巔峰,身體的敏感躲避槍支,在常人眼裡,就是不可思議的大能,好像玩魔術一樣。於是他也就漸漸的開始摸索到了最高境界的那條路。

    只是這條路太過玄妙,是唯心的東西。雖然在很多老宗師的拳經裡面記載了,儒家的四書中也描敘了,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等等宗教的事蹟,典籍中都隱約有這個境界。讓人知道,的確有這一條路,但卻沒有具體的方法可言。他也就摸不到頭腦,不知道該怎麼修煉,這不知道怎麼才能博采眾長。

    王超似乎感覺,自己的武功,是真正到了瓶頸。而且這個瓶頸,他有一種預感,是一個最難,也是最大的關鍵,似乎一些小說裡面所說的生死玄關。一旦突破了,就是超凡入聖,突破不了,就到此為止了。

    「不但不是到此為止,而且功夫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王超從心裡感嘆,不過他有一種好處,就是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免得越想越深,最後瘋瘋癲癲,走火入魔。

    「功夫講究一個水到渠成,慢慢積累,至誠之道想來也是如此。還是不去想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一切落到實處。把拳法磨練到圓潤無暇地步,也許拳術真正圓滿了,這個境界也自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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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當教官 上


  這是個越南的兵。該死的,用的還是95式狙擊,用我們的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槍械是怎麼帶進來的?這個裝槍的箱子是美國一種新產品,裡面的夾層有迷惑金屬探測器,光線透視掃瞄的儀器,只要不打開,就算上飛機,也檢查不出來。」

  曹毅在王超遇到狙擊一個半個小時,就匆匆忙忙的開車一個人趕了過來,臉上還有眼屎,明顯的是在睡覺中急忙起身,連臉都沒有洗。

  一開始聽到王超遇到狙擊的事情,曹毅是吃驚不小,幾乎心臟都停止跳動。

  「你下次出門,多帶幾個人在身邊!這次幸好沒有出什麼事情。」曹毅隨後,派了人和拖車把現場清理乾淨,又立刻在一早上就召開會議,研究狙擊槍和審問那個被王超拍暈過去的狙擊手。

  與此同時,在上午十點鍾的時候,曹毅把這次事件的調查結果,詳細的寫了個報告,傳遞到了上級。請求增派人員調查。

  「沒有必要吧。就一次小小的狙擊而已,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王超對曹毅如臨大敵的神情,倒是有些不以為然。「按照道理,我們秘密編製,遭到狙擊的可能性很大,聽說段國超以前也遭受過多次暗殺狙擊。我和阮洪修比武,賺了那些軍閥一大筆錢,又敗了泰拳的聲望面子,他們派個把人來暗殺我,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

  「你不知道,那些軍閥毒梟。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派人專門到內地來暗殺你?你又不是普通人,他們不會在沒有利益地情況下動你的。上次比武是讓他們損失了不少,但就說報復暗殺,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曹毅點了點手指,從抽屜中拿出一疊照片,啪的一下甩在桌面上,王超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照片一共有四張,第一張是個黑頭髮。藍眼睛,鼻子挺拔的年輕男子。

  第二張上面一個黑人。

  第三張是個高大的白人。

  第四張正是剛剛暗殺王超的這個男子。

  曹毅看著王超仔細打量這四張照片,點燃一隻煙抽了起來:「這個人的身份剛剛查明了,是專門執行對外任務的超級特種兵,代號是『叢林蟒4』,這個人除了這個身份以外,還曾經參加過美國幾個大財團在非洲建立的僱傭兵公司。這四張照片,就是這個公司裡面排名前四。能力特別出色,完成地任務難度最高最大的。」

  「第一張那個代號是『神狐』,還有一個外號,『死神的子彈』。是個中美混血兒,叫楊英明,精通詠春洪拳和上百種槍械,在非洲暗殺過許多政界軍界大員,子彈從來沒有落空過。是排名第一的高手。第二張叫暴熊。三張叫惡狼。最後暗殺你的就是叢林蟒了。」

  王超聽著解釋問道:「前三張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接下來是要暗殺我?」

  「排名前三的,都已經死了。」曹毅接下來的話。讓王超微微吃了一驚。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麼?」曹毅淡淡地吐了個煙圈:「我們查到,他們五年前,有入境的記錄,而後來到了S省,卻被人殺死在天星湖小區裡面。」

  「什麼?」王超心裡驟然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來這前面三張照片上面的。楊英明等人,是在五年前,秘密執行任務。暗殺抓捕唐紫塵的超級好手,那個時候,王超剛剛學武,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一直不知道,但是曹毅現在這麼一說,他立刻就隱隱約約猜測到了。

  「武術高手還是流落在國外,上個世紀,國家的動亂,戰爭太多了。許多人才,都流亡出去了。」曹毅看見王超沉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情,雖然不能說,還是要告訴你,好讓你有個準備。」

  「什麼事?」王超皺了皺眉頭。

  「你在北京和江海交了一次手,他現在已經也已經加入了我們。到國外執行任務去了。你以後如果再碰到他,倒是要小心些,心裡有個數就行。」

  王超鬆了一下眼神:「這是個消息,我心裡會有數的。」曹毅說這些,顯然是把自己當作交心地朋友。

  「還有,你的師傅,應該是歐洲二十多個國家,所有華人幫會社團的一個首腦。你這麼年輕,就被秘密授銜了將官,和她的關係,

  多聯繫的。」曹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知

  王超手指微微的捻動,臉色陰晴不定,只是問了一句:「難道她也和上面有聯繫?」

  「那倒是沒有。」曹毅嘆了口氣,「歐洲華人社團幫會組織,也是以洪門為主,不過也參雜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另外組織,據我所知道地,你師傅的勢力,和很多人都有合作,一方面是歐洲政治,經濟,貨幣聯盟的一些首腦。又在非洲扶持過很多地政權上台下台,還和中東很多穆斯林國家有過合作。她的生意,大概涉及到軍火買賣,政治選舉,石油能源買賣這三個大的方面。」

  王超聽得無比的仔細,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唐紫塵的具體情況。

  「上面是希望,你能聯繫上她,讓她和我們合作,為國家出力。這對於你來說,是個死任務,一定要完成的。」曹毅道。

  「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吧。」王超眼神爍爍。

  「你現在已經開始有能耐了,海外華人,最講究傳統,武術家,在裡面的地位是最高的。你現在已經是知名的武術家,在國內,東南亞,甚至韓國日本越南緬甸泰國印度的技擊***內,都享有盛名。在海外的華人社團中,也有資格說話了。」

  曹毅這話倒是說得不錯,一般海外華人社團,每年進行盛大的慶祝活動,都要請身手好的人舞獅,獅子舞得越好,舞得越驚險,就代表下一年的年運更上一層樓,這是傳統的東西。

  而在舞獅的時候,一般都要請身份尊貴的人來用硃砂筆給獅子點眼睛。

  而這個點獅子眼睛的人,一般都是著名的大拳師,武術家。

  一般就算是社團幫會的首腦,也沒有這個資格。可以說,如果王超現在出國,以他的名氣,和朱洪智等元老在武術地位上平起平坐的資格,的確會被人邀請點獅子眼睛的。

  換了另外的人,就算是政府大官,出席一些幫會社團的慶典,也不見得有給獅子點眼睛的資格。

  「這個任務什麼時候開始?」王超突然問。

  「那我也不知道。」曹毅攤了攤雙手:「我今天和你說這麼多,不是上面的意思,是根據我所知道的,做的猜測,目的是要讓你有思想準備。免得到時候感情用事。咱們這次,是私人談話。你千萬不要把剛才的談話洩露出去,否則我可是要背上洩露國家機密的罪名了。」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王超看這個意思,曹毅話也已經說完了,就要起身。嗯,

  被狙擊暗殺,是個小插曲,怎麼樣處理,是曹毅的事情,王超也用不著怎麼關心。

  「對了,我希望晶晶只跟你學習武功,一些武術界的恩怨,你不要讓她牽扯進去多了,我只希望她能防身,強身健體,不要她打打殺殺。」曹毅連忙喊住了王超:「私事也說完了,下面是說公事了,你不要急著走。」

  「還有公事?」

  「當然有公事,你作為亞洲知名武術家,軍隊少將,而且上面聽說你表演過躲子彈的功夫?很有興趣,希望你能在軍中推廣一下,訓練一批高素質,高身手的人材。今天我接到通知,是讓你去西南野戰軍校做搏擊擒拿的教官,一共三個月時間,如果那批學員中有你看得中的人才,也可以收他為徒麼。」

  「原來是要我去當教官,不過西南野戰軍校我怎麼沒有聽過?還有,山東武館的事情怎麼辦?」

  「武館的事情林雅楠打理就行了。這段時間,為了避免再遇狙擊,躲避一下風頭也好嘛。西南野戰軍校是不對外招生的,屬於我軍內部培養人才的軍校。很多中央警衛都是裡面出來的,你在北京比武交手過的那些拳師,也都在裡面任過教,不過這次給你安排的學員裡面,有幾個是很特殊的,曾經在全軍比武大會上,獲得過二,三,四,五名。你要注意一點,上面的意思,是安排他們做你徒弟的。」

  「全軍比武大會第一是誰?」王超一聽,倒是有點興趣。

  「第一已經死了,就是段國超。」曹毅面無表情。「那些學員,都桀驁不馴,不過你這次,可不能再下辣手了。」「這個,我自然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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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當教官 下{王超的外號}

一盤黃瓜片,水淋淋青翠欲滴,一盤紅菜,一盤小炒肉湯,還有一份新鮮水果,這是王超和霍玲兒師徒兩人在吃飯,簡單清爽,富有營養。

    霍玲兒低頭吃著飯,筷子撥動,吃相雖然慢條斯理,但食量卻比一般女孩子要大得多。吃了一碗之後,又盛了滿滿一碗。最近她跟隨王超練武,而且已經練通了暗勁,食量比原來大有增加,胃好像一個無底洞,怎麼都吃不飽似的。

    練武的人,體力消耗比運動員都要上大很多,明勁練到位了,一拳劈出去,全身立刻就大汗淋灕,有的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見熱氣蒸騰。就一個動作能把體力全部消耗掉,那是多麼大的消耗。

    不過霍玲兒倒也不擔心胖的問題,也不擔心皮膚不好,她跟著王超學拳已經有大半年時間,進步飛快,已經到了暗勁的地步,皮膚越來越光滑,身上的線條也越來越柔軟優美。原來硬梆梆的一些關節,肌肉,都能練得鬆弛,綿軟。

    大半年時間就有這樣的成果,主要還是得益於她原來有很好的基礎,精通空手道,劍道,柔道。而且日本的劍道修行,講究禪心無礙,有靜坐安撫心神的修煉,這對她領悟暗勁是有很大幫助的。

    啪!就在霍玲兒又吃了一碗飯,準備再吃的時候,王超突然伸出筷子,一下夾住了她的筷子。

    「嗯?」霍玲兒十分警覺,手腕一動。筷子反挑,用了個劍術手法裡面的崩勁,反鑽了出來。

    「每餐不要吃得太飽了,七分飽,還想吃地時候停下,留點胃口。這樣才能養生,暴飲暴食比餓肚子還要傷身體。」王超自從武功大成後,很是注意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細節。

    每餐吃飯七分飽,在還想吃的時候停下。留有餘韻,這是很養生的道理。古代的士大夫管這叫節食惜福。

    如果放開肚皮吃,盡胃口來,每餐吃得打飽嗝。一個飽嗝上來,胃裡面的酸水和飯菜味道從嘴裡湧出來,這是非常傷害身體的,甚至比不吃飯都嚴重得多。

    古代很多練武的高手,或者是仗著功夫在身。不注意生活上的這些瑣碎細節,或者是生活顛沛流離,無暇事事講究,結果縱然是功夫精湛,體魄強壯,時間久了,身體到中年就開始衰弱。

    王超自從和周炳林一戰以後,雖然表面上贏了對方。但其實是兩敗俱傷,一個內傷,一個外傷。不過這一戰是他真正成名地一場較量。因為感悟很深,尤其是對周炳林年紀到了五十多,接近六十,還有年輕時候的戰鬥力,很是佩服。

    武功拳術上要從簡單的動作做起。一劈,一抓,一個簡單的馬步。都要精細,每天每刻都不放鬆。生活上的調養,也是這樣,每一頓飯,一個睡覺,都要精細到位,這樣才能時時刻刻都保持巔峰狀態,精力飽滿。

    「嘻嘻。好的好的。」霍玲兒拌了個鬼臉,腦袋上點頭,嘴上一邊答應,手上卻突然筷子一伸,夾向了一塊魚。

    王超一笑,手指撥動,筷子又飛快的擊破了這個調皮徒弟地一夾。

    霍玲兒手腕靈活小巧的轉動,用了一式「白猿獻果」,向前一擊,又上下飛快虛劃,化為洗劍中的「上下翻身剁」,又把筷子伸到了魚碗裡面。

    師徒兩人用筷子鬥劍,小巧精緻,身體不動,全憑手腕關節和五指關節筋肉的力量控制。

    霍玲兒用筷子使劍,真有些「劍如綵鳳上下翻飛,往來飄忽如蛇繞枝」的味道。她的日本劍道和形意劍術,武當劍術融合,巧得不可思議。

    不過王超終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筷子一劃,好像一條絲綢彩練掛下了下來。用了「下掛劍」。

     嚓,霍玲兒的筷子從中被擊斷,變成了四截。

    「師傅,你怎麼做到地?」霍玲兒驚訝一聲,呆呆的看著斷裂的筷子︰「難道師傅你地劍術到了飛花草木都可傷人的地步?把內功貫注在花葉上,都能打穿石頭麼?」

    「還內力貫注在花葉上面,你當著是武俠小說呢。」王超伸手,做出格嘰格嘰的要虛撓癢癢的架勢︰「我能擊斷你的筷子,是你地功夫高,手腕五指有力。要是換了一個普通人,我就只能擊落,不能擊斷。你有力,我也有力,壞的就是筷子。」

    「好了。咱們去散散步,等到晚上,收拾下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到西南的野戰軍校。我要在那裡做幾個月地教官,那裡面有實戰叢林訓練,還有一些搏擊高手,這對你的實戰很有好處,所以我準備帶你一起去。」

    原來王超昨天從曹毅那裡得到了通知,要自己去西南野戰軍校當教官。回來一想,倒也覺得很適合帶霍玲兒過去。王超叫曹毅打了個報告上去,上面立刻就同意了。

    「我雖然能躲避子彈,但那只是一次狙擊,在叢林中的多人作戰,倒是不怎麼熟悉,不知道在叢林中,我能應付幾個特種兵狙擊手呢?」

    對於這個想法,王超想想就覺得很有趣,而且是個訓練自己敏感的最好方法。比武擂台,和人格鬥,那都是沒有什麼挑戰的事情,武功身手極限的挑戰,當然是對抗槍支狙擊。

    西南野戰軍校,是一所軍區內部的學院,地理位置當然是在西南的城市,專門是挑選素質好的軍人,訓練叢林野戰,搏擊徒手格鬥,還有狙擊,冷兵器軍用弩箭等等。負責保護王超的大石頭等人,就是從這所野戰軍校裡面出來的。

    任何領導人,都希望有這樣的戰士保護,而且現在的國際環境,因為有了核武器。大規模地武裝軍事衝突變得微乎其微,取而代之的,偵查,暗殺,秘密抓捕,竊取機密,間諜,臥底,突然斬首。等等單兵作戰的能力也重視發展起來。

    比如某某國家和周邊一個小國家發生摩擦,派一隊特種兵秘密潛伏過去,把對方的大員要員領導人抓獲。一舉斬首。這是最理想的情況。如果動用坦克,大炮,戰鬥機,軍艦,導彈,等等壓過去。那就是侵略戰爭,性質

    同,而且經濟消耗太大。往往容易陷進泥潭,得不

    針對現在世界的格局和情況,王超這個武術家,得到國家的一些重視和培養,訓練野戰單兵人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武術雖然沒落了。但結合了熱兵器的殺人做戰技巧,又漸漸興盛起來。

    想想,要是有三五百個程山鳴。王超這樣地高手,組織成一隻有紀律的隊伍,在關鍵的時候,施行任何斬首行動,只怕活捉美國總統都是容易的事情。

    相比大炮飛機。人顯然是投入小,產出高的投資。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任何一個導彈的價值,都要用億來計算。這樣的資金,不知道能培養出多少人才來了。

    人命有時最值錢,有時又是炮灰,就是這麼奇怪。

    西南野戰軍校,就是針對這一情況建立起來的。

    雖然是內部軍校,但這所學校地卻絲毫不比任何一所名牌大學的規模遜色,每一學期開學,都有數萬人,師資力量雄厚,而且男兵女兵都有,學習時間短,最多一年,頒發國家承認的高學歷,但訓練的嚴格,嚴酷也可見一斑。

    嗖!一隻硬朔料,綠油油的箭,從地面矮小,茂密潮濕的灌木叢中射出來。啪的一下,箭深深的插進了一個身穿迷彩服,背靠著樹幹抽菸地青年男子頭上,直接把從樹幹上蜿蜒下來的一條三角腦袋,全身青綠的蛇釘在了上面。

    抽菸地青年男子絲毫不動,只是把菸頭慢條斯理的丟在地面,抬頭看了看上面釘死的蛇,自言自語︰「奇怪了,現在還沒有到三月三,蛇怎麼就出來,全球氣候變暖,蛇的作息時間也提前了麼?」

    「只要有足夠的食物,有些動物是不冬眠地。」灌木叢嘩嘩響了一下,從裡面迅速的跳出一個臉上都塗了綠色斑痕的年輕野戰軍人,手持一隻小巧地摺疊軍用弩,「真該死,劉青,你在野戰演練的時候還抽菸,剛剛我這一下,如果還下來一點,就射穿你的腦袋了。還有,蛇都爬到了你頭頂上,你都不警覺,看來以前的訓練,你完全荒廢了。」

    「高峻,我早就知道你潛伏在那裡,這條蛇我早就發現了,你知道不知道,剛剛你射蛇的時候,我有三個機會可以打中你的腦袋。」

    這個叫劉青的年輕人絲毫不讓,臉色似笑非笑︰「倒是你,潛伏的技術退步了,怎麼樣,這兩年在北京給首長當警衛,安逸的日子過得到頭了吧。」

    「哼!你們兩個還沾沾自喜,我們在旁邊潛伏很久了,高峻,劉青,剛剛你們兩個說話,我們可以殺死你們一百次。」

    從二十米的遠處的草叢中,又跳出了兩個年輕人,動作似猿猴一般。

    「張凱,方偉!你們的潛伏技術進步了。看來在中印邊境上,幹架干多了。」劉青看見這兩個人跳出來,臉色有些不好。

    「你們的日子太安逸了,劉青,你在在北京當警衛,天天哪裡有實戰?高峻,你雖然最近到歐洲執行任務,顯然也是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了,我怎麼看你身上,有一股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味道?我怎麼聽說傳聞,你和英國皇室的一個公主都有了一腿?」

    張凱和方偉,還有高峻,劉青。都是軍中有名的高手,幾年前全軍,國安,公安,武警四個部門比武大會,綜合素質考核的二,三,四,五名,雖然說軍中還有些隱藏的高手,並沒有參加,但是幾百萬戰士裡面的前幾名,已經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好了,都別再調侃了。咱們也有好些年沒有聚一聚,這次難得聚一次,試試身手,又找回當年的感覺了。」劉青感嘆了一句,他是當年全軍比武考核上的第二名,只在叢林作戰的時候被少林俗家第一高手段國超擒拿住,丟了名次,不是他的綜合素質不行,實在是段國超的功夫高出他一籌。

    「是啊,我們現在也都是快奔三的人了。不過我實在是想不通,按照道理,我們的經驗,素質,重返野戰學校,再怎麼都是個特級教官,怎麼上面的意思卻是要我們當學生?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我倒是想看看,誰有資格當我們的教官!」張凱,方偉齊聲道。

    「你們三個,也不要太自大了,還是有人有資格當我們的教官的。比如,北京軍區的李老爺子

    「李老爺子是有這個資格,但是他現在都九十多,而且身體也差,是當年打仗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只怕過不幾年,也要進八寶山了。他當年,可是手把手教了我功夫的。只可惜,我輸給了段國超。」劉青感嘆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段國超已經死了。是和一個高手比武被打死的。」高峻在北京當警衛,知道得清楚。

    「什麼高手?」劉青刷的一下,來了興趣。

    「這人是軍委的,最近幾年出道,武功高強。北京的很多教官都輸給了他,就連當年的『小武神』周炳林也被他打斷了一隻手。最近好像和泰國的拳師比過一次武,把對方生生打死了。」

    劉青眉頭一皺︰「你說的泰國拳師阮洪修?最近香港的那次比武,聲勢很大,我在英國就聽洪門的一些人說過,那個拳師好像叫王超,形意拳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武術界稱作『龜仙人』的那個?只是段國超也是被他打死的麼?這人年紀多大了?難道他是我們這次的教官?」

    王超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因為和阮洪修的一場比武,在外國的華人武術界都傳開了。而且還得了一個外號。

    {不知道大家對王超這個外號的意見怎麼~外號,李昌鎬是石佛,許銀川是少年姜太公,孫祿堂是虎頭少保,天下第一手,尚雲祥是鐵腳佛,如果大家不滿意王超這個外號,可以提出好的,樂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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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八卦門的快捶
段國超是少林俗家高手裡面的一塊招牌,加上是軍委部門和國安之間的摩擦,他被打死的事情只有內部消息,少林也不會宣傳,你最近一直在國外做任務,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了。」高峻給劉青繼續解釋。

    「這個人年紀並不大,比我們還要小幾歲吧。但武功修為的確是高得離譜,是個橫空出世的人。也很受上面的重視,這次我估計不錯的話,上面是派他來做我們的教官。」

    劉青嘴角顯露出了一絲微微的冷笑︰「年紀比我們還要小?就有這麼厲害?我在英國聽見『仙人』這個稱號,還以為是中年高手。」

    「怎麼了?你的傲氣又上來了?這可不好。哎!」高峻看見劉青這個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其實知道,你前幾年,申請出國的任務,是因為那次輸給了段國超一招,無時無刻不想找回來,其實我們剛剛見面,你身上的氣勢和以前截然不同,我就知道你在國外肯定沒有花天酒地,而是尋求實戰。拜師學藝交流去了,畢竟好身手的拳師,現在一大半都在國外。」

    「不過,這次地那個王超,武功的確不是你我能想像的,出手狠毒,多次比武,不是要人命,就是將人殘廢。北京孫門太極的『小武神』周炳林。武功夠高吧,比段國超要高出很多吧。照樣被他用分筋錯骨的擒拿功夫生生扯掉了一隻手。你如果這次要故意試試新教官的身手,還是要事先說明的好。」

    高峻在北京當警衛,消息很靈通,對於王超的實戰情況,知道得比劉青多很多。他生怕劉青因為一時意氣,被新教官打傷或者打死,步上段國超的後塵。

    「哼。『小武神』!」劉青不屑地翹了翹嘴唇,臉上顯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周炳林現在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體力功夫不知道有沒有當年的一半?敗給年輕人很正常!況且,這傢伙當年還指名挑戰李老爺子。是何等的狂妄!實話說了,我這次回來,第一是要找段國超比武,找回幾年前的那口氣。第二就是要找周炳林算賬!」

    原來在劉青十多歲的時候,跟著李老爺子學了一段時間的八卦掌功夫。得了真傳。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也算是李老爺子地門下。

    周炳林九十年代在北京隱居的時候,雖然不和人打生打死。但到底還是沒有脫離武術界。李老爺子在北京的***裡面享有盛名,周炳林平生喜歡挑戰高手,越出名的,就越要打過。

    於是在有一次技癢。向比他大接近四十多的李老爺子試手,但是卻被北京的一干拳師勸開。還受到了體委方面的微詞,才作罷。

    不過這件事情,劉青是知道的。一直想出這口氣,但苦於不是周炳林地對手,上去挑戰,未免自取其辱。

    這些年在國外,他經過許多任務的磨練,槍林彈雨來去,又在一些國外的拳師開地武館,洪門元老高手那裡取經,武功已經磨練得爐火純青,自信可以完成這兩件心願,於是組織上一打招呼,他立刻趕回來了。

    段國超的年齡是二十六歲,他比段國超還要小一歲。但是在十五六歲進部隊,現在也有十年的軍齡了,可謂是老軍油子。

    「可是,那個王超功夫的確是高得沒有邊。」高峻還在勸劉青,卻被旁邊的方偉,張凱拉開了︰「我說高老弟,你在北京太子腳下呆得安逸了,銳氣都瀉了啊。怎麼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看高峻你,有些像當年滿清地八旗子弟,本來驍勇善戰,但是一進北京,就只知道提鳥籠子,逛茶館,去八大胡同。嘿!」

    高峻冷冷一笑︰「你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反正如果是王超那人當教官,我是不會不服氣的。」

    「當年全軍比武第四的高瘋子,現在果然變了。說起武功拳法,我們哪個沒有練過,個不精通?我們當年也是練通了暗勁地,現在雖然沒有出神入化,卻也差不多了。」

    這四個人,都是幾百萬人軍隊,武警,公安,國安大比武打出來二,三,四,五名,武功不高強,那是笑話。

    「好了,咱們出來練手大半天,也該回去吃個飯洗個澡。」劉青打了個響指︰「也順便看看,我們的教官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這四個人議論王超的時候,王超已經和霍玲兒到了西南野戰軍校。

    王超一到地方,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大氣。

    他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是進過北大的校園,現在這所軍校,雖然地處有些偏僻,沒有在城市的中心,但是兩面環山,一面臨著浩瀚的江水湖泊,另外一面圍繞著軍校的四周,竟然形成了一個繁華的商業鎮,看來這個軍校,還帶動了周邊經濟的發展。

    上百棟高大的校舍樓房,訓練場,體育館,教學樓等等都聳立在青山綠水之間,壯觀得無與倫比。

    而且軍校場地裡面,人員卻不像一般的大學那樣散亂,每一群人聚集都井井有條,顯然一切都是部隊作風。

    尤其是王超進到了軍校裡面,一些露天的訓練場裡面。一些教官正在教授擒拿手法,王超看了一會,居然是正宗地內家拳術散手格鬥,有少林的擒拿,迷蹤拳的格鬥,鐵砂掌的散手,還有八極的八肘,關節技等等。只不過,這些人並不說站樁。只是講究苦練。

    「這樣的強化訓練,功夫長得快是快了,但也就年輕的時候能打,年紀稍微大點身體上的毛病就百

    樣不是個事啊。」

    「您好,王少將。」轉了一小半圈,大概瞭解一下這所軍校的規模和情況,王超就聯繫上了這次負責接待他地人。

    負責接待他的是一個年齡三十多。眉寬臉大的大校軍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切入正題。

    「您這次負責是8672班級的訓練課人,您要教授的課程是每天上午的格鬥擒拿,下午的實戰搏擊,晚上的黑夜叢林潛伏制敵技巧。」

    說著,負責接待地大校拿出了兩張表格。一張是課程的時間規定,地點。還有一張是學員名單。

    「我聽說這次我執教的班上,有四個特殊的學員。不知道是哪四個?」王超翻了翻。

    「哦,你說的是劉青大校,高峻上校,還有張凱副師長,方偉政委。」大校點了點頭︰「他們是自由學員。這次只聽您教授的課程。不受軍校的課表,作息時間規持。」

    「原來是這樣。專門聽我的課程地。一個大校,一個上校。還有一個有實權的副師長,一個實權政委。」

    「您的住宿在第八棟十六層,302,生活用品基本齊備。這是鑰匙,我去帶你看看。」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王超帶著霍玲兒走到了住宿處,是三室一廳,一廚兩衛生間地標準房子,窗明几淨,推窗望山水湖泊,空氣清新。而且床被縟,電視,窗簾,等東西都是嶄新,還有一台高配置的國產電腦。

    這顯然是高待遇,也配得上王超將官的身份。

    「咱們去食堂吃飯還是出去到鎮上買菜自己做著吃?」霍玲兒看了看廚房,鍋盤碗盞,一應俱全。也覺得待遇很好。

    「去食堂吧,內部軍校的伙食,應該不錯的。不比一般地大學。」王超剛剛粗略的看了一下,校園裡面訓練的兵,不管是男還是女,身體素質都非常高。顯然都是從各大軍區,推薦考核選拔上來地精英。

    就在王超剛剛在客廳沙發上坐穩,突然之間,傳來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霍玲兒連忙跑了過去,把門打開。門口出現了四個身穿軍服的年輕男子。

    「你們是?」

    「怎麼是個女的?」一開門,四個年輕男子同時驚訝起來。

    這四個年輕男子,正是劉青,高峻,張凱,方偉。一回來,就輕車熟路的打聽到了王超的消息,他們都是老學員,老兵,在軍校裡面熟人很多。

    「有些彪悍的高手氣質。想必這四個人,就是我的那四特殊學員吧。」王超聽見動靜,也回過頭來,就看見了門口的四人,身經百戰,經歷過生死搏殺,槍林彈雨的人身上,總有一股很凌厲的味道,普通人察覺不了,但王超卻是能夠感知。

    舊社會的國術大師們,有的時候,甚至不用搭手,彼此之間談一下話,見一見面,對彼此的功夫,在心裡就有一個大概的底。

    「高手!軍隊裡面,果然藏龍臥虎。」霍玲兒在一開門的時候,也很敏銳的就感覺到了,全身的毛孔一下緊閉,氣血內斂循環,牙齒咬得緊緊的,頭髮汗毛立起,甚至連指甲,舌頭都崩得緊緊的。

    「力達四梢。這個小女孩的內家功夫都這麼精湛?」

    劉青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霍玲兒身上,看到她在一瞬間,毛髮,指甲,牙齒,舌頭都有明顯的勁力氣血走過,便知道這個女孩子內家功夫已經精通到了暗勁。

    內家拳術要訣,講究明三節,齊四梢,閉五行。三節是上中下的筋肉骨節,五行是內臟。四梢是,發,甲,牙,舌。發為血梢,指甲為筋梢,牙為骨梢,舌為肉梢。

    高手一驚之時發力,怒髮衝冠,指甲透骨肉,牙齒緊咬斷金鐵,舌頭上抵如閉一扇鐵門。霍玲兒剛剛的瞬間反應,顯然是已經做到了這點。

    「我們是來找王超的。你是?」劉青回過神來。

    「我是他徒弟。請進來吧。」霍玲兒開門,眼神保持了幾分警惕。

    「我就是,你們四位,想必就是劉大校,高上校,張副師長,方政委了?」王超稍微的起了一下身。

    「原來王教官已經知道了。」這時劉青四人也看見了王超,上下打量這個號稱無敵,功夫高成了仙的「仙人」。

    「四位的級別,其實來聽課,都已經很勉強了,但這是上面的安排,我本人也不好推脫。我正好要找四位聯絡感情,通通氣,想不到四位先來看我,請坐請坐,玲兒,去泡茶吧。」王超招呼了一句。

    「韓派八卦掌傳人,劉青。」劉青也並不坐下,報了一下名號,並不說軍隊裡的身份,而是報出武術門派的傳承,顯然是暗地裡說,這次見面,大家都是武林朋友的身份。

    經過劉青這一提醒,其餘三人也領悟了過來,都自報身份︰「南派燕青翻子拳傳人。」

    「葉氏南派鐵砂掌傳人。」

    「北派三皇功傳人。」

    王超見四人分別報了名號︰「我的是唐氏國術,什麼都練一點。四位今天來,不是來找我搭手的吧。」

    「王師傅當我們的教官,我是想和試試手,看您的功夫硬朗不硬朗,找個地方吧。」劉青在國外歷練了很久,一些規矩都知道。倒是開門見山,不說廢話。

    「這個是理所當然。我當你們的教官,你們自然要試一下的。不過地方就不用找了,高手在臥牛彈丸之地就可決勝負,就在這裡試試吧。」

    拳打臥牛之地,意思就是只有牛睡覺的一塊小地方,高手就可以分出勝負來。

    劉青也不再說話,手腕一翻,左手搓成刀,右手捏空捶,暗藏腰間。做了一個起手式。

    王超看見這個起手式,身體一下坐得正穩了些︰「八卦快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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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翻身蓋手捶饒掌,陰陽相搓上下飛

「軍政隊伍裡面除了段國超,還有這樣的高手耶?」

    王超坐在沙發上,一看劉青剎那間出手的架子,就知道了這個大校軍官的八卦掌功夫已經到了上乘的境界。

    八卦掌一般的打法是撮手為刀,砍,抽,戳,講究身法遊走,避實就虛,攻側面。除此之外,最多也就是擒拿,連打帶摔。並不捏拳頭打人。

    但如果練到了功夫深厚處,一樣會虎虎生威,大開大進,中線硬撼,硬震,硬捶。

    捶勁和拳頭不同,捏捶發勁,拳要空心,發出的剎那關節內捏,然後全身三節,四梢,五臟全部配合震動,從松到緊,再從緊到爆炸震盪,論威力剛猛,威力在各種長拳發力之中,首屈一指。

    不過捶勁發力,難度很大。一捶出擊,要筋骨齊動,內臟鼓蕩,頭髮,指甲,牙齒,舌頭四梢氣血立刻到位,如蟄龍起水,風吹大樹,一捶打人,全身都要動。一般練家子打不出這個功夫。

    八卦門功夫練到深處,也有捶法。如「反臂捶八式」「連環捶八式」「快捶二十五路」。劉青一手開掌,一手捏捶藏肋。正是八卦快捶中的打法。

    八卦快捶二十五路,其中有兩路的口訣就是「翻身蓋手捶饒掌,陰陽相搓上下飛。」現在劉青這個架子,就是這兩路捶的打法。

    這兩句口訣的意思就是以掌為陰,以捶為陽。相互配合,打上打下,快捷如奔雷在雲霧中滾蕩,只聽雷聲,不見雷形。手掌快捷輕靈,好像雲霧一樣隱藏著捶的殺手。

    「這人地武功不在段國超之下啊,難怪對我當教官不服氣,的確有不服氣的資格。只是這樣的功夫,足夠可以和段國超平起平坐了。不知道當年怎麼才得了全軍比武的第二名?還是當年功夫欠缺。現在苦練回來報仇?」

    王超倒是知道,武功越高,到後面進步越慢。就等於是和人跑步一樣,一個世界冠軍,百米的速度是9秒8,要提高零點一秒都u反而是一個百米十多秒的人,輕易的訓練一段時間。就可以提高幾秒。

    這也是一般拳師比武,面對比自己功夫低的,也一般不留手地另一個原因,因為留了手,對方指不定苦練個幾年就能趕上你,然後再把你報仇打殘。

    武學的道路永無止境,但是人體的極限有止境。功夫並不是越練越高,像修真一樣。今天飛劍殺人,苦練個六七十年後,就可以翻江倒海。像王超的功夫。已經到了化勁,拳術登峰造極,也等於是練到了人體的極限,下面每提升一點,都十分困難。反而是比他功夫低的人,進步的速度和空間都非常大。

    比如江海,上次私下較量。被奪走了劍,王超聽說他到國外實戰磨練去了,心裡也猜測得到,這個人磨練一年半載,只要運氣稍微好點,不死在槍林彈雨之中,肯定會武功飛速進步,指不定哪天趕上自己,也不怎麼稀奇。

    所以這個劉青幾年前輸給了段國超,幾年後,武功和段國超不相上下,甚至有所超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也就搭手了。」劉青一擺架子地同時,手掌就摸了過來,向前一探一搭,好像白蛇吐信,拿向了坐在沙發上王超的手腕。

    王超也精通八卦掌功,知道他這一掌摸來的擒拿,只是為了掩蓋下面一捶拍來的殺勢。身體坐在沙發上,也不起身,臀部的肌肉一鼓,立刻帶動了整個身體轉動了一下。

    藉著轉勢,手臂內屈,瞬間閃過了劉青的摸掌擒拿的同時肘臂一翻,一擰,快速鑽出!

    砰!一聲肌肉搏擊的踫撞,劉青隱藏在掌下隨之而來地快捶撞了個正著。

    「八盤連環肘?」劉青以掌擒拿,帶捶進擊,被王超隨意一肘就化解了,身體坐在沙發上,連身都沒有起,心中驚訝的同時,也認出了王超這手也是純正的八卦上乘功夫,八盤連環肘中地打法「擰鑽盤肘」。

    八卦掌之中的上乘打法,除了捶之外,還有肘術。跟八極拳的肘一樣剛猛暴烈,不過八卦之中的肘,剛猛之外,還帶有輕柔功夫的迷惑,比八極拳更為奧妙。

    否則,八卦掌就單單憑藉遊走攻側面,手刀戳砍,也不會排名在三大內家拳術之列了。

    「聽說這人是形意巨魁,怎麼還精通擅長八卦?」劉青知道王超地外號「仙人」是以形意功夫成名,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八卦功夫也這麼好。

    不過他雖然心中驚訝,手上卻絲毫不停,左手向前一抹,如刀!快速下削,正指王超肋下,就是一手「抽身削肋」是削掌的功夫。

    左手「抽身削肋」地同時,他右手臂膀一滾,好像一條鋼棍嗡的震盪了一下,緊緊跟著左手,擊王超胸口。

    這是「滾臂捶」的功夫。

    他的打法還是一手起掌,一手起快捶,掌如雲霧,捶似滾雷。

    王超臀部的兩條肌肉又一鼓,帶動身體,腰同時閃,向著旁邊生生移動三四寸的距離,閃過削掌的瞬間,身體藉著剛才閃腰的力量,向前一動,似撲非撲,屁股依舊不離沙發,而手肘卻直接撞向胸口襲來的「滾臂捶」、

    這一肘撞擊出,劉青就明顯的感覺到,王超似乎擊炸了空氣,他手臂捶頭上的皮膚,敏銳的探查到對方肘前的空氣急速分開,向四面爆射。

    但是空氣卻沒有發出爆炸的聲音來,這分明是對方已經從有聲練到無聲。自己很明顯的差了一籌。

    王超這一手又是八盤連環肘中的「撲身炸肘」。

    捶肘撞擊,劉青身體一震。飛快的退了兩步,王超坐地沙發傳出了咯吱咯吱,似乎要散架的聲音。

    「功夫不可小視,看來坐著是很難應付攻勢。」王超剛剛

    「撲身炸肘」並沒有真正撲出去,因為他坐著,腿的起來。剛剛也只是用腰力,臀部肌肉力量似撲非撲,和站起來動手,有天壤之別。

    一下站起身來。王超輕輕的說了一句,同時踏前一步,肘如槍挑,擊劉青的胸口。劉青胸口內縮,掌勢變推磨,推向小臂,使王超的勁轉彎。

    王超卻在他推來的同時,中間晃了一晃。立刻上挑到他的下巴處。

    這一式「進步挑肘」連環的勁,一重戳,一重是挑。

    「對方地八卦功夫太精純了!簡直和當年的李老爺子一個樣。」劉青反應也快,掌式瞬間由推變穿,再插著上提,身體旁邊竄,連續兩個「鯉魚穿波」「提手上打」的勁,化解了挑肘。

    王超一挑不中。立刻翻身,肘轉橫掃,如大桿子橫掃千軍。

    劉青剛剛化解挑肘勁。腰部肌肉立刻緊張,皮毛齊顫慄,就知道王超一肘橫來,「翻身掃肘」連環功夫。他立刻踏步躲避,左手五指張開如爪。內彎叼住,使叼手掌準確的拿到王超胳膊,右手又是一砸捶砸肩關節。

    「叼手掌的擒拿功夫。配合砸捶,真是厲害。」王超內心讚歎了一句,他剛剛四式連環的肘功,並沒有用全力。因為在來的時候,曹毅倒是說了。不能和向段國超一樣的較量取對方性命。

    劉青地身手和當日的段國超不相上下,八卦快捶,左手掌法,連削帶砍,還夾雜擒拿。右手捶,拍,砸,十分老辣。

    在劉青就擒拿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瞬間,王超身體像個鋼挫,上下挫動,倒退一步,以「倒身挫肘」的功夫立刻擺脫擒拿和砸捶。

    這一下交手幾個回合,王超因為刻意留手,以八卦對八卦,所以不分上下。劉青則是有心的要出一口氣,看看自己這些年修煉的成果,於是一鼓作氣,八卦快捶連出。

    劉青在國外艱苦修煉,有兩個願望,一是要找段國超報仇,二是要挑戰「小武神」周炳林,但是剛剛回國,這個兩對象,一個死亡,一個殘廢丟了半條命風燭殘年。這對令他心裡非常失落,就好像一個人練成了絕世武功,要回來報仇,仇人卻全部死了。而打死段國超,打殘周炳林,都是王超干的。劉青沒有理由不和王超動手較量一番。

    王超一倒退,劉青接身跟進,掌勢打法一變,竟然貼身靠著,抱掌擒拿,連踢打帶摔跤,用上了八卦中的死手八摔。

    八卦掌中擒拿摔跤,有四八三十二種方式,死手八摔,活手八摔,捆身八摔,變勢八摔。劉青用地死手八摔,全部都反關節快摔。

    不過王超並不讓劉青糾纏上,八盤連環肘一使完,立刻用上了八卦反臂八捶。王超的捶勁可比剛才劉青的捶勁要剛猛了許多,開始一式「肘底進捶」,手臂一踫,劉青就覺得氣血有些虛浮。

    王超連環進捶,一氣呵成,雙拋捶,貫捶,反捶,對擊捶,震心捶,鑽捶,下插捶。

    直砸得劉青氣血從虛浮到翻湧,內臟裡面好像有千軍萬馬奔騰擂動,鑼鼓喧天。直直要心煩嘔吐。

    兩人動手飛快,地方也小,就在沙發前面到桌子中間地一小塊地方上,真的不過臥牛之地。一連電光石火,交手十六個回合後,王超乘著劉青氣血虛浮翻湧,突然一式「貼身靠」,閃到了劉青的胸前。

    劉青瞬間眼楮中閃過凌厲無比的氣勢,雙手自然擒拿,以「叼手掌」捉到王超的手腕,手臂內彎,身體側斜猛閃,用地是「金雕拋狼」的架子。準備叼捉到就向側面拋甩。

    動物界中,一種體型龐大的金雕,能撲殺野狼,千米高空,一個俯衝,雙爪擒住狼身,用嘴尖一啄,提起飛身上拋,向下摔擊。是最為兇猛凌厲地架勢。

    八卦掌中的這一手「金雕拋狼」,比形意中的「鷹捉」擒拿更要厲害得多,鷹捉隻是擒拿就連撕帶扯,而「金雕拋狼」則是拿住了就上拋,敵人穩住這個拋勢的瞬間,又變勁為側身摔,把敵人上拋的時候,還要出腳亂踹,摔到地後,腳更是亂踩踐踏帶猛踢,沒頭沒腦,一招之下,把敵人弄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但是劉青的手剛剛擒拿到王超的剎那,突然之間抓了個空,「他的手怎麼沒有了?」這一瞬間,劉青的眼裡,王超本來好好一雙手,突然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砰!兩手擒拿落空,還來不及改勁,王超「貼身靠」已經上了身,用身體一擠!

    劉青立刻就覺得,自己好像在春運的時候火車進站的剎那。被無數的人猛烈一擠,身體不由自由的離了地面,一屁股坐在沙發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嘩啦嘩啦,整個玻璃茶几全部粉碎,他的身上也被無數碎玻璃渣滓扎出了很多血痕。

    「你剛剛這最後一下是形?」劉青翻身爬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玻璃渣子。

    「你挨了一下擠,緩三天的氣吧。不然的話,內臟就會出問題。」王超緩緩坐在沙發下。慢條斯理的說話。

    「你的八卦功夫都比我精純。還有什麼可說的。而且你剛剛明顯沒有出全力,留了手,剛剛只是擠,如果用『鱷魚剪尾』我現在已經和阮洪修一樣被四分五裂了。這個教官還有什麼可說的。」劉青長長出了一口氣,「咱們走吧,你的課,我們會一堂不拉,前來學習的。」

    「等等。」王超看見劉青轉身要和同伴走,叫了一聲︰「你說你是韓派八卦?當年韓幕俠傳總理,總理傳北京軍區的李老爺子,就這一脈。你肯定不是總理的徒弟,那你應該是李老爺子的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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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女朋友多也能練成武功的怪胎。
王超和劉青這一下試手,最後用鼉形的擠勁,把對方橫打出去,沒有全力下殺手,主要的並不是因為曹毅先前說那番話的作用,而是劉青在試手前自報家門,是韓派八卦門的傳人。

    韓派八卦的精髓,現在只有李老爺子這一脈,王超在幾年前在北京軍區受過指點,這是個緣分,因此對劉青自然要留很多情面。

    拳師比武要慎重,但一旦動手,絕不留情,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不然等對方練好武功又來找場子,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剛剛要不然的話,王超剛剛不用鼉擠的橫勁,而用稍微剛猛一點的鼉撞,劉青不說被打死打殘,最少內臟受震盪,身體留下內傷隱患是免不了的,以後武功因為身體上的障礙,再難進步了。

    擠的勁是身體下盤不動,只擺腰用胯和肋的力量,一拱一拱,使人失去平衡。

    而撞則不同,是連腿部的力量都要用上,走步子,藉著一股衝勢,剎那發勁,宛如被激怒的鬥牛。像王超這樣的高手,撞到人身上,最少都是個筋斷骨折,內臟破裂大出血。

    不過這兩種勁,也各有利弊,擠雖然威力不大,只是使人失去平衡,跌坐出去。但好在發勁快,一下就完成了,如蜻蜓點水,一沾一沾,往往是被擠出去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撞要借助走步子地衝勁。發勁的速度就稍微慢了一點。

    一個威力小,但速度快,一個威力大,但速度慢。在實戰比武中,各自看情況靈活運用。

    不過王超剛剛因為劉青的失誤,一式「金雕拋狼」沒有擒拿貼身摔到。倒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撞勁,甚至鱷魚剪尾這一大殺招,劉青都未必躲得過去。

    劉青也是高手,自然知道對方是留了手的。才說出上面一番話來。王超見到劉青要走,也索性把話挑明了,說清楚淵源,免得對方以後因為今天輸了一招,耿耿入懷,遲早想著找回來。到時候很麻煩。

    這叫做是打完了套交情。

    「你……」劉青正要走,一聽王超說起李老爺子。頓時愕然了一下。

    「我在三年前,也受過李老爺子的指點。要算起來,我們今天地試手,也算是同門切磋。」王超看著地上的碎玻璃渣滓。臉上浮現出往事如煙的味道「嗯?可是。你的八卦掌功夫。並不是我們韓派的功夫。」劉青眼神懷疑︰「我們韓派的八卦打法,重擒拿,講摔打踢擊,而你的八卦功夫,重撕扯,以分筋錯骨,拆卸關節為主。不是一路的。」

    「武功各有各的風格,就算真正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得到相同地師傅手把手教。最後也會形成不同的流派打法。這也沒有什麼。不過我的八卦掌,的確不是李老爺子所傳,但我地心法。卻和他地相同。」

    「那倒是!」劉青拍了拍身上的玻璃渣子,「你的氣質,和老爺子有幾分神似。我也沒有想到,你以形意成名,八卦掌的打法也爐火純青。」

    「好說,好說。」王超擺擺手︰「我用八卦打法也贏不了你,最後也得改用鼉形險勝你一手,在我看來,你的確得了老爺子功夫的真傳。」

    「反正我的功夫在你之下,你的盛名遠颺,名氣也比我大很多,輸你一手,也不是輸給無名小子,不算丟臉。既然你也說你是李老爺子指點出來的,那我也不算丟老爺子地臉。」劉青本來今天這一敗,心中地確是鬱悶到了極點,但是王超這麼一說,倒令他舒服了很多。

    王超自己也承認,是受過李老爺子的指點,那麼自己敗給他,不算是丟了門派的臉,只算是師兄弟較量,技藝不行而已。況且王超地名聲比他響亮,不像成名已久,牛氣哄哄的高手一下敗給了無名小輩,面子大過性命。

    像王超剛剛出道,和張威比武,張威輸給了他,雖然沒有死,但也跳海自盡。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劉青平了下心氣。

    「什麼事?」

    「你和段國超就在去年交過手?他的武功如今怎麼樣?還有周炳林的武功,高到了什麼程度?」段國超和周炳林都是劉青要挑戰的對象,現在一個死亡,一個殘廢,劉青自然要問問把這兩人弄得一死一殘的始作俑者。

    「好了,劉青,也服氣了吧。」高峻連忙出來做和事佬,他在北京做警衛,對於王超的情況,知道得很多,王超每次和人較量,對手不是死就是殘,很少有不受傷的。生怕劉青一言不和,又鬧了起來,再動手,出了大麻煩︰「王師傅,你還沒有吃飯吧,咱們一起請你出去喝個酒,上面安排你做我們的教官,說老實話,我很不服氣是有的,但是你剛剛顯露了一手,我們都承認,你有這個資格。」

    「嗯,嗯。」旁邊的方偉,張凱也附和︰「我們請客,請你喝個酒。劉青,你有什麼話,酒桌上才說得清楚哈。」

    劉青嘿嘿笑了一下,臉上又顯露出了少許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王超,似乎把剛才的失敗鬱悶心情一掃而空︰「兄弟幾個說得也不錯,王教官,初次見面,一起喝個酒聊聊天,等下到家具市場上,我再買個玻璃茶几回來,算是賠償剛剛破壞的東西。」

    「也好吧。」王超剛才一番話,也稍微的摸清楚了這個劉青的性格,好像平時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但卻有認真的時候,遇到失敗和挫折,心裡非常重視,但也不一直耿耿入懷,當成心病。

    「去城裡的天上食府吧,那裡的菜不錯,酒水味道也好,不做假,我們以前吃過幾回。我調台車來,半個小時的路。」

    這四個人的路子很廣,人緣也不錯,一下就調來了一輛小車,也不知道是哪個軍校領導,校長副校長的車。一溜煙的開上高速公路,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軍校附近的大城市裡面,在一坐裝修得很高有檔次的飯館大樓前停下來。

    六人找了個最好的雅間坐下來,王超就乘著點菜的功夫,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個天上食府的確不錯,四人坐的雅間在八樓,落地窗戶,玻璃牆壁,上面掛著青竹簾子,簾子是嶄新編制的,上面似乎還有竹片淡淡的清香,地面也是一色竹木雕花,古色古香,旁邊還有竹子小橋流水,水中金魚游來游去,門口還站著兩個標誌的旗袍小姐隨時聽候吩咐。

    「這個地方的招牌大菜是竹鼠,我先點一個,再來兩瓶十年的茅台。其餘的配菜你們點吧。」劉青叫了一個漂亮旗袍小姐點菜,隨後眼楮看著坐在王超旁邊,端端正正,抿著嘴巴,似乎在閉目養神的霍玲兒。

    「這位想必就是霍玲兒小妹妹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的?這是菜單,不知道玲兒小妹想吃些什麼。」劉青盯著霍玲兒,眉頭皺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以前哪裡見過。

    「嘿嘿嘿嘿。」霍玲兒輕輕笑了一下,「那次在英國皇家賽馬場的酒會上,我倒是看見劉大校和一位皇室公主手牽手來著。」

    「咳咳咳。青一聽,差點連一口茶都從嘴裡噴了出來,摸了摸鼻子,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劉大校,我聽說你在國外很風流的。光女朋友就有幾個,而且不是財團首腦的女兒,就是皇室的公主,我還聽說,你和國內的幾個私人大企業的繼承人小姐,也在保持良好的曖昧關係,你的武功雖然好,但也要小心身子骨。」霍玲兒一邊說,一邊指著菜單,隨便點了幾個菜。

    「玲兒。」王超看見霍玲兒在掏對方的老底,而劉青的臉色似乎有些尷尬,便叫了一句,不過心中也的確很驚訝。

    「這個劉青,霍玲兒好像知道他的底細,似乎風流債很多。不過這人這麼風流,武功居然能練到這樣地步,未免也有些離譜。像我日夜苦練,五年之間,每時每刻,不敢有半點分神。才將拳意融匯,貫通上乘奧妙。如果牽扯風流債,現在只怕連玲兒都不如。」

    王超心中納悶,再用眼楮上下打量了一下劉青,看著他的眉宇,印堂,太陽穴。沒有因為縱慾過度,而氣血虛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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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徒弟也有殺氣
「咳,咳,咳………」劉青越來越察覺到王超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連忙用咳嗽來掩飾,還一邊使眼神打招呼,不要霍玲兒老揭他的老底。

    「原來那次酒會,玲兒妹妹你也在場。」劉青一邊咳嗽招呼,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鼻樑,微微的笑,笑中略微帶著尷尬,不過看來卻令人很有好感。

    話也說回來,劉青的確是一表人才,氣質非凡,尤其是言談舉止,偶爾會流露出玩世不恭的浪子氣息,就好像古龍古大師筆下的陸小鳳,楚留香等人物,這對一些出生富貴,喜歡浪漫的女孩子有足夠的吸引力,更何況,劉青的身手也好得出奇。

    年少,英俊瀟灑,風流多金,軍隊大校,武功高強,玩世不恭。這一切的條件結合起來,對少女的殺傷力不用多說。

    王超所認識的武術界年輕人中,論長相,氣質最好的,只有台灣的拳師「小仙猿」劉嘉俊可以和劉青媲美。但是劉嘉俊表面上雖然不冷酷,但卻也是不苟言笑,一副正經的風骨,論起和女人交往,那是遠遠不如劉青能說會笑,逗人開心。

    其餘的年輕拳師,如陳艾陽那已經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給人的感覺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而日本的那個被打死的葉玄,則是冷酷到極點,以武道追求為一生目標,忘記一切所有。似乎沒有了人地感情。

    至於段國超,那是陰沉之中帶著權謀,還有不甘人下,追求自在的笑傲江湖氣息。

    九宮劍傳人江海則是外表柔弱平和,氣質寧靜,內心卻是堅毅剛強。永不服輸。

    廖俊華則是富貴雍容,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氣,但偶然時候,也流露凌厲殺氣。那是在外國做「雙花紅棍」時候打殺出來的。

    說到王超自己,則是少年老成。一言一行,一食一茶,吃飯睡覺,早晚的心情,都講究調養規律。但這一切的規律,卻又並不是刻意的去求,好像一生下來,就自然是這樣。隨心所欲。

    借用孔子地話來說。就是人年過七十,隨心所欲,而不踰矩。一舉一動,不強迫自己,但卻自然符合養生的道理。也就是人於天合。

    「隨心所欲而不踰矩」,再進一步,就是「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王超看著劉青,突然心裡湧起一股意境。眼神如煙雲一般恍惚。細細的咀嚼著自己自從出道以來,見過的,和交過手的。許許多多出色的年輕人,不管是敵我,還是朋友,那些音容相貌,性情性格,都好像清晰的畫卷一一展開,浮現流淌過腦海。

    與此同時,王超也把自己的變化也審視了一遍。無意之中,王超好像認識自己,比以前認識得更加清楚了。這種認識,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來自心靈性格上,對自己一種全新的知道。

    練武到了王超這種程度,對自身肉體上地認識,已經能精確的控制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甚至每一個毛孔,就連五臟六腑,也熟悉到了「內視」的地步。

    但人對於自己的認識,並不單單只限制於肉體。各式各樣出色地年輕人,就好像一面面地鏡子,清晰的照見出王超自己。

    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

    「嗯,菜上來了,咱們喝酒喝酒。玲兒妹妹,你喝果汁還是跟我們喝酒?」劉青臉上又顯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同時叉開話題,招呼王超︰「王教官,你能不能把和段國超交手的詳細情況給我說一下?還有和周炳林交手的經過?以我現在的功夫,和他們交手,有沒有勝算?說實在的,我劉青這一生以來,能讓我真正佩服的人不多,王教官你是其中一個,來,咱們先干一杯。」

    劉青把一瓶茅台開了封,一人倒一杯。王超也不推遲,踫了杯以後一飲而盡,一股熱辣辣的氣息從喉嚨猛地升起來。話匣子也開始打開。「段國超鷹爪鐵布衫地功夫,少林五形拳,合擊蛇鶴八打龍形暗手,腿功,都精純無比,我那次和他在香港交手,其實也就是一次平常的比試,一時失手,把他打死了。為此,我還被雙規了好久。至於周炳林交手的情況,那是最為可笑地一次,不說算了。不過以我之見,如今的你,和段國超交手,勝算在五五,各一半,和周炳林交手,勝算三七,你三他七。」

    「這怎麼可能?」劉青一聽,皺眉不經意的聳了聳︰「周炳林以前身手好,能打是不錯,但現在也有五十多,接近六十了。還能打?比段國超年輕力壯要厲害?」

    「我和周炳林交手的時候,他的體力武功並沒有下降,只是比以前少了銳氣,兩軍交鋒勇者勝,我雖然扯掉他的胳膊,卻也被他的拳勁震壞內臟,其實那場交手是兩敗俱傷。孫門太極,擅長修身養性,體力到老年也不退化,這一點秘傳的東西,知道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王超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也算八卦門的一把好手,在外國執行任務這麼多年,見多識廣,不知道聽說過北美的程山鳴沒有?」

    「八卦程?」劉青一聽從王超口裡說出這個名字,眼皮跳了一跳︰「程山鳴是北美洪門的大佬,開宗立派,門下弟子上萬,本人又是程氏集團的大老闆,在北美黑白兩道通吃。圈子裡的人物,知道他的倒是很多。但他本人很低調,最近十多年都不出席什麼公開場合。一般地人也就不怎麼清楚,怎麼?你和他也交過手?」

    「交過手。」王超眯了眯眼皮︰「不過程山鳴本人也是個大老闆,我卻是沒有想到。」

    「程氏集團最早是做眼鏡起家的,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了跨國集團,現在生意是由程山鳴的兒子程章和他的女兒程小慧打理。」

    「做眼鏡起家。這是祖傳啊。」王超並沒有注意到,劉青說起程山鳴女兒程小慧的時候,音調有一絲不自然。

    程廷華當年在北京,就是做眼鏡的,江湖人稱眼鏡程。

    現代地十大暴利行業,房地產、眼鏡、殯葬、通訊、藥品、高速公路、化妝品、教育、婚紗攝影、網絡遊戲。眼鏡都排在第二,由此可見,程山鳴的生意,既然在北美做開了,一定會不小。這倒是繼承祖業。王超想來,頗有些玩味。

    「歐洲那些國家,華人社團幫會,洪門元老出名的人物。都有哪些人?」喝了幾杯酒。酒酣耳熱的時候,王超突然又問。

    劉青這個人,社交範圍很廣泛,而且是在歐洲執行任務很久,形形色色的人都見知道過,王超正好向他問一些事情,最重要的是,看有沒有唐紫塵的什麼具體消息。

    如今王超涉及得越深,名氣越大。功夫越深。也漸漸接觸到了一些當年不能接觸的世界。經過這麼多年所聽所聞,以及一切蛛絲馬跡,唐紫塵所處的那個世界。那個環境,已經在他的心目中,大約顯現出了雛形。

    「你說歐洲啊,形勢複雜,複雜得很。」劉青連連搖頭︰「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雖然早成立了歐洲政治經濟貨幣聯盟,但各國還有各國地帳,至於華人社團,那更是多得離譜,大大小小的,黑道白道,有做正經生意的,有專門做不法生意的,英國洪門,德國洪門,意大利洪門等等等等,各個洪門,都有很多大佬,我實在是說不上來。上面派了很多人到歐洲,其中包括我,也都是去調查個詳細地情況。」

    「那有特別巨大地組織沒有?」王超不經意,好像是隨便問了一句︰「那次我在香港和阮洪修比武,美國洪門的元老朱洪智倒是和我談過一些。」

    「有是有。不過………….」劉青警覺的抬了一下頭,眼神閃閃,望著王超,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了一個大概︰「歐洲有個唐人聯盟,好像是在上個世紀,反華浪潮高漲時候,華人為了自保,由人組織,把大大小小的幫會,生意人,都召集起來,成立的一個大聯盟。彼此之間,相互照應。不過到了現在,已經發展得越來越大,核心越來越隱蔽。只是聽說,這其中的核心大佬,用黑金政治,暗中可以操控歐洲一些國家的選舉。上面對此,也很為重視的。」

    劉青這番話,和曹毅說的也差不多,不過比曹毅還是多出了一些信息。王超也不追問下去,免得話多成仇,話鋒一轉,和劉青討論起武功上地事情來。

    這四個人,劉青地武功是最高的,其餘的人身手也並不差。按照能打地程度,是廣東三虎那樣的層次。

    畢竟,這四人,也是幾百萬軍隊中的比武大會,層層打出來的前五名。雖然一個是江湖的大師,一個是國家內部的高手,其實折算起來,這四人的地位,也足夠跟廣東三虎這樣的大拳師平起平坐。

    四個人,都有拳架子的真傳,劉青是八卦門的正宗不說,另外三個,一個是練鐵砂掌的,一個是練三皇炮捶架子,另一個是燕青翻子,也就是迷蹤拳。王超算計著,自己的這個徒弟霍玲兒,雖然通了暗勁,也不知道能不能和除劉青外的三個人練練手。

    王超的拳術凌厲,打法精湛毒辣,霍玲兒也學到了兩三成,這個王超自己心裡有數。雖然霍玲兒自己說,她在日本的時候,也和別人實戰過,參加過無限制級格鬥。但王超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徒弟真正的實戰。

    一般的比試,試手,和真正的生死搏殺,那完全是兩碼事,首先就是氣氛上,心理上,都有天壤之別。不過王超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讓自己這個徒弟打生死搏殺。

    畢竟霍玲兒是富豪之家的千金大小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都不好善後。

    但偏偏是真正的武功打法,都是生死中才能體悟得到,上幾回戰場,拼刺刀,槍林彈雨的不死,就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能變成打架高手,一個不經過生死搏殺的人,就算練上十年二十年,也不能真正的精通打法。

    就在王超一邊和劉青四人談拳,一邊心中想著,怎麼幫霍玲兒多打實戰絞盡腦汁。想著想著,王超突然覺得,自己心態有些老,好像是一個父母,在絞盡腦汁的為兒女安排這安排那,生怕兒女不能成就,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玲兒比我大不了幾歲。說年齡,也就是哥哥妹妹的區別。也用不著這麼操

    就在這時,突然雅間的牆壁另一頭,傳來了細微的吵鬧聲,與此同時,門口走廊許多嘈雜的聲音腳步聲響起,有很多的人急速的經過。

    這一番動靜,令得在場的六人,都豎起了耳朵。霍玲兒站起身,刷的一下,拉開了雅間的門。就看見三四個凶神惡煞,身穿皮馬甲的男子拿凶狠的眼神盯了進來。

    「看什麼看!吃你們的飯!」一個男子看見霍玲兒看門,猛的一腳踢在門上,砰的一聲,發出了很大的響。

    霍玲兒眼楮一橫,身上竟然散發出了幾分凌厲的殺氣,全身骨節一動,脊椎好像一條蛇飛快的扭曲,抬手就是一記虎形劈勁甩了過去,打得空氣一炸,那個踢門的男子當場臉上中了一拳,倒飛兩尺多,撞到走廊牆壁滾到地面上時,臉上已經血肉模糊,眼楮鼻子都分辨不出來。

    「玲兒以前好像真的日本實戰過,看這樣子,好像還殺過人!」王超一看霍玲兒突然動手的氣勢,微微有些吃驚。

    就在同時,他的耳朵動了一動,因為聽到隔壁房間裡面,好像有人槍上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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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少年黑社會老大

嘩啦啦!門一下被全部撞開,十多個膀大腰圓,年紀輕輕,張揚囂張的青年猛湧了進來,一起團團圍住剛剛打人的霍玲兒,那個臉上挨了一下劈拳的倒霉鬼連呻吟都沒有,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媽的,敢打我們兄弟,一起上,輪了這小

    「屋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打死他們。」「大哥正在隔壁談判,分幾個人對付這裡,抓起來,看看什麼人鬧事。我們還是過去助場子,不要耽擱了大事。」

    現場來的人有四五十個,幾乎擠滿了整個走廊,原來的服務員看見這陣勢,也嚇得找跑得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眼看一下湧進來十多個人,紛紛出手,有的順手操起旁邊的板凳,有的拿著空酒瓶,有的掏出明晃晃的水果刀。就好像一夥古惑仔。

    「這地方裝修得很高雅,菜的口味也好,怎麼人來人往卻是亂糟糟的,什麼流氓古惑仔也可以上來。在香港,只有大排檔才能出現流氓呢。」

    最先進來的那個青年流氓,一口黃牙,看了霍玲兒一眼,裂開嘴巴罵了一句,出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來,同時另一隻手抓向頭髮。

    不得不說,這個青年流氓雖然不是練家子,但卻也懂得兩手齊出,動作也算快捷。看來是經常這樣做,已經成習慣了。

    霍玲兒抬手一隔。用胳膊把耳光擋開,同時右手五指叉開,好像鉤子,尤其虎口圓潤,筋肉崩起來,電光石火見就逮住了對方抓向頭髮地手。身體猛退,好像拽牛尾巴一樣猛往後拉。

     嚓!這個流氓的手臂傳來明顯的骨骼斷裂聲音,身體也一下被拉到地面,半跪著呻吟,失去了戰鬥力。

    這是形意猴形中的兩式散手擒拿,「單手叼繩」加上「拽牛尾」。借慣性拆卸硬拉關節。一叼一拿,退步後扯,連拽帶抖。霍玲兒實戰中使來,簡直猶如教科書式樣的經典。而且她這一退的同時,也避過另外人地包圍。讓三個酒瓶,兩腳,還有一個板凳落空。

    拳到臨敵多機變,死的招式。靈活運用。這是打法的訣竅。

    剛剛這一下,就連王超都讚歎不已,雖然流氓的耳光和抓頭髮,在瞬間,有幾十種選擇對抗反擊手段,如用猴蹲身閃過,提手拳擊下巴。如雙手外撥,以「老熊撞樹」身體硬撞。

    還有直接一腿「海底腳」蹬小腹,以快打快。在對方打自己之前把敵人蹬飛。等等等等。

    但這些手段,接下來雖然打倒了一個敵人,卻難免要陷入接下來接近十人的包圍。

    只有霍玲兒使的這兩式散手。又重創了敵人,更能順便閃開包圍。幾十種打法,在當前的場面,竟然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一人對一人的比武,顯示不出人的機變,只有形式複雜地多人打鬥,在電光石火,複雜煩亂的瞬間,迅速選擇最好的打法,去偽存真,既能打到敵人,又不使自己受傷害。

    這就是格鬥時候的天分。

    霍玲兒一下廢掉一人,閃過攻擊包圍,飛起一腿,先把一人踢飛。隨後又欺身近進,身體半蹲,矮著,以崩拳擊胯,打倒兩人。眼看陷入包圍,突然人好像踩到了香蕉皮,猛地跌在地面,困身躺下,肩膀,頭頸著地,猛地一旋,雙腿在空中絞打,立刻有五六個人的臉上被橫踢了一腿,紛紛後退跌倒。

    這是一式「烏龍絞柱」,屬於跌,撲,翻,滾的戰場打法。一對一的比武,並不能用到。

    因為這一式雖然攻擊範圍廣,但力量不夠,打上人了沒有威力,練家子的身體鋼筋鐵骨,挨上騰空倒絞的腿關係並不大,等於蚊子撓癢癢。

    但在群戰中,對付身體不強的人,還是非常實用。

    這些衝進來的流氓,身體挨打能力並沒有足夠的硬度,被腿掃在臉上,腮幫都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痛,有地還連連吐血,帶著牙齒吐出來,顯然是牙齦,齒根都被踢鬆了。

    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看見四個人躺在地上,六個人捂著腮幫,退到門口,吐血的吐血,吐牙齒的吐牙齒,雖然還有戰鬥力,但卻不敢上來,霍玲兒拍了拍手。

    「這打法這是干淨利落,換了我們來,也沒有這麼快地結束戰鬥。」劉青,高峻,張凱,方偉四個軍官看著霍玲兒剛才乾淨利落的一瞬間動手,臉上明顯的顯現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雖然都是高手,也殺過人,上過戰場,對於十幾個流氓不成問題,但要真的打起來,卻自認為絕對沒有霍玲兒這樣快捷。

    倒不是霍玲兒的武功比他們高,力量比她們大,而是她在瞬間選擇的招式打法,都是最好,最妙,最有效率的一手。

    比如一個蚊子,用巴掌打明顯比用高射炮打省力,快捷。但不能說,巴掌比高射炮厲害。

    「我撿到寶了。」王超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這裡這麼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隔壁好像在動槍?看這陣勢,好像什麼黑社會談判?這地方的治安這麼亂?」王超並不理會門口虎視眈眈,卻又不敢上來的流氓,耳朵一動一動,集中精神,隔壁細微的聲音,都盡收到了耳朵裡面。

    劉青等人也豎著耳朵聽。

    這裡的雅間,一間房是一間房,隔音非常好。但一是隔壁地聲音大了一點。二是王超幾人的耳朵很靈敏。倒能把聲音都依稀聽清楚。

    「這裡向著西南去,再過四五百公里,就是邊境線。緬甸一帶,這些城市裡的治安當然不怎麼好。不過這麼明目張膽在酒樓談判,還叫一大堆流氓過來,的確是罕見。」劉青解釋著。

    與此同時。就在王超他們隔壁。

    一座長方形的桌子,桌子上只有酒,沒有菜。桌子左邊坐的是一個皮膚黝黑,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串拇指粗金項鏈,嘴裡叼著一根牙籤男人。

    這男人身後,站了兩個面目猙獰地打手,兩個打手都掏出一桿手槍,指著對面的人。

    「小屁孩,你卵子毛都沒有長齊。也和我談生意?信不信我隨時可以一槍打死你。」這個橫肉男吐掉嘴裡的牙籤。

    「洪老大,你去年來這裡,在各大舞廳大賣K粉,至少搶了我們六成的生意。是不是撈得過頭了?」面對著兩桿槍指著。洪老大對面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腰。

    洪老大對面的人,是一個似乎不滿二十歲,身穿白色運動服的少年。這個少年身後,也站了四個少年,但赤手空拳,沒有帶兵器,不過面對槍支,臉上卻並沒有畏懼的顏色「小屁孩!我今天來,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毛都沒有長好。還在道上混什麼?還是回去安安心心讀你地大學。早點畢業,找工作,免得今天被人打死了。父母白養你一輩子。」洪老大看著這個少年,「從今天開始,我的人要接管這裡歌廳舞廳的所有生意,以後,你下面的人,以後也可以賣,但是要給我們兄弟八成地保護費。好了,我和你這個小屁孩地話就這麼多。」

    說著,洪老大起身,拍了拍手,門口立刻湧進來一大群剛剛上來的流氓。

    「好好招待這五個小孩。」洪老大招呼一個流氓頭子。

    「洪大,隔壁剛剛………」這個流氓頭子連忙對洪老大低聲說了一下。

    「什麼?隔壁到底是什麼人?」洪老大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但我看好像是野戰軍校出來的,剛剛我叫人停手了。但是我們的人被打傷了幾個,有一個重傷的,老大你看……….」

    「什麼?我過去賠個話。軍校公安武警,都不能衝突。你是怎麼搞的,叫你多帶點人來,但不要驚動別的人,你怎麼給我弄砸了。「老大,你放心。我叫了五十多名兄弟過來,加上有兩把槍鎮場面。足夠收拾這幾個小屁孩了。」

    就在王超等人在聽隔壁的動靜時。門口走進來了一個帶大金鏈子的男人,正是剛才地洪老大。

    洪老大一進來,就打量了一下王超這六人,看見高峻穿著地軍服,眼神閃了閃,隨後拱拱手,「剛才我手下的人,多有得罪,諸位不要放在心上。剛才驚擾了,今天你們的帳,算在我頭上。」

    王超和劉青對望一眼,剛剛霍玲兒下了點重手,打傷幾個人,正準備怎麼擅後,或者是打電話叫人來處理,抓流氓黑社會。但對方過來賠話,言語客氣,拳頭不打笑臉人,倒是不好發作。

    「諸位,驚擾了。」洪老大對身後地人使了個眼色。「你們都管你們的事。不要吵鬧。」

    「這傢伙眼力高啊。」看見人退了出去,劉青淡淡的笑了一下。

    「嗯,隔壁好像打起來了?」就在王超說話之間,隔壁的情況突然發生變化,那個少年本來被槍指著,就在洪老大出去的瞬間,突然一抽腰間,嘩啦啦一陣鏈條的響動,刷!一條小指頭粗細的細鋼鏈子飛出,被啪的一下,抖得筆直!

    鏈子頭上,綁著一個鋒銳閃亮的梭鏢,就一下,便割破了一個拿槍人的手指,鮮血飛濺,槍便掉在了地下。

    旁邊一個拿槍的,愣了一下,正在猶豫要不開,畢竟這是城市裡,開槍了,不好擅後,他們拿槍,只是個威脅。

    就在這一猶豫,這個少年鏈子又一抖,梭鏢飛起,猛的刺穿了這個人持槍的手掌。槍又掉在了地面。

    這個少年,使用的竟然是鏈子鏢,這和一般的刀,槍,劍,棍都不同。鏈子鏢是用鋼鏈子頭上,穿二指寬,形如槍尖的梭鏢。使用好了,出神入化,使用不好,甩來甩去,多半傷到自己。

    這鏈子鏢而且便於攜帶,少年的鏈子鏢,當腰帶纏著,使用的時候,一抽一抖,就好像蛇一般的飆出來。看來是功夫到了家。

    這兩下又快又狠,少年已經解決掉了槍的威脅,瞬間跳過桌子。拿腳一踢,兩桿槍就滑到了牆邊,「你們揀起來。看見不順眼的,就給他一顆子彈!」

    這個少年身後,本來就站了四個少年,一下便揀起槍,指著門口︰「都給我讓開!」

    這群流氓連忙躲閃,讓五個少年一下就闖了出去。

    就在王超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洪老大和手下到了樓梯口,使鏈子鏢的少年將鏈子一抖,飛快纏了過去,一下就繞住了洪老大的脖子,猛力一拉,便把洪老大拉倒在地上。

    「我的乖乖,後生可謂啊。這個少年,好像還還沒有成年,居然是黑社會老大。居然會使鏈子鏢。而且身手不錯,手段狠辣,遇事冷靜。」

    王超看見這一幕,都吃了一驚。

    剛剛他剛剛隔著牆壁聽得很清楚,洪老大和這個少年,好像是兩個黑社會組織,為了在城市裡的歌廳舞廳賣K粉生意談判。這本也很正常。在一些中小型城市,這樣的組織,多得好像雨後春筍。

    只是王超沒有料到,老大居然是個小少年。

    「前兩天一個新聞說,廣東的一個十七歲少年,一個人用強硬手段,管理幾十名妓女。還有點不相信,現在居然親眼看到了,少年黑社會老大。這個少年的身手,手段都是上上之選,不知道有師承沒有?如果沒有,倒是個好苗子,好徒弟。為我撐門面。不過我得先看看,不能像周炳林那麼冒失。」

    王超幾乎是看見這個少年抖鏈子標的瞬間,就覺得,這個少年是為自己撐門面的一個好徒弟苗子。

    霍玲兒雖然有天分,但畢竟家世束縛了他。而這個少年,既然是黑社會老大,本來就敢殺敢打。

    只是王超沒有周炳林那麼冒失,心中雖然有主意,但也要先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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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鐵指暗勁


  鏈子鏢是一種奇門兵器,用一條細碎的鏈子末端套著飛鏢,人只要把鏈子一甩,飛鏢就直射出去,扎中物體之後,人握住鏈子一抖,鏢頭又飛回來。和鏈子鏢同樣的還有繩鏢,也是一樣。

  如果使用的人功夫到家,練得純熟,那麼鏈子鏢使用起來,當真是出神入化,抖起來,能把鋼鏈子抖成筆直,好像槍一般,要扎哪裡,就扎哪裡。

  古代的內家拳大師,能脫下身上的長衫,往水裡面一浸泡,甩起來,就好像棍棒長槍,也就是和鏈子鏢一個道理。

  束衣成棍,束衣成槍。這非要兩臂力量強大,甩動快速,勁力變化萬千。

  鏈子鏢也是這樣,用剛勁的時候,鏈子就好像槍桿,上面系的飛鏢好像槍頭,一抖一扎,能把碗口大的木樁扎個透心涼。

  而軟的時候,則就好像是長鞭籐條,抽打,捆綁,有多種殺傷能力。

  而且這種兵器,還便於攜帶,不像是刀,槍,劍,棍一樣,老是要提在手裡,隨便都能看得出來。

  現代社會,誰沒有事情帶把刀,帶長槍大桿子亂晃,那多半會被人當成神經病。所以王超比武多次,見識的武林人物不少,用兵器的,也就只有江海一個。而且江海那天是專門找上門比武,平時出門,也不會帶著劍亂跑。

  不過鏈子鏢雖然便於攜帶,但使用起來,卻是很不方便。長長的鏈子,帶著飛鏢,甩出去,敵人扎不到,反而很容易傷到自己。王超看過練劍地,練刀的,但是練這種奇門兵器,並且運用在實戰中的,卻是以前一個都沒有碰到。不但沒有碰過,而且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想不到今天偶爾吃飯,卻是碰到了這麼一個少年,而且這個少年,還使用得神出鬼沒,鏈子鏢拿在手裡,就好像多了一條有靈性的銀蛇。

  能把鏈子鏢使用到這種程度的人,肯定是明白了用勁的剛柔之道。順便抖勁,能在剛柔之間變化多次,用在拳術比武上,也是很可怕。

  也就是這一瞬間,王超沒來由的心裡,對這個少年產生了可造之材,資質是天才的念頭。

  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人才。王超看見地這個少年。幾乎比葉玄還要出色。所以令得他心裡,一瞬間也起了收羅門下,得英才而育的念頭。

  但是王超卻沒有周炳林那樣冒失。愛指點後輩。而且看見年輕人,為了考驗對方的道德人品,傳授自己的功夫,就故意羞辱,故意的倚老賣老。看看年輕人能夠不能夠容忍。

  周炳林的作為,就好像是風清揚在華山思過崖上,看見一個青年練劍。以為是令狐沖,起了愛才的心思,於是上去故意羞辱,考驗對方的人品,看值不值得傳獨孤九劍。

  但他卻沒有料到,那個練劍地青年不是令狐沖,而是劍神西門吹雪,於是乎,血案誕生了。

  「也許在公園的時候,周炳林看我,也和看這個少年一樣。都是動了愛才的心思,但我可不能學他那樣做。」

  這個少年,擺明了是黑社會老大,販賣毒品,也不是什麼好鳥,按照口頭上的武德道理,真傳一般是不會傳給這樣人的。但是舊社會的拳師,練把式的,本身就是三教九流一類,職業其實在一般的文化人眼裡,和流氓黑社會也好不到哪裡去。

  像洪門地拳師多,但是洪門本身就是黑社會。

  不過王超雖然在瞬間對這個少年起了愛才的念頭,但真要收徒弟,落到實處,還要先看看,然後自有一番安排。如果這個少年真的傷天害理,無惡不作,那雖然是天才,也得算了。

  況且人家指不定有師門,有傳承。而且還要看人家願意不願意拜師。

  拋開收徒地念頭不說,這個年輕人的出色,也的確能引起王超的注意。不但是王超注意,就連劉青,張凱,高峻,方偉這四個軍官,一眼看到這個少年,也非常的驚訝,詫異之色,明顯地寫在臉上。

  「呼呼,呼呼,哎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洪老大被這個少年用鏈子鏢一下勒住脖子,漲得面紅耳赤。一張臉驚恐到了極點。而他手下喊來的流氓,被兩桿槍指著,一個個都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跑了,不一會,四五十個流氓打手都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王超六人,還有洪老大,以及五個少年。

  使鏈子鏢地少年老大好像絲毫不把洪老大放在眼裡,只是拿眼睛看著王超,劉青六人。他自然敏銳的感覺到,這六個人來頭不小,似乎不好惹。

  少年長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微微張口,就顯露出細碎銀白的牙齒,穿著白色的運動服,表情很是酷酷,標準的一美少年,而且並沒有一般電視,小說裡面美少年柔弱的氣質,反而有英武的氣概。

  這樣的形象,是懷春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也是富婆包養二爺的首選對象。

  「洪老大,我請你來,是不希望打打殺殺。咱們平平安安的做生意,你居然拿槍埋伏,還叫這麼多人,已經壞了規矩,是不是看我年紀不大,就好欺負,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譚文東在道上是怎麼混的?」少年勝券在握,冷冰冰的洪老大說道:「今天我也不殺你,法制社會,殺人償命我是知道的,我譚文東也從來不殺人。不過今天不給你點教訓,在道上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我軟弱好欺。這樣,一根手筋,醫藥費我包。」

  「不,不,不。」洪老大劇烈的搖頭,嘴巴卻被譚文東一下堵住了。這個黑社會美少年,卻也是乾淨利落。把鋒

  鏢往洪老大手腕上一挑!

  頓時鮮血飛濺,洪老大身體劇烈地哆嗦,但嘴卻被死死的摀住,叫喊不出來。

  王超看見譚文東挑人手筋,眉頭都不眨一下,也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厲害了。

  「我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向來留人一線。洪老大,以後招子放亮點,再不識抬舉,落到我手裡,就不是一根手筋的問題了,下次就是你隻眼睛。」

  譚文東挑人手筋後,拍了拍洪老大的臉蛋,「雷子。火子,帶洪老大去醫院。風子,雲子,咱們回學校,晚上還要有個生日宴,不能缺席了。」

  「是,東哥。」

  譚文東身後的四個少年,顯然是他的得力幹將。其中兩人聽到命令。立刻把洪老大拖著就走。

  「風,雲,雷。火。四大干將,黑社會老大,還是學生,真的假的,這麼拽?像電影裡面演地。小說裡面寫的一樣?」

  霍玲兒從剛才不出十分鍾的一幕裡面,也聽到了,看到了許多信息。第一是。這個拽拽的美少年黑老大居然還在學校讀書,二是他的四個手下,風,雲,雷,火。名字都威猛得一塌糊塗。

  「東哥!這小妞在諷刺我們,是不是…….」那個手下明顯的聽見了霍玲兒說話,眼睛朝這邊橫了過來。

  「不要惹事,道上的規矩是道上的規矩,這些人,不是道上地,而且你看他們其中幾個衣服,明顯是南邊鎮上西南野戰軍校裡面出來的人。我們走。」

  譚文東又淡淡的把王超六人打量了幾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王超發話了。

  「幹什麼?什麼!什麼!」旁邊風,雲,兩個少年干將好像要發作的味道,吼了起來。

  「嗯。」譚文東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不要發作,把鏈子鏢在手上把玩,淡淡的道:「兄弟,我們並不相干。解放軍是對外打仗的,要抓我,也只有武警或者公安來吧。」

  「呃!」王超徑直上前走了兩步,「不和這相干,我雖然是軍隊裡的,但抓黑社會,不是我的責任,你不用擔心,剛剛看見你使用鏈子鏢,腳法好像是彈腿,不知道是哪一派地,我也是練家子,問問而已。」

  「既然不相干,也不用多問。」譚文東再次著重打量王超,先看王超太陽穴,並沒有鼓起的跡象,再看手,也沒有繭子,五指虎口子肉也不突出,不像是練過把式功夫的人,倒是王超後面地幾個,無論是霍玲兒,還是高峻,張凱,方偉。都是手,身,皮毛,筋骨明顯強健。

  「六個人,一女,三男,都是高手,女的要弱一些。還有那個看樣子很俊的青年軍官,又會功夫,又好像不會,不過應該是頂尖高手。眼前這個人,卻是明顯不會功夫,最多練了兩手而已,難怪他出來說話。」

  瞬間,譚文東就做出了判斷,把王超分辨為不會功夫的人之列。

  其實王超的功夫,已經真正內斂,不發勁地時候,就好像普通人。不是大師宗師的眼光,根本看不出來。

  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巨魔妖王,不到關鍵時候,不會顯現真形真身。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是黑社會,你是軍官。掛鉤不到一處。不打交道的好。」譚文東做出判斷之後,依舊語氣淡淡。

  「不打交道….」王超覺得這個譚文東少年還真有些味道,他見過的出色年輕人不少,但這麼有性格的,還是頭一個。而且這個人的身手,起碼和葉玄是一個級數。如果說葉玄是日本武術界的天才少年,毫無疑問,這個譚文東也是中國武術界的天才少年。

  「真囉嗦,糾纏不清!」譚文東皺了下眉頭,手臂一翻,鏈子鏢就好像一條銀色毒蛇,閃電般鑽出,射向王超的腳。

  他的本意是,一鏢射到王超的腳前,嚇對方一下,然後從容離去,免得對方再糾纏。

  就在飛鏢要插進王超腳尖前一寸處的竹木地板之中,王超腳裸一拐,就好像是踢~.

  「好腿功,我看走眼了。」瞬間,譚文東眼裡爆出亮晶晶的光。眼看鏈子鏢踢回,他瞬間回躍,拉開距離,又是一抖手,長長的鏈鏢被抖得筆直,好像一桿細銀槍,朝著王超肩膀就刺。

  王超肩膀略微一閃,躲過鏢刺。

  譚文東遠距離操控鏈子鏢,一刺不中,又是一抖,雪白運動服連帶著鏈子嘩啦啦響,鏈鏢頭如毒蛇腦袋,剛剛一落地,又竄了起來,纏繞上王超的腿。

  這個少年的鏈鏢,真是用活了。

  只不過,王超哪裡會讓他纏上,腳又微微一翹,用了一個「雞翹腳」的「十字拐」,又將鏢踢起,同時身體前探,如水中撈魚,一下就撈住了鏈子鏢頭的鏈接處。

  這一下,好像是捉蛇捉到了七寸。

  譚文東一驚,兩手一繞,抓住鏈把,猛的後扯。他以前使鏢,也被人抓住過,但卻又後續手段,在別人抓的剎那,猛力後扯,不斷別人抓不住,手反而要被鏈子割破,鏢頭也乘機竄起,刺破敵人的身體。

  而且他這條鏈子鏢,是鋼環,比鐵鏈子要結實十倍,怎麼都不能扯斷的。

  哪裡知道,他這麼猛力一扯,就看見王超兩指一剪,卡嚓,就好像剪刀剪繩子,結實的鋼鏈子,就被生生夾剪斷。「鐵指暗勁!」少年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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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彈腿抖拳
王超的手指一發勁,就展現出黑青的顏色。

    筋絡,血管,還有指縫虎口之間的子肉一條一條,剛勁的絞纏在一起,就好像許多鋼絲擰成的鋼纜。

    練武的人和練體育健身的不同,健身的是練大肌肉,如胸肌,腹肌,背肌,胳膊大腿等大塊可以看得見的肉。

    而練武的則是主要練小肌,尤其是手爪,虎口,腳跟的子。

    這些小肌肉,平時並不起眼,但卻是至關重要。一般人做劇烈的動作,被扭傷的,多半是這些小肌肉。不過小肌肉在練武的人,經過站樁的功夫慢練抖動,可以逐漸強化。

    如一般的人,和人打架,擒拿住別人,撕扯衣服,但別人只要猛烈一掙扎,手指很可能就會被扭傷。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手指擰不過胳膊。

    但練武的人卻不同,如一個經常用鷹爪拳架子站樁的人,他手指的子肉,筋絡比一般人要強大十倍,一個擒拿手下去,被抓的人就算劇烈掙扎,也不會掙脫,更不會扭到自己的手。

    而王超的手上功夫,則更為厲害,長期的樁法鍛鍊,抓提鉛大球,力到化勁。現在足足可以生撕牛皮,洞穿牛腹,用上暗勁。

    不說牛,就算是一隻大象,被他全力一爪,也要把腸肚心肝掏出來。

    不過如果是官方的比武,拳擊賽,戴上拳套。那王超的武功,最少要降低三成。他地拳法,重擒拿,帶撕扯。武功一半在五指虎口上。話又說回來,其實就算他現在帶拳套比武,天下也很少有人抵擋得住。

    不過他現在和譚文東交手,並沒有戴拳套,受限制。

    所以在譚文東以鏈子鏢連續進攻他的時候,被他一下二指剪住,暗勁一發。練帶子肉筋絡的爆發力量,他的手指頓時變成了鐵皮大剪,鋼鏈子也被整整齊齊的剪斷。

    這一手功夫顯露,頓時技驚全場。

    要說用雙手扯斷鐵鏈子,這只要是手上功夫硬朗的練家子,都可以做到,但用手指夾斷鋼鏈,比扯要厲害百倍。

    就算是劉青看了王超這一手。也想著︰如果是在表演中,給我專門的時間,全心發勁,不受干擾,倒能做到,但是在瞬息變化的打鬥中,閃電般的使出這手,可能就難了。王超這人。在武術界中,稱仙做佛,還真是名不虛傳。

    專門表演。沒有干擾是一回事。在比武打鬥中快速運用,又是一回事。

    如一個練空手道地人,平時訓練一掌斬下,能劈碎一塊磚頭。但和人打鬥起來,肯定會十掌有九掌。達不到平時的力量威力。

    劉青心中又想︰自己如果不風流多情,在生活中一心一意,全力練武。現在也說不定有王超的功夫。

    譚文東的隨身武器被這一下剪斷,眼神,臉色都不變,但眼皮頓時連連跳動。

    他有一個習慣,就是踫到麻煩事,或者是把握不住的事情,眼神,臉上的顏色都不會明顯的變化,讓人有一種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感覺,但是他地眼皮,卻會不住的跳動。

    猛力回扯,鏈子一下收了回來,但是鏢頭卻掉落地面。

    在 噹一聲響中,譚文東突然腳步一前竄,撲身上來,捏成拳頭,搗向王超的腰眼。

    他的拳頭一出,頓時手臂顫動狂抖,就好像一根彈性大鐵桿子被敲打,發出嗡嗡的聲音,又好像是寺廟裡面,敲大鐵鍾過後的餘音。

    出拳同時,他的腿就微抬,迅速下鏟,就好像推土機。

    他的打法,手腳齊到,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意境。

    「彈腿抖拳。」

    王超看見譚文東這一拋棄兵器動手發拳用勁,立刻就看出了這個黑社會老大的少年的武功。

    腿是彈腿,拳是抖拳。

    抖拳是一種小拳種,也是一種以發力方式命名地拳。抖拳發勁,是由小腹下面的丹田鼓氣,牽動腹肌,由兩條側線筋肉使力量進過小臂,力透拳頭前端。

    抖拳一發勁,手臂就好像鐵桿子被敲打一樣的震動,鏗鏘嗡嗡。譚文東打拳,能發出這種聲音,顯然是練到了家。

    王超面對如迅狼一樣撲過來的謝文東,身體沉穩,腳步墊著走了兩下,躲過攻擊,隨手一劈擒拿抓去。

    他走的這兩下,腳步厚實,蹣跚,身體沉甸甸,譚文東一瞬間感覺,面前地這個年輕軍官瞬間高大了很多,就好像胖乎乎,肥嘟嘟,又高又大的一座肉山式的大黑熊。令得他有一種壓力。

    一拳不中,彈腿鏟腳無功,譚文東又看見王超一個擒拿捉來,連忙閃避。剛剛他看見了王超地功夫,二指剪鋼鏈,要是讓這五指擒拿到

    手臂可沒有鋼鏈這麼硬。

    他這麼一退,王超就進,身體如熊,手上如鷹,連環擒拿抓捉。

    王超其實和譚文東剛剛動手,只用五六成的功夫,就連打法,也是熊鷹合形的一種架子。

    王超雖然單獨的熊形,鷹形都練到巔峰絕頂,但是卻並不會真正的熊鷹合形殺招,剛剛的熊形鷹捉,也只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加上從北京和宋安然比武,看來的動作參雜在一起自己創的熊鷹打法。

    這種自創的拳術,在國術歷史之中,並不稀罕,反而非常之多。

    同一門的師兄弟,練同一種武功,最後練到家了,根據自己的理解,都各有不同,比如形意門,有人用劈拳是用手掌劈抓,而有人用劈拳則是用拳頭一拳劈下去,到頂的時候,五指彈出去。

    但是一種自創的打法,要經過多次試驗,千錘百煉的實戰,漸漸完善,才能真正成功,王超自己琢磨的,才剛剛開始,本來不應該用在實戰中,但譚文東的身手,比他要差很多,因此也不怕對方找出不連貫的破綻來。

    劈拳退轉熊形勢,繼續鷹捉向前攻。

    鷹捉再轉熊形勢,拗步鷹捉再前衝。

    王超這兩式打法是自己以熊鷹二形為根基,結合形意打法中的連環擒拿「出洞入洞」勢的口訣來借譚文東試手。

    八卦門中以八掌為根基,演變出許多打法,如「二十五路快捶」「反臂八捶」「龍形八掌」「64路散手掌」「連環肘」「死u二摔」等等等等。

    形意門也一樣,以十二形,五行拳為根基,結合起來,演變為許多路數。「龍蛇合擊」「飛馬踏燕」這些連形殺招不說,還有許多連環擒拿摔打,如「雞形四把」。以鷂形為主的「金剛八勢」,以熊鷹為主,蛇雞虎為輔的「出洞入洞」勢,還有以捶法為主的「雜勢捶」「十二宏捶」,還有十二形連環打的「十二連拳」。

    王超功夫入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把十二形的拳架子,五行拳的架子,都練得神形兼備,內外通達,已經登峰造極。

    但換個角度,也就只叫做是登堂入室,還沒有脫離前人的桎梏。只是宗師的皮毛。還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頂尖東西。

    如台灣薛連信薛門的形意拳,則是拋棄了十二形,以龍,象,獅,虎,猿,牛,熊,虎八法為主。雖然是形意,卻和一般的形意大不相同。

    唐紫塵的拳法,以馬步槍術,配以龍蛇二形為主,則是展現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戰場衝殺之術。

    而北京天津的形意,則是熊經鳥申的養生為主。

    王超的拳法,還沒有自己的東西,不過他現在已經開始摸索。

    這一兩式熊形鷹捉,連環進攻,譚文東突然叫不好,肩膀上已經被王超的五指踫了一下。眼皮一下跳得更厲害了。

    可是王超並沒有擒拿,而是輕輕一踫,就後退停手,發問︰「你在哪個學校讀書?」

    「就是城東的信息學院。」譚文東拾起被王超剪斷的飛鏢鏈子︰「你的身手比我好,不過你的年紀比我大,我會趕上來的,今天動手,你手下留情,在將來,我也會對你手下留情一次,記住了。」

    「哎。再等等。」王超連忙叫了一聲,又問一句︰「你的師傅是哪個彈腿名家,抖拳名家?我想去拜會拜會,沒有惡意。」

    「我這是家傳功夫,你也不用拜會了,我現在就孤家寡人,要是有家人,也不會出來混黑道。」

    「咱們走。」譚文東看見王超的語氣並不討厭,於是干淨利落的回答一句,深深的看了王超一眼,說走就走,和手下的風雲二將,飛快的下樓,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超也沒有再阻攔。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厲害了,我那個年紀,也沒有這麼好的功夫。」劉青看著譚文東遠去,連連的搖頭感嘆。

    「今天咱們先回去。劉青,你能否幫我一個忙?調查一下這個譚文東?今天回去吧。」

    劉青道︰「我和這省的公安廳有交情,這個少年是黑社會頭目,那倒是容易查清楚。估計一兩天,也就清白了。」

    「那就多謝你了。」

    家傳的功夫,現在沒有家人,也就是沒有師傅門派,孤家寡人,難怪出來混黑道,一是沒有顧忌,二是小小年紀,沒有人教育管理,沒有經濟來源,無法生活,走上歧路,也是必然。不過這樣的人,正是符合了王超心中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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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聖樁,典型地方黑老大排場
地上淺綠的嫩芽,清香的泥土氣息,遠處黃燦燦的油切都表明著,春天的氣息的生機盎然。

    「譚文東,今年十八歲,明著的身份是信息學院大一新生。其實是整個市裡面的黑幫『文東會』的老大,『文東會』是譚文東本人,在十五歲糾集十多個不良少年組織成的流氓團夥,這些年,一直發展壯大,現有幫會核心成員一百多人,外圍組織成員更多。公安機關定性的是,具有黑社會性質流氓團夥,犯罪事實,進一步調查之中。」

    王超穿著一件淺藍色的休閒服,慢悠悠的在草地上舒展著筋骨,他打的拳架子並不快,甚至和公園裡面那些老太太老大爺的太極操動作緩慢程度有得一比,但是他每一個架子,卻別有一番潛力和韻味。

    如果是眼力稍微高明一點的人,或者全心全意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會發現,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身體衣服裡面,卻好像藏匿著無數條剛勁的大蟒在蜿蜒扭動,爬盤纏繞。

    那是他一條條的筋肉和肌,在緩慢的架子之中,跳動得十分劇烈,就好像是一條條活著的大蟒蛇,靈性十足。

    身體緩慢,一條條筋,肌卻跳動劇烈。這一動一靜,一慢一快,在拳架子之中表現出來,展現出一種陰陽動靜的玄妙來。

    旁邊的霍玲兒,手裡拿著一份材料,正照著材料上面寫的東西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給王超聽。眼楮卻時不時的瞧著王超的拳架子。

    等材料讀完。王超的架子打得越來越緩慢了,但是在霍玲兒的眼裡,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突突突直跳。隨後全身上下熱氣蒸騰,雲霧繚繞似的,似乎每一個毛孔中都噴出燒開水一樣的熱氣。

    霍玲兒離王超有四五步距離,也覺得身體燥熱,靠近這個年輕的師傅,就好像靠近一個燒開水地大鍋爐似的。

    「師傅打這麼慢的拳架子。都能把體能蒸騰出來,汗化為霧,繚繞周身。我離這樣的境界,看來還遠啊。」

    霍玲兒自己思考,自己練功夫的時候,全力一拳,毫無保留的劈出去,劇烈運動釋放體力。最多也只能做到汗如雨下。

    至於一發勁,直接將汗化為霧,蒸騰周身,宛如神仙一般吞雲吐霧,那要對自身肌練到強勁堅韌如籐條鋼索,並且對心力控制到精確入微的程度。

    「這個譚文東,可惜生在了太平時代,如果是生在亂世。保不準是哪一路草莽梟雄。師傅,你看看,材料上只定性他為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團夥。而犯罪事實不明,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這顯然是他和政府地關係搞得好,內部有人照著嘛。他現在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呢,一般這個年紀的大學生。都是飯來伸手,衣來張口呢。不過我看他弄黑幫也沒有什麼前途,這年頭。只要公安一個命令,立刻就把他給辦了,現在是養著他,等到時候,就可以當政績呢。」

    霍玲兒看見王超停了架子,連忙說話分析,她是大戶人家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但對於社會上的一些情況,卻看得十分的清楚透徹。

    「師傅,你怎麼突然想起要著重調查這個譚文東?」

    王超最後練了個收樁,輕輕一口氣從嘴裡吐出來,宛如氣箭,射到地面,把腳下兩步遠的草吹得貼地匍,宛如疾風吹勁草的意境。

    他收了功,卻不先說譚文東地事情,而是叮囑︰「形意的十二形,五行拳,架子都很簡單,一個白天就可以全部學會。我以前教你只苦練虎形劈勁,鷹捉擒拿這兩式。其餘的都先放著,是因為架子越純,越出功夫,你現在已經練到聲隨手出,筋骨齊鳴地地步,但離雷音迸發,隨手而出的地步,還尚且差了一番功夫。昨天看見你對打十幾個人,打法精湛,隨機應變,連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沒有你的資質領悟。所以,你現在可以兼練其它的形了。」

    霍玲兒地拳架子,十二形現在都已經學會,但只有虎形劈勁,鷹抓擒拿練得爐火純青,到了得其形,知其意的地步。

    「你現在已經得了虎和鷹的外形,更根據外形,領悟到了這兩種架子地意,形意形意,看其形,悟其意,你和人打架的時候,就不要拘泥於招式套路,只要根據那重拳意,隨便打,打出的虎的凶狠,鷹的凌厲來就可以了。我給你四個字,得意忘形。你要琢磨琢磨。」

    「得意忘形。這可是貶義詞。」霍玲兒嘟噥一下。「不過師傅,你的殺招「龍蛇合擊」「飛馬踏燕」「鱷魚剪尾」這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形啊,你用殺招打人,還不是用上了套路?」

    「打法,格鬥,本來就是暴力。不是好事。配合上得意忘形四字真訣,那是相得益彰。」王超提了提自己的衣服︰「來,我先跟你說得意忘形的真訣,再教你合練的殺招。意思就是告訴你,在打架比武的時候,不要心裡老想著用殺招打人,只在交手時,靈光一現的剎那,恰到好處,天馬行空的那一下把殺招展現出來。心裡忘記殺招,只有在殺人的那一瞬間,殺招自然湧現到你手上。」

    說著,王超手把手的教了霍玲兒一個「鷹飛猿擊」的連環殺手。

    虎鷹之後,氣勢,凌厲都已經練足,完滿。但是在輕巧,靈動上還欠缺功夫,所以王超讓霍玲兒主練猴形。

    這鷹飛猿擊的殺招,是鷹向猴的一個轉化。

    鷹飛撲的矯健,轉為猿猴在樹間跳躍的動態。

    「每一個拳的架子都可以拿來站樁。你練了虎鷹,暗勁已經上了手臂。而且虎口。五指的筋肉子都強大了,現在猴形拳,主是練臉面頭

    地。把臉面練好了,就自然有猴形的機靈了。你先樁。不過站這個樁,很難看和滑稽,最好是在沒有人的地方,或者晚上。」

    王超做了一下示範,兩腿膝蓋併攏,半蹲著。身體,一手做「手搭涼棚」經典的姿勢。

    他就這麼站著,頭頸脖子不動,但是眼楮珠子卻是左邊一望,右邊一望。尤其是兩隻耳朵,也是配闔眼楮,一上一下的聳動。

    這個樣子,活脫脫就是西遊記裡面經典的大聖猴子在觀望前面取經的路上。有沒有妖氣。

    「這個大聖樁,是動耳朵,動眼楮的。站好了,耳朵上的肌筋,牽動脖子地筋,都會堅韌起來,快速的壯大,眼楮也會機靈活躍。」

    王超收了樁。感嘆一句︰「你要是從小練武,該多好。其實這個大聖樁,應該是武功最基本的根基。四五歲就要開始站。不像三體式。要骨成長起來才能站。所有的樁法之中,大聖樁是最簡單易懂的。你先站三體式,再站大聖樁,是本末倒置了,跟我一樣。」

    王超的這番感嘆。不無道理。

    樁法的道理,就是人整體不動,只跳肌肉。錯骨節。微動慢練。這是最基本的東西,但也是最為難學難懂地東西,不會跳肌肉,錯骨節,就不能入武功這個門。

    但是人身上的肌肉難跳,也不能讓自己的意念控制它有規律的跳。

    比如站鷹爪拳樁,要一下一下,跳虎口的子肉,幾個人能辦到?

    不過人的眼楮,耳朵,是敏感的東西,比肌肉好控制。這個大聖樁,正是站著不動,轉眼楮,動耳朵的機靈勁。

    慢慢熟練了轉眼楮,動耳朵,就會漸漸地領悟微微動,跳肌肉的道理。

    一般古時,唱戲的小娃子武生,都要站這個樁。練出一副機靈滑溜地靈性來。但是小娃子不能練三體式,三體式一是節節錯脊椎骨的,脊椎骨,人體的主線,任督二脈。不等骨骼真正成長,就錯它,九成要出問題。

    王超和霍玲兒學武,都是從快成年了開始學起,強行領悟跳筋肉肌的樁法。也算是資質好。如果換了一個普通人,根本學不了。

    先站三體式,再站大聖樁,這就等於是先學會造原子彈,再去學習基本的物理學。

    「好了,今天就學到這裡。我先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要出門看看那個譚文東一趟。說不定,譚文東會成為你師弟呢?他地武功現在就不錯了,你對上他,最多個五五之數。可不要以後,丟了你大師姐的臉面?師傅可是現在每天都傳你真東西。沒有私藏。」

    王超剛剛教霍玲兒「鷹飛猿擊」的殺招,再教她站「大聖樁」,就是讓她最快地練通功夫。以後自己的徒弟收多了,她還是大師姐。

    「師傅,我就知道你看上了譚文東的資質。人家有名的大拳師傅,嫡傳的弟子最少都是十多個,外圍弟子更是門徒幾百。師傅你是嶗山內家館館長,就我這麼一個真傳徒弟,還有韓小清姐姐那個玩票的女徒弟。不過師傅你就這麼肯定?譚文東能在我們門派學功夫?我看他很傲氣呢?況且現在他是老大,威風凜凜的。」

    王超笑了笑︰「做黑社會老大沒有前途,你不是說過,指不定什麼時候上面公安要政績的時候,就抓走了,譚文東是個難得的人才。吃花生米,被人民政府槍斃太可惜了。」

    信息學院,是這座城市裡面的一所三流大學。

    這本來是上課期間,但是仍舊可以看到校園裡面三三兩兩的學生遊蕩,有男女坐在草地上談戀愛的,有在草地上吸菸,喝酒,大呼小叫打牌的,卻很少看見有看書的。

    而且這個學校,連著嘈雜的商業區,也沒有正規的校門,就幾幢教學樓,還有宿舍。而且宿舍兩半,一半花花綠綠晾曬的是女學生衣服,另外一半是男學生衣服。竟然是男生宿舍,女生宿舍都在一棟樓上。

    王超根據消息,知道譚文東就在這所學校裡面上學,於是換了便衣,前來尋找,看看這個少年黑社會老大,武功天才美少年的底細。

    不過一踏進這個所謂的大學,王超就覺得,這所學校絕對不是三流,而是比三流還要爛的野雞學校,也難怪,這樣的學校,才能出黑幫。

    一路上問了幾個人,一聽說是譚文東的名字,都幾乎臉上顏色立刻變了,幾乎是聞譚色變。

    「你們知道譚文東在哪裡?」王超問了幾個,沒有問出個結果,於是走到了七八個在草地上打牌喝酒,相貌流裡流氣的學生。

    「你找我們東哥幹什麼?你是什麼人?」一個膀大腰圓,身上肌肉凸現,脖子上有刺青的學生吊著眼楮,問道。

    「我是譚文東的朋友。」

    「東哥的朋友?」這個學生看了王超一眼,「今天是東哥馬子的生日,東哥包下了金帝KTV,,

    「原來是這樣。」王超也不理這個學生,專頭就走。這個學生臉色一橫,正要找岔,但是同伴連連催打牌,於是沒有追上去。倒免去了一場虧吃。

    乘坐出租車,來到了金帝KTV,,了,原來已經被譚文東包場了,閒雜人等,都進不去。

    王超略微看了一下,門口居然停了很多車,還有地方派出所的警車摩托。

    「小小年紀,為女朋友過生日,就弄出這麼大的排場?雖然說後生可畏,但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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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的名,樹的影
「嗯?老李,你有沒有看到,剛剛好像是一陣風過去了花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從門口進去了。」

    KTV門口,兩個看門的保安,正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話。

    「我看你的眼楮是花了,哪裡來的人?」

    就在兩個保安說話的時候,王超已經進了譚文東為女朋友過生日包下的這個KTV歌舞廳。他準備是好好的看一下,這個譚文東的排場勢力。

    譚文東為了給女朋友過生日,排場做得大,還有地方派出所的人來捧場,典型是有地方保護傘的黑社會老大。不過門口雖然攔了保安,卻並攔不住王超。

    王超是乘兩個保安不注意,實戰了一個「蛇竄鼠溜」的身法功夫,在從KTV門口走過的時候,突然一晃晃,唰的一下,連影子都沒有,人就竄了進去,根本沒有讓人看清楚影子和身體。

    練武之人,身法練到至極,在瞬間一竄十多米,讓人的眼楮視網膜都反應不過來,這也並不是誇張。

    南北大俠杜心武曾經給軍閥表演武功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件事情,是同在一個屋子裡,兩人正喝茶,門是關著的。那個軍閥說過一句話,端起茶杯,剛剛喝了一口,再回頭的時候,就發現和他坐在一起的杜心武就不見蹤影了。而門絲毫沒有動。

    隨後,在隔壁的一間房子裡,杜心武出現了。當時那個軍閥驚訝不已,以為杜心武會隱身術,穿牆術。

    其實杜心武不過是在乘軍閥喝茶分神的瞬間,用個「狸貓上樹」地身法,穿窗戶躍了出去。

    貓的爪子,都有肉墊子,走起路來,輕盈無聲。而練武的人,手腳上也的子肉厚實。也跟貓虎的肉墊子一樣,躡手躡腳,撲跌翻滾,瞬間閃過,足可以讓很多人的耳目產生錯覺。

    薛顛打拳,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張大八仙桌,剛剛一掌推出。等掌勢推完,人就到了八仙桌的另外一邊,而且是無論表演過多少次,人都看不出來他是怎麼饒過去的,讓人以為是為法術。就算是眼力好的練家子,也只在全神貫注看著地時候,知道他一拳一鑽,身體從八仙桌下瞬間鑽過去的。

    王超的武功。已經從有聲練到無聲,和當年的那些國術大師,相差不了多少。在人一分神的瞬間,竄得個沒影沒蹤,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進了KTV,,.u.:雜著女孩子的歡笑驚叫聲音,王超耳朵動了一動,從各個包廂裡面混雜嘈亂的聲音裡面分辨出了譚文東說話。於是跟著聲音,徑直走到了一間最大地包廂門口,徑直推開了門。

    門一推開,包廂裡面的人都朝門口看來,大約五秒鍾,歌聲也停止了。

    王超正看見,譚文東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旁邊一個頭髮長長,穿著黑色衣服,眉目如畫,身精緻的一個女孩子。這顯然是他女朋友。

    除了譚文東以外,在場還有譚文東的風,雲,雷,火,四大年輕的干將。另外,還有一個身材高挑,身穿休閒服,頭上卻帶著一定頂大蓋帽的年輕女警察,還有一個男警察。

    「譚文東,聽說你廢了那個洪老大的一隻手?」那個女警察正在問話,「你現在收斂一點,咱們雖然合作過一次,你也幫助我抓過越南地販毒團夥,讓我立了大功,但你現在做的也是不法生意,如果讓我抓到什麼把柄,弄出什麼事情,我一定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的。」

    「得了,這話你也說過很多次了。」譚文東懶洋洋地趟在沙發上,手指頭都似乎不想動一下︰「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咱們不要官啊匪的,其實拋開這些,咱們都是朋友,今天高興高興。」

    「哼!」女警察無奈的苦笑一下,隨後耳朵眼楮一個機靈,看見了推開門的王超︰「這位是?文東地朋友?」

    譚文東看見了王超,刷的一下,坐了起來,身體筆直,眼神一下變得凌厲無比,就好像一頭捕食潛伏中隨時撲擊的野狼。

    「是你,你來幹什麼?莫非來找東哥地麻煩?」風,雲兩個手下也立刻站了起來,神情緊張,「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們那天,看到了王超二指剪鋼鏈的功夫,對此記憶猶新。

    「沒有什麼,只是想找你談談。」王超擺了擺手,表示不要緊張。信步緩緩的走向譚文東,在旁邊一處空沙發處坐了下來。

    「今天是你女朋友的生日啊。」王超就好像譚文東的一個長輩老朋友,隨口問的同時,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精巧的盒子,「這算是生日禮物。」

    「嗯?」譚文東的女朋友遲疑了一下,看看男朋友的臉色,見到點了點頭,便接過來,輕輕的打開,就看見一枚白金藍寶石的戒指閃爍光輝,靜靜的躺在錦緞盒子中,顯現出名貴。

    這枚戒指,是王超剛剛順便路過一家珠寶店,刷卡買的。

    「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不合適吧。」譚文東的眼力也好,一看就知道這白金藍寶石戒指價值不菲,最少都在萬元以上。

    「合適,合適。怎麼不合適。」王超眼神爍爍,仔細打量譚文東。

    就在王超送出生日禮物白金藍寶石戒指的時候,在場的人,包括那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都面面相視,非常驚訝。

    譚文東面對王超的目光,又重新躺了下去,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無功不受祿,你是有什麼事情要我辦吧。」

    「是有事情要你辦。」王超笑著說。

    「說來聽聽?」譚文東聲音又懶洋洋,「以你的.

    難為的事情辦不好?今天特意來找我這小門小戶的文東會?」

    「做黑社會沒有前途,你的身手很不錯,年紀輕輕,大有可為。混黑道,販毒賣粉,管理社會無業人員,太可惜了。」王超突然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像一般電影小說裡面,就勸說大魔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德高僧。

    譚文東依舊坐著不動,臉上明顯的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聽你的意思,你好像是要收買我,跟你干?出來混地,都講究一個代價。只要利益上說好,要收買我,也不難,不過,你就指望這一隻戒指,就想收買我,這明顯的價值利益太小了吧。」

    王超聽見譚文東說話,覺得這個少年。已經混黑道深得神髓,有了幾分雄奸詐中帶狡猾的氣勢。如果是亂世之中,一方草頭王。是肯定的。

    不過現在是太平時節,任何梟雄,都沒有出頭之日,亂時才能出英豪,沒有那個亂時。任何出色的人物,都沒有用。

    「我不是收買你,我是想給你一個深造的機會。」王超道︰「你的武功。非常出色,是我所見不超過二十歲裡面,最為出色的一個,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如果加以時日,專心練功,加以時日,一定會成為赫赫有名地大拳師。我是不希望你在黑道上走太遠了,難以回頭?」

    「居然叫東哥不做老大?放棄打拚出來的基業?你以為你是誰?國家主席?」譚文東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脾氣比較火爆,冷冷的大聲叫嚷。

    「我是山東嶗山內家拳館館長。」王超並不理會譚文東的手下,而是對譚文東直接說。

    「什麼?山東嶗山內家拳館館長?你就是王超師傅?」譚文東正在捉摸王超所說的這個門派,旁邊的那個女警察早就聽見,一下叫出了聲來。

    「你也怎麼知道我?難道我名聲真的無人不知?」王超轉過頭,看著那個女警察。覺得有點蹊蹺,自己地名氣是在武術界的***裡面,外人並不知道。就好像下棋的人都知道李昌鎬,但不會下棋地人,卻不一定知道這個名字。

    「您在香港以形拳擊斃東南亞泰拳大師阮洪修,你的是王超師傅麼?我叫方貝。」這個女警察一下站起來,有點語無倫次的介紹。

    「文東,他就是王超師傅。上次我們聯手,在山裡的好不容易抓捕到的那個金山角查旺將軍地得力手下毒販頭目泰九,就是阮洪修手把手訓練出來的特種兵。」

    譚文東有一次,配合警方,打擊金三角來西南城市販毒的人員,曾經和警方配合,在山裡面對於販毒頭目泰九,花了三天時間,武警都死了好幾個,才用槍把泰九逼到死角,抓了活地。譚文東和泰九交過手,險象環生多次。

    而這個泰九,正是阮洪修訓練出來的士兵。

    阮洪修被王超擊斃,和東南亞一些軍方游擊隊打交道的警察,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這個方貝,就是其中一個。

    譚文東本身是賣粉的,卻和警方配合,一起打擊販賣毒品的國外勢力。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但細細想來,卻又符合常理。

    「你就是東南亞第一拳師王超師傅?」譚文東臉色也凝重起來,確認王超身份後,語氣加上了尊稱。

    「東南亞第一不敢稱,我的確是王超。你能否跟我練拳?黑社會沒有前途的。」王超的名氣,現在的確也是大師,和朱洪智,薛連信這些大佬們平起平坐,雖然比譚文東大不了幾歲,但地位是老前輩了。

    譚文東也是痴迷功夫的,不然的話,不會把武功練到這等程度。王超看得出來,他是勤練不輟,一心上進,但是苦於沒有高明的宗師指點。現在停止不前了。

    一個對武術痴迷的人,必定會抓住一切機會,深造苦練的。

    「我有一個堂哥,他是彈腿好手,比我高明很多。但是他並沒有靠彈腿吃飯,而是去踢足球了。現在是國家隊足球隊有名的球員,生活過得很好。我從小練拳,也不是靠功夫吃飯,而是借身手在道上混。王師傅,你叫我正兒八經的練功夫,比武。只怕沒有前途。不在道上混了,我能幹什麼?難道一輩子練功夫?」

    譚文東想了想,突然道。

    「我也不靠武功吃飯,我自己有集團公司。」王超笑著說。「說實在的,你是個天才,我很希望你能跟我深造。但是你如果跟我練武,不能再混黑道了。」

    「文東,你的確是不能再混黑道了。上面現在已經傳出風聲,要整頓社會秩序,指不定什麼時候,拿你先開刀。我跟你說過多次,你就是不聽,我也能理解你的難處。但是王師傅想要你跟他學拳,這是一個好機會,你不要錯過了。」方貝急忙道︰「王師傅在軍方也有關係。」

    「王超師傅,你的拳法造詣,我已經領教了,我很希望能跟你學習。不過這件事情,我要考慮一下。」譚文東道。

    「不忙,不忙。我最近兩月,在野戰軍校當教官,你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可以找我。」王超起身就走。

    走出了KTV,,一能和你談談麼?」

    「哦?」王超問︰「談什麼?」

    方貝咬了一下牙齒︰「我想跟你說一說文東的事。你這次,一定要讓他脫離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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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跆拳道,流星鎚
是人的名,樹的影。王超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名聲,這西南邊陲的小城市裡,連譚文東這個年輕人,還有方貝這個小女警察都有所耳聞。

    本來自己的武功雖然在譚文東之上,但是這個年輕的黑社會老大還並不把自己怎麼放在眼裡,但自己一報姓名,就好像遇到追星族一樣。譚文東雖然沒有明顯表示出來,但已然在眼楮裡面,有了崇敬和尊重。

    「王師傅,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吧。」方貝主動說話︰「那邊一個喝茶的地方,挺清淨的。」說完,眼楮水靈靈的望著,臉上掩飾不住有些興奮,鼻子的幾顆雀斑顯得很精巧。

    這個女警察,長的雖然不是特別的讓人驚艷,但卻有一股水靈的韻味,而且身上的氣質,透射出點點滴滴的沉穩,精明幹練,最初王超乍一看到她的時候,又有點什麼事情都講究公事公辦原則,不假顏色的味道。

    這幾種氣質綜合起來,折射出獨特的韻味。

    不過王超看得出來,這小妞警察,對譚文東很有感情。因為在包廂房間中,她看著譚文東的那個溫順可人女朋友,有股酸酸的味道。

    兩人在不遠處一個幽靜的茶樓坐下,方貝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王師傅,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文東的資質,要收他為徒?」

    「那當然,他的資質是我見過所有的年輕人中,最好地一個。」王超靜靜的說了一句。

    其實王超現在還年輕。完全不必這麼急著找徒弟,只不過他現在一方面樹敵眾多,就算不收徒弟,也要找兩個小弟,總不能踫到什麼事情,都由自己親自出手。若是遇到高手,還可以先讓人探探虛實。

    只可惜,他在武學上的成就,就現在而言。實在是太高了,基本上是武術界承認的宗師,能在武學上和他稍微平起平坐的,都幾乎沒有,於是退而求其之,只有找徒弟了。

    再說,他身為嶗山內家拳館館長,開宗立派。不說門徒三千,學孔子一樣衣缽弟子七十二賢者,起碼十個八個的應該有。只一個霍靈兒,還一個玩票性質的韓小清,實在是太寒磣了。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現在嚮往武功的年輕人雖然多,資質好的也不乏其人,但幾乎全部都是三分鍾熱度。吃不了苦,根本沒有辦法沉下心,精心去苦練苦學。要找個天資好。又在最初耐得住寂寞,肯下苦工,肯入神地人,實在太實少了。

    好不容易踫到一個,王超不想放過。

    這是從古到今。普遍武學大師,在傳人上都能遇到的難題。三分鍾熱度的多,真正能下苦功的少得可憐。

    一般如果拳師踫到的這樣的人。都是追著去教。

    「王師傅,你別看文東是個黑社會,其實他的本質並不壞。」方貝嘆息了一聲,「他十幾歲的時候,父親父母就得罪了人,被人開車撞死了,後來他吃了不少苦,走上黑道這條路,其實也是為了報仇。所以,我希望王師傅你一定要幫他脫離,不能混下去了。」

    「不過我也知道,上了黑道,就很難回頭。就算你退出江湖,以前地麻煩,案子也會源源不斷的找上你的。而且你沒有勢力,以前的麻煩會更多,我也可以肯定。如果文東今天洗手不幹,解散文東會,明天公安機關就可能立刻立案抓捕他。把原來的一些案子,都捅出來。」

    王超聽著,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女警察方貝看問題看得很透徹,的確是這樣。

    入了黑道,根本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如果你金盆洗手,突然不干,沒有了勢力,先前犯的事情並不意味著就煙消雲散。

    警察,你的對手,都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地機會。

    一入黑道,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想千方,設百計的壯大自己的勢力,拉大自己地關係網。勢力越大,錢越多,關係網越深,你才越安全。萬萬沒有回頭路。

    「既然上了梁山,就不要想著招安。」王超輕輕的道,一句給了個總結。

    「正是這樣。不過所以我今天看見王師傅你,就覺得,你是文東的救星。你是有名的大拳師,又和部隊裡面的人聯繫密切,能有你出面收下文東,公安系統也不對他怎麼樣。而且他以前得罪地人,也肯定不敢找部隊的麻煩。久而久之,文東就真正脫離了黑道。走上正常人的軌跡。我現在擔心地是,文東少年熱血,正覺得是風光的時候,可能不會放棄自己一手建立的文東會。」

    「他會的。他很聰明。一個不會審時度勢的笨蛋,是練不出功夫來的。」王超神秘的笑了一笑,下出結論,「他現在之所以不答應,是要好好考慮,他並不相信我,也不衝動,這正是他的穩重之處。」

    「真的是這樣?看來我還不瞭解他。」方貝喃喃自語︰「希望王師傅你說的話正確。」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譚文東。」王超笑著。

    「不錯,我是喜歡文東。」方貝很落落大方的承認︰「他現在的女朋友,其實並不適合他。我家是公安系統的,如果文東不脫離黑道,我和他,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放心吧,譚文東會找我的,我估計不錯的話,最多三天,他就會解散文東會,安排好一切。」

    「我聽人說,武功練到最高,可以有預感。王師傅,你這是預感麼?」

    「並不需要預感,我看人的經驗,足可以判斷這個事情了。譚文東解散他的黑幫之後,跟我學拳,他的麻煩,我還是擔當得起的。」

    果然。三天之後,譚文東秘密解散了文東會,並且拿出了這些年,積累地所有的幫會資金,都平分了自己的手下,然後把手下,都叫他們在很

    間,跑到外地去,一是躲避仇敵。二是防止公安過然後又把以前犯事情的一些證據,都銷毀掉,三天時間,居然做得滴水不漏。

    三天後,譚文東果然在市裡面一所酒樓裡面,特地把王超請了去。

    王超帶著霍靈兒,劉青,高峻。張凱,方偉這四人。一起到了譚文東預定的酒樓。因為譚文東對王超說,這次是他請的拜師宴。

    「怎麼樣?你想通了?」王超一見到譚文東,笑著說道。

    「不但想明白了,而且我已經解散了文東會,從此之後,脫離黑道,金盆洗手不幹了。」譚文東臉色很凝重。卻沒有一絲可惜的神情,很是拿得起,放得下。

    「哦。這麼說,你好像是早就安排了後路?不然地話,你的幫會不會這麼容易解散的。」王超饒有興趣的問。

    「道上混的,哪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譚文東很冷靜的道︰「我其實打從第一天混黑道開始,就已經知道。這條路肯定不會有好結果,也不會發展壯大。因為現在國內的環境,不能容忍大的黑道組織地。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經把所有資金,轉存到了海外。這三天之中,我不但解散了文東會,而且給手下的心腹兄弟,都安排了退路,銷毀了一切證據,就算政府秋後算賬,也沒有把柄了。你請放心,我不會讓你來給我擅後的。」

    說完,譚文東直接跪拜下去,對王超磕了三個頭︰「我譚文東今天拜王超為師,日後無論發生什麼情況,絕不判師,否則人神共誅,死於亂槍之下。」

    「嗯!」聽見譚文東這樣拜師,並且發出這樣的誓言。王超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十分動容,把譚文東拉了起來,「我只要會的,必然會盡心把功夫真東西都教給你。」

    一個是有心收徒,一個是有心脫離黑道,早就安排好退路,所缺少的只是適當的時機,對於譚文東來說,王超正是最好的時機。於是這一對師徒,正湊到了一起。

    這其中主要地原因是,王超在武術界的名聲實在太大了,尤其是擊殺阮洪修之後,簡直如日中天,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還是東南亞,還是韓國,還是海外華人社團的格鬥界,都知道了這麼一個響噹噹地名號。

    在這三天之中,譚文東也通過一些渠道,查了王超一個大概,覺得這個人,足夠有資格做自己的師傅,而且也能給自己足夠的庇護,於是才有了今天在酒樓拜師。

    「這是你霍大師姐。」王超對譚文東道。

    「大師姐。」譚文東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姐並不簡單,香港霍家,那是大豪門世家,他一個小地方黑道老大,比不上人家九牛一毛。

    霍家和中央政府都保持良好的關係。

    「恭喜,恭喜。恭喜王師傅,又得一佳徒。」劉青首先笑嘻嘻地道喜。

    王超今天喊他們來,自然是做個見證,也算是捧場的意思。

    「我這個師弟,論人才,那真是一表,美少年啊。就是人陰沉了一點,不陽光。」霍靈兒呵呵的笑。

    就在一行數人,在酒樓上盡興吃飯地時候,眼看到了興頭上,突然,蹬蹬蹬的腳步聲,帶著一群人,出現在王超等人的視線面前。

    「譚文東,最近傳出消息,居然你金盆洗手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啊。」

    這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面目陰沉,皮膚黑褐色,頭髮捲起,嘴裡面叼著菸捲,一張口,就是滿嘴黃牙的人。

    「包老二,洪老大不照規矩,被我挑斷一條手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怎麼,你還想替他報仇不成?」譚文東看見這個人,聲音依舊是變得懶洋洋。

    「師傅,這個人叫包亞明,和上次我挑斷手筋的那個洪老大都是屬於越南黑道組織河內幫的成員,在邊境上小有名氣。這次可能是我幫會裡面有內鬼,所以我解散幫會的消息被知道了。」

    就在譚文東向王超解釋的時候,突然,從包亞明身後,站出一個頭髮被染成紅色,耳朵上穿了幾個耳釘,上身花哨的T恤,下身牛仔褲,腳踏名牌運動鞋,背後背著一個沉甸甸大書包的年輕人。

    「你就是會使鏈子鏢,武功很好的那個譚文東?我向你挑戰比武,希望你能接受!」

    這個少年,用頗為生硬,沒有音調的中文說話,冷冷的看著譚文東。

    「你是誰?」譚文東眼楮向上瞟一下,站都不站起來。

    「我叫李哲翰,在跆拳道黑帶九段,崔長白老師門下學習。跆拳道黑帶二段。這次崔老師到越南緬甸泰國教學,我是跟隨他來的。」

    這個正宗韓流打扮的少年,說話雖然客氣,但也眼楮傲視著譚文東︰「包先生的河內幫,是我們長白流道館的注資人之一,我這次來,是來替他們解決糾紛的,你和包先生的幫會有仇恨,就讓我們用傳統的比武來解決吧。」

    「你是練鏈子兵器的,我也是。」

    李哲翰隨後,用力的從自己身後摘下了那個大書包,砰的一聲巨響,擱在地面上,地面都震動了一下,顯然是個很沉重的東西,而且裡面傳出金屬踫撞的聲音。

    哧,一下拉開拉鏈!李哲翰取出了背在書包裡面的兵器,一提起來,嘩啦啦抖動,竟然也是長長的鋼鏈子,而鋼鏈子兩頭,是兩個碗口大小的鋼球。

    兩個鋼球,長長鋼鏈子鏈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經典的兵器。

    流星鎚!

    「一個跆拳道的,居然練流星鎚?崔長白的長白流。亂七八糟吧。」王超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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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江湖,老江湖 上


對流星鎚起碼一個都重二三十多斤,鋼閃閃的大鎚,的鏈子,比譚文東的鋼鏈大好幾倍,顯得野蠻,剛勁,勇猛。讓人看見這件兵器的第一印象,那就是甩起來,絕對是一砸一個死。

    流星鎚包括譚文東的鏈子鏢,其實算起來,在古代就是不經常用的奇門兵刃。更別說是冷兵器幾乎絕跡的現代了。

    譚文東使用鏈子鏢,還有方便攜帶的原因在裡面,沒事的時候當腰帶,隨時能抽出來扎人打人。

    但是背個大書包,書包裡面放幾十斤重的大鐵球到處跑,遇到打架比武就拿出來開砸,這就有點離譜了。

    尤其是使這個兵器的,還是一個韓國的跆拳道少年,這令得王超心裡驚訝的同時,也不禁對這個李哲翰多看了幾眼。

    這個韓流少年,雖然打扮得吊兒郎當,但卻掩蓋不住眼楮中的精光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悍勇氣息。

    而且王超的眼光注意到,李哲翰的四肢,頭頸肌肉青筋,都隱藏得深,鬆弛得散,好像麵筋似的。

    這樣的筋肉,是松到了家,越能松,就越能緊,打起拳踢起腿來,爆發力驚人,好像是練太極的,不像是練跆拳道的。

    「崔長白早在九十年代就和周炳林勾勾搭搭,年供柴,月供米的。常言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周炳林再怎麼都要透漏點秘訣。尤其是去年訓練阮洪修,把真傳都抖了出去。崔長白想必是知道了真正孫門太極的精髓。看,這個徒子徒孫,太極功夫練得多好?誰說外國人練不好中國功夫?偷學起來,一個比一個練得好呢。」

    王超倒是不奇怪崔長白為什麼去了越南,作為格鬥名家,流派創始人,到各國講課傳授交流,打開自己門派地市場,擴大影響力。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阮洪修的瑜伽流泰拳,在東南亞的小國家裡面很有市場,學生徒弟滲透到毒梟,軍政兩界。崔長白早就和阮洪修合資,霸佔泰國,緬甸,越南,柬埔寨這些國家的格鬥市場。現在阮洪修雖然死了。但產業還在,做為阮洪修產業的一個大注資人,崔長白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跆拳道長白流,在越南打開了市場。

    在這一點的方面上,王超理解得很清楚。說起來,還是他幫了崔長白一個不大不小的忙,要不是他把阮洪修打死。崔長白地跆拳道,也不會滲透進泰拳盛行的地區去。

    李哲翰單單作為一個武者少年來說,是很優秀的。

    學習跆拳道的青少年多。基數太大,相對比起來,學習武功拳法的青少年,就少得可憐,基數小。人才不好找。所以王超找出色的年輕人很是困難,但崔長白找有資質的年輕人,雖然不說是一抓一大把。但也絕不吃力。

    「怎麼樣?譚文東?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當然,你如果沒有信心,我可以口手接你的鏈子鏢。」

    李哲翰眼楮上挑,提著流星鎚晃一晃,兩臂繃緊,呼啦小擺兩下,輕鬆自如,好像甩著兩個氣球似地。

    他的語氣也很狂妄,透漏著一股年輕人的血氣,狂傲和自信,還帶著囂張。

    「不錯,譚文東。你和哲翰小兄弟比試一場,如果贏了的話,你打傷洪老大和咱們河內幫結的仇恨,一筆勾銷。如果你不敢,嘿嘿,嘿嘿……」包亞明陰惻惻的瞄著在座的王超等人。

    「好,去哪裡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話地不是譚文東,而是霍玲兒。

    「你?」譚文東不答話,卻是一個女孩子回答,這令得李哲翰也十分意外。

    「我和人動手,從來不動兵器,剛剛你說,你拿空手要接我師弟的鏈子鏢,那我就空手接你的這兩個鐵坨坨。小屁孩,你才多大年紀,天天背著個書包,帶兩個鐵坨,就出來找人打架鬥毆?」

    霍玲兒地言語很慢,一個個的字吐得很清楚,足夠可以讓中文生硬的李哲翰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哲翰也真正聽懂了霍玲兒的意思,眼楮之中怒火一燒就起來了,臉上地肌肉也猙獰的動彈一下,先罵一句韓語,隨後也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好!我在城郊河邊地沙洲上等你們。」

    說著,又把流星鎚一下丟進書包,徑直走下了樓去。

    「跟著去吧。有我們在場,就算有什麼埋伏,也不打緊。」劉青對王超悄悄的說。

    王超也不阻止徒弟的行為,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示意霍鈴兒和譚文東跟在後面。

    他這也讓徒弟自己去鬧。

    包亞明見到這群人都跟在李哲翰下了酒樓,朝城市郊外走去,也並不動身,只是十幾分鍾後,看見這一群走得不見了蹤影,這才陰笑著吩咐手下的人。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這次絕對不能讓譚文東那小子活著出去。洪老大還等著他看他的雙手雙腳呢。」

    一行人,飛快的下樓,坐著幾輛中巴車離開。

    城郊,一條大河蜿蜒而過,這條河,與西南的河一樣,水流緩慢,很清澈,幽靜,並沒有受到污染,一塊河灘上平整的沙灘,李哲翰踩了踩地面的清水砂,身體一甩,已經放下了書包。

    「我和人動手,從來沒有拿武器,打沒有武器人的習慣。既然你不用武器,我也就空手,等把你打倒了,再和你師弟比兵器吧。」

    李哲翰並不打開書包再取出流星鎚,而是站好之後,伸出右手指著霍鈴兒,食指勾了勾。

    霍鈴兒臉上顯現著冷笑,走了上前。

    兩人說打就打,都拉開了架子。並沒有什麼廢話。

    就在李哲翰和霍鈴兒拉開架子對持的時候,幾輛中巴車也迅速地開到了河灘上,車上下來三十多個人,圍在外面。

    「你們不要動。這是我的比武。」李哲翰冷冰冰的叫著,來的人自然是河內幫,包亞明那一夥。

    「好。老弟,我是來給你捧場見證的。在說,也怕這幾個人一起上,圍攻你嘛。你安心的教訓他們。我不動手,就壓陣。」包亞明一揮手,人都遠遠的退開了,隱隱子彈推上膛故意發出來的恐嚇聲。

    霍玲兒是看過大場面的,

    師傅王超在後面,自然不會怕被三十多個幫會人員圍就算這些人手裡有槍。

    所以,她很冷靜,眼楮之中只有這個韓國少年對手。

    譚文東才剛剛入王超門下。還不想搶大師姐的風頭。也沒有說話。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李哲翰擺的架子一兩拳握著,一前一後,標準的跆拳道開打架子。

    只是他雙腿站立卻不像跆拳道那樣筆直繃緊,如鋼似鐵,而是微微的彎曲,腳心虛提,襠部溜圓溜圓。好像是虛夾了一個大圓球。尤其是背後的兩塊肌肉,可以看到有微微的搧動之力。

    「全身上下,無一直的。都彎曲似彈弓,圓襠,坐胯抱丹,背部筋肉有扇翅之意。這個分明是內家地勁,內家的意。表面還是跆拳道的架子。」

    原來太極拳的架子『白鶴亮翅』練好之後。走路有鶴形之力,具體就是表現在人行走之時,背部的兩塊肌肉隨腳步搧動。就好像仙鶴疾走,撲動翅膀,似飛似走。

    這樣打起人來,人全身上下的勁很容易整圓,自然行走如飛,閃撲如電。敵人打不贏,跑也跑不掉。

    李小龍曾經和人打架,對手打不贏,就使勁的跑,最後由打鬥演變成了跑步。他深為苦惱,沒有辦法,最後他師傅葉問把詠春白鶴拳的勁教給他,讓他苦練,練成之後,鶴走似飛,一下就追上敵人打倒。

    太極拳地白鶴亮翅勁雖然和詠春白鶴區別很大,但基本原理,還是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劉青看著李哲翰的架子,心中驚訝,對王超悄悄道,他是絕頂高手,自然一眼看出,這個架子表面上是跆拳道,但根子裡面卻是太極「白鶴亮翅」地勁和意。

    「崔長白把太極拳融合到跆拳道之中,兩者合一,創出長白流跆拳道。這的確是開創一代流派的宗師。不過這樣的人,也太精明,太危險了,影響力也太大,太不好對付啊。」

    王超直接從這個李哲翰身上,折射出了崔長白的影子來。

    這個崔長白,就好像日本開創幾個空手道流派,創立合氣道地大山培達,船越義珍,植芝盛平一樣,雖然他們都或多或少,乘著上個世紀的侵華戰爭,或強搶,或利誘,或偷學了中國功夫去,結合日本自己的技擊,創立流派,人品上巧取豪奪,但在功夫地成就上,承前啟後,開創一代流派,在武學的成就上,是當之無愧的宗師。

    這樣的人物,可不比看似血腥暴戾,實際上卻只知道打殺講狠的阮洪修有本質的區別,從某個方面來說,一百個阮洪修加起來,都不如這個崔長白這個韓國佬。

    所以阮洪修被他當了槍桿使。

    王超在山東開武館,影響逐漸增大,已經在利益上和跆拳道有了衝突,加上先前一系列的矛盾,和崔長白已經是勢如水火。

    架子一擺,無論是霍鈴兒還是李哲翰,都稍微看出了對手的功夫,立刻變得慎重,誰都不肯搶先出手。

    對持了大約五分鍾,霍鈴兒突然忍不住,前步一踏,後步一趟,接踵連跟上去,似如湧水,出手帶風,手臂拉開,直劈過去,落點精確,正是對方的腦門心。

    這一記長劈直抽,秉承大斧開物的氣勢,沉雄而又兇猛,在外人看來,明顯的是有一股金屬的鋒銳之氣。

    李哲翰眼楮盯著來勢,手臂橫抬,向外一格,同時身體微微偏斜,藉著斜身的力量,一下便把霍鈴兒的長劈格開身外,幾乎是一格的同時,他地右腿一動。已經閃電般的彈了出去,彷彿鞭子,抽到霍鈴兒的太陽穴上。

    這一記高腿鞭,秉承了跆拳道一貫凶悍的打法,和內家拳術起腿高不過膝的原則截然不同。

    拳術打法一般不高踢,不跳躍,但也有例外,比如彈腿,講究是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因為他有手做掩護,有一套完整的動作,一個高踢不中,還有後續手段,出腿高踢之前,就留有餘地和變化。

    「鐵拳花郎」的跆拳道,也是這樣。有後續手段的高踢,很有殺傷力和意外性。

    李哲翰這一腿踢實在了。不管霍鈴兒身體怎麼好。最少也是一個嚴重腦震盪。

    霍鈴兒耳朵一動,風聲乍起,眼楮的余光中,只看到腿地殘影。對方的腿法,居然快到了這等程度!

    不過她最近跟王超練猴拳,站「大聖樁」。眼楮,耳力,都有很大的提高。眼楮的餘光,觀察注意到的範圍也大,這一下高腿鞭來勢飛快。也逃不過她的感知。心到手到,腳步下矮,身體蹲小,一米七的少女,縮成了一米一的小女孩。讓腿鞭踢到空氣。

    蹲身閃避,隨後反擊,提手拳上擊。虎口圓滿,拳背朝上,撩向李哲翰地襠部下陰!

    霍鈴兒出手也狠,李哲翰高腿,襠沒有夾住,下陰破綻自然顯露出來,這也是起高腿的一個破綻通病。

    但是,李哲翰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破綻要被人攻擊,收勢閃電一般的塊,腿落下,擋步夾,拳貼著腹部擊下,正砸上了霍鈴兒撩陰的一拳。

    他高腿用力不到老,所以收得快,對於自己的破綻,也很清楚。這一腿其實還帶有故意顯露破綻,引狼入室的味道。

    霍鈴兒攻擊他的襠部,他收腿拳下砸,這一連竄地動作早就計劃好,似乎演練了千百萬遍,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這就是後續手段。

    他的鐵拳砸擊,能一連打碎七塊堆放的磚頭。這一砸,是要以硬踫硬,砸碎霍鈴兒地手背。

    而且就算不能砸碎,接下來,他的大腿便會內夾,一夾一旋轉,是跆拳道中的旋身絞,用腿帶身,夾絞斷敵人的手臂。

    這一下變化,令在場的劉青等高手,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比武較量,訊息萬變,局外地人都難以料到。當年張威和王超在油輪上比武,高明如薛連信,陳艾陽都難以預測。現在無論是李哲翰,還是霍鈴兒,都是青年才俊,身手敏捷的高手。所以就算是劉青,在這一下,也為霍鈴兒捏了一把汗。

    王超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長白流跆拳道的打法。也沒有想到對方地高腿後續居然

    那麼多的變化,而且個個變化都是凶狠的殺招。

    一瞬間,霍鈴兒非常的冷靜,冷靜得心好像古井冰山,不起一點波瀾,就好像是自己下一秒要被打死,也無所謂。她進入了劍道出劍剎那,禪心如冷月,心無罣礙的意境中。

    提手拳拳背離李哲翰下砸的拳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她拳背一翻,五指叉開,虎口溜圓,化拳為鷹爪,肩膀關節,手臂的長筋,一崩一長,在這一寸距離,突然爆發短勁,快過李哲翰一線,擒拿到了對方的手腕,猛向前一逮!

    這瞬間的關節筋肉拉升極限的寸勁爆發,然後擒拿,外逮。就好像在一團混水之中摸魚,全憑手的敏感,五指在渾濁的泥巴水中亂摸,一下觸摸到一點鱗片,立刻爆發全身之力,逮魚抓出水!

    這把渾水摸魚的意境演繹到了淋灕盡致!

    捉住李哲翰的手腕逮出的剎那,他的腿也夾住。

    霍鈴兒這一逮,就好像是從對方夾住的褲襠中,硬生生的逮出了一條大魚!

    李哲翰本來是十拿九穩的高腿誘敵砸拳,卻沒有料到對方居然一下捉住自己手腕,在千鈞一髮,雙腿夾緊內絞的瞬間,逮自己手臂扯了出來,一下失誤,頓時亂了方寸。

    這一逮之力,使得他身體前傾,不過他到底鍛鍊有素,另一拳立刻借前傾之勢擊霍鈴兒的臉。

    霍鈴兒鷹爪兩手並出,哪裡還讓他有反攻機會,另一手擒拿硬捉,也逮到了這條手臂。

    兩條手臂都一下被逮住。霍鈴兒借一拉之勢,屈膝跳躍而起,膝蓋併攏,兩塊骨頭好像大金印,狠狠的撞向對方胸膛。

    「猴掛印」膝蓋骨就是大印,掛在敵人胸膛上。這是狠招。

    李哲翰被這一下眼看要掛到,雙手被捉,只能起腿。不過他地腿功也著實了得,韌帶好像橡皮筋。腳唰的一下貼著身體的中線竄上來,撩擊跳躍而起的霍鈴兒,半空狙擊。

    只可惜,霍鈴兒本來是膝打掛印,在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突然藉著兩手擒拿對方雙手的力量,脊椎弓,猛後拉。勁兒瞬間傳遞到雙腿,膝蓋小腿彈直,由膝打轉變為蹬。

    「李哲翰完蛋了。」劉青看見霍鈴兒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就閉了眼楮︰「剛剛這一招,她用的是我那天金雕擒狼的摔踢,又好像兔子蹬鷹。猿猴臥蹬撲虎。王超師傅地這個徒弟,,怎麼說呢…………我年輕的時候。一比起來,也好像差了許多。」

    砰!李哲翰被霍鈴兒寸勁爆發,渾水摸魚。擒拿雙手,跳起膝打,後又轉變為蹬,一下蹬個正著,胸骨 嚓 嚓全碎。兩臂也拉扯脫臼,一下被蹬飛出去四五米遠,落在地上。當場就奄奄一息,閻王在向他招手。

    霍鈴兒一下蹬倒李哲翰,立刻躍回到王超身邊,「這傢伙,被我語言一激,流星鎚就不用了,傻子一個。」

    王超不理這個話,直接問︰「剛剛擒拿鷹捉,轉為猴躍掛印,鷹飛猿擊的殺招,我就教你到這裡,最後那一蹬,是八卦掌中金雕擒狼的摔踢功夫,又叫喜鵲蹬枝,這一招凌空改勁,要用手借別人的勁,瞬間通過脊椎傳遞到腿上,凌空蹬出去,是真正的連環殺招?你是怎麼會的?」

    「這招叫喜鵲蹬枝麼?」霍鈴兒疑惑的道︰「是那天,我看師傅你和劉青哥試手,自己琢磨著,參雜進鷹飛猿擊地殺招中的。」

    「鈴兒,你以後的成就,可能比我要高。」王超無語,感嘆一聲,就連旁邊的譚文東,都看這個大師姐,臉上多了許多凝重還有佩服。

    「回去再說吧。」

    王超話音一落,身體洩竄,瞬間,十多米之外的兩個手上子彈上膛的人轟然倒在地上。世界冠軍百米衝刺的時候,一秒十多米,王超短距離爆發,比這還要快,人的視網膜都反應不過來。

    與此同時,劉青等人,也同時躍起,三十多個人,槍手本來就不多,其餘地人怎麼能對付王超劉青這樣的高手?幾乎是不出三分鍾,全部被打倒在地。

    「讓這個姓包的,去救李哲翰吧。」王超說了一句,和劉青等人一路離開了。

    就在王超地徒弟譚文東引發這一系列的事情的同時,遠在歐洲,法國,一間古老的莊園內,唐紫塵也在為王超引發的事情擅後。

    「塵姐,這是今年以色列軍事工業公司生產出來地一種新型『沙漠之鷹』手槍,後坐力明顯減小,但是射程,威力,連發的速度不減少。」

    幾個身穿迷彩服,身材苗條,站得筆挺的年輕女孩站在一個坐在紅木大椅上地女子旁邊,桌子上擺放著一排烏亮色,一看就彪悍的手槍。

    「先進口一萬支吧。」坐著的女子,身上是一襲紫色的衣服,正是唐紫塵。「這種東西,不要進口多了,留著資金,買賣戰略武器比較好,最近沙特王室催要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空對地導彈催得緊。你向那一邊的軍火商也催一催。沙特早就向大陸買了三十六枚能打八千公里的東風三洲際,還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就在唐紫塵思索的時候,又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迷彩服身材勻稱,臉蛋標誌的女孩子︰「塵姐,林霆峰找你,您見還是不見?」

    「林霆峰?他來見我幹什麼?」

    「他說是為了他在大陸徒弟江海的事,他說是他徒弟江海的一口劍,被塵姐你的弟弟搶走了,那口劍是武當九宮派的標誌,他要要回來。塵姐,你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

    「嗯?」唐紫塵眼神閃爍了一下︰「我還是見一見,說來都是世界洪門總會的長老,我雖然不經常露面,但在那些元老心裡,還是有數的。這個林霆峰,在我當年練武的時候,還見過一面,算起來還是前輩,有這個淵源,不見說我發達了,拒人千里之外。」

    「塵姐。你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

    這個女孩子又問,很好奇的樣子。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現在去請林霆峰到正廳坐一坐,我隨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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