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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徒】超級書童 (已完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夢中仙子

  趙子文見二人離去,他咬著牙慢慢扶著牆爬起,他是個堅強的人,他的命屬于他自己,不屬于任何人,更不能讓何人掌控!

    他一步一步的緩緩向洞外走去,本以為能夠靠著強壯的體魄,等這兩位變態的高手打的不可開交時,偷偷走回夏府,可他艱難的還未走到三步,就覺的一陣頭暈目眩。

    趙子文已經感覺不到特別的寒冷,反而身體發熱的要命,他知道完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意識障礙,就是昏迷,也許,接下來的就是死亡。

    “沙沙”他再也堅持不住的,靠著牆緩緩滑到地上,衣服與牆壁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我要死了嗎?趙子文心里想著,穿越而來的時候,也曾這樣想過,那日與大小姐在懸崖底也是這樣,那時候感覺到的死亡並不痛苦,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沒有痛苦。

    可凌兒還在等著我,我怎麼能這麼就死呢?趙子文想起余思凌那痛苦的眼神,拋棄的淒涼,和最後他們真心相對的幸福俏臉,一幕幕都在他腦中徘徊,仿佛又聽到凌兒肚中的兒子在叫他爸爸。

    趙子文感覺他的思維已經漸漸開始混亂,好像看見洞口邊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笑,是冷冰冰的大小姐?又似乎是外剛內柔的凌兒

    他不知道是產生了幻覺還是真正有人,他的意識模糊,身體滾燙的不能動,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這里。

    這時候,他突然好想家,好想好想,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下來。冥冥中,他閉上眼楮。嘴唇動了動,在心中喊了一聲︰“媽媽!”

    他剛喊完一句,就覺頭腦一熱,就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趙子文感到身體又冷又熱。軟綿綿地好像置身在一大團溫暖地棉花里一般,臉色也是煞白的嚇人。

    他朦朧間發現一位白衣女子靜坐在他身旁。那女子一襲白裙,模糊中,雖看不清她的容貌,卻也能感覺到那女子傾國傾城的容貌與曼妙的身姿。

    仙子?趙子文意識模糊,眼楮半睜半閉地看著那不可褻瀆的翩翩女子

    “仙子姐姐。”趙子文以為這是夢中的仙境,直接撲到仙子懷中,緊緊的將她抱住,眼淚更是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你這無恥之徒”夢中仙子本是準備狠狠給他一巴掌。可看到他滾燙地淚水緩緩流出。仙子心理一咯 ,看著無恥之徒的柔弱樣,縴手無力地垂下。

    “媽媽”趙子文感受著溫暖的懷抱,仿佛又回到小時候,變成那個躲在媽媽懷中撒嬌的小子文。仙子美眸閃出復雜的神色,可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驟然間。她長袖中寒光一閃。她又是看向趙子文黑漆漆地脖子,咬咬下。縴手向寒光四射長袖中伸去

    “仙子姐姐,為什麼我要穿越千年,要我離開家鄉,離開親人,離開父母,為什麼”趙子文像個無助的小孩子般在仙子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趙子文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無數的磨難讓他身心疲憊,懸崖底地以身相救,千人地圍剿,到如今的追殺,他假裝堅強的漠視一切,內心卻是脆弱無比,意識朦朧的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在夢中的仙子懷中放聲哭泣。

    穿越千年?仙子美眸睜的大大地,根本不能相信這是真地,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從前年後穿越到這來!可笑之極!

    渾身滾燙的趙子文已是神智不清,抱著夢中地仙子低低述說著往事,述說夢幻一般的家鄉,不用馬拉就能自動跑的馬車,十多層的高樓,不用油就能發光的油燈,能看什麼片的電腦

    聽著懷中男子難以置信奇妙講述,仙子仿佛置身于一個夢幻的世界,再想想他以往的怪異言辭與表現,仙子驚詫的眼神慢慢平和下來,她撫著男子黑發,嘆道︰“夏文,沒想到你心中有這麼多的苦楚,更是千年後的人,我真不知該不該”

    仙子眼神復雜,沉思半天才無奈一嘆的收回長袖中的寒光,美眸又是放出溫柔的光芒,看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之人。

    “不要離開我!”趙子文艱難的抬起眼簾,又是在夢中看到自己躺在“她”的懷中,他用吃奶的緊緊將她擁住,嚶嚀一聲,又是突然吻住了她的小嘴,吸吮她光滑的香舌。

    “不要”仙子喉嚨間發出似有似無的呻吟聲,慌忙道。

    趙子文也狠狠的親吻著她的櫻唇,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摸索著俏立的酥胸,仿佛又是回到大學開房的那個夜晚。

    “冤家”仙子不忍心看著他這個千年人就此斃命,下流無恥的小書童,冷酷英武的趙將軍,更是那個穿越千年的可憐人,仙子想到他的種種,淚眼朦朧的抱著他道︰“今夜之後,我與你永不相見!”

    一個火熱的東西粗暴的進入她體內,她痛的微微皺一下,一朵艷紅的鮮花也隨之綻開,喃喃低語,嬌喘連連,整個洞穴內彌漫著旖旎的氣息

    趙子文朦朧中感覺嘴中苦澀不堪,他下意識的緩緩睜開眼楮,他一睜開眼楮便看到他身處在一個華麗的廂房之中,廂房整齊的擺放著紅木桌椅,他躺的床也是紅木所制,紅簾暖帳,甚是好看,而窗外也還是陰沉沉的天,他將目光移過來,就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楮不冷不熱地看著自己。

    我沒死?趙子文再也沒有往日將死時的一種解脫感,而是心中歡呼雀躍,因為他還有寶兒。還有夏萍,還有凌兒與他的骨肉,他怎麼能死,他需要堅強的活下去。

    “姐姐好呀!”重獲新生的趙子文頗為高興的朝著群芳閣那個白衣女子,嘻嘻笑道。

    白衣女子卻是臉色一繃。冷冷道︰“誰是你姐姐?叫我魏雪,快給我喝藥。”

    趙子文吃了一個閉門羹。他猜到這里應該就是忘夫閣,也不知道凌兒他們母子現在怎麼樣呢?他連忙向魏雪道︰“凌兒她怎麼樣呢?是不是母子平安。”

    “你給我喝藥,喝完藥就告訴你,”魏雪還是第一次照顧男人,頗為煩躁地說道。

    趙子文心中焦急。一把奪過魏雪手中的瓷碗,一口氣就將碗中的苦藥一飲而盡,弄的魏雪是目瞪口呆,她見過的都是講禮儀地翩翩君子。哪見過如此猴急之人。

    魏雪也是頗感欣慰。那冰冷之色也淡了一些,微笑道︰“算你還有良心,也不枉我師妹對你一往情深。”

    趙子文一口灌肚,回味之時,越感喉嚨間的苦澀滋味,忍不住地對魏雪道︰“魏雪,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叫你逞強!哼!”魏雪又好氣又好笑的嬌嗔道。可還是到紅桌上給他倒來一杯茶水。

    趙子文拿過茶杯一口吞下。頓時覺得好了許多,他穿著白色睡衫靠在床頭。感受著全身沒有痛感和頭昏腦脹的感覺,問道︰我什麼時候來到忘夫閣的。”

    魏雪則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趙子文道︰“昨晚師傅中了楚升地調虎離山計,糾纏多個時辰都不能離去,回來時沒想到你完好無損,病情更是好上許多,真不知你身體是不是鐵打的。”

    調虎離山?趙子文那晚本是偷偷離去,無奈突然暈倒,可也沒見有人來殺他,只是昏迷中做了一場春夢,可那春夢做的卻如同真的般,漬漬那夢中地感覺真是如同看日本毛片般爽。

    “趙子文,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魏雪見他滿臉淫蕩地笑容,向他憤憤道。

    “亞美蝶!”

    魏雪微微一怔,瞪著他道︰“我在問你話呢!這亞美蝶是什麼意思?”

    趙子文一時想出神,竟下意識的說出口來,他訕訕笑道︰“我沒看到有殺手來殺我,也許是這楚升的調虎離山計不靈吧。”

    魏雪聽的哭笑不得,這書童說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聽的暈乎乎的,忿忿的瞪他一眼,便摔門而去。

    “喂喂,你還沒告訴我,我地凌兒在哪?”趙子文向魏雪揮手道。

    日,拽什麼拽,趙子文忿忿瞪魏雪離去地身影一眼,他心中掛念凌兒,快速的穿上魏雪給他準備地新長衫,走出門外。

    忘夫閣坐落在偏僻的錢塘小鎮,由一座二層的閣樓和花園組成,閣樓四處梅花在風雪中綻放,白茫茫一片的瑞雪覆蓋在花園的青板石路上,清淨而又幽雅,趙子文的廂房在二層樓,他欣賞著美麗的雪景,緩緩走下樓梯。

    這忘夫閣還真不能跟群芳閣比,趙子文眼望簡單布置的花園時,心中忍不住感嘆,群芳閣是個殺手組織,而忘夫閣是個忘掉往事的組織,只要是個女子,願終生不嫁,都能來到忘夫閣,這樣一來,一個是拼命賺錢,一個不停花錢,真是不能攀比。

    趙子文輕輕摘下一朵梅花,放在鼻前一聞,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鼻而來,他此時並不擔心凌兒,因為以魏雪的神色來看,凌兒肯定是母子平安的。

    “吧嗒,吧嗒”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趙子文耳中,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見花園大門外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踏著白雪,緩慢向這走來。

    當女子走到花園大門下時,她看到趙子文的容貌時,頓時美眸中閃爍晶瑩的淚光

    趙子文喉嚨堵塞般的不知該說什麼,呆呆的看著那絕美的俏臉。

    余思凌又是欣喜又是嬌羞的看著趙子文,晶瑩的淚水涮涮而下,兩個多月的思念折磨的她內心憔悴,若不是有肚中孩子在支撐著她,她也許早就病倒,如今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她溫柔地看著那個日夜思念的人,不知該說什麼。

    “凌兒”趙子文眼角滿是淚光,他們經過無數的挫折才走到一起,這份幸福來的是如此不易,他終于忍住內心的激動。對著余思凌輕柔道。

    “相公!”余思凌再也忍不住那份刻骨銘心地思念,向趙子文沖去。

    趙子文也是沖上前。緊緊將余思凌抱住,他死死的抱著她地柳腰,幾乎都要將她揉到骨子里,他心中暗暗發著誓言,今生今世都要守護著凌兒。

    那份思念。那份遲來的幸福都是讓余思凌感覺到難以言語的欣喜,無數個夜晚她陪著腹中孩兒寂寞的思念著他,也在無數次後悔為何要狠心的刺相公一刀,又是羞辱他。暗自留下地淚水都能流成江河。

    趙子文輕輕的吻著凌兒的櫻唇。神色有點緊張道︰“我們的孩子?”

    凌兒巧輕輕抹下幸福地淚水,巧笑嫣然道︰“相公,我們地孩兒沒有大礙。”

    “真的嗎?”趙子文猜到結果,可還是忍不住的興奮的吻著她晶瑩的臉頰大笑道︰“凌兒,你真是太厲害呢!”

    凌兒幸福的小臉緋紅,那嬌羞無限的樣子早已失去做捕快時地蠻橫無理,她眸子盈盈秋水。帶著脈脈地情愫。動人的都要滴出水來,惹地趙子文又是忍不住親吻她的香唇。

    “相公。我以後做你陪寢的丫鬟,好不好?”余思凌突然神色一暗的喃喃道。

    陪寢的丫鬟比侍妾都要低下,趙子文聽的老臉一黑道︰“你可是我老婆,當什麼丫鬟,再說這胡話,我便打你屁股!”

    余思凌心中欣喜,可害怕流言蜚語壞相公名聲,她喜歡女子的事,錢塘人人都知,前段日子,為試探相公是否喜歡她,更是穿著男子衣服,四處招惹女子,錢塘人人是敢怒不敢言,紛紛都在背後說她不知禮法,有辱門風。

    “相公,我怕敗壞趙家的名聲,”余思凌悔不當初,如今踫到相公,才知道男女之愛的甜蜜與幸福,她哽咽著輕聲道。

    我哪有什麼趙家,趙家就我一個人,趙子文心中苦笑,他知道凌兒所說何事,同性戀在古代可是驚世駭俗的事,更是敗壞家門,誰娶她?那不是找抽!也許連丫鬟都不讓當的。“相公,若是你不肯要我,我便”余思凌神色淒慘,美眸那份拋棄的悲哀又是更濃幾分,若是相公不要她,她未婚生育,更是要受人唾棄,她也不知該何去何從,都說不出話來

    趙子文可是現代人,思想哪會這麼迂腐,他憐惜的摟著凌兒的柳腰道︰“傻丫頭,相公何時說過不要你,等我回夏府後,就向你爹爹下聘禮,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回家。”

    “相公!”凌兒喜極而泣的擁住趙子文喃喃道。

    回想當初集市上的沖突到如今的緊緊相依,他們經歷過無數的波折,終于走到一起,他們彼此相擁的站在梅花旁,冷冽的寒風吹過,卻是感覺越來越溫暖。

    臘月的風雪已過,三日後便是新年的到來,街道上的積雪早已融化,高升的太陽高掛錢塘縣上方,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更是預示著新年的到來,鞭炮聲也是此起彼伏,甚是喜慶熱鬧。

    趙子文坐在忘夫閣的花園中的石凳上,他已在忘夫閣修養兩日,身體已是完全康復,今日他便急于離開,因為這忘夫閣除凌兒外,個個都是看他不順眼,誰叫這是個女權組織,咱只能忍著點。

    “凌兒,你師傅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把槍還我?”趙子文對著坐在身旁的余思凌問道。凌兒抿著小嘴輕笑道︰“師傅說,讓你過去,他有話問你,問完後便還你。”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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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未知的秘密

    她讓我過去我就過去?趙子文對那白發魔女不感冒,霸道的摟著凌兒的縴腰,橫抱在他的大腿上,在她耳邊輕輕道︰“凌兒,你胸口的傷好些了嗎?”

    “相公!凌兒好多了,”凌兒耳垂感受著相公嘴中呼來的熱氣,臉似火燒的低下頭,晶瑩的耳垂都燒的緋紅,嬌羞無限的顫聲道。

    凌兒的翹臀緊緊坐在趙子文的雙腿之上,他清晰的感覺到那臀上細滑與溫柔,下身一熱的頂在凌兒的翹臀上。

    “呀”凌兒感受那火爆的東西頂在她翹臀上,嘗過男女歡愛的她立刻俏麗潮紅一片,喉嚨間發出若有如無的呻吟,櫻唇吐著蘭蘭的芳香,雙手摟著相公的脖子,一副任君采擷的嬌羞樣。

    趙子文聞著凌兒身上淡淡的幽香,又是想起那個旖旎的夜晚,血脈膨脹的龍頭有爆炸之勢,他吞下一口口水笑道︰“凌兒,你怎麼總是喜歡叫我相公?”

    凌兒動情的小臉突然神色一暗,低著小臉,害怕的躲過相公的目光,輕聲道︰“相公,你還記得西湖畔那個夜晚嗎?我與夏姐姐姐”

    趙子文一聽到夏姐姐的名字,就明白凌兒說的是哪個夜晚,只是凌兒害怕自己生氣,不敢說下去,往事隨風而去,他不會再計較什麼,他這兩天也發現凌兒總是擔心這什麼,似乎是有心結還未解開,他淡淡笑道︰“我們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可相公記得當初說過的話嗎?”驟然間,凌兒美眸中淚光閃爍,亮晶晶的看著相公,眼神中似乎是害怕神色。

    趙子文回想那日,也記不清說過什麼話,怎麼會讓凌兒如此害怕。憐惜的吻著她的淚水,頗為奇怪道︰“我說過什麼?”

    冷冷的寒風吹過忘夫閣的花園中,梅花朵朵飄落,散在花園地青板石路上,余思凌橫坐在趙子文懷中。感受著微冷的寒風,她梨花帶雨的俏臉緊緊藏在趙子文懷中。顫聲道︰“相公,你記不記得那晚,我將你打倒在地,你曾對我說過的話?”

    “不管我說過什麼話,我一定都不會離開你。”此事已過很久,趙子文也逐漸淡忘,根本記不清他到底說過什麼話,只是稍微有一點印象。似乎是罵凌兒人妖什麼的。

    凌兒抬起眉目如畫地俏臉道︰“相公曾經說過若是娶我過門。也會立刻將我休掉。”

    “你這個死人妖,要是老子娶了你,我他媽馬上就休了你!”聽到凌兒所說,西湖畔夜晚的那句話立刻浮現在他地腦海,原來心結是指的這個,趙子文苦笑道︰“凌兒,那日都是戲言。你不要當真。我永遠都不會休了你。”

    “相公,相公凌兒就喜歡這麼叫你。凌兒一生一世都伺候你,以後都聽你的話,”余思凌心結解開,又是幸福的摟著相公道。

    趙子文嘿嘿笑道︰“好!若是你以後不聽話,相公就打你的小PP。”

    他地龍頭依舊頂著了凌兒的翹臀,聽到他下流的話,更是羞紅著臉,深埋著螓首。

    “咳咳不知羞!”

    凌兒聞聲抬起嬌羞無限的小腦袋,見師姐魏雪就站在她身後,眼神頗有調笑之意地向她望來。

    “啊”心結已解地凌兒又羞又喜的跳起,羞澀的站在趙子文旁邊,玩著衣角,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趙子文的臉皮何其之厚,對著魏雪打個哈哈道︰“原來是魏師姐!”

    魏師姐依舊是不冷不熱道︰“師傅說,若是你再不過去,她便不把長槍還你。”

    “哦我這就去,”趙子文見白發魔女等的不耐煩,別把她惹的狗急跳牆,到時真不把長槍還他。

    “子文,我陪你去,”余思凌心結解開,也不用老是喊相公喊個不停,輕聲道。

    魏雪卻是否決道︰“師傅說,只準趙子文一人前來,師妹你還是陪我去下棋吧。”師傅說過不會為難相公的,余思凌心中想到這點,也只得點點頭道︰“子文,那我與魏師姐下棋去,你去完師傅那,就過來找我。”

    “快走吧,”魏師姐對這小書童沒有好感,扯著余思凌地衣袖就走。

    日,該死地女權組織!趙子文對這根本不是男人呆的地方完全沒好感,還是及早拿回自己地槍,早點閃人的好,便直接向忘夫閣的內堂走去。

    忘夫閣的內堂離花園不遠,穿過花園前門,拐個彎便到,趙子文徑直來到內堂大門外,內堂大門是敞開的,只見白發魔女正坐在內堂上席之上,橫拿著虎頭槍,輕輕的拿著絲巾擦拭著槍身。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羅青煙頭都沒有抬的淡淡道。

    怪物!趙子文心中愕然,他來時腳步很輕,這也能夠發現?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對著白發魔女大笑道︰“哎呀,真是太謝謝羅師傅為我保管槍!”

    根據忘夫閣的八卦消息,這羅青煙已滿四十有余,叫他小姨子?我日,真是當我媽都夠的!還根據凌兒的準確消息,她這白發是一夜變白,也不知是遭遇什麼慘事,就連羅青煙最疼愛的徒弟凌兒也不知為何

    “這是你的槍嗎?”羅青煙冷冷道。

    不是我的還是你的?趙子文真想奮力的反駁一句,可那晚是她救自己回來的,那份恩情還是要記住的,訕訕笑道︰“這槍是我師傅送我的,現在應該算是我的。”

    “你師傅叫什麼?”

    趙子文站在這羅青煙跟前,那是如同犯錯的學生般,他見白發魔女不會立刻還槍他,一屁股就坐在次席上,二郎腿一翹,吊兒當當道︰“我不知道師傅叫什麼,只知他姓李!”

    羅青煙哪見過如此痞氣的書童,臉色頓時一冷道︰“你那師傅連徒弟也騙,他不姓李,他姓!”

    李掌櫃從未拿趙子文當過徒弟,可趙子文卻受過他的教導之恩,內心中是拿他當師傅的,也不管他姓什麼的。

    趙子文察覺到羅青煙應該是與師傅相識的,他嘿嘿笑道︰“我師傅姓什麼似乎與你沒有關系吧?”

    “日後若是你踫到他,幫我轉告他,我羅青煙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羅青煙眼神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看著堂外的天空大聲道。

    趙子文聽的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暗道,這羅青煙與李掌櫃是何關系?肯定是羅師傅認出這把神兵的出處,才會判斷我的師傅就是她所恨之人。

    “你若是敢亂猜測,即使你是凌兒的相公,我也定不饒你!”白發魔女對趙子文的心性有所了解,冷冷道。

    不用這麼了解我吧,趙子文哭笑不得,剛往這方面想,就被逮個正著,也不知白發魔女和這藥鋪掌櫃能有什麼關系?

    白發魔女又是輕輕擦拭著虎頭槍冷光四射的槍頭,對趙子文道︰“這把槍乃是絕世神兵,更是你若是將他弄丟,小心你的腦袋!”

    “喂喂,這槍可是李掌櫃送我的,似乎跟你沒什麼關系吧,”趙子文反駁道。

    “哼哼”羅青煙冷冷笑道︰“到時你自然會知道,不要以為他會這麼好心將長槍白送給你。”

    羅青煙這句話讓趙子文全身為之一震,難道李掌櫃是在利用我?可他只是一個世外高人,能利用我干什麼?難道他有另外的身份?

    趙子文心中破多疑問,這羅青煙與李掌櫃的關系應該是非常親密的,不會是他的親戚吧?

    羅青煙念念不舍的又撫摸虎頭槍,眼神中又現一絲黯然之色,咬咬牙將長槍向趙子文拋去,又道︰“記住我說過的話,槍在人在,槍亡人亡!”

    這虎頭槍身上似乎也有著未知的秘密,趙子文從羅青煙的話語中便能判斷出,虎頭槍並非神兵這麼簡單

    “去吧,好好照顧凌兒,若不是我看在你對女子還算真情的份上,凌兒又懷有身孕,我怎會讓她嫁給你!若是你敢負她,我定不饒你,”羅青煙似乎是累了般,輕輕一揮手,讓趙子文退下。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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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錢塘四大才子

    在下告退,”趙子文再沒有嬉皮笑臉之色,而是神色頗為嚴肅,平南王的幕後指揮派殺手追殺他,如今又是蹦出許多他未知的秘密,這復雜的事情真不知該如何一一解決,接過虎頭槍,憂心忡忡的走出堂外。

    後天便是除夕,錢塘集市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流穿梭,街道兩旁的閣樓上無數的紅燈籠高掛,鞭炮聲應接不暇,喜慶的氣氛也是感染到走在街道上的趙子文。

    凌兒的傷無大礙,可是她還是聽相公的話,乖乖的回離縣衙不遠的小院中安心等相公回來,趙子文多日未歸,寶兒定是擔心的要命,他一出忘夫閣便將將凌兒安置在她的小院內,然後徑直的朝紫雨軒鞋店走去。

    紫雨軒鞋店外生意紅火如往日,來往的顧客數不勝數,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們腳下印著紫雨軒標志的長靴與繡花鞋,這可是富貴的象征,紫雨軒在錢塘打響名聲後,價格也提高許多,但很多人更願意買紫雨軒鞋店的鞋,因為這是品牌象征,能體現一個人的尊貴,有錢人怎麼會不買?

    趙子文跺著輕步,慢慢走進店鋪內,只見寶兒臉色憔悴的站在櫃台內,眼神呆滯,公子看中長靴,上櫃台交錢時,都是經常找錯銀兩“寶兒”趙子文鼻子一酸的,輕聲呼喚道。

    站在櫃台內的寶兒香肩一顫,不敢相信的輕輕抬起頭,當看到那熟悉俊朗的臉龐,微微一楞後。她徑直地沖出櫃台,直接撲進大哥懷中,多日的思念與擔心如潮水般泛濫,淚水滾滾而下,直接打濕大哥的長衫。

    “大哥,寶兒還以為永遠都不能再看到你,”寶兒抱住大哥的虎腰,哽咽道︰“若是大哥再不回來,寶兒也不願活在這個世上。”

    “傻丫頭,”趙子文摟著她的柳腰道︰“大哥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嗎?”

    店鋪中的買鞋的公子與小姐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都是驚訝的向這看來,難道這就是那位叱 文壇地夏府小書童——夏文?他們都是放下鞋樣。

    站在鞋櫃旁,打量著這錢塘風雲人物——伴讀小書童!

    眾人的目光讓害羞地寶兒臉似火燒。可她多日的擔心換來甜蜜地溫存,根本不想在大哥分開,而是親昵的挽著大哥的手,她臉上含羞帶笑,眉如遠黛,目如春水,玉盤似的臉頰上染上兩抹暈紅。目光盈盈溫柔。清澈如水,直把那些公子看的眼都直了。

    小姐們也是頗為羨慕店老板娘見到情郎後那股嫵媚中帶著清純的模樣。征服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是什麼難事,短短的片刻,老板娘便從一個青澀地地少女。轉變成一個艷光四射的嫵媚少婦,眾人看地是愕然不已。

    來紫雨軒鞋店買鞋的人,自然是富家子弟,他們衣著光鮮,折扇綸巾,甚是風流倜儻,而這小書童青衫書童帽,寒磣的要命,可卻有一位不僅能打理店鋪,又是貌美如花地老板娘,心里不平衡到極點!

    “你就是夏府的小小書童——夏文?”一位尖嘴猴腮的公子實在忍不住心中憤慨,眉毛一挑的輕浮道,還將小小二字說的熱別重。

    “是又怎樣,”趙子文嘴角輕輕一上揚,痞子般的壞笑道,對付這種紈褲子弟,就要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出生富家的公子當然不會將趙子文放在眼里,輕蔑道︰“你不是自稱對對子是對遍天下無敵手嗎?今日我們錢塘四大才子便要與你對上一對!”

    紫雨軒鞋店的紅火,必然會有麻煩的到來,可趙子文也沒想到他剛到,這些紈褲子弟便開始來找麻煩。

    錢塘四大才子?趙子文聽的好笑,他還從未聽說過錢塘何時出現過什麼錢塘四大才子,根本就是四個不務正業,欺行霸市的紈褲子弟組成,他嘿嘿一笑道︰“不過今日只看到你一位才子,其他三位才子呢?”

    尖嘴猴腮公子陰笑道︰“我們錢塘四位才子都在這。”

    公子語畢,就見他身後的數位公子中走出三位來,他們衣著華麗,卻是長得不敢恭維,一位高高瘦瘦,一位肥頭大耳,一位卻是矮如冬瓜,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四人,應該說成錢塘四怪才對。

    趙子文對錢塘四大才子不冷不熱道︰“我說錢塘四怪,你們是來買鞋的還是來搗亂的?”

    “我們是錢塘四大才子,不是錢塘四怪!”四位公子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對著趙子文憤憤道。

    尖嘴猴腮的公子明顯就是四人中的老大,他敲打著折扇道︰“我們是來看看為何紫雨軒會如此紅火,沒想到見到你這個聞名已久的夏府書童——夏文,便想與你對上一對!”

    說來說去還是來找茬的,也不知是不是這馬致遠耍的陰謀,寶兒之事還未找他算賬,若是再來搗亂,我非教訓他不可,趙子文心中暗襯,淡淡笑道︰“我為何要與你一對?”

    尖嘴猴腮公子微微一怔,胖墩墩的才子緊跟道︰“那我們下彩頭如何,若是你對出我們所出的對子,我們便買下店鋪內所有的鞋子,若是你對不出便要將此店鋪關門,如何?”

    肯定馬致遠在搗鬼,不然也不會如此巧合的就踫到這錢塘四大才子來搗亂,他們定然多日都在等待自己的到來,如今才踫自己,趙子文與他們無冤無仇,更斷定他們不會有如此心思,這四位二世祖定是在馬致遠的慫恿,才跑來搗亂的。

    “那就多謝四位才子慷慨解囊了,”趙子文對著四位才子嘿嘿笑道,送來的錢都不拿,那就是傻子!

    寶兒輕扯大哥的衣袖道︰“大哥,真的要與他們對對子嗎?”

    趙子文在寶兒耳邊笑道︰“你還不相信大哥的本事嗎?等他們買下所有的鞋子,大哥就帶你去逛逛集市。”

    寶兒點點頭,大哥與人對對子,有哪次輸過?她相信大哥,聽到能與大哥一起出去游玩,她心中又是一陣欣喜。

    “廢話少說,接對,”尖嘴猴腮公子見他答應,嘴角滿是狡詐的笑意,連忙道。

    錢塘四才子身後的公子小姐都是放下手中的鞋樣,紛紛聚集在一堆,見這不知哪冒出來的錢塘四大才子要與風雲人物的小書童對對子,他們都是好奇的聚在一起,等待著好戲。

    尖嘴猴腮的公子遙望集市中心大橋下的河流,輕搖著小扇,沉吟道︰“水中凍冰,冰種雪,雪上加霜!”

    這位公子相貌平平,卻能出此好對,眾人皆是一驚,半天都叫不出好來。

    尖嘴猴腮公子小扇又是一搖,得意的一笑道︰“夏文,輪到你出下聯,若是對不出,這店鋪今日便要關門了。”

    趙子文老臉憋的通紅,這個尖嘴猴腮的才子遠望河橋而作聯,看似出自他之手,可趙子文哪會相信,這等二世祖哪會有什麼才學,定是馬致遠教他的,不過樣子卻是作的十足。

    “你笑個什麼,有本事就將下聯對出,”尖嘴猴腮公子見趙子文半天不答,黑臉憋著笑意,心虛的他向趙子文忿忿道。

    “就是,就是,”高矮胖瘦的三大才子也是紛紛起哄道。

    趙子文遠望天際,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籠罩天空上,他靈光一閃的輕吟道︰“空中騰霧,霧成雲,雲開見日!”

    “對的好,”不少認出這公子認出這四位欺軟怕硬的二世祖,立刻倒戈相向,店鋪內是一片狂熱的叫好聲,寶兒笑意吟吟地望著大哥,幸福的小臉上泛出淡淡的紅暈。

    尖嘴猴腮公子臉色一白的退回去,只見高高瘦瘦的公子站出來,驕橫道︰“我送店鋪一聯——匾大,門大,店子大,口袋更大!”

    在李天正敗光店鋪的產業後,趙子文與寶兒又花些銀兩重新將店鋪開張,不僅將牌匾換成大牌匾,還將門庭也擴建,如今這高高瘦瘦的公子暗指店鋪賺的是黑心錢,可對的完全合理,眾人忍不住一陣掌聲。

    趙子文嘿嘿一笑道︰“那我就送“高”公子一聯,手長,腳長,錢袋長,好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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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千兩

    “高”公子長的手長腳長,腰間的錢袋也是掉的老長,趙子文這一聯貶低這個瘦高公子只會敗光家產的二世祖,對的絕妙的很,眾人又是忍不住一陣叫好聲。

    高高瘦瘦的臉色一青,剛想發作時,那胖墩墩的公子又是站上前,將他攔在身後,對著趙子文抱拳笑道︰“兄台好才學,那就接我一對。”

    這胖胖的公子眼楮都眯成一條線,有點狡黠之意,比剛才兩位公子應該是有智慧的多,趙子文笑道︰“兄台,請出對。”

    胖公子不緊不慢的緩緩念道︰“兩舟競渡,櫓速不如帆快

    這胖公子也不見得有什麼才學,能這麼快便出此難對,定是早已準備多日,趙子中冷笑一聲,又低頭沉思這下聯。

    “我看這店鋪今日還是關門吧,”胖公子自信滿滿的敲打著小扇道。

    尖嘴猴腮的公子陰笑道︰“這對子無人能夠對出!”

    寶兒不敢多言打擾大哥的思路,美目盈盈的看著大哥,不管大哥能不能對出,她都會永遠陪著他。

    趙子文略一沉吟,眼珠子一轉,接道︰“百管爭鳴,笛清難比蕭和!”

    公子小姐眼中滿是笑意,這四個紈褲子弟怎會是這書童的對手,真是自取其辱。

    趙子文對著冬瓜公子笑問道︰“兄台,你還有對子要出嗎?”

    胖公子卻是小扇一敲的笑道︰“且慢,且慢,兄台誤會了我方才之意,我的上聯是——”他走到櫃台前,提筆在櫃台上的紙上寫道︰“兩舟競渡,魯肅不如攀噲!”

    眾人上上前一看。滿座皆驚,這是個諧音聯,暗指楚國一代謀臣魯肅不如趙國大將軍樊噲,真是絕妙之極,這對聯竟隱含深意,公子小姐個個佩服不已,向胖公子施禮道︰“公子好才學!”

    胖公子得意的一笑,輕搖著小扇對趙子文道︰“兄台。是否認輸?”

    “我從來沒有認輸的時候!”趙子文哈哈大笑道︰“兄台也聽錯了我的下聯”他提起朱筆取,在櫃台地宣紙上寫道︰“百管爭鳴,狄青難比蕭何。”

    真是絕了!公子小姐們本以為書童不會料想到這上聯會有深意,可沒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縝密,竟猜出上聯蘊含深意。用狄青難比蕭何,對將軍難比謀臣,真是對的絕妙,眾人都是睜大著眼楮,不知該有何言語形容這書童的學識,用天人形容都不足為過。

    魯肅,攀噲。狄青。蕭何這四個歷史有名人物在趙子文的那個世界的歷史上都是出現過的,可在這個世界的不同歷史上依然出現。因為只要是顆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

    本是笑容滿面地胖公子頓時臉色蒼白無比,他驚的後退一步,不可置信道︰“你是如何知道聯中隱含他意?”

    趙子文瀟灑的整理下書童帽,笑道︰“你們出的第二聯太過簡單,我略一思量,就感覺這是給我下的套。讓我放松對第三聯地警惕。我說的對嗎?”

    高矮胖尖四大公子皆是一驚,卻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這等小把戲也只有這馬致遠才會玩。而且這四個草包怎麼會出這麼難得對,趙子中更是有八分確定這是馬致遠搗的鬼。

    見大哥又對出,寶兒銀牙輕咬,臉上滿是笑意,有如五月的鮮花綻放。

    對遍天下無敵手的趙子文又是向冬瓜公子嘻嘻笑道︰“不知這位公子要出什麼對?”

    冬瓜公子早已嚇的面目蒼白,支支吾吾道︰“馬公子”

    胖公子怎知這又結巴又冬瓜地傻公子會說出口,連忙捂住他地口,不讓他說下去,對著趙子文訕訕一笑道︰“兄台已對出我們三對,我們認輸。”

    汗一個,原來是個傻公子,不過這馬致遠還真敢來搗亂,趙子中冷笑,面不表色的笑道︰“那四位兄台就付錢吧。”

    “寶兒,你去數數鞋櫃上一共有多少雙鞋子,”趙子文向寶兒道。寶兒點點小腦袋,嬌滴滴地眼神中滿是幸福的笑意,她細細一數便答道︰“大哥,一共有九十

    趙子文狡詐的笑道︰“一雙十兩銀子,一共是九十雙,給你們打個折,就給一千兩吧。”

    “噗嗤”小姐們一聽這奇妙的算法,都是抿著小嘴輕笑起來,寶兒怕滅大哥威風,在大哥耳邊嬌嗔道︰“大哥,是九百兩,不是一千兩。”

    “給你個屁,你當你是誰,不就是一夏府伴讀書童,”奸計失敗的尖嘴猴腮公子立刻露出地痞流氓的本性,眉毛一挑的死不認帳道。

    高矮胖公子紛紛叫囂道︰“就是,一小小書童也敢找大爺我要錢!”

    店鋪內站在公子身後地小姐們憤慨道︰“你們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我們就說話不算數,又能怎麼樣,”高瘦公子捏著拳頭,嘿嘿陰笑道。

    臉皮厚地跟老子有一拼了!

    “哼哼!”趙子文眼中立刻一變,泛著陰冷的殺氣,冷冷看向四人道︰“有本事你們試試,不給錢,看你們能不能走出這道門。”

    “你以為我們是嚇大地?”四人雖是富家子弟,可他們秉著紈褲子弟的風範,怎麼會去認輸賠錢?

    “砰!”驟然間,趙子文用碗口般大的拳頭,狠狠向那尖嘴猴腮的頭頭砸去,只聽見震耳欲聾般砰的一聲,眾人下意識的不敢見那尖嘴猴腮公子的慘狀,均是閉上眼楮

    半晌之後也沒聽到這尖嘴猴腮公子的慘叫,他們們都又緩緩的睜開眼楮,只見那令人膽寒的鐵拳沒有砸在尖嘴猴腮公子的身上,而是砸在他腦袋旁的牆壁上,更令人恐怖的是,那牆壁竟被砸出一個半尺深的窟窿,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尖嘴猴腮感受著霸道的拳風和力量,嚇的雙腿都在打哆嗦,差點就沒尿褲子,心有余悸的吞下數口口水,才勉強壓住心中的恐懼,他驚慌失措的看向趙子文,支支吾吾道︰“你你想干什麼?”

    趙子文的拳頭沒有立刻拔出牆面,而是一手撐著牆面,嘴角輕輕一上揚,對著尖嘴猴腮公子玩味的笑道︰“你說我想干什麼?”

    “你不要亂來,我們給你銀票,”胖公子那眯成一條線的小眼楮,睜的大大的,驚慌道。

    傻呼呼的公子率先從懷中掏出二百五十的銀票放在櫃台上,這惹的眾人都是哈哈大笑,原來他不傻,還知道四個人平攤

    剩余錢塘三大才子都是紛紛掏出銀票放在櫃台上,那尖嘴猴腮的才子哭喪著臉道︰“兄台,我們可以走了嗎?”

    趙子文拔出鐵拳,對著錢塘四怪笑道︰“多謝四位兄台慷慨解囊呀,”他語峰一轉的痞子般的壞笑道︰“你們不走,難道是想吃棍子炒肉?”

    棍子炒肉?小姐們小臉都是憋的通紅,這書童不僅文武全才,說話也真是有趣,可惜卻是個伴讀書童,小姐們眉目盈盈,眼中有一絲失望之色。

    胖才子再也不願與這恐怖的書童打交道,連忙道︰“快走,快走”

    “喂喂,快把你們的鞋拿走,咱可是個本分的生意人,”趙子文向快步跑出店外的四怪喊道,可他們卻是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伴讀書童干敗新出爐的錢塘四大才子,眾人看的津津有味,書童相貌黝黑俊朗,文武全才,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卻是伴讀書童,可他們相信他總有一飛沖天之日,小姐們又是高興又是失望的悄然離去。

    “夏文,你今日真是賺不少銀子呀!”店鋪內的公子小姐意猶未盡而去,頗有韻味反復推敲著最後一幅對聯,失去買鞋子的興致,紛紛走出店鋪,而此時店外人群散開,就聽到一人的笑罵聲。

    趙子文正數著銀票數的帶勁,這四個紈褲子弟真是白送他一千兩,可聽見店外的叫聲,連忙轉頭看去,只見這錢塘三大豺狼都站在店外,笑著向趙子文看來。

    “項兄,方兄,少爺!”趙子文微微一怔後,哈哈大笑的向三人迎去。

    項子軒上前擁住趙子文的肩膀大笑道︰“這兩日你都干什麼去呢?叫我們好生擔心,我們到處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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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集市相遇

    夏文登也是笑道︰“還好我們知道你小子若是沒出事,一定會來找寶兒,果不其然,我們來這便踫到你。”

    “一來這就看你大出風頭,還白賺一千兩銀子,你小子行呀,”方天宇錘一下趙子文的胸膛,笑道。

    項子軒去京城一段日子,趙子文也是很少踫到他,如今今日四個人又能聚在一起,趙子文開心的大笑道︰“我們江南四大豺狼又重新聚首!”

    “呸!”店鋪內還未離去的小姐聽到四大豺狼四字,都是輕啐一口的紛紛離去,這時的店鋪內真正是空無一人

    項子軒哭笑不得道︰“夏文,你下次能不能小聲點,你是不是想弄的滿城皆知?”

    “怕什麼?”夏文登不以為然道︰“剛才什麼錢塘四大才子簡直不堪一擊,我們錢塘四大豺狼才能威震錢塘。”

    “你們是不是都在外面看好戲在,”趙子文問道。

    方天宇笑道︰“我們也是剛來不久,只看到你與這錢塘四大才子對這最後一聯,不過你最後一個對聯,對的實在是精彩!”

    “還有那一拳更是驚人無比,你的武功真是大有長進,”同為高手級別的夏文登自然是能看出那一拳的威力,佩服的說道。

    “寶兒見過三位兄長,”寶兒輕跺蓮步的從店內走出來,向項子軒他們施禮道。

    項子軒淡淡笑道︰“寶兒,以後你可要盯緊夏文,這兩日他也不知躲在哪個女子的閨房內,不肯出來。”

    趙子文失蹤兩日,田虎並沒有聲張,也是讓夏萍絕口不能提此事。他們多日未能看到趙子文,心中有點隱隱擔心,如今看到他安然無恙,都是暗松一口氣,都是暗自揣度這書童兩日來又不知去禍害哪家女子。

    寶兒俏臉立刻泛起兩抹紅暈,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著大哥,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

    趙子文看向集市上熱鬧的氣氛,笑道︰“寶兒。我們去將店鋪關上,這幾日我們回家過新年,過完新年再重新開業。”

    “我都聽大哥的,”大哥靠才學賺來一千兩,寶兒高興的很。高高興興與大哥過新年,他當然最樂意不過,挽著趙子文地胳膊欣喜道。

    “夏文,我們去集市上逛逛吧,”集市的街道紅燈高掛,人流穿梭,商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項子軒忍不住的向趙子文道。

    紫雨軒鞋店插上木板。緊閉門庭,本是喧嘩的店門口立刻冷清下來。趙子文答應帶寶兒去喧鬧的集市上去玩一玩,不過凌兒又呆在小院中等他回來,他正在矛盾間就聽到項子軒的提議,便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好提議,”夏文登今日一襲白衫,穿的還算體面,到集市上看看妙齡女子正是他地樂趣。拍手叫好道︰“那我再念首詩給大家聽聽。增添幾分游玩的樂趣”

    “快閃”這少爺哪會念出什麼好詩,趙子文拉過寶兒的小手。快步而去,項子軒與方天宇都是心有靈犀的快步跟上,哪會等他把詩念出來,廟會他們已吃過一次苦頭,怎麼會吃第二次。

    “喂喂,我這回念的可是好詩,”夏文登怎知他們這麼不給面子,氣得老臉一紅,無奈地只得跟上去。

    “好詩個屁,又不知是什麼淫詩,”三人皆是相視一笑的笑罵道。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熱鬧的市區街道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最引人注意的是集市中心的拱橋邊無數地稚童點著炮竹,無比地喜慶。

    趙子文一行人慢慢走在街道的青板石路上,細細地看著街道上喜慶的氣氛,心中也是被感染的頗為愉快。

    “夏文,這兩日你都跑哪去呢,不會真是躲在哪家女子的香閨中吧?”方天宇笑問道。

    趙子文這兩日都是與凌兒甜蜜的在一起,要說還真是呆在女子的香閨中,可若是跟他們說自己是凌兒的相公,打死他們也不信,他們哪知道自己與凌兒之間地事情。

    “是林閣主請我去群芳閣小住兩日,也沒什麼?”趙子文睜著眼楮糊弄道。

    夏文登白眼一翻道︰“你就胡說吧你。”

    趙子文一笑而過,也不回答,而是注意到站在拱橋下地一位白衫銀冠的翩翩公子,似乎這公子就是馬致遠,也不知他站在那干什麼,要不要去找他算帳?

    既然夏文無事,他們哪會管夏文鑽進哪位女子被窩去了,都是嘿嘿淫笑一聲後,看向熱鬧地集市。

    “夏文,你看,我姐姐在那,”夏文登突然指著前方道。

    你姐姐在哪,關我什麼事?趙子文覺得好笑,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在馬致遠身上的視線轉移到大小姐那去,正看到大小姐與夏萍走在街道上,螓首不停的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人似的。

    “姐姐,姐姐!”夏文登興奮的向大小姐招手道。

    大小姐聞聲抬頭看來,她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張壞壞的笑臉,他撇起的嘴角劃出優美的弧線,臉上的輕笑像是秋日的陽光那樣溫暖,目中射出柔和的光芒,如同春日的私語沁人心房,大小姐看的又驚又喜,心里噗通跳個不停。

    “夏文!”夏萍看到趙子文時,多日的傷心與懊悔讓她一個箭步就沖過來,三步化作兩步的朝趙子文撲個滿懷,緊緊的擁住他,晶瑩的淚珠也是忍不住的滾滾而下。

    剛才還胡說去群芳閣小住,這丫頭卻哭的跟我已經死了一樣,這不是想我露餡嗎?趙子中暗暗叫苦。

    群芳閣其實是殺手組織在杭州的一個分閣,而京都邯鄲的總閣叫暗劍閣,聽羅青煙說,這群芳閣沒有暗殺他成功,還損失多名高手,行蹤也已暴露,他們近日將放棄杭州的群芳閣而離去。

    不過這小丫頭身上的秘密不知道何時才能解開,這田虎根本就是一個一根筋的人,上面那位不讓說,他是百分之百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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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比武招親

    夏萍香肩急劇的顫抖,緊緊抱住夏文的虎腰,她始終想起夏文單手橫握長槍,以一人之力擋住數位高手,高大的身軀替她擋風擋雨,夏萍哭的梨花帶雨,喃喃道︰“夏文,都是我不好”

    集市上穿梭的人流皆是停住腳步,目瞪口呆的看著集市中心緊緊相擁的年輕男女,甚至在集市上散步的封建老者都在小聲嘀咕︰“真是傷風敗俗!”

    “咳咳”夏文登三人無奈的輕咳幾聲,若是再這麼下去,他們七人非被瞪死不可。

    “夏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趙子文臉皮再厚,也敵不過集市中心數百人的目光,老臉一紅的訕訕笑道。

    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我早就該猜出她應該不會是個小書童這麼簡單,書童哪有長的這麼水靈的,若真是夏府書童,這少爺的魔爪哪會放過她趙子文又見夏萍,心中忍不住暗暗道

    今日夏萍一襲粉紅長衫,秀發披肩,眉如春水,目似凝黛,美眸泛著朦朧水霧,楚楚動人的嬌柔樣,直把來往的偏偏的公子看的忘記行走的腳步。

    夏萍突然又是揚起小拳,拼命的打他胸膛,淚花落滿臉頰道︰“討厭,討厭,你這討厭的壞蛋,嗚嗚,為什麼要打昏我,叫你拋下我”

    原來夏文也有這種嗜好,打昏人家再又不負責,三位豺狼嘿嘿一笑,眼神怪異的看著趙子文。

    “哈哈”趙子文見這三個豺狼眼神頗為曖昧的望著他,他老臉一紅的打個哈哈道︰“這都是誤會。”

    趙子文更感覺夏萍變臉變的也太快。剛才還後悔要命,現在卻是責怪自己不該打昏她,做男人難呀

    “誤會,確實是誤會,”方天宇哈哈大笑道。

    日,他們還真是會落井下石,趙子文郁悶無比,弄地自己跟個負心人一樣。

    “夏萍。這里是集市,”大小姐上前來扯著夏萍的衣角道。

    寶兒也是誤解其中原有。拉著趙子文的長袖道︰“大哥,你可不能負夏萍!”

    里外不是人的趙子文欲哭無淚,在夏萍耳邊輕輕道︰“夏萍。這次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拋下你,我這回可是九死一生才回來的。”

    夏萍果然被他這一招轉移了精力。嚇得也不敢哭了,在他耳邊輕柔道︰“夏文。你沒有事吧?他們為何要夏虎還不讓我跟任何人說那晚的事。”

    趙子文嘿嘿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嗎?那些欺負你的人,全被我一個人打跑了“吹牛!”聽他語氣輕松,夏萍也破涕為笑︰“要說欺負我地,第一個就是你了,你自己與自己算賬吧。”

    終于雨過天晴,項子軒三人同時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若是再這麼繼續呆在街道上。不被人瞪死。也被人擠死!

    “夏萍,寶兒。你們想買什麼,就隨便買,我付銀子,”終于搞定夏萍,趙子文長舒一口氣,豪爽地笑道。

    “那我們呢?”夏文登代表江南三大豺狼發話道。

    趙子文毫不客氣道︰“我只付女的錢,男的自費!”

    “見色忘義,重色輕友,”夏文登三人都是憤憤道。

    大小姐聽地心中微微一顫,失望的低下頭,剛才壞人只叫到夏萍與寶兒的名子。並沒有提她,可大小姐低頭地一瞬間,就聽間那壞壞的笑聲︰“大小姐,你想要什麼,我也買給你。”

    “我才不要,”大小姐心里小鹿般跳個不停,一陣甜蜜滋味湧上心頭,言不由衷地說道。

    趙子文自從與凌兒認清彼此間的誤會後,他已看開很多,與大小姐也只是一點誤會,那日懸崖底的同生共死,這點小誤會有算的上什麼,又與大小姐重歸于好的嘻嘻笑道︰“大小姐,是真的不要?”

    大小姐仿佛被他看穿了心事,心中一顫,臉上浮起一層鮮艷的粉色,嬌軀輕扭,率先走鑽進集市地人群中。

    “小姐,等等我!”夏萍不願再多想那晚發生什麼,見夏文平安無恙,剛才又是對他發完牢騷,心情大好地朝著大小姐喊道。

    夏萍亭亭玉立的身姿在人流見穿梭,歡快地追逐大小姐,趙子文面帶微笑,心中還是忍不住隱隱擔心,夏萍還不知道她的身世,這田虎又不肯說出,總之夏萍是個燙手的山芋,可自己曾經許下承諾,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

    “我們跟上去,”項子軒見到大小姐十分的開心,今日有機會能與大小姐親近,他怎會錯過好機會,笑著便跟上去。

    看來這項兄還是不肯死心,何苦呢?大小姐根本就是冰石心腸,趙子中一嘆,也是跟上前去

    項子軒暗戀大小姐多久,趙子文並不知道,不過這小王爺如今二十二歲出頭,可到現在還未娶親,也許就是為大小姐,可大小姐完全裝作漠不關心,也不知誰才能打動這冰美人的心。

    “夏文,我要這個,我要那個!”夏萍站在賣首飾的地攤前,豪不客氣的向趙子文索要。

    “大哥我要這個!”寶兒也是受到夏萍的感染,溫婉的向大哥索要首飾。

    這兩個丫頭還真不客氣,趙子文哈哈笑道︰“都可以,你們隨便挑!”

    夏萍拿起一雙玉鐲戴在手上,晶瑩的手腕配上翠綠的手鐲,夠是凸顯雪肌光滑如玉,映襯紅潤的臉頰,更添嬌羞無限。

    “姑娘,你戴上這雙玉鐲真是好看,”胖墩的攤老板眯著小眼楮,奸商本色畢露的奉承道。

    單純的夏萍笑臉盈盈,俏臉潮紅,抬起玉臂向趙子文道︰“夏文,好看麼?”

    趙子文在以前的世界,經常也是陪女朋友逛街,不過他每次都是萬般不情願,這逛街都是女人干的事,男人就是負責提東西付錢,這又吃力又花錢的事誰願意干

    “夏萍你戴什麼都好看,”趙子文今日大賺一筆,陪兩個老婆逛街當然是願意的,看著夏萍的晶瑩的手腕滿意的笑道。

    夏萍鼓著腮幫子,嘟著小嘴道︰“哼,說什麼都好看,馬屁精,”可眼神中滿是甜甜的笑意,可愛的樣子都要滴出水來。

    “大哥,我這胭脂好看嗎?”寶兒不知何時,已精心打扮,俏臉上已塗上一層淡淡的胭脂,柳眉杏眼,娥眉淡掃,朱唇輕點,淺淺的胭脂遮住美艷的俏臉,嬌媚溫婉的樣子讓江南四大豺狼都是為之楞。

    “好看好看,”趙子文都感覺到下身一熱,哪能不好看,晚上定要好好教訓這小丫頭,竟敢在大街上誘惑相公犯罪!

    寶兒注意道趙子文眼中似火的目光,猜到大哥現在又是不知在想什麼羞人的姿勢教訓自己,她嬌羞無限的低下頭嬌嗔道︰“大哥”

    “哼你這登徒子,”夏萍的小手又是揪向趙子文腰部,嗔道︰“叫你欺負寶

    三人的打情罵俏完全落在三豺狼和大小姐眼里,三豺狼都是孤家寡人,看的是嫉妒不已,忿忿這夏文為何會有如此女人緣,而且還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夏小姐,你喜歡什麼首飾,”項子軒也不放過機會的向大小姐淡淡笑道。

    今日的小王爺項子軒白衫金冠,臉如冠玉,鼻如懸膽,嘴角邊淡淡的微笑如讓人沐浴在春風之中,不僅貌比潘安,還風度翩翩,引得集市上無數妙齡女子向這張望開來。

    我日,真是帥的掉渣呀!趙子文不由的心中笑罵道。

    大小姐冷艷的俏臉豪不動聲色,輕笑道︰“多謝王爺好意,我對這首飾無愛!”

    項子軒心中微微一嘆,眼神中立刻閃過的落寞之色,可他不願讓人看輕,黯然神色立刻稍縱即逝,對著大小姐笑道︰“夏小姐既然不喜歡首飾,那我們去別處吧。”

    “你看那小王爺不僅相貌出眾,又貴為王爺,為何夏小姐卻始終不喜歡他,要是我是夏小姐,我早就幸福的暈過去”站在江南四大豺狼身後的一位女子,咬著手帕,發情般的看著項子軒喃喃道。

    另一位女子卻輕笑道︰“這夏小姐已過二十,夏將軍去年除夕回杭州時焦急夏小姐遲遲不能嫁出去,本是想舉行什麼比武招親,選出良婿,無奈邊關告急作罷,今年夏將軍歸來時,定會舉辦的,小王爺文武全才,定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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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攘外必先安內

    “是呀,夏將軍肯定會看中小王爺,小王爺身份高貴,文武全才,夏小姐又是年輕貌美,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女子又是失望又是欣慰的笑道。

    趙子文耳尖般的將身後女子的八卦新聞全部聽入耳中,心中不禁樂道,這古代一般都是拋繡球選夫婿,沒想到這夏將軍搞什麼比武招親,也難怪,誰叫夏將軍是武將,若是文官,定是比文招親!

    “大小姐,你看這支紅玉簪挺適合你的,”趙子文從攤位上,取來一支紅簪,遞給大小姐道。

    活潑的夏萍哪會顧及趙子文的銀兩,兩只小手提的都是首飾,而溫婉的寶兒卻只買兩件,她可不忍心亂花大哥的銀子,趙子文見大小姐手中空空如野,當然不好意思讓她空手。

    大小姐還從未戴過紅色的發簪,俏臉一紅的低聲道︰“我戴這個紅簪,合適嗎?”

    “當然合適,”趙子文點頭道。

    大小姐俏臉一紅的接過紅簪,輕輕的插在發髻中,在紅簪的映襯下,冰冷的俏臉仿佛立刻泛起兩抹紅暈,大小姐櫻唇輕咬,瓊鼻微皺,眉目如畫的俏臉不敢直視趙子文,此時的大小姐如同未曾出過閨閣的少婦般,嬌艷可人,集市上的公子皆是看的一呆,當然趙子文也不例外。

    呆子大小姐見趙子文神情呆滯,心中又羞又喜的默念道。

    “大小姐喜歡嗎?”趙子文暗暗感嘆這紅簪真是為大小姐所配,壞壞的笑道。

    大小姐見趙子文嘴角輕輕上揚,痞子般的笑容看的心跳加速,可還是言不由衷道︰“我才不喜歡。”

    “老板。那這個簪子就不要了,算算一共多少銀子吧,”趙子文對攤主道。

    大小姐心中頓時一急道︰“誰說我不要呢?這首飾雖不能戴,拿回府中當擺設也是可以地。”

    趙子文早猜到大小姐是口不言心,又是調笑大小姐一番,不過大小姐似乎是比以前變了許多,跟現在的凌兒很像

    項子軒哪能不看出其中玄機,苦笑一聲的退到夏文登與方天宇的身後。夏文登卻是拍著項子軒的肩膀,在他耳邊笑道︰“項兄別在意。我姐姐還沒嫁人之前,你還多的是機會!”

    方天宇附和道︰“就是,項兄文武全才。夏將軍定會將夏小姐許配你的。”

    項子軒也只好自我安慰的點點頭

    集市中心地虹橋下是一片柳林,柳樹枝頭剛剛泛出嫩綠,使人感到雖是春寒料峭。卻已大地回春,趙子文一直都在留心那里。因為馬致遠一直就站在一顆柳樹下,他付完帳便帶著三豺狼和三女來到這里,他倒是要看看這馬致遠站在那又想搞什麼鬼。

    輕風徐來,吹動著嫩綠的楊柳,虹橋下地河流不停的流淌東去,馬致遠站在河邊的楊柳下,身邊還有數位公子才俊。他們口中嘮嘮叨叨。也不知在談論什麼。

    馬致遠不經意間地一瞥,他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因為此時趙子文一行人已來到柳樹林。

    “這不是馬公子嗎?”夏文登率先發話的,眼中滿是調笑之意地向馬致遠調笑道。

    馬致遠處變不驚的笑道︰“原來是夏公子與方公子,”又轉過身地向項子軒與大小姐施禮道︰“見過王爺與夏小姐。”

    在場的公子都是認識三豺狼與大小姐的,紛紛向他們施禮,而趙子文與寶兒和夏萍則是無人問津,誰叫這些公子都是與馬致遠一伙的。

    “趙大哥!”公子身後的一位穿著白裙女子見到趙子文後,興奮的向這跑來。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又搞什麼詩詞會,趙子文見那眉目如畫,清艷脫俗的女子也在此,不禁暗暗道。

    “安兒,你怎麼也來呢?”趙子文向那女子笑道。

    女子正是李易安李大才女,她應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地馬才子邀約而來,沒想到能在此處看道趙大哥,她高興道︰“大哥,這兩日你都去哪呢?”

    “我是出去旅游一番,怎麼?你們這又是詩詞會?”趙子文奇怪道。

    “寶兒,夏萍,你們都來啦,”李才女先是親熱地握著二女的手開心地說一句,接著答道︰“是馬公子召集才子們協商出謀劃策,如何才能保我大荊社稷平安。”

    放幾個屁就能社稷平安,真是笑話!趙子文冷冷一笑,完全無視這才子們所謂的保家衛國,等你能拿的動刀槍再說吧!

    “那日大哥的一句——“隔江猶唱後庭花,”引人深思,所以才會才子雲集,為大荊出謀劃策!”李才女感覺大哥似乎對這根本不感冒,連忙又道。

    趙子文無心聽李才女說話,搞這種東西真是無聊的很,他也不願聽下去,當初望江城一戰,他與軍中將士奮勇殺敵,保錢塘一塊淨土,如今他們卻是說幾句屁話,就說要保家衛國,真是可笑之極!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認為我們大荊應該先滅西梁,再來抵擋匈奴的大軍!”

    “留得青山寨,不怕沒材燒,大荊如今力弱,應退到長江以下,以長江之險要來抵擋匈奴大軍!”

    趙子文準備離去時,這狗屁才子已經開始誇誇而談,而且說的更是狗屁不通,他聽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黑臉憋的通紅,若他們是趙子文的帳下將士,趙子文絕對將他們軍法處置!

    “趙大哥,你笑什麼?”李才女站在趙子文身旁,看著他憋紅的黑臉,奇怪道。

    “哼,就會詩詞,難道你還會謀略嗎?”馬致遠眼角一瞥,也是注意到趙子文憋紅的黑臉,忍不住輕哼道。

    “大家前段日子是否還記得一首詩,”馬致遠略為沉吟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西湖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是夏府書童夏文所作的夜泊西湖,”對趙子文沒有偏見的一位才子崇敬道︰“這首詩不僅可稱的上千古名詩,而且詩人更是憂國憂民,在下佩服的緊!”

    馬致遠見奸計得逞,哈哈笑道︰“今日這位憂國憂民的書童就剛剛到這里,不如讓他評論下我們謀略,如何?”

    “我說馬菊花,你為什麼總是這招,你不覺得煩嗎?”趙子文一聽馬致遠的話,不耐煩道。

    馬致遠白淨的臉龐氣的通紅,反駁道︰“我不叫馬菊花,大家只是想聽下你的見解,難道大家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應?”

    “馬致遠,馬確實挺像的,”趙子文自我陶醉道。

    “就是,夏文你不是自命才學不凡嗎,那你就評論下我們的謀略,”剛才說出兩個謀略的二才子得意洋洋道。日,你們要找罵是吧,行!趙子文本來就看只會放屁的才子不爽,他們找上門來,也怪不得自己,指著得意洋洋的才子冷冷一笑道︰“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認為我們大荊應該先滅西梁,再來抵擋匈奴的大軍,那句話是你說的吧!”

    “就是我說的,西梁本是為匈奴所滅,又是在去年復國,也許他們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們大荊,所以應當在他們建國還未牢固之前,將他們除去!”得意公子輕搖小扇笑道。

    “放你娘的屁!”趙子文直接劈頭蓋臉的向那長的清秀的公子罵去。

    那清秀公子怎知這書童如此粗魯,氣的白臉通紅,雙肩也急劇顫抖,指著他道︰“你”

    “真是狗屁不通!你難道你沒聽見第二個才子所說的大荊如今力弱?大荊如今自顧不暇,拿什麼來攘外必先安內?西梁也屬我們中原小國,而匈奴是外族,滅西梁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你卻口聲聲的滅西梁,你這跟賣國賣族無異!”

    清秀公子聽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險些要暈倒在地!

    趙子文又是罵道︰“西梁亡之後,匈奴便能直驅而入,你他媽懂不懂什麼叫唇亡齒寒!你真是枉讀十年書!”

    “啊”趙子文聲音洪亮,眸子放著寒光,威武中透著霸道,字字罵在清秀公子的腦門上,他顏面盡失的再也忍不住的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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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廢才

    趙子文看著倒地的清秀才子冷冷一笑,如此經不起打擊還談什麼保家衛國,真是可笑又可悲!

    “說的好!”這書童說的粗俗,卻是字字珠璣,數位才子不禁鼓掌稱贊道︰“這種唇亡齒寒之事,我大荊怎能去做!”

    項子軒與方天宇紛紛激動的叫好︰“夏文說的好!”而夏文登卻是哭笑不得的搖頭,心道這些可憐的才子又要吃苦頭

    馬致遠聽的臉色一沉,連忙將臉色蒼白的清秀公子扶起,安慰道︰“杜兄,你怎麼樣呢?”

    杜公子臉色憔悴無比,他飽讀經書,自命才學不凡,如今卻被一書童說的百口莫辯,他神色蕭條的搖頭道︰“我沒什麼事”

    “大哥”寶兒輕輕扯著趙子文的長袖,輕輕道︰“你怎麼呢?”

    趙子文搖頭道︰“沒什麼”

    “你這壞人,就只知道欺負人,”大小姐看著趙子文雄姿英發,侃侃而談的樣子,癡癡的低聲喃喃道。

    趙子文也不知為何會如此激動,也許是因為望江城一戰的慘狀吧,無數的兄弟在他身邊倒下,錢塘縣的安寧根本就是他和他兄弟血鋪成的,如今這些才子高談闊論的談保家衛國,當叛軍打來時,他們又在哪!

    “夏文,你說什麼,我都支持你的,”夏萍嘟著小嘴道。

    “你怎能如此說杜公子,即使他說的有錯,你也不能如此貶低他,”說出第二個謀略的公子站出身來,對著趙子文道。

    這位公子濃眉大眼,青衫青冠,穿的倒顯簡樸。趙子文淡淡道︰“怎麼?你也想找批?”

    青衫公子自信滿滿,毫不客氣道︰“那公子就說說我的謀略的不足之處。”

    李才女今日應錢塘數位才子的邀請而來,可大哥根本事與他們作對的,她都不知站在哪一方,有點矛盾地不知所措

    “留得青山寨,不怕沒柴燒。大荊如今力弱,應退到長江以下,以長江之險來抵擋匈奴的大軍,這句話是兄台說的吧?”趙子文對著青衫公子不冷不熱道。

    青衫公子有禮的抱抱拳道︰“是在下所說,如今大荊國力不比往日,與匈奴大軍交鋒數次都事節節敗退,所以大荊應當退而求其次!”

    “好計謀!匈奴擅長騎射,大荊退到長江以下,以長江之天險來守衛。而匈奴不擅長水軍,我大荊定能叫他來一次敗一次!”趙子文忍不住的拍掌稱贊道。

    “謝兄台誇獎!”青衫公子眉毛一挑,得意的一笑,又接著補充道︰“我大荊不僅能擋住匈奴大軍,又能修養身息,待真正國富力力強之時,再收復失地!”“馮兄好策略!”馬致遠第一個拍手叫好,更是輕蔑地看趙子文一眼,看你還不乖乖認輸!

    項子軒眉頭一皺道︰“這夏文怎麼突然轉性呢?怎麼突然誇贊這馮公子,不過”項子軒又是語峰一轉的正色道︰“不過馮公子所說確實在理。以長江之險,定能阻擋匈奴騎軍,只是”

    “只是什麼,”方天宇也沒有考慮其中太多的問題,聽道項子軒的說法,便奇怪道。

    項子軒搖搖頭道︰“說的有理。可我總覺的十分不妥!卻一時想不出哪有問題。”

    “應該不會吧,連夏文都贊同。”根本不動腦子的夏文登略為沉思道。

    柳樹下的才子們紛紛點頭表示贊揚,他們讀的都是四詩風雅頌,怎會懂得兵法謀略,都是跟風地點點頭,如同少數服從多數般的跟在支持者多的一方。

    “怎麼夏文,這麼快就認輸呢?”馬致遠輕蔑的看向趙子文陰笑道。

    “哈哈”趙子文什麼話都沒說,而是仰天狂笑。聲聲直破天際。霸道的笑聲震的柳枝都在顫抖!

    馬致遠聽的是心中直打冷戰,而且這冷酷的聲音似乎在哪聽過。他顫聲道︰“夏文,你笑個什麼!”

    書童瘋呢?眾才子心頭都是湧上這個念頭

    夏萍與寶兒都是擔心的扯著趙子文的長袖,今日可是他第一次認輸,難道就因為這個?

    “可笑,真他娘地可笑!”趙子文充滿嘲笑意思的大笑道︰“也不知我們大荊歷代皇帝,聽到你們這等高深的謀略,會是作何感想!”

    馮公子眉頭一皺道︰“兄台所說何意?”

    趙子文冷冷笑道︰“康朝亡國之後,我中原又是四分五裂,最終由大荊的歷代皇帝統一中原,是與不是?”

    大荊雖是戰事連連,可匈奴還未打到荊國腹地,才子們享受太平安康,可還是知道大荊開祖皇帝當年在康朝滅亡時揭竿起義,經過歷代皇帝的努力,才最終一統中原!

    馮公子點頭道︰“我大荊歷代皇帝統一中原,人人皆知,不過兄台提到這點有何意思?”

    “那長江以上算不算我大荊國土!”趙子文重重的質問道。

    “當然算,可是”馮公子猜出趙子文所說之意,連忙辯駁道︰“可我所說並非將長江以上地國土拱手相讓給匈奴,而是以退為守,待我大荊年富力強之時,再收復長江以上的國土!”

    “好個待到年富力強之日再收復!”趙子文覺得可笑之極,哈哈大笑道︰“若是像馮公子這等說法,那望江城一戰死去地將士真是死的太不值得!若是他們有馮公子這等智謀,也許他們就可以等叛軍攻破錢塘後,再來收復失地!”

    “這”馮公子立刻啞口無言。

    當初望江城一戰,錢塘才子自然是知道那一戰是如何的慘烈,數千將士戰後僅剩三百余人,若是真是馮公子這等說法,守軍放棄錢塘,那麼他們還能在這里瀟灑的評頭論足嗎?

    結果當然是不能的,若是守軍按照馮公子的說法,留的青山寨,不怕沒柴燒,也許此時錢塘早已是一片焦土,生靈塗炭!

    趙子文僅僅用一句話就讓馮公子無話可對,剛才站在他一邊地才子,紛紛羞愧地低下頭

    “退到長江以下,將半壁江山拱手讓給匈奴,你的想法很好很強大!當初我荊國歷代皇帝經過數十年才打拼回來地江上,卻要因你的一句話,就要將半個版圖想讓給外族,你這***就是賣國求榮!抓你浸豬籠都是輕饒你!”趙子文對著馮公子憤而視之道。

    “啊”通敵賣國的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馮公子嚇的雙腳直接癱軟在地上!

    趙子文又是掃視在坐的所有才子一眼,冷冷道︰“我大荊國土怎能讓外族來踐踏,我們堂堂八尺男兒,鐵錚錚的漢子!難道要向一群蠻夷低頭?即使與他們拼到流干最後一滴鮮血,老子也不會讓他踏進我大荊一步!”

    “說得好,不能讓匈奴踏進我大荊一步!”項子軒聽的熱血沸騰,激動的怒吼道。

    熱血才子們也紛紛吼道︰“不能讓匈奴踏進我大荊一步!”

    馮公子與杜公子羞愧難當,趁著才子們注意力集中在趙子文身上,便趁機偷偷的狼狽而逃

    “大哥,夏文”夏萍與寶兒如同看英雄般,美目盈盈的向趙子文激動道。

    李才女俏臉低垂,因為趙大哥說來說去的意思,還是看不起他們這些才子與才女。

    馬致遠並沒有逃跑,而是臉色陰沉,向趙子文嘲笑道︰“聽夏文的意思,你是認為我們不該舉行這次才子聚會?”

    趙子文不客氣的反問道︰“難道應該嗎?大荊文風過重,念兩句詩就能自稱才子,現在錢塘才子滿大街都是,要我說,現在的才子就是廢才!”

    廢才!所有才子都是聽的臉色一變,連剛才支持趙子文的才子也是對其怒目而視,這時的趙子文顯然成眾矢之的!

    趙子文根本無視所有才子的眼神,哈哈笑道︰“生逢亂世,就不存在什麼才子,廢才倒是一堆,在這個戰火連連的時期,你們還是念你們的詩,對你們的對,若是匈奴打來該如何?難道你們準備憑著詩詞和對聯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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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傷痕

    才子們根本無從辯駁,他們生下來就呆在這個文風過重的江南西湖邊,喜文輕武已漸漸成為一種習慣,他們心中願意為國出力,可他們只會詩詞對聯,他們心中都是一嘆的羞愧低下頭。

    馬致遠面不表色的冷嘲熱諷笑道︰“夏文,似乎你也只會舞文弄墨吧,望江城戰時也不知你這個火頭兵躲在哪生火煮飯!”

    “就是,我們錢塘才子至少比你這個也只會詩詞對聯的書童強!”與馬致遠一伙的才子紛紛起哄道。

    “公子,公子賞幾個銅錢吧!”集市中心拱橋下的柳樹林十多位翩翩才子站在那,特別引人注目,更是引來數位小叫花子,一位穿著破舊不堪的長衫小叫花子壯著膽子,向馬致遠伸向破碗索要銅錢,因為這里面,馬致遠的衣著最為華麗。

    “滾一邊去!”馬致遠正找到機會對付趙子文,如今卻跑來一個髒兮兮的小叫花子,他憤怒的一腳踢向那叫花子的腰部。

    馬致遠本就是站在河岸邊上,而小叫花子也是同處在河岸邊,他一腳踹去,那小叫花子多日未曾吃飯,瘦骨嶙峋的輕輕挨一腳便直接倒地,順勢落到河流上

    水花濺起的同時,那小叫花子同時發出啊的一聲!

    這突入其來的變化讓所有才子都是一驚,馬致遠也是沒想到這叫花子如此不堪一腳,竟一腳就踢到河里去,這畢竟是一條人命,他眼中閃過驚慌之色。

    “救我,救我!”小叫花子年紀尚小,不會水性,在虹橋下的河流中胡亂掙扎,連吞幾口喝水,在河面上上下起伏。眼看就要命喪河中!

    驟然間,一個黑影閃過,直接躍下河中,眾人皆是看的一怔,遠看河下時,才發現這黑影是那書童夏文!

    趙子文水性純熟。可春寒之際,河水冰冷刺骨,他一跳入河水時,就感覺到刺骨的冰涼,忍不住打一個哆嗦,可漸漸活動開,那寒冷也漸漸褪去。

    他若不是游過冬泳,那刺骨的寒冷也是會讓他命喪當場,他單手插到他的腋下。仰泳單手游向柳樹岸邊,叫花子骨瘦如柴,岸邊又離的近,趙子文根本不費力把他救回岸上,只是一上岸就感覺冷冷的寒風出來,凍的直發顫!

    “大哥,夏文,”驚呼聲四起,夏萍與寶兒紛紛抹著眼淚朝岸邊奔來,趙子文地突然行動。連他們都沒能反應過來。

    眾才子是睜大眼楮,這書童還真是不怕死的,馬致遠也是長舒一口氣,畢竟若是叫花子落水而死,這也是一場人命官司。

    當趙子文再次出現在眾人眼球時,他已把小叫花子救起。他將小叫花子平躺在岸邊,兩把撕開他的衣服。肚子只是微鼓,臉色雖然發青,可還有呼吸,趙子文雙手在他腹間一用力,哇地的聲,飆出一口水箭,肚子癟了許多。不由得松了口氣︰“寶兒。快快把我襖子拿來,我得給他換衣服。不然淹不死也得凍死。”

    趙子文說話開始哆嗦,心中暗罵該死的天氣

    寶兒這才發現大哥是光著身子,連忙拾起大哥剛才脫下的青衫與襖子,將襖子蓋在小叫花子身上,顫聲道︰“大哥,你沒事吧。”

    那小叫花子地同伴紛紛跑來,向趙子文連聲道謝,小叫花子現在最需要的是烤火取暖,一群人就這麼把還在昏迷中小叫花子抬走去烤火

    趙子文光著身子,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在場之人看著不顧生死的書童,眼神滿是敬佩之色,可當看到他的赤身時,眼神滿是驚詫之色!

    讓他們驚詫的並非趙子文的結實的胸肌與臂膀,而是他上半身那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疤痕!

    連江南三大豺狼也是睜大著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子文身上令人膽寒的傷痕,大小姐與夏萍都是捂著小嘴輕顫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滾滾而下!

    寶兒與大哥同床共枕,自然不會吃驚,眼中滿是柔情的看著大哥。

    “趙大哥”李才女美眸薄霧,不敢相信的抿著紅唇喃喃道。

    趙子文拿過寶兒手中的青衫披在身上,才感覺好上很多,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他對著馬致遠嘲諷道︰“你不是說我是個火頭兵嗎?”

    “你我”馬致遠看著那胸口處錯綜復雜的刀痕,這是需要在戰場經過多少次拼殺才能積累的傷痕,他意識到這書童也許就是那個令他終生後怕的人,他嚇的不知所措道。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地一腳也許會害死一個人,”趙子文一步步靠近馬致遠,向他冷聲道。

    馬致遠感受著趙子文全身發出的冷冽殺氣,跟那晚完全相同,他嚇的後退一步,眸子大張,驚恐道︰“我不是故意踢他下水的。”

    趙子文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領口,單手把他提在空中,眼神冰冷道︰“曾經我放過你一次,你還不知悔改,差點就害人性命,今日便怪不得我”

    馬致遠眼神驚恐,失聲道︰“你是趙”

    趙子文還未等他說完這句話,便直接將他拋向河中,撲通一聲,水花飛濺,馬致遠的求救聲立刻也便響起。

    “夏文,他畢竟是巡撫地公子,這麼做不太好吧?”方天宇走到趙子文身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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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下何處不甦杭

    馬致遠臉色發青,嘴唇凍的毫無血色,身體更是冰冷的發涼,他靜靜的躺在虹橋下的小船上,心中的恐懼完全代替身體的冰冷,若是這趙子文要殺他,簡直輕而易舉

    “馬公子你怎麼樣呢,我這就靠岸,給你弄件干衣服,”一位頭戴斗笠看不清面貌的船夫,對著全身濕淋淋的馬致遠急急道,他看到一位男子落入水中,便將他救起,沒想到竟是馬公子。

    馬致遠乃是杭州巡撫的公子,更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船夫自然是認得他,也不知他是如何掉如水中的,不過船夫擔心馬公子若是凍死在他船中,這巡撫大人定是饒不了他,心中焦急的先將自身衣服披在他身上。

    船夫長年捕魚撒網,自然是體格健壯,這等春寒哪能凍的著他,他焦急的又將馬公子的濕透的長衫褪下,又慢慢為他穿上干衣

    馬致遠從小便是弱不禁風,春寒之際竟落在水中,刺骨的寒冷讓他不停的打著冷戰,頭暈目眩也漸漸傳入腦中,不到片刻,便奄奄一息的直接昏過去

    “馬公子”船夫心急的喊一聲,連忙又快速的劃船向最近的藥店劃去。

    虹橋河岸邊馬公子志同道合的朋友,紛紛擔心馬公子的安全,可無奈小船已經劃走,他們又害怕這位滿身傷痕的趙子文怪罪,都不敢擅自離去,低著頭,不敢輕言一句。

    “放心,馬致遠是不會死的,只是會染上一點風寒,這船夫不會見死不救的。”趙子文站在岸邊,遠望小船的離去,面無表情道,仿佛這事跟他無關似的。

    若是真正的嚴冬當然會凍死人,可如今只是春寒之際。這馬致遠最多也只會大病一場,要了他的小命還不至于。趙子文就是看中這點,才會出手教訓他。

    “多謝兄台手下留情,”一位才子抱拳道,他心中猜出趙子文地身份,可也不敢說出口。他可是大荊舉國崇敬的英雄,即使殺一個紈褲才子又能怎樣?

    趙子文對那還算機智的才子道︰“沒有什麼,我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

    此時的才子誰還敢輕視這個火頭兵?只是個別人猜出了趙子文的身份,可卻不敢說出口。因為他們不會自找苦頭地去惹怒趙將軍。

    眾才子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趙子文的目光,那縱橫交錯地傷痕令他們為之後怕與敬佩,這才是鐵錚錚的漢子!趙子文剛才那番話說的根本無懈可擊,他們就是一群廢才,說的難聽點就是將來的亡國奴!

    “古箏哀奏春寒時,鐵人無淚亦淒惶。但使此身能報國,天涯何處不甦杭?”趙子文站在柳樹下。回想當初地將士兄弟。他眼角濕潤的輕輕的念上一首懷念他們用熱血拼回來的寧靜甦杭

    趙子文長發飄飄,挺拔高大地身姿站在岸邊。他深邃地眸子向望江城的方向遠望,刀削般的輪廓讓人都是為之迷醉,他張口便就一首名詩,要與他比才學,真是可笑。

    “天涯何處無甦杭?”眾人反復的輕吟,人人都希望天下太平,都是希冀無論何處都有如甦杭般美麗寧靜,可現實總是背道而馳,戰事連連的荊國力弱,若是繼續的敗退,也許甦杭這塊寧靜的天堂也會殃及

    才子們都是心中一嘆,可還是忍不住抱拳道︰“好詩,兄台好才學!”

    趙子文已將青衫穿好,身體強壯地他也沒有感覺到多少寒冷,他長袖一揮道︰“詩詞本事娛樂,這種詩,我作上千首又有何難?”

    霸道而又自信地書童,眾才子根本無法與其攀比,一首詩就將他們啞口無言。

    夏萍與大小姐都是站在趙子文的不遠處,此時他們才覺得夏文心中有很多苦楚,那麼多地傷痕大小姐清晰的記得懸崖底那旖旎的夜晚,夏文胸前根本沒有任何傷痕,如今卻是傷痕累累,大小姐想到這,鼻子忍不住的一酸,美眸又是升起水霧。“你說夏文到底是什麼人?我總覺的他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方天宇在項子軒與夏文登身邊悄聲道。

    夏文登點點頭︰“夏文的功夫以不能同往日所比,一拳頭將牆壁砸的半尺之深,也許他此時的功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項子軒沉默不語,他們三人都猜到夏文什麼身份,可覺得甚是匪夷所思,一個堂堂的大將軍,怎會放棄將軍之位,又來夏府當個小書童?他們三人都是將這句話暗藏心底,沒有說出口來。

    趙子文神色一暗,跟這些只會作詞對對的才子說這麼多干什麼,掃視眾才子一眼後道︰“如今國難當頭,你們在這自賣自誇的說什麼為我大荊出謀劃策,可你們說出來的是什麼?簡直他媽的是屁話!要是大荊人人都像你們這般成天只知賣弄文采,那麼天下到處無甦杭!”

    才子們臉色一白,說到底他們還是想表現才華,而並非真正的保家衛國,說出的謀略也是幼稚的可笑之極,也許到時大荊真的會變為天下到處無甦杭。

    趙子文今日完全與才子們撕破臉皮,罵完卻感覺感覺一種無力的空虛感,因為他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也許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趙子文苦笑一聲道︰“等你們能拿的動刀槍之日,再來談保家衛國!”

    “我們從明日開始會好好練武,保衛我大荊,”有不少被趙子文罵醒的才子,咬著嘴唇承諾道。

    “明日?”趙子文哈哈一笑道︰“我大荊還有多少個明日讓你們耗下去?”

    今日的趙子文也許是過于激動吧,他有時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有點迷茫,想念軍中與兄弟同生共死的日子,想回軍營,可又害怕兄弟在他面前一個個的倒下,可他還是知道,遲早他都是會回去的,匈奴之戰,他的兄弟們需要他!

    趙子文仰望蔚藍的天空,踏著大步而去,高聲唱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日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眾為才子沒有一人再叫好,因為這兩首詩並非書童在賣弄文采,而是在教導他們,看著這位文武雙全的書童離去的偉岸背影,才子們滿臉都是欽佩之色。

    一位醒悟的才子高聲吼道︰“從今日開始,我們便開始練武,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眾才子紛紛高呼,今日他們真的是被書童罵醒,他們不願做個亡國奴,他們要舉起手中的刀槍,不讓匈奴踏進我大荊一步!

    趙子文並非真正的責怪他們,他們喜文輕武並非是天生的,而是環境因素。可大荊也是我華夏大國!趙子文早已把自己看成是荊國人,看著他們誇誇其談,他是實在忍不住才會狠狠的罵他們一頓,只為發洩一腔憤青!

    江南三大豺狼都是相視一笑,這夏文的性格真是難以捉摸,有時是下流無恥,有時卻是嚴肅冷酷,如今又是瀟灑淡然,他們對視一笑,就跟了上去。

    “討厭的夏文,走都不說一聲,”夏萍眼神幸福的跺下腳,連忙跟上去。

    “壞人,”大小姐也是輕罵一句後,也是跟上前去,而乖巧的寶兒一直跟在大哥身後。

    兩首詩蘊含哲理,給人以深刻的教訓,都是讓人回味無窮,眾才子感嘆書童才學天人,根本無人可比,又是敬佩他那顆憂國憂民之心。

    “趙大哥,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虹橋下,深受教育的才子們紛紛離去,而柳樹林中,李才女雙手放在胸口上,美眸中水霧朦朧,遠望趙子文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我說夏文,你買這麼多布匹干什麼,還有這人參,茶葉,你用的著嗎?”此時趙子文一行人回到集市中心,而夏文登三人雙手抱滿上的布匹人參和茶葉,夏文登實在不明白趙子文為何要買這些東西干什麼,過年也不需要這麼多,所以奇怪道。

    方天宇白眼一翻道︰“就是,你買這麼多布匹難道還是做衣服嗎?而且還要我們拿著!”

    項子軒是三人最不愛講話的,此時他也是忿忿不平道︰“買這麼多物品,還要我們拿,你一件都不拿。”

    趙子文走在最前頭,寶兒與夏萍依偎在他身邊,他嘿嘿笑道︰“你們剛才不是自願的麼?”

    三豺狼同時瞪這無恥的書童一眼,他們剛剛還見他神色蕭條,便幫他拿買來的物品,沒想到他買這麼多,還在那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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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姓甦的

    趙子文手上空空如野的哈哈大笑道︰“你們就認命吧。”

    “無恥!”三豺狼紛紛咒罵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該死書童。

    寶兒走在趙子文身旁,輕聲道︰“大哥,你買這麼多東西是要做什麼?”

    性格開朗的趙子文根本不會因為一件事而耿耿于懷,再說已經發洩完一腔憤慨,心情有沒有剛才去柳樹林時的那麼不爽,他笑道︰“這東西我是拿來當聘禮的。”

    聘禮?趙子文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愣住半天,他們知道夏文目前只有寶兒一位妻子了,只有夏萍是未過門的,可夏萍沒有爹娘,他往哪下聘禮去?

    夏萍雙手插著柳腰,嘟著小嘴道︰“夏文,你又是惹上哪家的狐媚子,還要去下聘禮!“

    “這”趙子文一時還真難以說出口,要是說去知縣岳父那去下聘禮,他們肯定會嚇的不輕,凌兒的名聲大家都是知道,唉真是不好意識思開

    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小姐聽的美眸一亮,難道壞人知道要給娘親下聘?可大小姐美目隨即又是一黯,他怎會知道那件事。

    “你要不說,我今日就跟你沒完,”夏萍狠狠的扭著趙子文虎腰,恨恨道。

    寶兒已嫁給大哥,當然不會說的是她,可寶兒心中卻感覺一種酸酸的味道。

    “我們到啦,”趙子文金蟬脫殼般的逃開夏萍地魔爪,指著街道旁一處蒼松翠柏的幽雅小院道。

    “這不是余姐姐的小院嗎?”夏萍一句話直刺趙子文的脊梁骨。

    趙子文抹下額頭的冷汗訕訕笑道︰“我們先將東西放在這吧。”

    “放這?”三豺狼抱的是胳膊酸痛。不知不覺中被他帶到了這里,可聽到要把東西放到余捕快小院時,都是眼神驚詫的,不可置信道。

    “我嫁給誰,關你何事,你要再不走,我就將你扔出去!”

    趙子文還未做何解答時,就聽到院中的小屋內傳來喝斥聲,他一聽就眉頭緊鎖,連忙沖向小屋。直接一腳踢開屋門。

    而屋內的場景並非想象他那般,余思凌柳眉倒豎,美眸噴火,雙手緊握成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而她地對面是一位圓臉大耳,大腹便便,長相頗為富態的大老爺!

    “這”趙子文看著那老爺,頓時老臉一紅,尷尬道︰“你們繼續”

    “相公。我”余思凌也是被這突然闖入的男子嚇到,可看清他的容貌,凶悍的樣子立刻來了個大變臉,像個做錯的孩子般低聲道。

    那老爺吃驚道︰“你就是我凌兒的相公?”

    趙子文好久都沒見到凌兒彪悍的樣子。今天看見沒想到是誤打誤撞給踫見的,他臉色一厚的笑道︰“哎呀,余大人,你怎麼來呢?”

    在萬花樓前,余大人與趙子文有過一面之緣。那次余大人還是個嫖客,如今再次與趙子文見面時,卻成了翁婿地關系,余大人立刻就鬧了個大臉紅,堆笑道︰“你就是凌兒的相公?”

    在趙子文面前,凌二只想做個乖乖的賢妻良母,哪會有剛才那般彪悍,她害怕相公責怪,偷偷的跺小步移到相公身旁。深垂著俏麗地小臉。

    趙子文點頭道︰“明日我便準備去大人府中下聘禮的。”

    “哦”余大人見凌兒如同乖乖女般的站在趙子文身旁,不敢吭聲,心中真是難以相信,可見這書童定有過人之處,既然凌兒都跟定他了,余大人能有什麼意見。凌兒在錢塘的名聲擺在那。能有人敢娶她都是求祖宗保佑求來的,余大人怎會不答應。

    “明日正好我地邯鄲老友也要過來一聚。我把你向他引薦一下,”余大人也知道趙子文是錢塘現在的風雲人物,文采學識了得,他當然希望自己的賢婿能夠飛黃騰達,而不是一個小小書童。

    老友?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吧,是不是我認識的?趙子文向未來的岳父大人道︰“余大人,不知你這位老友大名是什麼?”

    “他姓甦,草字”

    “哎喲”

    余大人本是準備賣個關子,就聽就一聲慘叫,隨即又是一人倒在門前,陸陸續續的有人接著倒地。

    “卑職參見王爺,”余大人看到倒在一團的其中一人,微微一怔後,連忙行禮道。

    項子軒本是躲在門旁偷看好戲的,誰知他和夏文等與方天宇二人互相推搡,弄的同時倒地,項子軒俊朗地臉龐尷尬一紅,笑道︰“本王是陪趙兄來此處的。”

    “參見余大人,”夏文登與方天宇也是臉龐一紅的向余縣令抱拳道。

    余大人點點頭,忍住笑意不敢笑出聲,向小王爺道︰“王爺,卑職還有公事在身,先行告退。

    項子軒在余縣令面前丟了面子,那是巴不得他快點走,可還是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點頭道︰“余大人既然有公事在身,那你便去吧。”

    “岳父大人慢走,”趙子文突然的一句,把余大人嚇的差點摔倒在地

    趙子文一時忘記這三豺狼也跟在身後,看到他們地窘樣,趙子文老臉憋地通紅,不過似乎大小姐和那兩個小丫頭都不見了,怎麼沒看到他們。

    “不用看了,夏萍把我姐姐和寶兒都拉走了,”夏文登頗為深意的看著趙子文笑道。

    原來是那個小醋壇子,怪不得乖巧地寶兒怎麼會突然不見了,趙子文遠望岳父大人的身影,突然意識到,姓甦的?不會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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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辭行

    “見過三位兄長,”凌兒晶瑩的耳垂都燒的通紅,盈盈的向項子軒三人施禮道。

    項子軒臉龐又是一紅,剛才的丑態也是落入余捕快的眼中,他訕訕笑道︰“余捕快,快請起。”

    今日余捕快一襲淡紫色羅裙,柳眉鳳眼,粉面桃腮,習武的她更是身材豐滿傲人,她眉如春水,絕美的臉龐因嬌羞而滿面潮紅,嬌柔的模樣讓項子軒三人瞠目結舌,這哪是他們以前熟知的那個凶悍的余捕快!

    “你小子真行,”夏文登輕輕踫下趙子文的右臂,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忿忿道。

    凌兒也是知道她以前給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她害怕三位相公的兄弟不認可她,俏臉低垂,喃喃道︰“凌兒早已辭去捕快之職,日後專心在家服侍子文,三位兄長日後叫我凌兒就行。”

    他們習慣看余思凌的捕快打扮,如今看他女子打扮,又是嬌羞無限,感覺真是為之驚艷。

    “凌兒,你怎麼把捕快給辭呢?”趙子文與余思凌這幾日都在一起,也沒見他什麼時候辭去捕快的職位,奇怪的問道。

    余思凌道︰“這捕快之位本不該女子所做,凌兒怕害相公遭人笑柄,剛才就向余大人稟明今後不當這捕快了。”

    項子軒三人卻是心中苦笑,要是趙子文娶凌兒,無論如何都會遭人笑柄,這余捕快曾經可是喜歡女子的。錢塘人人皆知,認為這是有違道德與禮法,對這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趙兄娶她,真是太冒風險了。

    趙子文的思想與他們不同,他從來不怕人背後說閑話,只要凌兒能一心對他就行,他對凌兒笑道︰“那相公我以後養你一輩子。”

    要不是有項子軒三位豺狼在這里,凌兒一定感動地稀里嘩啦,直接撲進趙子文的懷里。凌兒點點頭道︰“子文,你對我真好。”

    “趙兄,那我們就先回府了,聘禮我們放在外面了,”方天宇他們剛才窘態大出,還是早走為妙,向趙子文抱拳道。

    項子軒三人並沒有對趙子文娶余思凌說過什麼道喜的話,因為余思凌始終在錢塘的名聲不好,他們也不知趙子文為何要娶這余思凌,更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相公。三位兄長似乎不喜歡我,”余思凌遠見項子軒三人出了院門,有些失望的喃喃道。

    “以後會的,”趙子文摟著凌兒的柳腰又正色道︰“你以後可不能對你爹爹這麼說話。他畢竟是你的親爹。”

    余大人還未跟趙子文說上幾句話,就沖沖離去,很明顯就是女兒罵老爹被他和項子軒三人逮個正著,顏面失盡的狼狽而逃。凌兒美眸有點委屈的升起水霧,低著頭哽咽道︰“在我很小地時候。我爹就納了個小妾,從此他就冷落我娘親,害的我娘親郁郁而終,我從小便恨所有的男子,尤其是我爹爹。”

    原來是這樣,趙子文心中一嘆,古代男子只要不是窮的叮當響的,一般都會納妾,這色老頭貴為知縣。怎麼可能不去納妾,不過這色老頭真是不厚道,難道不懂新人納進房,舊人等在床?怎麼連我的一點風範都沒有。

    “我的名字便是為思念我娘親而取的,”凌兒晶瑩的淚珠涮涮而下,撲進大哥的懷中。傷心地哭泣道。

    余思凌?趙子文默念一遍。當初初次聽到時,只是覺得好聽。沒想到還有這層意思,原來凌兒並非從小喜歡女子,都時那色老頭害的!

    趙子文也是想起他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原來他和凌兒也有相似之處,他輕柔地摟著凌兒的香肩道︰“凌兒,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相公,凌兒以後一定會好好服侍相公,相公以後不要不理凌兒,”余思凌害怕她的結局如她的娘親般悲慘,害怕地摟著趙子文的虎腰喃喃道。

    “傻丫頭,怎麼會,”趙子文輕柔道︰“你不必在乎我的看法,你可以變回原來那個余思凌,變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余捕快。”

    余思凌搖搖螓首道︰“我不要再打打殺殺,我只想陪在相公身邊。”

    趙子文瞥向門外大批的聘禮憤憤道︰“你爹是個老狐狸精。”

    “相公余大人他怎麼呢?”余思凌不知所謂的問道。

    “這個真不好說,”趙子文一時尷尬道︰“我這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套。”

    余思凌臉色一變,柳眉倒豎,雙手插著柳腰怒道︰“是不是余大人欺負相公,我去找他算賬!”

    “你這丫頭,怎麼能找你爹算賬,”趙子文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扇向這個不孝女的翹臀。

    “呀”凌兒的翹臀感覺到那手中地熱力,全身如同被電了一般,渾身火熱不堪,俏臉紅紅,軟弱無力的靠在趙子文懷中。

    趙子文更是感覺到那彈性結實的翹臀,他一巴掌扇下去也是心神一蕩,下身一熱的頂在凌兒的小腹上。

    凌兒俏臉潮紅,渾身滾燙而又酥軟的靠在相公身上,聲如蚊吶地嬌嗔道︰“相公又在做壞。”

    感受凌兒腿上傳來地陣陣細膩光滑,和她雙峰上傳來的陣陣熱力與體香,讓趙子文又是忍不住一陣心懷蕩漾,可如今是剛日落西山,飯都沒吃他笑道︰“凌兒,你去做飯吧,我肚子有些餓了。”

    凌兒失望地哦了一聲,便從趙子文身上退開,準備去洗米燒飯

    趙子文在凌兒耳邊又是吹一口熱氣,笑道︰“我們晚上繼續”

    “啊”凌兒又驚又羞的驚叫一聲,連忙跑開。

    凌兒去洗米燒飯,趙子文自然也要去將聘禮搬回家中來,荊國的風俗一般都是媒婆去送聘禮,不過趙子文不在乎這俗套的東西,不過沒想到這色老頭用什麼甦大人誘惑他親自前去,這色老頭真是白忙活一場——他本來就是要親自前去的。

    趙子文剛踏出門外,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院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田虎?”趙子文向院門走去,向那人試探道。

    那人靠在院門上,聽到聲音後緩緩轉過身,露出那標志性的小八字胡,傻傻笑道︰“趙兄,別來無恙吧?”

    趙子文上前重重的拍下田虎的肩膀,大笑道︰“還真是你!”

    田虎卻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趙兄,那晚的事,我真是對不住你,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會終生悔恨。”

    趙子文正色道︰“那日的情形你我都知道,必須由我來擋住他們,你也是使命在身,我不怪你。”

    西湖長亭那晚,只有趙子文的一桿長槍,那時形勢危急,田虎的責任是保護夏萍的安全,讓趙子文犧牲也是無奈之舉。

    “可笑的是我們二人都上當了,”田虎自嘲的笑道。

    趙子文莫名其妙道︰“上當?上什麼當?”

    “那張字條並非給夏萍的,而是殺手留給我們的,”田虎悠悠道︰“而將夏萍引誘出去的似乎是另外的東西,可夏萍不肯定告訴我。”

    不會吧?趙子文聽的一驚,可想想也非常符合情理,夏萍不至于笨到一張字條將她騙出去,不過將夏萍引誘出去的東西又是什麼?

    “昨夜我去群芳閣查探,那里已經人去閣空,似乎暗劍閣的殺手已全部撤回邯鄲去了,”田虎臉色嚴肅道。

    羅青煙早就跟趙子文提過,要不然他也會去群芳閣查探的,他點點頭,想的更多的是那些殺手是用什麼東西將夏萍引出去的。

    田虎接著又道︰“今日我主要還是來向兄弟辭行的,我要回邯鄲與家人團聚。”

    夏府這三四日都是批準下人回家團圓,年後再回夏府,田虎的家人都在邯鄲,當然是要回去團圓的,趙子文沒有太大的驚訝,淡淡道︰“那田兄一路保重,夏萍我會好好照顧的。”

    田虎苦笑一聲,這趙兄始終還是這麼心思縝密,他來更是要叮囑趙兄好好保護夏萍,雖然暗劍閣離去,不過他還是擔心暗劍閣去而復返。

    “至于是什麼東西將夏萍引出去,趙兄還是不要急于去追問夏萍,”田虎臨行前又是叮囑趙子文一句,便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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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挖牆腳

   “我才沒那功夫去追問,都是他們皇家的秘密,我去追問個什麼,沒事找抽,”趙子文低聲罵一句,就準備轉過身,回小屋吃凌兒煮的飯菜。

    “子文兄,等等,”趙子文剛走兩步,聽到身後有人喊他,如此喊他名字的也只有趙明城趙大公子了。

    今天吹什麼風了?怎麼一個二個的全往這跑,趙子文轉過身,見趙明城一襲長衫,面如冠玉,沖沖的從街道一旁向這走來,似乎是什麼緊急的事找自己。

    “明城兄,找我何事?”趙子文不緊不慢道。

    趙明城見到趙子文站在眼前,長長的松口氣,連忙又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道︰“子文兄,這是李小姐要我將這封信交給你的。”

    “信,安兒給我的信?”趙子文奇怪道,接過那信封輕輕拆開,一陣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信封里夾著一副紅色的秀帕和一張潔白無瑕的信箋。

    將那信箋拆開,幾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夜來沈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燻破春睡,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

    趙子文看得出神,心中更是驚濤駭浪,這首可是訴衷情的詞!當他再往下看時,更看到滿是淚跡的一行小字——“大哥,安兒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百無一用的才子才女,可安兒並沒有做錯什麼,安兒只是喜歡大哥,喜歡你”

    中國歷史上的李大才女喜歡我?趙子文如同腦門狠狠的挨上一棍,半天沒反應過來,呆呆道︰“安兒她現在在何處?”

    趙明城神色一黯道︰“李小姐將這封信交予我時,已經上馬車要離開錢塘回邯鄲與李大人團聚了。不過你現在去追她,也許還能跟她道聲別。”

    趙子文沒有多想的拔腿就沖,可又聽到趙明城在身後喊道︰“子文兄,不遠的樹下,我的馬在那,你快騎著去。”

    街道地拐角處,果然有一匹白馬系在一棵樹上,趙子文一個箭步解開馬繩,又是一個跨步騎到白馬上,拿起馬鞍上的馬鞭。狠狠的抽一下馬屁股,狂奔而去

    趙明城眼望趙子文騎著駿馬奔馳的瀟灑背影,他輕嘆一聲,跺著小步消失在漸漸昏暗的街道上。

    冷風呼嘯,狠狠的刮著趙子文的臉龐,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冷意。腦中滿是安兒清麗脫俗的俏臉。

    趙子文與安兒的相知到相識,無數地片段在腦中回眸,安兒往日的一顰一笑仿佛都在他眼前閃動,以往的日子趙子文總是拿她當成高高在上,連他老媽都是她粉絲的歷史大才女,從沒有過褻瀆之意,如今安兒捅破這層紙。他才發現他早已喜歡上這個既有閨中女子的綿綿柔情,更有率真、曠達的朗朗胸懷和堅毅,才華橫溢地翩翩美才女更是讓他迷戀不已。

    若是李才女站在他身前,他絕對會大喊︰“李才女,我喜歡你,趙明城的牆角,今天我非挖不可了!”

    “駕”趙子文狠狠的抽著馬鞭狂奔在冷清的街道上,他騎術精湛,半炷香的功夫便來到錢塘城外的一處山坡上的小亭中。

    連綿千里,在月光地照耀下。只看到一輛星點般大的馬車不快不慢的向邯鄲的方向駛去,趙子文坐在馬上。舉目眺望,此時趕上去也許得追到邯鄲,才能將他們追到。

    趙子文此時也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安兒,難道追到邯鄲說要娶她,這也太可笑之極,她不僅是有名的才女。而且還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他如今沒有公開身份,只是一個小小書童。如何能娶她?

    “安兒,你等我,我陪少爺來邯鄲趕考之時,一定會娶你為妻,”趙子文仰望星空,深邃的眸子放出冷光,霸道的向遠方吶喊,為安兒他已有爭強好勝之心,到邯鄲之後,我就當這個宰相之位又如何?

    昏暗的小院屋中,凌兒長衫已脫,只穿一襲緊身小衣,修長的玉腿珠圓玉潤,豐滿地酥胸高高挺立,隆起的秀臀渾圓飽滿,她身材凹凸玲瓏,依偎在趙子文懷里,二人肌膚接觸,趙子神一蕩,緊緊摟住了她。

    凌兒心神緊張,見他將自己抱得緊密,急忙道︰“相公,小心我們地孩兒。”

    趙子文也是一驚,急忙放松了些抱住她地手,大手在她小腹上緩緩撫摸著,緊張道︰“凌兒,孩子沒事吧?”

    凌兒暈紅滿面,心中滿是幸福,輕聲道︰“孩兒無事,你可莫要嚇壞他。”

    準備晚上辦“正事”的趙子文苦笑一聲,他又是趴在凌兒的小腹上,輕輕傾聽里面的動靜。

    凌兒忽地淚珠滾滾而下,緊緊抱住相公,輕泣道︰“相公,謝謝你能原諒我,謝謝我們的孩兒,凌兒感到好幸福。”

    這一句話,凝聚了太多的感情。趙子文聽得心里一酸,急忙摟住她,強笑道︰“凌兒,我會一輩子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

    凌兒不知有多少個夜晚是孤獨地陪著腹中地孩子,她害怕被人唾棄,又想念相公,難言的痛苦別人十輩子也難以感受到,就算她是天上地仙子,也難以忍受這般折磨。夜深人靜,又與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相對,她再無疑慮,心中的擔憂淒苦瞬間爆發,躲進他懷里,淚珠涮涮而落,拍打在相公的懷中。

    趙子文囁嚅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夫妻二人歷經磨難方才發現都是深愛著對方,只希望此刻的甜蜜與幸福能夠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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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聘禮

  凌兒幸福的小臉緊緊躲在相公的懷中,往日不敢期盼的願望,沒想到今夜變成現實,凌兒緊縮在相公身上,害怕這如夢般逝去,縮在他懷里呢喃一陣,便沉沉地睡去

    她俏臉光滑如玉,淚痕未干,在微弱的燈光下晶瑩璀璨,似是斷線的珍珠,讓人又愛又憐,趙子里一陣溫暖,腦中突然又浮現出安兒美眸滿是淚光的在寫那首情詞,她眼神似嗔似怨,紅燈下仿佛都在跳動安兒嬌艷的俏臉

    凌兒睡夢中櫻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雙手緊緊扣著趙子文的脖子,似乎怕這場夢突然消失般。

    趙子文淡淡一笑,雙手也是摟向凌兒柔弱無骨的縴腰,他也從來沒想過,當初口中罵凌兒,與她斗的更是不可開交,如今自己和凌兒卻成了同枕的夫妻,人生可真是奇妙的很。

    他感受著凌兒腹中血脈的跳動,有種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定感覺,也是漸漸閉上眼楮

    錢塘縣一處宏大的府院中,一位嘴唇蒼白,頭發散亂的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紅暖白帳的床上,床邊還站著一位體態臃腫的老者。

    老者眼神憤怒滔天,又是悲傷的看著床上男子道︰“致遠,我一定會殺了這書童,替你報仇的!”

    宏大的府院正式杭州總督的馬府,躺在床上的也自然是差點就凍死地馬致遠,他雖然搶救及時。可弱不禁風的身體還是凍得從鬼門關上逛上一圈才回來,他全身發燙的要命,頭昏腦脹,蓋著五六層厚厚的棉被,可也沒見他低出汗來

    馬致遠昏睡中聽到這句話,嚇的一把抓住馬巡撫蒼老的大手。疾呼道︰“爹,不要,不要去惹他。不然孩兒會沒命地!”

    馬巡撫聽的全身為之一震,一個小小書童能翻起多大的浪?他看著馬致遠憔悴不堪地模樣。痛心疾首道︰“我兒,他一個小書童把你折磨成這番模樣,難道你還讓爹置之不理嗎?”

    “他並非夏府書童,他是趙將軍,”馬致遠嘴唇哆嗦半天,才緩緩說出口,趙將軍那寒光四射的眸子和如同地獄般冰冷地聲音都是讓他害怕不已。

    馬巡撫全身打了一個冷戰,不可置信道︰“誰?他是趙將軍?”

    “他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趙將軍,孩兒要離開錢塘。永遠不要回來。”馬致遠軟弱的大聲哭道。

    馬巡撫如遭雷劈般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可他在官場打混多年,成熟老道,哪有馬致遠那般經不住打擊,他眉頭緊鎖的喃喃道︰“只聽說這書童是個火頭兵,沒想到他竟是那個在望江城一戰中殺盡將近千人的趙將軍!”

    怪不得那晚,趙將軍為何會為寶兒傷心欲絕。原來趙將軍就是那書童。馬巡撫神色憂愁的暗暗擔心道,若是趙將軍為此事來個秋後算賬。那可如何是好

    馬巡撫思量半天,驟然間他出然蒼老幾分,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致遠,你病好後,就立即動身,去甦州投奔你的大哥吧,那趙將軍一日在錢塘,你就一日不要回來。”

    馬致遠地大哥是他同父異母地哥哥,他大哥在甦州當縣令,馬巡撫也只有讓他去投奔他大哥,若是留在錢塘,這趙將軍也不知往後會如何對付他,還是遠走他鄉為妙。

    他軟弱無力的點點頭,如今之際之計也只好如此了

    “唉,為何我馬家會招惹到趙將軍這等厲害的人物,”馬巡撫神色蕭條的嘆了口氣,望向窗外的夜色。

    第二天一大早,趙子文醒來時就發現凌兒不見了,而桌上放著她做的好的早點。

    趙子文嘿嘿一笑,他今早便要去送聘禮,沒想到凌兒這麼著急就跑回家等自己。

    他無奈一笑地緩慢穿好衣服,用完凌兒給他準備好地早點,就上集市請來兩個伙計,替他抬聘禮,雖然趙子文不看重什麼面子,不過要新郎官抬聘禮,這可不是面子的問題,而是智商地問題

    出門行了不遠就能看到一座高大門楣,朱紅油漆,大門旁立著兩座威武的雄獅,正門之上,高懸一塊朱紅匾額——余府!

    趙子文瀟灑的直接踏進余府大門,而身後抬著聘禮的兩個伙計緊緊跟上,余府的家丁與護衛見有人抬著聘禮進府,沒有半點驚奇,想必是余大人已經打過招呼了。

    余府還算寬敞,一進府門,就見一片寬敞的空地,蒼松翠柏,綠樹成蔭,甚是幽雅,趙子文掃視一眼,便向余府的內堂走去。

    “哎呀,賢婿你可來了,”余大人早已等在內堂門前,見堂外的趙子文走來,連忙上前迎接道。

    好家伙,好大的陣勢!趙子文剛一進堂內,就見堂內的席位上坐滿了人,不由得有點目瞪口呆,錯愕道︰“我這是來下聘的,還是迎娶的?”

    這老頭也太陰險了,趙子文憤憤的看著這色老頭,臉上卻是堆笑道︰“岳父大人太客氣了,”心中也是早已把他罵了個遍。

    這大廳的人可真不少,趙子文首先看到的是總督大人方正,他與這杭州總督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對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方臉挺鼻,剛正不阿,是出了名的好官。

    更引他注意的是那個杭州巡撫馬坤,馬致遠昨天剛被自己教訓,沒想到今天踫到他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另一個熟人就是余思凌的弟弟余明杰,他牙齒緊咬,不服氣的盯著趙子文,只可惜他還是一個未滿十八的小毛孩,根本沒有什麼威懾。

    連你姐夫也敢瞪,趙子文老臉一黑,裝腔作勢的向余明杰瞪去,余明杰如今是知道趙子文的厲害之處,嚇的臉色發白,急急的低下頭去,畢竟他也是咱的弟弟,還是嚇嚇他得了。

    趙子文冷冷的看了馬坤一眼,對著岳父大人笑道︰“余大人,你搞這麼大的陣勢是做什麼?”

    想起那晚差點命喪這趙將軍手中,馬坤渾身打了個激靈,頭連忙低下去,作出退讓的樣子。

    余府的家丁接過伙計肩上的聘禮,放在內堂的一角,伙計早就收了趙子文的銀子,事情一完,向趙子文招呼一聲便徑直的向余府外走去。

    “你怎麼還是如此打扮,”余縣令注意到趙子文還是一身書童的裝束,不由的責怪道。

    趙子文整理下書童帽,嘿嘿一笑道︰“又不是迎娶凌兒,只是來下聘禮,何必搞的這麼隆重?”

    他這一句暗示余大人耍小心思,想讓全錢塘人知道他余大人是有人來求娶他的女人,而並非他急于嫁女兒,即保住他的面子,又給了凌兒一個好名聲,真是個老狐狸!

    余大人苦笑,這趙子文也是個小狐狸精,他這身書童打扮擺明就是讓他難堪,不少在座之人都露出笑意,卻不敢笑出聲。

    “今日那位甦大人要來府中,他們只是來迎接甦大人,並非我讓他們湊熱鬧的!”余大人在趙子文輕聲解釋道。

    “哦”趙子文意味深長的笑道︰“那我可真趕的及時!”

    余大人老臉一紅,訕訕笑道︰“你先入座吧,甦大人來之時,我向你引薦一下。”

    趙子文今日來,感興趣的更是那個甦大人,他也不想過多計較,點點頭找了口位便坐下,在座之人不是官就是商,都是錢塘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這小王爺項子軒卻沒來。

    在座之人多數是不認識趙子文的,如今一個書童上面親自下聘禮,這書童對余大人也算的上是畢恭畢敬了,他們也猜到這書童十分的愛慕余小姐,不然哪會親自前來。

    余大人重新坐回上席,此時正好一位身姿卓越的女子從內堂廂房內走出,她輕輕掀起珠簾,珠簾帶動的聲響使在座的人下意識的齊齊向她望去。

    今日的凌兒穿了青碧色的繡花羅襦,月白色的百褶長裙。一雙皓腕,戴著一對綠瑩瑩的翡翠鐲子,肯定一大早回余府是精心打扮過的,娥眉淡掃,朱唇輕點,淺淺的胭脂遮住了的俏臉,那動人的美色讓在座之人都是看的挪不開眼楮。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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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認識

    余思凌輕跺著蓮步緩緩走到余大人身邊,她粉面桃腮,顧盼間盈盈流轉,美眸有意無意的向堂下在座之人瞥去,當她看到一張壞壞的笑臉,她臉頰潮紅的急急低下頭去,嬌羞無限的楚楚動人模樣又是讓在座之人瞠目結舌,這哪是以前那個舞刀弄槍彪悍的余捕快!簡直就是一個從未出過閨閣的動人少婦。

    余明杰也是看的張大嘴,不可思議道︰“姐姐今日是怎麼了?”

    余大人瞪了身旁的余明杰一眼道︰“別亂說話,你姐姐變成這樣,不好嗎?”

    余明杰也是害怕原來的凶悍姐姐,他傻傻的點頭道︰“好”

    趙子文笑嘻嘻的看著凌兒,今日她的打扮真是得體,雍容華貴中又是清新自然,真是比自己強多了。

    “爹”余思凌當著這麼多人面,也不好喊色老頭為余大人,勉為其難的喊道。

    余大人聽的微微一怔,眼中射出慈愛的光芒,他害凌兒從小失去娘親,對她也是心懷愧疚,余大人有些激動道︰“好好好,我的乖女兒現在要嫁人了,爹也了卻一樁心願。”

    凌兒甜甜一笑,眼角的余光又是偷偷瞟了趙子文一眼,他嘴角輕輕上揚,又是那副壞壞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嬌嗔道︰“相公也真是的,總是那個樣子。”余大人突然站起身道︰“今日本是迎接甦大人的到來,不過正巧踫到我余世風的乘龍快婿來下聘,怠慢之處。還希望各位能夠多多見諒。”

    堂下地賓客都是抱拳笑道︰“大人這是哪的話,余大人的賢婿親自來下聘禮,甦大人又是光臨余府,這可是喜上加喜的事,說這等話,大人就是太見外了。”

    他們心中卻是暗罵這個老狐狸,他們知道他的賢婿乃是夏府書童夏文,可這書童能文能武,總有飛黃騰達之日,如今叫他前來下聘禮。無非是讓他在甦大人面前嶄露頭角。

    余大人笑意盎然,臉上的肥肉都要擠成一堆去,哈哈笑道︰“承蒙各位吉言!”

    一位錢塘大商家笑道︰“今日余大人的賢婿親自前來,媒婆也不用了,不過規矩還是要照辦的。”

    規矩?趙子文聽的納悶,這下聘禮不是搬到這就可以走了嗎,還哪來的什麼規矩?

    “方大人,這下聘有什麼規矩,”趙子文就坐在杭州總督方正地身旁,探頭向他問道。

    “你不知道?”方正老練沉穩。剛毅的臉龐也是被趙子文這句話弄的一楞,這書童怎麼會連荊國的風俗都不知道,真是奇怪

    趙子文不好意思的撈撈頭道︰“我不知道”

    方正一陣無語,他在懷疑這書童到底是不是荊國人。他無奈道︰“荊國好對聯風,媒婆下聘時,都會說出一個對聯讓未來的新娘來對,求個吉祥如意。”

    還有這個事,凌兒怎麼沒對我說過?趙子文苦笑道︰“原來還有這種風俗。”

    原來這書童真不知道。方正心中吃驚,就算是西梁國也有這種風俗,這書童不會真是像傳說的那般,文韜武略,卻是風俗都不懂的怪人。

    “是該按照規矩辦,”在座之人都是封建傳統主義者,紛紛點頭道。

    余大人點點頭,他的賢婿文采非凡,出個對聯又算的上什麼。他對著趙子文笑道︰“賢婿,你就出個對聯,讓凌兒對吧。”

    又當媒婆又當新郎官地趙子文只得點點頭道︰“那我就出個對子吧。”

    趙子文沉思半天卻不知出什麼對好,他對遍天下無敵手,突然要他作對子,還真有點難為他了。趙子文嘴角滿是苦笑滋味。他只會對,何時作過對聯。

    “余大人。你的賢婿不是學識不凡嗎,怎麼半天一個對子都作不出?”一位余大人的對頭,嘿嘿陰笑道。

    余世風老臉一紅,看向半天都沒作出對子的趙子文,眼中滿是焦急之意,這書童怎麼就到關鍵時刻不行了?

    余思凌縴手緊緊抓著衣角,美目擔心地凝望著趙子文,喃喃道︰“相公,你快出對呀。”

    余明杰卻是狡詐又幸災樂禍的看著趙子文

    我也想出呀,可我不能瞎出吧,這個婚挽聯我還真一時想不出來,趙子文暗暗叫苦,他讀書時看過無數對聯,就是沒留心看這婚挽聯

    “嘿嘿關鍵時刻才學不管用了吧,”余明杰陰笑的看著趙子文,終于忍不住的偷笑道。

    眾人目光都是朝趙子文看來,他老臉一紅,頭腦發熱的說出相似地一副對聯︰“太極兩儀生四象。”

    這是什麼對聯?在座的人都是聽的一怔,反復念上幾句,也不見得是什麼情聯或婚挽聯,都是覺得這書童瞎出對!

    可有點才學的老者卻是聽出其中微妙之意,他們撫著白須,哈哈大笑道︰“這個對子有趣,真是有趣”

    有趣?沒有什麼才學和還沒有思量過對子的官商都是摸不清頭腦,這對聯有趣什麼?

    余世風老臉卻是憋的通紅,這書童出個對子也不看清楚狀況。

    余思凌從小跟隨師傅習武,可還是念過不少的詩書,她略一思量,就對出這下聯來,她俏臉立刻泛起兩抹紅雲,紅如朝霞,楚楚動人的輕下跺腳嗔道︰“相公“哈哈”老者撫著胡須,笑的更是腰都直不起來,大笑道︰“余佷女,你還快對出這下聯吧。”

    余思凌忸怩半天,可還是不好破壞這風俗,她臉頰緋紅,深垂著螓首,聲如蚊吶地輕輕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哈哈好對好對呀,”老者們又是哈哈大笑道,這風俗對聯本就屬娛樂,說出點曖昧之意,也沒有什麼有傷風化之嫌。

    那些沒什麼才學的大商家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書童出的對子奧妙的很,原來下聯才有婚聯之意,他們也是開心的開懷大笑起來。

    趙子文無奈一笑,他是實在想不到什麼好對聯,就拿這個將就的用一下,這對聯可是個無情對,下聯必須是凌兒念出地對子,凌兒是被逼地非念不可。

    “相公就會欺負我,”余思凌羞的滿臉酡紅,嫣然一笑地轉過身,不理這個討厭的人。

    在座之人再沒有人敢輕視趙子文的才學,媒婆出聯為難新娘的比比皆是,這倒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不過這新郎官出的這無情對出的真是巧妙之極,新娘是不得不說出這個羞人曖昧的下聯。

    當著眾人面與老婆打情罵俏的,趙子文在荊國也算是第一人了,他向凌兒眨眨眼楮,忽聽到門外一聲道︰“甦太師甦大人駕到”

    堂中頓時轟成一團,他們等半天,終于等到該來的人,他們又是整理一下著裝,面露喜色,目光齊刷刷的向堂外望去。

    荊國的太師?趙子文頗感奇妙,向方正問道︰“我不知這甦大人的大名,方大人可否告知一下?”

    方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書童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無奈道︰“這甦大人草字”

    驟然間,堂外迎進一人來,那人六十歲的年紀,他一襲青衫,慈眉善目,體態修長,眉宇間卻有股灑脫狂傲的英氣,衣著簡樸又給人一股兩袖清風的感覺。

    “東坡兄,”余大人連忙上前迎接道。

    東坡,甦東坡!我日,還真是他,趙子文猜到是他,可發現真的是他時,心中也是猛然一驚,可他性格已經愈漸成熟,沒有當初見到李清照與秦關那般毛毛躁躁,他冷靜下來,仔細的看甦東坡的老臉,可突然又發現怎麼感覺似曾相識!

    甦東坡哈哈大笑一聲,也是迎上去道︰“世風兄,多日不見,你依舊健朗呀!”

    在座的官商都是連忙站起身,向甦東坡抱拳道︰“參見甦大人。”

    甦大人淡淡笑道︰“各位免禮!”

    “這不是趙小兄嗎?”甦東坡不經意的看向趙子文,驚訝道。甦東坡認識我?趙子文心中吃驚,可還是處變不驚的站起身笑道︰“大人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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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拜訪

    在場之人皆是一驚,這大荊的太師怎麼會認識一個小書僮?最為驚訝的還是余縣令,他本是想將他的女婿引薦給他的同窗好友蘇東坡,沒想到蘇東坡竟然認識趙子文,這不是白忙活一場。

    蘇東坡撫下白鬚笑道:「老夫當日被小兄你痛罵一番,小兄不認識我了?」

    「你.......你是那位說書先生!」趙子文的記性本不差,而且第一眼看蘇東坡就覺得十分熟悉,經蘇東坡的一點撥,立刻想起那日與夏萍抓藥時,遇到一個說書先生,他還滿腔憤慨的將這說書先生痛罵一頓。

    書僮罵太師?眾人也是目瞪口呆,可太師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也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正是老夫,」蘇東坡尷尬一笑道:「老夫並非說書先生,也只是路過那,聽說書的,不過那說書先生講到精彩之處時,突然收攤明日再講,老夫見聽者意猶未盡,便代他一講,沒想到卻被你這書僮罵的狗血淋頭。」

    趙子文回憶起當日,那日蘇東坡也是這身樸素的窮秀才打扮,誰能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荊國太師?他還自稱只是一個窮秀才,趙子文根本沒發覺他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宋朝詞人蘇軾!

    不會這麼巧吧?我剛到這個世界就把李清照,秦關,蘇軾全得罪了個遍?當初罵李才女是寡婦,秦觀是已死之人,後來又罵蘇軾這個假冒的說書先生說書說的狗屁不通,趙子文此時感覺暈乎乎的,如同做夢一樣。

    蘇東坡見趙子文半天沒回話,笑道:「趙小兄。你沒事吧,那日我並沒有責怪你,反而見到你驚人的學識。老夫真是幸運之至。」

    怪不得田虎說什麼蘇大人也向上面那位推舉自己做宰相,原來自己早就和這蘇大人認識,趙子文感嘆真是太過巧合,不好意思的笑道:「難登大雅之堂。」

    眾人聽者二人地對話,都是明白其中的原有,蘇太師不久前來杭州遊玩時,路經說書處,那說書先生說到精彩之處突然收攤,蘇太師為人豪放。不拘一格,便代替說書先生說下去。沒想到碰到這書僮。書僮對他說的很不贊同,將蘇太師痛罵一頓,可蘇太師對書僮地說的卻十分認可。所以這就叫做不打不相識。

    蘇東坡見眾人疑惑,便將事情的整個經過又說了一遍,開始眾人紛紛惱怒這書僮辱罵蘇太師,可當聽到蘇大人口中敘述趙子文當日所講之話時都是為之一驚:「荊軻是個莽夫,並非英雄,他不該殺嬴政,若是嬴政不死。秦國只需花十五年就能統一六國。而趙國卻需要花一百年,整整比秦國多了八十五年。這八十五年間燃燒的戰火又要多死多少黎民百姓!多少人要流離失所,失去親人!?秦王雖然殘暴,但他卻能救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可以讓數百萬的百姓免於戰亂之苦,若是秦王沒死,那麼他的功明顯就大於了過,而世人一味的說他是暴君,如今嬴政落下了遺臭萬年罵名,真是可憐又可悲!」

    「可憐又可悲!」眾人聽的出神,當蘇太師說完最後一句,都是不禁嘆了一句,更是佩服這書僮的見識之遠,學識之驚人!眾人臉上也多出幾分崇敬之色。

    蘇大人講完後頗為深意看趙子文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向余世風道:「世風,你們剛才都在笑什麼?」

    這下聯還是太過露骨,余世風便在蘇大人耳便將這對聯說給他聽.......

    「哈哈......」蘇東坡豪爽地笑道:「這無情對確實有趣,不過還是恭喜世風兄喜得良婿呀。」

    余思凌俏臉一紅的從堂上走過來,向蘇東坡躬身道:「凌兒見過蘇伯伯。」

    蘇東坡見到女子打扮地余思凌時,微微一怔後,又是笑道:「思凌,一年不見,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都要嫁人了。」

    思凌低著俏臉嬌嗔道:「蘇伯伯也來取笑我。」

    「怎麼不見明傑?」余世風只見余思凌一人前來行禮,便問道。

    余思凌答道:「我讓明傑讀書去了。」

    余明傑在這個世上最怕地就是他姐姐余思凌,他姐姐讓他去讀書,他哪敢不去,余大人也是知道這點,點點頭也不再作聲。

    「蘇大人,今夜我們錢塘官員在會賓樓已定下宴席,希望大人能夠駕到,」馬巡撫向蘇東坡抱拳道。

    蘇東坡並非客套之人,豪放的他直接笑道:「多謝馬大人的盛情款待,今夜我會和余大人一同前往。」

    來余府地官和商都是為迎接蘇太師而來,再者是盡地主之誼,請他吃頓盛宴,然後「聯絡下感情」。

    蘇大人又是轉話題的笑道:「似乎大家對這對聯頗有興致,不如我就代替思凌向趙小兄出一上聯,如何?」

    方正率先笑道:「今日學生又能有幸見識到蘇大人的才學了。」

    蘇大人微笑的向方正點點頭,又是看向玩世不恭的趙子文道:「趙小兄,可敢接我一對?」

    如今蘇大人乃是最為年長的大荊謀臣,又得皇帝信任,只要是比他官小的官員,都會自稱為他地學生。

    趙子文撇撇嘴道:「只要我不讓出對就行,對對子倒是無所謂。

    剛才是新郎官向新娘出對,如今是蘇大人代新娘出對,也算合情合理,蘇大人不經意地一瞥,看向花園中一位家丁正用斧頭砍那半枯的老樹,靈機一動,笑道:「樹已半枯休縱斧!」

    「好對,」蘇東坡剛一語畢,眾人就紛紛叫好,十足地馬屁精!

    趙子文沒有立刻對出這下聯,而是向蘇大人笑道:「蘇大人,這家丁砍樹似乎不關你的事吧?」

    蘇大人撫下白鬚哈哈笑道:「當然不關老夫的事,不過老夫只是從中出對而已!」

    趙子文嘴角輕輕一上揚,笑道:「果然一點不相干!」

    眾人微微一怔,這書僮說半天都沒直入主題,一位老者急不可耐道:「趙小哥,你說半天,都沒對出下聯來,還是快點作對吧。」

    「哈哈......趙小兄好才學,」蘇東坡最先反應過來,爽朗的大笑道:「對的真是妙哉!」

    眾人愣了半晌,才回想剛才那句「果然一點不相干!」才發現這句便是下聯,而蘇大人出的也是個無情對,下聯必須是書僮所說的對子,他們都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感嘆這書僮才思敏捷,這麼快便對出這無情對,而這下聯對的絕妙,連他們都未察覺出對聯已對。

    性格豪爽的老者老臉一紅的退回座位上,半天都不敢說話。

    余思凌抿著小嘴輕笑起來,豐滿的嬌軀微顫,直把趙子文的眼神給勾了過去......

    「相公.......你真厲害,」余思凌跺著連步,站在趙子文身邊,輕輕道。

    趙子文每次一到嬌滴滴的相公二字,就覺得全身一熱,可凌兒卻是懷孕在身,想吃又吃不到,他在凌兒耳邊輕笑道:「你相公我的厲害之處多著呢!」

    凌兒聽的心神蕩漾,俏臉一紅,都不敢說話,就怕相公又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來。

    趙子文抱拳道:「岳父大人,蘇大人,我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今日的主題還是迎接蘇太師,他繼續留在這也沒有什麼意義,到時這蘇大人又是問這問那,麻煩!還是先走為妙。

    既然趙子文與蘇大人認識,余大人也不用再引薦什麼,他也不阻攔的對趙子文道:「不知賢婿何時迎娶凌兒。」

    趙子文笑道:「等我上京回來之時,便會娶正式迎娶凌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知道今年錢塘不少才子進京趕考,夏府少爺也是要去的,趙子文如今還是有半年契約在身,當然是要陪同夏府少爺進京趕考。

    余大人點頭道:「那就等你回來後,就選個良辰吉日來迎娶凌兒。」

    余思凌俏臉垂在胸前,幸福嬌羞的模樣又是惹的眾人一陣笑語。

    趙子文點點頭,心中卻是暗笑,若是這老頭知道凌兒有了身孕,非找我拚命不可,哪會等我上京完再娶凌兒,還好這祕密只有很少人知道。

    「趙小兄,你的府邸在哪,我擇日去拜訪你,」蘇東坡語出驚人道。

    趙子文聽的一驚,剛要走出門外,差點沒被門檻絆倒,蘇太師拜訪我,沒搞錯吧?可他還是淡淡道:「蘇大人不必費這力氣,我抽時間去拜訪蘇太師才是。」

    他說完向岳父大人行了個禮,朝凌兒眨下眼睛,便轉身離去.......

    「你這趙大將軍會來拜訪我?」蘇東坡眼神狡黠的心中笑道,又是遠望趙子文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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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奪嫡

    春寒的錢塘冷風呼嘯,連續的陰天讓人感覺陰沉沉的,彷彿都要失去過新年的喜慶氣氛,趙子文站在凌兒小院內的門前,抬頭遠望這陰暗的天空,過三天就是除夕夜了,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新年到來的快樂。

    「這可是趙子文的府邸嗎?」一位白髮白鬚的老者在院牆外高聲道。

    蘇太師?趙子文聽到那聲音,有些愕然,這蘇太師怎麼還沒離開杭州?更沒想到這蘇東坡還真來拜訪他!

    趙子文連忙上前迎接道:「蘇太師,你怎麼來了?」

    蘇太師哈哈一笑道:「我說過的話何時沒有實現過?」

    「蘇大人快請進,」趙子文將虛掩的院門徹底打開,伸手笑道。

    趙子文斷定這蘇大人已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不會親自前來,更加斷定他肯定是找自己有什麼事,微微笑道:「不知蘇大人是想在屋內坐,還是在屋外的小院坐?」

    蘇大人笑道:「還是在小院坐吧。」

    小院的楓樹下正好有張石桌與四張石凳,坐在此處還可觀賞下夜景,不過冷風呼嘯,坐在屋外,倒是有幾分寒意,不過蘇東坡都不怕冷,趙子文還怕個什麼,連忙請蘇東坡坐下。

    「相公,是誰來呢?」屋內的余思凌聽到小院外的動靜,從屋內走出,問道。

    剛剛坐下的蘇東坡見到余思凌走出來,撫下鬍鬚哈哈笑道:「思凌,是你的蘇伯伯來了。」

    「呀.......」余思凌羞紅著臉又退回屋內,細聲道:「蘇伯伯,思凌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出來給你行禮了。」

    蘇東坡怎會不知思凌為何不敢出來。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對面坐著的趙子文道:「看來我真是老了,思想已經不如你們年輕人放的開了。」

    趙子文聽地老臉一紅,凌兒雖是他的未婚妻。可畢竟還沒有正式迎娶她,如今卻是住在一起,在古代肯定是有違常理的,趙子文訕訕笑道:「凌兒已算地上我的妻子,這拜堂成親只是一種儀式,我看的不太重。」

    余思凌思想可沒有趙子文那般開放,她只是希望能與孩子呆在相公身邊,往日的種種總是浮現眼前,她害怕相公突然討厭他。所以要一直留在相公身邊照顧相公,可見蘇東坡來。她還是又羞又怕得不敢出來。

    「哈哈......」蘇東坡又是爽朗的笑了幾聲。這書僮的思想天馬行空,真是開放的很,他擺手笑道:「我們不談這個。今夜我便要離開杭州,走之前想與你喝杯酒。」

    又是個要走的,趙子文忍不住一嘆,可天下午不散的宴席,他又是頗為霸氣地笑道:「那今夜我就與蘇大人痛飲三百杯!」

    蘇東坡感覺到趙子文眉宇間的那股凌駕於天下地霸氣,哈哈笑道:「不愧是趙將軍,夠爽快!」

    趙子文微微一怔後。也沒有太多地反應。蘇太師乃是當今皇帝身邊的忠臣,自然應該是知道他的祕密。他朝屋內淡淡笑道:「寶兒,上壺熱酒來!」

    片刻後,就見寶兒臉頰酡紅,端著酒壺,盈盈向這走來,她一襲紅裙,明眸皓齒,雪肌玉骨,又讓蘇大人怪異地朝趙子文看了一眼。

    「見過蘇大人,」寶兒俏臉低垂的盈盈施禮道。

    蘇大人點點頭,笑道:「趙將軍真是好福氣。」

    寶兒也是昨日才搬來小院內,那夏萍小醋罈子將寶兒拐去夏府兩天,都不讓她回來,就是要氣氣這個色魔書僮,可寶兒哪經得住對大哥的思念,偷偷跑回來,與大哥和余姐姐住在一起。

    趙子文淡淡一笑的先寶兒一步,為蘇東坡斟上酒,笑道:「蘇大人,我敬你一杯!」

    寶兒俏臉一紅的退回屋內,等著大哥酒壺的酒喝完後,再為他倒滿。

    蘇大人笑道:「應該是老夫敬趙將軍一杯,當初望江城一戰,趙將軍居功至偉,在千人圍剿中仍能將叛軍首領斬於馬下,這等氣魄膽識,老夫佩服不已!」

    「殺的再多人又有何用,我地兄弟又不能活過來,」趙子文眼前浮現著一個個熟悉地臉龐,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低聲哀嘆道。

    蘇東坡眼睛一亮,頓時明白趙大將軍為何會選擇退隱,他笑道:「趙將軍不必太過傷心,人死不能復生,他們死後仍是我的大荊地英雄!」

    「英雄又如何,也許平平淡淡才是幸福,」趙子文抬頭望向淡淡的月光,連飲數杯的淡淡道。

    看來趙將軍是個生性淡泊之人,蘇東坡與他聊上數句,從中瞭解到他的性格,他一身驚人的武藝與才學,卻是淡泊之人,真是可惜,蘇東坡不由的心中一嘆。

    蘇東坡道:「趙將軍在錢塘集市的柳樹林下,大罵錢塘才子,真是罵的痛快,說的更是字字箴言,如今杭州的文風比往日有所減輕,不少才子都是開始習武,這真是將軍的功勞!」

    趙子文笑道:「我只是一腔憤青,說不上什麼功勞。」

    「不過那日趙將軍所說,只是反駁那些才子的謀略,不知趙將軍對如今我大荊局勢有何見解?」蘇東坡飲下一杯酒,試探的問道。

    原來蘇東坡來此還真是有用意的,趙子文對這豪爽的蘇大詞人,是知無不言的,笑道:「如今大荊首先要做的是,攘外必先安內!」

    蘇東坡一愣,喃喃道:「難道趙將軍也是贊同先滅西梁,再擋匈奴?」

    趙子文深邃的眸子放著冷光,搖頭道:「這等唇亡齒寒之事,我大荊怎能去做?」

    蘇東坡長舒一口氣,若是趙將軍都同意滅西梁,那也許西梁就非打不可了,他疑問道:「那將軍所說何意?」

    「所謂內患並非是指西梁,而是指的民心與朝政不穩,荊國內政混雜,奸臣當道,各路王侯都有反叛之意,看似他們無權無勢,可卻是偷偷招兵買馬,平南王就是特例,杭州差點就落入他的手中,雖然皇帝一再削番,可更是會逼他們狗急跳牆,早晚那些反王都起兵造反,」趙子文臉色嚴肅的正色道。

    蘇東坡點點頭道:「看似他們都無權勢,可早已是野心勃勃,可不能逼他們,難道任由他們造反?」

    趙子文搖頭笑道:「只要皇帝略施小計,就能將藩王的禍亂徹底消滅!」

    略施小計?蘇東坡愣了一下,方才道:「還請將軍說說如何略施小計。」

    「對王爺之位採取世襲傳接制,王爺的王位可以傳給子嗣,」趙子文狡黠一笑道。

    蘇東坡為難道:「皇上應該是不會容許的,不過趙將軍為何要如此做法?」

    趙子文正色道:「若是採用此種制度,王爺的兒子們肯定是會反目成仇,互相爭奪王爺之位,我們可以從中挑出一位軟弱無能的來繼承王爺之位,等王爺死後,便能直接廢除他王爺的頭銜!」

    「好計謀!」蘇東坡聽的眼中大放光彩,激動的拍手稱讚道:「趙將軍的計謀真是天衣無縫,若是用世襲制度,王爺的反叛之心肯定會減輕許多,還會感謝皇恩浩蕩,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哈哈........」趙子文大笑道:「小小計謀,不足掛齒!」

    蘇東坡長袖一擺,臉上滿是崇敬之色,哈哈笑道:「趙將軍機智過人,這小計可算的上是千古奇謀!老朽真是萬分佩服,老夫回邯鄲後,定會將這等絕妙的計謀告訴皇上,我想皇上也定會誇獎你的。」

    「不過蘇大人定不是單單找我喝酒這麼簡單,是不是皇上讓你帶什麼口信給我?」趙子文忍不住問道。

    「什麼事都瞞不住你趙將軍,」蘇大人撫下鬍鬚哈哈笑了幾聲,又正色道:「皇上確實讓我帶來口信,讓你上京輔佐八皇子爭奪皇位!」

    奪嫡?趙子文終於又明白這皇帝的另一層心思,原來讓自己做宰相,也是想自己輔佐他最看重的兒子繼承皇位。

    他也知荊國皇帝如今年事已高,無力再管國事,說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嗚呼,雖然皇帝一道聖旨就能選誰來繼承皇位,可也要考慮朝政形勢,皇子紛爭等諸多原因,所以他也不能亂下聖旨,只得靠皇子自己的努力,取得大臣們的信任,才能登上皇位。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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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雖遠必誅

   「不過夏萍之事,你也要小心,數位王爺都似乎知道此事,上回殺手便是他們買通派來的,」此時的蘇東坡再沒有那豪放不羈的神色,渾濁的眸子也是十分清澈,神色沉重的低聲道。

    這該死的皇帝,又是讓我保護夏萍,如今又是讓我幫他兒子奪嫡,趙子中把這高高在上的皇帝罵了個遍,可臉上卻是堆笑道:「夏萍,我會保護好她的,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多派點高手保護下我的家人?」

    蘇東坡哈哈一笑道:「趙小兄請放心,田虎走之前,我早就派多位高手在暗地下保護你的所有親屬!」

    日,怪不得這田虎走的這麼瀟灑,原來是早就高手保護,趙子文對這愚忠的田虎,真是徹底的無語,什麼事都不肯跟自己說。

    荊國的太子之爭慘烈無比,數位皇子被暗殺,皇帝也因此沒敢輕易定下八皇子為太子,可蘇東坡也不好說皇家之事,便沒有提及,趙子卻是中早已打好算盤,只要不是他得罪的九皇子奪的太子之位就行。

    老少二人對坐在石凳上,又是談起家常來,他們捨了小盅,舉起大碗,開懷暢飲。一輪彎月落在酒碗中,形成一個美麗地倒影,微微閃動著。

    趙子文從來都未曾想到過,有一天他會與蘇軾這個豪放的詞人舉杯對飲,而且他們更是無話不談,甚是投機,趙子文毫無顧及的開懷暢飲,感覺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蘇東坡乃是是書生本色,大碗喝酒早已醉意朦朧,他藉著酒意,大笑的高聲唱道:「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蘇東坡白髮飄揚,渾濁的眸子泛著寒光,本事略顯佝僂的他卻是看的英姿颯爽,豪氣沖天!趙子文不由得拍掌叫好,這就是那個豪情狂態又愛國的大詞人蘇軾!

    蘇軾又是一口飲盡大碗酒,今日的他與趙將軍談天說地,甚感熱血沸騰,狂放不羈地哈哈笑道:「趙小兄,是否也該來一首?」

    見蘇軾如此豪爽,趙子文怎會落後。藉著酒意,豪爽的大唱道:「借我三千虎騎,復我浩蕩大荊!飲馬恆河畔,劍指天山西,碎葉城攬月,山海關賞雪。匈奴廢墟遙祭列祖。荊旗指處,望塵逃遁,敢犯大荊天威者,雖遠必誅!」

    大荊如今連失數座城池。需要的就是趙子文這種大將軍來收復我大荊大好河山!

    「好一個雖遠必誅,若是我大荊將士都能有將軍此等豪氣,誰還敢犯我大荊?」蘇東坡激動的渾身顫抖。怒吼道。

    二人相互攙扶,高唱霸氣的詩詞,最後醉成一團

    除夕之夜,錢塘的惡劣的春寒天氣已經回爐,沒有往日那般寒冷,春暖花開般的暖人心弦,一輪皎潔地彎月掛在空中。微風吹過。帶著絲絲的涼爽之意。

    皎潔地皓月照耀在街道的青板石路上,街道便像是披上了一層銀白的輕紗。城內車水馬龍。人頭聳動,四處皆是花燈,人來人往,如潮水般洶湧。街道上的人流大多數手上都提著一盞小小的花燈。

    除夕夜的鞭炮,燦爛的煙花,此起彼伏,讓人應接不暇,喜氣熱鬧的氛圍自然不會少趙子文帶領的江南四大豺狼!

    四豺狼地前面還走著四位身姿曼妙的妙齡女子,她們提著剛買來的花燈,花燈的燈光照耀著她們的俏臉,如同塗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般,更顯美艷不可方物,直把街道上地風流公子看的瞪大眼睛,都在暗暗打量這四位是哪家府中的小姐。

    趙子文漫步在街道上,蘇大人已回到邯鄲等著他前來輔佐奪八皇子奪嫡,可他心中更是思念著遠在邯鄲的安兒,清麗地俏臉和幽雅淡然的氣質總是不停的徘徊在他眼前,他不禁低聲喃喃道:「安兒,大哥過完新年就會去邯鄲找你「子文,你知不知道」夏文登特地走到趙子文身邊,見他在發呆,輕捅下他地胳膊輕聲問道。

    趙子文回過神來,見少爺欲言又止,便問道:「知道什麼?」

    夏文登眼中閃過一絲懼怕的光芒,歎道:「昨日我爹回來了。」

    夏將軍回來了?怪不得少爺會是這副表情,趙子文覺得好笑,這少爺都滿二十一歲,而且更是一身不凡的武藝,還怕夏將軍幹什麼。

    新年的到來,夏府的家丁丫鬟都是回家過年,趙子文這個書僮也當然不例外,他已經好幾天都沒去夏府了,夏將軍回來似乎不關他什麼事,他白眼一翻道:「關我什麼事?」

    夏文登偷瞥與方天宇講話的項子軒一眼,接著道:「明日我爹要為我姐舉行比武招親!」

    不會吧,這夏將軍也太急了吧,大年初一就搞比武招親?趙子文數日前就經過八卦的小道消息知道夏將軍今年回來可能會舉行比武招親,可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趙子文打了個哈欠,蠻不在乎道:「舉行就舉行吧,你姐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走在四豺狼前面地大小姐似乎是察覺到夏文登與趙子文地對話,美眸有意無意的朝這看來,她提著花燈,滿腹心事地走在青板石路上。夏文登歎道:「可我姐姐不願比武招親,她早已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趙子裡一咯噔,想到姻緣樹上掉下來的香囊,原來大小姐真有意中人,他笑道:「那就叫大小姐的意中人去夏府提親不就得了?省得夏將軍又要弄什麼比武招親。」

    「我也不知道,」夏文登苦著臉道:「我姐姐就是不願跟我說他是誰,只是說他如今身在外地,無法趕回求親。」

    掉懸崖的緊緊相擁。懸崖底他背著大小姐攀爬懸崖,同生共死的共同進退,一幕幕瞬間又浮現在趙子文腦海中,他突然感覺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他堆笑道:「那就讓大小姐去跟你爹說清楚吧,這樣鬧也不是辦法。」

    街道兩側,飛簷樓閣。花燈高掛,再加上公子小姐手中提著的花燈,將整個街道照的***通明,夏文登狼眼掃視著過往地小姐,半天都忘跟趙子文說話,良久才道:「我姐說,她要等那位公子回來時才會向爹稟明,可我爹明日定要舉行這比武招親。」

    項子軒與方天宇錦繡長衫,玉扇綸巾,穿的無比的風流瀟灑。正值暖春到來,他們輕搖著小扇,吸引著無數的小姐朝這望來,他們得意洋洋的露出甜甜微笑,又是惹的無數花癡小姐尖叫,他們春風得意。自然是沒注意夏文登與趙子文在講什麼,項子軒的目光更是集中在前方不遠出,亭亭玉立的大小姐身上。

    「那大小姐打算怎麼辦?」趙子文看向前方地大小姐,低聲道。也不知這冰美女的意中人會是誰,大小姐是數年前才來到杭州,難道是大小姐兒時的初戀?

    夏文登收回狼一般的眼神。臉色一變的正色道:「我姐希望你能去參加比武招親,打敗所有的人」

    「不會吧?大小姐不是有意中人嗎?讓我打敗所有的人,那不是要娶他,再說項兄非掐死我不可,」趙子文猜到大小姐玩的心思,可他還是看重的是兄弟情,他希望到時贏的還是項子軒。畢竟項子軒很喜歡大小姐。

    這書僮怎麼一下變蠢呢?夏文登白眼一翻道:「我姐才不會看上你。你若是能打敗所有高手,我爹也不會讓你娶我姐地。畢竟你是府中的書僮,我爹怎麼可能會同意。」

    原來大小姐玩的是這個心思,趙子文若有所思道:「難道夏將軍規定任何人都能參加?」

    見這書僮終於恢復聰明的本色,夏文登笑道:「如若不是這樣,你哪能參加?」

    我日,說來說去還是在利用我,趙子文老臉一黑道:「我可不會幹這丟人的事,說來說去,還是讓我打敗所有人,最終夏將軍來一句——你是書僮,就讓我滾蛋,你認為我會幹這等蠢事嗎?」

    夏文登胖臉一紅,苦著臉道:「我也知道為難你,可我姐姐的終生幸福就要毀在這比武招親上,你認為值嗎?算兄弟我求你,好不好?」

    這少爺還是第一次求他,可這大小姐出地損招擺明就是讓他出醜,趙子文不忍心拒絕兄弟的懇求,無奈道:「那我就去參加這個比武招親,可我事先說明,我可是去搗亂的,並非要娶你姐姐!」

    「我姐可是跟你水火不容,哪會看上你,」夏文登擺手的哈哈笑道。

    趙子文聽地憤憤道:「媽的,可別把我逼急了,小心我明日打敗所有高手後,直接來句我看不上大小姐,然後直接走人!」

    「別!兄弟你可別這樣,這樣你讓姐姐以後怎麼見人?」夏文登嚇的臉色一白,急急道。

    大小姐提著花燈,孤獨地走在最前頭,夏萍兩日來沒見夏文,醋意漸淡,此時卻拉著余思凌的胳膊,姐姐長姐姐短的,而寶兒站在夏萍身旁,看著拉關係的可愛夏萍,抿嘴輕笑

    無論何時,冷冰冰的大小姐都是與別人顯得格格不入,豐滿修長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單寂寞,趙子文無奈一歎,也許大小姐的內心還是很需要人安慰地,算了,就幫她這一次吧。趙子文向夏文登道:「明日我會去地,不過突然冒出個比我還厲害的,到時就怪不得我了!」

    「你就謙虛吧你,這錢塘哪會有人比你厲害地人?」夏文登見過趙子文的身手,對他是相當的自信,哈哈笑道:「就是因為這,我才會將你推薦給我姐的!」

    「原來是你小子出的餿主意!」趙子文憤憤道,他都恨不得現在掐死這混蛋少爺!

    「我這又不是害你,明日你打敗所有高手,又是出盡風頭,只不過」夏文登又是語峰一轉的道:「只不過到時我爹也許會拒絕你,你可能會丟點面子。」

    「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街道上突然爆發一聲嬌喝,人流的目光都是齊齊向那出聲的女子看去

    趙子文額頭頓時流下冷汗,這凌兒總是冷不丁的爆發一下,也怪不得凌兒,她從小便是這暴躁的脾氣,要她完全改過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凌兒,怎麼呢?」四大豺狼都是反應過來,向前走去,趙子文率先走到凌兒身旁,問道。

    聽到相公的聲音,柳眉倒豎的凌兒立刻垂下頭,俏臉一紅的喃喃道:「相公,我剛才不是有意大聲的,是有個公子老是朝我們這望,我一時忍不住才會」

    趙子文哈哈一笑道:「要是有人再敢盯著我老婆不放,我親自去教訓他!」

    余思凌的一聲嬌喝,那些風流公子立刻便認出這是那縣衙的余捕快,他們均是嚇的臉色,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夾著尾巴連忙逃走

    「相公」余思凌絕美的臉龐又是幸福的潮紅一片,喃喃道。

    「哼」趙子文本是看著凌兒嬌羞無限的樣子微微出神,可聽到那聲嬌哼,他嘿嘿一笑向的凌兒身旁的女子道:「夏萍,誰惹你生氣呢?」

    「還能有誰,就是你這壞蛋!」夏萍皺了皺玉鼻,嘟著小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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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孔明燈


    “剛才子文還准備買孔明燈給你,你還罵他壞蛋,真是好心沒好報.......”夏文登走過來對著夏萍笑道

    我什么說要給她買?趙子文白眼一翻,可他知道少爺因為明日比武招親的事情而有點愧疚,所以這是為幫他,他也只好默認的點點頭,

    夏萍高興的美眸直放光彩,不等夏文登說完,便拉著趙子文的手腕撒嬌道:“夏文,快點給我去買一個!”

    “噗嗤.......”余思凌與寶兒都是嗤嗤笑了起來,剛才夏萍還在他們面前說相公的不是,如今卻是纏著相公要買孔明燈。

    孔明燈又叫天燈,相傳是由楚國的智者諸葛孔明所發明,也相當于趙子文那個世界的發明家,荊國人放孔明燈多作為祈福之用,男女老少親手寫下祝福的心願,象征豐收成功,幸福年年,而荊國的風俗是在除夕之夜以放孔明燈的形式來祈福。

    三豺狼也是干笑幾聲,對這可愛的夏萍更是無計可施,誰叫她這么討人喜歡,她要什么當然要給她買什么。

    夏萍見他們都在看著她笑,她臉頰一紅的低下頭,嬌嗔道:“你們都看我干什么......”

    寶兒笑著依偎在大哥身旁,俏臉滿是幸福之意,春水般的眸子泛出盈盈光彩,動人心弦,她也忍不住的挽著大哥的手腕,輕柔道:“大哥,我也想要買個孔明燈!”

    “相公,我也要.......”余思凌也是頗為心動的嬌嗔道。

    趙子文哈哈笑道:“這孔明燈是許願之用,你們給相公說出願望來,我就給你們買!”

    寶兒俏臉緋紅。低著螓首嬌嗔道:“大哥,若是說出願望,那么願望就不靈了。”

    “就是,夏文你就會搗亂,不給我買。我讓少爺給我買,”夏萍鼓著腮幫子,向趙子文威脅道,可眼中卻是脈脈的笑意。仿佛早已是想好要許的願望。

    一向對相公言聽計從的凌兒也是忍不住嗔怪道:“相公都知道我們心中地願望,何必要我們說出呢?”

    趙子文當然是能夠猜到三個小丫頭要許的願望,他嘿嘿一笑,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道:“那我們就去買孔明燈吧,買一百個都行!”

    寶兒與凌兒看著大哥眼中的笑意,都是臉頰酡紅,對趙子文嫣然一笑道:“相公(大哥),孔明燈在后面。我們去叫上大小姐,一起去吧。”

    三豺狼現在根本就無視趙子文,越看他越覺得自卑,項子軒三人都是鐵打的光棍。而趙子文卻是嬌妻三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涼爽地天氣,他們卻是拿著玉扇狠狠的扇著風,仿佛這扇子能驅趕妒火似的..“快看。開始放孔明燈祈福了,我們快去看,”街道的后方突然無數個孔明燈在空中緩緩升起,無數燦爛地燈光依次升起,連綿不絕,讓人應接不暇,映襯的皎潔的月光。孔明燈又如同星星之火。遙指天際,真是美不勝收.......

    街道不停穿梭的人流突然聽到叫喊。都是興奮的調過頭,直朝街道后方沖去,這等萬燈齊飛,萬人祈福的宏大的場景,任何人都是不想錯過的。

    驟然間,街道地人流興奮的全部轉頭向趙子文的后方沖去,就這樣形成一陣洶湧的人潮直朝他們撲去,寶兒與夏萍嚇地面容失色,而凌兒並不害怕,只是擔心擁擠會傷及腹中的孩兒,她眉頭一皺的連忙道:“相公,我們這就去看燈會吧.......”

    三豺狼同時點頭,他們本就是打算去看燈會的,如今人流凶猛如潮,他們更是不得不調過頭.......

    “大小姐!”趙子文本也是打算轉頭去看燈會,可突然見到前方一個俏麗地身影,深垂著螓首,孤零零的走在前面,根本沒注意到向這撲來的人潮,他心中焦急的朝遠處的大小姐喊了一句,可大小姐似乎根本沒聽到。

    大小姐其實一直關注著趙子文的舉動,她不願面對這壞人,自從那日在小院中中看到他與余妹妹的關系時,她心中更是淒涼無比,她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那日地西湖畔余思凌將趙子文狠狠教訓一頓,大小姐這是親眼目睹地,那日趙子文還恨透她與余思凌二人,如今余思凌卻是如乖乖女般的呆在趙子文地身旁,她也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何事,可大小姐心中淒苦難以言明.......

    “啊......”大小姐低著頭走在前面,根本沒注意向這洶湧而來的人潮,當她聽到密集的腳步聲時,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當看到朝這沖來的人流,她花容失色,嚇的驚呼一聲,隨即又是被人撞倒在地.......

    無數的人從大小姐身上踏過,她卷縮在一堆,雙手環扣雙膝,美眸情不自禁落下晶瑩的淚珠,香肩也是瑟瑟發抖,來往的人流都是注意到街道中央的妙齡女子,可人潮洶湧,擁擠的無法不碰撞她。

    大小姐的玉臂,小腿,光滑的背部都是被撞的瘀青,面對著無數個陌生的面孔,她此時好害怕,好想那個壞人,好想那個懸崖底的夜晚,壞人掉懸崖時緊緊將她擁住,即使丟掉性命也會保護她,她的淚珠涮涮而下,害怕的垂著螓首,哽咽的喃喃道:“壞人,你在哪里?”

    驟然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大小姐的身上壓來,大小姐嚇的閉上眼睛,可她發現這黑影並沒有壓在她身上,而是發現再沒有人撞她踩她,她緩緩睜開美眸,當發現那張壞壞的笑臉時,大小姐又驚又喜的直接撲進他的懷中。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喃喃道:“你這壞人,壞人,為何要拋下我.......”

    壞人雙手撐地,將大小姐護在身下。人流地沖撞與踩踏所帶來的疼痛讓他咬緊牙關的嘿嘿笑道:“大小姐,我這不是來了嗎?”

    大小姐察覺到他痛苦的神色,她心中感動不已,美眸中閃爍著晶瑩淚光。想起剛才無數人的沖撞擁擠,她害怕地死死的抱住趙子文,哽咽道:“夏文,我好怕.......”

    趙子文感受著大小姐豐滿動人的嬌軀,幽蘭的體香,心中卻是沒有任何邪念,那種溫暖他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似乎是在夢中感受到過。很熟悉很溫馨.......

    “別怕,我會保護你地,”此時的大小姐的俏臉如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哪有平日冰冷冷的風范。柔弱的就像個受欺負的小姑娘,趙子文情不自禁的說出這句話來,而他也知道大小姐是嚇壞了,才會撲到他懷中。

    無數地人群從他們身邊穿過。如同放幻燈片般,眨眼之間就是來去沖沖,大小姐身上的疼痛感漸漸淡去,可趙子文依然保護她,不停的有人從趙子文身上踏過踩過,可他卻始終保持著壞壞的笑容,看著他刀削般地輪廓卻假裝沒有什么大礙。大小姐鼻子一酸。輕柔道:“夏文,疼嗎?”

    趙子文咧嘴笑道:“一點小傷而已.......”

    “夏文.......”大小姐躲在趙子文懷中喃喃道。

    “恩?”趙子文見大小姐欲言又止。奇怪道。

    大小姐俏臉粉紅一片的聲如蚊吶道:“你.......會永遠保護我嗎?”

    “媽的,踩我也就算了,連我屁股都敢摸,”趙子文可不是任由別人欺負的人,無奈人群擁擠,稚童都是一大堆,他若是施力將周圍人擠開,也許更是弄地一團糟,到時踩死人也說不定,只好吃憋的將大小姐護在身下,他被踩的心中甚是不爽,剛才又是被人白白摸了一下,忍不住的憤憤罵道。

    “呀.......”大小姐驚叫一聲,俏臉似火燒,無心觸碰的的纖手連忙收回,手足無措的低著螓首。

    原來是大小姐,大小姐誒不會有這種嗜好吧?趙子文眼神有點怪異地看向大小姐,輕咳一聲道:“大小姐,你覺得現在如何?”

    大小姐羞地無地自容,晶瑩的耳垂地燒的通紅,支支吾吾道:“我.......沒事”

    趙子文極力的保持與大小姐之間的距離,雙手死死的撐著地面,可大小姐身上特有的蘭蘭體香還是直往他鼻子里竄,直讓他感覺頗為旖旎,腦中也是時不時浮現熟悉的夢中畫面,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他黑黑的額頭滴下汗珠,汗珠又是沿著他刀削般的輪廓順勢而下,他嘴邊還掛著淡然的微笑,毫無褻瀆之意,大小姐看的出神,這還是那個無恥下流的小書童嗎?

    盞茶功夫后,街道的人潮高峰期已過,沒有剛才那般聲勢浩蕩,趙子文抹下額頭的汗水,身上因為踩踏造成的小傷與戰場上的厮殺相比,根本不足掛齒,他慢慢站起身,又是拉起大小姐,笑道:“大小姐,沒事了,我們去看燈會吧。”

    大小姐美眸迷茫,心中忍不住道,這壞人不是個登徒子嗎?為何沒有占我半分便宜......大小姐眼神又是失望又是復雜的點頭道:“我們快去找夏萍吧,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這街上行人還是很多,趙子文擔心這大小姐又被沖散,也沒多想的向夏雨晴的小手摸去......

    大小姐目光落在黑夜中數以千計的孔明燈上,臉上卻是粉紅一片,小手微微顫抖,緊張的滿是汗漬,又驚又羞的低下頭。

    趙子文根本沒有在意到大小姐的表現,而是擔心凌兒,剛才這群人太過凶猛,若是撞到凌兒,那還了得,連忙下意識的拉著大小姐的小手去找凌兒。

    “夏文,文登有沒有跟你說過,”大小姐心里噗通跳個不停,俏臉緋紅的低聲道。

    趙子文微微一怔。放慢腳步的淡淡道:“是比武招親的事吧?我已經答應少爺會幫你地!”

    大小姐狡黠一笑道:“那你可要說話算數,明日要打敗所有高手.......”

    “明日只有我一人敢報名也說不定,”趙子文嘿嘿笑道:“到時我直接便能不用吹灰之力贏的勝利,最終你爹一腳把我踹

    “噗嗤.......”大小姐捂著小嘴嗤嗤笑道:“就你會做怪!”

    大小姐眸如春水,螓首蛾眉。如水蜜桃般成熟的嬌軀輕輕的顫抖,豐胸翹臀直把趙子文看的心神一蕩,本事急于找凌兒地步伐又是減慢許多。

    “相公.......”

    趙子文微微出神之間就聽到不遠處的燕語,他連忙拉著大小姐上前去。看著凌兒似乎沒有什么大礙,絕美的臉龐依舊紅潤光澤,還好行人的沖撞並沒有撞傷到凌兒。

    “大哥,你和夏姐姐沒有事吧,”寶兒關切地問道。

    三豺狼也緊跟上來,不過他們最先注意到的是趙子文與夏雨晴的緊緊相握的兩只手,夏文登最先反應過來,故意輕咳了幾聲...臉一紅的扯開話題笑道:“哎呀。你們都來啦。”

    夏雨晴更是臉頰潮紅一片,連忙擺脫那充滿魔力的大手,手足無措的都不知該做什么。

    “夏姐姐,你沒事吧。可把我擔心死了,”余思凌率先走過來,拉起大小姐的手,替他解圍道。

    夏雨晴感激地看了余思凌一眼。可面對多年的姐妹,她神色總是有些不自然,搖搖頭道:“我沒什么事。”

    項子軒輕輕的嘆口氣,他並非愚鈍之人,怎么會沒看清二人之間的微妙關系,他臉色變地有點蒼白,率先向燈會走去。

    “小姐。我們也走吧。”單純的夏萍怎會知道這復雜關系,高興的拉著大小姐的手往燈會那走去。緊跟在項子軒地身后。

    趙子文思想開放,性格開朗,才不會為這等雞皮蒜毛的小事而傷神,這大小姐看似冷冰冰,其實內心孤獨而又脆弱,趙子文對這可憐的大小姐,能幫就幫吧,畢竟他們曾經患難過,最多也是讓這凶悍的夏將軍叫滾

    燈會舉行的地方在集市邊上的一塊空地上,空地中央是一顆百年柏樹,無輪男女老少都是圍著柏樹點燃孔明燈,數以千計的孔明燈不停地緩緩升起,圍繞著柏樹,在深藍地夜空中劃過最美麗的弧線。

    他們在孔明燈上寫下新年地願望,誠信圍著柏樹向上天叩拜祈福.......

    “相公,我要許個願!”

    “大哥,我也要!”

    “夏文,你要是不給我買孔明燈,我就再也不理你,”如今夏萍成為四女之中最為強勢的,她撅著紅潤的小嘴,跺下腳道。

    趙子文笑道:“我剛才讓少爺去買孔明燈了,等下你們就能許願。”

    “該死的趙子文,到底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夏文登提著四個孔明燈,向這走來,口中還不停的忿忿道。

    除夕之夜,趙子文的家鄉人都是在家中看春節聯歡晚會,他的父母也自然不會例外,他遙望天空,看著無數的***通明的孔明燈漸漸變成星點,眼角有些濕潤的想起遠在另一個世界,一對守護在家中,等待兒子歸來的年邁的夫婦.......

    四位小姐都是在孔明燈上寫下新年的祈福,而三豺狼卻是用狼般的眼神正在掃視著祈福的小姐,不過項子軒也只是逢場作戲,他真正的心還是掛在大小姐身上,眼睛時時的關注著大小姐的舉動。

    大小姐美眸輕輕的瞥向趙子文,幸福中帶著甜甜的笑意,目光隨即又是落在她剛剛放飛的孔明燈上,久久沒有移開視線...PS:此夢非彼夢,大家不要誤會,仙女到底是誰,其實輕輕一推敲就應該知道她是誰,趙子文與這仙女的戲份也很精彩,像某部電視劇里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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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蘇堤


    春寒剛過,鶯飛草長。西湖蘇堤,桃柳夾岸。兩邊是水波瀲灩,游船點點,遠處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時走在堤上,行人都會被眼前的景色所驚嘆,甚至心醉神馳。

    大年初一的蘇堤顯的格外的熱鬧,清晨便是人滿為患,春雪剛過的蘇堤能看到疏影橫斜的紅梅,游人也仿佛都能聽到煙柳籠紗中的鶯啼,如癡如醉的感受初春的蘇堤仙境。

    引人注意的是蘇堤邊上一座巨大的畫舫,畫舫緊靠蘇堤,閣樓高聳,雕欄玉砌,甚是宏偉,不過最引人注意的並非高大的畫舫,而是畫舫的閣樓上懸掛著一塊大大的牌匾,朱紅的大字寫著----比武招親。

    蘇堤上的公子不停的眺望著,人潮湧動,聽他們的口音,還有一些北方口音,讓人驚奇還有不少外地的公子。

    “今日真的是夏府的小姐夏雨晴舉行比武招親?”一位北方口音頗重的公子站在蘇堤上的楊柳旁,向身旁的南方公子詢問道。

    南方公子點點道:“夏將軍愁夏小姐嫁不出去,便在今日舉行這比武招親,不過公子似乎是外地人?”

    北方公子笑道:“在下久聞夏小姐不僅是位才女,更是美貌無雙,聽聞夏將軍舉辦這比武招親,在下就快馬加鞭的從邯鄲趕來,不過在下只是為看看熱鬧而已。南方公子點點頭:“夏小姐長得美貌,卻是冰冷異常,看不起任何男子,今日來者恐怕都是為攀上夏將軍這個岳父而來!”

    北方公子點點頭,微笑不語.......

    畫舫個閣樓之內,夏雨晴站在廂房中隔著窗戶,掃視著蘇堤岸邊的公子。可卻沒有發現那壞人的身影,她又急又怕的死死拽著衣角。

    “小姐,你怎么了,不高興嗎?”夏萍站在夏雨晴身邊,眨著大眼睛問道。

    為何這壞人到現在還不來,大小姐苦澀的搖搖頭道:“這都是爹出的主意,我沒有什么高不高興的。”

    “哦.......”夏萍明白小姐地心境,若是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那種痛苦確實是難以忍受,小姐此時定是有種莫名的恐慌感。夏萍點點頭,也不敢打擾小姐,因為她幫不上小姐什么忙。

    “姐姐.......”清脆洪亮的聲音響起。一個魁梧的男子推開廂房大門而進,急急道。

    大小姐一驚。看到男子面貌時,卻沒有責怪他的莽撞,而是焦急的問道:“還沒找到夏文嗎?”

    夏文登額頭滿是汗珠,苦著臉道:“我到處都沒看見他的人影,真不知他跑哪去呢。”

    “你們找夏文做什么,是不是讓夏文過來幫忙?”夏萍嘻嘻笑道:“他可是個懶人,今日初一。誰知道他又跑哪去玩了。”

    大小姐神色一黯,心中委屈道,難道你就這么不在乎我嗎?答應過的事都怎么都可以忘?

    “姐姐,我再去找。”夏文登只有他這么一個姐姐,他可不希望姐姐的終生幸福就毀在這比武招親上,只是夏將軍一意孤行,他據理力爭也不行,只好找夏文來幫忙。

    “夏文,你怎么才來,”夏文登剛一下畫舫。在蘇堤上還未走兩步。就看到前面地黑影慢慢悠悠的向這走來。

    趙子文只是稍微睡了個懶覺,如今午時都還沒過。他無奈道:“你們怎么搞這么大的陣勢?”

    夏文登連拉帶拽地將趙子文拉著向前走,笑道:“沒辦法,我姐姐以前不僅是京都的才女,如今又是錢塘地才女,現在招親,全天下的男子都是年都不過的往這趕來!”

    怪不得現在客店爆滿,原來都是因為大小姐招親的事,趙子文走來時都發現客店人滿為患,心中不由的嘀咕道,沒想到大小姐的魅力還是挺大的。

    蘇堤上地俊秀的才子,魁梧的武夫比比皆是,他們站在湖邊凝視高大的畫舫,似乎都能透過閣樓地廂房中,看到小姐曼妙的身姿......

    “夏文,我先帶你去報名.......”夏文登拉著趙子文的手,往蘇堤一處小亭中走去。

    還需要報名?趙子文聽的有點頭大,這都搞的跟選秀似的。

    “少爺!”在亭中為人登記的夏云見夏文登走來,連忙站起身道。

    夏文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亭內有四五十個男子,多半都是肌肉發達地武夫,長得不用看,也知道是不敢恭維,夏文登眉頭微微一皺,卻也不能說什么,畢竟這是比武招親,長得俊秀的才子多半是不敢參加地。

    “夏文,你怎么也來了,是不是要過來幫忙的?我一個人就夠了,”夏云發現少爺身后的趙子文,以為少爺擔心他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對著趙子文笑道。

    夏文登不等趙子文答話,就白眼一翻道:“他是來報名的,不是做事的!”

    “夏文是來報........名的?”夏云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詫道。

    夏文登不耐煩道:“問這么多干什么,把夏文的名字寫上,”夏文登對其他下人可不是與對夏文一樣,他言語中還有威嚇的意思。

    “是,少爺,”少爺平時都是和和氣氣的,突然的發飆讓夏云嚇得連忙點頭,提起朱筆,連忙寫下夏文的名字,可心中卻是在暗暗道,難道夏文喜歡大小姐?可他們似乎是水火不容,跟仇人一樣,應該不會是夏文要娶大小姐吧,

    夏云又是心中確定道:“絕對是湊人數........”

    趙子文被這夏云的一驚一茬弄的甚是郁悶,又不能解釋什么,只得暗吞苦果的微笑不語。

    九皇子----項龍濤,趙子文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夏云身前桌子上擺放著一份名單,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六個大字。而其他的名字也最多為三個字。

    他怎么來呢?趙子文眉頭一皺,這九皇子無非就是顯擺,別人都是兩三個子,就他是六個字地名字,從中可知這九皇子完全不知道內忍,只知鋒芒畢露,這種人要是當皇上,真是全天下之不幸。

    “項兄也來了......”夏文登當然也注意到那長長的名字,又是添油加醋道。

    趙子文無奈一嘆,這大小姐的比武招親。弄的天下皆知,連九皇子都從邯鄲趕來,項子軒怎么可能會不來。若是來個兄弟對戰,這可真難辦。

    “夏文。你分在最后一組,快去老先生那報道吧,”夏云又覺得不是湊人物這么簡單,只好接受夏文喜歡大小姐的事實,可天鵝肉不是這么好吃的,夏文對他有恩,他讓然希望夏文的美夢成功。連忙催促道。

    趙子文忍不住的哈哈笑道:“老先生胡修杰也來幫忙?這怎么搞的跟夏府總動員似的!”

    “廢話真多,你小子給我快點去吧,我姐正著急著,”夏文登推下趙子文。笑罵道。

    西湖上波光粼粼,游船如梭,風景甚是迷人。坐在蘇堤地亭中,波光水面,微風徐徐,倒也清淨得很,不過趙子文是有任務在身的人。還是先去老先生那報道再說。也不知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比武。

    亭外的人群分成數堆,趙子文眼尖地看到老先生胡修杰。直接向他所以率領的一組走去,只見老先生所帶一組有三十多個人,魁梧地男子占多數,不怕死的俊朗才子也倒有幾個。

    他們嘴角輕挑,似乎都是看不起對方,不過他們個個神采飛揚,氣勢非凡,精神抖擻的自我感覺良好,如同今日的頭銜非他們莫屬似的。

    老先生站在人群的最前頭,剛才的話似乎是沒說完,又接著道:“夏將軍舉行比武招親,也並非完全是比武力,夏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來地夫婿當然是要具有一點文采的,所以老夫首先要處一道詩詞題,作出者便能晉級!”

    趙子文站在人群最后邊,老先生根本沒有發現他,聽到老先生的話,他對這所謂的比武招親就有了很深刻地了解,這夏將軍並非完全沒有為大小姐考慮,而是在眾人之中不停的刪選,這一道文采類的題就能讓一介武夫知難而退,看來夏將軍是想找個文武全才的女婿。

    膀大腰圓的武夫一聽要作詩,剛才還神采奕奕的臉龐立刻就趿拉下來,深深的嘆口氣,可也不願就此灰溜溜地走,聽完是什么題目再走。

    老先生撫下長長地胡須笑道:“各位不要緊張,其實是一道很簡單的題目,只要以西湖蘇堤作一首詩便可!”

    蘇堤地景物甚多,隨便描寫四句便能成詩,確實不難,不過對于連私塾都未進過的武夫,根本如讀天書般一竅不通,題目一出就有數人已走.......

    一位長的還算俊秀的才子向老先生抱拳道:“先生,請問詩有什么要求沒?”

    老先生搖搖頭道:“沒有,只要是完整的詩便可。”

    多半的武夫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無心思量,因為他們有自知之明,也許想破頭也想不出兩句詩來,十多位才子都是開動起來,他們穿的如才子般風流瀟灑,可卻是半天都無頭緒.....

    “這位公子若是詩句已成,那便念來聽聽,”老先生看向那才子道。

    “恩.......”才子點點頭道:“學生所作乃是----為愛蘇堤好,一步一長吟。黃鶯見人至,飛起度湖陰!”

    “好詩!”看戲的武夫不懂詩詞,只要聽的順口便覺得是好詩,他們紛紛鼓掌,稱贊道。

    老先生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微笑的點點頭,表示晉級,就此可見這詩其實很普通,並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那才子卻是高興的跳起,興奮的抱住身旁的男子道:“我晉級了!”

    “南北高峰高插天,兩峰相對不相連。晚來新雨蘇堤過,一片癡云鎖二尖。”又一人作出一首詩來順利晉級,趙子文卻是在漫不經心的看著高大的畫舫上比武招親四字,心中暗想大小姐應該就在里面。

    半炷香時間內,已有多人晉級,三四個武夫也是半天終于憋出一首詩來,畢竟題目本就不難,晉級者足有十個之多,他們神情高漲,又是開始興奮起來。

    “晉級之人跟在我身后.......”

    趙子文聽到這話時,才猛然回過神來,驚訝道:“不會已經結束了吧?”

    “喂喂,老先生,我還沒作詩!”趙子文連忙向准備走的老先生喊道。

    “夏文?”老先生驚訝的回過頭來道:“你也來參加。”

    趙子文走到硬著頭皮,走上前嘿嘿笑道:“是呀,你還沒聽我作的詩!”

    老先生怪異的看了趙子文一眼,這書童想娶大小姐?他感覺頗為可笑,老臉憋紅的笑道:“那你就作吧,不過你能過這一關,可過不了夏將軍那一關!”

    在場之人大多數都是認識這書童的,也是驚詫的嘴巴大張,書童想娶大小姐?這簡直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異想天開!

    趙子文也不理他們鄙夷的神色,輕輕念道:“蘇堤翠柳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

    “綠楊陰里白沙堤.......”圍觀的才子輕輕念上一句,就覺此句驚為天人!不禁大聲叫道:“好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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