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死硬分子

    對面青幫地盤上的混亂很快平息下來，連高明在內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失望。

    巴頌放下望遠鏡後，言語之間難掩失望意味︰“怎麼不打了……還以為今天會鬧的很大。”

    高明聽到微微一笑，眼神自然落到對面街上那身材干瘦的老頭身上，這位現任警察部長閣下雖然其貌不揚，威望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居然憑借一己之力，硬把一場火拼鬧劇平息下去，又聯想到他的寶貝女兒跟自己的微妙關系，感想也就復雜起來。

    巴頌也自然不是笨蛋，失望過後恨恨的嘀咕︰“素日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麻煩，也不知道人家給了他多少好心“大半夜的還這麼賣力。”

    常大少也忍不住抓抓頭發，然後由衷苦笑︰“最可氣這老頭性格死忠又百毒不侵，連我們黨主席阿萬先生的面芋也不太給“有他在警察部長的任期內，我們自問很難扳的倒青幫。”

    兩人話刊說完又同時轉身，忍不住看了高明一眼，高先生自然瀟灑的無奈攤手，意思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跟這老頭又沒什麼交情。又突然威覺到腰上肉厚的地方被人狠掐了一把，應該是醋意大發的桑葉大美女趁機發狠了。

    現場氣氛又一陣曖昧古書，桑葉勉強從他懷里挪開，臉色恬靜的說話︰“打電話，把薇安小姐約出來談一談吧。”

    眾人不知她真心還是假意，一時之間倒有些呆住了，高明細看她白皙俏麗的臉蛋後，稍一猶豫還是抓起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接電話的卻不是薇安本人，居然會是部長先生家的傭人，而且明顯是受過特別劍練的傭人，一問三不知弄到高明哭笑不得。

    放下電話後，常議員又忍不侯往遠處街上看一眼，然後露出茫然表情︰“什麼意思……他把親生女兒軟禁了？”

    高明雖然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輕一點頭，現在搞到連他都有些頭疼，拿這死心眼的瘦老頭沒什麼辦法。

    巴老板也覺得有些意外，隨即露出陰狠表情說話︰“讓我帶幾個人去把薇安那小妞……”

    話沒說完已經被高明沒好氣的笑罵幾句，人家畢竟是父女關系，您還真打算去警察部長的家里，把人家美貌如花的女兒給綁出來啊。如此一來恐怕素日老頭難免當場發颮，調集全國的警力來掃了你巴老板的所有地盤。巴老板也是一時激動才脫口而出，一句話說完也知道自己這想法相當愚蠢，又有些懊喪的不說話了。

    又一陣沉默過後，倒是桑葉再次恬靜的開口說話︰“叫車吧……還是我去合適。”

    三個大男人再次語塞，高明面對眾人灼灼目光注視心中也灼熱起來，總知道這美女為了他高某人，連這種違心的事情居然也肯做。心中滿是柔情蜜意，本來想說我陪你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總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方便出面。

    旁邊常議員也大為感動，呵呵一笑輕松說話︰“還是我陪棄去吧。”

    高明輕一點頭表示認可，常大少雖然擺明了是他的人，卻臧貫形象很正面，就算那不開眼的素日老頭，也總要給他幾分面子，總不至于把常議員兼本地的市長大人拒之門外，怎樣也要見一見的。巴頌也就緊張起來，挑選大批忠心手下又叫了車來，看著他們開車出了舊區大街還不放心，又多叫了幾個手下抄家伙跟在後面。

    深夜時間，酒吧樓頂。

    對面街上青幫的賭場包括酒店都已經四門緊閉，看樣子生意大受影響，收獲雖然有限卻總算重重的打擊了對方。仍舊有大群游客不肯走，遠遠看見一個穿白西裝的男人相當扎眼，正在低聲下氣的四處安撫。

    巴先生看到那人的時候眼神自然凶狠起來，有些不屑的悶哼一聲︰“沒了這些地下賭場，我看他還玩的出什麼花樣。”

    高明自然知道那位扎眼的白西裝男人，應該就是青幫的老大灰狼哥了，心中好笑這人大半夜的穿著白西裝滿大街晃悠，應該也不過是個不知收斂的蠢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太子黨那群廢物里面，還真的挑不出幾個人才。巴頌顯然跟他同樣看法，兩個人對視一眼後同時怪笑一聲。

    巴老板神清氣爽的勾勾手指，叫過幾個手下來叮囑幾句︰“馬上去挑一批素質好點的美女，越多越好，半小時內我就要人……呃，會說中國話的通通找來。”

    高明差點忍不住大噴口水，心說這哥們也太壞了，擺明了就是趁火打劫。正覺得哭笑不得的時候，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大批美女站到自己面前，眼前一花只覺面前鶯鶯燕燕的倒也精彩。大批**把原本還算寬敞的頂樓餐廳擠到水洩不通。高明這輩子從未試過如此荒唐，入眼全是白膩膩的女人大腿，細看倒還有幾個素質極高的美女，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樣有模樣。

    巴老板已經看到很滿意了，抬手時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看到沒有，去把那些客人都搶過來……今晚所有酒店免費開放。”

    大群女人一片嘩然，吵吵鬧鬧中有人還很擔心︰“我們怎麼敢去青幫的地盤搶他們的客人……

    巴老板一想也是，除非他想再制造一場大規模的火拼，在這種時候這想法絕不明智。

    高明心中啼笑皆非，又突發妙想欣然說話︰“你們可以站在我們的地盤上嘛，腿是長在他們身上……咳，他們來不來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大群美女被他說到一起安靜下來，隨即紛紛點頭覺得這個4法不錯，巴老板也聽到忍不住露出笑意，大手一揮上百號**排隊上場。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無數美女站在街的這一邊，對著街的另一邊放肆挑逗，美腿縴腰扭的不成樣子。

    對面街上大批無處可去的賭客看到面熱心跳，片刻之後果然有人意動，開始還遮遮掩掩後來干脆用跑的，倒有七八成的客人逐漸踩出青幫地盤，紛紛投入美女溫暖的懷抱。這世界上好賭的人多半也好色，這一招也算很陰損了。高明看到心中大樂，旁邊巴老板更是難得喜笑顏開，還贊賞的拍一拍高先生肩膀。

    對面街上白西裝男人總沒有美女吸引力大，面對紛紛離開的賭客面色也沮喪起來，偏偏又沒有勇氣集合人馬再打一場口別人也都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有人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甚至有幾個**竟然大著膽子踩過了界，把還在猶豫的最後十幾個游客也拉了過來。

    灰狼哥總算找到出氣筒，一副很火大的架勢，直奔那幾個踩過了界的**而去。卻被樓上巴老板看到無名火起，瞪起凶狠的眼楮一路騰騰的沖下樓去，就在兩大幫派的分界線上互相瞪著對方。開始雙方還能保持冷靜，逐漸氣氛就狂熱起來，象這世界上所有的黑幫火拼之前，都要上演這樣互噴口水的戲碼。

    高明躲在人群里只是覺得荒謬又十分好笑，對方明顯底氣不足、也早就被巴老板手下的職業軍人們打怕了，今晚顯然打不起來。巴老板顯然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先把幾個踩過界的**護住。

    誇獎她們幾句然後破口大罵︰“灰狼，你想怎樣……呃，我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我們單挑！”

    灰狼哥顯然十分胸悶，偏偏又不敢跟他單挑，巴老板身手如何世人皆知，大概只有最蠢的那種白癡才會跟他單挑。他越是如此他的手下就越是沮喪，產生一種無法跟對方對抗的錯覺，事實上以青幫的勢力來說，倒真的未必如此不堪。巴老板的手下們卻趁機煽風點火，一時間群情激奮許多人開始胡說八道。

    場面剛有些要失控的時候，遠處還在封鎖街道的軍警們終于覺察，大批警察紛紛簇擁過來，在長官的指揮下把兩邊的人分開。大批警察身後素日老頭臉色也不好看，干瘦的小身板再次氣到發抖。兩方面的人看到連部長閣下都出面了，也就紛紛一哄而散，臨走之前難免再互噴一些口水。

    素日先生眼神總還算不錯，在大批鬧事人群散開後，自然注意到正在沖著他善意微笑的高明口這老頭反應也很直接，先是有些茫然隨即眼神復雜起來，部長先生畢竟有他的氣派，再次露出不屑的表情後甩身上車走人。

    凌晨一點，常家。

    桑葉臉色倒還平靜，常大少卻難掩憤怒的表情說話︰“這人也太過分了，讓我們空等了兩個小時就算了他居然還敢教訓桑葉小姐，他算個什麼東西嘛！”

    高明神色也有一些意外，沒料到這老頭會如此死硬倔強，臉色不變平靜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常大少一時憋倒臉色通紅顯然難以啟齒，桑葉大美女卻不以為意的輕聲說話︰“素日先生罵我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這回連巴頌臉色都有些變了，這素日老頭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高明火大之後倒平靜下來，心中同時痛苦的呻吟一聲，知道這是踫上真正的死硬派了。

第六十五章 溫柔之鄉

    常陽也覺得有些苦惱，皺眉小聲嘀咕幾句。

    巴頌自然露出陰狠表情，惱火的放聲大罵︰“這老東西既然不拾抬舉，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大可以弄出點事情來，逼他辭職！”

    高明沉下心情後也頗覺意動，只要稍微施展點抹黑的手段，把素日老頭趕下台，把握性怎麼也會超過五成。他兩人在一起混的久了，互相受對方影響心性倒越發狠毒，常大少畢竟年輕不少，聞言明顯心虛的低下頭去。

    反倒桑葉臉色恬靜，說話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何必多此一舉，他身為警察部長官卻維護青幫……只需要把這幾張照片登上報紙，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解釋。”

    三個大男人被她說到同時一呆，茫然不知道哪來的什麼照片，又沒料到一襲長裙飄飄的美貌女部長微一招手，一個游客模樣的年輕男人徑直走到她身後，遞過手中的數碼相機後露出恭敬表情。

    高明只覺得背後發涼的時候，桑葉再若無其事的笑笑︰“辛苦你了吉木。”

    穿一身平民裝的年輕男人被她一誇倒有些飄飄然了，慌忙點頭回答︰“能為桑葉小姐工作是我的榮幸。”

    高明三個人隱約有點明白了，果然桑葉大美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迷死人的淒迷笑意後，縴手熟練的打開數碼相機電源，然後支起潔白的下巴，很認真的看著里面的許多照片，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半分鐘內看完所有的照片，這美女才略顯失望的抬頭問話︰“就這麼多？你是最好的攝影記者，這幾張照片會不會太沒有說服力了？”

    高明背心完全涼嗖嗖的，知道她要干什麼了，隨手從她手里把相機拿過來，果然一組幾十張照片多是數小時前，青幫地盤上發生過的械斗。

    主角之一自然是喜歡穿白西裝的灰狼哥，另一位主角就模糊多了，只拍到背影沒有出現正面，卻以為獨特的瘦小身材，身上穿著高級長官制服大衣，有心人一眼便看的出來這人是誰，毫無疑問是那位死硬派的素日部長閣下。

    這組照片拍的角度大有深意，每每在拍一些械斗場面的同時，鏡頭似乎很不經意的帶到某些警察部長官，擺明了讓你看圖說故事。稍有智商的人只需稍加琢磨，也就差不多明白過來了。

    桑葉卻仍舊不太滿意，剛剛皺起好看的眉頭，攝影記者毫無疑問視她如心中女神。

    湊過來的同時輕笑出聲︰“我們做新聞的，拍出來的照片難免要在電腦上做一做修正……您請稍等。”

    高明三個人再次沉下心來，眼看著攝影記者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隨便找一張椅子坐下後打開電腦，又客氣的從高明手里要回相機，然後就在迷茫的夜色下當場動手，熟練的對手里照片進行比處理。連高明也差不多等到不耐煩的時候，埋頭工作的攝影記者終于露出滿意表情，把電腦反轉過來推到眾人面前。

    入眼幾張經過精心處理的大幅新聞照，第一張照片一個穿白西裝的男人氣急敗壞，手持一把大砍刀正在劈砍警車，兩個警察被他追著跑，場面似乎有些滑稽。第二張照片白西裝男人砍斷了警車頂燈，同時不經意間拍到素日先生瘦小的背影。第三張照片白西裝男人手里的刀已經沒了，而周圍防暴警察對他視而不見，背景里身穿高級警官制服的人再次入鏡。

    但凡不是白癡的人總歸要問，這個穿白西裝的男人到底是誰連警車都敢砍，最離譜周圍就有警察部門的高級長官，為什麼如此放縱這人，做出如此藐視警察權威的放肆舉動？等等一系列考驗智商的問題。

    高明多看已經看懂了，巴頌和常陽也交換個心驚眼神，同時感受到這專業攝影記者的厲害，就這麼幾張照片落在他手里，稍加處理也就產生如此良好的效果。桑葉天美女也看到十分滿意，由衷的贊賞了這年輕人幾句。

    這攝影記者也很識趣，事情辦完連電腦帶相機都不要了，空手站起來後很低調的走人。常議員更是發一陣呆後下意識的掏出支票本，把人叫回來後簽一張支票給他，年輕人難掩喜色連聲道謝，然後心滿意足的走了。巴頌也下意識的把手下趕遠了一點，然後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大副新聞照片發起呆來。

    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張照片一旦登上報紙，警察部難免落下個包庇黑幫徇私枉法的惡名，還要面對議會上下嚴厲的問責，不大不小一樁丑聞，卻足以讓只剩一年任期的素日先生黯然下台。效果如此理想，以至于現場三個大男人很久說不出話來，真實的感受到桑葉大美女發起狠來，原來是這麼的可怕。

    高明更知道這是一條連環毒計，先在皇帝陛下不經意的提到地下賭場生意的驚人利潤，弄到皇帝陛下心意大動下令取締這些賭場，之後被取締的青幫難免不服氣，跟警察發生一些沖突，發生沖突後素日部長難免要親自出面，換個人來肯定震不住場面，搞不好真的會變成一場災難……這位素日先生雖然已經很低調了，刻意穿上一身大衣來遮掩自己瘦小的身材，還是免不了被嗅覺靈敏的攝影記者給抓拍到了。

    連高明這麼厲害的戰術專家，也忍不住驚出一身的冷汗，三個大男人齊齊打個寒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又忍不住互相使個眼色心叫僥幸，萬幸的是，這美女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整件事情最關鍵的地方在于，素日老頭即便明知道是個陷阱，情急之下也不得不親自出面平息事端，在每月數億泰銖的巨額利潤面前，再冷靜的人也會變成瘋子。氣氛正有些古怪的時候，四周圍突然漆黑一片，驚呼聲中整個街區全部斷電，一下子讓四周圍陷入無邊的黑暗。

    巴頌難免惱火的大罵︰“去看看，怎麼回事。”

    自然有手下帶人去查弄電線，片刻之後有人回來報告︰“是青幫的人，把我們的輸電線路給掐斷了！”

    高明聽到又是一呆，再忍不住搖頭嘆息一聲，這個灰狼真的是個毒材，眼光如此短視又如此下三濫，連掐電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也做的出來。黑暗里巴老板惱火的打電話給電業部門，停電也只不過是一時，用不著多久就能修好。

    四周漆黑一片的沉默中，終于傳來桑葉恬靜柔美的迷人聲音︰“我累了，你送我吧。”

    高明自然長身站了起來，心中一陣火熱又突然一陣冰涼，大手稍一猶豫還是主動挽上她柔軟細腰，半扶半抱著她下樓梯。此刻這美女依偎在他懷里，又顯得如此嬌弱無力，讓人跟她和蛇蠍美人這個字眼，完全無法劃上等號。

    高明心中感想復雜，也難免下意識的在心里替她開脫，這美女出身貴族豪門，從小耳濡目染都是這些勾心斗角的行當。以她如此聰明的一個美女來說，想她出淤泥而不染也太難了點。又聯想到她的前兩段婚姻都屬于政治婚姻的興趣，再聯想到她今天崇高的地位還有官職，倒也不覺得十分意外。

    凌晨時旬，桑葉的家。

    兩個傭人垂手站在旁邊，小床上兩個男孩睡相可愛，高明安靜的站著而桑葉眼中滿是母性光輝。此刻她好象純潔的天上仙女，嫵媚大眼楮里滿是柔情蜜意，那種對愛子深深的感傅是演不出來的。

    半小時後，桑葉的臥室。

    這美女體質是如此純淨，雖一晚沒睡卻仍舊香噴噴的，臉色也仍舊如此白皙粉嫩，絲毫不見熬夜的痕跡。鼻子里都是秘制香料的氣味，讓高明這大男人，一時倒有些慚愧感覺，就好象他無意間踏進了人間仙境。面前佳人以一個極其幽雅的姿勢脫掉身上長裙，又耐心的掛到衣櫃里面，背對著他脫掉帖身內衣後，露出完美修長的白皙裸背，最要命她柔軟長發披散下來，氣質高貴恍如天上明月仙子。

    高明看到心醉神迷，這美女顯然有心挑逗他，不然絕不會做的如此刻意“心中稍有些不太真實的夢幻感覺，滿腔的雄心壯志卻逐漸化為柔情蜜意。把心一橫千脆放棄一切，把還在換衣服的桑葉壓到梳妝台上。

    桑葉嬌呼過後送過來一個嗔怪的眼神，隨即又熱情的回吻他，在別人來說可能過于扭捏誇張的作風，被她這麼一做反倒媚態橫生。高明輕捏她細腰上柔軟的嫩肉，重重的哼一聲後陷入到無邊的溫柔鄉里。

    第二天清晨，桑葉的家。

    小心的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縴長胳膊蓋住，懷中佳人熟睡中忍不住要命的扭了幾下，高明自然感受到她細嫩粉臀驚人的柔軟度，勉強壓下**差點要大叫救命。終于知道什麼叫溫柔鄉才是英雄冢。這美女如果存心想勾引男人的話，恐怕天底下絕沒有男人會忍心拒絕。

第六十六章 以退為進

    強壓下想要再侵犯她的念頭，咬牙起身後坐在床邊，隨手撥通常陽的電話。

    常大少略有些尷尬的問︰“大哥……昨天那些照片要不要登報？”

    高明有些苦惱的呻吟一聲，還是決然說話︰“先緩一緩吧。”

    他終究是不習慣做這些下三濫的勾當，一時間難以痛下決心。再回過頭來桑葉也已經被他驚醒，正瞪著清澈的大眼楮盯著他看，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倒有些嚇人，高明倒被她看到心中有些忐忑。

    桑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悠悠的嘆一口氣︰“我今天約好去甦先生家里吃飯。”

    高明自然心叫慚愧，他並不是一個擅長交際的人，眼下正值華人節日的正月期間，他理應前往拜訪。

    不假思豐的點頭回答︰“我陪你去。”

    枕邊佳人得他應許後也就露出開心笑意，秀發遮掩下略顯的嘴唇輕輕一抿，笑的時候大眼楮自然眯起來，那一抹動人的笑意更讓人聯想到海棠春睡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口高明少有這種想賴在人家房間里不走的沖動，糾纏不清的同時眼看著眼前佳人穿上內衣再套上一襲長裙，整個世界似乎為之生色不少。

    上率十點，甦家。

    高明還是第一次拜訪這位首富大老板的家，門口兩個大石頭獅子很有古香古色的情調，大門敞開大迎四方，院子里面是標準的中式建築風格，有一點象老北京的四合院，規模自然大了許多。

    甦老板顯然提前接到消息，穿一身古典唐裝的甦老板一臉和善的笑意，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難以掩飾露出欣喜表情。

    還主動迎上來笑著說話︰“我還是沾了桑葉的光，平時想見到高先生也不太容易。”

    高明難得對一個男人會產生好感，心叫慚愧自然謙虛幾句，心里其實想說我最近被人追殺的象喪家之大，想見到我當然不太容易。臉面上自然不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幾個人善意的打過招呼後。

    更沒料到這位甦先生眼神突然銳利起來，說話口氣也稍顯狂妄︰“你既然來了就多呆幾天，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來動你。”

    高明心叫厲害，雖明知道他不過是客套幾句，心中還是暖意四起，在這方面他高某人就遜色不少。片刻之後，甦先生親自把他請到客廳，客廳里早有幾個客人在等著，以高明這麼沉穩的性格，仍舊忍不住停車腳步站在門口。

    里面坐著大多是皇室的人，象他認識的就有尊貴的公主殿下，許久不見的娜拉小姐，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應該是她的父親，現任的外交部門大臣，此外身材瘦小的警察部長素日先生赫然在座。

    高明從未想到今天的客人名單會如此復雜，又恍然這應該是身邊佳人桑葉大美女用心良苦的授意。身為主人的甦老板更是做出一副無辜樣子，欣然請他進門後，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到公主殿下的那一桌。

    這美貌的公主殿下倒是對他很有好感，欣然讓開位置讓他坐的舒服一點，又自然的跟桑葉聊在一起。高明約莫了解到今天這宴會的意思，心中警覺他還是少算了一個人進來，這位甦先生雖然一貫行事低調，卻並不代表他甘于寂寞。有了許多前車之鑒，他再不敢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坐了一會倒有些不安，隔壁桌上娜拉小姐從他一進門後，視線就停在他身上沒有動過，那眼神似哀怨又有些落寞，弄到高明刻意避開眼神不願意跟她對視。反倒是她的外交部長父親，還善意朝著他這一邊舉一舉杯子，露出些許善意的意味。

    好在他的尷尬在宴會開始後就結束了，大批女賓被客氣的請出客廳，現場有資格留下的女性只有兩位，一位是桑葉另一位自然是身份崇高的公主殿下，以她的身份來說自然沒人敢讓她出去。

    高明這頓飯也是吃到百般滋味在心頭，他作為一個外人，短時間內終究無法滲透進這國家的中心權力機構。或者十年二十年後，這些家族背景深厚的大佬們，會忘記他的出身背景來歷，眼下卻多半把他當成一個跳梁小丑。

    而桑葉也是百般委婉的通過這種方式來點醒他，把他從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夢里面驚醒過來。心中既感激又甜蜜，桌子底下自然緊牽上佳人縴手輕握幾下，桑葉大美女臉色仍舊如常，眼神里卻終于露出同樣的甜蜜。他兩人如此恩愛纏綿，桌子底勾手的動作自然被臨桌的公主殿下發現，弄到這美貌貴女俏臉瞬間泛紅，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嬌羞。

    桑葉心結完全解開，恢復她一慣嫵媚的風姿，也不知道回過頭去跟她說幾句什麼，弄到公主殿下更是羞不可抑，少女風情如此動人，連高明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午宴過後，連公主殿下都被桑葉大美女識趣的拉了出去，現場只剩下一眾身份顯赫的男人。高明心中糾結過後，終于還是破天荒的放下面子，主動拿起杯酒後走到干瘦的素日老頭面前，躬身一禮後強迫自己釋放出喜意，很誠懇的說了個請字。

    這個請字一出口，周圍數位身份顯赫的大佬集體呆住，半秒鐘後同時拍手發出震天喝彩聲，都為他的風度心折。周圍彩聲更加熱烈，就連甦先生也忍不住給他拍一拍手，眼神里大感意外又有掩飾不住的贊賞。

    他如此主動示好，倒讓素日部長有些手忙腳亂，在這種情勢下這干瘦死硬的老頭也別無選擇，只能帶著復雜的眼神喝下這杯酒，至于這酒到底是什麼滋味，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高明心中一塊石頭也終于落地，用卑鄙手段去暗算這老人家也非他所願，如此以退為進的結局是最理想的。

    高明這輩子第一次放下身段，卻沒想到換來如此理想的結果，非但換來滿場喝彩，就連一貫死硬的素日老頭，老臉上也露出些許不知所措的表情。還是甦先生替他解圍哈哈一笑，把在場一眾身份顯赫的男人邀去打牌。

    傍晚時旬，甦家。

    趁著甦先生出去送客的功夫，桑葉難掩滿心的歡喜，硬擠到情郎懷里後要命的扭了幾下。

    這美女似乎心滿意足，細看高明曬黑的大臉嬌笑出聲︰“我的男人終于長大了……”

    高明老臉一紅心叫慚愧，隱忍退讓的道理他非是不懂，只是真到了緊要關頭，他過于剛烈的性格難免作祟。這時終于體會到什麼叫柔情似水，可以把他這百煉精鋼也化成繞指柔，兩人一剛一柔倒也是天作之合。

    桑葉在他懷里扭捏過後，輕拍他大臉典然說話︰“也沒必要對他太客氣了，以你現在的身份來說，肯敬他一杯酒已經算很給他面子……，

    高明同樣油然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之後門口有人輕輕的咳嗽，兩人分開同時稍覺尷尬。

    門口甦先生卻不以為意，也自然開他們幾句玩笑︰“你們就當我是透明的吧，高兄你厲害，我從沒見過桑葉這副樣子……，

    桑葉自然委婉嗔怪他幾句，高明心中一動聽他口氣，從高先生變成了高兄，明明似乎有結交舟意思。

    他性格何等決斷，自然抱以誠懇笑意︰“怎麼不見嫂子的人呢。”

    他雖然不擅言辭，臉色舒緩下來卻自然散發出一種隨和誠懇的味道，倒也極有他自己的風格。

    甦老板又是呵呵一笑然後柔聲說話︰“來，我帶你們去見你們的大嫂。”

    這話說的高明心里又是一暖，知道這等于是認可了他在桑葉娘家的地位，兩人雖不太可能舉辦光明正大的婚禮，好在他跟桑葉都不注重形式。連他遠在千里之外的嬌妻愛子，桑葉也自然並不介意。

    數日後，舊區巴頌的地盤。

    常陽看著對面街上多出來的幾個巡邏警察，難免輕笑出聲︰“大哥，你這杯酒敬的起作用了“連續三天沒人來臨檢。”

    高明自然露出笑意，巴頌卻有些不以為然，高明心中凜然聲音也就冷了下來︰“你這幾天給我安分一點，惹到仇家遍地對我們絕沒什麼好處！”

    他少有對巴頌如此嚴厲的時候，巴老板自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點頭。旁邊常大少也嚇了一跳，慌忙替他們打個圓場。

    只是言語之間，常大少似乎頗多感慨︰“大哥，你整個人都變了。

    高明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凜然他確實變了不少，象這種以退為進的事情換成以前，簡直比殺了他還難。他高某人在這復雜的異國他鄉，鋒芒被磨礪了不少，越來越象一個厚臉皮的政客。轉頭看看發出感慨的常大少爺，感想更是良多，可以肯定的是用不了多久，這年輕人會變的比他還要厲害。

    下午，機場。

    高明遠遠躲在人群里，看著娜拉和薇安兩個小妞重歸于好，兩女似乎有所察覺，同時往他的方向看過來。卻被高明提前一步抓過一個常家隨從擋在身前，很巧妙的擋住兩女的視線。

    兩個美貌少女難掩失落表情，黯然登上了回美國學校的飛機。高明忍住心中別扭的感覺，硬起心腸不去看她們。

第六十七章 急流勇退

    半個月後，國家拍賣廳。

    高明經過深思熟率後，還是決定冒一次險，公開露面參加由皇帝陛下親發請貼，由內政部組織的慈善拍賣。皇帝陛下接到消息後龍顏大憂，特派一支十二人組成的皇家特種部隊士兵全程護衛，恭請高先生前排就坐。

    給他安排的位置也很微妙，手邊是越老越有男人味的Tcc集團甦先生，左手邊一身長裙拖地風韻絕佳的桑葉部長，再左邊就是權高位重的內閣成員。就連常議員這種耀眼的政屆明星，也只有委屈在第二排就坐。這座位安排的如此巧妙，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以至于在正式拍賣開始之前，遠近政界名人商界大亨紛紛投過來驚訝的目光，紛紛猜測這突然冒出來的皇室貴賓是哪一位。

    知情者如遠在外圍的素日部長，也不得不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切實感受到他一個任期不到一年的警察部長官，之前試圖對抗高先生的愚蠢。這位半兄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不怕他再死硬一點，也要認真的，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立場。

    盛大典禮開場後現場燈光昏暗下來，高明忍不住跟身邊佳人交換個會意眼神，心中同時覺得好笑。皇帝陛下當初安排這座位順序的時候，多半是按照財禮來分配的。他近年來憑借旗下龐大的鋼鐵礦山產業，財富每天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積累，把他安排到甦先生身邊純屬無意。

    卻在無意間給了他一個完美的曝光機會，高明心中好笑又唏噓感慨，智者千率必有一失，皇帝陛下無意間的一個舉動把他抬高，卻因此招來朝野上下無端的胡亂猜測，平白為他高某人壯大了聲勢。

    右邊手甦先生也同樣會意一笑，湊過來的再時輕笑一聲︰“今晚恐怕你要出點本錢了，呵，最大的那件我們兩個人枷，“不然怎對的起皇帝陛下一片苦心。”

    高明自然搖頭失笑，更為這人氣度心折，這人看似幽默隨和，言語之間卻頗有深意，也順便提點他這做兄弟的一把。最大那件漢朝白璧，屬于皇帝陛下私人藏品，現場除了他們兩位，能負擔的人還真的沒有。也難怪皇帝陛下會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坐到一起，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微微一笑後小聲回話︰“我負責出錢，你負責出風頭。”

    甦先生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犧牲，聽到一呆後自然的推辭︰“風頭還是留給你來出吧，我出四成，一會由你上台發表感言……

    他兩人正在商量一會由誰上台接受采訪，卻早已經聽到後排一眾商界名人瞠目結舌。弱是換成別人，他們難免認為這兩華人是在胡說八道。偏偏其中一個是本國首富，連Tcc集團甦先生都要遷就的人，那該是什麼樣的人物。

    另一邊桑葉早已經聽到忍不住笑，風情萬種的小聲輕笑︰“你們既然都不想要，送給我吧。”

    兩個大男人同時看著她春意昂然的嬌俏表情，同時露出心醉神迷的表情，周圍氣氛瞬間變的融洽起來。數分鐘後皇家樂隊奏出悠揚的交響樂，甦先生很提攜的拽他一把，全場起立在異國國歌聲中，讓很少出席這種場合的高明，也覺得有些血脈噴張的感覺。

    之後是女主持人標準的英文陳述︰“本次拍賣所得善款，將全部用于新農業開發計劃“……

    高明聽到欣然一笑，跟甦先生兩個人帶頭鼓掌，現場原本稀稀拉拉的掌聲逐漸熱烈起來，持續了好一陣才平息。先出場自然多是些開胃小菜，只是這些開胃小菜拍出來的價錢，就已經讓人感到觸目驚心。一尊百多年前的金佛已經拍到三百萬美金，也讓許多原本信心滿滿的富商安分下來，老老實實當起觀眾。

    等到大戲真正開場的時候，原本已經意興闌珊的觀眾們再次提起精神，看著台上一塊漢朝白璧發出真實的贊嘆聲，這塊白玉質地的皇室藏品直徑大概二十厘米，在悠揚典雅的音樂聲中散發出神秘光澤，無論色澤還是純度都無可挑剔。等到拍賣官亮出底價的時候，現場更是發出另一陣嘆息聲，起價五千萬美金的拍賣，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到的，一輩子能見到一次已經算很走運了。

    前排兩個男主角卻欣然相視一笑，知道這才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說是慈善拍賣其實也早就演練過了，最終成交價兩個人也早就商量好了，現下也不過是演一演戲。甦先生首先發難，高高舉起加價一千萬美金的牌子，嘩然聲中現場甚至有些失控，第一次加價就一千萬美金的拍賣，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本來是應該到了高明的順序，高明卻仍舊安然坐在前排，沒有半點要舉牌的煮思，甦先生放下牌子後錯愕的看他一眼，還以為他臨時改變心意了。現場嗅覺敏銳的電視導演，也很敏感的把電視鏡頭切了過來，一時間高明平庸而又表情平靜的大臉出現在電視鏡頭上，再次引發了現場一陣竊竊私語聲。

    現場氣氛如此微妙，以至于連時間都似乎完全停滯，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電視鏡頭突然猛的轉開對準貴賓席第三排，當中位置一個帥氣陽光的年輕人高舉右手，臉上雖然仍舊有些稚嫩，手中代表一千萬美金的牌子卻更加顯眼。

    但凡不是得了失憶癥的人，總知道這帥氣的年輕人，是時下整個國家少女們的偶像，歷史上年紀最輕的國會議員沒有之一，歷史上最年輕的市長，整個政界的偶像派政治明星，尤其最近網上輿論越來越熱烈，幾乎把這位常議員，捧成了整個國家的形象代表，尤其常大少英俊的外表正派的為人，更為他換來無數張年輕選票。

    他的出場顯然是得到高明的授意，而高明此刻仍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撲克牌臉，右手邊回頭張望的甦先生一臉錯愕，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終于失去一貫的風度，呆看著他平庸的臉上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桑葉小姐顯然是早就知道內情，隔著人善意的提醒他︰“大哥，該你了。”

    甦先生如夢方醒，按照事前商量好的戲碼，把手中一千萬美金的牌子再舉一次。第三排的常議員不肯退讓，兩人舉來舉去幾個回合，就把起價五千萬美金的漢朝白璧，抬到駭人聽聞的一億美金。

    看到一億美金這個數字，現場觀眾的情緒終于徹嘉高漲起來，也不知道從誰開始有節奏的拍起巴掌，甚至偶爾傳來不合時宜的尖銳口哨聲，明顯在慫恿甦先生繼續加價。

    甦先生這刻百般滋味在心頭，卻還是最後一次舉起了手里的牌子，第三排的常議員明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繼續加價。電視鏡頭再對準甦先生的時候，這位首富先生終于忍不住眼神一黯，站起身來朝著他的晚輩拍一拍手。此舉也就代表了他的放棄，雖然是早就排練好的內容，男主角卻是換了一個。

    潮水般的熱烈掌聲中，代表著常議員以一億兩千萬美金的出價，贏得了這次駭人聽聞的拍賣。高明心中從未如此堅定，又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妙笑意，決然用一億兩千萬美金，來替他的兄弟買一午遠大的未來。

    數分鐘後，在電視鏡頭的一路追蹤下，常議員瀟瀟灑灑走到台上，電視機前又不知道多少他的少女粉絲，再此哭到淚流滿面。接下來自然是桑葉大美女親自操刀，熬夜寫出來的煽動性感言。

    常議員略顯稚嫩卻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飄蕩在整個國家上空︰“先生們，女士們……也謝謝甦先生手下留情。”

    現場瞬間爆出一片善意的哄笑聲，甦先生也非同等閑人物，自然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尷尬表情，惹來現場更善意的哄笑聲。高明卻知道好戲還在後面，他精心設計的謝幕演出，絕對會看到所有人滿意。

    果然常議員稍一停頓，繼續他誠意十足的發言︰“我和我的父親經過認真考慮，決定把常家的全部財產捐獻出來，用于內閣提議的新農業計劃……我本人決定辭去市長職務，全力支持該項計劃……感謝總理閣下，內閣各位部長閣下的支持，謝謝。”

    發言簡短而又驚人，等于在舉國上下再次投下一顆重磅炸彈，高明滿意的眯起眼楮，幾乎看到今天過後，常家的聲勢將會如日中天，假以時日必將蓋過其他家族傳統勢力。捐獻財產這種事情只是隨便說說，也沒有人會閑到蛋疼，去查一查常家到底有多少錢。況且有他的全力支持，錢這東西只不過是個笑話。

    右手邊甦先生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明顯在快速的思考，高明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同時等著他的決定。這人是雄才大略的人物，片刻之後也就釋然了，又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高明一眼。

    看到高明心中有些發毛的時候，這人才黯然嘆息一聲︰“佩服，一路平安……我今晚會親自晉見陛下，我以人格保證，關于這項新農業改造計劃……呃，將由常議員來主持。”

    高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了，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這麼含蓄。他既然看穿了對方皇室智囊的真實身份，對方也同樣看穿了他急流勇退的決心。

第六十八章 各取所需

常議員仍舊被記者名流權圍，高明已經起身離場，身邊桑葉略顯尷尬，還是在他之後站起身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大群警察簇擁下到了停車場。關上車門後，桑葉俏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羞愧表情。

    有些心虛的試圖解釋︰“對不起，甦大哥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高明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擁她入懷後輕拍她粉嫩香肩，很自然的安慰她幾句，對自己這樣一個外人來說，這可愛的美女做的已經足夠多了。車外大批警察如臨大敵，數輛摩托警車在前面開路，經過主要路段的時候也不減速，路口私家車紛紛停下來靠邊，同時對車里人的身份產生微妙的聯想。

    半小時後，桑葉的家。

    一身盛裝打扮的桑葉輕輕在男人臉頰親了一口，然後溫柔似水的說話︰“一路小心，買給孩子的禮物我已經送到常家了……下星期回來記得帶一些龍井。”

    高明自然回吻她一口，看著她窈窕背影進了家門，本黯然嘆一口氣後讓司機開車。

    入夜後，正對皇宮正門的湄南河大橋上。

    三個並不起眼的男人並肩站在一起，遙望對面規模宏大舟皇宮建築群，偶爾有警察試圖過來盤問幾句，就被吳組長亮出證件輕易打發走。約分鐘後巴頌眼楮終于亮了起來，看著夜色下皇宮警衛啪的敬禮，兩輛皇室禮車緩緩開進皇宮大門。

    高明臉色仍舊很平靜，以至于吳組長偷看他幾眼後，才咬牙說話︰“就是這兩輛，我的人不會弄錯……桑葉小姐十點鐘從家里出發，十點三十分到了甦先生家，第二輛車里除了桑葉小姐還有，呃，公主殿下。”

    至于前面那輛車里坐的是誰，不用問也知道是甦先生，至于他們這麼晚進宮想做什麼，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另一邊巴頌微皺眉頭，還悶聲悶氣的想開脫幾句︰“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公主殿下如果邀她進宮，我想她也很難拒絕。”

    高明一言不發隨手抓起電話，撥通電話後輕聲說話︰“睡了嗎。”

    半秒鐘後，電話里面傳來桑葉特有的柔媚聲線︰“剛洗完澡，打算睡了。”

    旁邊巴頌聽到一呆，終于忍不住轉過頭去，不願意看到他臉上深深的失望，這明顯的謊言一旦被人戳破，結果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高明臉色仍舊十分沉靜，盡可能輕松的口氣回答︰“哦，那你睡吧，我剛下飛機……晚安。”

    電話那邊傳來桑葉同樣恬靜的聲音︰“晚安。”

    高明放下電話後心情倒出奇的平靜，眼神稍微一黯轉身登船，瑪利亞公主號游船稍做停留後再次啟航，沿著風光秀麗的湄南河緩緩開進，沿途夜色美不勝收，天氣更是逐漸轉暖，很有一些春暖花開的味道。岸上吳組長看著游船逐漸開遠，才難掩喜色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一眼手里的支票，然後緊一緊身上舟大衣，一步高一步低的走了。

    深夜時間，人跡罕至的野外軍用渡口。

    原本只有一小隊人把手的渡口突然變的戒備森嚴，非但燈火通明連原本駐守的國民軍也換成了特種部隊。隨處可見兩人一組的崗哨，四人一組的巡邏隊，數輛火力強大的主戰坦克一字排開，形成一道火力屏障。

    渡口內，唯一一座象樣的營房。

    簡易的桌子另邊陣營分明，一邊坐著數名皮膚黝黑身材矮壯的軍人，另一邊坐著數名身材高壯黃皮膚的軍人。

    截然不同的制式軍裝，代表這兩方面的人雖然暫時處于合作期間，卻難免互相對彼此保有戒備之心，那純粹是出于職業軍人之間的一種本能。

    高明作為唯一穿便裝的人，卻很自然坐在中間位置，一邊是秦隊長為首的三分隊軍官，另一邊是皇家陸軍司令部的總參謀長閣下，穿一身陸軍上將制服也是現場官階最高的一個。兩邊的身份雖然略有些不對等，卻都屬于能做主的人。從窗口位置看出去，兩艘設備先進的氣墊船被塗成墨綠色偽裝，很安靜的停在湄公河上。

    軍人式的沉默中，還是一身少將制服的秦隊長先清了清嗓子說話︰“咳，參謀長閣下，演習內容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貴軍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現在就提出來。”

    參謀長先生等翻譯把話說完後，也就自然露出陸軍上將應有的氣派，做出認真的樣子去翻看報告。高明卻忍不住在心里大罵無恥，這里有人關心一場小規模的軍事演習嗎，演習是假，借機佔領那座新發現的寶石礦才是真的。凡事總有取舍，兩方便的人都很默契，堂而皇之把那座還未開采的寶石礦劃進演習區域內，之後一切自然就簡單多了，憑借強大的軍力佔領之，私有之。

    果然參謀長先生對著報告看過地圖後，老氣橫秋的點頭︰“很好，就按照這份計劃來吧！”

    之後皇家陸軍上將站起身來，擺出很高的姿態跟中方人員一一握手，惟獨握到高明的時候，他才露出幾分恭敬表情。這人也一貫眼高于頂，現場這些人除了高先生之外，他自然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嘈雜的腳步聲中，大群衛兵簇擁著皇家陸軍的高級軍官們，殺氣騰騰的走了。

    秦少將臉上仍舊樂呵呵的，嘴里卻忍不住小聲的罵︰“老不死的……天上怎麼也不打個雷劈死你“……

    其他人倒是還好，想笑又不太敢笑，高明卻是聽到輕笑出聲，隨手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拍一拍上面的灰。走到營房外面最後看一眼遠處燈火通明的不夜之城，然後決然爬上停在大河上的氣墊船。氣墊船龐大的螺旋槳逐漸轟鳴起來，在岸上無數異國士兵灼灼眼神的注視下掉頭，隨即高速消失不見。

    船頭秦隊長仍舊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再次破口大罵︰“白白便宜了這幫混蛋，那可是寶石礦帆，“據說隨便找個礦洞用手抓一把，就能抓出一把紅寶石來“……

    他身邊高明更覺得好笑，眼神一黯又善意的拍拍他肩膀，意思兄弟知足吧，除非你想發動一場戰爭，不然用一座寶石礦，換一處修建有永備工事的秘密港口，這買賣怎麼看都很劃算。有了這座皇家陸軍默許存在的港口，換來了強大的機動性，價值絕非一座寶石礦能比的。

    凌晨時間，乒格燈火管制的秘密渡口。

    大群軍裝士兵的指揮下，橫在河上的大型起重機械轟鳴聲中，一台接一台的特種金屬設備，從氣船上吊運到一輛接一輛的軍用卡車上。

    高明本意自然也不在乎演習，憑借這次小規模演習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調動載重部隊，在周圍數國邊防部隊目瞪口呆的矚目下，把他精心打造的高科技鋼鐵工廠，十四個特種生產線，以及數以噸計的建造圖紙運過邊境。

    轟鳴聲中秦少將喜翻了心，手搭涼棚看幾眼後，有些忐忑的嘀咕︰“要全部搬完起碼還得一個星期……不行，我要去跟上級打報告，再弄一個營來幫忙。”

    高明自然不會駁他興致，事實上這渡口周圍，借演習之名已經集結了超過一個團規模的邊防部隊，就在他身後五百米外，兩個戰斗直升機大隊二十四小時待命，數百里外的邊境機場更是雲集各種戰斗再機，只等他一聲令下，就會有超過五十架先進機型組成的龐大機群，隨時用對地導彈替他掃平一切障礙。除非有人吃錯藥了，不然誰會在這個時候來觸他的霉頭。

    看著眼前盛景連血脈都差點沸騰了，身後有衛兵大聲報告︰“報告，高總指揮，您的電話。”

    高明雖然一身便裝卻還是習慣性的回個軍禮，挺直腰桿後習慣性的拍拍衣服領子，然後一頭扎進密林深處舒適敏野戰車里。

    半個月後，國內某城市。

    高明懶洋洋的睜開眼楮，面前一張如花俏臉呆看著他，看到他睜開眼楮後才慌忙跳開。

    然後自然而然的嬌聲埋怨︰“喂，你兒子不肯喝奶，宜姐說要修理他……你是怎麼當爹啊，管一管嘛！”

    高明心中一陣哭笑不得，咬牙坐起來後露出上身扎實的肌肉，秦琴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坐起來。嬌媚眼神落到他身上後先是一呆，隨即尖叫一聲捂住眼楮，還驚慌失措的逃出門外，房門大開從隔壁房間里，傳來羅小宜刻意壓低的柔媚聲線。相比在人前的溫柔，羅大美女管起兒子倒是很有嚴母風範，相比之下在人前冷漠的高先生，在家里反倒扮演里慈父的角色，這倒又是很微妙的一件事情。

    一個混亂而又充實的早上，到九點鐘的時候，高大少爺不甘寂寞的扒拉著小手跟爸爸道別，去醫院做每周一次的例性身體檢查，只是高大少眉目之間隱見他高某人的神韻。讓他這當爸爸的人難免心中溫暖愜意。

    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音，原本混亂的家里突然一下安靜下來，高明搖頭失笑的同時舒適的斜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楮強迫自己大腦放空，來享受這難得的舒適感覺。

第六十九章 臨近尾聲

上午九點鐘的時候外面有人輕輕敲門，進來一個穿短袖上衣西裝褲子的年輕人，手里還拿著一份公文包。

    高明和氣的把他請進來後，和氣的問︰“小吳，要不要吃一點？”

    年輕人看著桌上豆漿油條赧然一笑︰“我吃過了……高先生。”

    高明報以隨和笑意後吃完最後一口早餐，然後把他請進書房，聽取這年輕人每天一次的例行報告。報告內容大多是絕秘，涉及到某些歐洲公司的後續技術支持，尾款的支付，就只有他高某人才玩的轉。

    不經意間還是抽出幾張泰文報紙，也是他每天必看的報紙，今天的頭條有兩則新聞，一則新聞是常大少以國會議員的身份，成功出任內閣下屬新部門，“新農業改造計劃部”最高長官。報紙頭版上常議員帥氣英俊的臉上滿是瀟灑笑意，正在跟政府大樓前他的支持者們揮手致意。

    高明看到會心一笑，知道他的計劃大獲成功，在他授意下常陽以後數年，將擺出親民務實的態度，親赴邊遠農村開展一系列政績工程。

    包括數個農田項目改造計劃，以及規模龐大的水利工程修建計劃“。若干年後等他羽翼豐滿，登高一呼自然出來競選總理，那也都是很長遠的事情。

    常陽背後自然有他全力支持，他已經著手大宗采購國內生產的農業機械，水泥解材甚至建築工程師，花的自然是泰國政府的錢。中國制造的價格優勢在這刻就體現出來，以至于由常議員提出的中國采購案在國會高票通過，連反對的聲音都顯得綿軟無力，甚至有些可笑。

    看了一會後高明嘴角自然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滿足笑意，垂手站在他身邊的年輕人也難免偷看幾眼，隨即看著報紙頭版常大少的照片，若有所思更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再次了解到這位高先生的可怕之處。

    高明自然不會介意，習慣性的打開報紙時事版，看到另一則新聞後卻忍不住發起呆來。時事版頭條赫然會是桑葉部長辭職的消息，她衛生事業部長任期原本還有一年，卻在這麼一個微妙的時間提出辭職，而且已經得到總理批準。照片上桑葉表情似乎格外平靜，只有高明看到心潮澎湃，心中黯然嘆息一聲。這美女算是在以這種方式，跟他道歉嗎。

    毫無疑問確實是這樣，心中又一陣火熱滋味，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只是要控制住這誘人的想法，就讓他心情從大喜到糾結，看著報紙上桑葉的照片發了好一陣呆，才黯然隨手仍在旁邊。

    旁邊年輕人等他臉色好看了一點，才謹慎的小聲提醒︰“高先生，外面車已經準備好了。”

    高明輕一點頭後勉強收拾心情，隨手抓起件衣服出門辦事。關上房間門後外面碧海藍天讓人眼前一亮，原來這房子是地處某沿海繁華城市的海邊住宅區，兩層樓的別墅式建築，價格自然貴到離譜。

    房前停著兩輛掛軍方牌照的國產轎車，四名便衣衛兵看到他出來本能的立正站好，等他上了車以後才手腳麻利的上了前一輛車。兩輛軍牌轎車經過通往別墅住處的干淨公路後，很快轉入賓敞的市區主街道。

    一小時後，某造船廠。

    高明下車的時候自然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正覺深情氣爽的時候，十幾米外廠房門口，一個大鼻子的北歐男人，正在跟幾個頭戴黃色安全帽的中國工程師大聲爭吵。這哥們一貫動作誇張，似乎很惱火的樣子抓著本來就沒幾根的頭發，正在大聲抱怨你們這些家伙太死板了，每件事情都要問個不停，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瘋了。

    那幾個中國工程師倒很冷靜，只是試圖跟他解釋，這是我們的工作習慣，不把技術細節弄清楚了，我們跟上面也沒法交代。高明自然看到心中會意一笑，明白這小心眼的北歐男人是怕他卸磨殺驢，把他肚子里的東西掏空了，他就失去拿高額薪水的資本。

    欣然抬腿走了過去，高大的北歐男人看見他來了也就閉嘴了，幾個中國工程師同樣長出一口大氣。總知道這位高先生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工廠里這些特騁的歐洲男人一個比一個傲慢，惟獨對這位高先生必恭必敬，在他面前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果然高先生輕松用英語打個招呼︰“嗨，揚森，對這里的飯菜還滿意嗎？”

    揚森先生果然馬上就忘了抱怨，換上一副謙虛的口氣︰“嗨，老板……你真應該去試試這里的小牛排，很地道的英國口味，我很喜歡。”

    高明隨和一笑然後看看手表，自然隨和的發出邀請︰“我帶你去城里試一試中餐吧，大家都來。”

    包括三個中國工程師在內，所有人都很識趣的給了他面子，半秒鐘後有便衣衛兵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還算客氣做了個請的手勢。揚森先生看到這副架勢雖然本能的打個哆嗦，無可推拒的情況下還是咬牙坐進車里。那三個中國工程師倒是沒有象他這麼害怕，互相謙讓過後才高興的坐進車里。很可能在他們的印象里，這位高先生一貫為人隨和，也實在沒什麼好害怕的。

    午飯時間，市區最大的海鮮酒樓。

    三個便衣衛兵微一鞠躬，關上包間的門後守在外面，高明等房間門關上以後，才欣然起身隨手打開一瓶好酒，給各人面前倒上半杯。考慮到他們下午還有工作，也不勉強他們，又給自己滿滿的倒上一杯。

    現場中國人倒是還好，只是客氣幾句也就算了，揚森先生卻大吃一驚，看到高先生親自給他倒酒，總知道這餐午飯是沒那麼好吃的，這人反應也算很直接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右眼皮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

    高明卻是不動聲色，無所謂綸打個手勢讓他坐下，美美的喝一口酒後輕笑出聲︰“試一下吧，揚森，這可是十年份的茅台。”

    大鼻子北歐男人右眼皮又跳了幾下，然後咬牙把面前美酒一飲而盡，在場中國工程師們也終于感受到那種微妙的氣氛，又難免有些心存懷疑互相使個眼色。停下端酒杯的動作後心中更加懷疑，這位高先生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能把一貫看不起人的揚森先生嚇成這樣。

    之後高明拿著酒杯，臉上雖然仍舊帶著謙和笑意，說非口氣卻冷淡了一點︰“揚森，如果你對你的同事們，有任何工作方式或者態度上的不滿“我希望你可以坦率一點，哦，你現在可以說了。”

    連三個中國工程師都不免正經坐好，眼睜睜的看著傲慢的北歐男人坐立不安，神態尷尬還時不時擦一把額頭上的熱汗。

    正看呆了眼的時候，揚森先生已經咬牙說話︰“是，老板，我知道該怎鼻做了。”

    高明這才滿意的拍拍他肩膀，親自起身給他倒上另一杯酒，看著他喝光之後才油然起身。

    穿好外套的同時臉色冷淡下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諸位慢用。”

    這回連三個中國男人都忍不住齊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慌忙點頭後恭敬的送他出門，不知為何在這位高先生面前，任何辯解都似乎很多余也很無力。高明處理完小事一件，坐回車里後心情也就重新好了起來。

    懶懶的神個懶腰後，油然說話︰“去機場。”

    半小時後，機場。

    高明安靜的站在人群里，腦子里想著一些或甜蜜或糾結的回憶，身邊數名警衛自然比他緊張多了。還謹慎的把機場警衛叫過來，亮出證件後嚴厲的吩咐幾句，機場警衛大吃一驚“慌忙趕去打開特別通道。

    高明無意去管這些事情，抬頭看到特別通道出口，兩個警衛護衛下一身職業裝打扮的徐寧，臉上終究還是難以掩飾的露出溫柔表情。他跟這美女久未見面，在見到的時候又是眼前一亮，數月不見這專心為他打理生意的美女似乎瘦了一點，清新氣息卻撲面而來。欣然走到她面前後，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全然陌生的感覺。

    高明作為男人自然應該表現出風度，上前一步柔聲說話︰“走吧，住下再說。”

    徐大美女一貫臉皮很嫩，當著這麼多人自然仍舊保持著那副高不可攀的職業表情，兩個人在大群機場警衛簇擁下上車走人。

    下午時間，酒店套房。

    高明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從未覺得如此尷尬，又難免心叫慚愧他對這美女虧欠太多，想起來的時候就甜言蜜語的哄著，想不起來的時候就仍在一邊。也難免她使使小性子，端著杯冷飲默默站在窗前，一邊吃一邊欣賞窗外無敵海景，連正眼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心中大叫慚愧試探著挽上她細腰，這一招果然百試不爽，徐寧倒也不會反抗，任由他揉捏著細腰上柔軟的嫩肉，卻明顯仍舊在生悶氣。

    高明心中火熱又起壞心，故意加重手腳手往下探。

第七十章 一取一舍

隨著他動作的加劇徐寧臉色終于逐漸軟化，羞到滿臉通紅嘴上卻仍舊死硬︰“怎麼，跟你的部長情人吵嘴了吧……我可不是你尋求安慰的替代品。”

    高明哈哈一笑吻上她雪白的粉頸，徐大美女一陣難耐的扭動後俏臉更紅，嘴里不停的嘀咕半推半就也就依了。高明也很久沒有踫過她了，全然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覺快要讓人興奮到發狂。徐寧掙扎過後也終于放開一切，任他在雪白修長的美妙身體上肆意揉捏。

    到雲收雨歇後兩人相擁而眠，門外一左一右分站兩邊的便衣衛兵依舊站的筆挺，讓人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數小時後，酒店客房。

    徐寧以一個極其優雅的動作拉上絲襪，剛剛洗過澡後的肌膚晶瑩剔透，完美到幾乎看不到一絲瑕疵。高明剛剛平息的熱情再次火熱起來，年終歸還是強行控制住了，徐寧動作卻似乎有些遲緩，好半天後才重新煥然一新。

    之後眼神有點閃爍，又認真的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些本本文件，遞過來的同時柔聲說話︰“證券公司的全部財產都在這里了，你收一下吧……最近行情不怎麼好，公司我已經替你轉賣掉了。”

    高明早知道她有這個意思，也就不以為意的把文件和存折以及本票收好，稍一猶豫後還是抓起一本存折想送給她。

    卻沒料到徐寧眼神一黯，提前一步說話，“你收著吧……該拿的部分我已經拿了。”

    高明一呆過後知道無法勉強她，把東西貼身收好後，終于感受到一絲分別前的落寞。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徐寧終于難忍離別愁苦，眼中清淚大顆大顆的落到地上。高明心中一陣揪心滋味，心疼的把她摟緊後軟語肆磨，卻已經是改變不了她要走的決心。

    也不知道糾纏了多久，徐寧才咬牙從他懷里掙脫出去，然後沖著他露出一個絕美的淒迷笑意︰“別這樣了……再見，你多保重。”

    高明咬牙點頭目送她出門，心中從未如此糾結，卻總知道這份感情也總得要有個結束，就這樣一刀斬斷倒也挺好口嬌妻或者可以允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把風流帶回家里。黯然嘆一口氣回首往事，倒好象發了一場春夢，又在房間里獨自坐了一會才黯然起身回家。

    回到家里仍舊空無一人，隨手打開公文包看看本票上的數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大吃一驚。二十億港幣的數目還是讓他原本就幾乎爆炸的戶頭上，又平白多了一筆巨款，冉至于他有些煩惱的抓抓頭發，打開保險箱後實在弄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有多少錢。他高某人終于也感受到一件事情，什麼叫窮的只剩下錢了。

    關上保險箱後仰躺到舒適的床上，閉上眼楮的時候，整顆心逐漸被溫暖的回憶所佔據。

    又半個月後，某國境內，一處隱見規模的大型水利工程。

    無數工人正在吊運各種大型起重機械。遠近又有不少軍裝士兵混雜其中，手表州剛指向上午十點，四架編隊的美制F沾戰機在低空呼嘯而過口成功跟附近指揮站取得聯系後逐漸爬升，更遠處的山上，一排大型軍用雷達天線正在平穩運轉。

    天線陣附近的制高點，水泥建築的永備軍事觀察站外，兩個直升機平台中的一個。

    高明抬腿下飛機的時候，十幾米外常陽穿一身黑色作戰服卻沒有佩帶軍餃，看到他的時候難掩眼中狂喜，年輕人畢竟沉不住氣，大叫一聲後撒歡的沖了過來。他身後大群衛隊大吃一驚，慌忙提槍追在後面。

    高明心里也同樣欣喜，跟他來個了熱烈的熊抱，身後運輸直升機里幾個男人，在另一群三分隊隊員的攙扶下艱難的下飛機。這幾位老兄也是吃到苦了，山里氣流本來就變幻莫測，把這幾位平時養尊處憂的老板暈的找不到北。高明兩個人難免使個有趣眼神，然後常大少自然擺出一副關切表情，操著他熟練的漢語挨個問候幾句。

    又一個眼色使下去，大群衛隊士兵趕過來幫忙，先把幾位中國客人扶進附近營地里休息，這副樣子什麼生意也談不成。高明巴不得沒人打擾，使個眼色過去常大少會意，兩個人並肩走進戒備森嚴的觀察站。從這里看下去一目了然，下面工地雖然剛剛開工，卻隱見建成之後龐大的規模。

    兩個人正看血脈噴張，常大少卻自然叫起苦來︰“大哥，真正當了這個部門長官以後，才知道長官不好當。光是這工程就花費了我全部的財政預算，再象國會申請資金簡直比登天還難。

    高明聽到搖頭失笑，回頭看他一眼後開他玩笑︰“怎麼，才當上幾天長官，就懂得憂國憂民了？”

    常大少自然露出尷尬表情，抓一抓頭發後口氣誠懇起來︰“好吧，我有話直說，大哥你能不能跟黃老板他們商量一下“最後這批機械工程設備的尾款先欠著，我三個月後一定償還。”

    高明臉色不變隨口問道︰“多少錢。”

    常大少臉上閃過羞愧表情，咬牙回答︰“大概三千多萬……咳，人民幣。”

    高明聽到不自覺一笑，自然滿足他這小小的要求︰“我先替你墊上吧，我給你一個億，還需要什麼跟黃老板去談。”

    常大少聽到明顯一呆，隨即露出惶恐表情︰“那怎麼行，這是國家工程理應由政府出錢，我拿你的錢名不正言不順“弄不好還會招來別人的懷疑。”

    這回輪到高明發呆，心說一個月沒見這小子確實成熟了不少，做事還十分懂得分寸。稍一猶豫後想出個折中的辦法。

    也是很謹慎的提議︰“那這樣，我給你價值五千萬的特種鋼材，你拿去跟黃老板他們抵債……只要帳面上做的漂亮一點，應該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常大少認真思考後臉上終于露出喜色，卻仍舊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這樣佔你便宜，總是覺得欠了你很多。”

    高明心中好笑心叫慚愧，他這叫長期投資，若干年後等這小子坐上了內閣大臣的寶座，如何取舍只看他有沒有良心了。他對這小子的了解可能比對他自己還深，也深信他高某人不會看錯人的，當然這都是若干年後不可預見的事情了。

    解決了錢的問題，常大少高興過後臉上似乎仍舊有些別扭。

    高明心中懷疑抬頭問到︰“還有什麼事？”

    常陽有些尷尬的抓抓頭發，支吾了半天才尷尬解釋︰“咳，沒什麼……桑葉小姐辭職的事情大哥你知道吧……”

    高明是何等敏銳的人，心中恍然沉聲說話︰“她在哪里？“

    常大少終于解脫，頭也不敢抬的小聲回答︰“呃，就在這里。”

    高明一陣語塞過後，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柔情蜜意，常陽看看他臉上表情幾個變化，終于松子一口氣。

    一陣壓抑的沉默後，高明終于深吸一口氣︰“走吧。”

    常大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了，長出一口氣後招呼他的衛兵，然後一溜小跑在前面帶路。

    數分鐘後，一幢還算舒適的獨立建築，擺明了是常長官臨時的住處，門口兩名衛兵啪的敬禮後，房間門打開，整潔的房間里一個身穿素色上衣，素色牛仔褲的窈窕美女正在呆看著窗外，一個月不見她似乎瘦了不少，穿著打扮也完全平民化了。高明心中難免火熱，身後門被人識趣的關上，終于驚醒了正在失神中的桑葉小姐。

    她看到高明的那一瞬間更是有些呆滯，呆滯了好半天後才回過神來，高明也多少有些恍惚，這美女自辭職後顯然改變了化妝風格，眼下雖淡妝樸素卻更顯成熟風韻，貼身的素色打扮非但無損她高貴氣質，倒平白增添了些許以前沒有的清麗。一聲令人心醉的嬌呼過後，高明懷著十分復雜的滋味擁她入懷。也想咬牙把她推開就此不管不問，卻實在狠不下這個心，連續失去兩位紅顏知己。

    也可能是桑葉異國美女的背景，反到讓他覺得少了許多負罪感，還是打起精神哄她幾句。桑葉現在全副心思都在他的身上，生怕再惹他生氣連說話都很小心很謹慎，可憐的樣子看到高明又一陣心疼，原本不打算再見她的底線瞬間崩潰。

    心中倒罪惡感十足的有了些憧憬，他難免每隔一段時間出來一次，而這風情萬種的美女也沒了負擔，她也不太可能再去嫁人。就這樣保持著曖昧的關系倒也挺誘人的。桑葉是何等聰明的美女，感受到他的熱情過後很快展露出一個迷人微笑。

    迷到高明心神迷醉的時候，再送過來一個淒迷的笑意︰“我辭職後搬到了郊區，孩子們也都到了上學的年紀，我打算送他們去私立學校……

    高明自然讀懂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心中決然再懶的去管是非對錯，他已經放走了一個徐寧，再無法從容放開這深愛他的異國美女。

第七十一章 反目成仇

　　晚飯時間，野戰餐車上了。

    常陽身為主人，還是表達出善意的關心︰“黃先生，周先生……多喝點湯吧，會讓胃部覺得舒服一點。”

    幾位老板仍覺得有些惡心，勉強點頭後黃老板由衷苦笑︰“在這里討生活可真不容易，兄弟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高總……這一路上可真是要命，只有高總還能吃的下飯。”

    高明面對這明顯的討好也是善意一笑，然後輕松說話︰“幾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工地上看過以後，合同基本也就可以簽了。”

    他說話口氣還算隨和，幾位老兄卻是露出謹慎的表情認真的聽，隨即紛紛點頭表現出自己的滿意。

    黃老板更是誠意十足︰“高總金口一開，我們幾個當然沒什麼問題。”

    常長官雖然早知道結果會是如此，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露出欣喜表情，有了這一份合同的支持，可以確保他的工程順利完工。

    第二天清晨，工地。

    高明上飛機之並仍舊要囑咐幾句︰“你年紀還輕，有事多跟長輩商量。”

    常長官不敢怠慢猛一點頭，眼中再次閃過感動神色︰“大哥，沒有你我真的什麼都不是……”

    高明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吩咐機師可以走了，直升機轟鳴聲中趁著濃重夜色，逐漸消失在密林上空。整個過程中他咬牙不想回頭，不願意看到窗戶後面桑葉窈窕的身影，辦完這幾件事後也可以安心回家陪伴嬌妻愛子。

    一小時後，子一處戒備更森嚴的工地。

    遠遠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遠處山坡上煙塵四起，機師嚇了一跳慌忙放慢速度，眼看著大堆石塊從山坡上滾下，聲勢十分驚人爆炸威力更是驚人。軍用炸藥跟民用炸藥相比，威力自然沒有可比性。

    過了好半天後，飛機才降落在畫有H型標志的停機坪上。

    四周圍戒備森眼無數軍裝衛兵簇擁下，數名皇家陸軍校級軍官垂手而立，在高先生下飛機之前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高明跳下飛機後拍拍身上的衣服，臉色倒是不自筆的有些黯然。

    數分鐘後，一座滿是灰塵的營房。

    脾氣暴躁的巴頌先生正在發大雷霆，沖著他的部下破口大罵︰“早讓你少用一點炸藥，這是寶石礦懂嗎……炸壞了一塊寶石我槍斃你！”

    他面前穿工程部隊制服的少校軍官被罵的滿頭大汗，自然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連高明也心中厭煩起來，最近升了官又發了財的巴先生，似乎連脾氣也暴躁了不少。

    巴頌看到他的時候，脾氣才有所收斂悶哼一聲︰“你出去吧。”

    工程軍官輕出一口氣後慌忙敬禮開溜，到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高明才隨手拽過一把椅子坐下，擦一把頭上的熱汗再拍拍衣服上的灰。一身光鮮軍裝的巴頌將軍，他倒還算客氣。

    甚至大嘴一咧開始發牢騷︰“這些廢物，連個礦洞都開不好……這條翡翠礦帶深埋在三百米深的山腹里，我打算再調一些可靠的軍隊，一定要加快開采速度……”

    高明任他自顧自的發牢騷也懶的搭理他，心里可憐起這里倒霉的動植物，這地方本來就沒什麼居民，倒霉的是山上的老虎兔子還有大片的密林。軍方來開采自然不會講什麼道理，他們不把整個山炸平是不會停下來的。

    心中一陣厭煩後，臉上還是心平氣和的勸他︰“你坐下吧。”

    巴頌總還是要給他面子，耐著性子坐下後又暴躁起來︰“不行，我要把整條礦帶都搬走。”

    高明聽到大皺眉頭，倒也不會懷疑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事實上這條數百里長的翡翠礦脈，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後一片高純度翡翠礦，偏偏又埋在數百米深的山里，開采不易搞不好還要死人。利益驅動一切，這條礦帶在翡翠價格飛漲的今天，換成任何人來也都會患得患失刁剛剛坐了一會外面又響起一陣連環爆炸聲，震的桌子上的杯子也嗡嗡直響。

    高明有些煩躁的挖一挖耳朵，將軍閣下又沖出去咆哮︰“讓他捫安靜一點，沒看到我在招待客人嗎？”

    外面衛兵匆忙跑走，到外面真正安靜下來的時候，終于可以好好說話。高明稍一猶豫後心說算了，就當是為這里苦命的動物們留一條活路吧。

    微皺眉頭決然說話︰“讓你的工兵停手吧，我馬上給你調一批深鑽設備。”

    巴頌聽到一呆，隨即眉飛色舞的大力拍他肩膀︰“還是你辦法多……但是這麼高的山，深鑽設備能管用嗎？”

    高明自然早做過功課，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幾句，將軍閣下這才大喜過望，趕在另一波炸藥爆炸之前沖出門外吩咐衛兵，讓工兵停手把炸藥弄走。高明心里也舒服了一點，總算不用把整座山炸平了。

    一陣難奈的沉默討後，高明臉色仍舊十分沉靜，說話口氣卻嚴厲起來︰“你既然接受了陸軍部的任命，還擅自把夜速地區的部隊調來替別人開礦，為什麼事前不告訴我。”

    現如今已經榮升中將的巴頌，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你半個月前擅自做主，把我的舞廳酒吧通通都交給內政部管……那個時候你通知過我嗎？”

    高明心中火大自然為自己辯解︰“我不是說過會補償你嗎？”

    巴將軍同樣臉紅脖子粗的反駁︰“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讓我在手下面前抬不起頭來！”

    兩個男人就象粗暴的斗雞，互不相讓的對視了好半天，都難以忍受彼此的背叛。高明心中百感交集也有些苦澀，他確實忽略了巴頌的感想，過分粗暴簡單的做法，終于激起了對方的不滿，以至于鬧到現存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心中卻有決然起來，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常陽漂白，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計劃……

    氣氛中凝重到近乎窒息的時候，巴頌說話口氣居然溫和起來︰“算了，我不跟你吵。來，我帶你去看一看前幾天開采出來的好東西。”

    高明心中頓對一片冰涼，終于知道他跟這位曾經的好友之間，友情終于走到了盡頭。巴頌如此反常的忍讓只證明了一件事情，他對自己根本就沒安什麼好心，很可能今天，他很難走出這處戒備森嚴的礦山工地。

    同時心里也不自覺的一軟，巴頌總算還有點良心，並沒有打算就在這里親手干掉他。雖然他很肯定的知道，在他右手里提的金屬箱子夾層里面，除了大塊的天然翡翠，還有一枚精心設計的定時炸彈。

    半小時後，一座戒備森嚴的地下倉庫。

    龐大很專業的燈心絨包裹下，十塊天然翡翠保存的很好。連高明都忍不住看到心中贊嘆，他對寶石倒也小有研究的倉庫中間只有兩個小小的金屬箱子，打開其中一個後，，總知道這麼大塊天然翡翠在市面上的價值，每一塊也價值美金萬元以上，難怪會讓他曾經的朋友巴頌先生，這老資格的職業軍人也會如此失態。

    這為老兄明顯得意忘形，摘掉軍帽後說話倒是很慷慨︰“送你一箱，看好就拿……就當在你臨走之前留個紀念吧。

    高明倒也不會推脫，把另一個並沒有打開過的箱子提在手里，試了試分量才露出滿意表情。

    巴頌顯然有些煩躁，又把軍帽戴上才和氣的說話︰“出去說話吧，這里太悶了。”

    高明自然不會反對，很安靜的拿著一整箱天然翡翠往外面走，出了地下倉庫升到地面，面前滿目創痍整座山都被炸的坑坑窪窪，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高明心中嘆息一聲也只能裝做沒看見。

    半小時後，停機坪。

    衛兵都遠遠的退開，兩個男人假意來了個熱情的熊抱，又難舍難分的互相拍拍彼此後背，才各自上了各自的直升機。轟鳴聲中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朝著遠處密林深處各自飛走，飛到山尖的時候兩人又皮笑肉不笑的揮手打個招呼，才各自分開飛走。

    數秒鐘後高明一言不發，從腳邊拿出一個金屬鐵盒打開之後，赫然是一枚單兵肩抗式的地空導彈。

    前面機師也迫不及待的催促︰“快一點，後面有兩架什麼玩意追上來了“……

    機師回頭說話的時候，自然把刻意壓低的飛行頭盔抬高一點，露出秦隊長焦躁不安的大臉。高明手腳也很麻利，打開機艙門踩住一邊，把手中便攜式導彈架在肩膀上，然後示意快追。秦隊長表現出令人咋舌的能力，在密林上方兜了一個大圈，又擦著樹梢繞過山尖懸停空中。

    數秒鐘後，剛剛才道別的將軍閣下，乘座的黑鷹直升機出現在面前，正在往外面張望的將軍閣下，面對高先生冷冰冰的眼神和肩膀上冰冷的肩抗導彈，臉上赫然露出驚慌表情，飛行員更是驚慌失措，試圖爬升當然已經來不及了。

    高明絕對有十分的把握擊落對方，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對方根本無從閃躲。偷過窗戶清晰看到巴頌臉上絕望的表情，兩人對彼此了解之深，對方自然知道在這種距離上他絕不會失手。巴先生估計此刻正在陷入深深的自責，為什麼剛才不在地下倉庫里面直接干掉高明，而非要選擇不靠譜的定時炸彈。

    那一瞬間的艱難，似乎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劇烈的心跳聲中高明還是改變心意，一發導彈帶著焰火飛了出去，擦著黑鷹直升機的艙門偏離目標，失去目標的導彈打到地面上產生巨大的爆炸，對方機師慌亂之下瘋狂加速爬升，片刻之後脫離現場。

第七十二章 一拍兩散

　　前面駕駛飛機懸停的秦隊長駭然回過頭來，說話時候整張臉都扭曲了︰“你瘋了，這個時候你講什麼良心！”

    高明被他罵到一呆，僥幸逃脫的黑鷹直升機已經轉了個圈然後飛了回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清晰可見機師的手指已經扣在火控開關上，經過短暫的驚慌過後，被追獵的一方顯然回過神來，很自然的展開反擊。高明知道他已經錯過了唯一的時機，他這架民用飛機跟對方的軍用型號相比，幾乎沒有還手能力。

    前面秦隊長更是啞然絕望，一時間連罵人的力氣都省了，眼中閃閃深深的絕望滋味後，又有些不太甘心的咽口唾沫。片刻之後身後那兩架不知道什麼東西趕到，原來是兩架火力更強的貝爾aH。三架飛機分前後把高明牢牢鎖定在火控雷達上，讓兩人原本商量好的逃生計劃無從施展。

    那一瞬間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秦隊長眼中死灰連緊握操縱桿的手都已經放開，高明心中嘆息一聲大手一松，手里已經無法再狀態的對空導彈掉落地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對面黑鷹直升機里巴頌的表情也很難看，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橫肉，還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即便在以前那些困難重重的日子里，兩個人也從未如此接近過死亡，秦隊長啞然回頭看他一眼，兩個人臨死之前倒平靜了，不約而同想起了若干年前，似乎時光倒流，再次回到以前艱難危險的年代。

    數秒鐘後，先是後面兩架貝爾眼鏡蛇奇怪的爬升飛走，秦隊長死灰的臉上同時露出意外表情。

    通用對講頻道先是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後，之後傳來巴頌熟悉的聲音︰“現在我們扯平了。”

    高明兩個人同時松一口氣，知道再次僥幸撿回一條命，眼看著面前黑鷹直升機爬升飛離現場，秦隊長不用吩咐也知道慌忙一推操縱桿，飛機從懸停狀態加速後，全速朝著邊境線加速離開。

    高明這才有時間擦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心中自然百感交集，巴頌的做法也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絕沒想到這鐵血的異**人，曾經的好友居然也懂得感恩圖報，同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從此以後再不管他常家的破事。

    一小時後，境外一處河谷。

    直升機歪歪斜斜的降落在河邊一片沙地上，秦隊長關掉引擎後還想去做最後的努力，卻沒料到機艙里控制電路板燒出一串火花，把兩個男人同時嚇了一跳，都有些匆忙的逃離飛機。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被放棄的飛機終于燃起火苗，好在油箱里沒什麼油，不然火勢可能更大。

    兩個人狼狽的拍拍身上的灰，互相使個眼色後同時怪叫一聲，拼命沖過去趁大火燒起來之前把能拿的都拿出來。先是裝著證件食物還有武器現金的背包，秦隊長百忙之下還不忘去抓那裝著翡翠的金屬箱子，卻被高明不由分手一把拽住，把他扯的遠了一點。

    秦隊長掙扎過後也急了起來︰“你急什麼，炸不了的，油箱都快空了“……

    話沒說完被高明一按腦袋慌忙蹲低，很意外數十米外轟然一聲巨響，原來還只是燒著小火苗的飛機很誇張的爆炸，一團巨大火焰隨著濃煙四起，過了數秒鐘後飛機零件紛紛散落到兩個人周圍。

    秦隊長嚇了一跳，逃的更遠一點後勃然大怒︰“那混蛋在箱子里放了炸彈，我就說他怎麼會這麼好心……”

    換沒說完再次被高明拍拍他肩膀，意思你省點力氣吧，前面還有大段的山路要走。

    秦隊長終究是不太甘心，無力的嘆一口氣︰“唉，你說你是不是敗家，好好一架飛機……還有那些翡翠。”

    高明心中好笑自然勾上他肩膀，善意的勸他幾句︰“錢是身外之物，何必看的太重“……

    兩個男人就在散落一地的飛機零件當中，喝醉了酒一般勾肩搭背，就順著河谷里完全沒有污染過的清澈河流，一步高一步低的往上游走。

    正午時間，人跡罕至的河谷深處。

    秦隊長面前幾步外清澈見底的水潭，終于難掩心中渴望隨手脫掉外套，脫到只剩下一條三角短褲的時候一頭扎進水里。這時水溫大概也就二十幾度，秦隊長一聲慘叫後又怪叫幾聲，絕不肯從水里出來。高明第二個受不了誘惑，決然脫掉外套向他看齊，兩個男人象發瘋似的在水里撲騰幾下，時不時發出幾聲怪叫。人生最愜意的時候莫過于此，死，里逃聲又能在純天然的清水里洗上個澡。

    秦隊長一邊洗還一邊嘀咕︰“呸呸，觀音菩薩保佑，老子可還沒結過婚呢……”

    高明干笑一聲後開他玩笑︰“你跟那女博士談的怎麼樣了？”

    秦隊長臉上閃過忸怩表情後，終于嘆一口氣︰“分了。”

    高明心中好笑善意的勸他幾句，以你秦隊長的人品來說，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秦老兄被他一說倒也開心起來，兩人說說笑笑爬上了岸，擦干身體後換一件干淨衣服，再開幾罐美味的罐頭，一時間周圍山青水秀，倒好象是出門踏青那麼輕松。

    到兩人都仰面朝天享受純天然的日光浴，秦隊長終于懶洋洋的再次說話︰“我已經跟上面申請退伍，上面也已經批了……老芋要去最熱鬧最繁華的市區開一家連鎖快餐，也過一把當老板的癮。”

    高明聽到一呆後哈哈一笑，愜意的眯上眼楮後懷疑問道︰“你退伍了，三分隊交給誰？”

    秦老兄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發後，終手再次豁達起來︰“老子管他那麼多呢，我算過了，開一家快餐連鎖怎麼也得三五百萬……你出錢，因為這是你欠老子的。”

    高明聽到苦笑不得，自然滿口答應下來，難得自己兄弟又這份閑心，別說是三五百萬，張口要個三五千萬他也絕不會猶豫。

    秦隊長看他輕松表情後果煞後悔，露出後悔表情後慌忙改口︰“咳……當然還有裝修費用加盟費用“……

    高明看著他這副患得患失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狂笑出聲，笑到眼淚都出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警覺，不動聲色抓起手邊的武器。片刻之後從身後樹林里站起來十幾個偽裝良好的軍裝男人，人手一把制式步槍，高明兩個人卻同時松一口氣又忍不住相視一笑。

    一個戴著草帽偽裝的少校軍官，看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也同時松一口氣，然後回頭小聲說話︰“去報告上級，就說找到秦欺他們了。”

    兩個男人知道該走了，懶洋洋的從地上爬起來，最後看一眼面前的青山秀水後，決然勾搭著肩膀回家。

    一個月後，上午，繁華市區一間連鎖快餐店。

    兩個家庭六口人，同坐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馬警官一身制服筆挺，肩膀上的花花槓槓赫然又多了幾條，只是臉色仍舊有些不健康的白，也是很難從那一次重傷里完全恢復，兩個小孩子卻不管那麼多，肆無忌憚的玩在一起。羅小宜豐滿了少許卻更加風韻迷人，正式邁進少婦行列後皮膚越發白皙，這美女也是心腸越來越好。

    忍不住關切的問︰“老馬你沒車吧？”

    馬隊長不自覺的輕咳一聲，然後欣然回答︰“沒事，叫東西吃吧，老秦這混蛋應該是掉進盤絲洞了，看這架勢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這回連正在看報紙的高明也忍不住露出會心笑意，左手邊正在哄孩子的馬夫人也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看看手表不自覺的輕笑︰“再等他一會吧，省的讓人家女方說我們沒有禮貌。”

    馬隊長被夫人這麼一說也就算了，半分鐘後一陣腳步聲響起，眾人不自覺的抬頭看過去，打眼看見穿一身名牌修閑裝的秦隊長滿臉喜色，殷勤的招呼一個身材高挑，又長相嬌好的年輕美女往這邊走。兩家人難免同時露出會心笑意，本著替他把關的精神多看幾眼，這美女據說是某大學的講師，人長的很漂亮又自然散發出書卷氣。高明難免心中好笑，跟嬌妻交換個曖昧眼神，恍然秦老兄原來還是最喜歡這一型的女孩。只看看秦老兄臉上掩飾不住的紅光，就知道他這回是真的很滿意了。

    窗外陽光明媚，年輕漂亮的大學講師顯然很喜歡孩子，高明眼神何等銳利，只是看到她臉上對孩子真心的喜歡，就知道這美女動了結婚的心思。心中難免欣喜替他的好友開心起來。

    幾家人正聊到很投緣的時候，手中電話再次不識趣的響了起來，高明自然和氣的說聲抱歉，低頭看看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後，稍一猶豫還是選擇免接。然後一言不發卸下手機電池，拆掉電話卡後揉斷，又隨手仍進旁邊的垃圾筒里。初次見面的美女難免小吃一驚，睜大眼楮看著他莫名其妙的舉動。

    旁邊馬隊長差點噴出一口熱飲，慌忙替他解釋︰“那個……別理他，叫東西吃吧。”

    初次見面人家美女也不好多問，只是在秦老兄快要殺死人的凶狠目光注視下，高明識趣的舉手投降，心里一寬臉色逐漸開心起來，逐漸真心投入到這令人心醉的家庭聚會氣氛當中。

第七十三章 回歸本行

　　下午時間，海邊住處。

    隨便搬幾張椅子坐在自家草坪上，純白色的桌椅擺滿了水果鮮花，讓人有一種來到度假勝地的感覺。就連秦隊長正在追求中的美女講師，經過了剛開始的局促過後，整個人也似乎輕松下來，跟羅小宜馬夫人坐在旁邊閑聊。

    片刻之後兩輛同一型號的奔馳轎車並排停到房前，車門打開孫政孫、總裁和劉峰劉老板兩家人終于趕到。

    劉老板遠遠打個招呼滿臉賠笑︰“不好意思，來晚了……”

    劉夫人自然比他正經多了，抱著小女兒坐進女人堆里，自然引起另一輪熱鬧。秦老兄看看四周圍別人美滿的家庭，幻想著自己跟面前美女幸福的未來，不自覺間臉上帶笑倒流出些口水。

    高明也s中好笑，再跟嬌妻使個會意眼色後，羅小宜自然輕笑出聲︰“芳芳呀，你既然這麼喜歡孩子，有空就常來我們家坐見，“將來你跟秦武，就在這附近買所房子，這樣我們住的也近一點。”

    話一出口換來眾夫人一致贊同，秦老兄也滿臉傻笑慌忙點頭，不管怎樣身處一群上流社會有錢夫人的包圍當中，周圍是海邊別墅門前名車雲集，可見這位芳芳小姐肯定是意動了。雖然表現出良好的家教仍舊有些羞澀，臉色卻不象開始那麼僵了。女人自然有一些虛榮，倒也不能怪她勢力。

    又閑聊一陣後，夫人冉仍舊哄著孩子，男人們自然請假到了客廳，聊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秦先生最近過的相當舒心，舒適的坐到沙發上，難免眉開眼笑嘀咕幾句︰“老子這輩子最正確一件事，就是認識了你們幾個……嘿，覺得怎樣？“

    眾人心中好笑故意裝出迷糊的樣子反問︰“什麼怎樣？”

    秦老板明顯有些著急，說起話來有些口不擇言︰“我女朋友啊，咳，年紀是有些差距但是我們有共同的理想……”

    話沒說完大家一起噓他，劉峰自然干笑一聲︰“人家可還沒答應你吧，領導你聽我的，對這種女孩千萬不能著燦……

    話又沒說完被眾人齊齊使個警告的眼神阻止，這小子居然給人家傳授追女人的經驗，全然忘了他被家里劉夫人吃的死死的，搞到現在全無地位可言。

    還是孫總裁說話比較靠譜，老氣橫秋的勸一句︰“我看這女孩挺好，差不多就把事情給辦了吧。”

    五個男人再次相視曖昧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正說說笑笑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推門進來之後，看到面前五個男人不自覺的立正想敬禮，又隨即被秦老兄揮手阻止。

    這哥們退伍之後性格也隨和不少，很客氣的說話︰“小張啊，不要客氣了，進來坐唧，“我們幾個老家伙已經不是你的領導了，別這麼拘謹。”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小張同志卻還是恭敬的放下手里捧的盒子，言語之間仍舊十分謹慎︰“報告，高總指揮的郵件，檢查過子沒有問題。”

    高明隨和的點頭後送他出門，再轉身回來貼著航空郵件標志的含子，已經被劉峰拿在手里擺弄。

    一邊擺弄還一邊嘀咕︰“什麼玩意弄的這麼神秘，打開看看？”

    高明自然不會介意，在眾人好奇目光的注視下，精美的盒子被人打開之後，露出里面一張鍍金請柬，上面印著大大的中文喜字。

    劉峰自然大失所望，“這是誰呀，喜帖就喜帖唄還鍍金的，這也太奢侈了吧……”

    話沒說完喜帖已經被秦武一把搶了過去，打開之後只看了幾眼，就露出古怪表情發起呆來。高明倒是不以為意，接到手里看清楚上面的字樣，稍微一呆也就釋然了，只是訂婚喜帖離結婚還早著呢，訂婚的兩個人跟他關系也算很深了。男方赫然是他最疼愛的晚輩常陽常長官，女方的身份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赫然會是皇室唯一未婚的公主殿下，也是桑葉疼愛的晚輩。

    至于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麼個時候訂婚，內情也就很微妙了，難怪秦老兄要看到目瞪口呆。

    秦武滿臉懷疑表情，抓抓頭發後懷疑問道︰“這……你跟皇室的關系不是一向很糟糕，那固執的老頭怎麼肯把女兒嫁給……咳，我們的常大公子，豈不是一步登天要當上新科駙馬了，我怎麼覺得有點糊塗。”

    高明反倒滿心的歡喜，眼前自然浮現出那位公主殿下美貌的長相出眾的人品，跟常陽確實是不錯的一對。當然他是最知道內情的人，總知道這背後還是桑葉在盡力撮合，替他為常大少將來入主內閣擺平了最後的障礙。當上了駙馬身份就自然不一樣了，朝野上下不分敵我，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

    聯想到桑葉一片苦心，心中倒更加有些溫暖。隨手把請貼放進抽屜，周圍一眾也不願意多說什麼，很有默契的輕咳幾聲再聊點別的。擔心自然是難免的，又閑聊幾向後，一眾好友還是忍不住把擔心說了出來。

    說話的是孫政孫總裁，也是很由衷的那種語氣︰“你這次去千萬小心，小秦你想想辦法多調一些人手……”

    秦武剛想答應的時候，高明已經失笑搖頭︰“誰說我要去的。”

    四個好友再次聽到集體發呆，眾人又互相交換個眼色後，互相看一眼終于感受到他決然放開一切的心意。也不知道是誰先笑的，一聲輕笑後過後化解了尷尬的氣氛，五個男人放肆的笑聲響起，讓客廳里氣氛更加輕松。

    晚上，客廳。

    高明心情不錯的情況下難免多喝了幾杯，解開衣扣後仍覺得有些熱，醉眼正有些朦朧的時候，腿邊突然一陣軟玉溫香，嬌妻深情款款的挨著他身邊坐下，熟悉的淡雅體香讓酒後躁熱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耳邊傳來賢惠嬌妻恬靜的聲音︰“行李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這次什麼時候走？”

    高明心中大叫慚愧，酒意似乎馬上就消退了，心中一熱輕輕把她摟過來，腦中一片空白最後只剩下跟嬌妻之間，以往或甜蜜或酸楚的回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他女人的身影逐漸消退，最後只剩下身邊嬌妻生完孩子更顯白皙，依舊冷艷絕色的俏麗臉蛋。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真心，也從未如此深情的表白︰“這次不走了。”

    懷中羅小宜冷艷絕色的臉蛋難免有一些楞住，片刻之後逐漸軟化下來，高明感受到心中逐漸被溫暖滋味完全佔據，直到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

    數月後，市中心一處建築工地。

    高明站在深深的地基前面，身後陪站著大群人，有工地的工頭還有幾個好友，更多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市政府官員。遠處幾輛警車也顯得格外扎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人數雖多卻沒人敢大聲說話，多半還是小聲的笑著閑聊幾句。

    高明正在聽取孫總裁得力助手的匯報，因為是自己人的關系，兩方面人說起話來就和毛多了。

    這哥們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臉恭敬︰“我們按照高先生的意思，確保主體建築半年內建成，建成以後這家醫院預計佔地面積約二十萬平方米，十層樓，總使用面積……全部算下來光建築成本就超過三億人民幣，孫總的意思是，按照世界最一流的……”

    高明卻已經聽到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他話的同時口氣也還算客氣︰“這些我不管，我只關心我的層流無菌病房。”

    建築商嚇了一跳慌忙改口︰“高先生，我們特意從美國請來了這方面的專家……”

    高明這才滿意的點頭，他身後大群人自然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不乏有人心里罵神經病，既然這麼有錢做點什麼不好，非要用這麼多錢來蓋醫院，蓋的還是什麼慈善醫院。自然也有人送來欽佩的眼神，誰說中國的富人都沒良心，眼前就有一個有良心的。

    也有人懷疑小聲的嘀咕︰“這哥們什麼來頭啊，這麼有錢……這醫院完全蓋好怎麼也得個十幾億資金吧，看這哥們年紀也不大，他哪來的這麼多錢……咳，別是個……”

    話沒說完已經被人打斷︰“你小聲點吧，這是富海集團的高總，聽說本行就是個外科醫生……他有多少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光是上個月的奠基儀式，市政府全部領導都到齊了……”

    高明倒也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他眼下正愁錢沒地方花，以他現在的財力來說，再蓋幾家這樣的醫院也不成問題。

    一大群人正在小聲嘀咕的時候，終于有人湊了過來，然後笑著嬌聲說話︰“你這麼看的起我呀，謝謝啊……你請我來當院長也行，傻子才不干，那我得先問問，你一個月給我多少錢的薪水啊？”

    高明回頭看到陳芸陳大美女標志性的笑臉，心中一暖自然滿口答應︰“只要你肯來，多少錢都行。”

    陳芸這才滿意點頭，居然奇跡般的正經下來︰“你想好了，這樣一家規模的醫院又志不在贏利，短時間內收不回投資……賠錢雖然倒不至于，這十幾億的成本可就等于打水漂了。”

    高明自然露出一個信心十足的表情誠懇點頭，陳芸看看他表情不象是在開玩笑，不自覺的臉色一紅。

    然後露出一個嬌美笑意︰“好吧，你別誤會，這話是我替別人問你的……呵呵，至于院長的人選我不是最合適的，他比我更合適。”

    高明訝然睜大眼楮看著她，心中一動自然聯想到她嘴里更合適的人選是誰，心中一松信心更足，有了那位老兄出山親任院長職位，再有陳主任來親任外科主任，最起碼這家醫院未來的外科，一定是世界級的頂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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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寫完了

    呵呵，終于嘗到了為人父母的滋味，一句話，真不易啊``

    戰醫寫到這里算寫完了，寫的太糾結了每天字的速度也快不起來，還不如結束開新書，新書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仍舊是都市類的正在完善當中，預計本月內上傳，到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不知不覺兒子也半歲了，晚上我可以少起來泡幾次奶粉了，哈哈，也差不多可以安下心來奮斗一下了，新書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慢吞吞的更新速度，過去半年家里有寶寶請大家理解一下吧，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孩子的媽太累是吧？

    謝謝朋友們從戰地到戰醫一直支持我，多余的話就不說了，大家期待我的新書，等著瞧好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