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我做你老婆

    瘦干枯的男人一愣，見到自己的同伙居然兩下就被人擺\平了，心中惱怒︰“小子，你是哪條道上的，壞老子好事兒！”

    楊明已經放倒了一個，此刻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懼怕，掃了一眼瘦干枯男人道︰“你們不講規矩在前，本來，你們拿著錢可以走人，我們從此兩不相干，是你們逼我出手的。”

    “小子，好大的口氣啊，那老子就陪你練練！”瘦干枯男子快速一腳踢了過來。

    楊明一驚，這家伙看似瘦弱，但是身手卻不弱！比那個拿刀的靈活了不知多少！怪不得剛才被他一拳打中，看來並不是偶然！

    瘦干枯男人雖然速度很快，但是楊明也不是蓋\的，幾十個混混群毆都參加過，身經百戰。輕易的避過他這一腳，然後也是一腳踢了過去。

    瘦干枯男子快速的向後面一退，楊明這一腳踢空了！但是楊明並不在意，因為第一腳踢空不算什麼，狠招是後面踢出的第二腳！

    這是一招楊明屢試不爽的招式，前幾天和金剛的人過招的時候就曾用過。但是瘦干枯男子卻不知道，他見楊明的腳踢空了，也就放松了警惕，哪想到楊明第二腳緊跟著就踢了過來！

    “砰”一聲巨響，瘦干枯男子眼看著楊明的腳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隨之是一陣劇痛摔落在地上，頓時眼冒金星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踢炸了……

    楊明看也不看他一眼，因為根本不必去看，在楊氏飛腿下面，還沒有能爬起來的。楊明將地上趙瑩的提包拿了起來，又轉身來到瘦干枯\男子的身邊，伸手在他的衣兜里摸了半天，從里面掏出了一疊鈔票，其中就有楊明剛才的二百塊錢。

    楊明估摸了一下，大概能有三四千塊！本來楊明想把自己的二百拿走就算了，但是一想到這些錢肯定也是這兩個家伙弄來的不義之財，也就順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本來楊明想一走了之，但是看見瘦干枯男子，嘴里鼻子里不斷的冒著血泡。剛才楊明可是用盡全力，起碼幾百公斤的爆發力砸在了瘦干枯男子的胸上，不出內傷都奇怪了！

    楊明看這家伙長得跟骷髏似的，怕他就這麼掛掉，到時候自己可就成了殺人犯了！于是想了一下來到街邊的IC卡電話旁邊，給110打了個電話，說看見兩個受傷的人躺在路邊。

    過了沒多久，遠遠的就听到了警車的聲音。楊明心想，現在警察的辦事兒效率還挺高的，這才放心的離開。

    望了一眼前面空曠的街道，看來趙瑩已經逃遠了。楊明搖了搖頭，和美女在一起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兒，連續被劫了兩次了，雖說第一次是金剛搗的鬼，但歸根結底，還是趙瑩的美麗惹得禍。

    正當楊明左顧右盼，尋找趙瑩的時候，楊明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垃圾箱後面有一個人！不會這麼巧合吧？難道我這麼像有錢人？

    隔過垃圾箱，楊明仔細一看，不禁啞然，原來那個人正是趙瑩！她正小心翼翼的從垃圾箱後面伸出頭來，向自己這邊望來。

    兩人之間隔了很遠，楊明看得清趙瑩，但趙瑩卻看不太清楚這邊的狀況，楊明揚起了手中的提包揮了兩下，示意她已經沒事兒了。

    趙瑩確定解除警報後，才從垃圾箱後面出來，飛跑到楊明的身邊，拍著自己鼓鼓的胸脯嬌喘連連道︰“嚇死我了，楊明，你沒事兒吧？”說著，連忙拉起楊明的手臂關切地問道。

    楊明色迷迷的盯著趙瑩的胸脯，嘴里咕噥︰“讓我拍兩下該多好啊！”

    趙瑩沒听清楊明說什麼，黑夜里也看不到楊明的表情，奇怪的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瑩姐，你看我都毀容了，以後找不到老婆咋辦？”楊明指著自己臉上的瘀青開著玩笑。楊明這次只挨了一拳，還沒有上次嚴重，只不過是在臉上，看起來比較嚇人。

    “哎呀！”趙瑩看到楊明半個臉都高高地腫起了，嚇得驚呼道︰“都腫得這麼厲害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哪是開玩笑啊，我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呢！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我這臉都成這樣了，也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了！”楊明的臉其實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用不了一個晚上就能消腫了，以前在初中的時候和社會上的人打架，被人用磚頭把腦袋拍成血葫蘆都是常事兒。不過那也只是楊明剛出去混的時候，到了後來，就是楊明把別人拍成血葫蘆了。

    “楊明！你正經點兒好不好！”趙瑩有些生氣︰“我都說了，以後我當你的老婆！咱們現在趕緊去醫院吧？”

    趙瑩一急，直接說了句“以後我當你老婆”的話，說完就覺得不妥了，她說這句話的前提是楊明找不到老婆的情況下，不過現在話已出口，再加以補充的話反倒顯得自己做作，那樣的話萬一楊明覺得自己是在糊弄他造成誤會反而不美了。看到楊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趙瑩以為他沒听出來。

    楊明雖然語文成績不怎麼好，但不代表文學水平不好，他只是弄不清楚詩詞的作者和通假字的含義，但是對遣詞造句卻頗有研究，要不也不能每次都把趙瑩駁得啞口無言了。他現在恨不得身邊有個錄音機能把趙瑩說的這句話給錄下來來當作證據，那自己的終身大事兒可有著落了！

    殊不知，這世上有多少情侶之間的山盟海誓都隨著歲月的蹉跎而變成了過眼雲煙。

    “那你說定了？”楊明覺得趙瑩不像是說話不算數的人。

    “說定了，趕快去醫院吧。”趙瑩現在心里著急楊明的傷勢，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去醫院干什麼，我們去你家吧。”楊明建議道。

    “去我家？去我家干什麼？”趙瑩一愣，剛答應了這小子，他不會是想現在就想讓我做她老婆吧？想到這里，趙瑩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027．怎麼老是你

    “瑩姐，你怎麼還不進來啊！”王笑嫣看都沒看趙瑩一眼，就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翹圓的小屁屁一扭一扭的，看得楊明的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困死了，人家眼楮都張不開了……”王笑嫣依然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笑嫣，你在家怎麼不穿上衣服呢。”趙瑩急得直跺腳，這個王笑嫣也太大意了，一個大男人就站在眼前居然沒看見，還在那兒一扭一扭的賣弄風騷。

    “瑩姐，這都半夜了，我已經睡下了，還穿什麼衣服，再說我又不怕被看。”王笑嫣繼續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趙瑩心想，你是不怕被我看，但是眼前還有別人呢！“笑嫣，我朋友來了，你要是不怕看，那就這樣吧！”

    “瑩姐，你盡瞎說，這麼晚了誰會來……”剛說了半句，王笑嫣似乎就覺得不對勁了，睡意也清醒了幾分，連忙回過頭來︰“啊！！！！怎麼——怎麼又是你！”

    “是我啊，美女，你應該說Howoldareyou，怎麼老是你！”楊明笑著伸出右手和王笑嫣打了個招呼，心想，你不就是個小太妹麼，讓我看看能怎麼的！平時指不定被多少個男人騎過呢。

    趙瑩听到兩人的對白，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她想不明白的是王笑嫣似乎認識楊明，沒有理由啊，上次楊明來的時候她在房間里都沒有出來。

    “哼！”王笑嫣冷哼一聲，一手捂著胸，一手捂著下身飛快的跑進了自己的臥室，“砰”的一下把門關了個死死的。

    拽什麼啊，楊明心想，老子要是想看你，你捂著也沒用，關門更沒用！楊明現在心中已經認定了王笑嫣是個小太妹，所以很是看不慣她這種當婊子立牌坊的純潔樣。

    趙瑩見王笑嫣跑回了臥室，搖了搖頭，心想，都說了多少次了，這小妮子就是當耳旁風，這回好了，看你下次吸不吸取教訓。

    “瑩姐，這可不能怨我，再說我也什麼都沒看見。”楊明看著似怒非怒的趙瑩，無奈的攤開了雙手解釋道。

    “你還想看見什麼啊！”趙瑩伸出手指點了點楊明的額頭︰“如實招來，笑嫣她為什麼說怎麼又是你？你們以前認識？”

    “我怎麼知道？我還正奇怪呢？”楊明直接來了個裝傻充愣。

    趙瑩听楊明這麼說，也不疑有他，畢竟王笑嫣和他平時也沒什麼交集，趙瑩想，或許\是楊明上次來的時候，王笑嫣從房間的門縫里偷看到了楊明的樣子。

    “你快去衛生間自己把臉洗一下，我給你涂\藥，這都十點多了，你再不回去家里面該擔心了！”趙瑩看了看手表，有些擔心的說道。

    楊明心想，我早就和家里打了招呼了，說今天請你吃飯，晚回去一會兒也沒什麼，但是關鍵問題是，自己的臉怎麼辦？這麼回去，不免又要遭到盤問。

    楊明來到洗手間，見到那空空的浴房不禁有些浮想連翩，腦海中劃過了王笑嫣那嬌美的身段在沐浴的樣子，下身開始又蠢蠢欲動起來。楊明趕緊打開涼水洗了把臉，隨手拿起毛巾架上的一條粉紅色毛巾擦了把臉，毛巾上還散發著淡淡很好聞的女生身體那種特有的香味，楊明不禁又多嗅了一會兒。

    “楊明，好了沒，怎麼這麼慢……啊？！”趙瑩指著楊明擦臉的毛巾張大了嘴巴。

    “怎麼了？”楊明見趙瑩進來了，也不好意思再拿著毛巾聞來聞去的，裝著剛擦完臉的樣子把毛巾掛了回去。

    “你——剛才用那個擦臉了？”趙瑩表情有些怪異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楊明看到趙瑩的表情，奇怪的問道︰“這是你的毛巾？我就是用一下而已，你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不是……其實那個……哎，算了，沒什麼。”趙瑩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說起話來也開始語無倫次。

    女孩子一般都是比較注重個人衛生的，往往把擦臉、擦腳和擦下身的毛巾分的很細，而這條粉紅色的毛巾正是她用來擦下身的，楊明剛才居然拿它擦臉！趙瑩想著就覺得害羞，這不等于拿自己的那里貼他的臉麼！

    楊明哪里知道這些，剛剛還為了用了趙瑩的毛巾而沾沾自喜，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無奈。

    趙瑩將消腫的藥涂\在了楊明的臉上，雖然看起來傷勢比較嚇人，其實還沒有上次一半重呢。楊明本想再坐一會兒，但他看到趙瑩已經哈欠連連了，便起身告別。

    楊明的自行車沒了，而且這附近很少有空車經過，楊明只得像上次一樣走著回家。

    當他經過家附近的幾間酒吧時，听到了里面震耳欲聾的嚎歌聲，真沒有社會公德，這麼晚了還這麼大聲，這不是擾民呢麼，楊明停下腳步厭惡的看了酒吧里一眼，然後轉過頭，正想繼續往前走，忽然被人拉住了。

    “大哥……你……”

    楊明轉過身來，發現拉住自己的是一個眉目很清秀的女孩子，身上還穿著一身校服。

    “有什麼事兒麼？”楊明奇怪的問道。

    “大哥……你……你想……”女孩子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啊？”要不是楊明看她還算是個美女，早就不耐煩了，他還著急回家呢。

    “我想問你，想不想……想不想找我……陪你、陪你過夜……”女孩子支支吾吾的，一張小臉兒紅得通透。

    “陪我過夜？”楊明一愣，不會吧，這小丫頭是個援交妹？看著她清純得不能再清純的樣子，楊明實在不敢相信她是個當小姐的！不過隨即又想起了王笑嫣那個小太妹，不禁在心中罵道︰他娘的，這年頭，越是看似純潔的東西越淫蕩。

029．涉嫌殺人

    “爸，我真的是請瑩……趙老師吃飯去了！”楊明索性也不捂著臉了，此刻楊明的臉已經消腫，只不過還有些瘀青，不仔細看根本看出來，剛才的林芷韻就沒有看出來，但現在客廳的燈明晃晃的，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看見。

    “你還敢撒謊？真是氣死我了，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楊父有些激動的喝問道︰“你犯了錯誤不要緊，懂得承認錯誤就好了，但是你居然和我狡辯！”

    “孩子他爸，你先別激動，可能有什麼誤會了！”楊母趕緊打圓場道。

    “什麼誤會？難道他臉上這瘀青還是被車撞的？”楊父冷笑道︰“小兔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我就覺得奇怪，你那自行車我找修車的看過了，人家說這根本不是被車撞的，是被人給砸的，我後來見你用功\學習，就給你留了個面子沒有戳穿你，沒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說謊？”

    楊明現在終于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了，敢情是上次的事情已經被拆穿了！楊明索性也不隱瞞了，把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情和父母說了一遍。

    “你說的都是真的？按你這麼說，你上次和這次都是遇到劫匪了，那也真夠巧的了？你這概率都能中彩票了？”楊父顯然不太相信一個人能連續遇到兩次搶劫的。

    楊明心說，這兩伙人的性質根本就不一樣，不過他又沒辦法解釋，只得點頭道︰“事實上就是這樣。”

    “你以為我會相信麼？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現在又想出了這麼一個撇腳的理由來搪塞我？”楊父的臉色很難看。

    “對了，我這里有趙老師的電話，爸，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給趙老師打個電話！”楊明忽然想到趙瑩可以替自己作證的。

    楊父看了楊母一眼，楊母點了點頭，楊父轉過頭道︰“好吧，那你就打個電話吧。”


    楊明拿出電話本，找到了趙瑩的手機號，然後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響了一陣彩鈴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趙瑩慵懶的聲音︰“喂，你好……”

    “你好，瑩……那個趙老師，我是楊明。”楊明叫瑩姐叫習慣了，幾次都差點在父母面前叫錯了

    “楊明？你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做什麼？不知道姐姐正在睡覺呢麼？”趙瑩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

    “趙老師，我的臉上有傷，我爸以為我和別人打架去了，不相信我是遇到劫匪了，所以麻煩您和他解釋一下……”楊明還沒等說完，電話就被楊父給奪了過去。

    “趙老師阿，我是楊明的家長，是這樣的……”楊父掛斷了電話，臉上才恢復了笑容，對楊明道︰“大明，我錯怪你了！原來真是這樣，你做得對，你現在是個男子漢了，趙老師雖然是你的老師，但也是個女人，你挺身在前那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不愧\是我楊大海的兒子！”

    得知了事情的緣由，楊父很是高興，囑咐楊明好好休息，明天給他弄幾個好菜。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楊明剛來到學校，就見到幾個警察站在自己的學校門口不遠處，而趙瑩也在，幾個人正在說些什麼。

    “瑩姐，怎麼了？”楊明走過去，看著趙瑩問道，他不知道這幾個警察來學校找趙瑩做什麼。

    “楊明，你來的正好，這幾位警察同志是來找你的。”趙瑩看見楊明，連忙招呼道。

    “你就是楊明？”幾個警察中帶隊的那個人問道。

    “是的，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麼？”楊明問道。

    領頭的警察和另幾個人對視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是市警察局刑偵隊長陳飛，麻煩你跟我們到局里去一趟吧！”

    “去局里？干什麼去？”楊明思索著，自己好像沒犯什麼事兒吧？

    “警察同志，你們不是說只是了解情況麼？為什麼要帶他走？他是我的學生，還要留在學校上課呢！”趙瑩見來人要把楊明帶走，明顯有些不願意了。

    “楊明，你涉嫌一樁殺人案，必須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陳飛從口袋里拿出證件在楊明眼前晃了晃，然後嚴肅地說道。

    “我？涉嫌殺人？”楊明一愣道︰“不會吧？你們有沒有搞錯了？我殺誰了？”

    “搞沒搞錯，和我們回去以後自然會搞清楚的，你現在說也沒有用！”陳飛一揮手，其他的兩個警察就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楊明的胳膊。

    “你們要干什麼？我是他的老師，我不允許\你們把他帶走！”趙瑩這些日子和楊明的相處，兩個人已經有些感情，她怎麼能讓人隨便把楊明帶走呢。

    “對不起，趙老師，我們也是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妨礙我們！”陳飛說道。

    “瑩姐，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們去，沒事兒的，我又沒真犯什麼事兒，相信很快就能調查清楚的！”楊明見今天的陣勢是非去不可了，何況人家傳喚證都帶來了，自己要是再不去，就是抗法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兒，我這就去找校長！”趙瑩點了點頭說道。

    楊明點了點頭，然後對陳飛說道︰“你讓他們放開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陳飛看了楊明一眼，然後對兩個經說道︰“放開他吧。”

    兩個警察听後放開了楊明，楊明跟在陳飛的身後上了警車

    到了警察局以後，楊明立刻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里。一個警察想拿手銬將楊明銬住，但是陳飛搖了搖頭制止了他。

    陳飛坐在了楊明對面的審訊桌後，他旁邊是一個正拿著本子準備記錄的女警。

030．靈光一現

    “姓名？”

    “楊明。”

    “性別？”

    楊明覺得好笑，這審訊的程序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老一套，和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居然還問自己的性別，這部多此一舉麼，不過楊明也知道這是他們必要的程序，也就順從的答道︰“男。”

    “年齡？”

    “十八。”

    “職業？”

    “學生。”

    “家庭住址？”

    “松江客車廠職工家屬大院，六號樓四樓一門。”楊明答道。

    “昨天晚上你都干什麼了？”陳飛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昨天晚上？楊明回想了一下，自己踫到了兩個劫道的，然後出手教訓了他們一頓，後來遇到了一個小姑娘，要自己嫖她，但是自己良心發現，不但沒嫖還給了她一筆錢，也就這些了啊！

    “想什麼呢，我在問你話，昨天晚上你都干什麼了，現在一五一十的給我交代清楚！”陳飛以為楊明正在思索怎麼編謊話。

    “昨天，趙老師給我補習到八點半，然後我們去夜市吃牛肉麵……”

    “挑重點說！”那個女警有些不耐煩的瞪了楊明一眼，厲聲說道。

    楊明看著這個女警，心中來氣，他娘的，你們隊長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先不願意了，看你長得挺性感的，沒想到是個男人婆，瞧你這樣的就是個找不到男人的老處女，內分泌失調拿我出氣。

    “好了，你繼續說。”陳飛對女警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剛才我說到哪兒了？”楊明想故意氣氣這個女警。

    “你什麼記性啊！”女警吼道。

    “楊明，你剛才說到了吃牛肉麵。”陳飛提醒道。

    “哦，對了，吃牛肉麵，你看你們隊長態度多好，你多學學！小同志就是沒經驗。”楊明一副領導的模樣，對那個女警說道。好像現在不是在審問他，而是他在批評手下一樣。

    “你，你現在得意，一會兒你就哭吧，都成殺人犯了，還美呢！”女警氣憤的說道。

    “行了，夏雪，你也少說兩句，他說的沒錯，你這樣子將來怎麼能獨當一面呢，審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先動怒，這樣你不但問不出什麼來，反而增長他們囂張的氣焰。”陳飛說道︰“還有，他是不是殺人犯，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要看法院怎麼定。”

    夏雪被陳飛訓斥的啞口無言，她今年剛從警校畢業，來到刑警隊實習，剛才三言兩語的就被楊明氣得火冒三丈，把警校里教官講的東西全忘了，被陳飛一訓，也清醒了不少，立刻閉上了嘴巴。

    “楊明同學，你繼續說吧。”陳飛搖了搖頭，每年來的新人剛來的時候都差不多，想當年，自己和夏雪的脾氣也很像，不過經過多年的歷練，陳飛已經喜怒不于表面了。

    “吃完牛肉麵，我們就準備回去，結果在四環街上遇到了兩個搶劫的……”楊明將當時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你所說的那個瘦干枯\男子，在我們趕到以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送到醫院後，經過法醫確認為肺部出血導致呼吸困難而死。”陳飛听完楊明的敘述後，突然說道。

    “啊？什麼？你說那個人死了？”楊明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殺了人了！

    “是的，你現在所說的只是一面之詞，那個瘦干枯\男子的另一個同伙現在還在昏迷當中，一切都要等他醒來後再作定論。”陳飛說道。

    “他醒來後估計你們也問不出什麼了。”楊明嘆氣道︰“我是最先將他打暈的。”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們技術科的人已經在做案件現場還原了，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候你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自然會有定論。”陳飛說道。

    正在這時候，另一個警察推門走了進來，見到陳飛後說道︰“陳隊，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已經醒了，不過他對當時的事情拒不交待，在醫院裝傻充愣，他說他失憶了！”

    “什麼？”陳飛一愣，陳飛辦了這麼多年的案，頭一次听說有找這個借口脫罪的犯人。

    “陳隊，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沒有證據，按照當時的情況看，這兩個人最多是擾亂治安……咱們也定不了什麼大罪，最多拘留幾天……”那個警察有些為難的說道。

    楊明有些傻了，這個人要是失憶了，那自己就更不好脫罪了！

    “他真的失憶了麼？”陳飛忽然問到。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听醫生說，他的大腦並沒有受傷，理論上來講，是不能失憶的。而且我覺得他好像是裝的。”那名警察說道。

    陳飛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人犯的罪名的確不是很大，可能連判刑都夠不上，他為什麼要裝傻？

    “難道他想隱瞞什麼嗎？沒必要啊。這也不是什麼大罪？”陳飛自言自語的說道。

    隱瞞？楊明忽然靈光一現，一個人如果失憶了，那麼他最有可能忘記的是什麼？聯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那些網絡小說，對了，是身份！

    如果一個人失憶了，很可能會讓別人忽略了他以前的身份。

    “陳隊，我看按照治安條例關他幾天吧。”那個警察建議道。

    “等等！”楊明忽然叫道︰“你們調查過他的身份了麼？”

    “身份？調查身份干什麼？你沒听他說那個人失憶了麼，我們怎麼調查？”夏雪不滿的說道。

    “可以把照片發到網上去確認啊！”楊明說道。

    “你以為我們一天沒事兒干了是不是？屁大兒事兒也要聯網？”夏雪怒道。

    “不錯，楊明說的對，你們馬上將這兩個人的照片發到網上，讓各地的警察機關對他們的身份進行確認。”陳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是，陳隊。”那個警察轉身出去了。

    陳飛對楊明豎起了大拇指︰“不錯，小伙子，我很欣賞你！”

033．赴約

    事後，王局長發給了楊明一張見義勇為的證件，還有兩萬塊錢的獎金。本來楊明還想推托一下，但是王局長說這筆錢並不是松江市的警局出的，而是S省那邊通緝的懸賞費，理應給楊明。

    楊明在銀行開了個戶頭，將獎金存了進去，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

    讓楊明奇怪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剛殺了人，警察今天早上怎麼就找上了自己呢？這破案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不過後來一問趙瑩才明白，原來是她昨晚怕楊明出事兒，在楊明和歹徒搏斗的時候拿出手機報了警，警察才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了她！

    至于昨天的警車為什麼來得那麼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是楊明報了警他們才趕來的，而是之前趙瑩已經報了警。

    “楊明，你昨天怎麼又逃課了？”陳夢妍掐著腰，滿臉不高興的站在楊明面前。

    “昨天……”楊明昨天被帶到警察局里去了，但是這種事情怎麼好隨便說呢，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昨天有點兒感冒了，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哦，是這樣啊！”陳夢妍也不管楊明說的是真是假，就相信了他。陳夢妍昨天見到楊明沒來，十分生氣，她以為楊明又蹺課出去玩了，于是決定今天要好好地質問他一下。但是听到楊明的解釋，陳夢妍也就不再多什麼了。不論楊明怎麼解釋，陳夢妍的心中下意識的就會當作是真的，因為她實在不願意把楊明再看成是個壞學生。

    “那昨天的課程你落下了，怎麼辦？”陳夢妍問道。以前楊明經常的曠課，她也從來沒這麼問過，現在陳夢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不自主的就往楊明身上想，昨天楊明沒來，她可是回頭看了楊明的座位好幾次，直到放學，才失望的回家去了。

    難道自己喜歡上楊明了？不可能的，陳夢妍安慰自己，她認為楊明能好好學習，完全是自己的功\勞，他就像是自己輔導的學生一樣，老師記掛著學生，是正常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學校的復習進度我根本跟不上，我一直都是自己復習，所以在家里也是一樣學的。”楊明見陳夢妍如此關心自己，心中說不出的喜悅。

    一個女生對男生關心，這說明什麼呢？別說什麼班干部關心後進生，那他媽純粹是扯淡，班里的差生有的是，怎麼不見她去關心？想到這里，楊明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那你昨天在家復習什麼了，和我說說，我要檢查！”陳夢妍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夢妍自己都有些驚奇自己的舉動了，要是換作以前的陳夢妍，才不肯說這麼多話呢，更別說去檢查別人的復習情況了，要知道高三那可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啊！

    “我昨天復習的是英語，高一年級的所有單詞我都已經背下來了。”雖說考試的時候楊明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進行作弊，但是他覺得英語多學一點兒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壞處，英語和其他學科不同，其他學科將來走上社會之後，可能一點兒用初都沒有，但是英語卻是非常實用的，無論以後上大學還是找工作，都能用的上。

    “嗨，楊明，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你可千萬別忘了啊！”王志濤忽然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對楊明說道。他本來見到楊明和陳夢妍親密的樣子，心中不爽，但是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大計劃，只能先隱忍一下了

    “什麼星期六別忘了？”楊明一愣，沒反應過來。

    “咱們不是說好了麼，我請你吃飯。”王志濤說著向楊明擠了擠眼楮。

    “哦，原來是這個啊！”楊明終于記起來了，前兩天王志濤約過自己，可是當時楊明以為王志濤只是隨口說說，所以也沒往心里去。

    “別忘了，明晚六點，天上人間，不見不散！”王志濤拍了拍楊明的肩膀，回了自己的座位。哼哼，就讓你再爽最後一天，下禮拜我讓你身敗名裂沒臉見人！

    王志濤走後，陳夢妍奇怪的問道︰“王志濤說什麼明晚六點？”

    “請我吃飯啊，上次我都和你說了，你不信的。”楊明解釋道。

    “是真的？”陳夢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去那個天上人間麼？”

    “是的，你去過？”楊明點了點頭。

    “沒有，不過听別人說那里挺貴的，王志濤怎麼會請你吃飯呢？”陳夢妍覺得王志濤和楊明應該是對立的，從王志濤對楊明以前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來，他很討厭楊明，這次怎麼會主動請楊明吃飯呢？

    “我也不知道。”楊明想了想，還是沒把王志濤找人打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這種事情也沒有證據，萬一陳夢妍去質問王志濤，王志濤再一口要听楊明是誣陷，那反而不美了。

    陳夢妍沒再說什麼，她也不好說什麼，如果說王志濤沒安好心，這不是挑撥同學關系麼，再說如果萬一王志濤真想和楊明和好，那她這麼一說豈不是又把關系弄緊張了麼。

    星期六，楊明尋思再三，決定還是去赴約。他也想不出不去的理由，白吃誰不吃啊。

    晚上五點半，楊明和家里說了一下就出門了。之所以提前半個小時是因為這時候正好是松江市上下班的時間，交通堵塞，雖然是別人請客，但也不好遲到是吧。

    天上人間是松江市最豪華的酒樓之一，每天都是門庭若市，一到晚上，這里就停滿了豪車，奔馳寶馬甚至連平時不多見的跑車在這里都可以見到。

    楊明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搖了搖頭，自己可能是第一個坐大巴來這里用餐\的人。而且大巴的站台並沒有正好到天上人間門口的，楊明下車後還步行了一公里才來到這里。楊明不禁咒罵這些汽車公司，難道在這里設個站台會死？

    其實並非是汽車公司不想在這里設站台，而是來天上人間的人，哪有幾個沒有車的？就算沒有車，也都是乘坐出租車來，怎麼可能去擠公交車？

034．殷勤的王志濤

    楊明看了一下手表，剛好差五分六點，于是大搖大擺\的向天上人間走去。

    “請問先生您是來用餐\的麼……”天上人間門口的迎賓員很奇怪的看著楊明，此時的楊明是一身學生的打扮，而且還是一個人來的，難怪迎賓員會有此疑問。

    “廢話，不吃飯我來這里做什麼！”楊明被問得很不爽，好像自己是要飯的似的。

    “哦，這樣，那請跟我來……”迎賓員見楊明身上的穿著很普通，基本都是地攤貨，哪像能來這里消費得起的樣子。要知道天上人間吃一頓飯，就算不點什麼貴的，也要幾百上千塊。

    來到服務台，楊明忽然想起來自己事先並沒有和王志濤約好在哪個房間，而自己又沒有手機，這下可壞菜了！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意誑自己的吧？

    迎賓員見楊明的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他是見到這里的豪華，沒有錢消費呢，不禁有些竊笑。

    “先生，你到底用不用餐\啊？用餐\的話我好讓總台給你安排個桌位，如果不用餐\那就出去吧，我還有工作呢！”迎賓小姐吃定了楊明是個窮鬼，所以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楊明听了迎賓員那尖酸刻薄的話語，心中有些憤怒，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麼，他想發作，卻又怕王志濤真是耍自己的，到時候發玩火，要是不在這里吃了，別人更得笑話他了。

    楊明無奈，只得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對迎賓員問道︰“請問有一個叫王志濤的人，是不是在這里訂房間了？”

    “啊？您是王少的客人？”迎賓員一愣，表情由剛才的不屑立刻變成了諂媚︰“哎呀，楊先生是吧，您怎麼不早說，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服務不周，還請原諒……”

    楊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提王志濤，眼前這迎賓員的態度會變得這麼好，听到她稱自己為楊先生，就知道這肯定是因為王志濤事先打了招呼了，于是冷哼一聲道︰“那你還不快帶我去？”

    “是，是，楊先生，請跟我來！”迎賓員躬身走到了我身錢，側著身，微伸出手臂走在楊明的前面，那樣子就像是迎接什麼大人物一樣。

    看來王志濤這個小王八並沒有誑他，這家伙難道真回心轉意了？楊明有些想不明白。

    “楊先生，王少就在前面的紫金閣等您呢。”乘電梯來到三樓，迎賓員指著一個包廂說道。

    “嗯，我知道了，這沒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楊明揮了揮手，一副大爺的派頭。

    “是，是，剛才服務不周，還請楊先生別告訴王少……”迎賓員點頭哈腰的說道。

    “好了，好了，這次就算了！”楊明心想，這里的人怎麼這麼怕王志濤呢？這小王八家里到底是干什麼的？看來他還挺有實力的麼！

    楊明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王志濤正坐在里面的沙發上抽著煙。

    媽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好鳥呢，原來跟老子一樣也是個大煙鬼。楊明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哎呀，班長大人，讓你久等了！”

    王志濤見到楊明，立刻眉開眼笑的站了起來，從茶幾上摸起一包香塞在了楊明的手里道︰“楊明，你來了！呵呵，我也是剛到，來，先抽根煙，我這就吩咐服務員上菜！”然後隨手將手中的香煙掐滅，轉身出了包廂。

    楊明看了一眼手中的煙，靠，居然是中華！這麼有錢，楊明平時最多買兩塊錢一盒的白靈芝。

    楊明從里面抽出一根刁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然後趁王志濤出去讓服務員上菜的功\夫，把剩下的大半包中華揣進了自己兜里。有便宜不佔那是傻B，尤其是王志濤這小王八的便宜，不佔白不佔。楊明看了看手中的ZIPPO打火機，想了想也一並揣進兜里，反正拿一個也是拿，拿兩個也是拿。

    不一會兒，王志濤就回了包廂，道︰“菜都是備好的，馬上就能上來，稍等一會兒！”說完就左顧右盼想找剛才的煙再抽一根。

    “呃……你是找煙吧？”楊明心中暗罵，還抽，抽死你，不知道吸煙有害麼！不過還是將手伸向了懷中，只是掏了半天什麼都沒掏出來。

    “不用不用，你抽吧，我再要一包！”王志濤說著就轉身喚來了服務員。

    “去給我拿兩包中華……”王志濤掃了一眼不翼而飛的打火機，又對服務員說道︰“再拿個火機來！”

    王志濤鄙視的看了楊明一眼，心想，窮人就是窮人，你這樣的還想追陳夢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很快的菜就上來了，看得楊明眼花繚亂，王志濤這小子還真舍得花錢啊，鮑魚海參螃蟹大蝦一疊疊的網上端。

    “楊明，來吧，快吃吧，這里就咱們倆人，也用不著那些虛禮了，正好我也餓了！”王志濤招呼著楊明入席。

    楊明剛才就被饞得夠嗆，但是王志濤不發話，他作為客人也不好直接開吃。

    “哈哈，我也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楊明直接給自己夾了一只大螃蟹啃了起來。

    王志濤雖然說自己餓了，但是基本上都沒怎麼動筷，一直都是楊明在吃。

    “有沒有酒什麼的？”楊明吃了半天，覺得有點兒口渴。

    “哎呀！”王志濤一拍腦袋︰“你看我，把這茬給忘了，你想喝什麼？啤酒還是飲料？”心里卻想，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喝啤酒吧！”楊明覺得這麼好的菜不喝酒白瞎了。

    “好，你等等，我去要。”王志濤轉身出了包廂。

    這家伙怎麼變得這麼殷勤了？叫個啤酒還親自去？他到底想要干什麼？莫非……不好，莫非這小子想開溜，然後把自己給扔在這里付賬？楊明一拍大腿暗道可別讓他給跑了

035．楊明醉了

    “他要的是啤酒，你們準備好了麼？”王志濤陰惻惻的對包廂門口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說道。

    “放心吧，少爺，保證看起來就像原廠出品的一樣！”男人打保票道。

    “好吧，阿彪，一會兒你安排服務員送送來吧，別讓他弄錯了。”王志濤點了點頭說道︰“對了，接下來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讓下面的兄弟出去物色了！”張彪說道。

    “嘿嘿，楊明，這次我整死你！”王志濤冷笑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回去了，免得出來的時間太長，這小子該以為我誑他來這里買單！”

    ……………………

    楊明想到這里，趕緊透過包廂的門向外看去，結果發現王志濤正和那天的那個什麼“彪哥”交談著什麼，楊明能看見他們，但是卻听不見他們說什麼！楊明暗自惋惜，自己已經有了傳說中的千里眼，要是再有個順風耳就好了！不過楊明也只是想象而已，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一個人能擁有一樣特殊的能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已經是老天的眷顧，哪能沒完沒了呢，自己又不是神仙。所以楊明下定決心，等高考結束後找個機會去學學唇語，這樣也能間接的達到順風耳的目的。

    難道這家伙還想找幾個人來揍自己一頓？那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還請自己吃一頓這麼高檔的酒席？楊明雖然覺得王志濤是個小人，但是卻不是傻B。但是既然王志濤沒有溜走，其他的就不是楊明所關心的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吃飽了喝足了再說。

    “呵呵，久等了吧？”王志濤推開了包廂的門走了進來︰“剛才踫到了一個朋友，聊了兩句，對了，就是上次領頭想來教訓你的那個人，我告訴他咱倆已經是好哥們了，讓他以後見到你尊敬點兒！”

    王志濤的確不是傻B，他剛才出去了半天，也怕楊明會在門口偷看他在干什麼，所以也不瞞著楊明，主動把去見張彪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對話的內容讓他撰改了一下。他認定楊明離這麼遠絕對听不到他說什麼，而事實上楊明也確實什麼也听不見。

    听了王志濤這亦真亦假的解釋，楊明的疑心反倒消除了，他沒想到王志濤什麼都不瞞著他，只是王志濤越是這樣，楊明越覺得莫名其妙！

    很快服務生就把啤酒送上來了，整整抬進來一箱！啤酒是大玻璃瓶裝的那種，在這里不得不說一下，北方人喝啤比較豪爽，很少去喝小听的那種，即使多麼高檔的飯店，多麼有錢的人吃飯，最受歡迎的依然是這種大玻璃棒子。

    “先生，啟幾瓶？”服務生問道。

    “先開10個，我和這位先生一人5個！”王志濤吩咐完，然後對楊明說道︰“咱倆就整瓶對嘴吹吧，別倒杯子里了，怪麻煩的！”

    王志濤的提議正和了楊明的心意，以前在大排檔和徐鵬幾個人喝酒的時候都是一人拿一瓶。

    顯然這個服務生得到了張彪的吩咐，給楊明和王志濤的酒分別是從箱子的兩側取出的。楊明也沒什麼社會經驗，自然沒注意到這點兒小小的細節，拿起一瓶舉起來道︰“班長大人，我敬你！”

    “應該我敬你才是！來，咱兄弟倆感情深，一口悶，先干一瓶再說！”王志濤也舉起了手中的酒瓶。

    乖乖的，這小子酒量也不小啊，上來就一瓶！楊明心想。不過楊明也不怕他，當年幾個兄弟在大排檔的時候可都是踩著箱喝，楊明最多的一次干進去兩箱多，喝了整整一天。

    楊明見王志濤已經開始往里灌了，哪能讓他比下去，拿起酒瓶就往嘴里倒。

    一瓶酒下去，楊明打了個嗝，忽然有點兒暈乎乎的感覺，這酒怎麼這麼烈呢？以前喝的也是這個牌子的，可是跟喝水差不多阿？難道是自己好幾個月沒喝的緣故，酒量變差了？楊明搖了搖頭。

    王志濤喝的的確是水，是加了氣的茶水，這是他讓張彪事先預備好的，而楊明喝的，是特制的高度啤酒。

    早就听說你酒量大，還好我準備的周全，看我這次不灌死你！王志濤又端起一瓶道︰“哥們，上次是我的不對，這一瓶算我賠罪了，我先干為敬，你隨意！”說完一仰脖，一瓶“啤酒”又進了肚。

    這時候楊明的酒意已經上來了，豪爽勁也出來了，也端起一瓶直接灌了進去，然後舉起空瓶子說道︰“好，我陪你了！”

    “哥們你豪爽！來，我們邊吃菜邊喝！”王志濤示意服務生再開幾瓶，看來這烈性的啤酒對楊明的殺傷力還是不夠。這要換作一般人，半瓶就醉倒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又是四五瓶酒下了肚，這回楊明也不用王志濤勸了，自己端著酒瓶猛喝。

    王志濤見到眼前的情形終于松了一口氣，灌了一肚子茶水也夠他娘的難受的，都快從嗓子眼里冒出來了！他真想不明白楊明怎麼喝進去的。

    終于，楊明有點兒不勝酒力了！他覺得有些迷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王志濤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全是茶水，一動彈就嘩啦嘩啦的響。

    “少爺，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張彪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茶水喝得多了點兒，扶我去趟洗手間先解決一下，媽的，漲死我了。”王志濤抱怨道。

037．二進宮

    “咚咚咚！”猛烈的砸門聲讓楊明渾身一激靈，隨著一聲暢快的低吼，楊明噴薄而出，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們是警察！里面的人，請快打開門接受檢查！”門外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

    楊明還沒從這一系列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只听“　”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沖進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

    “為什麼不開門！”一個男警察走了過來，將楊明從少女身上拉開，然後隨手將兩條浴巾批在了楊明和少女的身上，然後對身旁的一個女警說道︰“你幫那個女孩子圍上。”

    “你們要干什麼？”楊明的意識此刻才重新回到腦中。

    “這個女人和你什麼關系？”男警察問道。

    “我不認識她……”楊明木納的答道。酒精的作用讓楊明的頭腦發脹，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事情的始末。

    男警察對女警察點了點頭道︰“帶回去再說吧。”

    兩人都清楚，沒準兒這件案子和報案人說的一樣，是一起強奸案！當然，最低也是個*事件。

    少女其實剛才在楊明猛烈的折騰下早就醒了過來，但是下體劇烈的撕痛加上被侮辱的羞恥，讓她一直沒敢張開眼楮。

    這時候，少女听到警察來了，才敢張開眼楮，痛苦的淚\水從眼瞼滑落。楊明是背對著她的，讓她無法看清這個侮辱了她清白的男人。

    “救我……”少女微弱的聲音發出了兩個字……隨後就又昏迷了過去……

    兩個警察更確定了案件的性質，而少女無疑是個受害者！女警用事先準備好的報紙做的簡易頭套將少女的面容遮住，因為少女是受害人，尤其是這種性質的案件涉及到個人隱私問題，如果曝光出去對少女的人生將產生很不好的影響。

    但是楊明卻是直接被推了出去，楊明莫名其妙的被戴上了手銬，被男警察押著上了警車。

    而王志濤和張彪則隱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適時地用關了閃光燈的數碼相機拍下了楊明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幕。

    “小子，原來是你！”在警車上，夏雪終于認出眼前的這個嫌疑犯就是前兩天的剛來過警局的楊明！

    剛才被戶外的冷風一吹，楊明也清醒了不少，看了半天眼前的女警，終于認了出來︰“原來是夏警官。”

    “你還沒忘了我啊！哼哼，我早就看你不像好人，陳隊長居然還相信了你，讓局長給你發了見義勇為的獎狀！這回你終于栽在了我手里，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夏雪終于出了一口前幾天的惡氣。

    “我怎麼了？”楊明有點兒莫名其妙，難道還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似乎有點兒太長了，也太詭異了。

    “哼！怎麼了？強奸少女，我說楊明，你膽子倒是不小啊，前幾天殺了人，這幾天又玩上強奸了，你別和我說這次你也是見義勇為！”夏雪冷笑道。

    “我強奸少女？”楊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才的一幕一幕猛然的在腦海中劃過，少女那痛苦的呻吟，緊皺的眉頭，還有那床單上的猩紅而淒涼的梅花印……

    是的，好像自己的確強行和一個女孩子發生了關系，但是那不是夢麼？難道是真的？看著車窗外的天上人間依然燈火輝煌門庭若市，楊明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干了一件蠢事！

    王志濤！一定是王志濤，這小王八陷害自己！楊明憤恨的在心里罵道︰早就看出這家伙沒安好心了，自己怎麼還這麼不小心，終于上了人家的套了！

    楊明仿佛看到了王志濤那得意的嘴臉在那兒得意地笑，得意地笑，那種表情就像︰小樣兒，跟我爭陳夢妍，你後半輩子就在監獄里呆著去吧！

    “我草你祖宗！”楊明沒戴手銬的那一只手狠狠的向警車的車門砸去！車門“砰”的一下被楊明砸出了坑，楊明的憤怒可想而知。

    “小子，你上了警車還不老實！”夏雪見楊明不但罵人，還敢砸車，氣得她揮起警棍就向楊明砸去。

    楊明感到後背一陣劇痛，他回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夏雪。他沒想到這個女警居然這麼暴力，不過這種傷害對經常打架的楊明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瞪我干什麼？信不信我還打你！”夏雪被楊明凌厲的目光瞪得有點兒心虛。

    小娘皮，你敢打我！楊明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這個自以為是脾氣暴躁的夏雪好看！不過毆打警察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敢做的，現在已經是難以洗脫罪名了，如果再加上襲警，楊明估計自己這輩子就交待在監獄里了。

    “行了，夏雪，你把他打傷了還得花錢給他看病。”男警察還真怕夏雪一棍子打到楊明腦袋上。

    “看病就看病唄！”夏雪小聲嘀咕道。

    那警察顯然是經歷多了，見怪不怪，一路上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整得楊明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警車駛進了松江市警察局，一到警局，楊明和少女就被隔離開了，楊明再次被帶進了審訊室。

    至此，楊明已經是二進宮的人了。

    一樣的地方，一樣的人。不同的是，這次的案件看似比上次的殺人案要輕，但是實際上要嚴重得多。

    當陳飛看到楊明的時候，不禁皺緊了眉頭。他無法想象，前幾天還阻止別人調戲女孩子的人，今天卻成了強奸犯！

    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肯定有內情！

038．被人陷害

    陳飛一進審訊室，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陳飛搖了搖頭，都說酒是色黴，酒後易亂性，看來這話一點兒都沒錯。

    “給他吃點醒酒的藥！”陳飛對帶楊明進來的男警察吩咐道。

    其實楊明已經清醒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僅僅過去幾個小時，就恍若隔世，一切都像夢一樣，讓楊明無法確定是真還是假。

    楊明接過男警察遞過來的醒酒茶，緩緩地喝了一大口，才組織好了語言︰“陳隊長，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說什麼？被人陷害？到底怎麼回事兒？”陳飛一愣，听到楊明這麼說，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說實話，他也不願意看到楊明變成強奸犯。

    “陳隊長，事情是這樣的，我的一個同學邀我去天上人間吃飯，然後我們喝了不少的酒，之後我就醉倒了過去，之後沒多久，我就感到身體火熱，有那種欲望，我一張開眼楮，就看到一個女孩子什麼都沒穿躺在我的身邊，我當時還以為是做夢，就……”楊明說道。

    “做夢？做夢你也不能隨便與別人發生關系啊，你的自制力怎麼這麼差！”陳飛搖頭道，听到楊明這麼說，陳飛已經大概的了解了個事情的輪廓，雖然楊明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是強奸少女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

    “我也不知道……陳隊長，我也不瞞您，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吃了春藥似的，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楊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張，你給他做個尿檢！”陳飛听到楊明說吃了“春藥”，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立刻對身邊的男警察吩咐道。

    “是。”男警察站起了身，然後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遞給了楊明。

    “干什麼？”楊明一愣。

    “撒尿啊！”陳飛道︰“你剛才倒是提醒了我，我懷疑你被你的那個同學下了類似催情藥之類的東西了！”

    “這……我就在這里尿啊？”楊明看了看手中的一次性紙杯。

    “都是男人，你怕什麼！”陳飛笑道。

    “好吧！”楊明知道陳飛是為了自己好，不再猶豫，趕緊解開褲子，對著一次性紙杯噓噓起來。

    “陳隊，那個女孩子的口供已經出來了……”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夏雪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看到正拿著小雞雞放水的楊明，猛然一愣，隨即大喊道︰“流氓！”

    楊明本來就被她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又被她這麼一喊，手一抖，尿灑了一半到地上。

    “夏雪！和你說了多少回了，進來要先敲門！”陳飛責怪道︰“還流氓呢，按照你的理論，你闖進男廁所里，你還說別人流氓？”

    “我，哼！”夏雪狠狠的瞪了楊明一眼，余光卻瞟見了楊明身下的物件，臉微微一紅，不過一想到就是楊明那個東西欺負了剛才的少女，她真想沖過去一腳把它踢爆。

    楊明趕緊提上了褲子，生怕這個暴力女對自己做點兒什麼。

    “夏雪，你去給他做根尿檢，然後盡快把結果拿給我。”陳飛指著楊明手中的一次性紙杯道。

    “我？”夏雪一臉的不情願，尤其是看到紙杯的邊上都灑上了尿，更是不願意拿手去踫，不過又不得不服從隊長的命令。

    楊明故意把紙杯往夏雪的手里一推，結果弄了夏雪一手。

    “你！”夏雪氣得真想把這一被尿扔到楊明的臉上，不過隊長就在旁邊看著呢，自己真要這麼做了，估計處分是少不了了。

    警務機關都有專門的檢測機構，所以化驗結果十分鐘以後就出來了，在楊明的尿液中檢驗出了大量的催情藥物，是日本銀座的小姐給客人常用的烈性催情藥物。

    “看來你的確是被你的同學陷害的，夏雪，你和小張立刻到天上人間去一趟，將紫金閣包房中的酒瓶拿回來化驗！”陳飛當機立斷的說道。

    但是陳飛還是去晚了一步，紫金閣中的所有酒瓶早就被收走了，就連桌子都已經擦得一干二淨，所有證據都被消滅了！

    “馬上帶王志濤回來協助調查！”陳飛對小張和夏雪下達了第二個任務。

    不久小張打回了電話道︰“陳隊，王志濤不肯跟我回來。”

    “什麼？他不來，你們不會把他給帶回來？”陳飛反問道。

    “王志濤一家人正跟幾位領導吃飯，王志濤說有事兒直接找他的律師，因為打擾了他們，我還被領導罵了一頓。”小張垂頭喪氣的說道。

    “算了，你們回來吧。”陳飛一听到王志濤居然有律師，就知道這件事兒不那麼好辦了，所有不利于王志濤的證據已經被消除了，他如果拒不承認，陳飛也拿他絲毫沒有辦法。

    而且從和領導吃飯這件事兒也能側面的了解到這個王志濤的家事肯定不一般，父母絕對也都是松江市地面上有能量的人，別說沒有證據了，就算有證據，王志濤犯這點兒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花點兒錢也能輕易擺\平。歸根結底，能讓他承認的，最多就是給楊明下了春藥，之後發生的事兒卻是楊明的責任了

    陳飛搖了搖頭，拿起了夏雪記錄的口供看了起來。

    受害者叫林芷韻，今年18歲，松江市師範大學附屬中學高三學生，在給父親送飯的時候被人用手帕迷倒，醒來之後就已經被楊明侵犯。

41．奇怪的老頭

    “豹大哥，我知道你這個人講義氣，但是還是算了吧，我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楊明搖了搖頭。

    “怎麼！看不起我老豹\是不是？”暴三立怒道。

    “怎麼能呢，我是不想連累豹\大哥，王志濤家里很有勢力，听說他父親是本市的雄風集團的董事長，我們暫時還斗不過他！”楊明特意用了暫時兩個字。因為他知道，這個仇已經結下了，找王志濤還回來那是遲早的事兒！換作原來他不敢說，但是現在他不是一般人了，雄風集團算什麼，自己總有一天會比他強的多。

    “是啊，是我誤會兄弟了，你說的對，雄風集團，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斗得過的。”暴三立此刻也有些傷感。他們這些出來混的人有時候覺得很不平衡，同樣是做違法的事情，自己做了卻要坐牢，而那些有錢人甚至做著比自己壞百倍的事情，依然逍遙法外！

    “不說這個了，豹大哥，你是怎麼進來的？”楊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我啊，還能因為什麼，和人打架唄，也是兄弟走了眼了，沒弄清那伙人的身份！那天我和幾個兄弟出去喝酒，喝多了我去廁所放水，趕得也巧，正好另一個人也急著放水，但是小便池就有一個，我倆就搶了起來，我就把他給揍了！”暴三立說道︰“本來我以為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這家伙回去之後又喊來了五個人，手里拿著警棍找到了我們的包廂，我們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照樣把他們五個給干翻了，後來警察來了，我們才知道，那六個人都是衛生監查大隊的！我們是小混混，警察听哪面的自然可想而知，我和幾個兄弟就因為毆打公務人員被拘留了！還得賠人家醫藥費！”

    楊明听後拍了拍暴三立的肩膀道︰“雖然那幫人是官員，但是這事兒你也有點兒毛病，各打五十大板，你也別太在意了！”

    “我也沒想別的，只是有點兒不爽，憑什麼那幾個人在醫院里享受著，我們兄弟坐牢！”暴三立有些氣憤的說道。

    “噗！”楊明听後差點兒笑翻了︰“豹\哥，你也太逗了吧，人家都進醫院了，那還叫享受啊？”

    暴三立听後也嘿嘿地笑了起來︰“哥幾個手重了點兒，估計這幾位也得躺上一陣子了！”

    沒多久，楊明就和這間牢房里的人混熟了，那個竹竿似的男人是暴三立的手下，叫齊文瑞，那天打人也有他的份兒，還有一個手下翟雷被關在了其他的號子里。

    那個因為搶劫進來的叫李達，是個老油子，進來多少次自己都記不清了。李達是單純的行政拘留，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放出去。而那個老頭子，暴三立也不認識，只是說他是個神經病，關在這里很久了，听別的號子里的老人說，最少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楊明愕然，看守所里怎麼可能有人關了七八年不上庭？問暴三立，他也不知道，只是說可能是歷史遺留問題。

    楊明來到看守所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了，所以和暴三立說了一會兒話，就到自己的床鋪上睡覺去了。

    半夜里，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把楊明叢夢中驚醒。

    “下雨了，天晴了，天晴別忘穿棉襖——！下雪了，天晴了，天晴別忘戴草帽——！”

    “誰！”楊明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抬頭發現，號子里的人都醒了。暴三立見楊明也被吵醒了，苦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那個老頭的床鋪，小聲說道︰“那老頭就是這樣，一陣兒清醒一陣兒糊涂\的，半夜唱歌，這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沒人管麼？”楊明奇怪的問道。

    “據說開始的時候管教來了幾次，但是看他神經有點兒不正常，也就不管他了。”暴三立說道︰“挺可憐的一個老頭，也沒見他有什麼親人。”

    楊明嘆了口氣，又躺回了床上，老頭唱了一陣子歌就安靜了，不一會兒，整個號子里都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楊明特意注意了一下那個老頭，老頭沒犯病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跟著他們去吃飯，喝水，但是一言不發。

    “嘿。老頭，你拿那麼多的饅頭，也不怕噎死，我們後面的人都沒有了！”一個綠毛青年對老頭推搡了一把，老頭手中的饅頭滾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綠毛身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幾個人都是街頭的小混混，平時就以欺負弱小為樂趣，前兩天因為搶劫一個賣水果的老頭，被警察抓個正著，就被處以了十五天的行政拘留。

    老頭正想彎腰撿起地上的饅頭，一只手搶在了他的面前，手的主人正是楊明！

    楊明從地上抓起了那顆饅頭，然後在鞋底上又蹭了蹭，這才站起身來。綠毛幾個小混混都一臉的不明所以，看著手中拿了一個髒饅頭，微笑著的楊明。

    楊明看了看眼前的綠毛，一把捏住了他的腮幫子，將髒饅頭向他口中塞去。

    “呃——啊！”綠毛拼命的掙扎想要閉上嘴巴，可是楊明加在他嘴上的力道大的驚人，綠毛只能眼看著髒饅頭被塞入自己嘴中。

    “既然你怕沒有，那我就讓給你一個好了！”楊明面無表情地說道。末了還不忘用右手使勁地把饅頭向綠毛的嗓子眼里壓了壓。

    “嘔——咳——咳——”綠毛捏著自己的嗓子劇烈的咳嗽起來，饅頭卡得他無法呼吸，一張臉都變成了紫色，加上他那一頭綠發，就像是菜地里的茄子。

    “你媽，不想活了是吧！”綠毛身邊的一個人剛想發怒，就被旁邊的人攔住了，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那個想發怒的人看了楊明一眼，有些畏懼的攙著綠毛離開了

043．怎麼是他！

    有了楊明的加入，對方那幾個人很快就被搞定了。最後那個囂張的德哥當然也沒能幸免，當他正想說幾句場面上的狠話的時候，楊明一腳踏在了他的臉上，這家伙頓時昏了過去。

    不說那個腰椎受傷的，先說用眼楮看得見的，暴三立指著昏迷在地上，鼻梁骨整個塌陷進去的德哥，佩服的對楊明說道︰“兄弟，不，楊哥，我服了，你是真狠啊！怪不得老雞那家伙被你給弄死了！”

    也是直到此時，暴三立對楊明才真正的服了！這聲“楊哥”比原來的虛偽奉承真心多了！

    在場的犯人很多也是道上的人物，當听到姬水生是楊明弄死的，心中不禁駭然。看向楊明的目光都有些敬畏。

    “管教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在場的人立刻都整齊的站好，讓開了一條路。

    “怎麼回事兒？打架的都有誰？”張管教拿著警棍走了過來黑著臉問道。

    楊明和暴三立、齊文瑞、翟雷站了出來。

    “叫什麼名字？”張管教問道。

    “楊明。”

    “暴三立。”

    “齊文瑞。”

    “翟雷。”

    楊明？張管教心道，原來他就是楊明啊！陳飛隊長還讓我關照你，沒想到你都不用我關照了！

    原來，陳飛覺得楊明這個小伙子不錯，怕他進了看守所被其他犯人欺負，特意跟自己的老同學張管教打了個招呼。

    “怎麼回事兒？”張管教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要是今天被打的人是楊明，自己可要被老同學埋怨了！

    “報告，于向德見到楊明是新來的，就過來找事兒，我們都是一個號子的，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暴三立說道。

    找事兒？楊明一愣，剛才明明是那個叫什麼于向德的和翟雷打架，自己這些人都是來幫忙的，怎麼變成是欺負自己了？這不睜著眼楮說瞎話麼！在場這麼多人呢，管教一問不就問出來了？

    楊明剛想說話，暴三立對他擠了擠眼楮。楊明只好又閉上了嘴。

    張管教听後點了點頭，心中已經相信了七八分，老犯人欺負新犯人已經成了慣例了，而且不需要什麼特殊的起因！所以根本沒怎麼懷疑︰“你們大家說說，是這麼回事兒麼？”張管教對其他犯人問道。

    “不太清楚，大概是這麼回事兒吧？”犯人們紛紛搖頭表態。

    楊明有些疑惑，怪不得剛才暴三立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原來根本不可能穿幫！他哪里知道，這里的犯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會沒事兒出來作證呢，尤其是他們剛才都看見楊明下手如此狠辣，都怕他事後再來報復自己。

    張管教也知道這些證人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的類型，也就沒再深究，只是對身後的幾個管教說道︰“看看這幾個人有沒有受傷嚴重的，有的送到醫務室包扎一下，沒事兒的都關到緊閉室去！”

    意外的是，楊明和暴三立他們什麼事兒都沒有，就被打發回了號子里。

    “豹哥，剛才你怎麼說是于向德欺負我呢？”楊明有些疑惑的問道。

    “嘿嘿，楊哥，你剛來，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如果說是因為搶座位，那就咱們雙方都有責任了，而他們欺負新人過來找事兒，那完全就是他們的責任！不然咱們幾個今晚也都得去關禁閉了！”暴三立解釋道。

    “那你就不怕那幾個人醒過來之後再告咱們一狀？”楊明問道。

    “他們不能，這啞巴虧他們是吃定了！看守所里，犯人們都是以自己的實力解決問題，誰去打小報告，就會被所有的犯人看不起！除非于向德不想混了，要不然他才不可能做這麼丟份兒的事兒呢！”暴三立嘿嘿笑道。

    楊明也笑了，原來這里還有這個規矩！看來那個于向德該著倒霉了！

    第二天去食堂吃早飯的時候，楊明走到哪里，身邊的人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楊明儼然就像電影里的牢頭獄霸一樣。

    以前，在這看守所里，是以于向德和暴三立兩伙人為首，平時他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誰知道昨天于向德吃了什麼槍藥了就對暴三立的人動了手了。但是這一動手不要緊，徹底的打破了這種平衡的局面。現在看守所里的人都知道，暴三立的號子里新來了一個狠人叫楊明，下意識的就把他當成了看守所的老大。

    自從昨天的事兒之後，暴三立對楊明的稱呼也變成了楊哥，齊文瑞和翟雷更不用說了。

    ………………

    松江市警察局。

    “夏警官，我……我不想再看到那個人了……”林芷韻搖了搖頭。

    “不行，在我們把案子提交到法院之前，最後一步你必須去確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夏雪說道。

    “可是，我即使去了，也認不出阿，當時，他……那個我的時候，我心里很害怕，都沒敢睜開眼楮，後來，就昏過去了……”林芷韻說道。

    “沒關系，這是程序，必須要走一遍，根據你的案件情況，犯罪嫌疑人是在作案的時候當場被我們抓獲的，所以即使你認不出來，法院也依然可以給他定罪！”夏雪解釋道。

    于是，林芷韻就在夏雪和陳飛的陪同下，來到了松江市警察局看守所。

    “楊明！出來一下！”張管教打開了號子的門，對楊明說道。

    之後，楊明就被帶到了一間用玻璃隔開的屋子里，玻璃是單向的那種，另一面可以看見楊明，但是楊明卻看不到鏡子的另一邊。

    楊明之前也听暴三立他們說過，只要被領出去被辨認，那麼離上庭的時間就不遠了。楊明其實業希望這一天早一點兒來到，與其在這里待著，還不如去監獄待著。去了監獄是過一天少一天，而這里卻是白待，根本不算在刑期之內。

    “怎麼是他？”當林芷韻看到玻璃對面的楊明之後，不由得失聲驚叫道！

044．女朋友？！

    “你認出他來了？”夏雪還以為林芷韻想起來了。

    林芷韻點了點頭，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咸全部涌上了心頭。怎麼會是他呢？林芷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當初自己要三千塊把自己賣給他，而他卻給了自己四千多，不但沒要了自己，還勸自己別再去那種地方！

    他是個好人啊，怎麼可能去強奸自己呢？自己送上門的都不要，反而要回過頭強奸？林芷韻疑惑了，不是搞錯了就是這個人頭腦有毛病！

    “那天……那樣我的，是這個人麼？”林芷韻以為這里的認人程序和電影里面演的一樣，先找來幾個和案子無關的人出來擾亂視線。

    “是的，有什麼問題麼？”陳飛剛才就敏感的察覺到，似乎林芷韻認識楊明！這樣一來，或許\會對楊明有利！

    林芷韻搖了搖頭，忽然，她想起來了夏雪曾經跟自己說的話，楊明是被人陷害的！當時自己很悲憤，根本沒在意夏雪說什麼，現在回憶一下，林芷韻才想起來！

    原來如此！林芷韻點了點頭，這時候，她看著楊明的眼神也變得順眼起來！就是說嘛，他明明是個好人！

    本來，在沒見到楊明之前，林芷韻無數次的詛咒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終身不可磨滅的痛苦回憶。但她見到楊明之後，也不覺得怎麼痛苦了，反而替楊明擔心起來了！听說他還是個學生，因為這件事兒，他如果被判了刑，將來可怎麼辦啊！

    “陳隊長，我想……我想……問一下……”林芷韻咬了咬牙，終于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楊明，他能不被判刑麼？”

    “你說什麼？不被判刑？”夏雪一愣，有些莫名其妙︰“林芷韻，你在說什麼呢？”

    “我是說……你們能把他給放了麼？”林芷韻小聲說道。

    “林芷韻，如果你撤訴的話，當然可以，現在還沒有提交法院，這是你的權利。”陳飛看著林芷韻說道︰“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飛雖然也想楊明沒有事兒，但是他作為一名刑警隊長，必須本著對受害人負責的態度。

    “我……我……是他女朋友！”林芷韻猶豫了半天，最終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她不想把自己賣身的事兒說出來，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個理由就夠了！也就是說，之前你不知道和你發生關系的就是你的男朋友，這一切都是誤會？”陳飛問道。

    林芷韻堅決的點了點頭。

    “好吧，夏雪，帶她回去，改一下口供，然後就可以把楊明放了。”陳飛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如此，之前就應該讓林芷韻和楊明見個面了。

    陳飛雖然知道林芷韻那個理由比較牽強，但是受害人都這麼決定了，自己還那麼多事兒干什麼！而且陳飛從林芷韻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之前和楊明肯定認識，沒準兒是互相愛慕的那種，想到這里，陳飛也就釋然了。

    “那個……還有一件事兒，那個當作證據的床單，能不能給我啊？”林芷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飛說道。

    陳飛一愣，就呵呵笑著明白了過來︰“好的，一會兒讓夏雪給你拿吧！”

    夏雪也笑著點了點頭，她也明白，女孩子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是比較看重的，而那個床單上的血跡，是女人第一次的證明。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林芷韻只覺得一身輕松，一掃這幾天的陰霾，最終，她決定還是不見楊明了。雖然她可以用這件事兒來接近楊明，但是她不是這種邀功\請賞的人。

    而且，她覺得，這本來就是楊明應該得到的。他花了錢了，所以他根本不欠自己什麼了。即使林芷韻對楊明有些好感，她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兒來讓楊明對自己負什麼責任。她覺得自己是個出去賣過的女孩兒，已經不是什麼正經人了，根本配不上楊明。

    “我女朋友？”楊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什麼時候冒出來個女朋友了？就算有女朋友也是陳夢妍啊！難道她是甦雅？更不可能了，楊明回憶了一下那個女孩子的樣子，雖然當時喝多了記不太清楚，但是絕對不是甦雅，除非甦雅整容了！

    出了看守所的大門，楊明依然不明所以，看來這個問題只能找機會問問陳隊長了。

    楊明沒想到自己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天就出來了，走的時候，暴三立有點兒舍不得，他真正將楊明當成了好兄弟了。楊明只得答應他，等他出來以後，保持聯系。

    像暴三立這樣的人，楊明並不反感，曾幾何時，自己也和他們一樣，敲詐勒索打架斗毆，就差殺人放火了。

    楊明深信，每個人出來混，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有一段辛酸。如果有其他的選擇，他們也就不會走這條危險的路了。

    有的人為了發泄，有的人為了吃飯。當然，還有些小屁孩覺得出來混很威風那就另當別論了。

    來看守所，楊明是坐著警車來的，現在出了看守所，只有自己坐大巴了。但是關鍵問題是楊明身上根本就沒有錢！

    沒辦法，楊明只能徒步往市區走，看守所在市郊，連搭便車的可能性都沒有。正當楊明抱怨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了揚名的身旁。

    警車的玻璃搖了下來，陳飛從里面伸出頭來︰“上來吧楊明！我送你回去！”

    “陳隊長？”楊明驚訝之余，不禁深深地感動，自己和陳隊長無親無故的，陳隊長居然這麼器重自己！

    “趕快上來吧，送你回去之後我還得回局里！知道沒人來接你，我特意趕過來的！”陳飛笑道。

    “謝謝你，陳隊長！”楊明點了點頭，跨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