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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的灰】禁典〈連載中〉

第五十四章 瘋狂

  天海浮空島,這處海內大陸與天之城之間極為重要的中樞傳送區,如今已看不見任何一個閒雜人等。

  左浮台,中浮台,右浮台,三塊懸空的偌大環形廣場之上,此時停歇著大量的飛行坐騎,四周也匯聚了不少藺家的尊級外部成員以及宗級長老,而那些原本停留在此處若等天之城發放入場令的海內大陸人,顯然早已被驅逐離開了這裡。

  從重要性上來看,天海浮空島雖然比不上處於無際海域東北方的半環島,但,倘若藺家沒有守住半環島的傳送石陣,而六大域又不準備收手還想侵佔天之城的話,那麼天海浮空島便是天之城最後,也是唯一的一處防線。

  不過,此時的天海浮空島同樣也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擔負著針對半環島的後勤補給重任。

  雖然還沒有到達半環島,但那裡的典況,龍辰大概也可以想像得到。

  大挪移古陣也才啟動了五天,半環島區域應該還是一片太平元事,因為,哪怕是那些七階八階飛行攝取物,要從六域城趕到半環島最少也要十天的時間。

  至於七階以下的攝取物,也是六大域數量最為龐大的群體,至少要二十天才能大舉進發到半環島。

  當然,事情也有可能出剛一些意少∼。

  比如六域皇者早在大微移古陣啟動之前,便帶領大量的高階攝取物往半環島進發,如果是這樣,那麼此時半環島想必在未來五天內便會迎來大量的六域生靈。

  這也之龍辰為何要急著趕回海內大陸的主要原因。

  一旦回去晚了,半環島力將徹底封鎖,到時候想回去都沒辦法。

  未免被藺家的人注意到,龍辰與強子出門的時候便做了少許偽裝,在順利經過右浮台和中浮台以後,出示了寧家外部成員令,免費啟動了通往半環島的傳送石台。

  身為六大家的外部成員,除了每個月可以領到固定的魔石供給外,使用六大浮空台的傳送石陣也是不用花費魔石的,不然,還得繳納二十枚五級魔石。

  伴隨著左浮台塔內啟動的傳送石陣嗡鳴聲漸漸平息,披著灰色斗篷,並用布條囊著面的龍辰,與戴著斗笠的強子同時出現在了半環島的傳蕩石台上。

  視線清晰的剎那間,一波喧鬧的禽鳥鳴叫,以及異獸低吼聲,世在霍然間夾在一陣陣大風中拂面而來。

  「好像六大域還沒攻到這裡。」

  略微有些緊張的強子四下看了看,緊握著的雙拳鬆了開,並很難得的發表了一個結論。

  「如果攻到這裡,天海浮空島也不合像剛才那麼平靜了。」

  龍辰淡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微微瞇眼,眺望了一下島下廣場之上聚集的大量藺家成員,又看了看高空中密密麻麻的飛行坐騎。

  得出粗略的結果後,龍辰也不禁心裡顫了一下,僅是藺家派往這裡的成員,便至少有近萬人。

  這近萬名玄者中,估計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跨入尊級的玄者,數量不可謂不驚人,哪怕是將海內大陸的尊級玄者數量全部加起來,估計世比不上藺家的兩成。

  單是如今聚集於半環島止的藺家外部成員,別說是兩閣三殿,刻算是玄宗殿也是螳臂擋車,也難怪藺家之前會對六域城突變這件事愛理不理,因為一旦玄宗殿抵擋不住並察覺到事態嚴重之時,藺家完全可以力挽狂懈。

  而這一次,不得不說是天賜給兩閣三殿的一個大好時機。

  如果換做平時,沒有六大家在背後支撐的兩閣三殿,在剛剛獲得海內大陸掌控權的藺家鐵了心要使其滅亡的情況下,又有誰能改變得了?

  「道好如今六大域事發,不僅拖著藺家,也拖住了玄宗殿,兩閣三殿才能趁此時機存活下去,不管兩閣三殿以後能發展到什麼樣子,在現今而言,最基本的一件事,便是要長存下去。」

  想到這些,龍辰也是有些感慨,輕輕呼出一口氣,道,「走吧,這次我們得直接往北部公國的方向前進,不然路上很可能會撞見六大域的凶物。」

  「嗯。」

  強子點了點頭,跟在龍辰後面走下了傳送石台。

  從半環島直接往北部公國東部臨海邊境進發,也只需要七八天的路程。

  當龍辰拋出五彩浮空蓮,並載著強子升上了高空後,強子忽然問道,「龍辰,你覺得這次六大域的事情,要多久才能徹底解決?」

  「多久?」

  龍辰回頭看了強子一眼,接著平視著漫漫無邊的深藍色大海遠端,眸中滿是思索之色,過了一會兒,推測道,「半環島最遲不超過十日便會贏來第一批六域生靈,也是攻勢最為猛烈的一波,藺家如果能交接下來,那麼,半環島系少在半年的酶別想安寧。」

  強子微驚道,「半年?」

  「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龍辰收回了目光,微微皺了皺眉,繼續道,「六大域第一波攻勢雖最為猛烈,可這也是只是為了替剩餘的六域生靈趕到半環島區域爭取一個時間,海內大陸六大域擁有的六系生靈數量,足以排在六大陸之最,藺家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剎滅得乾淨,但也不會就這麼敗北,以藺家所擁有的尊級成員數量以及魔石儲備量,就算要支撐個三,五年也沒有任何問題。」

  強子有些迷糊的問道,「那你為何說半年?」

  龍辰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因為,如果想讓六大守備出面,前提恐怕要建立在六大家長時間無法取得突破性成果的基礎之上,到時候,也是六大家開始想的別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之時,一旦六大守備出面,並且採納了六大域基石破損的提議,才可能和六域皇者進行一次正式的商談。」

  強子沉就了一會兒,又問道,「難道六大寒就不擔心生活在六大陸的人們,在這段時間內被攝取物吞噬麼?」

  龍辰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道,「對於六大家而言,只要能保住傳送石台,就算六大陸的人都死絕了,天之城不是還有大批人可以遷徙過去嗎?」

  說到這裡,龍辰面色恢復了平靜,淡淡道,「不過,六大陸暫時還是沒有太多危險的,畢竟,六大域如果想要真正條取六大陸,刻不得不在有限的時間內集中所有的力量毀掉那些傳送石台,因為大挪移古陣的啟動並非是長久的,一旦那些復活的煉陣師壽命結束,大挪移古陣也必將停止運轉。」

  強子仔細理解了一下龍辰的話,過了一會兒才擔憂道,「六大家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拖延時間?」

  「應該不會。」

  龍辰搖了搖頭,解釋道,「六大家雖然不把生活在六大陸的人們當成一回事,但,如果能有辦法和平化解,他們也不會讓事態發展到那種兩敗俱傷的局面,這對他們始終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之事。」

  六大陸對天之城,不僅僅只是支撐著天之城的物資產地,也是六大家能夠長存的根本,一旦六大家拖延時間過久,而支撐大挪移古陣的煉陣師壽命結束,六域皇者很可能會放棄對連接天之城的傳送石台的破壞計劃,轉而侵佔那些對六大家極為重要的地方,作為要挾,乃至乾脆進行毀壞。

  這樣的結果,絕非是六大家能夠承受的。

  由於五彩浮空蓮行進的前往北部公國的路線,因此龍辰與強子一路土倒也沒有碰見任何六域凶物,用了八天的時間,順利抵達了北部公國的東海岸,接著急急朝龔家的領地而去。

  然而,剛剛進入北部公國領域,一個意料之中的結果,便很快呈現在了龍辰的面前。

  如今,北部公國各處一片戰亂紛紛。

  毫無疑閘,玄宗殿下達的那勒令休戰的命令,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秀約束力的命令。

  此時沒有哪一個國家會遵守所謂的勒令休戰,每一個手中掌控著軍隊與勢力的人,都在這個最為混亂的時刻,發了瘋似的征討侵略著,此時各國君主們,已經懶得去考慮六大域會不會給海內大陸帶來滅絕性的災難,他們只知道,要麼趁著這個機會掠奪擴張,要麼便是被別人掠奪!

  海內大陸會不會滅亡?這個問題根本不是他們要關心,並且能夠關心得了的事情,倘若玄宗殿和天之城都無力挽回這一切,他們這些普通人難道還能在凶殘的攝取物口中活命?!

  既然唯一的出路,也便是前往天之城避難的通道已經徹底封鎖了,那各國的君主們,自然是要在這個數千年來未有的大變局中,上演一場最瘋狂的侵略和掠奪!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繼數千年前征戰不休的列山氏軒轅氏退出海內大陸舞台之後,海內大陸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進入了一場空前的戰國時期!

  紫嵐國,大禹國,南羅國,這曾經海內大陸的三國鼎立的局面,也必然發生一次前所未有的變動。

  從北部公國東海岸一路往金鑒城前行的途中,龍辰和強子也遭遇到了至少二十次襲擊,如今不管是玄宗殿的人,還是什麼兩閣三殿的人,只要不是效忠於所途徑領域內的那些公國的人,都會遭遇到近乎蠻橫無理的攻擊。

  雖然早已料到海內大陸會混亂,但龍辰也確實沒有想到會混亂到這種程度。

  甚至,足以用瘋狂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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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混亂,機會

  媽的這些傢伙都不要命了居然連君級實力都沒有也敢衝上來我看他們根本就是送死

  五彩浮空蓮之上平時不怎麼開口的強子這一次也黑著臉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並從藏物袋中取出一塊破布目中滿是怒意的低著頭擦拭著染血的巨劍

  這已經是第二十一次被襲擊了每一次都是從下空衝上來一群穿著樣式稀奇古怪鎧甲的玄者然後不分青紅皂白便往五彩浮空蓮釋放出一大堆低階能力其中遇見的實力最高者竟也只有高階君級

  龍辰微微抬頭看了強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一路工都是強子在動手但龍辰又怎麼能不理解強子的心情強子此時的遭遍幾乎與三年前他在血戮山碰工那些歹山氏軒轅氏的黑甲白甲兵時完全一樣瘋狂的進攻卻又被毫無懸念的斬殺

  只不過經歷了諸多事情以後龍辰此時的心智早已非三年前能比在被殺與無盡的殺戮之間他寧願選擇後者至少還活著二對於這一點強子自然也很明白在擦乾淨那柄足有人高的巨劍後又靜靜的坐回了龍辰身旁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

  這時龍辰感覺到手腕工的取獸九目鐲震動了一下當即將白狐釋放了出來

  白狐只恢復到半米的身長四下看了看向龍辰詢問疑道這裡是北部公國的領域

  恩

  龍辰點了點頭隨即道估州還有十來十小時才能到金鑒城

  五彩浮空蓮又向前飛行了大約三四個小時後天色也臨近傍晚這時從逐漸昏暗的下空山林中忽的傳來了一陣異響接著冒出幾團黑影只見十隻雙目冒著綠芒的四階異禽載著一批軍士從林中飛串而出快速襲了工來

  又來送死

  強子臉色刷的變得陰沉了起來立即起身準備反擊這時站立在五彩浮空濤之工白狐藍瞳眨了眨輕聲道是婪家的軍隊

  聽見白狐的話龍辰微微怔了怔依照他之前對龔家掌控的領地範圍的記憶好像至少還得再途徑一個小公國才能進入龔家的領域不過轉念便想通了以典家擁有的兵力此時也差不多該向東面擴展到這裡了

  十隻四階異禽撲撲一的呼扇著羽翼迅速升上了高空與之前遭遇的襲擊不司輿家這一小隊飛禽兵並沒有立即進行弩箭攻擊而是迅速分散開將五彩浮空蓮包圍了起來其中一名領頭的飛禽軍隊長隔了約四五十米的距離衝著懸停在對面的五彩浮空蓮工的龍辰大聲喝道

  來者何人速速報工名來

  雖然只有十隻四階異禽但小隊的人數卻是有五十人個個都穿著輕薄的鐵質鎧甲鐵盔遮面而手中端著黑漆漆的機弩瞄準了龍辰與強子

  作為曾經三大國家之一大禹國的精銳軍隊葵家兵士的素質自然是遠非長期紛爭的北部公國們能夠比擬的至少他們中不少人都能從強子身旁懸浮的禁典顯石閃爍的光芒輕易分辨出強子是一名中階尊者在沒有弄清楚是敵是友之前他們也絕不會擅自發起攻擊因為這必將帶來沉重的傷亡

  龍辰站起身從藏物袋中取出樊京雲給予的令牌並灌入了少許玄氣頓時古銅色令牌表層鑲嵌著的那些圖紋煥發出了淡淡亮光雖然此時天色昏暗但令牌上發光圖紋所勾勒出的龔字就算隔了四五十米距離對方只要不是眼力極差都是能看清楚的

  婪京雲給龍辰的這種令牌僅次於十席令在婪家內部稱為調兵令而龍辰手控的乃是一級調兵令除了可以在婪家境內各處自動行動之外最大的用途便是可以調動一營的兵力依照妻家如今的編制也就是大概一千人

  這種調兵令製作的手法並不複雜之所以灌入玄氣量後會發光也是鑲嵌了一些對玄氣會產生共鳴的特殊晶石二見到龍辰拿出令牌以後那位飛禽軍小隊長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仍是有所警怯的道報上姓名

  龍辰

  龍辰當即回道

  飛禽軍小隊長聽見後明顯怔了一下接著又遠遠打量了下龍辰最後揮了揮手原本圍著龍辰和強子的九隻四階異禽當即收攏了羽翼朝著下空降落而去迅速鑽進了林中

  那名體型瘦高的小隊長駕鼎著飛禽靠攏到了五彩浮空蓮前方十朱處單手握拳置於胸口微微鞠了一躬道卑職見過話說到這裡這名飛禽軍的小隊長顯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龍辰了龍展一沒有在婪家任職二又不是婪家內親實在是不好稱呼穴見狀龍辰微微笑了笑打破尷尬道好了什麼少爺還是公子這些就免了我正要前往金條城想水你也抽不開身不如派一隻飛禽在旁開路我也免得總是要出示令牌耽擱時旬

  遵命

  小隊長沉聲道接著吹了一聲口哨從林中當即鑽出一隻異禽這只四階異禽白尾巨雕的背上只有一名兵士顯然是專門負責偵查和傳遞命令二有白尾巨雕在前方開路龍辰在前往金窟城的路中也沒有再遇工任何巡檢只用了五個小時便進入了金恭城的郊野區域而那只白尾巨雕也在完成任務後迅速向東面返回而去

  當龍辰和強子二人進入金條城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午夜時分可城中卻並不寧靜四處可以見到身穿兩闋三殿制袍的行員以及婪家的軍士在巡邏尤其是貫穿金條城的南北和東西兩條大道上更是車馬流動各種各樣的噪音不絕於耳

  雖然藏物袋可以盛裝不少東西可一此塊頭太大的物品卻是無法利用藏物袋攜帶的例如那些在前線戰爭中負傷的飛行坐騎以及大袋大袋的朱糧或者煉製兵器所需的原鐵礦、木材等等與戰事相關的物品唯有依靠馬車拖拉而效率更高的飛禽此時都投入了向東面擴展的戰爭之中

  金鑒城的皇宮此時已經成為新的妻家大宅也是葵家權利的中心呼凰烏日泣甲顯然並非是m十一好地古始終距離紫崖國一順纓國南羅國的邊境太近了僅僅只隔了不到幾百里地一旦被紫嵐國或者南羅國打工注意幾乎用不了多久便會兵臨城下

  在某種程度工已經算是一國君主的龔京雲此時自然沒有就寢而是呆在皇宮大殿的御書房內參閱著有關金石國的各種機要檔案當接到侍衛稟告龍辰求見之後他才終於合工了手中的厚厚的檔案疲憊的臉上露出了難掩的喜色

  除了婪家的事務之外婪京雲最擔心的也便是龍辰了如今龍辰平安回來他自然是相當的高興

  在龔家皇宮侍衛的引領下進入了御書房的龍辰與輿京雲就六大域的事件談了近一個小時當婪京雲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瞭解到藺家所擁有的實力後也不禁在暗中捏了一把汗

  從葵京雲那裡龍辰也得知了海內大陸現今的境況

  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除了混亂還是混亂

  邸鞋原本向玄宗殿所現出的陰毒計謀無疑伴隨著大挪移古陣的啟動以及藺家無法抽身的定局在無形之中土崩瓦解大禹國皇室只有收撫工京城並從玉蘭城遷回了舊都

  另一方由於對大粱園在私下幫助慶天龍家霸佔清融江一線耿耿於懷在這種千載難逢的大變局之下南羅國皇帝終於向大梁國發動了戰爭

  導致南羅國和大粱國紛爭的罪庶禍首慶天龍家卻在龍宗正的決策之下直接拋棄了清融江西岸的領地送給了大粱國作為牽制南羅國所用二龍宗正這一手顯然是為了避免與南羅國正面對抗並且看準了大禹國皇室剛剛收復還沒來得及駐紮重兵的東部邊境的這個機會集中了龍家全部的兵力張口狠狠咬向了大禹國二對於龍家這種蛇吞象的做法大禹國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海內大陸的第一大國紫嵐國竟也在這時坐不住了將駐紮在大禹國東北古蘭玉大雪山一脈的邊境守軍全軍壓向了大禹國

  估州邸鞋也預種到了這一點才說服了本來極不願意再遷都的景帝重新回到了工京城

  一直以來協司著混亂而誕生的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各國君主們的眼中如今海內大陸充滿了機會有的是為了復仇有的是為了崛起有的是則是為了成為一方霸主更有的想一統海內大陸以自身條件而產生的不司的願望和野心正是這一場混亂的源頭

  究竟是因混亂滋生了機會還是因認為有機會而營造出混亂沒有誰說的請

  瞭解完各國的局勢後龍辰又問道玄宗殿那邊情況是什麼樣子

  整京雲面色有些複雜的說道玄宗殿傷亡慘重大挪移古陣啟動的時候周圍近二十萬宗員只有幾千人生還在嵐城周圍的六大宗山也開啟了六極罡星大陣同時將近六成的宗員派往了亂石海在玄宗殿眼裡海內大陸平民的性命始終是不如亂石海對他們重要

  龍辰一點也不意外玄宗殿的這種做法說到底玄宗殿也僅僅只是六大家維護他們在六大陸利益的傀儡而已

  想了想龍辰微微皺眉問道那玄宗殿對北部公國的清剎行動還在繼續麼

  當然還在繼續

  葵京雲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應該說比以前更惡劣才對因為在你走之後玄宗殿派往北部公國的尊級執行使死亡人數突然增多以至於玄宗殿出動了兩名副宗主在北部公國境內四處搜尋那名在暗中擊殺玄宗殿尊級成員的神秘人這也導致兩閣三殿的尊級成員在短短十日內已經死傷了近二十人

  聽見這龍辰心裡緊了一下外公口中的神秘人必然是索絲絲而此時玄宗殿出動兩名副宗主單靠索絲絲一人恐怕很難制止得了甚至有可能遇上危險

  外公我先走了

  龍辰當即起身快步走向了御書房出口樊京雲微微愣了愣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保持了沉就二離開皇宮以後龍辰在之前約好的地方找到了強子這一次回來他本就也沒打算在金條城內過多逗留藺家和玄宗殿都被六大域所牽制這樣的機會怎可能隨便浪費他必須趁著這段時間清除掉那些直接威脅著葵家和兩閣三殿的人

  邸鞭自然是第一個

  但此時似乎又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出現玄宗殿出動兩名副宗主進入北部公國領域尋找索絲絲龍辰相信只要找到索絲絲並時機把握得當的話絕對能夠給玄宗殿的兩名副宗主重創

  在目前的局勢之下若是能讓玄宗殿失去兩名副宗主這無論是對兩閣三殿還是婪家都是一件極有利的事情至少玄宗殿會因此而忌憚北部公國這邊也會暫時安寧一段時間兩閣三殿便可以投入更多的行員相助婪家娶家擴張的步伐也會加速

  聽完龍辰的打算以後強子不僅沒有畏懼反而是興奮不已之前北部公國那些送死的玄者弄得他心裡非常煩躁此時只想尋幾個像樣的對手消下火氣

  在玄斗方面強子其實也有著獸系玄者幾乎共習的性格那便是悍勇喜戰但前提是必須要能感覺到一點威脅這樣才能夠暢快淋漓並因擊敗對手而興奮這也是強子為何不參加玄斗大會的原因

  如今知道龍辰打算對付玄宗殿的副宗主這種前所未有的挑戰強子如何能不激動雙目甚至冒著精光的問道你現在就要去找索師伯

  恩

  龍辰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雪妖相助我和你怎可能敵得過兩名副宗主

  強子撈了撈頭犯難道可是北部公國範圍這麼大哪裡去找索師伯

  放心有人知道雪境在哪裡

  龍辰莫名說了一句然後轉頭望向了右側二十來米外的黑暗巷道當他望過去的同時一席黑衣的桑擁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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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嘗試

  在桑明的引領下,龍辰與強子二人跟著出了金鑒城西門,行至郊野後使用五彩浮空蓮朝索絲絲所在之處趕去。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一切都被濃濃的黑暗所籠罩著,只能依稀看見那些從民居窗口映射出的零零落落的***,迎著有些微涼的夜風,看著一旁靜靜坐著的桑明,龍辰忽然感覺就似回到了四隻前一般。

  就在這幾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可龍辰發現,桑坍依然和以前一模一樣,變的僅僅是年齡和外表。而那些浸入骨子裡的沉默寡言和有些冷漠的神色,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龍辰曾經一度以為,桑明並不在乎臉上的那兩道族人遺咒所導致的疤痕,可他發現自己似乎錯了,因為以前的桑明在面對他的時候,從來都是正視,但上一次與索絲絲一同回到金鑒城並在客棧裡遇見桑明時,桑明卻一直扭頭望著窗外。

  這樣的變化難道真的是因為索絲絲在場,所以桑峒比平時更冷漠更拘束了麼?顯然不是,龍辰雖然對揣摩女人的心思並不擅長,但有些事情卻是不用揣摩也能知道的。

  天底下有哪個女孩不愛美?區別。只在於愛美的程度輕寡,像桑明這樣本擁有極美容貌,卻被兩道無法消除的疤痕所破壞的女孩,又怎可能會不在乎?

  或許一開始的桑明之所以總隱藏在黑暗中,總穿著一身黑衣,並總是保持著一種拒人的冷漠,只是因為這些更利於她行動,但伴隨著桑耳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少女,再變成一個女人的時候,這一切,似乎成了她的歸屬。

  雖然桑明依然可以從容的正視每一個人可一旦其中有人曾經目睹過她真實的容貌,她這種從容,又怎可能還保持下去?

  龍辰很清楚,讓桑明失去這種從容的人正是自己,自己曾在青州秘林見過一次桑明的真實容貌,而當時的自己所流露出的驚艷和晃神。在不自不覺中已經傷害到了桑明。

  因此,龍辰似乎也只能將自己知道的那些關於族人遺咒的事情藏在心裡,在沒有真正找到辦法,並確保絕對可以幫桑坍消除臉上疤痕之前。他不能再去觸及桑明的痛處。

  然而心裡又有另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糾纏著龍辰,令他不知道該不該為消除桑明的族人遺咒尋找辦法,因為這樣的幫助,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意味著自己在乎桑明的容貌,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傷害?

  想到這些,龍辰自己都有些糊塗了,其實這本來是一件很普通很簡單的事情,可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深入的去考慮?

  至少無論是濮陽清清,還是寧葩穎,除了在面對她們時心裡充斥著一些怪異的情緒,可在別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想要去揣摩她們的心意。更別說對一件欲做的簡單事情如此畏首畏尾。

  「或許是濮陽清清或者寧葩穎。本身就沒什麼特別值得去牽掛的吧?」

  龍辰在心裡也只能得出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毫無顆粒星辰的黑穹夜空下。五彩浮空蓮就似流星般朝著北部公國的西北方前行著,而坐在上面的龍辰,桑明。強子,三人也一路沉默靜坐著。

  直到越過了樊家掌控的領域進入別的公國領地時,強子才忽的站起身。並從藏物袋中取出了慣用的那柄中等獸玄兵,爆刃巨劍。

  這時,桑明微微抬頭看了看強子,輕聲道:「與紫嵐國臨近的這些公國已經名存實亡,並沒有守軍。」

  「啊?」

  強子愣了一下,接著鬆了一口氣。將爆刃巨劍收了起來,並重新坐

  。

  對於桑明的話龍辰也有些意外。疑道:「難道這些公國都被兩閣三殿給控制了?」

  「不是。」

  桑坍輕輕搖了搖頭,雙眸淡靜的注視著遠方,緩緩解釋道:「一開始的原因是玄宗殿派來的宗員都是經由紫嵐國東境進入北部公國,而我們兩閣三殿在這一區域一直都安排了大量行員,導致這裡發生的衝突非常頻繁,那些公國君主們未免被波及也就將都城遷至了東面。隨後,六大域啟動大挪移古陣令海內大陸混亂了起來,公國君主們又開始忌憚紫嵐國入侵,於是將兵力都投入了東境用作征討擴張,最終使的這片緊挨著紫嵐國的區域變成了玄宗殿和兩閣三殿近期交鋒的主要戰場。」

  「原來是這樣。」

  龍辰微微恍然道,接著猶豫了一下,微笑著道:「桑峒,你在青州大陸,這些年過得還好麼?」

  桑明又搖了搖頭,直接道:「不好。」

  龍辰有些啞然,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繼續追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在青州大陸,嘗試了一些事情。」

  桑坍輕聲說了一句,那雙眼眸中的冷漠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微微勾了勾精美的唇角,綻放出一抹難的一見的淡淡笑意,似乎在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荒唐一般,很平靜的說道:「我嘗

  「止:佛你四隻前說的那樣。尖穿一此其他的漂亮衣服,並嘗褂心」朋友。甚至還努力擠出一些微笑,像一個普通女孩一樣生活。」

  幕明這番話說的很隨意,就像一個平凡的女孩在聊天一樣,可聽著這些,龍辰心裡竟是一陣一陣的抽痛,他根本沒有想過,桑明之所以會去青州大陸,竟然會是因為自己當初的一番所謂的開導。

  甚至,不用桑明繼續往下講,龍辰也能猜得到,桑峒這些嘗試不僅沒有得到像一個普通女孩的歡樂,反而,受到了又一次沉重的傷害。

  「可惜我只堅持了三個月

  桑坍有些遺憾的輕聲道,然後看著龍辰微笑道:「不過,那些衣服是挺漂亮的,可惜不太適合我行動。」

  龍辰笑了笑,有些苦澀。

  「我去青州大陸,也不全是為了嘗試這些事情

  桑坍又輕輕道了一句,似乎看出來龍辰在想什麼,回過頭重新注視著夜空,神情依然平靜的解釋道:「我是在青州大陸被老師收養的,知道此事以後,我也一直想回去看看,四隻前恰好有這斤小機會,也便趁機回去了

  龍辰輕吸了一口氣,將心裡雜亂的情緒一掃而光,有些好奇的詢問道:「你有六大家的通行令?。

  話說出口以後,龍辰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既然桑明是索絲絲在青州大陸收養的,那麼,自然在還是嬰兒時便拿到了青州大陸至天之城的通行令,不然又怎麼可能來海內大陸?

  這確實是一個傻問題,以至於桑明都懶得開口回答,只是眸光奇怪的掃了龍辰一眼。

  桑坍為何出現在青州大陸,這個困擾了龍辰一年多的問題,總算是的到了解答,聯想白狐所指的族人遺咒,那麼桑明在青州大陸肯定是沒有尋到親人的。

  桑坍的家鄉,龍辰此時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極有可能是與白狐前主人的家鄉在同一處地方,因為白狐前主人不僅擁有同樣的族人遺咒。甚至名諱也有一斤小「桑」字。這樣巧合,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

  。

  當然。或許也有另一種可能性,桑用或許是白狐前主人,與青州大陸某個玄者結合以後的後人,不過這種可能實在微乎其微,畢竟白狐前主人在三千多年前就消失不見了。就算有後人,怎麼可能只有桑胡這麼一個擁有特殊族人遺咒印記的後輩?

  在桑明的指引之下,龍辰駕馭著五彩浮空蓮向前飛行了近四個小時。在即將迎來凌晨的時候,到達了索絲絲藏身之處,一斤小名為沙巴國的西南邊境處的小城裡。

  事實上,如果不是桑明引路。龍辰和強子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索絲絲。就算知道索絲絲在哪裡,一路上也不可能如此準確的避過玄宗殿宗員的營地。

  雖然已經回到海內大陸一個多月。但索絲絲仍然沒有向兩閣三殿透露任何歸來的信息,而知曉她這個擁有中階宗級實力的蘭玉殿掌令者。正躲在北部公國內伏擊玄宗殿執行使以上級別宗員的人,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龍辰和強子,以及桑用三人。

  小城內一家普通的旅店裡,索絲絲聽了龍辰的提議後,微微想了一想。最後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玄宗殿派來的兩名副宗主。一人是獸宗殿的副宗主,名為屈海元,入宗級已有三十年之久,另一人乃是水宗殿的副宗主,名為游危行,此人擁有中階宗級尖力,乃是水宗殿下一任宗主的備選人,這兩人進入北部公國以後便一直結伴而行,倘若是兩名初階宗者倒是可以一試,可有那游危行不僅擁有中階宗級實力,更是在五年前曾與雪姨交過一次手,乃是一斤。要比雪姨還厲害一些的人物。」

  龍辰皺了皺眉,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能將屈海元和游危行二人分開,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機會,但若是真如索絲絲所講,二人一直結伴的話,想要設計引開兩人,似乎根本不太可能。

  「如果我也有宗級的玄氣量就好了。那樣只要有雪姨一同,哪怕正面對上屈海元和游喜行二人,也是能給予重創的。」

  龍辰在心裡不禁歎了一句,雖然自己擁有三系玄氣,總的加起來不輸給網入宗級的玄者,可真正能夠給予對手重創的那些能力,卻是擊中在禽繫上面,倘若是在地面交戰還好,至少藍星幻影籐可以發揮作用。可一旦是在高空交戰,卻是有些尷尬。

  要解決這一不足,估計唯有盡快融合出第二項地階融合技。將蟲系玄氣也利用到以禽系為主的地階融合技釋放之中。

  當龍辰想著這些事情時,在進入這座小城以後才釋放出來的白狐。忽然從他身旁直起了身子,一雙藍瞳滿是警戒之色的盯著窗外,提醒道:「龍辰,你們的行蹤好像已經暴露了。」

  聽此話,包括龍辰在內,屋內四人皆是面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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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行蹤暴露

  」緩緩呼扇著黑翼,懸浮在離地約三百米的半空,額間的獨角閃爍著道道紫色電光,並眨著巨大的獸瞳,從鼻孔中「呼乎」的噴著一道道白霧。

  在這只六階異獸的背上,站立著兩人,一名穿著暗紅色錦袍,有些微胖,面白無鬚的魁梧老者,以及一名面相大約五十左右,身著湛藍衣袍的中年男人,男人面相有些特殊,眉骨異常高突,眉毛稀薄,使得一雙內四的眼睛就似野獸般陰霾,而下巴也頗為尖銳,晃眼看去就似蟒面一樣。

  穿著一身湛藍衣袍的中年男人雙手置於身後,有些器宇軒昂的挺著胸膛,可表情確是有些冰冷的微微瞇著眼,俯視看著下空***稀少的小城,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屈宗主。莫非你要待天明動手?」

  獸宗殿副宗主屈海元長長的眉毛抖動了一下,同樣望著下空小城,有些為難的道:「如今你我也只是猜測在暗中伏擊我玄宗殿宗員的神秘人就在這座小城內,根本沒有任何憑據,實在有些不好動手,而且,倘若這次我們碰對了,這豈不是意味著那個叫龍辰的少年也脫不開關係?我們總不可能連著他也一起殺了吧?他背後可是有天之城寧家在撐腰。依我看,暫時也只能靜觀其變。至少,得先確認此事,反正你我都已經跟到了這裡,那人真要在這座小城內,也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底下

  「宇家?」

  水宗殿副宗主游危行收回目標。嘴角勾出一絲淡淡的不屑,道:「屈宗主你是否也考慮得太多了,這海內大陸可不是寧家在掌控,否則天之城方面向我們下達的關於應對六域城突變的命令之中,便不會包含,適當抑制樊家擴張,這個條令了,天之城六大天各掌控一個大陸,這是我們玄宗殿宗主都知道的事情。上一次天之城舉辦的玄斗大會,已經確認是一場六大家為六大陸的掌控權競奪而新設的途徑,而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便是,如今海內大陸背後的掌控家族極有可能是藺家,也只有藺家才會對那個龍辰恨之入骨,並不惜六大家的身份向我們玄宗殿下達那種古怪的命令。

  屈海元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反駁道:「就算真如你所講,可我們總不能真的不把寧家放在眼裡,真要出了事情,就算藺家恐怕也極難收場,不然以藺家家主對龍辰的恨意,早就派人來海內夫陸解決那龍辰了。既然藺家不出手,便證明那龍辰在寧家的地個非同尋常,這又豈是你我可以擅自下殺手的?」

  游危行回頭看著屈海元,微笑道:「誰說你我就一定要殺了那龍辰?屈宗主,你莫非就想一直呆在獸宗殿,做一名副宗主?」

  這話似乎勾起了屈海元的不甘之處,一對白眉遮蓋的小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冷聲道:「游宗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行麼真思?」

  游危行毫不迂轉的反問道,掃了一眼露出少許怒意的屈海元一眼。淡淡道:「屈宗主,有些事情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那龍辰十七歲便入中階尊級,更是千年難遇的三系玄者,這種曠世奇才放在哪裡都是刺眼的存在,尤其在藺家眼裡更是如此,畢竟藺家的天才成員藺玉、卓可是因為玄斗大會的關係弄得變成了一個廢人,這藺家家主怎可能吞的下這口惡氣?」

  「藺家固然是不可能派人殺龍辰報復,但不代表藺家不想,藺沐白估計暗中也巴不得出現一些亡命之徒做這種事情。可惜有賊心的人多。但有賊膽的人卻很少,畢竟殺了龍辰對他們而言,最大的利益恐怕也只是套出龍辰為何實力增長如此之快的秘密,只是,這種事情始終風險太大了,那龍辰自身實力也不弱。除了走邪路用要挾的做法,幾乎別想套出什麼秘密,而值得那龍辰牽掛的少數人裡面,能動手的就只有樊京雲,但輿京雲也不好對付,除非是多名高階尊者,或者宗者出手,誰能闖進金鑒城俘虜婪京雲?」

  屈海元似乎有些明白了游危行的話意,面上怒意消逝,低頭思索了起來。

  「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龍辰也不知道有沒有的秘密上面,卻忽略了,真正的好處並非是來自龍辰本身,而是來自藺家。」

  游危行有些嘲弄的輕輕歎了一口氣。回過頭注視著夜空下的城鎮,繼續道:「當然了,就算意識到這一點,可倘若自身沒有一定的基礎,卻也是不可能得到藺家的好處,你我卻不同,我們如今在某種程度上是在為藺家辦事,地位也不低,這海內大陸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由藺家掌控著,我們此次若是替藺家出了這口惡氣,待六大域的事情一過,屈兄你也能坐上宗主之位

  「:「雖說副宗主和宗主這個職位到是沒什麼,可關鍵是在亂石海的魔石開採中獲愕的利益,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玄宗殿雖然名義上負責在亂石海開採魔石,但所有五級以上魔石都是天之城的人先帶走,然後再發放到玄宗殿。對於我們這些宗級玄者而言,八級以下的魔石都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可十級魔石,卻是關乎著你我能否突破高階宗級的關鍵之物,倘若在一百五十歲之前突破不了高階宗級,我們就得數著年月算著時間等死。」

  說到這兒,游危行又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屈海元順道問了一句:「屈兄,你好像也一百二十歲了吧?」

  與玄者境界所密切相關的,便是擁有的壽命。

  尊級,宗級,高階宗級,這是玄者壽命的三道分水嶺,入尊級的玄者壽命最長可以獲得一百五十歲。而入宗級的玄者則能達兩百歲,當入了高階宗級後,壽命便能延續到三百歲。

  同時,跨越境界也受年齡所限制,對於宗級玄者們來講,倘若在一百五十歲之前仍未入高階宗級,那也休想再進一步了,也就只剩下四五十年的壽命。

  而除了因本心衍化的煉玄法門。九級與十級魔石,在宗級的玄氣量增長中,佔據著極重的位置,因為不是每一個宗級玄者都擁有自己的煉玄法門,就算擁有,效果也不一定能趕得上吸收九級、十級魔石。

  屈海元神色變幻的想了許久。忽的問道:「你剛才說,不用殺了那龍辰,是什麼意思?」

  游危行微徽笑道:「就如屈宗主所言,殺了他的確很難收場,可如果只是廢了他,或者令他斷掉一雙手臂。莫非寧家還能讓我們兩人償命?這手也伸得太長了一些,況且,又是在這種場合。」

  說著,游危行身旁忽然閃現出了禁典,在水系御風的輔助下,頓時懸浮了起來,同時冷笑道:「當然,如果此行我們跟錯了也就罷了,可如果沒跟錯,屈宗主,你該知道如何做了吧?」

  屈海元瞇著小眼猶豫了一下。最終咬了咬牙,滿是皺紋的微胖臉龐上下抖動了一下,目中劃過一道精光,道:「就如游宗主所言,那龍辰真要是與襲擊玄宗殿的神秘人在一起,那我們也是在例行玄宗殿的公務。誤傷了他。」

  「屈兄所言極是。」

  游危行微笑著道,整個人驟然朝前飛出了幾米,然後往下空的小城急速飛了去,而屈海元也緊跟在其後。只留下雷角飛天馬獨自漂浮在夜空之上。

  客棧內,身形增至近兩米長的白狐。其一雙變幻的藍瞳也恢復了正常,並向龍辰道:「兩名宗級玄者,應該就是你們方纔所言的那兩人。」

  「果真是他們麼,」

  索絲絲秀眉緊顰了起來,並當即望向龍辰急切道:「你趕緊和桑明強子離開這裡,只要不是與我在一起,屈海元和游危行二人也不可能為難你們!」

  「我不能走!」

  龍辰直接回絕道,目光堅定的正視著索絲絲,屈海元和游危行二人之所以能跟到這裡,說到底也是因為他的關聳,他怎可能在這個時候獨善其身?!

  「老師,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桑坍忽然提醒道,索絲絲看了龍辰一眼,美眸中戈過一絲無奈,她知道自己恐怕是勸不走龍辰了,輕輕歎了一口氣,從藏物袋中取出一張布巾,蒙上了面以後,輕輕一躍跳出了窗口。

  當緊隨其後的桑明化作一道黑影從窗口射出後,龍辰鎖著眉,以不容反駁的語氣盯著強子道的:「你直接去樓下掌櫃那裡!」

  「毛…」

  強子張了張嘴,可是看龍辰的表情。最終只能點了點頭。

  桑明至少擁有高階尊級的實力。而且在使用地階融合技之後,甚至能夠在瞬間擊暈一隻快晉陞八階的三眼金狽,在與屈海元和游危行的玄斗中,也可以起到暫時拖出屈海元的作用,可強子才剛剛入中階尊級,就算跟著過去也很難幫到忙,甚至很可能因此喪命。

  說實話,龍辰很想讓桑明也別跟著去,可他很清楚,就像索絲絲無法勸服自己一樣,他也是沒辦法勸服桑用的。

  「想跑?」

  已經逼近到客棧上空百米之處的游危行看著從窗口接二連三跳出的人影,勾嘴冷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制止了後方準備朝客棧飛去的屈海元,道:「不用去了,我們要找的人。就是剛才最先出來的那個,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誰,但身影到是挺眼熟的,能讓我記住的人,必定也是那伏擊我們玄宗殿尊級宗員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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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宗級之戰!

  這座屬於沙巴國管轄的城鎮如今也只是一片流離毛所,巷道簷下四處可見席的而睡的流浪饑民,一入夜之後每家每戶都是屋門緊閉,倘若不是玄宗殿在這裡駐派了一支約百人的宗員。這個城鎮早已混亂不

  。

  事實上。如今北部公國西面這一片偏遠城鎮的治安秩序,大多都是由玄宗殿或者兩閣三殿在維持著,這兩者之間雖然也是處於鬥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可一旦發生爭端都會自覺的退到無人之處,在海內大陸各國不顧一切征討侵略的極度混亂的時期,不管是玄宗殿還是兩閣三殿,都必須保守住最後的一絲底線,一曰這個底線崩潰,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從客棧至小城西面城牆的出口也只有幾百米,龍辰追上桑明之後,兩人緊緊跟在索絲絲的身後飛奔出了小城,雖然一路上都未說話,但對於即將發生的玄鬥他和桑明心裡也是有共識。兩人必須要齊力對付獸宗殿的副宗主屈海元。

  如果是一名網入宗級的玄者,龍辰倒也有信心獨自面對,並且他相信自己若是時機掌握得當,甚至有可能將其斬殺,可屈海元跨入宗級行列足有三十年之久,擁有的玄氣量估計已經超過了三萬重,如此龐大的玄氣量,再加上屈海元自身對能力釋放的控制力,足以在瞬間施展出四次以上的高等融合技!

  當初藺玉卓使用了地階命祭,玄氣量瞬間暴漲到了宗級行列,並連續使用了三次中等融合技,可惜始終只是有宗級的玄氣量,卻無足夠的控制力,更無宗級強者擁有的洞悉境界,致使藺玉卓根本沒辦法去控制,只能一股腦兒的將玄氣量傾瀉一空。

  但屈海元可不同,實實在在的宗級強者小至少意控中期的洞悉境界,一旦察覺到欲攻擊的目標不在了,也能及時的調整攻勢。

  面對屈海元,龍辰想要自保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關鍵是,一旦交戰,他若是使用紫雲破穹逃離,那麼屈海元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向索絲絲或者桑明發動致命襲擊。

  當行蹤暴露的那一玄開始,龍辰便知道,這一次,必將是一場惡戰!

  這時。奔跑在前方的索絲絲回過頭來,眸光非常嚴肅向龍辰冷冷道:「你倘若還認我這個師伯,等下一旦形勢不妙。一定要帶著桑明離

  龍辰怔了怔,目中充斥著難言之色,最終,咬牙點了點頭。

  在龍辰一行人往:卜城西面郊野奔行的過程中,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也一直跟隨在後面空中,兩者之間實際上也就只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講,要想縮短距離也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看來。他們似乎想尋個地方誓死一戰。」

  游危行目光戲德的看著在夜色中不斷向前行進的龍辰三人,笑道:「果真是狗急了也要跳牆麼?」

  並行在一側的屈海元也是笑了笑,道:「一個勉強擁有高階尊級實力,另一個好像也差不多,難道那龍辰以為依仗著寧家撐腰,便能拖出你我中一人?他還是把這些事想得太過於簡單了一些,始終還是太年輕了,如此天真。哪怕我們不動手,估計遲早也會折在其他人手裡。」

  游危行收起了笑容,瞇眼凝視著索絲絲的身影,正色道:「不過,等下屈宗主你可切莫掉以輕心,不管如何。此行必須要先解決了最前面的那人,那人若是不死,我們恐怕也不能對那龍辰下狠手,如果連一點憑據都沒有,就入屈宗主你先前所言的那般,此事很難收場。」

  「恩

  屈海元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微微抬頭看了看逐漸泛黃的夜空,提醒道:「游宗主,我看也差不多了,再不動手天可就要明瞭,一旦天明,這事情還是有些難辦,夜裡出手,至少我們也多一個說辭不是?」

  「屈宗主所言極是

  游危行當即道,目中戈過一道寒光,身旁禁典翻動之下,前行的速度驟然暴增,「嗖」的一聲便飆向了前方的龍辰一行人。

  「來了!」

  網巧回過頭向後望去的龍辰急忙提醒道。

  「你們先避開!」

  索絲絲柳眉一顰,美眸中變得一片冰寒,立住了步子的同時身旁也閃現出了禁典。轉身之後,腳尖輕輕一點,化作了一道殘影,逕直飛向了那攜著一道藍芒而來的游危行。

  龍辰與桑明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分散開來,兩人禁典浮現而出之後,也是疾速飛向了半空,在夜色中劃出兩道半圓形的軌跡,從兩側分別包圍襲向位於游危行身後約五十米遠的獸宗殿副宗主屈海元。

  「自然系宗者?。

  游危行微微怔了一下,雙目猛地一睜,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瞳孔一縮,緊盯著裡面而來的索絲絲,一臉猙獰的冷笑道:「索絲絲!想不到居然是你!你堂堂玉蘭殿的掌令者,居然會在暗中擊殺我玄宗殿的尊級宗員,你們兩閣三殿看來果真走到了窮途末路之境了!你莫非就不擔心你這一破例,會給你們兩閣三殿帶來什麼後果麼?!」

  「那也要你能活著離開!」

  索絲絲眸光冰冷的回應道,身形也隨之毖竹社了原典翻動點下。在她前方十米!外,一道道略仙圳光土綻放而出。

  「呼」

  道燃燒聲襲向四野,朦朧夜空中,忽然現出由熊熊火焰凝聚而成的五條火蛇。足有水桶粗細,長約二十米,吞吐著赤炎飆向了游危

  。

  自然系高階能辦,火靈蛇襲!

  這項能力雖然只是高階能力,可對於慣用火元素能力的自然系玄者而言,卻有著一個極佳的妙用。

  但凡火靈蛇途徑的地方,四週二十米範圍內的空氣都會變得乾燥無比,並產生和游離著大量細微的火苗,這些火苗只要不熄滅,自然系玄者隨時都可以用作新的一項能力的釋放點小並且釋放速度也會增加一

  。

  在正常情況下,索絲絲雖有中階宗級的實力,但能力釋放點的極限距離也只有百米左右,而一旦距離自身所在個置的距離超過五十米以後,釋放能力時的精確也會大幅度下降。

  因此火靈蛇襲的特殊妙用,可以讓索絲絲在這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哪怕是隔了一百米,只要有火苗,她便能準確的在火苗浮動的地方釋放禁典內與火元素相關的能力。

  「呼呼呼」

  伴隨著一陣燃燒聲,五條粗大的火蛇在夜空中向前飛速前行著,所過之處的空氣皆是浮現出大量的飄動火苗,就似一盞盞***般。

  「五年前你便不敵我,莫非五年以後,你又能殺得了我?!」

  游危行滿臉刻薄的譏諷了一句,身下一道藍色光環閃爍,四周空氣忽然扭曲了起來,頓時間,夜空中凝現出一條似山巒般龐大無比的海鯨虛影。海鯨凝現而出之後,睜開一雙如圓月般的眼睛,從後背噗」的噴出一道蔚藍色的水柱,水柱僅升騰了不到十米,便似一張撐開的巨傘般,「刷」的化作半球形的水幕。並迅速向四面八方擴展。

  水系頂階能力,藍鯨玄水幕!」的一陣灼熱聲,索絲絲凝聚出的五條烈焰火靈蛇霎時與游危行施展出的海鯨噴灑出的水幕交接在了一起,大量白色蒸汽如雲如霧蔓延開來,其中兩條火靈蛇在頃廢間便被澆滅,而剩下的三條,在浴水前行的過程中,也逐一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那不斷向四方擴散的水幕,也終於到了極限,「轟!」的一聲崩解。化作冰冷的大雨傾盆而下,將夜空中飄蕩得一撮撮火苗澆滅得一乾二淨。

  滾燙的雨水「嘩啦啦」的下著,索絲絲與游危行也被一團濃濃的水霧所籠罩於其中,而此時,從左右兩側包抄向屈海元的龍辰與桑明而人,也接近到了五十米的能力釋放範圍之內。

  要對付一個入宗級三十年的強者,龍辰和桑明二人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釋放出自身最具威脅的能力!

  「哼!就你們兩人便想拖住我?簡直是癡心妄想!」

  屈海元微胖的臉頰抖動了一下,兩隻小眼迸射出一道精光,一頭長長的白髮飛舞了起來,腳下閃現出一道血紅色的光環,一股勁風憑空升起,捲著他一身暗紅衣袍「撲撲」舞動,就似立於風暴之中般。

  索絲絲與游危行二人因早就交過手,因此對各自的能力也頗為瞭解,也便沒有直接動用地階融合技,而是在盡可能的搶佔一些環境優勢,但身為獸宗殿副宗主的屈海元,在面對龍辰和桑明這麼兩個年輕玄者時,自然也考慮不了這麼多。

  「嘩」

  夜空中。驟然傳出一道沉悶至極的怪吼,並爆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就似鋼鐵熔爐中傾瀉而出的火紅色鐵水般,將衣袍飄舞的屈海元緊緊包裹了起來。

  當其徹底被融入赤紅光球之中後,一股強勁無比的吸力傳出,拉著穩住身形準備動用能力的龍辰與桑明二人向光球而去,同時,從那不停卑動的光球內部,竟是冒出了兩具偌大的野獸頭顱,生著一對牛角,卻擁有著長長的象鼻,怪異至極!

  這兩具牛角象鼻頭顱所面對的方向,亦是龍辰和桑瑚二人!

  看著這一幕,龍辰心底狠狠顫了一下,這個獸宗殿的副宗主屈海元,竟然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完全釋放了地階融合技,而且,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的攻擊形態!

  而此時,他與桑峒,也才剛剛進入禁典能力的凝聚釋放階段!

  龍辰心中大駭之時,也是百思不解,為何宗級玄者的能力釋放速度會如此之快?!快到幾乎是瞬間釋放的程度!

  難道。玄氣量的多寡,也會影響到能力釋放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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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白牛象鳴波!

  赤紅色光球就像一隻無形凶獸的喉嚨一樣,「嗚嗚——」的瘋狂吸收著周圍空氣中的一切,道道龐大的吸力一點也不亞於當初在落荒島海底遭遇吞海魔鯨時的場面,不過也僅限於吸力而已,倒也沒有似吞海魔鯨那般,還會吸收玄者體內的玄氣量。

  「哞——」

  又是一道怪異的獸吼聲,那朝著龍辰和桑玥二人的牛角象面異獸頭顱,猛然翹起了長長的象鼻,而包裹著屈海元的赤紅色光球亦在此時就像洩氣的皮球一般,迅速收攏了起來!

  伴隨著這一變化,由屈海元所在之處為中心產生的吸力也跟著驟然增大了無數,在這一瞬間,龍辰與桑玥只覺得渾身上下就似被綁上了鏈條般,被硬生生得拉扯著往收攏的赤紅色光球靠攏過去,甚至有些動彈不得!

  毫無疑問,當赤紅色光球縮至緊包裹屈海元的井候,也是束縛力最最龐大之井!

  而那兩具牛角象面異獸頭顱,也會在那時進行最致命的一擊!

  如今的局勢是龍辰始料未及的,凶險程度也遠超了他的想像,他本以為屈海元就算動用地階融合技,也不太可能直接施展出最強力的攻擊,最多是連續施展幾項中等融合技重傷自己和桑玥,哪想這個獸宗殿的副宗主居然會如此謹慎,竟是使用了高等融合技!

  然而,與凶險所並存的,往往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個老傢伙直接動用了高等融合技,恐怕對這項能力也極其自信,心中估計認定了只需要一擊便能重傷我和桑玥!」

  龍辰心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當下放棄了動用地階紫雲破穹逃離的打算,飛快的從藏物袋中取出了雙蛟噬魂劍。

  以噬魂劍芒抵消絕大部分威力,再加上赤煉黑龍甲的防禦力,龍辰足有信心硬抗下屈海元的這一擊,只要能毫無損傷的過了這一關,在屈海元釋放完第一次高等融合技結束的剎那間,便是他進行襲擊的最佳時機!

  只是,龍辰卻不免為桑玥擔憂了起來.如果桑玥不能及時使用出那項能擊暈三眼金狽的特殊能力,後果不堪設想!

  但,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再去考慮別的了,因為,那團直徑本足有近五米.包裹著屈海元的赤紅色光球,已經縮小成了一個僅包裹著屈海元的橢圓形!

  這時,那只原本僅露出頭顱的異獸也徹底凝聚出的身形,乃是一隻擁有著牛身象面的獸系融合型虛像,虛像除了腦袋是火紅色之外,身軀竟是白潔如玉.就似玉石雕琢而出的一般。

  如龍辰所預料的一樣,虛像成形時.本就龐大無比的約束力也猛地暴增到了極致,好似糾纏於身上的無形鐵鏈一下子勒緊,他甚至能聽見自己骨頭關節發出的「卡卡!」聲。

  「哞——」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那條由紅光衍化而成的白玉牛身象面異獸,長長的象鼻如長槍般對準了龍辰和桑玥,「噗~~」的噴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浪波紋!

  波紋所過之處.空氣皆是現出片片漣漪.最終形成了一道扇形的暗紅色光帶,就似一柄掠過的刀芒般,襲向了不到四十米外的龍辰和桑玥。

  赤紅色光珠的縮小,也讓龍辰看見了與自己處於一條直線上的桑明.當捕捉到桑玥一頭黑髮已經變得雪白之色,明顯已經成功使用了禁典能力之時,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狹長雙眸轉而劃過一道厲色,用盡全力的舉起了右手中緊握的雙蛟噬魂劍」劍尖直指那虛像的鼻端。「哼,就算是剛入宗級的玄者,若想在我這項高等融合技白牛象鳴波搶佔了先機的情況下脫身,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們能及時施展出中等以上的融合技,也必定受到亂流侵襲而重傷,如果沒使用出來,那就等著被震碎脈絡變成廢人,不過你們遇上了老夫,倒也算是運氣,倘若是別的獸宗,估計就不只是震碎脈絡文這麼簡單了。

  赤紅光球內,虛瞇著雙目的屈海元冷笑道,以他當初親臨天之城玄斗大會擂台對龍辰的瞭解,龍辰雖然擁有一項古怪的禽系能力可以及時逃脫藺玉卓的嗜血毒蓮,但那是在沒有被束縛的情況下。

  白牛象鳴波這項獸系高等融合技,最出眾得便是對玄者軀體的束縛力和牽引力,在能力作用的過程中,玄者除了動用禁典的能力,以及勉強移動雙臂,根本別想做出其他的閃避動作。

  然而,就當屈海元在心裡想著這些時,一雙垂至眼角的白眉抖了一下,目中掠過訝色,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雖然包裹著他的赤紅色光球,在某種程度上阻隔了屈海無的玄者氣息,但,此時向龍辰和桑峒擴散襲去的暗紅色光帶,也同樣能起到了玄者氣息的作用。

  「這模樣醜陋的女子竟有能力掙脫束縛?」

  屈海元心中霍然驚詫萬分,在他耗費了足足八千重的獸玄氣中,白牛象鳴波的束縛力和牽引力效用便至少佔據了其中四成,若非以中等以上融合技碰撞,單靠一般的地階能力,幾乎根本不可能掙脫得了!而他所知道的幾項能掙脫的頂階能力,也絕非是這種剛入高階尊級沒多久的玄者能夠攝取得到的!

  「罷了!這女子就算有能力掙脫,也必然耗費大量玄氣,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屈海元轉念一想,也便沒有再去理會,畢竟此行的重點是先解決那與游危行交戰的宗者,再廢掉龍辰,就算跑掉一個似乎也沒什麼。

  可屈海元又怎知,無論是桑玥,還是龍辰,都遠非一般的高階尊者能夠與之相比!

  夜色輝映下,持劍而立的龍辰右手平舉雙蛟噬魂劍,其鐸利無比的劍刃掠過一道光華,只聽「哧——」的一聲輕響,筆直的赤紅色劍芒噴湧而出,在夜空中拖出一道紅色長線,似一根尖針一般,颶向了那離他只有不到十米,稱得上近在咫尺的扇形暗紅色光帶!

  當兩者接觸之後,噬魂劍芒摧枯拉朽的將暗紅色扇形光帶給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路向前侵進,銳不可擋!

  這時,本束縛在龍辰身上的巨大束縛力力,也跟著土崩瓦解!

  察覺到這一狀況後,龍辰心中一喜,當即便趁此時機猛地向前衝去,而那被噬魂劍芒撕開一道口子,像剪刀般的暗紅色光帶也在他腰部左右劃過,雖隔了幾公分,可衣袍卻竟也在波及下化作碎片!

  而餘波接觸到黑亮的赤煉黑龍甲時,龍辰前行的勢頭,也跟著頓了一下!

  在這一剎那間,龍辰只覺得五臟六腑似被狠狠揉捏了一下,胸悶無比,「噗_」噴出一口血,體內玄氣也跟著劇烈震動了一下。

  龍辰本白皙的面色也因氣血上湧變得微微泛紅了起來,同時臉龐上也掠過一絲驚詫,僅是餘波便有如此霸道的威力,如果不是噬魂劍芒將襲來的暗紅色光帶撕開,單靠赤煉黑龍甲的防禦力,雖然不至於經脈爆裂,可也必然會身受重傷!

  這時,只聽「轟——」的一道驚天巨響,噬魂劍芒延伸出三十米之時,終於和屈海元高等融合技的第三形態,相互能量抵消製造出了爆炸後的亂流!

  幾乎是瞬間,兩者之間不到四十米的距離內,一下子變得朦朧扭曲了起來,浩大的亂流瘋狂四襲。

  「哼!選擇了硬碰麼?」

  屈海元冷笑了一下,因身前紅光的包裹,他雖然看不見前方的一切,可通過白牛象鳴波的擴散,卻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龍辰已經受到了餘波的重擊。

  「雖然僅是餘波,但想必也定能讓他重傷了,還是趁早一些解決了他,也好過去助游危行。

  想到這裡,屈海元虛瞇的雙目睜了開,身形一動便從那團逐漸消逝的赤紅光團中飛了出來,四周湧動的亂流對他而言倒也沒有太多的威脅,僅僅只是有礙他的玄者氣息擴散。

  屈海元瞟了一眼前方游危行所在之處,發現游危行與索絲絲二人玄鬥戰場已經挪到了遠方近三百米之遠的半空,而兩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似乎都沒有動用消耗玄氣量過大的高等融合技,都在以普通的地階能力交鐸。

  宗級玄者之間的玄鬥,決定艇負的一刻,往往都是隱藏在看似平凡的交手過程中。

  但,起決定性因素的,經常都卻只有一種,大喜!

  作為一名入宗級三十年之久的獸宗,屈海元自然也深知這一點,因此,當他望向游危行與索絲絲二人所在的方向時,他心裡也是猛地一緊,霍然意識到自己該謹慎一些!

  如果屈海元再對的只是兩名普通的高階尊者,他此時的醒悟倒也還來得及,可是……他面對的是龍辰!

  「嚶——」

  一道突兀的刺耳尖鳴聲響起,夜空中一抹紫色電光直破蒼穹而去,捕捉到這一幕的屈海元臉色徒然大變,雙目中迸出一道寒光,腳下霎時現出一道赤紅光環。

  屈海元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也異常決斷,再度動用了高等融合技白牛象鳴!

  然而,當夜空中又一次爆射出刺眼紅光,屈海元體表也被一團逐漸擴大的赤紅光珠所包裹之時,那道穿入夜幕蒼穹的紫電,已經折返,似流星般拖著一條紫色的軌跡,攜著浩大的氣勢襲向了屈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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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斷顱

  如撕裂夜幕的紫光,以肉眼難及的速度延伸下落,位於最前端的龍辰單臂緊握著雙蛟噬魂劍,一身衣袍破爛不堪,渾身充斥著密集的電光,在急速飛落的過程中,一頭黑髮被湧動的能量刮得肆意亂舞,狹長雙眸的顏色也是變得一片紫色,充滿了寒冰妖異之色!

  這時「哮」的一陣異獸沉鳴,濤黑的夜空,再度被白牛象鳴波第一形態所呈現出的赤紅色球狀物映得一團通紅!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蔓延的紫光軌跡,似射日之箭般,狠狠紮在了正不斷擴大的光球之上!

  屈海元滿臉驚駭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方纔還不將龍辰放在眼中的他,此時竟也生出萬分慶幸,如果他選擇使用獸系的防禦型能力,而非再度動用白牛象鳴波這項高等融合技,顯然已經受到了重創!

  然而,龍辰這項地階紫雲破穹千米折返的巨大衝擊力,又豈是屈海元的獸系御風能夠支撐抗的住的?!

  「嘴」的一陣沉鳴,包裹著屈海元的赤紅光球狠狠顫動了一下,如擠壓的皮球般變了形,並毫無懸念的被紫光瀰漫的龍辰壓得向下空墜落!

  「轟!」

  赤紅色光團撞在下空的山坡之上,爆發出一陣雷鳴巨響,轟然響徹原野,緊跟著道道紅芒與紫電亂串,伴隨著「彭彭彭,」的幾道震耳余響,山坡上頓時碎石橫飛,泥土四濺。

  當平息之時,坡地上步是被硬生生的炸出一個直徑三十來米的深坑!

  「嗚「一道颶風從深坑之下徒然升起,半空中四襲的亂流還未消散,地面亦是又產生了一道浩大的亂流風暴,並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所過之處,草木皆是連根拔起。

  風暴升起之時,兩道黑影也幾乎同時分別向境外竄出。

  披頭激發的屈海元滿臉震怒之色,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至極。一身暗紅衣袍幾乎毀盡,只留下片片布巾樓在身體上,並露出了裡面穿的朱紅色內甲。

  「虧得老夫及時動用地階融合技,否則恐怕已經吃了大虧!想不到此子竟然擁有紫雲破穹這項禽系頂階能力!此時不除,以後必然是禍害!」

  屈海元一張老臉陰沉至極的咬牙道,快速朝亂流侵襲的邊緣區域奔去,同時尋找起了龍辰的蹤影,如今地面升起的亂流大有欲與半空亂流相接之勢,根本不適宜動用御風。

  這時,游危行和索絲絲交戰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異響。

  屈海元當即立住腳步,本能的想回頭去看,但他一想到剛才就是因為分了心,才差點栽在龍辰手裡,同樣的失誤他怎可能再去犯第二次?

  況且此時四處都是亂流,玄者氣息受到很大的干擾,必須要盡快遠離這裡。

  當屈海元再度邁步腳步,朝亂流侵襲的邊緣之地奔去之時,異變突生!

  就在屈海元刻意不去看的方向,離他僅有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一個修長玲瓏的身影,驟然從一個泥土堆積的土包裡,飛射而出!

  此人,正是桑明!

  二十米的距離,對於自小便苦修體術,以爆發力見長的桑朋而言,蓄力衝擊之下,根本連一秒都用不到!

  因亂流乾擾了玄者氣息的屈海元,剎那間只感覺到背後襲來一道涼風,面色微微一變,急忙向右一避,並準確啟用禁典內的能力,直接給予這身後偷襲的人重擊!

  可是,這種臨時的閃避,哪裡可能真正躲得了桑明勢在必得的突襲?!

  屈海元向右閃避的勢態剛剛啟動,視線內便已經現出了一張白暫的面孔,快到令他難以想像,桑峒的出現,就好似直接從他身前站起來的一般!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拖著殘影逼近至屈海元身前的桑擁,只是簡簡單單的旋轉手臂,攜風一推,一掌壓在了屈海元的胸口!

  「砰!」

  好似巨錘重砸,比桑擁的體型足足寬壯了一倍,似一堵牆般的屈海元,在桑洞這簡簡單單的一掌之下,竟是像彈石般,倒飛向了後方,並「噗一」的噴出一道血柱!

  而處於玄氣量投入使用禁典能力中的屈海元,根本來不及防禦,在桑明這一掌之下,渾身玄氣猛地絮亂了起來,州要用出的能力,也硬生生的被打斷!

  一掌得勢,桑用怎會錯過這個機會?身形幾乎是跟隨著屈海元倒飛的速度而去,長長的柔軟青絲在夜色中飛舞著,再一次逼近屈海元…

  後,青絲一揚,玲瓏身軀凌空微微一旋,又是一掌印在了屈海元穿著內甲的胸膛之上!

  「噗「屈海元再度噴出一口血沫,面色蒼白不堪,可雙目卻是一片血紅,他堂堂的獸宗殿副宗主,入宗級三十年之久的獸宗,居然被一個年輕女子給逼的連禁典能力也動用不了,這樣的屈辱足令他暴怒!

  「老夫定要生撕了你!」屈海元猛地爆吼了一聲,將龍辰徹底拋在了腦後,放棄了動用禁典能力的打算,雙臂一展,就似巨熊般,揮舞臂合擊向了正欲擊出第三掌的桑朋!

  然而,屈海元這巨力一擊,竟是揮了一個空!

  屈海元滿臉愕然,接著猛地醒悟過來,桑明這第三掌根本就只是虛晃的一擊,只是為了能夠引他放拼動用禁典能力的圈套!

  當屈海元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遲了,他唯能看見桑明向後急速退去時,所帶著那一抹譏謀之色。

  沒有任何風壓,也沒有任何聲音在這一瞬間,屈海元只感覺到後頸傳來一股冰涼,接著一絲轉瞬即逝的剌痛。

  然後,視線下滑,翻轉!

  滿臉驚恐之色的屈海元,發現自己竟然看見了自己的軀體,還有那手持著一柄鋒銳利劍的龍辰,他甚至能捕捉到雙蛟噬魂劍那泛著薄薄青光的劍刃之上,滴淌著的幾枚血珠。

  緊跟著視線一片黑暗,意識全無!

  獸宗殿副宗主,屈海元,斷顱而亡!

  龍辰目光冰冷的看了看屈海元瞪大雙目,一副死不瞑目之相的頭顱,再冷漠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還噴著血的軀體,猶豫了一下,將駐獸九目鐲內的白狐放了出來。

  白狐出來以後,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地上躺著的屈海元的屍首,明顯怔了一下,接著抬頭看著龍辰,藍幢中滿是感激之色。

  「你怎麼會藏在那裡?

  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並迅速從藏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十級魔石拋給了桑月,他自己也抓緊時間開始恢復用掉的玄氣量,索絲絲與游危行正處於激戰之中,他和桑期都必須盡快趕過去。

  「掙脫束縛之後我便落到地面恢復玄氣量,沒想到你竟然將屈海元,逼得撞了下來,我來不及撤離,也就被拋灑出來的泥石給掩埋了。」

  桑擁聲音的清淡快速回了一句,並握緊了龍辰給的十級魔石,迅速恢復了起來。

  聽見桑明的解釋,龍辰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感慨,低聲呢喃道,

  「這屈海元…也真是夠倒霉的,哪裡不走,偏偏朝著你被埋的地方走。」

  田著雙眸恢復玄氣量的桑擁淡淡道,「他就算沒有遇見我,你還不是一樣可以殺了他二」

  龍辰微微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在閉上雙目吸收魔石時,又回想起了剛才與屈海元的交鋒。

  屈海元所擁有的龐大玄氣量,足令他能夠在短短一秒內釋放出高等融合技,並且進入第二形態,這樣的轉變速度,恐怕也是地階融合能力釋放所需時旬的極限。

  一秒有多長?也就一個眨眼而已,這點時間,一名普通的高階尊者估計還處於玄氣量投入的步驟,可屈海元卻已經可以發揮出高等融合技的特殊效用,這樣的先機,足以讓任何一名高階尊者重傷乃至喪命。

  龍辰如今也可以確認,宗級玄者和尊級玄者之間,最明顯的區別,估計也正是這一點,而面對自己和桑明二人,屈海元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但前提則是一點也不分心,以絕對的謹慎來應對。

  事實上,屈海元已經夠謹慎的,至少他沒有小看龍辰和桑期,在一開始便選擇了最強的攻勢。

  可屈海元千不該萬不該在沒有確認龍辰是否重傷之時,回頭向游危行和索絲絲二人那邊望一眼。

  一個回頭,算起來也不過只浪費不到兩秒,而就是這不到兩秒,卻給了龍辰成功啟用了地階紫雲破穹的時間!這顯然也是這場玄斗的真正轉折點。

  恢復完消耗的禽玄氣後,龍辰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看白狐,不禁愣了一下。

  身形恢復到近三拳的白狐,此時正站在屈海元無頭屍首的前面,一雙藍瞳變幻著殉麗色彩,其額頭上,竟是浮現出一個十分怪異的三角形紅色圖紋。

  當白狐藍瞳停止變幻之時,額頭上的圖紋忽然放射出一道紅芒,印到了屈海元屍首的心臟處,屈海元的屍首也隨之微微顫動了一下,只聽「啵」的一聲輕響,其內甲忽然裂開,一枚鮮紅的心臟浮出。

  在白狐額頭放射出的紅芒籠罩之下,那枚心臟急速消融了起來,最終化為了一顆指頭大小,晶瑩透明的丹狀物,就似雨滴般,沿著紅芒懸浮飛進了白狐額頭上的三角形圖紋內二完成這一切後,白狐額頭上的圖紋也消失不見,恢復了正常。

  龍辰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好了?」

  「嗯。」

  白狐點了點頭,仍是感激的看了看龍辰,然後化作一縷白光,鑽進了龍辰手腕上的職獸九目鐲內。

  「走吧。

  桑擁睜開眼眸並輕喚了一聲,然後站起身,逕直奔向了索絲絲和游危行玄斗的方向。

  龍辰低頭看了看手巾的雙蛟噬魂劍」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其放進了藏物袋,把血剌神木杵和拔獠取了出來,如今顯然等不到他再向雙蛟噬魂劍內灌入禽玄氣。

  在前往索境絲所在之處時,龍辰自然也順帶將層海元身上的藏物袋牽走了,一名入宗級三十年的獸宗殿副宗主,藏物袋裡面總該是有些值錢的東西。

  此時,在遠方三百米外的夜空中,游危行餘光瞟了一眼屈海元與龍辰桑明交戰的方向,勾了勾嘴,看著索絲絲譏諷道,「索絲絲,感覺到沒有?如今屈海元那邊好像已經完事了,你連我一人都敵不過,又如何應對我與屈海元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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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悲涼如斯

  腹游危行顯然認宇屈海元己經將尤辰和桑羽解決,他其至遁解沒有想過會出現其他狀況,因為屈海元完全沒有落敗的可能性,更別說喪命。

  一個入宗級三十年之久並年過百歲的宗級強者,就算出現什麼意外,也絕不可能會死在兩名實力也就等於初入高階尊級的年輕玄者手中。

  索絲絲並未因游危行一句話便方寸大亂,但一雙美眸中卻是仍目有著一抹憂色,雖然她相信龍辰足以能力全身而退,可她就怕龍辰太過於執著,明知不敵還與屈海元糾纏。

  與游危行的玄鬥,索絲絲也是極為吃力、因為游危行在五年前就曾勝了她一籌,稱得上是她的宿敵,她此次若想勝過游危行,就必須要在能力釋放的距離上搶佔到優勢,逼迫其使用地階融合技能。

  「哧」

  伴隨著一陣水火相接聲,又一次施展出水系能力,輕而易舉將索絲絲凝結出的火靈蛇通通毀掉的游危行,高突眉骨下的雙目滿是譏諷的冷笑道,「索絲絲,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什麼,你那兩項地階融合技,我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中等融合技暗妖火蛇舞,和高等融合技黑水焚炎域,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錯?」

  「那又如何?」

  索絲絲秀眉緊警聲音冰冷的回了一句,身形在夜空急速挪動的同時「呼」的一聲響,五道紅光掠過,前方霍然又凝結出五條粗大的火焰靈蛇,朝著游危行飆竄而去。

  這時,索絲絲也向龍辰和桑用二人所在方向看了看,露出少許焦急之色,屈海元如今那邊已經徹底恢復了寂靜,她實在有此擔心龍辰和桑用。

  「中等融合技暗妖火蛇舞,擁有一個效果相當顯著的特殊作用,你只要能夠順利在我身旁五米範圍內釋放,我便無法動用任何一項非地階融合技的能力,唯有使用水系融合技與你硬碰。」

  游危行勾著嘴淡淡道了一句,身形向後一挪,又將與索絲絲的距離拉遠到百米之外,夜空中也跟著凝現出了海鯨虛影。

  此時濤危行卻也在心中也冷笑不已,因為先前索絲絲還一直用其他自然系能力佯攻,如今卻是連續使用兩次火靈蛇襲,顯然已經因屈海元那邊的事情而漸漸亂了方寸。

  「噗」

  又一道沖天水機騰空而起,化作了向四面擴散的半球形冰冷水幕,並毫無懸念的將一條條火靈蛇澆滅。

  算準屈海元也差不多是時候趕過來了,游危行目光戲諸的瞥了索絲絲一眼,一臉輕鬆的啞嘴笑道「索絲絲,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實話告訴你,我對你那兩項融合技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你三番四次動用火靈蛇襲,不就是想讓這些火靈蛇攜帶的火苗出現在我周圍?那時你便能不受距離的約束,直接使用出暗靈火蛇舞」」

  「以暗靈火蛇舞的特殊效用,我也只能動用中等融合技或者高等融合技硬碰,而這也是你最想看到的一幕,因為,你那項高等融合技黑水焚炎域,除了擁有吞噬喜來的能力之外,也可以將我使用出的融合技,轉化為你那項高等融合技第三形態焚炎領域所用二」

  聽見游危行這一番話,索絲絲嬌容徒然失色,隨即眸光一寒,緊咬著貝齒冷冷道,「你如何知道我擁有黑水焚炎域這項能力的?」

  「還記得禽宗殿十年前那位豆宗主羅玉隴麼?」

  游危行懸浮在夜空中,微微瞇著眼,慢悠悠的笑道,「你恐怕不知道,禽宗殿豆宗主羅玉隴與你在亂石海的一戰,當時根本斃命,而在我尋到他的時候,他臨時之前將你擁有的一些能力都告訴了我,不然,你以為在五年前,初次與你交手的我,為何能夠壓制住你?」

  索絲絲聞言一怔,美眸中掠過一抹怨怒,她一直以為知曉自己擁有黑水焚炎域這項高等融合技的對手都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十年前所殺的禽宗殿副宗主羅玉隴居然當時沒死!

  難怪五年前與游危行玄斗之時,便一直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原來游危行連她最後的秘密都知曉!

  原本索絲拖還存著一絲希望,可如今,這唯一的希望似乎也被擊得粉碎,心裡頓時充斥著無盡的悔意,因為,她如果早知道游危行對自己如此瞭解,就不該讓龍辰和桑用跟隨著過來。

  黑水焚炎域,這項自然系高等融合技,足以稱得上是一種可以瞬間逆轉局勢的極為霸道的能力,因為,哪怕是兩名宗者司時向索絲絲發動融合技攻勢,黑水幕亦是可以將其全部吸收,並轉化為焚炎域所需的能量。

  但,第二形態的黑水幕,卻也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這個缺陷就在於轉化這一點!

  黑水幕轉化能力的承受極限,為兩項高等融合技,但,卻沒有下限。

  也就是意味著,索絲絲倘若動用了黑水焚炎域這項能力,四周百米範圍內,對手哪怕是動用一項普通地階能力,亦是會被第二形態的黑水幕吸收,並觸動第三形態的焚炎域。

  而第三形態焚炎域的破壞力強弱,陰黎而百米範圍內被轉化的能量多寡有關,倘若沒有足夠的常怎傭作轉換,焚炎域所爆射出的那些火柱,也不會給對手帶來太大的傷害。

  因此索絲絲如果要想重創游危行,她便不得不率先使用出暗靈火蛇舞,這項能力若是可以在游危行五米範圍內釋放,便能逼迫游危行動用融合技反擊,唯有這樣,隨後施展的黑水焚炎域,其第三形態方能達到足夠的破壞力。

  地階火靈蛇襲,中等融合技暗靈火蛇舞、高等融合技黑水焚炎域,三項能力的搭配,亦是索絲絲在曾經二十年間,連續擊殺了玄宗殿四名宗者的絕殺連擊能力!

  然而,這個秘密,卻被游危行瞭解的一清二楚,索絲絲自然也沒有任何勝算,她若是殺不了游危行,待屈海元…趕過來,下場也可想而知!

  正當索絲蛇被濃濃的絕望所籠罩之時,卻忽然看見,在游危行身後的夜空之下郊野上,正向這邊掠來一抹淡淡的藍光,而藍光後方,則是一抹似螢火般微弱的紅芒。

  索絲絲微微怔了怔,微微張了張樹一,美眸中絕望神色一掃而光,布上了驚喜和不敢置信,其夜空中急速挪動的身形,也頓時停了下來。

  「終於放棄了?」

  游危行瞇眼凝視著索絲絲,輕笑諷道,「你若是早一些放棄,那龍辰估計也不會天折在這裡,倘若我猜得沒錯,那龍辰之所以將好不容易得到的好處,用來換取黎家的安寧,恐怕就是為了保你們兩閣三殿,那龍辰也還真是一個可憐人兒,居然會輕信了你這難吃人不吐骨頭的索絲絲,倘若寧家知道是你們兩閣三殿盅惑了那龍辰,才導致這個千年難遇的妖才在今日變成一廢人,恐怕用不著我們玄宗殿出手,寧家也會那你們兩閣三殿來洩憤才是。」

  「你恐怕要失望了。」

  索絲絲眸光寒意如冰的盯著游危行道,並伸手扯掉了裹面的布條,略微有些蒼白的絕美嬌容上,誘人紅唇微微一勾,綻放出一抹濃濃的嘲諷笑意,而在她身旁懸浮的禁典,亦是隨之翻至了高等融合技黑水焚炎域的一頁。

  「嗯?」

  游危行眉頭鎖了一下,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心裡便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在這裡故意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屈海元竟然還沒趕過來,就算屈海元解決了龍辰和桑明以後選擇吸收魔石恢復玄氣量,可哪怕是耗費了兩萬重玄氣量,以宗級玄者吸收魔石的速度,也該恢復完了!

  「莫非,屈海元那邊真出現了其他變故?!」

  游危行不禁冒出這個他始終不敢相信的念頭,臉色也隨之微微變了變。

  就在這時,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驟然從後方傳遞而來!

  游危行方纔還只是微變的臉色,猛地大變!

  被夜色所籠罩的半空中,霍然綻放出了一道火紅的光芒,就在距離游危行大約六十米之遠的夜空中,竟是憑空凝現出一隻巨大無比的火紅色異禽「呼一」的展開火焰繚繞雙翼,仰首發出「嚶」的一聲泣血長鳴!

  地階影火百雀襲!

  在這一剎那旬,位於游危行身前百米之夕的索絲絲,亦是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游危行右側疾速飛了過去,眨眼便將距離縮短至了七十米!

  游危行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而此時的他,除了動用地階融合技,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這種條件反射的本能,使得游危行在瞬間便投入了啟動高等融合技的玄氣量!

  伴隨著游危行身下一道蔚藍光環閃爍,身後也相應出現了空氣震盪,夜空中顯現出了一具偌大無比的巨鯨輪廓,而輪廓邊緣,流竄著道道藍色的電光,發出「劈劈啪啪,的電擊聲。

  然而,高等融合技的成功啟用,不僅沒有讓游危行鬆一口氣,其面色,卻因此而變得慘白一片,高突眉骨下的雙目充斥著恍然後的悔駭!

  地階影火百雀襲傳來的巨大威脅,使得游危行在那一瞬旬忘了,真正對他有威脅的,是索絲絲即將使用的黑水焚炎域!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游危行相信自己大不了受一些傷,可索絲絲黑水焚炎域擁有的百米範圍的能量轉化效用,無疑會將身後襲來的能力,也一併轉化了!

  游危行雖看不見身後襲來的是什麼能力,但玄者氣息所反饋回來的感覺,卻明顯是一項威力足與高等融合技媲美的能力!

  這,可是黑水焚炎域所轉化的極限!他如何能夠承受得了?!

  此時,逼近至游危行身側右方五十米的索絲絲,也忽然止住了身子「刷,的一聲響,一張淡藍色的水幕頓時顯現而出,並迅速膨脹,直到蔓延至直徑四十米才停了下來!

  而水幕邊緣,離游危行也只有三十米!

  在游危行瞪大了雙目,近乎呆滯的注視下,淡藍色水幕停止膨脹的剎那間,便化作了一片黑色,融於了夜幕之中。

  一片蔓延席捲而來的紅光,隨之將黑水幕映得一片火紅,在游危行身後,數百隻襲來的火焰鳥禽,呈現些個扇形,似飛哦撲火般,接二連三的撞在了他身後凝珊遁酶那條閃爍著藍色電光的巨鯨虛影之上!

  「轟」的一道驚天巨響,夜空一下子變得通紅一片,那則剛進入第二形態的藍鯨虛影狠狠顫慄了一下,搖搖欲墜,眼見其即將支撐下來時,竟又像失去了控制般,與那些火焰鳥禽紛紛朝籠罩著索絲絲的黑水幕聚攏而去。

  在這一瞬旬,黑色水幕直接化作了赤紅之色,如懸樓在天空的灼日般,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火紅色的圓球突然炸裂開來,一道道火柱「嘶嘶,」的朝四面八方飛射而去,霎時間,將周圍近百米內都化為了一片火海!

  密密麻麻的火柱映亮了夜空,滿臉慘白的游危行,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道火柱「嘶,的迎面而來,最終直直從他腦袋上穿過,頭顱頃刻間便化作了焦炭,接著是雙臂,雙腿,軀體,堂堂水宗殿的下任宗主,擁有中階宗者實力的游危行,居然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嘶喊,便在密集的火柱飛射下,四肢俱毀,最終只剩下半截玄甲包裹著的燒焦軀幹,從半空無力的掉下「啪、」的一聲落在了被灼燒出陣陣黑煙的荒土地上。

  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焚炎火球幕,也在這時消失不見,夜色重新恢復如常,而地面卻依日燃燒著點點星火,並發出「噼啪」的輕響,冒著道道黑煙,空氣中也充斥著濃濃的焚燒嗆鼻味。

  「呼」

  浮在離地百朱半空巾的龍辰沉沉出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汗,不禁嚥了一下口水,目光帶著一絲餘悸,望向了下空大片火苗晃動的郊野。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龍辰可是看程清清楚楚,他沒想到索絲絲的那項地階融合能力,居然不僅僅是將承受的攻擊轉化為能量,而是將一定距離內的能力轉化。

  這時,一道身影從對面御風飛來,索絲絲停在龍辰身前,靜靜停立了一會兒,美眸神色極為複雜看了龍辰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了一句,

  「你方才使用的能力是禽系八階能力影火百雀襲?」

  龍辰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難怪游危行會直接斃命。」

  索絲絲遙望著下空輕聲歎了一句,接著回轉眸光,又深深的看了龍辰一眼,再一次從絕境之中走出來的她,此刻竟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已被萬千講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佔據,而其中,多數都是來自於龍辰。

  不過才剛剛跨入高階尊級不久,便擁有了連宗級玄者都無法攝取的八階能力,索絲絲真的很難去想像,倘若龍辰跨入宗級,並融合出第二項地階融合技,那將是何等的驚人?

  「我去找找藏物袋。」

  被索絲絲盯著的龍辰始終覺得有些不自在,招呼了一聲後便朝游危行殘軀掉落的地方飛去。

  當找到游危行被灼焦的半截軀幹時,龍辰眼角微微抽了抽,想到這截殘軀的主人前不久還是一位擁有中階宗級實力的強者,此時卻落到了如此下場,也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

  勝者生敗者亡,不管生前如何,一旦落敗,卻也是悲涼如斯。

  這一戰,足令龍辰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宗級玄者所擁有的真正實力!

  更廣的玄者氣息感應範圍,更快的能力釋放速度,更強的高等融合技,單這三點,便讓宗級玄者在任何一名尊級玄者面前處於一種幾乎無敵的存在!

  尤其是高等融合技,與中等融合技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以地階影火百雀襲的威力,居然也破不掉游危行高等融合技第二形態,這也意味著,除非是動用司樣的融合技,否則別想能夠勝過宗級玄者。

  甚至,這些高等融合技之中,還有索絲絲那種潛藏著巨大威脅的特殊效用,與宗級強者的生死玄斗之中,倘若不瞭解對方使用出的高等融合技,往往會在自以為獲勝的那一刻,卻不知死亡已經在步步逼近!

  宗級之間的玄鬥,顯然已經不是純粹的玄氣量之間的博弈了,而是一場高等融合技的碰撞!

  不過,宗級玄者使用融合技的速度,也讓龍辰看見了一絲曙光,因為,他所擁有的藍星幻影籐,一直以來缺陷就在於第一形態向第二形態的轉變過於緩慢,而現在看來,只要玄氣量能夠增長到一定程度,這種缺陷也是可以消除的。

  龍辰相信,只要能夠在一秒內完成藍星幻影籐的釋放,並轉化入第二形態,便可充分發揮消耗玄氣量極少的絕對優勢,只要立足於但定的地面,任何一名單系初階宗者乃辜中階宗者,都不可能在只輕費兩千重總玄氣量的藍星幻影籐密集攻勢下能夠抽身而退!

  「都焦成這樣了,也不知道白狐還能不能收集到宗者之心。」

  龍辰看著游危行的殘軀低聲自語了一句,雖然認為希望不大,但還是將白狐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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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到底是不是人?

  前才網碉講入駐獸十目鐲內的白隨著鐲子世瑰地著的晶石閃過一道光華,再度出現在地面,她顯然沒想到龍辰這麼快便將他放了出來。藍瞳微微眨了一下,轉頭四處觀察一番,很快便發現龍辰腳下冒著黑煙的半截燒焦殘軀。

  白狐明顯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龍辰,疑道:「這是游危行的屍首?」

  「嗯。」

  龍辰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我也沒辦法,你看看還能不能得到宗者之心吧。」

  「我試一試。」

  白狐輕聲道了一句,並迅速恢復至了原本近三米長的身形,藍瞳凝視著游危行的殘軀,並漸漸變幻了起來。

  龍辰也趁機抓緊時間四處尋找起了游危行隨身掉落的藏物袋,有地面燃燒著的草木火苗映照,也沒費太多功夫便在前方十來米之處尋到了一個沾滿了焦灰的藏物袋,拾起之後,順手將其收入了囊中。

  「龍辰。該走了。」

  夜空中忽然傳來了桑峒的呼喚聲,龍辰當即抬頭望著與索絲絲站在一起的桑明。答覆道:「知道了,你和雪姨先走,我等下還得去城裡找強子。」

  桑明轉頭向索絲絲詢問了一下,然後回應道:「那我們在金鑒城內匯合。」

  說完後。索絲絲與桑峒二人便御風朝著金鑒城的方向行去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估計也引起了駐紮在前方小城內的玄宗殿宗員的注意,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有宗員趕來,索絲絲自然不能在這裡過多逗留。

  見索絲絲和桑羽的身影都消融在夜色之中後。龍辰才轉身看了看白狐那邊,發現白狐額頭上那枚三角形圖紋向地面放射出的光柱中,已經凝結出了一枚透明的圓珠,目中掠過一絲訝異,同時也不禁鬆了一口

  。

  很明顯。游危行燒焦的殘軀,並不影響白狐提取宗者之心。

  龍辰還記得白狐曾說過,她若要進化到四尾需要三枚宗者之心,這一次順利取到兩枚,也算是完成了大半,只差一枚便算是滿足了進階的需求。

  如今只有兩尾的白狐,在充分發揮幻術的奇效下,已經只等同於一名高階尊者的實力,如果能夠順利晉陞至四尾狀態,龍辰相信白狐到時候應該也有實力敵過一名初階宗者。

  待白狐收集了宗者之心後,龍辰便立即與之趕回了小城,回去的時候是走的另一條路,而他網剛離開不到半分鐘小城西門便湧出了近百名玄宗殿的宗員,朝著方才發生玄斗的地方奔去。

  守在客棧一樓的強子見到龍辰,並得知索絲絲和桑明也都沒事以後,那張佈滿了焦急的黝黑臉膛才終於舒展了開;與龍辰一同趁著夜色離開了小城朝金鑒城的方向而去,未免再一次遭來追蹤也兩人都是使用御風前行。

  當龍辰和強子回到金鑒城時,已經是紅日高照的上午。

  整座城市也瀰漫在喧嘩嘈雜的氣氛之中。貫穿東西南北的兩條大道車馬長流擁擠不堪,非常繁忙,在北部公國區域內絕大多數城市都陷入因戰亂而起的蕭條時,這座樊家的中心城市,已經稱得上異常繁華了。

  龍辰與索絲絲匯合以後,立即同桑明和強子進了金鑒城的皇宮,在樊京雲安排的一座偏殿內住了下來。

  如今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已經斃命,最緊要的威脅已經去除,而接下來一段時間尤為重要,龍辰必須讓外公見一見索絲絲,並為樊家和兩閣三殿下一步的行動進行商談和決策。

  對於海內大陸目前的局勢,龍辰雖然瞭解得相當清楚,可他根本不熟悉婪家。也不熟悉兩閣三殿,也只能在大方向提出建議,而細節和人手的安排。也只有樊京雲和索絲絲才能真正知道如何分派。

  此次玄宗殿派來的兩位副宗主喪命北部公國,索絲絲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藏起來下黑手,為了能夠震懾玄宗殿替樊家和兩閣三殿贏來足夠的時間合作和擴張,那麼索絲絲也必須要走到檯面上。

  只是。單單只有一個索絲絲,顯然份量還不太夠。

  明亮的偏殿大廳內,起身目送樊京雲離開之後。索絲絲輕拂裙擺重新坐回了位置。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淺紫色長裙,一頭柔順青絲也在頭頂挽成了髻。一張絕美的嬌容泛著少許疲倦之色。斜靠在鋪著一層白絨布墊的木案上,出玉手撐著粉腮,眸光有些憂慮的輕聲道:「事情發展到這種的步。倘若只是我一人露面,玄宗殿那邊必然會起疑,想必不出一個月的時間,玄宗殿便極有可能再派出更多的宗者過來探清虛實,一旦被他們識破唯有我一人回到海內大陸,也必將投入所有可用的力量」

  坐在下方右側的龍辰皺了皺眉,疑惑道:「玄宗殿究竟有多少名宗

  索絲絲微微偏過頭,輕抬著手心用纖長的食指輕揉著太陽穴,眸光隨意的平視著偏殿大廳之外,淡淡道:「玄宗殿六大宗山,僅是副宗主和宗主,便有十八人,如果算上那些初入宗級不久還擔任著督察使的人,應該有三十名宗者左右。」

  龍辰心裡緊了一下,雖然因為六域城的事情。玄宗殿在亂石海那邊投入了六成的人力,但如果真要鐵了心不顧一切的剿滅兩閣三殿,至少有二十名以上的宗者可以調動派往北部公國。

  這時。索絲絲又輕聲道:「自始至終,玄宗殿之所以並未出全力,最大的原因也是被六域城牽制著,而且我們兩閣三殿在近幾年無宗級玄者坐鎮這件事。玄宗殿應該也確認了此事,所以才沒把我們兩閣三殿放在眼裡,只是依照天之城方面的命令,投入少部分尊級宗員清剿我們,但現在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死在北部公國,除非老師和葉子他們都回來,否則根本不足以震懾玄宗殿,一旦玄宗殿認為最多只需付出五名以下宗者傷亡的代價便可將我們兩閣三殿徹底剷除,那他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調動大量宗者向北部公國而來。」

  「以索絲絲的實力,基本上是等同於兩到三名普通宗者,而葉如雪,諸葛裕,魯吟三人,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兩閣三殿的宗級玄者數量雖少,但就憑索絲絲四人,便足以比擬玄宗殿十幾位宗者,若是再加上蕭破天。玄宗殿想要徹底將兩閣三殿剷除,也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以這樣的資本,再加上天之城六守燕家在背後支持,難怪宮家掌控海內大陸這百年來,一直無法將兩閣三殿清除掉。」

  龍辰在想著這些的同時。腦海中忽然掠過曾經在迷霧大陸冰雪區的事情,眨了眨眼睛,心中隨之冒出一個想法,當即向索絲絲道:「雪姨,我想有一個辦法可以起到震懾玄宗殿的作用。」

  索絲絲微微轉頭看著龍辰,好奇道:「什麼辦法?」

  龍辰微微笑道:「很簡單,找個人假扮葉老師和諸葛師伯他們。」

  索絲絲神色有些茫然,反應過來以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黛眉微顰道:「此法恐怕很難行得通,畢竟玄宗殿對我們幾位掌令者也是非常熟悉的,很容易便會被分辨出來,而且就算外貌相似,可言行舉止又怎是那麼容易模仿的?」

  龍辰笑了笑,問道:「雪姨你知道諸葛師伯的弟子麼?」

  索絲絲稍愣了一下,疑道:「你說的是朱自成那孩子?」

  「就是他。」

  龍辰點了點頭,道:「朱自成擁有一項十分稀有的蟲系能力,名為幻形,可以模仿任何人的相貌和身形,而他也跟隨了諸葛師伯這麼多年,無論是言行舉止應該都能學個九成真,記得當初他在迷霧大陸冰雪區,就曾經以假亂真的瞞騙過了玄宗殿眾名督察使,現在雪姨你回到了海內大陸。若是讓朱自成偽裝諸葛師伯,同雪姨你一起持著至高令執掌兩閣三殿。玄宗殿是絕對不會有所懷疑的,畢竟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是死在北部公國。」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諸葛師兄這位親傳弟子,難怪他當年曾莫名失蹤了兩年。原來是去尋七階幻甲蟲了。」

  索絲絲略有所思的低聲呢喃了一句,並看著龍辰疑道:「如此說來,你知道朱自成身在何處?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龍辰微笑道:「當初前往嵐城玄學院入學時認識的,他如今就在天之城內。」

  「如果真是這樣,此法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索絲絲想了想,認可了龍辰的提議,但還是有些擔憂的道:「只是,此處離半環島也有近半個月的路程,你現在趕過去,恐怕也是來不及了,六域城已經啟動了大挪移古陣多時,如今半環島那邊,也許已經被大量攝取物圍困,你就算能闖過去,藺家也不會開放傳送石台放

  「我有別的辦法前往天之城。

  龍辰當即回道,在場的三人中,強子和索絲絲都知道地階攝場的存在,只有系明不知曉,他自然也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待樊家和兩閣三殿這邊安定以後,他也需進入萬象千羅塔內衝刺宗級的玄氣量,到時肯定需要把桑明也一同帶上。

  破虛境啟動一次需百枚十級魔石,一次可最多容納十五人,但最適宜的人數也只在五人以下,一旦超過五人,運轉煉玄法門所增加的玄氣量也會跟著有所減少,因為破虛境內釋放出遊離於空氣中的那些可以被吸收轉化為玄氣量的能量,並不是無限的。

  而五人以下,則幾乎沒有任何影響,為了更節約十級魔石,龍辰當然要盡可能的發揮破虛境的作用,畢竟一次就是百枚,只能維持一個。月,他手裡剩下的十級魔石也使用不了多少次。

  地階攝場乃是龍辰最重要的一個秘密,除了索絲絲和桑明之外,他也不打算再向任何人透露,更別說帶其他人進去。就算是濮陽牧,暫時也不在他能夠帶進地階攝場的人選之列。

  十多天前才剛剛從天之城歸來的龍辰,這一次又不得不抓緊時間重新前往迷霧大陸草山區,只要能把朱自成帶回海內大陸,至少在天之城六守出面想辦法解決六大陸面臨的危難之前,玄宗殿也會因無法抽調足夠的宗級玄者。而暫時延緩對北部公國區域內兩閣三殿的清剿行動,並將派過來的宗員撤離退出北部公國。

  這樣一來,樊家和兩閣三殿也能贏得最關鍵的半年時間。

  告別了索絲絲以後,龍辰便立即啟程朝著迷霧大陸而去,由於這一次主要是去尋朱自成,強子和集陰也都留在了金鑒城內,沒有和他同行。

  在沿著海內大陸最北部的海內牆以地階紫雲破穹和五彩浮空蓮交替使用的情況下,龍辰只用了五天時間便趕到了草山區,經過傳送石陣的挪移進入了的階攝場,迅速偽裝了一番後,踏上了前往天之城的傳送石陣。

  傳送石陣啟動的剎那間,龍辰立即往拔獠內灌入了玄氣量,因為從萬象千羅塔內傳送至天之城,屬於隨機性的傳送,如果運氣不好,極有可能落在一群人堆裡面。

  伴隨著一陣「嗡嗡」沉鳴,龍辰的身影從萬象千羅塔內消失不見,下一種。出現在了天之城的一個角落。

  「呼」

  龍辰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雖然眼前仍是有些昏暗,但視線內也浮現出一片被***映照著的建築屋頂輪廓,似乎這一次又是落在了一座房子的頂上,而且,玄者氣息感應的範圍之內也沒有任何人。

  此時正值天之城的夜晚,處於匿形狀態中的龍辰四下看了看,尋到方向以後當即化作了一抹紅光,朝著天之城正中心的古煉塔而去,因為離開金鑒城的時候,強子將朱自成所在的密室位置告訴了他,所以,他首先要去的地方便是古煉塔。

  「老是這樣隨即傳送也不是一個事,萬一傳送到六大家的內宅,或者別的什麼機要地方,豈不是會倒大霉?」

  龍辰往古煉塔快跑而去的同時,心裡也為此有些憂慮,這樣的傳送方式隱患實在太多了,真要碰上霉運,指不定還真的會傳到六大家某位家主休息的屋頂上,然後被抓一個現形。

  「記的以前使用地階攝場內的傳送石台回海內大陸,也是隨機性傳送,但自從開啟了草山區的傳送石台以後就沒這樣了,看來,天之城內應該有一座與地階攝場直接相連的傳送石台。彼此之間可以精確無誤的傳送,只可惜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

  「就算知道藏在哪兒,好像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開啟,而且真要是精確傳送。使用次數越多想必也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到這裡。龍辰發現自己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目前這種風險極大的傳送方式,甩了甩頭,將心裡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了一邊,加快了速度,奔向了古煉塔。

  沒一會兒。龍辰到達了高聳入雲的古煉塔底,在出示寧家的外部成員令並以假名登記之後,迅速進了塔內,沿著螺旋蜿蜒而上的石梯,朝著朱自成所在的一百一十層,三百八十二號密室跑去。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寬闊的石梯上依然有不少的玄看來往,並竊竊私語著,龍辰順道聆聽了一下,發現這些玄者彼此的交談話題,皆是與六大陸面臨的處境有關。

  「這都已經大半個月了,天幻浮空島還沒開放,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如今六大陸亂成這樣,真有些擔心家裡面會不會出事。」

  「慢慢等吧,我看沒幾個月是別想回幻雲大陸,我聽說雷雲島十天前已經被大量攝取物圍住了,蒼家絕大部分的長老級強者這些日子都是在天幻浮空島。好像說走出現了一些已經幻化人形的九階妖靈,想要毀壞傳送石台」

  「這荊情我也聽說了,嘖嘖,九階妖靈啊。如果能從它們身

  「你就做夢吧,想從九階妖靈身上攝取能力。就算是高階宗者也辦不到

  「這怎麼說?難不成不能攝取?」

  「到不是完全不能攝取,關鍵是九階妖靈和八階區別實在太大了,在靈智上和我們人類是一樣的,而且,我還聽人說,玄者如果自身精神力不夠強盛。根本都沒法用禁典原頁的攝取能量聯絡它們,而且就算是聯絡了。除非是失去意志或者心甘情願!否則它們就算死了,你也別想獲得任何能力

  「照你這麼說,就算是六位守備大人也沒辦法?。

  「至於守備大人嘛,除非他們肯聯手,不過,你覺得他們會聯手嗎?有誰會傻到率先幫對手?而且你忘了剛才我說的,莫非你認為九階妖靈會心甘情願的奉獻一項能力給殺他的人?到了六位守備大人這種實力,也只能將希望放在八階凶物上面,不過也很難攝取得到。」

  「八階攝取物雖然厲害,可如果是六位守備大人,也不是沒辦法斬殺的吧?照你剛才那麼說的,以高階宗者的精神力,就足以維持禁典原頁的攝取能量,六位守備大人更應該沒問題,難不成,八階攝取物和九階妖靈一樣,必須要失去意志或者心甘情願?」

  「到不是。主要是八階攝取物也是有靈智的,而且不管是視野還是感應力都遠非七階能比,就算隔了個十來里地也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說,你要是看見一群七階攝取物向你跑過來,你會傻著衝上去送死?」

  「原來是這樣,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倆現在能渾水摸魚跑到雷雲島去,指不定能撈到一兩項七階攝取物的能力。

  「你這句話倒是稍微靠譜一些。不過,還是別想這些了,先不說去不去得了。這要是真攝取了七階的能力,你我也別想通過高階尊級的禁典反噬。比起能力,還是小命要緊一些,」

  兩名實力在中階尊級的玄者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的從上方走了下來,看見裡面而來的龍辰以後,停止了談話小皆走向龍辰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禮節性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與龍辰但擦肩而過了。

  龍辰刻意放緩的腳步也重新加速,朝著一百一十層跑了過去。

  「剛才那人說十天前雷雲島便被圍困,看樣子半環島那邊情形也是差不多。想不到六域的動作這麼快,大挪移古陣安動到現在也才二十來天,如果天之城不是擁有大千傳音塔,估計六大陸的傳送石台早已損毀了。」

  龍辰輕聲呢喃了一句,不禁又想到了那兩名中階尊者談到的九階妖靈,心裡琢磨著,估計之前隨幽幽一同出現在蟲宗殿金頂廣場,並用古怪能力制住自己的那個光頭大蟲子,應該就是蟲域的九階妖靈了。

  若說光頭大蟲子是九階妖靈,龍辰倒是能夠接受,可對於幽幽,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始終不太相信這個性格有些天真活波的美麗少女,會是一隻由蟲子幻化的妖靈,或者說,總想排斥這個事實。

  龍辰固然不會因幽幽的身份,便可以與這個少女劃清界限,畢竟,如果記憶深處的那些理論是成立的,人似乎也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只是一個先變成人,一今後變成人,沒道理因為這一點便生出歧視和敵

  。

  但,龍辰依然想著,如果幽幽不是妖靈,而是一個真正的人那該多好?至少。在將來,也不會因為那些不可逆改的因素,而變成需你死我活的敵人。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龍辰行至古煉塔第一百一十層,然後繞著環形的懸空走道,來到了朱自成所在的三百八十二號密室。

  從緊閉的石門來看,朱自成顯然還在密室內沒有離開,因為,若是裡面沒有玄者修煉,密室石門是敞開的。

  「砰砰砰」

  龍辰握拳在石門上敲擊了三下,沉悶的聲音,在空曠的塔內迴旋作響著,就似下雨前的微弱悶雷般。

  站在石門外等了好一會兒後,龍辰不禁又敲了幾下。

  然而,結果卻是依然沒有回應。

  「朱自燦。

  龍辰忍不住貼在石門上大喊了一聲,一直到餘音繞著塔內的螺旋石道逐漸消逝後。石門依舊還是緊緊封閉著。

  「上次強子好像說,朱自成如果能在一個月內成功融合出地階融合技,就能經歷中階尊級禁典反噬,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成功了吧?」

  龍辰微微皺了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些擔憂的神色,隱憂道:「朱自成乃是蟲禽雙系玄者,經歷中階尊級的禁典反噬難度要比單系玄者大得多,而且這傢伙和我一樣,曾經攝取過七階蟲系凶物的能力,如果不依靠地階玄兵就直接去闖禁典反噬,恐怕有些危險,他平時做事比我還要小心一些,這一次不會如此魯莽吧?」

  「看樣子也只能在這裡等等了,要強行開啟這扇石門需有宗級的玄氣量才行,我玄氣量還差了許多。」

  龍辰低聲自語了一句,轉頭四下看了看。然後斜靠在了石門旁守候了起來。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最多十分鐘,龍辰忽然感覺到身後微微顫動」的自動開啟了。

  石門展開之時,龍辰也轉過身望向了密室內,結果正好與走出來的朱自成撞了個面對面。

  朱自成傻傻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龍辰的臉,眨了眨眼睛,滿臉錯愕和茫然。就像石化了一般,和龍辰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了近十秒後,猛地向後蹦出去近兩米,嘴角扯了扯,神色有些慌張的怪念道:「不是吧!難道我死了?我明明通過了禁典反噬啊,這兒也是古煉塔啊,怎麼打開門就會碰上你?難道我在做夢?。

  聽到朱自成的話,龍辰愣了一下,直接忽略了朱自成的一番廢話,驚疑道:「你」通過禁典反噬了?」

  「那看來我還活著

  朱自成抹了一把汗,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還真不是裝模作樣,剛剛通過了中階禁典反噬的他,精神明顯有些疲憊和恍惚,甚至還披頭散髮的,一身衣袍也有些破碎不堪,尤其長時間沒洗澡,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酸臭味。

  嘀咕了一句後,朱自成使勁揉了一下臉。眼神也恢復了清明,看著龍辰關切道:「是強子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吧?你禁典找回來沒有?」

  問完以後。朱自成莫名愣了一下,不等龍辰回答,自顧自的歎了一口氣,滿臉哀怨的碎碎念道:「看樣子是尋回來了。不然你也突破不了高階尊級。哎。我說我怎的這麼命苦啊,我突破尊級,你就突破中階尊級,等我突破中階尊者,你已經高階尊級了,沒帶這麼折騰人的啊,怎麼說我也是今天才,」

  龍辰眼角抽了一下,打斷朱自成的話,正色道:「行了,現在淵燈詔多事情要做。你隨我斃趕回海內大陸。到時候再陛便喉甘十騷。」

  朱自成原本有些滑稽的表情頓時一掃而空,一本正經的道:「那趕緊走吧,順道說說你是如何拿回禁典的。」

  「如何拿回禁典這件事,等有空了再告訴你。」

  龍辰轉身朝著古煉塔底走去,同時邊走邊道:「先說一些重要的事情,六域城啟動了大挪移古陣,聯通了六個大陸,並企圖毀壞連接天之城的傳送石台,如今六大家派出大量的長老級玄者,在各大浮空島對應的六大陸傳送石陣處與六域的攝取物激鬥,好像已經持續了十天

  說完。龍辰回頭看了朱自成一眼,卻發現朱自成正在止步發愣,滿臉愕然。

  見龍辰望著自己,朱自成深吸了一口氣,當即跟了上來,並鎖眉面色凝重的道:「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六大陸都陷入了危難?你外公的樊家,和我們兩閣三殿,豈非無一能倖免?」

  「這件事應該有轉機,而且,六域暫時性並沒有對六大陸發動滅絕性的侵襲,因為它們若想霸佔六大陸,就不得不毀掉傳送石台,海內大陸那邊雖然的確混亂不堪,但這對樊家和兩閣三殿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說到這裡,龍辰繼續沿著螺旋石梯走下。並道:「海內大陸那邊,雪姨和桑明都已經回來了,但,關於你老師什麼時候歸來,雪姨也沒辦法說得準,她的意思是,如果順利,應該會在近期回來。」

  朱自成知道龍辰口中的雪琰是指的索絲絲,他本是想問諸葛裕的消息,但聽了龍辰後面的話,也就沒開口了。

  「就在前幾天,雪姨擊殺了玄宗殿兩名宗主,暫時緩解了兩閣三殿在北部公國的壓力,但只是雪姨一個人,卻也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這一次我過來找你,就是想你回海內大陸以後,冒充你的老師諸葛先生,拿著至高令去執掌清風殿和潮海閣,震懾一下玄宗殿,替兩閣三殿和樊家多爭取一些時間。」

  龍辰一口氣將此行的來意道明,雖然沒有說細節,但他相信以朱自成的智慧,應該能分析集兩閣三殿在海內大陸所面臨的局勢。

  朱自成一路沉默了許久後,忽的問道:「你說的事情我肯定能辦得到,只不過,你剛才說了六大陸挪移至浮空島的傳送石陣如今都有大量攝取物圍困,而且又有六大家派出的長老級成員鎮守,你我如何通過天海浮空島返回海內大陸?」

  龍辰微微皺了皺,心裡也是為這個問題而有些犯難,來天之城到是容易,這回去可該如何是好?

  如果是在表明身份的情況下,到是可以使用天中浮空島的傳送石台先去中州大陸,然後以紫雲破穹攜帶著朱自成突破攝取物的包圍,去尋找中州大陸隱藏的通往地階攝場的傳送石台。

  可是。如今六大浮空烏都是封鎖著的,龍辰一旦透露導份,又如何解釋是怎麼憑空出現在天之城的?

  龍辰止住腳步,想了想,回頭看著朱自成道:「你能不能幻形成為宮家的長老?」

  「宮家長老?」

  朱自成愣了一下,抿了抿嘴,道:「能到是能。關鍵是,如果我幻形的宮家長老恰好就在天海浮空島,你說這不是自投羅網麼?更何況,就算去了半環島,你我如何能突破那麼多的攝取物包圍?」

  龍辰當即道:「突破包圍這件事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尋一位恰好不再天海浮空島的長老模仿他的外貌便可。」

  「好吧。」

  朱自成點了點頭,走著走著,又說道:「對了,還有一個問

  「說吧。」

  龍辰直接道。

  朱自成眨了眨眼睛,有些為難的道:「相貌和體型是沒問題的,可……我沒宮家長老的衣服啊…」

  龍辰張了張嘴,最後,建議道:「偷一件?」

  偷衣服這種事情,本是一件小事,可如果是偷一件宗級強者的衣袍,就不是小事了。

  最終。這個任務還是落到了龍辰的身上,因為讓實力不過中階尊級的朱自成去幹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沒偷到便被抓了,而他那項用作逃命的地階紫雲破穹,這一次,無疑又多了一個用途」

  兩人行至天之城的西塔後,朱自成蹲點守候了起來,等待宮家的長老從天海浮空島歸來,而龍辰則趁著夜色前往了宮家城。

  當天色漸近黎明時,龍辰拿到了一件衣袍,而朱自成也物色到了合適的人選。在使用了幻形之後,化作了宮家一名不知道姓名的長老,並帶著龍辰進入了西塔,前往了天海浮空島。

  當龍辰和朱自成離開天之城約莫兩個小時以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從宮家城內流傳到了坊間。

  宮家一位姓馬的長老府邸失竊了一樣東西,而且是在那馬長老的原配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丟的,得知此事的人們,都不禁有些感慨,這偷東西的人膽子顯然相當之大,畢竟連宮家長老的府邸都敢行竊,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然而。按理說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偷盜,所取的東西應該很貴重才對,所以人們也非常八卦的想知道馬長老府邸裡的失物,在幾經打聽以後,馬府的一名女侍終於透露出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

  馬府。居然……只丟了一件衣袍。

  絕對的匪夷所思。

  在天之城的人們為此事弄得雲裡霧裡時,龍辰和朱自成二人,已經在返回海內大陸的路上了。

  被龍辰拉著在地階紫雲破穹的協助下,風馳電擎的穿越了大量攝取物密集的半環島區域的朱自成,這一次足足發呆了兩個多小時,滿臉僵硬的坐在五彩浮空蓮上向北部公國前行了近三個小時,才機械的挪過腦袋,像看怪物一般盯著龍辰,終於憋出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人?」

  龍辰此般使用紫雲破穹,就連索絲絲都被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別說是朱自成了。

  五彩浮空蓮晝夜不停的飛行了八天時間後,終於到達了北部公國的沿海,在往金鑒城而去的途中,雖然仍然遭遇了一些襲擊,但比起之前和強子回來時,遭遇襲擊的次數卻是少了很多。

  而且進入北部公國領域之後,五彩浮空蓮也才飛行十幾個小時,龍辰便遇上了樊家的飛禽軍。

  在兩閣三殿的全力協助之下,樊家的擴張速度快到令人膛目結舌,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北部公國南部沿線的領土,已經被樊家佔領了九成。

  事實上。如今整個北部公國的領域,已經有四成落入了輿家的掌控之下,近十個小公國滅亡,照這種速度擴張下去。最多三個同時間,樊家便會一統北部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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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夜窺上京城

  辰帶著朱自成趕回金容城!後。古即講了皇小※

  偏殿內大廳內。索絲絲親眼辨別了一番朱自成幻形的諸葛裕以後,也不禁有些驚訝。先不說外貌完全一樣,連言行舉止也果真如龍辰所言的足夠九成相似。就連與諸葛裕一同相處了數十載的她竟也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真假。

  唯一的那一成不似,自然走出自於朱自成的眼神。始終不如諸葛裕那般銳利鋒芒,另外也就是實力,雖說諸葛裕也時常刻意掩蓋真正的實力,以一個尊級玄者行走世間,但若是與宗級玄者面對面的距離過近,這一點還是會被辨別出來的。

  不過,想想朱自成的任務也只是拿著至高令去清風殿和潮海閣露露面,而玄宗殿潛伏在兩閣三殿內的奸細,也沒有誰擁有宗級實力,所以也不可能有人辨別出朱自成的真正實力。

  面對索絲絲朱自成似乎也有些拘謹,硬著頭皮和索絲絲對視了十來秒,見索絲絲輕輕點了點頭認可了以後,當即鬆了一口氣,迅速變回了自己的模樣,額頭冒汗的跑動龍辰身旁坐了下。

  見朱自成的窘迫模樣,龍辰忍不住想笑,不過聯想到自己當初似乎也和朱自成差不多,也就控制了臉上的表情,轉而望向索絲絲詢問起了離開之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道:「雪姨,玄宗殿那邊怎麼樣了?」

  索絲絲微微笑了笑,把目光從朱自成身上挪了開,看著龍辰解答道:「在你走的第二天,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斃命在北部公國的消息便傳回了玄宗殿,玄宗殿的反應非常快速,第三日便讓北部公國境內的大量宗員退回了紫嵐國境內,另一方面,又從亂石海調回了八名宗者,以及原先派出去的三成尊級宗員,同時,還發出了金牌號召令,召集九大金牌持有人家族的家主。」

  龍辰皺了一下眉。疑道:「這麼說,玄宗殿已經在為一舉剿滅我們兩閣三殿在做準備了?」

  「玄宗殿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應該也有在暗中調查吧?」

  朱自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低聲推測了一句。

  「嗯。」

  索絲絲讚賞的著了看朱自成,然後神色有些複雜的道:「這期間,兩閣三殿內部屢屢有形跡可疑者被發現,頻率極高,短短十日內便有近三十人暴露身份,而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擁有初階尊級實力的執事級成員

  「這麼多?」

  龍辰微驚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君級成員也就罷了,可暴露的居然都是尊級成員,如果遇上重要事情,這些人一旦叛變,必然會給兩閣三殿很大程度的重創。

  「倘若不是他們自己暴露,誰能居然有如此之多的玄宗殿奸細潛伏在我們兩閣三殿?其中,甚至還有一些為兩閣三殿效力二十年以上的老成員。」

  索絲絲輕輕歎了一聲,泛出少許苦笑,身為兩閣三殿主要負責情報收集的玉蘭殿掌令者,她雖然很清楚兩閣三殿內有玄宗殿的奸細,但這一次暴露出來的人。其中大半都是她當初認為沒有問題的。如今卻多了這麼多,她又怎能不感歎和自責?

  很顯然兩閣三殿內部出現這種反常的現象,解釋只有一個,玄宗殿正在不惜代價的想要調查清楚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的死因,究竟是不是因為兩閣三殿的掌令者回到了海內大陸。

  「看來事情的發展果然與一開始預料的一樣,一旦兩閣三殿再不出現掌令者,玄宗殿也有足夠的理由動用一切能抽調的力量前往北部公國,以求一次性將兩閣三殿抹滅。」

  想到這些,龍辰略微嘲諷的笑了笑,心道如果玄宗殿的性質和兩閣三殿一樣,哪裡還需要其他什麼理由?單是近十年來,在兩閣三殿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損了多名宗者,僅是這一條小玄宗殿便足以不惜一切代價將兩閣三殿從海內大陸消滅。

  然而,玄宗殿終究不是一個擁有自我決斷權的機構,其存在僅是在為天之城六大家服務,一個徹頭徹尾的愧儡。

  「以前就經常聽諸葛兄提起你,對於這一次我們兩閣三殿面臨的局面,你有什麼看法?」

  索絲絲忽然輕聲問了一句,並將眸光轉向了朱自成身上,她顯然是想測驗一下這位被諸葛裕稱為天才的弟子,究竟有幾分真才華。

  「呃」

  朱自成愣了一下,有些少許緊張的搓了搓手,乾咳一聲,正色分析道:「這一次我假扮老師,再與索師伯你一同去兩閣三殿在北部公國設立的分部,應該可以讓玄宗殿放棄原本的計劃。」

  索絲絲淡笑著問道:「為什麼?」

  朱自成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因為,倘若在清剿兩閣三殿的時候,玄宗殿的宗者傷亡人數過多,這對於才剛剛接手海內大陸的藺家而言,絕非是一件好事。尤其還是在目前這種亂世的情況下。」

  話畢,朱自成回頭看了看索絲絲,見索絲絲輕輕點了點頭,於是繼續道:「畢竟,若為清除兩閣三殿而付出超過十名以上的宗者死亡的代價,這樣的損失玄宗殿是很難承受的,也會使得不穩定因素遞增,就算滅了我們兩閣三殿。指不定隔幾年就會冒出第二個第三個」

  「更何況,海內大陸還有九大金牌持有人家著,藺家如果不想事態發展到最壞的局面。也就是那些金牌持有人家族認為有機會也加入到利益爭奪的話,藺家就必須要保證玄宗殿短時期內在海內大陸的絕對地位,否則,藺家在解決了六域城突變的事情以後,要麼派出天之城的力量來鎮壓,要麼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妥協,而無論是哪一種,藺家都需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真正的掌控海內大陸,而且,也需付出遠比兩閣三殿存在時更多的代價。

  說完以後,朱自成輕輕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笑著道:「老師以前就告訴過我。海內大陸的勢力結構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其他大陸,我本來不太理解,如果不是這一次六域城事件的爆發,我估計也很難看得清楚,難怪宮家會放棄海內大陸,如果宮家繼續掌管海內大陸,那如今這一堆的麻煩事情,就得宮家去頭疼了。」

  索絲絲看著朱自成的美眸中,透露著一抹欣慰之色;淡淡的說道:「明日你便隨我去兩閣三殿在北部公國的據點吧,由你暫時接管清風殿和潮海閣,我倒也能放心了。」

  聽這話,朱自成臉上泛出苦色,求助的看了看龍辰,結果龍辰根本沒理他,只能點了點頭,道:「好。」

  以朱自成的天性,如果是真正的執掌清風殿和潮海閣,他自黑是相當樂意,可關鍵是,他是以老師諸葛裕的身份來做這些事情,而且由於自身實力的關係,他去了兩閣三殿的據點,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窩在房間裡面發號施令,這對他而言,確實是一件苦差事。※柑聽偏殿以後。朱自成古馬發起了牢騷,有此不滿的對劃以哪披道!「喂。你怎麼不幫我回絕索師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從古煉塔內過了幾個月的苦日子,這一次去兩閣三殿估計至少半年都別想脫身,我就算不累死也要活活憋死

  龍辰掃了朱自成一眼。笑道:「你以前不是說過想要兩閣三殿的至高令麼?這可是一個機會,畢竟你這麼年輕就執掌清風殿和潮海閣,算起來可比你老師還要厲害。你該高興才對。」

  朱自成翻了翻白眼,撇嘴道:「你就使勁挖苦吧,總有一天兩閣三殿也要落到你的手裡,我看到時候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龍辰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看皇宮圍牆外的碧藍天空小漸漸收斂了笑容。止住步子,正色道:「兩閣三殿這邊的事情,就由你來幫助雪姨應付了,接下來,我準備去一趟上京城。」

  朱自成愣了愣,疑道:「你準備去殺邸鞍?」

  「嗯。」

  龍辰點了點頭,日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冷光,道:「如果不是這個老傢伙在背後搗鬼,兩閣三殿和樊家先前也不會如此被動,而且,如今他還只是高階尊者,我要除掉他勝算也大一些,若是突破了宗級,要殺他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就你一個人,」

  朱自成下意識的想勸龍辰,但想到之前在半環島經歷的那一幕,眼角不禁抽了一下,咳了咳」丁囑道:「那你小心一些,我想那鞍應該有所防範,如果去了以後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還是先緩一緩吧,畢竟現在這邊的局勢大體上已經穩定了,邸鞍就算再鬧騰,也弄不出多大的事情。」

  說到這裡,朱自成又露出疑惑的神情,忽的問道:「對了,你不是說桑明姐也回來了麼?我怎麼沒看見她?還有強子去哪裡了?」

  龍辰回了一句,然後徑直朝樊京雲所在的皇宮正殿走了去。

  御書房內,見到龍辰和朱自成以後,樊京雲也放下手中的事務,在聽了龍辰的詢問後,微微想了想,道:「他們二人好像昨日還在皇宮內,至於如今在哪裡,我也不太清楚。」

  龍辰皺了皺眉,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妙,追問道:「那外公你給強子安排的住處在哪裡?」

  「武帶你們過去吧。」

  樊京雲起身之後,親自領著龍辰和朱自成二人出了正殿。往皇宮後殿行去。

  金鑒城的皇宮雖然沒有上京城的皇宮面積大,但,建築的分佈卻也是差不多的,總的分為前殿和後殿,前殿擁有三座大型的宮殿式建築,也便是左右兩座偏殿。以及中央的正殿。

  後殿則是大量小型宮殿、塔樓、花苑,以及宿屋的集中區域,這裡本是金石國皇帝平時與後宮佳麗的生活起居之所,但自從被樊家佔領了以後,也就徹底空了出來,基本上沒什麼人住在這裡。

  進了皇宮後殿,行至南苑一處兩重的小閣樓前時,樊京雲停下了腳步,回頭對龍辰道:「就是這裡了。」

  龍辰點了點頭,當即進了閣樓內,沒一會兒便出來了。而手中也多出了一封信,同時神情也有些古怪。

  朱自成瞧見龍辰的表情後,立馬便心知不妙,神情凝重的走到龍辰身前,詢問道:「強子去了上京城?」

  龍辰沒說話,只是鎖著眉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朱自成。

  朱自成展開信紙看了一遍,沉默了少許,然後抬頭神色擔憂的道:「龍辰,你還是趕緊去上京城吧,我擔心桑明姐和強子會落入邸鞍的陷阱。」

  「嗯。」

  龍辰深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樊京雲道:「外公,我先走了。」

  這種時候,樊京雲知道自己想勸也是勸不住龍辰的,只能滿臉關切的叮囑道:「記得一定要小心。」

  龍辰點了點頭,急急離開了後殿並出了皇宮,駕駐著五彩浮空蓮朝著大禹國的方向快速行去,而朱自成由於明日要與索絲絲一同前往兩閣三殿的據點,自然是留在後殿,住在了強子暫居的閣樓。

  五彩浮空蓮飛出金鑒城的範圍後,龍辰立即把白狐從駐獸九目鐲內放了出來,上一次便是因為大意才洩露行蹤招惹到游危行和屈海元。這一次他當然得吸取教。

  「你這是要去上京城?」

  白狐四下看了看,眨著藍瞳詢問道。

  「嗯,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去的,但強子和桑峒在昨天夜裡就已經先過去了,我必須要抓緊時間趕過去,現在只希望他們二人沒有擅自行

  龍辰有些憂慮的輕聲回道,他到現在也有些想不通,以強子的個性和桑明的謹慎,兩人不應該做這種魯莽的事情,就算要做,至少也該先找索絲絲商量一下才對。可是從先前見到索絲絲時的情況來看,強子和桑明二人去上京城,顯然索絲絲也是不知情的。

  「莫非,桑明和強子的到了什麼情報?」

  龍辰低聲呢喃了一句。微微皺了皺眉,心裡的不安也更盛了一些,倘若不是什麼消息讓桑明和強子二人足有能力殺掉耶鞍,兩人應該是不可能擅自行動的。

  從金石國至上京城以五彩浮空蓮的前行速度本來只需要兩天,但現今海內大陸各國征戰不休。五彩浮空蓮也不可能全速前行,一想到離開金石國境內再往前就得接受大梁國和大禹國守軍的檢查,就算以玄宗殿執行使的身份通行估計也的花費三天才能到上京城,龍辰行至金石國與大粱國的邊境時,乾脆放棄了使用五彩浮空蓮直接使用御風前往上京城。

  在地階紫雲破穹的協助下,龍辰可謂是暢行無阻的穿越了大梁國的邊境。由於不是很趕時間,所以一路都是以五級、六級魔石恢復玄氣量,雖然每一次耗盡禽玄氣量後需要五分鐘的時間才能恢復,但由於是正常吸收,所以不用太考慮脈絡的承受力,算起來卻也要比使用五彩浮空蓮快了不少。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龍辰便穿越了王莽嶺山脈,行至了大禹國的東北部邊境,這片區域交雜的勢力很多,左邊是大禹國,上面是紫嵐國,右邊是大梁國,下方則是慶天龍家。

  雖然一路都是選擇偏僻之地前行,但龍辰依然目睹到了紫嵐國與大禹國兩軍交戰的場面。比起玄者之間絢麗的爭鬥,普通士兵之間的搏殺雖然平凡而直接,可場面卻是要慘烈得多,一個衝鋒下來便是數十上百人的死亡,屍橫遍野。血流成溪。

  當途徑那些已經因戰爭而變得了無人煙的小鎮和村莊時,龍辰心裡也有些沉重,但,這一切也並非是他能夠改變的,而如今海內大陸的亂局,也根本不是哪一個人或者哪一個勢力所挑起的,因為發展到目前這樣的局面,完全是海內大陸其獨特歷史的必然結果。

  第二具臨近傍晚的時雌,訖辰出現在了卜京城東北面二十餘里外的一外從林內。打手,屋說。他自然是不可能再使用紫雲破穹前行了,因為玄宗殿在上京城駐紮了很多的宗員,就算沒有宗者,至少也有督察使一級的高階尊者。

  「也不知道強子和桑峒到沒到這裡。」

  龍辰微微抬頭凝視著上京城的方向,低聲自語了一句,從藏物袋中取出了蟲宗殿的執行使衣袍,並在臉上又擠出一些肉瘤,然後戴著斗笠朝著上京城快步奔了去。

  在六域城啟動大挪移古陣之時,鍾長老便離開了上京城返回了天之城,不過他在走前還是幫了輿家一個大忙,也便是讓原本上京城內的婪家軍隊順利遷徙至了北部公國。

  如果不是鍾長老出面,樊家在上京城內的近十萬守軍以及那一批數量不少的將領。根本不可能回到北部公國,這樣的損失樊家也是很難承受的,若想重新打造這麼一批驕勇善戰的軍隊。至少也要三到五年的時

  。

  婪家雖然也有在北部公國徵兵,但新徵的士兵素質和忠誠,怎可能與陪著樊家起事的這一批老將士相比?而鍾長老臨走時幫樊家的這個。大忙,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算是寧家對樊家的最後一次相助,畢竟在藺家掌控的海內大陸,寧家也是不可能再做過多的事情,能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寧家的極限,龍辰相信,鍾長老所做的事情,應該走出自寧常德的授意。

  在出示了執行使令牌順利進入上京城後,龍辰尋到了一對負責巡邏的玄宗殿宗員。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番,最終的知。大禹國的國師府所在處,竟然就是樊家的宅院。

  這樣的結果,肝讓龍辰意外,卻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耶鞍在樊家做了數十載的管家,雖然地位不低。但始終是下人的身份,如今大禹國重新將國度遷回了上京城,以邸鞍心中因樊老太君而起的屈辱私怨恨,自然要將國師薦搬到婪家宅院裡面,以主人的身份重新回到樊家宅院,這對邸鞋而言,似乎也是一種宣洩的途徑。

  此時天色已近徹底暗了下來,上京城也被籠罩在了***之中,穿著一身玄宗殿執行使衣袍的龍辰,行至距離被改名為國師府的樊家宅院北門約兩百米外的一條巷道時,止住了腳步。

  「你打算現在就潛進去麼?」

  藏在龍辰耳後的白狐忽然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

  龍辰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必須要先尋到強子和桑明,不然,我始終有些不放心。」

  白狐輕聲推測道:「如果他們中途沒有遇上別的事情,應該已經到了上京城。」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

  龍辰抬起頭四處看了看,自語道:「我們還是先找一處高點的建築,先看看婪家宅院裡面的情形,如果桑明和強子到了上京城,肯定會在樊家宅院四周出現。」

  然而。上京城內的建築雖然大多都比較高大,可是卻沒有幾處能夠完全烏瞧到輿家宅院的塔樓型建築,尤其樊家宅院的佔地面積極為寬廣,幾乎與上京城的皇宮一樣大,除非是飛翔在天空高處,否則根本不可能完全將樊家宅院周圍的四條大道收入眼底。

  而想要飛翔在上京城的高空。如今只有玄宗殿才有這個權利,並且必須進入到玄宗殿在上京城設立的分部大殿,龍辰顯然不可能去那種地方,一旦進去。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身份。他所做的這些偽裝,也只能瞞騙一下那些守城門的大禹國士兵和在城內巡邏的普通宗員。

  如今上京城內盤旋的飛行坐騎數量,有著嚴格的限制,而且都必須是玄宗殿的坐騎,龍辰根本不可能使用五彩浮空蓮或者火鬢飛天馬,更別說直接御風上去。

  就當龍辰在為這件事犯難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清靈的女人嬉笑聲。

  「還笑!再笑我掐死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不過,誰讓姐姐你老把別人掛在嘴邊呢。換誰誰也會誤會啊

  「切。難道你就沒說麼?不知道誰成天記掛著別人,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北部公國呢。」

  「我可沒姐姐你想的複雜呢,我呢,只是在想如果能找到他,說不定可以拿到去天之城的通行令,畢竟他幫天之城寧家奪了玄斗大會的頭名,想必幫我們要幾張通行令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難道,姐姐你就沒這樣想過麼?」

  「怎麼不想?可是,別人恐怕已經早就把我們給忘了吧。」

  「他應該挺忙的吧,畢竟樊家那麼多事情。而且我聽說玄宗殿也在抑制婪家擴張。我們玄宗殿如今算是他的敵人,他也不可能來找我們。」

  「哼,反正他沒履行當初的承諾,以後如果看見他,我們倆也就當不認識他

  躲在巷道內的龍辰聽見這一番話,神色也是有些不自然,這談話的二人,顯然是舒靈芸和舒慧芸兩姐妹,而話語中提及的人,無疑就是他

  己。

  龍辰確實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舒氏二姐妹,聽了兩姐妹的話,他心裡也是有些少許內疚,當初可以承諾了幫助舒氏二姐妹去六大域之然域攝取能力。結果辦完了樊家的事情以後,自己卻是再也沒找過兩姐妹,而且連書信也極少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實在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

  不過。如今能聽到舒氏二姐妹的聲音,龍辰卻也是有些高興的,因六域城事件的關係,玄宗殿死了二十幾萬宗員,舒氏二姐妹能在這種大浩劫中依然活著,不得不說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伴隨著談話聲的越來越近,龍辰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出的巷道,擋在了舒氏二姐妹的身前。

  「鄲!」

  舒靈芸率先反應過來,嬌容微驚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而妹妹舒慧芸的反應到是快了一些,直接將禁典召喚了出來,不過,當二人辨別出龍辰身上所穿的蟲宗殿執行使衣袍時,神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似乎也沒有完全消除戒心,而是就這麼嚴陣以待的顰著黛眉緊緊盯著龍辰。

  如今夜色昏暗,龍辰戴著斗笠的遮住了眉毛和眼睛,面部也裹著一層黑布而且他的身高也比一年多前與舒氏二姐妹分別之時,高出了至少五六公分。體型幾乎發生了完全的改變,舒氏二姐妹怎可能認得出他來?

  「靈芸姐。慧芸姐,很久沒見到你們了,不知道你們還好麼?」

  龍辰伸手取下斗笠,並揭開了裹住嘴部的黑布,一臉微笑的看著舒靈芸和舒慧芸,目光真誠而溫和。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比她們高了不少,體格比以前健壯了一些,臉部輪廓亦是有了幾分男子網毅氣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發生了明顯變化的龍辰,舒靈芸和舒慧芸二人先是怔了一下,接著眼眸中竟是有些恍惚,而兩人一摸一樣的美貌。皆是露出欣喜卻有不敢相信的神煮。微微張著誘人組心。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龍辰,半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還在談論龍辰。結果這龍辰就立即從巷道內鑽了出來,這實在讓舒氏二姐妹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被舒氏二姐妹這麼盯著,龍辰也是有些不太自然,咳了一下,摸了摸眉間的肉瘤,話指別處。半開玩笑道:「這東西是假的。」

  這時舒氏二姐妹才終於回過神來,兩人眼眸神情複雜的看了看龍辰,然後對視了一眼,齊同發生一道輕微的冷。多聲,裙擺微揚,佯裝微怒的轉過身便欲離開。

  面對這麼一幕,龍辰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有些茫然,尷尬的摸了摸頭,急忙擋在了兩姐妹的身前,賠罪道:「靈芸姐,慧芸姐,是我違約在先,對不起,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履行承諾。」

  聽見龍辰這話,舒慧芸拉了拉舒靈芸的衣裙,眨著眼睛。勸道:「好啦,姐姐,我們要是再為難他,他可能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你會裝好人,我有說要為難他麼?」

  舒靈芸嗲怒的瞪了妹妹一眼,然後看著龍辰,黛眉一鬆,嬌容舒展的勾嘴笑道:「這次便饒過你了,下次再把我們忘了,我們可就真的當沒認識過你。」

  舒靈芸話雖這麼說。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恐怕也只有龍辰把她們忘了。而她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得了龍辰

  。

  三系玄者,十七歲便入中階尊級,並且在眾多天才匯聚一堂的天之城,一舉奪得玄斗大會的頭名,前途無可限量,單是能夠認識龍辰,並與之有所交集,便已經是眾多年輕的女性玄者夢寐以求的事情了,舒靈芸和舒慧芸二人,哪裡還能再奢望更多的?

  旁的舒慧芸眨了眨眼眸,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龍辰,你這次來上京城,是不是又要做什麼事情?」

  雖然舒氏二姐妹相貌一模一樣,但妹妹舒慧芸卻是要聰慧得多,也許真應了兩人的名字,舒靈芸性格有些外向,靈動,而舒慧芸,卻是秀外慧中,很多時候都能理智的看待一些事情。

  舒慧芸的問題,也讓龍辰忽然想到了一個窺視樊家宅院的法子,於是也不多廢話了,四下看了看,向舒氏二姐妹正色詢問問道:「靈芸姐,慧芸姐。你們既然在這上京城內,想必是可以自由使用飛行坐騎的吧?」

  舒靈芸和舒慧芸微微愣了愣,接著紛紛點了點頭,並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不知道龍辰要做什麼。

  龍辰心裡一喜,當即道:「這就好。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帶我在上京城的高空呆上一段時間。」

  如果是短時間內在上京城高空中巡視一圈,龍辰依靠執行使令牌,倒也是可以借巡查為由,攔下其中一隻飛行坐騎,可關鍵是,要想守候著尋找強子和桑明,必須要長時間呆在高空,依靠白狐的瞳力來觀察,如果沒有信得過的人。很容易出問題。

  舒氏二姐妹身為然宗殿的一等宗員,外加又是女性玄者,如果有二人相助,龍辰相信自己也能長時間在上京城的高空逗留,而白狐也可以恢復到一米左右的身形。這樣足以觀察樊家宅院四周的情況。

  雖然對於龍辰的這個要求很是不解,但舒氏二姐妹倒也沒有拒絕,很爽快的便答應了,事實上,兩人在上京城負責的主要時事務也就是巡

  。

  舒氏二姐妹並非使用的是飛行坐騎,而是然宗殿配發的一種御空玄器,名為飛石台,這種只列入中等玄器的東西,前行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緩慢,當然,消耗的玄氣量也是極少的,乃是然宗殿使用最頻繁的一種御空玄器,專門給一等宗員使用。

  在舒靈芸放出飛石台以後,龍辰也當即躍了上去,雖然早知道這種東西很慢,可真正體驗了一番後,發現遠比想像中更慢,五彩浮空蓮一個小小時可以前行兩百里地,而飛石台,最多能達到七八十里地。

  飛石台升上夜空沒一會兒,便有一對獸宗殿的飛行坐騎靠攏過來巡視了一番,見是舒氏二姐妹,而且龍辰也出示了執行使令牌後,也就立即飛走了,從那些飛行坐騎上面獸宗殿宗員投遞過來的目光來看,他們顯然是非常熟悉舒氏二姐妹的。

  慢悠悠的升上三百米之高的夜空,並挪到輿家宅院的頂上後,白狐也趁機恢復了一米長的身形。在舒氏二姐妹有些驚愕的目光下。睜著一雙藍瞳,緊緊注視著下空的一切。

  女人的承受力似乎要比男人強一些,舒氏二姐妹經過短暫的震驚後,很快便恢復如常了。皆是滿眸好奇的看著這只非常漂亮的白狐,嬌容至少也泛著喜愛之色,似乎很想摸一摸和抱一抱這個白絨絨的漂亮動物。

  當然,舒氏二姐妹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些想法付諸於行動,因為,她們雖然只有高階君級實力。可總歸還是有少許玄者氣息的。能感覺到白狐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由於龍辰擁有執行使令牌,外加舒氏二姐妹的關係,飛石台雖然長期在樊家宅院上空逗留。倒也沒人再來打擾。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白狐也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樊家宅院四周的變化,當到了午夜時分時,舒氏二姐妹也紛紛露出了疲倦之色,這樣長時間的漂浮在夜空中,實在是一件有些枯燥的事情。

  當夜空下的上京城***一盞一盞的漸漸熄滅,整座城市都逐漸陷入寂靜之中時,樊家宅院內,忽然出現了變化。

  龍辰一直都全神貫注的保持著清醒,當看見白狐回頭看過來時,當即便知道有事情發生了。立即鬆懈了警戒,有舒氏二姐妹在場,白狐顯然是不可能說話的,因此,他必須要接受白狐的幻術,自己去看契家宅院發生的事情。

  隨著龍辰閉上雙眼。並緩緩睜開後,眼前,也跟著出現了邸鞍的身

  。

  穿著一身暗紅色錦袍的卑鞍,行跡十分詭異的獨自一人從樊家宅院的北門行出,出了宅院後,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滿是皺紋的臉上抖出一抹冷笑之色,揮了揮手。從輿家宅院北門的圍牆內,飛騰出幾個黑影,最終,十名黑衣人齊刷刷的落腳在了哪鞍的身後。

  緊跟著,以邸鞍為首,十名黑衣人飛快得行向了上京城的東門。

  就在龍辰為這一幕感到有些迷惑時,視線忽然自動挪移了一下,轉到了另一處。

  又是兩名黑衣人,一個身材高大,一個修長玲瓏,二人趴在一棟房子的屋頂上,當邸鞍帶著十名黑衣人朝上京城東門急速行去時,二人當即從屋頂上似野貓般躍下。跟隨著邸鞍一行人的行跡而去。

  這兩聲個妥是聳聳和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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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酈鞅之秘!

  藥如今只沂半夜兩點,上京城內***依稀淡薄,濃濃的夜之霉恙著一切,多處都是靜悄悄的,唯有少許遊蕩在大街小巷間的錯落腳步聲和高空盤旋的飛行坐騎偶爾的啼鳴。

  從白狐施加的幻術中返回現實後,龍辰眉頭鎖了起來,凝視著夜空之下的狹長雙眸掠過一道思索之色,回想了一下方才看見的那一幕,他心裡忽然有些不安了起來。

  酶鞍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國師府,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反常的事情,如果是別人也有罷了,可邸軟乃是大禹國的國師,深得景帝的信任,他若是要做什麼事情,哪裡用得著深更半夜的潛行?

  尤其,桑明和強子二人竟然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並且尾隨著醞軟而去,明顯是異就知道解鞍會在這個,時刻外出,以耶軟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一直以來的行事謹慎的風格,怎可能會將自己這種極為秘密的行蹤暴露出去?

  「難道釀鞋是刻意洩露消息,想引我上鉤?」

  龍辰腦中劃過這個念頭,除了這個崩釋外似乎也沒別的理由了。

  然而,這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因為龍辰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古怪。

  深對勁,邸鞍憑什麼認為他只要暴露行蹤,我便會立即趕來上京城?這傢伙對我也應該是非常瞭解才對,這種簡單想想都能看出來是陰謀的陷阱,他如何認為我一定會過來?」

  龍辰眉頭鎖的更深了一些,沉思了一會兒,微微睜了睜眼,懷疑道:「難道,他這次要去做的事情,有我不得不跟來的理由?」

  滿臉倦色的舒靈芸伸出玉手捂著嘴打了一十,哈欠,然後眨了眨眼眸,看著龍辰好奇道:「你在嘀咕什麼呢?」

  正在出神的龍辰沒有回話,倒是一旁有些打瞌睡的舒慧芸抬了抬頭「嗯?」了一聲,在碰上龍辰的目光後,白嫩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帶著淡淡睡意朦朧的眼眸也有此飄忽的轉向了別處,同時摸出時刻玄飾看了看,微驚了一句道:「都這麼晚啦?」

  這時龍辰才回過神來,當即向舒氏二姐妹微笑道:「有勞靈芸姐和慧芸姐了,我已經辦完事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完了?」

  舒靈芸和舒慧芸二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

  「然後呢?」

  「接下來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必須去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了以後我會回來找你們」

  說到這裡,龍辰話語微微頓了頓,想了一想,正色向舒氏二姐秣道:「如果我沒回來,而你們也願意的話,可以去北部公國的金鑒城。」

  龍辰的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向舒氏二姐妹拋出兩閣三殿的橄欖枝,當然,以他目前的身份而言,表面上還是代替婪家招攬舒氏二姐妹。

  雖然舒氏二姐妹目前的實力並不高,但在玄宗殿的一等宗員之中,倒也算是比較年輕的,有突破尊級的足夠潛力,尤其她們二人擁有的還是自然系玄氣,以兩姐妹雙胞胎特有的心靈相通,二人以後若是能夠突破尊級,實力也比一般的尊級玄者要高強很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值不值得信任,這一點尤為重要,龍辰認識兩姐妹算起來也快兩年時間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在如今這種四面樹敵的亂世中,如果能多幾個信任的友人,無論對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從之前遇見舒氏二姐妹時聽見的談話來看,她們似乎心裡也是有那麼一絲意願想去北部公國,龍辰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舒靈芸和舒慧芸聽見龍辰的話以後,兩人第一時間皆是露出一絲喜色,不過,隨即又似乎有些為難,彼此又對視了一眼,最終由姐姐舒靈芸開口道「龍辰,這件事,我們恐怕需要和家人商議一下,畢竟,此事非同小,可,我們若是去了北部公國也就等於脫離了玄宗殿。」

  龍辰當然能理解舒氐二姐秣的難處,微笑道:「只要你們願意脫離玄宗殿,你們家人都可以在金條城內定居,而且,待六域城的事情結束後,我會幫你們獲得天之城的入城令。」

  舒氏二姐妹聞言又是一喜,雖然無法當場許諾,但有了龍辰這句話,她們要勸家人遷徙到北部公國,顯然也沒有任何阻擾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家人的關係,舒氏二姐秣哪裡需要考慮這麼多?單是能跟隨龍辰這一點,就比呆在玄宗殿裡的前途好到哪裡去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與龍辰之間是關係平等的友人,在玄宗殿卻只是聽命行事的宗員。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龍辰也不再逗留,暫別了舒氏二姐妹以後降到地面,飛奔向了東門,由於白狐自身也是可以御空飛行的,所以龍辰也沒有釋放五彩浮空蓮,而是直接御風重新升上了三百米的高空,在白狐的指引之下,跟隨於酯軟一行人的身後朝著上京城的東北面而去。

  上京城東面近三百里地內幾乎都是一馬平僕的平原,坐落著許多大大小小附屬上京城的城鎮,接著便是一片長約兩千餘里的連綿起伏的丘陵坡地,而出了丘陵地以後,再往東北面行三千里左右,則是王莽嶺山脈區域。

  從邢鞋一行人並沒有使用飛行坐騎或者御空玄器這一點來看,釀軼所欲前往的目的地,應該距離上京城不遠,最多不超過三百里地。

  由於那軟並未使用御空玄器,跟隨在後面的桑明和強子二人也是選擇的步行,彼此之旬大約隔了五百米,距離雖然比較遠,而且又是處於夜色之中,但強子身為獸系玄者,在地階靈嗅的輔助下卻也是不用擔心跟丟。

  有白狐的瞳力追蹤,龍辰隔得就更遠了一些,足足有四里地,這樣的距離,他可以保證在兩秒內,也便是兩次地階紫雲破穹的情況下迅速靠近強子和桑朋,以防止發生意外情況之下能夠第一時間趕到兩人的身旁。

  跟隨夠鞍蹤跡前行的途中,白狐忽然回頭看著龍辰詢問道:「你為何不現在動手?」

  以白狐看來,如今顯然是襲擊聊鞍的最佳時機,因為此刻已經出了上京城近五十里地,就,算發生玄鬥,上京城內的之賊國守軍和玄宗殿宗員也不可能知道。

  「如果只是邸軟一個人,我當然可以動手。」

  龍辰微微笑了笑,接著目中出現一絲慎重,道:「可此次還有十名黑衣人跟著他,在沒有弄清楚那些人的真正實力之前,我當然不可能冒然出手。」

  白狐的幢力雖遠,但始終無法真正看透一個人的實力,多數情況下都需要玄者召喚出禁典之後才能確認,邸軟自身就是一名高階尊者,而且玄氣量估州已經距離突破宗級不遠了,就算單獨與之玄斗也是有些費力的,如果那十名黑衣人之中再出現一到兩名高階尊者,那就有些危險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哪鞍這一次究竟是想出什麼理由認為我一定會來上京城。」

  龍辰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後望白狐道:「你看一看桑期和強子後面有沒有人跟蹤他們,如果沒有,我打算跟過去問一下這件事。」

  「嗯。」

  白狐回應了一聲,微微低下頭將目光轉向了桑擁和強子的身後,觀察了少許時間後,回道「沒有。」

  「那我追上去問一問。」

  龍辰當下準備往前飛去,就在這時,卻聽白狐忽然道:「雖然沒有人跟蹤他們,但我發現一些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龍辰愣了∼下,疑道:「是什麼?」

  「我再仔細看一看。」

  白狐注視著夜空之下的藍幢微緩變幻了一下,過了大約十秒,判斷道:「應該是蟲系的一種輔助型能力,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蟲子,似乎,是攝取自六階異蟲獨目黑甲蟲的獨目虛蟲。」

  龍辰在記憶中的蟲系撼取譜上思索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來了,眼中掠過一絲訝色,皺眉道:「看來桑用和強子兩人已經在邸勒的監控之中了,這種由玄氣凝結的獨目虛蟲,可以關注到附近五十米內的事物,並在一千米的範圍內都可以向玄者傳遞它們所看見的事物,以桑期和強子二人的洞悉層次,根本發胡,不了它們。

  之所以可以肯定是鵬鞍使用的能力,也是因為跟隨他的十名黑衣人都沒有召喚禁典,只有那軟的身旁有禁典懸浮,而且看樣子醉鞋也是在出了上京城的北門至少一里地後才動用的這項能力。

  而六階異蟲獨目黑甲蟲,也算得上是一種蟲系用作監控的輔助型能力中最頂尖的一種,首先耗費玄氣量極少,其次所能看見的範圍也比較大,最後,與使用能力的玄者之間的溝通距離非常遠,足以一千米。

  最關鍵的在於,倘若沒有意控之境的洞悉層次、玄者根本不可能發現得了他們,一是玄者氣息的感應力不足,二則是玄者氣息籠罩的範圍不及,因為哪怕是高險尊者的玄者氣息,其覆蓋範圍也只有半經四十米而已。

  正常情況下,意控之境的洞悉層次,是象徵著宗級的關鍵因素,可龍辰自身由於在中階尊級時便完成了破脈通玄,因此玄者氣息的範圍足有六十米。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龍辰如今除了玄氣量的多寡,以及因單系玄氣量不足兩萬重而引起的能力釋放速度不及宗級玄者,在其他方面,他也算是小半個宗者。

  「看來我也只有跟著後面了。」

  龍辰低聲道,放棄了追過去詢問桑明和強子的打算,桑用和強子處於被監控之中,任何的反常行為,都是會引起都軟注意的。

  又往前行了大約二十里地時,龍辰忽然說道:「我現在開始懷疑,釀軟這一次或許不是故意洩露行蹤了。」

  白狐眨了眨藍瞳,好奇道:「為什麼?」

  龍辰勾嘴笑了笑,神情有些冰冷的解釋道:「如果邸靴是故意洩露行蹤,並早有準備,那他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他,路都在使用獨目虛蟲,自然是知道桑擁和強子就在身後,他完全可以採取行動先將桑擁和強子抓起來,再用他們來引我入圈套。」

  白狐又問道:「可倘若哪軟不是故意洩露,那柔擁和強子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這個…………」

  龍辰遲疑了一下,有些懷疑的說道:「說不定,桑明和強子這一次或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碰巧在這個時候來了上京城,然後又碰巧遇上了邸軟外出。」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實在有些太巧了一些,速龍辰自己都覺得可信度不高。

  但目前看來,酯軟的確不是存心設下圈套,而且龍辰冷靜下來以後仔細想一想,如果將自己換做是邸鞍,就算要設圈套引一個對自己極有威脅的人工鉤,也不應該是在大禹國的境內,如果對方若真的死在這裡,這對自己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或許,真的是巧合?」

  不過不管是不是巧令,龍辰這一次也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只要弄清楚酯軟身後的十名黑衣人實力,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桑明姐,我看,還是算了吧。」

  一身黑衣的強子目露猶豫之色看了看遠處的郊野山坡,向身旁的桑明低聲道。

  「既然已經來了,而且又有機會,難道你就想這麼放棄?」

  桑擁回頭看了看強子,眸光有些冷漠的回道。

  強子低了低頭,語氣有些自責的道:「我只是覺得我有些衝動了。」

  「知道就好。」

  桑擁眸光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轉頭望著遠方,邊跑邊道:「但這一次的機會難得,跟隨哪鞍的那十名黑衣人也只有兩人擁有尊級實力,只要我們抓住時機,應該有希望殺掉他的。」

  強子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的道:「不過,這邪鞋為什麼要深更半夜的出來?桑明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這正是我沒有制止你的原因。」

  桑用輕聲回道,然後莫名的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夜空,秀眉微微顰了一下,眼眸中劃,過一抹疑惑之色。

  強子也跟著停了下來,同樣往後面看了看,不解道:「怎麼了?」

  「沒什麼。」

  桑擁回過頭清淡的回了一句,然後重新邁開了步子,司時叮囑道:

  「多注意一下前面,別跟丟了。」

  「恩嬰戰強子點了點頭,臉膛肅然的捕捉起了空氣中流竄的味道。

  被夜色籠罩的一片漆黑的寂靜大地上,哪軟與十名尾隨的黑衣人往前奔行著,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小時便前行了近百里地,桑用和強子也保持著五百米左右的距離,緊緊跟隨在後面,而龍辰和白狐也是隱藏在夜幕之中御空而行前進著。

  當時間過去兩個小時後,耶軟一行人也行至了上京城東面的平原地域邊緣,前方的地勢逐漸高地起伏了起來,而這附近坐落的城鎮和村莊也比之前稀少了很多,加之又是凌晨,野外完全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這時,邸軟忽然停下了腳步,並揚了揚手,身後十名黑衣人頓時也停了下來。

  「把後面跟來的兩人解決了。」

  那軟瞇著眼,目露寒光的低聲下了∼道命令,十名黑衣人當即似箭矢般轉身奔向了後方,身影眨眼便消融在了夜色中。

  十名黑衣人消失之後,哪軟回過頭看了看桑明和強子所在的方向,滿是褶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冷笑道:「也虧得你們跟來,不然老夫還得動手解決那隆家和寇家的兩名供奉,口手,待老夫辦完了正事再來收掩你們,到時隆家和寇家問起,老夫倒也不用去尋思找什麼借口。

  說完,孵鞍從藏物袋巾取出了一個小瓶,倒出些許粉末,輕輕一灑,揮手拂袖一捲,那些飄蕩在空氣中的粉末頓時分部均勻的粘到了他身上,而在他身旁懸浮的禁典翻至了新的一頁,腳下一道黃色光環掠過,整個,人化作虛無之態,攜著一抹淡淡的黃光飛向了右方的山坡之下。

  這時,後方四里地外的高空中,白麼也向龍辰提醒道:「那十名黑衣人朝桑用和強子過去了,醞鞋則去了別處。」

  說到這裡,白狐又補充了一句「你好像猜對了,邸軟此次並非是故意設下陷阱,而是桑明和強子碰巧遇見了他創出,而且,從他方纔的話來看,那十名黑衣人之中,只有兩名是隆家和寇家的供奉。」

  「也就之只有兩名尊者?」

  龍辰鎖了鎖眉……心裡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十名黑衣人中只有兩名尊者,他也用不著」路跟到這裡。

  不過,既然酯鞍這一次不是故意設下陷阱,而是真正有事情要做,龍辰也實在有些好奇,這個老傢伙深更半夜的跑出來究竟是為何。

  龍辰瞇了一下眼睛,在心裡快速做出了選擇,並對白狐道:「我們繼續追蹤夠鞋。」

  白狐聽到龍辰的話,當即問道:「那桑明和強子?」

  「只是兩名尊者,像明一人就可以應付,更何況還有強子在。」

  龍辰淡淡道,接著,又懷疑道:「邸鞍既然在這裡選擇讓十名黑衣人去阻截他們,肯定是不想桑擁和強子繼續跟下去,尤其你說那兩名尊者是隆家和寇家的供奉,我看邸鞍估計也早就尋思著想甩掉那二人,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自己動手。

  對於龍辰的猜測,白狐當即便加以了肯定「嗯,方纔那軟所講之話透露出來的意思,與你猜測的完全一樣。」

  龍辰愣了一下,勾嘴笑道:「那我更要跟去看看了。」

  桑用自身就擁有高階尊者的實力,只要不是遇上宗級玄者,就算不敵也足有能力自保,如今又加上一個強子,二人配合之下,對付那十名黑衣人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如果要想調查邸鞍此行的目的,那麼龍辰也不可能去幫桑明和強子,因為這附近依然有耶鞍布下的獨目虛蟲,他若是去助桑朋和強子,酯鞍察覺到這個情況,絕對會立即放棄原本的計戈。

  龍辰相信,有白狐追蹤,邸鞍這一次想跑也是沒辦法的,這裡距離上京城足有兩百多里地,除了那十名黑衣人,也沒別的人相助邸軟,這一次無疑是殺掉邢鞍的絕佳機會。

  在白狐繼續追蹤著孵軟而去的途中,龍辰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滿眸深思的推測道「如果我沒有猜錯,說不定這一次邢鞍要去的地方,很有可能與以前我們在妻家宅院的死士密室內尋到的那副上古陣圖有關。」

  白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龍辰,道:「為什麼?」

  龍辰想了想,道:「邢鞍之前一直在妻家擔任管家,而我記得外公說過,哪軟任管家的幾十年內基本上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只在上京城範圍內活動,想想此人初入葵家的時候應該也只是一名初階尊者,在活動範圍如此狹窄的情況下,居然能找到那種怪異的上古陣圖,甚至還研究出啟動的方法,這種事情本身就有些反常,尤其,他在典老太君面前必須要隱藏實力,所以也不可能獲得太多的魔石,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在獎家內提升玄氣量,在這種前提下,居然也能提升到高階尊級,他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協助,才真是一件不令理的事情。」

  說到這裡,龍辰又補充道:「更何況,如果只是普通的秘密地方,酯軟也用不著迴避寇家和隆家的供奉,而寇家和隆家之所以肯大力相助大禹國,也許,邸靴曾經也許諾過一些事情,而寇家和隆家為了能確保此事,也便各自出了一名供奉跟隨在邸鞋身旁。」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此,那麼,邸軟實力提升之謎,以及那昏奇怪陣圖的來路,乃至寇隆兩家為何大力協助大禹國,這一系列之前迷霧重重的懸疑,也能徹底解釋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耶鞋當初為何不趁機將藏在葵家宅院死士密室裡的那副陣圖帶走,也能說得通了,說不定,他還能尋到第二幅同樣的陣圖…,龍辰說到這裡,自己都怔了一下,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竟然只將精力放在了與耶軟的仇恨,以及邢軟給獎家兩閣三殿帶來的威脅,卻忘了去想,那軟身後所隱藏的這些極有價值的秘密!

  就在這時,白狐忽然停止了前進,語氣有此驚訝的道:「那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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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秘址

  髏匹聽到白狐的話,龍反不禁皺T,下眉,此時苗然夜羔函陰測日發對於白狐而言顯然是沒有任何影響的,那鞍一個,大活人怎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這時,遠方黑漆漆一片的郊野忽然閃爍出幾道彩色光華,並傳來了一陣異響,桑明和強子二人似乎已經司那十名黑衣人交起了手。

  龍辰微微猶豫了一下,向白狐道「先帶我毗軟最後停留的地方,如果找不到他,我再趕回去助桑明和強子。」

  「嗯。」

  白狐輕點了一下頭,領著龍辰向哪鞍消失之處的方向快速飛了過去,六七里地的路程,在御風急速飛翔之下,也只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

  只不過,讓龍辰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與白狐剛剛從桑期和強子二人的上空飛過時,夜空之下的玄斗居然已經結束了二「桑明和強子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龍辰微微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下空,不過轉念便粒然了,十名黑衣人中只有兩名尊者,而且估州也是初階尊者,可用的玄氣量本就極少,只要桑明和強子不拖延時間,確實只需要幾十移便可以結束這場以寡敵眾的玄鬥。

  見桑州和強子已經沒有危險,龍辰也當下喚出了禁典,在地階增幅的輔助下速度驟然增加,於夜空中掠過一道黃光飛向了夠鞭消失的方向。

  龍辰所刻意暴露的行蹤,自然引起了桑朋的注意,她十分敏銳的仰頭看了一下夜空中飛逝而過的黃光,眼眸中顯露出少許疑惑之色,輕聲呢喃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誰回來了?」

  強子接拭著爆刃巨劍,滿臉困惑的看著桑羽問道,剛才桑明就反常過一次,現在又出現這種狀況,以他對桑明的瞭解,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還能追蹤到毗鞍的行蹤麼?」

  桑用依日沒有回答強子的問題,而是詢問丁一句,因為有些事情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既然從夜空中飛過的人是龍辰,那麼龍辰肯定是知道她和強子二人的,但在這種情況卻又不肯露面,肯定有特殊的理由不便於暴露自己。

  強子在原處抽動著鼻子四處聞了聞,過了一會兒,濃眉鎖了鎖,有些為難的道:「味道好像變淡了,酯勒估州在身上灑了無味粉,現在要追蹤他的行蹤可能有些不太可能。」

  「那走吧。」

  桑明忽的輕聲道,馬尾輕輕一甩,轉身便朝著右前方奔跑而去,強子愣了一下,他顯然被桑用弄得有些糊塗了,也只好跟了上去。

  在朝著右前方奔出了大約一里地,行至一處山坡頂上時,桑明又忽然停下了腳步,在夜風吹拂下,束成馬尾的柔軟青絲微微飛揚了一下,白暫精緻的臉龐靜靜的看著山坡之下,眼眸神色清淡的小聲道:

  「龍辰也來了二」

  「啊?」

  強子呆了呆,一時間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面上露出淡淡喜色,四下張望了起來,習時疑惑道:「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桑明輕聲道:「他應該是追醉鞋去了。」

  強子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剛才為何桑明會那般反常,鎖著眉道「桑明姐,你州才不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周圍有什麼東西監視我們?」

  桑明點了一下頭,強子當即問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等。」

  桑明只是道了一個字,便不再言語了,她與強子如今最好的選擇便是等候,如果龍辰沒有找到夠軟,那麼酯鞋說不定就會在這附近出現,話畢之後,她身旁禁典翻動了一下,一道消風拂過,其人也從原地朝著高空升去,畢竟在這種地勢並不高的區域,唯有在夜空高處才能俯覽得更寬廣。

  此時,在距離桑用和強子二人所處位置約一里地外,龍辰與白狐也追隨著邢鞠消失的蹤跡,落到了一處生滿了碎石遍佈,並生著少許雜草的山坳裡。

  「就是這裡?」

  龍辰有此疑惑的四下看了看,剛才從空中落下時,他便已經將玄者氣息擴散到極致,然而從反情回來的感覺來看,這附近並沒有哪鞋留下的獨目虛蟲。

  黑漆漆的四週一片靜悄悄的,連一聲蟲鳴都沒有,以龍辰在夜晚」

  的視力,也僅能模糊的辛別出周圍十米內的事物,在仔細查看了一番後,卻發現附近根本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由於環境的關係,連邸鞋的足跡也很難發現。

  此處是位於兩座山勢並不陡嘴的坡地山坳內,以前應該是,條河流,不過早已乾枯,附近地面可以看見很多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匯成了一條坑坑濤濤的道途蔓延向前,沿著山底朝遠方蜿蜒而去。

  龍辰站在白狐所指的哪軟消失之處,蹲下身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但最終還是毫無結噪然一個大活人怎可能憑空消失不見?若說那鞍是一個中階尊者,或許還能解釋恰好經歷禁典反噬,但這一點顯然不適合用在那鞍的身土。

  在無果的情況下,龍辰不禁望向一旁的白狐問道:夠軟消失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白狐回憶一下,遲疑道:「他一路行至此處後便停了下來,我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不過「」

  「不過什麼?」

  龍辰皺了皺眉,當下追問道。

  「不過,我想,他應該是引動了什麼古所,因為我記得,有一些古陣是以山體為基石,陣圖則是藏在地底之下,如果在一些特定的地點灌入玄氣量便可啟動古陣。」

  說著,白狐回頭看了看四周聳立的矮小山巒,疑道:「你不覺得,這附近的六座矮山,分部有些過於均勻了麼?」

  聽見白狐這話,龍辰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雖然夜色深濃,但還是勉強可以看清四周山坡的輪廓,點頭道:「好像是有一些過於均勻丁,高矮都差不多,而且,似乎沒有樹木。」

  這時白狐也建議道:「你可以嘗試,下往身處之地,灌入一些玄氣看看。

  ,嗯。」

  龍辰點了點頭,當即調動起了體內的蟲玄氣量,由腳底滲透出來,流入身下的地面。

  事實上,類似龍辰目前這種做法,也只有領悟自主引導玄氣已久的高階尊者才能夠辦得到,而剛剛跨入尊級或者中階尊級的玄者,最多也就引導玄氣量透過兩掌氣六口流露而出。

  酯鞍如果真的之因引動古陣而消失,那麼使用的自然也是蟲玄氣。

  果真應了白狐的猜測,龍辰才剛州調動出大約百重蟲玄氣而已,便感覺到四周空氣中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整個人的體重好像一下子沉了很多一般,而且還有一種站立在沼澤之上,欲要落下去的特殊感覺。

  「看樣子邸鞋應該就是這麼消失的了。」

  龍辰低聲自語了一句,眼中現出一抹猶豫之色,看著白狐詢問道:

  「你說,我是該先在這裡等邢鞍出來,還是直接跟著進去?」

  之前因一時的好奇,結果在上京城內被那陀老奪了禁典,也隨之迎來了一系列九死一生的事情,倘若不是在死地荒島區找到了蒲老,禁典能不能拿回來都還是個問題,若說這件事對龍辰完全沒有影響,顯然是不可能的,那件事多多少少也給他留下了些心理陰影。

  這一次,雖然龍辰有足夠的信心勝過那鞍,可對於即將進入的地方,他根本沒有任何瞭解,如果莽莽撞撞的跟上去,說不定也會陷入到危險之中。

  可是,龍辰也不排除邸鞍已經察覺到自己跟來這個可能性,如果僅是在外守候著,邸鞍極有可能從別處逃串,甚至是在裡面率先毀掉這個進去的入口。

  對於龍辰為何猶豫白狐自然也是清楚的,她眨了眨藍瞳,微微仰頭看了看龍辰,並未直接給予龍辰答案,而是輕聲道了一句:「我想,你其實早就應該清楚,玄者之路本就是一條未知而艱險的路途二」

  龍辰愣了愣,接著臉上泛出一境自嘲之色,搖頭笑了笑,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白狐感激道「我知道了二,如果這一次不跟著進去,而是選擇為了更安全一些的守在外面,換做其他時候,這或許是理智,但對於因禁典被奪之事蒙上了心理陰影的他而言,卻是一種逃避。

  有了一次逃避,以後便有第二次,而陀老和禁典被奪這件事,也會一直因此糾纏著他。

  當白狐化作了一抹流光鑽入了駐獸九目鐲後,龍辰雙眸也恢復了清明,左手取出一枚十級魔石,右手微微握了握手中的雙蛟噬魂劍,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即便調動體內的蟲玄氣,透過腳下滲入了地面。

  伴隨著蟲玄氣快速的流出,四周的空氣也越來越凝固,在耗費了大約千重蟲玄氣之後,龍辰視線內遠處起伙的山巒輪廓,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整個人被地底傳來的一股強勁的吸力狠狠一扯,無聲無息間,逕直消失不見了。

  在感覺到雙腳觸及地面,玄者氣息也反接回來四周環境出現變化的瞬間,龍辰條件反射的挪動了一下身形,這時視線也跟著清晰了起來。

  酯軟並不在附近,出現在龍辰眼前的是一間環狀的大廳石壁,石壁中央下方,則是一條由巨石堆砌而成的拱形石道,石道兩壁鑲嵌著一些銅鑄的異獸頭顱,這種晃人眼去似羊首般的銅顱個個都是張著獠牙大嘴,口中亮著晶石,微微閃爍著呆朵猩紅搖曳的***。

  這裡,顯然是一處很古老的秘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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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凶陣

  毋庸置疑,這處秘址絕非是酈鞅建造出來的,若想在外界新建出六座矮山為基石,並在地底暗設陣圖,這樣的手段,唯有古時煉陣師方能辦得到,而酈鞅想必也是碰巧之下發現了外界地勢的異常,並花費了很多時間才尋找出入口和進入的辦法。

  站在大廳內四處觀察了一番後,龍辰雖然摸不準這處秘址的具體建造時期,但他相信。應該不屬於上古,而是極有可能出自列山氏與軒轅氏統領海內大陸的那段歷史時期。

  因為,這上京城在數千年以前乃是列山氏的都城,當時煉陣師還未絕跡,大有人在,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外部地勢的異常。

  酈鞅在兩分鐘之前便已經進來了,此時應該早已進了石道深處,龍辰觀察完四周的環境之後!便立即準備邁步向前走去,這時手腕上的馭獸九目鐲卻微微震動了一下。

  在龍辰開啟了馭獸九目鐲空間後,白狐頓時現身落到在的上,而身形也在瞬間直接恢復到了近三米長的極致,雪白一片的柔軟毛髮在石道內映出的微弱紅光下。泛著一層白潔的光暈,一下子便讓這處有些陰森的秘址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隨你一起。」

  白狐輕聲說道。龍辰點了點頭,率先走進了石道之內。

  拱形石道的直徑很寬,足有五米,高約十米,單從石道的規模來看,龍辰相信當初這處秘址的主人,應該有考慮到需要容納一些體型較大的攝取物行走,否則。根本沒有比較建造得這麼大。

  「能感覺到他在哪裡嗎?」

  一邊走,龍辰一邊回過頭看著白狐悄聲詢問了一句,因為體型恢復到極致的白狐,其擁有的類似於玄者氣息的感應力也會增強很多,至少可以感受到石道前方三百米外的事物。

  白狐輕輕搖了搖頭,道:「這處石道很深,已經超出了我能感覺的極限距離。」

  龍辰也不再說話了。加快了腳步向前行去。

  石道並非是垂直往前。而是如在蜿蜒的蛇腹內前行,雖然有白狐在關注著前方,但龍辰依然還是非常小、心的前行,因此速度並不快,不過,算起來也已經走了至少五分鐘,前行了大約五里地卻還未走到盡頭,他心裡也有些微微有些訝異。

  「這石道也修建得太長了些吧?」

  龍辰微微皺眉。低聲自語了一句,這時,一旁的白忽的道:「再往前兩百來米便到出口了。」

  果然,當沿著石道往右側下方拐了一個彎後,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龍辰隱隱看見了一處光線稍微亮一些的區域,應該便是白狐所指的出口了。

  龍辰當即快步走去在距離出口不到十米時,白狐卻是莫名停了下來,藍瞳中抹過一似微驚之色,急忙道:「龍辰小心!」

  白狐話音落下之時。龍辰也立即察覺到了異常,瞪孔微微一縮.迸射出一道寒光.兩肩隨即便向右一傾,腳尖「啪,的一點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殘影飛向了右方。

  「嗖嗖嗖——,一連串破空聲襲來,從石道盡頭處颶射過來密密麻麻的黑色針刺,幾乎覆蓋了整個石道下方三米的區域。

  此時,已經彈到石道右側石壁旁的龍辰,身子猛地一扭,雙腳踩著石壁似壁虎一般飛快的竄到了洞頂,左手握拳著雙腳噬魂劍.以倒立的姿態,飛一般的奔向了前方十米外的石道出口。

  密密麻麻的黑色針刺從空氣中掠過後,而身形在方才縮小的白狐,也是沿著石道角落。似一朵飄飛的白色花瓣一樣緊跟在龍辰的下方。

  「嗯?!」

  一道有些沙啞的驚疑聲傳來,顯然是出自酈鞅!

  十米的距離,龍辰眨眼之間便飛竄出了石道,在奔出的剎那間,雙腳「砰!」的一聲狠踏了一下石壁,徒然變轉方向,似一道箭矢般射向了石道盡頭外大廳的左方。

  然而,趁著這短暫的閃避時間用雙眼迅速掠過這間大廳的龍辰,目中卻露出一片驚色。心裡也不由沉了一下,因為,這裡乃是一處與剛才進來時面積差不多的大廳,本該一眼便能看盡這裡的一切,可不僅雙眼也看不見酈鞅的身影,就連幾乎籠罩了整間大廳的玄者氣息感應範圍之內,也察覺不到任何與酈鞅有關的能量波動。

  大廳內,空無一物。

  但,在龍辰落腳的剎那,身後的石壁上,竟是忽的冒出一隻雙目泛著幽光的異蟲虛影頭顱,頭上兩條似長矛般的血紅色觸角,無聲無息的朝著他後背穿刺而來!

  「砰!」的一聲沉響,龍辰根本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急速延伸而出的異蟲虛影觸角擊中後背,霎時間,背心處的衣袍「哧拉「「一聲便化作了片片碎布爆濺開來,但這兩道鋒銳無比足以穿透鋼鐵的觸角,最終仍是被龍辰穿在裡面的赤煉黑龍甲給硬生生的擋住了!

  然而,擋是擋住了。可與之產生的龐大力量.「轟,的一聲將龍辰擊飛了起來。在空蕩蕩的大廳中掠過一絲殘影,撞向了五十米外的石壁。

  根本無法收住勢頭的龍辰,胸悶至極噴出一口血,目中迸射出怒色,左手握拳,狠狠反擊在了即將碰撞到的石壁上,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又「砰!」的一聲反彈倒飛向了原先的位置。

  當龍辰反彈回遠處之時,對面的石壁上,亦是也出現了一隻同樣的異蟲虛影頭顱,他倘若不及時出拳退回,必然遭受到第二次的觸角突!

  而此時,龍辰身後的那只異蟲虛影,也才剛剛從石壁中滲透出半介,軀!

  剛才的觸角突襲。顯然僅僅只是酈酈使出的能力的第一種攻擊形態而已,能夠爆發出如此龐大的力量,以及速度,明顯不是普通的蟲系地階能力,而是一項蟲系復合虛像型的地階融合能力!

  在急速退回的龍辰又將與方才擊中他的異蟲虛影相遇的時候,其緊握著雙蛟噬魂劍的右臂。以一種普通人難以做到的攻擊方式。反手在背後一揮,微微泛著青光的雙蛟噬魂劍,當即在勾勒出一道半弧形的劍1光,齊著異蟲虛影頭顱斜斬而過!

  「刷,伴隨著一道鋒銳至極的破空聲,異獸虛影頭顱頓時被斬成了兩瓣,「轟1,的一聲爆響.崩解開來.化作一股強勁的氣浪.「呼——,的席捲向了大廳中央!

  酈鞅所使用出的這項地階融合技,顯然僅僅只是一項低等融合技而已,因為其攻擊的形式依然處於物理碰撞.所以在領悟了劍鋒之力的龍辰以禽玄氣包裹雙蛟噬魂劍全力斬擊一下,便可直接使之崩解!

  然而。雖然化解了酈鞅這突然的地階融合技襲擊,可龍辰心中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倘若沒有穿著赤煉黑龍甲。僅是剛才那一下,他可能就已經被穿透了軀體,雖然不至於當場斃命,可那種程度的重傷,也會令他難以控制體內被破壞的玄氣脈絡,進而釋放能力反擊。

  「地玄甲?!」

  空蕩蕩的大廳內再度傳出了酈鞅的聲音,驚詫的語氣中卻有些難掩的激動,他似乎已經認定了龍辰今日必將死在這裡.而龍辰身上穿著的地玄甲,在其死後,自然也就會成為他的東西。

  當這首輪的偷襲沒有收到太大的成果後,酈鞅卻是沒有趁機再度發動能力,而是不知道身在何處的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聲,聲音低沉而沙啞的道:「想不到你居然有本事跟到這裡來,還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在外面殺了你,老夫還得考慮如何收場,可是在這裡,卻是無人知曉,你要怪,就只怪你運氣實在太好了一些,太聰明了一些,竟是找到了進來的辦法,不過,可惜的是,你倘若是在外面守著,或許老夫還真會中你的埋伏,但現在,你可別想能夠再走出這裡了。

  酈鞅話音落下之時,在大廳內急速挪動著身形以防又出現突然襲擊的龍辰。面色猛地變了一下,因為,他霍然發現,方才進來時的那條石道,居然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眼中能夠看見的,除了光禿禿的石壁之外,什麼也沒有!

  「究竟是幻術,還是這處大廳本身就是一處凶陣?!」

  龍辰心中劃過這個念頭,眼眸中布上了凝重之色,咬了咬牙,霍然停下了身來,而身形縮小的白狐也竄到了他的肩膀上,並悄聲道:「我們恐怕是進了凶陣,不過,此陣應該只觸動了一部分的禁制,只具有隱匿的效用。而且,邪酈也肯定就在陣內。」

  「嗯。「龍辰鎖著眉點了點頭,並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在心裡迅速思索道:

  「酈鞅只不過是一個高階尊者,又並非是真正的煉陣師,要想完全啟動大廳裡的凶陣,顯然還不夠實力,也不可能完全參悟通透啟動之法,否則的話,酈鞅哪裡還用得著這麼多廢話,以及使用低等融合技偷襲,直接啟動凶陣內所有的禁制,不就能輕而易舉的將我滅殺了?!」

  「酈酈剛才那番話,明顯是想消磨我的鬥志。」

  在龍辰腦中閃過這些想法時,身形一片虛無之狀漂浮在大廳上空的酈酈,目光掠過龍辰右手中握著的雙蛟噬魂劍,雙眼又是熾熱了幾分,但,當他掃過龍辰身旁漂浮著的禁典書脊顯石時,老眉下的雙目劃過一道震驚之色。

  在這處暗藏凶陣的大廳內,不僅龍辰的玄者氣息無法感應到事物,就連啟動此陣禁制的邪酈,也是無法透過玄者氣息告感應龍辰的實力,而如今龍辰擁有的禁典顯石所閃爍的光彩明亮度,卻明擺著是跨入了高階尊級的象徵。

  酈鞅在之前聽聞道龍辰獲得天之城玄斗大會頭名,並展露出中階尊級實力時。便已經震驚了一下,可如今看來,龍辰竟是又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突破了高階尊級,這簡直讓他無法想像!

  從震驚之中回復過了後,酈鞅緊緊盯著站在大廳中央的龍辰,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少許猶豫和慎重,想了一想,又開口沉聲道:「不過……話說回來,老夫與你之間,似乎也沒什麼必須鬥個你死我活的恩怨,甚至。你一心想要殺死的樊老太君,也是老夫殺的,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老夫也是替你報了仇,至於老夫助大禹國逼迫樊家,這也僅是陣營不同所以職責不同而已。」

  聽見邪酈這一番話,龍辰心中不禁冷笑,看來果然與猜測的一樣,這老傢伙根本沒辦法動用大廳內的凶陣擊殺自己,如今又忽然開始提起這些事情。明擺著是想耍陰謀詭計。

  龍辰微微轉頭四下看了看,目光冰冷的道:「那又如何?你方才不是說了我別想從這裡走出去麼?現在說這些話做什麼?」

  漂浮在高處的邪鞋目光一下子陰霾了起來,冷笑了一下,道:「要殺你,老夫如今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殺了你,對老夫而言又有什麼好處?事實上。老夫不得不承認,你在某些方面的才華,讓老夫也不得不歎服,想想老夫花了足足三十載才參透如何進入到這裡,可你竟只是跟著老夫過來便摸到了門路,單是這一點.如若你與老夫化敵為友,共同探尋這一處古時煉陣師的遺址,待我們真正掌控了這裡,並充分利用這裡的一切。日後別說是突破宗級,就算是列位帝級,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酈鞅乃是新陵鎮被屠一事的主謀這一點。哪怕真與酈鞅之間並無你死我活的恩怨,甚至素不相識,在此時此的。龍辰也不可能相信酈鞍這些話。

  當酈鞅的話音消失之後,龍辰忽然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雖依舊閉著雙目,卻是抬頭直接望向了那袂所在的位置,淡淡問了一句:「你在害怕?」

  尊級玄者離體之境的洞悉層次,固然無法探尋到酈鞅的所在,可龍辰擁有的乃是宗級的意控之境,他平時雖然幾乎不曾使用,但不代表他不會使用!

  所謂的意控之境,便是將原本向周圍均勻擴散的玄者氣息,凝聚為一種特殊的形態,在一個直線的小範圍內進行感應。

  而懸浮在大廳上空的酈鞅,在看見龍辰抬起頭,並將那張清秀白皙的臉龐朝著自己時,表情一下子便凝住了,瞪著眼,滿臉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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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十六章 世事無常



酈鞅雖離宗級只有一步只有一步之遙,但始終還是一名高階尊者,倘若不依靠此處凶陣的匿形和隱藏氣息功效,他自身與龍辰比起來,根本沒有太大的優勢,他畢竟只是單系玄者,而龍辰則是三系,總得玄氣量甚至還高出他。

尤其龍辰身上穿著地玄甲,手中亦是握著地玄兵,以邢鞋所知道的龍辰擁有的禁典能力之中,更是有攝取自劇毒七星蛛的能力,在禁典能力的強度土,他自知自己要弱於龍辰。

因為在婪家任職管家的這幾十載,鋒鞍雖在暗中突破了高階尊級,可為了不暴露真正實力引起樊老太君的注意,他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海內大陸,從未親自去過六大域蟲洞,所以禁典內擁有的能力基本上全部是他未進入龔家之前所攝取的。

而龔老太君斃命,婆家起事之後,耶鞋本也是想盡快彌補這一劣勢,可哪想六域城竟是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通往六大域的傳送石台徹底時鎖,他想去蟲洞都沒辦法。

白了,雅鞋也僅僅是一個空有高階尊者的玄氣量,實力卻僅等同於中階尊級的玄者,就算是在掌控凶陣的情況下擁有著身形和氣息都徹底隱匿的絕對優勢,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殺掉身懷重寶的龍辰。

所以哪鞋不得不調整策略,希望能憑借一番話語,曉之以情並動之以理的卸下龍辰的心防,尋求一擊必殺的機會!

但鵬軟很失望的發現,龍辰似乎並不吃這一套。甚至,他能憑借的唯一優勢,居然也被龍辰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給破解,竟是能找到自己所處的方位,他如何能不驚駭?

震驚之下,鋒軟面色變得有些陰霾而扭曲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一臉從容微笑看著他的龍辰,嘶聲道,「你如何發現我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龍辰淡淡回了一句,迅速收斂了臉匕的微笑,並睜開了雙眸,仰著頭目光冰冷的問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

那軟怔了一下,緊跟著目中升騰出了濃烈怒火」饒是他心機深沉如海,如今卻是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口出狂言的戲詫,竟也被這一語激得有些失去了理智,皺巴巴的老臉上露出氣極反笑的猙獰神色,厲聲道,「好!好!我倒想看看,你有何本事逼老夫出來!」

話畢,本空蕩蕩的大廳內,四周環形石壁之上,霍然接二連三的冒出一隻隻凶神惡煞的異蟲虛影頭顱,幢目冒著幽光,頭上血紅色觸角,紛紛對準了位於正中央的龍辰。

一隻,兩隻,三隻、短短數秒之間,大廳石壁上竟是冒出了十隻異蟲虛象,一道道血紅色的殘影就似傾渾的血柱般,劃破空氣,齊齊朝著龍辰隨射而去!

瞧見這一幕,龍辰不僅沒有緊張,反而鬆了一口氣。

在此時的局勢下,酯靴竟然也只是再度動用了剛才使用過的地階融合技,這顯然不是酯靴還有所保留,而是,邢軟或許只擁有這一項融合技!

「哎,一」

在二十道血紅色的殘影襲來之時,龍辰眼中卻是戈過一抹複雜之色,輕輕歎了一口氣。

大廳內,由石壁上脆射而來的二十道血紅色的觸角,幾乎是瞬鬧便襲至了離龍辰只有不到十米之處,如果龍辰挨實在了,就算有赤煉黑龍甲可避免被穿刺,但這總共加起來至少有十萬斤以上的恐怖力量,也絕對會令他內肌俱毀!

然而,龍辰心中雖是感慨,可對於那鞋的全力一擊,他卻是早已做好了準備!

「噼啪一,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電鳴,在前一刻還置身於大廳中央的龍辰「皇

」的一聲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地,唯能看見一絲絲流竄的紫光,轉瞬即逝!

方才意控玄者氣息,不僅僅只是杳探哪軟的位置!龍辰真正的用意,乃是使得地階紫雲破穹能夠擁有一個鎖定的攻擊目標!

地階紫雲破穹,其實並非是在任何場合都必須折返千米,折返的距離也是受環境限制的。

這處大廳直徑不過五十米,高約百米左右,在這樣的狹窄環境下,地階紫雲破穹顯然無法升到千米高度,最多只有百米折返,這樣的距離,自然會導致最終的破壞力又所下降。

可有失必有得,正因為高度不夠,地階紫雲破穹的真正命中目標的所需時間,卻是要比正常情況下快了很多!

原地折返千米的情況下,也只是需要一秒的時間,而如今不過折運百米,

瞬旬攻擊!

在沒有襲擊到龍辰的情況下,二十道血紅色的觸角在大廳中央彼此交接而過,構建出了一勇交錯橫縱的血色網絡,掠著道道殘影「啪啪啪「穿刺擊在了豎硬無比的石壁之上,一時火光四濺,並發出一陣密集聲響。

龍辰消失的剎那間,耶鞍本猙獰而暴怒的神情,濤然消失得珊聊赤蹤,臉煮剪的慘白一片,心中執頓時升出了拖離的念紅。心溺

可邢鞍也才剛剛升出一個念頭時,一股強勁至極的氣息驟然撲面而來,視線內,一時間化作了滿天的紫光彌瀰漫!

這一剎那,哪鞍心中萬念俱灰!

「轟」


如悶雷般的一陣巨響,震得大廳內一片「略哦,聲,七八十米的高空之處,一道黑影從虛空中飛射而出,狠狠撞在石壁之上,就似一枚彈丸般,又倒飛向了對面!

黑影撞擊之處,本光潔乾淨的石壁,亦是多出了一攤四濺的血跡,而伴隨著緊跟而來的又一陣撞擊聲,黑影倒彈所撞擊的對面的石壁上,也是浮現出了同樣的殷紅的血污。

連續倒彈了兩次的黑影,最終在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咚」的一聲無力的跌落在了地上。

整個,胸腔都已經被穿透,並攪得似碎泥的耶軟,無力的趴在地上,那雙瞪大的雙目中、唯有濃濃的不甘,但只是瞬息之間,眼中便再無神色了

這時,原本消失的拱形石道,也跟著顯現了出來。

夫廳高處,右臂持著雙蛟噬魂劍的龍辰微微低著頭,神情冷漠的俯視著下方趴在地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生氣的鋒軟,雙眸微微瞇了一下,最終,竟是露出一抹苦笑二

一直以來,龍辰都是把耶鞋當做海內大陸威脅最大的敵人,而獅鞍所做出的一切,給他造成的阻擾和麻煩,也遠非是任何一名宗級玄者能夠辦得到的。

可之在真正單獨面對耶鞍,並必須要拚個你死我活之時,龍辰才忽然發現,如今的自己要殺掉鵬軟,完全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二

甚至,最終也僅是使用了一項地階紫雲破穹,連高等融合技藍星幻影薇都不需要使用,哪靴便已經徹徹底底的斷了氣

世事,果真是無常。

龍辰緩緩落到了浸染在一灘血液中的那軟屍首旁,蹲下身再度確認了那鞍已經斃命後,狹長雙眸中居然有些恍惚的神色。

想想瞬鞍蟄伏葵家數十載,最終卻未如願以償的功成名就,而是敗在一十老女人手中、還付出無法獲得與自身境界所匹配的實力的代價,最終導致丟了性命、這瞬鞭還真是夠可悲。

但,這一切,終究還是聊鞍咎由自取罷了,如果哪軟老老實實的在玄者之道上邁進,不去追求那故功名利祿,也不至於空有一身高階尊級的玄氣量,卻沒有符合境界的實力。

「龍辰,哪鞍手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白狐的聲音二

龍辰回過神來,雙眸也隨之恢復了清明,頗為疑惑的望向了哪鞋的手掌,當看見白狐所指的事物後,微微愣了一下二

那軟右手心內、捏著。塊冀形的半透明晶石,晶石表面微微泛著一層淡淡光暈,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複雜的圖紋閃動而過。

,這是?」

龍辰眨了眨眼睛,扳開了毗軟緊握的右掌,取出蓬形晶石仔細看了看,微微皺眉疑道,「莫非耶鞋就是依靠此物啟動的這處凶陣?」

恢復身形的白狐微微搖了搖白尾,輕聲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嗯。」

龍辰點了一下頭,嘗試著往菱形晶石內引去了少許蟲玄氣,既然哪鞋是握在手中,而且此物也明顯有能量流動的氣息,那麼,使用的方式應該是灌入玄氣量。

果然,當龍辰往內部灌入了大約一千重蟲玄氣後,只覺得身體一下子變輕了很多,並且有種與四周空氣融為一體的感覺。

莫非這就已經開始匿形了三想到這裡,龍辰當即望向一旁的白狐,好奇的詢問道,我是不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嗯。」

白狐輕點頭道。

龍辰也一下子來了興趣,再度往簧形晶石內又灌入了大約千重蟲玄氣,這時,大廳也立即出現了變化,那兩道彼此正對敞開的拱形石門,在無聲無息間失去了蹤影。

「看來這晶石就是控制大廳內凶陣啟動與否的關鍵之物了,不知道除了匿形和絕跡氣息,以及這關羽出口外,還有什麼特別的效果二」

龍辰低聲自語了一句,雖然心中很是好奇,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嘗試的打算,因為就算繼續誰入蟲玄氣,估計也不會再出現其他變化了,否則的話,哪鞋早就啟動了,哪裡還用得著自己嘗試?

當然,也不排除灌入其他系的玄氣量就能啟動的可能性,但比起試驗這大廳內凶陣的其他效果,龍辰更好奇另一條石道的盡頭會有什麼東西。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鞍當初留在龔家宅院內的那雷怪異陣圖,絕不是在石道或者這處大廳內發現的,應該是在更前面的某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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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十七章 傳承原石?!



在掌控著地階攝場的情況下,普通的遺址對龍辰基本工已經沒有太大的吸引力,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在天之城刻意收集六大陸遺址所在地的消息的原因,但哪軟所發現的這一處秘址不一樣,這明顯是一處列山,軒轅時期的煉陣師建造出乘的,而如今最讓龍辰感興趣的一件事,也正是與那些已經絕跡的煉陣師所相關的事物。

畢竟,無論是使得遠行變為瞬間到達節約大量時間的傳送石台,還是突破尊級和宗級所慫須的固絡丹,以及各種各樣稀有的地玄甲,玄兵,玄飾,乃至那些提升禁典能力級別,並融合地階能力的地靈陣…,都走出自煉陣師的手

倘若沒有煉陣師所遺留下的這些事物,玄者不僅在自身實力工會大打折扣,甚至於境界的提升也會更加艱難,單是地靈陣這一項事物,便是玄者們能夠突破宗級的至關重要之物,沒了地靈陣,再沒了地玄器,如今的宗級玄者數量,恐怕會和帝級玄者一般稀少,因為在沒有地階融合能力的情況下,沒有幾個)人能夠通得過禁典反噬。

然而,對玄者界如此重要的一種特殊群體,竟是徹徹底底的絕跡了,那所謂的煉陣圖譜也跟著消失不見,這乃是龍辰最無法理解的一件事,也是他極想尋找出答案的事情。

再次看了看哪鞍的屍首,龍辰從藏物袋中取出了火石,並往哪鞍屍體工灑了一些燈油,起身後退了三步,將手中燃燒的火石丟在了邸鞍身槓,。

「呼一」

火苗點燃了酯軟的衣衫,很快便升騰了起來,熊熊的火焰在空蕩蕩的大廳內搖晃飄舞著,而龍辰心中那因父親身死新陵鎮被屠的仇恨,也隨著火焰的升起再度充斥在了心頭。

紅彤彤的火光印著龍辰清秀的臉頰,在他狹長的雙眸中倒映著飄拽的炎苗,近十二年的仇恨,終究隨著酯鞋的屍首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而徹徹底底的從他心裡消逝。

「爹,那些該死的人,都已經死光了,你可安息了。」

龍辰靜靜的看著地工那一攤燃盡支離破碎的黑色殘骸,在心中默默的念道,微微閉了閉眼,待重新睜開之時,眸中悵然和落賓也消失得一乾二淨,重新變得銳利而沉邃了起來。

「走吧。」

龍辰回頭看著白狐微微笑道,然後轉過身走向了前方的拱形石道。

白狐眨了眨藍瞳,看了邸鞍骨骸一眼,在轉身跟隨龍辰而去時,身後兩隻長長的白尾泛著淡淡光暈輕輕搖擺了一下,頓時,一陣旋轉的勁風從哪軟骨骸堆積處「嗚」的平地而起,直接將其震成了粉末,並隨風捲著灑落在了大廳各處。

大禹國的國師哪軟,也在這一刻真正的消失無蹤了。

走進石道後,龍辰看著身旁的白狐,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會這種能力的?」

在龍辰的印象之中,白狐所擁有的能力也只有幻術,瞳力,以及兩隻白尾伸長進行纏繞或者抽擊,而剛才白狐所使用的旋風之力,竟是能將邸軟的骨骸直接震成灰燼,這是他之前從未見白狐使用過的。

白狐回答道,「自獲取到那兩枚宗者之心後我便會使用了。」

龍辰愣了愣,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開啟了儲物戒將裡面的那枚表層似乎裹了一層特殊物質的「傳承彩石」取了出來,遞到白狐的面前,有些歉意的笑著道,「我倒是忘了你除了宗者之心,還需要這樣東西,給,你既然已經獲得了兩枚宗者之心,想必也可以開始提升你的實力了。」

龍辰記得白狐曾經講過,晉陞到四尾狀態需要三枚宗者之心,但如今既然已經從游危行和屈海元二人那裡獲得了兩枚,自然可以先晉陞三尾,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狐僅僅只是獲得宗者之心便多覺醒了一項能力,如果能夠晉陞到三尾,估計這頂新的能力也會厲害很多,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白狐看著龍辰手中的「傳承彩石」瑩透的藍瞳也是本能的明亮了幾分,但她卻並未接過去,而是微微抬頭看著龍辰道,「還記得工次在血淵荒嶺,我曾說過要告訴你的事情麼?」

「嗯?」

龍辰有些茫然的眨了一下眼,回憶了一下,然後遲疑道,你說的,是三峰島客棧裡的事情?」

經白狐這麼一提,龍辰也想起來了,當日在落荒島客棧遇見索絲絲時,白狐曾經主動現身,並說了一句關於「真相,的奇怪話。

這事情龍辰本乘是非常疑惑,也極想知道答案,可後來卻因為通過沼澤區時過於危險,一下子也將這事忘了,而離開血淵荒嶺之後,也隨著不斷碰工的麻煩,弄得沒空閒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

「當時我說過離開血淵荒嶺後便告訴你真相,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

白狐輕聲道了一句,然後將目光轉到了龍辰手中的奇怪石頭工,道,「以你原本的實力,本是沒有必要知道這一切,但,現在也是時候告知你了二」

聽見這話,龍辰神色也鄭重了起來。

「其實,你手中所持著的,並非是傳承彩石。」

白狐淡淡的說道,龍辰雙眼微微睜了睜,明顯怔了一怔,心中不禁沉了一下,滿目茫然的問道,「不是傳承彩石?那是什麼?一

話剛剛問出口,龍辰卻忽的走了一下神,因為他突然想起乘,在三峰島中峰殿的閣樓之工,蒲老以化神秘術助自己奪回禁典之時,自己好像曾經目睹過那陀老使用傳承彩石轉移能力的畫面。

當時那枚懸浮在兩本禁典之間的發光彩石,似乎只有黃豆一般大小,而已!

想起來這事後,龍辰又不禁看了看手中的奇怪石頭。

單從體積上,這奇怪石頭就比那老傢伙用的傳承彩石大了十倍不止,尤其,倘若傳承彩石只是用作將偽禁典內的能力轉移至真禁典所用,那麼,為何又能錄離這奇怪石頭表層的物質,用來製造坊頁?。

然而,在茫然的同時,龍辰心裡也不禁有些低落之感,這塊奇怪石頭若不是傳承彩石,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就算他日獲得了真禁典,也無法立即轉移偽禁典的能力,還需去尋找那至關重要並且極為稀有的傳承彩石?

就在這時,白狐卻又再度說了一句讓龍辰很難理解的話「說它不是傳承彩石,其實也不正確。」

「到底什麼意思?」

這一下,龍辰真的有些糊塗了,心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低落,只希望盡快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白狐道「它……其實是一枝傳承原石。」

龍辰沒有再詢問,而是靜靜的等待白狐接下來的解釋,被白狐方纔那麼一弄,他此時的心境倒是變得平靜坦然了起來。

見龍辰冷靜了下來,白狐也開始詳細解釋道,「所謂傳承原石,其實也就是李生傳承彩石的母石,其稀有程度乃是普通傳承彩石的百倍,因為正常情況下若要凝聚出一枚傳承彩石,需千年的悠長歲月,而一枚傳承原石的誕生,則需十萬年以上方能結晶成石。」

哪怕龍辰州才已經心境平和了下采,可聽到白狐這一番解釋,心中「咚咚!」幾聲響,一下子掀起了軒然大波!一臉震驚之色,微微張著嘴,全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此時這種前所未有的震驚心情,甚至於導致脈絡內循序流動的玄氣也有些亂了頭緒,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般,瘋湧流動了起來。

龍辰急忙「嘶一,的深吸了一口氣,又呼」的緩緩吐出,強行壓抑著急速跳動的心臟,平復著脈絡內瘋湧的玄氣。

幸虧之前被白狐弄得已經提前小起小落了一番,如今得知最終的答案,龍辰倒也能留的一絲清明能感知到體內脈絡的異常,並及時控制自己的情緒。

脈張內玄氣的運行,本來便是由心而動,如今龍辰已經是一名高階尊者,三系玄氣量加起來已經足有兩萬五千重,遠非是以前數百重數千重能夠相比的,算得工是從小溪變成河流,一旦失去控制,也必然會對脈絡造成嚴重的損傷。

除了外力,最容易導致脈絡玄氣失去控制的,無非是大喜和大悲,因為這兩者給心靈的震撼,會使得玄者在瞬間徹底失去意識,所以,實力越高的玄者,也越需要注意保持一顆良好的心態,至少,不管遇工任何事,都需保持一絲約束脈絡內玄氣的清醒。

當脈絡內失常的玄氣平復下來以後,龍辰雖然仍日有些激動,但也沒有剛才那般強烈了,微微自嘲的笑了笑,看著白狐道,「你本來是想打算將這件事作為對我的一種考驗吧?」

「也不算是考驗二,

白狐藍瞳眨了一下,輕聲道,「只是,這種事情,唯有你親身體會了才會銘記心中。」

確實如白狐所言,有很多事情都並非是只需聽到某人告試,便可以徹底杜絕的,唯有親身經歷並感受過其中要害之後,方能刻苦銘心的記住,也才不會再出現下一次。

龍辰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在不自覺中緊握的右手,目光放在那枚白狐所言的傳承原石工,疑惑道「那,照你的意思,這枚傳承原石豈不是可以像魔石鏈一般,自動衍生出傳承彩石?」

白狐點頭道,「嗯,這也是為何你可以源源不絕的取它表層的原石塵土用來當做坊頁製造時輔料的原因,事實工,你所使用的原石塵土,也是它衍化傳承彩石的關鍵之物。」

到這裡,白狐稍稍停頓了一下,附帶解釋道,「不過,你倒也不用擔心會影響它衍化傳承彩石,因為你所使用的那些原石塵土,也僅是最初級的形態,基本工可以稱為取之不盡,因為只要最內部的傳承原石沒有損壞,它在十萬年旬所吸收的能量若是完全轉化為那些最初形態的原石塵土,堆積起來,足以構成一座大山二,

聽到白狐這話龍辰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之前為了製造坊頁,也不知道從這枚傳承原石工靈落了多少塵土,如果這種做法導致它無法孿生出傳承彩石,就實在有些得不償失了。

龍辰沉就了少許,忽的好奇道,「那這枚傳承原石,需要多長時間能衍生出一枚傳承彩石?」

白狐答道,「百年便可衍生出一枚。」

「百年*……」

龍辰眼角抽了抽,有些微愕,不過,想想一枚十級魔石的凝結也需要一千年時日,而這比十級魔石貴重了無數倍的傳承彩石,也才需百年,兩者比較起來,後者所需時日似乎又算不得什麼了。

「上一次玄宗殿為了一枚傳承彩石便在古蘭玉大雪山與蕭破天大戰了一場,而且還有宮家的人,如果天之城知道我手裡有傳承原石,估計就算是寧家,也很難不心動。」

龍辰皺著眉低聲自語了一句,忽然覺得手中握著的這枚奇怪石頭沉重了無數,幸虧這件事從未對任何一個人提起過,不然,一旦秘密洩露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龍辰相信自己握著的七七四九小遊戲是傳承原石這件事,估計蕭破天和索絲絲也是並不清楚的,否則,此等貴重之物,蕭破天就算行事再大膽,也不可能把這東西留在他的手裡,畢竟當時的他才十二歲,任何一個不小心都會洩露出秘密,遭來殺生之禍。

「看來蕭破天恐怕也僅是認為這是一枚偽裝過的傳承彩石,並未看透其本質乃是傳承原石,而他後面身受重傷,要去禁典起源之地醫療,路途危險,不可能帶著這些東西走,所以也就乾脆把兩閣三殿的至高令也交給了我。」

龍辰在心裡揣測道,從目前看來,這個解釋似乎也是符合邏輯的。

回過神後,龍辰再度看著白狐詢問道,對了,我要怎麼做才能從這裡面取出傳承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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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十八章 震撼

「你只需快速將表層的所有原石塵士一次性錄離,便能看到裡面衍生出的傳承彩石了。」

白狐直接回答道,龍辰不禁愣住了。

事實上,以前使用這枚傳承原石表層的塵土作為坊頁輔料時,龍辰一直都非常小心,只是垂離表層的少許塵土,從來沒有想過將其切開,因為他害怕給弄壞了,畢竟來之不易,而且要越級製造出高星級坊頁,這枚奇怪石頭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他怎可能貿然破壞?

「我還以為需要用什麼特別的辦法,沒想到居然如此簡單二」

龍辰笑著回道,然後迅速從藏物袋中取出了拔獠,他現在只想知道,這枚傳承原石內部,究竟已經衍生出了幾枚彩石。

在即將動手錄開表層的塵土時,龍辰動作停了停,又從藏物袋中取出一個盛裝神之坊頁的錦盒,取出墊在木盒底的櫥布,蹲下身攤放在了地上。

「我記得你說過除了宗者之心外,還需要這枚傳承原石表層的塵土吧?」

龍辰回又看著白狐問了一句。

「嗯。」

白狐點了,下頭,又道,「你只需將等下錄離的部分給我就可以了。」

「好。」

龍辰回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捏著傳承原石,右手持著拔獠,用鋒銳的刃尖飛快的錄離起了表層的塵土。

伴隨著一塊塊塵土屑掉落在地上羽布,龍辰捏著的傳承原石體積也開始迅速減小,在這個過程中,傳承原石的表層卻是又不停的緩緩生出新的塵土,如果動作慢一些,基本上是靈落多少便新生多少,非常的神奇。

一旁關注著龍辰手中動作的白狐,這時也補充解釋了一句道,「一旦將傳承原石表層的塵土一次性錄離乾淨,那些新生的塵土恢復速度也會跟著緩慢起乘,若要想恢復到之前那種黑漆漆的形態,犬梭需要三天時間。」

聽到這話,龍辰也不再有所猶豫了,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二

很快,原本黑漆漆的石頭,顯露出了一小塊晶亮之體,並紋放出絲絲殉麗的光暈,就似霞光彩虹般。

當表層所有的塵土都被靈奪,傳承原石的夕觀也終於恢復了本態,變成了就像數技晶瑩剔透的珠粒寶石枯結在一起的球狀形態,其閃爍而出的奪目燦爛光芒,竟是將四週四壁都照映得一片流光彩溢,就好像置身在堆滿珠寶的寶窟。

「叮。」

龍辰右手中的拔獠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撞擊聲,而他那雙狹長的雙眸,近乎出神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傳承原石,竟是驚訝的再一次愣住了,雖然心裡不似一開始得知是傳承原石時那般震驚和激動,可心跳卻是在「忤忤」的加速跳動著。

因為那些如黃豆般大小的晶瑩練粒寶石,與他之前目睹陀老轉移能力時用的那梭傳承彩石,明顯是一模一樣!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包圍在傳承原石四周緊緊依靠在一起的彩石數量,晃眼看去,至少有十顆!

有了之前的教「龍辰這一次迅速便清醒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氣,滿臉狂喜之色,想想哪怕是帝級玄者要尋找一梭傳承彩石,都是一件極為不易之事,如今自己不僅擁有一枚百年便可衍生出傳承彩石的原石,更是直接可以取到十顆現成的彩石,他如何能不喜悅和激動?!

這意味著,如果能尋到真禁典,他只需要耗費那些必須的時間,便可將禁典內大部分的能力轉移到真禁典之內,不用為尋找傳承彩石而煩惱!

當意識到這一切時,龍辰也算是明白了為何白狐會說以自己原來的實力,沒有冷要知道這一切」的那番話,如果在最初實力僅有初階尊級,並沒有攝取到地階紫雲破穹,也未突破高階尊級之前提前得知傳承原石這件事,他相信,自己在做事的時候,也會變得束手束腳起來,哪裡還可能冒著危險去青州犬陸攝取禽系能力?

如此貴重的東西放在身上,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在某種程度上,也必然會使人畏首畏尾。

龍辰仔細數了數以後,也得出了傳承彩石確切的數量,足有十一枚,雖然沒辦法把禁典內所有能力都轉移,但,其中一些關鍵性的能力,卻是都可以轉移。

現在提前解決了傳承彩石這個難題,龍辰也越發迫切的想要尋到真禁典了,因為得到真禁典以後,不僅可以防止被人奪走禁典轉移自我分解那項能力,更是可以把原本那些地階能力第二次提升,尤其是地階融合技,倘若轉移到真禁典內,他相信破壞力肯定要比如今強上不少。

「也不知道如果把地階自我分解轉移到真禁典內,會有什麼效果。

龍辰忽然冒出這個念頭,在心裡暗道,那老傢伙奪我的禁典,目的便是轉移自我分解,而自我分解作為一項輔助型能力如果再度提升的話,應該不僅僅只是效果更好,說不定還有別的特殊作用」

「不過,這些事情,如今空想也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必須要真正試驗了才知道。」

龍辰當即將心中的雜念清掃一盡,回過準備詢問白狐如何使用那些原石塵土,可當他看過去時,卻發現白狐額頭上浮現出的三角形圖紋正射出一道光柱,籠罩著綢布上的原石塵土,與當初提煉游危行和屈海匠,二人的宗者之心時的情景一樣。

在白狐額頭上射出的光柱籠罩下,那些大小不一的塵土碎塊,當即漂浮了起來,並碎裂化作細小的塵埃,形成了一抹飄動的黑色塵帶,似一條小蛇般,扭曲繚繞著鑽進了白狐額頭中央的三角形圖紋內。

完成這一切後,白狐也恢復了正常,微微眨了眨藍瞳,致謝道,「謝謝。∼

「我和你之前何需說這種話?」

龍辰笑道,然後拾起地上的綢布收起放進了藏物袋中,並把那枚數著是一枚傳承彩石的原石重新收回了儲物戒內,站起身道,「走吧。」

向前走了沒幾步,龍辰又回頭詢問了一句,「對了,你如今已拿到了兩枚宗者之心,原石塵土也有了,需要像我們玄者…樣閉關修煉,些時間麼?」

「不需要。」

白狐輕搖了搖頭,輕聲道「宗者之心與原石塵土,對我而言就好似你們玄者吸收魔石一般,不過,你們需要停留下來吸收轉化,而我卻是自行轉化。」

「這樣啊。」

龍辰微微有些驚訝,隨即輕輕歎了一口氣,笑道「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先不說自動吸收魔石,只要能自動運轉煉玄法門,這也能節約很多的時間。」

然而,白狐卻是回道,「其實,只要你的洞悉層次能夠達到入微之境,便可在任何時候都能運轉煉玄法門了,不需要靜坐凝神。」

「真的?」

龍辰當即停下了腳步,滿臉驚訝道,如果入微之境可以讓玄者拋棄靜坐凝神這一點,而是隨時隨刻都能運轉,這豈不是意味著,哪怕是睡覺也可以增長玄氣量?

「嗯。」

白狐點了一下頭,解釋道,「入微之境不僅僅是對玄者氣息感應能力的一次大幅度提升,更是可以讓玄者分出一絲念識,作為運轉煉玄法門所用,這也是上位玄者和傳道者最明顯的差別,尤其是在玄斗之時,上位玄者往往可以不憑借吸收魔石,便能恢復所消耗的部分玄氣量,這是傳道者,也便是宗級玄者所無法與之比擬的絕對優勢,而且…」

到這裡,白狐稍稍猶豫了一下,道,「關於入微之境,你如今也沒必要知道得太多,你還是將精力放在提升玄氣量為好。」

「知道了。」

龍辰恢復了平靜,笑著回道,繼續往前走去。

不過,龍辰心中卻是依然有些波懈,司時,這無疑也印證了他之前對煉玄法門的那些猜測,

入微之境既然能夠分出念識作為運轉煉玄法門所用,這意味著,對於實力達到帝級,受所有人仰視的天之城六守而言,煉玄法門對他們的作用,遠遠超出了頂級魔石,這不僅僅是對玄斗有利,更是對繼續提升實力至關重要。

尤其白狐對入微之境的詮釋還保留了很大的部分,以龍辰對白狐的瞭解,既然她沒有直接道明,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所保留的也是會令自己心生畏懼或者會給自己造成困擾的事情。

龍辰和白狐一左一右的沿著石道向前又走了大約五六分鐘後,終於看見了出口。

雖然哪軟已死,但誰又說得清這處秘址內還有沒有其他危險?

因此龍辰也放緩了腳步,貼著右側的石壁,慢慢走向了出口。

當距離出口越乘越近,外面的景色也映入龍辰的眼簾時,他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微愕之色。

在石道盡頭的前方,竟是一片寬闊無比的深褐色曠野。

舉目望去,一座座灰白色的柱狀物遍佈在曠野之上,這些柱狀物有高有矮,有大有小,但每一座都是由一塊塊形狀各異的石台堆砌起來的,晃眼一看,就如石筍般林立著。

而透過這些石台堆砌的柱狀物,雖然隱隱可以看見遠端的盡頭,但這石道的出口距離遠端盡頭,卻是至少也有近十里地,再仰頭望去,那拱形的穹頂至高處,離地估計也有七八里之高!

在這片隱藏在地底規模極具宏大的曠野之上,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沒有微風拂過,一片死寂,好似逝者沉睡的幕地般。

龍辰站在原地微微愣了少許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微笑道,「看來釀軟尋到的那副奇怪陣圖,應該就是在這裡找到的了。」

完,龍辰邁開步子走出了石道,來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塊平放在深褐色地面的圓形石台前,而跟在他身旁的白狐眨了眨藍幢,有些好奇的看著那惠有不少裂痕的石台,當下驚疑道,「陣圖石台?」

「如果不出所料,這裡堆砌的所有石台,都應該是陣圖。」

龍辰低聲道,然後抬起頭,微微瞇著眼凝視著遠方一座座聳立的柱狀物,神情雖然平靜如常,可心中卻已經驚歎萬分。

在這片直經近十里地的曠野之上,足有數百座由石台堆砌的巨柱,算起來,恐怕至少有數萬幅陣圖,哪怕這些陣圖中有出現重複的,但在數量如此龐大的情況下,不同陣圖的種類,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龍辰不知道這處秘址的主人為何要收集,或者說製造這麼多的陣圖石台,可單是把這麼多的陣圖集中存放在一處,其耗費的精力和時司,就已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難怪邸軟會說如果真正掌控這裡並破解這裡的一切,別說宗級,哪怕是帝級也不是沒有可能,此處匯聚了這般龐多的陣圖石陣,其中必定少不了一些能夠大幅度提升玄氣量的陣圖,真若是能夠充分利用,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龍辰語氣極為感慨的呢喃了一句,並朝前走了去,一處一處的觀察起了那些堆砌的陣圖石台,然而,每多看一處,他心中便跟著越加震撼,因為,就他所觀察到的,似乎還沒有那一副陣圖有出現重複過!

「難道,這秘址的主人,之所以留下如此多的陣圖,與煉陣圖譜的消失有關?」

龍辰不禁停下了腳步,忽的冒出一個讓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疑惑來……,

畢竟,這秘址的主人顯然也是一位煉陣師,如果說建造這處秘址僅是為了修煉,根本沒道理耗費心力製造數量如此龐大的陣圖,哪怕是收集,這些陣圖也總得有煉陣師凝造。

龍辰雖然對煉陣師瞭解並不多,可他相信,凝造一副陣圖,絕不比鍛造一柄玄兵容易和輕鬆,因為煉陣師構建陣圖必須擁有植系的凝煉,以及自然系的七大純粹元素能力,並非是使用普通的上具刻畫這麼簡單,必然極為耗費時間和精力。

就算是一天凝造一昏陣圖,以這處曠野上的陣圖數量,不吃不喝也得十年以上,這還是建立在一天一昏的基礎上,如果單幅陣圖的凝造時旬再翻上幾倍,足以稱得上是耗費畢生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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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十九章 會說話的骷髏而已

斯四熾齒辰,吉都很清基,煉陣師的絕嘛,其實也就嘉煉陣圖彈哪輯失,雖說對於煉陣圖譜這種東西他也是一無所知,但他卻相信,現今世間恐怕無人能夠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襲。

因為,那已經是數千年之前的事情了,玄者們最多只能從一些殘留的古籍上捕風捉影一番,可想而知,當世間已數千年無一煉陣師時,誰又能清清楚楚的知曉煉陣圖譜是何物?

不定,就連煉陣圖譜這個名字,也是後人的一種揣測罷了。

此時彙集堆砌在這片曠野之上的數量的龐多陣圖石台,似乎也在無,聲無息間證實著龍辰的猜測,這世間,也許根本就沒有煉陣圖譜這種東西!

理由很簡單,單是以這處直徑近十里地的曠野上堆砌的陣圖石台數量,就已經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龍辰以最快的時間在曠野上奔跑巡視了一番,並粗略了計算了一下,最終得出的陣圖石台數量結果,竟是超過了五萬!

雖然沒有每一尊都仔細查看,但龍辰幾乎可以肯定,出現重複的幾率很小很小。

至少五萬尊陣圖石台,哪怕是這世上最薄的紙片來畫錄記載,最終的厚度也會超出十米!與一座兩重的閣樓一般高!哪裡可能是那種便於接帶,類似玄學院六系攝取圖譜一般的普通手冊?

更何況,這山陣圖若真的可以用紙頁來記載,又怎可能絕跡得了?

就算大部分都遺失,可總該有小部分遺留下來,尤其是關於傳送石陣和地靈陣這兩樣對玄者至關重要的陣圖,沒有道理完完全全的消失。

由此可見,煉陣圖譜絕不是普通的圖冊,也不可能利用圖冊傳承。

或許,對於煉陣師們而言,他們只能使用,卻無法授之於他人。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這處海內大陸列山軒轅時期的秘址深處,卻堆積了超過五萬尊各種各樣的陣圖石陣…建造這一處秘址的主人的用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位不知名的煉陣師,極有可能耗費了畢生心血,將他掌控並能夠凝造的陣圖,盡最大的可能性遺留下來。

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其他的解釋麼?

「這裡,也許是海內大陸,乃至六大陸最寶貴的一筆財富了」

龍辰滿目複雜的仰著頭,看著身前高達二十餘米由陣圖石台堆砌起來的石柱,心中忽然感慨萬千,他實在很難想像,這處秘址的主人在明知煉陣師必將絕跡的情況下卻做出這樣的選擇,那股絕然和毅力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就在這時,原本一片死寂的曠野之上,霍然傳來了一陣「轟轟一」的沉響,就似暴雨前的悶雷一般!

龍辰急忙低下頭,目中劃,過一道驚色,條件反射的欲轉身奔向來時的出口。

然而,才剛剛轉過身,一股巨大的狂檔力徒然間從腳下升起,好像一雙無形的手掌用力抓住了腳踝,令龍辰本欲挪動的身形,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不好!」

龍辰心中恨恨震了震,臉色刷的變得恰白,身旁懸浮的禁典,當下翻至了地階紫雲破穹一頁。

可根本不等他觸發能力,腳下那股巨力便猛地將他往地下一扯,視線頓時一陣急速的下滑,眼前害然變得漆黑一片!

「龍辰三!」

察覺到異狀的白狐藍瞳中滿是焦急擔憂的發出一聲急呼,化作白影在石柱間飛一般的掠過「啪」的一聲止步在了龍辰方纔所在的位置。

可龍辰的身影,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原地只剩下淺淺的一對腳印。

此時的龍辰,已經身處在另一個地方!

只不過,當剛才感覺到腳下傳來的拉扯力,以及隨之而來的視線下滑之時,龍辰心裡的驚慌情緒,反而消失了。

因為,龍辰清楚的記得之前在外界山坳內進入到這片秘址的時候,所承受到的感覺與此時完全一樣,這無疑是一次突然襲來的挪移,而且理智告訴他,即將到達的地方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畢竟,如果即將遭遇的是凶險之事,憑修建這處秘址的煉陣師的手段,又何須多此一舉的將自己轉移地方?

挪移的過程很短,只有不到兩秒,視線也迅速清晰了起來。

入眼的,乃是一間灰暗的石室,面積不大,與古煉塔的密室基本方,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陰濕味道,就像一間墓穴。

「你不害怕?」

忽然間,一道好似燥紙摩擦般的低沉沙啞聲從身後傳來,突兀得有些刺耳,聽進耳中竟是有些直入心底的穿透感!

龍辰霎時怔了怔,眼中緊跟著掠過驚駭之色,渾身冒出內股冷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不該回頭!

龍辰根本沒有想過,在這種列山軒轅時期的秘址某處,居然有一個,活人!因為哪怕是他所知道的壽命最長的落老,在那片壽命比這外界更長一倍的血淵荒嶺,也只有三千多年而已。

「嘿總算是有了些正常的反應,不然,老夫還以為你只是蒙著,層人皮的妖靈。」

身後又傳來了一陣有些調弄的沙啞話語。

龍辰微微恍過神來,喉結滾動了一下,憋著氣有些僵硬的扭過身,看了過去。

結果,龍辰再度怔住了!

空蕩蕩的石室內,只有那陰暗的石壁角落處,有一團似石尊般的黑影,顯然就是那發出聲音的人可是在龍辰所擁有的視力辨別之下,那團黑影,卻是只裹著一身近乎腐朽的衣袍的骨骸而已!

最為詭異的是,那骨骸頭顱上空洞的眼眶內,微微搖曳的兩朵米粒大小的幽藍火苗,似似螢火蟲般。

當真正看清了以後,龍辰也從一剎那的失神中迅速恢復了過來。

在經歷了之前因得知傳承原石時脈絡內玄氣的瘋湧反常,他此時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一旦意識到會失控,便立即強迫鎮定下來,這不得不說也是無意之中的一種對他極為有利的收穫。

冷靜下來以後,龍辰微微皺了皺眉,凝視著石室角落的那對裹著衣袍的骨骸,目中帶著一抹殘留的驚色,話語仍然有效吞吐的問道「前輩…………您莫非就是……修此處秘址的人?」「這麼快便鎮定了下來,你倒走出乎了老夫的意料。」

裹著衣袍的骨骸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語氣明顯帶著讚賞之意,接著才回答道:「沒錯,老夫便是修建此處秘址的人,不過

聲音微微停了。下,語氣變得有些自嘲的繼續道:「不過如今也稱不上是人了,頂多算是一具會說話的骷髏而已。」

到這裡,骨骸頭顱眼眶內的藍色炎苗微微黯淡了一下,然後又明亮起來,就像是。個人在眨眼般,司時又傳來了一陣很隨意的詢問聲。

「小子,外面是什麼情境了?說說看。」

「呃」」

龍辰愣了愣,有些為難的道:「不知道前輩您想知道什麼?」

畢竟「外面的情況,這個問題,包含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龍辰一時間哪裡能講的完?況且他暫時也不清楚這具「會說話的骷髏」把自己給弄到這裡來用意是什麼…如果說著說著,這骷髏忽然「死了」他根本連怎麼出去都不知道。

「嗯,在這種場合也能保持清醒,又懂干數,倒是確實值得老夫把你拉進來。」

沒料到那具裹著衣袍的骨骸竟是又讚賞了一句。

龍辰聽見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實在不太習慣被人誇獎,尤其,還走出自,句骷髏。

這時,又一道詢問聲也再度傳來「老夫現在只問你一件事,六大域,有沒有出現特殊的變化?」

龍辰微微抬了。下頭,目巾劃過一抹詫異,接著皺眉疑道:「莫非,前輩您在列山軒轅時期,便已經知道六大域會再度暴動?」

「果然又出事了麼,

伴隨著這句有些歎息的聲音,骨骸頭顱眼眶內的藍炎苗又黯淡了一下,語氣有些嘲弄的念道:「如此看來,這海內大陸,恐怕也過不了多久便會生靈塗炭了,上一次便出現了兩皇,這一次,六大域想必至少也誕生了四皇,天之城如何又能守得住半環島?嘿,估計不止海內大陸,另外五個大陸也會跟著遭殃,真以為封閉煉陣天道,屠盡天下煉陣師,便可以斷絕六大域新皇誕生的可能性,保一個永世安寧麼?殊不知當年那兩皇之中,卻是有一個異類麼,報應,還真是報應,

聽見這長串話,龍辰心中一下子掀起了大浪,震驚萬分。

從這些話來看,這個列山軒轅時期的煉陣師,不僅知道煉陣師為何會絕跡,更是知曉六大域基石即將破損這件事!

而最讓龍辰難以置信的是,這些話最終所指的,似乎是天之城!

「村閉煉陣天道,應該就是如今謬傳的煉陣圖譜消失這件事了,而屠盡天下煉陣師,是為斷絕六大域新皇誕生,這難道是指當時的天之城六守知曉六大域基石即將破損,為避免有煉陣師助六大域修復基石,欲讓六大域崩解沉沒,乾脆封閉煉陣天道,屠盡煉陣師?!」

龍辰腦中瞬間整理了一翻後,神情變得愕然了起來,而心情也跟著波游起伏,難以平復。

「不對,如果僅僅只是六大域的關係,天之城應該還不足以如此大手腕的屠盡所有煉陣師,也許,這中間還有其他的因素!而這些因素,恐怕也走出自於列山氏和軒轅氏…」

想到這裡,之前因列山氏和軒轅氏,以及煉陣師絕跡對龍辰所造成的難解的圈擾,伴隨著這個已經變成骷髏的煉陣師的一番話,霍然清晰明朗!

龍辰佈滿沉思之色的雙眸忽然變得清亮起來,望著石室角落處的那裹著衣袍的骨骸,面色凝重的問道:「前輩!列山氏和軒轅氏的消失,是否也是因為他們威脅到了天之城六守的地位?」

既然這名煉陣師乃是列山軒轅時期的玄者,又知道六大域崩解的秘密,那麼,對於這一點,應該是相當清楚的。

然而,回答龍辰的卻是一道極為不屑的聲音「天之城?口當,莫非,你以為封閉煉陣天道,屠盡天下煉陣師這些事,是天之城六守那種傀儡能夠辦得到的?」

「天之城六守,傀儡?。

龍辰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中一片茫然,連天之城六守在這個煉陣師的口中居然也被稱作傀儡,難道這世間還有比天之城六守更加強勢的存在?!

「你小小年紀便能突破高階尊級,又是難得的三系玄者,還身穿赤煉黑龍甲和手持雙蛟噬魂劍,定是有高人長輩教導的,怎得聽見這種事情也會露出這等神態?」

這時,那具囊著衣袍的骨骸發出一道不知是譏該還是疑惑的話來。

的確,龍辰如今還有兩個月才年滿十八歲,便已經突破了高階尊級,尤其還身懷這種哪怕是煉陣師未絕跡時也稱得上對寶的玄甲和玄兵,要說沒有長輩輔導,這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關於這個問題,龍辰也沒有必要做解釋,而是無比好奇的問道:「前輩您能不能告訴我,這煉陣師絕跡之事,究竟是為何?」

「不關心能不能出得去,反而問這等忌諱的事情,真不知道你是太傻了還是聰明過了頭。」

裹著衣袍的骨骸發出一陣歎息聲,眼眶裡的藍炎苗閃爍了一下,道「小子,老夫只能告訴你,煉陣師的絕跡,與列山軒轅氏和六大域,都有關聯,不過,主要原因卻是因列山軒轅氏,因為他們在我們煉陣師的幫助之下,滅掉了掌控天之城領域的聖者。」

「聖者」

龍辰一時旬心裡卻是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一片了,他之前曾經對煉陣師和列山軒轅氏的消失也有過很多的猜測,甚至在剛才還鑿定的以為找到了最終的緣由,卻沒想到,兩者之間根本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然而,龍辰因此也有一點十分不解,當下問道:「可是,天之城領域聖者既然都已經隕落了,又如何能封閉煉陣天道,和屠盡天下煉陣師?」

「你自己多想想都知道了。」

裹著衣袍的骨骸並未直接解釋,而是語氣極為淡然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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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話音一轉,又道,「但,如若老大將封存的記憶中,關於如何啟用外部那五萬四千八百尊陣圖的方法轉送與你,你倒也能夠充分使用那些現成的陣圖石台,這對你以後實力的提升應該也是大有好處,而且,這段記憶中也包含了少部分如何凝造陣圖石台以及鍛造玄器與煉玄法門傳承圖的方法,你雖然沒有自然系玄氣,可日後待實力足夠了,也是可以想辦法去禁典起源之地,搶奪自然系的玄氣種。」

聽見這話,龍辰微微睜了睜眼,臉上協頓時浮現出驚喜之色,這樣的好處,他怎可能不心動?先不說啟用外部的那五萬餘尊陣圖石台納為己用,單是鍛造玄器和製造煉玄法門傳承圖這兩樣,在煉陣師絕跡的這今年代,簡直就是一件不敢想像的好事!

然而,龍辰卻並沒有被這種驚喜而沖昏頭腦,因為這位使用特殊的方法以骨骸之態存活下來的煉陣師,方纔曾說了一句「敢不敢」這無疑意味著,要想得到這些記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龍辰凝了凝神,皺眉詢問道,「前輩您可否明確告知,受贈這些記憶,會有什麼後果?」

裹著衣袍的骨骸內,當即發出一陣陰測測的聲音,「後果?嘿,既然是憑空獲得他人的記憶,自然也會損失一些自己的記憶,算得上是一種奪舍交換」小子,你也先別忙著做決定,我先提醒你,別以為丟掉一段記憶沒什麼,在你獲得我封存的記憶後,你大梭會丟掉八到十年的記憶,因此,在這段時間內出現的任何人,你也不再認得他們,也不可能記得他們,而與這些人有所牽連的事情,也會一併忘了,你懂麼?」

解釋得如此清楚,龍辰又怎能不懂?

這代表著,倘若丟掉的是兒時的那一段記憶,那麼自己也必將不認得母親,也不記得新陵鎮曾經發生的事情,包括強子,…小龍靈,蕭破天等等,全部都會忘記!

哪怕丟掉的不是兒時,是迷霧大陸的那段記憶,可也會因此而忘了強子,忘了桑明

龍辰站在原地靜靜的沉就了許久,有些出神的眼眸忽然掠過一道亮光,盯著石室角落處的骨骸問道,「前輩,我可以自己選擇丟失那一段記憶麼?」

石室角落處的骨骸當即回答道,「當然可以,畢竟這記憶在你腦中,本就是一種以時間跨度而形成的特殊精神力,你可以把它當做一根竹子,你只能楚擇斬那一截,而不能從每一節都抽出一絲來,懂了麼?」

「懂了。」

龍辰點了點頭,也不再猶豫了,道,「我要怎麼做?」

這時,骨骸頭顱眼眶內的藍色炎苗搖晃了一下。發出一句好奇的聲音,「你不擔心,我是在騙你?是想奪你的身體?」

龍辰微微笑了笑,從容道,「前輩您若是想奪我的身體,何需如此費周折?大可直接動用這石室內隱藏的陣圖,將我弄昏厥過去便可以了。

當挪移至這間石室時,龍辰便已經察覺到腳下以及四周的石壁上,皆是隱隱浮現著繁雜的圖紋,以這位列山軒轅時期的煉陣師的手段,若是為了奪舍人的身體,自然會布下一些令自己十拿九穩的陣圖輔助。

更何況,這位煉陣師如果不是真心想要尋求別的傳承之道,需要一個身體,可能醞鞍早就被奪舍了,雖說邸鞍老了一些,可先奪舍邢軟,再出去尋找合適的身體,不是更保險一些麼?何必苦守在這間石室內。

龍辰的話,再度讓石室角落處的骨骸沉就了,過了許久,才道,「既然你已選擇,老夫也不多說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就那麼站著便可以了。。

話音落下之時,骨骸頭顱眼眶內的藍色炎苗,徒然綻放出的燦爛光芒,將整間石室都映得一片光亮!

「嗡。」

一陣沉悶的聲響,石室四塊石壁「卡嚓,的一聲,往內部凹陷了少許,浮於石壁上的繁雜圖紋線條,也漸漸凸顯而出。

眨眼之間,石壁上浮滿了條條彩色的絲線,又如玄者脈絡內流動的玄氣,狠狠晶瑩剔透,美輪美奐,而煥發出的光華也使得石室內流光四溢,就似置身於星光璀璨的宇宙之中。

站在石室中央的龍辰,誠如這位不知姓名的煉陣師所言,根本不需要做什麼,他甚至都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霍然處於一種虛無縹緲的狀態之中,好像靈魂出了竅一般。

此時,在龍辰的視線內,出現了一條色彩斑珊的綵帶,伴隨著視線的拉近,那蚊綵帶之上也凝聚出了一幅幅交錯而過的畫面。

這些畫面,亦是龍辰所經歷過的每一幕!

包括,上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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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七十一章 五萬陣圖之用!



如果不是因為自身擁有兩世記憶的特殊性,龍辰絕對不會獲取一段煉陣師的認知,而捨棄那些自己熟悉的人與事,因為對於他而言,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正是這十七年來的記憶,這些是任何事物都無可替代的,哪怕其中有悲傷,有艱辛,有憤怒,有後悔……

但,前一世的那些根本沒有必要的記憶,龍辰早已選擇將其忘卻了,所以,如今既然需要割捨一些記憶來換取更有利於自己的認知,他自然也會毫不猶豫。

在眼前出現的一幕幕畫面牽引之下,那些曾刻意忘卻,或者已經忘卻的事物,再一次呈現在了龍辰的視線中,只是,這一切已經無法再勾起他心中的波瀾,心中寧靜似水,就好似在觀看一些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一般。

當如同走馬觀花般目睹了前一世十餘年的大概記憶後,卻也讓龍辰再一次肯定了一件事,這些記憶中,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事,是值得他去留戀的………

無需任何的指引,意識中自動傳來了一種割捨的意念,就像手中多出一把無形的剪刀一般,只需要心中一想便可將其中一段記憶徹底的抹除。

龍辰最終選擇割捨了上一世八歲以前的所有記憶,事實上,這一段記憶他本就是記不起來的,割捨不割捨又有什麼區別?

在龍辰一念之間,視線內流動的綵帶畫面,最左端的那一節無聲無息間忽然崩解了,就像被敲碎的玻璃一般,化作了塊塊碎片,並逐步變成了碎粒,湮塵,直到徹底的消失一盡……

前世八樂的記憶消失,對於隨後十年的記憶,卻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看見這一切,龍辰在心中也不禁苦笑了一下,如果換做是這一世的八年,所帶來的影響絕對會是天翻地覆的。

伴隨著前世八年記憶的消失,奇怪的一幕也忽然出現了。

在那片虛無縹緲的空間內,漸漸從遠端飛逝而來一些閃著亮光的細點,就像海底深處結群游來鱗甲閃著微光的小魚兒,不斷的聚集而來,並填補在了方才割捨掉的記憶位置,密密麻麻的光點迅速凝固了起來,並結成了碎粒,再粘結為塊塊碎片好似剛才割捨記憶時的那一幕在反著回放。

幾乎是一瞬間,一截新的記憶接這麼凝結完畢了,雖然長度要比之前的八年短了一半,可複雜的程度,卻是遠超了以前記憶的數倍乃是數十倍!

這時,龍辰整個人也一下早從那片虛無縹緲的世界拉扯回了現實之中,在他視線中的已不再是一片流動的綵帶,而是恢復如常的灰暗石室。

方纔那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夢一般。

四周石壁上本流光四溢的圖案已經消失不見,變得黑漆漆的,而角落那具裹著衣袍的骨骸也依舊在原來的位置,頭顱空洞洞的眼眶裡面仍是飄拽著兩點藍芒。

但,龍辰明顯可以辨別出來,那兩點藍炎較之以前,黯淡了無數,就似即將燃盡的炸火般,搖搖欲滅。

「感覺到那些記憶了麼?」

角落處忽的傳來了一道沙啞詢問聲,連聲音也比之前微弱了許多。

龍辰微微想了想,腦海中頓時冒出大量關於如何啟用外部那五萬三千八百尊陣圖石台的方法,這些突然而來的記憶,與他原本的記憶完全沒有差別,就像本來就是自己的一樣,沒有任何的不適。

「嗯。」

龍辰迅速抽出神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便好!」

裹著衣袍的骨骸發出一陣輕歎,然後道:「既然如此,那老夫這便送你出去,從今起,這石室外面的一切,便都屬於你了,老夫只希望你能記得方纔所講的那一番話。」

「前輩………」

龍辰愣了一下,急忙道:「晚輩受你這麼大的恩惠,還不知道您的名諱。」

「嘿,將滅之人,留什麼名諱,你去吧……」

這句帶著一絲滄桑的沙啞話語傳進龍辰耳中時,還未等他再說些什麼,視線便驟然飛動了起來。

在這一剎那之間,龍辰只看見石室牆角處那貼著石壁的骨骸頭顱眼眶內,那兩撮藍色的炎苗,似乎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他根本無法再去辨認,視線卻已一片黑暗。

眨眼之後,龍辰又置身在了外面那片堆砌著五萬三千八百尊陣圖石台的曠野之上。

「龍辰?!」

從一側,忽的傳來了一道出自白狐的驚喜呼喚聲。

龍辰卻沒有轉身也沒有回應,而是有些發呆的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滿目複雜的看著腳下深褐色的地面。

「你怎麼了?」

白狐輕輕走到了龍辰的身旁,微微抬頭看著龍辰,眨了眨藍瞳,有此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

龍辰回過神來,微微笑了笑,卻又禁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受人如此大的恩惠,最終竟是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又如何能夠真的心安理得?

見龍辰明顯有心事,白狐也跟著安靜了下來,直到龍辰開始轉頭四下查看時,才詢問道:「你剛才去哪裡了?」

龍辰微微抬起頭,舉目凝視著遠方一座座堆砌而起的石台,語氣有些感慨的淡淡道:「去了一間密室,遇見了修建此處秘址的主人,從他那裡…得到了這裡五萬四千八百尊陣圖石台的使用方法。」

聽見龍辰的解釋,白狐藍瞳中頓時掠過一道驚色,不等她出聲,龍辰便已回過頭看著她,笑道:「另外,也知道了煉陣師絕跡,和列山軒轅氏消失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待回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現在………」

著龍辰又轉頭望向了遠處,微微皺眉,有些為難的道:「現在我得想個辦法,怎麼利用這五萬四千八百尊陣圖石台,尤其,是怎每帶出去。」

曠野之上堆積的陣圖石台,體積最小的直徑也足有四、五米,顯然是無法使用藏物袋攜走的,就算是使用儲物戒也不可能裝得下這麼多,畢竟足有五萬餘尊。

白狐這時忍不住問道:「你既然得知了它們的使用方法,是不是也知道它們的用處?」

「嗯。」

龍辰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而腦海中那些新獲得的記憶也隨之湧現了出來,緩緩解釋道:「總共五萬四千八百尊陣圖石台,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六系的能力陣圖,大概在三萬尊左右,包含了七階以下的六大系攝取物絕大多數的攻擊型,輔助型,防禦型能力,以及一些類似於初等融合技,中等融合技的陣圖,這些陣圖如果是凝造在武器或者鎧甲之上,差不多也就等於玄器的作用,而這部分陣圖的使用方法,有的可以依靠魔石,有的唯有灌入玄氣開啟,雖然比起玄器來講很難攜帶,沒法充分利用於玄鬥,但參考的價值卻是極大,因為是以石台的形式凝造,如果能夠破解其凝造的方式,也便能用於玄器的煉造。」

當擁有了這一段記憶後,龍辰才算是真正理解到了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煉陣師的苦心,因為以石台的形式凝造陣圖,遠比鍛造玄器更加的耗費精力。

單是一項最普通的禽系御風,如果是凝造在普通的玄器上,最多只需要三五日就可以了,但如果是以陣圖石台,卻是要耗費兩三倍的時間。

僅僅是凝造那三萬尊左右的能力陣圖,所花費的時日便需用百年來計算,這也導致,在煉陣天道沒有封閉之前,根本沒有哪個煉陣師會莫名其妙的做這種事情。

在這方面,煉陣師凝造陣圖,也與兵器匠師刻畫器圖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是器圖越小越難刻畫,而前者則是陣圖越大越費精力和時間。

只可惜,雖然獲得了一段煉陣師的記憶,可龍辰卻發現,這段記憶之中根本沒有任何關於煉陣天道的信息,也不知道是那位煉陣師前輩忘了加在裡面,還是刻意保留。

不過,關於煉陣天道,龍辰自己也是能夠想像得出一二的。

他猜測應該是類似於一種禁典反噬的場合,煉陣師需要在那裡領悟陣圖的凝造方式,然後又如使用煉玄法門一般,因此無法利用口授或者書籍傳承。

畢竟,那位煉陣師前輩「錄之血肉,在自身骨骸上刻畫鎖靈玄陣,封存記憶」存活了數千年的時日,也才封存出少部分如何凝造陣圖石台以及鍛造玄器與煉玄法門傳承圖的方法。

由此可見,要純粹的去記住凝造之法,無疑與記憶煉玄法門的運轉規律和節奏一般,難以實現。

當龍辰想著這些時,耳邊又傳來了白狐的聲音。

「那其他的陣圖有什麼用?」

龍辰回過神來,勾嘴笑道:「另外有近兩萬尊陣圖石台,是用於聯弗構架大型凶陣和防禦型古陣所用,大概有一千種不同的種類,規模最大的,足以籠罩以金鑾城為中心直徑五百里範圍內的境土,規模小的,則可以安置在普通的民宅四周……」

到這裡,龍辰微微瞇了瞇眼,眸中掠過一抹冷光,道:「若是將這些陣圖石台充分利用起來,魔石也足夠的話,玄宗殿哪怕是傾巢出動,也休想能夠攻得進金鑾城,就算攻進來,也必將付出極其慘重的錢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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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七十二章 挑選陣圖

近三萬尊能力陣圖。在未來的用處極大。可目前為止。1旺……只是擁有參考價值。

可是,這近兩萬尊構架大型凶陣和防禦型古陣的陣圖石台,卻是現如今對龍辰用處最大的東西,想必有了這些現成的陣圖石台,也足以支撐婪家和兩閣三殿安然度過這一場難關。

當然,這些陣圖石台耗費的魔石量也是非常龐大,不過龍辰相信,以兩閣三殿這些年在亂石海的收穫,要在半年或者一年內支撐其中一些如玄宗殿所用的六極罡星大陣一類的防禦型古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輕輕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後,龍辰又繼續解說道:而剩下的那些,大都是使用方法比較特殊的提升玄氣量的修煉陣圖,分別適合六系玄者。君級、尊級、宗級,三個大境界、九個小、境界時的玄氣量提升所用。另外少數,應該是用於密室通道以及藏匿物品的機關陣圖,以及部分傳音和傳像陣圖。」

當龍辰話畢之後,白狐藍瞳中充斥著驚疑之色。不敢置信的輕聲道:「這些陣圖石台,你都會使用?。

「恩

龍辰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次,就連白狐也有些愣住了,藍瞳中滿是驚詫。

因為龍辰從消失,到現在也才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去記住五萬四千八百尊完全不同的陣圖石台的使用方法,這怎麼可能?以她對龍辰的瞭解,龍辰顯然不是那種過目不忘的類型,而且縱然走過目不忘,一秒記住一種陣圖石台的使用方法,單是去記住那數量最少的修煉陣圖和機關陣圖,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

見白狐露出這樣的神態,龍辰只好解釋道:「其實,是那位煉陣師前輩用了一種特殊的辦法,直接給了我關於這些陣圖石台的記憶

「原來如此

白狐這才釋然了下來,但仍是非常的驚訝,至少在她的認知之中,還從未聽說過可以直接把記憶轉給他人的方法,不過她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她知道就算詢問,龍辰肯定也給不出她答案。

當龍辰回過又考慮怎麼帶走這些陣圖石台時,白狐也在旁說道:「以你所擁有的這枚儲物戒的空間,應該只能帶走其中五千尊陣圖石



「能帶這麼多?」

龍辰倒是有些意想不到,他以為儲物戒的空間,也最多和藏物袋一樣,能夠裝的下十幾二十尊陣圖石台就差不多了。

既然能夠裝的下這麼多,龍辰也不再多考慮了。將目標鎖定在了那些適合尊級和宗級的修煉陣圖,以及能夠構架出大型防禦陣和凶陣的陣圖石台上,這些陣圖石台是他目前需要用到的,自然要首先帶走。

好在記憶豐不僅包含了陣圖石台的使用方法,更有其分佈放置的詳細信息。龍辰也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挨著去尋找,而且使用儲物戒也比使用藏物袋方便的多,用不著搬動,可以直接攝納進儲物戒的空間內。

不過,直到最終挑選完四千八百尊陣圖石台,也是用了近兩個。」小時。

「總共四千八百尊陣圖石台,有四千二百尊都是聯結構架大型陣圖所用,可以構架出二十一副大型和中型防禦陣,以及十五幅大型和中型凶陣,另外六百尊陣圖石台,則是分別適用於中階尊級、高階尊級、初階宗級三個境界的修煉陣圖,再把傳音陣和傳像陣帶走應該就差不多了」

龍辰低聲呢喃了一句,輕輕呼出一口氣,又朝著傳言陣和傳像陣所在的地方奔跑而去。

跟在一旁的白狐卻是有些不解的詢問道:「你挑選這麼多修煉陣圖,豈不是需要花費時間去尋找啟動之物?難道在破虛境冉修煉,不比使用陣圖更方面麼?」

龍辰微微笑了笑,道:「我這次挑選出來用作提升玄氣量的陣圖石台。基本上算是所有修煉陣圖之中使用方法最簡單的,只需要消耗不同等級的魔石就可以使用。小。

白狐當下疑問道:「如果僅僅只是消耗魔石,那如此簡單的使用方法,所能提升的玄氣量程度不是更有限?」

「嗯,邸鞍之前留在樊家宅院內的那種使用方法古怪有些邪門的修煉陣圖,乃是依靠六系君級玄者屍首啟動,名為「煉屍吸玄陣。」最大程度可以一次性足以提升近千重玄氣量,算得上是眾多陣圖之中效果最好的一種。但危害性也相當大,雖然可以短時間內獲得極大的提升,可對脈絡也會有重創,甚至,使用多了也會令脈絡提前固

「…干留了一此可怕的後遺症六」龍辰輕點頭解釋道。這一類的修煉陣圖,顯然在他排除之列,而且也如白狐所言,倘若再花費時間去收集啟動所需之物,還不如在破虛境內提升得快。

「這六百尊分別適應六系的中階尊級、高階尊級、初階宗級的修煉陣圖,基本上每一尊都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少則兩次,多則三次便會破損,同時能夠提升的玄氣量程度其實也並不多,最少的在兩百重左右,最佳的能夠一次性提升三百重玄氣量。」

龍辰一邊朝目的地跑去。一邊向白狐解惑道:「雖然玄氣提升量不多,但關鍵在於所需時間短,使用方法簡單,在時間並不充沛又必須趕著突破某戶個境界時。這些修煉陣圖發揮的作用,卻是要比地階攝場內的破虛境要顯著一些,尤其是對強子和桑明他們更是如此,我自身因本心衍化的凡辰煉玄法門。提升速度要高出了普通煉玄法門快數倍,但強子他們就沒辦法和我比。所以那些適合中階尊級、高階尊級的修煉陣圖,應該會帶給他們很大的幫助。」

到這裡,龍辰又輕輕歎了一口氣,由衷的感慨道:「不過這些修煉陣圖耗費魔石的數量。卻是比破虛境多得多,始終屬於外物,玄者真正還是要依靠本心衍化的煉玄法門,並不斷改進,才有可能行的更遠,這方面,我恐怕是幫不到強子他們,只有他們自己才能領悟得到。」

將最後所需的傳音陣圖和傳像陣圖取走之後,龍辰也準備離開此地,因為強子和桑明二人還在外界,如果在這裡面呆的太久,二人也會過於擔心。

離開之前,龍辰又重新回到了之前被挪移進石室的地方,默默站了一會兒,最終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道:「前輩,您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一日,我一定會履行之前所講過的話。」

完,龍辰也不再逗留,毅然轉身而去,有些事情,道千言萬語,終不如銘記心中。

「我們如何出去?」

跟著龍辰疼進石道後。白狐不免有些疑惑道。

「很簡單,就在之前剛剛進來的那間大廳,重新引導同等的玄氣量便可以離開了。」

龍辰微笑著回道,接著。目光泛著一抹複雜之色,補充道:「事實上,要從外界挪移到這處秘址內,並非是像以前那般容易的,哪怕能夠辨別出四周山巒的異常。尋到到進入的地點,若非那位置身在密室內的煉陣師前輩刻意開放禁制,也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引導千重蟲玄氣就可以進來。」

白狐眨了眨藍睡,又問道:「這麼說,邸鞍也是那位煉陣師讓他進來的?」

「嗯。」

龍辰點了點頭。

「那為何他未選擇邸鞍?」

「可能,,邸鞋年紀太大了。」

龍辰開玩笑的回道。至於為什麼不選哪鞍,這種問題他顯然沒有必要去思考。

回到起初進來的大廳後。白狐化作一縷白光鑽進了馭獸九目鐲內,在引導足夠玄氣灌入腳下的剎那,視線一陣飄移,整個人化作了一抹殘影,當眼前也隨之變得昏黑一片時,人亦是從大廳中消失不見。

幾乎是瞬間,龍辰那雙一直睜著的明亮瞳孔中,重新浮現出一片起伏的山巒輪廓,一陣冰涼的夜風也徐徐而來,令人倍感情神氣爽。

龍辰微微仰了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然後將白狐放出,在地階御風的協助下快速升至了夜空高處。

有白狐的瞳力觀察。龍辰輕而易舉便找到了強子和桑明二人所在的位置,而兩者之間不過兩里地的距離,只是片刻便趕到了。

夜空無半點星辰,整片大地依舊籠罩在黑幕之中,有些伸手不見五指,此刻距離凌晨的到來還有好幾個小時,原野之上也是一片清冷和靜悄悄的。

為避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在距離漂浮於高空之上的強子和桑用二人還有好幾百米時,龍辰便遠遠的大喊道了一聲。

「強子,桑峒。

聽見聲音,一直凝神關注著地面的強子怔了一下,旋過身朝龍辰的方向望了過去,滿臉欣喜的招手回應道,「龍辰?我們在這兒!」

對於強子這種傻兮兮的動作,桑明卻是露出難愕的一抹微笑,不過在龍辰飛過來時,她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淡靜神情,有些好奇的道:「你找到邸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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