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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八十一章 突來一戰

「站住!」守門的電逸宗弟子大喝道,其倨傲的神色與頤指氣使的語氣令黃英也不由得一愣,隨即臉色一沉谽豨豪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意。

此時彩衣略顯慌忙的走向前,拿出一個方型令牌:「還不速速放行!」。

兩名守門弟子立即單膝跪下摬摐撦摻,為首者立即說道:「參見大長老,屬下乃為新進弟子滽漟漺滼,不知是大長老親臨,望請赦罪」。

「哈哈榓榚榖槄,原來是新來的,我以為我不過離開了幾天,電逸宗都忘了我了呢,算了算了,既然是新來的,我就不多計較了」黃英擺擺手道,而此時楚天也終於知曉為何黃英可從容地偷走那亭子了!

「還不快謝恩!」彩衣在黃英身後道。

兩名守門弟子此時已心知眼前有些瘋癲的老者才是三人中的主事者,且在電逸宗內可能是極有權勢之人,馬上說道:「多謝大人赦罪之恩」。

這兩名弟子正如電逸宗大部分的弟子一般,以為入了電逸宗,便可在電逸城享威坐福,雖然修為低微當了個守門弟子,但當看到電逸城其他門派的長老或護法在他們面前也需卑躬屈膝時,卻令他們感到一陣爽快,幾日下來也變成只認衣袍不認人,唯有見到身穿電逸宗衣袍的人才會表現出守門弟子應有的本分,但沒想到今日卻踢到了黃英這大鐵板。

進到電逸宗之後,楚天更確信了電逸宗比太虛宗更為強盛,眼前護宗大陣雖未啟動,但其威懾之氣宛如陣陣浪濤般襲來,令楚天也不禁為之心驚,太虛宗的護宗大陣與之相比,已顯然是遜色幾分。

黃英帶頭領著楚天與彩衣走過護宗大陣後,佈入眼簾的是莊嚴又不失富麗的宗門本殿,雖比不上傲劍宮的雕欄玉砌,但也確實有了大宗派應有的氣派,而此時正有十來位電逸宗弟子魚貫而出。

「參見大長老」數十名弟子齊聲說道,面色皆顯得有些緊張。

在數十名弟子之後,又走出一名臉帶和藹微笑的中年男子:「黃長老,這回又是帶那位貴客遠臨,怎麼不介紹於我?」。

此男子話中有話,楚天當然聽了出來,也立刻知曉眼前的男子平日恐怕與黃英極不對盤,語氣盡是諷刺之意,也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但令楚天感到吃驚的是,照眼前男子所言,黃英已不是第一次將外人帶至電逸宗內!

「哈哈哈,那有什麼問題,這小伙子名為楚天,修為不怎麼樣,個性到挺合我胃口,哈哈哈」黃英似乎沒聽出男子語中諷刺之意,隨即快意說道。

「哼,電逸宗可不是你自家花園,可隨意帶外人進出之地,同為電逸宗長老,望請自重」男子臉色轉為陰沉,冷哼道,隨後便帶著十餘名弟子離開了宗門。

「哈哈哈,真是怪人一個,別讓他打亂了我們的興緻,小伙子,走吧」語畢,黃英又領著楚天與彩衣往眼前的宮殿走去。

「電逸宗內共分為三殿,其一便是眼前的議事殿,接著便是議事殿右後方的儲物殿,其三便是議事殿左後方的藏經殿」彩衣在楚天身旁說道。

見過了霸刀宮與傲劍宮後,電逸宗的議事殿雖大而堂皇,但也無法令楚天大起驚嘆,而黃英也未在議事殿多做停留,反而眼露精光的走出議事殿。

走出議事殿後,黃英更加快了腳步:「嘿嘿,好久沒來瞧瞧儲物殿內有什麼寶物了」黃英絲毫不掩其興奮道。

「大長老,宗主有令,未得他允准,不得進入儲物殿內」儲物殿外的守門弟子,一見到黃英前來,暗自吞了口口水,語帶抖音道。

「什麼!那小兔崽子竟然這麼小肚雞腸,上次我不過拿了幾個破爛玩玩,這次竟然就不給我進去了!我要進去,開門!」黃英像個孩童般耍著性子,對守門弟子怒喝道。

「這…宗主有令,弟子不得不從」守門弟子為難道。

「黃長老,何事如此動怒呢?」此時從遠處走來一個風度翩翩,但卻略顯憂容的中年男子。

「參見宗主」彩衣與守門弟子同時道,而楚天發覺,電逸宗的宗主與黃英面容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還不是你這兔崽子,快開門讓我進去裡面玩玩」讓楚天啞口無言地,黃英絲毫不顧眼前之人乃是宗主,依然喝道。

「開門」電逸宗宗主說道,而楚天還依稀聽到輕微地一聲嘆息。

「是」守門弟子如釋重負的開了門,黃英也轉眼間便走了進去,還不斷發出驚呼聲。

儲物殿極大,也因此分為許多區域,法寶、寶甲、丹藥、天材地寶…,每區域也各以下、中、上,極品等級劃分,黃英此時正蹦跳地跑向極品法寶處,電逸宗宗主也正尾隨其後,然而楚天卻逕自往別處走去,彩衣也在電逸宗宗主的授意之下,立刻跟在楚天身後。

「果然是大宗派,所藏寶物多不勝數」楚天淡然道,腳步終於在天材地寶處停了下來。

「正是因為如此,才要防範宵小之輩起覬覦之心」彩衣語帶敵意道。

楚天緩慢地轉過身,雙眼直視彩衣,淡漠道:「言下之意是,我楚天便是那宵小之輩?」。

「不錯,黃長老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多年前又因一事而變得瘋瘋顛顛,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之人正可利用此點大肆作亂,況且你來路不明,一直跟在黃長老身旁,誰知道你心中懷有什麼詭計」彩衣冷笑道。

「彩衣姑娘太抬舉我了,一來我只是在鶴香亭巧遇黃英,二來我也不是什麼來路不明之輩,彩衣姑娘記住了,我名楚天,我對電逸宗感到衷心佩服,絕無異心」楚天說道,語氣也加了一絲冷意。

「哼!難說」彩衣針鋒相對道,楚天見彩衣絲毫不信,也索性不在理會她,四處打量著電逸宗所藏寶物。

「咦?」約過了半刻鐘之久,當楚天走到儲藏丹藥的區域時,卻發現了一瓶令他極為吃驚的極品丹藥,而那丹藥正是當初空心拿來救易心的回血還魂丹!

「你們電逸宗怎麼有這回血還魂丹?」楚天端詳了許久,確認小瓷瓶寫的的確是回血還魂丹四個字後,馬上開口問道。

「哦,你竟然也知道回血還魂丹這極品丹藥,這丹藥據說是黃長老的一名多年好友相送」彩衣聳肩道,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丹藥是從何而來。

「小伙子,你在這阿,走了走了,這次根本沒什麼好玩的法寶」黃英對楚天招手道。

「嗯」楚天點頭道,而當楚天走進黃英時,也順勢問道:「前輩,方才我看到回血還魂丹,而據彩衣所言,那是一名你深交多年的好友相送,而那人可是空心?」。

「是阿,那…那人…就是空心,想當年…,嗚…」出乎楚天意料地,談到空心,黃英竟然就這麼的哭出來,起初還只是噎噎嗚嗚的抽泣,後來竟轉變成嚎啕大哭,著實嚇了楚天一跳。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黃英才停止大哭,黯然神傷地繼續說道:「空心這個酒鬼,是我的知心好友,當年他知道我愛妻身受重傷,特意從西大陸送了這回血還魂丹過來,只不過卻慢了一步」。

「小伙子,莫非你認識空心不成?」黃英問道。

「不錯」楚天答道,接下來楚天與黃英一路上皆在談論空心。

走出儲物殿之後,黃英帶著楚天往儲物殿的後方走去,約莫走了一刻鐘之久,黃英帶著楚天來到了隱約傳來吆喝聲的困陣前。

「小伙子,我來帶你見識我宗的成名已久的招式」語畢,黃英帶著楚天走進困陣內。

走出困陣後,楚天先前的疑惑也一掃而空,電逸宗佔地極廣,議事殿、儲物殿與藏經殿三個大殿也不過佔了電逸宗一半之地,而其餘一半正是楚天眼前的練武場了。

不同於其他宗派,電逸宗的練武場宛如世外桃源,有小山小河小樹林,更有許多電逸宗弟子來回穿梭,在練武場內切磋交手。

「前輩,這是?」楚天問道。

「哈哈哈,我電逸宗以電逸步法成名於世,而步法不同於招式,必須在不同的環境與地形都可展現最快的一步,所以才特意建造了這假山假水」黃英露出得意之色道。

「確實如此」楚天點頭道,而這點也這與空心當初鍛鍊楚天九轉亂神步法的本意相同,步法最需配合地利才可發揮出最強的效果!

「參見宗主、大長老」練武場內的電逸宗弟子一見到黃英等人,立刻依修為排成兩列,齊聲喝道。

「免禮,你們繼續修練」電逸宗宗主擺手說道。

「是!」隨後電逸宗弟子又兩兩成對一同修練步法。

「哈哈,成雄的電逸步法看來又有所突破,已到六電踏星的境界,修為也突破到分神中期,不錯,呵呵」黃英盯著一個面色英俊的青年道,而一談到那青年,黃英的嘻笑臉色卻是收斂了幾分。

「爹,成雄他在一年前就突破到了分神中期,更是在半年前就到了六電踏星的境界」一旁的電逸宗宗主道,頓時讓黃英無言以對,楚天到是吃驚於電逸宗宗主竟是黃英的兒子。

「哈哈,看來成雄在宗內已無對手,現在他地虎榜排第幾?」臉皮極厚的黃英也不免老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道。

「排名第十」電逸宗宗主道。

「哈哈哈,有這孫子,也讓我臉面增光阿,只不過就怕他會驕矜自大了」黃英說道,但卻不顯其擔憂之色,反而精光一閃,笑呵呵的望著楚天。

「不錯,現在他確實顯得有些驕傲自大,不過也無可奈何,宗內的確已沒有可與他匹敵的弟子」電逸宗宗主嘆道,但卻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雖然單論電逸步法,彩衣可略勝成雄,不過彩衣出手不夠狠辣,氣勢上就輸了一截,否則之前彩衣還可壓制住成雄」電逸宗宗主又道。

「哼,那是哥哥他不懂的憐香惜玉,連對我這個親妹妹下手都這麼狠,哼」彩衣聽言,跺腳冷哼道。

「小伙子,我帶你來電逸城帶你吃了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嘿嘿,是不是該回報我了阿?」黃英一臉奸笑道。

楚天聽言,苦笑道:「早知道方才就該多吃一點了,如何回報?」。

「嘿嘿,成雄,過來!」黃英大喝道,而黃成雄也立即飛了過來。

「爺爺,爹」黃成雄問候道。

「嘿嘿,小伙子,你去跟我們家成雄交手一會,不用留臉面給我,把他打個屁滾尿流是最好,哈哈」黃英笑道。

「就知道你這老傢伙跟空心那老酒鬼一樣沒安什麼好心眼」楚天無奈道,自從知道黃英是空心臭味相投的好友之後,楚天對黃英的語氣自然也變的較為隨意,從前輩轉為「老傢伙」。

「爺爺,憑他出竅中期的修為,配做我的對手嗎?」黃成雄冷笑道,楚天聽言,神情卻無一絲變化,畢竟這種驕傲自大的人,他早已「見識多廣」了。

「哈哈,這你等會就知道了」黃英笑道。

「其餘人等,都給我散開」黃英大喝道,而當其餘弟子皆飛落一旁之後,楚天與黃成雄便一同飛入練武場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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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楚天遇襲

「振聲皸監盡瞀,你覺得我識人眼光如何?」一改老頑童的面貌,黃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道。

「爹愿慳愨慒,您眼光一向不錯,只不過要那青年與成雄比試嘒嗽嘔嘍,恐怕…」雖訝於黃英的變化,但電逸宗宗主誣誤誚誌,也就是黃英口中的振聲,仍不解為何黃英會叫區區出竅中期的楚天去對戰已分神中期的成雄。

「唉魡魠鳳鳲,雖然你天資聰穎,這幾年也壯大了電逸宗的聲勢,但閱歷仍然太淺太淺,好好看著吧!」黃英語重心長道。

黃振聲聽言,立刻聚精會神在楚天與黃成雄兩人身上,就連一旁的的彩衣也不禁對楚天起了好奇之心,美眸凝望著楚天。

“啪”,黃成雄隨意攀折了一根手臂長度的樹枝,並將小枝椏折斷。

「刀劍無眼,既然只是切磋,修為又是我佔了便宜,以樹枝相讓並不為過」黃成雄說道,但此番說詞聽在楚天耳裡,卻是藏有譏諷之意。

「雄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早已想領教電逸步法的厲害,望雄兄別讓楚天失望才好」語畢,楚天反手取出一根樹枝,使出七轉縮地,眨眼間便到了黃成雄身旁,一個迴身橫斬便往黃成雄胸口要害擊去。

黃成雄心道好快,雖吃驚於楚天的快捷步法,但也馬上反應過來,使出電逸步法輕易地躲過楚天一擊。

「躲的過我這招,不錯」楚天說道,雖使出七轉縮地是為了試探黃成雄,但如此簡單的就被黃成雄躲過,確實不在楚天的意料之內。

「出竅中期也有如此步法,你也不錯」見到了楚天的七轉縮地,黃成雄雖極為自負,但也知道楚天絕對還留有一手,馬上收起小覷之心。

「電逸步法,五電霞日」黃成雄全身冒出青色電芒,如同小蛇般在身旁纏繞,隨後竟然於身旁又幻化出另一個黃成雄。

「小心了!」黃成雄大喝道,身形竟然憑空消失,楚天因不知道電逸步法的功法特性,也不敢輕舉妄動,便飛到最高的樹梢上欲以靜制動。

“轟轟──”,兩道電芒以左右夾擊之勢飛向楚天,電芒速度之快也逼的楚天不得不使出八轉瞬天。

“碰嘎──”,楚天原本站著的大樹,在黃成雄雷霆一擊下,化為焦炭緩緩倒下,而楚天則是在千鈞一髮之刻才躲過黃成雄這一擊。

「厲害」楚天讚道,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但仍稍稍的觸到電芒,使得楚天左臂此時仍是痠麻無比。

其實以楚天八轉瞬天的速度,原本可從容、不傷一髮地躲過這擊,但楚天多年下來所交手的敵人步法皆略遜於他,卻也因此小看了電逸步法,這才吃了個虧。

楚天甩甩痠麻的左臂,暗道這電逸步法攻防一體,確實有些難對付,只不過這電芒威力,比當初周魁的蛟剎,要差的太多太多。

另一邊,黃成雄也吃驚於楚天的步法,方才他其實已使出了七成功力,欲以一招擊敗楚天,但楚天卻以他見都沒見過的步法輕易地躲過他最為得意的五電霞日,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更欲快快結束此次交手。

「喝!」黃成雄大喝一聲,又幻化為兩道電芒,然而楚天竟掉頭往樹林飛去,此舉大大讓現場的電逸宗弟子感到鄙夷不已,就連黃英也不解楚天會如此為之。

其實楚天並非怕了黃成雄,而是想在樹林內好好觀察電逸步法的特性與破綻,只不過讓楚天十分鬱悶的是,在樹林內使出八轉瞬天,卻仍被黃成雄緩緩追上,竟有種綁手綁腳的束縛感,當楚天無可奈何之下使出七轉縮地時,卻如游魚入水般飛竄於樹林內。

極遠處,空心一邊喝著酒,一邊搖頭嘆道:「這臭小子,真是敗光我的臉了,明明可以從容敗敵,卻玩起了貓追耗子的把戲,這東大陸一遊看來也沒多大長進,八轉瞬天也還是只領悟了不到一半,該找個時間再教教他了」。

由於一直追不上楚天,黃成雄竟然有些惱羞成怒,兩道電芒合而為一,不再使出五電霞日,反而退出樹林外,凝聚全身真氣。

「哦?雄兒竟要使出六電踏星嗎?」一旁的黃英饒有興致道,而黃振聲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不斷猜想著楚天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哼,看來楚兄也非爾爾之輩,使用樹枝反而是看不起楚兄了」語畢,黃成雄丟棄手中的樹枝,反手取出一把兩指寬,四尺長的短劍。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留手了」楚天將樹枝收起,右手一張,心神相應下,昊天便自行出現在楚天手上,隨後楚天再度躍上樹梢,雙眼銳利如鷹,一股驚人的王者之氣緩緩散發而出,也不再用斂神訣隱藏自身實力。

「此子竟是分神中期的實力!難怪可以跟雄兒纏鬥許久了」黃振聲恍然大悟道。

「錯了,大錯特錯,楚天既然隱瞞自身修為,方才也確實只用出竅中期的實力在與雄兒交手」黃英淡然道。

「喝,電逸步法,六電踏星!」黃成雄身上紫青電芒一閃而逝,宛如出鞘利劍般飛向楚天,其速度竟還比八轉瞬天還要快上幾分,且手中短劍竟朝著楚天胸口心脈刺去。

黃成雄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楚天也來不及使出八轉瞬天,黃成雄便已然來到楚天身前,但楚天絲毫不顯慌亂,楚天最快的並不是九轉亂神步法,而是出招的速度!

楚天手腕一抖,黃成雄只覺眼前盡是滿滿的刀影,絲毫找不出破綻之處,但電逸步法成名已久,自然不可能如此好對付。

黃成雄身上紫青光芒大漲,楚天雙眼一陣刺痛,立即閉上雙眼,也因此露出了破綻,黃成雄獰笑一聲,在楚天毫無防備之下,竟然痛下殺手,手中短劍再次往楚天心脈刺去。

「哼!」楚天冷哼一聲,微微側身便閃過黃成雄一擊,之後飛速地往後退了約莫有兩、三步,接著便是楚天最為拿手的刀影亂神!

此時黃成雄正處於舊力已完,新力未至之際,且方才他萬萬沒想到楚天竟能躲過六電踏星一招,心中滿是駭然,面對著一道接著一道的刀罡,黃成雄心生慌亂之下,只勉強發出護身罡罩略微抵擋住楚天的連環刀罡攻勢。

“碰─”,護身罡罩勉強接了兩、三道刀罡,之後便被破開,雖然在楚天留手之下,刀罡也只有平時七成威力,但黃成雄仍抵擋不住,身形從空中跌了下來,摔落在小溪上面。

「你!」黃成雄雖摔落於地,但其實也只受到些微輕傷,滿是憤恨之色的站起,似乎還想與楚天再戰。

「住手,還不速速退下」黃英喝道,而楚天也已收起昊天,站在樹梢上冷眼旁觀。

「可是…」黃成雄大為不甘,在眾人面前敗給楚天,讓他情何以堪?

「哼,瞧瞧你這什麼樣子,自以為修為很高不是,現在被楚天擊敗還有什麼話好說,天下間藏龍臥虎之輩多不勝數,你分神中期的修為在那些人面前,根本就是屁,老實告訴你,雖然楚天不說,但我也知道楚天方才已留了手,否則你現在就算不死,也已脫了層皮了」黃英怒斥道,也想趁此機會讓黃成雄醒悟驕矜自滿是百害而無一利。

黃成雄聽言,雖然仍是極為不甘,但也退了下來,心中卻仍在想著要如何擊敗楚天。

「哼,自己好好想想為何會敗,臭小子,走了」語畢,黃英留下滿臉驚愕的眾人,帶著楚天離開了電逸宗,在一處名為「青雲樓」的酒店坐下品茶。

「哈哈,爽快,太爽快了,我那孫子資質悟性皆屬上乘,但自持天資聰穎,便不把別的弟子放在眼裡,這次有你教訓教訓他,也讓他了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黃英離開電逸宗後又恢復老頑童的面貌,絲毫不理別桌投來的怪異眼光,放聲大笑道。

「只不過你剛剛是如何躲過雄兒的六電踏星?你既然都已閉上雙眼,怎麼還能立即反擊呢?」黃英問道。

「這全拜我的愛刀昊天所賜,當我閉上雙眼時,昊天與我心神相應,我便透過他「看」穿黃成雄的動向與攻勢」楚天說道。

「哦?沒想到你有這麼一把好刀,可不可以借我看一看阿?」黃英問道,而楚天也立即取出昊天。

“嗡──”,黃英一把拿起昊天,昊天似乎極不情願地在黃英手中巨震,黃英雖欲用渾厚的真元使昊天「就範」,但卻沒想到從昊天刀內傳來一股股極為霸道的氣,竟逼得黃英不得不鬆手。

「好兇的刀!」黃英瞇眼道,抓著刀柄的手直到現在仍在發麻,且虎口也被震裂。

「這把刀絕對已經超過修真界的範疇,不可以品級斷論,只不過這卻是一把殘缺的刀,可惜了」黃英望著桌上的昊天,搖頭嘆道。

「殘缺的刀?」楚天不解道。

「不錯,這把刀內有刀魂,且這刀魂之力非常可怕,先前此刀的主人應是修為絕頂的人物,才有可能駕馭這把刀,只不過此時刀魂之力已十分虛弱,需以天材地寶經多次鍛造才可能重回當初的萬刀之王的風采」黃英心有餘悸地說道,心道好險這刀魂已非常虛弱,否則此時他的右手恐怕已經廢了。

在青雲樓與黃英暢談了約半個時辰後,黃英便因好友之約,先行離開,而楚天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也直接在青雲樓住了一宿。

「怎麼樣,楚天不錯吧?」電逸城最大的酒樓裡,空心懷裡抱著不斷冒出酒香,足有半人高的酒「缸」問道。

「的確不錯,不過也只有你教的出步法如此驚人的徒弟了」黃英讚道。

「哈哈,他步法的確是我教的不假,只不過我可不是他的師父,而且那臭小子的步法根本還是稚嫩的很,枉費我對他下了一番苦心」空心哼聲道,拿起桌上的碗公舀了酒一飲而盡。

「確實,若與雄兒比起來,他的步法還是差上許多,只不過更令我佩服的是,楚天年紀輕輕,心境卻極為平穩,臨危不亂,以這點來說,雄兒是大大不如阿」黃英頓了頓,又道:「只不過楚天到底是誰的徒弟?既然能教出楚天,想必也應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呵呵,現在他已隱跡多年,使得年輕一輩的修真者根本不曾聽過他的名號,而他正是我師兄」空心說道。

「難怪,難怪了,有他當師父,就算是傻子也能突破分神期,更何況是楚天如此天資聰穎的人」黃英頓時恍然大悟道。

「不談楚天了,都過了幾年了,怎麼你仍然裝瘋賣傻呢,還原諒不了自己嗎?」空心正色道,雙眼微微透露出悲憫之意。

兩行清淚就這麼從黃英雙眸流下:「嗚…,縱使我電逸步法已到九星追日的境境,當初卻仍晚了一步,但就是那一步,那一步阿…」。

「酒,戒了嗎?」空心淡然道。

「戒了,戒了很多年了,藉酒消愁,愁更愁阿…」黃英哀然道。

「嗯…」空心見黃英已沉浸在回憶之中,也不打擾黃英,一邊喝著酒,心道易心,我好思念妳阿…。

直到午夜時分,黃英才拖著疲憊的身驅,緩慢的走回電逸宗,不過空心卻見到黃英的背影,似乎已挺直了幾分。

黃英走後不久,空心將酒缸收入儲物戒指之中,走出酒樓外飛身而起。

“碰碰───”,楚天盤坐在床,正回想今日與黃成雄一戰時,卻闖來一名囂張至極,身穿黑袍的不速之客,門直接被他一腳踢開,楚天雖然有心擊退這不速之客,但其修為卻極為強橫,一個閃身便到了楚天身旁,並封去楚天的經脈,隨後大笑三聲,一把抓起楚天飛身而起。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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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螻蟻

黑衣人抱著楚天在電逸城上疾飛,高大的身形卻有一身輕盈的步法,不僅如此,黑衣人的步法極快,楚天還來不及反應之下,黑衣人已帶著他出了電逸城,隨後在一處小溪旁落下。

“碰─”,黑衣人一把將楚天甩落在地,而楚天一聲不吭的緩慢站起,拍拍有些髒亂的衣袍。

「無聊透頂」楚天對著黑衣人淡漠道。

「什麼!你這條小命可是掌握在老夫手裡,給我放客氣一點」黑衣人瞪大雙眼,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道。

楚天對黑衣人的威脅不以為意,沒好氣道:「穿著這身衣袍,到還有幾分樣子,只不過我還真沒見過比你更囂張的刺客」。

「你不怕我!?」黑衣人怒聲道。

楚天聽言,仰天大笑,取出當初太虛宗給他的酒,將其丟給黑衣人:「這是太虛宗要給你的酒,下次要裝刺客時,記得將身上的沖天酒臭除去,世上沒有不將極其明顯的酒臭味去除便行兇的刺客」。

黑衣人一把將酒接下,大笑三聲道:「哈哈哈,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這臭小子」黑衣人取下面罩,赫然是許久不見的空心。

「沒想到你人情還真大,當初太虛宗將酒交待給我之時,臉上盡是討好之色,真看不出你何時與太虛宗如此交好了」楚天說道。

空心冷哼一聲,將手中酒壺奮力摔落在地,頓時一陣酒香撲鼻而來,但空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惋惜之色:「幾個仗勢欺人的混蛋,何來資格與我交好!?」。

楚天望著酒壺的碎片,輕聲道:「你怎麼會來到電逸宗,難不成你也將通吃帶來東大陸修練?」。

「不,通吃仍留在西大陸修練,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此趟來東大陸…不過是見見老朋友罷了」空心罕見地露出愁悵之色道。

空心沉默了一會,似乎想起楚天先前與黃成雄一戰,怒聲道:「在電逸城碰到你也是我始料未及,沒想到你這臭小子竟然給我丟臉丟到電逸宗來了,那黃成雄分神期修為根本是虛有其表,不過是靠著電逸步法騙吃騙喝罷了,臭小子你還跟他玩你跑他追的把戲,真是氣死我了」。

「電逸步法聞名於世,我自然也想好好見識見識,不過卻也因此發現到我八轉瞬天有不足之處」楚天目光灼灼地望著空心道。

「哼,這是當然,你雖已領悟了八轉瞬天,但充其量也不過領悟了一半,這才讓僅僅使出五電霞日黃成雄在樹林內追上使出八轉瞬天的你」空心冷哼道。

「一半?」楚天不解道。

「臭小子,你可還記得你當初在石林內苦修的情形,步法帶動身形,身形帶動風勢,那石林的石頭正是因為你身形所帶動的風勢逐漸變小」空心說道,而楚天也想起當初在石林內的日子,每日每夜不停地修練,當初領悟了七轉縮地時的喜悅也不禁湧上心頭。

「然而在想想與黃成雄一戰時,你在樹林內卻無法全力施展八轉瞬天,這是為何?」空心反問道。

楚天頓了頓,努力回想自己施展七轉縮地與八轉瞬天的不同之處,空心也不打擾楚天,過了約莫半刻鐘,楚天才說道:「我施展八轉瞬天時,無法像七轉縮地將步法完全將身形結合,在樹林內才會有束手束腳之感」。

「不錯」空心點頭說道,心道這臭小子一點就通,早知道就先讓他吃點苦頭才是。

「雖說九轉亂神步法的精隨是步法兩字,但就連我也花費十數年才頓悟的是」空心刻意頓了一會,見楚天依然十分專注後才說道:「身法配合步法才有畫龍點睛之效,才能完完全全將步法的速度展現出來」。

「身法該如何修練?」楚天略顯急切的問道。

「嘿嘿,簡單,熟能生巧,百鍊成鋼,臭小子,你近日可有任何要事?」空心嘿嘿笑道,其笑容讓楚天遍體發寒。

「一個多月後,在赤霄城聚寶閣舉辦的靈寶大會,屆時我與馮傲然有一戰之約」楚天說道。

「哦,靈寶大會可是天斗大陸著的盛事之一,去見識見識對你也有好處,只不過馮傲然聽說已突破到了合體期,到時恐怕你是必敗無疑阿,哈哈哈」空心大笑道。

楚天聽言,並沒有顯露吃驚之色,當初在太虛宗與馮傲然相遇時,他早已知曉馮傲然距離合體期不過臨門一腳,如今從空心口中得知他已突破,楚天反而戰意澎湃,極欲再與馮傲然再戰一場。

然而楚天一個閃神,空心又將楚天一把抓起,飛身如箭:「哈哈哈,這次在電逸城敗壞了我的面子,一個多月後,就算輸,我也要讓你輸的光采」。

青雲樓,楚天的廂房內,黃振聲面色陰沈的坐在椅上:「哼,一群蠢貨,三個合體期的高手圍殺還讓楚天逃走,廢物!」。

黃振聲身前,半跪著三名黑衣人,為首者道:「啟稟宗主,在我們來到青雲樓之前,他已不見人影,且房門被大力震開,恐是有人闖入,屬下研判是有人捷足先登」。

黃振聲冷哼一聲:「不管如何,不見到楚天屍首我是不會放心,明日派人匿名到黑水樓貼上楚天的懸賞單,懸賞五個上品晶石,你們三人繼續追殺楚天,三日後我定要見到他項上人頭」。

「是!」三名黑衣人齊聲喝道,隨後退出廂房。

三名黑衣人離開後,黃振聲輕嘆一聲:「爹也真是的,自從娘離世之後就變的瘋瘋癲癲,還時不時的帶外人進電逸宗,也不曉得有沒有將宗門秘事透露出去,唉,寧可錯殺,不容放過,楚天,黃泉之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青雲樓,樓頂上,黃英傲然站立於上:「振聲,你又錯了,大錯特錯,唉,野心勃勃對一宗之主固然不是壞事,但憑你現在的能耐,還無法將一切盡掌握在手,希望酒鬼能讓你醒悟過來了…」。

空心一路上僅僅只飛了一天一夜,便到了鶴香亭,解開楚天的經脈後,便把楚天放了下去。

「多年沒來,這地方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空心坐在長椅上,取出了一壺酒,一邊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邊悠然的喝著酒。

一旁的楚天多年下來也熟知空心的古怪性格,盤坐在地修練五行之氣,等候空心喝完酒。

出乎楚天意料,在鶴香亭修練,心境異常平穩之下,楚天體悟五行之氣的速度竟然比在石房內快了五成之多,且沉浸修練之中,渾然忘我。

一旁的空心忽然感受不到楚天的氣息,猛地轉頭一看,卻發現楚天仍盤坐在地,但當空心閉上雙眼時,仍然無法感受到楚天的氣息,楚天彷彿與天地合一,楚天便是天地,天地便是楚天。

此時空心已完全驚呆了,嘴巴張大宛如可以塞下拳頭,心道這臭小子難道在東大陸有什麼奇遇不成?這…這…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天地之勢」阿,楚天才區區真道修為,怎麼會領悟仙道的天地之勢呢!?

“吱─吱─吱─”,忽有兩隻麻雀飛來,停在楚天肩頭,時而吱喳高唱,時而歡喜輕躍,直到見到空心略微晃動的人影之後才又飛走。

空心甩甩頭,飛身站在鶴香亭之上,因未如仇恨天般鑽研陣法,只能時時刻刻為楚天護法。

其實楚天並非真的如空心所想的領悟了天地之勢,只不過是對五行之氣有了長足的領悟,加上得天獨厚的混沌之體,才讓空心誤會了,只不過此時的楚天,距離天地之勢,其實也不過是修為上的不足罷了。

過了三天三夜,空心一共殺了三名刺客,皆在五招之內擊殺,當中不乏有合體期修為的刺客,其中一名黑衣刺客重傷潛逃,當然,並不是空心失手,而要那名殺手傳話。

「醉狂刀空心在此,不管你背後是何勢力,只要再招惹於我,殺無赦」。

黃振聲倒吸一口涼氣,跌坐在椅上,對黑衣刺客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往後不需再追殺楚天了,好好養傷吧」。

黑衣刺客雖驚於黃振聲如此頹敗面容,但也立刻道:「是」。

又過了一日,楚天睜開雙眸,深深吸了口氣,拍拍身上的塵埃,手撐著地緩慢站起,隨意的舒展身軀,傳來陣陣骨節爆響,頓時感到舒暢無比。

「臭小子,你可終於醒了」空心一感受到楚天的氣息,便又飛身下了亭內。

「我這次修練了多久?」楚天隨口問道。

「足有四日之久,臭小子,此趟東大陸之行可都去哪了?」空心問道,欲藉機了解楚天為何領悟了天地之勢。

楚天聽言,便一五一十地將東大陸一行的所見所為全部告訴空心,包括在忘心客棧碰到藥王韓平;在太虛宗與劉長老一戰,助王家五兄弟立宗,遇上馮傲然,並有一戰之約;之後誤入天一道宗,助陳順度過難關,混沌之體,稍稍領悟五行之氣;最後便是在鶴香亭遇到黃英,進入電逸城,與黃成雄交戰,當然,過於私密之事楚天也未說出口。

「原來如此,此番聽言你也不虛此行了,既然你有混沌之體這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妨好好鑽研五行之氣,對你百益而無一害」空心說道,雖然不甚清楚五行之氣是什麼玩意,但從這四日楚天的情況看來,若修練五行之氣,對楚天往後的修真之路必是大大有益。

「過了四日之久,現在看來你也是神清氣爽,不失為修練的好時機,我們去那山頭練練八轉瞬天吧」空心手指著遠方最高的山,隨後一飛沖天。

過了半刻鐘,楚天與空心一同站在山頂,山頂上的景色與鶴香亭截然不同,站在高處眺望遠方,一股豪氣之情油然而生,讓楚天也有股將天下掌握在手的爽快之感。

空心莫測高深的笑了笑:「臭小子,不錯吧,這便是「顛峰」,山勢越高,便越加陡峭,站在巔峰眺望之人遠遠少於在山下仰望的人,這個道理想必你也了然於心」。

「然而,以你現在的修為實力,在年輕一輩是箇中翹楚,但在許多高手眼裡,你不過是僅憑玩弄的螻蟻」空心又說道,而楚天神情堅毅地點了點頭,空心見此,心道這臭小子脾氣,真是像極了師兄…。

「既然是螻蟻,就不該站在巔峰上」語畢,空心率先飛下山腳,而楚天也馬上在空心身旁落下。

「我們就在此修練八轉瞬天吧,只要你可在一個月內,在我手中逃到山頂上,這八轉瞬天你就算是領悟透了」空心說道。

楚天點頭道:「好」。

「小子,注意了」空心的聲音回盪於山谷之中,身形已然消失,楚天也立即使出八轉瞬天。

就當楚天使出八轉瞬天的剎那,空心身影忽然在楚天面前出現,楚天猛地一退,卻撞到宛如巨石堅硬的虎軀,楚天回頭一看,才發現竟是空心,然而楚天身後的空心手往前一指,身形又化為虛影淡去。

「臭小子,你這是在看哪阿?」楚天身前的空心右手握拳,奮力一揮,楚天便口吐血沫,在地上滾了數圈才爬了起來。

修練八轉瞬天的第一日,楚天竟是連「山腳」都沒碰上,便被空心擊倒在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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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玲

“呼─呼─呼─”,楚天氣喘吁吁、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空心則喝著酒,一臉壞笑的看著楚天。

「過了一個半月,總算是有點長進」空心隨手將已見底的酒壺丟到一旁,又道:「過了半刻鐘,也休息夠了吧」隨後,楚天自然又被空心「凌虐」了一番。

過了一夜,由於空心沒有下重手,楚天身上的傷已全數回復,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

「算算日子,靈寶大會也快到了,在不動身前往赤霄城,到時你恐怕要露宿街頭啦,哈哈」空心打趣道。

「也是」楚天點頭道,這一個半月以來,雖然楚天的八轉瞬天仍未如七轉縮地般完美地將身法與步法結合在一起,但也因為空心每日每夜的操練而受益良多,大有進步。

「嗯,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我也該回去看看通吃了」空心伸了個懶腰道。

「替我傳話給他,要他好好修練,勿偷懶貪玩」楚天說道。

「好」語畢,空心宛如離弦之箭般飛身而起,轉眼間便已不見人影,隨後,楚天也朝著赤霄城的方向風馳而去。

些許是因為靈寶大會已近,一路上楚天碰上不少劫道者,見他孤身一人,又是出竅中期的修為,便群起威脅,要楚天留下儲物戒指,否則就要誅殺他,當然,這些劫道者修為都不怎麼樣,靠著人多勢眾才有底氣叫囂,而楚天對這些劫道者絲毫沒有留手,以雷霆手段擊殺幾人之後,其餘同黨皆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然而,當楚天已行約一半的路程時,卻發生了令他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事。

「哥哥,救我」遠處,一個小女孩朝著楚天急速飛來,汪汪大眼上盡顯焦急,身後還有數名劫道者面露貪婪之色。

楚天並未出手相救,畢竟先前劫道者為了奪取他的儲物戒指,可說是花招百出,楚天自然也在懷疑這小女孩是否也是劫道者的「招術」之一。

但是當楚天見到小女孩身上的衣裳時,疑慮便一掃而空,小女孩身上的衣裳雍容華貴,其上還散發陣陣清靈之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與幾名劫道者的破爛衣袍是天壤之別。

「躲在我身後」楚天淡然道,雖然對這小女孩的出身有所懷疑,但當下之急是讓眼前五名劫道者知難而退。

「嗯」小女孩大喜過望地立刻躲在楚天背後,還抱住了楚天大腿,讓楚天感到一陣無可奈何。

「小子,別多管閒事,把那女童留下,否則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五人當中的為首者威脅道。

「哦,手下不留情?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有何能耐吧!」語畢,楚天將小女孩一把抱起,而小女孩立即攀住楚天的肩頭,不敢望向五名面目猙獰的劫道者。

五名劫道者見楚天面色淡漠,以為楚天定有什麼保命法寶,頓時萌生退意,但見楚天不過出竅中期的修為,還有女童身上的衣裳,貪心大起下,五人也決定行險一博。

五人一同取出法寶,但其法寶十分破爛,且鍛造之法也十分粗糙,楚天根本沒有把他們的法寶放在眼裡,甚至連昊天也未取出來。

「阿!」最右邊的劫道者慘叫一聲,身子便軟軟地從高空跌落了下去。

「哼!這點程度也膽敢在我面前叫囂,不、知、死、活!」一切只發生於電光石火之間,其餘四名劫道者只感覺到一陣風吹來,就有一名同伴被擊殺,嚇的他們心驚膽跳,在楚天刻意威嚇之下,立刻逃竄而去。

「好了,他們已經走了」楚天將小女孩放下,輕聲安慰道。

「謝謝哥哥」小女孩怯怯的說道,似乎還是有些後怕地緊緊抓住楚天的手臂。

「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妳爹娘呢?」楚天問道,然而見到小女孩泫然欲泣的小臉,登時心知自己失言了。

「我…我…我跟我娘走散了,嗚…」隨後,想當然爾,便是一陣嚎啕大哭。

楚天無耐之下,又將小女孩抱起,輕拍小女孩,並且柔聲安慰,過了半刻鐘,小女孩才終於停止哭泣,一雙水靈大眼就這麼望著楚天,竟令楚天感到不自在。

「妳可還記得妳娘在哪?我帶妳去找你娘」楚天問道。

小女孩搖搖頭:「不知道,我娘說要帶我去什麼靈寶大會瞧瞧,但是…但是我卻因為貪玩,就跟我娘走散了」小女孩眼框一紅,眼看又要哭了起來,楚天連忙又輕聲安慰。

「正好我也要去靈寶大會,就帶妳去找妳娘吧」楚天說道,而小女孩眼睛頓時一亮。

「真的嗎?」小女孩興奮地問道,見楚天點頭之後,更緊緊的抱住楚天:「謝謝大哥哥,我叫小玲,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楚天」語畢,楚天將小女孩背起:「抓好,要走了」。

「知道了,楚哥哥」小玲開心道。

一路上,小玲在楚天背上不吵不鬧,而也很順利的沒有遇到任何劫道者,由於只剩下一半路程,又背了個小玲,楚天便放慢了速度,多花費了半天時間才到了赤霄城。

赤霄城無愧於第一大城的美名,光是那城門便比電逸城、太虛城大上兩倍有餘,而四名守門弟子眼神銳利,面色嚴謹,做事一絲不茍,絲毫沒有驕縱、不屑之色。

做為西大陸的第一大城,其入城費也是高的嚇人,足需三個中品晶石,但欲進赤霄城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兩人,六個中品晶石」守門弟子道,而楚天並未拿出晶石,而是取出當初馮傲然給他的令牌。

守門弟子臉色微變,但也立即回復過來:「請問可是楚天,楚大人?」

「不錯」楚天點頭道,心道這赤霄城果然無愧於第一大城的美名,光是由守門弟子的資質與水準,就不是電逸城與太虛城所能相比。

「少宗主已為楚大人安排好了客棧,請楚大人隨我來」守門弟子微微躬身道,而其他三名守門弟子也在此時單膝跪下,齊聲道:「恭迎楚大人」。

「嗯」楚天淡漠道,隨後就跟在守門弟子身後,走進了赤霄城,而眾人也紛紛猜測楚天到底是何來歷,竟可讓名滿天下的赤霄城以「大人」稱呼。

進到赤霄城,楚天才大開眼界,街道旁的商家皆人滿為患,客棧與酒樓更是門庭若市,路上還有許多由珍奇異獸所拉的拉車,一看便知車內定是位高權重之人,太虛城?電逸城?,與赤霄城相比,根本是以泥比雲。

赤霄槍宗坐落於赤霄城中央,其宮殿恢弘狀盛、莊嚴肅殺,在赤霄城內為人人景仰之地,且赤霄槍宗地勢要比整個赤霄城略高一些,就算在極遠處也可清晰地見到赤霄槍宗。

「楚哥哥,小玲想下來走走」小玲在楚天懷裡說道,楚天也馬上放小玲下來,但為防小玲走散,楚天便牽著小玲的小手。

小玲就像未曾出門般的孩童般,對赤霄城的每家店舖與商家感到新奇不已,一直央求著楚天帶她進去走走,楚天心想在赤霄城也沒有要事在身,便陪著小玲逛過幾乎所有的商家。

「楚哥哥,這個好漂亮」小玲指著一個鑲嵌著許多細小寶石的項鍊道。

一旁的商家人員連忙解說道:「這項練是由千年紫寰晶、藍芒寒鑽,由城內第一鍛造大師,鍾志遠所製成,他一共只製出三條,而這正是我們店內所剩的唯一一條」。

小玲拉拉楚天的袖口:「楚哥哥,小玲好想要那個項練」。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寵溺地笑了笑:「好」。

此言一出,到是完全出乎商家人員與守門弟子的意料,其實商家人員是看在楚天身旁赤霄槍宗弟子份上,才為楚天解說,絲毫沒想到楚天竟然真的要出手買這項鍊,而守門弟子則是心知於鍾志遠所製物品之昂貴,雖嘴上稱楚天為楚大人,但見到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與極普通的衣袍,心中也非存有敬重之意,更沒想到楚天出手如此闊綽。

「這項鍊值多少?」楚天問道。

「五個極品晶石」商家人員吞了口口水道。

「哦?到是比我預料的便宜的多」語畢,楚天臉色不變的取出五個極品晶石,逕自將項鍊取下,親手把項鍊掛在小玲的柔頸上。

「謝謝楚哥哥」小玲綻開美麗的笑靨,兩個小酒窩浮於粉頰上,天真的面貌令楚天大起疼惜之心。

「走吧!」楚天說道,而守門弟子也立刻帶楚天離開商家,朝著馮傲然安排的酒樓走去。

一路上,小玲哼著小曲,不停的把玩著項鍊,似乎已忘記與爹娘走散的不快,拉著楚天厚實的手,天真無邪的笑容極討人喜愛。

走了半個時辰,守門弟子帶著楚天兩人來到了馮傲然所安排的住所,也是赤霄城內最有名的酒樓,「第一樓」。

走進第一樓內,奢華的擺設與裝潢讓不喜招搖的楚天輕皺眉頭,但想起這是馮傲然的心意之後,便隨即釋然。

第一樓的掌櫃見到守門弟子,立即站起,十分客氣道:「大人遠迎至敝店,可有任何事吩咐?」

楚天見掌櫃恭敬的神色,心中暗自讚嘆赤霄槍宗果然厲害,不僅宗派強盛,也熟知馭人之道,許多名門大派,實力縱使非凡,但卻無法使眾人敬重,然而從掌櫃的面色看來,赤霄槍宗已然超脫了名門大派的範疇。

「我宗少宗主近日有派人訂了間極品廂房,可否立刻入住?」守門弟子問道。

「當然可以,小紅、小卉,帶尊客去「清香房」」掌櫃叫喚道,兩名清秀的侍女就輕步走了出來。

「楚大人,少宗主交代的便到此為止,若無其他吩咐,小的還需回去守門」守門弟子躬身道。

「嗯,好」楚天說道,守門弟子也馬上離開了第一樓。

「尊客,請隨小紅、小卉來」兩名侍女道,舉止有禮適宜,不難看出有經一番訓練。

第一樓不愧第一之名,樓內走道寬敞,又十分明亮,更擺有許多香草豔花,走在步道中使人覺得非常舒暢。

兩名侍女直接帶著楚天走上了最頂樓,也就是第四樓,而偌大的頂樓,卻只有三間廂房,由左至又分別是「清香房」、「桂香房」、「玫香房」。

當兩名侍女帶楚天兩人走近清香房時,桂香房的房門卻毫無預警地打開來,走出一名面色憂愁、步履蹣跚的婦女,然而婦女見到小玲時卻眼睛一亮。

「小玲!」婦人大喜過望道。

「娘!」小玲放開楚天的手,直接跑向婦人的懷抱。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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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赴約

「玲兒妳跑去哪了,害娘擔心死了」婦人淚流滿面,將小玲大力抱進懷裡。

「娘,對不起,玲兒知錯了」小玲生怕婦人不見似的,也緊緊地抱住婦人不放。

「下次出遊時,不準離開娘身旁一步」婦人告誡道。

「知道了娘,玲兒下次不敢了」小玲在婦人懷中,微微地點著頭。

過了許久,婦人才拉著小玲的手緩緩站起,雖然臉上滿是淚痕,但比起方才步履蹣跚、愁容滿面的模樣,已是好了太多,而兩名侍女則是在楚天的暗示之下,先行離開了。

「你是何人?」婦人問道,但語中絲毫沒有防備之意,且楚天這時也發現,婦人身軀窈窕,面容姣好,衣裳更是襯托出其高貴的氣質,而更讓楚天驚訝的是,婦人與小玲身上的氣息…。

「娘,他是楚哥哥,當時有一大群人在身後追玲兒,就是楚哥哥救我的」小玲閃著水靈大眼,兩個小酒窩又再次躍然於臉上。

婦人聽言,神情複雜的望著楚天,略微躬身道:「妾身古靈,在此謝過對玲兒的救命之恩」。

楚天將古靈扶起,淡然道:「前輩不必多禮,只不過小玲心性天真,不懂人心險惡,方須好好教導一番,否則以小玲的特殊身分,往後若遇到心存歹念的高手,其下場不堪設想」。

古靈臉上略微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然而楚天卻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恕楚天無禮,晚輩先回房內休憩了」語畢,楚天頭也不回的走進清香房內。

「楚哥哥,小玲等會去找你玩」小玲在楚天身後揮手道,古靈嘴角則泛起一絲微笑,心道分神中期的修為,卻可孤身一人住進這清香房,看破小玲的身份卻仍保護她一路到赤霄城,這小子來歷不明,但想來也是大有來頭之輩。

打開清香房房門,頓時傳來一陣芳香之氣,但是出乎楚天意料的,房內雖然布置的十分雅致,卻不奢華,偌大的廂房讓楚天感到十分舒服,且房內更具有許多巧思,而床上那極品寒石玉則是與忘心客棧內的廂房有異曲同工之妙。

楚天隨處看了一會,立即發現到房內有十數種不同的靈草,擺設在房內各個角落,然而讓楚天驚訝的是,這十數種各有不同療效的靈草,其靈氣宛如水乳交融般合成一股清流,在房內飄盪散播。

過了一個時辰,當楚天盤坐在床靜修時,卻有人敲門求見。

「馮兄,既然已在門外,不妨直接進來吧」雖然門外之人未出聲,但楚天卻心知那人定是馮傲然無疑。

「楚兄,對這清香房可還滿意?」馮傲然推開門,緩步走了進來,過了區區近兩個月的時間,馮傲然咄咄逼人、煞氣沖天的氣質,卻變成英氣煥發、內斂沉穩,著實令楚天微微詫異。

「這清香房無可挑剔,楚天在此謝過馮兄一番心意」楚天起身,抱拳道。

「遠來是客,楚兄不必多禮」馮傲然擺擺手,在窗旁的木椅坐下,楚天隨後也坐在馮傲然身旁。

「馮兄果然厲害,合體初期的修為令楚天羨煞不已,年輕弟子第一想必是穩當不下」當初在太虛宗相遇時,楚天便已察覺馮傲然已是只差臨門一腳,如今馮傲然突破至合體期,楚天絲毫不訝異,反而是感到由衷的佩服。

「第一不過是他人讚賞之詞,在未擊敗你之前,我不敢自居這第一之名」馮傲然淡然道,但心中早已湧起波濤戰意。

「馮兄太抬舉楚天了」楚天說道。

「是否為抬舉之詞,你我心中有數」馮傲然輕聲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楚天才開口問道:「離靈寶大會還有幾日時間?」。

「五日」馮傲然回答道。

「馮兄狀態如何?」楚天再問道。

「正值巔峰」馮傲然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道,而事實上,他期待這一戰之約,絲毫不亞於突破合體期之時。

「明日旭日東昇之刻,便是我赴約之時」楚天說道。

「一言為定」語畢,馮傲然起身,跨步走出門外。

隔壁房內,小玲對古靈不停地撒嬌,拉著古靈潔白如玉的手,哀求著古靈讓她去隔壁房找楚天。

「娘,讓玲兒去找楚哥哥玩嘛!」小玲噘起粉嫩的小嘴,露出十分惹人憐愛的表情,但古靈卻絲毫不動搖。

「不可,楚天明日有約在身,需在今日好好平穩心境」古靈摸摸小玲的頭:「既然楚天也是來參加這靈寶大會,定會在赤霄城內停留許久,屆時妳就可好好找妳的楚哥哥玩了」。

縱使心中有百般不願,但小玲還是聽從了古靈的話,然而小嘴卻噘的高高的,躲在角落耍著脾氣。

古靈見此,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只不過畢竟是自己親生女兒,古靈自然也知道怎麼討小玲歡心,不一會兒小玲又笑嘻嘻的挨在古靈身旁了。

隔日,天還未亮,楚天便早早動身出了第一樓,由於赤霄宗極其醒目,楚天也不需問路,孤身一人朝著赤霄宗走去。

楚天心無雜念,看似緩慢的腳步,實則比平時快上不少,而由於天色未亮,路上只有少許行人,但他們全都無一例外的以為自己眼花了,只因楚天的身形虛幻縹緲,似實非實,似虛非虛。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楚天走到了赤霄宗的宗門前,而馮傲然負手而立,已等候了許久。

「你來了」馮傲然輕聲道。

兩旁的守門弟子不敢置信的臉色已轉為震驚,方才馮傲然出現時已讓他們兩人嚇了很大一跳,如今見到馮傲然所等之人時更讓他們驚愕。

「我來了」楚天淡然道,而就在此時,朦朧的夜色被劃上一道朝陽的署光。

「走吧」語畢,馮傲然轉身走進赤霄槍宗,楚天也隨後走了進去。

路上兩人並未談話,馮傲然緊握雙拳,他已等的太久了,兩個月、六十天,對於修真者轉眼便過的時間,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而走在後頭的楚天,早已無心觀賞這宏偉的宮殿,雙眼炯炯有神,胸口似乎悶著一口氣般不吐不快,昊天彷彿感受到楚天的變化般,在楚天右手躁動不安,在楚天右掌心處發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紅光。

走了約莫一刻鐘,馮傲然帶楚天進到一個小屋子內,當然,這小屋子內暗藏玄機。

還未走進小屋時,楚天便發覺小屋內有個奇異的陣法,然而當楚天進到小屋時才確實感受到屋內陣法的玄妙。

屋內天地靈氣濃郁,但空無一物,且無邊無盡,楚天立刻知曉這是陣法中最為玄祕的「空間幻陣」,如今天斗大陸能佈置空間幻陣的修真者,絕不出十人,足可見這赤霄槍宗之強盛。

由於馮傲然只將此戰告知一人,在屋內也無旁人打擾,可讓兩人心無旁鶩,毫無忌憚地交手。

赤霄槍宗某個陰暗的屋內,馮無鋒面色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方鏡,鏡內赫然是楚天與馮傲然。

沒錯,馮傲然正是只將此戰之約告訴馮無鋒!

「唉,傲然,沒想到你竟然對楚天如此執著,當初也是我對於你太有自信了」馮無鋒皺眉,輕嘆一聲。

雖然馮傲然此時是合體初期的修為,但當初突破之際,其凶險卻是他人遠遠難以想像,除了馮傲然本人外,恐怕也只有當時為他護法的馮無鋒才有深刻體會。

三鼎鬥試之前,馮傲然已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而且馮傲然根基紮實,經脈堅韌,真元渾厚,心境更是平穩,對於突破這合體期定是十拿九穩,原本馮無鋒打算叫另一個弟子頂替馮傲然參賽,但馮傲然卻十分堅持,馮無鋒心道連周魁與呂揚風都比不上馮傲然,便也放心的讓馮傲然參賽,豈知楚天卻橫空出世般大放異彩。

雖然馮無鋒不知參賽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發覺自從三鼎鬥試之後,馮傲然便像發了狂般地修練,且修練方式可稱自殘,而馮無鋒發覺後,立即下令不准馮傲然修練,並要他去太虛城替他辦事,然而此行過後,竟出乎馮無鋒意料地收到了奇效。

馮傲然從太虛城回宗之後,氣息竟有了質的改變,轉變為內斂沉穩,雖然眼中仍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煞氣,但已無之前如此外放,馮無鋒自然全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感到十分欣慰,而幾日過後,馮傲然竟說他要突破,更是讓馮無鋒大喜過望,雀躍不已。

然而,在馮傲然突破之時,卻發生了馮無鋒始料未及的情況,馮傲然臉色發黑,雙拳緊握直到指甲深陷於皮肉之中滲出涔涔血跡,全身止不住地冒出大量冷汗,咬牙切齒地不知唸著什麼。

馮無鋒見此,知曉是走火入魔的前兆,馬上盤腿坐下,雙手撫住馮傲然後背,注入一股股宛如清流的真氣,這才知道馮傲然情況簡直是慘不忍睹,真氣在經脈內猶如野牛般奔竄,有些經脈甚至還堵塞不通,馮無鋒大驚之下,立即加快與加強注入於馮傲然體內的真氣,替馮傲然調理經脈,過了一個時辰後,馮傲然面色才轉為紅潤,而馮無鋒才清楚聽見馮傲然竟不停的叫喚著楚天兩字。

馮無鋒驚愕之餘,秘法催發之下,這才發現迴盪在馮傲然腦中不去的,竟然只是一截隨處可見,手臂長度,指頭粗細的樹枝!

這次突破過後,馮傲然足足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恢復過來,殊不知馮無鋒也是精疲力竭,為了助馮傲然突破,馮無鋒花費了八成真元替馮傲然護住心脈,抵擋心魔一次次衝擊。

馮傲然可說是福大命大,若不是馮無鋒修為絕頂,為他護法,換作他人,恐怕早已死絕,淪為經脈寸斷而亡的下場。

正是馮傲然突破的如此艱辛,馮無鋒對這次兩人交手才會如此擔心,但卻又是不可不戰,只因這一戰不僅是為了擊敗楚天,更是為了擊敗馮傲然心中的心魔。

馮傲然天資聰穎,甚至還在馮無鋒之上,馮無鋒也了然於心,對馮傲然有極高期待,望他能帶領赤霄槍宗到達前所未有的高度,正是因為馮傲然有此資質,馮無鋒才狠下心讓馮傲然獨自一人面對難關!

轉回屋內,馮傲然與楚天飛身而起,距對方約有二十步開外之遠,隨後楚天取出一件衣袍,將其甩上高空,發出一道刀罡。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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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楚天戰馮傲然

“碰─”,衣袍在半空中炸成粉末,就在楚天欲採取攻勢時罳翟翡翥,馮傲然的身影已赫然出現在眼前。

「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馮傲然大喝道蓊蒶蓏蓀,手中長槍帶著螺旋之勢的刺向楚天,自從突破合體期之後褋複裹褓,馮傲然實力便有質的飛躍,這戰槍破甲不留痕一式蜠蜰蜚蜴,比起當初在三鼎鬥試時,更令楚天感到威脅。

「喝!」楚天大喝一聲,全身浮現淡淡金光,正是金剛煉體大法,雙手緊握昊天,高舉過頭,正面迎擊馮傲然!

“碰─”,一聲巨響,楚天身形止不住地爆退十數丈之遠,在馮傲然一擊之下,楚天已然落了下風,反觀馮傲然只是頓了頓,又馬上加以追擊。

「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馮傲然再次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且槍頭傳來一股驚人熱氣,速度更是比方才更快了幾分。

十數丈的距離,對於馮傲然合體期的修為來說,可說是跨步可及,轉瞬間便到了楚天面前。

感受到了槍頭的熱氣,楚天不閃不避,全身金光大漲,金剛滅羅罩浮出體外,昊天刀身不知不覺間轉為血紅,血色刀芒自刀尖延伸而出,楚天將刀高舉過頭,再次硬撼馮傲然。

“鏗鏘─”,兩人互擊,竟然發出如鐵石般的巨響,但是吃虧的依然是楚天,身形再次被震退,氣血一陣翻騰,吐出幾口精血,兩次都在馮傲然手中吃了虧,使的氣勢完全倒向馮傲然。

馮傲然見機不可失,再次趁勝追擊,渾身爆出驚人威勢,槍頭冒出灼灼熱燄,提起八成真元,仍然是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攻向楚天。

話說這戰槍破甲不留痕一式,令楚天頭痛不已,這招式毫無花俏之擊,只是憑藉驚人的瞬間爆發力,與一股無所畏懼的戰意,將手中長槍以螺旋之勢刺向對手,雖看似簡單,卻被許多門派籲為天下最強一擊。

這天下最強一擊,當然不是浪得虛名,雖看似破綻百出,但當其手中長槍攻來時,那股可怕的螺旋之勁加上驚人速度,已讓許多的修真者望而怯步,氣勢頓時弱了幾分,然而,楚天豈可與一般的修真者等同而論!

見馮傲然再次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且威力、氣勢一次強過一次,楚天心知若不擋下這擊,這場交手恐會毫無懸念地敗給馮傲然。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楚天運轉全身真元,血色刀芒暴漲,大有玉石俱焚之意,使出七轉縮地攻向馮傲然。

馮傲然沖天戰意,楚天波濤霸氣,兩者在空中互擊,發出一聲爆鳴,兩人身形皆暴退了數十丈之遠。

方才兩人互擊,其實都有留手,不過皆也稍稍探到對方的底,楚天驚嘆於馮傲然真氣之精純,遠勝於他,長槍中似有一股勁勢隱而未發,使楚天不得不留心戒備。

馮傲然則是佩服於楚天功法多元,雖然他未盡全力,但那金色罡罩竟卸下他戰槍破甲不留痕近四成威力,而且在長槍與刀芒互擊的剎那,槍頭的熱燄竟稍稍被楚天的刀芒消融開來,一卸一消之下,其實是他落了下風。

楚天的刀芒能稍稍減弱馮傲然槍頭的威力,自然要歸功於五行之氣上,一個半月中,除了修練八轉瞬天之外,楚天也稍稍體悟出如何將混沌之體轉換為五行之氣的辦法,而楚天正是利用以水克火的特性,將身上真元轉換為五行水之氣,所發出的罡罩與刀芒,自然都有削弱馮傲然招式威力的功用。

「馮兄果然厲害,連三招戰槍破甲不留痕,此時仍神色若定,真元之渾厚令楚天羨煞不已」楚天衷心稱讚道。

「你也不錯,能接下我連三招,天下年青弟子想必也只有你有這個能耐」馮傲然也不禁佩服道。

「過獎,既然我已接下馮兄三招,現在也要請馮兄領教領教了」語畢,楚天收回金剛滅羅罩,輕握昊天。

「霸刀絕第二式,刀影亂神」經過空心的一番「教導」,楚天的八轉瞬天比起之前,已有極大的進步,馮傲然雖然突破到了合體期,竟然也看不清楚天的身影!

楚天在空中圍繞著馮傲然來回穿梭,經過馮傲然身前時,兩人目光一交會,楚天便開始發出刀罡。

“咻、咻、咻、咻”,一道道刀罡宛如鋪天蓋地般襲來,馮傲然不敢大意,雙手緊握愛槍,破了一道道刀罡,根本沒有一道刀罡可近馮傲然身旁五丈,更遑論使馮傲然負傷了。

然而,楚天的刀影亂神,豈有如此簡單便被馮傲然擋下的道理?

「喝!」楚天大喝一聲,揮舞昊天的速度忽快忽慢,注入昊天中的真氣也有強弱之別,且再次將真元轉換五行水之氣。

被重重刀罡包圍的馮傲然,頓時抵禦的更加艱難,刀罡快慢強弱不一,使他無法如之前般馬上看穿刀罡的動向,再者,刀罡強弱有別,令他無法隨心所欲地控制注入愛槍真元的強度,使得馮傲然在抵擋楚天的刀影亂神時,無形中消耗了許多真氣。

真正令馮傲然感到威脅的並不是刀罡的威力,而是刀罡中有一股「氣」,那股氣不停地削減著槍頭的威力,一股可怕與無力感湧上心頭,使馮傲然下定決心立刻破了刀影亂神一式。

「赤霄絕第三式,快槍虛影無人敵」漫天槍影破了大半刀罡,快槍虛影無人敵一式威力實在驚人,每刺出一槍便破了兩至三道刀罡,轉眼間,馮傲然已要突破刀罡的包圍,但是楚天豈會讓馮傲然趁心如意!

在空中的楚天身軀微微的晃了晃,竟然幻化出另外一個「楚天」,兩名楚天各往馮傲然左右兩旁飛去,再次使出刀影亂神。

馮傲然見到兩名楚天,心中驚訝之餘,提聚了更多真元,欲一股作氣破了刀影亂神。

只見兩名楚天在空中飛竄,不停地發出刀罡,而馮傲然則破去一道道刀罡,此時就可看出馮傲然合體期的優勢,合體期真元渾厚,絕非區區分神中期的楚天可比,縱使楚天刀影亂神威力更勝快槍虛影無人敵,無耐修為不敵馮傲然,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仍是被馮傲然破了刀影亂神,沖開楚天的包圍。

兩名楚天在空中合而為一,楚天輕輕地喘了幾口氣,反觀馮傲然臉色雖然微紅,卻仍氣定神閒,由此可見楚天與馮傲然修為上的差距。

「刀影亂神竟然有了如此可怕的威力,厲害」馮傲然讚道,此時仍有些心有餘悸,若楚天修為也如他為合體初期,恐怕已敗於此招之下。

其實此時的馮傲然雙臂已毫無知覺,楚天刀罡的威力實在太可怕,縱使他全數將刀罡擋了下來,但宛如重重波浪般的刀罡,仍是讓他受了震傷,數口精血湧上,只不過被馮傲然硬吞了下去。

「再次破去刀影亂神,馮兄,你才厲害」楚天回禮道,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不過卻也有一絲慶幸,若是馮傲然敗在刀影亂神之下,那楚天根本不需來赴此約戰。

「彼此彼此,既然你讓我見識如此精湛的招式,我也不能藏拙了,突破了合體期之後,我也立刻領悟了赤霄絕第四式,而今日是我首次使出這招」馮傲然眼含深意道。

小屋內天地靈氣往馮傲然匯集而去,槍頭冒出等人高的熱燄,化為螺旋之勁圍繞在長槍旁,而楚天此時也終於知道,先前在長槍中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氣勢是為何物了。

“敖───”,一聲狼嗥由馮傲然手中長槍發出,隨後一隻宛如小山大小的巨狼由長槍中躍出,吞吐著厚重的鼻息,蔑視地望著楚天。

「此乃我爹祝賀我突破合體期所送的獸魂,此異獸名為雪飲狂狼」語畢,巨狼重回槍內,而長槍頓時漲大了原本的一倍有餘,且通體轉為雪白,與火紅的槍頭有著明顯的對比。

楚天感受著眼前龐大的壓力,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換作別人,恐怕已戰意全失,但楚天反而感到欣喜,欣喜於有馮傲然這可怕的對手。

楚天緊握著手中的昊天,不斷的注入真氣,昊天似乎也感受到楚天心境上的變化,嗡鳴不已,刀身變為更純粹的赤紅色,吞吐著刀芒,縱使修為、招式、愛刀皆不如馮傲然,那又如何?楚天仍有將馮傲然擊敗的自信!

「小心了,赤霄絕第四式,炎槍碎峰螺旋殺」馮傲然運轉全身真氣,右手緊握長槍,宛如脫弦之箭般攻向楚天。

馮傲然人還未至,可怕的威勢卻不斷衝擊著楚天的心境,若楚天有哪怕是一絲怯怕,就絕對無法接下馮傲然這擊。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百丈刀芒沖天而上,帶著一股滔天霸氣,楚天毫無畏懼的面對馮傲然,將愛刀直指馮傲然斬落而去。

“碰─”,刀芒與長槍在空中僵持不下,楚天與馮傲然不停地注入真氣於昊天與長槍內,刀芒顯得更加凝實,而長槍上呈螺旋之勁的熱燄轉動的更為快速。

「喝!」馮傲然大喝一聲,通體雪白的槍身此時化為一股白色渦流,與熱燄合而為一,令長槍威力頓時增加了幾分。

楚天刀芒漸漸被長槍逼退,縱使楚天不斷地注入真氣,但仍然無法抵擋馮傲然長槍的威力。

“轟─”,楚天刀芒終究被馮傲然破去,消耗了七成真氣的楚天,此時已無力,也無計可施,只能勉強發出金剛滅羅罩抵擋馮傲然。

轉瞬間,長槍已來到了楚天身前,但馮傲然卻發覺大事不妙,由於他是首次使出炎槍碎峰螺旋殺,還尚未做到收放自如的境界,當他破了楚天霸刀成王時,他已打算收手,但沒想到長槍卻不受他控制地依然朝著楚天刺去。

“鏗鏘”,金剛滅羅罩也彈指間被長槍攻破,就在如此萬分危急,千鈞一髮之際,楚天手中的昊天耀出驚人光芒。

「受不了你這臭小子,在你手上,本大爺的名聲都快被你敗壞光了,憑那隻「小狗」,竟然也能逼迫你到這種程度,哼」一道聲音在楚天腦海中忽現,隨後,楚天便了無知覺的昏睡過去,軟軟地跌落在地上,之後在屋內的一切,便只有馮傲然與馮無鋒知道了。

「吼─」一陣龍吼,一條百丈長的巨龍自昊天之中沖天而上,馮傲然長槍中的白色渦流好像受到驚嚇般,馬上縮回長槍之中,而巨龍雙眸則不屑地望著馮傲然,龍尾輕輕一掃,馮傲然手中長槍立刻橫飛插在地上,而馮傲然則吐出數口精血,倒飛而去。

巨龍似乎大為滿意地又吼叫了幾聲,隨後重回昊天內,而在空中的昊天也插落在楚天的身旁。

「這是…」馮無鋒倒吸一口涼氣,馬上趕往兩人交手的屋內。

「爹…」馮傲然無力地抓住馮無鋒,氣息紊亂,仍然不止地吐出精血。

「別說話」馮無鋒馬上為馮傲然探察了傷勢,發覺雖然五臟六腑雖受到嚴重的震傷,但所幸並無大礙,立刻拿出一顆丹藥令馮傲然服下,隨後馬上趕往楚天的身旁。

馮無鋒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將楚天抱起:「唉…天意,天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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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巧遇呂揚風

過了四日滯潃漱漪,楚天終於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小玲那充滿焦急之色的小臉。

「娘滌滶滴漹,楚哥哥醒來了」小玲見楚天睜開雙眸,滿心歡喜地說道。

楚天艱難地轉了身蜠蜰蜚蜴,用手撐起身子,發覺體內空蕩蕩的只剩些許真元在經脈內游動嫮嫢孷孵,而自己也不知何時被送回了清香房內。

「小玲…」楚天一開口,陣陣口乾舌燥傳來蒨菛萣蒠,聲音沙啞無比,古靈立刻倒了杯茶要小玲遞給楚天喝下,這才好了些。

「小玲,妳可知道我是何時回到這清香房的?」楚天摸摸小玲的頭,見到小玲為他擔憂的小臉,一股暖流頓時流過心頭。

「四日前,一個大叔叔把你送回來的」小玲說道。

「把你送回的乃是馮無鋒,在他離去前,留下這瓶丹藥」古靈從儲物手鐲取出一瓶樣式古樸的小瓷瓶,將其放在桌上,對小玲招手道:「小玲,走了,別打擾楚天靜休」。

小玲依依不捨地望著楚天,牽著古靈的手走出了清香房:「楚哥哥,傷養好了要帶小玲出去玩喔」。

「好」楚天在門關上的剎那,輕聲答應道。

待古靈與小玲走出房門後,楚天起身拿起巴掌大小瓷瓶,將其打開後馬上飄來一股極其腥臭之味,就連楚天也不禁皺了皺眉,不過楚天還是將瓶內唯一的丹藥服了下去。

不得不說良藥果真苦口,將丹藥服下後,楚天感到極為強烈的酸、甜、苦、辣、臭之味陣陣襲來,當中就以苦味最為濃烈,只不過與此同時,藥力慢慢融入楚天體內,五種難忍之味在楚天口中依次消失,而楚天經脈內宛如久逢甘霖,舒暖的真氣流過,滋潤著「乾涸」的經脈。

過了僅僅兩個時辰,楚天體內真元便已回復了六成之多,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絲毫不見方醒之時的蒼白面容。

「這丹的奇效與奇味,想必是上品丹藥,五味丹了」楚天拿著瓷瓶,喃喃自語道。

丹藥的分級正如晶石般分為下、中、上、極品,但由於熟稔煉丹之法的修真者已日漸稀少,上品丹藥已可說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楚天方才服下的五味丹,正屬上品之列,而這五味丹在外已是有價無市的寶物,赤霄槍宗卻不求一絲一毫回報的送給楚天,其財大氣粗由此可見一斑了。

盤坐在床,楚天不斷回想起與馮傲然一戰的情景,由其是炎槍碎峰螺旋殺破掉自己霸刀成王那一幕,更是在楚天腦海徘徊不去。

過了許久,楚天吐出一口氣,起身下了床,雖說在馮傲然破掉霸刀成王那一刻暈了過去,但他心知,自己又再次敗給馮傲然,然而,楚天並未感到失落,反而是絲絲欣喜躍上心頭,與上次三鼎鬥試相比,自己已有了與馮傲然硬撼數回之力,下次交手時,是否已有了與馮傲然並駕齊驅的實力呢!?

跨步走出門外,楚天來到桂香門前。

「門外可是楚天?」古靈在房內問道。

楚天吃了一驚,放下正欲敲門的手:「正是」。

楚天這麼多年以來都沒忘記仇恨天的教誨,隨時留心於四周的動靜,就連走路時也是刻意地不發出哪怕是一聲一響,然而古靈卻發現走到門外的楚天,著實出乎楚天的意料之外。

「請進」古靈說道,隨後楚天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到房內竟有一名中年男子,正面目不善地打量著他。

「楚哥哥,你終於來了,是不是要帶小玲出門玩了阿?」小玲笑嘻嘻地馬上跑過來牽住楚天的手,其天真無邪的笑臉讓男子不善之色頓減了幾分。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笑了笑:「是阿」。

「小玲,等會可別給楚天添麻煩,知道嗎?」古靈在一旁叮嚀道,言下之意便是准了小玲出門。

「知道了,娘」小玲答應道,而坐在古靈身旁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彷彿發現了什麼。

「慢著,小子,你身上那儲物戒指是從何得來?」中年男子問道。

楚天略微皺眉,中年男子那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他心生不喜,不過楚天還是答道:「我師父贈送於我」,語畢,不待男子回話,楚天便帶著小玲,頭也不回的走出桂香房。

「師父?」中年男子神情一震,隨即開懷大笑道:「弟子,他也收弟子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怎麼,難道你與楚天的師父熟識不成」古靈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樣,語帶冷意道。

中年男子自然也發覺古靈身上所透露出來的冷意,苦笑道:「何只熟識,我與他師父可是兩肋插刀的好友」。

古靈聽言,臉色閃過一絲驚詫,不過卻馬上冷笑道:「沒想到世上還有人肯與你這大惡人結為好友,真是瞎了眼了」。

男子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妳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道我當年一時衝動,造了太多殺孽,但這全是因為妳還有願君阿」。

「哼,多說何用,當年你害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枉費我當時苦苦相勸,你卻不收回追殺令,如今就算你做任何補救,也無法挽回當初的過錯」古靈冷聲道,語中絲毫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男子再次深嘆了一口氣,顯露無奈之色道:「古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年雖然我心知做的有些太過,但很多秘辛妳卻未曾知曉,當年所作所為,我問心無愧」。

「若你問心無愧,何必出言解釋」古靈依然不改其冷意道。

男子見古靈絲毫不被打動,又嘆了口氣,輕搖了頭,將左手的儲物戒指拔下:「內有雲羅天衣裳,剪裁得宜,且有防身功用,聽聞小玲被人追擊之事,這雲羅天衣裳對她必有大用」。

古靈對於雲羅天衣裳自然有所耳聞,雖然有些心動,但卻不接下戒指。

男子深深地望了古靈一眼,將儲物戒指放在桌上:「靈寶大會明日正式展開,我還需回去主持大局,願君明日也會來此,她曾數次表示十分思念妳,屆時望妳能來見見她」,語畢,男子打開房門,神情落寞地走了出去。

古靈輕嘆了一聲,最後仍是將桌上的儲物戒指收進懷內,其實方才古靈已稍稍被男子打動,不過一想起當年的慘況,古靈仍無法原諒男子。

走出第一樓外,僅僅過了四日時光,街上景像卻已大不相同,街旁皆是拼命叫賣的攤販,路上行人各個來自不同的地方,由衣著可分辨出西、北與東大陸的來人。

「楚天哥哥,那個糖葫蘆看起來好好吃…」

「楚哥哥,那個饅頭看起來好白好嫩…」

「楚哥哥,那個是什麼東西阿,看起來好好玩喔…」

一路上,小玲拉著楚天逛了一家又一家的攤販,吃了許多小吃,手中也多了稀奇古怪又不乏新奇可愛的玩物,卻絲毫不顯疲累,大有將整個赤霄城內的攤販逛完之意。

赤霄城內,不管走到何處,皆是無一例外的人聲鼎沸、熱鬧不已,西、北大陸許多門派的弟子由於未曾見過世面,這趟東大陸之行使他們大感興奮,對於東大陸的特產更感到新奇不已。

然而,由於赤霄城於短短兩日內片湧進太多人潮,衍生出許多禍端,許多來自不同門派血氣方剛的年輕弟子,竟僅僅因為小小的紛爭或口角便大打出手,雖然在同門師長的遏止與赤霄槍宗刻意加強守衛的弟子下,此種情形大大的減少,但無可避免地,鬥歐仍偶爾地在赤霄城內發生。

“碰─”,一個不小心,小玲撞上了前頭的人,馬上跌在地上,鼻頭一酸,見似要哭了出來。

「楚哥哥,好痛喔…」小玲揉著發痛的腳,哭聲道,楚天則馬上扶起小玲,注入絲絲真氣,清除瘀血。

「搞什麼,走路不看路的阿!」被小玲撞到的年輕弟子腳步一個踉蹌,隨即轉過頭來大罵道。

小玲發疼的腳,在楚天的治療之下,已好了許多,但被眼前的人這麼一喝下,嚇了一大跳,馬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而那名年輕弟子則面目不善地瞪著楚天。

楚天抱起小玲,讓小玲趴在肩上,這才發現眼前赫然是傲劍宮的弟子,然而就算是傲劍宮的弟子又如何?

楚天臉色轉為陰沉,心中已起殺機,對面的傲劍宮弟子宛如墜入寒窟,被毒蛇盯住般遍體發顫,這才驚覺自己過於衝動,似乎惹到惹不起的人物。

其實這傲劍宮弟子平時便品術不正,做事時常不分青紅皂白、十分衝動,方才由於跟一個別門派的弟子起了點口角,被長老訓斥了一頓,心中大是不爽,之後又被小玲險些絆倒,見楚天出竅中期,似乎又是小門派的弟子,便欲借楚天好好宣洩心中忿恨之氣,豈知自己似乎惹到了個大麻煩。

「吵吵鬧鬧的幹什麼」由於傲劍宮是成群結隊的一同出來逛街,自然有長老陪同,被小玲撞到的正好是走在最後的傲劍宮弟子,拜那名弟子大聲斥罵之「賜」,傲劍宮長老也走到後頭「關心」一番。

年輕弟子一見到長老,如獲大赦,指著楚天道:「稟告長老,這人方才刻意絆倒弟子,還含血噴人,見我是傲劍宮弟子,欲趁機敲詐,請長老主持公道」。

傲劍宮長老聽言,冷哼一聲:「平日你在宮內便為非作歹,方才還差點與人起了紛爭,這回竟言有人欲趁機敲詐,真當我是老糊塗不成!」。

年輕弟子冷汗直冒,連忙道:「弟子所言句句屬實,不敢造假」。

“啪─”,長老大為不耐,見此弟子絲毫沒有悔過之意,便在他臉上留了個「巴掌」印。

「現在立即回客棧,再有類似此事發生,馬上逐出師門!」長老喝聲道,那名弟子則臉色大變,連忙跑回客棧。

見弟子離開,傲劍宮長老望著楚天道:「方才若有冒犯之處,老夫代表傲劍宮向你賠罪,只不過無風不起浪,小兄弟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些什麼事,以好下懲處」。

楚天心中不快之意已在那名弟子走後煙消雲散,便一五一十地將方才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那名弟子在宮內品性不良,這一趟東大陸之行也惹了不少麻煩,方才失禮之處,真是對不住了」長老抱拳道。

楚天馬上將長老扶起,好感頓時多了幾分:「前輩不需如此,方才晚輩未將小玲看好,也有不對之處」。

傲劍宮長老深深望了楚天一眼:「不知小兄弟出自何門何派,縱使修為不高,但心性修養卻比起我傲劍宮弟子強了太多」。

楚天呵呵一笑,卻不打算透露實情:「晚輩只是一名散修,何來門派之說」。

「散修,難不成是我眼花認錯了人不成,楚天,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呂揚風從眾多傲劍宮弟子中走了出來,滿臉笑意地打趣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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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小伙子,下盤棋吧!

「呵呵,自然是不錯了,在此巧遇呂兄,可真是意外之喜阿」雖知曉呂揚風定不會錯過靈寶大會,但在此種場合下見面,卻也不在楚天預料之內。

「楚天?少宮主,莫非這位便是當初在三鼎鬥試…」一旁的長老一聽到楚天兩字,還有楚天一身淡然自若的氣度,便聯想起當初為霸刀宮奪魁的二代弟子,不禁開口問道。

「不錯」呂揚風答道,長老聽言立即肅然起敬,暗道世人皆道楚天是倚靠運氣才可獲勝,然而怕是大錯特錯了。

「楚天,可否借一步說話?」呂揚風密語傳聲道,語中藏有謹慎之意。

楚天不著痕跡地略微點了頭,呂揚風立即略帶歉意地對長老說道:「林長老,我與楚天有要事相談,望你回客棧之後跟我爹說一聲」。

「是」林長老答道。

不多時,楚天抱著已在他懷中熟睡的小玲,與呂揚風一同來到附近的酒樓,包了間二樓的廂房,相對而坐。

呂揚風倒了兩杯茶,其一遞給楚天,其一放在自己身前,感受著撲鼻而來的陣陣茶香,兩人卻始終未拿起眼前的茶杯。

「呂兄相約此處,所為何事?」楚天淡然問道,同時細細打量著呂揚風,若說當初三鼎鬥試時的呂揚風是散發出鋒利劍芒的好劍,那此時的呂揚風便是隱於劍鞘卻仍透露漫天光華的絕世寶劍。

呂揚風望著楚天懷中的小玲,輕笑兩聲,打趣道:「當初在三鼎鬥試時沒看出來,沒想到你已為人父了」。

楚天輕拍了小玲的背兩下,雖然呂揚風言不對題,但楚天也未心生不滿,輕聲道:「我並非她生父,某位前輩托我暫為照顧她罷了」。

「原來如此」呂揚風點了點頭:「霸刀宮此行來了十人,先前我爹帶著我特意去打了招呼,據周魁所言,你孤身一人前來東大陸修練,可真讓我佩服不已」。

楚天微微一笑:「呂兄言重了」。

「你前來赤霄城,想必也是為了靈寶大會,但你是否已取得了「靈寶令」?」呂揚風問道。

「靈寶令?莫非參加這靈寶大會需取得靈寶令?」楚天不解道。

「不錯,天下門派多不勝數,但得以參加這靈寶大會的當數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門派,為防異心人士作亂,聚寶閣特意製作了靈寶令」語畢,呂揚風取出了一個方形、紫金色的令牌。

「聚寶閣一共製作了三種令牌,分為紫、金、紫金,帶有紫色令牌之人,除了自己以外還可帶一人參加靈寶大會,金色令牌則是四人,而紫金令牌可帶九人」呂揚風解釋道。

「那我該如何取得這靈寶令?」楚天略微皺眉道。

呂揚風詭異一笑:「聚寶閣已將所有靈寶令發給大門大派,自然無法取得靈寶令了」。

「哦?那散修之流該如何是好?」楚天聽出呂揚風絃外之音,天下間無門無派的散修不勝其數,當中也有揮袖頓足便讓天地為之失色之輩,而聚寶閣想必也有其他方案,令這些散修參加靈寶大會。

「哈哈哈,不錯,除了靈寶令之外,還有替散修或孤身一人所製的「聚寶令」,只不過要取得這聚寶令十分困難,傳聞今年所製的聚寶令也不過二十個」呂揚風笑道。

「以傲劍宮之名,替你取得聚寶令想必也不是難事」呂揚風話鋒一轉,眼含深意地望著楚天道。

「呂兄好意我心領了,這聚寶令一事還是讓我自己處理吧」楚天想也不想便馬上拒絕道。

「呵呵,好,這靈寶大會將在明日於赤霄槍宗內舉行,屆時望可見到你的身影」呂揚風真心道。

「一定」楚天略微點頭道。

呂揚風聽言,終於將茶一飲而盡,跨步走向門外時,密語傳聲道:「楚天,這次靈寶大會,切記,小心!」。

呂揚風語中忌憚之意極深,令楚天感到一陣心驚,心道莫非有人敢對靈寶大會懷有不軌之心。

呂揚風離開不久,小玲從楚天懷中醒來,帶有些許睡意的對楚天道:「楚哥哥,這是哪裡阿?」。

「我看妳累了,便想在這家客棧休息一下,豈知茶都還沒喝,妳就醒了」楚天隨意撒了個謊,不想讓小玲知道他與呂揚風碰面。

「嗯」小玲隨意答了一聲,揉一揉有些矇矓的雙眼,撒嬌道:「楚哥哥,小玲肚子餓了」。

楚天呆了呆,輕聲笑道:「好,楚哥哥再帶妳去吃東西」,在楚天懷中的小玲望著桌上一眼,心道怎麼楚哥哥一個人喝茶,要用兩個杯子呢。

楚天帶著小玲,又幾乎逛遍了整個赤霄城,直到深夜攤販皆收了,楚天才帶著小玲回第一樓,回第一樓的路上,小玲貌似有些累了,又在楚天懷裡睡著。

楚天看著小玲,頓時一陣暖意流過心中,進入修真界以來,一直在修練與比試甚至生死難關度過的楚天,已許久不曾品嘗到宛如親情般依賴之感,說不出的暖意令平時冷漠的楚天,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

「呵呵,今天辛苦你了,玲兒沒添麻煩吧?」進到桂香房,見楚天將小玲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古靈寬慰地笑道。

「沒有,小玲十分乖巧」楚天替小玲蓋上被子,轉回面對古靈道。

「遇上你,真是玲兒三生有幸了」古靈走到楚天身旁,坐在床沿,輕撫著小玲,雙眸散發出母愛的光輝,再次令楚天動容不已。

楚天略微躬身:「前輩言重了」。

「時候不早了,晚輩先回房休息了」楚天從小在楚家任人欺辱,又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楚門慘案,如今見到了古靈與小玲的母女親情,令楚天心境起了波瀾,便想回房平穩心境。

似乎捕捉到閃過楚天眼中的絲絲悲傷,古靈吃驚之餘也不挽留道:「好」。

回到房內,楚天立刻盤坐在床、平穩心境,但卻沒有楚天預料中的順利,思緒逐漸飄回當初弱冠之年時,仍不時被其他楚家兄弟欺負,之後便是被幾名大漢追殺,在乞丐窟中遇見仇恨天,在斷腸崖修練…,一幕幕場景不停地在楚天腦海中交替,當楚天終於平穩心境,睜開雙眼時,卻發現竟然已經天亮,而自己卻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躺在床上,然而最讓楚天吃驚的是,他的心境修為,竟然在一夜之間躍上一層樓。

「楚哥哥,你醒了沒阿?」門外,小玲清脆的聲音,令楚天立刻擦去眼角的淚痕。

「醒了,怎麼了?」楚天起身,略微整理了衣袍,開了門才發現小玲與古靈一同站在門外。

「楚哥哥,我跟我娘現在要去靈寶大會,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阿?」小玲滿是期盼的小臉,令楚天難以開口拒絕。

「好」

一路上,也許是因為古靈在身旁,小玲並未如昨日般纏著楚天,反而是乖乖拉著古靈的手,走在古靈身旁,此時街上已有不少攤販,俗話說入境隨俗,楚天三人也學著東大陸的傳統,在一旁的攤販草草的吃了些早點。

由於楚天三人早早便動身前往赤霄槍宗,街上並沒有太多行人,而這也正合楚天的意,聞靈寶大會之名前來的散修繁多,若因太晚前往赤霄槍宗,而錯失取得聚寶令的機會,可是萬分可惜之事。

走至赤霄槍宗門前,除了兩名守門弟子外,出乎楚天意料的,昨日在古靈房內的男子也站在門外,面色欣喜的望著古靈,而在男子身旁,則有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

「妳來了」男子大喜過望道。

「嗯」古靈神情一反常態的十分冷淡,但卻沒人知曉,她是再三猶豫後,才下定決心前來靈寶大會,世人趨之若鶩的靈寶大會,卻令他避之唯恐不及。

「古靈阿姨,許久不見,妳怎麼都沒有來看看願君」女子走向古靈,挽著古靈的手撒嬌道。

女子身段窈窕,聲音婉轉動聽,烏黑亮麗的髮絲宛如瀑布般落在腰際,雖然蒙著面紗,但是卻有股獨特的魅力,沉穩如楚天,竟也有股掀開女子面紗的衝動。

「我平時忙於照料小玲,自然無法去看妳阿,小玲,還不快叫願君姐姐」古靈吩咐道。

「願君姐姐妳好,我是小玲」小玲可愛的酒窩浮現,天真無邪的笑靨令願君心生好感。

「呵呵,妳好,這項鍊好漂亮阿,是不是古靈阿姨送妳的阿?」見到小玲粉頸上精致的項鍊,願君不禁讚美道。

「不是,這是楚哥哥送我的,很漂亮對不對,呵呵」小玲笑呵呵道,願君藏於面紗之中的笑臉為之一凝,俏臉頓時紅了起來。

願君抬起頭來,望向楚天:「還未請教?」。

「楚天」楚天見古靈與眼前兩人十分熟識,也不想多作打擾:「前輩,晚輩還需去取得聚寶令以參加靈寶大會,先行告退了」。

「小子,且慢」見楚天欲跨步離去,男子卻叫住楚天,著實令楚天吃了一驚,隨後男子丟給楚天一個圓形、灰色令牌,上頭刻有聚寶兩字。

「這便是聚寶令,不必…」男子話還沒說完,楚天竟又把聚寶令丟回給他。

「無功不受祿,這聚寶令我不收」楚天淡然道,豈知男子竟然看著手中的聚寶令開懷大笑。

「你這臭脾氣,可真與你師父一模一樣阿」男子再次將聚寶令丟給楚天,而這次,楚天未將聚寶令丟回。

「你認識我師父?」楚天不免有些狐疑道。

「當然,你手中的儲物戒指還是我送你師父的,裡頭想必還有許多靈果吧,嘿嘿」男子笑道,雖然並未道出仇恨天的名字,但楚天已信了幾分。

「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楚天抱拳,躬身道。

「裘無償」男子說道。

楚天身軀震了震,裘無償這三字響徹天斗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天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就是聚寶閣的閣主,然而更出乎楚天意料的,仇恨天竟然與他是好友,這也難怪仇恨天當初有如此多珍稀的靈果了。

一旁的願君則更是疑惑,身為裘無償的掌上明珠,對於裘無償古怪的脾氣自然是深瞭於心,天斗大陸上與裘無償交心的好友屈指可數,各個皆是名動一方,修為超絕之輩,但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做為高人的弟子,卻是顯得有些低微。

「怎麼不見你師父蹤影,上次不說一聲便拿走了幾顆回天果,我可還沒跟他算帳呢」裘無償打趣道。

「我師父人在西大陸,我孤身一人前來東大陸修練」楚天簡單答道。

「原來如此,不錯,只不過要參加這靈寶大會,你可來的太早了,靈寶大會於三個時辰後才會開始」裘無償說道。

「既然都來了,一直站在門外成何體統」語畢,裘無償帶著眾人走進赤霄槍宗內,裘願君卻是吃了一驚,暗暗猜想楚天的師父到底是何人,平日裘無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卻不發作在楚天身上。

然而當楚天進到門內時,卻發現赤霄槍宗內竟然也有一個小攤販,小攤販十分簡陋,桌上擺了一本書與方形小木桌,一個滿臉灰白鬍鬚,頂了個大草帽的老者端坐於內。

出自於好奇,楚天走進小攤販前,這才看到那本書書名為「陣法」,而老人抬起頭來,望著楚天道:「小伙子,下盤棋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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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不必了

裘無償見楚天對這攤販起了興趣,似笑非笑道:「楚天,怎麼我就不見你師父有鑽研棋藝之道呢!?」。

一旁的小玲聽到可以下棋觨觫觩誋,也馬上走到楚天身旁,雙眼閃過絲絲驚喜:「老爺爺瑪瑲瑰瑮,我來陪你下棋」。

老者聽言,呵呵笑了兩聲靾靻鞂鞁,取出了一個方形、長寬約莫一尺半的棋盤,其上畫有極為整齊的黑線:「小娃兒銧鉽銬銀,既然要陪老朽下棋,可要看仔細了」,語畢,老者取出一盒裝有玄黑、指頭大小的棋子。

“啪、啪、啪…”,老者見似緩慢,實則快速地將十三顆黑棋放在棋盤的各個地方,小玲頓時困惑不解,裘無償與楚天則不約而同的深皺眉頭,已從這黑棋的排列方式看出了絲絲端倪。

「老爺爺你怎麼可以作弊,我跟我娘下棋的時候,一次只能下一顆棋子,哼,老爺爺欺負小玲,小玲不跟你下棋了」小玲負氣的轉過頭,其模樣卻是可愛無比,令老者也不禁心生溺愛之心。

「呵呵,小娃兒,我可沒有作弊,這十三顆黑棋,妳只需一顆白棋便可勝我」老者呵呵笑道,取出一盒白棋子放在小玲面前。

「老爺爺莫要騙小玲哦?」小玲半信半疑道,望著棋盤上毫無道理可循的十三顆黑棋,頓時間又頭痛不已。

老者又呵呵笑了幾聲,然而楚天眉頭頓展,雙眼中還閃過懷念之情,裘無償與古靈仍是滿臉困惑,裘無償心道呂儒生這老傢伙,當初堅持讓這人在此擺攤,想那時我還不以為意,沒想到還真有點鬼門道。

「小伙子,不妨你來試試如何?」老者精光一閃,發覺楚天神色間的變化,心知楚天可能已看出這十三顆棋子的玄奧之處。

楚天搖搖頭:「若由我下這盤棋,便是佔了前輩您大大的便宜」。

「哦?小伙子,話可別說的太大阿」老者輕笑道。

「楚哥哥,難道你知道該怎麼勝這老爺爺嗎?教教小玲好不好」小玲望著面帶自信之色的楚天,撒嬌道。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小玲,前輩這盤棋已是必輸無疑,不管妳下在何處,都是必勝之局」。

「真的嗎?」小玲懷疑道,不過仍是拿了顆白棋放在棋盤的中央。

老者聽言,笑了笑:「小伙子眼力非同一般阿,連天下聞名的聚寶閣閣主都無法解棋,你在轉眼間就看出了老夫這十三顆棋子的玄祕之處,不錯」。

「前輩過獎了」楚天絲毫不敢託大,微微躬身,抱拳道。

「小伙子,能在短短時間內破解老夫的棋局,你雖非第一人,但卻是當中最為年輕的修真者,告訴我,為何你能看出這場棋局?」老者抬起頭來,深邃的雙眸似乎看穿存在楚天心中所有的心思。

「多年之前,晚輩曾親身體驗由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合一的威力,雖然當初順利破陣,但其威力仍深深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楚天說道。

老者笑了笑:「破解真實的陣法,區區棋局想必也入不了你的法眼,當初那陣法是由誰佈下的?」。

「正是由有陣神之名的陣法大家,溫靖申所佈」楚天說道。

聽到陣神之名,老者神色間卻無任何變化:「世上也只有他如此高手,能將混元陣法佈的出神入化」,語畢,老者又將棋盤上十三顆棋子拿起,重新排置了個棋局。

老者將十二顆黑棋兩兩相對而放,之後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十二顆棋子的最前方:「小伙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又該如何破解呢?」。

「此乃「游龍戲珠陣」,若深陷陣中,除非修為超絕,否則必死無疑,只不過此陣法卻有一個弊病,由於陣眼暴露在外,沒有陣法保護,只要是對陣法稍有研究之人,便可輕易地將此陣破去,不僅如此,由於陣眼佈在陣法的最前方,導致陣法威力由內向外遞減,一旦修真者察覺不對,馬上退出陣外,此陣就有如虛設」楚天解釋道。

「不錯,小伙子,你對陣法的了解比老夫所預期的還要來的高多了」老者又拿出幾顆棋子,將其擺在最前方的黑棋旁,而此時則有一名赤霄槍宗的弟子神色慌忙地跑向裘無償,低頭說了幾句話。

裘無償臉色微微變換,略顯擔憂地望著古靈與小玲:「楚天,靈寶大會忽傳要務,我必須回去處理一會」,語畢,裘無償即帶著古靈與小玲離去。

「前輩慢走」楚天說道,出乎楚天意料的,裘願君竟然與他留在這小攤販,似乎對這棋局起了興趣。

楚天不知道的是,方才裘願君雖然一語不發,但當老者擺出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融合而成的棋局時,裘願君是跟他同時破局的,只不過裘願君欲開口之時,楚天已提前說了破解之道,不僅如此,裘願君從小便對陣法特別感到興趣,特別向裘無償討要了幾十本陣法書籍,每日每夜的鑽研,如今已讀了數已百計的陣法書籍,且每本皆是倒背如流,雖然本身修為不高,僅是出竅初期罷了,不過若單就陣法來說,楚天是不如裘願君的。

「小伙子,你非聚寶閣門人,怎麼會跟堂堂聚寶閣閣主走在一塊?」老者隨意問道,手在棋盤上宛如蝴蝶般飛舞,在最前方的黑棋處又擺下了一道陣法。

「裘前輩與我師父乃是舊識」楚天也是隨意的答了一句,之後便把心思放在棋盤上。

「哦,原來如此」老者見楚天臉色閃過幾絲困惑,出言解釋道:「此乃將游龍戲珠陣利用混元陣將六亡天魔陣合而為一的陣法」。

楚天更是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六亡天魔陣他當然有所耳聞,其威力可說是極大無比,也可說是毫無威力,乃是因為六亡天魔陣乃是一個心魔陣,走進此陣之人會飽受心魔侵擾之苦。

「前輩這手可真是絕阿,游龍戲珠陣融合了心魔的效用,讓陣法威力更上一層樓,而且陣眼又有六亡天魔陣保護,不管從何破陣,皆會困難重重」雖然楚天馬上看破老者的用意,只不過卻無法想出破解之道。

只聽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傳來,裘願君竟然馬上指出這陣法的缺陷:「前輩這手十分厲害,可惜前輩利用混元陣將六亡天魔陣的威力轉借到了游龍戲珠陣上,使得六亡天魔陣威力大大減弱,縱使增強了游龍戲珠陣的威力,眼尖的修真者還是可以從六亡天魔陣下手,破解陣法,在高手眼中,這陣法就猶如拿東牆補破西牆,徒勞無功!」。

老者神色變了變,隨後爆出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沒想到妳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阿,小伙子你輸啦」。

楚天望著眼前的棋局思索了一番,才轉身面對裘願君,衷心稱讚道:「裘姑娘學識淵博,楚某佩服」。

裘願君愣了愣,若是在聚寶閣內,定少不了許多門人極度討好地出言奉承,對此她早已厭煩在心,然而楚天卻是出自肺腑地稱讚,使得她對楚天無形中升起了一股好感。

「楚先生過獎了」裘願君輕聲道。

「哈哈哈,小伙子,解陣之法可不只一種,你可有不同的解法?」老者問道。

「有」楚天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運用自身修為,強行破掉陣法」。

老者再次爆出幾聲大笑:「哈哈哈,好,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法,只不過此種解法可說是最上乘,也是最下等,以你的修為,恐怕還未能說出如此大話」。

「前輩,再來吧」楚天也沒有反駁,一反常態地催促著老者擺出新棋局。

「小伙子,別著急,站那麼久,你腳不痠,小姑娘的腳都痠了」老者呵呵笑了笑,取出兩個木椅,讓楚天與裘願君坐下,接著才又擺出另一道陣法。

老者所擺出的陣法一次比一次高深,且在楚天或者裘願君破解棋局之後,老者會利用混元陣法融合新的陣法,起初兩人還可輕易的破陣,但過了一個時辰,楚天已完全被老者變幻多端、高深莫測的陣法所不敵,但裘願君卻仍可在一問一答間解局,然而又過了一個時辰後,就連裘願君也無法對答如流,之後便是老者仔細地為楚天與裘願君解釋,才讓兩人恍然大悟。

「呵呵,小伙子,小姑娘,你們兩人可真讓老夫著實吃了一驚阿,如此年輕便對陣法有如此透徹的了解,不錯」老者收起棋盤,拿起桌上的書,起身道。

「前輩,莫非你要離開了?」楚天問道。

「當然,待會靈寶大會就要開始,老夫對那東西可沒多大興趣,放心,若想找老夫研究棋局,明日與後日老夫會在靈寶大會三個時辰前就來到這」語畢,老者走出了赤霄槍宗的大門,隨意的揮揮手便消失在人潮之中了。

「陣前輩,明日此時,我記住了」楚天密語傳聲道,而遠處的老者身軀一震,暗忖這小伙子,竟然早已看破我身份了!

「沒想到這趟靈寶大會,還有意外之喜」楚天略帶笑意地望著老者的背影道。

「更沒想到是楚先生修為高超,就連陣法也有所涉獵,令小女子佩服不已」裘願君稍稍彎身道,不過楚天卻苦笑幾聲,已聽出裘願君語中試探之意。

「在下修為不過出竅中期,再言陣法,裘小姐對於陣法了解之深刻,令楚某無地自容,羞愧不已,何來佩服之說」楚天抱拳道。

「楚…」正當裘願君欲答話時,從大門外走進一大群人,而當中竟有人俏臉略微發紅,怒氣沖沖的走向楚天。

「好哇,楚天,你這個臭小子,才幾日不見,就馬上四處勾引女人了阿!」來者竟是令楚天有些頭痛的周紫靈。

裘願君愣了一下,隨後不禁噗哧一笑,打趣道:「楚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有了美若天仙的紅粉知己,想必令天下所有男性修真者羨煞不已阿」。

周紫靈瞥了裘願君一眼,馬上拽著楚天的手,眼帶防備道:「妳是何人?」。

「靈兒,不得無禮」周通撫著頭,面色無奈地走了過來。

「周大宮主好,願君在此向您問安」見到周通走近,裘願君馬上躬身問候道,而楚天則是略微頷首,就算打過招呼。

「好」周通也立即微笑回禮道。

「楚天,你果然不會錯過這靈寶大會」周魁也馬上走到周通身旁,似笑非笑地望著神色「精彩」的楚天。

「當然,許久不見,周兄修為又有進展,恭喜恭喜」楚天說道,發覺周紫靈仍緊緊的拽住他,柔嫩的酥胸不停的碰到他的右臂,令楚天也少見的心猿意馬起來,馬上正色道:「放手」。

「我偏不放」周紫靈一如常態地任性。

「靈兒,休得胡鬧」周通沉聲道,周紫靈這才有些依依不捨的放開楚天的手,不過嬌軀仍緊緊靠著楚天。

「周大宮主,你們來的正好,願君為你們引路」裘願君輕聲道。

「好」周通也不推拖,吩咐後頭的霸刀宮弟子跟上後,便跟著裘願君走進了赤霄槍宗引以為傲的宮殿內。

為了配合這次靈寶大會,宮殿內的擺設已大大不同,宮殿前方擺放了十數張圓桌,圓桌之後則放有百張大木椅,而在圓桌前方則打造了一個約莫半人高,顯得金碧輝煌的大台子,而在圓桌即大木椅的右方,則擺有少數幾張略嫌寒酸的木椅,由於宮殿極大,就算擺放了如此多的物品,仍不顯擁擠。

由於距靈寶大會開始的時間已近,宮殿內已稀稀落落地坐有十數人,面色皆不約而同的顯現期待與驕傲之色。

其實因為聚寶閣發放靈寶令,天斗大陸多數門派竟以聚寶閣為準則,有幸被發放到靈寶令的門派便是威震一方,反之,則是名不見經傳,這也難怪坐在宮殿內的人面露傲色了。

楚天隨意看了看殿內簡易卻不失大體的擺設,立即知道擺在一旁寒酸的椅子便是準備給取得聚寶令的人,跟周通告退一聲,便欲一人走向一旁坐下。

周通自然知道楚天的個性,便隨他去,但周紫靈卻不願放過楚天:「我也要去那邊跟你坐」。

「靈兒,這裡可不是霸刀宮,不得胡鬧」周通正容道:「魁兒,看好你妹妹,別讓她在這丟人現眼」。

「是」周魁連忙使了眼色,周紫靈這才苦著一張臉,泫然欲泣地望著周通。

「周大宮主,若楚天是霸刀宮的門人,我可以作主收回他手中的聚寶令,替你們再安排一張桌椅」裘願君說道。

「多謝裘姑娘好意,不過不必了」語畢,楚天抱拳向周通與裘願君致意後,便孤自一人走到一旁的木椅,選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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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送妳

「裘姑娘,楚天行事向來如此…呃…特別,為人也稍嫌孤僻銌銊銨閥,望裘姑娘多多見諒」周魁見裘願君望著楚天的身影不移,以為楚天此舉觸怒了裘願君摜摴摬摐,開口為楚天解釋道。

「恕願君冒昧,楚天到底是何許人也?」裘願君不解道瞉睼瞁瞄,周通為人心高氣傲,縱使待她與她爹極為客氣蒙蒔蒹菮,但方才與其他門派的門主或宗主打招呼時,卻也是神情冷漠地略微頷首罷了,可是一見到楚天時,嘴角含笑,顯然十分欣喜,更遑論見人愛理不理,卻對楚天極盡討好的周紫靈了。

周通微微笑了笑,密語傳聲道:「他師父,便是我徒弟」。

「裘姑娘,老夫很是期待這次的靈寶大會阿,不知道今次你們聚寶閣準備了些什麼奇珍異寶令我們這些莽夫大開眼界呢!?」周通笑吟吟道。

裘願君嬌軀微微一震,顯得有些惶恐但卻不失其自信道:「前輩言重了,周大宮主見識多廣,令願君與家父佩服不已,只不過我們這次所準備的寶物,絕不會令周大宮主失望」,語畢,周通道了聲「好」,便領著霸刀宮的眾人到最前排的圓桌坐下。

其實裘願君乃是驚於楚天的師父是何人,才會如此失態,世人對於周通皆存有景仰之心,一身修為驚天動地、睥睨蒼世,天下間無數人想拜周通為師,更有甚者在霸刀宮門前跪了九天九夜,卻被周通一句「資質駑鈍」回絕,就當世人皆以為周通終其一生不收弟子時,卻突有兩名霸刀宮弟子在天斗大陸大放異彩,而以聚寶閣無所不入的勢力,自然知道那兩人便是周通唯二的親傳弟子,身為裘無償的掌上明珠,裘願君自然知道當中與裘無償平輩論交的,便是楚天的師父,仇恨天。

論起當初裘無償與仇恨天相識的過程,至今仍讓裘願君感到一陣心驚膽跳。

憶想當年裘無償接獲消息,在北方的清雲山發現萬年靈暝菇,由於萬年靈暝菇在聚寶閣典籍內出現不過兩次,連裘無償也不禁大喜過望,親自到了清雲山欲將萬年靈暝菇帶回,但卻發現守在清雲山的十餘名弟子皆昏倒在地,而位於山頂上的靈暝菇旁,卻站有一人。

「你是何人?」裘無償飛身至山頂,渾身爆出森然殺機。

「仇恨天,我知道你是聚寶閣閣主,不過,這萬年靈暝菇我要定了」寒風颯颯,仇恨天卻宛如萬丈高山般屹立不搖,神色淡漠,令裘無償不禁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狂妄,你傷我閣弟子在先,強搶我靈暝菇在後,接招吧!」語畢,裘無償運起法絕,有如濤濤巨浪般攻向仇恨天。

「哼,這靈暝菇本是無主之物,何來強搶之說!」仇恨天取出愛刀,迎上裘無償。

兩人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清雲山飛鳥靈獸絕跡,蓊鬱樹林傾倒,聞訊前來的聚寶閣弟子無一敢靠近,就怕誤入死局。

就在第四日旭日東升、破曉之時,兩人各使出了最得意的一招,頓時間連日月都為之失輝,天地為之失色,清雲山山頂已然消失,只見仇恨天橫抱住刀傷遍體的裘無償,嘔出一大口血,朝遠方遁去。

當圍繞在清雲山的弟子心急如焚地回聚寶閣時,卻發現裘無償已安然地回到了聚寶閣,接受多位長老與護法的治療,一個月後已經痊癒,憑藉聚寶閣的勢力,也立即前往霸刀宮,登門造訪討要一個公道。

在周通的引領下,裘無償來到一個廂房前,只見仇恨天衣袍上血跡斑駁,神情虛弱地盤坐在地,房內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而周通則是神色複雜地馬上離去。

「萬年靈暝菇呢?」裘無償問道。

仇恨天瞥了廂房一眼:「已給我師弟服下」。

「你是為了救你師弟,千里迢迢前往北大陸清雲山,採取靈暝菇,更不惜與我一戰,得罪我聚寶閣?」裘無償沉聲道。

「不錯」縱使仇恨天此時臉色蒼白、聲音浮虛無力,但雙眸透露出的堅決之意卻令裘無償也不禁動容。

「既然傷重如此,為何還不速速修養,還在此處為你師弟護法?」以裘無償過人的眼力,當然也發覺仇恨天傷勢極重,已然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放心不下」仇恨天淡然道,而裘無償深深看著仇恨天,隨後在仇恨天身旁坐下,遞了顆回天果給仇恨天,從此兩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爹爹,那萬年靈暝菇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當裘無償從霸刀宮回來後,裘願君天真地問道。

對此,裘無償笑了笑,對年紀尚小的裘願君說道:「願君,萬年靈暝菇的確珍貴,但一個有情有義、對你推心置腹的朋友,卻是一生也難碰上一個,今日既然讓爹爹碰上了,就算擺在爹爹眼前的是十株萬年靈暝菇,爹爹我也不會後悔」。

「願君、願君…」裘無償在裘願君身後叫喚道。

「爹爹」裘願君這才回過神來,發覺殿內已幾近坐滿了人,一想到方才出神的模樣定被許多前輩發覺,藏在面紗內的俏臉不由得微微發紅。

「怎麼了,方才我已叫了四、五聲,莫非是病了?」裘無償關心道。

「不,爹爹,沒事,只是有些緊張不安罷了」裘願君說道。

「呵呵,別怕,當年爹爹上台主持時,也出了不少糗事,當時也不過讓大家笑笑,不礙事的」裘無償逗趣地說道,引來裘願君「咯咯」輕笑,這才帶著裘願君上了台。

當裘無償上台後,大殿的門也隨之關上,互相談話、寒暄的眾人也不約而同的閉上嘴,望向前方的台子。

關上門後,殿內漆黑一片,唯有鑲嵌在壁上與柱上的夜明珠微微發著柔和的光線,但隨著裘無償”啪”一聲響指,眾人眼前的大台子立刻爆出金光燦爛的光芒,令眾人大嘆驚奇。

「各大派門主、宗主、宮主,以及雲遊四海、隱蔽山林的散修高人,我裘某人由衷地感謝各位於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參加此次的靈寶大會,各位的來訪令靈寶大會更顯生輝,由其是赤霄槍宗馮宗主,更是慷慨大方地將此殿借給我聚寶閣,此等心胸令裘某佩服不已,於情於理,我聚寶閣待靈寶大會結束後,將會奉上一份大禮已表感謝之情,然後,裘某人在此正式宣布,靈寶大會開始」裘無償在上致詞道。

隨著此起彼落的掌聲響起,裘無償卻走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換上一身高貴、清新脫俗衣裳的裘願君,在台上,薄如蟬翼的面紗在金光照耀下,已可微微看清裘願君那驚為天人的美貌,瞬時擄獲了在場許多年輕男弟子的好感。

裘願君微微躬身,輕啟朱唇:「願君向各位前輩問安,在此為大家說明這次靈寶大會的流程,這次靈寶大會共分為三日舉行,寶物等級一日比一日更顯珍貴,若各位前輩對任何寶物動心,便可出言喊價,不過一律使用極品晶石,當願君數三聲還未有人出價時,最後出價之人便可帶走珍寶」。

裘願君頓了一會,見無人有疑問時,便取出了一塊潔白如玉的板子,左手將其托住,右手在上宛如蝴蝶飛舞般連連打出法絕,左手一放開,白板便飄浮在上,引來眾人不住地掌聲。

「哼!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輕聲說道,其聲宛若蚊蚋,若不是楚天耳力過人,怕是還聽不清楚。

「第一件寶物,百年前威名天下,有「我盲人亡,眼盲心不盲」之稱的「盲劍」易博天的隨身佩劍,「狼嘯」」裘願君取出一把約莫四尺長的劍,將其平放在板子上。

殿內頓時驚呼四起,當年易博天憑藉著「盲心劍法」闖蕩修真界,被譽為當代西大陸十大高手之一,愛劍狼嘯更是花費極大精力,取得天材地寶煉製而成,在場不少門派的宗主或長老已然動心,紛紛喊了價。

「五十個極品晶石…」。

「七十個極品晶石…」。

「一百個極品晶石…」隨著價格不斷提高,坐在較後方的人已面色頹敗的默不作聲,只剩前方顯得較為財大氣粗的門派爭奪狼嘯,最後由太虛宗的長老以兩百極品晶石標得,而那長老竟還是劉義軒。

「愚昧,憑他如何能駕馭的了狼嘯!?別被反噬其主就算他命大了」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再次輕聲嗤笑道。

看著正拿著狼嘯,宛如耍猴戲般耀武揚威的劉義軒,楚天對散修一席話到是深感同意。

接下來聚寶閣拿出的寶物,雖然皆是極品珍寶,但楚天卻絲毫不動心,反到是太虛宗大有斬獲,十件寶物有七件被太虛宗標得,反到是三大門派無所動靜,似乎不將幾件寶物放在眼裡。

其實以三大門派毒辣的眼光、多次參加靈寶大會的閱歷,自然知道最為珍貴的寶物會在第三日出現,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在第一、二日按兵不動,讓其他門派出出風頭。

然而,太虛宗卻也算準了三大門派的意圖,心知論財大氣粗絕不能與他們相比,便在開場時便下足馬威,令其餘門派正視他們太虛宗,且就算在第三日毫無收穫,也不會落得一場空的局面。

「接著,寒星寶甲,此寶甲由千年不化之紫寒玉,與深埋於地下千尺之赤鐵石共同鍛造而成,身穿寶甲者除了可防刀罡劍芒襲身之外,還有穩定心境的功用,被我聚寶閣閣內長老於三年前所煉製出來,首次出價不可少於一百極品晶石」裘願君取出一件淡藍色的寶甲,其上還散發出絲絲逼人寒氣。

「一百五十極品晶石」。

「兩百極品晶石」。

「五百極品晶石」劉義軒大暍道,環視眾人愕然的臉,劉義軒浮現得意洋洋的笑臉,然而其餘輩份遠高於他的長老卻不加已阻止,顯然是默許劉義軒代為標下寶甲。

裘願君見眾人皆沒有出價的意願,便數道:「願君數三聲,若無人出價,寶甲便由太虛宗標得,一、二…」。

就在裘願君數到第二聲時,楚天出言喊道:「六百極品晶石」。

楚天此言一出,其餘散修皆不禁驚呼出聲,唯有坐在他身旁的散修讚道:「小兄弟,好膽識」。

由於散修人單勢薄,修練有成的散修在全天斗大陸也不過百位之多,且就算是修為高超的散修,也不乏阮囊羞澀之輩,再者,由於在場宗派在各大陸的勢力極為龐大,若在靈寶大會上不小心得罪之下,之後恐會落入被誅殺的下場,所以之前在喊價時,坐在一旁的散修皆是悶不吭聲,就怕得罪了大宗派,然而楚天卻擺明了與太虛宗爭寒星寶甲,自然引得其餘散修的驚呼。

「七百極品晶石」劉義軒冷哼一聲,再次喊高了一百晶石,但當他轉頭望見是楚天喊價時,卻被嚇的險些魂飛魄散。

「奇怪,楚天既然在三鼎鬥試時取得了金剛滅羅罩,為何此時又要競標這寒星寶甲呢?」周魁不解道,而這也正是此時周通、呂儒生與馮無鋒內心所思。

「八百極品晶石」楚天說道,且再次引來散修的一陣驚呼,雖然八百極品晶石在大門派面前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於散修來說,已可是一門巨款了。

現場沉默了一會,眾人皆望著太虛宗,而太虛宗其餘長老也不解地望著劉義軒,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再為出價。

「啟稟長老,方才出價的人…正是楚天,我們是不是該將這寶甲讓給他?」劉義軒戰戰兢兢道。

「什麼?難道是霸刀宮的楚天?」當初低聲下氣託酒給楚天的陳長老詫異道。

「正是」劉義軒顫聲道。

「讓」陳長老思索了一會,沉聲道:「往後喊價時,特別注意是否為楚天喊價,若是,絕不可跟他爭奪」。

「是」劉義軒說道,而此時裘願君正巧也數到第三聲。

「恭喜,此件寶甲由楚天標得」裘願君說道,而散修不約而同的為楚天齊聲歡呼,在他們看來,楚天此舉乃是替他們散修之流大大出了一口氣。

其實對這寒星寶甲,楚天自然是用不到,不過讓他動心的卻是紫寒玉,在帶有寒氣的寶物之中,紫寒玉是僅次於紫玉寒晶,也就是水瑩石的珍寶,當然,身懷水瑩石的楚天,是為別人標得這寒星寶甲。

當楚天走上台領取寒星寶甲時,眾人也看清楚天瀟灑中帶有一絲冷漠的俊臉,更不禁猜測,為何楚天身為散修之流,竟可以區區出竅中期的修為取得聚寶令。

楚天拿著寒星寶甲,卻未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反而拿著它,走到霸刀宮的圓桌前,將其遞給周紫靈:「這寒星寶甲,送妳」。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譁然。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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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融合陣法

只見周紫靈粉嫩的俏臉緌綾緉綵,此時卻宛如熟透的蜜桃般紅的似要滴出水來,輕輕的接過寒星寶甲餂飹馜馝,將其抱在懷中,羞怯道:「謝謝」。

此時周紫靈嬌軀已微微靠向楚天犗犓犕獄,就待楚天將她抱入懷裡,豈知楚天卻是大大出乎她意料地輕輕點了頭殞殟毄毃,淡然道:「嗯」,語畢綟綖緋綴,楚天便走回座位坐下,周紫靈卻銀牙暗咬,在心中不斷怒罵著木頭,該死的木頭,不解風情的木頭…。

然而,當周紫靈收下寒星寶甲的剎那,楚天已不知不覺間的樹立許多「仇敵」,由其是西大陸門派下的男弟子,十有八九對周紫靈傾心不已,若不是有所顧忌,怕是早已衝上去將楚天砍個十刀八刀,殺之而後快了。

第一日的靈寶大會競標的顯而易見的是法寶武器一類,由於有昊天在手,金剛滅羅罩在身,楚天除了寒星寶甲之外,便未在出言競標,但是其餘散修卻已將他視為一方豪傑,紛紛開口欲結識楚天,卻皆被楚天一口回絕。

被楚天回絕之後,眾散修卻絲毫不動怒,反而變本加厲地將楚天視為擁有無上修為的高人,渾然不覺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在修真界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罷了。

在競標了十數件法寶與護甲之後,第一日的靈寶大會已然告一段落,然而在楚天離去時,卻有不少門派吩咐弟子尾隨楚天,欲探楚天的底細,但楚天豈會讓他們如願,走入人群中拐幾個彎,便甩掉絕大部分的人,不過,卻有一人是例外。

「小兄弟,一介散修住這第一樓,尚嫌招搖了些吧」當初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在楚天踏入第一樓門前時,拍了拍楚天的肩道。

驚容一閃而逝,楚天之前竟然毫無發覺此人一直跟隨在他身後,不過仍故作鎮靜道:「前輩一路尾隨晚輩至今,所為何事?」。

散修聞言,絲毫不顧旁人側目以視的大笑道:「莫說前輩,我擔當不起,只不過我實在想不透,當今世上竟有人以扮為散修為樂,實在令我大開眼界阿,哈哈哈」。

楚天微微一笑:「前輩何出此言,晚輩可未曾說過自己乃是一名散修」。

散修愣了愣,說道:「這到也是,只不過你讓我提起了興致,哈哈哈,看來這兩日的靈寶大會,我不會無趣了,哈哈」,語畢,散修狂笑,跨步離去。

目送散修離去,楚天已在心中暗自堤防於他,不著邊際的思維與鬼魅無跡的跟蹤術,使楚天感到一陣膽寒,方才只要那散修動了殺心,完全可在不知不覺間誅殺楚天…。

回房後,楚天拿出所有當初仇恨天給他的陣法書籍,並命人拿上了紙與筆墨,把當初有所不通的地方全寫了下來,不過在今晨老者的特意教導之下,許多之前不解之處也頓時豁然開朗,寫在紙上也不過是寥寥無幾的問題罷了。

楚天整夜沉醉在典籍中無法自拔,不過當旭日東升,破曉之時卻馬上驚醒,將典籍全收進儲物戒指中,又將方紙摺為兩半,放進懷內,馬上動身前往赤霄槍宗。

些許是楚天來的太早,老者並未出現在攤販之內,反到是裘願君似乎已在攤販旁等候許久。

「你來了」裘願君打招呼道。

「嗯」楚天冷漠道。

「昨日真是高招,絲毫不見懼色地與太虛宗互相喊價,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寒星寶甲送給周紫靈,那丫頭想必對你更加死心塌地」裘願君打趣道,心道楚天見似冷硬,對周紫靈卻頗有一番心思阿。

楚天開口欲言,但又想起周紫靈體內特殊的經脈為世人所不容,怕說出口後裘願君難免會有猜疑之心,便又作罷。

裘願君見楚天一言不答,咯咯笑了起來,開始與楚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聊了起來,雖然楚天只偶爾答個一、兩句,但裘願君似乎興趣不減,直到老者來了才肯罷休。

「前輩」楚天與裘願君兩人同時躬身道。

「哈哈,好,你們兩個人果然來了,不負老夫期望阿」老者笑吟吟道。

老者取出兩個木椅讓兩人坐下,走進攤販內拿出棋盤,並且一次取出兩個棋盒,隨後楚天從懷內拿出方紙,經過老者一番指點之後,悟性超人的楚天也馬上了解,並能舉一反三,令老者讚賞不已。

「昨日我教導了許多關於混元陣的運用,只不過你們可有注意到利用混元陣融合的陣法,皆有一個弊病?」為楚天解釋完難題後,老者並不急於打開棋盒,反而開口問道。

兩人思索了一會,裘願君率先開口道:「應是混元陣,縱使混元陣能融合不同陣法,卻無法增強自身混元陣的威力,若先破了混元陣,融合而成的兩個陣法便不攻自破」。

老者搖了搖頭:「非也,雖然混元陣的確容易破解,但修練有成的陣法大家卻可將混元陣藏於殺陣或幻陣之中,令旁人無法直接破解混元陣」。

「想必是融合而成的威力吧,雖然混元陣可結合兩個陣法,但兩個陣法的威力卻會因相互轉移而減少了少則三成,多則五成」楚天解釋道。

「呵呵,不錯」老者這才打開了棋盒,不過一旁的裘願君卻有所疑惑。

「前輩,照你所言,那由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又怎麼會融合出威力驚人的震天威地陣呢?」裘願君不解道。

「哈哈,問的好,震天威地陣可是傲劍宮的護宗大陣,豈會是你們兩個小毛頭可以輕易破解的,而且,誰說沒了混元陣,就不可令兩兩不同的陣法融合?」老者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反問道。

「難道傲劍宮的震天威地陣不是由混元陣融合而成的?」楚天立即問道。

「當然不是,小伙子,你未免把傲劍宮看的太淺了些,若震天威地陣是連你也可破解的陣法,那傲劍宮早已被攻破宗門,北大陸第一宗派之名也已易主了」老者失笑道。

見裘願君張口欲言,老者擺手打斷道:「小姑娘,別急,先聽老夫解釋,之後若還有疑問,再行發問也不遲」。

「震天威地陣,被列為十大殺陣之一,威力驚人自然不在話下,此陣由十一道不同的陣法用十二連環法串連而成,如水乳交融般合而為一,只不過十二道陣法完全合而為一的時間需五年之久,但若在十二連環法當中加上了混元陣,只須數個時辰便可,只不過威力卻也只有七成之多」老者說道。

裘願君思索了一會,吃驚道:「修真界傳言,震天威地陣乃由陣神溫靖申所創,難道實情並非如此?」。

老者聞言,呵呵笑了笑:「這震天威地陣的確非為溫靖申所創,不過在其中運用混元陣法,他卻是第一人不假」。

「照前輩所言,創出震天威地陣的人,難道比陣神溫靖申還要厲害,畢竟溫靖申不過是在十一道陣法中加了道混元陣,但創陣之人非但沒有運用混元陣,還前無古人的將十一道陣法合而為一,只不過願君不才,近年願君並未聽聞修真界有如此厲害的陣法大家?」裘願君不解道。

「呵呵,這老夫就不知曉了,畢竟這種人物可是高高在上,老夫也不過是比妳還多讀了點書,充其量在棋盤上談談陣法的心得罷了」老者笑道,但楚天卻目光熠熠,嘴角含笑地望著老者。

「說了這麼多,對於老夫今日要傳授的陣法,想必你們兩人心中有數了」老者拿起黑白棋子,各擺出了一道陣法。

「在破陣之前,我先來說說融合兩個陣法間的要點」老者正色道:「欲融合兩個陣法,首先陣法特性需一致,殺陣配殺陣、困陣配困陣,當然,凡事皆有特例,殺陣也可配幻陣,只不過這稍後在談;若要將兩困陣合一,困陣間佈陣之法需有八成相似,且威力不可相差過大,否則陣法會爆開,施陣者會有性命危險,殺陣、幻陣也是如此」。

「接著,棋盤上黑棋乃為吹沙陣,白棋乃為蕭雨陣,威力在陣法之中屬下下列,元嬰初期的修真者皆可輕易破之,只不過…」老者飛速的擺動棋子,將兩個陣法疊合為一。

裘願君與楚天聚精會神地看著棋子,但老者手實在太快,兩人看的眼花撩亂,卻未看出個所以然。

「在我解釋如何破陣之前,先說說你們兩人的解陣之法吧」老者說道。

裘願君輕皺柳眉,思考著該如何破陣,但身旁的楚天卻想也不想便直接答道:「以自身實力硬抗」。

老者聽言,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這小子定會說出此法,不錯,這陣法融合後雖然威力大增,不過分神期的修為破陣也是綽綽有餘」。

「只不過若是威力更強的融合陣法,該如何破陣呢?」老者問道。

此刻就連楚天大皺眉頭,兩人久久不言,只聽老者呵呵笑了幾聲:「不必氣餒,這融合陣法,除了以自身實力硬抗與其他極端方法之外,也無其他解陣方法,就算你們兩人想不出解陣方法,也在常理之內」。

「那難道傲劍宮的震天威地陣便無法可解,天下無敵?」楚天問道。

「無法可解不假,但卻非天下無敵」老者笑道:「只要集結百名合體期修真者之力,些許可在一個時辰內破陣,或是一些不問世事的老傢伙肯動動他們的老骨頭,這震天威地陣也不值一提了」。

楚天頓時為之色變,一人之力竟可強大如斯,竟可與百名合體期修真者相提並論。

「小伙子,別灰心喪志,那些老傢伙修練了近千年才有如此實力,依我看,以你資質悟性,數百年之後若未死於非命,絕對可步入那頂尖強者之林」老者寬慰道,但出乎老者意料的,楚天從頭到尾皆沒有露出頹然之色。

「多謝前輩關心,只不過我不打算成為頂尖強者」楚天深吸一口氣,正色道:「而是絕世強者!」。

老者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有如此雄心壯志,隨即爆出狂笑,大聲道:「好,好,好」。

雖然老者如此說道,其實心中卻滿是惋惜,心道此小子一心成為強者,無望拉攏進「陣宗」,可惜了…。

而此時,久久不言的裘願君從沉思中醒來:「前輩,願君想出一法,但不知可不可行?」。

「哦?願聞其詳」老者說道。

「願君心想,若要融合兩個陣法,定須大量的天地靈氣」見老者微微點頭後,裘願君繼續說道:「威力越是驚人的陣法,所須天地靈氣更是多,若將融合陣法附近的天地靈氣抽空,陣法想必也無法運轉」。

「哈哈哈,不錯,雖然此法稍嫌極端,但比起小伙子來,卻是好了幾分」老者笑道。

「前輩,照你方才所言,該怎麼讓殺陣與困陣,亦或者是殺陣與幻陣融合呢?」裘願君問道。

「呵呵,小姑娘妳可真心急的很,不過既然妳問起,老夫我也來解釋解釋,要融合兩不同性質的陣法,首先必須清楚知道每個陣法須多少靈氣才可運轉,而通常殺陣大於困陣,困陣大於幻陣,首先,若要融合殺陣與困陣或幻陣,佈陣方法更是須要近九成之多,且由於殺陣所需靈氣較多,當兩陣法疊加為一時,殺陣便會吸取較多靈氣,於是乎,選陣便變的極為重要」老者說道。

「殺陣必須選擇相形之下較為孱弱,才可與困陣或幻陣配,否則殺陣將大部分的靈氣吸取一空,另一道陣法便無法運轉;然而殺陣威力也不可太弱,否則就算融合陣法成功運轉,殺陣卻毫無殺傷力,可是會讓施陣者啼笑皆非」老者頓了頓,呵呵笑道。

「前輩,依你所言,想必融合陣法的威力極強,但為何在修真界我卻未曾聽說呢?」楚天疑惑道。

「理由有二,其一,融合陣法威力雖強,但佈陣方法實在太嚴苛,唯有極少數的陣法才可互相融合,其二,佈陣之人若稍有不慎,陣法互相排斥之下,便會自爆,處在陣內的施陣者隨時都有性命危險」老者解釋道。

「難道天下間沒有陣法大家,仍將融合陣法佈的如臂使指嗎?」楚天目光炯炯的問道。

老者笑了笑:「這我就不知了,或許陣神已達如此境界,呵呵」。

「若他達如此境界,便不須混元陣法了」楚天一針見血道。

「呵呵,來日有機會,你在親自問問他吧;時光飛逝果然不假,我該走了,小伙子、小姑娘,明日見了」語畢,老者略顯匆忙地將棋盤與棋子收妥後,便離開了,而楚天才驚覺已過了兩、三個時辰之久。

「與前輩一談,更勝苦讀十年書阿」楚天嘆道,光是這短短幾個時辰,楚天必已學到太多陣法典籍未提及的高深學問了。

「是阿」裘願君彷彿剛從沉思中醒來,隨意答了一句,此時,楚天還未發覺到身旁的裘願君,往後竟會成為令老者也為之感嘆的陣法界第一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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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意興闌珊

楚天見裘願君若有所思,便以為她是有所領悟,便不多做打擾蒙蒔蒹菮,一個人往殿內走去,但裘願君卻在此時叫喚道:「楚天褊褘褕裬,且慢」。

楚天回頭,略微皺眉蜑蜻蜠蜰,疑惑道:「何事?」。

「今日的靈寶大會較為特別,可拿出自己珍藏的寶物讓眾人競標僳僔僚僰,不知你是否有此意願?」裘願君說道。

楚天思索了一會,拿出一件黃褐色的衣袍:「此乃天血毒蠶衣,不知道裘姑娘可曾聽過?」。

原本欲伸手的裘願君,聽到天血毒蠶衣這五字,彷彿受到驚嚇般立即退了兩步:「這…這真是天血毒蠶衣?」。

「如假包換,雖然這天血毒蠶衣是天下極歹毒之物,不過想必也擔當的起「寶物」兩字」楚天再次將天血毒蠶衣捧到裘願君身前,裘願君這才有些遲疑地將其收下。

「天血毒蠶派已被滅門近百年之久,怎麼你手中竟還有天血毒蠶衣?」裘願君小心翼翼地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不解道。

楚天回想起以前在浴血宮的日子,猶疑了一會,仍未說出實情:「無意間在一個極其隱蔽的洞穴內找得,洞內有一具散發惡臭的屍骨,恐是修練天血毒蠶功的前輩走火入魔而亡,之後我便把此衣收了下來」。

裘願君見楚天眼光閃爍,心知楚天定是隨意撒了個謊,暗嘆楚天還未對她卸下心防,仍存有防備之心。

「就這只有一件天血毒蠶衣,無其他寶物?」裘願君問道。

楚天微微地點了頭:「我身上也只有此件寶物能拿的上台,其餘怕是會招來眾人冷嘲熱諷,還是別獻醜的好,待會還須請裘姑娘為天血毒蠶衣賣個好價錢了」。

裘願君呵呵笑了兩聲:「願君盡力就是」。

走進殿內,比起昨日的議論紛紛,顯得安靜的多,但除了最前排的霸刀宮、傲劍宮與赤霄槍宗外,其餘宗派面容皆帶有一絲狠厲,似乎已在暗中較勁。

「小兄弟,你又來啦」昨日跟蹤楚天的散修,見楚天坐下,也馬上挨到楚天身旁。

「怎麼,我不能來嗎?」楚天淡漠道。

「哈哈,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小兄弟今日可要小心阿,千萬不得與昨日一般隨意出言喊價了,否則小心招來殺身之禍」散修嘻笑的面容頓時轉為真摯,使楚天也不得不揣摩散修語中之意。

以楚天的聰明才智,自然也很快明白散修的意思,靈寶大會美其言廣邀天下門派參加,但實則利用靈寶大會測試各門派的財力及物力,所以不免有許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場面,這也是為何昨日太虛宗不停競標法寶及護甲,縱使近年氣燄被電逸宗壓過幾分,也要在此靈寶大會板回面子,否則之後東大陸恐怕就會變成赤霄槍宗與電逸宗,而沒了太虛宗。

除了大門派外,其餘散修的處境也十分微妙,修練有成的散修縱使實力驚人,但還遠不到以區區一人之力撼動大門派,而且大陸上的資源大多被大門派搜括一空,散修自然搶不過大門大派,但又拉不下臉面去向其討要修真資源,便趁此機會隨處「逛逛」,或許可在某個門派撈個供奉的大位坐坐,但散修多年隱蔽在山林之間修練,不善交流之道,若一不小心失了言,亦或者是過於見利忘義,待靈寶大會一結束,恐怕便會被誅殺。

由於昨日楚天大出風頭,許多門派已暗自注意楚天,尤其昨日楚天展現出的實力,更讓許多人暗驚不已,已有了拉攏之心,只不過楚天送寶甲給周紫靈那一幕,也看在許多西大陸門派的眼內,使得楚天的處境更顯特別。

「多謝前輩指點」楚天眼含敬意道。

在交流之道方面,雖然楚天前往東大陸增加閱歷,但不得不說楚天運氣實在太好,除了黃振聲之外,遇到的皆是正大光明的前輩,然而在靈寶大會內,成名已久的大門派內,定有許多「老江湖」、「老狐狸」,在楚天未透露自己是霸刀宮弟子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

散修聽言,甚是得意,大笑幾聲:「小兄弟不必擔心,出事了,有我在,哈哈哈」。

一旁的門派聞言,紛紛嗤笑出聲,不過由於裘願君此時走上台,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在一段簡單的致詞之後,裘願君同樣地取出那塊白板,取出一株帶有濃濃天地靈氣的靈草。

「此乃由清心上人提供的百葉靈元草,對滋潤經脈極有大用,底價五十極品晶石」裘願君說道。

眾人看到這百葉靈元草,不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且久久未有人出言喊價,使得拿出百葉靈元草的散修面露窘色,最後還是坐在後座,面容十分蒼老的修真者將其以六十極品晶石的價格標了下來。

其實百葉靈元草在修真界也勉強算得上極品草藥,只不過在場的無一不是成名已久的大門大派,自然對這靈草看不上眼。

之後出現的幾乎都是靈草或上品礦石,且皆由散修拿出,只可惜運氣不佳,亦或者是出價太高,皆未被標下。

由於聚寶閣拿出寶物的先後順序是以寶物的珍貴性為依據,所以當所有散修的寶物出完後,殿內頓時多了股針鋒相對的氣息,使得台上的裘願君為之一驚,連忙收斂了心神,運了靜心訣之後才好了一些。

「這件寶物,乃是由西大陸的魔獄宗所提供,千葉靈元草,底價兩百極品晶石」裘願君拿出形狀與之前百葉靈元草相差無幾的草藥,不過其蘊含的天地靈氣,卻不可以道理計。

傳說中在千葉靈元草之上,還有萬葉靈元草,其功用甚至還在回天果之上,只不過已有百年未曾出現,且由於許多門派濫採濫捕,此時就連千葉靈元草也難得一見,所以眾人紛紛出言喊價。

「兩百二十極品晶石…」。

「兩百五十極品晶石…」。

不多時,千葉靈元草的價格已標漲到三百極品晶石,然而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此時怪異一笑:「嘿嘿,這千葉靈元草也算是極品靈藥,老夫我先前用掉一株,剛好現在買回來」。

「四百極品晶石」散修大喝道,隨後還得意洋洋地望了楚天一眼。

隨著這聲大喝,眾人不禁為之愕然,心道怎麼這次靈寶大會出了兩個如此怪異的散修,四百極品晶石在往年的靈寶大會,已可說是全部散修加起來的家當,只不過昨日與今日卻有兩名散修竟比他們還「揮霍」,令他們驚嘆不已。

「四百極品晶石一次,四百…」裘願君雖也有所吃驚,不過卻也馬上反應過來開始數聲,只是立即就有人打斷。

「四百五十極品晶石」電逸宗的一名長老喊道,而這名長老楚天也見過,便是當初與黃英有些不對盤的長老。

「五百極品晶石」裘願君還未來得及喊數,散修竟然又喊道。

電逸宗長老愣了一會,似乎未意料到有散修膽敢與他喊價,雖然身上只剩一千極品晶石,但若在此時輸給散修,電逸宗臉面何在?

「五百五十極品晶石」電逸宗長老咬牙道。

「哼,竟然敢跟我掙這千葉靈元草,我認識黃英的時候,可都沒見到這小屁孩呢!」散修面容不屑,隨後又大喝道:「六百極品晶石」。

「葉長老,三思」一旁的黃振聲見長老還欲出價,便出言阻止道。

電逸宗長老面色鐵青,但也算是一個人物,為了長遠之路著想,硬是把心中怒火壓了下來,不再出價。

「…六百極品晶石第三聲,此千葉靈元草由身穿黃色衣袍的散修前輩標得,恭喜」裘願君說道,一旁的散修頓時爆起驚天喝采,無不大喜於散修界又出了個「英雄」。

散修慢悠悠地走上前,取走了千葉靈元草,當走過電逸宗時,還冷笑地瞥了電逸宗長老一眼,這看在電逸宗長老眼裡,自然是大為不爽,已在心中動了殺心。

「前輩,你方才提到了黃英,是否與他熟識已久?」當散修回座後,楚天馬上開口問道。

「哦,小兄弟你該不會也認識那個老混蛋吧,哈哈」散修似乎對楚天知道黃英感到驚奇不已,興致一來,索性不管裘願君在台上又拿出了什麼寶物。

「不瞞前輩,晚輩曾在電逸城一遊中得幸與黃前輩認識」楚天不知不覺間已在語氣帶有幾絲敬意。

散修撇撇嘴:「沒想到你竟然與他認識,他是不是帶你去吃肉包與牛肉麵阿,那老混蛋每次也只會帶我去吃這些東西,只不過許久沒去電逸城,現在到是十分懷念那獨特的味道了…」,一談起黃英,散修竟然自顧自的滔滔不絕起來,講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話說小兄弟,你是怎麼與他認識的阿?」散修問道,於是楚天便把在鶴香亭巧遇黃英,與之後在電逸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當然,被空心擄走的事,楚天是閉口不談了。

散修專注地聽著,且露出了黯然之色:「鶴香亭可是他與他妻子定情之處,難怪他將其偷出來了,小兄弟,看在你與他認識的份上,就算靈寶大會結束後出了點什麼亂子,老夫我來幫你扛」。

楚天聞言,苦笑道:「多謝前輩美意,楚天心領了」。

「嘿嘿,小兄弟,可別拒絕的太早阿」語畢,散修又笑嘻嘻地看著台上的寶物。

隨著時間推移,台上寶物一件是比一件貴重,甚至還出現如水瑩石與雷殛石的寶物,雖然只有指頭大小,但也喊了近五千極品晶石的價錢,不過出乎楚天的意料,天下三大門派仍遲遲未有動靜,未喊價也未拿出任何寶物,反到是他的天血毒蠶衣,當裘願君一拿出來後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且頓時引來一陣議論紛紛。

當裘願君說這是楚天提供的寶物,又令許多門派多了點心眼,此等歹毒之物已許久未曾出現,如今竟出現在一個身份莫名,不知是何來歷的散修手中,讓眾人的拉攏之心少了幾分。

一開始,天血毒蠶衣竟無人喊價,使楚天也不免感到一陣失望,不過散修似乎興致勃勃,以兩千極品晶石的價格喊了下來。

「有趣,有趣,這天血毒蠶衣可真是老夫在這兩日見到最有趣的寶物了,沒想到小兄弟你竟有這消失將近百年之久的東西,哈哈」散修笑到,不過楚天也只是隨意的問答一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散修似乎看穿楚天的心思,嘿嘿笑道:「小兄弟,明日才是這靈寶大會的重頭戲阿,到時可別吃驚於三大門派展現出來的財力了」。

「難道天下間竟還有比水瑩石與雷殛石更顯珍貴的寶物?」楚天不解道。

「哈哈,小兄弟,由此番話便可得知你閱歷未深阿,縱使遠勝年輕一輩的弟子,但與在場的高手相比,仍有一段差距,聚寶閣可不是浪得虛名,赤霄槍宗現在可隱勝霸刀宮與傲劍宮一籌,並非全是門下弟子資質優異、修練刻苦阿,而是之前在靈寶大會得到了奇寶才會導致如此結果」散修笑吟吟道,而楚天則是驚於散修竟知道如此隱密的消息。

「原來如此,希望明日可讓我好好大開眼界了」楚天期待道。

兩日以來的靈寶大會,其實讓楚天頗有失望之意,或許在旁人看來,能參加靈寶大會乃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不過楚天在三鼎鬥試中取得的寶物,在這兩日的靈寶大會,也可排入上上乘之流,對聚寶閣與其他門派拿出的寶物,也不免感到意興闌珊了。

在回第一樓的路上,楚天可以發覺到又有人尾隨於他,且修為實力顯然更高深,難以輕易擺脫。

當楚天好不容易甩掉後,卻發現散修竟跨步朝著赤霄城外走去,身後也跟著不少人,而其中有幾人面色更顯陰沉,顯然懷有不軌之心。

「前輩」楚天為防散修遭遇不測,連忙上前說道:「現在有許多心懷不軌的人尾隨於你,若你出了城門,恐會遭遇不測」。

散修略顯驚異地望了楚天一眼,隨即微微的笑了笑:「小兄弟,我越來越欣賞你了,身上那幫人打什麼主意,老夫我大概也知曉,不過你放心,憑那幾個狐群狗黨,還奈何不了老夫」,語畢,在楚天的注視下,散修又朝著門外走去。

楚天再三思索了一會,最後仍是放心不下,尤其又見到電逸宗長老殺氣沖沖地走出門外,便也飛速地往門外走去。

走出赤霄城大門不遠,便見到散修被五、六個電逸宗弟子及葉長老圍住,而一旁則有十數人不同門派的弟子在遠處觀望。

「區區散修,也敢與我強搶千葉靈元草,不知死活」葉長老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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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靈寶大會異變

散修聞言,竟仰天大笑,挖了挖發癢的鼻孔:「小屁孩,老夫我成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出娘胎了沒,看來黃英是不問世事了,否則電逸宗也不會出了如你一般的廢材了」。

葉長老冷笑一聲:「黃英?也不過是坐了大長老之位,憑他也能教訓我,可別笑死我了」,身旁的弟子似乎也是跟隨葉長老一派,紛紛出聲嘲笑。

散修搖了搖頭,面容竟有絲絲悲傷:「當初那件事,想必對他打擊很大阿,如今仍一蹶不振,也罷」,語畢,散修抬起頭來,眼神銳利地望著葉長老。

被散修盯住的葉長老,全身止不住的開始發顫,在葉長老的眼裡,散修宛如化身妖魔般可怕,龐大凝實的殺氣滾滾而來,無盡的恐懼襲捲全身。

“撲通”,葉長老膝蓋一發軟,身子重重的坐倒了下去,牙齒不停地打顫,褲襠已傳來一股濕意…。

散修見此,搖了搖頭,自嘲道:「老了,竟與如此小輩動怒」,語畢,散修從葉長老身旁走過,其餘的電逸宗弟子,無一敢阻擋在前。

觀望一旁的門派頓時議論紛紛,面容皆帶有絲絲驚恐,就連楚天也不禁傻愣住了,這殺氣與修為或實力無關,而是常年在生死關頭徘徊,不懼泰山崩於前,不怕天地塌於頂,才有可能散發出的一種無形的「氣」,經過浴血鬥場的淬煉後,楚天其實也可散發出殺氣,但與散修相比,恐怕就是雲泥之差了。

「黃英曾言不交異心之友,如今見到你,我才信了幾分,小兄弟,走吧」散修打了個響指,令楚天立即回過神來,繳納了晶石後,便一同走進了赤霄城。

「小兄弟,你師從何派?」散修問道。

楚天一驚,但從方才起,散修在他心中的形象已高大了幾分,便不多做隱瞞:「晚輩師從霸刀宮」。

散修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哈哈大笑:「師從霸刀宮,竟假扮散修,你這小子還真是奇特阿,有趣,太有趣了,哈哈」。

赤霄城內依然的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簡單的道別後,兩人便分道揚鑣,而盤旋在心中的疑惑,楚天卻遲遲未開口提問。

回到第一樓,楚天發現古靈與小玲還未回房,但一想到她們跟在裘無償身旁,便十足的放下心來。

命人送了壺茶,楚天在房內細細品味著茶香與兩天以來的經歷,兩天以來收穫最大的當屬陣法,老者別出心裁的方法,令楚天受益匪淺,在陣法之道上宛如醍醐灌頂般有長足的進步。

再者是人心,爾虞我詐、矯揉做作,令楚天在心中慶幸,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太好,東大陸一行中遇到皆是正大光明的前輩,對於他這名不見經傳的後生晚輩甚至禮遇有加。

隔日一早,楚天依然前往攤販找尋老者,這次楚天時間拿捏的十分準確,老者已在攤販內,但出乎楚天意料的,除了裘願君之外,散修也在攤販前,神情肅穆地與老者下著棋。

約莫過了一刻鐘,散修輕呼一口氣,拍了拍額頭,大笑道:「你這老混球,就不能讓我一點嗎,都贏了我幾百局,輸個一局又有何礙,哈哈」。

老者聞言,也呵呵笑了笑:「這當然不行,只怕被你贏了,你便會昭告天下,這叫我面子往那擺」。

「小兄弟,怎麼你也來這了,也來陪這老混球下棋嗎?」散修問道。

「不,晚輩特來向前輩討教陣法之道」楚天答道。

此時老者笑了笑,語出驚人道:「你們兩個果然又來了,只不過老夫今日卻不打算教你們了」。

「什麼?」楚天與裘願君兩人同時驚詫道。

老者擺擺手,取出當初放在桌上,名為「陣法」的書:「你們兩人悟性絕佳,超乎老夫想像,老夫現在已沒什麼能教你們,小姑娘,老夫知道妳深喜陣法,這書送妳,好好研讀,對妳必有大用」。

裘願君接過書,躬身道:「多謝前輩」。

「小伙子,這兩日下來,老夫知道你心繫強者之道,想必不能專心於陣法上,雖然老夫覺得甚是可惜,但也衷心希望你能堅持住自身的信念,這袍子送給你,記住,未到合體期前,絕不能穿上這袍子」老者取出一件上有許多特別花紋的袍子,小心叮嚀道。

楚天鄭重地接下袍子,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感激道:「多謝前輩」。

若是當初楚天有見到溫靖申,此時便會發覺,老者所給他的衣袍,與溫靖申的一模一樣…。

「再一局如何?」散修問道,似乎是對方才的棋局感到不甘心。

老者微微搖頭,笑吟吟道:「不了,與這兩名後起之秀緣份已盡,對於這赤霄城也未有留戀之處,自然是離去之時了,若想下棋,便來故居找我吧」,語畢,老者起身把棋盤等等收了遍。

「別了,好友」老者對散修說道,而後者默然地點點頭,目送老者離去。

「陣前輩慢走」楚天在老者身後說道,轉眼間,老者便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使楚天與裘願君也不免感到絲絲的悵然若失。

「陣前輩?楚天,莫非你知道前輩的身份不成?」過了一會,裘願君才意會到楚天稱呼不同,連忙問道。

楚天見老者已走遠,便放心說道:「在陣法之道中有一個傳奇人物,以棋入道,出道不滿十年就解開許多陣法界中數十年未得其解的謎團,而這位傳奇人物,便是陣神溫靖申的師父,陣烈」。

「陣烈…,這三日教導我們陣法的,竟然是如此偉大的前輩」裘願君語帶敬崇道。

一旁的散修則是奇異地笑了笑:「小兄弟,陣烈不問世事,隱居山林之中已久,沒想到年輕一輩的修真者,竟還有人知道他的名號」。

「陣前輩以棋入道,這點便已足夠讓我猜想,更何況方才前輩給裘姑娘的書上,在右下角寫有「陣烈著」三字」楚天說道,裘願君也立即拿出書,這才發現右下角的確寫有比指頭還小的「陣烈著」,而且封面呈深藍,使人更難注意。

「離靈寶大會還有幾個時辰,我先到處逛逛」向裘願君與散修抱拳後,楚天便真的到附近的攤販隨意逛逛。

「臭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小姑娘,那小子以後定是人中之龍,趁現在把他…,聚寶閣往後定可成為天下四大勢力之一阿」散修見裘願君凝望著楚天的背影,不禁出言打趣道。

隱藏在面紗內的俏臉為之一紅:「前輩,你在瞎說些什麼阿」。

「哈哈哈,這可不是瞎說,不過小心霸刀宮那潑辣的小姑娘,論臉蛋身段,她可絕不在妳之下阿,哈哈哈」語畢,散修也消失在人潮之中。

裘願君跺了跺腳,俏臉更是紅了遍,在散修一番「瞎說」下,裘願君小小的腦袋裝的卻滿是楚天的身影。

楚天原本只是隨意的逛了逛攤販,買了些沒見過,香味撲鼻的東西吃,如芝麻卷、蓮花盒…,但是在無意間,楚天卻瞥見呂揚風與一位曼妙身段、絕美臉蛋的女子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

呂揚風眉開眼笑的模樣,令楚天十分好奇那女子的身份,然而,更令楚天感到好奇的,卻是女子眉間那一股輕淡,卻又抹不去的哀傷…。

正當楚天轉身離開之際,卻想起了周魁當初在鳳凰樓說的一番話:「這慕容歆語,其閉花羞月之姿,沉魚落雁之色不知令多少青年才俊神魂顛倒,就連傲劍宮的少宮主,呂揚風也數次表示傾慕之意…」。

周兄,今日一事,到底該不該告訴你呢…,唉…,楚天心道。

也不過是在幾個攤販晃晃,轉眼間卻已過了兩個時辰,楚天放下手中的藝品,轉身前往赤霄槍宗。

走進殿內,大多數的門派已全數落座,但其中實力較弱小的門派卻是識趣地先一步離開赤霄城,而也有極少數的散修加入了門派,成為供奉,自然也不會出現在殿內。

除此之外,三大門派此時面色凝重,就連嬉戲成性的周紫靈,也安安靜靜的坐著,周通則眉頭輕皺,彷彿在盤算些什麼,而在這第三日,聚寶閣也格外看重,裘無償為這第三親自上台準備。

「各位道友,今日是靈寶大會最後一日,我裘某人十分感謝各位的全程參與,而今日所展出的寶物,定不會令各位失望」語畢,裘無償取出用指頭大小麻繩綑住、約有半人高且略顯發黃的紙。

“啪”,裘無償打了個響指,麻繩自身脫落,黃紙飛上空,完全攤開後有近二十張木桌的大小。

「各位,這便是今日聚寶閣所要競標的唯一一件寶物,內有三千年前覆滅的鬼熾魔魂宗的藏寶之處」裘無償張開雙手,自信道。

頓時間,知曉鬼熾魔魂宗的人不禁為之變色,畢竟裘無償所言,實在是太為震撼了…。

關於這鬼熾魔魂宗,據傳在三千年前,乃是東大陸最強的門派,宗內高手雲集,所藏寶物繁多,稱霸了東大陸有五百年之久,甚至還有心一統北大陸,但是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無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鬼熾魔魂宗卻真的在一夕之間在東大陸除名了。

「裘閣主,此話當真?」呂儒生正色道。

「我裘某人這輩子,未曾放過大話」裘無償微微笑道,隨後,周通、呂儒生及馮無鋒不約而同的陷入沉思。

“啪”,又一聲響指,裘無償將藏寶圖收進懷中,取出與裘願君一模一樣的板子,並將其飄浮其上後,才將藏寶圖放在板子上。

「裘閣主,請問貴閣是如何取得這藏寶圖的呢?」周通問道。

裘無償再次笑了笑:「周大宮主,這我無可奉告,不過若這藏寶圖有造假之處,我以我聚寶閣閣主起誓,願親自奉上聚寶閣所藏一半寶物」。

周通聞言,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裘無償環望眾人,見無人有意見之後,才開口說道:「此等藏寶圖,自然是難已用晶石衡量,若有門派欲出言競標,請用天材地寶出價,本閣自會衡量其價值」。

當裘無償說完後,馮無鋒率先開口道:「雷殛石、水瑩石、太乙真木各五塊」。

坐在後座的門派聽言,無一不倒吸一口氣,再次的發現到天下三大門派與自己門派的橫溝,單單是五塊雷殛石,恐怕就是將他們門派所有的寶物賣了,也籌不到此等價值。

「馮宗主,上次讓你奪去寶物,這次我可不會再讓給你了」呂儒生正色道:「三株萬葉靈元草,三顆白玉清心丹,三顆三千年以上道行的靈獸內丹,最後便是一盤紫金沙」。

裘無償聽言,仍然是微微一笑,不過卻將目光轉向周通,似乎在等他出言喊價,此時全場人皆屏息以待,卻聽周通竟微微笑了出來。

「裘閣主,量你見識多廣,老夫待會說出的寶物,怕你也會為之色變阿」周通眼神掠過一絲精光,高深莫測地說道。

「哦?周大宮主不妨將寶物說出來,可別吊眾人胃口了」裘無償說道。

「成年五爪金龍骸骨一具」周通此話一出,就連呂儒生與馮無鋒也愣住,神情複雜地望向周通。

然而,就在眾人皆不免為之走神的情況下,在後座卻不知何人忽然爆喝一聲:「動手!」。

“碰─”一聲,大殿的門被巨力震倒,數十名黑衣人飛身而進,後座也有幾人朝著藏寶圖飛身而起。

「放肆!」裘無償大喝道,身旁的聚寶閣門人也立即擋下意有所圖的幾人,而其餘的黑衣人則兵分兩路,取出短劍直指裘無償而去。

「在我赤霄槍宗做亂,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哼」隨著一聲冷哼,楚天只見到兩個巨槍虛影,數十名黑衣人便軟軟的從空中跌了下來。

「裘閣主,有暗器,小心」呂儒生疾呼道,由於大殿的門被震開,殿內頓時變的十分明亮,裘無償也立即發現到了暗器,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暗器的襲擊。

然而,由於裘無償為了閃躲暗器,飛身遠離了板子,竟有一名聚寶閣弟子飛快的奔向,並拿走藏寶圖。

那名聚寶閣弟子一把扯下衣袍與面皮,露出精壯、充滿傷疤的上軀,與粗曠的臉:「各位別來無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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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抗魔同盟

見到中年男子,周通與呂儒生臉色微微變了變,反到是馮無鋒臉色為之一沉:「你竟然還沒死」,環視著地上的屍首,除了黑衣人外,絕大部分皆是東大陸的門派,使得馮無鋒面容冷意更甚。

「哈哈哈,死?的確,數月之前,我確實已在臨死之際,只不過我二弟回盟,硬是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男子哈哈大笑道,隨後打了個響指,裘願君竟被一名聚寶閣的弟子架住,雖然看不清其面容,但由不停顫抖的嬌軀看來,裘願君此時驚恐不已。

「裘閣主,可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可無法保證你寶貝女兒的性命安危」男子獰笑道。

裘無償面色一沉,對著架著裘願君的弟子道:「古常安,從小你與父母失散,聚寶閣便盡心盡力地扶養你,傳授高深武學,我甚至曾在多位長老及護法面前稱讚你,如今你所作所為,可對的起我,可對的起養你百年的聚寶閣!」。

那聚寶閣弟子聞言,面色黯然,不敢直視裘無償的雙眼,但手依然緊緊地抓在裘願君的天靈蓋上。

「韓宏武,你在眾門派面前蓄意破壞靈寶大會,公然挑釁聚寶閣,難道你不怕今日此時便是你的死期嗎」馮無鋒冷聲道。

韓宏武大笑三聲:「怕?我為何要怕?我會在此搶奪藏寶圖,難道你們會不明白我的意圖嗎,哈哈哈」。

「從今日起,我魔盟將再次崛起,一統東大陸」韓宏武沉聲道,然而,就在此時,大殿後方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嚎嘯。

「小兄弟,這殿內還有兩名隱伏的高手,可別輕舉妄動」語畢,散修取出一把長槍,輕笑一聲,趁眾人驚慌時,竟如一陣煙般消失在楚天眼前。

「阿!,阿!」伴隨兩聲慘叫,兩名東大陸門派的長老竟被誅殺,而散修竟然將長槍扛在肩上,慢悠悠地朝著台上走去。

「常安阿,戲演完了,放手吧」散修淡然道,古常安立即鬆開手,退到裘願君身後。

「裘姑娘,方有得罪之處,請多多見諒」古常安略微躬身,密語傳聲道。

「大局為重,古兄不必介懷」裘願君輕聲道。

「你…你不是聚寶閣門人?」韓宏武得意的臉色驟然而逝,見到散修一步步走近,韓武志臉色轉為沉重,心知今日恐怕是中計了。

「當然不是,為了誘使你中計,我還特地將原本應在北大陸舉行的靈寶大會移到東大陸,更與馮宗主密談多次,這才定下此計中計」裘無償哂然一笑,而此時古靈也從大殿後方出現,雙手各拉著一個黑衣人的屍體。

「唉,魔盟人才一代不如一代阿,想當初我與你爹與魔盟盟主交手時,他們的陰狠狡詐,至今仍讓我印象極深,怎麼到你這一代,竟然如此輕心大意就落入如此明顯的計謀之中呢」散修嘆氣道,一步一步走向韓宏武。

韓宏武悚然一驚,暗自退了幾步:「你是何人?」。

「怎麼?你爹難道未曾跟你提過嗎,「一槍刺心」馮翔龍」語畢,馮翔龍竟然收起長槍,頗有玩味之意的望著眾人詫異的面色,而當中最精彩的,就屬電逸宗的葉長老了,由青轉紫,又由紫轉黑,令馮翔龍「嘆為觀止」。

馮翔龍,赤霄槍宗上代宗主,被喻為東大陸第一高手,在魔盟猖獗的時代,挺身而出,帶領赤霄槍宗對抗魔盟,多次孤身擊退魔盟盟主,當魔盟銷聲匿跡後,便將宗主之位交給馮無鋒,從此淡出修真界,不問世事,由於已數百年未曾出現在修真界,世人也淡忘掉這號人物。

「傷勢未好,就急著定下計謀,欲搶奪藏寶圖,帶來的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可笑!」馮翔龍不屑道。

馮翔龍轉身,令眾人驚愕地指著裘無償破口大罵道:「還有你,既然已知會有人突襲,竟然還被搶走藏寶圖,不過是幾個孩童玩的暗器,難不成是閣主之位坐的太久,忘了聚寶閣的功法如何使了吧!」。

更加出乎眾人意料的,一向以高傲聞名的裘無償,竟面帶歉意地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方才晚輩實在太為大意了」。

「罷了罷了」馮翔龍擺擺手,轉身面對韓宏武:「好了,你可以滾了,省的礙眼」。

「什麼!?」眾人為之驚呼道。

「就這麼放他走?」馮無鋒問道,魔盟的崛起勢必會對東大陸產生莫大的影響,為了避免東大陸再次陷入血流成河的狀況,就馮無鋒看來,當然要將眼前的禍害除之而後快。

「難不成你認為你可留下他嗎?既然他膽敢以真面目視人,就代表他有所憑據,況且魔盟內還有天一道宗,所製的符咒幾有近百功用,其中便有遁走萬里的符,沒錯吧!?」馮翔龍負手而立,淡漠道。

「正是」韓宏武的掌心中忽然爆出白色光華,亮的令眾人不禁為之閉眼,待睜開眼後,韓宏武已然消失。

裘無償頓時愣住了,為了使韓宏武中計,所拿出的藏寶圖自然也是真的,而且由於不知聚寶閣內是否有魔盟的內奸,裘無償也未吩咐門人抄錄複本。

「前輩,這藏寶圖被奪走,事關重大,可有方法將韓宏武追回?」縱使心中波濤萬千,但在眾人面前,裘無償面色仍是保持沉穩。

「當然,去魔盟老巢將韓宏武揪出來不就得了」馮翔龍冷哼道,彷彿在講述一件在簡單也不過的事。

「前輩,莫非你知道魔盟藏身之處嗎?」裘無償問道。

令眾人為之無語的,馮翔龍理直氣壯地答道:「當然不知道」。

「若是真被魔盟得到鬼熾魔魂宗的寶物,其實力必會更加壯大,屆時東大陸定會再次陷入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的境地」馮無鋒沉聲道。

這番話聽在殿內其餘東大陸門派的耳裡,不禁引來陣陣膽寒,而這也正是馮無鋒所要的結果,魔盟勢力遍及東大陸,光靠赤霄槍宗之力絕對無法徹底剷除魔盟,而在殿內未動手的門派,皆未被魔盟威脅利誘,定可成為一臂之力,於是馮無鋒便欲趁此機會收攏人心。

「各位道友,如今魔盟已欲重新崛起,我們也該組成同盟,齊心同力對抗之!」由於馮無鋒運用真元,此番話宛如暮鼓晨鐘般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中,尤其是東大陸的門派,已不禁露出同仇敵愾的臉色。

「暫且不論同盟,那鬼熾魔魂宗的藏寶圖該如何是好?」雖然裘無償此番話無疑潑了眾人一盆冷水,卻也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裘閣主,難道你並未留下任何複本?」馮無鋒問道。

「為防閣內有魔盟的內奸,我未抄錄任何複本,並將藏寶圖放置在儲物戒指內」裘無償鄭重地搖頭道。

「這藏寶圖從何得來?」馮翔龍問道。

事到如今,裘無償似乎也不打算繼續隱瞞:「這是我閣內一名輩份極高的長老親手畫出來的」。

周通與馮翔龍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但其他人卻是大惑不解。

「能將「他」請出來,想必你也費了不少功夫,不過以他古怪的性格,恐怕就算天塌了也不會再畫一幅藏寶圖」周通說道。

就在眾人談論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時,在場西、北大陸的門派以及其餘的散修已萌生退意,但礙於三大門派與聚寶閣的面子,仍面帶難色地端坐在座位上,而楚天則是在座位上沉思了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走向三大門派。

「各位前輩」楚天見眾人未注意到他,便微微喝道。

「楚天,何事?」周通問道。

「諸位前輩可是未能想出藏寶圖的解決辦法,若是如此,晚輩不才,卻有個方法」雖然被許多名震修真界的前輩高人注視著,但楚天語氣仍是不疾不徐,十分穩重。

「哦?小兄弟,連我們幾人都無法可使,你竟然有辦法,說來聽聽」馮翔龍大感興趣地說道。

楚天深吸一口氣:「我將藏寶圖全記起來了」。

「楚天,此話當真?」裘無償略顯驚喜的問道,其他人也露出一股怪異的臉色。

「當然」楚天說道。

其實在斷腸崖時,楚天曾讀過有關於鬼熾魔魂宗的典籍,雖然不過是區區數頁,但由於鬼熾魔魂宗消失於世的情形太過奇怪,楚天便深深地將鬼熾魔魂宗記在腦中,方才見到藏寶圖,楚天自然不免一直注視著藏寶圖,卻在無意中記住了藏寶圖,當楚天閉上雙眼,腦中甚至可清晰浮現藏寶圖中的一勾一劃。

「來人,備紙、筆、墨」裘無償命令道,而數息間,聚寶閣門人已準備好所需之物。

楚天拿起筆,蘸了些玄墨,神情專注地畫著藏寶圖,眾人屏息以待,過了一刻鐘,竟已然有了雛形。

「哈哈哈,小兄弟,這是什麼藏寶圖,不過是幅簡單的山水畫,老夫也會阿,哈哈哈」見到楚天的「藏寶圖」,馮翔龍不禁爆出哈哈大笑。

周通苦笑數聲:「人無全才,此話不假阿」。

裘無償則搖頭失笑道:「瞧我這老胡塗,都忘了你師父也是個出了名的畫中傻癡了」。

被眾人一直調侃,楚天神色尷尬地趕緊在圖上寫了些地名,眾人這才略微看「懂」了藏寶圖,神情也嚴肅了些。

又過了一刻鐘,楚天已幾近畫完了藏寶圖,由於自知自己的畫功實在是慘不忍睹,楚天便只是粗略畫了一下,卻把地名標示的十分清楚。

眾人望著這幅極其粗略簡要的藏寶圖,心中皆湧起幾分無奈與苦笑,且除了馮無鋒與馮翔龍外,根本無人知道藏寶之處。

「咦,我分明記得藏寶圖內未寫有地名,怎麼你會知道這是何處何地呢?」馮翔龍猛地一想起,便驚訝地問道。

「之前跟隨我師父修練時,我師父曾給我讀過一本名為天斗大陸地理大全的典籍,我也因此將東大陸的地理位置記了七八分」楚天解釋道。

「有了這藏寶圖,事情便好辦多了」裘無償說道,心中宛如放下一塊大石,而隨後也令在場東大陸門派留下,其餘的散修與門派如獲特赦般紛紛離去,當然,其中也不乏有願意留下出一份力的門派,例如北大陸的慕容家族。

除了慕容家族之外,北大陸的冬劍家族也表示願意助赤霄槍宗與聚寶閣一臂之力,而霸刀宮與傲劍宮自然留了下來,只派了門下一名長老回宮內通知一聲,其餘的長老及弟子皆留了下來,無形中已多了好幾份巨力。

「裘閣主、馮宗主,楚天有個不請之情」楚天抱拳道。

「但說無妨」裘無償微笑道。

「晚輩不才,卻也想出一份棉薄之力」楚天說道。

此話一出,不知楚天底細的東大陸門派皆面露不屑之色,只不過礙於三大門派在場,才未嗤笑出聲,但是他們卻未留心於楚天方才表現出的沉穩,與裘無償的談笑風生。

「如此甚好」裘無償欣喜道,不過想起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便略微轉身,向周通問道:「周大宮主,你意下如何?」。

周通呵呵一笑:「既然楚天來東大陸歷練,此等大好機會,自然是不容錯過,這事我准了」。

「多謝大宮主成全」楚天抱拳道。

時至如今,許多門派才意會到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雖然不解為何楚天要裝成一名散修參加靈寶大會,卻更加慶幸方才未出言諷刺。

「既然人手已齊,不如就請馮前輩為我們取個名如何?」呂儒生提議道。

「取名?」馮翔龍思考了一會:「不如就叫做抗魔同盟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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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周通出馬

數十天過去,以赤霄槍宗為首的眾人已談妥抗魔同盟的細節,只不過此時抗魔同盟卻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乃因東大陸陷入動亂的境地,許多小城紛紛打著被赤霄槍宗欺壓已久的名號,在地方滋事,當然,這些小城是被魔盟所控制,抗魔同盟也心知肚明,只不過魔盟在暗,抗魔同盟在明,使得抗魔同盟暫時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咄、咄、咄…”,殿內,抗魔同盟在圓桌旁比鄰而坐,馮無鋒神色不耐地敲著圓桌。

「如今已有九個城陷入動亂之中,雖然皆是小城,但魔盟竟在我們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收服了九個城,若未能早些解決這些城的問題,魔盟恐會趁虛而入,進而奪得寶藏,屆時魔盟絕對會更難以對付」馮無鋒沉聲道。

「你們安插在魔盟的棋子可有傳來任何消息?」周通問道。

馮無鋒搖了搖頭:「經過上次的教訓,韓宏武想必也知曉魔盟內有我們安排的棋子,應是趁我們現在無暇對付他們之際,好好整頓魔盟一番」。

「現在該如何對付這些小城,總不能放任他們在地方作亂!」黃振聲面露狠色地說道,只不過卻是存有私心,因為九個小城中,就有兩個城離電逸城極近。

馮翔龍略帶譏笑之意地望了黃振聲一眼,大局當前,仍存有私利之心,尤其先前葉長老所作所為,更令馮翔龍大起不屑之心。

被馮翔龍這麼一瞥,黃振聲心中一片膽寒,雙腳已微微打顫,只不過在眾人面前強裝鎮定。

「殺!」呂儒生眼露寒意道:「既然他們已成為魔盟的手下,在東大陸也只算是可有可無的小城,不如殺了永絕後患」。

馮無鋒聞言,立即否定道:「不行,這將致使人心惶惶,更使情勢複雜」。

然而,此時周通卻微微地笑了笑:「殺是該殺,但是要如何殺」。

「難不成周大宮主心中已有計謀?」裘無償問道。

「不錯」周通正色道:「既然是魔盟的手下,便不須要客氣,該殺就殺,不過馮宗主的顧慮也必須列入考量,於是老夫便想出個法子,魔盟指使這幾個城作亂,必會指派其一做為領袖,只要我們將其揪出來,在以雷霆手段殲滅,做為殺雞儆猴之用,屆時群「城」無首,必先自亂陣腳,之後在視情況一一擊破,馮宗主,你看可好?」。

周通雖然口中說著馮宗主,但卻望向馮翔龍,眼中竟流露出一股懷念之意。

「由你親自提出的計謀,豈有我插嘴的道理」馮翔龍輕聲笑道,面容中也閃過一絲緬懷之意。

其實周通在多年以前,已如馮翔龍一般,將宮主之職交給周海,只不過卻因為周紫靈體內特殊的經脈,使得周通不得不再次挺身而出,替自己安排了個大宮主的大位,而數百年以前,周通也曾協助過馮翔龍對付魔盟,使得兩人不禁回憶起當年並肩作戰的情況。

「這事不如交給電逸宗去辦吧,電逸宗步法名滿天下,查出為首的小城想必也不是難事」馮翔龍嘴角含笑地望著黃振聲,但看在黃振聲眼裡,卻有股寒意藏在笑中。

「沒問題,此等小事又有何難!?」黃振聲挺起胸膛,振振有詞道。

「那我們便等貴宗的好消息了」馮翔龍滿意地說道。

魔盟內,韓宏武面色猙獰,口中不停傳來悶哼,隨著時間推移,身上更是浮現片片青色光暈。

“噗─”,過了兩個時辰之久,韓宏武吐了口極為腥臭的精血,臉色才漸漸好轉,只不過卻十分虛弱,須旁人攙扶才站的住腳。

「二弟,謝了」縱使身子極為虛弱,韓宏武仍是勉強地牽起一抹微笑。

站在韓宏武面前的,赫然是韓平,只見韓平面色十分平靜:「你傷勢沒個一年半載,絕對無法痊癒,現在我也是暫時將你的傷勢壓了下來,若再如此衝動行事,縱使我妙手回春,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但是我等不及了,魔盟沉寂了數百年,盟內四大門派崩潰離析,如今重回魔盟,欲齊心合力打造魔盟盛世,靈寶大會又是個絕佳的機會,這叫我如何能不動心!?」韓宏武激動之下,又吐出了幾口血。

「哼,若真是如此,你為何未訂下詳細的計劃?為何帶的人手如此之少?又為何會被聚寶閣及赤霄槍宗提前得知此事?」韓平冷哼一聲,立即點出韓宏武所言所行中的矛盾之處。

「這…」心虛的韓宏武,神色黯然地低下頭。

「我知道你一心想證明自己,但是你操之過急,只會適得其反,況且那婆娘對你的一舉一動想必掌握在手,她城府極深,憑現在的你還是對付不了她」韓平說道。

「二弟,你…」再次被韓平說中心事,韓宏武臉色震驚地無以復加。

「魔盟千百年來皆是女人當家,憑你也想打破這條鐵則,只是癡心妄想,她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又收服了魔盟內四大門派的宗主,四大長老全聽她號令,你認為你可有任何機會?」韓平絲毫不顧臉色越顯蒼白的韓宏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

韓平隨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欲借此擄獲她的心,證明自己比「那一位」強,只不過…,這恐怕比登天還難阿…」。

韓宏武呆愣了一會,苦笑數聲:「二弟,爹從小便說,你資質比我好上百倍不止,當初我甚至為此與爹爭執不休,但是直至今日,我才明白爹所言不假阿…」。

韓平搖了搖頭:「錯了,不只資質,就連運氣我也比你好上百倍,我與亦妃一生相愛、不離不棄,而你卻為了一個婆娘癡心如此,不值」語畢,韓平甩袖,轉身離去。

眼見著韓平離去,兩行清淚默默地流了下來,韓宏武輕聲嘆道:「二弟,你仍是不原諒我,仍是不肯叫我一聲大哥嗎?」。

過了兩天之後,黃振聲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地在殿內說道:「諸位,我已經查出哪個城為首作亂了」。

「此話當真?」馮無鋒問道,其餘的人也交換了個怪異的眼神,似乎皆未意料到黃振聲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當然」黃振聲自信道:「這城乃是北方的鎮平城,之前的城主乃是由斧魔宗的宗主擔任,不過就在數月之前,卻被不知來歷的外人奪去城主之位,而在我電逸宗連夜調查之下,發現奪走城主之位的人竟使出魔盟內四大門派之一,魔心煉獄宗三大絕學的屠心魔指,不僅如此,在鎮平城內也發現一間忘心客棧,便是由韓宏武的二弟,韓平所開設,由以上兩點看來,這鎮平城定是為首之城無疑」。

其實當黃振聲說出這番話時,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當他下令傾全宗之力調查此事時,他預計最快也須七天才能得到可靠的消息,但在區區兩天的時間,就查明此事,著實超乎他意料之外,但由於是極為親信的手下信誓旦旦地稟告於他,加上有些急功近利,便馬上將此消息告訴抗魔同盟的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相信黃振聲與否,此時,卻有人不請自入。

“碰─,剛修好的大門又被一股巨力推倒,黃英神情肅穆地走了進來,身後的赤霄槍宗弟子連忙跑到前頭。

「屬力辦事不利,立即將這人趕走,請大人恕罪」那名弟子神色惶恐地跪下道,隨後竟欲向黃英動手。

「住手!!」馮翔龍大喝道:「這沒你們的事,都下去吧」。

幾名赤霄槍宗弟子愣了愣,面容驚恐地道了聲「是」,之後便全數退了下去。

「這消息乃是老夫動用所有人力物力所查出的消息,若有任何疑問,不妨提出來,老夫會一一解答」黃英神情冷漠道。

突然出現的黃英,渾身充斥著一股鋒利的銳氣,與楚天印象中瘋瘋癲癲的黃英簡直是判若兩人,然而,此時楚天腦子全是方才黃振聲所說的忘心客棧與韓平一事,無法細細品味出黃英與之前的差別。

「你竟然來了!」馮翔龍面色激動地站起,跨步走向黃英。

「此等大事,我能不來嗎」黃英神情依舊淡然,但看在馮翔龍眼裡,卻激動無比,因馮翔龍心知,之前步法快絕天下、殺人不見血的黃英回來了。

「都過了幾年,老友,苦了你了」馮翔龍神色難掩激動,拍拍黃英的肩膀道。

「往事流水,憶念飄然,逝於風中,過去的事便別再提了吧!」黃英走向黃振聲身旁,後者立即站起,讓位於黃英。

「葉長老,你可以離開了」坐下後,黃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麼!?你要我走?」雖然被黃英的氣勢所驚,但葉長老仍把黃英視為從前有些瘋癲、癡傻的黃英,加上被突如奇來的變化所驚,除了驚懼之外,語氣中竟帶有絲絲怒意。

「不錯」黃英渾身的銳氣霎時轉變為殺氣,再次讓葉長老感受到了何謂「恐怖」,雙腳一發軟,口吐白沫,褲襠已濕了透。

「振聲,將葉長老從我電逸宗除籍,此等廢人,不要也罷」黃英說道。

黃振聲聳然一驚,無法置信如此絕情的話竟從黃英口中說出,但仍是恭敬道:「是,爹」。

眼見黃英如此強悍的作風,另一邊太虛宗的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其餘的東大陸門派也紛紛露出了閃爍的眼光。

「諸位,這鎮平城一事千真萬確,只不過若要對付他們,則需從長計議」待馮翔龍坐回主位後,黃英開口說道。

「由於鎮平城位於北方,若我們大舉攻之,怕會落入調虎離山之計,但若不早點將此眼中釘、肉中刺除去,卻也只會一直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黃英解釋道,在場之人皆是一方之主,立即明白黃英語中之意,但仍久久無言,無人提出個解決的辦法。

只聞周通悠然地輕吐了口氣:「解決鎮平城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諸位也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眾人聞言,臉色奇異的一閃而逝,然而,周通卻笑了笑,又說道:「只要派出我盟其中一個門派,想必可以輕易地掃蕩鎮平城」。

「周大宮主,但若因此折損了一個門派之力,該如何是好?」太虛宗的章長老問道。

「怎麼,難道你真把鎮平城看為兵家必爭之地?這城不過是魔盟做為騷擾之用的小棋,如何能與諸位的門派相提並論?」周通說道。

然而,就算周通說的有憑有理,過了許久,卻仍然沒有門派自告奮勇,讓一旁的楚天看了,也是大嘆不已,這抗魔同盟畢竟只是臨時湊合,像一盤散沙般人心各異,且魔盟已數百年未曾出現,許多門派根本不知其厲害之處,竟存有小視之心。

除此之外,如赤霄槍宗、聚寶閣等,皆在養精蓄銳,為求在與魔盟正面對軍時不落下風,且赤霄槍宗還須維持大局,不能分神於其他事上,否則這抗魔同盟,恐怕也只是如同虛設。

「老友,不如我們聯手出擊吧」見眾人沉默不言,馮翔龍首先開口說道。

「也好,許久未曾出手,也該動動我這把老骨頭了」黃英也馬上答應道,心中也有幾分失望之意。

「不,還是由我聚寶閣來吧,兩位乃是東大陸成名已久的高手,此等雞毛蒜皮不值得兩位動手」裘無償說道。

「不,裘閣主,此事還是由我傲劍宮來做吧,三大絕學之屠心魔指,老夫到是想領教領教」呂儒生眼帶煞光道。

此時周通爆出哈哈大笑,氣勢竟然登時壓過了呂儒生與馮翔龍等人。

「諸位,不須再爭了,此鎮平城就交給老夫吧,老夫已經太久太久未曾與人好好的交手了」周通笑道,然而眾人卻沒注意到,周通是說老夫,而非霸刀宮…。

「周大宮主…」裘無償出口欲言,卻馬上被周通打斷。

「裘閣主,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楚天,走吧」周通見楚天在殿內若有所思,索性帶著楚天跨步離開赤霄槍宗,在眾人還來不及阻止之下,已經不見蹤影。

「周通,距離上次真正出手,到底過了多久時間呢…」馮翔龍此言一出,眾人才忽然驚醒,在場之人,似乎皆未見過周通真正全力出手的模樣,而且周通在數百年前與魔盟之戰中,也只點出了幾個重要的計謀,魔盟的著名高手,幾乎都由馮翔龍一一擊敗,所以就連馮翔龍,也未曾見過周通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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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招之威

「楚天慣憀慁愬,你心境極亂,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飛出了赤霄城廖廔廙廑,周通並未急於前往鎮平城,反而慢悠悠地飛到楚天身旁摿摡摶摠,輕聲問道。

陷入沉思中的楚天,如夢初醒般的望著周通嘝嗺嘆嘗,並未回答周通的問題,反而問道:「大宮主滻漷滯潃,為何東大陸的門派如此痛恨魔盟?難道他們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亦或者是視人命為草芥般燒殺擄絕?」。

周通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會有如此一問:「哦?莫非你對魔盟一事有不同見解?」。

「實不相瞞,在這東大陸之行中,我曾遇過兩個魔盟中人,當中便有韓宏武的弟弟,有藥王之稱的韓平,就我看來,他為人光明磊落,對妻子不離不棄,不像是薄情寡義之人,再者是魔盟內四大門派之一的天一道宗宗主,陳順,他為人剛正不阿,對屬下也是極為照顧,或許魔盟曾做過天地難容之事,但事過境遷,些許魔盟已非數百年前的魔盟」楚天說道。

周通深深地望了楚天一眼,隨後嘆了口氣:「楚天,能有此番見解,證明你東大陸之行有了收穫,數百年前,老夫之前也曾與馮翔龍並肩作戰,一同對付魔盟,自然也與魔盟中人有所接觸,當時便發現他們有情有義,比起許多看似道貌岸然,實則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好上太多」。

「那為…」楚天還未將話說出口,便被周通打斷。

「別急,待老夫說完,老夫一生結友極少,乃是因為看穿人心黑暗,許多人欲結識老夫,只不過是看上老夫為霸刀宮的大宮主,若我卸掉職責,隱姓埋名,這些人絕不會如同往常般討好老夫,但是魔盟之人卻完全不嬌柔做作,只要你對他們有情,他們便對你有義,甚至是兩肋插刀,可惜,礙於身份,老夫未能結交到魔盟的好友,況且…」周通又嘆了口氣,眼中無不是惋惜之意。

「況且我身為一方之霸,天下人視霸刀宮為典範,若我隨意行事,對霸刀宮影響太大,不僅如此,赤霄槍宗稱霸東大陸已久,若此時讓魔盟取代赤霄槍宗的地位,對東大陸的影響及牽涉之廣,是你我難以想像」周通解釋道。

「難道魔盟的實力強大如此,竟可威脅到堂堂赤霄槍宗?」楚天不解道。

「不錯」周通沉聲道:「魔盟底蘊極深,數百年前赤霄槍宗聯合我霸刀宮、傲劍宮、聚寶閣與東大陸許多成名已久的門派,卻仍未徹底殲滅魔盟,反而使得許多門派元氣大傷,如今已從東大陸消失,而魔盟現在卻已捲土重來,其實力可見一斑」。

見楚天臉色依舊有些怪異,周通哂然一笑:「楚天,你仍太小,有朝一日你若成為一宗之主,便會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況且這一戰,對東大陸來說,也並非全是壞處」。

楚天臉色微微變了變,不解道:「此戰會造成無數修真者喪命,許多門派覆滅,如何有好處之說?」。

「這抗魔同盟,表面上聯合了我霸刀宮、傲劍宮與聚寶閣,但其實我們三者出的力並不多,有八成是赤霄槍宗與其他東大陸門派之力,用意在於藉此戰淘汰掉實力不濟,亦或是外強中乾的門派,曾有許多驚才絕豔的人才,創出聞名於世的功法,但卻被這些門派打壓,這間接使得修真界滯足不前,因為如此,才要藉由此戰檢驗出強盛門派的實力,淘汰掉孱弱的門派,許多默默無名,卻有許多人才的門派才有出頭的機會」周通解釋道。

楚天點了點頭,卻又再次問道:「大宮主,照你如此說法,東大陸有魔盟與赤霄槍宗抗衡,而北大陸有冬劍、慕容與李家與傲劍宮對壘,但在西大陸,卻無門派或是勢力可與霸刀宮相提並論,久而久之,難道霸刀宮不怕終有一天會屈居於傲劍宮與赤霄槍宗之下嗎?」。

周通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反應之快,已想到如此深遠之處。

然而,周通卻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楚天,這你大可放心,霸刀宮絕不會讓那一日出現,況且,我可不認為天斗大陸內真如世人所言,有三大門派鼎足於世」,語畢,不待楚天回話,周通便帶著楚天,全力飛往鎮平城。

以周通的修為,其實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可到達鎮平城,不過由於帶著楚天,縱使楚天已全力飛馳,也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鎮平城。

兩人在城門前落下,兩名守衛如臨大敵地喝道:「來者何人?」。

「我師徒倆順路經過貴城,欲在貴城休息一宿,兩位大人是否可以放行?」出乎楚天意料的,周通放低姿態,並未如他所料想般一開始便大開殺戒。

兩名守衛聞言,臉色才緩了緩,不過語氣仍是極為不善:「欲進城,須繳納中品晶石」。

「是、是、是」周通諂媚道,隨後轉身對楚天露出了個苦笑,佯裝斥喝道:「還不快快拿出兩個中品晶石給大人」。

楚天心知周通恐怕與他當初一般,身上只有極、上品晶石,雖然在心中已大笑出聲,但仍配合周通,十分恭敬地拿出兩個中品晶石。

兩名守衛接下晶石,這才放兩人進城,走進鎮平城,楚天十分驚詫於鎮平城的變化,每個行人面色間皆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而城內也散發一股古怪的陰氣,讓楚天感到一陣陣鬱悶襲來。

周通見楚天神色有異,馬上渡了些真氣給楚天:「楚天,守住心神,這魔心煉獄宗有許多影響心境的功法,務必小心」。

「是」楚天這才意會到自己剛穩固的心境又再次亂了,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吐出些濁氣後才好了一些。

「如何,好些了嗎?」周通關心道。

「嗯」楚天點頭道。

「很好,那我們也該離開了」周通語出驚人道。

「什麼,就這麼離開了?難道我們不該趁此機會探查魔心煉獄宗嗎?」楚天不解道,然而,當楚天說出此番話時,所有城內之人皆停下腳步,眼神散發出一股異樣的光芒。

周通嘆了口氣:「已無此必要,這城內之人已全被魔心煉獄宗用祕法控制住了心神,已淪為任由魔心煉獄宗差遣的狗」,語畢,周通一把抓起楚天,往高處飛去。

“咻、咻、咻…”,許多城內之人朝著周通兩人追去,雙眼轉為血紅,還不斷發出怪異的嘶吼聲。

城外,兩名守衛聽聞嘶吼聲,相視一眼:「哈哈,果然又是兩個自不量力的蠢蛋,裝成師徒想逃過本爺的法眼,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可惜最近的蠢蛋來的越來越少,害我倆賺的晶石也日趨減少」兩名守衛把玩著手中的晶石,眼帶笑意道。

其中一名守衛靈光一閃:「不如我們用這一顆中品晶石來賭一把吧?」。

「賭什麼?」。

「賭他們兩人可以在我們養的狗的手下撐多久時間」。

「那青年修為不過出竅中期,不過老頭的修為我卻看不穿,想來有分神期以上,不過進到城內後,那青年定會心境不穩,就算有老頭的照料,應當也撐不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你也太抬舉那老頭了,一刻鐘就差不多了」就在此時,城內傳來慘嚎聲。

兩名守衛愣了愣,隨後爆出轟然大笑:「可惜,我們兩個都錯了,這才不過數息時間,兩個人全死絕了」。

「兩個人?怎麼我方才略數了一下,卻少說有二十來人?」楚天從天而降,以掌代刀,看似輕柔地往兩名守衛地頸子抹去。

「這…」兩名守衛瞪大雙眼,正欲說話時,腦袋卻與身體分了家。

「楚天,上來」周通在上空大喝道,楚天也馬上飛到周通身旁。

「唉,這鎮平城已是廢城,魔心煉獄宗早已遷離,只剩這些瘋狗,若我們一舉攻之,想必此時已落入調虎離山之計」周通沉聲道。

「那此時該如何是好?回赤霄槍宗向眾人報告此事?」楚天問道。

「不可,放任這些人在鎮平城風險太大,若跑出城外,只怕會到處為非作歹,況且鎮平城陰氣不散,若是散發出去,對附近的靈獸及小城也會造成影響,只能趁現在將此城毀了」周通正色道。

楚天聞言,望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鎮平城,心中已在尋思如何將鎮平城夷為平地。

就在楚天苦苦尋思之際,周通拿出一把樣式與周魁的蛟剎十分相似的刀,只不過光是刀身就足有半人長,比蛟剎長了約莫一尺有餘。

「楚天,讓開」周通命令道,見楚天退開了約莫十丈之遠後,又說道:「楚天,好好看著,老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或許你可從中領悟新的刀絕」。

「霸刀絕第三式,刀威破日!」周通單手舉起刀,刀身立即發出耀眼的光芒,由於太過刺眼,楚天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喝!」聽聞周通的大喝聲,楚天立即張開緊閉的雙眼,只見天空出現三道百丈高的刀罡。

當楚天見到這三道刀罡時,楚天的心神竟被那磅礡無窮的刀威震懾住,雙眼緊盯著三道刀罡,彷彿天下間已無他物。

周通緩緩地將手中的刀揮下,三道刀罡也隨之朝著鎮平城落下,天地為之靜謐,彷彿也如楚天一般,屏息以見刀威破日的威力。

“轟隆───、轟隆───、轟隆───”,劇烈的轟鳴聲不斷響起,大地竟然在一擊之下晃了幾下,方圓百里內的靈獸為之遁逃,地上出現了三道巨大的橫溝,整座鎮平城已幾近化為齎粉,但卻有一處仍完好無缺。

「那…那不是忘心客棧嗎!?」縱使身在遠處,楚天仍是一眼就認出那便是忘心客棧。

就在楚天驚詫之際,忘心客棧的門緩緩地開啟,走出一個貌美如花、身穿淡藍長裙的女子。

女子飛上天際,在周通兩人面前三丈前停下,輕啟朱唇道:「楚天,好久不見」。

楚天望著眼前的女子愣了一會,這才意會眼前這位女子正是韓平的愛妻:「前輩傷勢已然回復了?」。

劉亦妃微微一笑:「這還不是多虧你的珠陰果」。

楚天身旁的周通將刀收起,眼神複雜道:「妳出現在此處,難不成是代表妳與韓平已重回魔盟?」。

劉亦妃眼中冷意一閃而逝:「重返魔盟?錯了,我與韓平只不過是為了解決往年的恩恩怨怨,才會暫回魔盟,待事情一結束,我便會與他隱入山林,不問修真界一切事物」。

「呵呵,若是東大陸門派聽到此消息,想必會十分高興,畢竟誰也不想與東大陸五大高手之一的「縹緲仙子」交手」周通說道。

劉亦妃聞言,轉頭望了已成廢墟的鎮平城一眼:「您老太抬舉小女子了,以您老的實力,哪怕只是出手個一次,想必也足以扭轉戰局」。

「出手?不,這裡可是東大陸,老夫並不打算在這戰中參與太多,今日出手,已是破了例」周通搖頭道。

「據說魔盟對鬼熾魔魂宗的寶物是勢在必得,而且那婆娘似乎對此事十分重視,就我看來,此事定有蹊翹,若您老不出手,這寶物怕是會落入魔盟手中」劉亦妃說道。

「哦?看來鬼熾魔魂宗的寶物藏有些不為人知的秘辛阿,不過就算如此,老夫仍打算靜觀其變,不插手其中」周通堅持道。

劉亦妃點點頭:「魔盟近期內應當就會前往奪取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不過聽聞您老動手之後,魔盟想必會有所忌憚,行事會更加小心謹慎,如此一來,魔盟定會更加難已對付」。

「魔盟行事作風,東大陸的門派早已明瞭於心,況且赤霄槍宗與魔盟數百年來爭鬥不斷,對彼此皆有所了解,赤霄槍宗定有所對付之法」周通說道。

「呵呵,看來您老真的打算不參與其中了」劉亦妃頓了頓,又道:「不過您老一出手,可真是嚇壞了小女子,小女子方才可是拼了全力才保住客棧,這客棧對小女子以及韓平而言十分重要,望您老可答應小女子,別毀掉這忘心客棧」。

「沒問題」周通立即答應道。

「多謝」劉亦妃略微躬身道。

「楚天,能在此地見到你,也算是意外之喜,當日之情,我夫婦皆記在心底,來日有機會,定會回報,別了」語畢,劉亦妃曼妙地身軀逐漸化為虛影,顯然已用身法離開了鎮平城。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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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通了

大殿內,聽到周通的喜訊,眾人心中為之一喜褋複裹褓,不過當周通提到先前劉亦妃之言後,殿內頓時瀰漫一股詭異的氣氛。

「照縹緲仙子所言廜廓廒弊,鬼熾魔魂宗內的寶物應是有連魔盟都眼紅不已的寶物,裘閣主鳲鳶鳴鳵,關於這寶物,你可有任何頭緒?」馮無鋒問道。

裘無償搖搖頭:「沒有榚榖槄榾,當初門內長老將畫交給我後,便一語不發地繼續閉門苦修,並未告訴我其內是否有不為人知的密寶」。

「周大宮主,會不會是縹緲仙子故意透露假消息,讓我們在此胡亂猜測,無法一心對付魔盟?」呂儒生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

「以她對魔盟盟主的滔天仇恨,我看是不太可能,且她也說過,只要把與魔盟的恩怨解決,便與韓平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周通搖頭道。

「以魔盟卑鄙狡詐的行事作風,撒個謊想必也是家常便飯…」由於眾人突然沉默了下來,一位小宗主的輕聲冷哼,卻也被眾人聽進耳裡。

眾人聞言,一時間竟然無人反駁,更有甚者微微點頭,讚同這小宗主所言,只不過看在楚天眼裡,卻令楚天罕有地發怒。

「比起你們這群道貌岸然、口說無實的老傢伙,重情重義的縹緲仙子才更有不凡的氣度,哼,只不過藉著三大門派與聚寶閣之名狐假虎威,若縹緲仙子此時站在你面前,你可敢與她一戰,以證一身高超修為!?」楚天站前一步,冷哼道。

那名小宗主聞言,愣了一會,旋即臉色爆紅,虎瞪著楚天,雙拳緊握,但心知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硬是將心中滔天怒意壓了下來。

「楚天,不得無禮!」周通見氣氛有些壓抑,馬上斥喝道:「我們此時應商議如何對付魔盟,而不是大起內鬨,楚天,抗魔同盟內皆是你的長輩,下次不可如此無禮」。

「是」楚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意,站了回去。

「東大陸十大高手,各個除了有深不可測的修為外,行事皆光明正大,重情重義之人,縹緲仙子身為前十大高手,想必不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況且,老夫我當初也是十大高手之一」馮無鋒輕聲說道。

小宗主聞言,臉色刷白,眾人不禁投以同情的眼光,也是今日知曉,平日以修為深不可測出名的周大宮主,竟也是十分的護短。

至始至終,周通可是未曾要楚天向那名宗主道歉,只是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才出言遏止,而另一方面,由於聽懂了馮無鋒的言中之意,那名小宗主更是顯的忐忑不安。

「如今既然我們不知道魔盟的下一步,與其在此胡亂猜測,不如靜觀其變,如何?」殿內,見眾人討論不出個所以然,馮翔龍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馬上目光轉移到馮翔龍身上,雖然許多人面色猶疑,但礙於馮翔龍的巨大身份,不敢將心中所想如實地說出來。

以馮翔龍毒辣的眼光,自然也將眾人的臉色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放心,就算魔盟趁機奪取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內就得以如願取得寶物,況且就縹緲仙子的說法,鬼熾魔魂宗內的寶物就連魔盟盟主都要謹慎以待,可想而知當年鬼熾魔魂宗對其的看重,定會佈下嚴密的機關與陣法,即使魔盟內高手甚多,破解其機關陣法也須數日時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當個漁人,坐享其利」。

在場眾人聞言,有人臉色不變,卻更有人恍然大悟的微微點了頭,周通、馮翔龍等人見此,對於此次與魔盟的大戰,心中已大致知曉那些門派可能會從此除名…。

兩天過後,駐守於作亂小城的赤霄槍宗弟子紛紛傳來令眾人為之驚愕的消息:「所有作亂的城鎮,城內之人皆在一夜之間,元神自爆而亡…」。

除了這令人膽寒的消息之外,令馮翔龍更為注意的,卻是駐守在鬼熾魔魂宗山區附近的弟子,已兩日未曾傳來任何消息…。

馮翔龍將此消息說出來後,眾人心知與魔盟大戰的日子,不遠了。

當會議結束,眾人離去時,馮翔龍、馮無鋒、周通、黃英、呂儒生與裘無償卻留在大殿之內。

「這次魔盟的行動,十分詭異阿」馮翔龍說道。

黃英點點頭:「確實如此,之前幾次,魔盟皆是在我們毫無料想之下,率大軍一連破掉幾個小城,怎麼這次卻一反常態,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更令人訝異的是韓宏武,為何他會私自行動,以他的修為,就算擁有遁走萬里的符,只要一時不察,就會被我們幾人誅殺,莫非他是有所憑據?」馮無鋒不解道。

「不僅如此,那新任的魔盟盟主至今仍未露面,其手段已讓許多同盟之人心生怯意,就我看來,其城府與修為要比上一任魔盟盟主還要來的厲害」周通沉聲道。

「令我最為不解的是,以魔盟如此龐大的勢力,竟然也會對鬼熾魔魂宗所藏的寶物產生興趣,以我聚寶閣來說,天下間已幾乎沒有可讓我們動心的寶物,但魔盟卻對此如此看重,令我懷疑…」裘無償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

「懷疑什麼?」黃英問道。

裘無償深吸一口氣:「鬼熾魔魂宗內恐怕是有絕世功法」。

黃英搖了搖頭,反對道:「不談魔盟,光是其底下四大門派的功法便也是上上乘之列,比起霸刀絕、傲劍絕、赤霄槍絕也絲毫不差,就連我宗的電逸步法也只能甘拜下風,若說有絕世功法能令魔盟動心,我黃英第一個不信」。

由於黃英乃是與馮翔龍同輩,裘無償微微抱了拳,拱手做了晚輩之禮:「黃宗主誤會了,我指的並非武功功法,而是渡劫功法,若是鬼熾魔魂宗內藏有一部能順利渡「仙劫」的功法,就算是三大門派,恐怕也是垂涎不已吧!」。

此言一出,就連周通臉色也微微一緊,沉聲道:「不錯,若天下間真有這一部功法,我霸刀宮定會不計得失,全力搶奪!」。

「裘閣主,莫非你早已知曉鬼熾魔魂宗內藏有一部渡劫功法?」馮無鋒問道。

「不,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之詞」裘無償頓了頓,又道:「只不過若鬼熾魔魂宗寶物非為渡劫功法,其價值定也與渡劫功法相差無幾」。

「除此之外,也無其他可能了」黃英說道。

馮無鋒臉色一沉:「若是如此,絕不能讓魔盟順利得到此寶物,否則以魔盟的實力,怕真會一統東大陸」。

馮翔龍點頭道:「不錯,弟子們已兩日未傳來消息,也是時候出發;派人通知盟內其餘宗主,明日啟程!」。

「這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不如先待盟內小宗小派的弟子聚集後,再行出發?」馮無鋒說道。

「不必,如此大隊人馬,反而不便行事,況且若鬼熾魔魂宗內仍留有陣法,一些修為較弱、見識淺薄的弟子也只會誤觸陣法,使得情勢更加複雜」馮翔龍斷然道。

隔日一早,眾人在大殿內集合,除了三大門派與聚寶閣之外,其他門派除了宗主之外,也只有兩、三位長老參與,而實力更弱一些的門派,更是只有其宗主一人參加,只不過就算如此,殿內此時也有百餘人之多。

龍華山,位於東大陸東北方,在鬼熾魔魂宗稱霸東大陸時,乃是天地靈氣最為濃郁之地之一,然而,當鬼熾魔魂宗詭異地一夜間消失後,龍華山的天地靈氣竟然也漸漸地消散,許多靈草逐漸枯萎,靈獸也慢慢絕跡。

多年以來,不斷地有修真者來到龍華山,抱著僥倖的心態,找尋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但是無一例外的,皆落得元神自爆的下場,久而久之,便無人膽敢再到龍華山,使得龍華山更顯荒涼。

抗魔同盟一行人並未在龍華山停下腳步,反而往其後的山脈快速飛掠而去,而帶頭之人,竟是楚天。

「楚天,你可確定此路無誤?」裘無償問道。

「不錯,不過這山脈範圍極廣,還須花費約一刻鐘的時間」楚天自信道。

由於楚天所畫的藏寶圖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周通等人乾脆就讓他在前帶路,雖然並非所有人都如周通般相信楚天,但馮翔龍與呂儒生等人都未有意見,一些對此有些不滿的小宗主,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慢」飛馳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望著眼前突然佈滿雲霧的山脈,楚天忽然停了下來,心中隱隱有股不安在發作,心知這山脈內恐怕藏有極大的凶險。

「雲天繚霧陣!」周通沉聲道:「看來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

馮翔龍與黃英對視一眼,飛到前頭,馮翔龍轉頭對楚天說道:「小子,退開」。

楚天依言,退到周通身旁,只見馮翔龍與黃英飛到兩旁,相距十丈之遠,動作一致,雙手一招一引間,狂風呼呼作響,只不過那雲霧彷彿凝在山脈之中,不受狂風影響。

「哦!?有些意思」馮翔龍微微笑了笑,轉身面對著黃英:「老友,合力破陣」。

「好」黃英也轉身面對馮翔龍,兩人手中法絕連連變換,狂風宛如刀刃,刮在眾人身上,就連楚天都感到陣陣刺痛。

“咻─咻─咻─”,漸漸的,狂風匯集於兩人之中,不再肆意的外放,最後竟然形成一個直徑約十丈的「球」。

「去」黃英與馮翔龍雙手一推,虛空中將球推往雲天繚霧陣。

球與雲天繚雲陣碰撞,宛如一片枯葉落在湖水般激起陣陣漣漪,隨後”碰─”的一聲,球在雲天繚雲陣內炸開。

強烈的風壓令眾人眼睛微瞇,身形不由自主的退了數丈,山林間的樹木在狂風吹襲下紛紛折倒,枯枝落葉挾帶著黃沙飛上天際。

「哈哈哈,快意,快意阿!」馮翔龍絲毫不受影響,發狂似的大笑,反觀黃英則一心一意地觀注著雲天繚雲陣的變化。

「來者何人?」隨著雲霧漸漸的散開,被隱蓋住的地區也逐漸露出原本的面貌,不過就在雲霧全部散開之際,卻有一名老者飛上天際,略顯慍色的斥喝道。

令楚天感到吃驚的,這名老者他也認識,正是當初在天一道宗內所遇的前輩,盧越峰。

當盧越峰看到馮翔龍等人身上的衣袍時,臉色微微一沉,但由於被周通的身形擋住,盧越峰卻未發現楚天。

「赤霄槍宗,馮翔龍」馮翔龍這聲大喝蘊含著龐大的真氣,使得其聲在山林內迴盪不去。

「哼!許久不見,你還是如當初一樣囂張阿」一聲冷哼傳來,又有兩道人影快速飛至天際,站在盧越峰身旁。

看到那兩道人影,就連馮翔龍也不禁為之驚愕:「身外化身?老傢伙,莫非你真練成了身外化身!」。

黃英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當初引起雷劫的就是你,嘖嘖,那天地之威可是老夫生平僅見,那身外化身的威力必定無比強悍」。

兩道人影合而為一,陳順站前一步,微微拱手道:「好說;不過老不死的,你們竟然能找到此處,厲害!」。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把眼光望向楚天,陳順與盧越峰這才發現被周通擋住的楚天,臉色轉為有些古怪,兩人旋即密語傳聲交談。

「沒想到少主也來了」盧越峰詫異道。

「小心,現在情況特殊,可不能讓他人得知我們與少主的關係」陳順顯得較為老練,臉色隨即變回波瀾不驚、極為沉穩。

「是」盧越峰答道,神色也旋即恢復正常。

「自古魔盟與我們勢不兩立,今日我們來此的目的想必你們也知曉…」就當馮翔龍說的正快意時,卻被陳順打斷。

「老不死,你何時變的如此囉嗦,那鬼熾魔魂宗的寶物,我魔盟是絕不會讓的」陳順說道。

被陳順打斷的馮翔龍,臉色也有些不善:「哼,你不讓,我就不能搶嗎!?」。

就在氣氛頓時變的劍拔弩張時,底下卻傳來陣陣驚呼。

「通了,通了…」。

陳順與盧越峰對視一眼,竟然撇下馮翔龍等人,轉身就往底下飛身而去,馮翔龍見此,率先追去。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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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白衣女子

「追!」黃英大喝道蓍蓁蒟蒺,馬上跟隨在馮翔龍之後,而眾人猶疑了一會嘕嗹嘐嘛,也馬上追了下去。

就在馮翔龍快追上陳順的剎那,陳順轉身擊去一掌摑摜摴摬,馮翔龍心道來的好,提起真氣一掌擊去碴硾碨碟,兩者互擊,卻是陳順佔了上風。

「哼!」馮翔龍傳來一聲悶哼嫨嫠嫣嫗,暴退的身形剛好被黃英接住,而陳順則借力使力地往底下的一處山洞遁去,當陳順與盧越峰進到山洞內之後,山洞竟然就緩緩地閉上。

「可惡」馮翔龍略微甩手,不著痕跡地將正在體內不斷流竄的雷勁化解。

「楚天,那處山洞?」黃英望著底下的山洞問道。

「正是此行目的地,鬼熾魔魂宗寶物的入口」楚天微微點頭道。

「走」馮翔龍怒容一閃而逝,率領著眾人緩慢地飛向山洞。

山洞極高,足有五丈,卻僅容兩人通過,到了洞口,馮翔龍細細地打量,眾人也不敢打擾他,過了許久,馮翔龍才輕輕呼出了口氣:「這山洞果然有詐,退離十丈」。

眾人依言退開,只見馮翔龍取出長槍,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在一起,變的十分厚重,楚天頓時感到一陣氣悶,心中感到極為的駭然,與周通那刀威破日實質的震撼不同,馮翔龍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彷彿只要略為靠近馮翔龍,便會無所遁逃地被誅殺。

「喝!」馮翔龍將長槍虛空一指,射出一道若有似無的光芒,”撲”的一聲擊在山洞上。

山洞並未如眾人料想般化為齎粉,反而在無形間化為一層濃霧般變的縹緲不清,只不過,過了短短數息的時間,洞口處竟然傳來陣陣”轟隆”巨響,轉眼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兩道三丈高,可同時容三人進出的山洞。

望著這兩道山洞,眾人面面相覷,實力較低微的門派心中已開始擔憂,然而,這抗魔同盟主權者並非他們,他們也只能乖乖聽候指令。

「周大宮主,你..」馮翔龍轉身,面對周通。

周通略微擺擺手,微笑道:「既然這是東大陸,一切自然聽由你發落」。

馮翔龍點點頭,又以眼神交會了呂儒生與裘無償後,才開口說道:「好,那呂宗主、黃英,你們兩宗隨我;裘閣主,你隨周大宮主;其餘人等,以城鎮南北方位分為兩等,南方隨我,北方隨周大宮主,走!」。

馮翔龍指令下的極快,但在場之人大多也是廣有見識之人,很快分為兩邊,分別跟隨馮翔龍與周通進到左右山洞,而令楚天暗自發笑的是,當慕容歆語進到左邊山洞時,周魁那失望的嘴臉可真是表露無疑。

「一道山壁,宛如天地之隔阿」悄然地飛到周魁身旁,楚天大有戲謔之意地密語傳聲道。

周魁聽言,臉宛如垮下來般無奈:「唉,近來傲劍宮與慕容家走的很近,明眼人皆看的出來,呂揚風對慕容歆語的愛慕之心十分濃烈,再這樣下去,兩大勢力聯姻,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就算呂揚風確實傾心於慕容歆語,不過這也只是呂揚風單思戀,並不代表慕容歆語對呂揚風有一樣的心思,你不妨自己去問問慕容歆語,或許事情仍有轉機」儘管慕容歆語掩飾地極好,但楚天仍可看出她柳眉中的無奈與憂愁,況且,楚天也未錯過,慕容歆語那偶爾望向呂揚風的眼神,帶有著絲絲複雜之意。

周魁聞言,神情一震:「確實,慕容歆語至今仍未表露她的心意,楚天,多謝」。

走在周通後頭的兩人,此時並未注意到周通臉上浮現的淺笑,以周通的功力,就算楚天與周魁密語傳聲,方才所言,也全被周通聽進耳裡。

周通心道周魁這孩子,行事與練功一樣,偶爾過於鑽牛角尖,總須旁人點通,多虧楚天,替老夫省了事。

走了約莫一刻鐘,略顯狹窄的山洞頓時變的寬敞許多,山壁也鑲嵌了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只不過眾人心情卻未因此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繃,乃因山洞深處,吹來的竟是灼灼熱風。

「這熱風有異,快走」平日沉穩的周通,此時臉色凝重,催促著眾人。

“呼──嗚──嗡──,呼──嗚──嗡──…”當眾人更往洞內深處走去時,洞內卻不斷傳來怪異的聲響,使的眾人不安的情緒更加深了幾分。

“碰─碰─碰─…”熱風頓時強盛了幾分,一些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紛紛爆裂開來,怪異的聲響宛如洪鐘壯鼓般敲擊在眾人心頭,受其影響,就連楚天也已面冒虛汗,更遑論臉色蒼白的周魁。

「小心,守住心神」周通見事機不對,旋即大喝道。

眾人如獲特赦般盤腿坐下,收斂心神,苦苦抵禦著音波的侵擾,過了一會後,除了楚天與周魁之外,其餘小門派的宗主、門主臉色已轉好,周通見此,連忙幫助楚天與周魁對抗音波。

雖然楚天與周魁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但比起其他修為皆在合體中、後期的宗主與門主,還是有一段無法跨越的橫溝,由其在心境修為上,縱使楚天要比馮傲然與周魁還要高上一、二籌,但仍然無法與宗主與門主相比。

過了約莫一刻鐘,惱人的聲響逐漸消失,楚天與周魁面色也轉回紅潤,周通也在此時說道:「如你們所見,這山洞內凶險異常,各位可別持自身修為高人一等便輕心大意,以我猜測,我們也才走了十之一二的距離,後面想必機關陷阱重重,各位務必要小心」,語畢,周通這才又帶著眾人向前走。

走在前頭,周通心道好險先將靈兒送了回去,否則以她的修為定支持不住,若經脈在此地暴亂,怕是連我也保不住她。

眾人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除了灼灼熱風不斷吹拂之外,到也沒有遇到任何機關陷阱,但周通卻告誡道:

「小心,別因一時風平浪靜,而降低戒心」。

彷彿在印證其言,鑲嵌在壁上的夜明珠頓時暗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在眾人頭頂上的山壁,不斷地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隨後,這些五彩的光芒,眨眼間便落了下來。

「阿!阿!…」伴隨著一聲聲慘嚎,眾人才終於知道了這五彩光芒乃是極為凶險之物,紛紛發出了護身罡罩欲將其隔絕。

「這五彩光芒有腐蝕之氣,護身罡罩對其無效,快走!」周通大喝道。

眾人拔腿狂奔,但在無意之中又觸犯了許多陷阱,許多毒氣、暗器不斷襲來,五彩光芒又侵蝕護身罡罩,使得眾人還須分神對付暗器,排除吸入體內的毒氣,遲遲無法擺脫五彩光芒壟罩的區域。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打掉一排飛針,周魁不耐地低吼道。

「毒,而且是極為少見的「蝕骨毒」,已數十年未曾出現過了,沒想到竟會在此出現,鬼熾魔魂宗為了保護這寶物,到是費盡心思阿」周通淡然道。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喜,在場之人除了周通之外,便無人見過這蝕骨毒,只不過蝕骨毒的惡名可是如雷貫耳,數十年前令許多高手吃足了苦頭,以至於不少高手研究破解之法,最後,當然也得到結論,便是這蝕骨毒怕火燒。

“轟─轟─轟─”眾人拿出五花八門的火系法寶,烘燒著五彩光芒,而楚天與周魁則是趁機休息,雖然楚天可以將體內真氣轉換為五行火之氣來對付蝕骨毒,但由於從進山洞至今遇到許多凶險,讓楚天深感忌憚,對他而言,此時回復真氣才是上上之策。

經過半時辰的烘燒,山壁已不再冒出蝕骨毒,暗器已全數被眾人合力打落,只不過眾人身形卻是狼狽不堪,衣袍破爛的模樣令人不禁為之苦笑。

「周大宮主,何必如此呢!?」裘無償看了眾人一眼,大有深意地密語傳聲道。

周通輕笑了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裘無償將眼角餘光望向楚天與周魁,微微搖了搖頭,卻未在多說什麼。

不錯,周通在第一眼便認出五彩光芒乃是蝕骨毒,只不過為了讓楚天與周魁兩人可以在之中成長,便拖延一會才說出蝕骨毒,此番心思雖然隱藏地極深,卻也讓裘無償看了出來。

然而,此時其餘宗主、門主的心思卻是與周通差了十萬八千里,心中皆是慶幸門內弟子未參與此行,否則恐怕無人可活著走出山洞外。

周通令眾人略作休息,之後才又向洞內深處走去,經過聲波的侵擾,與駭人的蝕骨毒,眾人此時就連踏出一步,都十分小心翼翼,就怕觸發了更為可怕驚人的陷阱。

出乎眾人意料的,走了半個時辰之久,竟然未遇到任何機關陷阱,反而再次遇到岔路,左邊十分明亮,看的出來鑲嵌了不少夜明珠,而右邊則非常昏暗,且不斷吹來灼灼熱風。

望著左右兩邊岔路,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皆把眼光望向了周通。

只聞周通輕笑一聲:「這鬼熾魔魂宗到也是十分有趣,分了這麼多道岔路,直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阿」。

裘無償皺了皺眉,轉身面對周通:「周大宮主,不如再次分為兩邊人馬,由你我帶領,如何?」。

「好」周通點點頭,隨意地指了指身後的人:「你們幾人,跟我來」。

很快地,在眾人愕然地眼光下,周通率先走向右邊的通道,周魁與楚天緊隨其後,其他被周通點到的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望著周通的背影,裘無償皺起眉頭,眼含深意地看著周通往右路走去,周通那一反常態的從容,與波瀾不驚的面容,令他始終猜不透,周通內心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呼──嗚──嗡──,呼──嗚──嗡──…”走進右邊的岔路,詭異的聲響再次出現,眾人連忙收斂心神,但那詭異的聲響眨眼間轉為”嗚嗚”低鳴,旋即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當眾人鬆一口氣時,周通面容卻突然一緊,隨後輕嘆了口氣,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嗎…。

走了一個時辰,由於一路上皆未遇到凶險,眾人心神也放鬆了些,又走了半個時辰後,山洞似乎也來到了盡頭。

「終於到了嗎」望著前方一片光明,周魁喜不自禁道。

瞥了周魁一眼,周通輕聲道:「看這情形,的確已是盡頭,不過仍要小心」。

就在周通說完的當下,楚天身旁的山壁突然炸了開來,射出一道道驚人的刀罡劍芒,其內含的真氣,就連那些宗主、門主都不敢攖其峰芒,更遑論楚天了。

刀罡劍芒來的太快太突然,楚天就連金剛滅羅罩都還未來得及施展,眼見就要中招,但一股巨力襲來,楚天的身型硬是往另一邊的山壁飛去,也因此躲過了那幾道刀罡劍芒。

而那幾道刀罡劍芒,卻在周通隨手一揮之下,在輕描淡寫間便被破解。

「多謝大…」就在楚天拱手欲言時,身旁的山壁竟裂了開來,一股強大的吸力襲身,楚天竟然就被吸入了山壁裡頭。

「爺爺,楚天他…」周魁見狀,連忙向周通救急。

出乎眾人意料,周通神情淡漠,長袖一揮:「放心,楚天沒事,我們走吧」。

「什麼!?」周魁聞言,大吃一驚,心中百感交集:「難道要就此丟下楚天不管?」。

周通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股不容違反的威嚴:「閉嘴,走了」。

周魁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周通會丟下楚天,咬緊牙根,握緊雙拳,周魁望著將楚天吸進的山壁,不甘地走在周通身後,顯然極不諒解周通。

被吸進山壁的楚天,身形不停地往下墜,楚天雖有心照原路飛上山洞內,但無耐吸力實在太強。

“碰─”過了約莫一刻鐘,楚天跌在了個十分潮濕且昏暗的地方,而讓楚天感到吃驚的是,他宛如鐵石般堅硬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跌下來,地面竟然毫髮無傷,連個細小的裂痕都未出現,可見其堅硬程度絕非一般鐵石可比。

很快地打量四周,楚天很快發現了前方竟有一處直徑約半里的小湖泊,在湖泊上的鐘乳石則不斷地落下指頭大小的水滴,在山洞底下有如此奇景,令楚天為之稱奇,只不過楚天卻無暇欣賞,只因在湖泊上,站著一名穿著一身白色衣袍的女子。

女子漫步走出湖泊,其天仙之姿,比起周紫靈來毫無遜色,然而,卻比周紫靈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楚天,你終於來了」白衣女子輕啟朱唇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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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別了,我的孩子

「妳是何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一個素未謀面女子口中說出來,儘管女子姿色美如天仙,楚天仍心生戒備。

女子並未直接回答楚天,反而緩步走向楚天,美眸內藏有一股複雜深意:「你…長的好像你爹阿」。

饒是面對生死關頭也十分沉穩的楚天,聽聞女子此言,身軀也猛然一震:「妳認識我爹?」。

女子淺淺一笑:「何止認識,呵呵」。

當楚天正欲問話時,女子身形卻如一陣煙般消失,楚天大駭,卻在左側微微聞到一股芳香,楚天並未多想,直覺地使出八轉瞬天,往右側飛掠而去。

「很不錯」女子身形再次出現,然而,竟然是出現在楚天身前三丈:「只不過,這八轉瞬天火候仍然不夠」。

楚天大驚之下退了幾步,方才楚天已確信女子運用步法快速地往他左側逼近,在不知其目的之下,楚天本能的飛快退去,但女子卻馬上追上他,楚天心知,並非他的步法太慢,而是眼前這女子的修為、步法,皆遠遠勝過他太多太多。

「前輩這是何意!?」楚天怒喝道,在不知其身份與目的,楚天隱隱感到不安,但心中卻有股古怪又無法言喻的感覺悄然生起,面對這名女子,楚天始終無法如之前遇過的敵手一般,心生殺意。

女子凝視著楚天,食指與中指併攏,以指代劍,激射出一道約半丈長的劍芒:「攻過來吧,使盡你全身的招數,攻過來吧!」。

「什麼!?」楚天一驚,未料想到女子竟會說出如此石破天驚的話,而楚天與女子無冤無仇,況且更不知其來歷,叫楚天如何下手。

女子見楚天遲遲未攻來,似乎有些不耐:「哼,膽小如鼠」語畢,女子身軀左右一晃,分化出兩道虛影,分三路沖向楚天。

無奈之下,楚天取出昊天,正欲迎戰女子時,楚天身前三道身影卻似真似假,似影似實的閃爍著灰黑光芒,楚天不敢大意,往後連退了數步。

女子朱唇一勾,灰黑光芒大漲,又分化了數十道身影,鋪天蓋地的往楚天飛馳而去,楚天見此,冷哼一聲,不再往後退,只見楚天一個旋身,發出數十道刀罡,每一道刀罡正好對上每一道身影。

楚天原本欲藉此查探出女子真身,但大出楚天意料的,眼前的數十道身影,動作一致,玉手一揮,輕描淡寫地破去楚天發出的每一道刀罡。

楚天駭然,以他分神中期修為使出全力的刀罡,就連馮傲然也須正視以對,但眼前的女子,卻視刀罡於無物,竟以區區分化出來的虛影就將刀罡輕鬆的破去,使得楚天無可避免地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雖然有股無力感源源不絕的湧上心頭,但與之同時,楚天戰意也開始飆升,就算眼前是座翻不過的蘶蘶高山,就算眼前是渡不過的濤濤巨河,那又如何,楚天骨子裡的傲氣,已漸漸地被激了出來。

「哼!」楚天冷哼一聲,運起全身真元,昊天刀身頓時爆出刺眼光芒。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一道百丈高的刀芒沖天而上,許多鐘乳石也因此化為飛灰,楚天看也不看,直接往正前方斬落而去。

女子望著威勢驚人的刀霸天下,臉上卻未有任何驚疑之色,反而露出了股滿意且隱隱帶有一絲驕傲的笑容。

數十道身影合而為一,凝視著快速斬落而下的刀芒,女子並未使出任何招式,反而任其轟擊在身上。

“轟───”驚人巨響在洞內縈繞不去,堅硬的地面也出現了深數丈,長半百丈的橫溝。

楚天深吸了口氣,調節體內隱隱有些躁動的真元,方才在出招的剎那,昊天竟然不受楚天控制的又吸取龐大的真元,使得遊走在經脈的真氣頓時亂了起來。

“嗡─嗡─”昊天不斷地抖動,刀身連連發出嗡鳴,楚天雙手握刀,這才堪堪制住昊天,對於昊天的異變,楚天自然是大驚不已,但是此時的昊天宛如被刺激的猛獸,絲毫不受他控制。

「這招,很不錯」塵埃落下,女子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地面上延伸的橫溝,到了女子腳下卻不在出現,可想而知的,女子毫髮無傷的接下了楚天的刀霸天下。

說也奇怪,當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現時,躁動的昊天又如同睡著般的孩童般安靜了下來,讓楚天大惑不解,難道昊天走火入魔了不成!?

「以分神中期的修為,竟然可以使出如此霸氣彭然的一招,更破了我的護身罡罩,不錯」女子輕啟朱唇道。

楚天眉頭抽了抽,顯然無法接受自己得意的一招,竟然只破了對方的護身罡罩,但臉色依舊不變,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容令女子十分滿意。

「前輩,妳我素未謀面,又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刀劍相向?」楚天皺著眉,無法理解道。

女子聞言,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輕聲嘆了口氣:「你我之間的確無冤無仇,只不過這卻是我們兩人第二次見面…」由於第二句話女子說的太輕太輕,饒是楚天耳力過人,也並未聽見。

「罷了,雖然你我無冤無仇,但我對你可是興趣盎然」女子微微一笑,再次以指代劍,發出一道灰黑色的劍芒。

這次,女子並未分化出虛影,漫步的走向楚天,然而,楚天此時卻感到頭痛不已,雖然慶幸女子未使出方才的虛影攻勢,但女子緩步向他走來時,楚天卻尋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破綻。

「楚天,小心了」女子嬌喝一聲,左手又化出一道灰黑劍芒,輕踩蓮步,攻向楚天。

女子攻勢不快,但是就算以楚天眨眼出百招的驚人速度,依然被女子壓的找不到一絲反擊的機會。

女子「雙劍」攻勢行雲流水,一收一放間的時間掌握的十分準確,更令楚天駭然的是,尋常修真者出招後必然要先收招,然而,女子卻根本沒有收招,出招間完全沒有空隙、破綻可言,這才讓楚天完全抓不到反擊的契機。

就在女子佔了上風,楚天身上衣袍多了數道劍痕後,女子並未趁勝追擊,反而退了回去,如此舉動更讓楚天大惑不已。

然而,楚天還來不及多想,女子又以掌法攻來,與劍法不同,女子的掌法帶有厚重之勢,出招時的掌風刮的楚天俊臉發痛。

直到再次將楚天逼的狼狽不堪後,女子竟然淺笑數聲,瞬間又轉為指法攻向楚天,楚天十分鬱悶,卻不得不驚於女子指法驚人,比起手拿長槍的馮傲然,女子指法顯得更快更銳利,楚天心知若不是女子數次收手,恐怕身上定要多幾道窟窿了。

與楚天交手時,女子始終掛著一抹微笑,直到一聲巨響傳來,引來楚天所在的洞窟也不禁為之震動時,才讓女子臉色首次變的黯然,對於女子心境上的變化,楚天自然也有所發覺,欲趁機反擊時,只見女子身影突然在背後出現,想要閃躲時已來不及,眼色一黑,被女子隨手擊暈,而當楚天倒下時,女子卻趕緊的扶起楚天,將楚天緊緊地抱在懷中。

輕輕地將楚天放在地上,女子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楚天的俊臉,一股哀愁襲捲而來,兩行清淚輕輕的落下。

「楚天,這幾年,你過的好不好?」雖然知道楚天無法做出回應,女子仍然淡淡的說著。

「對不起,是娘親的錯,這幾年沒有在你的身邊陪你,是娘親的錯…」女子將楚天抱入懷中,晶瑩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過了足有一刻鐘,女子才逐漸平復了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飄然站起。

「看夠了嗎?」女子轉身,面對著湖泊中有些隱約的身影,冷然道。

「其實,這並不是妳的錯」隱約的身影逐漸走了出來,而那道身影,赫然是周通。

女子發出冷意的面容,聽到周通說出此言,竟微微的軟化,只不過,心中的歉疚之意仍是如百丈巨浪般在心中翻騰。

「楚天,修真不到百年,一身修為已至分神中期,其天賦實屬上上乘之列,但其實,絕大多數的人都忽略楚天背後刻苦的修練,沒有超乎常人數倍的辛勞,沒有超群的毅力與心性,楚天絕不可能在以區區分神期的修為領悟八轉瞬天,絕不可能屢遇危機,卻能冷靜化解,就我看來,就算天上閣年輕一輩的弟子,對上楚天,也只能甘敗下風,楚天,是妳可以感到驕傲的兒子」周通慢慢地走向女子,語帶堅定之意說道。

出乎周通預料的,女子苦笑了幾聲:「我知道,方才我已感覺到楚天比起同輩來說,要渾厚不知幾倍的真元,還有處亂不變的心境,都讓我知道,我有個不尋常的兒子,但是你可知道,我寧願他一生不踏足修真界,當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周通聞言,也嘆了口氣:「身為楚家人,楚天,一生注定不凡」。

「妳要我將楚天「送」來妳身邊,是為了什麼?」周通問道。

女子微微一笑:「楚天還太小,不宜捲入這場紛爭之中,身為母親,自然要保護自己的孩兒」。

「但是…」周通張口欲言,但卻馬上被女子打斷。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不過楚天修為未到合體期,說什麼都還太早,這場紛爭,我已決意不讓他參與其中,而我自有辦法,讓他修為突飛猛進」語畢,女子取出了一個黑色且帶有許多金色魔紋的帶子。

「乾坤聚元帶」就連周通見到那黑色的帶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妳真的捨得!」對於天下間最為無私的母愛,周通也不禁感嘆道。

乾坤聚元帶,乃是十分珍稀之物,只不過,由於其功用過於詭異,就算把乾坤聚元帶與普通的中品丹藥放在一起,眾人也會選取丹藥而不會選乾坤聚元帶,其功用十分簡單,也十分複雜,簡單來說,便是將施法者一部分內力渡給被施法者而不會有任何的凶險,被施法者也可在短時間內將施法者的真元完全地轉換為自身真元,但是試想,天底下有多少人願意將自身苦練多時的內力輕易地渡給別人呢!?

然而,女子取出乾坤聚元帶之後,又取出一件巴掌大小,龍形的鎖頭,鎖頭非常特別,龍嘴咬著龍尾,形成一個怪異的圖案。

「困龍鎖,妳到底要做什麼?」當女子拿出困龍鎖之後,就連周通也猜不透女子藏在心中的深意了。

困龍鎖,一個十分矛盾的法寶,可以封住修真者的全身經脈,使其如同廢人般無法動用任何真元,但是一旦身上被裝上困龍鎖,除非遭遇到宛如雷劫般威力強大的攻擊,否則誰也不能傷其髮膚。

將困龍鎖放在楚天的心脈上,女子握著乾坤聚元帶的一端,將另一端放在楚天身上,頓時間,乾坤聚元帶上的金色魔紋漸漸浮現在天空之上,女子臉上略微轉為蒼白,但仍源源不絕地注入真元於乾坤聚元帶內。

洞窟內金光大漲,當所有魔紋都浮現在空中時,乾坤聚元帶也隨之化為飛灰,女子輕呼了口氣,連連打出法絕,金色魔紋漸漸往楚天身上纏繞而去,慢慢融入楚天體內,過了足足半時辰之久後,魔紋才全數融進楚天體內,然而,女子手中的動作卻未停止。

女子拿起困龍鎖,將龍嘴與龍尾分開,將龍嘴對向楚天的心脈,嬌喝一聲:「去!」。

只見困龍鎖銀光大漲,龍眼一亮,活靈活現地慢慢朝著楚天的心脈處遊去,當接觸到楚天肌膚時,龍嘴一咬,便一口氣鑽進楚天的身子,旋即傳來一聲”喀擦”,女子的臉色才放心的鬆了鬆。

然而,女子此時卻取下楚天的儲物戒指,將手放在楚天天靈蓋上,數息過後才放了開來。

一旁的周通,雖然大為詫異為何女子要如此為之,但也一語不發的在旁看著,並未阻止女子。

女子起身,皺著柳眉,輕嘆了一聲,又俯下身,在楚天右手處虛空一引,”咻”的一聲,昊天已出現在其手上。

「這把刀就交給我暫為保管了」女子輕輕地撫摸著刀身,對著周通說道。

將昊天插在地上,女子抱起楚天,漫步走向湖畔,將楚天放在湖泊上漂浮著:「我的孩子,是福是禍,就靠天決定了…」。

當楚天漂浮至湖中心時,女子打出法絕,登時,湖泊竟然就此消失,彷彿洞窟內原本就無湖泊存在過。

「別了,我的孩子」語畢,女子走向周通,而周通至始至終都未曾出言,只有當楚天與湖泊一同消失時,那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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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詩詩

「爺爺,大哥哥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阿?」石床旁,一名看似七、八歲的小女孩嫞嫛嫟嫡,拉著身旁蒼老面容,花白髮鬚的老者衣袖嵷嶊嶉嶄,稚臉滿是擔心之意的問道。

老者寵溺的摸摸小女孩的頭,微微地笑了笑:「放心幙幣幕幘,方才我已幫他把過脈,除了一些明顯的外傷之外熆熒熀熁,五臟六腑一切安好,並未受到內傷,只要高燒退了之後,便會醒來」。

「真的嗎?」小女孩望著床上之人蒼白的面容,與不停冒出的冷汗,顯然無法苟同老者之言。

老者聞言,苦笑幾聲:「我豈會騙妳,只不過若要讓大哥哥早日康復,我們不如先行離開,讓他好好休息」。

「好吧」小女孩半信半疑的瞅了老者一眼,最後仍是悻悻然地跟在老者後面,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床上之人,想當然爾是楚天,略顯蒼白的面容,加上被冷汗浸濕的衣袍,時而皺眉,時而喃喃自語,彷彿在其夢中出現著極為恐懼的事物。

轉眼間過了兩天一夜,刺眼的陽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額頭上的冰冷濕意傳來陣陣舒暢之感,楚天終於醒了過來,略微眨了眨眼,堅難地起了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色驚喜的小女孩。

「爺爺,大哥哥醒了」小女孩快速地打開門,對著門外叫喚道。

數息間,老者打開了房門,對著楚天和藹的笑了笑:「小伙子,你醒啦,身子感覺如何,可有哪處不舒服?」。

楚天愣了愣,茫然望著小女孩與老者:「這裡是哪裡?」。

「放心,這裡是長壽村,數天之前你從海上漂流過來,村內之人發現你之後,便馬上把你送來我這」語畢,老者順手拿走掉落在床沿的濕巾,為楚天細心地把著脈。

「嗯,脈象平穩,高燒已退,小伙子身子到比我想像中好的多」老者呵呵笑道。

「大哥哥,我是詩詩,你叫什麼名字阿?」小女孩踏前,拉著楚天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帶著好奇的眼光望著楚天。

楚天聞言,更是茫然:「是阿,我叫什麼名字?我是誰?」。

老者與詩詩面面相覷,詩詩著急地拉著老者的手:「莫非是連日高燒,把大哥哥腦子燒壞了吧!」。

老者搖搖頭,斷然道:「不,若是高燒將腦子燒壞,應會變的癡傻瘋癲,可是他神智仍然十分清醒,應該是失憶了!」。

「失憶!?爺爺,你可治的了失憶?」詩詩關切地問道。

老者搖搖頭,嘆然道:「若了解他為何會失憶,或許還有一絲可能,不過他身上除了一些外傷之外,並未有內傷,所以對此,爺爺我也無可奈何」。

忽然,老者靈光一閃,雙眼發亮道:「不過,或許村長他或許有辦法」。

「對,村長他老人家萬事通,定有辦法幫助大哥哥,爺爺,不如我們立刻帶大哥哥去見村長吧」詩詩興奮地說道。

就在楚天在整理腦中亂糟糟的思緒時,不知不覺間,竟已被詩詩爺孫兩人拉到一間木屋前。

只見詩詩快速地走到門前,用力敲著門:「村長大人,你在不在阿,詩詩有急事找你,村長大人…」。

「詩詩阿,別急別急,妳好久沒來找我啦,自己進來吧」一道滄桑地聲響從木屋內傳來,木門也無風自開,令楚天心中暗暗稱奇。

被詩詩拉進木屋的楚天,不自覺地細細打量著木屋,以銳利的眼光將每個角落打量完,雙眼頓時又回到茫然無神的模樣。

木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個木床擺在屋內的角落,其旁的木桌上有正飄著陣陣茶香的茶壺,而在木桌旁,則有一個藤椅,藤椅上的老人嘴角噙著笑,啜了一口茶,站起身來。

「他應該就是當初在海上漂流之人吧,詩詩,怎麼啦,莫非是他一醒來就欺負妳,妳來我這幫妳討公道吧,呵呵」村長笑了笑,打趣道。

詩詩宛如波浪鼓般地搖搖頭,著急道:「不是不是,是大哥哥失憶了,爺爺把大哥哥的傷治好,但剛剛卻發現大哥哥竟然連他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哦?連在村內醫術首屈一指的德老都沒辦法治好嗎?」村長有些驚愕道。

此時,老者慢悠悠地走進屋內:「非也,只是我並不知道小伙子的病因,便無從下手,所以才想要請村長大人惠手施恩」。

「原來如此」村長點點頭:「好,我就替這小伙子看一看」。

當村長將佈滿老繭的大手放在楚天頭上時,出乎三人意料的,楚天竟直覺地略微側身,閃過村長的大掌。

「大哥哥,你怎麼了,村長要幫你看病阿」詩詩在旁見況,不由得著急道。

楚天愣了愣,也自覺自己的失態,望著村長傳來詢問的眼光,稍稍點了點頭,村長會意後,再次將大手覆在楚天頭上,而楚天則是硬壓下心中一股強烈的閃躲念頭,讓村長為他「治病」。

一股暖流從村長手掌傳來,令楚天感到十分舒服,然而,大出村長意料的,他原本欲利用真氣查探楚天體內的情況,但沒想到楚天全身的經脈竟然全封閉住,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村長緩慢的將手拿開,搖搖頭,正色道:「此子身體異於常人,全身經脈封閉,我也無法幫他」。

老者聽言,悚然一驚道:「什麼,全身經脈封閉,怎麼可能!」。

「唉,確實如此,失憶加上經脈封閉,也不知道此子是何來歷,德老,他在海上漂流許久,來到我長壽村,也算是有緣,詩詩也缺一個兄長,不如就把他收為養孫吧」村長如此說道。

老者思考了一會,答應道:「好吧,此子與我甚是投緣,詩詩更是十分喜歡他,在他記憶回復前,就由我暫為照顧他吧!」。

「辛苦德老了」村長走回藤椅坐下,而老者與詩詩也很快帶楚天回家,只聽坐在籐椅上的村長微微輕嘆。

「只不過是打量我屋內的眼光,竟銳利的讓我為之心驚,此子來到長壽村,到底是福是禍…」。

轉眼間便過了七日,楚天也知道老者名為況德,況德也在無意間發現了掛在楚天頸上的金牌,而七日期間,況德拿出自己以前的衣袍給楚天,並且帶著楚天在長壽村到處走走,幫助楚天了解長壽村。

長壽村不大,囊括方圓數里爾爾,占據了海島約五分之二的大小,村民也只有寥寥四、五百人,大多是普通人,有修為之人屈指可數,如村長便是其中之一,村民如其村名,皆十分長壽,無任何修為之人,也可輕易活到一百歲。

平日楚天雖然十分沉默寡言,但對於況德的話可是一字不忘,令況德大為滿意,只不過對於楚天失憶,況德可是想盡辦法、絞盡腦汁,卻無可奈何。

其實楚天失憶,乃是女子刻意為之,而且最後蓋上楚天頭上的那一掌,不僅讓封閉了楚天的記憶,也改變了楚天的樣貌,俊俏的臉龐頓時變的平凡無奇。

雖然女子那一掌不過用了兩、三成的真元,但是村長的修為其實也不過元嬰中期,在長壽村裡已是絕頂高手,但跟女子比起來,就宛如是雲與泥般的差別,自然無法衝破女子所下的禁制。

另一方面,對詩詩來說,這橫空出世般的「大哥哥」可是讓她十分開心,整天拉著楚天出去玩,直到黃昏時分才拖著髒兮兮的身子回家。

對此,在楚天面前,況德雖未多說什麼,但卻偷偷囑咐詩詩要認真練功,乃因詩詩是村長也大為讚嘆的修真奇才,如今已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在村內百多名的孩童之中,可修練出金丹的詩詩,讓絕大多數孩童羨煞不已。

由於村長曾說過楚天經脈封閉,況德知道這也代表楚天是絕了修真的可能,為了不使楚天感到傷心,便不在楚天面前提起,只不過況德的好心,卻馬上被幾名青年粉碎。

一日,當詩詩又帶著楚天往村外的山頭跑去時,卻迎面碰上了三個面色不善的青年,存在青年雙眼的不屑之意,讓楚天與詩詩大起不喜之感。

「王虎,你做什麼?」見到為首青年傳來的不善之意,詩詩竟然護住楚天,此番舉動看在楚天眼裡,心中頓時流過一陣溫情。

「哼哼,詩小娃,妳後頭的是誰阿,長的如此的癡傻,莫非叫阿傻吧,哈哈哈」站在之中的王虎嗤笑道,身旁兩名青年也旋即爆出仰天大笑。

詩詩聞言,頓時被氣的不輕:「哼,王虎,你名字裡的虎不如改成狗,整天吠來吠去,吵死了」。

王虎笑臉一滯,冷笑道:「呵呵,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伶牙俐齒,怎麼,德老平時沒教妳怎麼講話嗎,要不要我替他教教妳」。

豈知詩詩竟然冷然一笑:「跟狗說人話?白費功夫」。

站在詩詩身後的楚天,被詩詩此言嚇了一跳,萬萬沒預料到平時見似人畜無害的詩詩,一旦惹她生氣,竟然如此凶悍,與平常的詩詩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還多。

王虎臉色變的鐵青:「看來妳這張嘴要管一管,我就替德老教訓教訓妳,我們上」。

王虎語畢,三人即衝向詩詩,詩詩反手將楚天往後了推幾步,隨即迎上王虎三人。

其實在詩詩之前,王虎才是長壽村內被喻為修真的奇才,但幾年前突然冒出個詩詩,讓他的聲勢直下,小孩心性,王虎懷恨在心,把茅頭指向詩詩,處處找詩詩麻煩,詩詩之前還會忍住,但之後忍無可忍,性子更是倔,與王虎大打出手,此時兩人見面,自然「新仇舊恨」全蹦了出來。

三人中除了王虎之外,其餘兩人只是普通人,平常仗著王虎作威作福,但在詩詩手中只有挨打的份,馬上跌到一旁,看詩詩與王虎兩人打鬥。

由於是在山頭,詩詩與王虎的打鬥也無旁人阻止,一發不可收拾,而王虎的兩名同伴,此時卻是將念頭動到了楚天身上。

見到王虎的同黨走了過來,楚天也只是皺了皺眉,望向詩詩,見到詩詩隱隱佔了上風,這才放下心來。

「哈哈哈,做的好」王虎見此,哈哈大笑道。

「你們敢!?」詩詩勃然大怒,有心幫忙,卻在一個分神之下,露出了破綻,反而讓王虎佔據了上風。

兩人見詩詩被王虎纏住,膽氣大增,一左一右圍向楚天,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楚天並未向後退去,反而往右邊之人衝去。

王虎的同黨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楚天一躍、腳一踢之下,倒在地上,楚天立刻在其臉上補了幾拳,另一人雖馬上把楚天制住,但卻有幾顆牙落在地上,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考惡…尼這稿渾蛋」由於牙齒被楚天打落了大半,連講話也漏了風。

吐了一口血水,青年一步步走向被制住的楚天,拳頭在楚天面前晃了晃,一扭腰,拳頭就往楚天的臉面招呼了過去。

「阿!!!,痛始偶啦」出乎眾人意料的,發出哀嚎的並非楚天,而是一拳打向楚天的青年。

青年捧著漸漸腫起來的手,不停地哀嚎,反觀楚天,只是頭一偏,臉上竟連個拳印都沒有,制住楚天的青年見此,頓時嚇了一跳,放開了楚天。

只聞楚天冷哼一聲,用力地踹了正在哀嚎的青年,使其跌在地上,隨後轉身面對另一個青年,掛著冷笑走了過去。

見到楚天的冷笑,青年心中直發毛,忍不住後退之下,竟勾到了小石子,跌在地上。

楚天見此,索性不在管兩名青年,往詩詩的方向直奔而去,欲幫詩詩擊敗王虎。

「不要,楚天,快退」詩詩見楚天跑了過來,竟慌忙阻止楚天,但是楚天並不聽詩詩的話,執意往王虎奔去。

王虎見到楚天過來,心中一喜,略微將處在下風的詩詩擊退後,楚天便迎上了王虎。

王虎畢竟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出招的速度比起兩名青年來不知快了多少,一拳打在楚天肚子上,傳來的卻是有如擊在鐵石般的聲響。

“鏗鏘──”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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