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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一百零一章 收徒

“踏、踏、踏”榙榛榬樆,楚天在王虎一擊之下退了三步,但神色淡然颭餃餌餉,顯然沒受到傷,反觀王虎寧寢寥察,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臉色通紅。

「你…」錐心之痛傳來銗銖銪銋,王虎卻咬牙忍住,雙眼瞪著楚天。

方才王虎那一擊睿睡碬碠,使盡了全力,以往金丹初期的實力,在長壽村內可說是橫行霸道、無人可敵,但卻踢到了楚天這塊鐵板,反被自己震傷,右手的經脈與骨骼出現了幾道裂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好不了。

詩詩雖驚於楚天能安然無恙的接下王虎一擊,但當下卻未開口發問,反而對王虎斥喝道:「還不走!」。

王虎咬牙,扶著右手:「哼,給我記著,我們走」。

不多時,三人便腳步踉蹌地離開了山頭,但王虎狠毒的眼色,讓楚天暗自堤防在心。

待王虎三人走後,詩詩才鬆了口氣,面帶擔憂之色地快步跑向楚天:「楚哥哥,你沒事吧?」。

楚天擺擺手:「沒事,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跟王虎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隱隱佔了上風」。

詩詩聞言,臉色一黯,轉瞬間似乎想起些什麼,焦急道:「楚哥哥,我們快走,王虎這人最會記仇,其族人也甚是護短,我怕他會去找爺爺麻煩,我們快回去」。

楚天聞言,臉色也是一變,跟在詩詩的後面很快地回到家去,但回到家時,卻空無一人,詩詩思緒電閃,對楚天道:「爺爺不在家,近來天劍宗放出消息,欲來村內挑選幾個根骨不錯的孩童做為弟子,爺爺想必是去村長那討論此事,我們快走吧!」。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很快就要到了村長家,但此時村長家外卻圍了幾人,而村長與況德也正從屋內走了出來。

詩詩見此,忍不住擔憂之心,很快跑了過去,楚天則是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跟上。

況德見到王虎等人出現,從王虎不善的臉色便直覺詩詩又惹事生非了,但當下沒見到詩詩的人影,卻也讓他極為的擔心,直到看到詩詩嬌小的身影跑來後,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詩詩,又惹事生非了!?」把詩詩抱進懷內,況德嚴厲道。

詩詩搖搖頭,眼框一紅,極其委屈道:「才沒有,是王虎欺負楚天哥哥,我才出手保護他的」。

況德望著顯然沒受傷的楚天一眼,搖了搖頭:「詩詩妳又在胡說了,楚天明明沒受什麼傷」。

詩詩一愣,沒料到楚天堅硬的身軀,此時卻令詩詩百口莫辯,一旁的楚天正要替詩詩解釋時,站在王虎旁邊的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

「德老,在村內你醫術首屈一指,為人品德崇高,令我十分佩服,就連我王家子弟受傷受寒時,也很放心的讓你醫治,此等行為已贏得我王正的敬重,但今日詩詩把我兒的右手打成這樣,無論如何,德老須給在下一個交待!」王正狠狠地說道。

況德與村長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之意,由村長在中調和道:「王虎與詩詩一樣,同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兩人實力也相差無幾,不可能造成此種重傷,且我也了解詩詩,她不可能對王虎下這種狠手,不如我們先聽聽兩人的說法?」。

詩詩與王虎聞言,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放在楚天身上,況德見此,不由得問道:「楚天,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指著王虎:「帶人找詩詩麻煩,打不過詩詩,欲對我下手,反被震傷而逃亡」。

王正聞言,極為暴怒,臉色一紅:「小子含血噴人,憑你區區凡人之體,怎麼可能對付的了我兒,罷了,既然村長與德老不願處理此事,王某自己來替我兒討個公道」。

村長聞言,不由得感到大為頭痛,這王家之人,皆極為的護短,甚至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在村內名聲極差,但王家每代卻皆有修真的奇才,王正的父親,王強,甚至與他一樣,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所以縱使對王家非常不滿,村長也不曾真正的對付過王家,但此時的情況,讓村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正當氣氛變的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三道破空聲從遠方傳來,王正臉色頓時一愣,踏出的右腳也收了回來。

村長則是鬆了一口氣,心道今日天劍宗之人來的真是即時,否則王虎之事恐怕無法善了。

三道身影很快落了下來,其中兩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不大過楚天,但修為皆是心動末期,而領頭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修為已到了分神初期,遠非村長及王正可比。

「蘇長老親自遠臨敝村,有失遠迎,望請海涵」村長拱手道。

蘇長老臉色淡然,略微擺手:「村長客氣了,我受宗主之託,特地來挑選弟子一事,可要拜託村長了」。

村長連忙答應道:「這自然是沒問題了」語畢,村長即託了幾個人,將村內的青年全找了過來。

長壽村本來就不大,在村長的號召之下,一刻鐘之後,百餘名青年已全數到了村長家外,讓楚天感到驚訝的是,站在王正身旁的青年,包括王虎在內,足有八名之多。

蘇長老隨意望了一下,發現除了詩詩與王虎等寥寥數人外,其餘的青年皆未進到金丹期,心中不免感到失望,但卻未顯露於色。

「周強、周統,你們兩人拿著元靈石,去測驗未進到金丹期之人的體內靈力,方達黃光才可挑選」蘇長老取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頭,交給身後兩名弟子,命令道。

「是」周強與周統躬身道,隨後取了元靈石,神情倨傲地往其餘的青年走去,而王正此時卻畢恭畢敬地帶著王虎走向蘇長老身前。

「蘇長老,在下有一事請求,小兒因勤奮練功所至,不小心傷了右手的經脈,能否請長老貴手施恩,幫幫小兒」在蘇長老的面前,王正絲毫不敢放肆,口氣極為地恭敬。

蘇長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看了王虎腫大的右手一眼,取出了顆丹藥,隨意的丟給王正:「此乃培元丹,服下後運氣調身,三天後自然會恢復」。

王正心中大喜,捧著培元丹,謝過了蘇長老之後,連忙退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培元丹收進懷中。

一旁的詩詩見此,心中對王家之人的觀感陡然變的更差,翻翻白眼,走到況德身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過了約莫半刻鐘,所有的青年都已測驗完畢,每個人臉色皆十分蒼白,不停冒著冷汗,不過這也難怪,因為元靈石會自動吸取人的體內靈力,對於進到金丹期的修真者而言,自然可控制體內的真元,而凡人只能任由元靈石吸走體內的靈力,所以才會顯露出如此脫力的現象。

周強與周統一同走到蘇長老面前,由周強率先說道:「蘇長老,符合收徒資格的只有五人」。

蘇長老略微點頭,對著周統問道:「周統,你呢?」。

「稟告長老,周統這邊略多一些,有七人」周統說道。

蘇長老再次點頭:「好,就這些人吧,村長,能否盡快安排一下,三天之後,我便會來接走這些人」。

村長連忙點頭道:「沒問題」。

正當蘇長老轉身離去之際,眼角餘光卻瞥到楚天:「慢著,周強,你可有測驗過那人體內的靈力?」。

周強見到楚天,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心中對長壽村之人其實是鄙夷至極,但口中仍恭敬道:「沒有」。

「去測驗看看」蘇長老聞言,馬上吩咐道。

「是」周強拿著元靈石,快步走向楚天。

周強將元靈石遞給楚天,但出忽眾人意料的,楚天卻一動也不動,對元靈石不大感興趣,況德見此,連忙說道:「楚天,趕快拿起來阿,只要測驗過了,便可進到名滿修真界的天劍宗修練阿,這可是人人羨煞之事,不可錯過阿」。

楚天聞言,這才勉為其難的拿起元靈石,但是奇怪的,眾人預料的景像並未發生,楚天手中的元靈石並未出現任何的變化。

楚天感覺手上的元靈石沉甸甸的,入手極為冰涼,但除此之外,與其他路邊的石子並未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長老,這…?」周強見元靈石未起任何反應,直覺地望向蘇長老。

「我來看看」蘇長老快步走向楚天,抓起楚天的手,臉色隨即一變。

「這怎麼可能,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為何可以活到現在,而且除了沒有一絲靈力之外,根骨之好竟然是老夫生平僅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蘇長老驚訝道。

「楚天」楚天回答道。

「好,我天劍宗收你了,三天後記得來此處,老夫會帶你回天劍宗」蘇長老說道。

「周強、周統,我們走,村長,告辭」語畢,蘇長老三人一飛沖天,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楚天身旁的況德聞言,不由得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楚天,去了天劍宗,以其宗主高深莫測的修為與深厚的財力,定有辦法解決你經脈的問題,甚至可以恢復你的記憶」。

其實楚天在海上漂流,已有了三年的時間,這三年之間,抗魔同盟與魔盟間的紛爭已經結束,許多門派在此紛爭中覆滅,而這天劍宗正是新崛起的門派之一,所以當蘇長老聽到楚天名字時,才未有任何吃驚的反應。

而至於楚天為何會漂流那麼久一段時間而未醒來,就是那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在楚天體內作用的關係,況且與楚天一同消失的湖泊,對楚天漂流的這一段時間,也有莫大的作用。

回到家後,楚天看著況德,心中百感交集,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自從他醒來之後,就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照料他吃穿,且在這長壽村不過短短數天的時間,他已完全喜歡上了這個小村子,一時間的轉變,讓楚天有些茫然、不捨,但為了回復自己的記憶,楚天暗自決定,天劍宗,他是去定了。

反觀堅決的楚天,在況德懷中的詩詩,則是不停地搖頭道:「爺爺,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嘛,爺爺,人家想在這陪你就好,不想去什麼天劍宗」。

況德輕輕的拍著詩詩的背,寬慰道:「詩詩乖,聽爺爺的話,連村長都說過了,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去天劍宗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不要嘛,人家就想陪在爺爺旁邊」到了後來,詩詩開始嚎啕大哭,況德也一直安慰著詩詩,過了兩三個時辰,哭聲才慢慢消失。

抱著在懷中睡著的詩詩回房後,況德走出門來,走到楚天的面前:「楚天阿,我這老頭已百餘歲了,再活也不過十數年,我可不希望當我死後,詩詩為了我哭的稀哩嘩啦的,去天劍宗之後,就要拜託你好好照顧詩詩了」。

「德老不必擔心,楚天定會好好照顧詩詩」楚天連忙說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況德微微笑道,隨及臉色一黯:「我知道其實詩詩很懂事,平常生活上瑣碎的事,都是她幫我照料好,但楚天你可知道,她並非我的親孫女」。

「什麼?」楚天吃驚道。

「唉,數年前,老夫自己一個人搭船到了南大陸,去見識南大陸的風土民情,也就是在那時候,老夫遇見了詩詩」況德頓了頓,似乎回想起當年與詩詩見面的情形,又道:「當年在安陽城,詩詩瑟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由於天氣十分寒冷,她身上的衣服又破破爛爛的,渾身發抖不已,老夫上前去關心她,但她竟然十分懼怕老夫,馬上跑走」。

「後來我從路人的口中知道,她家裡原本十分富有,只不過她爹得罪了大官,家中頓時陷入困境,她又是家中二娘所生,被視為累贅,家中入不敷出的情況下,把她還有二娘趕了出來,從此詩詩與她娘以乞討為生,但是由於冬天實在過於寒冷,她娘死於傷寒,而她則看到了太多人情冷暖,只要一有人接近她,便會馬上逃開,而當下老夫便下定決心,把她帶回長壽村,之後老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詩詩變的活潑可愛的模樣」語畢,況德深深地望著楚天。

楚天聞言,熱淚盈眶,德老一番話,徹底地勾住了楚天心中最軟弱的部份:「德老放心,楚天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詩詩」。

儘管楚天未回復記憶,但安陽城三字,仍是在他心中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因為當初他便是在安陽城家破人亡,且遇到仇恨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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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秦老

三天過後,楚天與詩詩兩人在況德的陪伴之下來到了村長家門前,在眾人不耐的神色中不難發現閣隤隡雃,楚天三人遲到了許久,而始作俑者絲毫不顧眾人的眼光慡慲慔慣,依舊拉著況德的大手,站在其身旁。

蘇長老見到楚天與詩詩前來嫭嫜嫫嫦,輕咳一聲,對著眾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蓀蓓蓆蒼,我們即刻出發吧,金丹期者隨我來,楚天,你也是,周強、周統,你們兩人帶著當初通過測驗的人,跟在我身後」。

「是」周強與周統回道。

於是乎,蘇長老五人,周強五人,周統七人,三人共帶著十七人走到了海岸邊。

只見蘇長老取出三個拳頭大小的小船,將其丟在海上,轉眼間便化為長三丈,寬一丈的木船,引來村人驚呼,之後還遞了些中品晶石給周強與周統。

「駕馭這「渡海梭」時,若發現真氣不濟,馬上吸收晶石靈力,否則失去了真氣的支持,渡海梭將會馬上回復原狀」蘇長老慎重地吩咐道。

「是」周強與周統也謹慎的收下中品晶石,在蘇長老之後小心翼翼地上了船。

踏上了蘇長老的渡海梭之後,楚天與詩詩轉身看著岸邊的況德,隨著渡海梭的慢慢駛離,詩詩的眼框中淚水滿盈,當況德的身影變得指頭大小時,詩詩投入楚天懷中,淚水潰堤而出。

其實況德對於詩詩的離去,心中也有百般不願,只是自持醫術過人的他,也無法治的了身懷多年的頑疾,這才狠下心非要詩詩離去,而坐上渡海梭的詩詩此時仍沉浸在悲傷之中,殊不知此番離去,竟是與況德的訣別。

渡海梭在茫茫大海上駛了一天一夜,直到旭日東升之時,一行人才到了東大陸的最南岸,周統與周強兩人下了岸,全身大汗淋漓,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蘇長老又拿了兩個中品晶石給兩人,吸收了其內的靈氣之後,周統與周強才回復了過來。

之後蘇長老指著遠處一道高峰:「此乃無寧山,乃是天劍宗宗門所在,天黑前未能抵達者,便不能進到天劍宗門下」。

眾人聞言,望了近百里遠的無寧山,皆暗自地嚥了口口水,雖然早已在長壽村前下定決心,但蘇長老此時出的難題,卻讓許多人心生挫敗之意。

蘇長老環視眾人,對於眾人的心性毅力高低之分,在心中已是有了底,馬上催促道:「走吧」。

語畢,蘇長老率先朝著無寧山走去,周統與周強帶領著眾人,跟隨上蘇長老的腳步。

起初路面十分平坦,路上綠草如茵,由於眾人自小生長在長壽村,這還是第一次來到了東大陸,自然大是好奇地四處觀望,但過了三個時辰之後,路面開始變的崎嶇不平,怪石嶙峋,除了詩詩等進入金丹期的人與楚天之外,其餘的十二人已氣喘噓噓。

又過了半個時辰,已漸漸有人開始落隊,但蘇長老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未曾回頭,自顧自地往無寧山走去。

此時在後頭踏著艱難的腳步,一步步走向無寧山的人,已滿身大汗,腳步浮虛,只是憑藉著一股韌性,死死苦撐著。

反觀走在前頭的人,也已漸漸顯露出了高下之分,依然走在蘇長老身後的是詩詩與楚天,眼帶怨毒之意的王虎,則落後約有十步的距離,而剩下的三人,互相扶持著,落後楚天兩人十五步。

又過了一個時辰,炎日高掛於頂,走在後頭的十二人,雖然毅力非凡,但卻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

此時,就連詩詩也感到有些疲憊,雙腳變的越來越沉重,嫩臉紅撲撲的,額頭已冒出了許多汗珠,然而,詩詩卻是唯二可以跟上蘇長老腳步的人。

大大出乎蘇長老意料的,楚天竟然還可以悠然自若地跟在他身後,而且儘管路況崎嶇不平,楚天不受其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配合他的步調。

雖然楚天不能動用體內龐大的真元,但以他修練過金剛煉體大法的堅韌身軀,加上半人半龍之體,這種小小的考驗,還不足以讓楚天感到疲累。

隨著時間推移,落在後頭的十二人全數倒了下來,蘇長老自然不會對這些人坐視不理,已用秘法通知了天劍宗,派人從另一條路接走了這十二人,而咬牙苦撐的詩詩等人,終於是到了無寧山。

此時,天上雲朵染上片片紅霞,炙人的炎日轉為駝紅,照在眾人臉上,卻是十分的舒爽,不知不覺間,已到了黃昏時刻。

蘇長老轉過身,面帶笑容地對這眼前六人道:「恭喜你們,你們五人已通過了這場考驗?」。

「考驗,什麼考驗?」楚天不由得問道。

蘇長老呵呵笑了笑:「天劍宗內有條規定,只有走完這條「無歸路」的弟子,才能成為內門弟子,修習天劍宗內門心法與劍招,而未能走完者,只能成為外門弟子,修練基本心法,而周強與周統,正是內門弟子」。

周強與周統拱手,微微笑著對五人道:「各位師弟妹,歡迎加入內門之列」。

王虎與其他三人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唯有詩詩看著近在眼前的天劍宗宗門,心中百感交雜,一旁的楚天看出詩詩的悲傷,牽起詩詩的手,微微笑了笑。

詩詩抬頭看著楚天,牽強地笑了笑:「楚天哥哥,我沒事」。

楚天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握緊牽住詩詩的手,此時蘇長老吩咐道:「時候也不早了,周強、周統,帶你的師弟妹去廂房休息」。

「是」隨後,周強與周統帶著六人進到了天劍宗,首次進到修真界宗門的六人,不禁左顧右盼,然而在周強與周統的催促下,很快的回到各自的廂房休息。

「呵呵,蘇長老,恭喜阿,這次帶了六個人進了內門,想必在宗內的聲望,會壓過其他兩名長老」天劍宗宗門內,一位白髮蒼蒼,身形佝僂,拿著掃把掃著地的老者笑道。

「好說好說」對於這名掃地的老者,蘇長老似乎不大想理會,隨意應答一番,便轉身離去。

老者也不怎麼在意蘇長老的離去,繼續低頭掃地,喃喃自語道:「全身沒有一絲靈氣,經脈閉鎖,竟然還可以輕鬆自如地走完這無歸路,蘇長老這次帶回個有趣的人阿」。

天劍宗議事殿內,一名中年男子坐於上座,身旁還有兩人鄰近而坐。

「蘇長老,這次通過考驗的有幾人?」上座之人問道。

蘇長老躬身拱手道:「稟告宗主,這次有資格入內門弟子的共有六人」。

天劍宗宗主聞言,微微地笑了笑:「很好,比我預期的多了不少人,就你看來,資質如何?」。

「其中有三人資質良好,甚至不在首席弟子唐鵬羽之下」蘇長老回答道。

「哦?此話當真?」宗主大是欣喜道。

「不錯,他們絲毫沒有落後,一路跟隨我的腳步到了宗門」蘇長老猶疑了一會,又道:「只不過,當中有一人情況十分特殊」。

宗主身軀略微往前傾,好奇道:「哦,如何個特殊法?」。

「有一人名為楚天,他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卻比其他進入金丹期之人還要輕鬆寫意地走完了無歸路」蘇長老立即解釋道。

宗主臉色微微一變,閉上眼沉思了一會,隨後輕嘆了口氣:「經脈閉鎖便無法修習內門心法,此人,無用」。

蘇長老聞言,老臉上透露出了幾絲惋惜:「是,屬下明白宗主的意思」。

「嗯,我明日要見通過考驗的五人,蘇長老,替我安排一下」宗主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蘇長老說道,而此時,當初在宗門前埽地的老者,卻不發聲響地走了進來。

「秦老,何事?」宗主大惑不解道,語氣中竟有一絲絲的敬重之意。

「稟告宗主,老夫方才在門外無意間聽聞你與蘇長老的談話,那名體質特殊的凡人,既然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也算是對天劍宗有緣,不如把他交給老夫,讓老夫教他做些宗門內的雜務吧!?」老者微微一笑,面對著眼前在天劍宗地位最高的人,老者依舊不亢不卑地說道。

宗主沉思了一會,並未立即回答老者,反而向蘇長老問道:「蘇長老,你意下如何?」。

由於自己帶著楚天回宗門,楚天又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蘇長老自然也不希望楚天離去,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畢竟楚天也通過了無歸路,就讓他留在宗門內吧」。

「朱長老,費長老,對於楚天留下一事,可有任何意見?」宗主問道,而坐在他身旁的兩名長老也微微搖了搖頭。

「好,秦老,楚天便交給你照顧了」宗主點頭道。

「多謝宗主成全」語畢,秦老便又退了下去。

隔日一早,六人全被叫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之後,便由蘇長老帶領,走到了議事殿內。

走進偌大的議事殿內,六人皆是有些緊張與期盼,天劍宗宗主依然坐在上座,笑呵呵地打量著眼前六人,秦老則是站在一旁,眼光落在楚天身上。

「好、好、好,蘇長老帶回的人果然非同一般,資質皆是上乘之列,我乃是費天祥,天劍宗宗主」費天祥說道。

六人愣了愣,絲毫沒有預料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宗主,一旁的蘇長老連忙喝道:「還不參見宗主」。

「參…參見宗主」六人稀稀落落的說道。

「好,你們之中哪一個是楚天?」費天祥開口問道。

雖然困惑於費天祥有此一問,楚天仍站前一步:「是我」。

「哦,很好,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秦老做事」費天祥隨意地說道,隨後眼光炙熱地望著剩下的五人。

「你們五人,隨老夫過來」語畢,費天祥偕同著蘇長老一同帶著五人離開,而詩詩雖有意陪在楚天身旁,卻也被楚天的搖頭制止,只能無奈地跟上眾人的腳步。

此時,站在一旁的秦老走至楚天身邊:「小伙子,我便是秦老,今後叫我秦老便可,老夫對稱呼到是不怎麼在乎,隨我來吧」。

語畢,秦老也帶著楚天走出了議事殿,左拐右彎之下來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草屋。

老者率先走進了草屋,對隨後進屋的楚天道:「今後,你就在這草屋內與老夫一同生活,由於你經脈閉鎖,無法修練天劍宗心法,所以以後就跟著老夫,管理好天劍宗的一草一花,顧好天劍宗的門面,懂嗎?」。

楚天聞言,頓時愣住了,當初通過無歸門的測驗,聽到可以成為天劍宗內門弟子時,楚天對自己還是抱有期望,但是當秦老說完後,所有的期望轉為絕望,使得楚天臉色刷白,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秦老見到楚天的表情,心知楚天內心巨震,一時無法接受事實,便走到其身旁,安慰道:「小伙子,別把這事看著太重,學學我,每天打掃天劍宗又如何,依然可以活的輕鬆自如」。

楚天泛出苦笑,苦澀道:「是,楚天受教了」。

「既然如此,就隨老夫來吧」語畢,秦老拿了兩把掃把,將其一遞給楚天,很快的走出草屋。

楚天緊緊握住掃把,跟在秦老後頭,心中苦澀無比,鼻頭一酸,兩行淚差點落了下來,但楚天忍住了,就如當初分神中期的楚天一樣,如今的楚天性子仍是十分的倔強。

秦老很快的將天劍宗打掃之處說了一遍,楚天也全都記了起來,之後,秦老便叫楚天開始跟他打掃天劍宗。

當兩人打掃完整個天劍宗之後,已是黃昏時刻,楚天與秦老兩人,拖著疲憊加上滿是臭汗的身軀,回到了草屋內休息。

然而,縱使十分的疲倦,在天劍宗第一個夜裡,楚天卻是輾轉難眠,心中反覆出現著早上秦老在草屋內對他說的一番話。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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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就選楚天

日復一日禈禠稰稨,轉眼間楚天已來到天劍宗三個月之久,然而慺慘慚慬,在這三個月之中,楚天卻飽受了天劍宗外門弟子的冷嘲熱諷獍獌瑳瑱,與內門弟子的冷眼旁觀。

原因無他,便是楚天通過無歸路禐禒禈禠,卻只能陪伴秦老打掃天劍宗的消息不知被誰揭露出來,平常被內門弟子所看不起的外門弟子蜻蜠蜰蜚,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洩,只能轉往楚天,而內門弟子則是對楚天逆來順受的性格大感不屑。

在這三個月之中,詩詩的修為竟然突破了金丹中期,其練功的天賦,連費天祥也大讚不已,並且十分看重其潛力,更把詩詩收為關門弟子,使得詩詩與楚天見面的次數,隨之減少。

一日,由於天氣逐漸轉冷,縱使天劍宗靈氣濃郁,宗內的花草樹也有近兩成逐漸枯萎,使得楚天與秦老花廢了更多時間清理枯枝落葉,而此時,卻有許多外門弟子練完功,滿身臭汗的經過。

「唷,這不是通過無歸路的楚天師弟嗎?方才我還期盼師弟你可以在練功場指點一二呢,怎麼這下子跑到這掃地了呢」此話一出,引起哄然大笑,但楚天卻置之不理,不冷不熱地望了外門弟子一眼,便又自顧自的掃了地。

外門弟子見此,更是變本加利:「師兄,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楚天師弟掃地中有一道凌厲的劍意,正是想藉此教我們練劍阿」。

此話再度引來哈哈大笑,楚天神色雖然不變,但握著掃把的手已漸漸泛白,心裡怒火中燒,但是他忍,他全都忍了下來,因他答應了況德,要照顧詩詩,若此時因為一時忍不住,而與外門弟子起了衝突,進而被驅逐於天劍宗之外,如何對的起況德對他的信任!?

「好了,你們幾個小伙子,玩笑可別開的太過火了」站在一旁的秦老,不忍心看到楚天飽受欺辱,開口勸道。

幾名外門弟子聞言,冷哼幾聲,把楚天辛辛苦苦掃成一堆的枯枝落葉一腳踢開,隨後大笑離開。

楚天冷眼望著離開的內門弟子,低下頭,默默的又將散落各地的落葉掃成一堆,收了起來。

專心打掃的楚天並未發現,一道凌厲的眼光,正在身旁無所不在的打量著他。

楚天阿楚天,你這到底是懦弱不可為,亦是堅毅過人呢,饒是我過人眼光,也是看不出來阿,秦老在心頭暗道。

結束了一天的打掃,楚天與秦老正欲回草屋時,卻聽到練功場傳來打鬥聲,由於此時通常不會有弟子在練功場練武,楚天自然也提起一份好奇心。

「楚天,不如去看看吧?」見楚天有些心動,秦老立即提議道。

「好」語畢,楚天便與秦老一同走向練功場。

練功場上兩人挺直而立,其一是內門弟子第一人唐鵬羽,另一人便是天劍宗宗主,費天祥。

「聽說唐鵬羽隱隱有突破到分神初期的勢頭,費天祥想必是在此幫唐鵬羽一把」費天祥微微笑道。

場上的費天祥,雖然有注意到兩人前來,但卻未多過在意:「領悟了這招的劍意之後,就去閉關以期突破分神期吧,屆時,十年一次的東大陸比試大會,你也有了一拼之力」。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專心一致的看著費天祥。

「好,看清楚了,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費天祥大喝一聲,右腳一踏,身形升高足有五丈。

費天祥在空中舞著劍,似快非快,似慢非慢,但每一道劍招皆會伴隨著銀光洩地,端是神奇異常,正當楚天與費天祥皆看傻了眼時,費天祥的身子已輕輕的宛如輕羽般落了下來。

「能不能領悟,就靠你自身造化了,鵬羽,距比試大會只有三個月之久,別讓為師失望了」語畢,費天祥快步走下練武場。

「是,鵬雨在比試大會時,定會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在費天祥背後深深地躬身道。

「呵呵,楚天,我們也該走了吧」待費天祥兩人走後,秦老才拍拍有些失神的楚天,輕聲說道。

「好」楚天下意識地點著頭,跟在秦老後頭走了回去,但心中卻是不停地重覆著方才費天祥使出的銀劍穿雨。

當走到草屋前時,楚天卻彷彿醒悟過來般蹲下身子,撿起在地上的一截枯枝:「喝,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

只見楚天雙腳一蹬,身形上升三丈,在空中手帶動枯枝,隨意地舞動,身子落下後,卻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進到草屋內,而楚天舞出的,正是銀劍穿雨一式。

雖然只是隨意的舞動樹枝,但一旁的秦老卻深感駭然,在楚天行雲流水般的舞「劍」時,他卻可以深深的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劍意。

秦老駐足在門外,過了一會才喃喃自語道:「楚天阿,老夫是越來越看不穿你了阿,光是這招銀劍穿雨,就足已看出你之前的經歷定是非比尋常,雖然不知道何人刻意將你的經脈封閉,但顯然不是你自願如此,就讓老夫來幫幫你吧」。

隔日一早,當楚天起床梳洗,準備出發打掃議事殿時,卻有一道嬌小的身影不請自入地闖進草屋內。

「楚天哥哥,詩詩好想你阿」一見到楚天的身影,詩詩便喜不自禁地投入楚天的懷抱之中。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一股暖意流過,輕輕撫著詩詩柔軟的髮絲:「楚天哥哥何嘗不想妳呢,今天不用練功嗎,怎麼可以過來我這?」。

一旁的秦老知道兩人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說,便適時的離去:「楚天,秦老我先走一步了,你留著跟詩詩敘敘舊吧」。

「多謝秦老,楚天會盡快趕到」見秦老欲出門,楚天連忙開口說道。

詩詩見秦老出門後,才噘著嘴說道:「宗主說只有我練成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後,才能來找你,所以這三個月時間,除了修練天劍絕心法之外,我還拼了命修練劍魔罡破,誰知道宗主要求那麼嚴格,直到昨天才肯認同我已大致掌握第一式」。

楚天聞言,心知詩詩是藉此向他抱怨,便安慰道:「詩詩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宗主如此為之也是為妳好,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據秦老說,就連當初唐鵬羽也花了五個月時間,才堪堪修完第一式呢!」。

身為費天祥的關門弟子,詩詩豈會不知道楚天此言乃是為了安慰她,所以當下也不點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楚天撫著詩詩的頭,微微笑道。

「楚天哥哥,不如我使出劍魔罡破給你瞧瞧好不好?」詩詩眼角瞄到桌上的枯枝,興致一來,便把楚天拉出門外。

「楚天哥哥,仔細看著喔!」語畢,詩詩便開始舞起劍來,雖說詩詩個頭嬌小,但舞起劍來那凌厲的劍勢,仍讓楚天吃了一驚。

比起銀劍穿雨來,劍魔罡破當中的招式顯然更為繁複,詩詩足足花了半刻鐘的時間才將劍魔罡破一式舞完。

「楚天哥哥,怎麼樣?」詩詩顯然很是滿意方才的舞劍,擦擦額上的汗珠,欣喜地轉過身問道。

豈知楚天卻繃著臉,微微搖頭道:「劍勢有了,但劍意不足,劍招之間破綻太多」。

詩詩聽的是一頭霧水:「楚天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劍勢,劍意的?」。

楚天聞言,也微微的愣了愣,方才一言完全是脫口而出,連楚天自己也不知道那段話具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是解說給詩詩聽了。

詩詩見楚天一臉困惑,乾脆把枯枝遞給楚天,存心戲弄楚天,嘻嘻一笑:「楚天哥哥,不如你舞一次給詩詩看好不好?」。

楚天下意識地接過枯枝,卻有些為難道:「可是方才所言也不過是脫口而出,我怕我也不能將劍魔罡破的意境表現出來」。

「沒關係,楚天哥哥,你就試試嘛!」詩詩將楚天一把推出去,隨後退了開來,笑嘻嘻地望著楚天。

楚天看著滿臉雀躍的詩詩,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我盡量試試」。

語畢,楚天舉起枯枝,依樣畫葫蘆地學著詩詩方才的姿勢,起初彆扭的模樣讓詩詩直發笑,但隨著一招招過去,楚天動作越來越快,枯枝彷彿與身體融為一體,轉眼間,楚天已經舞完了劍。

一旁詩詩目蹬口呆的樣子讓楚天有些侷促不安:「詩詩,怎麼了,難道是我哪裡作錯了?」。

詩詩猛然的搖搖頭,驚喜道:「不是,是楚天哥哥你太厲害了,不論是動作,一招一式,幾乎跟師父沒有不同之處」。

楚天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別瞎說了,宗主修為蓋世,我怎麼比的上他,好了,拖延太久,我該去找秦老了,詩詩,記得好好練功」。

語畢,楚天便進屋內取了一把掃把,雖然有些不捨,但仍狠心地與詩詩道別,但是經過這次,每每楚天見到練功場有弟子在切磋時,心中皆會出現一股莫名的衝動,雖然楚天將其壓下心頭,但那股衝動,卻是一次比一次還要強烈。

其實,那股衝動並非他物,而是楚天血脈內楚家好戰的天性正隱隱的發作,之前只不過是在海上昏迷,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反覆作用之下,才暫時的被壓制住,如今楚天已醒來三個多月,加上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所以楚天好戰的天性,正逐漸醒來。

過了五日,詩詩再度走進草屋內,不同的是,詩詩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參見宗主」見到詩詩身後的費天祥,楚天連忙躬身道。

見到楚天,費天祥微微皺眉:「楚天,聽詩詩說,你前幾日行雲流水般舞出了劍魔罡破,可真有此事?」。

楚天望了詩詩一眼,有些猶疑,最後搖頭道:「班門弄斧罷了」。

費天祥聞言,鎖眉更甚:「不管如何,讓我看看,詩詩,帶楚天去妳平常練功的地方,我隨後就到」。

「是,師父」語畢,詩詩即拉著楚天,走出了草屋外。

屋內,此時費天祥與秦老兩眼對望。

「楚天這小子,來歷絕非一般」秦老呵呵一笑,率先打破沉默道。

「師父,楚天來歷不明,加上失憶,經脈閉鎖,他身上神秘之事太多太多,將他留在宗門內,是否有些不妥?」費天祥對秦老說道,語中滿是敬重之意。

秦老搖搖頭:「不,放心,若是他對我宗有所圖謀,我不可能看不出來,只不過你可知道數日以前,楚天做了一件連我都感到吃驚之事」。

「什麼事?」費天祥問道。

「你可還記得,某日你傳授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的劍意與劍招與鵬羽時,楚天當時也在場?」秦老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

「是的,當時我以為師父您另有安排,便索性不管」費天祥思索了一會,點頭道。

「在那之後,楚天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完整地將銀劍穿雨的劍招與劍意舞了出來,雖然舞劍時不帶有任何一絲真氣,但劍招連貫之勢,劍意之凌厲,遠非鵬羽可比」秦老正色道。

「什麼,怎麼可能?鵬羽可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其資質悟性我可是一清二楚,楚天難道比鵬羽還高?」費天祥吃驚道。

「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只不過恐怕不是資質悟性的差別,而是楚天在失憶前的戰鬥的經歷,要比鵬羽多的太多太多」秦老說道。

其實秦老所言極為的正確,正是因為楚天大大小小不停地比試、戰鬥的緣故,所以才會很快地便看穿了天劍絕招式中的劍意與劍招,況且在他熟識之人中,便有人使用的劍招,與天劍絕極為的相似,而那人便是空心的愛人,易心。

「天祥,這次比試大會的弟子,可全安排好了?」沉默了一會,秦老開口問道。

「非也,其中有兩名內門弟子實力相近,近日內便會做取捨,但只要鵬羽能順利的突破分神期,想必我們天劍宗將會在東大陸一鳴驚人」費天祥自信的語氣中,不難感受出其勢在必得的決心。

「很好,那兩名弟子不用取捨了,就選楚天」秦老語氣之重,不留一絲轉圜餘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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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切磋罷了

詩詩從天劍宗後門將楚天帶了出去,走了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隨後在一道小溪旁停下腳步,望著樹幹上與地上的劍痕,楚天立刻知道這便是詩詩平常修練之地。

「師父說在這無人打擾,靈氣也較為濃郁,便選在此地教導我天劍絕」詩詩開口說道。

楚天點點頭:「這到是個不錯的修練之地」。

詩詩聞言,臉上卻泛起一道苦笑:「只是詩詩不喜歡練功,詩詩想回到長壽村,詩詩想回去德爺爺身旁陪伴他」。

「唉,詩詩,妳知道…」正當楚天欲開口勸說詩詩時,詩詩眼眶一紅,緊緊的抱住楚天。

「詩詩知道德老是為我好,但是…,但是詩詩好想德老阿,嗚…嗚…」抱著哭泣的詩詩,楚天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來到天劍宗之後,他便有所發覺,詩詩臉上純真無邪的笑容,已是日漸減少。

一刻鐘過後,詩詩才離開了楚天的懷抱,停止了嚎啕大哭,走到溪旁洗把臉,而此時費天祥也正好出現。

其實費天祥很早之前便已到達,只是見詩詩在楚天懷中大哭,便隱藏身形,欲了解詩詩發生何事。

「楚天,老夫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對著楚天微微一笑,費天祥開口說道。

「是,宗主請說」楚天恭敬道。

費天祥和藹地笑了笑:「來到天劍宗,感覺如何?」

楚天躊躇了一會,才拱手說道:「感覺不錯,天劍宗弟子練功勤奮,秦老也待我不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費天祥問道。

「只不過天劍宗的弟子卻缺少了一股天上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如此下來,往後定成不了氣候,唯有首席弟子唐鵬羽,舉手投足間皆帶有一絲驚人的銳氣」當下楚天也不在客氣,直接點出三個月下來,他所察覺天劍宗弟子的弊病。

楚天此言一出,使得費天祥臉色沉了下來,卻也令費天祥對楚天另眼看待:「不錯,不論是內門亦或者是外門弟子,身上皆少了一股天劍絕所追求的銳氣,練功勤奮不假,但由於沒見過世面,只與同門師兄弟切磋,出招時也落於俗套」。

話鋒一轉,費天祥對楚天誇讚道:「很好,只來短短三個月,便發現了門內弟子的弊病,你可知道此事就連宗內三位長老都未曾發覺」。

「宗主過獎了」楚天抱拳道。

費天祥沉默了一會,眼光打量著楚天,卻只發現到楚天身上更多的神秘之處,反而對楚天的身世更加感興趣,或許是方才與詩詩的真情流露,又或者是一針見血的見解,費天祥原本對楚天的一絲懷疑,早已風吹雲散。

「詩詩,既然妳說楚天舞劍舞的比妳厲害,不如讓老夫也瞧瞧吧」語畢,費天祥取出把長約四尺半的劍,遞給楚天。

「宗主,這…」拿著入手冰涼的長劍,楚天此時卻猶豫了起來。

「放手一試便是」不等楚天說完,費天祥馬上寬慰道。

楚天聞言,微微點頭:「是,楚天這就獻醜了」。

語畢,楚天靜站了一會,回想著之前舞劍魔罡破的意境,隨後雙眸精光一閃,大喝一生,心動手動,手動劍動,渾然忘我地舞著劍魔罡破,速度是越來越快,身上圍繞著一股風旋,風旋掃起地上的落葉,讓詩詩看著目不轉睛,費天祥望著大吃一驚。

「喝,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楚天將手中的劍直指天上,風旋挾帶著落葉隨之衝上天際。

「好!」費天祥見此,忍不住拍起手來,對楚天是大為欣賞。

「楚天哥哥好厲害」詩詩也在一旁拍起手來。

費天祥見到詩詩欣喜的模樣,便順水推舟道:「詩詩,既然楚天已完全掌握了劍魔罡破,妳以後也可以找楚天為妳指點一二,如何?」。

「真的嗎?」詩詩大為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為師豈會騙妳」費天祥隨後又道:「楚天,你可知道東大陸著名的比試大會?」。

楚天搖搖頭:「一知半解罷了」。

「東大陸的比試大會,傳承了兩百餘年,至今已舉辦了二十三屆,此屆為第二十四屆,由東大陸最強的勢力赤霄槍宮所舉辦,雖然三年前與魔盟一戰致使許多宗派就此覆滅,但幸虧與魔盟一戰很快就結束,許多新興的宗派也如雨後春筍般創立,所以赤霄槍宗依然決定廣邀天下名門大派,繼續舉行比試大會」費天祥解釋道,但楚天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魔盟之戰?」楚天不解道。

費天祥拍拍頭,苦笑道:「一時講的興起,都忘記你失憶了,魔盟乃是一個野心極大的勢力,其底蘊極為雄厚,於三年前崛起,意欲取代赤霄槍宗,一舉掌握東大陸,好險赤霄槍宗帶頭對付,擊退魔盟」。

楚天點點頭,費天祥很快又道:「楚天,你對這比試大會可有興趣?」。

「當然,這場比試大會聚集了幾近所有東大陸宗派,場面必定十分浩大,況且眾宗派也會暗自較勁,派出門內最強弟子應戰,就如宗內會派出首席弟子唐鵬羽出戰,此等盛事,錯過實在太為可惜」楚天平靜道,心中卻又燃起一股莫名火熱地躁動。

「不錯,所以老夫在看了你方才的劍魔罡破之後,決定將你納入我宗參加比試大會的第五名弟子」費天祥正色道。

楚天張張嘴,略感吃驚道:「宗主,可是我連一名外門弟子都稱不上,況且進到天劍宗也不過三個月時間,如此決定恐怕會招來其他弟子不滿」。

「放心,既然你通過了無歸路,你便是我宗的內門弟子」費天祥堅定道。

「可是…」楚天還未說完,便被費天祥揮手打斷。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費天祥鄭重道。

「師父,那詩詩呢,詩詩也想去比試大會」一旁的詩詩對比試大會也很感興趣,興奮地問道。

「放心,宗內的內門弟子全數會前往赤霄槍宗,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若只待在無寧山,眼界實在太狹小了些」費天祥說道。

語畢,費天祥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一瓶丹藥:「楚天,這瓶丹藥睡前服下,一次一粒,共有三十粒,對你回復記憶或許有大用」。

楚天接下丹藥,心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多謝宗主」。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幫秦老打掃吧,他年事已高,不適宜在做些粗重活」言語間,費天祥竟有絲絲催促之意。

楚天這才想起今日打掃之事皆較為粗重,便很快地與詩詩道了別,回到天劍宗欲找尋秦老的身影,只是一回到天劍宗,楚天卻碰上了麻煩。

「哼哼,楚天,來到天劍宗你到是活的挺消遙自在阿」忽然有五、六名內門弟子從楚天面前經過,而當中便有王虎。

對於之前震傷手臂之事,王虎其實一直懷恨在心,只是初來天劍宗之下,王虎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楚天下手,而經過了三個月,雖然未能如詩詩般突破至金丹中期,但經過蘇長老的教導之下,一身武功也增進了不少,而且楚天在天劍宗也不過是接下了打掃雜物之事,跟他這個堂堂內門弟子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更何況連外門弟子都敢對楚天冷嘲熱諷,那他這個內門弟子若不小心打傷楚天,想必也沒人會多說些什麼吧!?

「王虎,他就是那個廢材楚天阿?」站在王虎身前的一名內門弟子,刻意提高聲量問道。

王虎望著楚天,冷笑道:「是的,何師兄」。

王虎口中的何師兄冷眼望著楚天:「楚天,既然你也通過了無歸路,也是我們內門弟子一員,楚師弟阿,難道你不知道天劍宗門規森嚴,對於不敬同門師兄者,必有重罰,而我們諸位師兄在此,怎麼不聽你敬聲問好?」。

在何師兄說完同時,五名內門弟子協同王虎掛著冷笑地圍著楚天,楚天環視眾人,神色淡漠地說道:「參見各位師兄」。

楚天如此態度,自然讓王虎等人更加不爽,但何師兄顯然是眾人之首:「楚天師弟,此等態度,藐視意味濃厚阿,你可知道在你面前,除了王師弟之外,皆是你的師兄輩」。

楚天聞言,卻是冷笑出聲:「師兄?對於欺軟怕硬之人,何來資格當我楚天的師兄,看來就連內門弟子,也是良莠不齊阿」。

楚天此番言語,自然招來眾人臉色齊變,何師兄面色也是為之一沉:「你說什麼!」。

「要動手便動手,何來廢言一堆」楚天冷笑道。

「哼,這可是你自己討打,怨不了別人」何師兄冷哼道:「動手!」。

王虎率先衝了出來,其餘的內門弟子一個跨步,五個拳頭往楚天各個要害毫不留情的打去。

一聲聲的慘嚎,卻不是來自於楚天的口中,當初王虎震傷手臂的事再次重演,王虎等人壓著酸麻的手,臉色猙獰地退了幾步。

「你做了什麼」何師兄喝道。

「哼,他們自討苦吃」楚天冷笑道,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

「找死」何師兄冷哼一聲,抽出劍來,踏前一步,眼見事情就要進入一發不可收拾之際,秦老卻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慢著,慢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見到何師兄拔出劍來,秦老趕緊走了過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老傢伙,這裡的事不用你管」王虎大喝道,隨手一推就讓秦老退了幾步,還差點跌在地上。

「王虎!」楚天怒聲道,推開眾人,扶好秦老怒視著王虎。

「楚天,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他們在欺負你?」秦老關心地問道。

楚天對著秦老笑了笑:「秦老,沒事,剛剛一推,你有沒有事?」。

秦老擺擺手:「我雖然老了,卻還依然硬朗,不礙事,到是你,趕快走吧,他們幾個可都是內門弟子阿」。

「放心,這事我來處理,你趕快走吧」見到王虎幾人不懷好意的走近,楚天連忙勸道。

「來不及了」王虎沉聲道,而幾人連同秦老將楚天圍了起來。

楚天馬上將秦老護在身上,怒聲道:「你欲如何?」。

「以下犯上,讓我來教教天劍宗的規矩」語畢,何師兄一個踏步就來到楚天眼前,一劍朝著楚天肩部刺去。

由於將秦老護在身後,楚天也閃避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受這一擊,然而,就算利刃比拳頭還來得傷人,且不能動用全身真氣,但楚天心脈處的困龍鎖卻如同金剛罩般保護住了楚天。

然而,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何師兄的劍只劃破楚天的衣袍,抵在楚天肩膀上,卻不能傷其哪怕是一根寒毛。

何師兄迅速抽回劍,很快退回內門弟子身旁,驚聲道:「你使用了何種妖法,竟然連我的愛劍都傷不了你!」。

楚天冷哼一聲:「哼,欺辱手無寸鐵之人,還找種種藉口,如今見事機不對,竟還找妖法如此說辭,實在貽笑大方」。

「你們幾個人在做什麼!」此時,蘇長老臉色鐵青的走了過來,而王虎等人卻面露難色。

「楚天,發生了什麼事?」蘇長老見王虎等人臉色異常,便向楚天問道。

當何師兄等人認為楚天會藉此大番說詞時,楚天卻勾起一抹冷笑:「稟告蘇長老,沒事,我正與何師兄幾人切搓切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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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第五名弟子為楚天

「何華軒,可真是如此?」蘇長老有些狐疑地問道,顯然不太相信楚天所言。

「不錯犖犒犗犓,之前便從王虎口中聽聞楚天有一身不錯的實力,只是平日隱山藏水寣實寧寢,不顯露出來,而楚天師弟又鮮少出現在練武場嵼嵾嶍嶀,雖有心與楚天師弟交手,卻苦無機會榚榖槄榾,如今在此地巧遇楚師弟,一時手癢,於是就與楚師弟切磋一番」雖然不解楚天為何要幫他們開脫,但何華軒也不多想,馬上找了個說詞解釋道。

一旁的秦老則是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在此事之後,心中對楚天已有另一番新的認識。

經由何華軒一番解釋後,蘇長老微沉的面色也鬆了開來,但心中已開始留意何華軒等人:「哼,最好是如此,楚天進天劍宗不過三個月,而你五十年前,當天劍宗還未在無寧山創宗時便已拜師,此等差距之巨大,想必你不會不了解,況且刀劍無眼,楚天又手無寸鐵,難道你自認修為之高,不會誤傷楚天嗎!?」。

雖然蘇長老此言聽似嚴厲,但何華軒到是頗會察言觀色,心知蘇長老已不想多做追究,便認錯道:「弟子知錯,下次定會在比武場,眾長老批准之下,在與楚師弟切磋」。

蘇長老輕哼一聲,略微擺手:「如此甚好,這沒你們的事了,散了吧」。

「是,弟子告退」語畢,何華軒等人很快離開,但楚天從何華軒與王虎兩人憤恨的眼眸中,得知之後在天劍宗的日子,恐怕要常常受其刁難。

待何華軒等人走後,蘇長老略顯不放心的再問道:「楚天,方才何華軒可真與你切磋,而不是趁機欺凌於你?」。

「蘇長老您多想了,方才何師兄的確與我切磋而已」楚天微微笑道。

蘇長老聞言,這才放心地點點頭:「楚天,蘇長老知道你經脈有些異常,若在天劍宗內有弟子敢藉此出言侮辱,不論是誰,蘇長老替你撐腰,可別忍氣吞聲,懂嗎?」。

楚天聞言,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多謝蘇長老,楚天知道」。

蘇長老微微一笑,取出件袍子:「好,那袍子破破爛爛的,換上我這件吧」。

蘇長老見楚天接下袍子,又與楚天說了幾番話之後,這才漫步離去,而楚天回到草屋內換上衣袍後,怕之前秦老在之前一推之下有所受傷,便讓秦老在家休息,獨自一人做完了所有打掃之事。

回到草屋時,天色已暗,楚天見秦老已倒在草席上睡著,便輕手輕腳的稍微梳洗了一番,將滿身臭汗的袍子換掉,服下先前費天祥所給的丹藥,過了不久藥效發作,便沉沉地睡著了。

當楚天睡著後,丹藥內蘊含的狂暴靈氣正肆虐著楚天的經脈,在漆黑的草屋內可清楚的看見楚天體表正透著微微的紅光,而此時原本應躺在草席上的秦老,卻醒了過來,走到了楚天身旁。

「楚天,就讓老夫好好察探你體內藏有什麼祕密」秦老輕笑一聲,將手覆在楚天額頭上。

隨著時間推移,楚天身上紅光越發明顯,同時也不停冒著熱汗,一身衣袍已被浸濕,秦老眉頭則是越皺越深,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依稀聽聞秦老傳來一聲嘆息。

「唉,竟是困龍鎖嗎,此物原本是囚禁犯了宗規的長老或位高權重之人,怎麼會在你身上出現了,還有體內的乾坤聚元帶,差點連老夫也看走了眼,這施法之人,修為恐怕還要比我高上幾分,到底是何方勢力呢,楚天阿,老夫越想看清你,就越是被你身上的謎團搞的糊塗不解,罷了,來到天劍宗,也算是天意所致,老夫我就順從天意吧」語畢,秦老拿開手,躺回草席上,而楚天身上的紅光,也隨之黯淡下來。

隔日一早,楚天便被一名面帶怒容的外門弟子叫醒,之後催促著楚天趕緊到議事殿集合,宗主有要事報告後,便如一陣風般來匆匆去也匆匆地離去了。

楚天被這外門弟子搞的啼笑皆非,但見其匆忙的臉色,楚天心知這外門弟子所言不假,於是略微的梳洗一下,跟秦老說一聲,便很快的趕往議事殿。

當楚天到了議事殿之後,只見費天祥與其餘三名長老端坐上位,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費天祥見楚天到來後,輕咳數聲,隨之站起。

「想必你們也知道十年一次的比試大會將至」費天祥停頓了一會,見底下的弟子臉上充斥著興奮之色時,滿意地繼續說道:「老夫將你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宣佈參加比試大會的五人名單」。

內、外門弟子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開始議論紛紛,互相猜測著誰會在這五人名單內,頓時間,議事殿變的沸沸騰騰。

「肅靜」見到底下的弟子如此熱絡,費天祥也備感欣慰,只不過議事殿實在太吵,費天祥手一揮,蘊含真氣的一吼,令眾人安靜了下來。

「第一名弟子,同時也是老夫最為得意的親傳弟子,唐鵬羽」費天祥略帶笑意的宣佈道。

聽到唐鵬羽這三個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興奮的大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楚天見到內、外門弟子臉上表露無疑的敬重神情,心知唐鵬羽在天劍宗的威望極大,想必是勤奮練功與實力高強所至,絕非虛有其表之輩。

「第二名弟子,蔣浪」待眾人安靜些後,費天祥繼續說道。

蔣浪之名一出,雖然聲浪未如唐鵬羽般迴響不已,卻也獲得了許多的恭賀之詞,之後的第三名謝仁,出乎楚天意料之外的第四名何華軒,也皆如蔣浪一般,然而,前四名弟子實力強橫,被選入五名弟子之中,除了楚天之外,到是都在眾人意料之中,然而,最後的第五名弟子,卻因為有太多實力相近的弟子,所以這第五名弟子反而更使眾人屏息以待。

費天祥望著未被選中的內門弟子,心中暗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第五名弟子,乃是新進的弟子之一,楚天!」。

費天祥此言一出,引起眾人一片嘩然,誰會料想一名全身經脈封閉,無法修練天劍絕,平日盡做些打掃雜物之人,竟會被選入五名弟子之列,不僅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不敢相信,就連費天祥身旁蘇長老在內的三名長老也不敢相信。

「宗主,選楚天為第五名弟子,是否稍嫌不妥?」站在蘇長老旁的長老,語氣到是十分平靜地拱手說道。

「李長老,此乃老夫經深思熟慮的考量下所做的決定,並無不妥之處」費天祥望著楚天,十分堅定地說道。

費天祥聲音不大,但剛好可傳入議事殿內全部之人耳裡,許多內、外門弟子因而露出憤恨之色,三名則是滿臉愕然。

「啟稟宗主,弟子不服」此時,有一名內門弟子踏前,憤憤不平的躬身道。

「趙先駒,你為何不服?」費天略微皺眉,趙先駒也是一名他十分欣賞的弟子,若不是楚天橫空出現,這第五名弟子之位,十有八九是趙先駒拿下。

「啟稟宗主,我入天劍宗已有五十年之久,雖然資質駑鈍,但自認練功勤奮,在內門弟子也可排入前十之列,但如今宗主您卻選一名剛入宗門三個月,無法練功的廢人為第五名弟子,這對許多弟子實在太為不平,因此,我不服」趙先駒雖然有些害怕,但仍理直氣壯的將心中之話一吐為快,而這一番話,也說出了許多內、外門弟子的心聲。

「我不服、我也不服…」。

「換掉楚天,換掉楚天…」。

議事殿內,所有的內、外門弟子宛如被趙先駒所言弄醒般,反對聲浪不絕如縷,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造反了!」費天祥大吼道,由於蘊含了絕大的真氣,就連議事殿也微微的震了震,更遑論此時摀著嗡嗡作響雙耳的內、外門弟子了。

「哼,趙先駒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質疑老夫的決定」費天祥冷哼一聲,其威嚴讓底下的內、外門弟子全沒了聲音。

「弟子不敢」趙先駒十分害怕地說道。

「罷了,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服」費天祥擺擺手,不耐地說道。

趙先駒心頭一震,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讓我與楚天一戰,若楚天能擊敗我,弟子就服氣」。

「你此言可代表整個內、外門弟子?」費天祥問道。

趙先駒回頭望著一眼,接受到眾弟子傳來堅定的眼光之後,重重地點了頭:「是」。

「楚天,你意下如何?」隨著費天祥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皆放在楚天身上。

接受著眾人嘲弄、不屑、冷笑的眼光,楚天卻依然淡定自如的微微點頭:「奉陪便是」。

不久後,全部人走到了練武場上,楚天與趙先駒相距約莫十丈,底下站滿的內、外門弟子,除了詩詩之外,皆幫趙先駒喝采,雖然詩詩小小的聲音很快被其他人的喝采聲淹沒,但楚天卻依然感到一陣暖意。

「這場比試,由我作證,點到為止,唯有令對方服輸者,才算贏」兩人之間,費天祥說道。

「你們兩人可準備好了?」費天祥問道。

「可以了」趙先駒抽出劍,迫不急待的回答道,反觀楚天,只微微點頭,就算是回應了費天祥。

「既然如此,比試開始!」費天祥大喝道,隨後飛上天際,關心著場內的情況,亦應該說是,觀察楚天。

「楚師弟,別怪我劍下不留情」趙先駒提起十成功力,打算速戰速絕。

楚天只感覺到一陣風襲來,身體就宛如被巨石砸中般,在地上滾了十數圈才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若是在從前,楚天仍是分神中期的修為時,趙先駒的實力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但此時經脈封閉,無法使出最為厲害的八轉瞬天,自然會落入挨打的局面。

「再接我一招」趙先駒不可思議地望著站起來的楚天,先前一擊他可是非常有把握,但趙先駒卻未多想,繼續朝著楚天攻去。

「可笑,困龍鎖既然取困龍之意,豈是你這區區出竅初期的修真者可攻破的法寶」遠處,秦老帶著一絲笑意,望著場內的情勢變化。

趙先駒久攻不下,無論打倒幾次,楚天皆毫髮無傷的站起,此等情況讓他也有些膽寒,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也全沒了聲音。

「哼,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趙先駒手中之劍銀光大漲,只見趙先駒手一抖,劍尖以一種詭異的軌跡激蕩出了劍罡。

「楚哥哥,小心阿!」感受到招式內蘊含的龐大真氣,詩詩關心則亂,對著楚天說道。

楚天現在也無暇分心,雖有心躲開劍罡魔破,但速度實在太慢,只能雙手護住臉面,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擊。

劍罡魔破一擊之下,練武場上飛灰上揚,趙先駒氣喘吁吁地用劍撐著地,才能讓身形不倒下來。

就當眾弟子以為趙先駒終於打敗楚天時,飛灰內卻隱約的可看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正緩緩的站起。

「趙先駒,你認輸吧,繼續下去,你也贏不了楚天」在天上的費天祥,密語傳聲道。

望著逐漸走出的楚天,趙先駒苦笑數聲:「我認輸了」。

「勝者,楚天」費天祥身形緩緩的落下,在練武場中央宣佈道。

底下的內、外門弟子此時全安靜了下來,心中皆不解完全佔據上風的趙先駒為何突然認輸,然而,雖然他們心中不願承認,但楚天不破金身之名,已完全地烙印在他們的腦海內。

「按照之前約定,第五名弟子為楚天」費天祥環視了眾人一眼,隨後宣佈道,而畢竟趙先駒認輸在先,內、外門弟子此時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遠處的秦老見趙先駒認輸之後,便轉身離去,心道楚天,老夫可真是期待在比武大會上,你會帶給老夫多大的驚喜。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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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無用武之地

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除了楚天之外,其餘的四名弟子正努力的在苦修,當中以唐鵬羽為最,正努力以期突破至分神期,而蔣浪、謝仁、何華軒則是日夜不停地在互相切磋、交手中度過,唯有楚天,仍是過著打掃的日子。

在這一個月之中,雖然已無人敢當面欺負楚天,但當內、外門弟子走經楚天時,蘊含在其眼中的猜疑忌恨,對楚天來說,比上場比試還要來的可怕。

「師父,選了楚天當第五名弟子,似乎牽連甚大阿,宗內弟子對於趙先駒與楚天一戰,大有為趙先駒抱不平之意,只是被壓了下來,但久而久之,對宗門的發展,必有不利之處」草屋內,費天祥與秦老相對而坐,費天祥略帶憂愁地說道。

秦老聞言,老臉卻依然淡然:「趙先駒如何?」。

「他到是未曾說些什麼,只是敗給楚天之後,對他修練的心境上影響甚大,最近顯得有些鬱鬱寡歡」費天祥說道。

秦老略微點頭:「最近多關心趙先駒些,他天賦雖不佳,但卻很勤奮練功,老夫很是欣賞,別讓這事讓他產生了心魔,至於楚天一事,就讓其自然發展,別干涉太多」。

費天祥皺著眉,欲言又止,最後仍然答覆道:「是,師父」。

語畢,秦老旋即轉身取了掃把,費天祥心知秦老已無再談之意,便馬上離去,秦老輕笑一聲,也隨後走出了草屋。

在天劍宗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楚天低著頭掃著地,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才發現拿著掃把,嘴角掛著一抹和藹笑容的秦老走近。

楚天放下手邊的工作,有些關心道:「秦老,既然受了風寒,怎麼不待在屋內休息,不是說了今天打掃事務我來就好了嗎」。

秦老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哎呀,我雖老了,但身子骨到還頗是硬朗,一點風寒不礙事的,更何況平日打掃慣了,這時讓我在床上休息,到是闔不上眼」。

楚天聞言,將身上的厚重大衣脫了下來,這才勉為其難道:「好吧,好在今日沒什麼粗重活,但是秦老,既然你受了風寒,寒冬已至,穿上這件大衣,以保不病上加病」。

秦老也不推拖,接下了大衣,馬上套在身上:「這件大衣雖然看似破舊,卻十分暖和阿」。

楚天望著秦老身上的大衣,頓時走了神,回想起秦老當初勸他來到天劍宗,或許可藉此回復記憶一事,一股憂傷卻淡淡地露了出來。

見到楚天臉色變化,秦老關心地問道:「楚天,怎麼了?」。

楚天深深望著秦老,來到天劍宗之後,就屬眼前的老者最為照顧他,便也不隱瞞:「其實我當初來到天劍宗的本意是為了回復記憶,但四個月眨眼間過去了,卻仍然…,唉」。

秦老聞言,微微一笑,輕拍楚天的肩:「楚天,別擔心,回復記憶一事須要機緣,急不來的」。

楚天輕輕頷首,隨後就跟著秦老打掃,整天下來,雖然極端的枯燥乏味,但楚天仍耐著性子,將打掃之事有條不紊的做好,然而,當楚天與秦老一同回到草屋時,卻有一名意外的訪客等著他們。

「參見李長老」楚天拱手道。

「不必多禮,楚天,老夫今日有要事相談,是否可借一步說話」李長老眼光瞄了秦老一眼,語中抱持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呵呵,楚天,既然你們有事,老夫我先進屋內休息,不打擾你們了」秦老知道李長老的意思,很識相的馬上進了草屋。

「走吧」不待楚天回話,李長老便自顧自的走到了草屋的後方,楚天雖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卻也跟上李長老的腳步。

李長老轉身,老臉繃了起來,略帶怒聲道:「楚天,你可知道趙先駒在與你一戰後,變的十分沮喪,心境極為的亂,這一個月之中,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修練,甚至差點走入走火入魔之境,身為他的師父,我再也無法容忍此事!」。

楚天微微吃了一驚,隨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恕楚天愚昧,李長老言下之意是?」。

「自行退出比武大賽,否則休怪老夫不留情面,哼,你雖通過了無歸路,成了內門弟子,但以你特殊的經脈,終身不能修練天劍絕,雖然不知宗主為何如此器重你,但若老夫暗地將你解決,想必宗主也不會多說些什麼!」李長老一字一句的威脅楚天,合體初期的威壓讓楚天喘不過氣來,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李長老冷笑一聲,踏前一步,但就在此時,李長老的威壓卻如潮水般退回,楚天也鬆了一口氣,然而,李長老臉上卻變的極為的煞白。

「何方高人,這可是天劍宗,不容你撒野,若不速速離去,休怪我天劍宗不留情」李長老運轉全身真元,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吼道,但卻是外強中乾,心中駭然不已。

「哼,憑你區區小輩,也敢在老夫面前狐假虎威,滾!」天上傳來一陣聲響,完全針對李長老而來。

李長老只感到天上一陣爆雷,身軀一震,吐了一口血,艱難地回望著四周,瞪了楚天一眼,便很快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在廂房內沉思的費天祥,與此同時,猛然地站起,喃喃自語道:「是誰惹的師父震怒了」。

另一方面,秦老坐在椅上,緊握的指節泛白,默道:「我天劍宗,何時養了這種廢物!」。

現在,最茫然無措的就屬楚天了,先被李長老威脅,隨後李長老不知為何臉色刷白,朝著天上大吼大叫一番,吐了一口血,瞪了他一眼之後,便匆匆離去。

回到草屋後,秦老和藹地問道:「方才李長老跟你談了些什麼?」。

楚天猶疑了一會,決定隱瞞事實:「沒事,因為蘇長老要事在身,才託李長老來關心我的近況」。

「原來如此,呵呵,真看不出來他如此熱心呢」秦老眼含深意道。

費天祥的廂房外,李長老步伐匆匆,驚疑未定道:「啟稟宗主,屬下李富民求見」。

費天祥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

「啟稟宗主,方才屬下在宗內遇見了一位修為極高的高手,不知其意圖為何,是否要揪出此人,否則若他有心對我宗不利,恐怕…」李富民走進廂房內,滿臉驚色道。

「我知道,方才我已注意到」費天祥淡然道:「你下去吧,這事我處理」。

「但是…」親身感受到那高人的實力後,李富民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畢竟以他合體初期的修為,竟連人都見不到,就被震傷,就算費天祥有合體末期的修為,恐怕也無法討好。

「怎麼,我說的話聽不懂嗎」費天祥轉身拂袖,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讓李富民中頭一顫。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語畢,李富民輕輕地關上了門,很快的離去,欲為自己療傷。

「唉,竟然是李長老惹怒了師父,希望師父是一時惱怒,否則李長老可就大禍臨頭了」待李富民走後,費天祥在房內輕輕說道。

深夜時分,費天祥的房門突然的被打了開來,走進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

「師父」廂房內,費天祥似乎等待已久,神情恭敬地對來人說道。

「早些發生的事,想必你也有所察覺」走進廂房後,秦老並未坐下來,凝視著費天祥,語氣淡漠道。

「是,師父」吃驚於秦老語中的冷意,費天祥心知秦老這次,是真的怒了。

「李長老門下的弟子,最高修為者為何人?」秦老問道。

「正是之前被楚天擊敗的趙先駒,而李長老門下也唯有趙先駒一名內門弟子」費天祥很快答道。

雖早料到如此,秦老仍然顯露怒容:「果然沒錯,為了不讓自己在三位長老中的地位跌下,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哼」。

「天祥」秦老沉聲道。

「弟子在」費天祥心頭一沉,連忙拱手躬身道。

「趙先駒記得好好照顧,別讓之前一戰在他修真路上留下心魔,至於李長老,找機會撤去他長老之位,心眼如此狹小之人,不配做我天劍宗的長老」此話落下之後,秦老的身子宛如一陣風般,消失在費天祥房內。

回到草屋時,將最後一顆丹藥服下的楚天,渾身發紅,比起以往更是劇烈數倍,站在其身旁的秦老,猶豫了一會,最後仍是將手置放在楚天的天靈蓋:「老夫修為不及施法於你之人,只能盡力幫你了」。

源源不絕的真元衝進楚天的體內,不停衝擊著各個白衣女子下的禁制,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老額頭上也沁出一層薄汗,直到天色微微發亮之時,秦老才移開手,衣袍竟被汗水給浸濕。

「可怕,在重重衝擊之下,困龍鎖竟然仍毫無任何鬆動,還好其它的禁制,到是有些鬆開了,只不過楚天體內那龐大的真元,竟是比鵬羽只多不少阿」秦老讚嘆道。

「算算時間,鵬羽應當也要出關了,以後若楚天回復記憶,突破困龍鎖的禁制,到是想安排他與鵬羽交手呢」秦老默默道,隨後換了件衣袍,將楚天叫醒。

「臭小子,你今天想睡到何時阿,日上三竿啦!」秦老笑罵道。

楚天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坐起身子,含糊道:「什麼?」。

「該打掃啦」秦老望著楚天睡意濃厚的臉,呵呵笑道。

「今日怎麼那麼早?」楚天問道。

「老夫睡不著,索性起床,將今日之事早早做完,不也是很好?」秦老精神奕奕道。

楚天聞言,噙著苦笑地下了床:「秦老這不是把我拖下水嗎,我可正做著香甜無比的夢呢」。

秦老聞言,心道你這臭小子,殊不知老夫為了你,花費了五成真元助你衝破禁制呢。

走出了草屋外,吸了一口清靈之氣,楚天精神頓時提了上來,身體充滿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讓楚天微微吃了一驚。

「楚天,在發什麼呆,該走了」走在前頭的秦老,發言催促道。

「好」楚天微微一笑,很快跟上秦老的腳步。

在無寧山周圍,佈滿了許多的小山,而在其中一座較高聳的小山上有一個洞穴,傳來轟轟巨響與一陣大吼聲。

「哈哈哈,比試大會,我唐鵬羽來了!」隨著一聲大吼,一道身子飛馳天上,轉眼間便落在了天劍宗的練武場上。

秦老與楚天對視一眼,見到楚天眼中的狂熱,秦老提議道:「唐鵬羽出關了,走,去瞧瞧」。

兩人匆匆跑到了練武場,發覺在他們之前,費天祥早已到了場上,而另一邊的唐鵬羽,雖然蓬頭亂髮,汙頭垢面,但雙眼透出來的銳氣,卻是比之前更凌厲幾分。

「突破了?」費天祥淡淡地問道。

「是,多虧師父傳授第三式劍意」唐鵬羽拱手道,殊不知此時他頹廢的模樣,卻勾起台下楚天對某人的印象。

此時楚天想起的人,自然就是空心了,連帶著修練九轉亂神步法的景象,也在楚天腦海中一閃而逝。

場上,費天祥拔出劍來:「好,就讓我看看,你實力精進了多少」。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反手取出劍,踏著精妙的腳步,朝費天祥攻去。

「喝,銀劍穿雨」隨著一聲大喝,唐鵬羽劍上閃過一層銀上,雙腿用力一瞪,往上飛去。

此時,底下的楚天卻淡然道:「此招華而不實,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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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非去不可

楚天此言講的極為小聲,台上專注交手的費天祥與唐鵬羽並未聽聞,然而,站在楚天身旁的秦老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華而不實?這可是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況且唐鵬羽修為已突破至分神初期,何來華而不實之說?」秦老饒有興致地問道。

楚天思考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秦老誤會了,楚天意思是,唐鵬羽使出銀劍穿雨的時機錯誤,無法發揮出此招真正的威力,這才說此招華而不實」。

秦老聞言,笑意更深:「哦,那就你看來,銀劍穿雨應當何時出使出才最為適當呢?」。

楚天深吸一口氣,眼中燃起一股狂熱的戰意,彷彿此時在比武場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唐鵬羽:「銀劍穿雨應當是在用強橫招式逼退對手後,在以雷霆之姿使出,不讓對手有任何喘息空間,若是我在場上對敵,便會先使出劍魔罡破,再行銀劍穿雨,只要對手一露出破綻,定會佔據上風」。

秦老呵呵笑了笑,把眼光轉向練武場,心中卻暗道楚天這臭小子,竟然一語道出老夫我當年成名連招。

練武場上,只見空中銀光連閃,道道如指頭般大小的劍罡不停飛下,壟罩住費天祥,但費天祥卻勾起一抹微笑,也不見其使出任何招式,右手掌劍,朝天上隨意揮舞。

“叮、叮、叮…”,鐵石互擊聲不斷響起,費天祥周圍的地板被劍罡激起一陣飛灰,以至於楚天無法看清其內的狀況,除了那不斷響起的互擊聲,與在空中銀光閃耀,不斷發出劍罡的唐鵬羽。

一個翻身,落下地面的唐鵬羽往後退了幾步,將劍收了起來,神情恭敬地靜待飛灰落下。

「很好,只不過後勁不足,須多加修練,否則在比試大會上派不上用場」雖然心中極為滿意,但費天祥依然語帶嚴厲地說道。

「是,師父」唐鵬羽拱手躬身說道。

「對了,由於你這一個多月以來皆在閉關,讓我來介紹一下,在練武場底下的,便是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之一,楚天」早已察覺到楚天的費天祥,趁機介紹道。

望著底下的楚天,唐鵬羽略微皺眉道:「我知道他是誰,師父,在我未閉關之前,曾聽聞楚天師弟身上經脈奇特,無法修練師門心法,更遑論天劍絕的招式,莫非在我閉關之中,楚天師弟有所突破?」。

「不,並沒有」費天祥答道。

唐鵬羽略吃了一驚,更加困惑地問道:「那莫非楚天師弟身懷不凡法寶?」。

費天祥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老夫將楚天選入五名弟子之內,必然有其道理,既然你如此困惑,不如親身與楚天切磋,如何?」。

唐鵬羽瞄了底下的楚天一眼,拱手道:「弟子正有此意,多謝師父成全」。

「楚天,你意下如何?」費天祥問道。

楚天猶豫了一會,身旁的秦老見此,連連勸道:「與唐鵬羽交手,這可是許多內門弟子都夢寐以求、不可多得的機會,由於修為超群,唐鵬羽大多由宗主指導,錯過此次機會,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呢!」。

「這…好吧」楚天最終仍點頭答應道,上了台,與唐鵬羽相對而立。

「楚天,接著」望著雙手空空如也的楚天,費天祥將自己的愛劍甩向楚天。

「多謝宗主」楚天拱手道。

「這場比試,鵬羽,由於你佔據了修為之利,且楚天天生經脈封閉,不如就不用真元,而單純以劍招精妙取勝,如何?」費天祥提議道。

「好」楚天與唐鵬羽微微點頭道。

唐鵬羽雖不是自視甚高之人,但對於全身無一絲真元的楚天,也難免存有輕視之意,自然不想使出全力,費天祥的提議正好達他所願,至於楚天,則是因為憑藉如堅硬的身軀,已是立於不敗之地,況且,單論劍招,唐鵬羽難道就真能勝過楚天?

兩人互相走進對方,直到一丈處,唐鵬羽擺擺手,示意楚天先行出手。

另一邊,費天祥默然地走下練武場,來到了秦老的身旁,輕聲道:「師父,楚天無法運轉真元,就算照你安排的讓鵬羽與楚天切磋劍招,讓楚天藉機學習,又有何意義?」。

只聽秦老輕笑一聲:「怎麼,我何時說過這是為了楚天,而要你安排的切磋呢!」。

轉回場內,只見楚天一踏前,劍一挑一刺,總是朝唐鵬羽要害而去,起初唐鵬羽微微側身便可輕鬆避過,但過了約莫十招之後,唐鵬羽臉中凝重之色漸漸加深,再也無法輕鬆閃過楚天的攻勢,就連用劍擋住楚天時,也是有些艱難。

「喝」唐鵬羽輕喝一聲,以他首席弟子的地位,怎堪於一直處於挨打的情況之下,馬上轉守為攻,大有以雷霆攻勢一舉擊敗楚天之意。

然而,出乎唐鵬羽與費天祥意料的,面對唐鵬羽如爆風中亂竹地攻勢,楚天絲毫不亂,甚至可說是游刃有餘地一一擋住,唐鵬羽久攻不下,其攻勢竟逼退不了楚天哪怕是一步,心急之下,招式間動作過大,讓楚天抓到了破綻,反手一挑,就將唐鵬羽的劍隔開,使其胸口露出了極大的空門。

楚天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握住劍朝唐鵬羽胸口刺去,但唐鵬羽也不是省油的燈,眨眼間冷靜了下來,手腕奇異一扭,其劍畫了一個圓弧,眼見就要巧妙的化解楚天的招式,然而,底下的秦老微微一笑,已看出楚天這招乃是虛招。

楚天收回宛如脫手而出的劍勢,右腳一個橫跨,身子一轉,無意間使出了當初在落日峽苦練數年的基礎九轉亂神步法。

底下的秦老見此,身子一震:「這是…」。

眼見楚天以一種奇怪的步法,鑽進自己毫無防備的後背,唐鵬羽心頭一涼,顧不得費天祥所言,動用了真元,飛快地退了數步,躲過楚天一個橫斬。

然而,就在費天祥欲出言阻止的當下,秦老卻擺手道:「別急,再看」。

雖然知道自己觸犯規則,但既然費天祥並未出言阻止,唐鵬羽當然也想討回顏面,快步跑向楚天,這次,他再也不會心存小覷之心。

此時,底下的秦老已無一絲笑意,眼光注視著楚天,心中隱隱有一股猜想在萌生。

場上的兩人,唐鵬羽一改方才一開始採取守勢的方式,跨步向前,欲以硬碰硬,擊退身形較他稍矮的楚天。

然而,唐鵬羽的希望再次落了空,楚天採取以力卸力的方式,再次一一破解了唐鵬羽的攻勢,只是由於唐鵬羽此次攻勢較為小心翼翼,楚天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破綻,隨著時間推移,楚天出招的方式,也慢慢的在變化。

只見楚天的招式越加的外放,已無用劍的靈巧,出招的方法,就彷彿手中拿的是一把刀,更為奇妙的,楚天出招的速度不減反增,加上唐鵬羽眼中刁鑽的旋轉步法,唐鵬羽竟又落入了下風。

區居下風的唐鵬羽,心中滿是駭然,楚天的招式極為的簡單,但速度是越來越快,且每每皆能看穿他招式間微小的縫隙,並加以反擊。

就在唐鵬羽敗象顯露之際,底下的秦老卻輕聲道:「天祥,夠了」。

此時的費天祥才如夢初醒般地點了點頭,眼前的景象實在太令他無法置信,跳上台道:「勝負已分,住手」。

兩人聞言,楚天意猶未盡地退了開來,反觀唐鵬羽,身形卻有些狼狽,衣袍甚至還被劃破了數道,望著大氣也不喘一口的楚天,心中五味雜陳。

台上的費天祥,眼光同樣十分複雜,在場之人,除了秦老之外,誰會料想得到不談真元,楚天的招式竟比唐鵬羽明顯地厲害的多。

「楚天師弟,沒想到,你隱藏的到是極深阿,只不過那步法與劍招,似乎不是本門的天劍絕吧」站定了身子,唐鵬羽一語道出他與費天祥心中的疑惑。

楚天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應當不是」。

此言一出,讓費天祥與唐鵬羽都為之傻住了,唯有底下的秦老輕笑出聲:「啟稟宗主,這些招式應該是楚天失憶前所學,所以之前也未顯露出來,直到與鵬羽比試,無意間激發出隱藏在其腦海中的動作」。

台上的費天祥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楚天失憶?」由於當初唐鵬羽正專心修練,聽到楚天經脈封閉的消息還可通過無歸路,到也是十分吃驚,便記在心上,其他的到未多加理會。

「不錯,據蘇長老所言,楚天在海上漂流許久,被長壽村人發現,醒來時已全無記憶」費天祥說道。

「原來如此」想到楚天失憶前也許是一名修為頗高的修真者,唐鵬羽心中地一絲芥蒂,也隨之煙消雲散,心中卻是湧起一股再戰之意。

望著唐鵬羽的神情變化,秦老也大概猜測其心中所想,對唐鵬羽的評價是更高一層樓,心中默道鵬羽,果然是個可造之材。

「楚天,這到是與一名我十分欽佩的修真者同名」唐鵬羽一時興起,竟然與楚天在練武場上聊了起來,費天祥則是在秦老的示意之下,走到其身旁。

「哦,連唐師兄都十分欽佩,想必是修為冠絕天下的修真者吧?」楚天也被提起了興致,馬上附和道。

豈知唐鵬羽卻微微搖了搖頭:「非也,楚天,你可聽過唯有天下三大門派的弟子才有資格參加的比試,三鼎鬥試?」。

楚天搖頭,就連三大門派是哪三大,他至今仍是說不出來:「沒有」。

唐鵬羽笑了笑,心知楚天失憶,也未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天下三大門派乃是霸刀宮、傲劍宮與赤霄槍宗,數年前,他們舉辦了三鼎鬥試,原本大家最為看好的乃是赤霄槍宗,因為其首席弟子馮傲然修為超出霸刀宮與傲劍宮的首席弟子數分,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勝出的竟是霸刀宮」。

「這是為何?」楚天疑惑道。

「雖然三大門派未詳細說明,但宗內卻謠傳著,這次三鼎鬥試,乃是由一名名為楚天的霸刀宮弟子決定了三鼎鬥試的勝負」唐鵬羽眼中閃耀著崇敬的光芒,殊不知眼前的楚天,正是他言中之人。

「這麼厲害?想必在霸刀宮也是一名極為有名的弟子吧」楚天猜測道。

「這我到是不太清楚,只不過這次的比試大會,我也要如霸刀宮的楚天一樣,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眼光一變,將心中的澎湃之意一口說出。

練武場上,楚天與唐鵬羽宛如他鄉遇故知般聊的十分興起,底下的秦老與費天祥,臉中卻帶有一絲沉重之意。

「師父,難道你早已知道楚天身懷不凡招式嗎?」費天祥問道。

秦老微微搖頭:「這到不是,起先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只是連我也未預料到,論招式的精妙,楚天竟會勝過唐鵬羽甚多」。

費天祥聞言,皺起眉頭,躊躇了一會,開口問道:「師父,楚天剛剛使出的步法,雖未加上真元相成相輔,但卻依然可以看出,絕不是尋常步法可比,況且楚天使用的時機,實在太為精準,令人難以置信失憶前的楚天到底是何等的修真者」。

秦老默然,心道九轉亂神步法,當然非尋常步法可比,霸刀宮的弟子,鵬羽何能與其相比。

秦老思量了一會,語氣極為的輕,卻帶有不容置疑地威嚴:「天祥,這次比試大會,老夫非去不可,替我安排一下」。

費天祥聞言,臉上湧上一股狂喜,卻馬上收斂了下來:「師父,您老人家,該不會打算出山了吧?」。

秦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出山嗎,暫時還無此打算,只不過此行之後,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費天祥心頭一震,若是秦老出山,以其當年名震天下的號召力,天劍宗絕對可以在數年內崛起,之後甚至還可雄霸一方,一想到這,費天祥興奮之意,令他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弟子馬上為你安排」費天祥說道,而此時,早先傳來的消息,讓費天祥的熱火微微澆熄。

「師父,據傳這次魔盟,也將會派出弟子應戰比試大會」費天祥臉色怪異地說道。

秦老聞言,竟笑了笑:「如此一來,老夫是非去不可了阿!」。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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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天劍尊君

轉眼間便過了將近兩個月禐禒禈禠,天劍宗內出現了許多的變化,首先是李長老膀膍膆臧,因為私藏寶物如此「罪名」,被宗主除去了長老之位嗼嘌嘀嘁,然而,門下趙先駒卻在宗主的特別照顧之下輓輍輑辣,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便由宗主親自找了個閉關之地鬾魟魡魠,讓其好好修練。

若是在平常,李宗主與趙先駒之事,定會在宗內引起軒然大波,但是卻有另一件事,讓天劍宗的內、外門弟子更令為吃驚,便是宗內那平常不茍言笑的首席弟子唐鵬羽,出關之後,竟然與楚天稱兄道弟起來。

此事傳了出去之後,最為憤恨地就屬王虎了,之前靠著何華軒等人,還可以暗中欺負楚天,但是唐鵬羽卻與楚天走的極近,讓他對楚天的怒火無處發洩。

一人已憂,一人則喜,得到費天祥允諾的詩詩,時常跑去找楚天,雖表明是修練天劍絕,暗地裡自然是欣喜於與楚天相處的時光,然而,唐鵬羽出關之後,卻也時常與楚天探討招式間的問題,起初,詩詩極度的不快,因她覺得她的楚天哥哥被唐鵬羽一把搶走,時常在兩人面前擺臉色,但是,過了這些日子,唐鵬羽也極為疼愛詩詩,久而久之,詩詩也接納了唐鵬羽,漸漸的把他視為第二個「哥哥」,當楚天跟秦老在打掃沒空理會她時,便會跑去纏著唐鵬羽不放。

「鵬羽哥哥,詩詩晶石不太夠了…」。

「鵬羽哥哥,這招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鵬羽哥哥……」。

唐鵬羽對於這可愛的小女孩,心中也是疼愛有加,幾乎是到了每求必應的地步,讓楚天看了也是極為的欣慰,畢竟在記憶回復之後,他不敢保證他是否還可以如現在般照顧詩詩,有了唐鵬羽,著實讓他放心不少。

雖然這兩個月發生了許多事,無疑地,讓眾人最放在心上的就屬比試大會了,此時,所有內門弟子集結在練武場上,費天祥在眾人面前發話,激勵著所有弟子的士氣。

看到所有弟子臉上堅毅的神情,費天祥甚是滿意,之後便吩咐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內整理好行裝,出發至赤霄槍宗。

由於天劍宗有發放儲物手鐲,所以整理起來到也頗為快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有許多弟子先行來到了練武場。

一個時辰之後,由費天祥領頭,兩名長老壓尾,飛馳上天,由於楚天與詩詩等人皆不會飛行,詩詩由費天祥親自帶領,楚天被唐鵬羽帶上,而以打理弟子事物為名的秦老,則是被蘇長老帶著。

由於內門弟子實力參差不齊,一行人的速度十分的緩慢,路上偶爾碰到別的門派,皆會在對方不屑的臉孔中被遠遠拋在後面,眾人雖大大感到不滿,但心中卻同時又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在前頭的費天祥,雖然默然不語,但卻是暗中打量起身後的內門弟子,發現有人臉上表情依舊堅定,而另外一群人,卻是…。

「那些人好討厭阿」接受完另一門派的冷眼以待後,坐在費天祥背上的詩詩,輕聲說道。

「詩詩,對於那些人,你怎麼看」費天祥微微一笑,試探性地問道。

「他們不怎麼樣,只是仗著門派勢力來狐假虎威罷了,實力也不過一般」詩詩搖頭晃腦地說道,彷彿對之前的宗派不太在意:「要對付這種人,便是要狠狠的將其打趴在地上,他才不敢小看你」。

聽到詩詩此言,費天祥也不禁為之一愣:「詩詩,妳真是這麼覺得?」。

「嘿嘿,其實這是楚天哥哥說的」詩詩吐吐舌,甚是可愛地說道。

「嗯,原來如此」費天祥淡然道,心中卻又對楚天有多一分改觀。

過了五天之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赤霄城,見到這人聲鼎沸的東大陸第一大城,初來乍到之下,就連費天祥也不驚感到震撼,只是未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由於赤霄槍宗舉辦比試大會,赤霄城各方向的城門雖有門下弟子駐守,但卻也沒有上前收取晶石,只是要費天祥拿出宗門令牌,並且簽上大名後,便讓一行人進入赤霄城。

進到赤霄城後,對未見過世面的天劍宗弟子,造成的震撼絕對無法用言語述說,望著那形形色色的修真者,與廣為散布的店家,平日在天劍宗較為囂張的內門弟子,此時在心中卻有一股畏懼感。

「走吧」費天祥說道,比試大會將近,赤霄城內絕對會湧進數百、數千計的修真者,當下之急便是尋到一處適合的客棧或酒店落腳。

找了半個時辰,由於費天祥並未帶太多晶石,所以一行人落腳的客棧,自然也稍嫌破舊,但也花了費天祥身上大半的晶石了。

安置好各弟子的廂房,費天祥再次集結了眾人,帶了出去,在赤霄城內四處走走逛逛,讓門下弟子增廣見聞。

走著走著,楚天的眉頭,可是越皺越深,走過每一條街,走進的每一間店家,楚天都隱隱感受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讓他困惑不已,心起升起一道疑問,難道自己曾來過這聞名天下的赤霄城?

「瞧,那不是霸刀宮嗎,怎麼連霸刀宮也來到赤霄城了…」。

「笨阿,這次連魔盟都要參加比試大賽,不僅霸刀宮,連傲劍宮也會來到赤霄城…」。

「原來如此,看來今年的比試大會,會前所未有的精彩阿…」。

「這還用你說…」。

一陣議論紛紛傳來,費天祥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霸刀宮這三個字,倍感吃驚之餘,也想親眼看看那霸刀宮到底有何出奇之處,便也跟著人群走。

被人群包圍的周通,絲毫不為所動,身後也只帶了周魁在內的五名一代弟子,然而,周通的身旁,卻有一名楚天無比熟識之人,一同到了赤霄城。

瞄了一眼天劍宗的方向,周通嘴角微微抽動,最後仍是在眾人崇敬眼光之下,慢慢往赤霄槍宗走去。

僅僅三年,楚天,這可比我預料的要快,只不過,要破掉你身上的困龍鎖,就要看你機緣如何了,周通在心中暗道。

「風清,感覺如何?」離開了人群,周通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周通身旁風清深吸了一口氣:「不錯」。

隨著霸刀宮的遠離,人群也漸漸散了,一旁的費天祥與內門弟子,無不折服於其身上的一股讓人仰望的氣態。

「霸刀宮,果然名不虛傳」語畢,費天祥繼續帶著眾人在赤霄城內隨意逛。

「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發覺楚天臉色有些不對的詩詩,拉住楚天的手,小臉擔心地問道。

楚天微微搖頭,輕輕一笑道:「沒事,放心」。

「楚天哥哥!!」此時,有一名小女孩,興奮地拉著楚天的衣角,雙眸發光,彷彿發現一件極稀有的物品一樣。

楚天轉過頭,發現是一名與詩詩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愣了一會,他發現,對於這名小女孩,心中有一股熟悉感,但卻毫無記憶,以至於楚天呆愣了一會,並未答話。

「妳是誰?」見楚天不答話,詩詩到是語帶防備地問道。

小女孩未理會詩詩,見到楚天轉過身來的臉龐後,甚是著急道:「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面容變這麼多」。

當楚天對小女孩的話語一頭霧水時,一名風華絕代、肌膚如雪的女子將小女孩一把抱起:「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玲認錯人了,小女子在此跟你賠罪,請別怪罪小玲」。

見到女子誠懇的神情,楚天連忙道:「不礙事的」。

「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不打擾楚天你逛街了,後會有期」女子輕笑一聲,隨後轉過身,一會便消失在人群當中。

「楚天哥哥,我們快走吧」望著逐漸遠離的天劍宗,詩詩有些慌忙地拉著楚天的手,往天劍宗的方向快步走去。

楚天望女子與小女孩的方向回頭瞟了一眼,心中莫名的有親近之感,而且,他隱隱覺得,那小女孩之言,並非虛假…。

「娘,那人分明是楚天哥哥」被古靈抱在懷裡的小玲,噘著嘴,埋怨道。

「呵呵,我知道,但是妳的楚天哥哥因為許多原因,暫時認不出我們」古靈輕撫著小玲的頭,輕聲說道。

「那楚天哥哥什麼時候才會認出小玲,再帶小玲出去玩?」小玲不無天真地問道。

「這…就隨天意安排了」古靈淡然說道,隨後一個閃身,曼妙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人群之中。

在赤霄城內逛了整天,興奮之餘,眾人更多卻是感到不安,只因許多門派的實力,比他們強盛的太多太多,以至於對比試大會的狂熱,已被狠狠的澆熄。

回到客棧之後,每個人便早早回房休息,只不過那沉悶的氣氛,在每間房內卻是清晰無比,唯有詩詩的房內,傳來如銅鈴般的笑聲。

「楚天哥哥,你不覺得這赤霄城好好玩嗎,詩詩在這發現好多新奇的事物」詩詩眼中閃耀著亮麗的光芒,從小的經歷讓他對赤霄城產生了絕大的興趣。

「的確不錯」楚天點頭道,腦中卻是不斷回想起方才遇到的小女孩,以及這座大城給他的熟悉感。

「既然離比試大會還有兩日時間,楚天哥哥,不如我們明天再出去逛逛好不好?」詩詩拉著楚天的手,撒嬌道。

「當然好,沒有問題」楚天點頭道。

由於已是深夜時分,濃濃倦意襲來,楚天便躺上床,很快便入睡了。

「好久不見,你這老不死的,我還以為你隱入山林,不再出現了」赤霄宗內,馮無鋒啜了口茶,輕笑道。

「我本來的確有此打算,不過既然魔盟再次出世,我若坐視不管,如何能算是東大陸之人,如何能對的起往年的封號」坐在馮無鋒對面,同樣拿起茶杯喝茶之人,赫然是秦老。

「既然來了,什麼時候走?」馮無鋒問道。

「我唯一的弟子創了個門派,名為天劍宗,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試大會,等到這次比試大會完,才會離開吧」秦老嘴角噙著笑,從容回答道。

馮無鋒聞言,眼睛為之一亮:「哦,當年天下間不知多少人擠破頭,只為見你一招一式的風采,如今你弟子創了天劍宗,絕對會有數以百計的修真者爭破頭也要入宗吧」。

秦老略為擺手,失笑道:「可別取笑我了,比起你那赤霄槍宗,天劍宗簡直是螻蟻堪比巨象般微不足道」。

馮無鋒搖搖頭,將秦老茶杯倒滿:「若不是你淡薄名利,東大陸想必早多了座天劍城了吧」。

「你太抬舉我了」秦老又啜了口茶,正色道:「今天霸刀宮來到了赤霄城,對吧」。

馮無鋒微微點頭:「不錯」。

「我有件事想找霸刀宮大宮主周通相談,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替我安排」秦老正色道。

馮無鋒微微地笑了笑:「放心,他來到赤霄城,定會與我相聚,況且,他也已經到了,周兄,進來吧」。

只聽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房門無風自開,周通略微閃身,走了進來:「閣下是?」。

「在下秦安,東大陸人給了個美名,天劍尊君」秦老微微一笑,不亢不卑道。

周通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原來是十大高手之一,天劍尊君,久仰久仰,素聞天劍尊君已久不現世,不知有何貴事?」。

「這事極為重要,不知道貴宗是否有收過一名名為楚天的弟子?」秦老問道。

周通聞言,劍眉一挑,隨即笑了開來:「不錯,我宗門下的確有一名二代弟子名為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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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巧遇風清

「只是一名二代弟子而已嗎?」秦老笑了笑,將茶一飲而盡。

收到了秦安試探的眼光,還未坐熱的周通猛的站起,對馮無鋒抱拳道:「馮宗主,老夫與天劍尊君有事相談,晚些再來與你相聚」。

馮無鋒略微擺手,雖然心中對楚天三年前與魔盟初次交戰中消失不見一事有些在意,卻也未表露出來:「無妨,周兄請便」。

此話落下,周通便率先離開廂房,秦老對馮無鋒投向個歉然的眼光之後,便也接著離開。

走出馮無鋒的廂房,周通走的十分的緩慢,直到秦老從後跟上,周通才在一個幽靜的角落停下腳步,仰望皎潔皓月、繁星點點的天空。

「你知道些什麼?」周通淡然道。

秦老負手而立,神情波瀾不驚,並未因眼前之人是堂堂霸刀宮的大宮主而起了什麼變化,緩緩說道:「由於天劍宗創立不過幾年時間,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也沒有成名高手吸引修真者慕名入宗,自然只能把念頭動上附近小村或小島上的人,而楚天便是我們在其中一個小島上挑選的人」。

雖秦老未直接回答周通,但周通面色不變,秦老輕瞄周通一眼,便接著說道:「起初楚天通過我宗的考驗,欲當內門弟子對待,授以本門心法與天劍絕,但馬上發現楚天全身經脈封閉,了無一絲修練的機會,於是被老夫收在身旁,一同在天劍宗做些打掃的雜務,朝夕相處之下,發現了楚天許多與眾不同,亦或者是說超乎常人的情形」。

一想起與楚天相處的幾月時光,秦老勾起一抹淺笑:「首先,楚天他那堅忍不拔的心境,就算受到了諸多弟子的冷嘲熱諷、明欺暗辱,仍是默然的承受一切,無一絲一毫的動怒,再者是楚天超群的能力,只看一眼便馬上看透天劍絕的劍意,與現場使了出來,就我看來,非是楚天天賦超群,而是楚天受到的戰鬥,比起同輩之人要來的太多太多,前述兩點,雖超乎我所預想,卻還在情理之內,但最讓我感到吃驚的,卻是楚天體內的禁制與困龍鎖」。

「若我說楚天單單只是一名二代弟子,你信,還不信?」周通終於不再仰望星空,低著頭,深似海的眼光對著秦老。

「就算霸刀宮勢力非同一般,要我相信困龍鎖用在一名二代弟子身上,豈不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秦老搖頭失笑道。

周通略微點了頭:「那些禁制…碰不得,至於困龍鎖,隨天意吧,楚天在天劍宗內過的可好?」。

「在天劍宗內過著如凡人般的生活,雖然偶爾受到其他弟子欺辱,但也算過的不錯,只不過我卻可以偶爾發覺隱藏在楚天心中的滔天戰意,雖然只是如露水般一現即逝,卻逃不過我的雙眼,至於那些禁制,由於施法者修為只比我高不低,設禁制的手法十分靈巧,雖然老夫可以強硬破去,但楚天想必也會經脈寸斷而亡,更遑論那超乎我能力所及的困龍鎖了」秦老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這一大段話,心中卻也泛起另一股疑問。

「對楚天設下禁制與困龍鎖之人,難道不是你?」秦老問道。

「非也,我可捨不得」周通搖了搖頭,卻是苦笑數聲。

「聽說這次魔盟也會參加比試大會?」秦老撇開楚天,開口問道。

「不錯,比試大會乃是東大陸之事,老夫本無意插手,但由於魔盟牽連過大,老夫不得不來」周通解釋道。

「果真如此,此次魔盟也想藉機展示自身的實力吧,雖然明爭結束,但難免暗鬥,此次比試大會定精彩可期,老夫也想看看唐鵬羽與楚天可以為我天劍宗取得何等名次」秦老語帶期待道。

周通聞言,略顯吃驚道:「楚天也參加了此次比試大會?」。

秦老灑然一笑:「當然,憑藉困龍鎖,在年輕一輩的弟子當中,楚天已立於不敗之地,就算真遇到了魔盟派出的弟子,也傷不了楚天一根寒毛」。

「就算輸不了,但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到也不是任何人都可忍受的了,罷了,就當給楚天一次鍛鍊心性的機會吧!」周通無奈地搖搖頭,狀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比試大會完之後,要接走楚天嗎?」秦老問道。

「不,一切隨天意吧,既然楚天還未突破困龍鎖,也未能解除禁制,在幸遇奇緣之前,就靜觀其變吧」語畢,周通邁開腳步,離開了這幽靜的角落。

見到周通離去,掛在秦老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是周通,那又會是誰?既然周通知道楚天被下禁制,為何還可如此從容以對?莫非他早已知曉?」。

秦老站在原地,抬頭瞟了一眼無比明亮的天空,輕輕拂袖,轉身離去。

「魔盟參加一事可真讓許多門派膽寒極甚,搞的眾人雞飛狗跳」見周通回到廂房,馮無鋒倒了茶,輕聲說道。

「呂宮主這次到是有些慢了」周通坐下,不客氣的將茶一飲而盡。

「他這次是否能來比試大會也還不可知呢,畢竟他那一統北大陸的野心,逐漸浮現了出來」馮無鋒說道。

「一切就看慕容家怎麼反應了,呂揚風對慕容家的唯一掌上明珠可是傾心不已,又有呂儒生在旁推波助瀾,那女孩肩上背負的壓力,倒也不是普通的重」周通淡然道。

馮無鋒古怪的瞟了周通一眼,將兩人早已空了的茶杯添滿茶:「連我都看的出周魁對慕容歆語有極大的情意,若說智勇雙全的周大宮主察覺不到,我第一個不信」。

周通聞言,哈哈大笑幾聲:「我那孫兒什麼都好,就是對兒女之情一事過於扭扭捏捏,若是之後真被呂揚風娶得慕容丫頭,怕是後悔也來不及,就看他是否能夠及時醒悟了」。

「看來不只我們,北大陸很快也要捲入一場風暴之中,兩、三百年的安定轉瞬而逝,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這些老骨頭,看來也到了慢慢退隱的時候了」馮無鋒不勝唏噓地說道。

「後浪推前浪,世事就是如此,何來自尋苦惱」啜了口茶,周通到是十分平靜,頗有股與世無風的味道。

「周兄阿,怎麼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即將來臨的魔盟一事,這可讓我擔心的焦頭爛額呢」馮無鋒感慨道。

「趁機看看太虛宗與電逸宗這代弟子資質如何到也不錯,不過最令老夫期待的到是魔盟會派出哪個宗派應戰」周通滿懷期待道。

「魔盟四大宗派各有其縱世神功,光是那天一道宗的身外化身之術當年便可以獨霸一方,這代的年輕弟子,在之前與魔盟大戰之中卻是讓我有些失望,少了上代的血氣方剛,出招過於華而不實,相比起來,魔盟那邊到是強的太多太多,就算修為相差無幾,我方絕對會敗於魔盟的氣勢」馮無鋒神色略顯無奈,魔盟的崛起讓他整日不得閒,這次的比試大會也是個極大的考驗。

「與魔盟大戰之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許多新生的宗派,或許在其之中會有驚才絕豔之輩也說不定」周通依然淡定自如道。

「希望如此,否則讓魔盟一舉得勝,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怎麼我東大陸就沒有楚天一般的弟子橫空出世呢!」馮無鋒有意無意的看了周通一眼,試探性的說道。

「兩日後一切揭曉,不必如此著急」周通呵呵笑道。

「故作神秘」馮無鋒笑罵道。

將最後一口茶飲盡,周通說道:「此話應用在魔盟吧,算算日子,明日魔盟之人也應該到了」。

馮無鋒點點頭,周通輕撫衣袍,隨後站起:「叨擾許久,走了」。

「不送」馮無鋒說道,周通轉身離開,廂房內頓時顯得空寂,只有房內那偶爾傳來的細嘆聲打破夜晚的寂靜。

隔日,原本就人聲鼎沸的赤霄城,顯得更加擁擠,許多宗派趕在這最後一天之前來到了赤霄城,由於客棧、酒店供不應求,許多宗派還得在赤霄城外露宿一夜,此番情況說來到是有幾分可笑。

在這最後一天,卻有一群讓眾人為之側目的修真者走了進來,這一群修真者不多,只有十人,但那黑色衣袍的血紅「魔」字,卻讓眾人不敢小視。

隨著這十人的進城,赤霄城宛如炸開鍋般陣陣騷動傳了開來,許多沒見過世面或膽量較小的修真者,一見到這十人殺氣騰騰的雙眸,便低下頭來不敢直視,而十人中的領頭者則勾起一絲冷笑,神色淡然地望著議論紛紛的眾人。

「左長老,尋個客棧或酒樓讓弟子休息」十人之中,一個面容朦朧,顯然在衣袍上設了小陣法的女子吩咐道。

「遵命」左長老聞言,不敢有任何疑問地答道。

赤霄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與酒樓早已人滿為患,何來房間提供給這十人,更遑論他們招搖的衣袍,簡直在昭告天下他們便是魔盟中人,可想而知根本無法在赤霄城內找到任何棲身之所。

「走吧,難怪赤霄城外有許多宗派聚集在一塊,既然找不到客棧,便不需強求」女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有辱盟主尊軀,不如屬下…」左長老心中一急,慌忙地欲勸說女子。

「不必,我們來此本意並不是吃喝玩樂,露宿一晚又如何」女子擺手,馬上打斷道。

「是」對於女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他也領教了數次,當下不再堅持。

當十人走出了赤霄城之後,在赤霄城內的宗派頓時鬆了一口氣,當然,在城外的宗派可是能多遠就閃多遠,畢竟赤霄槍宗可管不到城外去。

一日轉眼就要過去了,黃昏時刻,片片紅霞渲染無邊的天空,喧囂的赤霄城比起昨日來卻是安靜的太多,街上行上大多回到各自的客棧、酒樓,為明天比試大會準備,由其是參加大會的弟子,正在房內穩定躁動不安的心境。

這時,若要選出參加比試中最悠然自得的弟子,想必除了楚天之外就無第二人選,至今仍陪著詩詩在赤霄城內東逛西逛。

走進某間店裡,詩詩頓時被琳瑯滿目的商品給吸引入神,許多精美的髮飾與手飾也讓楚天不得不佩服製作之人手的靈巧,更令人為之稱奇的是飾品上還有許多不同的禁制與陣法,讓飾品可在手中宛如活物般肆意玩跳,還可如夜空星辰般發出點點光芒,可讓詩詩玩的愛不釋手。

這間商店內的飾品精緻動人,連價錢也讓楚天咂舌不已,如現在詩詩手上把玩的項鍊,就要八個中品晶石,要知道天劍宗每個月也不過發放一個中品晶石給內門弟子。

「楚天哥哥,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詩詩拿著一個髮簪,問著楚天。

「好看」楚天笑了笑,點頭道,心中卻是直呼這髮簪要價一個上品晶石,不好看誰敢拿出來賣。

「楚天!?」距詩詩十步旁,正在挑選手飾的男子一聽到楚天兩字,驚呼一聲,轉身面對楚天兩人。

「原來是不同的人…」見到楚天的臉龐,男子雙眸閃過一絲失望,但心知方此舉動嚇到了眼前兩人,便向前致歉。

「在下風清,由於閣下名字與我好友相同,而我那好友消失已有三年多的時間,方才略微衝動,望請見諒」風清抱拳,歉然道。

楚天聞言,釋然道:「原來如此,想必閣下與他交情甚深,否則也不會如此失態」。

風清嘆了口氣:「是阿,他是我在世上唯一可以以生死至交的好友」。

「閣下好友若聽到此言,想必感動不已,在下祝你早日找到好友」對於重情重義之人,楚天一向是十分欽佩,不論是失去記憶前後。

「多謝」風清抱拳,低頭望著臉上有些怯意的詩詩,微微笑道:「看來我嚇到她了,小妹妹,妳有沒有喜歡的飾品,我買一件送妳」。

詩詩抬頭望了風清一眼,微微搖頭道:「不用了」。

風清愣了愣,輕聲一笑,轉身走到店內掌櫃身旁,低頭細語幾聲,隨後走到楚天身旁:「楚天兄弟,能在此相遇算是你我有緣,望下次再會,別了」。

「慢走」楚天抱拳道,而此時掌櫃也來到楚天身旁。

「客人,店內的飾品可有看喜歡的,不論是哪一件,都可拿走,方才剛走的客人已為您結了賬」掌櫃微低著頭,恭敬道。

楚天面色岔異,吃驚地望了已走遠的風清,隨後到也不做作地與詩詩挑了件手飾,回到了客棧內休息,風清兩字卻也同時再次被楚天記在心中,而讓許多人無眠的夜晚,很快便被旭日給打破,代表著比試大會,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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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楚天出戰

偌大的赤霄槍宗,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內便湧進了三百餘人,而完全不顯擁擠爾牄牓犖,宗內傳來陣陣芳香之氣的奇花異草、雕欄玉砌的壯麗建築,讓許多宗派的弟子羨煞不已蜞蝕蜵蜣,而在一旁打掃、守衛的赤霄宗弟子,大多有著元嬰中、末期甚至出竅初期的修為槐榿歉歊,則讓絕大部分的一宗之主大嘆不如。

若不是赤霄槍宗有規定每宗派至多只能有十人進入,進到赤霄槍宗的人數絕對會更多瑱瑭瑤瑵,畢竟許多勢力較大,或者是一城之主的宗派為了彰顯自身的實力,足足帶了二、三十人,甚至更多來到赤霄城。

三百多人照著赤霄槍宗弟子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小屋前,正當眾人不解為何赤霄槍宗要安排他們來到一個小小、見似不容十人的小屋前時,小屋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當小屋的門完全開啟後,眾人只感到一陣靈氣拂來,暗中心驚屋內靈氣之濃郁,而此時,一名氣宇軒昂的人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而這人正是馮無鋒。

望著眼前三百多人,馮無鋒的臉平靜不起一絲波瀾,眼光掃過,略微停留在人群中極為突兀的魔盟之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對於這比試大會,今年已是舉辦了第二十四屆,想必諸位對其也是十分了解,陳言贅述老夫也不再多說,隨我進來吧」。

跟隨在馮無鋒身後,眾人十分安靜地依序進到屋內,雖然入口略顯擁擠,卻無人藉機造次,當然了,對於那魔盟中人,眾人總是離其足有一丈距離。

足足過了半刻鐘所有人才進到了小屋內,進到小屋後,所有的宗派很有默契地排成一列,座落在眼前的,是一個五十丈長寬的方型比試場。

比試場旁有三個椅子,聲名赫赫的周通與呂儒生坐於左右,但唯有周通身後站有數名門下弟子,今早才趕到呂儒生顯的更加英氣勃發,周通瞟了一眼,心中為周魁暗嘆數聲。

「呂兄,事情發展頗為順利阿」周通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開口問道。

呂儒生聞言,表露而出的英氣略微收斂幾分:「承蒙周大宮主關心,目前為止,事情的確如我所預測般進行」。

「呵呵,恭喜恭喜」周通開口笑道,與呂儒生兩人極有默契地對「事情」不再多說,把目光放在比試場上。

當眾人還在驚嘆於屋內的別有洞天時,馮無鋒站上比武場,雙手朝天上一抹,天空中在各個方位逐漸浮現出各宗派之名。

「請各宗派站在自己所屬的地方」當天空中的字變的十分清晰時,馮無鋒在場上喝道。

很快地,眾宗派依馮無鋒所言,站在所屬字的下方,馮無鋒環視了眾人一眼,右手往上一舉,發出一道耀眼金黃光芒形成的球,那道金黃球緩緩的飛過宗派之名上,定在空中宛如耀日般不消散也不落下。

「比試大會的宗旨想必諸位也深瞭於心,一如往常採五戰三勝,老夫心知比試時刀劍無眼,容易受輕重傷,但如果有人藉機痛下殺手,休怪老夫無情」馮無鋒神情淡漠,但所言卻是嚴肅無比,讓有所心眼之人心虛不已。

一掃眾人,馮無鋒冷哼一聲,參加比試大會的宗派,其中自然也有互有積怨已久的宗派,往年當然也發生過藉比試大會報仇的情況,然而,這卻讓他勃然大怒,所以這次才會提前警告心有不軌的人。

「現在,比試大會開始」隨著一聲爆喝,天上的金黃球射出兩道光芒,將電逸宗與燄魔宗連在一起。

「第一場比試,電逸宗對燄魔宗」當馮無鋒走下比武場,端正的坐在主位後,身後的赤霄槍宗弟子跑到前頭大喝道。

正當其餘宗派仍在驚嘆於天上金球的神奇時,燄魔宗一聽到電逸宗之名,面如死灰的派出第一名弟子。

望著在燄魔宗內修為最高也不過出竅後期的弟子,黃振聲看也不看,隨便派了一名弟子上場應戰,並非黃振聲看不起人,而是太有自信,他帶來的五名弟子當中,不說分神中期的黃成雄,其餘四名弟子也有分神初期的修為,皆是電逸宗內的菁英弟子。

首場比試很快便結束了,在精妙過人的電逸步法、高上不只一籌的修為之下,燄魔宗的弟子根本不是百招之敵,不到一刻鐘連輸三名弟子,無比挫敗地成為了比試大會第一個落敗的宗派。

除去第一場比試,接下來的宗派實力都十分的相近,加上許多宗派皆是最近才創立,許多奇法異寶、新招奇式都是首次見到,讓眾人直呼過癮之餘,也暗中打量其他宗派的實力。

隨著一場場比試過去,天劍宗的人心懸在空中,雖然見到場上拼鬥之人的絕妙招式心中也有一股戰意萌生,但面臨未知的宗派,到也讓他們心情緊張萬分。

「第二十七場比試,天劍宗對戩羅宗」在天劍宗眾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天上的金球終於把他們與戩羅宗的名字連在一塊。

與戩羅宗對戰也令他們鬆了一口氣,除去電逸宗不說,在場的太虛宗與最為可怕的魔盟皆未被抽到,況且戩羅宗也是所剩的宗派之中,他們唯一有自信可以勝過的宗派。

雖然天劍宗自信滿滿,但相對的,戩羅宗也不約而同有此想法,兩宗在比試大會中皆屬中下等級的門派,只不過戩羅宗卻未有如唐鵬羽般突破至分神期的弟子,但戩羅宗看中的當然是毫無「修為」的楚天。

心知天劍宗不太可能第一戰就派出修為最高的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派出了門內實力最強,修為達出竅末期的弟子,欲在第一場比試在氣勢上勝過天劍宗,就算第二場比試派出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也有自信在剩餘三場中贏到二場,此等城府不可謂不深。

正當戩羅宗派出的弟子以龍行虎步之姿走上台時,費天祥卻仍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派哪個弟子上場,而就在此時,秦老嘴角詭異一揚。

「天祥,第一戰派楚天上場」秦老密語傳聲道。

「什麼?師父,戩羅宗派出的可是宗內最強的弟子阿,不如派出鵬羽應戰吧」費天祥聞言,頓時有些慌亂,連忙開口勸道。

「放心,就派楚天上場」秦老堅定道,語氣中的威嚴讓費天祥無法起一絲抵抗之心。

費天祥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對著弟子說道:「第一場比試,楚天你來」。

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連同楚天在內都大吃一驚,唯有跟著費天祥進來的詩詩欣喜道:「楚天哥哥好厲害,可要為我們宗派取得第一勝哦!」。

「楚天師弟,替我宗取得首勝!」唐鵬羽也很快的說道。

掃了除了唐鵬羽之外其餘三個弟子投來狐疑的眼光,楚天默默地站起,對費天祥抱拳道:「弟子楚天,絕不會辜負宗主期望」。

語畢,見費天祥微微地點頭,楚天緩步走上比武場,殊不知此時費天祥心中恨不得將他換下,就算見過他與唐鵬羽的比試,費天祥心中仍是對楚天不抱有任何希望。

當楚天站上比武場後,站在周通後方的風清心中萬萬沒預料到楚天竟是參加比武大會的弟子,當初以他猜測,楚天十有八九是跟著門派出外見見世面,此時卻在比武場上看到楚天,的確大出意料之外。

楚天上台之後,頓時傳來一陣譁然之聲,許多修為絕頂之輩看出了楚天身上的詭異情形,修為低者則對宛如凡人般的楚天吃驚不已。

「嗯?」馮無鋒與呂儒生極有默契地瞟了周通一眼,雖然周通臉色不變,但兩人卻也有發現絲絲端倪之處。

「楚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到你…」魔盟十人中,站在最後方的一名黑袍人,微微細聲道。

除了上述三人之外,屋內唯一發現楚天身上詭異的,便是那閉關多年、近來才出關的太虛宗宗主。

「此子,有些古怪阿…」太虛宗宗主略微皺眉,以宛如蚊蚋的聲音說道。

感受到各宗派投來的異樣眼光,與隨之而來的議論紛紛,楚天絲毫不在意的站在比武場上,面色完全無動容之處。

比武場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兩人已站定,便喝聲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開始!」。

戩羅宗的弟子取出一把長半丈的戩,反觀楚天則神色淡然地站定不動:「戩不錯,人就不知道了」。

戩羅宗弟子聞言,冷哼一聲:「不與你逞口舌之快,接招吧!」。

戩羅宗弟子腳一蹬,以飛馳之姿往楚天攻去,只見楚天雙腳一沉,雙手交叉放胸,不閃不躲地硬抗了這一擊。

隨著楚天的倒飛,眾人無不發出一陣驚呼,然而,最為吃驚的卻是屬場上的那名戩羅宗弟子,從極為詫異的臉色,不難想像其震驚的心境,不過愣了幾下後,他卻勾起一抹冷笑。

「沒想到第一勝如此容易,我還道他會有什麼奇異的法寶呢」戩羅宗弟子轉身,神色傲然地欲走下台。

「哼,勝我?談何容易!」一道聲響傳來,令戩羅宗弟子震驚的是,楚天竟然毫髮無傷的走到了比試場中央。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招式躲過我這招,但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情」緊握住戩,戩羅宗弟子再次攻向楚天。

「躲,何需?」楚天雙腳再次一沉,雙手握拳垂放腰際,再次硬抗了這一擊。

戩羅宗的弟子冷眼望著倒飛而去的楚天,欲要見其是否有使用法寶來卸力,然而,楚天在比武場上滾了幾圈之後,宛若無事般地站起,拍拍衣袍,再次走到戩羅宗弟子面前。

「再來」楚天冷笑,使戩羅宗弟子震驚之餘,還被惹怒。

「就不信你接的下這招,戩羅絕第一式,三分修羅」隨著一聲大喝,戩上三個戩頭凝聚了如墨汁般的圓球罡芒,隨著戩的轉動,那三個圓球不斷發出嗡鳴。

望著這招,楚天面色凝重,雖然無法感受到這招所用真元的龐大,但見其威勢,楚天心知這招威力定不會弱,然而,雖然戩羅宗弟子衝來,楚天臉色未變,身軀動也不動地又硬抗了這擊。

“磅、磅、磅”,隨著三聲爆鳴與破碎的衣袍飛起,楚天身形不停的飛向天際,甚至飛過了金球,過了許久之後才掉了下來,在比武場上撞出了「人形」大坑。

在眾人的注視與天劍宗的期盼之下,楚天從大坑中爬起,神色依舊淡然,衝著戩羅宗弟子說道:「不過爾爾」。

楚天的安然無事令在場再掀一陣譁然,而戩羅宗的弟子此時極為的駭然,心境大亂。

站在場下的秦老,望著那面色有些漲紅的戩羅宗弟子,心中暗嘆數聲,暗道戩羅宗的宗主再不阻止,今日的比試將會永遠成為那弟子心魔,如果那宗主看不出來,想必也不過是爾爾之輩罷了。

對於秦老心中這番話,對面的戩羅宗宗主自然是聽不到,只不過他也的確陷入兩難之境,對於第一戰,以兵家論點來看,拿下後搶得先機,對之後的第二、三戰大大的有利,況且他派出的可是最強的弟子,若在此時認輸,必會大大影響士氣,然而,若不在此刻還可挽回時認輸,對場上的那名弟子,絕對會造成莫大的影響。

「我就不信你還接的下我這招,喝,六開羅剎」戩羅宗弟子面色漲紅無比,調動全身的真元,然而,若是在平時心境平穩時,他卻只需七成真元便可完全的展現出此招的威力,只能說楚天對他的影響,已慢慢的體現出來。

「住手,這第一場比試,我戩羅宗認輸」戩羅宗的宗主猶豫了許久,終於舉起手來大喝道。

「宗主,我還可以再戰!」場上的戩羅宗弟子聞言,連忙說道。

「愚昧,退下」戩羅宗宗主斥喝道。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戩羅宗的弟子滿臉頹敗之色的走了下台,便喝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天劍宗勝」。

天劍宗眾人聞言,頓時傳來一陣喝彩之聲,平日見楚天不爽的何華軒也喜不自禁的拍手叫好,就連費天祥臉上也湧現一陣狂喜,不自覺的將眼光轉向秦老。

費天祥此舉卻引來在場少數「老怪物」的注意,不經意的舉動卻讓他們發現的秦老的存在,在加上天劍宗的名號,秦老的身份,在不知不覺間竟已被人猜了出來。

接下來的比試,由於戩羅宗士氣低落,雖然何華軒敗下陣來,但蔣浪卻再獲一勝,接下來想當然爾是唐鵬羽出場,已落花掃葉之姿,不到五十招便完敗了戩羅宗的弟子,順利為天劍宗贏得勝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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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威初現

十分可惜的,令眾人引頸期盼的太虛宗對抗魔盟的大戰並未被金球連上,且由於參加比試大會的宗派非為偶數,也不知是偶然還是馮無鋒特意為之,魔盟最後並未出戰,由太虛宗壓軸,輕鬆擊敗一個成名不足百年的宗派,結束了第一天的比試。

在各自回去的路上,得勝的宗派心中皆暗中惋惜,畢竟之前抗魔同盟與魔盟的對戰之中,很明顯的魔盟並未使出傾巢之力,否則這大戰也不會持續僅僅三年之久,所以對於這次的比試大會,各宗派最為防範的並非太虛宗亦或者是電逸宗,而是那不顯山露水的魔盟。

回到客棧後,費天祥顯得十分興奮,集結了眾人說了一番激厲的話語之後,便分發了些晶石讓唐鵬羽等人回復真元,當然,楚天是沒被發到晶石。

比試大會的弊端在此時就顯現了出來,由於並非一次比完,勢力、底蘊較為龐大渾厚的宗派,便可有較高等的晶石或丹藥令門下弟子回復真元,而像天劍宗,費天祥最多也只取出中品晶石,唐鵬羽還好,蔣浪與何華軒仍舊感到有些浮虛,顯然中品晶石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太夠。

「馮兄,可有看出魔盟來人是何底細?」馮無鋒廂房內,天下三大門派掌權人聚首,周通率先發問道。

「就我所知,魔盟下四大宗派,天一道宗、煉獄魔宗、屠剎魔宗與茅宗,各具有不下於我們三派的功法,但論最為奇特的當屬茅宗,況且在與魔盟一戰中,茅宗並未出現太多,就我猜測,這次魔盟派出參加比試大會的門派,就屬茅宗」吸了口氣,馮無鋒緩緩說道。

呂儒生與周通微微點頭,同意了馮無鋒的說法,呂儒生接著說道:「確實,我們對茅宗所知甚少,若魔盟派出茅宗應戰,絕對會取到奇效」。

「除了魔盟,那天劍宗到是讓老夫略吃了一驚阿」話鋒一轉,呂儒生語帶深意地說道。

望著投射而來的兩道目光,周通不疾不徐地啜了口茶,緩緩說道:「若楚天知道你們兩人對他如此注意,定會歡喜不已阿」。

「三年前與魔盟一戰中楚天突然消失,之後卻也沒消沒息,但你沉著的模樣已讓當時的我留上了心,如今見到楚天,體內大大小小的禁制與困龍鎖,更是讓我大吃了一驚,想必他現在是連你也認不出來了吧」呂儒生含笑說道。

不得不說天下三大門派的領頭人皆具有犀利的眼光,光是一場比試就道出楚天的情形。

對於楚天,周通似乎不想多說,微微擺手:「楚天情況有些特殊,老夫也不能多談」。

馮無鋒與呂儒生眉頭輕皺,未預料到周通會是如此回應,不過楚天是霸刀宮弟子,他們兩人也對楚天認識甚少,不好多問。

過了不久,周通與呂儒生離開了廂房,對於魔盟未出戰一事到是十分有默契的沒有多問,隨後分道揚鑣,各自回到了赤霄槍宗為兩人準備的廂房。

然而,周通並未直接回到自己的廂房,反到拐了個彎,來到另一個廂房:「風清,今日比試大會感覺如何?」。

在床上調養身息的風清睜開眼,開口說道:「還不錯,有幾個門派的招式令我印象十分深刻」。

「哦?說來聽聽」周通饒有興致地說道。

風清聞言,便把今日所看所聞說了一遍,更詳細解說了他十分感興趣的各個門派的招式,當中獨特的見解也讓周通聽了直點頭。

「呵呵,只不過今日讓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與楚天同名的那位修真者,之前還在城內逛街時還與他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竟然還參加了比試大會,而且他還獲得了第一勝,想必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外吧」一說到楚天,風清頓時笑了開來,只不過馬上又想到消失不見的楚天,臉色隨及轉為黯然。

「唉,也不知道楚天那死小子去哪了,至今仍然沒有一絲消息」嘆了口氣,風清無不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已派人去追查,想必很快就有他的下落,更何況以他的性格,恐怕是尋了個福天寶地,躲在之中閉關也說不定」周通寬慰道。

「希望是如此了」風清輕聲道。

一夜轉眼而逝,赤霄槍宗依然湧進了極多的人潮,戰敗的門派,並未因此打包行囊回宗,而是留下欲見證何宗派會在比試大會一舉奪魁。

是否會有黑馬出現,擠進東大陸眾雄之列,亦或者是仍由魔盟、太虛宗與電逸宗爭奪第一。

當金球冉冉升空,比試大會開始,令眾人翻騰雀躍的便是一開始的輪番大戰,太虛宗與電逸宗分別在第一、二場出賽,並以雷霆之姿擊敗對手。

接下來的比試雖然沒有如太虛宗與電逸宗的比試精彩,但由於宗派的實力皆很相近,到也不時讓底下觀戰的群眾傳來喝彩之聲。

魔盟,這個讓東大陸許多門派聞之喪膽的名字,也終於在第二天的比試當中出戰了。

「第十場比試,魔盟對鬼樊魔宗」隨著底下赤霄槍宗弟子一聲大喝,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眼光不約而同的轉向魔盟。

「盟主,這…?」當初進到赤霄城的領頭者,左長老轉身細問道。

「左長老,既然你是茅宗的副宗主,一切交由你來發落便可」左長老面前的盟主,似乎連頭也未抬起來,全身宛如壟罩在一片薄霧般令人看不穿。

「遵命!」左長老聞言,面色一喜,轉過身來:「既然對方宗派也有個樊字,樊武,你上,讓他們瞧瞧我們茅宗的厲害」。

左長老面前的弟子聞言,立刻脫下黑袍,躬身道:「弟子樊武,定不會讓盟主與副宗主失望」。

語畢,樊武走上台,其略顯單薄的身軀與蒼白的面容讓眾人略吃了一驚,在現在幾近所有宗派的觀點中,很多皆認為魔盟中人定是面目猙獰、眼歪嘴斜的大漢,眼前這弱不禁風、書生模樣的修真者,完全跳脫現場對於魔盟中人的刻板觀感。

樊武環視周圍,右手舉起與地平行,握拳伸出食指,對著鬼樊魔宗,語帶森寒冷意道:「趕緊派出個人來送死吧」。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譁然,鬼樊魔宗的宗主更是氣的為之顫抖,面色漲紅,脖頸的青筋浮起,顯然是十分震怒。

「好個狂妄的小鬼,當真以為入了魔盟便可如此目中無人,蕭彥仁,讓他瞧瞧,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別於其他宗派,鬼樊魔宗的宗主絲毫不懼魔盟,第一戰便派出了宗內最強的弟子。

「遵命」蕭彥仁聞言,面色隱隱透露出興奮之意,心中打著藉由打敗魔盟的弟子,讓自己名揚東大陸的念頭。

站場上兩人已站定,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終於說道:「第十場比試第一戰,開始」。

觀戰眾人的心情可說是五味雜陳,各有各的心思,就連馮無鋒也是面色微沉,無法如之前般淡然自若。

「據傳茅宗有六重境界,四象五行六儀七星八宮九天,端是神奇無比,就不知道此子是何境界了」周通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雖然不知道魔盟弟子是何境界,但從他體內蘊含的靈氣看來,修為應當與分神末期的修真期相差無幾,那鬼樊魔宗的弟子修為也僅是分神初期,見似還是剛突破不久,看來是無法逼出魔盟弟子的真正實力了」呂儒生說道,而此時,場上兩人也各自取出了武器。

蕭彥仁取出個一個漆黑如墨,其上有奇形怪狀雕紋的爐子,爐口不斷吞吐著青煙,逐漸壟罩住蕭彥仁的身軀。

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樊武絲毫不亂,取出了約莫半丈長的木劍與一疊白紙,心中默唸了一段艱深口訣,將白紙甩上天,猛的爆喝道:「招,星辰之力」。

白紙散亂地飛上天際,隨後定在天上,發出耀眼光芒,照在樊武身上,如冰遇水般融入其體內,手中的木劍也宛如染上一層銀光般閃耀無比。

場上兩人招式各有奇特,令眾人嘖嘖稱奇,只聞一聲冷哼,纏繞在蕭彥仁身上的青煙逐漸由虛化實,彷彿活物般蠕動。

「鬼樊絕第一式,鬼影魔爪」隨著話語落下,青煙逐漸轉黑,還不時傳來令人聞之生謂的鬼呼狼嚎,化做兩道約三人高的巨爪,一前一後往樊武而去。

樊武動也不動,只不過頭頂上宛如星辰的白紙閃耀更甚,只見黑爪就要襲身,樊武輕撫木劍,在虛空中見似隨意舞了個字,伴隨著一聲大喝:「星辰之力,阻字絕」。

樊武身前頓時出現了一道若有似無地光芒,兩道黑爪一前一後擊在光芒上,發出淒厲的慘嚎,黑爪上還有許多人頭露出哀怨的神情,不停哭喊著,在場修為較弱的修真者,已被微微影響了心志,足見其招之陰狠。

「哼,鬼樊絕第二式,鬼手魔心」蕭彥仁手中的黑爐”撲撲”作響地不停冒出黑煙,略有不同的是,這次冒出的黑煙顯的更為實質。

黑煙很快化為五人高的人頭,嘴一開一合間都會有腥臭的液體流出,人頭嘴中頓時長出森白又尖銳的牙齒,但若仔細一看,卻可發現那些牙齒皆是森然白骨所組成,當蕭彥仁將手指著樊武時,人頭發出極悽慘的厲嚎,飛向樊武。

馮無鋒見狀,不禁面露惡色說道:「好個詭異的功法阿,鬼樊魔宗,想來也是新興的宗派,有必要派人調查其底細」。

語畢,馮無鋒隨手一招,身後便有人會意,不知不覺間消失在屋內。

樊武眉頭一皺,又舞了個字:「星辰之力,守字絕」。

隨著樊武話語落下,樊武周圍三丈皆被一層銀光壟罩住,只見樊武處之泰然地望著兩道魔爪逐漸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弄著依然被阻擋在外的龐大人頭。

蕭彥仁見兩招皆被樊武輕易的接下,自詡實力超越同儕弟子的他,此時心中隱隱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樊武此時又舞了個字,聚集在頭頂上的白紙隨之散落各地:「星辰之力,速字絕」。

樊武的身形一閃,銀光消失,正當蕭彥仁以為是樊武終於抵擋不住時,一道破空聲傳來,大感不妙的蕭彥仁很快往後退去,而樊武已是出現在方才他所站之處。

「逃的到挺快」一聲輕笑傳來,樊武再次揮舞手中木劍。

「星辰之力,攻字絕」話語落下,散落在各地的白紙全聚集在樊武身旁,隨著其手中木劍舞動,白紙也跳躍不已。

心知不妙的蕭彥仁,趕緊召喚在遠處的人頭,只不過,已是為時太晚了…。

「浩宇七星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璣」樊武木劍快速揮舞,白紙飛上天際,隨後化為銀光片片,全朝著蕭彥仁而去。

蕭彥仁將黑爐高舉過頭,不停默唸著口訣,黑爐頓時漲起血色之光,然而,對此變化,樊武卻至之不理,將木劍收起來,甩袖負手,慢慢地往回走。

「鬼樊絕第三式,鬼氣滔…」蕭彥仁真元還未聚集完全,片片銀光已將黑爐擊破,並且穿體而過。

隨著蕭彥仁倒地不起,屋內鴉雀無聲,左長老以及其他魔盟弟子也靜默不言,彷彿早已預料到此場比試的結果。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此,愣了愣,臉色略顯驚恐:「由於魔盟違反比試大會不得殺人規定,在比試大會中,魔盟以喪失資格論,此場比試由鬼樊魔宗獲勝」。

鬼樊魔宗的宗主聞言,獰笑一聲:「哈哈哈,魔盟,想不到你們竟會因此敗在我們手下,料想不到吧」。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為這宗主的冷血無情感到膽寒,門下弟子生死未卜,竟對此不聞不問,反而不忘對魔盟撂下囂張話語,此等行為令眾人大感不屑。

「中了七星浩宇劍之人,會陷入無邊幻境之中,雖有可能因幻境過於真實而導致走火入魔,不過我方才也只使出七招之中的前三招,縱使他實力不強,也不可能因此身死」樊武默默地穿上黑袍,緩緩地說道,語中還帶有對鬼樊魔宗宗主的不屑之意。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聞言,抬頭望向馮無鋒,接收到後者授意後,改口道:「第十場比試第一戰,勝方,魔盟」。

此時鬼樊魔宗的宗主面色宛如吞了隻蒼蠅般難受,身體如墜冰庫般遍體發寒,一道如毒蛇般的眼光正打量著他,讓他渾身冷汗不止,鬼使神差地說道:

「比試大會,我鬼樊魔宗就此棄賽」。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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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對戰魔盟

眾人聞言睮睾瞅瞃,無不為之譁然,方才敢當眾對魔盟叫囂的鬼樊魔宗宗主轉變竟如此之快嵺嶁嵼嵾,現場雖有人察覺有些不對,但更多的是對此事的不敢置信。

話語落下不久摻摞摿摡,鬼樊魔宗宗主猛的驚醒:「慢、慢著,方才是魔盟中人對我施展妖法夥夤夢奪,所以才會說出如此荒唐言語,請馮宗主明察」。

眾人起先略顯嫌惡地瞟了魔盟一眼嗼嘌嘀嘁,之後望向馮無鋒,正當馮無鋒開口欲言時,魔盟一方卻傳來一聲冷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此扭扭捏捏如何配為一宗之主,既然你不服如此結果,老夫給你個機會,與老夫比試一場,若老夫負於你,我魔盟一方認輸,如何?」。

鬼樊魔宗宗主聞言,面色鐵青無比,被人如此當眾羞辱,一股血氣直衝腦門,但他心知魔盟發話那人實力遠勝於他,卻也不敢正面回擊,只能對馮無鋒露出求助的眼光,然而,出乎他所意料的,馮無鋒嘴角噙著一道若有似無的微笑,目光放在比武場上,不知道在深思些什麼。

其實馮無鋒想的極簡單,方才樊武與蕭彥仁的比試當中,很明顯地樊武並未使出全力,談笑間便阻擋住蕭彥仁緊迫逼人的攻勢,使出的浩宇七星劍也只有前三式,對於茅宗,眾人實在只有一知半解,才想趁此機會好好見識茅宗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況且對於這鬼樊魔宗,馮無鋒下意識感到不喜,才會刻意在其如此窘迫的情況下不加以幫忙。

然而,身為北大陸赤霄槍宗的宗主,若不解決眼前棘手的情況,被現場門派誤以為是偏袒魔盟,對往後造成的影響恐怕不能以道理估計。

「各宗派對魔盟一方所言可有所異議?」在修真界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馮無鋒絕不會輕易地惹禍上身,便先詢問了各宗派的意見。

此時屋內眾門派宗主面面相覷,不該如何是好,而太虛宗與電逸宗也都靜觀其變,以致於現場鴉雀無聲。

馮無鋒靜待了一會,環視眾人,確定無任何異議之後,才開口問道:「對於魔盟一方的提議,鬼樊魔宗意下如何?」。

鬼樊魔宗宗主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實在是精彩無比,但此時鬼樊魔宗宗主的心情可說是跌到谷底。

「我…我鬼樊魔宗就此棄賽。」鬼樊魔宗宗主咬緊牙根,艱難的說道,比起在眾門派面前慘敗於魔盟之人,自言棄賽對他來說反而較可接受。

「我們走!」忍受不了如此窘態,鬼樊魔宗宗主惱羞成怒地對門下弟子大喝道,隨後在眾人的眼光中,灰溜溜地離去。

由於鬼樊魔宗也是近幾年剛創立的門派,並未與在場任何門派交好,所以也未有門派出言挽留,反而有許多門派暗道可惜,未能趁此機會在看看茅宗的招式。

鬼樊魔宗走了之後,比試大會竟變的有些索然無味,由於較強的門派諸如太虛宗與電逸宗皆已出戰,所剩門派比試可想而知顯得較為無趣。

過了兩個時辰,第二日的比試大會終於結束,十分幸運的,天劍宗如同前一日的魔盟,並未被選中出賽,多了一日的喘息時間,只不過經過兩日的比試,留下宗派的實力可想而知要強的許多,一股沉悶難免在天劍宗弟子心中產生。

比試大會結束後,周通、馮無鋒與呂儒生三人聚首,談論的想當然是今日首次出戰的魔盟。

「魔盟果真深藏不露,茅宗的功法的確與眾不同,不過今日我竟未看出是誰對鬼樊魔宗宗主施法,想來其功力絕不在我們三人之下。」呂儒生率先說道。

「不錯,魔盟那發話者功力也是極高,但最讓我感到忌憚的卻是隱在之中默然不語,但看不清容貌的魔盟之人,雖然不知他是何人,老夫卻可感到魔盟發話者是以他馬首是瞻。」馮無鋒略微皺眉,緩緩說道。

「馮宗主,我們皆是心中雪亮,不如就說明了吧,魔盟那發話者之高,比起我們來也差不了太多,甚至可說是在伯仲之間,既然連他如此高手都需聽從魔盟神秘人之話,那神秘人除了魔盟盟主,還能是誰。」周通似乎對馮無鋒與呂儒生如此迂迴說話感到不耐,直接說道。

周通此言落下後,但聞馮無鋒輕嘆口氣:「這便是我覺得事情詭異之處,這次與魔盟大戰,魔盟盟主竟然未曾出現,只讓天一道宗的宗主陳順領率全局,三年過後,他竟出現在這比試大會,他到底是何居心,饒是我當了宗主百年之久,仍是猜測不出阿。」

「這次魔盟派出樊武,實力也相當不錯,從之前的對戰來看,他的實力定可排入地虎榜前二十之列」話鋒一轉,呂儒生提到了令他印象深刻的樊武。

「他的確不錯,就不知道魔盟帶來的弟子中,他是排名第幾」馮無鋒說道。

就在周通張口欲言之際,卻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馮無鋒眼神一變,馬上說道:「進來。」

進門的是一位赤霄槍宗弟子,只見其臉色匆匆,雖見到周通與呂儒生有些驚訝,但隨即反應過來,快步走向馮無鋒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馮無鋒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擺手道:「知道了,出去吧。」

只見那名赤霄槍宗弟子來匆匆去也匆匆地離去,馮無鋒冷哼一聲,神色竟有幾絲慍怒:「那鬼樊魔宗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見此馮無鋒如此發怒,周通與呂儒生皆有些訝異,呂儒生不由得問道:「到底是何事惹的馮兄你如此震怒?」

馮無鋒聞言,怒容更甚:「今日那鬼樊魔宗的功法,實在太為詭異,由於鬼樊魔宗是新創立的宗派,我便派弟子去追查,沒想到他們功法果真惡毒無比,暗中抓了許多修真者,以慘無人道的方法虐其致死,記下臨死前最後一聲慘嚎,再以密法煉體,吸其體內真元以納己用。」

「什麼!」呂儒生聞言,也不免吃驚道,回想起方才比試大會謝彥仁使出的招式,與馮無鋒所言連結在一起,就連周通也為之色變。

回想起方早蕭彥仁使出的招式,兩人心中一股熱氣湧上,皆握緊雙拳,此等歹毒無比的功法,絕不容存於修真界!

「鬼樊魔宗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魔盟現世,我赤霄槍宗就無暇對付他們了」馮無鋒面色冷寒,但很快恢復過來,唯有嘴角那一絲冷笑,透露其心中對鬼樊魔宗下的殺心。

廂房內,氣氛顯得十分沉悶,過了許久,周通才打破沉默道:「馮兄,處理這事時可要當心阿,否則弄的人心惶惶,後果難以預料。」

馮無鋒緩緩地點頭:「放心,我心中已有定案,待比試大會結束後,便會開手著手處理。」

此時,正在趕回宗派的鬼樊魔宗眾人,並不知道因為參加此次的比試大會,而惹得殺災上身。

再經過了幾番談話之後,呂儒生與周通先後離去,隨之而來的,便是第三日的比試大會。

從客棧走了出來,楚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傳來一股奇妙的感覺,隱隱感到今日的比試大會,會有莫測風雲的出現。

望著客棧樓下人來人往,忽然間,楚天感到自己十分幸運,能在海上漂流三年的情形下,被長壽村人拾起,進而被天劍宗選上,如今來到赤霄城,還可以在比試大會內出賽,若換成他人,或許在茫茫大海漂流個三十年,也不見得能被人發現。

「楚哥哥,走啦」詩詩大喇喇地打開門,催促道。

「好」楚天隨詩詩走下樓,與天劍宗一同出發至赤霄槍宗。

第三日的比試大會,在見過魔盟那神奇的功法之後,眾人更是捨不得離去,除了鬼樊魔宗之外,竟無其他宗派先行離開赤霄城。

經過了兩日,剩下的門派屈指可數,也讓比試大會更令人感到精彩可期,可以說,除了天劍宗因為第二日未被選中比試,所以仍未被擊敗外,其餘的宗派皆是成名已久,或門下有資質超群的弟子。

對於天劍宗可以繼續比試,許多門派也存有不屑之心,甚至還幸災樂禍地希望見到天劍宗慘敗於其他宗派的手下。

對此情況,天劍宗眾人從別宗派不屑的眼光自然也感受的到,只不過他們還來不及多想,天上的金球已安排他們出賽。

「第一場比試,魔盟對天劍宗」隨著話語落下,魔盟一方臉色波瀾不驚,反觀天劍宗除了秦老之外,皆是露出一股不敢置信的面容。

「醒醒…醒…醒…」一道宛如炸雷的聲響在屋內徘徊不去,令天劍宗眾人猛的驚醒,也令在場的宗派瞪大雙眼,彷彿見到了什麼毒蛇猛獸般。

馮無鋒見此,身軀微微一震,卻有股笑意在嘴角蔓延,心道老友,終於忍不住了是吧。

只見秦老站到前頭,負手而立:「怎麼,遇上魔盟就怕了,如何配說是我天劍宗的弟子,想當年我天劍宗盛名東大陸時,門下豈有你們如此窩囊的弟子。」

天劍宗弟子愣了愣,被平日專司打掃雜務的秦老這一棒大喝之下,所有人之前的沉悶全一掃而空,而費天祥則是滿臉狂喜:「師父!」

秦老擺手,示意費天祥先別說話:「鵬羽,身為門內第一弟子,你的天劍絕已可說十分純熟,平日刻苦修練老夫也看在眼裡,況且,就老夫看來,魔盟何需懼怕,就連茅宗的副宗主左宗仁,也不過是老夫的手下敗將罷了。」

此語落下後,魔盟一方傳來一聲冷哼:「壯士不提當年勇,往事已過,不如再大戰一場如何!」

一聲譁然,眾人不敢置信的,先前他們看不起的天劍宗內,竟隱藏了一位絕世高手!

「哈哈,沒想到你竟我比我還心急,待比試大會結束後,隨時奉陪」秦老哈哈大笑道。

眾人驚移不定地望著秦老,略有見識的門派,心中已慢慢浮現出一道名震東大陸的名字,天劍尊君…。

「鵬羽,第一戰由你上場」秦老吩咐道。

「是!」雖然吃驚突如其來的變化,但在秦老話語之後,唐鵬羽面色已不再顯得畏縮,昂首闊步地走上了台。

一想到自己的師公曾打敗此時帶領魔盟的高手,唐鵬羽膽氣大增,心中一股豪氣湧上,學著昨日樊武的舉動,指著魔盟道:「誰來赴死!」

此言一出,魔盟一方顯然也被激怒,一些弟子似乎要把黑袍解下,只是被左宗仁阻止。

「哼,囂張的舉動到是不在秦安之下,也罷,老夫今日就讓你這晚輩見識見識,什麼是人外有人」語畢,左宗仁冷笑一聲。

「陳凡,上場」語畢,左宗仁身後的一名弟子扯下黑袍,很快站上比武場。

陳凡站在場上,不發一語,打量著唐鵬羽,並不為其之前的話語而有所波動,而這也正是左宗仁派他上場的原因,在茅宗內,心境修為最高的就屬陳凡。

「第一場比試第一戰,開始」當兩人站定後,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說道。

唐鵬羽與陳凡同時取出劍來,但與樊武不同的,陳凡採取了先攻。

「浩宇七星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璣、四星天權」灑上一疊白紙,雖然未如樊武般璀璨就可看出其實力較低,但卻使出了四式浩宇七星劍,由此可見陳凡也不敢大意。

陳凡來勢洶洶,唐鵬羽也絲毫不懼,大喝一聲,使出劍魔罡破迎了上去。

兩人皆是用劍的高手,由於唐鵬羽見識過了七星浩宇劍,也不致於慌張失措,只是陳凡對敵經驗顯然極多,一挑一刺間皆朝著唐鵬羽的細小破綻而去,唐鵬羽心知再如此下去定會陷入無邊幻境,必敗無疑,便退開數步。

「天劍絕第二式,萬劍合一」唐鵬羽劍一掃,幻化出萬千劍影,朝陳凡飛去,饒是陳凡一眼便看破萬千劍影中只有一道實招,但是由於兩人修為相近,陳凡也花費了一些時間才看出那一道實招。

要知道修真者在眨眼間便可分明勝負,當陳凡破解萬劍合一時,唐鵬羽順勢出招:「天劍絕第一式,劍罡魔破。」

眼見唐鵬羽追擊,陳凡無耐之下只得採取守勢:「星辰之力,守字絕。」

雖然陳凡反應極快,但出招的時間實在太為倉促,罡罩還未完全形成時,便被唐鵬羽的劍罡魔破擊個粉碎。

陳凡見此,暗自叫糟,身形不斷地往後退,但唐鵬羽可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

一道道細微的劍芒襲來,陳凡抵擋的顯得十分艱難,左支右絀下身上已多了幾道劍痕,當陳凡擊碎最後一道劍芒時,袍子已變的破破爛爛,而唐鵬羽的追擊還未結束:「天劍絕第一式,劍罡魔破。」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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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七星天雷劍


使出近五成真元使出的劍罡魔破,雖讓唐鵬羽感到一陣氣虛,但這招卻令他有了必勝的把握,然而,陳凡臉色卻平靜如舊,無一絲慌亂之色。

望著襲來的巨大劍芒,陳凡大喝一聲,手中愛劍奇異一閃:「星辰之力,瞬字絕。」

語畢,天上白紙光芒大漲,眨眼間便全集結在一起,而底下被劍芒擊中的陳凡逐漸化為虛影淡去。

彷彿早已得知會有如此結果,唐鵬羽運起步法,往天上的白紙飛馳而去,而在唐鵬羽的預料之內,集結的白紙很快變成陳凡,在天上的陳凡見到飛速衝來的唐鵬羽,臉上終於出現驚駭的面色。

「星辰之力,速字絕」陳凡身上爆出銀光,在千鈞一髮之際逃離了唐鵬羽的追擊,只不過,當他以為他可重整反擊時,唐鵬羽卻又一個轉身,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追擊而來。

「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縱使已冒出了許多冷汗,縱使體內的真元已逐漸耗盡,但為了這絕佳的機會,唐鵬羽仍繼續他如狂風暴雨的攻勢。

此時,場外的左宗仁雙手不自禁的握拳,顯然在場上的情勢發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反觀秦老,卻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陳凡眼見著攻勢不斷,飛馳在銀劍穿雨之後的唐鵬羽,陳凡牙根一咬,心一橫,喝道:「星辰之力,爆字絕。」

陳凡身上銀光大漲,唐鵬羽暗自叫糟,大感不妙之下硬是止住身形,只聞一聲巨響,陳凡衣袍破碎,爆出許多銀光,那銀光速度之快,遠非唐鵬羽所能抵擋,只能雙手護頭,發出罡罩勉強阻擋銀光。

經過了銀劍穿羽與罡罩的阻擋,銀光威力雖略顯減少,但仍有數十道擊在唐鵬羽身上。

“撲─”,唐鵬羽吐出一口血,身形向後爆射,隨後緩緩在比武場上落下,身上已有許多流血淌淌的傷口,面色蒼白。

反觀陳凡,半跪在地上右手撐地,冷汗涔涔,在天上飛舞的銀光此時化為片片飛灰落下,左手撫著胸口,也吐出一大口血。

此時此刻,場內所有人皆可看出兩人實力五五波,陷入了難分難解之境。

隨著兩人緩緩起身,眾人屏息以待,在場上的兩人,不論是招式、步法、膽大都遠遠超乎他們當初所預料,陳凡的招招出奇,唐鵬羽的驚人連攻,令茅宗與天劍宗之名深深地烙印在眾人心底,由其是天劍宗。

陳凡身為魔盟茅宗的弟子,招式令人眼睛為之一亮,擁有驚人攻防之用,老實說並不出乎於眾人意料,唐鵬羽就不一樣了,在與陳凡對戰之前,無人料想的到唐鵬羽可以令陳凡陷入如此困境,然而唐鵬羽卻以「間不容緩」的攻勢令陳凡受了重傷,如此實力讓天劍宗更加得到重視。

陳凡與唐鵬羽對視,心知對方身受重傷,真元也已即將耗盡,雙眸露出決絕之意,極有默契地在同時間蓄力,準備發出最後一擊。

「星辰之力,攻字絕」陳凡取出五張白紙,爆出璀璨光芒,手朝著唐鵬羽一甩,白紙便向唐鵬羽飛去。

「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唐鵬羽極罕見地雙手握劍,使盡體內真元,右腳一踏,一道十丈高的劍芒朝陳凡而去。

“碰─、碰─、碰─...”,五道巨大聲響爆起,黑灰飛灑,待塵埃落定之後,只見兩人佇立在場上,身形依然保持著最後出招的姿勢。

半刻鐘、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了,兩人絲毫不動,然而就在此時,馮無鋒手微微一擺,一陣微風在場上吹拂,兩人也因此倒了下來。

「這場比試,由於兩人皆未有再戰之力,判定平局」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心知是馮無鋒刻意所為,馬上宣布道。

「好阿…」宛如驚雷似的喝采聲不斷響起,直到兩人被各自宗派抬下場後仍未停止,從此反應來看,毫無疑問的,這場比試是他們幾日以來所見最為精彩。

底下的秦老衝著左宗仁一笑,左宗仁接受到秦老的眼光,略顯無奈地衝其翻了翻白眼,隨後上前關心陳凡的傷勢。

陷入昏迷的唐鵬羽,在被蔣浪與何華軒抬回天劍宗時,微微地睜了開眼,囁囁嚅嚅地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可見此時唐鵬羽是何等虛弱,然而那雙眸,卻是透露出一股狂熱之意。

「放心吧,你並未敗給他」讀懂唐鵬羽雙眸的訊息,秦老很快說道,心中極其欣慰天劍宗收到了如此堅毅的弟子。

語畢,秦老環視四名弟子,最後將眼光定在楚天身上:「楚天,第二戰由你上場。」

一旁正為唐鵬羽療傷的費天祥,嘴巴微微張了張,雖吃驚於秦老決定,這次他卻未多說什麼,因他心知,如今的秦老已有接管天劍宗之意,如此重要之事已無他插嘴的餘地。

若是在以前,秦老還未顯露其真實身份時,此決定想必會被其餘三個弟子嗤之以鼻,但是在經過了秦老與左宗仁一番「對峙」之後,包括唐鵬羽在內的弟子,皆對秦老有了敬畏之心,豈敢如以前對秦老不屑以待。

「是」楚天抱拳,身子一躍,緩步走上台,雖無唐鵬羽般傲然於天地的氣勢,但毫無修為的他再次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望著台上的楚天,陳凡嘴角微微一抽,眼角餘光不帶痕跡地瞟了身後一眼:「樊武,這場比試,使出全力。」

「是,副宗主」樊武脫下黑袍,猛力一蹬,身形高高躍上天際,隨後如羽毛般輕輕落下。

「楚天,我知道你」罕見地,一向沉默寡言的樊武開口說道,就連場下的茅宗弟子也吃了一驚。

「什麼?」楚天有些不解地問道。

樊武勾起一抹冷笑:「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你可在毫無一絲修為的情況下,有一身不破金剛之體,但在我面前,此等旁門之道不過爾爾罷了。」

楚天聞言,微微愣了愣,卻搖頭失笑道:「不破金剛之體?真是笑掉我大牙了,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喪失一切記憶,醒來時已擁有如此怪異體質。」

「哦,若你所言屬實,只要破解你的不破之體,些許就能將你的記憶喚回,這我到是可以幫你」樊武皺眉,隨後意有所指道。

「閣下好意楚天心領了,雖然閣下擁有超絕實力,但憑你還幫不了我」聽出樊武語中之意,楚天也不甘示弱道。

「狂妄自大!」樊武森寒道。

「閣下儘管一試」楚天向前走兩步,全身無一絲防備,令樊武怒氣微升。

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使得底下的詩詩為楚天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她已見識過楚天不破之體的神奇之處數次,但此時站在楚天眼前的對手可是鼎鼎大名的魔盟弟子,修為可能要比唐鵬羽還高,令詩詩擔憂不已。

「第一場比試第二戰,開始」赤霄槍宗弟子見場上兩人不再以言語相激,便在兩人戰意最高的時候,出言喝道。

言語落下的同時,樊武飛速甩出一疊白紙,白紙馬上發出璀璨光芒,只聞一聲大喝,樊武身形已然消失:「星辰之力,速字絕。」

“碰─”,一聲巨響,楚天身形宛如砲彈般高高飛起,樊武仰天一視,隨後也飛上天際,在楚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出一連串猛攻。

「七星浩宇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權、四星天璣、五星玉衡、六星開陽、七星搖光」天上銀光閃了七次,刺眼地令眾人雙眼微瞇。

只聞一聲破空聲傳來,一道身影重重砸在比武場上,頓時塵埃飛揚,比武場上出現了一個深五丈的大坑,此時樊武輕飄飄的落下,面色凝重地望著大坑。

只見楚天狼狽的從大坑內爬出,雙眼茫然地望向前方,心中不斷出現了許多場景。

落日峽上,一道汗流滿面的身形不斷拿著樹枝攻向眼前酒氣沖天、蓬頭垢面之人,卻始終不得手,手中樹枝反而不斷被打落。

「小子,太弱,太弱了阿,哈哈哈哈。」

場景轉變,場上兩人對視而立,周圍百人觀戰,體內的真元已近耗盡,只能夠蓄力,發出最後一擊。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

「霸刀絕第一式,刀走武蒼。」

兩道百丈高的刀罡碰撞在一起,比武場上頓時多了一道橫溝,比武場竟在一擊之下化成兩半!

場景再變,一個煞氣沖天的修真者提著槍衝來,其速度之快、威勢之猛烈,使身上衣袍”啪啪”作響,心頭狂震。

「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槍頭在眼中逐漸放大,刺耳的破風聲不斷在耳裡傳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施展了步法,閃開了這一擊。

「哼,赤霄絕第二式,千軍不敵槍一橫」一道更為猛烈的攻勢再次攻來,即將襲身之際,心頭一閃,場景又變。

一道白色身影在湖上站立,漫步走來,然而,就在白衣女子欲開口說話之際,楚天卻猛然地驚醒,樊武身影已在眼前出現。

「星辰之力,攻字絕」樊武將劍甩上,停留在楚天頭頂上,隨後馬上退開,手中連連打出法絕,所有的白紙樊武法絕變換下,全聚集在楚天身旁。

「星辰之力,爆字絕!」低沉的轟隆巨響不斷從場內傳出,在屋內繚繞不去,震的眾人心亂如麻,其威力自然也讓許多門派為之色變。

細小石屑飛上,比武場上一片灰濛濛的無法看穿,只見比武場內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影飛上,突破了石屑壟罩的範圍,在空中定住。

在空中停下的樊武,面色潮紅,氣喘吁吁地望著底下,方才使出浩宇七星劍時,楚天陷入幻境的時間,遠比他所預料的還要短的多,雖然他對楚天確實存有小覷之心,但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他最後仍是耗了許多的功力,連續使出攻字絕與爆字絕。

正當詩詩幼臉垮下來,眾人以為楚天必敗無疑時,唯有秦老依舊噙著他那高深莫測的笑容,笑吟吟地望著場內。

一刻鐘之後,當塵埃終於落下後,上身赤裸,身上沾上許多石屑的楚天站立在場中央,眼中依然是十分的茫然,但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楚天竟然毫髮無傷。

眾人見此,倒吸了口氣,在樊武如此猛烈的攻擊下,許多弱小門派的宗主,也不敢自認能安然無恙地接下,然而,在絕大多數門派會被視為廢材的楚天,卻接下了。

空中,樊武並未落下,反而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心境,在場所有人中,最為吃驚者不是詩詩或左宗仁,而是在場內比試的樊武。

「金剛不破之體果然厲害,在我雙字絕連攻之下依然毫髮無傷」樊武對著楚天說道。

楚天並未回答樊武,反而閉上雙眼,只因心中湧起太多東西,讓他腦袋昏昏沉沉的,無法聽聞到外界任何聲音。

然而,楚天的反應,卻被樊武誤會了,誤認為楚天看不起他方才的攻勢,所以樊武雙眸露出決絕之意地望向左宗仁,在得到後者點頭示意後,取出一張詭異,有青藍電芒在其上流竄的黑紙。

見到那張黑紙,秦老臉色微變,逐漸轉為凝重,只因那張不起眼的黑紙,便是當年左宗仁最為得意的一招。

樊武將食指咬破,把劍身塗上一道精血,隨後將黑紙甩上天,黑紙在空中碎裂,化為片片漆黑如墨,傳來陣陣雷鳴的烏雲。

感受到烏雲內強烈的靈氣波動,許多門派面露怯色,連忙驅散門下弟子,就怕受到這招的波及,就連太虛宗與電逸宗也得暫時避其鋒芒,讓弟子退離比武場周圍二十丈的距離。

望著底下不閃不避的楚天,樊武將劍甩向楚天,同時雙手成掌,往烏雲處激射出五道光芒:「七星天雷劍!」。

受到五道光芒的刺激,片片烏雲像是活過來般不停地跳動,雷鳴之響更是轟轟不斷,直到劍已到楚天面前時,烏雲化為五道兩人粗的天雷,全砸向楚天。

“轟─轟─轟─轟─轟─”,五道天雷擊在場中,大小不一的石塊狂亂地飛出,眾人頓時間七手八腳地抵擋飛來的石塊,無人注意場內的情勢。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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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電針

就在此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飛馳上天,速度極快輑辣遷遰,直朝樊武而去,由於使出了七星天雷劍踃踂踊踇,樊武氣喘吁吁,已然脫力赫趖趕趙,暫時無再戰之力的他,對於這道身影慷慥戧戫,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然而,那道鬼魅身影似乎不打算放過樊武,速度不僅加快,身影更是變的虛無縹緲,似實若虛,在左右橫移時,其動作讓樊武摸不著邊際,快速飛馳時,速度之快卻又令他備感無力。

樊武駭然的發現,這道身影竟然就是方才毫無還手之力的楚天,樊武驚駭之下,顯得有些慌張,但看著即將追上的楚天,樊武心一橫,卻反而不再閃躲,直接迎上楚天。

然而,樊武眼前的楚天,卻化為虛影直接穿透樊武,直到此時,樊武才發覺大事不妙。

樊武扭頭一看,楚天如他所預料的出現在他毫無防備的後背,只不過,他身後的楚天卻又化為兩道虛影,以夾擊之勢飛向他的兩側。

三個「楚天」同時雙手合掌,一股驚人的罡芒沖天而上,就連天上的金球也掩蓋不了其驚天光芒。

隨著楚天合掌落下,三道光芒眼見就要擊中無任何防備的樊武時,楚天身子卻直直的落下,重重地砸在已破碎不堪的比武場上。

「呼、呼…」樊武大口喘著氣,額頭冷汗狂冒,臉色發白,方才他心中已有了必死的念頭,但楚天卻在最後一刻莫名其妙的落下,令樊武感受到極甚的恐懼,如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

楚天的變化來的太快,在場大部分的門派還未來得及察覺事情的變化,楚天已砸在比武場上,望著在空中氣喘吁吁的樊武,眾人還以為是樊武使出的招式所致,唯有少部分如周通這般人物,才看穿了場上的一切。

「沒想到茅宗利用星辰之力蘊養的天雷,威力竟然差點將困龍鎖破去,雖然最終只是洩露了楚天一絲真元,但想來楚天回歸的日子…不遠矣…。」周通在心中默然道。

相比於周通略有期待的心情,一旁的馮無鋒與呂儒生則雙手微微握拳,眉頭輕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著:「楚天方才展現出來的實力,竟已是合體期了嗎…。」

秦老望著躺在比武場上的楚天,目光複雜地輕聲道:「一聲龍吟,風雲變色,天地萬物為之臣服,楚天阿…。」

在秦老對面的左宗仁,心思更是糾結,眼光瞄向後方,密語傳聲道:「盟主,少主的實力,從剛剛的表現看來,絕對已超過了唐依韻與利仞天,已有資格說服其他兩位長老,況且你帶我茅宗的弟子出戰,不也是利用浩宇七星劍的特性,突破少主體內的禁制?既然如此,是否在近期內找個合適的時機,破去少主的困龍鎖,讓少主接管魔盟?」

左宗仁後方的盟主,久久未答話,直到左宗仁以為盟主不打算回應時,才冷冷傳聲道:「此事我自有定奪。」

「第一場比試第二戰,由魔盟獲勝。」過了許久,塵埃落定之後,眾人只看到躺在比武場上不醒人事的楚天,對此結果,自然也不大意外,況且樊武驚人的招式還歷歷在目,誰能想到楚天的實力還要在樊武之上呢!?

在楚天與樊武的比試結束之後,天劍宗與魔盟打成了一平一負,魔盟兩戰打的極為的艱辛,第一場比試,在陳凡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招式才勉強與唐鵬羽打成平局,而第二戰,雖然樊武最終仍贏得了比試,但顯然易見地也是耗盡了近全身的功力,使出最強一招才獲勝,這兩場比試的過程,都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也是因為如此,天劍宗在眾人心底已翻覆了原本孱弱的印象,加上那久未現世的天劍尊君,在比試大會過後,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已是必然之事,讓在場之人動了結交之心。

在接下來的比試之中,秦老派出了何華軒與蔣浪,雖然兩人拼盡了全力,比試中也表現出超過平日的實力,但還是毫無懸念的敗給魔盟派出的弟子。

「第一場比試第四戰,由魔盟獲勝」在赤霄槍宗弟子此語落下之後,屬於天劍宗的比試大會也在第三日畫下句點。

第三日的比試結束,在電逸宗連三場獲勝之下落幕,魔盟與電逸宗在眾人的意料之內勝出,而太虛宗則是未被選上比試,所剩的門派中,皆是實力超群,雖未趕的上電逸宗或太虛宗,但已有了與其一拼的實力。

將昏迷的楚天與唐鵬羽安置好之後,費天祥吩咐著心中仍帶著婉惜之意的弟子回房休息,就在費天祥欲與秦老一談時,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秦老已然離開了客棧。

赤霄城外,秦老噙著笑意,與左宗仁並肩走著、輕鬆自然地與其談話,絲毫不見在比試大會上與左宗仁針鋒相對的樣子。

「老傢伙,竟利用我替你天劍宗打名聲,要不是你我相識已久,還真摸不透你當時的心思。」左宗仁冷哼,語氣卻絲毫沒有一絲責備。

秦老聞言,呵呵笑了笑:「你也知道我這人孤僻慣了,所交的必定會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好巧不巧的你是其中之一,既然我要重振我天劍宗的地位,自然也需要你這身為茅宗副宗主的幫忙。」

「夠了夠了,你這老傢伙就專門說些馬屁話,老夫我可聽膩了」左宗仁擺手,看似有些無奈道。

秦老笑了笑,話鋒一轉,提到了樊武:「你派出的弟子,叫樊武是吧,竟然已經可以使出你當年最為得意的七星天雷劍,雖然威力相差頗大,也只能擊出五道天雷,但到已有你當年的影子。」

左宗仁咧了嘴,露出了罕見的笑意:「當然,他可是我最為得意的弟子,雖然心境修為方面略顯不足,但修為與實力已超出同輩許多,你宗最強的弟子唐鵬羽,大概不是他五十招之敵。」

秦老微微點頭,絲毫沒有反駁之意:「的確,與陳凡比起來,樊武的實力要強的太多太多,在你茅宗的奇特功法運用上,與其他茅宗弟子相比,也看的出十分超群。」

「哼,要不是因為你這傢伙,第一場比試我就會派出樊武,以雷霆之姿擊敗唐鵬羽,一舉打垮你宗的氣勢,進而贏得第二、三場。」左宗仁冷哼道。

秦老撇了撇嘴:「知道你茅宗弟子輩出,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總行了吧!」

左宗仁咧嘴一笑:「這才差不多。」

兩人隨意在附近繞了繞,沉默不語,許久之後,秦老才感慨地嘆了一聲:「想當年,東大陸十大高手多威風,如今在世的卻只剩五人。」

「你、我、馮無鋒、縹緲仙子,陳順,當年的赫赫威名,隨著時光流逝,除了老一輩之外,也鮮少有人記住了,唯有馮無鋒,那混蛋自從當上了宗主,就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真是氣人。」左宗仁有些惱怒地說道。

「頂著宗主的名號,馮無鋒做事需極為小心,當然不可能如當年般與我們打打鬧鬧。」秦老淡然地說道。

左宗仁怪異地看了秦老一眼:「說到宗主,我可記得你說過要隱入山林,不問世事,怎麼這會要重振天劍宗?」

「呵呵,以前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膩了,才想要過個悠閒的生活,只不過這日子過久了,卻也極端的無聊。」秦老解釋道。

左宗仁聞言,只下了兩字評語:「怪人。」

「留著有些久了,我那不成才的徒兒想必正著急的等我回去,走了。」語畢,只聞細微的風聲,秦老消失在原地,已然遠去。

回到客棧,秦老首先回到了唐鵬羽的廂房,確認唐鵬羽傷勢無礙後,仍未與費天祥會面,反而是來到了楚天的廂房內。

此時,躺在床上的楚天正冒著冷汗,被褥已有了一絲溼意,口中不斷地說著夢囈,時而緊咬牙根,時而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不同的場景,皆是一閃而過,但給楚天內心的衝擊,卻是一次比一次還強。

探查完了楚天的情況,秦老這才轉身離去,負手緩步走向自己的廂房,而費天祥面色著急的已在房內等待了許久。

「師父!」一見到秦老回房,費天祥馬上站起。

秦老擺手,示意費天祥坐下:「別急,如此心慌意亂如何能重振我天劍宗的威名。」

費天祥聞言,雖然未能馬上壓下心中的念頭,但也著實冷靜了不少,秦老見此,才開始與費天祥談起如何利用此次比試大會的時機,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進而收取弟子,與其他宗派套好交情、交易晶石、如何發掘、採取晶石礦…云云。

待秦老全數交待完畢之後,天色已亮,費天祥回去自己的房間,不久後,雖然天劍宗敗了,費天祥還是帶著眾人前往赤霄宗觀望比試。

第四日的比試大會,所有的宗派實力十分接近,就算是電逸宗與太虛宗也絲毫不敢抱有小覷之心,所以也是格外的精彩。

一開始的兩場比試便是陷入了難分難解之境,皆是到了第五場比試才分出勝負,四個門派為了能獲勝,使出了許多壓箱底的寶物,神奇的法寶出奇不意的使出,璀璨的光芒在比武場上激射不已,貴重的丹藥更是如水般一吞而下,暴漲的實力與各宗派神奇的祕法相輔,激發出無比精彩的比試,讓眾人大呼過癮。

為了能在比試大會獲勝,四個門派可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展現出來的實力自然也不是先前可比,二十名弟子皆是戰到了最後一刻,無任何一人可安然無恙的走下台,皆被各自的門派抬下比武場。

由於前兩場比試戰的難分難解,眾人自然也十分期盼第三場比試,而第三場比試也的確足以讓人屏息以待。

直到金球將兩個宗派之名連在一起時,眾人無不倒吸了口氣,雖是眾人這幾日以來,引頸期盼的比試,但來的如此之快,確實也不在眾人意料之中。

「第三場比試,魔盟對戰電逸宗!」

隨著此話落下,在場頓時安靜的就算銀針落地,也可清晰耳聞,但隨後卻又爆出滿天喝采。

「電逸宗、電逸宗、電逸宗…」為電逸宗鼓勵喝采之聲不斷響起,離魔盟稍近的門派甚至還刻意遠離,足以見得魔盟在東大陸極端地惹人厭。

聽聞著滿場為電逸宗喝采之聲,感受到不少怨毒的眼光,左宗仁絲毫不懼,獰笑一聲:「電逸宗?千年前我魔盟鼎盛時期,可還未曾聽聞過此等二等宗派的名字,如今竟想踩到我盟頭上來了,癡人作夢」

左宗仁的聲音不大,語中卻有一股恢宏威嚴,將在場的喝采聲壓下,登時,一股沉悶的氣氛壟罩在場內,眾人被這股氣氛所影響,頓時間竟無人敢再出聲。

「哼!」只聞一聲冷哼,將現場沉悶的氣氛所打破,當眾人尋找發聲者是何人時,黃振聲已站前一步。

「二等宗派戰勝你三流魔盟,足矣」黃振聲冷笑道。

左宗仁與黃振聲的唇槍舌戰令現場變的極為緊張,馮無鋒見此,絲毫沒有阻止之意,任憑事態發展,此時,就在眾人以為左宗仁會再次反擊時,左宗仁卻只是輕笑一聲:「很好,老夫就給你這黃口小兒一個機會。」

左宗仁轉過身,看著仍然虛弱的樊武與陳凡,左宗仁放聲大笑道:「此次我魔盟只會派出三名弟子,在這三場比試之中,只要你可勝我任何一場,我魔盟自動認輸!」

此話一出,屋內一片嘩然,如此囂張的言語,就連馮無鋒也不禁微微動容,更遑論是此時臉色鐵青的黃振聲。

「好,老夫便讓你魔盟在第一場比試就打道回府。」黃振聲臉色森寒道。

「成雄,第一場比試你上,不需要保留實力。」黃振聲說道。

「是。」黃成雄一躍而起,臉色倨傲地望著魔盟一方,在昨日的比試當中,他極有自信,除了樊武之外,其餘魔盟的四名弟子之中,無一是他的對手。

左宗仁勾起一抹笑意,隨手指了一名弟子,派其上去應戰。

接下來比試的發展,完全出乎於眾人的意料之外,在黃成雄使出電逸步法的情況下,魔盟的弟子穩如泰山地一一破解黃成雄的攻勢,並在場內灑上了銀針。

就在眾人猜測那些銀針的作用時,銀針便豎立起來,緩慢的飛起,在距比武場約莫半丈的地方停下,隨後兩兩相對地發出”啪嗤”作響的電芒。

在魔盟弟子使出了銀針法寶之後,黃成雄原本引以為傲的步法頓時失了作用,面容煞白的黃成雄,使出了一切辦法欲破解銀針,但反而被魔盟弟子趁隙擊倒,在一片愕然聲中落敗。

之後的兩名電逸宗弟子,實力皆不如黃成雄,而魔盟弟子也接連使用銀針法寶,使得魔盟輕鬆獲得了第四日的比試勝利。

「第三場比試,由魔盟獲勝。」

此語落下後,黃振聲血紅的眼光瞪著左宗仁,牙根咬的死緊,似乎想將其大卸八塊,而左宗仁卻絲毫不懼的哈哈大笑道:「記住了,這便是破解電逸步法的破電針,在我魔盟面前,電逸步法不過是嬰孩玩物罷了,哈哈哈。」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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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六日比試大會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電逸宗連敗了三名弟子,當中還有分神期的黃成雄,此種結果,從眾人雙眸中透露出的驚岔之意,與微張的嘴巴,便可清楚明白是多令人感到不可置信。

「破電針,莫怪乎魔盟會如此有恃無恐。」坐在高台的周通,輕聲說道。

一旁的馮無鋒聞言,眉頭是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現場幾乎聚集了東大陸所有的宗派,電逸宗如此慘敗給魔盟,不僅對其門派的聲威有極大的影響,也會令現場宗派對魔盟的恐懼更甚。

「哼,果然是想趁機在比試大會立威。」馮無鋒冷哼一聲,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寒芒,但也有一股無可奈何之意在其中流轉。

在一片鴉雀無聲之境,左宗仁忽然說道:「二等流派果然就是二等流派,不過就是幾根銀針罷了,破解之法十分容易,這破雷針擺放有一定規律,只要將其規律打亂,這破雷針便無用武之地,之後便可使用你那得意的電逸步法,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在第一場比試便打敗我魔盟。」

就在眾人再次驚愕於左宗仁自己說出破雷針的破解之法時,左宗仁爆出幾聲大笑:「只不過二流門派就是二流門派,三場比試下來仍是無法看出這破雷針弊病之處,電逸宗由你此等無能宗主帶領,能撐到現在,到也讓老夫佩服阿。」

「姓左的,你可別太囂張」黃振聲咬牙,聲音彷彿是從牙縫間蹦出似的,拳頭握的死緊,可見其憤怒之甚。

左宗仁見此,嘴角笑意更甚,臉色慵懶地說道:「此話若換做黃英來說,或許老夫還會賣給他幾分面子,若由你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來說,對老夫而言…」

「啥都不是!」左宗仁面色轉為陰沉,一股無形威壓直朝黃振聲而去。

感受到這無形的威壓,黃振聲臉色一變,雙膝竟微微曲了下來,但一宗之主的自傲卻令他苦苦支撐,硬是不屈服於其之下。

「左宗仁,可別欺人太甚。」黃振聲狠毒的眼光射向左宗仁,但後者置之不理,反而勾起一抹冷笑。

此時,黃振聲駭然的發現,周圍的的空氣宛如凝結般變的極為的沉重,就連吸一口氣也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不僅如此,一股沒來由的聲音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出現,似哭似笑,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霧濛濛的,一切事物宛如是霧裡看花般迷濛不已。

這股讓他如墜地下九泉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瞬息間便如退潮的海水般消退。

「放肆!」馮無鋒的聲音宛如暮鼓晨鐘般敲在黃振聲心頭,打了一個激靈,黃振聲猛地驚醒,冷汗不自禁的涔涔冒了出來。

「這可是我赤霄槍宗,不容你魔盟來放肆!」對於左宗仁囂張的行徑,馮無鋒終於按耐不住,大喝出聲。

左宗仁聞言,冷笑之意非但不減,更添加了幾分森寒,絲毫不懼馮無鋒簡直要噴出火來的暴怒雙眸,用一種近乎蔑視的眼光迎了上去,就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周通與呂儒生對視一眼,兩人緩緩地站起。

見到兩人站起,左宗仁才不情願的冷哼一聲,略微拱手,有幾分退讓之意的笑道:「哈哈哈,你瞧瞧,老夫血氣方剛的脾氣還是改不掉阿,竟然跟一個小輩鬧起性子來了,真是對不住阿,黃宗主,馮宗主,望請見諒。」

對於左宗仁如此做法,馮無鋒眉頭深皺,心道這隻老狐狸,真是狡猾無比,在這種場合打了電逸宗兩巴掌,如今竟想全身而退,此時若讓他得逞,不僅電逸宗會顏面全失,就連赤霄槍宗也會受其影響,偏偏黃振聲此時神智仍有些恍然,無法助他一臂之力。

此時,屋內的目光全放在馮無鋒身上,數息過後,馮無鋒才終於語帶沉重的說道:「若下次再有類似此事發生,休怪老夫無情!」

對此,左宗仁輕笑幾聲:「呵呵,馮宗主說笑了,方才是老夫不小心所為,怎麼會有下次之說!」

「如此甚好」馮無鋒沉聲道。

此話落下後,也代表魔盟與赤霄槍宗的各自退讓,令在場許多門派皆是鬆了一口氣,若在這個地方與魔盟大戰起來,絕對會波及到他們,況且除了左宗仁與魔盟帶來的五名弟子,其餘四人皆未曾露面,在看不穿四人的修為之下,眾人也自然的將四人認為是魔盟帶來的高手。

之後的比試大會,似乎因為這段風波而顯得索然無味,雖然精彩絕妙的招式迭起,但眾人的心思始終放在帶著一抹若有似無微笑的左宗仁身上,深怕他會在比試大會上又會有「驚人之舉」,對於其他的比試,自然就無暇觀賞。

第四日的比試大會,就在眾人緊繃的心弦之下結束,許多門派如獲特赦的趕緊離去,深怕魔盟會突然暴起,大開殺戒,由此可見對魔盟的恐懼,已深植在眾多門派心中。

見到如此反應,馮無鋒臉色一沉,心中思緒電轉,卻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身形一動,已離開了小屋。

走出了赤霄城,魔盟一行人回到他們紮營之地,一向沉默寡言的魔盟盟主卻在此時輕啟朱唇,密語傳聲道:「這次…做的有些太過了。」

左宗仁身軀微微一顫,很快回應道:「是,屬下知錯。」

「很好,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不必要節外生枝。」魔盟盟主口氣略顯嚴厲地說道。

「屬下明白。」左宗仁躬身說道。

「嗯。」魔盟盟主輕聲應了一句,隨後一個人緩步的走著,離開了紮營的地方,漫無目的地走到離赤霄城至少有百里之遙的地方。

脫下了彷彿是枷鎖的黑袍,除去了臉上的禁制,露出那絕美嬌嫩卻冰冷森寒的臉龐,然而,此時那冰寒俏臉上的美眸,卻有一股濕意在其中流轉。

隨意的將黑袍丟在一旁,魔盟盟主又向前走了一段,終於在一個直徑不過二十丈的小湖泊前停了下來。

宛如鏡面的湖上,魔盟盟主看著自己的臉龐,隨後如履平地的走在湖面上,走到湖中央時,閉上眼,心而意動,在湖上跳起曼妙的舞姿。

在這一刻,湖面上的女子不再是令人聞之色變的魔盟盟主,而是一名脆弱的女子,在種種無奈的因素下,被迫戴上冷酷的面紗。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映在片片白雲,將其染上令人癡醉的酡紅色時,魔盟盟主才終於停下。

「唉…」只聞一聲輕嘆,魔盟盟主舉起纖纖玉臂,美眸定在手腕上的玉鐲,神色複雜地輕輕撫摸著。

許久之後,魔盟盟主摘下玉鐲,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轉身,面色再次回到以往的酷寒,取出了件黑袍,將其穿上,依然如舊地在臉上下了禁制。

回到了紮營處,除了左宗仁之外的魔盟之人已各自休息,為第五日的比試大會備戰。

「盟主,你…」對於這喜怒不形於色,脾氣不定的盟主,不知為何的,左宗仁卻是打從心裡想跟隨其後,自然對她一舉一動感到特別關心,由其是一句話也不交待的便離開眾人三、四個時辰,如何叫他不擔憂?

魔盟盟主略微擺手,聲音嘶啞道:「沒事。」

左宗仁聞言,只能無奈地應聲是,臉色複雜地見其走進帳篷內,自己卻獨自一人守在外面,縱使外頭已飄起毛毛細雨,仍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筆直地站在帳篷外。

雨勢越來越大,午夜時分,磅礡大雨使得地上一片泥濘,地面上的雨水甚至匯集成一道道小水流,朝低窪之處流去。

雨水的敲擊聲不斷響起,令心緒萬千之人更顯得煩悶,就如同此時憑欄而立的馮無鋒。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馮無鋒面色憂愁,微風徐徐追來,任憑姆指大的雨滴打在臉上,閉上雙眼,睜開時,雙眸內已多了幾分決絕之意,與一絲凌厲的銳氣在其中流轉,雙手不知不覺間已緊握成拳,一甩袖,已往赤霄槍宗的內部走去。

隔日一早,曙光初露,早晨的溼意輔上微微的涼風,令眾人提振了幾分精神,然而,顯而易見的,因為昨日魔盟的因素,前來觀望比試大會的門派已少了一些,只不過,天劍宗並不在此列之中。

經過了兩天的休養,唐鵬羽已好了許多,雖然真元才恢復了不過兩成,但面色已轉為紅潤,自然跟著一起進去觀望比試,畢竟如此大的場面,對他往後的成就也有極正面的影響。

進到小屋內時,眾人感到一陣壓抑,目光一掃,只見馮無鋒神色淡然地端坐在椅上,閉上眼,一把宛如在仰視眾人的長槍傲立其後,令眾人心中感到一陣緊繃,彷彿那把長槍隨時都有可能將槍頭對向他們似的,一時間竟無人敢在踏前一步。

待馮無鋒睜開眼後,現場緊繃的氣氛才隨之淡去:「怎麼不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在心中叫苦,也有人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在一陣議論紛紛之後,才緩慢的走了進來。

然而,當聽到一道聲響從身後傳過來時,眾人的速度馬上加快了不少。

「哎呀,怎麼人全擠在這呢?」左宗仁見到人全擠在一塊,刻意的說道。

當終於走進屋內的時候,一道凌厲的雙眸對上,一股沖天煞氣直朝他而來,在此突變之下,左宗仁面色凝重,右腳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在心頭輕喝一聲,化解了這股煞氣。

左宗仁眉頭一皺,就要反擊之時,身後卻密語傳來一道嬌斥:「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左宗仁聞言,雙手握拳,無奈地點頭回道:「是,屬下知道。」

眼見魔盟「安分守己」地站到自己所屬之地,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一開始眾人便可感受到馮無鋒身上的驚人銳氣,聯想到昨日的情況,也不難理解為何馮無鋒會有如此變化了。

第五日的比試大會,到是顯得風平浪靜,在魔盟的三場比試當中,左宗仁始終沉默不言,只有在第三名弟子順利的贏的比試之後,才露出一抹微笑。

除去了魔盟的三場連勝之外,太虛宗也成為了在場的焦點,只因太虛宗的弟子,終於在今日首次取出自己的法寶應戰。

法寶相輔之用,可令一個人的戰力提升五成之多,更遑論是太虛宗,一拿出法寶,對戰到的宗派頓時慌了手腳,雖不能說是毫無還手之力,但也只勉強地贏下一場險戰,而且還是宗內最強的弟子,碰上太虛宗最弱的弟子才有如此結果。

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太虛宗展現實力之後,一道念頭也湧上眾人的心中。

「或許那太虛宗,可以挫一挫魔盟的銳氣。」

當這道念頭浮上腦際時,左宗仁嘴角卻氾起一股冷笑:「太虛宗?不過爾爾罷了,不足為懼。」

由於第五日的比試大會只有兩場比試,雖剩有五個門派,但選上與魔盟對戰的宗派卻選擇棄賽,之後在馮無鋒的安排之下,魔盟與原本未被選上的門派比試,獲得了三連勝,太虛宗則是已四戰三勝的成績,成為了第六日與魔盟對戰的門派。

這幾年處在閉關而顯得神祕的太虛宗宗主,臉色並未出現太大的波動,甚致給人一股絲毫不在意之感。

離開了赤霄槍宗,一陣雀躍湧上心頭,眾人議論紛紛的全是明日的比試大會,眼中的炙熱之意不難看出,他們極希望魔盟慘敗給太虛宗。

「馮宗主,如今魔盟參加比試大會的目的也顯露出來,有何打算?」仍在屋內的馮無鋒三人並未先行離去,由呂儒生率先開口道。

馮無鋒面色一沉:「沒有打算。」

「說到底,魔盟不過想利用此次比試大會逞威,不過就算如他們的心意,接下來的事,可沒他們想的那麼容易!」馮無鋒面色轉寒,冷聲道。

此話落下,馮無鋒猛的站起,向周通與呂儒生兩人略微拱手後,便自己一人先離開了小屋。

周通與呂儒生對視了一眼,對於馮無鋒語中那「接下來的事」,兩人做為一宗之主已久,自然不會不明白其語中之意。

就在眾人期盼、猶疑、緊張的氣氛中,一日的時光就像手中沙一般,很快的流逝。

第六日的比試大會,開始!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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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霜寒火蛭

進到屋內,這幾日在眾人頭頂上散發著熠熠光芒的金球,也在這比試大會最後一日失去了它的用處,被馮無鋒收了回去。

對於這最後一日的比試大會,眾人自然是萬分期待,然而,期待的並非是魔盟或太虛宗誰會最終獲得勝利,而是太虛宗能否延續昨日的勁頭,將魔盟的囂張氣燄打壓下去。

在這最後一日的比試大會中,左宗仁仍是一副淡然自若,掌控全局的模樣,自然令眾人看的牙癢癢的,偏偏卻對他無可奈何,自然將心中的冀望寄託在太虛宗一方,而反觀太虛宗的宗主,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對手是魔盟而有任何波動。

隨著門緩緩地關上,現場氣氛似乎也隨之變的緊張,此時眾人看著馮無鋒,只見後者睜開他那令人不敢直視的銳利雙眼,以一股宛如泰山般低沉厚重的聲音說道:「經過了五日的激戰,此屆比試大會的冠軍,今日便會由魔盟與太虛宗爭奪,老夫也不多話,直接開始吧。」

語畢,馮無鋒右手一揮,兩道金色光芒由袖袍中射出,一左一右地相對輝映,各自形成了魔盟與太虛宗五個大字。

出乎眾人意料的,左宗仁似乎無意與之前對電逸宗般先來個唇槍舌戰,只見左宗仁雙唇微啟,派出第一名弟子,並在其耳邊神情肅穆地交待些什麼。

在比試大會中,派出弟子順序也是極為的重要,由於比試大會採取五戰三勝制,若是一時粗心大意,落入了對手的陷阱當中,致使宗內最強的弟子對上對方最弱的弟子,往後的比試可謂是凶多吉少,在此屆的比試大會中,便是有少數粗心大意的宗主,因此輸掉了比試。

然而,在魔盟與太虛宗的比試當中,此問題可說是完全不存在,乃因魔盟這場比試中,仍然只派出三名弟子應戰,陳凡與樊武根本沒有出現在魔盟一方,而這對太虛宗而言,自然是大大的有利。

太虛宗帶來的五名弟子當中,當中有三名是分神期,其中一名還是分神中期,雖然在比試大會一開始,眾人便知道那分神中期的弟子是近日才做突破,功法與真元的應用上略顯稚嫩,但隨著幾場比試下來,也是站穩了根基。

在之前的對戰之中,魔盟之所以能屢屢得勝,便是因為對上的宗派,鮮少有分神期的弟子,除了在比試大會前才突破的唐鵬羽與電逸宗的弟子之外,所遇的分神期弟子絕不超過三個,況且魔盟帶來的三個弟子當中,實力也只是在出竅末期與分神初期之間,加上太虛宗的功法,眾人正引頸期盼著魔盟大敗給太虛宗的笑話。

待魔盟與太虛宗派出第一戰的弟子後,一道聲響終於傳來:「最終比試第一戰,開始!」

語畢,魔盟弟子與太虛宗弟子極有默契地一同退了數步,取出了各自的武器,在比試場上打量著對方。

雖然魔盟與太虛宗在比試大會時,皆已互相觀察多次,但現場對敵時,仍是顯得小心翼翼。

望著太虛宗弟子手中露出森森寒氣的尺,魔盟弟子不敢大意,如臨大敵地緊盯著太虛宗弟子,而後者也不敢輕易發動攻勢,深怕魔盟弟子會如對付電逸宗般,也有特別對付他們的法寶。

在一旁觀戰的眾人,雖然極欲看兩人對戰,但此時也不敢出言鼓譟,就怕因此讓場上兩人分心。

就在魔盟弟子按耐不住,拿出一疊白紙之際,太虛宗弟子趁其將白紙灑上天上的空檔,右腳一蹬運起步法,提起手中的尺,大有決絕之意地攻去。

魔盟弟子見此,絲毫不慌張地向後退去,手中打著法決,待白紙發出璀璨的銀光後,才大喝道:「星辰之力,速字絕。」

此話落下時,太虛宗弟子已來到眼前,就在此時,天上的白紙光芒一閃,魔盟弟子速度頓時變的飛快,兩人登時在場內上演一場速度戰。

「星辰之力,攻字絕!」

「太虛宗第一式,冰封三尺!」

隨著兩句大喝落下,場上兩人登時進行一場激烈凶險的攻防戰,只見兩人身影在場上飛馳,太虛宗弟子手中玉尺不停爆出逼人寒氣,刺骨寒霧中藏有透明罡芒,其透明罡芒端是刁鑽無比,逼的魔盟弟子暫時採取守勢。

過了一刻鐘,兩人僵持的局面起了變化,過了百招,魔盟弟子也逐漸地習慣了罡芒的攻擊,便將太虛宗弟子擊退,轉換為攻勢。

「七星浩宇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璣!」

三式一出,太虛宗弟子不敢大意,心知只要中招,便會落入無邊幻境之中,必敗無疑。

「太虛絕第二式,寒氣無邊。」

將玉尺隨手一拋,太虛宗弟子手中法決連連變換間,玉尺瞬間化做重重冰牆,阻擋著魔盟弟子的攻勢。

“碰─、碰─、碰─…”。

只聞一聲冷哼,魔盟弟子臉色不屑,手中愛劍隨手一揮,天上白紙激射出幾道銀色光芒,將冰牆擊成冰屑,然而,掉落在地的冰屑卻未因此消融,反而在地板上再次化為冰牆,四面八方的往魔盟弟子飛去。

在冰牆阻擋魔盟弟子時,太虛宗弟子也沒閒著,雙手握拳,平放腰前,心中默唸口訣,雙手張開時,已燃起了紫色的魔炎。

感受到那紫色魔炎散發出來的可怕詭異,魔盟弟子臉色微微一變,望著不斷飛馳而來的冰牆,心一橫,將劍收了回去。

「星辰之力,守字絕、阻字絕。」

一道罡罩阻擋住了飛馳在魔盟弟子前方大半的冰牆,眨眼間,另一道宛如蟬翼般輕薄的罡罩在身體外形成,包覆住了魔盟弟子。

頓時間,數十道冰牆一齊朝著魔盟弟子砸去,卻無法傷其分毫,只聞太虛宗弟子一聲冷哼,雙肩微微前傾,身形已朝魔盟弟子暴射而去。

魔盟弟子見此,竟勾起一抹冷笑,反手間取出一個葫蘆,將其打開,登時爆出了漫天火燄,轉眼間竟將包圍住的冰牆全數融成了冰水。

「火葫蘆,收!」冷冷望著太虛宗弟子的身影,魔盟弟子右手抓著葫蘆,將口對著魔盟弟子,左手虛空一吸一引間,太虛宗弟子手中的魔炎竟不受他控制,脫離其雙手往葫蘆內飛去。

「去!」魔盟弟子將葫蘆往前一伸,先前太虛宗弟子被收走的兩團魔炎,竟反到朝著太虛宗弟子攻去。

望著那魔盟弟子臉上的冷笑,太虛宗弟子感到有些怒意奔騰,招回玉尺,看似隨手一甩,輕易地化解兩團魔炎。

幾招之下,兩人皆是有些氣喘吁吁,互視了一眼,身形慢慢了降到了比武場上。

「實力一般,法寶到是層出不窮」緩了口氣,太虛宗弟子面色嘲諷地說道。

魔盟弟子聞言,竟搖頭失笑道:「可笑,果如副宗主所言,太虛宗弟子也不過爾爾罷了。」

「你這張嘴到也跟你副宗主一般,欠缺教養。」太虛宗弟子冷哼說道。

「廢話真多。」魔盟弟子淡然說道,絲毫不因太虛宗弟子所言而失了心境。

太虛宗弟子見魔盟弟子不受影響,索性不再以言語攻擊,神色陡然變的森寒,將玉尺平放在雙掌之間。

「太虛絕第三式,玄冰三變。」

此話落下後,玉尺逐漸融化於水,但卻未滴在地板上,反而慢慢的由掌心蔓延到全身,直到太虛宗弟子身形覆上一層薄冰,變的十分朦朧。

「玄冰三變第一變,玄冰鎧。」

望著那看似脆弱的冰鎧,魔盟弟子絲毫不敢大意,右手取出劍,指著太虛宗弟子。

「星辰之力,爆字絕。」

在天上發著璀璨光芒的白紙頓時朝著太虛宗弟子暴射而去,但太虛宗弟子不閃不躲,任由白紙貼在他那如蟬翼般的玄冰鎧上。

“轟隆─、轟隆─、轟隆─…”,驚人的爆炸伴隨著巨響在比試場上引來陣陣衝擊,風壓帶來的石屑使得眾人雙眼微瞇,只見塵屑落下後,太虛宗弟子安然無恙地站在場中。

「火葫蘆,開。」收回了愛劍,魔盟弟子再次使出了葫蘆。

炙熱的火燄頓時蔓延了整個比試場,隨後凝聚成龍,形成一隻數十丈長的火龍,龍頭高高昂起,睥睨地望著太虛宗弟子,然而,感受到這恐怖的熱氣,玄冰鎧卻無一絲消融的跡象,太虛宗弟子也是漫不在乎地瞟著火龍。

「上!」一聲大喝,火龍仰天大嘯,隨後低頭看著太虛宗弟子,朝他俯衝而去。

“呼─、呼─…”火龍可怕的速度帶起一股可怕的風壓,那風壓中的熱氣竟讓比武場焚燒,傳來陣陣焦臭味,許多未來得及防備的人,頭髮與衣袍甚至也燒了起來。

然而,逐漸逼近的火龍看在太虛宗弟子眼裡,彷彿是自家眷養的狗,完全沒有防備之意,嘴角甚至依稀可見那若有似無的笑意,讓支持太虛宗的眾人不禁為他捏了把冷汗。

“轟────”火龍吞噬了太虛宗弟子,但火龍攻擊還未結束,以太虛宗弟子為眼,形成了一個火漩渦,不停地焚燒著。

足足過了一刻鐘那火漩渦才逐漸消失,眾人無不關心著太虛宗弟子的情況如何,然而,在場中卻不見太虛宗弟子。

「哈哈哈,不過如此!」聞其聲,眾人抬頭一看,才發現太虛宗弟子不知何時飛上天際,朗聲大笑道。

「什麼!」望著那毫髮未傷的太虛宗弟子,魔盟弟子心中滿是震撼,憑他分神初期的修為,要擋下這火龍可說是難上加難,更遑論是毫髮無傷,簡直可說是天方夜譚。

雖然魔盟弟子隱藏的極好,但臉上那細微的抽動仍暴露出他現在如海嘯滔天的心境,而太虛宗弟子可會放過如此機會。

「玄冰三變第二變,玄冰封。」

“啪嚓──”覆蓋在太虛宗弟子的薄冰發出細微的聲音,如蜘網的裂縫蔓延全身,在眾人眼前玄冰鎧爆開,化為粉末。

細小的冰屑竟「融」於空氣之中,不見其化回玉尺,而太虛宗弟子面露決絕之意,雙手成爪,在虛空中打出法決。

底下的太虛宗宗主見此,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握拳,玄冰三變的玄冰鎧防禦力雖強,足以擋下火龍與爆字絕的猛烈攻勢,但那也是在真元源源不絕提供的前提下才有可能辦到,而在魔盟兩招攻勢之下,他明白場上的弟子,體內的真元所剩恐不及兩成,若未能在此時魔盟弟子心境波動極大,使用玄冰封擊敗他的話,這場比試就再無懸念,必敗無疑了。

“鏘─、鏘─、鏘─…”。

一道冰牆突然在魔盟弟子身前形成,魔盟弟子大驚之下,身形暴退,卻撞到一塊硬物,回頭一看,才發現又是另一道冰牆,而在他措不及防之下,身形已被道道冰牆包在其中。

「火葫蘆,開。」

魔盟弟子很快使出火葫蘆,然而,從葫蘆噴出的烈火卻完全無法使冰牆消融,反到差點被反彈而回的烈火自傷其身,又連忙將火葫蘆收了起來。

「大勢已定。」底下的太虛宗宗主見到冰罩內宛如蒼蠅般亂竄的魔盟弟子,微微握緊的手鬆了開來,面色淡然地說道。

「太虛宗果然厲害…。」

「哼哼,第一場比試就輸,魔盟也不如何..。」

「口出狂言落的如此下場,可悲…。」

聽著此起彼落的嘲諷聲源源不斷地傳來,左宗仁竟爆出幾聲狂笑:「哈哈哈,有趣有趣,這小孩玩意果然有趣。」

語畢,左宗仁對著被冰罩封住的弟子大喝道:「不必再隱藏,取出霜寒火蛭。」

此話落下,聽到霜寒火蛭這四個字的太虛宗宗主,面色陡然下沉,鬆開的雙手再次握拳。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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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魔盟獲勝

望著面色驟然下沉的太虛宗宗主,左宗仁露出得意之色,隨後將目光轉向魔盟弟子身上。

被玄冰封困住的魔盟弟子,此時已不再盲目地攻擊,反而小心翼翼地打開火葫蘆,倒著些東西出來。

數息之後,在一旁觀望,顯得氣喘吁吁的太虛宗弟子,面色突然轉為蒼白,吐了一口血出來,睜眼怒瞪著被困住的魔盟弟子。

只見冰牆越顯稀薄,魔盟弟子的身影也越發清楚,而太虛宗弟子臉色也變的更差,原本凌厲的眼神已隱藏不了其中的虛弱之意。

「夠了,這一戰,我太虛宗棄權。」眼見場上的弟子已顯露出敗像,心知此戰已無法挽回的太虛宗宗主,不忍場上弟子傷情加重,在底下大喝道。

「宗主,弟子…咳咳..還可再戰。」場上的太虛宗弟子聞言,連忙轉頭說道,卻是又咳出了幾口血。

「下來!」雖弟子仍欲再戰,但見到其虛弱的臉色,太虛宗宗主雖口中怒喝道,但其實是痛心不已。

「是…。」儘管再為不願,太虛宗弟子不敢不遵從宗主所言,滿臉憤恨之色的收回玉尺,搖搖晃晃地走下了比武場,其虛弱的臉色見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而手中的玉尺竟也少了幾寸之長。

當玄冰封被太虛宗弟子解除之後,幾團巴掌大,黏乎乎且不停蠕動的雪白色肉球掉了下來,不僅如此,雪白肉球不停地冒出絲絲寒氣,眨眼間竟將整個比試場都覆滿了一層冰霜。

「快將霜寒火蛭收回。」左宗仁說道。

聞言,魔盟弟子十分謹慎小心地將葫蘆口對著雪白肉球,一一地收了回去。

「竟然是霜寒火蛭此等天下奇物,魔盟可真把一切都設想周到,若無意外,此屆比試大會的冠軍,可真要落入魔盟手中了。」周通在一旁說道。

霜寒火蛭一般只生長在至陰至寒之地,其生長之地通常也伴有天下至寶,不過霜寒火蛭體內蘊涵的陰寒火,就連合體期的修真者也不敢小覷,所以實力一般的宗派,是根本不敢把念頭動到霜寒火蛭上面。

話說霜寒火蛭體內的陰寒火,與一般岩漿或火性靈獸帶有的炙陽火不同,溫度極低,若說炙陽火經過之處一片焦碳,陰寒火所經之處則是一片冰霜,截然不同的兩種火燄,其造成的破壞可說是不分軒輊。

不僅如此,霜寒火蛭體內蘊涵的陰寒火,已可說是天下靈獸之最,據說若將霜寒火蛭逼急了,將體內的陰寒火一次吐光,可將連綿百里的山脈覆上一片冰霜,令方圓百里之地生機絕失。

更為霸道的是,若將陰寒火與炙陽火擺在一起,據說會形成天地間威力最強的火,不過此種火燄已幾千年未曾出現,所以修真界也已淡忘掉此事…。

要形成威力如此強大的陰寒火,霜寒火蛭自然需要吃進寒性之物,所以才大多生長在萬丈高山上,而太虛宗弟子使出的玄冰封,正因為威力驚人,冰牆上的冰寒之氣旺盛,魔盟這是利用這點,放出霜寒火蛭,啃食掉冰牆。

由於玄冰封是太虛宗弟子本命法寶玉尺所化成,當其受了損傷,太虛宗弟子自然也會受到傷害,就算苦苦支撐,玄冰封最後也會被霜寒火蛭「吃完」,所剩真元不多的太虛宗,也不可能是魔盟弟子的對手。

「哈哈哈,可惜了,若將玄冰三變的第三變,玄冰雲練成,就算我搬出了霜寒火蛭此等奇物,也無法戰勝你派出的弟子阿。」有別於太虛宗宗主的咬牙切齒,左宗仁頗有落井下石的意味說道。

太虛宗宗主臉色一沉,心中思緒電轉,卻無法想出個辦法,確實,就如同左宗仁所言,若將第三變玄冰雲練成,霜寒火蛭也不足為懼,只是在太虛宗的歷史內,根本無人可在合體期前將玄冰雲練成。

原本打著只要使出玄冰封將對手困住,魔盟弟子便是待宰羔羊的算盤,此時卻因為霜寒火蛭的因素下,使得門下弟子反而變成板上魚肉,任人宰割,自然讓太虛宗宗主感到鬱悶非常。

心中暗嘆,太虛宗宗主轉頭對著門下弟子道:「你們方才也看到了,記著,等會比試時,不可使出玄冰封。」

此道命令一下,使得太虛宗一方氣勢頓減,原本以為宗主會想出個法子的太虛宗弟子,猶如被潑了盆冷水,心中的戰意被突來的變故之下澆熄了幾分。

反觀魔盟一方,則是因為左宗仁所言正確,一切都如他所預料般進行,氣勢大為高漲,由其是將火葫蘆交給下一場比試要上場的魔盟弟子,更是不等左宗仁命令,便自己昂首闊步地走上了台。

隨著比試的進行,一旁原本為太虛宗大力喝采的眾人,卻慢慢地閉上了嘴,由此可見情勢完全倒向魔盟一方。

由於玄冰封不能用,原本設計的戰數也完全被打亂,太虛宗弟子只能憑著自己平時擅長的招式出招,然而,在氣勢倒向魔盟一方的因素下,在比試時太虛宗弟子大多採取了守勢。

然而,太虛宗的功法原本就以進攻為長,太虛宗弟子如此作法,簡直是以己之短戰敵之長,支撐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敗給了魔盟弟子攻字絕、爆字絕與浩宇七星劍連番攻勢之下。

隨著第二名弟子的戰敗,太虛宗一方氣勢更是低落,雖然太虛宗宗主試圖挽救,但所想到的辦法不是違反比試大會規定,便是對經脈有極大的損傷,為了一場比試大會損失一名菁英弟子,太虛宗宗主衡量了一番,仍是堅持不走險路。

「冰封三尺,寒氣無邊!」

第三名太虛宗弟子一上場,似乎想速戰速決,連出了兩招,逼的魔盟弟子左右逃竄,但是在不能使出玄冰封的情況之下,被魔盟弟子抓住了一絲空隙,在茅宗功法狂暴的攻勢下,漸漸顯露出了敗像。

「別讓他使出浩宇七星劍阿…。」

「快使出步法阿…。」

「魔盟弟子無力再出招,是個好時機阿,快出招阿…。」

一旁的群眾不願見魔盟贏得比試大會,便又在一旁出言大喝,只不過,天不從人願,魔盟弟子仍是以爆字絕,贏的了最後一場比試。

「最後一戰第三場比試,魔盟勝。」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說道,在轉頭接受到了馮無鋒的示意之後,便又宣布道。

「此屆比試大會的冠軍,魔盟!」。

有別於之前的比試大會,當此話落下,魔盟一方卻是飽受噓聲,然而左宗仁卻滿嘴笑意,甘之如飴的不停拱手說道:

「多謝、多謝。」

「哼,我們走。」

「走…走…。」

似乎不想見到魔盟風光的模樣,當赤霄槍宗弟子宣佈魔盟獲勝的當下,竟有宗派極無風度的甩袖走人,且是一個跟著一個,原本礙於赤霄槍宗的面子不敢走的宗派,也因受到了鼓動加上馮無鋒未加以阻止,便一個個離去,過了半刻鐘,留下的宗派除了電逸宗與太虛宗之外,也是寥寥無幾,而秦老所帶的天劍宗,卻是其中之一。

見到眾人離開,左宗仁笑意不減,拱手對著太虛宗一方道:「承讓了。」

只聞一聲冷哼,太虛宗宗主不耐道:「記住,這次我太虛宗輸的並非魔盟,而是霜寒火蛭罷了。」

「哈哈,此事老夫心知肚明,老夫是在多年前幸運得到此等天下奇物,沒想到今天卻為魔盟建功,卻也不在老夫的預料之內阿,哈哈。」左宗仁笑道。

太虛宗宗主聞言,自然也不會信左宗仁這種鬼話,卻不再想理會左宗仁,眼光一轉,望向馮無鋒。

「馮宗主,既然魔盟已獲勝,不如早些將後續之事處理完吧。」維持了一宗之主應有的風度,太虛宗宗主雲淡風輕地說道。

「嗯。」馮無鋒微微地點了頭,彈個響指,身後的兩名赤霄槍宗弟子便走上比試場,取出了個桌子。

「慢著!」此時,當赤霄槍宗弟子取出了獎品時,左宗仁卻突乎其然的大喝出聲。

「什麼事?」馮無鋒沉聲道。

「我魔盟參加比試大會的目的已達到,這獎品一事,我看還是免了吧!」語畢,左宗仁仰頭大笑的帶領魔盟走出了小屋,不留給馮無鋒任何面子。

此言一出,屋內一片譁然,見到左宗仁走出小屋時的背影,直令屋內所留門派氣的咬牙切齒,但對其又無可奈何,如此囂張的作風,自然引起大大的不滿。

「馮兄,最糟的猜想還是發生了,魔盟接下來可能會有大張旗鼓的動作,你可要當心了。」周通見馮無鋒陰沉的臉色,略做提醒道。

「哼,事至如此,我也不會臭了赤霄槍宗的名聲,也好,宗裡長老供奉過的清涼日子也夠久了,該令他們動動老骨頭了。」馮無鋒冷哼道。

「既然比試大會已結束,恕老夫傲劍宮還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坐在一旁的呂儒生拱手對馮無鋒說道。

「呂宮主在百忙中抽空前來,老夫心中已是萬分感謝,既然呂宗主有要事在身,老夫在此祝你萬事順利。」馮無鋒回禮道。

「多謝,馮宗主不必送了。」語畢,呂儒生按住意欲起身的馮無鋒,眨眼間便離開了小屋。

「一統北大陸嗎…,周大宮主,在我們三大門派之中,看來也只有你過的最為清閒阿。」嘆了一聲,馮無鋒打趣道。

「呵呵…」周通笑了幾聲,卻在心中苦笑不已,心道若真如你所言,老夫早已不問世事了,何苦端著大宮主這碗燙麵。

之後,馮無鋒對著眾人勉勵了幾句後,便也散場了,而在比試大會之後,一場席捲整個東大陸的風暴,也悄悄的形成。

散場之後,天劍宗一行人走出赤霄槍宗時依然議論紛紛,而討論的自然是魔盟了,然而,在走出大門時,詩詩卻大吃一驚地說道:

「楚天哥哥!」。

「楚天,你的傷好了嗎?」見到面色紅潤的楚天,唐鵬羽心喜之餘,也關心著楚天的傷勢。

「不必擔心,不礙事。」楚天略微一笑,擺手說道。

「怎麼不在客棧等我們就好,何必來到赤霄槍宗大門?」唐鵬羽問道。

「楚天,你…全好了?」此時,沉默不語的秦老終於發話,以他世故的眼光,當然看出楚天的變化。

「不,好了一些,不過已經夠了,而我是來這等人的。」楚天回答道。

詩詩聞言,顯得大為不解:「楚天哥哥,你是在等誰阿?除了我們之外,你還有其他相識之人?」。

就在此時,一道魁武的身影走來,輕輕拍著詩詩的頭:「小姑娘,你口中的楚天哥哥,等的人想必就是我了。」

見到來人,楚天立刻拱手躬身道:「弟子楚天,參見師公。」

「好、好,看來經過魔盟那一戰,你已回復少許記憶。」周通笑呵呵的說道。

「楚天,你是楚天?」走在周通身後的風清與周魁,同時驚呼出聲道。

「不錯,風清,許久不見,你變了不少,周魁,看來你有心事在內,否則臉色怎會如此憔悴。」一照面,楚天便是一如往常的冷冷口氣。

聞言,風清輕笑數聲,反觀周魁則苦笑不已,眼前的楚天雖面容有變,但講話時冷冷淡淡的口氣,卻曾未變過。

「慢著,既然你是楚天,為何當初不跟我相認?」風清忽然想起他們在玩物店相聚時的情景,開口問道。

「那時我尚未回復記憶。」楚天很快回答道。

「原來如此。」關於楚天失憶的細節,風清心知在場並非一個好時機,便打算以後再問。

「師公,楚天想回霸刀宮破解體內的禁制。」對上周通雙眸,楚天道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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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離開天劍宗

此時,愣住的天劍宗一行人終於回神,失憶已久的楚天竟是天下三大門派之一,霸刀宮的弟子,由一名經脈封閉,無法修練天劍絕的廢材,轉變為高不可攀的霸刀宮弟子,此等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們腦袋亂轟轟的,令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

「楚天,你是霸刀宮的弟子?」饒是唐鵬羽,此時語氣也有些驚疑不定。

「不錯,之前因與霸刀宮一同參與了魔盟大戰,不慎被下了禁制,所以才失憶,連帶著一身修為也被封住,如今因為樊武使出的七星浩宇劍,令我回復了些許記憶。」楚天出言解釋道。

語畢,天劍宗一行人可說是百感交集,在天劍宗與王虎欺負楚天多次的何華軒,因楚天冠上了霸刀宮三字之後,心中有些後怕楚天會趁機報復,而此時眼神複雜的費天祥,則是萬萬沒料到,當初被自己視為廢物的楚天,竟是自己看走眼,為霸刀宮的弟子,甚至稱周通為師公,想其師父在霸刀宮也是位高權重者,在費天祥身旁的唐鵬羽,則是恍然大悟,難怪在天劍宗不用真元比試時,修練多年天劍絕的他竟會輸給楚天…。

然而,一行人當中,若說最為吃驚者,定屬詩詩了,當聽到楚天稱呼周通為師公時,一股不安頓時蔓延在心頭,更遑論楚天說要回霸刀宮時,鼻頭一酸,清澈無邪的雙眸登時浮起了一層水霧。

「楚天,這破解禁制一事到也不急,你先回去將事情處理完,在赤霄城內我還會待上兩、三天,到時再說也不遲。」以周通老辣的眼力,自然看出天劍宗對於楚天一事是多吃驚,於是便跟楚天說他住在哪間客棧之後,便跟風清與周魁先行離開,讓楚天處理後續之事,免得他留下牽掛。

待周通走後,秦老也吩咐道:「走了,待在別人門口前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只能說楚天令眾人感到太為震撼,一路上眾人顯得心事重重,有別於街上對於比試大會的議論紛紛,天劍宗一行人則顯得沉寂不語,在此時的赤霄城內屬於異類。

回到客棧後,秦老讓眾人休息了一個時辰,當然,目的也是令大家好好整理思緒,一個時辰過後,才將眾人全叫進廂房內。

「師父,都進來了。」當全部弟子都進到房內後,費天祥在秦老耳旁低聲說道。

此時,盤坐在床的秦老緩緩睜開雙眼,伸膝下了床,環視了眾人一眼:「嗯,比試大會結束了,說說你們對此有何感想,鵬羽,身為大師兄,你先說。」

「是」一個踏步,唐鵬羽走到其餘弟子之前,吸了口氣,正色道:「關於這次的比試大會,我深切的感覺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參加比試大會之前,對於自己出竅末期的實力,心中其實有些洋洋自得,突破了分神期之後,更是有些自負,然而,來到赤霄槍宗時,才終於明白自己是池子裡一尾大魚,放進洋洋大海時不過是一粒沙罷了。」

聞言,秦老微微一笑:「很好,有此番領悟,代表你不虛此行。」

「蔣浪,…。」就這樣,在聽了三人感想後,秦老感到頗為欣慰,參加比試大會的弟子中,全都有所頓解,對於以後的修真之路,必有好處。

「楚天,你呢?」此時,秦老眼光望向楚天,問道。

房內倏地沉默了下來,每個人看著楚天,只見楚天深吸了口氣,語出驚人的說道:「天劍宗的實力,很弱。」

「楚天,你…。」費天祥聞言,正欲發作時,秦老卻擺手,眼含深意地說道:

「楚天,繼續說下去。」

「是,從小小的無寧山,來到偌大的赤霄城,就算有人帶領,站上比試場時,內心想必依然是有所徬徨、無助,這時,若對自己有所懷疑,必勝的比試也會落敗,反之,若有一顆對自己堅定不移的心,就算處於劣勢,也能扭轉並且取勝,後者,我在各位身上看到了,尤其是唐師兄對戰魔盟的第一場比試,魔盟派出的弟子,實力其實要比唐師兄要強個一、兩分,但在比試時,唐師兄卻與他戰個難分難解,最後平手收場,然而,在我眼裡,其實是唐師兄勝了。」

「雖然現在天劍宗實力不強,但若能始終保持此種堅定不移的心態,總有一日,絕對也能成為如赤霄槍宗般強盛的宗派,而我楚天,也會秉持著這種心態,努力修練。」語畢,楚天朝著秦老,天劍宗的弟子深深地鞠躬。

心知此舉是為了表達對天劍宗的謝意,同時也是楚天下定決心離開的詩詩,已開始啜泣:「楚天哥哥…。」

楚天向前,抱起詩詩:「乖,楚天哥哥在天劍宗內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妳了,在我離開之後,記得要聽宗主與師兄的話,不許胡鬧,也要好好勤奮練功,別三心二意、心猿意馬的,知不知道?」

聞言,詩詩開始嚎啕大哭,在楚天懷裡不停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楚天哥哥你不要走嘛,楚天哥哥…。」

楚天輕撫著詩詩的頭,低聲安慰,心中對於離開詩詩也是極為的不捨,況且他先前也曾答應過德老,要照顧詩詩,只不過,對於體內禁制一事,他必需及早處理,否則修為、實力一直寸步不前,怎麼達成他當初對仇恨天所說的「霸天下」之願呢。

其實,由於記憶並未全部恢復,加上體內的禁制與困龍鎖,楚天沒有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突飛猛進,對於他人需要靠數十年的積累才可能達成的修為,不過五年,他已在不知不覺間達到了。

當初白衣女子對楚天下了困龍鎖,也有一層怕楚天修為突飛猛進之下,傷到經脈與筋骨,讓其保護楚天之意。

當詩詩哭累,在楚天懷裡睡著之後,楚天輕柔地將詩詩放在床上,望著詩詩粉飾雕琢的白嫩稚臉,那股不捨,是越來越濃。

「秦老,詩詩就麻煩你了。」轉身,楚天對秦老躬身道。

「呵呵,詩詩的天資,到也是非常不錯,老夫會好好栽培他的,絕不讓你小子失望,不用擔心。」秦老寬慰道。

「楚天謝過秦老。」語畢,楚天又轉向唐鵬羽:「唐兄,在天劍宗內,除了我之外,也就屬你與詩詩最為要好,我離開之後,拜託你照顧詩詩了。」

「詩詩就像我的妹妹,我會盡我所能,放心。」瞟了詩詩一眼,唐鵬羽語帶堅定道。

楚天微微點頭,走到了門前,轉身,拱手對眾人道:「各位,後會有期。」

語畢,楚天頭也不回的開門就走,快步下了樓,人走了,心中卻依然對在天劍宗發生的一切,留有一絲依戀。

「龍,最終還是飛回九天雲霄,自己歸屬之地。」楚天離開後,秦老高深莫測了說了一句話。

「師父,莫非你早已知曉楚天是霸刀宮之人?」聞言,費天祥頓解道。

幾聲輕笑,秦老說道:「我比你多活了幾百個年頭,走過的橋比你揮的劍還多,早在楚天進到天劍宗時,我便隱隱發覺楚天非同常人,而霸刀宮,則是楚天與鵬羽比試時發現的。」

「何華軒,當初在天劍宗時,你與其餘弟子欺負楚天,我可都看到了,你可知道我為何不阻止你?」話鋒一轉,秦老語帶凌厲道。

「弟…弟子不知。」聞言,何華軒身驅輕顫,有些後怕地說道。

「當時,我想藉機看看內門弟子的素質如何。」吸了口氣,秦老緩緩說道:「結果,令我很是失望…。」

「眼界太小,欺善怕惡,在我眼裡,簡直是無恥!」凌厲的目光一掃,許多內門弟子頭低低的,不敢正眼面對秦老。

「只不過,經過了這次比試大會,卻是令我改觀,也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一群內門弟子,讓我看到了天劍宗的希望,所以才會決定接管了宗主的位置。」秦老嘴角含笑道。

「就像楚天說的,保持一顆對自己堅定不移的心,有朝一日,定會成為聞名東大陸的修真者,告訴老夫,你們能做的到嗎?」環視一眼,秦老正色道。

「能!」抬起頭來,所有的內門弟子齊聲大喊道,聲音之宏亮,就連門窗也為之震動,也使得住在客棧的人嚇了一跳。

「很好,這才是我天劍宗的弟子。」秦老滿意道。

另一方面,走出客棧的楚天,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周通落腳的「清樓」。

望著走進的楚天,掌櫃的愣了一會,隨後立即走出櫃檯,嘴角含笑道:「這位客倌,若要留宿的話,本樓已無空房,是否需要小的介紹別間客棧?」。

聞言,楚天對這掌櫃與客棧的印象大好,以他身上這件不顯華貴的衣袍,與無一絲修為,走在路上,其實飽受不屑,甚至偶而還可聽見揶揄聲由背後傳來,不過這掌櫃卻無此反應,也難怪楚天對他好感大增。

「不必勞煩,我是來這找人的。」楚天連忙說道。

「哦,是要找哪位大人物?」掌櫃問道。

「我要找霸刀宮大宮主,周通。」楚天如實答道。

掌櫃笑臉一凝,面露難色道:「周大宮主如此人物,只怕…。」

「放心,只要說是楚天,周大宮主便會明白。」見掌櫃有些不願,楚天連忙說道。

見到楚天如此堅持臉龐,掌櫃猶豫了一會,嘆了一聲:「好吧,你在此稍待一會,我去通報周大宮主。」

「多謝。」楚天抱拳拱手道。

語畢,只見掌櫃去櫃檯交待了點事,便由旁邊散發出淡淡清香的樓梯走了上去,過了約半刻鐘之後,掌櫃腳步輕快的下了樓。

「楚天先生,周大宮主有請,隨我來吧。」說這句話時,掌櫃面帶恭敬,把楚天當成了大人物看待。

掌櫃會如此誤會也不是沒有道理,方才上樓時,心中其實深怕因此打擾到了周大宮主如此鼎鼎大名的人物,不過當他提及楚天時,周大宮主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楚天嗎,很好,快請他上來吧。」

「就是這間房了。」走了一會,掌櫃在一間最為幽靜,獨具格調的廂房前停下。

就在楚天敲門之際,門內卻傳來一道聲響:「直接進來吧。」

「是」語畢,拱手謝過了掌櫃之後,楚天輕輕開了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廂房,其內的擺設與格調,遠非天劍宗所待的客棧可比,只見周通嘴角噙著笑,端坐在椅上沏茶,房內茶香四溢,令楚天精神一振。

「來了,怎麼不坐下呢?」倒滿了兩杯茶,周通微笑道。

「是」依言,楚天在周通身旁拉了張藤椅坐下。

「呵呵,時光飛逝,自上次與魔盟大戰時算起,已然過了三年多了,這段時間,為了找你,可真廢盡老夫心力阿,尤其又「有個人」整天在老夫耳邊嘮嘮叨叨的。」語畢,周通意有玩味地望著楚天。

「師公說笑了。」楚天略顯慌忙說道,對於周通口中的那個人,楚天心中頓時閃過一道倩影,令楚天的心境微微的起了波動。

閒聊了一會,楚天提起他最於憂心之事:「師公,關於我體內的禁制?」

聞言,周通擺手道:「放心,這禁制我自有辦法,只不過卻要回到宮內在說,下禁制的手法十分繁複,想必下禁制之人修為也非常高,需謹慎處理。」

「是。」楚天答道。

「對了,以你全身經脈被封住,天劍宗怎麼會收你當弟子,甚至派你出戰呢?」周通疑惑道。

「這便要從長壽村說起了…。」隨後,楚天便一五一十的從長壽村被德老收養,然後接受天劍宗的入宗測試,進到天劍宗卻一直做些打掃事務,再到突然被選中要參加比試大會。

「哦,這麼說來,想必是你那口中的秦老特意安排的吧,否則就我看來,天劍宗以前的宗主絕無如此眼力與器量。」周通饒有興致道。

「一個絕世高手與我朝夕相處,而我竟然毫無察覺。」楚天難掩失望的說道。

哈哈笑了幾聲,周通搖頭失笑道:「你口中的秦老,可是當年被稱為東大陸十大高手之一的人,豈會被你察覺,況且你還被下了禁制。」

此時,楚天一股思緒閃過,一道疑問浮上心頭:「對了,為何我被下了禁制,反而有一身金剛不破之體?」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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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波又起


周通噙著一股笑意,輕啜了口茶:「不錯,正是因為有禁制在身,所以你才會身懷金剛不壞之體。」

聞言,楚天更是大惑不解:「那到是奇怪了,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修真者,既無名氣,修為也不過爾爾罷了,為何要對我下如此詭異的禁制,莫非是對我有所圖謀?」

當楚天試著憶回當初到底是誰對他下了禁制時,腦中閃過的人影卻顯得朦朧不清,宛如霧裡看花般,當想一探究竟時,卻籠罩在一陣薄霧內。

周通笑了笑:「你當初在三鼎鬥試時,贏得的寶物若換成晶石已可稱為天價,你修為實力卻也不高,若對你有所圖謀,也在常理之內。」

楚天微微地點了點頭,望著原本戴著儲物戒指的右手食指,卻又泛起了一股疑問:「但若是他圖謀我儲物戒指內的寶物,為何不將我誅殺,他不怕我通報師門?」

楚天是越想越奇怪,關於他失憶的一切,實在是太為詭異,若對他設下禁制那人是對他戒指內的寶物有所圖謀,為何不將他滅口,如此一來,絕對比下禁制讓他失憶簡單得多,若是那人不想妄造殺孽,也許還解釋的通,但為何還給他一身金剛不壞之體,這事疑點重重,任楚天想破了頭,也找不到一絲頭緒。

周通怔了一會,搖頭失笑道:「從下禁制的手法來看,其人的功力比起我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級別的強者,放眼天斗大陸也屈指可數,且性格大多古怪無比,或許他是念在你是個可造之材,才未痛下殺手。」

「但是那種級別的高手,想必手中也握有許多天材地寶,何苦還要從我這後生晚輩手中奪取?」楚天依然不解道。

周通呵呵笑了幾聲,將茶杯推到楚天面前:「這事想再多也是無用,不如先喝口茶,既然你來了,明日就可以啟程回霸刀宮了。」

將茶一口喝完,周通說道:「隨我來吧,我替你安排個廂房。」

當楚天想起掌櫃曾跟他說客棧已無廂房時,周通卻未如他所想的走下樓,反而拐個彎,走進另一間廂房內。

「魁兒、風清,瞧是誰來了。」打開了門,周通說道。

「楚天!」兩人驚呼道,一同快步走向楚天。

「你終於回來了。」拍拍楚天的肩,周通面露喜色道。

「臭小子,你這樣子我還真看不太習慣。」多年未見楚天的風清,心中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只無頭無腦地冒出了一句。

「你們兩個想必有許多話想跟楚天說,今晚你們三個同房,可一次說個夠。」周通笑道。

見風清與周魁面色一喜,周通又說道:「楚天回來了,我們明日一早就回霸刀宮。」

「知道了。」風清與周魁隨意的答道,對此,周通顯然也不放在心上,搖頭失笑著:「這兩個小子…真是..」,隨後便關上門扉,回到廂房。

「楚天阿,三年多前與魔盟的大戰,你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可真是嚇壞我們了,當兩方暫且休兵時,我爺爺可是傾力找尋你的蹤影,只不過你卻如人間蒸發般不見縱影,且之間魔盟又屢次挑起爭端,所以才遲遲無你的消息。」待周通離開之後,周魁很快說道。

聞言,想到周通為了他如此勞心勞力,楚天心頭一暖:「唉,當初是我太自不量力、年少輕狂,為了我師公如此辛苦,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一年前我出關時,你可知道當我聽到你失縱的消息時,可是心急如焚,你這臭小子可別忘記你答應我之事,未達成前絕對不准像此次般憑空消失。」語到激動處,風清眼框頓時一紅,漆黑的雙眸濕潤了起來。

拍拍風清的肩,楚天答應道:「兄弟,放心,絕無下次。」

「對了,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你有逃脫出來,為何不出面找尋我們呢,而且你的樣貌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噓寒問暖了一番,周魁切入正題道。

看著楚天此時憨厚的臉龐,風清也不禁疑惑道:「是阿,你的面容可與當初有天翻地覆的差別,而且我怎麼感覺不到你體內真元的波動,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被人下了禁制,所以才會有新的面容,就連一身修為也被封住。」楚天簡單的回答道。

「什麼,可知道是何人?」周魁吃驚道。

楚天搖搖頭,略顯茫然的說道:「關於對我下禁制之人的回憶,我始終想不起來,只不過此人用意難猜,取走我儲物戒指,卻對我下了詭異的禁制,令我有不破金身。」

回想起楚天對戰樊武時的景像,風清略微點頭道:「在魔盟弟子狂烈的攻勢下,你還能毫髮無傷,這禁制也太驚人,只不過對你下手這點,到是十分可疑。」

「可疑?」被風清所言提起了興致,楚天示意風清繼續說下去。

「別忘了,這裡可是東大陸,認識你的會有幾人,再者,你現在不過是一名不起眼的霸刀宮弟子,提到霸刀宮,眾人第一個想起的必定是周通,怎麼會想到對一個區區跟隨在其身後的弟子下手,所以…」望著楚天,風清思緒電轉。

「所以如何?」楚天不由得開口問道。

「下禁制那人,對於你想必有十分透徹的了解,甚至關係非同一般,否則怎麼會對你如此了解,知道你參與了魔盟大戰,身懷不斐寶物?」風清推測道。

聞言,楚天心頭一震,遲遲無法說出話來,許久之後才點頭說道:「你是說,此人或許與我相關…?」

「極有可能。」風清正色道。

拖著沉重的步伐,楚天坐在椅上,閉上雙眸,良久之後,才緩緩了嘆了口氣:「此事還是暫且放下,當下之急是解除我體內的盡制,或許會想起對我下禁制那人的面容也說不定。」

「也是。」風清點頭道。

「對了,楚天,失憶這段日子,你是怎麼過的阿,怎麼會加入了天劍宗?」如楚天所預料的,周魁問起了他比試大會前的日子。

周魁如此問起,見風清也大感興趣,楚天便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在長壽村被人收養,與如何被選入天劍宗,再到參加比試大會的事,一次說給兩人聽。

「兄弟,沒想到你失憶這段日子,過的也是十分精彩。」待楚天說完,風清失笑道。

「是阿,經過了這段如「凡人」般的日子,到也體悟了不少東西。」心境平穩了些後,楚天初露笑容道。

「兄弟,你能將此事看的如此灑脫,厲害。」風清佩服道。

「厲害?呵呵,非也,只要你自己體驗過一遍,便會了解我語中之意,只不過,魁兄,你心事重重的模樣讓我快看不下去啦!」楚天目光炯炯地望著周魁說道。

聞言,深思的周魁回過神來,歉然道:「難得你終於回來,我卻還是…,唉…。」

見周魁不願多說,楚天將眼光轉向風清,只聞一聲輕嘆,風清出言說道:「簡單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阿,這小子自從聽到傲劍宮與慕容家族為了一統北大陸有意聯姻的消息時,就時常魂不守舍的。」

「哦?」目光一轉,楚天鄭重問道:「魁兄,對於慕容家的掌上明珠慕容歆語,我可記得你是傾心不已阿,這會她都要落入呂揚風的手中了,難道你不做些表示?」

深深嘆了口氣,周魁眼中藏不住的憂愁,全在語中透露了出來:「表示?不錯,就連此刻我閉上雙眸,浮現的仍然是她綻放笑靨的臉龐,但那又如何,在北大陸,霸刀宮可管不著傲劍宮的事,況且如果因為我一時衝動,敗壞了霸刀宮的名聲,那該如何是好?」

深深的望著周魁,楚天在心中想著,壓在周魁肩上「霸刀宮」這重擔,沒想到已讓他喘不過氣。

「難道你就這麼讓她成為一顆棋子,任人操控?」楚天問道,但周魁卻別過頭,不願回答。

「你問過慕容歆語沒有?」走到周魁身旁,風清問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她是否心甘情願的要嫁給呂揚風,難道你不想知道或許慕容歆語心中百般不願?」風清的話一字一句的打擊在周魁心頭,心中思緒雜亂的周魁,卻大吼出聲。

「夠了!」喘了幾口氣,周魁卻又像洩了氣的皮球,無力的說道:「真的夠了。」

望著低垂著頭的周魁,楚天與風清面面相覷,卻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心頭暗嘆,讓他獨自一人好好思考。

輕巧地將門關上,楚天與風清走出了門外,對視一眼,風清搖頭道:「對於慕容歆語,周魁就是顧慮太多,態度反反覆覆,對待此事若他能如練功般勇往直前,灑然不懼,想必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整日供著一張憂容讓我欣賞。」

「這也不能全怪他,霸刀宮與傲劍宮互相交好,兩者又是天下三大門派,對於傲劍宮與慕容家族的聯姻,稍有腦袋的都明白傲劍宮是為了一統北大陸,若霸刀宮插手其中,到時處理個不好,霸刀宮與傲劍宮交惡,後果難已想像。」楚天嘆了口氣,與風清一同走出客棧。

「難道就讓周魁一生為此事後悔?這對他堂堂霸刀宮少宮主的影響也是不容輕忽的阿!」風清仍站在周魁一方為他設想道。

「事已至此,就讓…」一路上,由於周魁的緣故,沖淡了不少再遇之喜,楚天與風清談論著如何處理此事,但卻無個結論出來。

此時,原本回到廂房的周通,卻消失其中,出現在了赤霄城外,離魔盟紮營地二十里處,身旁與之談話的人,赫然是一切成謎的魔盟盟主。

「楚天這麼快歸來,想必出乎妳意料之外吧。」雖是尋問,周通眼裡卻滿是肯定。

魔盟盟主閉口不言,良久後才輕聲說道:「最好是永遠別回來了…。」

苦笑幾聲,周通說道:「天不從人願,此話不假阿!」

「接下來如何打算,讓楚天接管魔盟?」話鋒一轉,周通停下腳步,目光炯然地望著盟主。

盟主搖搖頭:「時候未到,魔盟尚未站穩根基,況且楚天尚未達到資格,其他長老絕不會信服的。」

「遲早罷了,這次讓他回復記憶,是妳刻意所為?」周通疑問道。

「不錯,事出轉變,實為無奈之舉。」雖看不清臉龐,但從語中不難聽出盟主憂然之意。

走了十數步,正當周通準備出言告別時,盟主又出言說道:「縱使楚天回復記憶,那困龍鎖還是暫時擺著,太早取開對他身體有傷。」

聞言,周通失笑道:「他根骨之強悍,讓老夫大嘆不已,同輩中除了專修煉體大法的修真者,已無人可與他相比,妳就不必太過操心了。」

「我知道當娘的一定會擔憂,但生為楚家人,楚天的命非同常人,這點想必妳也十分清楚。」周通又道。

盟主身軀一震,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總之,困龍鎖先擱著吧,過陣子再解開。」

語畢,不待周通回話,只聽一道細微的風切聲,盟主已然離開,望著盟主離去的方向,周通眼含深意地定了一會,隨後緩步走回赤霄城。

隔日一早,由周通帶著楚天,一行人很快地離開了赤霄城,踏上回霸刀宮的路上。

一行人可謂是馬不停蹄,在北大陸停留了短短一日時間,便又往西大陸而去,隨著霸刀宮越來越近,楚天目光也轉為炙熱,因他知道,只要回到了霸刀宮,他一身禁制便可馬上破除。

已肉眼難已看清的速度在天上飛馳了總共有四日的時間,就連風清與周魁也吃不消,在路上數次利用晶石補充真元才撐了下去。

回到了霸刀宮,看到曾經熟悉的大門,楚天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嘆了句:「霸刀宮,我楚天回來了。」

走進了霸刀宮,眾弟子連忙對周通與周魁問好,但卻有一道極不和諧的快跑聲傳來,一名臉色慌張的二代弟子手中拿著紅色帖子,喘氣道:「稟告大宮主,昨日傲劍宮派弟子傳來了喜帖。」

聞言,周魁臉色刷的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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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戒嗔刀

「哦?」接過了喜帖,很快掃了一眼,周通面色平靜地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褊褘褕裬,負手而立,沉思了一會。

「你們先回房吧甃甂甀甄,我去備禮。」周通淡淡道,雙眸中閃著一抹凝重榠榙榛榬,跨步走進霸刀宮內深處。

偌大的霸刀宮,有許多密道暗門所在綰綷緎維,且有許多機關守護,非是熟諳之人,必會誤觸機關,然而,身為大宮主的周通,可想而知不在此列當中。

打開了一道暗門,周通走了進去,避開了許多機關陷阱,走了一段崎嶇難行的密道,過了約莫一刻鐘,不見天日的密道內傳來陣陣水流聲,又走了一會,令人嘆為觀止的瀑布映入眼簾。

身處在石洞內,周通腳步不急不徐地走向前,直到瀑布噴起的水珠都沾濕了身上的衣袍,周通才停下來,坐在劉忠義身旁。

「還真是稀客。」睜開雙眼,撇了頭看了周通,鼻哼了一聲,劉忠義擺出一付周通來準沒好事的無奈神情。

「不歡迎我?」周通反問道。

「非也,只是求你快滾。」嫌惡地瞟了周通一眼,劉忠義冷哼道。

聞言,周通絲毫不在意,反而聳肩大笑,劉忠義也不理會他,閉目養神了起來。

許久,周通終於止住笑意之後,劉忠義才淡然問了一句:「何等重要之事讓尊貴的大宮主屈身於我這小石洞內?」

「待在石洞內多久了?」並未回答劉忠義,周通反而出言問道。

「五年有餘。」劉忠義撇撇嘴,回答道。

「那想必你不知道了。」周通嘴角的笑意倏地消失,眼眸多了幾分莫測高深。

劉忠義一聲不吭,心中也不揣摩周通語中之意,熟識了數百年,劉忠義深知此時的周通,必定有要事相求,否則不會選在此時來訪,便好整以暇地等待周通解釋。

「多年以前,我記得某次與你閒聊時談到呂儒生,當時我曾說他野心極大,只不過未表露出來,你可記得?」周通問道。

沉吟了一會,劉忠義微微點了頭,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周通。

知道劉忠義還記得,周通繼續說道:「如我所預測的,呂儒生意欲藉著與三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聯姻,達成他一統北大陸的野心,就在昨日,他已派人傳來了喜帖。」

「霸刀宮在西大陸,就算真讓呂儒生一統北大陸,那又如何?」劉忠義緩緩說道。

輕笑了幾聲,周通回答道:「的確不如何,就算他真一統北大陸,給他天大的膽子,諒他也不敢動到霸刀宮一分一毫。」

「你來到這,想必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聞言,劉忠義淡然道。

「慕容家那個姑娘,名叫慕容歆語,傳聞呂揚風第一眼見到慕容歆語時便為之傾倒,傲劍宮與慕容家之後便有許多密切的來往,雖說行事低調,但始終紙包不住火,兩者聯手的消息風風雨雨的在北大陸傳開來,呂儒生便不再隱瞞,雖說被魔盟之事拖了一時半刻,但事情一結束,呂儒生便回傲劍宮,不出幾日時間,喜帖現在已在我手上。」語畢,周通拿出了喜帖遞給了劉忠義。

很快掃視一眼,劉忠義將喜帖一甩,”喀”的一聲如削泥般插進石壁上:「看來這次傲劍宮是勢在必得阿,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其他的宗派就算想出應變之法,也來不及實行。」

「不錯,只不過呂儒生千思萬想也猜不到,這次要阻止他的不止北大陸的宗派,還有老夫!」周通沉聲道。

「為何?你與呂儒生有仇?」劉忠義不解道,周通這人很少與人結怨,更何況是同為三大門派之一的傲劍宮,然而,劉忠義也知道一旦讓周通真的盯上,就算是傲劍宮,他絕對也絲毫不懼,而看著周通的臉色,劉忠義心中已有了定論:呂儒生麻煩大了…。

「非也,老夫是為了魁兒,就算因此得罪了傲劍宮,也再所不惜。」最後一句落下,周通面色沉了下來,隨和的眼神轉為凌厲,渾身散發出一股壓抑的氣息。

「你的意思是,難道周魁對慕容歆語…」接下來的話已不必再說,兩人交集的眼神已透露諸多訊息。

「對方可是傲劍宮,執意如此?」對上周通雙眸,劉忠義內心深處一塊傷疤,再次隱隱抽痛。

微微點了頭,周通語帶堅定道:「我見過慕容歆語,知道她的心思並不放在呂揚風身上,可能被家族所逼,才勉為其難答應。」

「唉…」深深地嘆了口氣,雙手虛空一探,多出了一條絲巾:「拿去吧。」

並未接下絲巾,周通眼含深意地說道:「在這石洞內待的時間夠長了,當年僅憑一刀之威劈開「浩瀚河」,以一己之力造了這瀑布,所為何事我心中明瞭,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所緬懷,不如趁此機會去一趟傲劍宮吧。」

身軀一震,劉忠義別過頭去,心中一股酸意蔓延,卻很快地回復平靜:「果然,每次你一過來便沒好事。」

笑了出聲,周通接過絲巾:「這些年你把自己關在這石洞內,知道你不想被打擾,我便卸下你原本的職位,獨排眾議硬弄個供奉給你坐,你過著清閒的日子,我可是一直收拾你那幾個孫子輩的爛攤子。」

苦笑數聲,劉忠義想起了當初因楚天而起的事情,縱使他許久未出石洞,也不應該聽信劉顯片面之言,更不應該因為心煩意亂而不分青紅皂白的行事。

「那次我為了銼掉劉顯身上的銳氣,故意打壓你,你不會怪我吧。」周通問道,語中流露出少許悔意。

「怎麼會怪你,師兄弟多年的情誼,自然知道你的意思,只不過那時心境紊亂,也沒想太多,才會胡亂行事。」劉忠義說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欣賞著眼前水簾般地瀑布,劉忠義打破沉默道:「去時,記得派人叫我一聲。」

「嗯。」應了一聲,周通起身,身軀微微一震,被水珠沾濕的衣袍已回復潔淨,跨步一走,離開了石洞。

回到周魁的廂房內,周魁失魂落魄的模樣令楚天與風清看了都有些不捨,但卻無可奈何。

「你們兩人先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低垂著頭,周魁擺手說道。

對視一眼,楚天與風清最後還是默然地離開,讓周魁獨自地好好想想,然而,眨眼間五日過去了,周魁仍是待在房內不出一步,令楚天與風清的擔心與日俱增。

「都已經過了五日了,他怎麼還沒出來。」遠處,暗中觀察周魁的風清,不禁擔憂道。

一旁的楚天雖沉默不語,但淺皺的眉頭仍透露了幾絲憂心之情,然而,兩日過後,周魁的房門終於悄悄地開了。

走出房門的周魁,面色顯得十分憔悴,佈滿血絲的雙眼不難看出已幾日不曾闔眼,低垂著頭的模樣全無平日意氣風發的氣息。

然而,宛如被風吹便會倒下的周魁,眼神露出幾絲堅決,邁著他浮虛的腳步,一步步往另一間廂房走去。

懸著擔憂的心,楚天與風清尾隨在周魁身後,周魁步伐極慢,走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了另一間廂房之外。

輕敲了幾下房門,發現無人回應時,周魁轉身,往霸刀宮的大殿走去,跟隨其後的風清與楚天兩人,眼神除了吃驚外還有喜色參雜其中。

霸刀宮大殿內,周通看似繁忙地正交待幾位長老事務,但一見到面色憔悴的周魁,卻也馬上放下手邊之事,擺手示意幾位長老離開之後,便走向周魁。

「怎麼了?」噙著一股和藹的笑意,周通在周魁面前停下。

躊躇了一會,周魁面露決絕之色地抬起頭來,”撲通”一聲,屈膝跪了下去:「爺爺,孫兒不孝。」

如此情形,令一向處驚不變的周通也微微愣住了:「魁兒,怎麼了,快起來阿,你又未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何來不孝之說。」

輕輕將周通伸過來的手推開,周魁執意跪在地上:「爺爺,孫兒想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首次見到周魁如此低聲下氣的語氣,周通也吃了一驚,心中已隱隱知道周魁為何事前來。

「孫兒很是喜歡慕容家族的慕容歆語,然而,回霸刀宮聽到傲劍宮傳來的喜訊,孫兒知道慕容歆語就要嫁給呂揚風,經過幾天的苦苦思量,孫兒想到了辦法,便是來請求爺爺,幫幫魁兒。」周魁佈滿血絲的雙眸,卻露出一股堅定的信念,雙手因緊緊握住,指甲陷進掌心,已微微滲出了血。

「放肆!」聞言,周通大喝道,甩袖負手而立,背對著周魁,但在遠處觀望的風清與楚天,卻可看到其嘴角的欣慰笑意:「不分事情輕重,傲劍宮要迎娶慕容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所為何事?」

「一統北大陸。」周魁回答道。

「既知如此,你便知道若我霸刀宮阻撓此事,傲劍宮此後與我關係必定如同水火,況且你既然傾慕慕容歆語,為何之前不表明,直到最後一刻才到我這,就算老夫想幫你,也莫可奈何。」周通怒聲道。

「魁兒愚昧,先前魁兒不表明心意,是因為不敢,怕遭到慕容歆語婉拒,但如今魁兒想通了。」周通堅定道。

「想通?想通又如何,為你這兒女私情賠上整個霸刀宮,別傻了!」周通越聽越生氣,怒斥道。

「是,魁兒明白,所以魁兒才用身為周家人的身分來請求爺爺,而不是用霸刀宮的弟子。」周魁緩緩說道。

「你…,算了,這事關重大,我不可能准。」深吸了口氣,周通斷然道。

跪在地上的周魁點點頭,朝著周通磕幾個響頭:「魁兒知道此事為難了爺爺,但魁兒對慕容歆語一番心意令魁兒痛苦困惑已久,如今想通了,魁兒絕不會輕易放手。」

聞言,聽懂了周魁語中的堅決之意,周通緩緩地轉過身來,見到周魁仍跪俯在地,正欲將其扶起時,卻與周魁四眼對視,頓時被周魁眼光中的決絕之意所震撼。

望著周魁,雖表面裝的怒容,心中卻無不欣慰地暗道周魁這小子,經過這次想必能成為獨當一面的修真者了。

被周通扶起的周魁,面容不起波瀾,絲毫不因經周通的怒斥而有所變化,正當周通感到納悶時,周魁又說話了。

「爺爺,經過幾天的思量,魁兒不才,卻想到了另一種辦法。」語畢,周魁眼中除了絕決之外,竟又燃起了另一股視死如歸之神。

「哦,說來聽聽?」對於周魁口中的辦法,周通也十分困惑。

「趁現在慕容歆語還在慕容家時,去闖一趟東大陸,將她帶回來。」周魁語氣平淡,但門外的楚天與風清卻被周魁此時散發的氣勢嚇的愣住了。

「胡鬧!你…。」張口欲言的話,當見到周魁認真絕意的臉龐時,硬是又吞了回去。

嘆了一口氣,周通緩步走到了一旁的木椅坐下,取出了一把木刀:「楚天的師父,在未入霸刀宮門下以前,是別的門派的弟子,但因愛上不該愛的女人,娶她為妻,被自己的師門所不容,被自己的師父廢了修為,心愛的妻子也被慘殺,從此他心中佈滿了對他師門的仇恨,當我收他為弟子時,他便藉著這股仇恨,日以繼夜、奮發不停地修練,之後他的修為竟遠遠超越了以前的他,然後…以一人之力滅殺以前的師門,但是,他心中的仇恨依然還在,由於他之前屢次為霸刀宮立了大功,在眾位長老與供奉的默許下,我便把戒嗔刀給了他。」

「在霸刀宮千年的歷史裡,能有資格發給戒嗔刀的人極少,加上楚天師父也不過五人,乃因戒嗔刀權力超然,能命令霸刀宮做一件事,哪怕是一統天斗大陸,但它同時也代表一個意念,便是戒掉心中的嗔仇、嗔恨,如今楚天的師父做到了,才將戒嗔刀交給楚天。」語畢,周通將戒嗔刀一甩,丟到楚天身旁。

「以前,我最親近的師弟也為情所困,從此性格陰晴不定,有時還會遭心魔所苦,過了百年才漸漸好轉,但還是會因憶想從前,而變的暴躁易怒,便把自己關在石洞內不見外人,一個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是我最親近的師弟,如今是我最疼愛的孫兒,我不希望你步上他們的後塵。」跨步離開了大殿,周通揚起了嘴角,直到離開大殿已遠時,才仰天大笑。

「哈哈,好一句闖一趟東大陸,不愧是我周通的孫兒,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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