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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仙逆 (全書完)

第四卷 風捲殘雲 第201章 二百年

    王林身子驀然一動,在那兩個分身祭出法寶的瞬間,立去,他速度極快,剎那便來到了兩個分身之前,與此同時他雙手掐著得自古神傳承的法訣,口中低喝道:「破!」

    頓時,一股奇異的推動力,從王林雙手的手訣上驀然出現,這推力一現,兩個分身的法寶頓時被一股怪風吹動,釋放的時機,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緊接著,王林身子如同一道夾雜萬鈞之勢的流星,衝向分身,那兩個分身面色微變,隨後立刻雙手結出同樣的法訣。

    此時,王林已然撞向分身,沒有絲毫的懸念,兩個分身其中一個,在他一撞之下,頓時崩潰,化作碎石粉末,消散一空。王林選擇的目標,是祭出那神秘畫軸之分身。

    在他看來,那畫軸頗為神秘,他可不想被分身祭出,從而生出許多沒必要的事端。

    另外一個分身,則是控制手中毒劍,刺向王林。

    在飛劍刺來的瞬間,王林目光閃動,他身子未停,右手在半空中虛幻一個圓圈,頓時一道殘影禁制立刻出現。

    這禁制閃爍黑光,出現後立刻變大,立在王林身後,阻隔在了急速飛來的毒劍之前。

    緊接著,王林身子剎那衝出,向著另外一個分身撞去,那分身見事不妙,迅速後退,就這樣,王林與分身,一後一前,展開了追逐。

    不過,那分身顯然無法複製古神傳承帶來的身體重組所造成的一系列改變,無論是在速度,還是在身體強度上,都遠遠無法和本尊相比。

    如此一來,在一息後,分身被王林撞在了身上,整個人頓時崩潰。

    王林速度不減。驗證了身體與極境神識後。他已然不願在這裡浪費時間。整個人化作奔雷。轟然中直線衝出。

    剩下地七十多里路。王林一路飛去。他身邊傳出轟天震地地破空之聲。與此同時。他身前這一路上出現了數個分身。可這些分身。無不是剛一出現。便被王林身體撞散。至於遠一些地。也逃不過他地極境神識。在紅色閃電一現間。紛紛滅亡。

    七十多里地距離。沒有任何分身可以阻止王林哪怕丁點腳步。在幾息之內。王林一路勢如破竹。衝出了這碎星亂!

    這碎星亂。或許對別人來說。具備相當地威力。但對於王林。此地若是無法複製他地極境神識。無法複製他地古神之體。那麼此地。必然會失去作用。

    其實這碎星環。已然是屬於龐大地神通之術構成。只不過王林地極境神識。這本就是天下間最為逆天之物。此神通無法複製。也就不足為其。

    至於古神之體。若是此碎星環可以複製而出。那麼古神。也將不再神秘。佈置此碎星環之大神通修士。他地修為。顯然根本無法與古神媲美。如此一來。又怎能複製?

    有了極境神識與古神之體的王林,在他衝出碎星亂的一刻,他心中起伏激盪,在進入古神之地前,他已然是結丹期中第一人。

    現在,他不但獲得了禁制,更是得到了古神之體,除此之外,極境神識也產生了魂核,如此一來,王林雖說沒有與元嬰期一戰,但他有信心,即便是依然打不過,但若是自保,卻是綽綽有餘。

    另外,王林心底對於元嬰期,也並非是沒有戰勝的把握,他相信,元嬰境界的初、中、後三期,自己種種神通若是巧妙運用,再加上手中法寶,戰勝初期,應該不是很難。

    而在之前,若是他遇到了元嬰期,即便是跑,都無法逃出,只有死路一條。

    元嬰期的強大,來源於其結出元嬰後,體內靈力那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其用一絲之力,即可施展出結丹期全身修為之擊。除此之外,元嬰期最顯著的神通之術,就是瞬移。

    有了瞬移這項神通,便奠定了元嬰期,在三級修真國,頂峰的地位。

    另外,元嬰期修士,其可施展的法術,也是極多,遠超結丹。甚至同樣的法術,元嬰期施展開來,其威力,也是結丹期的百倍、千倍。

    可以說,在整個修真界的歷史中,極少有結丹期,可以戰勝元嬰修士,即便是其獲得了逆天的法寶,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可以自保而已。

    畢竟法寶的使用,與修為有著極大的關聯。

    元嬰期,是整個修真界,修為等級的一個分水線,只有結出元嬰,才可以稱得上真正踏入修真強者的範疇。由此可見,元嬰期對於修士來說的重要程度。

    同時,元嬰期的三個境界,其差距也是極大,若是以數字來比喻,那麼可以說,期間的差別,是十倍!

    也就是說,元嬰後期相當於十個元嬰中期,相當於百個元嬰初期。這算法雖說過於簡單

    是真實,只不過這裡面,沒有計算到法寶而已。

    王林心底只是猜測,他實際上並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能否與元嬰期一戰,畢竟無論怎麼說,他的修為,僅僅是結丹後期罷了。

    但是他對極境神識在古神之地增強,自己獲得了古神般重組一次的身體,在加上儲物袋內的眾多法寶,這一切,讓王林在不確定中,又存有一絲躊躇。

    走出碎星環後,王林目光閃爍,他已然決定,不去做那瘋子才會選擇事情,那就是找個元嬰修士測試自身的增長程度。在王林看來,這舉動無疑極為愚蠢。

    王林目光一掃,在錢昆與雲妃二人身上看了一眼,對於兩個結丹期修士,即便是在進入古神之地前,王林都不曾放在眼裡,更何況現在。

    他沒興趣管二人之間的事情,只不過他有一些問題,需要找人解答一些,於是他語氣平淡,緩緩的開口說道:「距離此地最近的城池,在哪?」

    在王林走出的瞬間,錢昆臉上露出極其恭敬之色,內心卻是緊張萬分。此時聽見王林問話,正要回答時,卻不想雲妃早他一步,已然說話了。

    「前輩,此地萬里之內沒有任何城池,但是自西去三萬多里,有一座麒麟城!」雲妃說著,右手極其自然的把額前幾絲秀髮挽在耳後,這一頗為柔弱的動作,立刻把其女性的魅力,展現出來。

    可惜這番做作,沒有吸引王林半分注意,看到王林目光並未在自己身上停留,雲妃心底不由略有失望,但很快,她便心底不甘,墨雲知道自己的相貌不算絕佳,但其卻是擅長床底之術,不然也不會讓魔宮之主那般著迷,此時她暗自咬牙,親眼看到了王林從容的走出碎星環後,她對於此人修為的猜測,便從來沒有停止過,暗道若是能有對方庇護,那麼即便是魔宮主人尋來,也定然會鎩羽而回。

    甚至若是此人肯幫她,那麼滅掉魔宮,在她想來也不是多麼困難之事。只不過,這一切,僅僅是她的幻想罷了。

    此女心中所想,王林自然不知,他目光望向西方,沉吟少許後,冷淡的問道:「這麒麟城,可有化神期修士?」

    「沒有!前輩,那麒麟城沒有化神期修士,實際上修魔海內,化神期修士別說是麒麟城了,即便是十大主城內,這等修士也不多。」這一次,錢昆搶在雲妃之前回答,他對之前雲妃搶先回答頗為懊悔,暗道若是這次再不說話,若引的這前輩不喜,那就得不償失了。

    「沒有化神期……」王林喃喃自語,目光閃動。

    「前輩,自從二百年前,修魔海幾個著名的化神老怪在這碎星亂內消失之後,修魔海內,化神期修士就已經不多了。」錢昆連忙繼續說道,但他說完之後,面色忽然一變,雙眼猛地睜大,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色,直勾勾的盯著王林,但瞬間,他便出了一頭冷汗,連忙低頭掩飾,但內心,卻是掀起了從未有過的滔天巨浪。

    王林目光一閃,眼中露出寒芒,望著錢昆,語氣如從修羅地獄吹出的陰風,冰冷的說道:「二百年前都有哪些化神修士,消失在這碎星亂內了?」

    雲妃眼露驚色,她也想起了三百年前的那個傳說,此時抿著紅唇,在一旁說道:「前輩,晚輩對此事略有所知,二百年前,毒魔宮宮主孟慶凡、七梅之地城主端木極、玄天宗宗主六欲魔君,還有天魔洞的化神老怪古帝,他四人相約來到這碎星亂,同時失蹤。

    其門下傳人,在這二百年來無數次尋訪,始終都沒有查到半點線索。」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怔,二百年……,沒想到,自己進入這古神之地,居然已經有了二百年。

    王林收起感慨之心,目光投在了錢昆身上,此人之前的表現,有些古怪,而且此人之前自報身份,是那毒魔宮的弟子,其老祖宗,顯然就是那孟駝子!

    被王林目光一望,錢昆頓時身子一顫,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前輩,晚輩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亂說,前輩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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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捲殘雲 第202章 殺人滅口

    林目光冰冷,掃了錢昆一眼,語氣陰沉的說道:「孟T+師祖?」

    錢昆身子頓時一顫,若說剛才他心中還有一絲懷疑,那麼現在,這絲懷疑頓時煙消雲散,要知道毒魔宮主孟慶凡,在修魔海極負凶名。尋常修士,無論人前人後,凡是提到孟慶凡,無不尊稱其為孟前輩。

    即便是幾個與之同輩之人,也要稱一句孟宮主,之所以如此,除了其一身修魔海內幾乎達到頂端的化神期修為外,最重要的是此人的一身毒功。其毒攻,可謂是防不勝防,無色無味,往往對方中了劇毒,臨死前,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如何中毒。

    再加上孟慶凡此人性情怪癬,一語不合,便會滅其全門。曾經修魔海內有個大型門派,其內雖說沒有化神期修士,但卻有數位元嬰後期的修士,此門派的實力,在修魔海內,也算是一方霸主。

    可正是因為此門派某個元嬰期修士弟子,無意中見到孟駝子,沒有認出其身份倒也罷了,居然惡語嘲笑。

    當天夜裡,孟慶凡便單人走進此門派,一個時辰後,他離開時,整個門派上下三千四百五十六人,其中包括此門派內的一切雜役、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甚至那數位元嬰後期修士,等等所有人,無一活口。

    孟慶凡殺人,喜歡留下一行楔語,點名是何原因,如此來,此事才被所有修士知曉了起因。

    如此一來,孟慶凡的凶名,在修魔海內,可謂是人人談之色變。

    能稱呼其為孟駝子的,在修魔海,絕對是屈指可數,現在,錢昆聽到王林的話語,心中頓時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前……前輩,孟老祖的確是晚輩師祖。」錢昆不敢隱瞞,連忙說道,說完後,他一咬牙,不待王林發問,便把自己剛才心中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錢昆早年偶然一次,曾聽到當代宮主談及,老祖孟慶凡,並非失蹤,而是進入了這碎星亂內尋寶,據說老祖這是第二次前去碎星亂。

    並且談到。若是有一天。碎星亂內出現大範圍地空間裂縫。那麼就表示。老祖回歸!

    這事情錢昆聽後。初始一直記在心中。可時間長了。此事又與他切身利益沒什麼關聯。所以慢慢也就忘卻了。

    如此一來。他剛剛看到碎星亂出現裂縫後。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但並未深想。可後來。他回答王林問話時。腦中彷彿被閃電劃過一樣。立刻想起了其中緣由。

    所以。他之前才會面色大變。碎星亂內空間裂縫開啟。可老祖卻沒有回歸。甚至二百年前那些化神期修士。七梅之主端木極、玄天宗宗主六欲魔君、天魔洞地化神老怪古帝。這幾人也沒有從裂縫內出現。反而是一個陌生地年青人。從其內走出。

    這讓他不由得產生了種種聯想。

    王林聽完。略一沉吟。此時錢昆心底緊張。他右手悄悄地放在了儲物袋上。隨後暗自咬牙。驀然間扔出一把黑色沙子。與此同時他身子瞬間後退。頭也不回不顧一切地遁逃而去。

    那黑沙閃爍一股腥臭之氣,出現後頓時發出陣陣輕微聲響,王林心底閃爍一絲譏諷,他並未閃躲,而是一拍儲物袋,立刻毒劍飛出。

    毒劍一現,瞬息便在那鋪天蓋地落來的沙子上來回穿梭數次,那些黑沙上立刻燃起綠火,發出陣陣碎裂之聲,最終所有的黑沙,全部變成陣陣綠霧,被毒劍吸收進劍體之內。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幾乎就是錢昆扔出黑沙,身子逃走的瞬間,王林的毒劍,便把黑沙化成霧氣吸收。

    此時,錢昆心底再次一震,這一次,他全身各處無不散發森森涼意,他咬牙催動靈力,疾馳逃命。

    王林目光陰冷,右手在眉心一點,頓時紫府識海內,魂核之中飄出一道黑影,這黑影速超閃電,從識海內衝出,自王林眉心一閃而逝。

    魔頭許立國,帶著一絲狂喜的聲音,頓時在四周迴盪。

    「老子終於出來了,憋死我了,小子,你別跑,讓你家許爺爺吞了你,以便報答間接因你而讓老子重見天日之恩,我一定讓你一點痛苦都沒有,你放心!」

    這聲音出現的瞬間,魔頭許立國身子已然如輕煙一般,追上了錢昆,在對方一臉驚呆的目光中,許立國撲在了錢昆身上,吞噬了其神識後,捲著一顆金光閃閃的金丹以及對方的儲物袋,從錢昆身體內鑽出,回到了王林身邊。

    許立國硬是擠出一副討好的表情,暗自不捨的把金丹交出。

    那金丹王林看了眼,接過後扔在口中,金丹一入口,頓時體內古神訣運轉,只用了幾息的時間,便立刻把其分解,徹底吸收。

    王林能感覺到,這金丹,有超過八成,在被分解的瞬間,便被身體吸收,剩下的兩成,才轉化為靈力狀態。

    吸收了金丹,王林把儲物袋放在懷裡,伸手一指錢昆身體,一個小火球從其指尖冒出,飛快落在了遠處錢昆屍體上,瞬息間,錢昆身體化成灰跡。

    雲妃目睹眼前的一幕,面色立刻更加蒼白,她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在她看來,眼前這白髮青年,修為太過深不可測,尤其是他用出的法寶,她一眼便認出,那居然是一個元嬰。

    其實也難怪雲妃認錯,魔頭許立國的神識,本就是從元嬰內煉化而出,再加上古神之地第三關許立國遇到了一連串的老祖宗,引帶的自身有了一些變化。

    更重要的是,王林結成了魂核,這魂核雖說對吞魂本身沒有什麼自身修為上的增長,但是一旦產生魂核,那麼吞魂就可以自己製造遊魂,並且對遊魂,有很大的幫助。

    至於王林殺了錢昆,當然是不願意讓自己從碎星亂走出的事情暴露。

    其中最讓雲妃感覺恐怖至極的,則是親眼看到王林吞下錢昆金丹,要知道即便是在毒魔魔宮中,魔宮主人也不會生吞金丹,而是以其做藥後再服下。

    像眼前這種血粼粼的一幕,她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現在,王林帶給

    機感,比之剛才的錢昆,還要更重。

    王林目光投在雲妃身上,對方立刻身子一顫,低頭不敢與他對視,王林神色如常,緩緩說道:「我幫你殺了錢昆,你該如何報答?」

    雲妃顫抖的抬頭,強自鎮定,擠出一絲微笑,但聲音卻是不受控制的發顫,說道:「前……前輩,晚輩與錢昆,並不認識。」

    王林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對方。

    雲妃立刻從其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寒芒,她心底焦急,對方顯然是那種天生的無情之人,不會因為自己是女修而有半點留情,她深知這種人最為現實,若是沒有徹底打動對方之物,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死路一條。

    雲妃本就是冰雪聰明之人,她通過剛才的種種,心底已然知道,對方不希望其從碎星環走出的事情被人知道,現在錢昆已死,唯一知道此事的,只有她了。

    她緊咬下唇,臉露果斷之色,從儲物袋拿出一塊玉簡,恭敬的送向王林。

    「前輩,這是晚輩師門遺物的拓印版本,這裡面記錄了幾種珍貴的丹方,是我岐黃門的鎮派之寶。」

    王林接過玉簡,神識掃了一眼,隨後抬頭看著雲妃。

    雲妃心底苦澀,她看出來了,僅僅一個玉簡,顯然不能打動對方,她腦中思路迅速轉動,最後靈光一現,連忙說道:「前輩,晚輩自幼在,這引力術,在他的使用下,已然無限的接近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比如說現在,他即便是使用飛劍,其速度也一樣不會快上多少,反而會有靈力的消耗,而這引力術,由於是最基本的法術之一,對於靈力的消耗,對於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來說,幾乎是微乎其微,甚至若不仔細去看,絲毫察覺不到靈力的損耗。

    可以說,在一息之內所消耗的靈力,只不過是在同樣時間內,金丹轉動一圈產生的靈力萬分之一而已。

    這種輕描淡寫的飛行方式,在雲妃看來,心底不由得再次震動,她心中那絲日後僥倖逃出魔掌的心思,頓時消散了不少。

    其實三萬里的距離,本不是很遠,可在飛出一天後,王林還是沒有發現這麒麟城,於是面色立刻一沉,雲妃也是暗自叫苦,她之前說這麒麟城距離時,忘記了在碎星亂外,還有一圈不定時出現的深藍極光群。

    這極光出現的頻率不高,但每次出現,都會範圍極廣,一旦進入,雖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在極光中,神識無法離開身體,很容易迷失方向。

    在極光圈外,雲妃忐忑不安的把這事情解釋一番,她生怕惹怒對方,可以說是心驚膽顫的把話說完,最後她建議,從一旁繞過,這樣一來,時間可能會慢一些,但絕不超過五天。

    王林聽到後,神識驀然探出,在四周橫掃一圈後,神識化作一條直線,立刻延伸而出,很快,他便看到了那極光圈,查看一番,果然如雲妃所說,於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對方的建議。

    雲妃鬆了口大氣,連忙在前帶路。

    王林不是個善談之人,雲妃則是心中畏懼居多,也不敢貿然說話,於是,一連三天,在這一路之上,二人幾乎沒有過任何交談。

    在第三天的正午,雲妃體內的禁制,發作了,她驗證了王林之前所說,體會到了鮮血逆流,靈力混亂欲脫體而出的痛楚,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彷彿有一團火,全身就像要被融化了一般。

    好在發作的時間不長,便被王林解除,經歷了這次事件後,雲妃心中最後一絲不甘之意,徹底的煙消雲散,再也沒有絲毫反念。

    對方的心中所想,王林瞭如指掌,雖說對於控制人心他不擅長,但對於操控魔頭,他確實駕輕就熟。

    他對雲妃使用的手段,其實與養魔頭差不了多少,其本質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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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張 麒麟獸城

    與這雲妃,非親非故,若非對方的確對他有些用處,)6止暴露自己從碎星亂離開的秘密,此女早就與錢昆一起,去陰曹地府繼續玩那追擊的遊戲了。

    王林深知,若是讓那端木極、六欲魔君、孟駝子、古帝四人在修魔海的門下弟子知道自己從碎星環內走出,其後的麻煩定然不斷。

    這些人中,必然有瞭解碎星亂內真實情況者存在,一旦王林的事情暴露,那麼等待他的,將是這些門下弟子無休止的追殺。

    那些門下弟子若都是元嬰以下尚好說,可一旦有元嬰期,那麼王林對付起來,就有些麻煩。

    如此一來,反倒不如徹底滅口為好,倒也會省下不少的事端,並且對他的安全,會有很大的保障。

    這倒也不是王林嗜殺,而是被生存所逼,不得不如此。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後悔一件事情,準確的說,此事已經過去多年。

    當年在趙國時,他剛剛從恆岳派離開,遇到了昔日夥伴張虎後,殺了張虎之師,救下張虎。這一切,被四周的那些凡人看的清清楚楚。

    張虎當初的決定,是殺了那些凡人,可王林淳樸的性格,讓他不忍亂殺無辜,而是施展了某種可以讓別人喪失記憶的法術。

    他多年後,每次想及此事,內心都如萬蟲吞噬般刺痛,他不止一次的嘲諷自己的無知,不止一次暗恨自己當年的淳樸。

    他並不知道,張虎之師身上,有即墨老人的咒術,可以遙感其身亡前的一切景象。

    在他想來,事情一定是出自那些凡人身上,自己一時的心軟,換來的是張虎之師即墨老人的報復,從而引發籐化元玄孫的追殺。

    若非如此。王林又怎能惹下滔天大禍。在築基期時就得罪了一個元嬰強者。並且被其誅殺全族。父母也落得身亡地下場。只剩下兩團靈魂之火。

    而他自己。也死了一次!

    這一切。都是一時心軟惹下地大禍。從身亡地那一刻起。王林性格中淳樸地一面。便隨之死亡。若是時間能倒流。那麼當日張虎地決定。他必然不會阻攔。

    沒有人天生就會心狠手辣。沒有人天生就會謹慎狡詐。更沒有人天生就會冷酷無情。這一切。都是現實中種種事態推動後。冥冥之中造成地。

    若是可以選擇。很少有人會以這種代價。換來一個「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做事果斷。冷酷無情。偏又膽色過人。心思慎密。意志堅定。狡猾如狐」地評價。

    此時地王林。離開趙國。若是算上在域外戰場與古神之地地時間。實際上已然過了四百多年。四百多年。足夠從本性上徹徹底底地改變一個人地靈魂。

    現在的他,與之前趙國恆岳派那個小小少年,已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王林有時也會去想,若是當年,四叔沒有把他家娃娃的名額給自己,那麼他現在,恐怕早就成為了一推黃土。

    不過,他的一生定然遠非現在這般艱難,他走的道路,將是參加趕考,報效朝廷,而他的父母,也定然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們會在兒子考取功名後,受到眾人的尊敬,受到族人的攀附,平靜、富裕,但卻滿足、自豪的,過完一生。

    王林深深的呼了口氣,收起了心中泛出的一系列感慨。

    即墨老人、籐化元、甚至樸南子以及趙國的一些其他修真者,還有那巨魔族的強者,甚至包裹趙國屍陰宗的宗主,這些修士,全部都是王林必殺之人,沒有一個可以逃脫!

    除此之外,王林對於籐化元能找到自己家族所在位置,也有一絲疑惑,這一點,他必然會追查一番,凡是牽連此事者,都將在他的必殺名單上,添上一筆!

    在雲妃的引路下,二人在第四天,遠遠的看到了一座蒼天古獸,南斗城若是與其相比,那麼就如同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與巨人的差距一般。

    這道。

    王林點了點頭,他心中略一分析,便想到了此事的緣由,想必是這城主府,實力太過強大,所謂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如此一來,即便是看門的築基期護衛,其身上也披了一層虎皮,所以即便是那些結丹期修士,也不由的放下身姿。

    時間不長,便輪到了王林與雲妃二人,雲妃拿出玉珮,繳納了一定的靈石後,便帶著王林走進道。

    只不過這種感覺,對於王林來說卻是欠缺,與古神塗司相比,此城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擁有古神記憶傳承的王林,看這道:「你可以隨意出入,但若是顯露了我從碎星亂走出之事,那麼休怪在下無情。不過你大可放心,在下在修魔海逗留時間不會太長,待離開時,自會為你解開禁制。」

    說完,王林右手一揮,再次打出一道禁制,印在此女額頭眉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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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古鏡與禁幡

    出禁制後,王林便不再理會此女,而是袖子一甩,把)|T)為二,與此女居住之室分開,這中間,有禁制阻隔。

    盤膝坐在洞府內,王林右手掐訣,輕點眉心,頓時一個虛影從他眉心處射出,此虛影只有巴掌大小,形態模糊,但隱約可看出,其程獸狀。

    此虛影,正是王林得自古神之地的第二魔頭!

    第二魔頭出現後,立刻安靜的飄在半空,一動不動,等待王林的命令。自從魂核結出後,此魔頭內心最後一絲逆意,不由自主的煙消雲散。

    王林右手隔空一指,頓時此魔頭身影漸漸變淡,最終徹底失去了蹤跡,只不過王林以自身吞魂的神識查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此魔頭所在方位。

    他心思一動,傳出一道神念,頓時第二魔頭離開此石室,來到了雲妃所在房間,悄然無息的落在了她的髮髻上。

    這一過程中,此女沒有半點察覺。

    做完這些,王林便不再理會此女,而是深吸口氣,腦中把古神之地的這二百年時間,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快速閃過一遍。

    期間林林總總,多次險些喪命,現在回想起來,彷彿是昨日夢境一般,讓人分不清真實與否。

    許久之後,王林呼出口氣,他雖然得到了古神憶之傳承,但與真正的古神傳承相比,只不過是一部分罷了,另一部分,是古神力之傳承。

    古神之地的血海主人,定然不會甘心,一旦他想出方法從古神之地離開,那麼必定第一個要尋找的,就是吸收了憶之傳承的王林。

    而失去了古神之地憑借記憶傳承獲得地種種優勢。一旦與那紅髮男子相遇。王林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會保住性命。

    這件事情。就如同是一座大山。壓在他地心底。

    只不過王林分析。那紅髮男子若是想要離開古神之地。也不是什麼輕而易舉地事情。如此一來。他短時間倒也不會有來自這血海主人地危險。

    儘管如此。但一些必要地準備。還是要盡早實施。王林已然打定主意。等在起來與碎星環內的神秘力量有些相似,都是與分身有關。

    在他想來,此物當年定是大有名氣,否則的話,也不會被那上古修士用來當成本命法寶。

    只不過以王林的閱歷,他無法知曉此物名稱,即便是古神塗司的記憶中,也很少有關於法寶的認知。

    畢竟古神

    ,就已經是最好的法寶了。古神輕易不會煉器,但+器,其煉製之物,定然威力無窮。

    王林一直到現在,腦中還時常會想,塗司扔掉的那個方鼎!

    承傳了記憶之後,在王林腦中,有數十種龐大的法寶製作手法,只不過這些法寶,無一不是需要耗費難以想像的材料,即便是把整個朱雀星的資源材料凝聚在一起,也無法製作出其中一件!

    現在的他,已然知道那方鼎的名稱,那鼎叫做玄星鼎,其作用是封印,按照記憶中的記錄,此鼎若是製成,可封印世間萬物,即便是整個星球,都可以被其封印。

    此鼎的製作材料,是王林記憶中最少的,只是這最少,是相對而言,在王林看來,只不過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別罷了。

    這段日子,除了此古銅鏡子之外,王林餘下的時間,以墨間石為主要材料,開始製作禁幡。

    只是在材料上,還缺少一些尋常之物,這一日,王林走出洞府的目的,就是去此城坊市轉轉,購買所缺材料。

    在他化解古鏡的時日內,雲妃體內禁制發作了數次,每次都是他隔空以第二魔頭為其化解,時間長了,雲妃已然認命,對這禁制,甚至有些麻木。

    事實上,雲妃在這段日子,曾離開洞府數次,每次都是在這。

    腦中李慕婉的形象,被他強行驅除,王林的目光,再次冰冷起來,他抬起腳步,走進了這煉器閣。

    此處煉器閣與南斗城相比,其內大致環境並無區別,只是此處多了一層而已。

    王林走進之後,隨意的在四周看了看,便走上了第二層,在踏入此層的剎那,王林腳步一頓,目光驀然望在了二層左側牆壁上。

    在那上面,掛著一張巨大的蛟龍之皮,這是一張完整的蛟龍,初一看,彷彿活著的蛟龍一般栩栩如生。

    煉器閣二層坐著一個身穿藍色紋絲衣衫的少女,這少女正磕著瓜子,看到王林上來後,目光一直盯著牆壁上的蛟龍皮,便以煉器宗特有的神通之術,看了王林幾眼,內心大致判斷出對方修為已然達到結丹後期。

    於是聲音清脆動聽的說道:「此蛟皮是我煉器宗保存最為完整的一張,並不出售,除非你有同等價值之物,那麼倒也可以換取。

    」

    這張蛟皮,王林看著極為眼熟,尤其是接縫處的處理手法,與當初他換取丹爐的那張,頗為相似。

    「在下冒昧詢問一句,此物是從何處得來?」王林沉吟少許,問道。

    這話若是王林在結丹初期時詢問,定然不會得到答案,但他此時身為結丹後期即將大圓滿的修士,其修為在少女看來,足夠讓她回答,於是

    聲,說道:「前輩並非第一個詢問此物出處之人,畢T[|完整的蛟龍皮,其難度實在太大,而且此皮顯然是在蛟龍剛剛死後不久便生扒下來。」

    王林點了點頭,目光從蛟龍皮上移開,落在了少女身上。

    少女放下手中瓜子,嫣然笑道:「說實話,此物到底是何人所獲得,晚輩並不知曉,此物是二百年前,在修魔海外圍敝宗南斗城分部,以一個丹爐換取而來。那擁有此蛟皮的修士,說起來在二百年前的修魔海外圍,倒也頗具威名。

    此人從南斗城煉器閣離開後,一路被數個結丹期修士追殺,其中一個還是結丹中期,而那時,此人只不過是築基後期大圓滿罷了。原本此事本不應有懸念,此人定然落得身亡的下場,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此人在那些結丹修士的追殺下,居然難以想像的突破了築基,達到了結丹期,隨後不可思議的一路斬殺所有追擊之人,甚至逼的那位結丹中期修士用出了萬魔百日誅殺令!」

    王林一臉平淡的聽著這一切,神情沒有半點波動,一直到少女說完,他只不過略點了點頭,便不再詢問此事。

    在煉器閣內轉了一圈後,王林以三十塊中品靈石的價格,買了一些材料,又花費了一些靈石,買下了一枚據說是記錄了古傳送陣的玉簡,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張蛟皮,依然安靜的擺放在二層的牆壁上。

    材料方面,王林倒也滿意,煉製禁幡的所有材料,他已然全部弄齊,事實上除了墨間石之外,其他材料頗為尋常,購買起來也很容易。

    除了材料之外,對於傳送陣的玉簡,王林卻有些皺眉,即便是煉器閣內,也沒有太過深奧的古傳送陣方面資料,這玉簡內,也只不過是記錄了一些零散末枝而已。

    至於有關極境的玉簡,此事王林不便直接詢問,而是從側面探查一番,最終沒有任何收穫。

    重新回到洞府,雲妃仍然還在石室內,王林看了一眼後,便回到自己石室,盤膝坐下,準備製作禁幡。

    他修為比對方高出很多,此番進入洞府,雲妃沒有半點察覺。

    他拿出那得自古神第二關的製作禁幡的玉簡,再次仔細的掃了一遍後,右手一捏,頓時把玉簡捏碎。

    隨後他拿出墨間石,以靈力催化後,把製作禁幡的所有材料一一拿出,彼此按照某種分配,融合在一起。

    隨後以玉簡內要求的方法,催動一口精血之靈氣,開始祭煉。

    這一過程,玉簡內有介紹,稱之為養器。

    可以說,禁幡的製作,與王林熟悉的戰神殿煉器術,有著明顯的不同,二者完全不是一個系統,而是獨立存在的兩個不同的領域。

    養器的時間可長可短,根據初始禁幡的需求而增加。

    這禁幡,若是在其上打入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禁制,那麼就可大成,而實際上,此禁幡共分四個品質。

    這四個品質是以打入其上的禁制數量來劃分,其中分別是九百九十九、九千九百九十九、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以及最終的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王林第一個目標,是九百九十九個禁制!

    當天深夜,王林盤膝在房,雙手在身前不斷變換,在他前方,飄著一桿白色小旗,旗幟上落有八十一個黑斑。

    王林神態凝重,雙手掐著法訣變化少許後,驀然指向此旗,頓時一連串殘影從其雙手停頓中晃出,形成一個禁制之圈,打在了白旗之內。

    這禁制剛一落在此旗上,便立刻崩潰、消散,最後化作一個黑點,出現在旗幟之上。此時,此旗上的黑點,一共是十二個。待這黑點數量達到九百九十九個後,最低品質的禁幡,算是製作成功。

    在這一過程中,王林極為小心,他這大半夜的時間,準確的說已經打出了幾十個禁制,但並非每個都可以成功印在旗幟上。

    經過多次嘗試後,王林發現,相同的禁制,此禁幡最多只能吸收九次,一旦出現第十個相同的禁制,那麼之前九個,也會隨之消散。

    休息少許後,王林正要變換第十三個禁制時,他驀然抬頭,盯著雲妃所在石室,眼中露出一絲寒芒。

    通過第二魔頭,他清楚的看到,雲妃在房間內,打開石塊,拿出其內丹爐,這丹爐看起來頗為古老,其上貼著一張散發微弱光芒的黃紙。

    此女臉上再次露出躊躇之色,但很快,她便一咬牙,並未把這丹爐放在儲物袋內,而是放在懷中,悄悄的走出房間,在王林所在石室外,她轉過頭,眼中露出怨毒之色,但很快便被她掩蓋過去。

    此女站在王林石室外,恭敬的喚道:「前輩,您在麼?」說完後,她便一動不動,靜靜等待。

    大約一炷香後,此女再次恭敬的說道:「前輩,晚輩有事出去一趟,還望前輩允許。」此女說完,慢慢向後退去,她步伐不快,一直退到洞府之門後,王林所在石室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此女目光微閃,右手在洞府石壁上輕輕一拍,身子向後一送,離開了洞府。

    在王林閉關的這一個多月內,此女每次外出,都會如此做作一番,王林在石室內,嘴角泛起冷笑,待對方離開洞府後,他站起身子,跟了出去。

    此女今夜拿著那丹爐出去,定然有所事態,另外,王林對那丹爐,也有一絲好奇,要知道他在之前剛剛進入這洞府時,神識已然四下仔細的查看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很顯然,那丹爐具備一些可以躲避神識探查的法術。同時,對於此女不把此物放在儲物袋,王林也有一絲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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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歸息中的元嬰

    魔海內,沒有月色,有的,只是皎月透過厚厚的霧氣7TT遞進來的絲毫月光星點罷了,但對於修士來說,這一絲一毫的光點,便足以起到照明視線的作用。

    雲妃出了洞府後,一路速度飛快,直奔雲妃。她此時站在黑霧之外。心底忐忑不安。不由得再次猶豫起來。事實上今夜地這一切。並非她主動參與。

    在王林閉關地這段日子。雲妃暗中找了一些修士為其解除禁止。但均都不成功。原本她已然認命。可卻沒想到。昨天道。

    「上來說話!」那人影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他話音一落,頓時四周的黑霧,突然翻滾起來,化作一條條黑色的霧龍,咆哮著相互交錯在一起,形成一條長長的龍道,龍頭所在,正是那山峰小亭,至於龍尾,則鋪在此女腳下。

    雲妃強壓下心中忐忑,邁步踏在了霧龍之上,一點點向上走去。

    很快,她便來到了山頂小亭,走在其上的瞬間,她看清了此亭中的那人,此人歲入中年,相貌堂堂,頗有一股大家之氣,他身穿錦袍,目光睿智,在看向雲妃的剎那,雙眼露出明亮的神采。

    「果然是上古禁制!」此人心底暗道,但表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半分異常,而是平淡的說道:「我可以為你化解禁制,但你要告訴我,這禁制,是誰給你布下。」

    雲妃猶豫少許,低聲說道:「前輩,此事晚輩不能說,不如這樣,晚輩以一爐丹藥作為換取您化解禁制的條件,如何?」

    中年人沉吟少許,搖頭說道:「你若不說,那麼在下不會為你化解此禁制,而且我大可告訴你,這禁制,在修魔內海,能破解之人不多,你自己考慮吧。」

    雲妃面上陰晴不定,許久之後,她一咬牙,說道:「好,還請前輩先行破解,若是成功,晚輩定然全部告知。

    」

    中年人哈哈一笑,站起身子,右手一揮,頓時在手中出現一塊紫色石頭,這石頭呈圓形,其上光滑無比。

    他拿出此物後,立刻在其上打出幾道靈訣,頓時那石頭閃爍七彩光芒,緊接著,從其內射出一道紅光,落在了雲妃額頭眉心處。

    雲妃身子頓時一顫,她能感覺到,那紅光一入體,頓時分散成無數絲線,立刻在身體內鑽動起來。

    此時,那中年人態度頗為凝重,緊緊的盯著雲妃,仔細觀察。

    時間不長,雲妃的眉心之上,慢慢的顯露出一個淡淡的符號,這符號充滿了一絲古樸的氣息,中年人看到這符號的瞬間,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喃喃自語道:「的確是上古禁制!沒有想到,居然真有人會這種禁制。」

    他目光閃動,咬破右手指尖,擠出一滴鮮血,落在了石塊之上,頓時那石塊光芒大閃,這一次,從其上射出一黑一白兩道光柱,目標直指雲妃眉心處的那個符號之上。

    但就在這

    變突生,雲妃髮髻上,驀然間顯露出一片陰影,這陰)7個獸頭,突然擋在此女眉心,獸口一張,便把那一黑一白兩道光柱吞了下去。

    緊接著,這陰影化作的小獸,對著雲妃徒然一吸,雲妃雙眼猛地鼓起,瞬間充滿了血絲,其神識不由自主的離體而出,被那小獸吸入口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就是眨眼間,雲妃已然香消玉損,落得神識被吞的下場。

    事實上,在她走上龍道時,其下場就已經注定,只會落得死路一條,若是她能聽從王林之話,安靜的等待其離開修魔海之時,那麼也未嘗不是還有一絲生機。

    與此同時,那小獸身體一脹,頓時把雲妃屍體包裹,只見一個儲物袋、一個丹爐、一顆淡金色的金丹,全部從屍體內飛出,被那小獸捲起,就要向著遠處飛去。

    中年男子初時看到此獸,不由得面色一變,他實在分辨不出此獸到底是什麼,居然有如此詭異的能力,可以生生吸人神識。

    他更是心底有些猜測,此獸是一直就棲息隱藏在此,還是屬於有主之物,關於這點,中年男子心中頗為驚疑。

    但很快,他便恢復正常,一看此獸要走,他立刻目露寒芒,雙手驀然一揮,頓時四周的黑霧,在次化作條條霧龍,把此獸包圍在內。

    緊接著,他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拿出一面由不知名獸皮製作而成的小鼓,他目光盯著小獸,在鼓上輕輕一彈。

    只聽「咚」的一聲,四周的黑霧,頓時滾滾波動起來,化作一個個黑甲魔兵,手持各種法寶,向著小獸衝擊而去。

    霧龍在前,魔兵在後,把這第二魔頭,團團圍在中間,期間各種色彩繽紛的法寶之光,如同雨從天降一般,嘩啦啦的一片,齊齊落下。

    但這小獸既然是王林的第二魔頭,其威能或許不是很強,但其凶性,卻是難以想像,此魔當初即便是王林收服時,也曾險些被其反噬,由此可見一斑。

    此魔沒有任何猶豫,一口吞下雲妃金丹,其大小頓時增了一圈,緊接著,它身子驀然一轉,身子立刻由一化十,再由十化百,頓時上百個小獸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這包圍圈中。

    與此同時,百隻小獸,齊齊發出尖銳的戾鳴,一圈圈聲波如同怒浪滔天,瘋狂的向著四周拍擊而去,緊接著,百隻小獸一個個迅猛的拍打翅膀,彼此相互交錯在一起,形成一股颶風,以龐大的衝擊之力,向著一個方位,驀然衝出。

    聲波開道,颶風隨後,如此一來,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那數條霧龍,這些霧龍在聲波的衝擊下,頓時一個個身體崩潰,即便是那些魔兵,其衝來的步伐,也不由得為之一頓。

    接下來,是颶風隨後,那些本就已經崩潰的霧龍,在颶風的浩浩蕩蕩的推動下,頓時徹底消散,被捲入漩渦颶風之中。

    中年男子目露奇光,他盯著那颶風,眼中露出頗為感興趣的神色,他不疾不徐的右手再次在獸鼓上連續彈了數下。

    咚、咚、咚、咚!一連四聲,頓時整片黑霧,驀然間劇烈的翻滾,化作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凶獸,在外圍出現。

    這些凶獸一個個惡焰滔天,散發出陣陣嗜血殺戮之氣,紛紛盯著那被道颶風。

    「我不管你主人是誰,但被我邱四平看中的靈獸,沒有可以逃出的,我知道你定然可以聽懂我的意思,你聽好,在這之前,我只是圍,沒有進攻,但三息之後,你若不服從與我,那麼我將開啟攻擊。

    」

    第二魔頭厲嘯一聲,頓時颶風內它分散而出的所有小獸,神識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閃電霹靂,瞬間呼嘯而出,直指中年男子所在。

    神識攻擊化作的閃電,一路勢如破竹,凡是阻攔在它前方的黑霧,頓時一一消散,幾乎是眨眼間,神識攻擊已然接近中年男子。

    此人面色一變,身子迅速後退,與此同時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神識攻擊落在鮮血之上,立刻發出呲呲的聲音,不由得頓了一下。

    與此同時,此人右手迅速從儲物袋拿出一塊黑色木頭,面目猙獰,大喝道:「收!」

    瞬間,小獸的神識攻擊,立刻不由自主的向著黑色木頭散去,但就在要碰到此木的剎那,第二魔頭的戾嘯再次響起,那神識攻擊頓時化作百份,如同百川歸海一般,迅速撤回。

    中年男子額頭隱隱見汗,剛才的一幕,若是他動作稍微慢上一點,恐怕就要危險了,但他此時的目光,卻是露出一絲濃重的狂熱,他添了添嘴唇,沙啞的喝道:「居然還會神識攻擊,這等奇獸,即便是你有主人,邱某也定要生生搶來!」

    他這話剛一出口,只聽一個極為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天邊徐徐傳來:「是麼?」

    這聲音傳來的瞬間,一陣陣嗡嗡之聲驀然出現,中年男子猛地抬頭,只見在天邊現出了一道龐大的颶風,這颶風速度飛快,瞬間便衝向黑霧。

    黑霧外的那些凶獸,正要反抗之時,突然颶風中傳出一道尖銳的聲波,頓時一層氣浪,從颶風內掀起,推動之下,那些黑霧化作之物,紛紛被吹散。

    與此同時,第二魔頭呼嘯一聲,衝了出來,與那颶風融合在一起,此魔心中顯然極為氣憤,它操控了颶風後,立刻瘋狂的在四周的黑霧中轉動,把那些黑霧吹的支離破碎。

    中年男子看不都看那颶風一眼,目光盯著天邊,眼露謹慎之色。

    只見一個白髮男子,身穿黑衣,從天邊緩緩走來,此人步伐看似緩慢,但實際卻是極快,幾乎也就是眨了幾下眼的時間,此人便來到了山頂之上。

    中年男子邱四平雙眼瞳孔猛地一收縮,他右手在鼓上一敲,頓時四周被吹散的黑霧,立刻急劇的收縮,形成八個黑色的霧球,飄在他的身體四周。

    邱四平目光閃動,語氣平淡的說道:「閣下想必就是那擅長上古禁制之人了?」

    這白髮之人,正是王林,他右手一召,頓時從颶風內飛出兩個物品,分別是儲物袋與丹爐,王林

    後,並未查看,而是放在了懷裡,這才掃了對方一眼男子的修為,在王林看來,已然達到了結丹後期的大圓滿境界,距離元嬰,只差一絲。

    但只要不是元嬰,王林若要殺之,便極為簡單,他目光冰冷,陰森的說道:「我就是此獸之主,你之前不是要生搶麼?來搶吧!我給你機會!」

    王林右手一揮,颶風中第二魔頭立刻飛出,飄在對方身前,一動不動。

    邱四平眉頭一皺,他能看出,對方的修為與自己相仿,都是結丹後期,可此人態度極為囂張,在他看來,定然有所依持。

    邱四平生性謹慎,此時目光微閃,看了身前那小獸虛影一眼,隨後嘴角露出微笑,搖頭說道:「讓道友見笑了,邱某之前只是戲言罷了,此獸既然是道友之物,在下又豈敢搶奪,之前種種誤會,還望道友不見介意。」

    王林目光平靜,右手一召,第二魔頭立刻飛回。與此同時他雙眼內紅芒閃現,極境神識驀然一動,化作一道紅色電閃,瞬間傾瀉而出。

    頓時一股龐大的神識威壓,驀然間出現在天地之中。

    邱四平原本正要說話,但看到王林目中紅芒的剎那,他面色立刻一沉,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見面就下殺手,他心底微怒,暗道此人與自己一樣,都是結丹後期,即便是你有法寶,難道我邱四平,就沒有法寶了麼!

    他輕哼一聲,身子迅速後退,右手連連揮動,頓時身邊的八個霧球立刻形成濃濃霧氣。

    邱四平目光露出寒芒,他打定主意,既然此人不肯聽他把話講完,那就只有先擒住後,再交談了。

    只不過他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只聽對面王林那裡,傳來一聲彷彿九幽之地出來的寒風之音。

    「滅!」

    王林極境神識快若奔雷,立刻沉入黑霧之中,這霧氣豈能與極境神識媲美,頓時崩潰,消散一空。

    只聽一連串的爆破聲傳來,阻攔神識的八個霧球,全部崩潰。

    邱四平面色終於大變,他身子爆退的同時,毫不猶豫雙手掐訣,咬破舌尖,連續噴出數口鮮血,試圖阻攔那道紅色閃電,但這些鮮血幾乎是出現的瞬間,便立刻被生生蒸發,變成血霧四下推動開。

    沒有起到阻攔哪怕一息的作用。

    一股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死亡陰影,頓時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邱四平心中,他二話不說,迅速拿出之前那塊黑色木頭,在剛剛祭出的瞬息,王林的極境神識已然臨身,擊在了木頭之上。

    那黑色木塊,頓時傳出陣陣碎裂之聲,砰的一下化作碎末,只見其內紅芒一閃,便沉入在邱四平身上。

    邱四平身體一震,雙眼立刻渙散,但在噴出一大口鮮血後,他原本散的雙眼,居然再次清明起來,只不過這清明中,卻是透出強烈的恐懼之色。

    他二話不說,身子立刻疾馳向後奔走。

    王林輕咦一聲,極境神識下,此人居然不死,這倒讓他有些驚奇,要知道他的極境神識,之前只是出過一次類似的事件,那是在修魔海外圍時,一個叫做上官墨的傢伙,其用一塊神奇的貼身玉珮,逃過一劫。

    王林目光閃爍,身子向前一動,快若奔雷,瞬間便追了上去,在此人身前出現。

    邱四平內心大駭,他苦笑道:「道友,你我並無深仇大恨,何必趕盡殺絕?」他此時內心極為懊悔,其實只要稍微一想,便可想出,能施展上古禁制之人,又豈能是等閒之輩,此人修為儘管是結丹後期,但其這手神識攻擊,就連自己都無法抵抗,若非自己有奇寶護身,怕是剛才就已然身亡。

    此人在他眼中看來,即便是沒有達到元嬰期,但卻具備了元嬰期的攻擊。這叫他如何能抵,如何不跑!

    不過在他想來,對方定然是有一件強悍的法寶,所以才會具備如此的攻擊力。

    王林神態冷漠,眼中閃現一絲譏諷之色,平淡的說道:「你幾次派人喚那墨姓女子出來,目的不正是想要找出那施展上古禁制之人麼,怎麼現在見到了,卻要跑呢!」

    邱四平面露苦笑,說道:「道友,在下沒有惡意,只是……」他略一猶豫,但立刻就繼續說道:「只是有一筆天大的好處,需要道友以上古禁制幫助!」

    這邱四平本就是個聰明之人,他聽到王林的話後,立刻猜出,他那黑衣人手下,怕是危險了,但他卻假裝不知,並沒有詢問半點。

    王林神色平靜,雙眼紅芒微閃,邱四平暗自咬牙,急聲說道:「道友,你我都是結丹後期,若是聽我一言,結嬰指日可待!」

    王林眼中紅芒漸消,他盯著此人,語氣陰沉的說道:「我耐心有限,只給你三句話,若是三句話不能打動我,休怪王某無情。」

    邱四平內心暗罵,但神態卻是不露半分,他深吸口氣,說道:「想必道友也知道,結丹與元嬰之間的差距極大,若是想要結嬰,即便是尋到靈氣濃密之地,也依然存在很大的失敗率。」

    王林神色平淡,說道:「第一句!」

    邱四平語氣一滯,但很快便繼續說道:「除非是有一些可以增加結嬰幾率的靈丹妙藥,否則結嬰所需要的靈力,根本就無法滿足。」

    王林看了此人一眼,說道:「第二句!」

    「邱某雖然沒有什麼靈丹妙藥,但卻知道一種比靈丹還要珍貴無數倍之物,若是能服食吞噬此物,那麼結嬰將不是難事,此物就是元嬰期修士的元嬰,在下知道一地,其內最少有兩個歸息中的元嬰!」這最後一句,邱四平幾乎是一口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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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天劫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動,所謂歸息,實際上就)Z在修煉中被外魔入侵,從而糾結在元嬰之中,使得元嬰無法離體,而身體卻是處於一種彷彿睡眠的境界。

    此為歸息!

    解決此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修士放在一處靈力隔絕之地,讓其自行驅趕外魔,從而甦醒過來,外人若是幫助,除非是修為比之歸息修士高出數籌,甚至需要高出一個大的境界,否則的話,沒有任何作用。

    若是長時間歸息的修士無法自行甦醒,那麼元嬰就會被外魔生生浸透,則頓時煙消雲散,肉身也會隨之腐爛。

    但一般來說,歸息中的修士,大都可以甦醒,只不過修為會有所降低罷了,但總比性命丟失要強。

    這歸息,在修真界,並不是很常見,最起碼王林到目前為止,尚沒聽說,有處于歸息狀態中的修士存在。

    邱四平說完之後,立刻緊緊的盯著王林,想從其表情上看出一絲端倪,可惜,王林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至始至終都平靜自如。

    王林沉吟少許,眼中紅芒略淡,看了邱四平一眼,緩緩說道:「你是如何知道,有歸息修士存在的?」

    邱四平內心鬆了口氣,王林只要問話了,那麼就表示之前所說三句之約已然解除,邱四平一點都不懷疑,若是自己剛才這三句話沒有打動對方,那麼此人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死自己。

    同是結丹後期,但差距卻是極大,邱四平內心苦笑,他心中隱有不甘,在他看來,對方定然是身上有什麼極為厲害的法寶,否則的話,不可能會具備如此的攻擊力,可以讓他連反抗之力都欠缺。

    此時聽到王林問話,他連忙說道:「道友,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坐下,待邱某為你慢慢細說如何?」

    王林看了他一眼。略微點頭。

    邱四平立刻向前飛去。他腳下出現一絲絲黑霧。托著他來到了山峰頂端地亭閣。

    待邱四平先行後。王林身子向前一送。輕飄飄地落在了山峰小亭之上。袖子一甩。石凳上吹起一股微風。把其上地一些細微灰塵吹散後。他掀起下擺。坐在了上面。

    他雖是後行。但卻與邱四平同時進入此亭。邱四平儘管神態如常。但內心卻是一秉。雙眼瞳孔收縮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知道。這定然是對方地警告。其目地是讓他曉得。即便是耍些手段逃跑。也定然無法甩脫追擊。

    事實上王林地用意也地確如此。他內心對邱四平所說之事。頗為留意。實際上現在只要是一切與結嬰有關地事情。都可以吸引他地注意力。

    畢竟,王林目前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結丹後期,結嬰是必須要考慮的、近在眼前的大事。

    一旦他可以結嬰成功,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殺回趙國,攪它個天昏地暗,殺它個血流成河,讓趙國的天,變成血色,讓趙國的地,變成紅漿,讓趙國的所有修真者,永遠也不能忘記那血紅的一日,讓趙國他所有的仇人,以其鮮血,祭拜王氏祖先!!

    他要讓籐家全族,上至老人,下至子孫,甚至凡是與其相關之人,全部……雞犬不留!

    他要讓即墨老人,死無葬身之地,讓其全部弟子,紛紛慘嚎數月而亡。

    他要讓那所有暗中幫助籐家之人,全部得到懲罰,全部都要為此事,付出讓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

    更重要的,他要把籐化元,抽魂、扒皮、剔骨、融筋、削肉!總之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來償還這四百多年的苦與恨!

    邱四平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個酒壺與杯子,親自倒了兩杯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笑道:「道友,這是修魔北海,以殘雲果釀造的美酒,喝上一口,回味無窮,道友不妨品嚐一下。」

    王林並未催促對方回答問題,而是看了那酒杯一眼,隨後拿起仔細的觀察,好像其內有著什麼頗為有趣之妙物一般。

    這酒杯內的美酒,成碧綠色,看起來倒也晶瑩剔透,煞是美麗。

    邱四平抿了許久,卻發現王林好像對此事沒有什麼興趣一般,於是苦笑,放下杯子,緩緩說道:「道友,此話若是別人來問,邱某定然不會訴說,但道友卻是不同,你我都是結丹後期,怕是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結嬰,成為那高高在上的元嬰期修士。

    至於邱某之前所說的歸息元嬰,實際上其中之一,就是在下的師父!」

    說完,邱四平目光盯向王林。

    王林又看了杯子少許,這才放下,平淡的說道:「殺師麼,沒什麼大不了,在下當年也曾幹過。」

    邱四平哈哈一笑,說道:「不瞞道友,在下之師,當年收邱某為徒,並未謀著什麼好心思,他與我大師兄,都是元嬰期修士,二人當年在閉關之時,被我暗中做了手腳,現在算來,已然是歸息長達三十年,我計算著,他二人已然處於被外魔消散之際,此時,正是我等奪取其元嬰之時,到時候,他二人的元嬰,你我兄弟一人一個,服下後結嬰,定然可以增加極大的把握。」

    王林眉頭微挑,沉吟少許,望著邱四平,緩緩說道:「不知此事與上古禁制,又有何關聯?」

    邱四平聞言苦笑,拿起酒杯一口喝盡,這才歎氣道:「我那師父閉關之地,實際上是一處古修之洞府,當年被他無意得到後,便據為己有。

    我之所以可以在他二人閉關時做手腳,實際上卻是早就準備了多年,對於那洞府的一些禁制,邱某研究了好久,這才可以成功偷襲。

    可是,那洞府關閉之後,在下若是開啟,卻是極為麻煩,其內禁制太多,邱某沒有想到,僅僅是觸發了一個招引外魔的禁制,便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結果弄到最後,一無所得,頗為得不償失。」

    王林眉頭微皺,沉吟起來。

    邱四平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頓時手中出現了幾枚玉簡,他把這些玉簡放在桌上,說道:「這裡面是我從那裡拓印的一些上古禁制的符號,道友可以看看,以道友的禁制之術,定然可以分析出其內真假。」

    王林聞言,拿起其中一塊玉簡,神識一掃,片刻,他又拿起另外一塊,許久之後,全部玉簡都被他一一看過,這些玉簡內記錄了一些上古禁制,通過這些禁制來看,屬於一種防守類的禁制,應該是為了守護洞府而佈置。

    「道友,你看如何?」邱四平在一旁問道。

    王林沉吟片刻,抬頭看向邱四平,說道:「那兩個元嬰修士,分別是什麼境界?」

    邱四平立刻回答:「家師是元嬰初期,至於邱某的大師兄,他只不過是剛剛結嬰罷了,若是道友能打開禁制,那麼家師的元嬰,歸你所有。」

    王林沉默少許,沉

    :「此事在下無法立刻決定,待我考慮幾日,再與你

    邱四平也不介意,點頭說道:「本應如此,邱某也需要幾日來準備一些法寶,道友,你我如今可謂是化敵為友,之前種種誤會,邱某在此,向道友深深的道歉。」說著,此人站起身子,退後幾步,對著王林彎腰鞠了一躬。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直謹慎,此人此番做作,在他看來,倒也頗為拿得起放得下。

    不過以王林的心機,豈能被對方這些表面現象所迷惑,他微微一笑,算是應過,起身一抱拳,說道:「道友,既是如此,那就定在七日後此時此地,在下告之答覆。」

    邱四平笑容可掬,點了點頭,同樣抱拳。

    王林身子頓時一躍,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邊。

    待王林走後,邱四平的笑容,頓時消失,目中閃過一絲寒芒,閃爍了幾下後,他身子驀然一動,向著與王林相反的方向,馳騁而去。

    只不過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此山亭閣之旁,有一個完全透明之物,把他剛才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並且在他離開之時,此物悄然無息的緊跟其後。

    時間不長,王林便回到了,此魔現在比之以往,絕對是聽話了數倍不止。

    他現在緊跟邱四平,不管對方速度多快,他都能輕鬆的追擊而上,一邊追著,他心底一邊回味剛才那個黑衣人的美味。

    那黑衣人是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廢了他一些手腳,這才把其吞噬,那金丹,既然主人沒問,於是便被他暗自覓下,偷偷吃了。

    他盯著前方的邱四平,內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貪意,他心中暗道,若是主人能讓把這個結丹後期的修士打的半死,然後賜給自己,那就好了。

    在他看來,此人頗為狡猾,幾乎是不走直

    是繞來繞去,甚至時而還停下,緊盯後方,如此一來T|來倒也不難,看著對方這般行走,慢慢的,許立國居然心有所悟,他暗道,原來飛行也可以有這麼多花樣,老子算是學會了,以後和老二比試時,老子也這麼用一用。

    就在這時,突然前方的邱四平身子一頓,速度立刻緩了下來,他落在地上,四下看了看,此處四周是一片荒原,除了修魔海本身具備的霧氣之外,別無他物。

    他落地後,立刻冷笑起來,喝道:「道友,隱匿了這麼久,還是出來吧!」

    魔頭許立國頓時一怔,他此時就站在邱四平身後,對方這一聲大喝,嚇了他一跳,暗道不好,被對方發現了。

    他立刻就要後退,但緊接著便停了下來,因為此時,邱四平已然轉身,目光緊緊的向他盯來。

    許立國臉露凶色,暗道老子和你拼了,若是能吞下你的金丹,老子定然會更強一些,而且即便是主人問起,老子也有話說,是他逼的,老子不吞不行啊,是他先出手的。

    他正要有所行動,驀然間再次一頓,此時那邱四平,居然轉過身去,看向別處,口中依然喝道:「道友,再不現身,邱某可要出手了。」

    魔頭許立國心底大為疑惑,暗道老子就在這啊,你剛才不是看到了麼,怎麼還說我不現身呢?

    他心底一氣,身子一送,再次飄到邱四平身前,距離對方,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許立國內心暗道:「出手吧,只要你出手,老子就把你吞了,即便是吞不了全部,老子也要吞一半,你快出手吧!」

    可是,邱四平等了一會後,居然再次轉身。

    這一次,反應遲鈍的許立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身子再次飄到對方面前,看了少許後,內心立刻破口大罵,心說你這個殺千刀的,根本就沒發現老子,居然耍詐!

    邱四平等了少許後,終於確定四周沒人,而且應該也沒人跟在身後,但他仍然不放心,盤膝坐地,靜等時間過去。

    許立國氣呼呼的在一旁飄著,惡狠狠地盯著邱四平,內心掙扎起來,暗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不顧主人責備,上去與此人拼了。

    此人太過可惡,居然敢戲耍他偉大的許立國,這讓他幾乎不能容忍。

    但考慮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強壓下這口氣,暗道現在關鍵時刻,若是自己犯了錯誤,定然會被老二超過,還是等等吧,等以後自己地位鞏固了,絕對不受這等鳥氣。

    時間一晃,便過去兩天,王林在這兩天內,沒有離開洞府半步,他一直在不斷地祭煉禁幡,在其上印下無數禁制,此時他身前飄著的那桿旗幟,其白色的旗面上,已經密密麻麻有了無數的黑點。

    大致一看,怕是不下二三百個。

    這裡面,每九個禁制為一組,每組之間,絕對沒有任何相同之處,其作用更是繽紛莫測,其實這禁幡的製作,除了材料難得之外,製作過程並不是很難。

    甚至只要隨便一個會使用禁制的修士,都可以製作的出。

    只不過,這裡面的學問卻是極大,若是尋常修士來製作,那麼打在旗幟上面的禁制,威力定然不會很大,如此一來,即便是最終製作出了,這禁幡也不會太過強大。

    另外,這禁幡其實說白了,就如同是陣法一樣,要看施法者自身的構思,若是施法者連續佈置下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攻擊禁制,其中每組之間,沒有任何相同之處,那麼最終若是成功,這禁幡,可謂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感覺恐怖法寶,其上蘊含的攻擊,實在是無法想像的強大。

    反之,若是連續佈置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防禦禁制,那麼以此幡來防禦,效果依然如故,達到一種令人乍舌的地步。

    同樣的,若是單一屬性選擇的是困敵,那麼達到最高品質的九十九萬後,其這方面的威力,堪稱恐怖。

    所以說,這禁幡的製作,最終威力的大小,全看製作者個人的意願,當然了,這話說來簡單,可實際製作起來,卻是難度比之登天,小不了多少。

    舉個例子,九百九十九個禁制,算是小成,其中每九個禁制為一組,也就是說,需要九十九組完全不同的禁制。

    可若是想要走極端的單一路線,佈置九十九種完全不同的攻擊或者防禦禁制,這本身就具備了一定的難度,只不過若是對於禁制研究極深,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是第二個品質呢,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禁制,其內要有九百九十九組,其難度一躍提高了十倍,能製作單一攻擊或者防禦者,頓時變得鳳毛麟角。

    更不用說第三個品質,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了,難度是第一個品質的百倍,如此一來,幾乎世間罕有人可以掌握如此多的,完全不同的單一屬性禁制。

    至於最終的九十九萬,難度提高千倍,這幾乎就已經是傳說中的法寶了,最起碼在王林獲得古神記憶中,最高品質的禁幡不是沒有,但具備單一防禦或者攻擊的最高品質禁幡,卻是從未出現過。

    具備單一攻擊或者防禦的禁幡,最多,也只是第三個品質罷了。即便是第三個品質,但其威力,卻是比之尋常達到九十九萬的最高品質,相差無幾,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高出一籌。

    所以說,禁幡製作簡單,但若是想要獲得強大的威力,那麼就太難了。

    王林製作的這桿禁幡,走的不是極端路線,它混雜了攻擊、防禦、守護、尋物、困敵等等大部分禁制。

    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快速的把禁幡製作出來,王林知道自己在這修魔海內,隨時可能會遇到生死危機,所以,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來製作一桿禁幡,嘗試其威力後,再決定是否應該花費大量的時間來製作一桿單一屬性的禁幡。

    畢竟他儲物袋內的墨間石,一共有三塊,可以製作三桿禁幡!

    王林定氣凝神,雙手變換,再次打出一道禁制,此時他神念微動,通過魔頭許立國,察覺到了邱四平的舉動。

    邱四平,在靜靜的坐了兩天後,身子驀然一動,居然憑空在原地消失。許立國一怔之下,立刻鑽入地底,最終在地底深處,尋到了邱四平的身影。

    在此處荒原之下,有著一座洞府,洞府內不大,但卻隱藏的極深,許立國順利的鑽進洞府,其外部的一些禁制,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進了洞府,他立刻看到邱四平正在一處石室內翻閱典籍,此石室內幾乎就是一處書海,四周密密麻麻擺放著無數典籍,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頗為古老,甚至不是以玉簡形式存在,而是刻在了竹子上。

    邱四平神態頗為凝重,他小心翼翼的翻看典籍,輕拿輕放,過了一會,他面色一喜,拿著一大卷

    到一旁的石桌上,慢慢的把竹簡打開後,立刻凝神查

    許立國正要上前,但就在這時,石室內驀然間出現一層柔和之光,把他阻攔在外。這光芒一閃間,邱四平立刻抬頭,神識橫掃一圈,最終沒有任何發現,他臉露狐疑之色,目光在四周閃動不止望個不聽。

    許久之後,他才重新低頭,繼續查看竹簡,只不過其右手,卻是一直掐著法訣,隨時可以攻擊。

    有那柔和之光阻攔,許立國無法上前,於是便在外面,不斷地向裡面探望,在他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這竹簡上寫著幾個小字:「上古禁制……」

    過了三炷香後,邱四平眉頭微皺,合上竹簡,臉露沉吟之色,隨後他把繡簡合上,重新放在書架上,又在上面找了許久,最後拿著兩塊土灰色的玉簡走出了此石室。

    在旁邊的石室內,他盤膝坐下,拿起一塊玉簡,按在額頭之上,閉目沉思。

    時日一晃,七天時間已過五日,這日午時,邱四平驀然睜開雙眼,手中玉簡放在儲物袋內,隨後右手掐印,打出一道靈光,落在一旁的牆壁上,頓時整面牆壁發出卡卡之聲,齊齊向兩旁移開,露出其內一座凹形之台。

    只見在那台上,擺放著三尊蠟像,正中間一人白髮飄渺,雙目怒睜,眼中露出陣陣威嚴之色。

    在他兩旁,分別站著一男一女,男的雙目陰沉,面色古俊,看起來約二十多歲。女的則是明媚皓齒,婀娜多姿,雙眼隱露一絲哀傷之色,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傳神。

    邱四平靜靜的望著三具蠟像,他的目光,放在了女子身上時,眼中露出一絲柔情,但當他看向那老者與男子時,目光卻是露出深深的恨意。

    「老匹夫,大師兄,我終於找到了擅長上古禁制之人,沒想到吧,這麼多年過去,我終於可以再次進入那裡與你們團聚,這一次,那件寶貝,是我的了!」

    邱四平說完,頓時狂笑起來,其笑聲中隱露一絲癲狂,最後他伸出右手,慢慢的摸向女子,在其臉上仔細的摩挲,口中喃喃說道:「我會讓你重新復活的,即便代價是整個修魔海,我也心甘情願!」

    他深吸口氣,收回右手,退後幾步,再次打出一道靈光,頓時四周牆壁在卡卡聲中慢慢合併。

    王林盤膝坐在洞府內,通過許立國,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他沉吟少許,目光一閃,心中有了決斷。

    第二天深夜,王林在旗幟內打出最後一組禁制,頓時整個小旗,驀然一動,其上黑點漸漸擴大,最後把正面旗幟全部包裹,此時的小旗,原本白色的旗面,徹底的變成了黑色。

    一絲絲古老的氣息,從此旗幟內散發而出,一個個禁制,在旗面上閃現不斷,最終化作一個個淡金色的符號,從旗面上閃爍而出,繞著旗桿,不斷地旋轉攀爬,很快,整個禁幡,被那數之不盡的符號完全佈滿。

    此時,仍然還有無數符號,從旗面內閃出,於是,一條由符號組成的線條,繞著禁幡四周,成圓形延伸開來。

    與此同時,在修魔內海麒麟城之上,透過濃密的霧氣,一直延伸到數十萬米之上的霧氣之外,在這上面,是一片星空。

    此刻,星空之中,突然凝聚無數紅雲,這紅雲膨脹開來,越來越大,最後幾乎達到了百里。

    紅雲中,一絲絲污濁的氣體,從其內緩緩的散出,其下的修魔海濃霧,一碰到這污濁之氣,便立刻發出陣陣沙沙之聲,就如同是一把火紅的烙鐵,碰到了冰雪中一般。

    此時,修魔內海東部,一座以骷髏堆積的山峰中,驀然走出一人,此人全身籠罩在一片死氣之中,看不清相貌。

    他抬起頭,望著上方的濃濃迷霧,其目光彷彿可以穿透這迷霧般,看到了其上那一片紅雲,他口中喃喃自語道:「天劫?不可能,自從上古修真界毀於大災難後,已經沒有了天劫存在,現在的修士,都是瞞天逆修,如何能引發天劫?難道有上古修士沒死?若真如此,那可是上好的補品啊!」此人說完,身子驀然一動,向著引發此紅雲之處,瞬移而去。

    修魔海極西之處,此地有一處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居然存在著海水。要知道現在並非是霧氣化海的季節,但此地,居然能有海水出現,可謂是極為不可思議。

    這海水,此時劇烈的翻滾起來,從正中心位置,驀然冒出多多浪花,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踏著浪花,慢慢的升起,他盯著上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低聲道:「天劫?修魔海內,什麼時候還有這麼熱鬧的事情發生了,這天劫的出現,怕是會把那些隱藏的極深的幾個老怪物,全部引出來吧。」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身子從海面飄起後,右手朝下一抓,頓時那盆地中的海水,驀然間發出陣陣轟轟之聲,居然慢慢的飄起。

    這一幕,極為讓人震撼,盆地內的海水飄起後,此人立刻融進海水中,他在其內右手向前一指,頓時那海水突然間動了起來,夾雜著萬鈞之勢,向前疾馳而去。

    若是輪起速度,卻是比那些元嬰期修士瞬移,還要快上數倍不止,而且其速越來越快,隨著陣陣奔雷之聲,轉眼間消失無蹤。

    在修魔海,極南之處,一座普通的城池內的煉器宗店舖三層,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正拿著一根獸骨,滔滔不絕的對著一個築基期修士吹噓。

    「這位兄台,此物真的是一個寶貝,我再和你說說它第七十四個用處,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那築基修士,此時一臉鐵青,若非是在煉器閣內不允許動手,那麼他早就把眼前這個從一樓一直糾纏到三樓的老傢伙一劍劈死。這老頭在他看來,也就是凝氣期七八層左右。

    尤其讓他無法忍受的,則是這老頭說話時,口水噴灑,這讓他險些控制不住就要亮出法寶。

    最後他實在氣憤,一掃袖子,匆匆離開了煉器閣,可那老者居然還是糾纏,這築基修士眼看四周很多人都在看向這裡,於是扔出一塊下品靈石,拿起獸骨便頭也不回的冷笑離開。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夜定然要叫這個老傢伙好看!

    那白髮老者,笑瞇瞇的撿起靈石,放在嘴邊吹了一口,珍重的放在懷中,但就在這時,他面色驀然一變,猛地抬頭盯著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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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殺人取丹

    白髮老者原本渾濁的雙眼,驀然間閃爍極其明亮的光T略有駝背的身體,慢慢的直了起來,整個人在這一瞬間,氣勢徒然攀升。

    他所在城池的所有修士,頓時一個個體內靈力不受控制,隱有一種脫體而出的錯覺,紛紛心中駭然起來。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一樣很快,那發白老者身體驀然一動,整個人剎那間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只見在上空的修魔海黑霧中,突然傳來一聲咆哮,緊接著,一隻長達數千丈的巨大玄武,從霧氣中探出身子。

    它巨大的頭顱,透出陣陣磅礡的威壓,低頭看了一眼後,張口狠狠的一吸,頓時四周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靈氣,立刻猶如百川歸海一般,被他狠狠的吞了一大口,隨後打了一個飽嗝,這才安頓下來,迅速在黑霧中向前遊走而去。

    在它的背上,站著之前那個白髮老者,此人破口大罵道:「畜生,讓你馱我一趟,居然吸了這麼多靈力,你也不怕撐死,你要是撐死了,老子正好嘗嘗玄武肉什麼滋味。」

    再說王林,他此時盤膝坐在洞府內,他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這種感覺是從修魔海之上傳來。

    王林眉頭一皺,他右手一召,想要收起禁幡,但卻立刻發現,這禁幡其上,被一股無形之力包裹,居然無法收回。

    這如此怪異的一幕,立刻讓王林面色一變,他猛地站起身子,雙手連連變化法訣,打在禁幡之上,但每當法訣落入,便立刻被那無形之力消散,沒有一個法訣,能穿透而進。

    此時此刻,他心中那種心驚肉跳之感越來越強烈,他眉頭一皺,神識之眼頓時開啟,驀然間,他神色不由自主的大變起來。

    通過神識之眼,他清楚的看到,從那禁幡之中,散出一道細細的紅線,這紅線無視洞府的阻隔,遙遙直上。

    王林面色陰沉。他二話不說身子向前一衝。打開洞府之門。身影猛地閃爍而出。在洞府之外。他穩住身子。抬頭望去。

    只見那道紅線。自洞府內飄出。深入上空地修魔海黑霧之中。王林沉默少許。右手在眉心一點。頓時第二魔頭自識海內泌出。

    那魔頭出現後。不待王林吩咐。身子便立刻一閃而沒。以王林地神識之眼。可以看到一道殘影。以極快地速度。迅速沒入黑霧之中。

    王林面色陰沉。他四下一看。在這,反倒是最為上好的補品。

    同時,每次古神煉器時,也會引發天劫,甚至有些時候,古神來分辨所煉法寶的品質,就是以落下天劫的威力來判斷。

    天劫威力越大,就說明法寶威力越強,天劫威力越小,則法寶威力也就不足。

    當然,這只是一種極為粗糙的計算方法,事實上,還是有很大的偏差,就比如說王林現在的這件禁幡,掄起威力,根本就無法與這天劫相比。

    實際上引起天劫的真正原因,還是出在了墨間石上,這墨間石,在古神體內蘊含的年月太過久遠,其上自然而然的沾染了一絲古神氣息,所以,這才會引的已經無數年不曾出現在修真界的天劫,首次降臨。

    同樣的,天劫已經無數年沒有出現了,其積攢的力量,已然達到一種恐怖的程度,所以這一次只不過是一個法寶的天劫爆發,便具備了難以想像的威力。

    這一切信息,在王林腦中閃現而過,他已然明白,引起這天劫之物,正是那禁幡!

    他二話不說,迅速衝回洞府,望著依然飄在半空,閃爍詭異光芒的禁幡,雙手不斷地打出一個個禁制,想要試圖把其收走。

    以王林剛才從古神記憶中所獲得的信息,若是真的被這天劫打中禁幡,那麼此法寶,定會立刻成為碎末。

    費盡辛苦煉製的法寶,王林決不允許被天劫毀掉,他神識之眼閃爍異芒,雙手不斷地打出各種禁制,想要把此物收回。

    慢慢的,禁幡其外的那無形之力,漸漸有了一絲鬆懈,只不過仍然沒有緩和,此時,天空中傳來陣陣轟鳴之上,只見黑霧迅速消散,節節敗退,轉眼間,整個修魔海,第一次,沒有了海水,沒有了霧氣,露出其內一個無比龐大,看不到邊際的巨大盤地。

    紅雲柱子,再沒有任何阻攔之物,從天而降,這一次,它的速度已然達到極限,其目標,正是道:「結丹中期……就是你了!」

    他話音剛剛落下,王林雙眼紅芒大閃,對方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但王林不但不閃躲,反而速度一增,瞬間便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那黑衣人嘴角露出嘲諷之笑,剛要有所行動,但突然,他身體一顫,雙眼立刻渙散,此時,王林依然來到他的身邊,右手在其腹部一抓,頓時把金丹抓出,沒有任何猶豫,王林一口便吞下金丹。

    甚至連儲物袋他都沒有時間去揀去,迅速向著遠處飛去,他的神識,全部散開,如同一頭惡狼,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孫凡,正在急速的逃命,他身後跟著兩隻堪比結丹後期的異獸,只要他稍微速度慢一點,便會被它們追上吞下。

    以他區區築基期的修為,根本連反抗之力都欠缺。

    此時,那兩隻異獸越追越近,咆哮之聲已然近在耳邊,孫凡苦澀一笑,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但就在這時,突然他身邊吹過一陣狂風,這狂風威力極大,吹的孫凡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當他一臉駭然的穩住身子時,耳邊傳來異獸淒慘的吼叫。

    他回頭一看,頓時呆在了當場。

    只見一個白髮青年,如同一個惡魔一般,右手伸進了一隻異獸頭部,抓出其內丹,生生吞了下去,至於另外一隻異獸,則早就身亡,屍體落在一旁。

    那白髮青年回頭,冷冷的掃了孫凡一眼,沒有說話,身子瞬間向遠處遁去。

    儘管對方已經離開,但孫凡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剛才對方的一眼之下,隱露的殺機,讓他心神劇震,許久之後,他噴出一口鮮血,臉上露出驚恐之際的表情,匆忙離開。

    終此一生,那白髮青年惡魔般的身影,一直在孫凡心底糾結,即便是七百年後,他達到了夢寐以求的元嬰期修為時,回想起那白衣人,仍然心底泛起陣陣寒意,時常夜夢中驚醒。

    修魔盆地北部,兩個小型門派,他們為了搶奪一具被天劫打死的異獸內丹,正在相互廝殺,其中飛劍四射,法術漫天。

    但就在雙方修士殺的正火熱之時,一個白髮青年,從天而降,此人一出現,沒有說出一句話,只見其雙眼閃爍妖異的紅芒,一道紅色閃電驀然從其雙眼內射出,如同一道電光蛇影,在雙方修士之中穿梭而過。

    與此同時,此人身子速度極快,衝入到雙方修士群中,一路走過,其雙手不斷地在一個個結丹修士腹部抓出金丹,生生吞下。

    僅僅是不到十息的時間,此地所有修士,全部身亡。

    至於那引起他們雙方廝殺的異獸內丹,也被這白髮青年,吞入了口中,隨後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迅速向遠處衝去。

    這一路之上,無論是異獸,還是修士,只要修為沒有達到元嬰期,都會被王林無情的斬殺,無論男女!

    隨著吞噬的金丹越來越多,他的修為不再降低,金丹縮小的速度,終於達到了一個穩定點,只不過僅僅如此,

    無法解決問題,這種穩定的平衡,只能持續數個時辰時間過了,那麼金丹依然還是會不斷地縮小,直至崩潰。

    解決這一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斷地殺人取丹,獲得足夠的靈力後,一舉把那紅線,逼出體外。

    如此一來,就必須要大量的殺人,王林雙眼殺機從未有過的濃郁,他知道,單單以自己目前的殺人速度,那麼定然遠遠不夠。

    王林目光閃爍寒芒,他神識一掃,身影立刻向前衝去,幾隻霧中異獸,出現在他前方百里之外,王林極境神識離體的瞬間,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黑色毒劍也隨之一閃而出。

    斬殺異獸,去其內丹,王林身子沒有半點停留,繼續衝出,與此同時,他神識全部散開,尋找修士或者異獸聚集較多之地。

    正飛行間,王林身子驀然一頓,他神識察覺到,在此處向東千里之外,有一大片獸群,王林目光寒芒閃爍,立刻調轉方向,順東而去。

    一千里的距離,很快便被他橫渡而過,此處異獸極多,王林現身後,二話不說,右手一點眉心,第二魔頭頓時出現,瘋狂的衝入獸群內。

    緊接著,黑色毒劍也隨之而動,最後,則是王林的極境神識,這幾種攻擊,立刻如同一把利劍,殺入到獸群之中。

    但就在這時,在遠處獸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咆哮,一隻巨大的章魚,緩緩的從地面上升起,它烏黑的雙眼,露出陣陣冷漠之光,遙遙的盯著王林。

    王林看了一眼,此獸修為,已然堪比元嬰中期,於是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同樣的一幕,他這一路上經歷了很多,但凡這樣的獸群,必然有堪比元嬰期修士的上品靈獸存在。

    王林身影一閃,迅速向遠處遁走,那上品靈獸,怒吼一聲,龐大的身子立刻一動,向著王林追去。

    王林頭也不回,疾馳而走,那靈獸追出一段距離後,略有猶豫,連連咆哮幾聲,便慢慢停了下來,重新回到獸群中,巨大的觸手捲起其中幾隻異獸,扔進了口中吞了下去,隨後又再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很快,王林便鎖定兩千里外的七名修士,這些修士中,有三個是結丹期。

    此時他七人正在圍著一隻異獸,獰笑的展開攻擊。

    只不過他們的笑容,立刻凝固,只見一道黑影在他們身前一閃而過,七人全部死亡,三個結丹修士,腹部露出一個血粼粼的黑洞,至於那只異獸,頭頂也是出現了一個血洞。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聲低哼,從遠處傳來。

    「毒魔魔宮下令,凡所屬範圍內,禁止一切廝殺,你,給我留下吧!」

    王林沒有任何猶豫,在對方此話出口的瞬間,身子立刻後退,疾馳而行。

    那說話之人冷笑一聲,身體瞬間消失,憑空出現在王林身前,與此同時其右手一揮,頓時一股大力驀然間從前方推出。

    王林的身子,立刻向後飄去,他目光閃爍,盯著前方,此人歲入中年,身穿紫袍,一臉冷漠,幾步間,便來到了那七人屍首之處。

    此人低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冷冷的盯著王林,說道:「好狠的手段,別人都是殺人取寶,你是殺人取丹!」

    王林目光閃動,此人是元嬰期修士,這點從其身體外散發的氣息以及剛才的瞬移,完全可以看出,只不過此人的修為,定然不可能是元嬰中期,王林分析之下,大致判斷,此人很有可能,只是元嬰初期。

    此人來者不善,王林目光閃爍寒芒,右手驀然一拍儲物袋,頓時黑色毒劍立刻飛出,在其頭頂發出嗡嗡之上,散出陣陣寒芒。

    那中年人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右手驀然一動,化作一隻被霧氣包裹的鬼爪,出現在王林身前,向下一抓。

    王林右手一翻,禁幡頓時飛起,瞬間變大,立刻覆蓋方圓百里之內,一個個禁制,頓時在四周出現,那鬼爪,立刻被其中數十個禁制覆蓋,散發出陣陣呲呲之聲,瞬間消散一空。

    那中年人盯著禁幡,冷笑一聲,右手隔空一揮,頓時一把紫色飛劍,從其袖中一閃而出,夾雜陣陣破空之聲,向著王林閃電而去。

    王林身子不動,雙手掐訣,口中低喝道:「破!」

    頓時禁幡一動,旗幟上的禁制,一個個閃爍而出,化作一面黑色的禁制之甲,橫立在王林身前,那飛劍射在禁制之上,頓時其劍身上立刻爬滿一個個禁制符號,瞬間,整把飛劍,便被無窮無盡的禁制符號佈滿。

    中年人眉頭微皺,他沒想到,對方區區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居然會有這等奇異的法寶,於是他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飛出一塊虎狀銅印,他口中喃喃自語,剎那間,那銅印發出陣陣轟鳴,緊接著,立刻變大,變成了一個高約七八丈的巨大銅印,幾乎是眨眼間,那銅印自中間一分為二,一頭黑色猛虎,自其內咆哮而出。

    猛虎出現後,立刻向王林撲去,王林身子退後兩步,雙手法訣一變,低喝道:「困!」

    話音一落,禁幡立刻又是一陣舞動,這一次,一個個禁制符號,連接在一起,形成一條條鎖鏈,從四面八方瞬間出現,在王林身前組成一道道鐵鎖牢籠,那黑虎撲在鐵鏈上,頓時慘哼一聲,被重重的彈了出去。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鐵鎖之牆出現,攔在了此虎之後,緊接著,這一前一後兩道鐵鎖牆,突然一動,上下相接,形成一個圓形,把黑虎,包圍在內。

    這一切,幾乎就是在一剎那完成,也就是在那黑虎撲來的瞬間,此虎便被困在了由禁制符號化作的鐵鏈之內。

    此虎在其內連連咆哮,但卻沒有絲毫作用。

    中年男子的面色,第一次變了,他收起輕蔑之意,而是臉露凝重,盯著王林,沉聲說道:「你是誰的弟子?」

    在他看來,能具備如此法寶之人,定然有著極深的背景,否則的話,不可能區區一個結丹中

    士,居然能有這等寶貝。

    同時,他心底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貪念。

    王林目光閃動,禁幡的威力,不枉他為此受天劫侵害,這還僅僅是復合屬性的禁幡,若是單一屬性,那威力定然會倍增。

    他冷冷的看了這中年男子一眼,此時時機不恰,剛才指揮禁幡時,體內靈力就有些不穩,金丹的大小,又縮減了一圈,如果繼續下去,那麼用不了多久,他便會金丹碎裂。

    王林面色陰沉,冷聲道:「家師古嵐!」

    中年男子面色一怔,仔細看了王林幾眼,心底冷笑,他才不信對方是古帝老魔的弟子,要知道古帝老魔二百年前消失在碎星亂,此事這二百年來鬧的沸沸揚揚。

    他正要說話,但雙眼驀然猛地睜大,盯著王林手中之物,只見在王林手中,多了一個儲物袋,此袋上面,清晰的繡著一個古色淡然的「嵐」字。

    王林右手一晃,儲物袋消失。他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從其表情上可以看出,此人認識這個儲物袋,最起碼,此人應該聽說過。

    王林身子慢慢後退,他雙手法訣一換,頓時夾著禁幡,迅速疾馳退走,一直到退出百丈之後,他右手打出一道禁制,頓時禁幡內的困著的那只黑虎,被放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王林速度展開,遠遠的消失無影。

    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的盯著王林消失的方向,幾次欲起步追去,但最終卻是生生止住,先不說那儲物袋,僅僅是此人的那桿旗幟的法寶,就頗為讓他忌憚,而且看此人樣子,應該是沒有盡全力,雖說他有自信,以自己元嬰初期的修為,殺死一個結丹期,應該不是很難,但此人手中的法寶,實在太過古怪。

    這不由的讓他心中追擊之意為之一緩,另外,那儲物袋,他認識,竹有「嵐」字的儲物袋,如果他沒記錯,那正是古帝之物。

    這種事情尋常之人不可能知道,他也是在多年前,古帝來到魔宮時,無意中看到。

    如此一來,古帝雖說二百年前失蹤,但其威名仍在,其門下弟子更是眾多,這讓他不由得徹底打消追擊的念頭。

    王林飛出極遠後,連忙收起禁幡,僅僅這麼一次快速的戰鬥,就讓他體內靈力消耗劇增,金丹縮小,按照他的計算,自己必須要快速增加靈力,否則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王林從儲物袋內拿出在他的那些分識,此時散開之後,凡是遇到修士,只要元嬰期之下,便瘋狂的一閃而上,殺死之後,取其金丹。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當一道神識獲得金丹之後,便會立刻飛回王林所在之地,留下金丹後,再次外出。

    如此一來,原本就混亂的修魔海,因為頻繁的出現殺人事件,變得更為無序,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其中,甚至一些中型門派,也蠢蠢欲動。

    兩天後,王林盤膝坐在禁幡覆蓋之地內,他面色極為蒼白,體內金丹,已經縮減到只有指甲蓋大小,修為更是跌降到結丹初期。

    這幾天神識所獲得的金丹,他吞下後,全部凝結在體內另外一個位置,他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予那天劫細絲,致命的一擊!

    「神識,收!」王林聲音沙啞,艱難的雙手掐訣,

    。

    頓時,無論散及何處的分識,全部通體一震,迅速回歸,在修魔盤地內,只見一道道紅色電閃,瞬間劃過長空,這些閃電的目標,全部指向一個位置。

    隨著一道道紅色閃電鑽入禁幡,沉入王林體內,他身體中那蓬勃的靈力團,越來越大,最終當全部神識都重新回歸後,王林雙眼露出一絲寒芒,他控制著體內的靈力,轟然衝向天劫細絲。

    三天後,王林所在位置百里之內,被禁幡所包裹的範圍內,驀然間禁幡一動,急劇的縮小,最後化作一桿小旗,落在了從其內走出一個白髮人影的手中。

    王林右手一揮,禁幡收入儲物袋內。

    他此時面色不再蒼白,隱約露出一絲血色,三天的時間,他並沒能成功把那天劫細絲逼出體外,而是以靈力將其包裹住,暫時的解除了金丹的危機。

    同時,憑借其所獲得的靈力,他再次把金丹壯大,修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略有精進,真正的達到了結丹後期的大圓滿假嬰境界。

    若要徹底的驅除這絲天劫細線,王林分析之下,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他的修為,達到了元嬰期,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施展當年孟駝子儲物袋內留下的玉簡中,一個叫做傳毒大法的神通之術來把這絲天劫細線,傳遞到別人體內,從而完全解決了這一問題。

    王林沉默少許,雙眼露出果斷之色,他閉上雙眼遙感魔頭許立國的存在,由於距離太遠,他只能感受到對方大致方位,很快,他雙目猛地睜開,身子瞬間一動,向著西方疾馳而去。

    這一次,王林為了加快速度,使用了久久不曾用出的土遁術,如此一來,速度頓時大增,這土遁術,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消耗靈力極大,這也是在沒有解決身體的問題之前,王林不便使用此術的原因。

    他一路速度飛快,神識中不斷地感知許立國方位,終於在第七天,他來到了成為廢墟之地的麒麟城外三千里處,此地,正是他當日與其約定之山峰。

    他能感覺到,魔頭許立國,就在這裡。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王林身子一躍衝上山峰頂端的一刻,許立國頓時從亭子內一閃而出,沉入他的眉心處。

    與此同時,邱四平的身影,出現在亭子之內,他此時看起來頗為狼狽,氣息略有不穩。

    王林身子一送,進了此亭,坐在石椅上,打量對方。

    邱四平苦笑,說道:「道友,邱某在此地足足等了你大半個月,若非邱某相信道友絕非是那種不守承諾之人,在下早就離開了。」

    王林臉上露出歉意,說道:「修魔海發生異變,導致眾多修士趁機廝殺,各個門派也參與其中重新瓜分城池,如此一來,在下的行程受阻,讓道友久等了。」

    邱四平歎了口氣,苦笑道:「罷了,邱某在這裡,已經殺了不少心懷不軌之人,倒也有所收穫,道友,你看我們現在就去那地方如何?」

    王林站起身子,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道友帶路。」

    邱四平目光微閃,微笑道:「道友,你我既然達成共識,也算是盟友,不知道道友高姓大名可否相告?」

    王林看了此人一眼,說道:「王林!」

    邱四平一抱拳,說道:「王兄,那地方距離此地距離很遠,若不嫌棄,就座我的雲舟吧!」他說著,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頓時一個白色的巨大船舟,出現在半空中。

    這船舟長約十丈,其上雕刻著各種靈獸圖案,在船頭上,更是豎立這一個飛禽的雕像,這雕像栩栩如生,看起來頗為傳神。

    邱四平身子一動,輕飄飄的落在船內,回頭看向王林。

    王林神識掃了那船舟一眼,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腳下一踏,便站在了船上。邱四平雙手交錯,打出一道靈訣,印在了船頭那飛禽雕像內,頓時船舟一顫,迅速向前行駛而去。

    這船舟的速度比之飛劍要慢上一絲,但卻不用靈力催動,倒也頗為省事,王林站在船上,只見一道薄薄的光幕,籠罩在船體四周,阻隔了外面不斷落下,已經維持了大半個月的黑色雨點。

    天空中時而傳來陣陣悶雷,夾雜在雨水之中,頗有「一夕輕雷落萬絲」之感。

    邱四平此時在一旁,徐徐說道:「王兄,此舟如何?」

    王林點了點頭,讚道:「甚好!」

    「此舟是在下製作而成,王兄,邱某除了對禁制略有研究之外,最喜之好,當屬製器,此物耗費邱某數年時間,始才搜集到足夠的材料,製作而成。」邱四平哈哈一笑,頗為感慨的說道。

    就在這時,突然天空雷聲大作,一道閃電霹靂,從天而降,儘管距離這修魔盆地極遠,但遠遠看去,仍然可以感覺到那天威般的力量。

    這種閃電,比之修士法術幻化而出的,要強大數倍,完全不是同階之物。

    「邱某在修魔內海出生,至今修煉二百餘年,但只有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才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天空。」邱四平抬頭望著修魔盆地上那一片黑壓壓的雲層,喃喃自語道。

    王林正要說話,突然雙眼一凝,盯著遠處天空,只見那裡,傳來陣陣轟隆之聲,緊接著,一隻龐大無比的巨大烏龜,緩緩的自天邊出現。

    在那烏龜之上,站著一個老者,他此時指著天空,口中不斷地咒罵,陣陣污言穢語,儘管隔著老遠,但仍然一字不落的傳了過來。

    「老子XX你個賊天劫,剛才還沒說完,現在和你說說,你第三萬七千八百六十三條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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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極境的終點

    王林眉頭一皺,他的目光,在遠處那老者身下的巨大烏幾眼,從其上傳出的氣息來看,與當年在古神之地通道中的那條荒獸蛟龍極為相似。

    另外最重要的,則是這烏龜的樣子,與古神記憶中的某個生物,幾乎一摸一樣。

    「玄武!!」邱四平雙眼猛地睜大,其內瞳孔驀然收縮了一下,他面色一變,雙手迅速變化法訣,打出數道靈光,落在了船頭雕像之上。

    頓時整個船舟,慢慢的掉轉了方向,打算從一旁斜繞過去,不與那瘋癲的老者碰面。

    「玄武……」王林盯著那烏龜看了少許,面色一沉,在古神記憶中,沒有玄武這一說法,有的,只是一種叫做啼獸的生物。

    此獸以靈氣為食,其最強的攻擊,便是啼吼之鳴,尋常修士,只需聽到一聲,便立刻會體內靈力瓦解,成為此獸的食物。

    那正在謾罵的老者,此時從懷裡拿出一個髒兮兮的葫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後,繼續罵了起來。對於王林與邱四平所乘坐的船舟,看都不看一眼。

    邱四平額頭見汗,他小心翼翼的操控著船舟,慢慢從遠處繞過老者,一直飛出很遠後,他這才鬆了口氣,回頭對王林說道:「此人能以荒獸玄武為坐騎,修為定然遠非我等想像,看來這次修魔海異變,引出了不少深藏在此的老怪物。好在他無意為難我等,否則,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林看了邱四平一眼,面色陰沉的說道:「未必!」

    邱四平一怔,此時王林右手向前一指,邱四平立刻面色微變,只見在王所所指的方向,居然又出現了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一個站在烏龜上的老者,抬頭破口大罵。

    邱四平沉默少許。口中擠出一句話:「陣法?」

    王林沒有理會邱四平。而是來到船頭。四下打量一番。他剛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在船舟調轉方向地一刻。好似有一層細微地波動。自那啼獸四隻腳上傳盪開來。

    「不是陣法。這是某種禁制!」片刻之後。王林語氣平淡地說道。

    邱四平面色微沉。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隨即苦笑道:「以你我地修為。應該不會引得這位前輩特意佈置禁制吧?」

    王林沒有說話。神識暗中留意四周。在他想來。那啼獸之上地老者。斷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地阻止他們前行。這裡面。怕是會有些波折。

    那老者許是罵累了。再次喝了一大口葫蘆裡地酒後。一屁股坐下。同時目光一掃。落在了邱四平地船舟之上。

    這老者右手一抓,頓時那船舟,迅速向他飛去,轉眼間,便來到十丈開外。

    邱四平連忙一臉恭敬,彎腰說道:「晚輩邱四平,拜見前輩。」

    那老者眼皮一翻,說道:「你認識我?」

    邱四平一怔,連忙說道:「晚輩……」

    「我不認識你,你怎麼會認識我,不認識我,為什麼叫我前輩,老子有那麼老么……這樣吧,我和你說說我三歲那年的事情,等我把這幾千年的事情都說完,這樣你就認識我了,話說我三歲那年……」這老頭一開口,便沒完沒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推後,聽的邱四平一臉呆滯,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那老頭才停了下來,再次喝了一口葫蘆裡得酒後,那葫蘆已然空了,老頭嘴角一撇,嘀咕道:「早知道今天要說這麼多話,就多準備點酒了,這可倒好,沒了,你們兩個,跟我去打酒去,半路上我在和你們說說我第七十五歲那年的經歷。」

    邱四平臉上一抽搐,他連忙從儲物袋拿出幾壇水酒,匆匆說道:「前……呃……晚輩這裡有酒,您儘管拿去,不用去買了。」

    老頭面色一喜,右手一動,頓時邱四平手中罈子立刻消失。

    王林一直沉默不語,這老者的修為,他根本就看不透,而且他不善與人攀談,此事交給邱四平,最為恰當。

    而且此人攔截他們,到底所圖何事,王林心底一直琢磨,漸漸的,他有了一絲明悟,此事定是與天劫亦或者是近日來他的殺戮有關。當然了,也有可能,這老者所圖之人,並非他王林,而是那邱四平,但王林從其神態上看,卻是隱隱有種感覺,此人攔截他們,怕不是為了邱四平,而是為了他王林!

    老者拍開壇泥,聞了一口後,哈哈笑道:「以殘雲果釀造的美酒,不錯,小傢伙你挺合老夫胃口,怎麼樣,做我徒弟如何?」

    王林內心一沉,這老者絕不會平白無故說出此話,其後定然必有所指!

    邱四平這一次,算是徹徹底底的怔住了,若說之前此人只是言語絮叨,那麼現在,在他看來,這人幾乎就是個瘋子,哪有這麼收徒弟的?

    他一時之間,彷彿脖子上被人掐住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久之後,才苦笑道:「前輩,我……」

    老者眼皮一翻,說道:「怎麼,不樂意?那算了,你,就你了,你做老夫弟子,怎麼樣?」這老頭目光一轉,看向王林,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林目光平靜,他之前已然猜到,對方最終必然把事端引到自己身上,於是恭敬的說道:「晚輩已有師門。」

    「什麼門派?」老者臉上笑容依舊,但在王林看來,其眼中卻是有了一絲冷意。他內心立刻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一次,這老者所圖之人,正是他王林!

    「趙國,恆岳派。」王林神態如常,依舊恭敬的回答道。

    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王林一眼,笑容更冷,說道:「三天內,連殺上千結丹修士,小傢伙,你好大的手筆!」

    此話一出,邱四平頓時面色瞬變,他退後幾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驀然間看向王林。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猛地一跳,在這一刻,他心中轉動了無數的念頭,從眼前這老者出現後,一直到現在起所說的一切話語,紛紛在其腦中一閃而過,他深吸口氣,態度更加恭敬的說道:「晚輩願拜前輩為師。」

    老者一怔,盯著王林看了少許後,眼中的冷意,慢慢消散,隨後哈哈一笑,右手一揮,頓時打出一道禁制,印在了王林眉心之處,他笑道:「好!你果然聰明,老夫就收你為弟子,你且跟我走吧。」

    那禁制進入體內後,立刻化作一朵巨大的蓮花,以王林經脈為枝幹,血管為枝葉,血液為養分,凝聚在他的體內。

    王林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異色,而是沉聲說道:「弟子與邱道友有約,需要助其完成一件事情,還請師尊寬限幾日。」

    老者目光一凝,投向邱四平,邱四平內心掙扎少許,隨後暗自咬牙,恭敬的點頭說道:「前輩,

    事,還望前輩通融一二。」

    老者眼皮一翻,說道:「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修魔海內隨意一個城池內的煉器閣,報出老夫孫癲之名,到時候老夫必會第一時間知道。」

    說完,這老頭再次看了王林一眼,哈哈一笑,踏著腳下啼獸,從一旁繞過,向著遠處飛去,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邱四平沉默少許,頗為忌憚的看了王林一眼,沒有詢問老者所說任何事情,而是沉聲道:「王兄,我加快船舟的速度,大概兩天後,會到達那個地方,有關其內禁制的一切事情,就拜託王兄了。」

    王林點了點頭,立刻在船尾處盤膝坐下,右手一點眉心,頓時魔頭許立國與第二魔頭紛紛散出,徘徊在四周。

    與此同時他一拍儲物袋,禁幡飛出被他祭起,這一次在他的操控下,禁幡的範圍只是把他身子包裹住。

    緊接著,禁幡化作的黑霧中,透出王林冰冷的聲音:「邱道友,王某要閉關兩日,勞煩不要打擾。」

    邱四平立刻答應,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專心驅使舟船,加快其飛行速度。

    兩天後,二人所在的船舟,已然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山脈處,此時邱四平回頭看了王林閉關之位一眼,沉吟少許,沒有打擾,而是盤膝坐下靜靜等待。

    數個時辰後,王林身體外的禁幡驀然翻滾,急劇收縮,最終化成一桿小旗被王林收入儲物袋內。

    王林的面色有些蒼白,老者的蓮花禁制,並不是很嚴密,已然被他破解了一部分,若是想要完全破解,需要一定的時間。

    只不過這禁制的作用,卻是被他在這兩天內,瞭解個透徹,這禁制起到一個定位的作用,其範圍王林分析,應該是極其廣泛。

    邱四平看到王林從閉關中走出後,立刻站起身子,沉聲道:「王兄,下面就是那處洞府所在。」

    王林點了點頭,向下看了一眼,隨後身子驀然一飄,離開了船舟,飄在半空中。

    邱四平右手打出一道法訣,落在船舟上,頓時那船舟迅速縮小,最後化作巴掌大,被他收入儲物袋內。

    做完這些,邱四平身子迅速下落,在四周查看少許後,落在了一處山脈中段的石台上,他右手一翻,那處一塊黑色的石頭,口中噴出一口金丹之氣,頓時那黑色石頭閃爍烏芒。

    邱四平右手一拋,那石塊頓時飛起,懸在半空,緊接著,邱四平雙手變化法訣,連續打在其上,頓時那石塊上光芒四射,慢慢的向著山體飄去。

    隨著石塊距離山體越來越近,只見一道道水波紋,在山體中出現,漸漸的四盪開來。

    從這水波紋內,可以看到其內有一個半圓形的洞穴。

    邱四平深吸口氣,目光看向王林。

    王林沉吟少許,神識之眼閃爍起來,盯著那水波紋片刻後,他雙手在身前迅速揮動,頓時三道殘影之圈,從其雙手中一甩而出,迅速落在了山體水波之上。

    在這一瞬間,山體的水波鼓包,這些鼓包不斷地蠕動,或是變小、或是變大,詭異異常。

    王林眼都不眨一下,雙手迅速在身前揮動,凝聚出一個又一個禁制殘影之圈。

    就在這時,突然那水波中的一個鼓泡,驀然間碎裂,王林目光一閃,身前一道殘影圈急速而出,落在了破碎之點。

    但接下來,卻是更多的鼓泡碎裂,王林雙手急速,一個個殘影禁制,疾馳而去,分別在每一個破碎點上,都落下一個。

    只是,越是往後,破碎的鼓包就越多,漸漸,王林的速度明顯跟不上破碎的頻率,邱四平一直神情緊張,此時看到王林速度跟不上,不由得心底著急,他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飛出石個黑色石塊。

    緊接著,他雙手連連在其上點弄,隨後驀然間彈出一塊,迅速落在了一個王林來不及填補的鼓泡碎裂點上。

    他眼中露出一絲肉痛之色,但很快便神情再度凝重起來,雙手連連點弄,每當有王林來不及填補之處出現時,便立刻以石塊補上。

    王林看到這一切,目光微閃,雙手的速度,略有緩頓,故意露出一些鼓泡,逼的邱四平以石塊填補。

    最終,當對方的十個石塊全部消失後,王林雙手速度再次一快,連連彈出數個禁制,只聽轟的一聲,山體上的那些水波,驀然間自中間分開,露出一條可通行的道路。

    邱四平面色一喜,身子迅速衝了進去,王林目光閃爍,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

    洞穴不大,進入後,其內有四間石室,裡面灰塵極多,待王林進入後,他立刻看到邱四平,正站在其中一個石室外,面部露出猙獰之色。

    王林沒有理會此人,打量一番後,發現這四個石室,全部都設有禁制,他目光投在左一石室,看了少許後,發現這上面的禁制,是最好破解的。

    他略一沉吟,二話不說雙手連續揮動,靈力凝聚雙手,打出一道殘影之圈,落在了石室之上。

    頓時那石室轟然一顫,石壁慢慢的上升,王林目光在其內一望,頓時雙眼驀然睜大。

    這石室內空無一物,只有地面上一個圓形的法陣,這法陣看起來年代頗為古老,但在王林仔細查看之下,組成法陣的那些符號與材料,居然保持的極為完整。

    而且這法陣,王林一眼便認出,正是那種最少可穿行百萬里之外的古傳送陣!

    「此陣是古傳送陣,當年我師父發現此處洞府時,就發現了這個陣法,此陣雖然因為在石室內的關係,沒有風吹雨打,所以保持完整,但開啟古傳送陣,卻是需要極品靈石。極品靈石,在整個修魔海內,邱某尚沒有聽到有誰擁有,所以這陣法,也就從來沒有開啟過。」邱四平轉過頭,看了那陣法一眼,平淡的說道。

    王林沒有說話,但內心卻是砰然心動,要知道他從古神之地出來後,最想要找的實際上還是有關古傳送陣的描述資料,但在著,他退後幾步,讓出位置。

    王林盯著那石室看了少許,右手一動,禁制殘影飛出一個,落在石壁上,但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巨大的獸頭,驀然間從石室內鑽出,咆哮一聲,狠狠地向著王林吞來。

    王林神色如常,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禁幡飛出,他低喝道:「吞」頓時禁幡內驀然伸出一隻漆黑的大手,一把抓著那獸頭,拽入了其內。

    緊接著,王林雙手連連變化,打出數道禁制之圈,每當一個禁制之圈落在石壁上,都會由一隻獸頭出現,慢慢的,獸頭越來越多,但這禁制,卻是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邱四平眉頭微皺,他沉默少許,從儲物袋內再次拿出四個黑色石塊,頗為心痛的看了一眼後,雙手連連在其上點弄,隨後驀然一甩,分作四個方向,分別落在了石壁之上。

    「王兄,我只能壓制獸頭十息,快!」邱四平低喝道。

    王林目光微閃,抓著禁幡驀然一揮,頓時其內成百上千個禁制,徒然間一躍而出,瘋狂的捲向石壁。

    這石壁的禁制,王林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可以把其破解,於是他選擇了第二個破解禁制的方法,那就是強行破除!

    上千個禁制一一落在石壁之上,頓時整個石壁,驀然間出現了無數個獸頭,這些獸頭正要掙扎的躍出,但石壁上的四個石塊,此時卻散發出一陣陣柔和之光,阻止這些獸頭鑽出。

    在這一瞬間,禁幡內的禁制落在了其上,頓時一連串的轟轟聲中,洞府內落下大片大片的塵土,甚至這整個洞府,都開始晃動起來,出現了崩潰坍塌的跡象。

    與此同時,在右一石室的石壁,被禁制打開的瞬間,兩道黯淡的黃光,瞬間從其內鑽出,順著洞口就要逃離。

    很就在這時,這兩道黃光突然速度一緩,變得晃晃悠悠起來,其內的光芒,越來越暗,最終幾乎就要消散。

    顯然,迷心香散發出的香氣,起到的作用。

    王林雙眼明亮,他幾乎在那兩道黃光飛出的瞬間,便看清楚,這兩道黃光之中,是兩個雙眼緊閉,身體幾乎透明的元嬰。

    而且從其虛弱程度上看,隨時可能會崩潰消散。此時在經過迷心香一催,這兩個元嬰,更是已然處於崩潰的邊緣。

    王林與邱四平,幾乎是同時出手,王林的速度,比其更快一步,他一把抓住兩個中那個稍強一些的元嬰,抓住後,他二話不說,身子急速從洞口一衝而出。

    在他從洞口衝出的一刻,這洞府內的崩潰,開始了,陣陣坍塌的轟隆聲,驀然出現。此時邱四平身子也是一閃衝出,他出來後,對王林一抱拳,急匆匆的快速遁走,生怕王林對他出手。

    王林抓著元嬰,迅速一拍眉心,頓時魔頭許立國鑽出,他看到這元嬰後,雙眼露出滔天的貪色。

    王林冷哼一聲,許立國頓時全身一抖,臉上露出懼怕之色,乖乖的身子一卷,把這元嬰捲住後,重新回到王林識海。

    做完這些,王林回頭看了那坍塌的洞府一眼,又看了看已經飛出極遠的邱四平,他雙眼閃爍,沉吟少許,最終放棄了追殺此人的念頭,畢竟一個元嬰,對他的神識來說,已經是所能承受的極限,若是再放進去一個,那麼很容易會出現魔頭控制不住,從而被人奪舍的事情。

    王林目光閃爍,他此時心中頗為激動,吞了這元嬰,他相信自己很有可能會結嬰成功,他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期待,迅速疾馳而走。

    行出一日後,王林在一處荒沙內停下腳步,他四下看了看,這一路上,他專挑一些荒涼之地飛行,此地方圓萬里之內,可以說是人獸罕至,王林目光一閃,腳下一踏,身子立刻沉入地底。

    在地下兩千丈處,他停了下來,開闢出一個簡單的洞府後,王林盤膝坐在洞府內,他深吸口氣,右手一點眉心,頓時魔頭許立國飛了出來。

    王林看了許立國一眼,此魔立刻乖乖的身子一伸,露出其內那虛弱的就要崩潰的元嬰,隨後飄在一旁,眼巴巴的望著王林。

    王林看都不看許立國一眼,他微微閉上雙眼,幾息之後驀然睜開,眼中露出果斷之色,一把抓住元嬰,張開吞了下去。

    元嬰一入體,古神訣立刻運轉,如同一個巨大的磨盤一般,立刻瓦解了元嬰,釋放出一股龐大的靈力,這靈力頓時貫穿王林全身每一條經脈之內。

    王林立刻停止古神訣的運轉,防止其把這元嬰靈力,全部用在煉體之上,如此一來,在他的操控下,這磅礡的靈力,從經脈內迅速流動,如同百川歸海一般,全部向著金丹湧入。

    他的金丹,頓時膨脹開來,其顏色越來越深,大小不斷脹起,最後其表面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一絲結嬰的跡象,慢慢的在他體內出現。

    但!

    就在這時,從他的識海之中,極境神識化作的閃電,第一次,沒有王林的操控,自行運轉起來,它迅速衝出識海,突破紫府,瞬間出現在王林體內,向著金丹,轟然落下。

    王林雙眼猛地睜大,任憑他如何控制,那極境神識都不收操控,在擊中金丹的瞬間,金丹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這爆炸在王林體內進行,從金丹內釋放出的靈力,瘋狂的順著經脈遊走,與吞噬元嬰後產生的靈力驀然撞在了一起。

    如此一

    兩股靈力相撞所產生的衝擊力,頓時衝出了王林的經7T內瘋狂的橫掃而過。

    王林的身體,砰砰砰的被狠狠的拋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同時他口中一甜,連續噴出數口鮮血,面色立刻蒼白起來。

    他掙扎的坐了起來,此時的王林,雙眼無神,沉默不語,許久之後,他目光才慢慢有了一絲神采,他閉上雙眼,內視體內後,狂笑起來,這笑聲一直持續了很久,漸漸的,笑到最後,卻是怎麼聽,都有一種深深的悲憤之意。

    「極境神識……極境神識……極境神識……」王林雙眼通紅,口中喃喃自語。

    他體內的金丹,並沒有完全自爆,而是銳減到指甲蓋大小。

    早在之前,王林就對極境的存在是否影響自己結嬰有過判斷,當時他尚未完全確定,但剛才一幕,卻是如當頭一棒,讓他徹底的明白,自己結嬰最大的難關,就是這極境神識。

    所謂成也極境,敗也極境。但王林卻是急迫的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在結嬰的瞬間,極境神識會不受控制的進攻金丹!

    他苦澀的深吸口氣,閉目打坐,調養身體。

    三天後,王林睜開雙眼,身子一躍而出,離開洞府後,他一路展開極快的速度,迅速在四周尋找城池。

    半個月後,王林幾乎把四周大部分城池內的坊市,都走了一遍,當然了,煉器閣,他沒有去。

    這些坊市中,他沒有找到哪怕絲毫的,有關極境的描述。

    迷茫中,王林突然腦中閃過當初邱四平所在的洞府,那裡面密密麻麻的典籍,甚至很多典籍,都是以竹簡的方式存在,由此可見其年代定然極為古老,以至於若是有絲毫的法力波動,就會使其碎滅,所以不能拓印到玉簡之上。

    想到這裡,王林身子迅速一動,向著邱四平當日所去的洞府位置,疾馳而走。

    五天後,王林來到了那片還原,他此時不管邱四平是否在這裡,如果對方阻止,那麼王林定然會乾淨利落的殺掉。

    雖然邱四平獲得了一個元嬰,但結嬰,絕對不是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可以完成的,所以此時的邱四平,王林並不擔心。

    在荒原之上,王林身子一沉,落入地底,很快,他便找到了對方的洞府,至於洞府外的禁制,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困難,一路破解後,成功的進入了洞府。

    王林神識一掃,邱四平並未在這洞府內,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走向那間全是典籍的石室。對於此石室的保護禁制,稍微耗費了王林一番手腳,在三個時辰後,被他破解,走進了這間石室。

    進入後,王林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靜下心來,開始翻閱查找起來。

    這些竹簡內,大都是記錄的禁制方面的描述,這些全部都被王林一眼掃過,其內沒有任何與極境二字有關的任何描述。

    王林心底微沉,繼續翻查起來,驀然,他的目光投向一個竹簡,這個繡簡看起來極為古老,其上甚至有一些破碎之處。

    拿起之後,王林打開一看,頓時他身子一顫,立刻來到旁邊石桌處,輕輕的把竹簡放下,慢慢的伸展開來。

    這竹簡前面大部分,都是描述禁制,惟獨在最後一面竹子上,刻著一排小字。

    「在修真界,有一種靈力的變異,可以產生出一種被稱之為極境的神秘力量,余專研此極境之力多年,留下些許心底,以留後世。

    這種被稱為極境的神秘之力,其實在我來看,它是一種另類的天劫!否則的話,不可能會出現同階修士一擊而亡的事情,唯有天劫,才具備這種威力!

    極境的終點,很多與我同樣對此研究者,均都統一認為,是元嬰期。但我翻查史籍,卻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首先我要說,史籍中沒有記錄誰擁有極境,只不過我從它裡面的一些蛛絲馬跡,找出了數個類似擁有極境的修士線索。

    這些人,有的止步於結丹、有的止步於元嬰、而有的,則是止步於化神。可以說,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完全就是看個人機緣。

    事實上我對於極境研究的突破,要歸咎於一個人,此人的姓名來歷,我不便訴說,但此人,卻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極境修士!

    他的修為,是元嬰期。

    此人想要突破元嬰,達到化神,所以尋求我的幫助,但最終,我還是失敗了……」

    王林沉浸在其中,一字一字的看去,許久之後,他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

    根據此竹簡上的記錄,王林立刻判斷出,自己極境的終點,恐怕就是結丹期,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在結嬰的一瞬間,出現極境不受控制之感。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他的修為,將停止在結丹後期,此生在沒有突破的可能。這一點,王林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如果修為沒有突破,那麼煎熬他四百年的仇與恨,將再沒有機會釋放,司徒南也從此不會醒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在這一刻,終止!

    籐化元,依然還會自如的活著,王林沒有任何機會報仇雪恨,除非之外,他還要小心的躲藏,此生不能回到趙國,否則的話,籐化元必然不會放過他。

    之前的種種夢想,在這一刻,全部付之東流。

    成也極境……敗也極境……王林握緊了拳頭,雙眼露出滔天的不甘。

    如果想修煉到元嬰期,那麼必須要放棄極境,放棄極境所帶來的一切修為,只有如此,他才可以最終達到元嬰期。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竹簡上的那人,為尋找他幫助的元嬰期極境修士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散功!

    散功的同時,極境也會消散,只有這樣,才可以脫離極境,重新修煉下,突破修為。

    那位元嬰極境修士,最終沒有選擇這個方法。

    現在,這個艱難的選擇,落在了王林手中。

    不放棄極境,那麼此生無法突破,每一次結嬰,都會受到極境的阻攔。可若是放棄,那麼他的辛苦了四百多年的修為,立刻會跌宕至低谷,必須要重新再修,而且這期間,他身在修魔海,可謂是遍地危機,很有可能尚未恢復修為,便落得被人殺死的下場。

    許久之後,王林雙眼露出果斷之色,他深吸口氣,把手中竹簡放在原位,身子慢慢的走出洞府。

    他首先要做的,是徹底解決掉自己身上的蓮花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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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不散功的方法

    有徹底的把這蓮花禁制解除,王林才可以實施心中的TT了洞府後,他深吸口氣,目光閃爍寒芒。沉默少許,王林身子驀然一動,立刻沉入地底,以土遁之術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數日後,王林來到了之前地底幾千丈之下的洞府。在那裡,他盤膝坐下,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頓時禁幡飛出,祭其此幡後,他所在的洞府立刻被上千個禁制相互交錯的包圍在內。

    王林吸了一口大氣,緩緩的閉上雙眼,調動體內混亂的靈力,慢慢的順著經脈流轉。時間匆匆而過,待他把靈力調整一番後,慢慢的再次融入到金丹之中,在體內修復靈力循環。

    漸漸的,他的金丹慢慢恢復如常,修為再次達到結丹後期大圓滿的假嬰境界。

    與此同時,王林立刻切斷經脈內的靈力,他略一猶豫,果斷的控制體內靈力,向著身體內的蓮花禁制,轟然衝擊而去。

    在月前的那次極境神識攻擊金丹的時候,他體內的靈力就產生了一股爆炸性的衝擊,蓮花禁制受其影響,已然多處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這一次,在王林有意的衝擊下,蓮花禁制驀然大範圍的鬆動。

    三天後,一直雙目緊閉的王林,突然睜開雙眼,他雙手迅速在自己胸前連點幾下,每一次手指在碰到身體的瞬間,都會有一道靈力波紋在他指尖出現。

    慢慢的,隨著他的雙手越來越快,王林的前胸,驀然間出現了數個亮點,這亮點顯然是從他身體內散出,透過肌膚顯露出來。

    很快,這亮點越來越多,漸漸的在他的胸前形成一個蓮花的樣子。最終王林低喝一聲,雙手放在側胸,慢慢向前推出。

    只見那些光點,一點點的從他體內鑽出,相互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朵白色的蓮花般,慢慢的從他體內脫離出來。

    一直到這些光點脫離了他身體三寸之外時。在那些光點上。仍然有著一絲絲與他身體相互連接地絲狀尾巴。

    王林額頭泌出豆大地汗珠。他地全身。此時汗如雨下。但為了徹底地逼出這蓮花禁制。他狠狠地一咬牙。再次低喝一聲。雙手驀然狠狠地向前一推!

    頓時。那些光點連同其絲狀尾巴。全部從王林體內鑽了出來。被他一推之下。向前飄動而去。

    王林目光一閃。迅速一拍儲物袋。頓時一隻飛行小獸。從他儲物袋內飛起。迅速一頭撞在了蓮花禁制之上。

    緊接著。那蓮花禁制就彷彿是一隻噬人地妖物一般。迅速收縮。把小獸包裹住。最終閃爍了幾下後。徹底沉入小獸體內。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王林才鬆了一口大氣。他目露寒芒。抬起右手在那小獸額頭一點。頓時小獸發出陣陣嘶鳴。頭也不回地迅速飛出洞府。

    包圍在洞府內外的禁制,在小獸飛過的瞬間,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甚至那地底的泥土,也在王林的操控下,現出一條通道。

    此獸一路暢通無阻,在地面上一閃而出後,迅速向著遠處,快速飛去。

    王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雖然不知那以啼獸為坐騎的老傢伙有什麼目的,但想來也定不是什麼好事,現在蓮花禁制被解除並且移植到小獸身上,對方若是尋找,那就去找這小獸吧

    但王林知道,這種小把戲,只能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罷了,不可能長時間騙得過對方,只不過王林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他深吸口氣,身子向前一衝,立刻了此洞府,與此同時他右手一抓,禁幡被他收好,疾馳而去,匆匆離開。

    這修魔海,王林深知已然不能繼續逗留,否則的話,定然會麻煩不斷,若是他按照原計劃可以達到元嬰,那麼倒可在這修魔海橫行無阻,除了躲避一些化神期的老怪之外,他將沒有任何懼怕之人。

    只是,現在突破修為達到元嬰出現了意外,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就要改變一些。

    王林離開洞府後,速度發揮到極限,整個人幾乎化作一道流星緊貼著地面,驀然的向前遊走而去。

    在第二天清晨,他來到了獲得元嬰的那處上古修士洞府,在外面仔細打量一番後,王林神識一掃,確定其內沒有人,這才一拍儲物袋,黑色毒劍立刻飛出,在王林一點之下,此飛劍頓時成漩渦般衝入到碎石之中。

    很快,一條通道被飛劍生生的挖了出來,最終待飛劍挖通後,王林回頭看了眼四周,心底暗道:「修魔海,再見了!」

    他驀然轉身,貓腰鑽入通道。

    在其內,他找到了傳送陣的石室,王林並未走進,而是回身右手一揮,頓時身後的通道,

    塌下來,把路口層層封死。

    緊接著,他雙手連連揮動,打出數道禁制,把這入口徹底蓋住,這才轉身走向石室。

    此石室也有坍塌,只不過王林當初在離開時,曾對這石室多加留意,暗中扔出一道禁制用來保護。

    所以,此處雖然坍塌,但卻並沒有傷及陣法。仔細的把石室內的那些石塊清理一番後,王林站在陣法之上,低頭研究少許,最後從儲物袋上拿出一個閃爍深紫色光澤的菱形石塊,這石塊看起來晶瑩剔透,其內彷彿蘊含了渺渺雲煙一般,在裡面緩緩飄動。

    這石塊,正是修魔海內,少之又少的極品靈石!也是開啟古傳送陣所必須要具備的靈力提供方。

    躊躇一番,王林眼中露出果斷之色,他不再猶豫,迅速把靈石插入陣法之中的一個卡槽內,隨後立刻目光閃動的盯著陣法。

    只見卡槽中的極品靈石,驀然間光芒大亮,其內的那些渺渺雲煙,頓時翻滾起來,緊接著,一條條紫色的絲線從卡槽四周緩緩散出,順著陣法內的路線,迅速流轉開來,轉眼間整個陣法全部都被這紫色的細線覆蓋,慢慢的,陣陣轟隆之聲緩緩傳出。

    緊接著,一道光圈自陣法邊緣迅速出現,慢慢的升高,接下來,更多的光圈從陣法內升高,這些光圈相互交錯在一起,驀然間轉動起來,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當達到一定程度時,站在光圈內的王林,他的身子頓時模糊,最終瞬間消失。

    待王林消失後,此陣法的光圈,慢慢下降,重新回到陣法內,陣法平靜下來,最終恢復如初。

    距離修魔內海數百萬里之外的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處,此時天空出現陣陣異象,緊接著,一道十多丈粗的巨大光柱,驀然從天而降,陣陣隆隆之聲四下傳盪開來。

    在這山脈之中,有一個峽谷,谷內不大,在地面上,有一座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的傳送陣。

    此時在這山谷內,塵土飛揚,視線看不清一丈之外,慢慢的,隨著塵土漸漸落下後,一個黑影,徐徐的從陣法內走出。

    此人一頭白髮,全身遍佈灰塵,看起來頗為狼狽。他正是王林。

    王林咳嗽了幾聲,右手掐訣,靈力一湧,頓時四周吹起一股狂風,很快便清理出一片乾淨的空地。

    他身上的灰塵,也一掃而空。

    王林抬頭看了看四周,明亮的陽光自天空落下,晃在他的眼中,讓王林眼前不由自主的略微一暗。

    看到四周的瞬間,王林立刻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修魔海,四周的山脈上,林樹成蔭,更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飛禽時而從山脈中飛起,在半空中盤旋。

    王林雙眼瞇起,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耀眼的陽光了,修魔內海終年不見天日,即便是最近這一個多月,雖說霧氣散了,但遙遠的天空卻是烏雲密佈,黑雨連綿。

    深深的吸了口空氣,王林轉身盯向地面的傳送陣,他目光閃動,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把飛劍,在陣法上砍了幾下,生生撬出幾塊佈置陣法的材料後,把這些材料放在儲物袋,這才放下心來。

    現在,即便是那瘋癲的老頭追尋到他的足跡,也無法通過傳送陣來到此地,再加上沒有了蓮花禁制的定位,如此一來,王林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王林身子一躍而去,飛在半空後他立刻察覺到此地靈氣極其充足,而且越是在天空之上,靈氣就越濃密。

    他身在半空,雙手在身前一晃,打出一道殘影禁制,印在了山谷之內起到定位的作用後,便立刻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疾馳而走。

    王林一邊飛行,一邊散開神識,仔細在四周橫掃開來,慢慢延伸,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眼下最重要之事,就是知道此地到底是哪!

    然後,如果條件允許,那麼王林就是展開心中關於解決修為突破的那個計劃!

    這是一個頗為虛耗時日的計劃,在這之前,他需要佈置很多事情,才能確保這計劃的萬無一失。

    散功,代表一切從頭再來,這一點,王林不願去選擇。不散功,此身無法突破,只能停留在結丹後期,報仇無望。

    如何才能在此身不散功的境況下,還能有修煉到元嬰期的可能,兼顧這兩點,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勉強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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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凝練分身

    王林目光閃動,他神識散開,身子速度極快,一邊飛行著四周橫掃而過。驀然間他身體一頓,雙眼望向北方,在此地向北兩千里外,他察覺到了兩個修士,正在向東疾馳而行。

    這兩個修士均是男性,其中一人年紀不大,修為築基初期左右,最後一人是步入中年,修為達到了結丹初期。王林掃了一眼後,身子驀然一動,以奔雷之勢,向著二人飛去。

    麥國榮身為浩然宗的弟子,此次遵從師命,前去雲天宗觀禮兩年一次的開靈會,所謂開靈會,實際上是雲天宗所特有的一次丹藥拍賣會。

    雲天宗以煉丹聞名楚國,其所煉製的丹藥,即便是一些四級修真國,也會時而來此購買交易,只不過那一般都是在十年一次的開靈大會上,至於這兩年一次的小型開靈會,往往都是楚國各門派的一些低輩弟子參加,算是一次小小的歷練。

    這種小型的開靈會,其內不會出現太過珍貴的丹藥,往往都是一些制式丹丸,但對於低輩弟子來說,這些丹藥,也是不可多求之物。

    要知道但凡是雲天宗出品,就一定會比之同類丹藥,效果高出一籌不止,如此一來,只要是雲天宗煉製而出的丹黃,都具備一定的價值,很是受人喜愛。

    而雲天宗,平時除了這種開靈會之外,拒絕一切交易,所以這一次即便是兩年一次地小型開靈會,楚國的所有門派,也依然派出了大量的低輩弟子前來參加。

    麥國榮對於自己可以從眾多弟子中一躍而出,來參加這開靈會,感覺極為自豪,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來參加,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有個好師父。

    想到這裡,麥國榮的目光,放在了身前那個中年人身上,此人相貌普通,面色蠟黃,全身看去彷彿隨時可一命嗚呼的樣子。但麥國榮卻是一點不敢小覷,無論身心均都是充滿敬意,先不用說此人是他師尊,單單此人地修為,已然達到了結丹初期,僅僅這點,麥國榮就認為自己運氣極好。

    要知道被一個結丹期修士看中收為弟子,這種事情,即便是在浩然宗也不多見,這代表他的身份,一躍成為了內門弟子,雖說與核心弟子還是有些區別,但如果麥國榮的修為可以達到築基後期,那麼他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核心弟子。

    除此之外。讓他更為尊敬其師地一點。則是他地師父。是浩然宗不多地幾個煉丹大師之一。其所煉製地丹藥。雖說無法與雲天宗相比。但卻也差距不大。

    如此一來。其師在浩然宗地身份。立刻超然起來。所謂水漲船高。連帶這麥國榮。在內門弟子中。也自覺地高人一等。

    「靜心御劍。不要三心二意。此處距離雲天宗已然很近。莫要墜了我浩然宗地名頭!」一個沙啞地聲音。打斷了麥國榮地思緒。他連忙點頭稱是。不再胡思亂想。而是緊緊地跟在其後。

    過了一會兒。麥國榮看著身前師父。一邊飛行。一邊好奇地問道:「師父。雲天宗……」

    「收聲!」他地話尚未說完。驀然間只見那蠟黃臉地中年男子神情一變。身子立刻停了下來。猛地回頭。盯著後方。眉間緊鎖。低喝道。

    麥國榮一怔。連忙停下身子。回頭望去。只見後方藍天白雲。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他心底疑惑。但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陣陣轟隆之聲。遠方地雲層。被一股強大地力量推動。慢慢地向前掀起。乍一看。彷彿是雲層變成了波浪一般。齊齊向前翻滾雲湧。

    麥國榮頓時神情大變,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與此同時,只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快若奔雷,在遠處急劇的衝來,幾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那人影已然接近。

    麥國榮可以清楚的看到,此人穿著一襲黑衣,面容冷峻,一頭白髮飄在身後,看起來充滿了一種極其妖異之感。

    此人地修為,在麥國榮眼中看來,就彷彿是大海一般深不可測,尤其是此人的雙眼,其內充滿了無窮無極地冰冷,隱約中還透出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驚顫之意。

    麥國榮連忙低頭,站在他師父身後,面色蒼白,身心發寒。

    「好重地煞氣!」麥國榮之師,浩然宗煉丹大師徐離,雙眼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以他地神識,立刻察覺出對方的修為遠遠超過自己,尤其是從對方身上傳遞出的神識之感,更加讓人觸目驚心。

    此人在他看來,即便沒有達到元嬰期,但給他的感覺,卻是與平日裡遇到宗內元嬰期修士時,一摸一樣。

    如此一來,他絲毫不敢小覷,而且在他看來,即便是浩然宗的幾個元嬰期修士,也遠遠沒有此人身上濃厚的煞氣。

    徐離一生鑽研丹道之術,對於靈力的波動極為敏感,他幾乎可以想像得到,能具備如此煞氣之人,其雙手定然是血腥無比,對於這種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定會惹下滔天大禍。

    想到這裡,他連忙恭敬的一抱拳,沉聲道:「道友,在下浩然宗徐離,這是小徒。閣下匆匆而來,不知所為何事?若是徐某可以幫得上,定然不會推脫。」

    這發白青年,自然就是王林,他掃了這二人一眼,目光落在徐離身上,略一抱拳,低沉的說道:「道友,不知此處是哪個修真國?」

    徐離一怔,打量了對方幾眼,沉聲道:「此處是楚國,不知道友來自何方?」

    「楚國……」王林沉吟少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

    他這一動作,立刻引地徐離面色大變,拉著其弟子麥國榮迅速後退幾步,目光露出謹慎之色。

    王林看了他一眼,右手一翻,在其手心上出現了一枚玉簡,他拿著玉簡在額頭一貼,頓時一副寬闊的地圖,出現在他腦中。

    這玉簡,正是他從戰神殿周紫虹手中得到的那個記錄了火焚國四周信息的地圖。

    他剛才聽到「楚國」二字的一刻,立刻想到似乎曾在哪裡看到

    此地地描述,此時一查玉簡,立刻清晰的知道了自己致方位。

    楚國,北臨火焚國,東臨宣武國,甚至與修魔海,也有一處位置接壤,除此之外,則是被稱之為仙遺之的碎石山脈。

    可以說,楚國是一個緊*著碎石山脈的修真國,按照玉簡的描述,楚國的面積極大,其內修士也是眾多,就三級修真國來說,楚國已然站在了三級的頂峰,隨時可以突破,晉身成為四級修真國的一員。

    這一切,是因為在整個楚國內,修為達到元嬰後期的修士,超過了十人,這股龐大地力量,是楚國晉身的重點。

    這裡面只要有一人可以突破達到化神期,那麼連帶著整個楚國,頓時會晉身一變,成為四級修真國家。

    這也是當年,火焚國劇變後,火焚國的修士選擇入侵宣武國,而不是楚國的原因!

    畢竟相對於楚國來說,選擇宣武國,是火焚修士最好地選擇。

    在玉簡內,對於楚國的一些門派,也就記載。王林看了少許,把玉簡收起,望著徐離,沉聲說道:「道友,此地是楚國地什麼位置?」

    徐離左手放在儲物袋上,暗中警惕,此時聽到對方問話,沉吟少許,緩緩說道:「此地是雲天山脈!」

    王林點了點頭,雙目四下一望,最後盯著前方,平淡的說道:「如此說來,此處前行萬里,在那雲天山脈頂端,就是那雲天宗所在了?」

    徐離雙眼露出精芒,謹慎的說道:「閣下與雲天宗有故?」

    王林似笑非笑的看了徐離一眼,雙手抱拳,說道:「謝了,告辭!」說完,王林身子驀然一動,化作一道長虹,劃過天際,很快便消失無影。

    一直到王林走後,這徐離才鬆了一口大氣,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此時微風一吹,頓有種冰涼之感。

    王林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很大,若非徐離常年煉丹,修為極其穩固,心態比之尋常修士要平穩數倍,否則地話,剛才在與王林對持時,定然會手腳無措,心神劇震。

    他深吸口氣,回頭看了自己弟子一眼,麥國榮此時雙眼仍然露出恐駭之色,望著王林消失的方向,顫聲說道:「師……師父,這人到底是什麼修為?是元嬰期地前輩麼?」

    徐離搖頭,沉聲道:「此人一身煞氣,若是為師沒有猜錯,怕是從修魔海中逃出之人,這種人在我們楚國經常可以看到,只不過具備這等煞氣之人,為師此生,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煞氣?」麥國榮一怔。

    「每殺一人,可積累一絲殺氣,當殺氣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轉化為戾氣,這戾氣,對於一些修士來說,是上好的煉器材料。戾氣若是積累了較長時間,才可能轉化為煞氣,此人地煞氣,可謂是滔天,他沒有使出任何神通,僅僅身體散發的這種煞氣,就可讓人心底產生恐懼之色,不知此人會不會使用身體地煞氣,若是他會使用煞氣,那麼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可以影響從而產生一絲幻覺。」徐離語氣低沉,緩緩說道。

    麥國榮深吸口氣,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按你的說法,此人沒有達到元嬰期?」

    徐離沉默少許,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沒達到,也距離突破不遠,若是為師沒有看錯,此人怕是已經達到了結丹後期的大圓滿假嬰境界。好了,此事不要對外人提及,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便是回到浩然宗,也不要隨意亂說,你可知道?」

    麥國榮連忙點頭,即便是徐離不吩咐,他也不會亂說,畢竟此人帶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惹下一些沒必要地麻煩。

    再說王林,確定了所在位置後,他一路速度極快,遠遠的飛行了許久之後,神識已然察覺到前方出現的陣陣靈力波動,按照地圖玉簡上的描述,前方就是那雲天宗所在之地。

    王林暗自點頭,心道之前那師徒二人沒有撒謊,確定了方位,王林沉默少許,既然雲天宗在此,王林立刻決定,不再繼續飛行,而是就在這雲天宗附近閉關!看了遠處雲天宗一眼,他二話不說掉頭飛走。

    在距離雲天宗山門七八千里外的一座山崖上,王林身子落下,他四下看了眼,目中露出滿意之色,隨後右手向前一揮,從儲物袋內飛出一把飛劍,順著山崖中端地一處石壁,成漩渦狀削去。

    很快,一座洞府便出現在此山崖之內,洞府按照王林以往的習慣,有著兩間石室。王林身子一送,進入洞府後,四下看了眼,略一思索,又再次開闢了一個石室。

    做完這些,他身子向外飄出,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禁幡飛起,王林雙手掐訣,在那禁幡上一指,頓時禁幡無風自動,迅速變大,轉眼間便增大了十多倍。

    隨後王林雙手變化法訣,打出一道道靈光,禁幡的旗幟,立刻無限的延伸開來,最終幾乎形成一塊可以遮天蓋日的黑幕。

    此時王林目光平靜,他低喝道:「散!」

    此話語一落,那黑幕立刻抖動起來,一個個禁制從其內落下,沉入到山崖之中,最終,上千個禁制全部從黑幕內出現,轉眼間,便把這整個山崖,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

    王林深吸口氣,右手一召,禁幡頓時縮小,落入他的手中,被王林一甩之下,深深的穿透進石壁中。

    此時,從外看去,這山崖中部的洞府,已然消失不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整個山崖看起來也是尋常的很,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王林沉吟少許,雙手又連連揮動,打出數個殘影禁制,分別落在了山崖四周地幾個點上,最終由一系列殘影禁制,佈置成一個緊密的防護圈,這才鬆了口氣。

    他身子向前一踏,在碰到山崖的瞬間,身子驀然失去了蹤影,出現時,他已然進入洞府,在洞府內,他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抹,手中立刻多了一物。

    此物是當年李慕婉贈送的青龍玉簡,其上雖說有了一些裂紋

    並不影響使用,王林看了此玉簡少許後,在其上打出,頓時玉簡內傳出一聲龍吟,一條青龍從其內一躍而出,繞著王林身體轉了幾圈後,它地身影越來越大,最後化作一條龐大的青龍,在王林所在地石室內略一旋轉,那些石壁,彷彿變成了透明一般,對它沒有任何阻礙。

    青龍再次咆哮一聲,身子鑽入洞府上方,與整個山崖融為一體,形成一道防護。

    此洞府,可以說是王林到目前為止,佈置的最為嚴密的一處。

    這間洞府,王林在防禦上花費了大量的動作,其原因,是因為這洞府,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怕是他要居住很長時間。

    王林站在洞府內沉默許久,目露果斷之色,隨後他右手一點眉心,識海波動下,頓時魔頭許立國、第二魔頭小獸,一一從他眉心處泌出。

    這兩魔出現後,表現不一,第二魔頭現身的瞬間便望向王林,眼中露出陣陣狂熱的崇敬之色,現在只要王林一個命令,哪怕讓它去吞噬一個化神期修士,它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即便後果是死路一條。

    而魔頭許立國顯露身影後,則是立刻賊頭賊腦的雙眼四下瞄了一遍,同時臉上硬是裝出一副頗為恭敬之色,對著王林點頭哈腰,露出陣陣討好之笑。

    王林指著一間石室,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二魔在此石室修煉,沒有我地允許,不可走出石室一步,否則的話,立刻抹滅。」

    許立國一怔,剛要說話,但此時第二魔頭卻是沒有任何猶豫,迅速飄入王林指尖所向地石室。許立國猶豫了一下,連忙把話吞在肚子內,他暗道既然老二都這麼乾脆,他若是再不表態、拖泥帶水,豈不是被老二比了下去,於是他連忙緊追其後,進入了石室。

    待二魔進入後,王林極境神識驀然一動,在此石室四周橫掃一圈,留下些許神念,這才收了回來。

    如此,這二魔若是不聽話,想要從裡面飛出,定然會遭受到極境神識地攻擊。王林不得不謹慎防範,畢竟這兩個魔頭都是他生生煉化而成,若是平時他倒不擔心出現變故,但他接下來要做地事情,決不允許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所以這兩個魔頭,便被他困了起來。

    做完這些,王林沉默片刻,靜靜走向正中間的石室內,盤膝坐下後,他深吸口氣,右手在眉心重重的一點,頓時一個閃爍七彩光芒地圓球,慢慢自他眉心飄出,這圓球漸漸凝實,最後露出天逆的樣子。

    默默的看了這天逆珠子幾眼,王林右手一揮,天逆珠子立刻飄在一旁,緊接著,王林從儲物袋內拿出數個玉瓶,分放左右。

    隨後,他安靜的閉上雙眼,靜靜的打坐起來。

    時間一晃匆匆而過,轉眼間一年過去,這一年的時間,王林除了每日都要採集靈液外,身體幾乎一動不動。

    這一次打坐,王林把體內多餘的那部分靈力,不斷地壓縮,最終化作三個漩渦,在漩渦之中,則是那天劫的一條紅色細絲。

    這段日子來,天劫的細絲,已經完全被他壓制住,只不過王林不敢有絲毫鬆懈,這細絲雖小,但卻是來自天劫的力量,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後果將是他地身體被這細絲,弄得毀於一旦。雖說他的身體經過一次重組,但王林可不想以自身去驗證一番。

    除了這些,王林餘下的時間,都是在心底慢慢琢磨一道神通之術,這是他解決自身修為停滯不前的偏門方法。

    王林一直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在戰神殿的後山,在那山洞之內看到地由戰神殿陳沖始祖,憑著記憶刻畫而出的神道之術!

    此術當年他耗費心神終於看透,並且摸索出此術的神通之處,此術是一項具備大神通的分身法門,修煉此術獲得的分身,完全是一具真身。

    依*分身同時修煉下,提高修煉速度,在結嬰的瞬間,二者合一,從而提高結嬰地成功率。

    只不過這功法殘缺,修煉的分身有致命缺陷,分身自成一身,出現後沒有半點修為,壽元也只有不足半甲子。

    當年王林之所以沒有選擇這個方法,是因為他地靈藥不多,自己服食都還不夠,如何能給分身服用。但現在,王林卻從這神道之術上,看到了一絲可以讓他不散功,但又能突破成為元嬰期修士的方法。

    修煉一具分身,在半甲子地歲月內達到元嬰期,隨後本體與分身融合,如此一來,定然可以繞過他極境止於結丹後期的天壑!

    這樣一來,他既不用散功,又可以有突破修為地機會,只不過這裡面,有一點較為困難,那就是如何在半甲子的時間,分身達到元嬰。

    有天逆空間的輔助,半甲子的時間會延長極廣,按照常規的六倍時間分析,若是在天逆空間內,王林可以獲得接近三甲子,也就是一百八十年的時間。

    但這裡面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丹藥!

    這個問題,會在雲天宗,得到答案!這也是王林在得知來到楚國,並且距離雲天宗不遠後,立刻決定在此地閉關的原因!

    王林目光平靜,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有著三個白玉瓶,其內裝滿了這一年的時間,天逆珠子上滴下的靈液,這也是他為了自己的分身,準備的第一份禮物!

    沉默片刻,王林眼內閃過一絲果斷,他深吸口氣,雙手掐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按照神道之術的要求,開始了凝練分身。

    這神道之術,若是可以看透,那麼修煉起來不是很難,與個人的資質沒有任何關係,不然的話,當年戰神殿的陳沖,可以說是當時戰神殿資質最差之人,但是卻只有他,是繼其師後,唯一一個看透了這神道術並且記錄而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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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雲天宗

    雀歷十三萬四千五百年整,三級修真國---楚,其境現,持續三日而散,楚國各門派紛紛派遣弟子查看,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只發現了一處廢棄的洞府。

    有人傳言,此地有重寶出世,已然被人取走。

    對於此傳言,一部分修士並不相信,但也有一部分修士深信不疑,這出現霞光之地,距離雲天宗不足萬里,如此一來,重寶被雲天宗獲得的傳言,就此展開。

    同年,雲天宗煉製出一枚天損丹,此丹藥品質達到五品初階,其功效可令肉身潰散的元嬰以上修士,立刻修復肉身,不需要奪舍而達到重生的作用。

    此丹藥一出,頓時令本就如日中高的雲天宗,更加出名,四周所有三級修真國,無不為之側目,最後,四級修真國巨魔族,以一項秘密的協議,換走了此丹,臨走前,在雲天宗山門上,佈置了一套法陣,這法陣威力極強,即便是尋常四級修真國,也很難強行攻破。

    同年末月,雲天宗廣開山門,其三十年一次為期十日的收徒之禮,就此展開。

    楚國境內各個修真家族,紛紛送遣嫡系子孫,前去雲天宗,希望可以一躍而入,成為雲天宗的一員,從此光宗耀祖,水漲船高。

    只不過,雲天宗的收徒,要求極其古怪,不似其他門派講究天資靈根,此宗收徒,講究的是一種緣法。

    如此一來,每三十年一次的收徒之禮,實際上,最多也就是收取十人罷了,與每次都湧散的數千人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雲天宗的盛名、收徒的稀少,這一系列事情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幾乎所有的散修,都夢寐以求的想要成為雲天宗弟子。

    在雲天山脈地最頂端。有著一排排雕欄玉砌、充滿仙風地殿閣。此地。就是雲天宗地山門所在。實際上。這顯露出地一角。只不過是雲天宗地一部分罷了。更多地閣樓雕砌。全部被神通之術隱去樣子。遠遠看去。除了蔥蔥綠樹。成蔭碧浪之外。別無他物。

    三個巨大地青色字體。如同是一串高高掛起地燈籠。被一種神通法術操控。紋絲不動地飄在雕樓之上地虛空中。

    這三個字。是「雲天宗」

    每三十年一次為期十天地收徒之禮開始時。天空就會出現這三個大字。當十日之期一過。那麼這三個大字就會消失。

    如此一來。楚國境內地散修、修真家族已然全部知曉。只要雲天宗三字出現天空。就表示地收徒之禮開始。雲天宗廣收楚國內門徒。一旦三字消失。也就表示。收徒之禮。結束。

    這一日清晨。天空萬里無雲。碧波浩蕩。一道道劍光。從四面八方疾馳而行。迅速向著雲天宗飛去。在距離此宗一千里外時。劍光紛紛落下。露出其內一個個俊朗美艷地男男女女。這些人年紀都不大。有地是獨自御劍來此。有地則是跟隨長輩。

    為了表示對雲天宗的尊敬,所以基本上在一千里外,所有地拜師之人都不再飛行,而是*著雙腳,步行前進。

    此時若是從天空向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雲天宗山門方圓千里之內,陸陸續續三三兩兩有著無數的男男女女,紛紛步行前進。

    在雲天宗山門外,站著三個年輕的修士,負責安排這些前來拜師之人。

    此時在雲天宗山門五百里外,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正向前行走,這二人中,男子年約二十七八,他氣定神閒,目光平靜,其衣襟之上有著一把紫色飛劍的刺繡,這表示的他已經是劍氣宗內門弟子。

    在他地身邊,跟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少女,此女身穿紫色衣裙,腰部束著同樣顏色地絲帶,看起來其身姿凹凸有致,倒也有股膩人可看的味道。

    再往上看,此女相貌頗為動人,以閉月羞花來形容倒也絲毫不為過,此時,此女櫻口微翹,揉了揉雙腿,嗔聲道:「哥哥,這雲天宗有什麼好地啊,為什麼偏偏要人家來這裡,我才不喜歡煉丹,我喜歡劍氣宗!」

    男子神色如常,看了女子一樣,在她額頭點了一下,笑道:「劍氣宗殺戮太重,不適合你,要知道雲天宗,可是楚國所有門派之首,即便是楚國遭遇大難,也絲毫不會波及到此宗。若你能拜入這雲天宗,為兄也徹底放心了,想必若是爹娘在世,也一定含笑九泉。」

    女子聽到兄長提及父母,神情不由的一暗,沉默少許後,她乖乖地點了點頭,望著兄長,聲如百靈般說道:「哥哥,如果我能拜入雲天宗,那麼我專門給你一個人煉丹,你看好麼,到時候你修為高了,咱們就回家族讓那些老傢伙們看看,哥哥你好好的教訓他們。」

    男子聽到此話,轉過頭去,雙眼露出一絲寒芒,為了怕妹妹承受不住打擊,他沒有把當年之事如實相告。

    「哥哥你看那人,他穿的衣服好怪啊。」女子睜大了眼睛,望著前方一個少年,掩口笑道。

    男子抬頭一望,只見在前方二百丈外,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少年,正緩緩的向前行走。要知道能來這雲天宗拜師之人,往往都是一些散修以及修真家族,根本就沒有任何凡人可以來到此地。

    所以,在穿著上,幾乎很少會看到如此的一幕,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山村少年的打扮。

    似聽到少女的聲音,那少年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沒有絲毫停留便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行走。

    那男子雙眼閃現一絲詫異,他知道自己妹妹的相貌頗為動人,這一路上所遇修士無不紛紛側目,尤其是在進入這雲天宗千里之內後,一路凡是看到他妹妹者,均都會多留意幾眼,可惟獨這少年,其目光平靜如水,在看到他妹妹時,沒有任何波動。

    男子神識一掃,這少年的修為,只不過是凝氣期二三層罷了。他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

    那少女望著少年,眼中露出感興趣之色,快步走了過去,喊道:「喂,你也是來拜師的?」

    那少年眉頭一皺,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繼

    走去。

    少女輕哼一聲,身子輕輕一躍,便超過了少年,落在他的身前,不滿的說道:「你是啞巴?我問你,你也是來拜師的?」

    少年看了此女一眼,無奈的說道:「這不是廢話麼?」說完,他搖頭從少女身邊繞過。

    少女俏臉一紅,她一琢磨,自己剛才的話,的確是廢話,對方都已經來到這裡了,自己居然還問對方是不是來拜師。

    少女地哥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於那少年的回答,他沒有什麼不喜,相反,在自己妹妹問問題的時候,他也有這種感覺。

    少女一跺腳,再次追了上去,與少年並肩,不滿的說道:「我說的當然不是廢話,你穿地這身衣服,怎麼看都不像是拜師的,你看看別人,你看看,哪個像你這樣,你要知道雲天宗收徒……」

    少年眉頭再次一皺,他暗歎一聲,此女在他看來,就是一個黃毛丫頭,而且還是特別煩人的黃毛丫頭。

    若不是他現在修為太低,早就一甩袖子匆匆離開,不再受這丫頭嗦。

    時日匆匆,轉眼間到了午後,天空的陽光漸漸火熱起來,汗水從少年額頭泌出,他內心苦笑,暗道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氣喘吁吁凡人一般的感覺了。

    就在這時,他身邊地那個少女,右手一翻,在儲物袋內拿出幾枚荔枝,撥開後放在嘴裡,看了少年一眼後,此女右手一遞,說道:「吃不吃?」

    少年看都不看一眼,搖頭繼續向前邁步。

    少女輕哼一聲,便不再理會,而是回到他哥哥身邊,把荔枝全部放在她哥哥手中。

    兩個時辰後,雲天宗的山門已然近在眼前,少年目光露出一絲感慨,望著眼前那宏偉的閣樓,他地思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年的恆岳派。

    這少年,就是王林!

    準確的說,是王林地分身。修煉神道之術,他成功的從身體內抽離出一個分身,這分身與本尊一樣,有血有肉。

    只不過其存活的時間,只有三十年。

    這是他想到的,唯一一個既不散功放棄極境,又可以突破修為的方法,至於他的本尊,則被隱藏在雲天宗附近某處位置。

    當年地那個洞府,已然被他廢棄不用,原因是在分身出現的瞬間,居然天生異象,出現陣陣霞光經久不散。

    如此一來,他不得不盡快放棄洞府,重新尋覓一處開始了長期地閉關。

    本尊閉關,分身則搖身一變,在雲天宗山腳下的山村居住了數月,隨後雲天宗收徒,王林沉吟少許後,決定去嘗試一番。

    於是,才有了眼前地一幕,其實原本按照王林的想法,是待靈液用地差不多後,本尊出手想辦法抓個雲天宗弟子,繼而混入其中偷取藥物。

    現在既然趕上雲天宗收徒之際,王林也就姑且一試,若是能成功被收為弟子,那麼倒也不必去抓人混進了。

    凡是來到雲天宗想要拜師者,都會被帶到一處外山的偏房休息,待十日期限過後,所有來到雲天宗的修士,統一進行篩選。

    與王林同行的少女,在被雲天宗弟子帶進山門後,她的哥哥便轉身離開,只不過在臨走之時,此人掃了王林幾眼。

    王林目光平靜,他雖然修為不再,但閱歷卻留,這青年的修為,在他看來,絕對達不到結丹期,最多也就是築基後期罷了,對於這等修士,王林本尊若要殺之,不費吹灰之力。

    在雲天宗內居住了數日後,天空上的三個大字,慢慢的消散,最終消失無蹤,至此,雲天宗收徒之禮,算是結束。

    接下來,就是從這十天時間內,所有來到雲天宗準備拜師之人中,選出最多十名弟子,其餘人等,全部遣散出雲天山脈。

    這一日,在雲天宗山峰下的巨大平台上,數千欲拜師的弟子,紛紛盤膝而坐,靜靜等待考驗。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修為,最高者已然達到了結丹期,最低者,則與王林相差不多,凝氣二三層罷了。

    在平台的四周,站著幾十個身穿白色道服的雲天宗弟子,他們的臉上,均都是流出淡漠之色,隱約透出一股傲氣,畢竟,他們已經身為雲天宗的一員,身份比之這些欲拜師者,自然高出一等。

    時間不長,一個身穿白衣,袖口繡著三個丹鼎的中年人,慢慢的從雲天宗上飄落而下,此人身在半空,俯視了眾人一眼,語氣低沉地說道:「入我雲天宗門下,輩降十等,若是不願,現在離開。」

    此話說完,平台上的數千人,沒有任何一個起身離開,紛紛抬頭目露堅定的望著此人。這些人中,少有的幾個結丹期修士,他們知道,這中年人的話,是說給他們聽地。

    靜等少許後,中年人右手一揮,自石台之中,驀然傳出一陣推力,頓時在其內的那些欲拜師的弟子,紛紛被推出幾步,露出石台上一個十多丈的巨大空白地。

    與此同時,一道漆黑的霧柱,驀然間從那裡升起,滾滾雲煙在其內翻滾雲湧,看起來頗為壯觀。這粗大地黑霧柱子彷彿是支撐天地的手臂一般,在地面升起後,立刻伸展向天際,自下向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其盡頭。

    「所有人無論你用何等方式,只要能感受到這柱子之內到底有何種物質,那麼就算你此關合格,時間是六個時辰!」那中年人的聲音,此時徐徐傳來,說完後,他身子一閃,落在一旁,靜靜地站立看向黑霧柱子。

    王林神色如常,目光平靜的盯著黑霧柱子,沉思起來,他雖說是分身,而且凝練分身時,本尊神識與修為沒有半點留在分身內,但,除了修為與神識外,他所掌握的全部法術與古神記憶,卻是一絲不漏的留了下來。

    此時王林目光微閃,腦中不斷地分析,漸漸地,王林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這柱子在他看來,分明就是某種禁制之術,這禁制的作用,是對所有查看者進行某種限制。

    想必雲天宗是想以這種方法,排除掉一些欲拜師的弟子,只不過這裡面王

    一個疑問,那就是這禁制起到的限製作用,主要體方。

    也是說,雲天宗到底想用這個禁制,找出什麼樣的弟子!

    按照王林對禁制的瞭解,眼前地這個禁制,對於尋常人來說,可謂是根本透者,幾乎沒有。

    而若是王林看透,那麼就顯得太過明顯,對於他打算在雲天宗韜光隱晦地想法,有著很大的出入,這其實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王林擔心,若是自己不能徹底瞭解雲天宗想要通過此禁制尋找什麼樣地弟子,那麼他若是貿然以自己的禁制之術破解了此禁制,那麼定然會引起此宗地注意,到那時,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王林沒有立刻破解,而是靜靜的等待,他才不信,雲天宗擺下這麼大的陣勢,實際上就是為了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然後宣佈沒有任何人合格。

    若是他分析沒錯,要不了多久,自然會有人為他找出這裡面的答案。

    時間點點流逝,轉眼間,三個時辰過去,石台上的眾人,其中有一些,漸漸的坐不住了,他們已經嘗試了神識探查,但神識往往一碰到那黑霧,便立刻被一股推力阻止,生生的彈了回來,任憑他們如何想盡方法,都沒有成功。

    最後,其中有一人,驀然一拍儲物袋,從其內拿出一個木雕,口中唸唸有詞,祭出後立刻向著黑霧柱子內一扔。

    對於這一動作,負責收徒的那個中年人,沒有任何話語,而是安靜的望著石柱。但王林卻是細心的留意到,這中年人雖說表情從容,但四周的那些雲天宗弟子,卻是有幾人眼中露出一閃而過的古怪之色。

    那木雕一現,立刻變大,最後化作一隻巨大的金雕,厲鳴一聲後,衝向黑柱內,但就在那金雕碰到黑霧的瞬間,其內驀然間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抓住金雕,收進了黑霧之中。

    那釋放金雕的弟子,立刻面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子,轉身急聲向著雲天宗的那個中年人說道:「晚輩放棄,還望前輩歸還法寶,這是晚輩家族的重寶,前輩!」

    那中年人掃了此人一眼,緩緩說道:「金紋木雕,公孫家的世襲之寶,本宗自然不會保留,既然你已放棄,那麼待統一離開之時,自會給你。」

    那弟子神情立刻鬆懈下來,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走下石台。

    「我之前說了,你們可以用一切可以想到的辦法,只要看看清其內之物,就算過關!」中年人再次強調道。

    「可是,若是看清楚了,那麼一旦說出來,豈不是別人也知道了?」這是,石台上有一個少年,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會!如果你們之中有誰可以看透此霧,那麼自然就會知道這裡的奧秘。」中年人微微一笑,回答道。

    在黑霧中深處那隻大手的瞬間,王林雙眼驀然一亮,他一直緊盯這禁制的變化,在那大手出現的瞬間,其內露出一絲縫隙,通過這絲縫隙,以他地神識之眼,立刻看到其內,居然飄著數粒丹藥!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動,他沉默少許,已然沒有輕舉妄動,此時,石台上的眾人,已經有很多耐不住性子,紛紛拿出法寶,嘗試的想要打散這些黑霧。

    隨著越來越多的弟子祭出法寶,每一次那柱子上都會伸出一隻大手,抓住法寶後收了回去,若是沒有那中年人的話,這些欲拜師者也不會如此使用法寶,但既然雲天宗都說了,若是放棄,那麼臨走時法寶歸還,如此一來,眾人再也沒有顧忌,一時之間,各種法寶之光在半空中此起彼伏。

    王林藉著這些法寶攻擊黑霧地縫隙,已經把其內的景物,看個清清楚楚,畢竟他有著一雙可看破禁制的神識之眼。

    這裡面,有十一粒丹藥,十一枚玉簡、十一件其上刻著丹爐地令牌。

    對於這三樣物品各自代表著什麼,王林不知,但就在這時,突然黑霧之上驀然閃爍金光,緊接著,從其內驀然閃爍金芒,這金芒從黑霧內閃現而出,在半空快速盤旋一圈後,化作一枚玉簡,驀然間疾馳飛去,落在石台上,一個怔怔然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的少女手中。

    此時,雲天宗的那個中年人,雙眼驀然一亮,身子迅速向前一動,來到少女身邊,從其手中拿起玉簡後看了一眼,笑道:「你過關了!」說著,他右手一召,立刻有一個雲天宗弟子飛身前來。

    「帶她上山!」中年人對少女微微一笑,袖子一甩,回到了原位,等待下一個過關者。

    那少女,一直到此時,尚還是腦袋裡一片模糊,迷迷糊糊的被那雲天宗弟子拉著,飛上了山門。

    看見有人成功過關,石台上之人頓時紛揚起來,一個個議論紛紛,對此,雲天宗眾人,根本就不予理會。

    王林目光一閃,他剛才清楚地看到,不是那少女看透了這黑霧,而是黑霧中那塊玉簡,自動選擇了少女!

    而那中年人在看到玉簡落入少女手中後,並未立刻宣佈其過關,而是上前拿起玉簡看了一眼,這才宣佈。通過此事,王林判斷,那中年人定是查看玉簡是否的確選擇了此女,由此可見,若是剛才他輕舉妄動,怕是現在,定然會露出破綻。

    王林內心冷笑,這雲天宗的收徒之禮果然奇特。

    就在這時,突然黑霧內再次閃爍金芒,王林目光一閃,右手暗中打出一道禁制,以他現在體內的靈力,只能打出一些簡單的禁制,無法形成禁制之圈。

    但儘管如此,他所掌握的禁制,是傳於上古,其神通之處,遠非尋常修士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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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嬰,很快了。讓大家久等,耳根做地大綱中,應該會在這個月完成結嬰。還有李慕婉,這個月也會有戲份。或許物是人非,或許感覺仍在,總之,大家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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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奢侈

    加上四周眾人法寶之光層出不窮,雲天宗也曾說明,一切方法,如此一來,王林的這道禁制手法,倒也沒有被人看出。

    在禁制打在黑霧柱中的瞬間,王林清晰的察覺到,其內一枚玉簡,正在閃爍金芒,慢慢的向外飛去。

    王林目光微閃,禁制驀然間印在玉簡之上,頓時玉簡飛離的速度突然一降,與此同時,他再次打出一道禁制,這一次,禁制瞬間便落在了黑霧內的一粒丹藥之上,那丹藥猛地從黑霧內衝出,化作一道金芒,落在了一個石台上的少年手中。

    此人頓時呆了一下,緊接著狂喜的喊道:「這……我……我過關了!!」

    此時,雲天宗的那個中年人,雙眼猛地睜大,盯著那丹藥,身子迅速一躍,到了那少年身前。

    他二話不說右手一抓,丹藥頓時飛到他的手中,此人仔細的查看一番後,臉上露出古怪之色上下打量了那狂喜的弟子一眼,半響之後,才緩緩說道:「恭喜你,不需要再比了,你直接成為我雲天宗內門弟子,一會上山面見掌門,為你安排師父。這丹藥,你拿好,這是你拜師之後,交給你師父的見面禮,可惜這丹藥是火屬性,不然,我可以做你的師父!」

    那弟子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他連連點頭,心情激動萬分。

    王林目光平靜,但心底卻是一動,這黑霧內他所看到地物品,只有三樣,分別是丹藥、玉簡、令牌。

    很顯然,這三樣物品,所代表的含義大為不同,獲得丹藥,可以直接成為弟子,獲得玉簡,算是完成次關,那麼獲得了令牌後,又是如何呢?

    王林沉吟少許,沒有再次輕舉妄動,他做事謹慎,須知一次或許是偶然,可若是如果連續多次使用禁制,那麼一旦被人發現,這一切將付之東流,得不償失。

    而且王林從那中年人地神態上分析。恐怕在每三十年一次地收徒之禮中。能獲得丹藥地弟子應該不多。按照他地分析。怕是大部分弟子。都只是獲得了玉簡才對。

    「還有一個時辰時限就要到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這黑霧柱內。一共有四樣物品。分別是玉簡、丹藥、令牌、以及丹爐。

    四樣物品中。獲得玉簡者。此關合格。獲得丹藥者。直接成為內門弟子。獲得令牌者。除成內門弟子外。持令牌可去藏丹閣換取一枚三品靈丹。

    若是可以拿到丹爐。那麼恭喜你。你將是我雲天宗極少地掌門弟子之一。但到目前為止。我雲天宗開派八千多年。一共只出現了六個獲得了丹爐地前輩。我希望。你們之中可以有第七個!

    一旦成為了掌門弟子。那麼丹藥方面。可以任選服用。而且可以接觸到高深地煉丹之術。」中年人語氣平緩。慢慢地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平台上地那些欲拜師地少年們。一個個深吸了口氣。紛紛把目光投向那黑霧柱子。在他們眼中。這柱子內。代表地是一生地財富。

    王林聽到這話,心底一怔,他剛才只看到了三樣物品,並未發現有第四樣---丹爐的存在,沉默少許,王林沒有繼續觀察,而是打出一道禁制後,勾出一粒丹藥。

    只見金芒閃爍,一粒水藍色的丹藥,立刻從其內飛出,被王林一把抓在手中。

    不是王林不能選擇令牌,而是以他地性格,實在不願意太過引人注目,若非拿丹藥會直接成為弟子,那麼他定然不會選擇,而是選那最低標準的玉簡。

    注意到那丹藥的顏色後,中年人頓時雙眼一亮,上前一把從王林手中抓過丹藥,看了一眼後,打量王林一番,微笑道:「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王林臉上露出誠惶誠恐之色,但在這惶恐之中,卻是透出一絲激動之容,他連忙點頭。

    那中年人含笑輕點,說道:「隨我站在一旁,待結束後,我領你上山面見掌門。」

    王林連忙恭敬的跟隨中年人站在石台一角,他神態看起來充滿敬畏與狂喜之色,但實際上內心卻是冷笑,他之前看到那中年人發現第一個丹藥是火屬性,露出失望之色後,內心立刻分析,隨著他仔細地觀察,心中大致可以判斷,此人所需要的丹藥,極有可能是水屬性,畢竟若是其他屬性,倒也可以兼容,可惟獨這水屬性,與火屬性丹藥南轅北轍。

    如此一來,王林在以禁制引出丹藥時,故意選擇了一個水屬性,因為一旦要是他分析正確,那麼中年人在欣喜之下,防範之心必然有所下降,不會去太過深究為何會連續出了兩粒丹藥之事。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又有三人被選出,其中有一人,正是那之前一路與王林同行的少女,此女獲得的是一枚玉簡。

    時間將至,中年人抬頭看了看天色,正要宣佈結果,但就在這時,突然整個黑霧驀然間劇烈的翻滾起來,天空中隨之出現一片片烏雲,其內閃電時而劃過天際,如同是銀蛇一般在天幕上舞動。

    與此同時,黑霧柱子內傳出陣陣轟隆之聲,只見一個巨大地小山一般的丹鼎,在黑霧之中,露出了一角。

    這丹鼎顏色略紫,其上雕刻著一條被鐵鏈鎖

    龍,此龍雙眼怒睜,露出強烈的不甘心之色,遠遠欲咆哮而出一般。

    在這一刻,一股無形之力從黑霧柱子內散出,凡是站在石台之上地那些弟子,紛紛被推開,身不由己的向後退去,很快,整個石台上,除了那個中年人以及他身旁地王林因為中年人祭出地一件法寶,起到了防禦作用外,就只剩下一個瘦弱的少年,那少年茫然的抬頭,望著丹鼎,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王林心底一動,雙目緊盯黑霧內的丹鼎,以他的神識之眼,清楚的看到,在那丹鼎之上,有著一層淡黑色光芒籠罩,每當丹鼎挪出一分,那顏色變重上少許。

    「子鼎,這是龍子鼎!」站在王林身旁的中年人,目露凝重之色。

    但就在這時,那丹鼎驀然間一顫,不再向外飛出,而是慢慢地縮了回去,與此同時,一枚金色的令牌,從黑霧中閃爍而出,落在了那少年的手中。

    中年人輕歎一聲,同樣的一幕,他幾乎每三十年都會看到幾次,但每次,丹鼎最終都沒有成功的脫離黑霧。

    「把其他人送出雲天宗,凡是獲得物品者,跟我上山!」中年人說完後,回頭看了王林一眼,右手一召,立刻抓住王林的腰帶,與此同時他身子一躍,來到那唯一一個獲得令牌地少年身邊,把他也抓起後,帶著他二人,身體化作一道長虹,向著山頂飛去。

    在他身後,則是三個雲天宗弟子,分別抓著三個通過此關的幸運者,飛上山頂。

    王林一直看著四周,隨著中年人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山頂也越來越近,在經過一道如同水波一般地防禦陣法後,王林眼前驟然一變。

    原本那林蔭似浪,蔥蔥碧芳的山間風景,頓時搖身一變,全部消失,展現在王林面前的,是一個個宏偉至極的雕樓,這些房舍通體均都是以玉打造,乍一看,即便以王林地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氣,暗道雲天宗,果然財大氣粗。

    整個雲天宗內的房舍雕露,不說全部,但也有至少八成,都是由天然的玉石打造而成,若是從價值上講,這些玉石製作成靈石或者玉簡,定然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數字。

    與此同時,因為此地玉石極多,自然而然的營造出一幅仙間之氣,只是聞上一口,王林便感覺身體內頓時傳來陣陣舒爽之感,他略一分析,此地若是打坐,那麼一日之時,可填三日之功。

    王林感慨間看了看別人,發現那些同他一樣被入選者,一個個也均都是目瞪口呆,看著雲天宗內的景象,一個個眼中露出古怪之色。

    中年人身後地幾個雲天宗弟子,在度過了那水波般的防禦層後,便紛紛鬆開手臂,能來雲天宗拜師者,自然都有一手飛行之術,此時一個個騰空而立,緊跟中年人身後,向著此宗深處,快速飛去。

    眾人速度不快,一路王林再次呆了一下,只見一群仙鶴從遠處飛來,仙鶴之上坐著數個貌美地女子,這些女子身穿綵衣,看起來如同翩翩舞蝶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側目而望。

    「周林師兄,這些可是新入地弟子麼?」在那群仙鶴飛近時,坐在其上的一個女子,聲音嬌美動聽,如百靈般俏聲說道。

    此女豆蔻年華,丰韻娉婷,齒若編貝,柳腰花態,端是一個美人胚子。尤其是她唇邊一枚小痣,看起來頗為嫵媚動人。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沒錯,這一次收徒之禮,共有六人入選。」

    女子美目一掃,秋波微轉,竟有一副千嬌百媚之態隱隱露出,最後落在了一路與王林同行地少女身上,嫣然一笑道:「好漂亮的小妹妹,若是被師傅她老人家看到,定然會被收為弟子。」

    那女子說完,仙鶴之上的其他女子紛紛看來,彼此鶯聲雀語一番後,嬌笑著隨著仙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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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故人

    一群美艷絕倫的女子,來得快,去的也一樣快,只不過間,卻是把那些入選的幾個少年,引的思緒浮躁,心馳蕩漾。

    只不過這六個入選者中,除了那與王林一路同行的小丫頭鼻子一皺外,尚還有一人目光平靜不亂,沒有被這些女子的風姿所動,此人正是王林。

    在王林看來,這些女子雖說一個個美艷動人,身姿凹凸有致,但這些人,掄起美貌,比之當年的李慕婉稍顯不足,比之媚態,與很多年前玄道宗的柳眉,又是差之甚遠。

    如此一來,又怎能入得王林之眼,更不用說他的心志堅定,一向不為女色所動,故此,在他眼中,這些女子,實在是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那與他一路同行的小丫頭,此時美目一轉,忽然落在王林身上,看到對方目光平靜,不知為何,她心中卻是一喜。

    待那些女子走後,中年男子輕咳一聲,回頭看了眾少年一眼,最後目光放在了小丫頭身上,笑道:「好幸運的女娃,你也一樣,不用參加第二關的測試了,一會隨我去見掌門。」

    說著,他身子向前飛去,越是向雲天宗深處飛行,地面漸漸出現了一些靈獸,這些修煉了無數年的老虎、猿猴、熊,等等本應是凡塵之獸,可在這雲天宗內,卻是一個個身體內散發出陣陣龐大的靈力,顯然具備了不小的修為。

    這些靈獸一個個或安靜地趴伏在地,或靈巧地攀爬而動。

    隨著飛行,王林漸漸發現,這所有的雕閣園亭,它們分佈的方位,幾乎是一個圓形,在這圓形的正中央,一座宏偉肅立的大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座大殿極為寬闊,即使容納千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在大殿之外的廣場上,一字排開擺放著七個巨大地丹鼎,每一個丹鼎上,都冒起渺渺白煙,搖搖直上,好似溝通了天地一般。

    整座大殿內外。無不散發著撲面而來地一絲絲丹藥之香。此時。在大殿之外。有著數十人。這些人分成兩排。彼此或是閉目端坐。或是輕聲交談。

    在中間。一個白髮蒼蒼地青衫老者。背著雙手。含笑望著緩緩而來地眾人。

    帶領王林等人前來此地地中年男子。身子落在廣場之上。放下王林與那獲得令牌地少年。恭敬地對著那青衫老者說道:「九代弟子周林。拜見掌門。此次我雲天宗收徒之禮。共有六人入選。其中獲得玉簡者三人、丹藥者二人、令牌者一人!第一個獲得玉簡地少女。弟子已然安排人送上山。」

    王林來到此地後臉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連忙恭敬地低頭。在他看來。此地這些老傢伙。一個個都有元嬰期地修為。雲天宗。不愧是楚國第一門派。

    那青衫老者含笑點頭。聲音溫和地說道:「獲得玉簡地三人。你去安排他們進行第二關地測試。若是合格。即可成為內門弟子。」

    中年男子連忙稱是。他略一猶豫。指著王林。說道:「掌門。弟子想收此人為徒。此人獲得地丹藥是水屬性。正好符合弟子目前煉丹需要。」

    青衫老者聞言掃了王林一眼,他目光在這一瞬間,忽然明亮起來,如同刀子一樣,把王林裡裡外外看個透徹。

    王林內心冷笑,那青衫老者修為雖說已經達到了元嬰期,但他此時身體地的確確只是凝氣三層,也不怕別人去看,只不過他身子卻是一顫,眼中露出害怕之色。

    瞬間,青衫老者便收回目光,嘴角再次含笑說道:「能獲得丹藥,說明此子有不小地緣法,罷了,你收他便是。」他也不怕收入的弟子中有其他門派混入地奸細,黑霧柱子內的物品,若是尋到了主人,就表示的此人沒有異常,可他卻不知,王林是以上古禁制之術,強行引出其內物品。

    中年男子周林,立刻露出喜色,高聲謝過後,看了王林一眼,示意他跟隨自己。

    但就在這時,端坐在右側第二個位置的一個老婦人,翻起眼皮,露出其內昏暗的雙眼,掃了一圈後,聲音沙啞的說道:「這個女娃,我要了!」她右手一指,頓時那與王林一路同行的小丫頭驚呼一聲,其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飄去,落在了那老婦人身前。

    這小丫頭也是機靈,連忙跪在低聲,俏聲說道:「弟子拜見師父。」

    此言一出,頓時四周端坐之人均都是露出古怪之色,即便是那老婦人,也是楞了一下後,笑了起來,說道:「你這丫頭倒也機靈,你可知道,凡是入我雲天宗的弟子,全部淪為十代弟子麼?」

    此女俏臉一紅,擺弄著衣角,諾諾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老婦人仔細的看了此女幾眼,笑道:「罷了,你起來吧,我雖說不能立刻收你為徒,但你若能三年內煉出二品以上靈丹,我便破例收為你記名弟子。」

    青衫老者微微搖頭,目光一掃,落在了那手持令牌的少年身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沉吟少許,對中年男子周林說道:「你下去吧。」

    周林連忙稱是,示意王林跟著自己,向外走去。

    在王林之後,另外兩個獲得玉簡的少年,顯然也得到了吩咐,連忙跟了上來,這兩個少年,一邊向外走,一邊看向王林以及其他入選者,臉上不由得露出羨慕之容。

    出了大殿後,那中年人轉身望著那兩個獲得玉簡的少年,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二人在此候著,不許亂走,我一會兒便回。」說完,他一手抓住王林,身子一躍而起,化作長虹頓時消失在遠處。

    這周林速度飛快,沒過多久便帶著王林來到雲天宗外圍某處屋舍庭院之外,推開庭院之門,其內是一處不大的藥園子,在這院子之中,放著一個一人多高地青銅丹鼎。

    「我雲天宗沒有什麼繁嗦禮節,我收了你地丹藥,你自然就是我周林弟子,我從你的記錄牌上,知道你叫王林,王林,為師此生從未收徒,你是第一個。從此之後,你便住在這丹房之內,帶我處理完此次收徒之禮後,自會教你煉丹之術。」說完,周林又交代了一些此地細節,隨後轉身離開。

    待對方離開後,王林目光一閃,此時此刻,他也算是這雲天宗的一員了,他深吸口氣,四下打量起來,這院子內種植了不少花花草草,王林一路看去,越看越是怦然心動。

    僅僅一個九代弟子的藥園子,其內居然種植了不少在外界極其珍貴的草藥,而且這些草藥一個個都保持完整,受到此地靈力滋潤,其藥效定然不會損失半分。

    待全部看完後,王林內心再次感慨,這雲天宗,實在太過奢侈,太過富有。

    以

    磚瓦,如同飼養家畜一般養著靈獸,區區一個九代這等草藥,眼前的一切,無不顯示出雲天宗的強大。

    此時此刻,王林心中產生一股衝動,在他想來,那雲天宗地藏丹閣中,定然收藏了數之不盡的靈丹妙藥,一旦可以搶到手,那麼化神期以前的所有丹藥,他基本上就不缺了。

    這個想法剛一升起,別被他無奈的拋卻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地事情,除非……他可以讓本尊,達到元嬰期!如此一來,倒也並非全無可能。

    沉默少許,王林收起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畢竟他現在地分身,只不過凝氣期三層罷了。

    藥園子不大,在後面,有著一排屋舍,除了第一間房有禁制守護之外,其餘房間沒有任何阻攔之物。

    王林選擇了最後一間房屋,走近後目光一掃,這房間內一應俱全,幾乎所有日常用品全部都有,除此之外,在房間內還有一個小型的丹爐。

    對於丹爐的品質,王林雖說沒有研究,但是卻也略知一二,在他看來,那大殿廣場上的巨型丹鼎,幾乎是屬於傳說中的寶物。

    即便是周林藥園子內的小丹鼎,也屬於稀少地法寶一級,最起碼,在修魔海,一個同等品質的丹鼎,其造價,龐大地難以想像。

    最後這房間的小丹爐,王林查看之下,不由得為之暗驚,這小丹爐地品質,幾乎與他當年送給李慕婉的那個,不相上下,也就是說,這一個丹爐,就相當於一張完整地靈獸蛟龍之皮了。

    要知道雲天宗的雕閣庭院極多,每個庭院內都擁有眾多這樣的小房間,顯然,每一個房間之內,都擁有這樣的丹爐,如此一來,它的數量就變得極為龐大。

    很明顯,這種丹爐在雲天宗內並不入流。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王林身子一躍,走出房間後連續在每一個房舍內都查看一番,最終確定了自己的分析,在每一個房舍內,都用一個這樣的丹爐。

    自從進入雲天宗後種種見聞,無不顯示出此宗的強大,此時王林深吸口氣,再次感受到一個龐大的宗派,其所擁有的實力,深不可測。

    在房間內,王林沉吟少許,右手一揮,打出一道禁制,落在了房門之上,隨後他盤膝坐在地面上,閉目打坐。

    時間慢慢過去,待夜晚來臨時,王林心神驀然一動,他能感覺到,從自己打出的禁制之中,傳遞來一道與眾不同的靈力。

    他心知,這是周林回來了。這周林的修為,只不過是結丹初期罷了,根本就不可能看透王林的禁制。

    這雲天宗,分為內外兩宗,內宗煉丹,外宗禦敵。周林身為內宗弟子,修為不是重點,重點是其煉丹!

    「出來見我!」周林的聲音,徐徐從外面傳來,王林睜開雙眼,站起身子走出房間。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天空中卻是有一輪明亮的皓月,對於修真者來說,其可見度,與白天無異。

    周林此時站在院子內,待王林出來後,他右手一甩,扔出一枚玉簡,說道:「為師要閉關,少則數月,多則數載,以便消化那顆水靈丹,如此一來,就沒有多少時間照顧你的煉丹功課。

    這玉簡內,是為師這幾十年來地煉丹心得與一些丹方,你先自行摸索一番,若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可去南首第三間庭院內,尋找你師祖,為師已經把收你為徒地事情匯報於她老人家。」

    王林接過玉簡,放在額頭神識一掃,心底頓時一怔,他沒想到,周林居然會給他這樣的玉簡,此玉簡內,詳細的記錄了其這幾十年來無數次的煉丹心得,其中重點對於煉丹失敗或者品質下降做了頗為詳細的記錄。

    從其內的詳細程度上看,這玉簡可以說對此時的王林,價值極大。

    他與周林只不過數面之緣,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真地給了這等玉簡,這與王林心目中,那充滿了爾虞我詐的師徒之情有著太過鮮明的反差,一時之間,王林拿著玉簡,心底泛起陣陣複雜之感。

    周林並未發現王林的異常,沉吟少許後,又繼續說道:「你師祖她老人家性子溫和,定會詳細地告訴你有關煉丹上的各種注意之處。另外我這院子內地草藥,你可以隨意使用,但切記不要斷根,以便草藥可在此生長。至於那丹鼎,你就不要碰了,此鼎若無一定的煉丹造詣,是可不可能使用的。」

    王林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周林沉默少許,歎氣道:「實際上我本應把一些煉丹之術教你後再閉關,可水靈丹若是不立刻使用,時間長了其藥效會有所降低,待為師出關之後,為你煉製幾爐固本培元的丹藥,作為補償吧。」他說完,看了王林一眼,繼續說道:「為師閉關之地在雲天宗後山,所以這院子,你可以繼續居住,我的房間外有禁制守護,你不要去碰觸。」

    周林說完,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套衣物以一枚令牌、還有一個儲物袋,放在一旁後,他略一沉吟,又拿出一個白玉瓶,說道:「這是為師為你領取的十代弟子衣物,至於這白玉瓶,裡面有三粒半品靈丹,你服下兩粒,最後一粒按照我玉簡內地方法,作為分析之用。」

    說完之後,周林身子化作一道長虹,離開了這庭院。

    王林靜靜的站了少許,起身抱起衣服以及丹藥,回到了房間內。

    周林地態度,讓王林有種極為陌生之感,這種感覺,他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許久之後,王林打開白玉瓶,頓時一股沁人心扉的藥香從玉瓶內飄散而出。

    其內有著三個晶瑩剔透地黃色丹藥,每一個都有荔枝大小。王林捏起一個,看了少許後,沒有馬上服用,而是一拍儲物袋,頓時一隻巴掌大小的異獸,從其內飛出,這小獸翅膀揮動,發出陣陣呼嘯之聲。

    王林手指一彈,丹藥落入那小獸口中,緊接著,他雙眼凝神,盯著小獸,觀察它地一舉一動。

    一直過了許久,那小獸不但沒有任何負面情況,反而精神抖擻,拍打翅膀的力度越來越重,甚至其個頭,也慢慢的增長了一圈。

    王林看了少許,右手一收,小獸飛會儲物袋內。

    他打算觀察幾天,如果那小獸一直沒有任何異常,那麼才服食這丹藥。

    一夜打坐,無話。

    第二天清晨,王林從吐納中醒來,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又多了不少,這雲天宗內的靈氣極其充足,在此修煉,效果甚佳。

    王林起身穿好雲天宗的弟子衣服,這是一套白色的長衫,在袖口處,竹著一個紅色的丹爐。收起代表身份的令牌

    瓶子後,王林一拍儲物袋,右手中驀然多了一物,一個白玉瓶子,但其內的液體,卻是價值連城,比之那些尋常丹藥,還要珍貴數倍不止。

    喝下一口靈液後,王林吐納少許,雙手迅速一動,在身前化作一道道殘影,體內靈液轉化而成的靈力,迅速流轉雙手經脈,緩緩的滲透而出。

    漸漸的,王林的雙手越來越快,他額頭汗水慢慢滴下,與此同時口中低喝:「去!」

    頓時其雙手之中的一道道殘影,立刻脫手而出,彼此交錯在一起,形成一道完整地禁制之圈,印在了地面上。

    剎那間,一道圓形地光環,在地面上出現,閃爍著陣陣光亮。

    王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以分身的修為,若是打出一道零散的禁制,尚還可以做到,但若是想要完整的打出一道禁制之圈,那麼就需要靈液的幫助,而且對身體有一定的負荷。

    地面上地禁制之圈印下後,一絲絲陰寒的氣息,從其內慢慢傳出,與此同時,王林的本尊,慢慢的從那禁制之圈內露出身影。

    嘗試了此禁制有作用後,王林深吸口氣,本尊再次沉入禁制之內。

    這是王林地保命手段,他當年在閉關研究神道之術時就曾考慮到,若是分身獨自外出,很可能遇到一些危險,於是按照古神的記憶,以兩塊墨間石為引,煉製了一道禁制之門,只要本尊與分身各自持有一塊墨間石,那麼就可以此為連接。

    只不過在他修為不夠時,打出禁制之圈,所虛耗地時間略長一些罷了。

    一晃兩個月過去,周林一直沒有回來,王林所在的院子,幾乎與世隔絕,沒有任何人前來。周林留下的玉簡,已經被王林全部一字一字的看完,其內記錄的非常詳細,看完之後,王林心底已然確定,這玉簡上的內容,周林沒有參入任何改變。

    至於那服食了丹藥地小獸,這兩個月明顯比之同類要強壯不少,就連其神識都有所增加,由此可見,那丹藥,也沒有危害。

    如此一來,王林心底更加複雜,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周林,的地確確是把自己當成了徒弟來看待。

    只不過,這種關係,是建立在沒有圖謀的情況下,若是一旦之間產生了利益劃分,是否可以維持,王林不知,他只是知道,這種感覺,他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

    兩個月地時間,王林的修為,從凝氣三層,迅速增長到凝氣八層,這種突飛猛進地速度,除了靈液的幫助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王林的煉丹。

    他來這雲天宗,本是為了獲得修煉所用的丹藥,只不過現在玉簡內詳細的記錄了煉丹的方法,而且院子內又有眾多的靈草,如此一來,王林便抽出時間,自己煉丹。

    煉丹之道,博大深遠,除了一定的天分之外,更多的,則是辛勤與汗水,這煉丹之道,比之修煉仙術,更加困難。

    越是初始入門,失敗率就越高,王林這兩個月,自從把玉簡研究明白後,便一直嘗試煉丹,可這兩個月來,無數的煉丹,最終只是成功了一次罷了。

    那一次他耗費了大量的靈草,這才勉強煉製了七粒培元丹,服下後配合靈液,再加上天逆珠子的時差,這才在現實的兩個月內,從凝氣三層,一躍達到了八層。

    這一日,王林所在的房間內,傳出砰的一聲,整個院子頓時出現一層水波光幕,這光幕晃動少許後,院子內回復正常。

    王林從房間內灰頭土臉的走出,他面露苦笑,之前的一次煉丹,又失敗了。

    這一次,是他沒有把握住地火的強度,以至於催動過甚,造成了丹爐破損,其內丹藥全部報廢。

    好在雲天宗什麼都不缺,尤其是丹爐,更是眾多,這兩個月,王林已經幹掉了四個丹爐,院子內的七間房屋內,七個丹爐,只剩下了三個。

    王林走在院子內,目露思索之色,在每一個房間內,都有一個地火的開關,自身靈力是控制地火的關鍵,只不過這與靈力的強弱沒有關係,而是一種在玉簡內被稱之為「微控」的手法。

    以自身靈力為橋樑,連通地火與丹爐,這裡面需要靈力保持一種穩定,這種穩定並非是一成不變,而是根據地火的波動、靈丹的時限以及其內的過程而作改變。

    若是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偏差,就會造成煉丹失敗,若是偏差過大,那麼丹爐就會破碎。

    這一環節,是煉丹初學者最為難以邁過的關卡,當然,若是修為達到了元嬰期,那麼以嬰火煉製,則沒有這些要求。

    除了地火的操控之外,對於靈草之間的搭配與運用,也是煉丹的一個關鍵,僅僅有丹方是不夠地,煉丹之術,並非是人人都可以學習地那種制式神通。

    如果說僅僅有一個丹方,那麼一百個人,可以煉製出一百個一摸一樣的靈丹,這完全就是一種荒謬的思想。

    丹方,哪怕裡面記錄的再詳細,也只是一個指引罷了,實際的煉丹中,會有各種各樣難以想像的問題,比如說四周環境靈力的多少,外界地一些變化,以及草藥之間是否蘊含雜質,另外還有各種草藥之間的搭配,每種搭配都有少則數種,多則成百上千種不同的變化,這些事情,遠非一個丹方,可以述說清楚。

    想要成為一個大師,實在太難。

    在雲天宗的這兩個月,王林已然從玉簡內知道,煉丹師與丹藥一樣,分為九品。身為幾品地煉丹師,就可以製作出幾品的丹藥。

    就目前來說,整個雲天宗,只有三位五品煉丹師,其中一人,正是周林地師父,也就是王林這個分身的師祖。

    此人是女性,她並非是雲天宗嫡傳,而是從宣武國而來,加入雲天宗後,立刻獲得客卿的身份,在數年後,更是一躍成為長老之一。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周林雖說是九代弟子,但卻可以主持收徒之禮。即便是掌門,對於周林的要求,也盡可能的滿足,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王林一邊在院子內行走,一邊心中思索剛才失敗的原因,原本之前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最終丹藥成功地一刻,突然地火驀然增強,這才導致失敗。

    「難道每次煉丹,當即將成功的時候,地火都會突然變強?」王林內心暗道,但他很快便想到,這兩個月來,他成功過一次,那一次並未出現這種情況。

    沉默少許後,王林收取了一些草藥,隨後來到一個有丹爐地房間,再次開始了煉丹。

    這一次,在快要成功的瞬間,地火驀然猛烈起來,波動極大,無論他如何操控,

    阻止地火地蔓延,頓時,只聽砰的一聲,丹爐再一次

    王林一臉陰沉地望著被炸成碎片的丹爐以及其內如同泥巴一般的藥渣,眉頭緊緊的皺起。

    他沉默少許,又再次嘗試了兩次,最終,剩下的兩個丹爐,也全部被炸碎,如此一來,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七個丹爐,全部成為了碎片。

    王林苦笑,他暗歎一聲,若是煉丹失敗倒也罷了,只要不斷地嘗試,總會有成功的時候,可是現在卻是丹爐自爆,如果這種現象不能盡快緩解,王林有些擔心,自己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因為消耗丹爐過多,而被雲天宗驅除門派之人。

    畢竟王林深知這丹爐的貴重,每次丹爐一毀,他都有種頗為肉痛之感。

    與此同時,王林也深刻的知道了,為什麼在整個修真界,煉丹師雖然不少,但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煉丹師,卻是極其少見的原因,煉丹師,可以說是最為耗費資源的一類人。

    想要成為一代大師,那麼必須要消耗掉天價的材料與丹爐之後,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如此一來,若是尋常宗派,根本就養不起一個煉丹大師,也只有雲天宗這種專門以煉丹為主的龐大門派,才可以養的下這麼多煉丹師。

    王林苦笑,他把丹爐碎片清掃一番後,躊躇少許,起身走出了院子。

    丹爐沒了,若要繼續煉丹,必須要有新的丹爐,可周林正在閉關,此事必然無法知曉,如此一來,王林只能去找那所謂的師祖了。

    另外,關於為什麼最近每次煉丹,都會導致丹爐自爆的原因,王林也打算去咨詢一下,畢竟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他根本就無法再次煉丹。

    雲天宗內宗,分為東西南北四首,彼此相互交錯成為圓形,環衛中間的大殿。

    王林身穿弟子長衫,腰上別著令牌,走在這雲天宗內,一路雖然遇到了不少同門,但倒也無人過來問詢,最多只是略掃一眼後,點頭示意罷了。

    正行走間,遠處天邊傳來一聲聲悠長鶴鳴,一隻隻仙鶴,從遠處飛來,途徑王林上空時,突然其上傳來一聲輕笑,只聽一銀鈴般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咦,是你啊。」

    王林抬頭一望,是那一路與他同行地煩人丫頭,她在一隻仙鶴上探出腦袋,得意地看了王林一眼,正要說話時,她旁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小師妹,師尊正等你過去呢,若是去的晚了,又要罰你清掃丹鼎了。」

    那丫頭翹著小嘴,嘀咕了幾句後,又看了王林一眼,便隨著鶴群遠遠飛去。

    王林收回目光,正要向前行走,驀然間他雙目寒芒一閃,回頭看向後方,只見在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一個賊眉鼠眼的少年,探出大半個身子,眼中露出癡迷之色,盯著漸漸飛遠的鶴群,深深的嗅了一口後,喃喃自語道:「這幫小娘們,越來越水靈了。尤其是那個新入派地小妮子,……」

    似發現王林的目光,他衝著王林嘿嘿一笑,身子一閃,從樹上一躍,快步來到王林身邊,一拍王林肩膀,王林退後一步,躲過對方的手掌。

    此人一怔,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他一臉神秘的低聲說道:「這位師弟,你認識那小妮子?」

    王林目光平靜,搖了搖頭。

    那少年眉毛一挑,笑道:「師弟不要小氣啊,那小妮子剛才明顯是認識你,師弟你放心,師兄我對那小妮子沒興趣,我心中只愛一個人,那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地王彤師姐。」

    王林掃了他一眼,說道:「我的確不認識她。」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少年連忙跟上,與王林一起行走,口中卻是說道:「我說師弟,貴姓啊?師兄我是南苑地弟子,我看你這前行的方向,莫不成也去南苑?」

    王林看了此人一眼,面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在下王林。」

    少年嘿嘿一笑,說道:「師兄我叫程賢,我說王師弟,你也是去南苑?」

    王林點了點頭。

    「雲天宗東南西北四院,有著明確的劃分,王師弟,你去南苑,怕是很難進入啊,若非如此,我定然天天去西苑,要知道那裡可是美女如雲,若是能勾搭那麼一兩個,一起進行那美好無比的雙修之好,那老子也不旺修仙一把了!」程賢頗為感慨的說完,眼睛一轉,又繼續問道:「對了,你要去南苑幹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幫忙哦。

    」

    王林聽罷程賢此生的最大夢想,笑道:「幫忙倒也不用,王某去南苑,想必不會被阻攔。」

    程賢一怔,看了王林幾眼,忽然一拍額頭,說道:「你姓王,叫王林……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兩個月前被周林師叔收入地弟子,你……你太幸運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成為周林地弟子啊。」

    王林目露詫異,說道:「這是為何?難道家師的煉丹之術很高?」

    程賢眼中露出深深地羨慕之色,說道:「那周林的煉丹之術,雖說不低,但也最多只是達到了三品罷了,沒什麼大不了,小爺我現在就已經可以煉製二品丹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煉製三品靈丹。」

    王林點了點頭,一邊向南苑行走,一邊聽程賢訴說因果。

    只是這程賢,說道這裡後,突然不再繼續,而是臉上露出那種賊眉鼠眼之色,嘿嘿笑道:「師弟,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帶我去西苑一次,怎麼樣?」

    王林神色如常,說道:「你不說便算。」

    程賢看到王林不為所動,連忙說道:「王師兄,你看我都叫你師兄了,你只需要說句話,就可以讓我進入西苑啊,小忙而已啊。」

    王林回頭看向對方,平淡地說道:「你可是要我帶你去尋找那你口中的小妮子,然後以此為借口,進入那西苑,去尋找你的偉大理想王彤師姐。」

    程賢一怔,但很快就咧嘴笑道:「沒錯沒錯,這事很簡單的,師兄您看如何啊?」

    「說吧,為何都想要成為周林弟子。」王林緩緩說道。

    「因為周林有個好師父,王林你不知道,若說我雲天宗第一美女,實際上不在西苑,而是在南苑!南苑的李長老,不但擁有仙姿,而且還是雲天宗三位五品煉丹師之一,你想啊,成為周林的弟子,自然就拜入了李長老的門下,如此一來,不但可以看到其仙容,而且還能獲得各種靈丹妙藥,這等事情,你說哪個人不硬著頭皮往上鑽啊。」周林一臉感慨的說道。

    「李長老?」王林喃喃自語。

    「據說這李長老早年是火焚國洛河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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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惆悵

    王林目光一凝,李姓長老,火焚國洛河門弟子……這現在他的心中,一個許久之前在他腦中存在的名字,驀然間閃現出來。

    「不可能……」王林內心暗道,這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昔日的柔弱女子,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雲天宗的長老?

    王林啞然失笑,暗道自己想多了。

    「這李長老可謂是風華絕代,早年在火焚國時,就已經嶄露頭角,後來火焚國被宣武國反攻,洛河門整派潰敗,一些弟子奔走逃亡,如若不然,想必李長老也不會來到雲天宗。」程賢頗為感慨的說道。

    王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向前行走。

    程賢眨了眨眼,連忙跟了上,嘿嘿笑道:「師兄啊,咱們什麼時候去西苑啊?」

    王林看了看天色,說道:「待在下拜會了師祖後,自會與你去一趟西苑,不過我之前已經說了,我與那小丫頭並不相識,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如果進不去西苑,那麼只能作罷。」

    程賢一怔,但眼珠一轉,立刻笑道:「沒關係,那小妮子我知道叫什麼名,到時候你說找她就是,兄弟,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小妮子定然會出來見你的。」

    王林沒有說話,向南苑走去。

    一路之上,程賢的嘴幾乎沒有合併過,能看出,他是個善談之人,有關雲天宗的一些八卦、傳言,等等一切信息,陸續從他嘴裡說出。

    此人說起話來倒也活靈活現。王林聽著。也不覺得厭煩。就這樣。二人一路很快便來到了南苑。

    「要說這李長老。來到本宗時間也不長。大概也就一百多年。可她地煉丹之術。卻是堪稱絕佳。我聽一些前輩說起。當年李長老一人與雲天宗兩個五品煉丹師比鬥。最終絲毫不落下風。煉出了我雲天宗三寶之一地五品修魔丹。」說起此丹藥時。程賢臉上露出頗為羨慕之色。

    「修魔丹?」王林一怔。這丹藥地名字也太古怪了。難道服下此丹後。就可修魔?

    程賢看到王林地表情。立刻得意地一笑。說道:「呵呵。這丹藥地名字地確古怪。當初此丹練成後。掌門始祖請李長老命名。李長老沉吟片刻後。便起了這麼個名字。

    此丹雖說名叫修魔。但實際上地作用。卻是根本就與修魔不搭邊。」

    「此丹有何功效?」王林心中有些奇怪。這丹藥名字叫做修魔、李姓長老、火焚國洛河門弟子……這裡面似乎有些關聯。

    「此丹功效,說起來那就大了,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程賢聳了聳肩膀,自嘲道:「以我的輩分,又怎能知道此丹功效呢,這可是我雲天宗三寶之一。」

    王林也沒在意,點了點頭後,二人已然來到了南苑之外,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處拱形長橋,橋下居然有流水,陣陣靈氣從水中散出,讓人有種沁人心扉之感。

    在那流水中,有著數條七色鯉魚,正在悠閒的擺尾游動。

    「其實還有個與修魔丹有關地小道傳聞,兄弟要不要聽聽?」程賢在橋前止步,笑道。

    「洗耳恭聽。」王林的目光,順著拱橋向內望去,只見裡面白霧繚繞,視線受阻,看不了太遠,只能模糊的看見,其內雕欄玉砌,環境優雅,頗有種桃園之境的美感。

    「傳聞,李長老早年曾在修魔海居住過一段時日,這修魔丹,實際上就是為了她在修魔海地某段故事所煉。當然了,這只是傳聞,事實上有關李長老的傳聞,在雲天宗很多。等有機會我和你好好說說。」程賢頗為得意地說道。

    王林聽完後,神色如常,目光平靜,對程賢一抱拳,邁步向著拱橋走去。

    「王林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在這裡等你啊,一會別忘了,咱們還有重要事情要做啊。」程賢連忙喊道。

    王林置若罔聞,走過了拱橋。

    進入南苑之後,此地霧氣更濃,根本看不清三丈之外,若是王林本尊在此,定然不會看在眼裡,只需神識一掃,便可尋到正確路徑。

    可現在王林分身只有凝氣期第八層的修為,只能慢慢向前行走。

    越是走到深處,霧氣越濃,漸漸,視線已經由三丈,縮減到了一丈。

    此時,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徐徐的從霧氣內傳出。

    「南苑禁地,外苑弟子若無令牌,禁制入內!」

    王林停下腳步,神色如常,高聲說道:「弟子王林,來此拜見李師祖。」

    那聲音沉默了少許後,王林身前的霧氣,頓時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波動掀開一般,齊齊向兩旁雲湧而去,露出一條可通人地路徑,這路徑扭曲,延伸至南苑深處。

    「順此路徑,可至李長老住處,去吧!」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王林有種感覺,似乎聲音中,有股淡淡的羨慕之意。

    王林二話不說,順著路徑走去。一陣似有若無地曲樂之聲,徐徐從遠處傳來,順著樂聲,時間不長,他已然來到了路徑的盡頭,一座通體白玉打造地閣樓,展現在他的眼前。

    順著閣樓內地窗戶,可以看見其內坐著

    性的人影,此人端坐,在她身前,有著一具古箏。上有層薄幕,看不清細貌。

    在王林走近的一刻,一陣仿若天籟的曲樂,從閣樓內傳出,如同小橋細水般,融入身心之中。

    王林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著,許久之後,樂曲漸消,一個優雅動聽的聲音,從閣樓內傳出:「你是王林?」

    這聲音落在王林耳中,他頓時身體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但很快其雙眼便恢復平靜,沉默少許,王林緩緩開口說道:「正是!」

    他話語一落,只聽「啪」的一聲,閣樓內地那人,手中古箏驀然拉斷了一根弦,緊接著,閣樓地窗戶突然打開,露出一張令人怦然心動的絕世容姿。

    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如秋水若玉伴輕風,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犀,螓首蛾眉。若是比喻,只能說是此女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樂曲為心。

    此女目光瞬間便定在了王林身上,仔細看了許久之後,眉目間露出一絲惆悵,輕輕落下窗戶,重新阻隔了那令人心動的容顏。

    王林目光始終平靜如水,早在對方剛才開口說話的瞬間,他便認出對方的身份,他怎麼也沒想到,事隔多年之後,此女居然成為了雲天宗的長老。

    王林雖說分身修為不夠,但其眼力卻是犀利,此女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結丹初期。若是放在其他門派,那麼師父與弟子修為相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雲天宗內院,則不然。

    內院衡量一切的標準,並非是修為,而是煉丹之術。

    所以,在雲天宗內院,時常有修為師不如徒的事情發生,只不過雲天宗衡量地標準,與外界不同罷了。

    當然了,有一些丹藥,是必須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才可以煉製,所以修為雖說不重要,但有時候為了煉丹,也不得不強行提升。

    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如李慕婉一般,憑著結丹初期的修為,就可以煉製只有元嬰期以上煉丹師才可以煉製的五品丹藥呢。

    王林心底暗歎,所謂物是人非,實際上就是如此,二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絕對不短。

    對方地容貌,比之當年,更勝數倍,二百年前之事,彷彿昨日發生,但中間卻是阻隔了千山萬水,讓人無法輕易邁過。

    王林沒有上前相認的打算,他地相貌,也早非當年的馬良,所以,李慕婉不可能在這一點上認出。

    「何事?」閣樓內的李慕婉,即便是聲音中,也透出一股惆悵之意。

    王林深吸口氣,內心苦笑,暗歎一聲,說道:「弟……弟子……」面對昔日故人,這弟子二字,王林著實有些說不出口。

    對面閣樓中的李慕婉,再次聽到王林的聲音後,身子頓時一顫,她右手一揮,面上立刻出現一層紫紗,隨後打開閣樓之門,走出後,怔怔的望著王林。

    「弟子丹爐破碎。」王林目光平靜,緩緩說道。

    李慕婉望著王林,仔細地看了許久之後,收回目光,眼中露出複雜之色,開口說道:「你可是楚國之人?」

    王林沉默少許,點了點頭。

    李慕婉輕歎一聲,神態恢復正常,說道:「丹爐破碎,定然是因為你體內靈力攀升太快,從而導致地火不穩,這種現象很尋常,只需堅持一段時日,便可自行解決。」說完,她略一沉吟,打開儲物袋,拿出一個丹爐。

    「你既然是周林弟子,那麼此丹爐我便贈你,用此爐煉丹,可保持百次之內,不會碎裂,若是你百次後仍然無法對地火控制自若,說明你無煉丹天分,盡早放棄,去外宗修煉吧。」

    李慕婉說完,手中丹爐向前一送,飄在了王林身前。

    王林接過後立刻收入儲物袋內,他儘管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複雜的很,在此地每多待一息,便如同水火煎熬一般難受,此時他一抱拳,轉身就要離開。

    「馬良……」李慕婉忽然輕聲呼喚道。

    王林臉上露出怔然之色,回頭看了看,最後疑惑地望向李慕婉。

    李慕婉暗歎,說道:「你走吧,若有疑問之處,可來問我。」說完,她轉身走向閣樓,沒過多久,陣陣古箏之音,再次從房間內傳出。

    這一次,樂曲中多了一份惆悵,多了一份沒落。

    王林眼中露出複雜之色,抬頭深深的看了那閣樓窗戶內地人影一眼,內心輕歎,轉身離開。

    閣樓內,李慕婉放下手指,沉默少許後,驀然雙眼一凝,起身推開窗戶,目光遙望遠處,許久之後,她秀眉微皺,自語道:「不對!世間哪有聲音如此相像之人?即便真的有,也不可能連神情都一摸一樣,尤其是這王林剛才神態顯然有些太過平靜,若是尋常之人絕對無法做到這點。」

    她目光一閃,右手一點眉心,頓時從她眉心之中,飛出一滴鮮血,這鮮血地顏色殷紅,但其上卻是透出一絲令人為之心寒地氣息。

    這正是當年王林離開之時,贈送給她魂血之中的一絲極境神識,

    一時平安。實際上若非這絲極境神識,李慕婉也不的進攻中逃出。

    「可若真的是他,那麼這魂血,為何剛才沒有半點反應?」李慕婉抿著下唇,許久之後幽幽一歎。

    就在這時,忽然閣樓之外,傳來一陣朗朗之聲:「師妹,能否出來一見?」

    李慕婉眉頭微皺,推開房門,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修士,正含笑望來,此人溫文爾雅,相貌頗為英俊,自然而然的,有股讓人親近之意。

    在看到李慕婉時,他眼中毫不保留的露出一絲愛慕之色,溫和的說道:「師妹,月前曾聽你說,缺少一味龍巖芝,我搜遍整個楚國,終於在仙遺之地的碎石山脈外圍,尋到了這株龍巖芝。」說著,此人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玉盒,盒內放著一株通體紫紅色、手臂粗細的靈芝。

    李慕婉目光平淡,看都不看那玉盒一眼,說道:「多謝孫師兄好意,不過我已經找到了替代之物,並且於三日前已然煉丹成功,此物,師兄還是自行留下吧。」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把玉盒放在一旁,聲音依舊溫和地說道:「師妹,始祖他老人家也是好意,你畢竟並非我雲天宗嫡系,若是想要獲得更高深的煉丹之術,那麼必須要選擇一位嫡系弟子結成雙修之侶。你我相識已久,我對你的心意,想必師妹心中瞭然。」

    李慕婉目內寒芒一閃,盯著中年男子,一字一字的說道:「此事休要再提!」

    中年男子靜靜地望著李慕婉,許久之後,平緩的說道:「師妹,當年你從火焚國來此,若非是我把你救下,想必你此時早就香消玉殞,這些年來,我對你如何?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如此堅決?」

    李慕婉沉默少許,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半響後,她緩緩說道:「沒有原因……」

    那中年人歎了口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說道:「師妹,始祖親自下令之事,已成定局,你在仔細考慮一下吧。」說完,他深深的看了李慕婉一眼,搖頭苦笑,轉身離開。

    李慕婉安靜的站在閣樓外,沉默許久,轉身回到閣樓,她的背影,是那麼地沒落,那麼的惆悵。

    王林一路心底複雜地離開了南苑,剛一走過拱橋,就看見程賢在那裡翹首看來,在發現王林的瞬間,此人立刻上前,一臉阿諛之色地說道:「師兄,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吧?」

    王林看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程賢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眉開眼笑,連忙說道:「師兄,此時天色快要晚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你且等著,我叫兩頭坐騎來。」說完,他右手放在口中,猛地一吹,頓時一陣刺耳地哨音立刻傳遞開來。

    緊接著,遠處傳來幾聲獸吼。王林抬頭看去,只見一大一小兩個黑影,驀然間從遠處幾個跳落間,便疾馳而來。

    沒過多久,黑影漸漸臨近,落在了程賢身前十丈之外,赫然就是兩隻靈猿,這靈猿大的身高一丈近半,小的那只也有近丈,雙臂過膝,彼此都是紅著雙眼,衝著程賢呲牙咧嘴,露出憤憤之色。

    程賢乾咳一聲,大聲說道:「不就是借了你們的東西沒還麼,至於麼,怎麼說咱們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是不,這樣,你們托我二人去趟東苑,我便把那東西給你們如何?」

    兩隻靈猿穿著粗氣,哇啦哇啦的亂吼一番,最後彼此看了看後,其中一隻驀然一爪向著程賢抓來。

    程賢也不閃躲,任由那爪子抓來,只見那隻大點的靈猿,抓住呈現的衣服後,向上一拋,便把他仍在身上,緊接著其身影快若閃電,向著遠處跳躍奔走而去。

    此時那小一些的靈猿看向王林,眼中露出憤憤之色,嘶吼了幾聲後,向王林抓開,王林目光一閃,身子向旁邊一側,與此同時腳步一抬,躍上了此猿之身,那猿猴也不介意,立刻行若奔雷,立刻疾馳追去。

    這靈猿的速度極快,坐在其身上,彷彿騰雲駕霧一般,前方的程賢顯然經常有此享受,此時怪叫幾聲後,居然從儲物袋內拿出一袋水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大笑道:「騎著猿猴去東苑,這種事情,放眼整個雲天宗,也就只有我程賢一人可以做到,哈哈。」

    王林苦笑,這程賢雖然有些賊頭賊腦,但卻並不惹人厭煩,王林雖說被其打擾,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相反,此時看見這程賢如此一幕,他心底那絲遇到故人後的複雜之念,略有緩和。

    程賢把手中酒水袋子向後一扔,迎面向王林拋來,王林右手一抬便抓在手中,看了程賢一眼後,腦中迴盪李慕婉那惆悵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把酒袋放在嘴邊,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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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羅月

    水並不辛辣,反而有些甘甜,比之天逆靈液的無味有不同,只不過這酒水入腹後,即刻化作陣陣熱流,轉眼間便流轉全身。

    王林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靈力,居然有所增長,不由得一怔。

    程賢哈哈一笑,在不遠處一邊隨著靈猿的跳躍起伏,一邊回頭說道:「這可是我師父專門為煉丹而準備的靈泉之水,放眼整個楚國,這種水並不常見。被我偷出不少,用這兩隻靈猿珍藏多年的果子泡成酒水,兄弟,要是別人,我根本就不給他喝這等好東西。」

    此話一出,那兩隻靈猿頓時咆哮幾聲,露出強烈的憤憤之色,顯然對程賢的作法,頗為不滿。

    時間不長,在這靈猿的繞路下,原本應該距離不近的東苑,慢慢的出現在王林眼前。

    這整個東苑,與南苑截然不同,它完全的飄在半空,被雲層覆蓋,若非仔細去看,根本就無法看到其內那通體白玉製作而成的閣樓屋舍。

    一隻隻仙鶴在雲層中飛舞,穿梭於白雲之間,一陣陣如同仙曲的妙音,從這東苑之內飄出,甚至於,臨近這東苑之後,陣陣芬芳之香,徐徐從天間散開。

    程賢癡癡的望著半空中的東苑,許久之後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雲天宗幾乎所有的女修,都是在這東苑之內,這裡面得有多少美女啊,要是我程賢能在這東苑住上個一年半載,一一近得香澤,此生足矣。」

    王林目光微閃,對於程賢的自語置若罔聞,他一眼就看到,這飄在半空的東苑之下,有著一個極強的禁制,此禁制的作用,顯然就是讓這東苑飄起,除此之外,還有一定的障眼之術。

    就在這時,一隊仙鶴從雲層間飛出,其上坐著七八個少女,這些女子一個個貌美如花,身姿凹凸有致,尤其是當前一女,此女顏容更是略勝一籌,她乘著仙鶴來到程、王二人身前後,嬌斥道:「東苑禁地,嚴禁入內!」

    說完這話後。她眼睛狠狠地瞪了程賢一眼。凶巴巴地說道:「程賢。你怎麼又來了。我告訴你。若是再來糾纏彤師姐。休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程賢撇了撇嘴。一邊摸著身下靈猿地毛髮。一邊好整以暇地說道:「程靈。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個村子出來地。何必呢?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不記得了?我可清楚地記得。我抱你時。你還往我身上撒了泡尿呢。」

    王林聽到這話。頓時一拍靈猿頭部。那猿猴也是通靈。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只見半空中那個少女。小臉立刻紅了起來。但很快就變成了青色。雙眼冒出滔滔怒火。身體顫抖地一拍儲物袋。頓時飛出三把飛劍。此女怒斥道:「你還說。我和你沒完!」

    那三把飛劍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向著程賢疾馳而來。

    程賢身子一倒。躲過飛劍後右手一翻。拿出一塊玉簡。靈力微吐。頓時形成一道光幕防在四周。與此同時他嘴裡依然調侃道:「別生氣嘛。不就是撒泡尿麼。沒事。賢哥哥我不介意地。你要是喜歡。現在尿……」

    這一次沒等他說完,那女子已然怒極,銀牙一咬,左手驀然一動,其手腕上拴著三個鈴鐺,此時在她一晃之下,頓時發出陣陣清脆的鈴音。

    王林目光一凝,這一次他坐下靈猿不待他吩咐,便立刻又退後了幾步,與此同時王林右手暗中一動,打出一道禁制橫在身前。

    這一切都是在極快的時間內完成,幾乎就是那程姓女子手腕揮動的瞬間,王林便做完了這一切。

    此時,陣陣清脆的鈴聲,驀然出現,這鈴聲初始尚還微弱,但很快,便越來越大,最終幾乎化作道道春雷般,轟轟然的落下。

    那程姓女子顯然氣極,連同與程賢一起的王林也恨了上,在她看來,能和這雲天宗三害之一地程賢走在一起,定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這攻擊,有一半,是向著王林席捲而去。

    程賢驚呼一聲,苦笑起來,暗道這一次玩笑開大了,這小丫頭不念兒時一泡尿的舊情,居然用了雲鈴。

    他身前的那道光幕,在轟轟然落下的鈴聲攻擊中,晃動了幾下後,便立刻崩潰掉,程賢深吸口氣,張口吐出一道黃芒,這黃芒一現,頓時化作一個小型的丹鼎,陣陣藥香之氣從其內散出,幾乎是在瞬間,便化作了一隻靈猿。

    這靈猿的身體並不龐大,但卻有股滔天的凶氣從他身體內散發而出,此物一現,程賢坐下的那只猿猴,頓時怒吼一聲,把其身上的程賢猛地甩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衝著那藥香之氣化作地靈猿磕起頭來。

    與此同時,王林坐下的那隻小猿猴,也是一樣,只不過王林並非如程賢那般被甩開,而是自行落下。

    丹鼎藥香之氣化作的靈猿,對於那轟然而來的鈴音,根本就不在意,他腹部脹起,驀然間吹出一口氣,頓時那些落下的鈴音,一個個全部被席捲而回。

    程姓女子立刻面色蒼白起來,噴出一小口鮮血,惡狠狠的盯著程賢。與此同時,她身後的那些姐妹,也一個個怒斥起來,紛紛祭出法寶。

    至於傳到王林身邊的那些鈴音,則是在王林身前突然一滯,隨後詭異的無聲無息的消散掉。王林修為雖低,但其眼力以及禁制仍在,區區一個築基期地小丫頭釋放的法寶,他還是可以憑借禁制阻攔地。禁制所選之點,全是那鈴音攻擊的薄弱處。

    藥香之氣化作的靈猿,驀然間轉過頭來,頗為詫異的看了王林一眼後,其身體便重現消散,最終再次成為丹鼎,被程賢一吸之下重新吞到了嘴裡。

    「別動手,我可不是來打架的,我是陪他來找人地,唉。」程賢苦著臉,暗道這一次看來又無法混入其內了,都怪自己這張嘴,若是剛才不招惹那程靈丫頭,何必會有現在的苦惱。

    「找誰?不會是彤師姐吧!」程靈從儲物袋內拿出一粒丹藥服下後,面色恢復正常,看向王林,冷冷地說道,其目光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之色。

    王林神色如常,掃了此女一眼,緩緩說

    在下找地,不是彤師姐。」

    「他要找的是羅月!」程賢連忙在一旁搶著說道。

    程姓女子眉頭一皺,看向王林,凶巴巴地說道:「你找羅月師妹什麼事情?」

    王林輕笑,望著對方,說道:「與你何干?」

    此女雙眼湧現怒意,但很快便壓了下來,輕哼一聲後,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從其內飛出一枚玉簡,她握在手中略一凝神,便向後一拋,那玉簡頓時化作閃電迅速飛向天空雲層之中地東苑內。

    做完這些,此女目光轉向程賢,惡狠狠的說道:「程賢,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提那些事情,我就回家去告訴你爹,說你欺負我!」

    程賢一怔,臉色微變,連忙陪笑道:「何必呢,表妹,咱們倆誰跟誰啊,是不是,你小時候我……」說到這裡,他連忙收口,看見程靈面色再次改變後,連忙又道:「我可是特別照顧你啊,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不都是我給你弄的麼?表哥我今天來,真的是陪他找羅月……恩,順便來看看表妹你。」

    程靈輕哼一聲,瞪了程賢一眼後,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與身邊姐妹,低聲說著什麼,其目光時而飄向王林。

    程賢暗歎一聲,來到王林身邊,衝他苦笑,低聲道:「兄弟,都怪我這張嘴,唉,沒辦法,我一看到這丫頭,就忍不住想要奚落她一番,沒想到今天是她當值,早知如此,咱們真不如明天來呢。」

    王林神色平靜,緩緩說道:「該幫的我都幫了,一會無論羅月出不出來,都算是我完成了對你的承諾。」

    程賢歎了口氣,右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塊傳音玉簡,扔給王林後正要說話,但就在這時,突然半空中東苑內飛出一隻仙鶴,一個美妙絕倫的少女坐在其上,此時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地面上地王林。

    待飛近後,此女身子一躍,從半空落下,詫異的對王林說道:「你來找我?」

    此時那程姓女子,皺著眉頭說道:「月師妹,你認識此人?」

    羅月連忙轉身說道:「認識啊,師姐,他是與我同時進入門派的。」

    程姓女子再次掃了王林一眼後,又以眼神警告了程賢,這才與其他姐妹遠遠的離開,地面上,此時只剩下了三人。

    「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羅月眨了眨眼睛,看都不看程賢一眼,只是望著王林,又問了起來。

    王林沉吟少許,平淡的說道:「若是你方便,帶此人進入東苑,若是能看到那彤師姐最好,若是看不到,就算。」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留下程賢與羅月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王林的背影,許久說不出話來。

    「什麼嘛,把我叫出來,就為了這事?」羅月一跺腳,高聲嬌嗔道。可惜,王林沒有回頭,其身影漸漸遠去。

    程賢暗歎,心道這王林兄弟果然是個高人啊,放著眼前這麼個小美女根本就無視,這等境界,怕是自己此生都無妨望及。

    「月月師妹……師姐,您老人家現在有時間麼?我和王林兄弟那可是好哥們,他入派後多虧我照顧有佳,您看他剛才說地那番話,能否幫個小忙啊?」程賢深吸口氣,一臉賠笑的對羅月說道。

    「你才老人家呢,哼。」羅月掃了程賢一眼,不滿的說道,說完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林消失的方向,嘴裡了嘀咕了幾句後,轉身手腕鈴鐺一晃,頓時一隻仙鶴從半空飛來,落在她的身邊,此女輕身一躍,便站在了仙鶴之上,騰空飛起。

    程賢苦著臉,唉聲歎氣。但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羅月銀鈴般動聽的聲音:「你自己跟著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程賢頓時欣喜,連忙起身跟在仙鶴之後,向著東苑而去。

    再說王林,離開了東苑之後,一路回到了所在的北苑庭院,進入院子後,其內沒有任何變化,他臨走前設置的禁制,也沒有任何被觸發的痕跡。

    回到院子後,王林拿出李慕婉給他地丹爐,放在了房間內,隨後再次開始了煉丹、修煉的生涯。

    他知道自己時間緊迫,必須要盡快把修為提起,他不願與李慕婉相認,畢竟事隔多年,昔日地情分,此時到底還剩下多少,王林分析不透。

    在沒有達到元嬰前,王林不打算暴露身份,否則的話,一旦這裡面出現變故,那麼好不容易獲得地雲天宗身份,很可能會毀於一旦。

    所以,之前王林才沒有相認,而且在他看來,200年的時間,物是人非,實在沒有必要再去強行改變一些事情,這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至於李慕婉知道他之前肉身的名字馬良,這一點也很好解釋,畢竟200年地時間,只要有心之下,任何事情都可以打探清楚,而且區區一個名字,也並非多麼重要之事。

    當然了,若是李慕婉打探到他叫王林,那麼這裡面就有古怪了。

    對於李慕婉,王林心底有種複雜的感覺,實際上從他踏入修仙之途地一刻,一直到現在為止,所遇女修雖多,但李慕婉卻是唯一一個與他一同居住了數年之久的女子。

    事實上對於此女,王林也曾有過心動,但這種感覺幾乎是剛一出現,便被他強行抹去。

    此時此刻,再次遇到了昔日故人,王林心底極為複雜。在房間內沉默許久之後,王林輕歎一聲,收起種種瑣碎之念,靜心修煉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一晃又是數月。

    周林地閉關仍然沒有結束,在這數月的時間內,王林地煉丹之術,得到了長足地進步,只不過他對於煉丹,或許真的沒有太多天賦,在李慕婉贈送的丹爐使用了九十三次後,才成功的掌握了地火的操控。

    於是,他開始按照玉簡內留下的一些丹方,開始煉製丹藥,周林的玉簡內記錄的丹方,全部都是半品靈丹。

    利用院子的靈草,王林一一嘗試,但煉丹地失敗率太高,幾乎每十次中,他只能有一次成功,甚至有時候,連一次都不到。

    若是這麼下去,那麼庭院內

    材料即便再多,也承受不住如此揮霍使用。

    最後因為有一味草藥已然用盡,王林沉吟之後以靈液代替,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煉丹成功。

    而且並非是只成功一次,只要是煉丹中參加了靈液,那麼其成功率,就會提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幾乎十次中,有九次會成功,王林嘗試了多次之後,已然確定這靈液的又一個作用,可以增加煉丹成功率。

    如此一來,加上靈液與天逆珠子的疊加作用,他的修為,不斷地攀升,已然達到了凝氣期十五層,距離築基,只差一絲。

    王林現在已然清楚的記得,當年本尊築基時,無論嘗試多少次,均都是以失敗告終,最後司徒南曾說,只有三個方法,一是獲得築基丹。二,則是使用魔道神通之術奪基大法。三,需要有一個元嬰期以上修士,親自灌功輸法,助其成基。

    築基丹太過少見,元嬰期修士也不可能助他成基,於是,當時的王林,選擇了魔道神通奪基大法。

    其奪基的目標,種種陰差陽錯之下,選擇了籐化元之孫籐厲!

    此時,他分身再次處於這個階段,只不過這次,他不需要使用奪基大法,也不需要有元嬰期修士助其成基,因為他已然掌握了煉丹之術。

    只不過這築基丹地丹方,卻不是那麼容易獲得,原本此丹應該是師父煉製後贈送徒弟,但此時周林正在閉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林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凝氣期三層地剛剛入門者,一躍達到了凝氣期大圓滿境界。

    這一日,王林在院子內沉默少許,右手一翻,拿出當日程賢給他的傳音玉簡,這數月的時間,程賢來過數次,每次都會與王林長侃一番。

    按照程賢的說法,那次在羅月的暗中指引下,他終於再次看到了彤師姐,並且與其相處地頗為愉快。

    王林神念一沉,在傳音玉簡內留下音訊後伸手一拋,那玉簡頓時穿梭而走,王林也不心急,靜靜的盤膝坐在院子內,等待程賢。

    時間不長,遠處傳來幾聲獸吼,緊接著,一隻靈猿速度飛快,從遠處迅速跳躍而來,直接從院子外跳了進來,程賢坐在靈猿上,看到王林後立刻笑道:「兄弟,找我何事?」

    王林抬頭,緩緩地說道:「你可有築基丹的丹方?」

    程賢一怔,說道:「築基丹是一品靈丹,不是我等可以煉製地,那玩意的丹方我沒有。」

    王林眉頭微皺,暗歎一聲,心道只有再次去尋李慕婉了。

    「不過,既然兄弟你開口了,我怎麼也得幫忙是不,我雖然沒有,但我師傅那裡定然擁有,你等我三天啊,三天內我定然可以偷到手!」程賢得意地一笑,又與王林閒聊了一會後,他抬頭一看天色,立刻說道:「今日彤師姐約我出來見面,兄弟咱們先不聊了,我走了!築基丹方你放心就是,包在我身上。

    」說著,他頗為興奮的坐著心不甘情願的靈猿,匆匆的離開。

    時間沒有如同程賢所說那般需要三天,在第二天中午,程賢沒來,來的是那隻大一點的靈猿,此猿在王林庭院外吼了幾聲後,扔下一枚玉簡轉身離開。

    待王林出來時,看到的只是那靈猿的背影,驀然間,王林雙眼目光一凝,他盯著那靈猿快要消失地身影,立刻發現了不對,此猿右腳明顯有傷,行走之間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不敢用力。

    王林低頭拿起玉簡,沉吟少許後,轉身回到庭院。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王林幾乎全部用在了煉丹之上,築基丹是一品靈丹,以王林現在的煉丹之術,想要練成,失敗率極大。

    但是在放入了靈液後,成功率頓時提升了不少,只不過比煉製大培元丹,卻是有些不如,培元丹在加入靈液後,十中有九可以成功,而築基丹則是十次中,只有五六次可以成功。

    王林沉吟少許,他分析,這靈液對於增加煉丹成功率,顯然是品質越高的靈丹,其作用就越小。

    不過天逆珠子本身並沒有五行齊全,這幾百年的時間,王林也曾尋找過其所缺少的那些五行,只不過這種五行實在太難尋找,要知道當年的火屬性大圓滿,可是整整吸納了一隻荒獸才達到。

    如此一來,想要補齊剩餘的金、木、土三種屬性,實在太過困難,最起碼到現在,王林沒有發現任何比較有效的方法。

    這裡面只有水屬性比較容易,除此之外,木屬性也尚可,最起碼,到現在為止,木屬性雖說沒有圓滿,但天逆珠子上卻是出現了七片樹葉。

    除此之外,金、土兩個屬性,卻是沒有半點動靜。王林也曾用過一些方法,但最終卻是沒有任何用處。

    王林對於天逆珠子產生地靈液,已經有了很深程度的瞭解,此珠子在水屬性未圓滿前,其靈液的品質與水屬性圓滿後,相差甚多。

    並且在火屬性也圓滿後,這靈液的品質,一躍翻了一倍,比之當初,差距頗大。

    如此一來,只要五行齊全,先不說這天逆珠子會有何種變化,單單其產出的靈液露水,想必對於高品質的丹藥,也會增加一定的成功率。

    這築基丹,一爐只能出兩粒,而且其煉製時間需要一個整日。十天後,王林幾乎把整個院子所有築基丹的材料草藥全部採集一空,最終煉製了十三粒築基丹。

    王林的這具分身,其天資比之王林本尊相差不多,都是屬於平庸之流,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所以,若是僅僅一顆築基丹,王林著實不敢確定能否成功,所以,他才準備了這麼多,以備失敗後繼續使用。

    一切準備完,王林深吸口氣,右手點在眉心之上,進入了天逆空間之中。在他進入空間不久,一隻靈猿焦急的來到了庭院之外,它全身鮮血淋淋,有著多處劍傷,連續吼叫了數聲後,失望地匆匆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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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本尊,現

    王林在進入天逆空間前,曾在庭院內佈置了一些隱秘的有人打擾,再加上一旦進入天逆之中,他整個人就會徹底消失,即便有人進來查看,也不會發現端倪。

    畢竟當年連化神期的八極魔君端木極都絲毫發現不了天逆空間的存在,以雲天宗最多也是元嬰後期的這些老傢伙們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異常。

    王林在天逆空間內,他參拜了父母魂芒以及司徒南後,沉息打坐,吐納片刻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子,倒出一粒散發陣陣奇異藥香的築基丹,放在嘴裡含住。

    這築基丹入口既化,變成了陣陣靈力,在他體內頓時旋轉起來,王林沉著冷靜,默默的運轉古神訣。

    在他的控制下,古神訣吸收的靈力,沒有轉化到肉身上,而是全部凝結在腹部,形成一個漩渦。

    隨著最後一絲築基丹產生的靈力被漩渦吸收後,頓時那漩渦驀然間壯大起來,瘋狂的向上雲湧而起。

    此時的王林,已然不是當年的修真新人,他深知,這漩渦如果橫走全身,那麼就表示著築基成功,若是體內天資靈根充足,那麼漩渦便可自然而然的在全身遊走。

    可若是天資不足,那麼就彷彿是有一些無形的關卡阻隔一般,使得這漩渦遊走全身,變得困難起來。

    他體內的這漩渦,旋轉越來越快,立刻向著全身遊走,如同是一隻正在瘋狂生長的大樹一般,以王林的身體為土壤,迅速向四周擴散開。

    只不過王林身體內的阻礙關卡太多,如此一來,這漩渦就彷彿是大浪打在了礁石上一般,雖然開始時連續破除了不少關卡,但最終,卻是慢慢停止下來,不但沒有繼續擴散,反而漸漸有了回縮之意。

    王林深吸口氣。他二話不說再次服下一粒築基丹。頓時那回縮地漩渦。立刻被注入了新地力量。再次開展了衝擊之勢。

    時間慢慢過去。王林在築基中。已然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當第八粒築基丹被他服下後。他體內地漩渦。轟然間終於流轉全身。在其身體內外每一處位置無不散發出陣陣光亮。與此同時。一些漆黑地液體。從他地汗毛孔內。慢慢地泌了出來。

    許久之後。王林驀然睜開雙眼。他目光如電。內視一番後。立刻發現。自己體內地經脈。幾乎成晶瑩剔透狀。而且比之以前粗大了至少數十倍。這種變化。即便是本尊當年奪基大法時。也沒有達到。

    王林沉默片刻。他不知道這一切與他修煉地古神訣是否有所關聯。畢竟古神訣就是一種吞噬靈力地功法。完全依*靈力地多少來修煉。而築基丹。實際上就是一枚強力地培元丹。只不過其藥效。是培元丹地無數倍罷了。

    依*這突然爆發地強大靈力。來洗禮全身。從而把身體改造成最適合修仙地體制。這就是築基地來源。

    只不過這種改變。是內在。

    而古神的身體重組,則是一種外在表現,實際上二者相差不多,只不過古神的外在改變,是為了讓其自身更好的吸收靈力,從而變得更加強大。

    而修真者地內在改變,則是為了更加容易的溝通天地,體會天地間的靈力,其目的,也是為了變得更加強大。

    這兩者,一個內修,一個外煉,道路不同,但結果卻是一樣。

    王林的本尊,儘管多次阻止肉身吸收靈力,而是把靈力都讓體內金丹吸納,但實際上,在身體重組一次、眉心出現紫色星點後,他已然走在了古神煉體的道路上,也就是說,他已然不知不覺中,形成了外煉。

    而他的分身,由於肉身健在,所以沒有進行身體重組,而且在初始階段王林就開始注意此事,如此一來,這分身的修真道路,就變得正統起來,走的是內修路線。

    王林把白玉瓶拿起,其內還剩下五粒築基丹,他沉吟少許,一口氣把這五粒丹藥全部扔入口中,再次打坐吐納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五粒築基丹內蘊含地靈力,轟然間爆發開,若是換做旁人,那麼身體定然承受不住這龐大靈力的衝擊,即便不死,也會體內靈力混亂脫體而逝。

    但王林,他所修煉的古神訣,卻是一種極其霸道的遠古功法,此功法最不怕的,就是靈力,即便是再多也沒關係,築基丹化作地靈力,在古神訣的吞噬下,還沒等對身體造成傷害,便立刻被吸收各乾乾淨淨。

    王林地修為,也從剛剛築基,一躍達到了築基初期的頂峰。

    只不過王林仍然還不滿足,他沉吟少許,從儲物袋內翻出一個丹爐,此丹爐看起來極為尋常

    過在其爐口,有著一張黃紙封印。

    此丹爐,正是王林得自雲妃之物,當日那雲妃神神秘秘地從起這丹爐,倒也頗為奇怪,王林之前獲得此丹爐時,它無法被放在儲物袋內,可當王林分身凝結而成後,再次存放時,卻是不知為何,居然又變得可以存放。

    此丹爐的種種古怪之處,倒也頗令王林感覺費解。

    收起此物後,王林站起身子,離開了天逆空間。

    剛一出現在庭院,王林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四周空氣中散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王林目光一掃,最後望向院門處,血腥味,就是從那裡傳來。

    王林眼中平靜,慢慢的向前走去,在那院門牆角下,他看到了一具靈猿的屍體。

    這靈猿雙眼睜大,其內一片灰暗,它全身多處劍傷,腹部更是有一個碗大的傷口,其內已經沒有血液流出,只有陣陣血腥之氣,從那傷口內散發而出。

    王林蹲下身子,在此靈獸的右腿上一抹,立刻看出,此獸的整條右腿,已然斷裂數處。顯然,此獸,正是多日前送來玉簡、並且當初托著程賢去東苑的靈猿。

    王林目光微閃,此靈猿腹部的傷口,顯然是被人用手生生撕裂,很顯然,其目的是取此猿的內丹!

    這種事情,王林也曾幹過不少,他一眼就認了出來,腦中略一分析,便得到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只不過他不知,程賢到底有沒有參與進此事,這大半年的事情,程賢此人頗具熱心,而且與這靈猿交情極深,結合上次送玉簡,程賢沒有親來,王林此時自然所有預料。

    不說別的,僅僅是他為王林取來了築基丹方這點,王林就不能坐視不理。

    他暗歎一聲,看都不看那靈猿屍身一眼,而是回頭走向房間。在房間內,王林雙手驀然一動,這一次,他沒有喝下靈液,便打出了一道禁制之圈。

    禁制殘影落地,頓時化作一圈波紋,在這漣漪之內,一個白髮冷峻男子,從其中慢慢升起,此人一出現,頓時四周如入三寒一般充滿陣陣陰冷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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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碰撞

    著本尊的身體,在殘影禁制內慢慢的全部展現而出,寒之氣,濃郁到了極點,甚至於通體靈玉製作的房舍內,也立刻出現了一層寒霜。

    在本尊出現後,王林的分身深深地吸了口氣,身體向前一邁,頓時如同是折疊一般,與本尊合二為一。

    緊接著,王林本尊雙眼射出陣陣陰森寒芒,目中露出滔天的殺機,他添了添嘴唇,在楚國沉寂了許久,但他的煞氣,卻是一點沒有降低,只不過被其收斂起來,此時,他也只是有些許殺氣洩露,至於煞氣,卻是沒有露出半分。

    王林沉吟少許,身子一晃,臉上立刻多了一個面具,身子衣著變成了分身那般,緊接著他身子一動,迅速從房間內閃爍而出,在這一過程中,他立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修為,居然又精進了一些。

    要知道在之前,他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結丹後期大圓滿的假嬰境界,此時此刻,原本不可能在邁步的修為,居然有所進展,雖說還沒有達到碎丹立嬰的層次,但他卻發現,自己身體內的金丹之中,已經有了一絲淡淡的紫線。

    王林心知,在立嬰的一刻,金丹之中紫氣虛來,這紫氣,又稱為初嬰之氣,它是促使金丹碎裂成嬰的重要物質。

    當整個金丹全部被這無聲無息出現的紫氣全部覆蓋時,就表示著結嬰之日來臨。

    在以往,儘管王林嘗試多次,但這初嬰之氣始終沒有出現過,即便是在吞噬了那元嬰之後,這紫氣也依然沒有來得及顯出,而是在即將出現的瞬間,被極境神識破滅。

    可是現在,這紫氣出現,但極境卻沒有再次攻擊,這代表著,王林自己想到的方法絕對可行,只要他堅持不懈,帶分身達到元嬰期後,與身體結合,定然可以讓本尊的修為突破結丹,達到元嬰期,從此之後化神期下將無敵手。

    而且再加上他的種種神通之術、古神之能、法寶之威、甚至於化神期,王林也敢一戰,就如他現在,與之元嬰初期一戰並不畏懼一樣。

    王林深吸口氣。他身子並未停留。而是如同幽靈一般飄到了院子內那靈猿地身體旁。他正要處理了這屍體。突然目光一凝。在那屍體上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道:「不愧是下品靈獸。以我分身地修為。居然沒有看出此獸魂能尚在。」

    王林右手一動。隔空按在此獸頭顱之上。臉上露出冰冷之容。嘴裡平淡地說道:「既然遇到。我便救你一次。從今以後。你是本尊第三魔頭!」

    一道烏黑之芒。從王林右手之中閃現而出。落在了此獸頭顱中。很快。那黑芒慢慢從此獸額頭鑽出。在黑芒之內。有一隻看起來雙眼充滿了茫然之色地靈猿魂魄。

    在這魂魄出現地一瞬間。一股令人毛骨悚然地氣息。從這魂魄之內擴散而出。頓時四周地藥香之氣立刻為之一散。甚至於附近地一些花花草草。居然全部急劇地顫抖。最終紛紛枯萎起來。

    王林目光一閃。緩緩地說道:「居然魂魄內天生戾氣。很好。看來你死前。承受過巨大地痛苦。這種痛苦。除了身體之外。還有心靈。」王林感受著身邊地這種氣息。這氣息他並未第一次看見。實際上早在四百年前地趙國。就出現了這麼一股戾氣。

    當時散發出這戾氣地主人。正是他王林!

    現在看到這靈猿魂魄內散發出地同等氣息,王林目光一閃,右手驀然一動,迅速抓住此魂魄,與此同時他左手袖子一甩,拿出一面魂旗,把這魂魄放在其內。

    在其上打下幾個禁制後,王林便不再理會,任其自生自滅,在那魂旗內,還有數個比較強大的魂魄,都是王林這些年來搜集,準備作為祭煉魔頭的備用品。

    若是此靈猿最終不被吞噬,反而吞下了其他魂魄,那麼此獸就有資格成為第三魔頭,若是它做不到這點,那麼只能是魂飛魄散。

    收了此獸之後,王林神色如常,身子一躍出了庭院,向著南苑而去。

    幾乎是在王林本尊從殘影禁制內出現地瞬間,遠在南苑的南首第三個閣樓內的李慕婉,眉心內驀然一跳,正在煉製一爐頗為重要丹丸的她,頓時身子顫了一顫,一把扔掉手中地藥材,不顧那此時半點不能鬆懈的丹爐,二話不說衝出了房間。

    一爐四品靈丹,在她眼中算得了什麼,比不上見一眼腦海中的那個身影。

    在剛才的瞬間,她眉心處的魂血中,當年那人留下的一絲神識,驀然間波動起來,隱隱透出一絲絲如同百川終究要歸海地味道。

    有彷彿是在前方某處位置,有一塊巨大的磁石一般,正吸引著她眉心處地那絲神識,瘋狂的顫動,幾欲離體而出。

    這種現象之前地二百年,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但此時她的心中,卻是有一種明悟與期待,自己等了二百年地那個人,難道……就在不遠處!!

    李慕婉深深的吸了口氣,迅速衝出了閣樓,正要走出庭院,但就在這時,一陣好聽的聲音,從園子外徐徐傳來:「師妹,你要去哪?」

    李慕婉目中寒芒閃爍,身子向前一送,只不過一道白影,快速的擋在了她的身前,這白影赫然就是之前曾來此地的那個中年男子。

    此人望著李慕婉,溫和中略帶詫異的說道:「師妹,你還沒有回答,你要去哪?咦,你形色如此匆匆,倒也頗為少見。」

    李慕婉目中寒芒前所未有的強烈,她盯著對方,忍住眉心處那不斷加劇波動的神識,一字一字語氣如三冬之霜氣般寒冷:「孫鎮偉,你莫非真以為,憑你結丹後期的修為,就可以阻攔我了麼,若再不讓開,師妹無禮了!」

    中年男子溫和一笑,說道:「師妹,這裡是雲天宗,我又怎麼會阻攔你呢,不知師妹要去哪裡,在下樂意陪同。」

    此時此刻,王林已然來到了南苑,望著南苑內陣陣白霧,他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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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決然

    雲天宗內,元嬰期修士主要集中在外院之中,至於內]:多,但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些元嬰期修士,他們的主要精力全部放在了煉丹之上,極少與人爭鬥,都是長期的閉關煉丹。

    就比如說這南苑之內,就有一個元嬰期修士,此人目前正在南苑地下密室最為*近地火之處,以自身嬰火配合地火,煉製一爐可增進修為的丹藥。

    王林在來到南苑的半路上,收斂全身氣息,行動猶如鬼魅,所以倒也沒人發現,此時他站在南苑之外,望著陣陣白霧,抬起腳步,毫不猶豫的踏入而進。

    程賢曾與王林提到過他所在方位,此時這南苑內的白霧,在王林眼中沒有任何阻攔的作用,他只需神識一掃,便立刻把這整個南苑,看的清清楚楚。

    在*近中心點處,王林的神識頓時察覺其內地下有股元嬰之氣波動,此波動以王林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這裡面有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

    在王林神識掃過的瞬間,此人也察覺到了王林的存在,這修士一驚之下正要從閉關中走出,但很快,他身子一頓,望著一旁正在散發藥香的丹鼎,不由的猶豫了一下。

    至於王林,則是二話不說,在發現此地有元嬰期修士,並且其修為只是初期的瞬間,立刻右手袖子一揮,頓時一桿黑色的小旗,從其袖口疾馳而出。

    幾乎是瞬間,此旗便迎風見長,把那元嬰期修士閉關之地包裹在其內。

    王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若是對方修為達到了元嬰中期,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幫助程賢,立刻退回北苑。

    但現在,對方既然是初期,王林就沒有絲毫畏懼了,雖說禁幡沒有他主持威力會少很多,但困住元嬰初期的修士一刻鐘,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刻鐘。足夠王林完成他想要做地一切事情。

    不再理會那元嬰修士。王林從容地走在白霧之中。他釋放禁幡、困住元嬰修士地行動。沒有任何人發覺。

    王林從容地在白霧中穿梭。很快便來到了程賢地居所。之前神識一掃間。王林已然發現程賢就在其內。只不過其目前地狀態有些危險。

    程賢躺在房舍地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屋頂。兩橫眼淚。從其眼角流下。他體內靈力程混亂狀。在其身體內亂竄。

    在他地旁邊。站著一個體態略胖地中年男子。此人皺著眉頭。右手掐住程賢嘴巴。把一粒粒丹藥扔了進去。一邊灌藥。一邊嘴裡罵道:「小兔崽子。老子早就告訴你過。紅顏禍水啊。你偏偏不聽。哼。尤其是那彤丫頭。更是心機頗深。豈能是你降伏地住地。現在好了吧。從此以後。別一天老是心裡惦記了。以後一心跟為師煉丹才是正途!」

    程賢置若罔聞。隨著丹藥入體。他體內地靈力。慢慢地平靜下來。

    其師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已經去了多少趟了?若非為師拉下老臉,你小命早就沒了,那東苑,豈是你能闖入之地?這一次你別怪為師禁制你的身體,東苑傳來話了,若是你再去胡鬧,就廢你修為啊。」這中年胖子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王林站在庭院之外,神識中看到了這一幕後,略一沉吟,他身子一躍,進入了庭院內,程賢之師,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王林已然走進了程賢的房間。

    他看著程賢,右手一揮,頓時破解了限制其行動的禁制。程賢的身體一顫之下立刻坐了起來,盯著王林,眼中露出恨色,咬牙說道:「你是那賤人派來殺我的吧,動手吧,老子不怕!」

    王林帶著面具,再加上此時無論是氣息還是修為,都與之前分身迥然不同,所以程賢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出來。

    王林看了程賢一眼,左手一動,頓時一道禁制殘影從其身前出現,瞬間便擴散而開,把整個房屋包裹在內。

    程賢目光一凝,隨即慘然一笑,說道:「那賤人好手段,居然能請來外院地前輩出手對付我這等小人物,來吧,要殺就殺,皺一下眉頭,老子就叫程賢。」

    在四周設下禁制後,王林語氣冰冷的緩緩說道:「我的確受人所托,但並非來殺你,而是幫你,說吧,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詳細一些。」

    程賢一怔,看了王林一眼後,猶豫的說道:「前輩受誰所托?」

    王林眉頭一皺,冷淡的說道:「我只給你三句話,剛才是第一句,如果後兩句還沒說清楚,此事就算。」

    程賢一咬牙,臉上露出豁出去的神色,說道:「東苑的公孫彤,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這個賤人,她接觸我的目的,是為了大猿和二猿。」

    王林沉吟少許,說道:「這靈猿,是你地?」王林這話,問的極有技巧,要知道雲天宗內靈獸很多,這些靈獸的作用,本就是為了讓煉丹之人取丹下藥之用,如此一來,那公孫彤的作法,倒也無可厚非。

    程賢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前輩的意思,可大猿和二猿,不是雲天宗地靈獸,而是在我進入雲天宗前就已經獲得,是我帶上雲天宗的,按照宗內地規矩,這兩隻靈獸的所有人是我。」

    王林目光平靜,緩緩說道:「那公孫彤先是接近你,隨後向你討要這靈猿,你為了討好美人,便把這兩隻靈猿贈送出去,可對?」

    程賢臉上露出悔恨之色,激動地說道:「可是……可是我以為她是想以靈猿作為坐騎,我沒想到她的目地居然是靈猿內丹!大猿被取出內丹後已經失蹤了,想必已經死去,現在就剩下二猿,我多次去東苑找那賤人索要,可每次都是被阻攔在外,還有外宗地木大先生弟子呂松,就是他多次把我打傷。」

    王林眉頭微皺,他本不願意參與進這等事情中,但程賢畢竟幫他拿到了築基丹方,於情於理,都要幫助一下。

    沉默少許,王林看了程賢一眼,平淡的說道:「你想要如何報復?」

    程賢雙眼通紅,咬

    的說道:「若是二猿沒事,那麼就算了,我程賢認栽猿死了,那麼我要他們陪葬!」

    王林點了點頭,語氣平緩的說道:「如你所願!」

    說完,他身子向後一退,瞬間便離開了房舍,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賢呆呆的看著之前王林所站的位置,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再說王林,他出了程賢房舍之後,一路速度飛快,但就在他要離開這南苑之時,突然他腳下一頓,驀然間轉頭頂著遠處。

    在那裡,他感受到了一絲神識地波動,沉默少許,王林轉身退後,他右手一揮間,身體立刻化作白霧,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身子剛剛消失,只見李慕婉身姿如電,立刻來到了此地,在她身後,則是仍然一臉溫和的中年人。

    「師妹,你到底在找什麼?」此人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李慕婉停下身子,通過眉心處的神識,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就在這裡,可為什麼卻看不到他地身影……李慕婉苦澀一笑,她本就是冰雪聰明之人,此時自然知道,這是對方不願意見自己。

    李慕婉咬著下唇,臉露淒然之色,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來了,為什麼連見一面,都不肯?」

    那中年男子面色一變,神識頓時橫掃一圈,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眉間緊鎖,狐疑的看了看李慕婉,說道:「師妹,誰來了?這裡沒有任何人!」

    李慕婉看都不看那中年人一眼,閉上雙眼,臉上淒然之色慢慢平靜,聲音雖低,但卻充滿了一絲絕然,輕聲道:「婉兒不求別的,只希望可以見你一面,這二百年來,婉兒全*你當初贈送的那瓶靈液維持生機,若你今日不出現,婉兒便自盡當場,算是了卻了心中一份執念。」

    中年男子目光閃動,謹慎的看向四周。

    此時,一聲歎息從白霧之中傳來,緊接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的從霧氣中走出,此人正是王林,他一出現,那中年男子立刻面色變的極為難看,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右手慢慢摸向儲物袋。

    李慕婉怔怔的望著王林,眼中流下一行淚水,儘管對方帶著面具,但她卻可以斷定,眼前這人,正是當年的他!

    李慕婉輕聲說道:「你來了。」

    王林苦笑,說道:「你這又是何必?」說完,他目內露出一絲寒芒,目光投在那中年男子身上,語氣平淡地說道:「你手放在儲物袋之時,就是你身亡之刻!」

    中年男子右手立刻一頓,他面色變了又變,對方給他的感覺,實在太詭異了,明明只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但卻給他一種面對元嬰期修士才會有的壓迫感。

    他此時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的手碰到了儲物袋,那麼定然會被對方無情的斬殺,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泌出,他強笑道:「兄弟既是李師妹的故友,當是我雲天宗的朋友,在下又怎能放肆呢,兄弟誤會了。」

    李慕婉望著王林,心中有千言萬語,可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沉默少許,低聲道:「那玉簡,你還留著麼?」

    王林看著眼前佳人,沉默少許,搖頭說道:「扔了!」

    李慕婉身子一顫,眼中露出悲色,她強自鎮定,抿著嘴唇,低聲道:「扔就扔了吧,本就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話雖如此,但她地胸中,卻是湧現劇烈的痛楚,這痛楚彷彿是潮水一般,將她的身心淹沒。

    那青龍玉簡,是她當年費盡心神,甚至以耗費壽元的代價,才成功刻畫而出,若非那次心血耗費太過,以她這些年來服食的丹藥,即便無法達到元嬰期,但最少也是假嬰境界了。

    又怎能停止在結丹初期寸步不進呢!

    此時聽聞這玉簡被那人無情地扔卻,她的心,很痛……非常地痛……痛到她儘管強自鎮定,但身子卻是無法控制的顫抖,俏臉變得蒼白,沒有任何血色。

    王林轉過頭去,不看李慕婉,沉默少許後,他輕聲說道:「我走了……」說完,王林慢慢地轉過身,慢慢的向前一步一步緩緩行走。

    李慕婉心底痛楚,她望著王林地背影,輕輕一笑。那雖是笑容,但看在人眼裡,分明就是無聲的哭。

    「雲天宗始祖,要我與此人結成雙修道侶,我之前有推脫的理由,可現在,我再沒了任何理由……若是三個月後你還在楚國,希望你可以來參加這雙修典禮……」

    王林腳下立刻一顫,心底湧現陣陣複雜之念,他沉默了。

    李慕婉眼中閃動明亮之色,她在等待對方的答覆。

    那中年男子,此時已然明白,為何李慕婉對於雙修之事如此堅決,答案,就出在了此人身上,他眼中平靜,但心底卻是有一絲殺機閃現而過。

    王林沉默了許久,他背著身子,語氣低沉的說道:「恭喜!」說完,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李慕婉身子一顫,許久之後,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她喃喃自語道:「我恨你……恨你!!!!」

    那中年男子此時鬆了口氣,上前溫和的低聲道:「師妹,他已經走了。」

    李慕婉咬著下唇,理都不理那中年男子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居所。

    中年男子面色依舊溫和,但內心卻是冷笑,暗道:「賤人,若非你擁有二百多年的元陰,我也不會搓使始祖答應雙修之事,有了你元陰之助,再加上我這些年搜集的丹藥,突破結丹後期,指日可待。若是你當初一早就同意,我尚還會對你禮遇一些,但現在嘛,等我達到元嬰之後,定然對你百般淫辱,以報你三番五次拒絕之恨!」

    王林離開了南苑,縱然他是無情之人,面對李慕婉,也有極深的歉意,他並非是無法接受對方,而是他要做的事情,要走的道路,實在不適合有一個女人在身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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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兩個月

    實際上,對於李慕婉,王林絕非口中所說那般無情,元嬰,不知還要多少時間,若是在這之間接受了李慕婉,那麼定然會引出一系列變故,到時,怕是後果極其嚴重。

    如此一來,李慕婉定會被牽連進來,這不是王林所願看到的一幕。

    他歎了口氣,心緒少見的波動起來,許久無法平伏,帶著這種複雜的心緒,王林走出了南苑。

    他心底計算著,一刻的時間還剩下一小半,所做之事,需要抓緊時間,於是他身影驀然一動,化作一道閃電之芒,迅速遊走而去,很快,便來到了東苑。

    來到此地後,王林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四周饒了一圈,連續打出了數個禁制後,他腳步沒有停留,迅速疾馳而去,他神識強大,東苑的巡邏弟子,根本就無法發現他,只不過在王林進入這東苑的瞬間,幾乎所有的仙鶴,全部顫抖起來,紛紛從天空落下,任憑其上的女修如何鞭策,都不敢升空。

    王林身影極快,化作一道細絲,進入了東苑之內,穿透層層雲霧,整個東苑的美景,展現在王林的眼前。

    此地在外面看,已然屬於仙境一般,現在進入其內後,那種如入仙境之感更加強烈,各種雕樓玉閣,其精美的程度,比之外面更加栩栩似幻。

    一道七色彩虹,從東苑深處鋪展開來,成為了橫跨此苑的橋樑,一個個仙女般的女修,紛紛在半空中飄散而過。

    惟獨可惜的,則是那些仙鶴,趴伏在地全身顫抖,絲毫不敢升空,如此一來,此地就缺少了一道美景。

    按照程賢所告知地路徑,王林一路速度飛快,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來到了東苑西部,在一群玉砌閣樓中,他找到了公孫彤的閨房。神識一掃,王林立刻一怔,他看到了頗為詭異地一幕。

    眉頭微皺。他身子一躍。便落在了閨房之中。只見在閨房內有一道屏風。屏風內兩個妙曼地身影。正在沐浴。

    透過屏風看去。這兩個女子身材凹凸有致。此時正在相互撫摸對方地身子。慢慢地。兩具胴體相互抱在一起。扭動起來。

    與此同時。陣陣淫靡之音。吁吁傳出。

    在王林地神識之下。二女百合地一幕。被他看個清清楚楚。此時其中一個女子。一邊嬌喘。一邊顫聲說道:「彤姐。那程賢……啊!」她剛說到一半。另外一個女子驀然探下身子。似乎觸及到了對方地敏感之位。

    許久之後。一個慵懶嬌嫩地聲音從屏風內傳出:「靈兒。你還惦記那程賢不成?沒錯。是我欺騙了他。可這也不是為了你麼。你煉製地丹藥中缺少內丹。我只不過是把目標。放在了那靈猿身上罷了。」

    「可是……還有那呂松……」那被叫做靈兒地女子。正是程靈。

    「不用可是了,你相信我,明日呂松來了後,我自會去安排他,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地,那呂松……大不了給他一些甜頭就是,來吧,靈兒,剛才姐姐把你伺候好了,現在該換你了。」

    王林並未進去,而是右手點在眉心之上,頓時許立國驀然一動,從眉心飛了出來,他直勾勾的盯著屏風,雙眼露出興奮之芒。

    「我不管你如何處理,問出靈猿下落,取二女魂魄,出來見我!」王林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許立國從來沒有如此興奮過,他第一次感覺,跟隨王林實在是太正確了,這等香艷之事,讓他頓時有種熱血沸騰之感,雖然……他已經沒有了血肉,而是變成了一個魔頭。

    但這不影響他的感覺!

    許立國嘿嘿一笑,二話不說驀然從屏風內鑽了進去。

    沒過多久,他一臉滿足的飄了出來,張口吐出兩個魂魄,隨後進入王林眉心。

    「那靈猿已經死了!」與此同時,他傳出一道神念。

    王林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桿魂旗,把兩個魂魄收在其內後,沉吟少許,轉身走進房間又把二女的身體放入儲物袋內,這才走出房間。

    此時,一刻鐘結束,王林神念一動,頓時那困住南苑元嬰期修士的禁幡,立刻收縮,化作一道黑芒,瞬間衝出南苑。

    與此同時,南苑傳來一聲怒吼,那元嬰修士一躍而出,神識橫掃一圈,立刻鎖定了東苑,疾馳而來。

    緊接著,在東苑內,也傳出一道強猛地神識,這神識中露出怒意,掃了王林一眼後,頓時在東苑中心點,飛出一個女子。

    王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此女面部被黑霧籠罩,看不清相貌,她出現後立刻身子一閃,向著王林追去。

    王林神色平靜,眼看對方越來越近,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右手在身前連續揮動,打出一道道禁制之圈,驀然向著女子落下。

    「不自量力!」那女子冷哼,一拍儲物袋,頓時手中出現一個花籃,她微微一揮間,立刻無數七彩花瓣從花籃內飛舞而出,這些花瓣,每一個上面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迅速鋪展開,向著那些禁制飄散而去。

    此女地修為,同樣是元嬰初期,王林目光依然平靜,但內心卻是閃現一絲譏諷,只見那些殘影禁制,在碰到花瓣的瞬間,突然分裂開來,每一道禁制之圈都化作無數地單獨禁制,如此一來,這些單獨禁制數量立刻龐大起來,它們瘋狂的向四周散開,雖然其中有一些避不可免地被那些花瓣阻攔破壞掉,但依然還是有一大部分從四周繞過後,飛快的再次凝結在一起,形成禁制之圈。

    其速極快,幾乎是形成禁制之圈的瞬間,便向著東苑之下印去。

    這整個東苑,王林之前已然看出,是被一種大型的禁制生生托起,這禁制的威力極大,若是給王林一定時間,他倒也可以破解,不過此時時間不夠,但王林也沒想要破解這禁制,他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個大型禁制失去平衡。

    如此一來,若是尋常禁制也不可能做到,但王林的禁制之圈,是來源於上古禁制之術,在他地有心之下,在加上之前已經佈置了一些禁制

    此時內外交錯,落在那大型禁制的瞬間,頓時一陣轟聲音從東苑之上迴盪開來。

    大型禁制立刻失去了平衡,造成飄在半空地東苑,也跟著傾斜起來,頓時其內傳來陣陣驚聲尖叫,無數女修紛紛飛出,臉上均都是露出驚慌迷茫之色。

    王林在做這一切事情的同時,他腳下沒有任何停留,迅速向著遠處飛去。那追擊的女子,此時一咬銀牙,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退回到那大型禁制之旁,連忙加固。

    王林一路暢通無阻地飛出東苑,但他知道,此事已經展開,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雲天宗的元嬰中期修士來此擒殺。

    就在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道強悍的神識,這神識掃在王林身上,傳來一聲冷哼,王林目光平靜,若是換了旁人,定然會神識受損,但他的神識極為龐大,若是離體而出後,雖說受到極境與修為地限制,無法殺死元嬰以上修士,但其龐大的程度上,即便是與化神期修士也不遑多讓,現在雖說是被局限在身體內,只能發揮到結丹後期的水準,但他神識根基尚在,豈能被對方區區一個元嬰中期就可以弄傷呢。

    他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便疾馳而去。

    那神識的主人,立刻一怔,但很快便立刻鎖定王林,本尊更是從外宗迅速趕來。

    此時,遠處一道黑影迅速飛來,落在王林手中化作一桿小旗,在這小旗之後,則是那被困在南苑暴跳如雷的元嬰初期修士。

    禁幡入手後,王林目中露出一絲冷笑,他身子一沉,落在地面上,隨後身子一轉,腳下立刻出現一圈禁制,緊接著,他的身體,驀然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即便是神識鎖定,也立刻失去了他的蹤影。

    此時地王林本尊,已然在墨間石製作的禁製作用下,回到了棲息地洞府內,在這洞府之外,有著阻攔神識的禁制。

    與此同時,在北苑王林分身地庭院房間內,分身慢慢從地底升起,出來後立刻整理一番,盤膝坐在房間內,閉目打坐。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之後的半個月內,有關王林本尊的傳言,立刻在雲天宗內流傳開來,種種版本比比皆是。

    要知道這可是雲天宗很久沒有發生過的大事了,而且是被對方殺入宗內,最終在眼皮子地下生生消失,這就彷彿是迎面扇了雲天宗一巴掌般。

    此事甚至驚動了幾個常年閉關,準備衝擊化神境界的元嬰後期始祖,最後一一追查之下,目標鎖定了東苑失蹤的兩個女子身上,其一是程靈、其二則是公孫彤。

    甚至相關人等比如程賢,呂松也都被一一查了出來,即便是王林,也被叫去進行查問,最後還有一個元嬰期修士以神識大法查看是否說謊,只不過王林的神識,遠遠超過查看者,自然最後對方沒有任何發現。

    不知為何,沒過多久,此事便不了了之。

    至於李慕婉,沒有被牽連在內,這要歸功於其師兄,此人心機頗深,他深知,此事定然是李慕婉見過的那人所做,對方的神通之術,讓他不由得暗自心驚,三個元嬰修士都沒有把其阻攔住,讓那人在雲天宗內來去自如,如此一來,他又如何敢說,一旦洩露,那麼對方很有可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雲天宗取其性命。

    王林的生活,再次歸於平靜,只不過在他的內心,仍然時刻浮現李慕婉那淒然的笑容,每一次,他的心,都有種被刺痛之感。

    這種感覺,在雲天宗突然向整個楚國廣發邀請帖,告知其內宗三位五品煉丹師之一的李慕婉,將於兩個月後,與外宗孫長老之子孫鎮偉結成雙修道侶後,立刻攀升到了極限。

    王林安靜的坐在房間內,一天一夜之後,他歎了口氣,眼中露出果斷之色,他目光閃爍寒芒,身子驀然站起,毫不猶豫的走出房間,出了庭院之後,向著南苑而去。

    一路並非順利,在白霧之中,他被阻攔在外,不過在報上姓名之後,有人去通知李慕婉,等了少許,白霧翻滾,露出一條通道。

    王林慢慢向前邁步,他的步伐雖緩,但卻有種堅定之感。

    來到李慕婉閣樓外後,閣樓中傳出李慕婉平淡的聲音:「你師父閉關就要結束,若有什麼問題,待他出關去問就是,此後,若無我召喚,莫要再來打擾。」

    王林沉默片刻,抬起頭,緩緩說道:「我要丹藥,可以在兩個月內把修為提高至元嬰期的丹藥!」

    房間內的李慕婉,驀然一頓,她猛地站起身子,推開房門,盯著王林,顫聲說道:「你……你是誰?」

    王林目中少見的露出一絲柔情,只不過這絲柔情,很快便被平靜取代,他沉默少許,輕聲說道:「有沒有這種丹藥?」

    李慕婉咬著下唇,眼中露出從未有關的喜色,她深深的望著王林,此時的她,心底還是有種患得患失之感,但很快,她神情一變,雙目露出一絲寒芒,盯著王林,嬌斥道:「你到底是誰?」

    李慕婉立刻想起,自己眉心處的神識,並沒有任何異動,顯然,眼前此人絕非她剛剛猜測,心中那種惆悵的恨意,不由自主的升起,與此同時,對於眼前這個聲音、神態與那人幾乎一摸一樣的王林,她沒來由的痛恨起來。

    王林看著李慕婉,歎了口氣,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簡,他看了一眼後,扔向對方。

    李慕婉幾乎在那玉簡出現的瞬間,身體立刻軟了下來,接過玉簡後她整個人斜*在門框上,望著玉簡,喜悅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

    「殺孫鎮偉簡單,只不過,要等我修為足夠讓雲天宗任何人不敢言語,足夠讓我帶你橫行楚國之時!」王林聲音平淡,但其語意卻是充滿了一絲睥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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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丹藥

    慕婉抬起頭,怔怔的望著王林,俏臉升起一絲紅霞,「你……你進來吧。」說著,她側過身,讓開房門。

    王林沒有說話,邁步向前走去,在路過李慕婉身邊時,一絲幽香鑽入鼻孔,沁人心扉。王林腳步一頓,轉過頭望著李慕婉,此時他二人之間,已然極近,在這個位置,王林可以清晰的看到李慕婉的花容上,紅霞越來越盛,甚至連其頸部,也慢慢紅了起來。

    王林眼中不再冰冷,他伸出右手一把摟在李慕婉的腰肢上,頓時李慕婉身子再次一軟,*在了王林胸口,王林能清晰的感受到,懷中嬌軀那急促的心跳。

    許久之後,李慕婉抿著下唇,推開王林,望著其容貌,輕聲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為什麼不一樣?」

    王林鬆開李慕婉,在房間內掃了一眼後,坐在一旁的籐椅上,李慕婉走了過去,為其倒了一杯清茶,隨後靜靜的看著王林,等待他的答覆。

    王林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馬良是奪舍之軀,現在的身體,才是真正的我。

    」

    「王林,是你的真名?還有你的修為,為什麼和前幾日我看到的,相差這麼多啊?」李慕婉眨了眨眼睛,飛快問道。

    王林點了點頭,沉吟少許,說道:「婉兒,此事以後若有時間,我再向你詳細道來,現在我且問你,可有讓築基修為,在兩個月達到元嬰期的丹藥?」

    李慕婉美目露出思索之色,輕聲說道:「只有一些古籍中曾有記載,有一些極為稀少的丹藥,可以讓人的修為,在短時間達到元嬰以上。不過這些丹藥不是丹方失傳,就是其內所需的主味藥草已然絕跡。而且這種丹藥,很難找到藥草的替代品……」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沉。若是沒有這種丹藥。那麼他該如何在兩個月達到元嬰。這是一個很嚴峻地問題。

    李慕婉秀眉緊蹙。坐在王林身旁。仔細地回憶。

    王林沒有打擾她。而是靜靜地看著此女。二百年地歲月。似乎並未再此女身上留下痕跡。這一點。到是頗讓王林感覺奇怪。

    此女地相貌。不但沒有衰老。反而比之當年。更加嬌媚動人。舉手投足間。更是有一股優雅地氣質徘徊左右。彷彿是空谷幽蘭一般。又有那一絲高傲至極地氣息。

    李慕婉腦中飛快閃過各種典籍內地丹方以及效用。許久之後。她忽然眼中一亮。語氣帶著一絲喜色。嬌聲說道:「是我想錯了。若是從築基期一下子提高至元嬰期。這種丹藥在整個朱雀星。都是極為少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但是我們把這個問題拆解開。也就是說。現在需要解決地。是如何把築基期。提升至結丹!等達到結丹修為後。再考慮如何結嬰!」

    王林點了點頭。

    李慕婉嫣然一笑,眼中露出一絲自信,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說道:「若是提至結丹期,這種丹藥婉兒倒有不少,馬……恩,王大哥,你之前都服食過什麼藥物麼?」

    王林沉吟少許,說道:「這具分身,倒也沒服食過什麼藥物,除了培元丹之外,就是築基丹了。」

    「築基丹?」李慕婉美目露出驚奇地神色,她繼續說道:「若是培元丹倒還好說,畢竟那是煉丹初學者需要掌握的初級丹藥之一,可築基丹,那已經是一品靈丹的,王大哥,這築基丹是你自己煉製的?」說完,她又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林,嬌聲道:「哼哼,我想起來了,你師父周林正在閉關。我現在可是你地師祖。」

    王林老臉罕見的紅了一下,但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乾咳一聲,說道:「築基丹是我煉製而成,不過裡面加入了我以前送你地那些靈液。」

    李慕婉雙眼露出強烈的神采,她猛地站起身子,急聲問道:「那靈液,你還有?」

    王林神色如常,目光平靜,點了點頭。

    李慕婉胸部起伏,深深的吸了口氣,她驚喜的說道:「王大哥,你那靈液,還有多少?多麼?」

    王林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拿出一個白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李慕婉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喃喃自語道:「原來只剩下一瓶,也難怪,這種稀世奇寶,本就不會太多……」

    但她還沒等說完,只見王林手中又多了一瓶,放在桌子上後又拿出一瓶,隨後一瓶接著一瓶,最終,一共八瓶靈液,一字排開,放在了桌子上。

    李慕婉目瞪口呆,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看了看那八個玉瓶,又看了看王林,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王

    這些都是那靈液?還是你稀釋之後?」

    王林微微一笑,說道:「沒有稀釋,這些正是當年給你地靈液,夠麼?不夠我還有。」

    李慕婉臉色頓時紅潤起來,她呆呆的望著王林,脫口說道:「還有?」

    王林點了點頭,笑道:「要多少,有多少!」

    李慕婉胸口急促的起伏,她拿起其中一個玉瓶,打開後仔細看了一眼,隨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王林,好半天才吐出句話。

    「王大哥,這靈液,你可知有什麼功效?」

    「我一向用它來代替丹藥提高修為,最近發現,這靈液也可以增加煉丹的成功率。」王林沒有隱瞞,緩緩說道。

    李慕婉再次一怔,隨即以一副古怪的目光看向王林,許久後,她笑道:「王大哥,你真是……暴殄天物……此靈液我雖然不知來頭,但你當年留給我地那瓶,經過我大半生的研究,發現此靈液用來煉製丹藥,可提高幾率,若是直接服食,可以容顏不老,服用多了,可以延長壽元,最重要地是,此物內蘊含著很強的靈力,若是單純只以這一物煉丹,最終可煉製出一種靈丹,服下後,效果比單獨服食此物要高出數籌不止。這種靈液,若是僅僅一滴,那麼倒也不是很珍貴,可一旦超過十滴,那麼在修真界,就可以賣出天價。」

    王林聽罷,雙眼依然平靜,說道:「哦?那麼你來煉製,是否對於我結嬰,把握更大?」

    李慕婉深吸口氣,語氣肯定地說道:「若是沒有此靈液,在兩個月達到元嬰期,我沒有把握,只能以數量來堆積,最終成敗,無法推測。但現在有了靈液,我有三成把握,可以讓你在兩個月達到元嬰!」

    「三成……」王林眉頭一皺,隨即點了點頭,他一拍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一個丹爐,這丹爐正是那得自雲妃之物。

    「婉兒,你看看這丹爐,此物可否認識。」

    李慕婉只看了一眼,便神態大變,她雙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許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勾勾的望著王林,忽然說道:「王大哥,你這二百年,都去了哪裡?」

    王林微微一笑,指著丹爐,說道:「怎麼,這是一個寶貝?」

    李慕婉重重地點了點螓首,她現在的面孔,充滿了一絲興奮之色,此時的她,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怦然心動的絕世容姿。

    「王大哥,此丹爐品質極高,甚至比之雲天宗大殿外的丹鼎也不遑多讓,甚至婉兒懷疑,此物比之那些丹鼎,似乎還要高出一些,你看這上面的一些紋絡,這並非天然生成,而是經過長時間的煉丹使用後遺留下來的藥跡,這種藥跡,有些時候才是推測一個丹爐品質的重點,若是婉兒沒看錯,它應該是屬於某個煉丹流派的鎮派至寶。」李慕婉認真的分析道。

    王林暗自點頭,這分析,與他之前的猜測頗為相似。

    「不過,若是與這丹爐相比,這黃紙,才是更為珍貴之物,你看這黃紙封印,以前婉兒只在一些典籍內看過描述,此紙名為丹封,其作用是吸收天地間的游散靈力,用來封印的同時,也可以滋養丹藥,根據典籍內的記錄,丹封,即便是在上古時期,也不常見,關於如何製作丹封的方法,早已經失傳。

    而且難能可貴的是,這丹封保持極為完整,可以持續使用,要知道哪怕是一個普通的丹藥,貼上了丹封之後,放置些許時日,此丹藥的品質,立刻會翻出一倍有餘,若是放置時間更長一些,其丹藥品質更會增強。

    傳聞中,那些逆天丹藥,都是貼下丹封後儲存了幾百成千上萬年,最終才煉製而成,可以說,其中丹封,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李慕婉一臉癡迷的望著那丹爐上的黃紙,徐徐說道。

    王林頗為驚奇,他看了那黃紙一眼,沒想到此黃紙的價值,居然比之丹爐,還要珍貴,那麼以這等珍貴的丹封封印的丹爐內,到底放著什麼樣的丹藥?若是以此類推,豈不是說這丹藥,比之丹爐、丹封,更加珍奇?

    李慕婉深吸口氣,望著丹爐,聲音婉約動聽,繼續說道:「王大哥,或許你也猜到了,這真正的稀世之物,並非丹封,也不是丹爐,而是其內的丹藥!傳聞中只有一些以逆天的天才地寶煉製而成的丹藥,才會如此考究的以這等丹爐,這等丹封來製作。婉兒現在極為好奇,這丹爐內,到底是什麼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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