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之嘯】龍(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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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胎兒
    「恭喜妳，你要當媽媽了!」雅卉面前的醫生這樣說道。眼前這位醫生叫吳凱，大約40歲左右，臉上的皺紋道盡了滄桑，但表現出來的不是嚴肅，而是慈祥中帶有一絲固執。雅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幾天前她嘔吐的時候，就已經猜想到了，不過親耳聽到醫生這樣說，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幾個月以後再來找我檢查吧!到時候應該就可以知道胎兒的性別了!」醫生的話將雅卉拉回現實。「噢!好的!謝謝您!」
    從醫院抵達家中的路上，雅卉不斷想像著以後的生活，每天早上，兩人看著寶寶安詳的睡容……。她已經等不及要告訴老公懷文了。「甚麼?真的嗎?」懷文不敢置信的問道，見雅卉點了點頭，他興奮的流下了喜悅的淚水，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懷文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開心的衝過去一把將雅卉抱住，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太好了!太好了!……」
※        ※ ※
剛才的醫生，吳凱，看著雅卉的資料嘿嘿的笑著，口中還喃喃唸著甚麼，邪惡的表情與他的臉形成一種奇妙的不協調。他十分的專心，以至於秘書敲門進來了都不知道「院長，您等會有個開腦手術的會議，要我先準備資料嗎?」他慌忙放下資料，清了清喉嚨「咳!好的，謝謝妳。」秘書說了聲是就退出去了，辦公室又只剩下吳凱獨自一人。他目光落到了角落的黑色小保險箱，他又笑了，走過去用密碼打開保險箱。只是，他打開了箱子，也打開了罪惡的門扉。
2.        胎檢
過了幾個月，懷文陪著雅卉去做檢查，雅卉帶著懷文去找吳凱。「這位是……?」醫生問。「這位是我先生，懷文。」雅卉回道。「你好!我是吳凱，是這裡的院長，有甚麼問題可以找我。」
兩人簡單的握手寒喧過後，醫生便喚來護士，要他準備儀器，並領著兩人進入診療室。護士將儀器推進來，把雅卉的衣服推至腹部以上，並在雅卉腹部塗上一層半透明的液體，便退開了。隨著影像逐漸顯現，懷文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啊!」他心想。影像顯現後，醫生看著螢幕，不及不徐地說「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呢!恭喜啊!」懷文聽了開心的握住雅卉的手，兩人浸淫在喜悅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吳凱似乎也跟他們一樣高興，吳凱的嘴角向上傾斜成一絲近乎狂亂的微笑。不過他很快的壓下情緒，說道:「我幫你做羊膜穿刺吧!」徵得同意後，吳凱便先拿了一個裝滿綠色液體的針筒，幫雅卉打了一針。綠色的液體閃著詭譎的光芒，有種冷冰冰的感覺。之後他才拿了一個裝有長針頭的針筒，刺入雅卉的腹部，抽了點羊水後，說:「等結果出來了我再通知你們!」兩人點點頭謝過吳凱後便離開了，此時吳凱吩咐護士:「把這羊水拿去檢驗，還有，以後這對夫妻來做檢查，報告都多準備一份給我!」「好的!」護士便拿裝著羊水的針筒退出診療室，留下吳凱獨自一人看著超音波燈片。
3.        異狀
幾個月後的某天，雅卉又來做胎檢，不過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懷文似乎沒有來。吳凱熟練的看了看超音波螢幕，說:「兩個小孩看起來都很健康，不過長的好像有點慢，你可以多吃點營養的東西。」
※        ※ ※
雅卉回到家時，懷文還沒回來，她發著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雅卉醒來了，而且口中似乎有樣東西在一抽一抽的動著，她吐出來一看，赫然發現那是一隻還在抽搐的壁虎的腿，她不禁嚇了一跳，但她又被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嚇到，她竟然將那隻腿放入口中，緩緩咀嚼，接著吞下。她不禁愣住了，自己怎麼會吃這種東西，而且竟然覺得好吃?!從此，她以後每次醒來，嘴裡總是有一些生物殘骸，壁虎、蜘蛛、蟑螂…，而更詭異的是，她似乎習慣了這樣的事，也沒有告訴懷文和醫生，就這樣子又過了好幾個月。
4.出生
雅卉和懷文坐在房間床上聊天，突然，雅卉抓著懷文的手臂，說道:「我覺得肚子怪怪的，好像要生了!」「第一胎通常比較晚生，說不定是假性陣痛，你先等一下，如果還痛就去醫院!」懷文說，雖然他努力想讓雅卉安心，但是這時他也開始不安了起來。但過了一會兒他竟然睡著了。半夢半醒中，有一個人搖晃著他。「我算過了，陣痛間距五分鐘，力道很強。」雅卉咬著下唇的樣子令人心疼。懷文聽了立刻跳起來，抓了車鑰匙，牽起雅卉的手就往外衝。懷文替雅卉打開車子後座，讓雅卉坐，並進去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前座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你忍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懷文緊張的說。「我之前就想告訴你了，哥哥叫凱因…弟弟叫凱儀…」雅卉說，輕鬆的表情和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太協調。到了醫院，正好在大廳走道上看到吳凱。「醫生!雅卉他要生了!」懷文大吼，不顧自己身在醫院。吳凱聽了馬上吩咐護士帶雅卉到產房，自己去準備接生。產房裡，醫生對說道：「一切順利，子宮頸已經擴張到十公分了!」並要護士準備麻醉。醫生在會陰部精準的劃下一刀。很快的，寶寶的頭出來了，再幾下推擠就來到這個世界上。寶寶大哭，藍紫色的皮膚慢慢轉為粉紅。寶寶滿臉通紅，頭髮烏黑，背上有兩道銀白色的紋路，長約八公分，寬約一公分，白皙的皮膚因沾了鮮血而閃閃發亮，碧綠的雙眼張望著，醫生有一秒的時間分神了，但他很快的恢復過來，綁緊臍帶，然後剪斷至一公分處，交給護士，準備迎接下一個寶寶。第二個寶寶也很快的出來了，跟哥哥一樣的健康，一樣的漂亮。此時護士已經將第一個孩子清洗完畢，他將寶寶先放在由兩個枕頭搭成的床中間，並接手第二個孩子。醫生則專心處理著胎盤，胎盤黝黑厚實，形狀完整，宛如兩個小碟子。接著他為雅卉注射鎮定劑，低頭修補會陰，想像傷口的缝線會十分整齊，完美無比。
5.變身
轉眼間，凱因和凱儀已經是高中生了，兩人都很聰明，平時成績總是名列前矛，兩人也都很乖，不會令雅卉和懷文操心。有一天凱儀放學回家，沒想到一旁陰暗處突然走出了一個人。「站住!」那個人開口了。凱儀冷冷的說：「阿龍!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名叫阿龍的惡霸咧嘴笑了「我當然不會忘記你是怎樣躲在那些警察背後的，所以我帶了幾個兄弟一起來阿!」陰暗處又走出了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將凱儀堵在死巷子裡。凱儀既憤怒又害怕。此時阿龍卻突然怪叫了一聲便跌坐在地，凱儀很驚訝自己能從他們的眼裡看見自己的樣子，更驚訝他看見的影像，一對翅膀在背後展開，雙手變成了爪子，瞳孔縮小成一條細長的直線，犬齒伸長到嘴巴外面，尖銳無比，阿龍身旁的兩人扶起阿龍，便落荒而逃。凱儀回到家，雅卉正在煮飯，凱儀喊了聲「我回來了」便進了房。關上房門，凱儀將書包扔在雙人床下舖，此時上舖傳來聲音「弟，阿龍他們又…?」凱因問道。「對，不過……」「有事情就說了吧，別悶在心裡，恩?」凱儀嘆了口氣，把事情經過都告訴凱因。聽完弟弟的描述，凱因瞪著他，似乎想說些甚麼，雅卉就喊道：「小因、小儀，出來吃飯囉!」兩人應了聲，交換了個眼神，便一起走出房門。匆匆吃完晚餐，凱儀回到房間，專心的聽哥哥述說他的故事。
6.綁架
星期五晚上九點，懷文及雅卉這對夫妻握著電話，緊張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兩人的雙眼充滿血絲，黑眼圈也加深了一圈。凱因和凱儀已經失蹤一天了，兩人擔心得吃不下也睡不好，只是痴痴的等著警察局的電話。”鈴……鈴……” 當急促刺耳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兩人幾乎同時跳起來，早一步的雅卉顫抖著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年輕的聲音告訴他一個殘忍卻不得不面對的消息「對不起，宋太太，我們在河邊找到他們的上衣和鞋子…，我們不排除自殺的可能性…，但目前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請先不要慌張…」雅卉幾乎是大吼道「不可能!!我的兒子不可能自殺!!他們一定是貪玩才……」說到這裡，雅卉哽咽了，她認為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會自殺。懷文見狀，趕緊從雅卉手中接過電話，說道：「非常謝謝您的幫忙，但請你們繼續嘗試好嗎?」掛掉電話，懷文說：「警察說了，還沒有找到屍體，只是發現東西而已，說不定…他們只是掉了東西也說不定啊!」懷文輕輕摟著雅卉，安慰雅卉……也安慰自己。今晚…他允許自己流下眼淚。
7.線索       
地下室裡，吳凱驀地望向破舊的木門，身後的凱因還在持續變化著，他很害怕，但他還沒失去理性。他知道，現在絕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他跑向門口，開門衝出去，再次把門鎖上，腹部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向外冒著血，暗紅色的鮮血滴在地上，一路通往無人的草叢。吳凱”砰”的一聲倒下，寫下了明天的頭版。
※ ※ ※
懷文看著眼前的日記，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他扔下日記，轉身衝出凱因和凱儀的房門。一陣風吹過，書背朝下的日記，翻動了幾頁，停下來的那一頁只有幾個字…。
懷文在街上發了狂的跑著，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他到了醫院，大吼「吳凱!!」此時的他頭髮蓬亂，瞪大的雙眼充滿了血絲。櫃檯的小姐皺著眉頭告訴他「你不知道吳院長已經死了嗎?!」她把報紙遞給他。懷文不敢置信的瞪著報紙，他跌坐在地上，感覺自己被抽離，他無意識的把報紙舉在眼前。就在那千分之ㄧ秒，懷文看見了一個地址!一個…將改變他生命的地址。
8.研究中心
據說南投的一所研究中心，專門研究生物科技中的複製技術及基因轉殖，曾幾度申請人類的基因轉殖及複製，但都被駁斥違反倫理，因此遲遲未取得證照。之後一度被發現偷偷發展此項技術，因此被政府強制關閉。
懷文就站在這一間荒廢的研究中心前，心裡疑惑著”為甚麼吳凱會陳屍在這種地方?”看著門口的蜘蛛網，以及警方拉起的封鎖線，懷文猶豫了一下，但當他想到凱因和凱儀的笑靨，他毅然決然的抬起頭，準備從後門偷偷溜進去時，他的手機響了。「喂?老婆?」「你到底在哪?!小因和小儀都不見了，拜託不要連你也…」電話那頭的雅卉幾乎歇斯底里的喊道。”該死，”懷文心想，”我差點忘了雅卉了!”「對不起!我去找小因跟小儀了!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給你，我會開著手機，對不起，先這樣了，我愛你，再見!」懷文掛了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收進口袋，踏進了研究中心的後院。
9.凱儀的日記
2011年5月31日
為什麼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為什麼我要忍受這種事?!今天竟然發現我會變身?!為什麼?為
什麼!阿龍說的對，我是怪物!我不懂，為什麼不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而是我和哥…我忘不
了他們驚恐的眼神，還有他們眼中我的倒影!!翅膀…爪子…獠牙…還有眼睛!那雙眼睛…那
雙邪惡的綠眼睛，還有那細長的瞳孔!更令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哥能夠習慣這種事?竟然還能控制?!我真的快崩潰了!我真的快崩潰了!我真的快崩潰了!…………
2011年6月3日
去找吳凱!!!
10.龍
懷文輕手輕腳的踏進了研究中心的後院，正打算從後門偷偷溜進去時，卻發現除了進入研究中心的門，還有一道嵌在地板上的破舊木板。他馬上明白這是甚麼，”這是一道門!通往地下室的門!”正當他的手放上門把時，他卻看到了一樣讓他全身為之一震的東西。他看到了一攤黑褐色的乾燥液體，他看的出來是一攤血，他有些暈眩，但還是走過去，試探的敲了敲門板。「吼!!!!」從門後傳來的一聲低吼，另懷文不禁退後了兩步。但這時傳來的另一個聲音卻讓懷文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哥!!」懷文知道自己絕不會聽錯，這絕對是凱因或者凱儀的聲音!他憤怒的想要掀開門，卻只能茫然的瞪著一個密碼鎖。那是一個四位數字的按鍵密碼鎖，他焦急的想要解開密碼，但激動的心情與顫抖的手指根本於事無補，他冷靜下來，研究著要如何打開它。最後，懷文終於發現數字的溝槽裡留有些許乾掉的血跡，他激動的按下了…4…1…5…8…「喀啦!」鎖終於開了，但他沒想到，掀開門板，面對他的卻是他的兒子……和一條龍。
11.凱因
懷文嚇傻了，怎麼自己的兒子會跟一條龍關在這裡?他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他衝下階梯，沒有發現這地下室異常的明亮寬敞，也沒有發現那條雪白的龍脖子上掛著的項鍊。「爸!!」「凱儀!」懷文難掩自己激動的心情，衝上去抱住了凱儀，「爸爸好擔心你!你知道嗎!………」「爸爸!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不過哥他……」凱儀指著那條龍說道。「他是……凱因……?」懷文不敢置信，自己如此俊美的兒子竟然變成這樣。他慢慢的走上前，溫柔的撫摸著凱因的脖子，才發現他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那條項鍊是一個小小的相框，凱因放在裡面的，是全家人出遊的照片。懷文的淚，慢慢滑過臉龐，他愧疚的對凱因說「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凱因雖然沒辦法說話，但他從胸腔深處發出隆隆的聲音，綠色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寬敞的地下室，兩人及一條龍就這麼緊緊相擁著……。
12.秘密
到了夜晚，警察們都撤走了，只有兩個守在門口打瞌睡的保安人員，三人終於按捺不住性子，稍早經過討論，決定由懷文及凱儀前去尋找變身的秘密，而目前無法變回人形的凱因則繼續留在地下室裡，以免驚動附近居民。好在那間地下室十分寬敞，也有足夠的食物和水，足夠三人吃上好幾天。懷文和凱儀悄悄的從後門摸了進去，在裡頭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實驗室，父子倆走進去，發現這裡不像廢棄許久的模樣，實驗器材及化學藥水等都還擺在桌上，似乎是匆忙間來不及收拾的。凱儀看著一旁的籠子，裡面養著許多動物，有鳥類，蝙蝠，小豹，蜥蜴……簡直甚麼都有，他簡直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吳凱竟然會在實驗室裡養這些東西。眼尖的他注意到，這些動物都是幼體，沒有成年的。他不禁奇怪了，一般研究應該是使用成體才對阿!怎麼清一色都是小的?吞下滿腹疑惑，兩人步出了實驗室。隔壁就是辦公室，凱儀走了進去，懷文則走進另一邊的儲藏室。
13.告白
桌面 / 我的電腦 / 本機磁碟(D:) /Dr / 龍
我也曾經想過，我到底該不該這樣做，但從前的我似乎就是太軟弱，才會幾次都失敗。所以這次，我要聽從自己的決定，我要讓以前嘲笑我的那人，在我的成就面前低頭!
我在黃雅卉懷孕時，在他的羊水裡注射一種液體，裡面有五千個人體細胞，被我基因轉殖後─我將那些細胞改造成龍的形象─大量分裂，我還加了一些化學物質，使得這些細胞能夠快速滲入還未完全分化的胎兒體內。我為甚麼要這樣做?哼，我要創造出一種生化戰警，能夠變身的生化戰警，這很瘋狂，但是我做到了!我清楚的看見，未來的生化戰警就在我的面前成長!
                                                            1993/5/19  吳凱
凱因變身成半人半龍。                                               1997/8/26                                                                  
凱儀也完成不完全變身。                                             2011/5/31
凱因完全變身!                                                     2011/6/28
14.人形
凱儀看了不覺咬緊牙關，他的右手握拳，用力的槌了一下桌子。「小儀?怎麼啦?」懷文聞聲過來查看。「爸!你自己看吧!」凱因忿忿的說，懷文迅速的瀏覽一遍，也難掩自己的驚訝，雖然當時看到凱儀的日記時，就已經猜到兩三分，但他沒想到吳凱竟是這麼的可惡。「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懷文沉著的問道。「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把哥變回來吧!」生氣歸生氣，但事情還是有輕重緩急之分的。「吳凱把我們帶來以後，先把哥關到地下室，而我則是被關在地下室的另外一間房間裡，他應該對哥做了一些事!」「我們回去地下室吧!」
※※※
地下室裡，龍形的凱因焦急的來會跺著方步，不斷發出沉悶的低吼。此時他的眼睛卻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凱因的視力因為他變身成龍形而大大提升，可比禽類。凱因幾個大步就走了過去，那是一個瓶子，上頭貼著一張標籤。他低下頭，仔細看著上頭的文字，他才剛看清楚，就覺得頭痛欲裂，腦中浮現許多畫面，失去的記憶瞬間回復。他再也壓抑不住胸腔的鼓動，他發了狂的咆哮，好像經歷了一世紀那麼久，然後，一切就發生了。
15.記憶
凱因全身赤裸的坐在空曠的地下室裡，他神情呆滯，無法理解剛才的狀況，他只是看到了罐子上的標籤文字，就突然變回人形，這…這沒道理啊!還來不及好好思考這件事，凱儀及懷文就開門衝了進來，同時喊道「凱因你還好吧!」「哥你還好吧!」凱因不禁笑了出來，「我很好呢，還變回來了!」此時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喂!是誰在那邊?!」兩個保全人員被凱因的吼聲吵醒了，懷文連忙把門關上，鎖好，然後示意其他兩人安靜。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隨著人聲逐漸遠去，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我們暫時應該沒辦法出去了，我們先研究凱因是怎麼變回來的，還有……找件衣服給凱因穿!」懷文指著凱因。凱因這才想起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經過一番折騰，他們總算在櫃子裡找到一件稍嫌大了點的衣服。「凱因，你是怎麼變回來的?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甚麼事嗎?」懷文輕聲問。凱因皺起眉頭，顯然他在變成龍形的時候失去了一些記憶，現在他變回來了，那些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來，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他的思緒。
16.實驗
吳凱倚著地下室中央的桌子，手裡拿著一個瓶子滴溜溜的轉著，一邊斜眼看做在角落的凱因，而凱因也瞪著吳凱。半晌，吳凱終於開口了:「十八年前，我為你的母親注射了一種液體，這種液體能夠讓你變身，而十八歲以後，你就有能力完全變身，等一下，我就要給你喝下一種催化劑，讓你完全變身，在這之後，你會失去一些記憶片段，若想要變回人類，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找回那些記憶，」吳凱嚥了口口水，繼續說:「至於怎麼找回來，就要看自己了。還有，若是第一次的完全變身成功了，之後你只需要憑自己的意志力就能變身。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始終不發一語的凱因終於說話了:「為 什 麼 是 我 ?」他咬牙切齒的問。吳凱露出一絲淒涼的微笑，說:「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知道這個…也沒用了不是嗎?與其知道了讓自己生氣…不要知道還比較好…」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緩步走到凱因面前，原本微笑中的淒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亂的邪惡。凱因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凱因還來不及反應，一瓶深藍色的濃稠液體就來到了嘴邊，凱因本能的掙扎，卻再掙扎的過程吞了一大口液體，燒灼感順著食道往下到胃裡，他劇烈的咳嗽，想要把吞下的液體吐出來，卻只是徒勞無功，忽然，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全身劇烈的痙攣。直到他靜止下來，時針已經走了一格半，此時的他，此時的凱因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他全身覆蓋了雪白的鱗片，淡綠色的眼睛閃著光芒，翅膀疊在身側，牙齒尖銳無比，透著陰森的白光。他靜靜的站著，雙目緊閉，似乎正在適應這個身體。分針剛走完第十一格，凱因終於睜開眼睛，毫不掩飾的釋放殺意，擴散到空氣中的冰冷讓吳凱打了一個寒顫，他艱難的開口:「宋凱因!你想幹什…!」他低頭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難以置信的看著凱因，但他的理性驅使他用僅剩的力氣衝出地下室並再度鎖上。凱因歪著頭看著吳凱衝出去，心理計算著吳凱多久會死亡，一會，他轉身到地下室的另一個方向，用力的踢開牆上的門，裡面的人抬頭一看，不禁愣住了。他驚愕的開口:「哥……是你嗎?」凱因點點頭。原來面前的人就是凱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凱儀走上前撫摸凱因雪白的頸子，一遍遍的撫著，撫著……。
17.尾聲
找回了記憶，也找到了存在的原因，父子三人回到台北的家。雅卉看到他們三個平安的一起歸來，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放下，了解原因以後，雅卉決定原諒吳凱，畢竟，事情都已經結束，吳凱也被凱因咬死了，沒甚麼好追究的了。懷文、凱因及凱儀雖然訝異，但也算認同了雅卉的想法。報紙還刊登著吳凱的新聞，一家四口看著報紙，先是皺著眉頭，而後則相視一笑，一笑，過後就是大笑。也許，吳凱的新聞會再刊登好幾個月，也許，沒多久又被新的社會八卦掩蓋，誰知道呢?唯一知道的是，經過這次的事件，這一家人之間那無形的聯結，變的更加密不可分，牢不可破。或許，這新的身分會使這家人活的更多彩多姿，但，那一定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本帖最後由 grjhjane 於 2011-10-13 23:47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