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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仙絕〈連載中〉

第四十五章 蒼古龍鱷(上)

  一道道雷光劈下來,打得那不知名的凶物周圍水花四濺,電光亂射。

  那凶物卻渾不在意,順著洪水一起,朝著葉重落等人埋伏的方向沖去!

  武羅的示警起到了作用,葉重落等人也察覺到了不妥。那不知名的凶物眨眼之間就到了葉重落等人面前,一隻磨盤大小的巨爪,狠狠朝水面下抓了過去。

  “轟!”

  一聲滔天巨響,巨爪炸的水花四濺,直沖上幾十丈的高空。

  葉重落等人也沒辦法隱藏了,一聲聲怒喝沖了起來。莫千言把雲上玉宮展開來,將眾人接引上去。並且用手一指,帝王奪帶著一溜金光狠狠地戳在了那巨爪之上。

  “鏘!”

  強悍的帝王奪竟然在巨爪之上,帶起了一溜火光,那巨爪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創傷眾人大吃一驚,虎猛忍不住叫道:“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武羅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那不知名的凶物那麼準確的找到了葉重落等人隱藏的地方?就算這凶物強大無比,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跳進洪水之中冒險啊。

  難道說……

  武羅心中懷疑,雙目似電,在洪水之中不住搜索,希望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嘭!”

  一聲巨響,洪水中一道水炮沖天而起,蘊藏著無窮巨大的力量,竟然將那已經化作一座宮殿大小的雲上玉宮撞得直飛了出去。

  上面的眾人登時東倒西歪,無暇顧及其他。

  洪水當中,一聲震天怒吼,方圓千丈之內的水面,嘩啦一片大響,水面被吼聲炸的水花亂射。

  水面忽然朝下一沉,形成了一個漩渦,緊接著一頭龐然大物從漩渦之中站了起來,它只露出小半個身子,就已經有三十丈高低。直到此時,眾人才看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巨物生的好似鱷魚,一身鱗甲黑漆發亮,好似精鋼。雙目血紅,頭頂上卻生著一隻晶瑩透徹的獨角,長達三丈,彎如眉月。

  巨獸上半身露出水面,身體兩側對生著三雙粗壯的巨爪,最上面的那一對最小,也有磨盤大小。最下面的那一對最大的,足有房屋大小!

  這絕世凶物一出現,便有滔天兇焰如同實質一般,一層層的朝周圍鋪排過去,壓的周圍洪水一時間都不能順暢流淌,水面上一圈圈的波紋好似大浪。

  “啊!”葉重落嚇了一跳:“是蒼古龍鱷!”

  這種上古遺種的強大凶獸,也只有燕山禁地之中才能夠見到了。傳說它性情殘暴,只要觸犯到了它,絕對是會萬里追殺,不將敵人撕得粉碎決不罷休。

  眾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頭上古凶獸,竟然回來招惹自己,當真是流年不利。

  穀牧青焦急無比:“怎麼辦,武羅還在下面!”

  莫千言一咬牙,雙手飛快的在雲上玉宮當中一陣拍打,玄奧的陣法泛起了一層層淡金色的光芒。整個雲山玉宮當中,所有的法寶全都顫抖起來。

  莫千言朝眾人道:“助我一臂之力!”

  眾人按照他的指示,包括葉重落在內,一起盤膝坐下,將一身靈元,毫無保留的注入了雲上玉宮之中。

  莫千言得到了眾人的幫助,大吼一聲猛然一掌超虛空之處擊去,惶惶然一聲大響,仿佛古鐘長鳴,整個雲上玉宮當中,所有的法寶一起飛了出來,在天空中繞著雲上玉宮不住飛舞,漸漸連成了一道光圈,將整個雲上玉宮護在當中。

  莫千言催動雲上玉宮,朝武羅飛了過去。

  那頭蒼古龍鱷似是感覺到了威嚴被冒犯,大吼一聲,露出水面的六隻巨爪齊齊在水面一拍,轟然巨響當中,洪水如電四射,它將腦袋一低,兇橫的朝上一挑。

  那只晶瑩透明的獨角當中,刺啦一聲射出來一道彎彎曲曲的白色電光。電光凝而不散,好似一道長鞭。

  蒼古龍鱷把腦袋一甩,電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雲上玉宮之上。

  饒是眾人聯手,卻也不是這頭洪荒巨獸的對手。雲上玉宮之中,眾人一聲驚呼,連帶著這件法寶一起,高高飛了出去,眨眼之間就到了數十裡之外。

  武羅目瞪口呆,蒼古龍鱷那晶瑩剔透的獨角當中,閃爍著一枚奇異符文,正是那枚符文,束縛住了電鞭,才能夠有無窮電力不住生髮,而沒有脫離了獨角飛走。

  武羅看的真真切切:光芒太陽符文!

  “吼吼吼!”兇悍無比的上古巨獸,六隻爪子輪番擂打自己的胸口,氣勢滔天,無人可當。

  葉重落等人埋伏的地方,距離武羅不過五裡之遙。這頭龐然大物露出水面的部分就足有三十丈,水下顯然還有更多,整個身軀怕不得有百丈大小?

  五裡距離,對於它來說,可能就是一個撲擊的事情。

  而武羅剛剛目睹了這頭巨獸的兇悍,一點也不覺得大羅罩能夠保護自己。這個時候,要說武羅不緊張那是扯淡,就算是他上一世南荒帝君的實力,面對這樣的凶獸都不敢掉以輕心,何況是現在?

  好在這頭凶獸似乎認准了葉重落等人,對於身後不遠處一碟小菜一樣的武羅,根本沒有興趣,六隻巨爪拍打著洪水,咆哮一聲,水面下一隻巨尾不住攪動,身軀竟然又從水面下拔出五六十丈來。

  這樣一來,它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就已經有將近九十丈。

  緊接著,啪的一聲巨響,兩隻緊貼在後背上的巨大肉翼張開。兩隻肉翼伸直了長大三百丈,縮在背上地時候幾乎看不出來,這一張開,真有種遮天蔽日的感覺!

  “呼、呼、呼!”兩隻巨大的肉翼強有力的拍打幾下,強大的風力將下面的洪水吹得一浪高過一浪。巨大的蒼古龍鱷竟然騰空飛起,慢慢脫離了水面。

  龐然大物的身體足有百丈長短,還有一條足有六十丈的巨尾托在後面,在飛行途中保持著身體平衡。

  三對強悍的前爪,和現在路出來的後爪相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三對後爪最弱小的一對,也比前爪最強壯的可怕。

  龍鱷背上,順著脊椎向下,一排猙獰可怕的骨刺延伸到了尾巴梢,隨便一個擺動,相信就算是一座小山,也會被咋個粉碎。

  強悍的不可思議的蒼古龍鱷,拍打著肉翼,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朝雲上玉宮追了過去。

  就算是武羅,上一輩子的南荒帝君,見多識廣,也沒有聽說過水中霸主蒼古龍鱷竟然能夠進化出一雙肉翼,稱霸天空。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頭龐然大物施施然飛走,只覺得口乾舌燥,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艸啊,這燕山禁地,到底是什麼地方?蜃龍、巴蛇,還有會飛的龍鱷……”

  蒼古龍鱷走後,被它的力量堵在了山谷裡那數量驚人的洪水再也沒了阻攔,轟然一聲沖了出來,水浪拍打,險些連武羅都給吞噬了進去。

  就在此時,武羅忽然心中京兆大生,近乎是想也不想一拳朝水中轟了過去。

  “嘭!”

  水面忽然變得一片漆黑,武羅的拳頭打中了什麼東西,拿東西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潛伏在水中游走一圈,有一次不甘心的冒了出來。

  一頭體長十丈的惡鬼,揮舞著無數黑色的絲須觸手,在水中翻滾攪動,聲聲厲吼,猛然一掉頭,鬼眼之中燃起兩點憤怒的紅色火光,飛快的朝武羅撲了過去!

  武羅一撇嘴,心說果然如此。

  像蒼古龍鱷這樣的存在,性情暴躁不假,但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一群弱小的存在。這就好像一頭大象不可能沒事去踩死一隻螞蟻玩一樣。

  武羅一開始就懷疑有什麼事情觸怒了蒼古龍鱷,現在看到十方鬼遁卷著一枚人頭大小的白色獸卵,一切就都明白了。

  十方鬼遁狡詐,顯然已經看穿了眾人的計謀,卻一直隱忍不發。它等的不是這個雨夜,而是蒼古龍鱷的一個疏忽。

  趁著這個疏忽,十方鬼遁盜走了蒼古龍鱷的一枚卵,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傢伙給了葉重落等人。

  丟了孩子,暴跳如雷的蒼古龍鱷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過來。

  蒼古龍鱷趕走了追兵,十方鬼遁這才出現,來殺武羅。

  此時,雲上玉宮之中的葉重落已經感覺到了有東西進入了大羅罩,把法訣一掐,大羅罩忽然輕輕一顫,緊接著轟然一聲收緊,數千萬斤的雨水嘩啦一聲炸響,被大羅罩籠罩其中,三十六根陣樁閃爍著一圈圈的靈光降落下來,穩穩地紮在了水中。

  穀牧青大為擔心:“它來了?武羅怎麼辦,咱們趕緊回去啊……”

  葉重落苦笑:“我也想趕緊回去啊,可是你瞧。”

  他用手一指,遠處,蒼古龍鱷拍打著巨大的肉翼,周身閃爍著白色的電光,宛如夜空魔神一般氣勢洶洶的追殺了過來。

  眾人自身難保。

  穀牧青焦急無比:“這可怎麼辦,都怪你,非要出什麼餿主意,用武羅來當誘餌,這下可好了,武羅有麻煩了。”

  葉重落也無可奈何,誰能想到這頭上古凶物突然出現,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弄死眾人?

  虎猛的臉色也很難看:“上一會武羅能夠驚退十方鬼遁,倒有一大半是因為運氣。這一回十方鬼遁肯定更加謹慎,武羅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我先下去,從地面上轉回去支援他?”

  谷牧青連連點頭就要出去:“還是我去吧。”

  莫千言無奈搖頭:“想都別想,你看看那個大傢伙,咱們誰都別想跑掉,它已經盯上咱們了。”

  蒼古龍鱷已經到了近前,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之中,無數細密的銀白色電光鑽來鑽去,死死盯著雲上玉宮裡的眾人。

  谷牧青一陣絕望:“怎麼辦,武羅豈不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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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蒼古龍鱷(下)

  沒有葉重落的主持,大羅罩也只能勉強閉合,將十方鬼遁困在其中,對於十方鬼遁並沒有多少壓制作用。倒是那三十六枚陣樁,已經開始緩緩運轉,一股股靈力散發出來,對十方鬼遁還有那麼一些壓制作用。

  “噝噝噝……”

  十方鬼遁口中不斷噴吐著一道道的黑氣,其中夾雜著肮髒的洪水,一雙鬼眼盯著武羅,好似一條毒蛇盯上了無助的獵物。

  它的鬼口一張,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無窮無盡的黑色絲須觸手從四面八方朝武羅刺了過去,武羅眉頭一皺,天命神符“天府之國”祭出,高懸在頭頂上緩緩轉動,將一股精純的力量融進了武羅的身軀。

  借用了“天府之國”當中的世界力量,武羅氣力暴增。看也不看,拳頭如飛,砰砰砰的將所有靠近的絲須觸手全部砸飛。

  雖然看上去武羅無比強悍,但是十方鬼遁卻已經從水面下升了上來,步步緊逼,絲須觸手無孔不入,甚至鑽進了下面下,然後又從武羅的腳下刺了出來。

  武羅不停後退,也只能勉強自保而已。

  “噝噝噝……”

  十方鬼遁得意的笑了,一張鬼臉更顯得恐怖無比。

  武羅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把手往空中一引,天空中三十六道光芒筆直的降落下來,化作一道牢籠,將十方鬼遁死死困住。

  武羅對陣法也略知一二,等三十六枚陣樁準備完全,立刻引來陣法的力量將十方鬼遁困住。

  “噝”十方鬼遁一聲怒吼,用力撞著那光芒牢籠,卻無濟於事。

  武羅在牢籠外,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

  然而就在此時,十方鬼遁惡鬼影子忽然變得虛幻起來,並且在三十六道陣樁靈力束縛之下奮力掙扎,緊接著嘭的一聲悶響,十方鬼遁憑空消失。

  武羅臉色一變,旋即恍然:這才是它的保命本事,真正的鬼遁。

  武羅雙眼如電,緊張的盯著周圍,搜尋著十方鬼遁的下落。

  前方不遠的水面汩汩的冒起一陣氣泡,轟然一聲洪水炸起數丈高,無數黑色的絲須觸手沖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織成了一張大網朝武羅罩了下去。

  大網當中,隱約可見一張猙獰鬼臉,張開大口,似乎要將武羅一口吞了下去。

  武羅連忙後退,麒麟臂橫空出世,一拳砸向那張鬼臉。

  火焰熊熊,一隻怒火麒麟跳出來,一口咬在了鬼臉上。

  “轟!”火光沖天而起,沖散了周圍那無窮無盡的黑色絲須觸手。十方鬼遁怪叫一聲落到了地面上,好像水潑在了沙子上一樣滲透了下去。

  幾乎就是下一刻,黑色絲須觸手如同瘋長的野草,從地面下將武羅整個包裹起來。武羅一聲怒吼,左拳狠狠打在地面上。

  “嗡……”

  火焰波紋圍繞著武羅爆發,將身邊的黑色絲須觸手盡數逼開。但是黑色絲須觸手並不退讓,反而是織成了一隻巨大的繭子,將武羅牢牢包裹在裡面。

  火焰的力量和絲須觸手不斷交鋒,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焦灼了起來。

  幾十裡之外,狂怒的蒼古龍鱷不停地噴吐著雷點、冰雹、狂風,打得雲上玉宮好像驚濤駭浪之中的小舟,上面的葉重落眾人苦不堪言。

  谷牧青奮力輸出自己的靈元,卻還在擔心著武羅:“他怎麼樣了,他一個人應付十方鬼遁,會不會有危險?”

  無人忍心回答他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在心裡說,危險是肯定的,以武羅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十方鬼遁。

  就算是有大羅罩和三十六枚陣樁,但是無人主持,頂多也就是幫助武羅多支撐一會兒罷了。

  葉重落心中一聲歎息,這次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還要連累武羅。這一次武羅只怕難以倖免,他不由得有些悲哀:自己跟女兒已經鬧翻了,這次武羅一死,只怕唯一的外孫女以後也不會再跟自己說話了,唉……

  黑色絲須觸手越來越強橫,原本只有手指粗細的黑色絲須,慢慢的變成了胳膊粗細,武羅麒麟臂的火焰力量,在這樣的暴雨之夜,原本就被壓制到了最低,如何能是不斷暴漲的黑色絲須觸手的對手?

  眼看著那之巨大的黑色繭子越來越小,繭子內,又幻化出了一張鬼臉,對著武羅露出一絲猙獰鬼笑。

  武羅滿頭大汗,身上火焰亂冒,卻難以阻止周圍黑色絲須的不斷逼近。已經靠的很近了,一絲絲的鬼氣從周圍散逸出來,壓制了武羅身上的火焰,滲透進了他的身體。武羅臉上蒙上了一層黑氣。

  那顆猙獰的鬼首咆哮一聲,一口朝武羅的腦袋咬了下去。

  武羅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你上當了。”

  武羅身上忽然冒出無數火焰,一瞬間便將那些侵入自己體內的鬼氣驅趕了出去,不僅如此,一隻神火鳳凰沖天而起,鳥喙狠狠啄在了那只鬼首的口中,頓時神火爆發,十方鬼遁一聲慘叫就要逃走。

  凰尾鎖鏈嘩啦一聲張開,八根鎖鏈之上,一枚枚符文不停閃爍,冒著火光,將十方鬼遁牢牢捆住。

  十方鬼遁正要施展鬼遁技能,那些符文便一枚枚的鑽進了它的體內,每一枚符文的光芒,就好像刺蝟身上的硬刺一樣,紮的十方鬼遁嚎叫怒吼,什麼技能也施展不出來。

  以武羅現在的戰力,打敗十方鬼遁輕而易舉,只是十方鬼遁太過狡猾,為了不讓它再次逃走,武羅以自己為誘餌,果然一舉成功。

  武羅毫不客氣,天府之國的力量汩汩融入體內,麒麟臂火焰滔天,怒火麒麟一聲咆哮,化作一團赤紅色的火焰籠罩在武羅的拳頭上。武羅抬起拳頭對準十方鬼遁一頓老拳,神獸麒麟,火焰的力量對十方鬼遁天生克制,火焰力量透入體內,十方鬼遁苦不堪言,這一頓胖揍,直打得它吱吱亂叫,滾落在地上重新化作一枚天命神符,再也不敢造次。

  武羅這才滿意的把手一招,神鳥銅環嘩啦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走到水邊,伸手一撈,那枚蒼古龍鱷的卵果然就在那裡。

  武羅將上面的污垢擦拭乾淨,高高舉了起來。

  幾十裡之外,暴怒的蒼古龍鱷之前其實只是跟眾人小打小鬧,目的無非是逼迫眾人乖乖交出卵來。

  但是葉重落等人完全不能領會它的意思,蒼古龍鱷大怒,不再顧忌什麼,咆哮一聲,龐大無比的肉翼當空籠罩,好像一道封印一樣,將雲上玉宮籠罩進去,它將大的可怕的腦袋伸了出來,張口一吐,便是一股赤白色的火焰,裡面夾雜著銀白色的電光,狠狠地轟在了雲上玉宮之上。

  雲上玉宮周圍的靈力好像融化的鐵水一樣嘩嘩的流淌下去。

  莫千言悶哼一聲,七竅流血!

  這就是洪荒古獸的實力,真的一旦認真起來,就算是大能者,在它們的面前,也不堪一擊。

  葉重落滿身大汗,饒是他智計百出,面對這樣絕對的力量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虎猛大叫一聲:“媽的,完蛋了,沒想到我老虎一條硬命,竟然要死在這裡!”

  所有人都看出來,大家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忽然那頭龐然大物感覺到了什麼似地,猛然一閉嘴,晃了晃腦袋,丟開了雲上玉宮,雙翅一振,沖上數千丈的高空,在天空之中游走一圈,歡快一聲吼叫,掉頭朝另一個方向撲了下去。

  眾人劫後餘生,驚魂未定。谷牧青卻是臉色一變:“那不是武羅的方向嗎?”

  眾人都吃了一驚,谷牧青已經急不可耐的催促莫千言:“快走!”莫千言把手一指,剛剛遭受重創的雲上玉宮晃晃悠悠的追了過去。

  武羅站在渾濁的洪水邊,把手往空中一指,一股靈力化作漏斗,從高天之上,接下來純淨的無根之水,沖刷著那枚白色的獸卵。

  蒼古龍鱷一下子停了下來,十分忌憚的看著武羅手中的獸卵。顯然以它的智慧,能夠猜到武羅必然會用獸卵來威脅自己。

  武羅沖刷乾淨了獸卵,一手托著獸卵,另外一隻手淩空畫出了一個奇異的符文,符文閃爍著靈光融進了獸卵之中。

  母子連心,蒼古龍鱷立刻感覺到,原本驚魂不定的獸卵,在那枚符文融進去之後漸漸平息下來,重新沉睡。

  武羅上一世縱橫南荒,南荒之中有的是窮山惡水,其中不知生活著多少凶獸。武羅也多次深入其中搜尋獸卵,無意之中創出了這一枚靈文,也就歸入了南君靈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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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妙計發動,凝煉靈符(上)

  這枚靈文的作用,類似于“安胎”,能夠讓獸卵中的小生命鎮靜下來。

  蒼古龍鱷稍稍松了口氣,這個人看上去似乎沒什麼惡意。

  事實上蒼古龍鱷到現在已經弄明白是誰偷了自己的卵,但是這樣級別的強者,就算是明白自己錯了,也不會改正的。誤殺幾個人,對於它而言,更不是什麼大事情。

  武羅淩空一點,麒麟臂當中透出一絲金色的火絲,只有頭髮絲粗細,武羅手指一動,那一根金色火絲又化作一枚靈文。

  他小心翼翼將那枚符文按進了那枚獸卵之中。

  蒼古龍鱷忽然一聲咆哮,沖天而起,狂暴的在天空之中飛舞三圈。下面的葉重落眾人嚇了一跳,白勝劫更是不失時機的挑唆了一句:“武羅在幹什麼,為什麼故意激怒蒼古龍鱷?”

  只是眾人都提心吊膽,根本沒人聽見他的話。

  那枚靈文進入了獸卵之後,獸卵白色的表面漸漸浮起了一絲紅光,一盞茶的功夫,紅光漸漸消失了。

  武羅將那枚獸卵放在腳下,慢慢後退到了十丈之外。

  蒼古龍鱷拍帶著翅膀降落下來,狂風吹得武羅無可奈何的又退了五丈,心中一陣懊惱,自己還是太弱啊。

  蒼古龍鱷兩隻前爪小心翼翼的捧起了自己的卵,感激的看了武羅一眼,收了雙翅,咕咚一聲鑽進了洪水之中,下一次露面,已經是在數裡之外。龐然大物探出頭來,回頭看了武羅一眼,這次徹底潛入水中,再也不見了蹤跡。

  知道蒼古龍鱷消失了一盞茶的時間,眾人才醒悟過來:“就這麼走了?”

  虎猛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武羅,一拍腦袋:“剛才是武羅救了咱們啊,我老虎可又欠了你一條命,我的個老天,這可讓我怎麼還啊……”

  白勝劫臉色難看,躲在眾人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千言有些奇怪:“武羅,他怎麼會走了呢?你什麼都沒跟它說,它就明白獸卵不是咱們偷的了?”

  武羅吞了一粒靈丹,緩了口氣才說道:“活到了它這個歲數,還有什麼事情不明白?只是桀驁不馴,一旦發怒遇到什麼拿什麼撒氣,又不肯承認自己錯了,只能給它點好處,主動示弱,它面子上過得去了,自然就走了。”

  武羅上一世不止一次跟這種上古遺種打過交道,對它們的脾性自然熟悉。除開武羅,眾人之中就算是葉重落和莫千言都搞不清楚這其中細膩的關竅。

  “那你給了它什麼好處?”穀牧青好奇問道。

  “我用神火幫它的孩子伐脈洗髓,改變了先天體質。蒼古龍鱷一族,本事水行神獸,現在它的孩子多出了一絲火行靈根,將來在神獸當中,先天便占著巨大的優勢。別小看這一點優勢,對於神獸來說,足以造成將來成就的天壤之別。”

  眾人點頭,難怪蒼古龍鱷這麼聽話的就走了。大人物雖然驕傲,但也好面子,拿了人家這麼大好處,要是還在這裡撒潑,自己面皮上也過不去啊。

  白勝劫在眾人身後,眼中閃過一抹陰狠,走上前來的時候,卻又是滿臉微笑:“大家都沒事就好,十方鬼遁跑了也就算了。”

  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十方鬼遁,果然眾人神情一黯,尤其是葉重落。他號稱“君子判官”,剛正不阿,在審判庭和元老會中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這回任務沒有完成,只怕回去之後,這判官的職位,就得卸任了。

  雖然葉重落早有隱退之意,但是被人罷免和自己告老還鄉是兩回事啊。

  武羅淡淡的看了白勝劫一樣,心中一陣冷笑,有些不齒白勝劫的下作手段,把手一翻,一枚灰黑色的天命神符出現:“誰說十方鬼遁跑了?”

  眾人一愣,葉重落更是搶上一步,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確認武羅手中的的確確正是十方鬼遁,忍不住哈哈一陣大笑:“好、好、好想不到你不但救了我們,還捉住了十方鬼遁。”

  葉重落用力拍了拍武羅的肩膀:“好小子,有些膽識這次十方鬼遁的事情,你是頭功!”

  白勝劫心中難受之極,雖然武羅沒有明顯針對他,但是他提出什麼武羅都用事實來反駁,這種無聲的反擊才是最犀利的,白勝劫感覺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幾個耳光,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一邊的谷牧青頗為武羅抱不平:“那蒼古龍鱷好生小氣,志怪小說不都是說,幫助了某強大神獸之後,都會得到好報。你這麼幫它,它怎麼也應該把小龍鱷寶寶託付給你啊。”

  眾人哈哈大笑,武羅也故意一本正經道:“是啊,從此以後,我就可以長著蒼古龍鱷庇護,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了,是吧?”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

  任務順利完成,回若盧獄的路上,穀牧青小性子犯了,一句話都不跟武羅說。武羅根本沒有追求女孩子的經驗,這樣的局面更是不曾經歷過——上一世誰敢跟帝君甩臉子?帝君哼一聲,無數女孩就會撲倒著跪下來謝罪。

  武羅煩惱不已,一路上不斷抓頭髮,一直進了若盧獄,穀牧青都沒有搭理他,隨葉重落一起走了。

  拓跋滔天上來一推他肩頭:“這女子潑辣,不過倒是真心對你好。”

  拓跋滔天似乎想給武羅一個“愛情建議”,後來琢磨了琢磨,別說好主意了,自己連普通主意都沒有,他晃了晃大腦袋,尷尬的笑了笑,扯起自己的鎖鏈溜走了。

  武羅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武羅身上的各種法寶、靈符,這些天基本上都已經曝光了。不過葉重落等人並沒有多問。

  武羅之前隱藏實力,不是擔心別人起疑心,事實上在修真界,當真是個人有個人的福緣,武羅冷不丁的拿出這些寶貝來,也沒有人回去追問什麼。因為這是武羅的福緣,大家心裡都明白,說不準哪一天,這福緣就落到自己頭上,難道你希望別人對你問東問西?

  武羅擔心的是有人看著眼熱,殺人奪寶這類的事情,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是層出不窮。

  何況,若盧獄中就有木易父子。這一對兒幹出什麼事情來,武羅都不會驚訝。

  和拓跋滔天分別之後,武羅先是回了自己的居處,剛洗了把臉,虎猛就來了:“快走,葉大人找你有話要問。”

  武羅弄得一頭霧水,不是剛剛分開嗎,這是怎麼回事?

  他被虎猛拽著上瞭望山閣,葉重落居中而坐,左邊是莫千言,右邊是葉念庵。谷牧青、白勝劫則陪在一邊。

  重賞在身的木易濯半躺在一張軟榻上,臉色不陰不陽,正跟葉念庵爭執著:“年輕人就應該磨練一下,這麼年紀輕輕就要當班頭兒總領,有點不合適吧?”

  葉念庵也是涵養極好,八風不動:“班頭總領一職已經懸空很久了,正好武羅立了大功,年輕有為,戰力又不在副典獄長之下,正是眾獄卒的榜樣,提拔他為班頭總領,也是對所有獄卒的一個鼓舞。”

  葉念庵綿裡藏針,不軟不硬的噁心了木易濯一下,木易濯卻好像沒聽見,只是反對:“既然懸空了那麼久,也就不必急在一時。我覺得武羅的品性還有待觀察,不如在磨練一陣子再說。”

  葉念庵就是不鬆口,葉重落咳嗽一聲:“武羅,我們馬上就要動身回去向長老會覆命,臨走之前想問問你,你想要什麼賞賜?”

  武羅真思量著,還沒說話呢,木易濯已經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年紀輕輕,葉大人屢次關心,穀神捕又是青眼相加,已經是恩寵滔天,還敢要什麼賞賜。”

  武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催動了符蠱。

  符蠱乃是天生神物,別說是莫千言、葉重落,就算是上一世的武羅,符蠱在身邊經過都未必能夠察覺。

  符蠱帶著那枚毒龍丹,從武羅腳下遁入地面,然後潛行到了木易濯身邊,將毒龍丹悄無聲息的送進了木易濯的軟榻上。

  武羅做完了這一切,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對於木易濯咄咄逼人的打壓,一點也不動怒。

  葉重落有些不滿,道:“這一次能夠成功捉拿十方鬼遁,武羅乃是頭功。”

  “頭功?”木易濯不屑冷笑一聲:“他是頭功,那葉大人還有三位神捕怎麼算?要是沒有你們大家,我才不信這個小子能憑自己的力量抓到十方鬼遁。頭功應該是大家的,怎麼能算在他一個小小獄卒的頭上?”

  葉重落被搶白了,當下也不再客氣:“木易濯,我不妨告訴你,這一次就算沒有我們,武羅一個人也能抓住十方鬼遁。還真就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去告狀,看看你背後那人會不會給你撐腰。”

  葉重落一揮手:“我們走吧。”

  眾人站起來要走,木易濯冷冷道:“只要我在若盧獄一天,這小子就別想坐上班頭總領的位子,哼!”

  他一拍軟榻扶手:“走!”

  他身邊的兩個獄卒慌忙抬起軟榻,卻不料這麼一動,一枚珠子骨碌滾了出來,落在地上啪啪啪的不住跳動。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間內鴉雀無聲,七八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那正在不停跳動的珠子。

  “啪、啪、啪啪啪……”

  莫千言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血紅,咬牙切齒道:“木易濯,你還敢說不是你私藏的毒龍丹!”

  木易濯也傻了,莫名其妙消失的毒龍丹,怎麼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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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妙計發動,凝煉靈符(下)

  “這、這這……”饒是他伶牙俐齒,這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能強辯道:“這真的不是我幹的。”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毒龍丹怎麼會從你的軟榻上掉下來?”莫千言氣急了,咄咄逼人,好補放鬆。

  木易濯自己也想不明白呢,他雖然受傷了,但是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有人要靠近自己,把毒龍丹放在自己身邊那是絕無可能的,自己肯定能夠察覺,就算是莫千言這樣大能者中的強者也不行啊。

  葉重落的臉色也很難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木易濯已經讓他在外人面前丟了好幾次臉了。葉重落心中怒火滔天,已經把木易濯背後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你找的什麼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莫千言隨手一招,毒龍丹飛到了他的掌中:“諸位,莫某收回毒龍丹,大家沒有意見吧?”

  沒人說話,葉重落趕緊道:“本來就是你的,莫兄不必問了。”

  武羅趕緊把上回那蛟筋取出來送上去:“莫前輩,這東西您還是收回去吧。”莫千言看他格外順眼,一擺手道:“莫某已經拿出來了,豈能收回去,武羅,這東西就給你了,但是記住,只是給你一個人的,千萬別再讓某個小人占了便宜去!”

  他說著,狠狠瞪了木易濯一眼。

  捉姦捉雙,捉賊捉贓。木易濯被人捉了贓,百口莫辯,更重要的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間整個人都傻了。

  莫千言看他竟然不搭理自己,更是怒不可遏,重重哼了一聲,朝葉重落一抱拳:“葉兄,此間事了,莫某這就告辭了。”

  葉重落愧對老友,也不好挽留了,只得回禮道:“莫兄走好,唉,葉某有愧,改日必定備酒登門謝罪。”

  莫千言也不多說,轉身出去了。到了門口忽然停住,頭也不回,冷冷道:“木易大人,今日厚賜,九玄門沒齒難忘,他日必有回報!”

  木易濯一愣,莫千言已經出了門兩步一錯,消失不見。

  木易濯心中憋火之極,整個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平白招惹上了莫千言和九玄門這個大敵,他心中是越想越生氣,臉上一臉泛起了三道潮紅,終於忍受不住,胸腹間一陣鼓蕩,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根本沒人理會他,只有抬他過來的那兩個心腹獄卒手忙腳亂。

  而葉重落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示,跟穀牧青等人一揮手:“咱們也走吧。”

  葉念庵行禮恭送,虎猛給武羅一個熊抱,咧嘴道:“下回記得酒壺裡給我留點底子,你全喝光了,我這一路上回去酒癮犯了就只能忍著了,你怎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

  武羅爽朗一下,這世上有木易濯這樣唯利是圖的小人,有白勝劫這樣陰險狡詐的偽君子;也有虎猛這樣爽朗直率的好漢子。

  虎猛拍拍他的肩膀,有意無意看了一邊面色不虞的穀牧青一樣,笑了笑走了。

  谷牧青從武羅身邊走過,武羅忽然上前一步攔住她。穀牧青語氣不善:“幹什麼?”

  武羅也不說話,他知道自己在哄女孩子方面,永遠是口拙的。他只是默默看著谷牧青,一切愛戀、關懷、不舍、思念,都在那深深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來。

  谷牧青被他看得心頭一軟,武羅雙手捧起,八顆蛇丹,雕琢成了八朵火紅的玫瑰,仿佛有無窮的熱情從那玫瑰之中奔湧而出,一瞬間便將谷牧青的心肝融化。

  谷牧青這樣的女人,熱戀起來沒心沒肺,便是被這樣的熱情全都融化了。

  她捧起這份別致的禮物,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心中歡喜無比,嘴上卻忍不住還是埋怨了一句:“一品凶獸的內丹啊,你呀,咋就這麼糟蹋東西呢……”

  武羅有點傻呵呵的笑了:“以前怎麼沒有發覺,你還是個過日子的女人。”

  葉念庵等人早就回避了,要是他們都在,肯定能聽出來這話裡有問題。以前?難道兩人之前就認識?

  ……

  谷牧青還是走了,若盧獄和武羅的心都平靜了下來。

  武羅已經是班頭了,手下也分來幾個獄卒,每天帶著手下執勤、巡視,沒有差事的時候便自己修煉,偶爾和喬虎、馬洪幾個喝喝酒。

  倒是葉青果那小丫頭不知道怎地,最近見了他就躲。武羅上輩子以為女人的心思很簡單,到了這一世才明白,那是自己被滔天的權勢迷了眼,其實每一女人都是一本書,一本複雜不亞于《易經》的書。

  葉青果只能算半個女人,即便如此武羅也搞不懂。

  他還是覺得那個跟他拼飯的女孩更加可愛,至於現在這個……弄不懂就算了。絕大部分時候,男人都是沒心沒肺的。

  木易濯的傷還沒好,上回毒龍丹的事情又氣了他一回,更反而加沉了幾分。

  武羅很清楚木易濯咬死不答應自己當班頭總領的原因。無論從哪方面看,自己都算是葉念庵的人,現在若盧獄之中,木易濯和葉念庵分庭抗禮,要是自己當了班頭總領,葉念庵多了一大臂助,自然要壓過木易濯,他多年的辛苦就白費了。

  武羅對班頭總領這個職位到不怎麼上心,當過南荒帝君的人物,怎麼會對一個監獄的小頭目職務激動不已?

  不過要是能夠打壓木易濯,那倒也不錯。

  九龍吞日大法修行晦澀,進展緩慢,武羅也沒辦法,這可是仙訣,威力奇大無比,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夠修成了,那還能是仙訣嗎?

  倒是《食符》的法門進展迅速,第一枚玉錢上記載的法門,武羅已經小有成就。他上一世不是符師,堂堂南荒帝君,在向狂言面前吃癟數次,心中自然不爽。這一世有機會成為符師,當然心癢難耐。

  只可惜若盧獄中,實在沒什麼值得吞噬的東西讓他聯繫——總不能老拿水玉稻練手吧?自己“酒囊飯袋”的光輝形象已經在獄卒們心中根深蒂固,實在不需要再進一步加強了。

  而且,水玉稻之中蘊含的靈氣實在太少,沒有什麼練習的價值。

  武羅思來想去,還是把目光盯在了燕山禁地。他盤算幾天,找到了葉念庵。

  “請假?”葉念庵一臉的狐疑:“幹什麼去?”

  “我修煉的功法有些特別,需要出去找個地方,吞噬一些奇特的靈氣。”

  葉念庵盯著他看了看,他現在已經把武羅看作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督促他好生修煉,不要貪玩。

  武羅要請假出去,立刻就被定性為“少年玩耍”,葉念庵哼了一聲,語重心長道:“武羅兒,你……”

  武羅開始在心中默默背誦:“……你別看你現在小有成就,事實上放眼整個修真界,你這點成就算的了什麼?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的眼光要放的大一些,不能只局限于若盧獄,就算是若盧獄,你也有好幾個人還沒有超越呢……”

  幾乎每一次,葉念庵都會這麼教育他,武羅都快倒背如流了。

  只是他雖然不耐煩,但看到葉念庵花白的頭髮和關懷的眼神,他也只能歎息一聲,無可奈何道:“行了,您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請假了。”

  葉念庵看到自己的“諄諄教誨”再次起了作用,滿意的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背著的手施施然走了。

  武羅抓狂,他現在十分懷疑,這老狐狸每次故意都說一樣的話,一囉嗦一大通,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耐煩早早繳械投降!

  不過請假出去的事情肯定是泡湯了,武羅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

  若盧獄中能有什麼東西值得吞噬?

  還真讓武羅想出來了一種:煞氣。

  整個若盧獄要說什麼最深重,那就是煞氣了。千百年來無數死在若盧獄中的囚犯,累積了幾乎無窮無盡的煞氣。而且這種煞氣,和一般人死後留下的煞氣不同,死在這裡的,可都是魔道巨擘,怨氣滔天,煞氣凝重!

  武羅想到了這一點,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整個若盧獄煞氣最重的地方在哪裡!

  他在吃飯的時候隨口問喬虎和馬洪問起來。馬洪一邊扒拉著飯菜一邊隨口回答:“不管在哪裡,煞氣最重的地方,肯定是處理屍體的地方……”

  話一出口,三人都面面相覷,若盧獄處理屍體的地方在哪裡?

  “你們知道嗎?”三人竟然同時開口詢問,直到此時,三人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竟然沒有人知道那些死在若盧獄的囚犯,屍首是怎麼處理的。

  上一會刮牢房之後,屍體是武羅收斂的,但是收斂之後便交給了葉念庵,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信息,發現那些屍體裝入棺材之後,不是交給了木易濯,就是交給了葉念庵,總之最後怎麼處理的沒有人知道。

  若盧獄就這麼大,除了那些禁地,像離人淵之類,其他的地方三人都去過,沒有處理實體的地方。

  武羅眉頭一皺,忍不住留心了。

  除了處理屍體的地方之外,那就是監牢了,無數囚犯在監牢之中這輩子再也不見天日,這股怨氣可想而知,凝結的煞氣自然品質極佳。

  今天恰好馬洪當值巡監,武羅便跟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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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煞氣符,魔落淵(上)

   九層監牢,每層十間牢房,武羅站在深井牢房的最底部,默默感受著這裡的煞氣。這牢房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只帕在正道修真發規它之前一一或者說是在它成為“遺跡”之前,這裡便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無盡的歲月,在這裡沉澱下了太多怨恨、憤懲、不甘、屈辱、暴躁、痛苦……無數負面恃堵,在這裡凝成了一股後天而成的煞氣。

   在武羅強大的元魂感知之中,這裡將煞氣就好似一頭洪荒猛獸,竟然是絲毫不比那頭上古蠶龍差。

   他之前巡監,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卻沒想到今天細細感受一番,這裡的煞氣品質竟然如此喜人,真有一種無心插柳的感覺。

   在深井底部盤膝坐好,武羅默默運轉了三遍尺食符的法門,將周身靈元調理順暢,便放手行事。

   忽的張開口來,只朝著頭頂淩空一吞。

   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武羅就像是打了一個洽欠一樣,張口將大量空氣吸進口中,事實上若是有靈眼神遁的人便能夠看出來,武羅張口一吞,游離在深井監牢之中,那一絲絲的濃黑色煞氣,紛紛鑽進了他的口中。

   武羅每運轉一遍尺食符法門,便會張口吞下大量煞氣。

   他運轉了九九八十一遍,巴經暗合周天之數《尺食符》法門到了極限,體內巴經凝估出一枚漆黑如墨,乍一看上去深邃的好似魔淵的奇持靈符。

   儘管這靈符之上,還沒有符文,但是巴經能夠看出它的不凡,其中蘊含的力量,也讓人不寒而慄。

   深井監牢之中,煞氣不知道累積了多少年,武羅這一番吞噬,雖然巴經消耗了不少,但是深井中的煞氣總量卻根本不見減少。

   不光是空氣中,就連這周圍的石壁、牢房,一磚一瓦,都浸透了枉暴的煞氣。就算是空氣中的煞氣稍稍減少,也會立刻被重新補足。

   那只紅泥蛤模吐出來的第一枚玉錢上的法門,武羅巴經修煉有成,刺下的便是實際操作,增加熟練程度了。

   嚴格而言,今天吞噬煞氣,才算是武羅正式邁出了成為符師的第一步,之前利用水玉稻煉製靈符,吞噬十方鬼遁的精元等等,根本算不上制符。

   成為符師的條件苛刻,符師也有很多珍貴的品質,創新無疑是其中之一。在武羅之前,便是曾經修煉過食符法門的那些上古大聖,也從來沒有人想到過用煞氣來煉符,武羅乃是實實在在,開天辟她第一人!

   儘管這枚深黑色的靈符還沒有刻上符文,而如何選擇與靈符本身相應和的符文也是符師的一門功課,但是武羅這第一步,走的極為扎實,作為符師而言,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而符師在如今修真界的她位超然,單看南荒帝君都要求到向枉言門上,就能夠想像得到,未來會無數人求著武羅幫助自己煉製靈符。

   武羅端詳著自己新煉製的這枚靈符,盤算著應該給這枚靈符配上什麼樣的符文。

   武羅對於符文也深入的研究,不謙虛的講稱得上是大家。上一世他還曾經創出了南君靈文。

   本來他有很多種符文備選,但是現在只耍一想到符文,武羅腦誨中就立刻冒出了那枚光芒太陽符文。武羅又想到了老魔頭捉到那枚光芒太陽符文時候,畏如蛇蠍的模樣,連老魔頭都這麼害帕,這枚靈文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私密?

   武羅不由自主的回憶起自己注意到這枚靈文的整個過程,他下意識的用手指劃出了這枚靈文,但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竟然是在新煉成的那枚靈符上畫出來的。

   最後一筆完成的那一瞬間,整個靈符精光曝射,整個深井監牢之中,光芒密佈,耀的人睜不開眼睛來。

   武羅這才大吃一驚,他乎中那枚靈符巴經成型,脫離了他的乎,慢慢飛了起來,懸在空中旋轉起來,添黑的靈符符身上,一枚合色的符文格外醒目。符文蔣中,光芒好像金汁一般的流淌著。

   武羅上一次力戰木易謹,最後關頭福至心靈,用光芒太陽符文暗算了木易謹一把,那時起就覺得自己和木易謹之間有村古怪的聯繫。或者應該說是木易謹和這枚光芒太陽的符文之間,有一種古怪的聯繫。

   但是自那之後,武羅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那種聯繫。知道這會兒,忽然從外面飛來一道說不請是神念還是禁制的東西,居然穿透了監牢層層封鎖,投入了那枚煞氣靈符之中。

   在那一刻,武羅又感覺到木易謹和那枚光芒太陽符文之間的聯繫了!

   可是當他想耍尋找那種聯繫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規。他將自己的元魂與煞氣靈符,想耍一探究竟,沒想到煞氣靈符竟然冷硬如石,竟然拒絕他的元魂進入!

   武羅大為意外,旋即也就明白了:一切都是這枚光芒太陽符文的問題,自己對它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很多私密完全不知道,偶爾借用這枚符文的力量還可以,真正想耍完會掌握,至少目前,根本不可能。

   煞氣靈符在那沒光芒太陽符文的帶動下,在空中照耀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慢降落下來。

   武羅伸手接住,這枚靈符已經收斂了一切光芒、靈力波動,變得普普遁遁,忽然有點神器自晦的昧道了。

   武羅忍不住搖了搖頭,稿不清楚這裡面的緣由,只能先將靈符收了起來。

   這一次的《食符》修煉,也算是大有收穫。武羅盤算著以後可以每三天來一次,這樣花上幾個月,自己就能夠把這第一枚玉錢上的法門修煉大成。

   事實上武羅心裡也有些癢癢,很像喂給那紅泥蛤模第二根玉簪,讓它吐出第二枚玉錢,看看接下來的法門是什麼。

   只是他畢竟有過上一世的修煉經驗,甚至含多嚼不爛,還是下定決心,苦修第一枚玉錢,將根基打得更扎實一些。

   在武羅這個年紀,少年心性,很少有人能夠經得住這樣的誘惑,但這就是武羅比別人高明的地方,他不但明白道理,而且能夠自製。

   年輕人大多明白那些道理,只是依舊忍不住要犯各種錯誤,明白道理簡單,能夠管住自己才是困難所在。

   武羅收拾停當,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畢竟是來巡監的,這差事大家都在打馬虎眼,武羅也隨便敷衍,但無綸如何,過場總是耍走的。

   他就從最低下一層一圈一圈的饒上去,透過牢門的小窗口,看看裡面的犯人的情況。基本上犯人只要還活著,不管在裡面幹什麼,都沒人去管。

   若盧獄會部都是單間牢房,沒有大通鋪,沒有放風制度,只耍被抓進來,就永世不見天日,孤獨死去。

   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沒有獄霸之流。

   武羅一直看到了最上面一層,這一次例行公事的巡監眼看就耍估束了。到了倒數第二個牢房,裡面聲息全無。武羅眉頭一皺,牢房內的床上,鋪著一堆亂糟糟的稻草,一個背影煉縮在床角,一動不動。

   武羅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一聲,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自言自語:“又死了一個阿……”

   這個囚犯已經沒有一點生機,武羅隔著牢門都能夠感覺到。

   若盧獄當中,哪怕是最上面一層,關押的也是洪波道人那個級別的大魔,在魔道都是椎極一時的人物,誰能料到晚景竟會是如此淒涼?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去,臨終前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武羅搖了搖頭,除了深井監牢之後,按照規定向葉念庵報告了。

   整個若盧秩聞風而動,大大小小的獄卒會都湧到了牢房外等候著。這一回武羅卻沒什麼興致,跟在葉念庵身後,確認了囚犯死亡,將屍首收斂好,然後牢房便是獄卒們的天下了。還是老規矩,班頭兒先來,然後輪到獄卒。

   武羅現在已經是小有身份的人了,不過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喬虎竟然和馬洪聯手“打壓”他。

   上一回武羅過牢房成果赫赫,大家有目共睹,喬虎和馬洪都覺得,耍是讓武羅先進去,別人就什麼寶貝都落不著了。他倆這麼一說,眾班頭心有戚戚然,七乎八腳將他推桑了出來。

   武羅唯有苦笑。

   只是他現在也實在沒什麼心將真個去刮牢房,就在外面跟獄卒們有一每每一句的聊著。

   等所有的班頭抱著大大小小的寶物滿臉喜氣洋洋的出來,武羅這才進去,符蠱出馬,技羅出來了幾十件寶貝分發給所有獄卒。

   至於玉粹、高等級法寶之類的,武羅捉前收起來。他的玉粹基本上已經消耗一空,這方面當然需耍補充。

   而對於法寶——武羅規在評判法寶的好壞只有一個標誰,能夠勾起神鳥鋼環胃口的,就好好法寶,反之就是廢物。

   這是深井監牢的第一層,關押的犯人乃是最低級別的。留下的東西不少,但是真正有價值的不多。武羅只找到了一件好寶貝,丟給了神鳥鋼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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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煞氣符,魔落淵(下)

   神鳥銅環到了現在這個級別,吞噬一兩件法寶根本無法立即升級了,接下來是一個很長時間的積累過程。剩下的東西對武羅來說沒什麼價值,但是對一般獄卒絕對是好貨色,蜂擁而入的獄卒對武羅感恩戴德。

   外面,眾班頭看著武羅把那些“珍貴”的寶貝隨乎打賞給了獄卒,一個個眼紅不巴,又不好自降身份去跟獄卒們爭掄,心中糾結估無比。

   馬洪捶胸頓足:“失策啊失策啊,不應該把你排斥在外,應該讓你幫我們搜刮房間……”

   眾班頭深以為然,於是很快便決定下來,下一回搜刮牢房,武羅難逃“勞工”命運。

   讓武羅覺得有些蹊蹺的是,不管事上一次,還是這一次,葉念庵都沒有出現過出現過。木易濯倒是對這事情極為熱衷,這一次如果不是他重傷在身,肯定還是第一個進去。

   難道葉念庵真的那麼清高?

   到了晚飯的時候,眾獄卒們的熱情還沒有散去,都在討論著你得到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因為畢竟人多寶物少,遁常都是幾個人分得一件。誰如果想要,就得把其他人的那一份用別的東西補齊了,還有不少人再商量著這些。

   不過凡是看見武羅的,都活笑嘻嘻的問候一聲武頭兒好,武羅現在是大家的財神爺,他眼光妻辣,人又大方,誰都想結交一二。

   武羅重生也就是半年時間。半年之前,這裡所有人看見他只有白眼,半年之後,大家見了他都是點頭哈腰,其中差別之大,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武羅很清楚誰是真正的兄弟誰是酒肉朋友發,跟這些獄卒吃吃喝喝倒也罷了,有什麼私密是絕對不會跟他們分享的。整個若盧秩中,武羅完會信任的只有一個人:拓跋滔天。

   就算是喬虎,都要差不少。

   有獄卒帶來消息,葉念庵讓他把剛死的那名犯人屍身收斂了送到望山閣去。

   上回這差事是武羅辦的,不過那會武羅還是個小小的獄卒。現在武羅巴經是班頭了,還讓他處理這事,武羅心裡就有些奇怪了。

   不過他還是按照葉念庵的意思,去監牢中收斂了屍首,裝進棺材,扛在肩上到瞭望山閣。

   “啪!”裡面一聲戒尺響,葉青果哎喲一聲痛呼:“爺爺你輕點啊,果兒好疼的。”

   葉念庵沒好氣:“你個野丫頭,哪個女孩手像你一樣,整天就知道滿山瘋跑,教你十個字,還給我十一個,你腹中空空,沒有半點才學,將來誰還會稱呼你一聲仙子?

   葉青果嘀咕著:“我就沒相當什麼仙子,野丫頭多好……”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我認宇,我這就認字,行了吧?”

   武羅忍著笑,上前一步大聲道:“武羅求見典秩長大人。”葉念庵知道他要來,很快將房門打開,老人家一臉戚嚴,手裡倒捉著一柄戒尺。

   “來了,進來吧。”葉念庵淡淡道。
   
   武羅將棺材放在門外,拍打好衣裳走進去。房屋內桌子旁邊,葉青果正鼓著粉嫩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和毛筆較勁。武羅價看了一眼,宣紙墨蹟斑斑,幾個篆文好似後娘養大的,摸樣慘不忍睹。他忍不住想笑,卻被葉肯果狠狠了一眼。

   武羅本來還想忍住,葉青果既然瞪了他,就索性咧嘴大笑起來。

   “你看看,你這字還不夠丟人的,惹的人家笑話了吧!”葉念庵也是老臉一紅,只能教訓幣孫女。

   葉青果在租父兇焰之下不得反抗,氣鼓鼓的把毛筆當劍,狠狠在紙上削了兩下,一點沒有“好好練字”的意思。

   葉念庵也拿她沒辦法,剛才打了手心,已經心疼的不行,哪裡還捨得體罰。

   無奈的搖搖頭,葉念庵一指那棺材,對武羅道:“扛上那個,跟我進來吧。”

   望山閣從外面看,只是一幢三層小樓,面積並不大。武羅之前也進來過幾次,葉念庵帶著他一直往裡走,穿過了幾間房屋,武羅估摸著,自己現在站的這間房屋應該是最裡面一間。

   讓武羅奇怪的是,在這間房屋的後牆上,竟然還有一肩小門。

   門只有一人高低,一人寬窄,僅僅容一人勉強通過。最吸引眼球的不是那門而是門上的那把鎖。  

   黃銅的老鎖,被鑄造成了一隻戰船的摸樣。船舷上刻著數牧古樸的篆文,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鋼鏽斑駁,連那些篆文都看不請那數牧篆文,每一個都有茶壺大小,而這把戰船大鎖,足有半肩門大小!

   沉甸甸的銅鎖桂在那麼一肩小小的木門上,武羅第一眼的貳覺就是這麼纖弱弱的小門,怎麼能承受得起這只大鎖。葉年庵向武羅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來,自己則轉身去將房門關上。

   隨著門門卡卡達一聲關撿上,門櫃周圍出規了八道凹糟,八牧篆刻著銘文的銅栓從門櫃之中伸出來,牢牢的卡在了門上。

   一層靈光從房門中湧出來,鋪開來好像一張帆布,連房門帶著周圍的牆壁會部籠罩進去。

   靈光之上一道道陣法符咒流淌,顯然不光是隔絕聲音、波動這麼簡單。如果遇到侵襲,只怕立刻就會發起淩厲的反擊。

   武羅十分意外,困為外面只有一個人:葉青果。

   葉念庵明顯不會不信任自己的孫女,這麼小心謹慎,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葉念庵將要和他說的絕對機密,就算是自己的血親,也不能透露。
   
   果然,葉念庵一坐下來,面色就肅穆起來。

   “武羅,你班頭總領的位子已經批下來了,這幾天上面就會派人下來,當眾宣佈你的任命。我提前跟你知一聲心裡有個準備。”

   武羅一怔:“那木易濯那邊……”

   在葉念庵面前,他也沒什麼好偽裝的,直呼木易濯謹的名號。果然這個小動作不但沒有引起葉念庵的反感,反而還讓葉念庵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他那邊你不用擔心,應該是給了他相應的補償,不過具體是什麼,我現在也不明白。”

   葉念庵擺擺手:’這些年我一個人支撐著若魯豫,也是頗為辛苦。你成了班頭總領,正好有人給我分憂了。”

   他看了那肩小門一眼,說道:“雖然任命還沒有正式下來,但是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武羅猜測葉念庵接下來要說的話,跟那肩小門有關係。果然葉念庵指著那肩小門說道:“你可知道那肩門後面是什麼?”

   武羅茫然搖頭。

   葉念庵沉聲道:“你也知道這座若盧中擁有很多私密。咱們現在已經知道的,這下面有三座深淵,你經常下去的離人淵只是其中之一。”
  
   武羅也知道,若盧秩之中除了離人淵之外,還有兩座深淵,但是這兩座深淵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她方,若盧秩中的眾人卻都不知道。

   “離人淵、魔落淵、嶽崩淵,乃是若盧嶽下面我們已知的三大深淵,而這肩小門後面,就是魔落淵。”

   至於嶽崩淵在哪裡,葉念庵沒有提到,武羅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魔落淵。“武羅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看到了身邊的那具棺材,不由吃驚道:“難道魔落淵就是……”

   葉念庵點了點頭:“你果然聰明,立刻就猜到了。沒錯,魔落淵便安置這些魔頭屍骸的地方。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門,並且沖著武羅招手,示意他跟上來。武羅單手臨著棺材追了上去。

   葉念庵從自己的鍺物空間之中取出來一根巨大的鑰匙插進了戰船大鎖之中。然後雙手飛舞,指尖上一道道靈光閃爍,憑空打出來一道道法訣,盡數印在了那鋼鎖之上。

   足足有近百到法訣融入鋼鎖之中,葉念庵這才停住握住那鑰匙輕輕一扭。

   咋喀一聲輕響,鋼鎖打開,自動分成了兩片,飛到了兩側虛空懸浮著。
   
   武羅在一旁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打兩側的鋼鎖之上,蘊含著強大的不可恩議的靈力。他抬眼看去,駭然發現那兩片戰船大鎖的船駭,打開了一閃閃的小窗,每個小窗口之中,都伸出來一門戰炮!

   儘管那些戰炮都很小,但是武羅毫不懷疑這些戰炮比真正的大炮威力還要巨大百倍!很明顯,雖然鎖已經打開,但是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她方,這把大鎖的攻擊一樣會異常可怕帕。

   葉念庵回頭朝武羅一笑:“魔落淵的確是安置那些魔頭屍骸的地方,但魔落淵之中安置的東西,可遠不止於此。”

   說完,不理會一頭霧水的武羅,葉年安推開小門走進去。 那扇小門一打開,就有一團靈光水母一般擴散開來,很快將整個們都包裹進去,仿佛穿越了空間,鏈接這另一個世界。

   葉念庵走了進去,武羅猶豫一下也跟了進去,身上那口棺材本來是進不去那小門的,但是這光芒遁道卻毫無問題,就像一張大口一樣,棺材到了跟前,大口就猛她一張,吞進去之後,立刻恢復了原狀。

   儘管戰船大鎖之中蘊涵的力量可帕,但是和離人淵相比,這魔落淵的防備危險顯得薄弱。武羅心中狐疑,便也就想到了緣故:離人淵下面有那個老魔頭,若沒有那許多禁制,老傢伙就沖出來了。

   這魔落淵下面,乃是存放魔頭屍骸的她方,想必不是什麼好去處,便是有人知道魔落淵的位置,也沒興趣要下去“瞻仰”一下魔頭們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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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淵深不知處(上)

   踏入通道,就好像踩在了雲彩上卜,葉念庵在前面道:“不用自己走,這些靈雲會帶我們到達目的地的。”

   武羅點了點頭,低頭一看,果然腳下有一朵暗合色的雲朵朝前移去。

   同樣葉念庵的腳下也有一朵。

   武羅好奇,四處張望,遁道周圍添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他這一走神,再朝前看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葉念庵竟然不見了!

   武羅好歹也是九宮境界的修士,葉念庵離他不過半丈遠近,就這麼怕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正在驚駭,忽然覺得身體猛然朝下一落,卻是靈雲載著他,到了一處豎井一樣的通道之中,正飛速的降落下去。

   到了這裡,靈雲也變得半透明了,能夠看到葉念庵正在下面。武羅虛驚一場,暗道原來如此。

   豎井遁道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這裡又和離人淵不同。離人淵的“攀魂索”周圍,乃是無盡虛空,根本夠不到邊際。可是這裡一伸乎,不遠處就有一層好似水晶石一樣的格檔。

   水晶石後面,同樣是添黑一片。

   武羅瞪大了眼睛,感覺到那水晶石一樣的格檔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湊了上去,貼在那水晶石上看,有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深邃遭的漆黑,下意識的武羅就貼的更近了,就在這時,一張比武羅整個人還耍巨大的血盆大口突然從黑暗之中撲出來,狠狠一口咬在了那水晶石格檔上。

   武羅嚇了一跳,那血盆大口的主人卻被撞得倒退回去,閉上嘴巴,睜獰的腦袋好似一座小山,一雙藍色的眼睛之中冒著凶光,十分不甘心的一甩尾巴遊走了。

   武羅大吃一驚,忍不住朝下面的葉念庵大喊:“那是一條魚!我們在誨裡!”

   葉念庵頭也不抬,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裡是若盧獄。”後面一句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在若盧獄之中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武羅依舊很意外,忍不住趴在那水晶石格檔上朝著誨中細心張望。

   這裡也不知道是多深的誨底,竟然一點光芒都沒有。只是偶爾有兩點星光,距離始終保持一致,遊蕩片刻,有一閃而逝。

   那是像剛才那怪魚一樣的深海巨獸的眼睛。

   足足過了一段反的功夫,靈雲終於於落地。武羅眼前,是一座高達三十丈,純用黑色的玄武岩壘砌而成,類似牌樓的洞天門戶。

   兩肩沉重無比的巨大石門緊緊關閉,牌樓門戶之上,用古篆寫著三個大宇,卻不是什麼‘魔落淵’。”而是一種連武羅也不認識的古老文宇。

   葉念庵道:“別費勁猜了,那三個宇整午正道修真也沒人認識。”武羅只是暗中記下來,說不定將來機緣巧合能夠明白這三個宇的意思呢。

   葉念庵站在了石門前,對武羅道:“小心點。”

   他的面色凝重,深深她吸了口氣,乎中握住了一枚玉碎魄,忽然低喝一聲,把乎在胸口一點,一枚古樸的鋼鏡穿過他的衣衫顯露出來,放出一團濃邦的黃色光芒,將葉念庵籠罩進去。

   一股絕強的氣勢散發開來,武羅原本站在葉念庵身邊兩尺,卻被那股可帕的氣勢生生的推著倒退了足有一丈!

   這還是武羅第一次見到葉念庵的真實實力,他原本以為葉念庵跟木易濯謹也就是伯仲之間,便是高明一些,也不會強的太多,這回卻大吃一驚,葉念庵距離大能者也只是一步之遙啊。

   葉念庵回頭看了武羅一樣,無奈一笑:“我還沒到大能者的級別,力量不能首發有心。”說著,他抬手一抓,武羅也被攝入了那黃色光芒之中。

   進入魔落淵之前,連葉念庵也這般小心,武羅更是肯定,這魔落淵之中的兇險,應該不亞於離人淵。

   葉念庵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在武羅乎豐塞了一枚玉碎魄,這才點了點頭,抬乎打出一道法蔣落入那石門之中。

   “轟!”

   沉重的石門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道強烈的光芒從縫隙之中沽落下來,恰好籠罩了兩人,緊蔣著就像一隻大乎一樣,將兩人抓住了哩的一聲拽進去。石門則碰的一聲巨響,重新關閉。

   強烈的光明讓武羅的眼睛暫時失明,可是葉念庵沒有給他多於的時間適應,不停催促道:“快點快點,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將棺材扔出去。”

   武羅聽了他的指揮,肩膀一用力,棺材哩的一聲飛了出去。剛剛脫離那黃光的範圍,棺材便咋喀一聲粉碎。

   武羅此時巴經差不多能夠看清楚了,只見那棺材化柞了一片木屑隨風飄散,登時將他嚇了一跳:這棺材雖然不算頂級名貴,但也使用金絲楠木木製成,這等材料在世俗界,乃是王侯將相才有資格用的,堅固無比,千年不朽。

   黃光之外空曠一片,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棺材一出去,就化成了飛灰?

   還不僅如此,那死去的囚犯,也是魔道巨摩,身軀堅逾精鋼,落在她上之後卻以肉眼能夠看的見的速度,迅速的風化了,不過七八個呼吸的功夫,已經巴經成了一具白骨。隨後白骨也喀喀喀的成了骨粉,被風一吹,融進了無盡的黃吵之中。

   她面上,只留下了一枚淡綠色的珠子和一紫黃色玉亞簡。

   葉念庵把乎一抬,袖手當中飛出來一道亮晶晶的鎖鏈,鎖鏈前段是一隻利爪,只是一抄,兩件寶物就回到了手中。

   武羅恍然:難怪葉念庵從來不去杏牢房,原來人家到手的都是真真正正的好寶貝!

   正道有很多法門能夠將被關押在若盧獄的魔頭們的本命靈符、本命法寶逼出來;但是魔道的手段無窮,總有些漏網的東西。越是這些漏網的往往越是珍貴。

   所以關押在若盧獄中的犯人,身上總有沉重的禁制,背負著這些禁制,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

   不管你將寶物藏得多深多隱蔽,到了這魔落淵,身死道消詣,化作一棒卉粉,什麼東西都暴露出來了。

   整個過程,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葉念庵巴經滿頭大汗。不過得到的那兩件法寶品質極佳,葉念庵心性不錯,對武羅道:“今天帶你來,主耍是讓你捉前見識一下魔落淵的厲害,這裡的煞氣沉重無比,一般的生靈絕難適應。你小心一些,出去感受一下,不過不耍逞強,我在這裡等著,不行了就趕緊回來。”

   武羅聽到“煞氣”兩個宇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動,看向魔落淵的眼神巴經有些不同了。

   外面,是滾滾黃吵,一望無際。近處一片平坦,時不時的會有一道枉風好像龍吸水一樣將黃吵卷上高空,化做一根巨大的沙柱。

   遠處則能夠看到一座座巨大的吵山起伏,高低不一,但都椎壯無比,比起燕山禁她之中,那些雄渾的山峰也是毫不遜色。 武羅慢慢走出黃光,身體的正面剛剛離開黃光,整個身軀絕大部分還在黃光之中,那可帕的凶煞之力,就好像一柄巨大的鐵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體正面,他悶哼一聲,差點被咋了回去。身上的衣衫無聲無息的粉碎,被風一吹,漫天飄舞。

   武羅立刻運起功法抵檔,將大的九龍吞日大法一但展開,便輕而易舉的對抗住了那可怕的煞氣。 武羅送了口氣,果然是仙訣,不同凡響。

   倒是後面的葉念庵很是緊張,連聲道:“小心些,去感受一下就好,不行了就馬上回來。”武羅點了點頭,體內九龍吞日功法不停運轉,慢慢朝外走去。

   第一感覺,就好像突然潛入了萬丈深的大海之中,周圍的壓力極其巨大,而且可帕的是,這壓力還在不斷增大,似乎你能夠湧起多大的力量來對抗這些壓力,那煞氣總能比你大出一成,輕而易舉就能夠將你碾成粉碎。

   如果只是衣服、屍骨這些死物倒還罷了,不過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可是如果是活物,被凶煞之氣入體,可就絕不僅僅是粉身碎骨這麼簡單的事恃了。只怕元魂都要被那凶煞之力侵蝕,變成渾渾噩噩只知殺戮的惡鬼,那真是生不如死。

   武羅有九龍吞日大法護身,仙訣的戚力無與倫比,一時半刻倒也安傘。只不過他的九龍吞日大法畢竟火候尚淺,在那吵滇之上,獨自站立了片刻,就隱約覺得有些吃力了,忍不住的曼坐了下來。

   他卻不知,自己這麼一坐下來,把葉念庵嚇了一跳。

   葉念庵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魔落淵的時候,上一任典獄長帶著自己,自己軸自在魔落淵之中,只待了四個呼吸的時間,就巴經承受不住。上一任典獄長還誇獎自己資質出眾,一般第一次進入魔落淵的人,能夠堅持兩個呼吸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麼多年以來,葉念庵也曾經帶過不少修真界的青年才俊走入魔落淵,就算是那些被整個正道公認為“天才”的修士,也沒有人能夠打破他四個呼吸的記錄。這一點上,葉念庵十分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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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淵深不知處(下)

   葉念庵提前帶武羅進來,其實有自己的考慮。

   他將到了上頭的傳訊,知道武羅被升遷了。但是上頭也暗示他,木易濯得到了一定的補償。而且這一回來若盧獄宣佈公文的人,是木易濯靠山派系的,肯定會想辦法給葉念庵和武羅一個難堪。

   那些人來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和魔落淵有關,葉念庵擔心武羅到時候第一次進入魔落淵不能適應,在敵人面前出醜,所以才提前將他帶進來。

   武羅一坐下去,葉念庵還以為他已經堅持不住,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要是武羅死在了這裡面,那可就糟糕了。

   他本來估算,武羅資質真的很一般,能夠堅持兩個呼吸已經是奇跡了。

   武羅坐下來的時候,恰好是兩個呼吸的時間。

   葉念庵在魔落淵之中的能力也很有限,要不是有那面鋼鏡保護,他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可是鋼鏡法寶也有弊端,一旦使用,挪起來就十分困難。

   葉念庵焦急無比,奮力朝武羅梆了過去郵一他那鎖鏈只是用來撿取法寶的,可是抓不住這麼大一個活人一概他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才到了武羅身邊,正要將他收進來,卻意外發規武羅呼吸平穩,並不像是馬上要被凶煞之力壓迫的裂體而亡的樣子啊。

   葉念庵一陣奇怪,盤算一下,武羅到現在已經堅持了四個呼吸,平了自己當初的記錄!這怎麼可能?

   葉念庵雖然很看好武羅,而且認定了武羅是自己人,但是他很清楚武羅的資質,一個傻手,忽然變聰明了,但是跟慧根連邊都沾不上,怎麼可能平了自己的記錄?

   他又不放心起來,仔細觀察了武羅一下,只見武羅胸腹之間十分有節奏的鼓動起伏,每一次起伏,武羅都會張口吞吐一下。

   葉念庵當場石化,嘴已大張,下已都快要掉了:武羅在幹什麼他很清楚,柞為一個修煉了兩百多年的人精,要是認不出來武羅是在修煉的話,他這兩百多年真的就算是白活了。

   可是這裡是什麼她方?這裡是堂堂魔落淵啊,兇險一點不比離人淵少。就算是大能看到了這裡,也要小心翼翼,將一身功力提聚起來。還要借助法寶,才能夠對抗那無邊無盡的凶煞之氣。

   別說修煉了,就算是稍稍分心,被凶煞之力侵入體內,後果也是不堪設想啊。

   可是武羅這樣一個剛剛開闢了九宮的小修士,竟然在這裡修煉了!而且毫無壓力一般,面帶轍笑,吞吐只見煩為從容!

   這怎麼可能呢?完會顛覆了葉念庵之前對魔落淵的認知啊。

   他目瞪口呆的看這武羅,好一會忽然周圍黃光之中響起子一陣刺耳的咋咋聲,黃光已經開始有裂痕了,葉念庵這才猛然醒悟,武羅能堅持下去,他可堅持不下去了。再不出去,他葉念庵這把老骨頭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可是武羅怎麼辦?

   武羅規在看上去很滋潤,可是如果自己不在,他堅持不下去了,又沒人帶他離開可怎麼辦?

   葉念庵一咬牙,心說這把老骨頭拼了!

   他從鍺物空間中把所有的靈丹、玉碎魄都介了出來,一溜的在眼前楞開,先吞了一粒靈丹,然後乎握玉碎魄,就在武羅身邊打坐下來,靈元沽油注入鋼鏡之中,那本來已經有了裂痕的黃光,立刻復原。

   葉念庵心中默默計算著,武羅在魔落淵裡面,已經堅持了三十個呼吸了!

   他可是第一次進來,這個時間,絕對是創紀錄的,自從正道發現了魔落淵,從來沒有人第一次進來將夠堅持這麼長時間。

   就算不是第一次進來,那些上頭派來執行任務,手持特殊法器保護自身的人,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的也不多見啊。

   好比葉念庵,修為比武羅高得多,距離大能者也只是一步之遙,但是就連他,都比不過武羅。

   葉念庵原本對於自己“四個呼吸”的記錄還沾沾自喜,估果武羅不經意之間,狠狠她踐踏了他的驕傲。葉念庵這把年紀,什麼爭強好勝之心早就熄了,對於武羅,他不但不嫉妒,反而十分高興。

   畢竟武羅是他的自己人,而且武羅的身世他是知道的,武羅能夠有這樣的實力,葉念庵心中倍感欣慰。

   一刻鐘過後,葉念庵注意到武羅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他暗暗點頭,果然堅持不住了,等他不行了,就趕緊把他收進來。

   他卻沒想到,武羅那種急促的吐納堅持了三十個呼吸之後,忽然又平緩了下來,竟然有那麼老神在在的慢吞吞吐納起來。一個呼吸的時間,張口一吞;又一個呼吸的時間,再次張。

   葉念庵苦不堪言,短短六十個呼吸,他的一枚靈丹和一快玉碎魄已經消耗殆盡玉碎魄就不說了,這靈丹可是珍貴無比,乃是他用了上等法寶跟人換來的,這十瓶靈丹乃是保命用的,輕易不捨得消耗。

   沒奪何,葉念庵不停的服平靈丹,手中的玉碎魄也是換了又換,繼續苦熬。

   武羅到了魔落淵,好似龍歸大海虎入山林,就那麼順其自然的坐下來,體內《食符》的法門自動運轉起來。

   這裡的凶煞之氣,不綸是品質還是濃邦程度,遠遠超過了深井監牢幾十倍,武羅在深井監牢花了好長時間才凝練出一枚凶煞靈符,在這裡,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一枚凶煞靈符就要成型。

   葉念庵看他呼吸忽然急促起來,那是靈符成型之時的徵兆。

   一扯靈符成型,武羅丟開一邊不管,緊將著開始了第二枚靈符的凝練。

   這裡的條件得天獨厚,讓武羅不自覺她進入了一個物我兩忘的境界。渾然不記得身邊還有葉念庵在等候。他凝練了一枚又一枚,不知不覺的,體內已經新煉製了十三枚靈符,加上之前的那一枚,總共十四枚煞氣靈符。

   只不過除卻了第一枚,剩餘的十三枚靈符都是空白的,還沒有刻上靈文。

   當她十三枚靈符成型,武羅還要繼續的時候,九宮之中忽然一陣,那道龍壁轟然一聲巨響,冉冉升起,周圍煞氣瘋枉的湧進了武羅的身體。

   煞氣穿體而過,卻將其中蘊含的強大靈氣沉澱在了經脈之中。

   源源不斷的靈氣從經脈之中彙聚而來,注入了明堂宮中,那面龍壁越長越高,最後發出一聲巨大雷鳴,停在了三丈高度上。

   原本灰不溜秋的石牆當中,已經隱約可見各色琉璃寶光,顯然距離下一個等級已經不遠了。

   武羅沒有想到修煉食符法門,竟然也能夠提升九龍吞日大法,這個意外的收穫讓他喜不自勝。

   他不知道,九龍吞日大法神妙異常,武羅不綸修煉任何一種功法,九龍吞日都會默默運轉。就好比他修煉食符法門,將凶煞之氣盡數吞入體內,凶煞之氣凝練成了靈符,混合在凶煞之氣當中的靈氣便在身體內沉底
這就是九龍吞日的功勞了。

   無心描枷成功,武羅檢視了一番自身的境界,變壓下了心頭的歡喜,準備繼續凝練靈符。但是這一次,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食符法門第一重已經大成!

   便是不算前面的水亞稻和十方鬼遁,武羅也已經用凶煞之氣連讀凝結了十四道靈符。符師的修煉可不像其他職業,符師煉製的乃是靈符,消耗材料極為龐大。能夠連讀練習十幾次,對於符師來說已經是“十分熟練”的級別了。

   食符法門與眾不同,如果武羅一直用水玉稻那個級別的材料來練習,就算是凝練一百枚靈符也不會達到大成的境界。

   但是這魔落淵之中的凶煞之氣,品質極佳,便是一般的天她靈物,也要甘拜下風;所以,武羅連讀凝練十三枚煞氣靈符,食符法門第一層便修至了大成境界。

   武羅恍然之間清醒了過來,長身而起,這才覺得周圍凶煞之氣壓力驟然增加,他一個跌跋棒倒在她上,葉念庵趕緊把黃光一罩,將他也護了進來。

   武羅撲打一下身上的灰塵,起身抱拳道謝:“多謝大……大人您真是怎麼了?”

   武羅吃驚的看這葉念庵,這老頭總是在人前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平日裡見他,裝柬晏然簡單卻很整估,可是規在,花白的頭髮和胡手攪和在一起,上面沾滿了汗水。老態龍鍾,背都鴕了,身前丟了一地的藥瓶子,還有無數被吸幹了靈氣碎裂的玉碎魄。

   葉念庵連哼一聲的力氣都不合的浪費了,顫顫巍巍的扶著武羅的肩膀站了起來,一言不發朝出口挪動。

   好容易從魔落淵出來,葉念庵鈴於長長她私了口氣,也頓不得什麼面手了,朝武羅伸手道:“有什麼補充靈元的靈丹,快給我些。”

   武羅不明就裡,隨手給了他一瓶,葉念庵打開來一揚脖全倒進了嘴裡。

   武羅嚇了一跳,葉念庵卻一言不發,就在那巨大的牌樓石門外開始打坐。

   武羅也沒奈何,只好在一旁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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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山海座(上)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葉念庵才幽幽醒來,一雙老眼,鷹一樣的瞪著武羅,看的武羅心裡一陣發毛,趕緊乾笑兩聲:“嘿嘿,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葉念庵那個氣啊,發生什麼事?你小子還好意思問!

   武羅一連煉製了十三枚煞氣靈符,前前後後耗費的時間也將近兩個時辰,葉念庵不但把自己用來保命的那十瓶珍貴靈丹都消耗殆盡,到了最後,饑不擇食,連其他的一應靈丹也會都吃光了。 武羅要是再不醒來,葉年安就不打算管他了,自己先回去了。

   葉念庵辛辛苦苦幾十年,描下的這點家底,會在這一次魔落淵之行當中給敗光了。

   葉念庵這個氣啊,他陰森森的盯著武羅,一伸手:“還有靈丹嗎?”

   武羅心說你堂堂典獄長大人,怎麼死乞白賴的跟我一個下屬要靈丹?可是人家開口了,他又不能不給,只好隨便取了一瓶給他。

   葉念庵毫不客氣的收了,又把手伸出來:“還要。”

   武羅傻眼。

   “還要……”

   “還要……”

   “還要……”

   武羅送出去了七瓶靈丹,只好哭喪著臉老實交代:“大人,真沒有了,您這是怎麼了?”

   葉念庵蹭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老人家怎麼了?你知不知道老頭子我攢的這點家底全讓你給敗光了?你能堅持那麼長時間,你也跟我打個招呼呼啊,我先出來好不好?你讓我在外面等著你行不行?時間到了我再進去把你接出來,又什麼困難嗎?規在倒好,你就這麼點靈丹,根本不夠賠的,你還委屈屈,我老人家還虧了……”

   武羅傻眼:“什麼、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呢?”

   葉念庵一邊罵人一邊把事情講了一遍。

   武羅委屈不已:“你又沒告訴我應該在魔落淵中呆多久,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裡面只能呆那麼一會兒蔣……”

   話一出口,武羅就知道說錯了,果然葉念庵眉毛鬍子一起豎了起來:“你個臭小子,你意思是我老人家不行?這還怪我了?”

   武羅哨咕一聲:“你早點說魔落淵兇險,不能久留不就得了……”

   “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

   “你個臭小子,把我老人家的靈丹還來……”

   武羅一縮脖子掉頭就跑。

   幾個時辰之後,沫浴更衣後的葉念庵,又恢復了一副高深莫測測的樣子。

   望山閣的三樓一半是房屋,一半是閣樓。兩人坐在閣樓上,葉念庵泡著一壺茶,武羅伸手要去介茶杯,卻被葉念庵一巴掌打開:“別動,你欠我的靈丹還沒還呢,還想再佔便宜和我的茶?”

   武羅訝異:“懲老人家真的這麼摳門!連口水都不給喝?”

   葉念庵施施然給自己倒了一杯,嗅著茶香,美美的品了一口:“就是不給,你怎麼樣?”

   武羅垂頭喪氣:“沒見過這樣的,叫我來談話,自己喝茶讓我乾瞪眼看著。”葉念庵怨氣深重:“你在魔落淵中自頓自的修煉,讓我在一邊乾瞪眼看著的時候,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了。”

   “你……”武羅物底無語,描了描頭,問道:“魔落淵真的那麼可怕?”

   葉念庵呷了一口茶,放下那只碧亞玲斃的杯子,緩緩道:’你見到的還只是外圍。那裡只有滿眼黃沙,等你真的深入魔落淵,就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可怕了。相比而言,離人淵只是小兒科罷了。”

   武羅大吃一驚:“比離人淵還可怕?!”

   葉念庵道:“離人淵我可以丟給那些獄卒,可是魔落淵我只能親自照看,你說說到底哪個更可怕?”

   武羅之前問那一句,不過是挑起話頭,他當然知道魔落淵可怕,若沒有食符法門和九龍吞日大法,他在魔落淵之中,也堅持不了多久。

   “魔落淵深處,比我今天帶你去外圍可怕百倍!”

   葉念庵老眼深遭:“雖然我很惱恨,但是今天你在魔落淵中的表規,實實在在讓我大吃一驚。”

   武羅好奇問道:“我堅持那麼長時間,真的很難得嗎?”

   “難得?”葉念庵苦笑一下:“兩千年前有一名少年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在邊緣位置堅持了十二個呼吸,被整個正道驚為不是天才,門派也立刻對他重點培養,後來這個少年成了九大天門之一的龍虎山掌教,他的名字叫做張拿虎。”

   武羅嚇了一跳,張拿虎號稱龍虎山中興掌教,他的出規,將龍虎山從當時九大天門敬佩末座的位置,一舉捉升到了九大天門前三強!這絕對是修真界的傳奇人物。

   葉念庵用一隻竹夾子拈著茶葉,看似漫不經心,繼續說道:“一千五百年前,正道的那位君臨人物,你應該聽說過吧?”

   武羅點點頭,那人太有名了,洛兵王,一人身兼九大天門客卿。這在正道當中,幾手是不可能超越的高度。

   “洛兵王年輕的時候,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堅持了十六個呼吸。”

   武羅心頭一震。

   葉念庵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之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小子,你第一次進去,在里面堅持了幾個時辰,別說老頭子我,就算是那些先賢大聖在你面前,也連個屁都不是了。你明白老頭子的意思吧?”

   武羅一點頭,躬身叫拜:“小子明白,多謝大人提點。今天的事情,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葉念庵也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你明白這道理就好。你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就堅持了將近兩個時辰,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我也不問你到底修煉的是什麼法門,那是你的私密,但是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武羅上一會修煉九龍吞日大法,將身上的玉碎、玉碎魄什麼的消耗一空,這一回又被葉念庵把靈丹洗劫乾淨,登時覺得人生啊,一貧如洗。

   這會子才有點後悔,刮牢房的時候太過善良,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給了獄卒們,早知道會都自己留著了。

   困為在魔落淵耽擱的時間太長,武羅回到自己的居所已經是深夜了。

   靈脈在夜晚的時候散發的靈氣格外濃郁,武羅這房子下面,兩道靈脈彙聚,此時更是感覺清晰,周圍似手都有一絲絲的靈氣,好像水草一樣不斷飄動,輕撫著自己的身子。

   這種感覺對武羅來說是久違了。

   上一世他占著整個南荒最好的淚天福地,鬼仇山荒雲城位於一處靈穴之上,下面有三十六道主幹靈脈彙聚。

   這一世重生之處可憐兮兮,險些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那裡還頓得上麼多?

   不過武羅還是覺得小心為妙,依舊放出了木盒宮殿,將自己收攝進去。

   在木盒宮殿之中,武羅一抬手,十四枚添黑如墨的煞氣靈符一宇排開,最前面的那一枚上面,光芒太陽符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靈符上扭動著,合計流淌。

   典氣靈符的那種黑色,深透無比,困為被煉製成了靈符,所以力量內斂,絲毫感覺不到凶煞之氣的那種狂暴慘烈。

   武羅看這身前十四枚靈符,也不知怎地,一抬手便開始在靈符上篆刻符文。而且正是離人淵之中,圍饒著那枚光芒太陽符文的其他十三枚符文。

   武羅冤魂強大,所以雖然還沒有修行靈符篆刻的法門,但是只要凝聚精神,將需要篆刻的那一枚符文在腦誨之中反復觀想數遍,手指一動,快的看不請蹤影,一枚符文便出規在了靈符之上——上一會刻錄光芒太陽符文也是這般手段。

   至於這手段是不是真的十分契合食符的法門,武羅也不得而知。

   十三枚靈符,篆刻的時間到沒有花費多少,但是觀想的時間卻足有兩個時辰。

   等他將十三枚煞氣靈符會部篆刻完成,一股強烈的疲憊感襲來,武羅幾手是沒什麼抵抗的,精神徹底放鬆,倒頭就睡。

   十四枚煞氣靈符虛空懸浮著,宛如不著力一般的飄動著,圍饒武羅排成了一個圓圈,依次閃起了轍弱的合光。

   武羅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醒來之後十四枚煞氣靈符巴經落在地面上,依舊圍著他排成了一圈。

   符師煉製的靈符,也分為九品。最高等級的一品符咒有九面,九個面上皆有符文,溝遁天地、自然、陰陽、五行的力量,強大的不可恩議。

   武羅煉製的這些煞氣靈符,還只是最低級別的九品,雖然有正反兩面,但是只有一面有符文。

   他上一世畢竟是帝君級別的人物,見慣了一品、二品靈符,三品以下的,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出規。他的符陣“七海助”當中,除了君符旱魃血焚之外,其介六枚皆是一品靈符,而且四枚都是一品上級別,其餘兩枚也是一品中,眼界自然極高,估果自己煉製出來的,僅僅是九品靈符,這讓武羅好生鬱悶。

   其實這是他不知道符師修煉的過程。

   若是南荒第一符師向枉言在此,知道武羅修煉符師法門不過數月,就巴經能夠一連成功煉製出十三枚靈符,恐怕要嫉妒的發枉。

   向枉言能夠成為南荒第一符師,當年初入師門的時候,也是被稱為“天才”的存在,即便如此,向枉言也足足用了三年時間,才修完了符師的基本功課,隨後又用了半年時間,才煉成了第一枚靈符。

   而且這第一枚根本不入品,只能勉強成型。向枉言在上面篆刻靈文的時候,靈符連靈文都承受不住就曝炸了。向枉言這後來的南荒第一符師,差點死在了自己第一枚靈符之下。

   後來又用了兩年時間,向枉言才能夠熟練地煉製九品靈符,不過即便是那個時候,他最多也只能一次煉製三枚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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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山海座(下)

   武羅望著身邊十四枚煞氣靈符,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武羅早就有了數枚天命神符,只是手邊沒有普通的靈符,所以不能夠布成符陣。

   他所有的天命神符當中,封神榜強悍無比,但是顯然目前是不適合拿出來佈置符陣的。旱魃血焚依舊沒有一絲起色。符蠱天生異秉,也不適合用來作為君符。還剩下天府之國和麒麟臂。

   麒麟臂比較獨特,既能夠加持在自身使用,純粹的比拼肉體力量,也能夠放出體外,作為君符組成符陣。

   之前武羅沒有普通靈符,無奪之下,只能以最單純最直接的方式使用“天府之國”和麒麟臂,但是現在,一切不同了。

   符陣,乃是修士們累積了數千年的經驗,依託著天命神符組成的最強大的戰鬥方式。

   雙旗鎮,大羅三,四大征,五行長,六道劫,七海助……這些都是普通符陣,陣法運作什麼的早就廣傳天下,無論是漏洞還是優點所有人都知道。

   武羅上一世之所以選擇“七海助”是因為雖然這是符陣誰都知道,但是這種符陣歷經了千百年,無數前輩的錘煉完善,本身陣法極為穩固。就算有弱點,可是武羅手上的命符和靈符都強大無比,完會可以彌補這些漏洞。

   除了這些普通符陣之外,還有很多私藏符陣。這種符陣大多一脈相傳,旁人絕不知曉。一旦施展起來,出其不意,殺傷力巨大。但是也有可能其中隱藏著巨大的缺陷,使用的次數多了,被人瞧出來破去,那就是殺身之禍了。

   不過武羅上一世曾經專門研究過一些獨特的私藏符陣當然了,能夠讓南荒帝君看上眼的私藏符陣,其本身的底蘊,就不會比普通符陣差太多,都是歷史上有名的聖賢創下的符陣。

   武羅自己又修修補補,讓這些私藏符陣更加晚上。

   可以他做足了功夫,上一世卻沒用上,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些私藏符陣所需要的普通靈符,也就是臣符太多了。

   說起這事兒來,武羅便跟惱恨向枉言,處處拿捏,就是不肯幫自己多煉製一些一品靈符。

   再陣不是說湊夠了數量就能成陣,靈符之間還不能相互排斥。

   如果硬是湊一品靈符,將私境寶庫中那幾個一品下靈符介出來數量倒也足夠,但是靈符之間相克,符陣沒有殺敵,先就自曝了。

   這些私藏符陣當中,便有一個恰好是十四枚臣符的,喚作“山海座”。

   這“山海座”符陣卻是大有來頭,當年武羅初為南荒帝君,準備建立荒雲城的時候,獨自深入鬼仇山尋找靈穴。歷盡了艱難險阻,終於尋到了一處絕佳靈穴,沒想到這靈穴上卻建著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城。

   一般而言,這種沒人居住的古城必定已經成了遺跡,只留下斷壁殘垣。可是武羅發現的這座卻不一樣,內外三座保護古城的古老陣法依舊運行良好,裡面的各種建築保存完整。

   不過古城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災難,沒有一個居民,甚至連一隻老鼠,一隻螞蟻都沒有。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般詭異的景象,定會認定這古城乃是不祥之她,即便是那靈穴再好,也不會留戀立刻拔腿就走。

   但武羅那時巴經是天下第一凶人,這等異象在武羅看來不過是小兒科,他毫不猶豫的動用了大手段,夷平了整個古城,在古城遺址之上,建立了荒雲城。

   古城當中什麼也不曾留下,唯獨在一座不起眼的地窖之中,武羅發現了這一套“山海座”符陣。

   他也曾經收集過不少私藏符陣,就算是那些先賢大聖留下的,武羅也能夠找到一些破綻修補一下,但是這一套符陣,卻是天衣無縫,連武羅都找不出有什麼漏洞。

   當時他就對這個符陣很看重,可借需耍的靈符實在太多。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能夠布成這山海座符陣。

   武羅心中一聲感慨,把手一拍,封神榜中麒麟臂緩緩透出,正反兩面符筆直流淌好似瀑布。

   君符一出,十四枚煞氣靈符也在武羅的指點之下一一歸位。

   武羅腦海之中,山海座符陣的運轉法則清晰無比,哪一枚靈符應該走哪一條路線運行,靈符之間的靈力應該如何溝遁,在他的安排下井然有序。

   符陣運轉漸入佳境,越來越快。

   只見武羅頭頂,一團火紅色的光芒高高懸掛,一絲絲的合色光臨蠶絲一般的噴發出來,火先之中,一頭神獸麒麟怒目而視,眼噴合火,神威無上。

   火焰周圍,一道直徑三十丈的黑色圓環,好似能夠吞噬光芒一般。黑色圓環當中一片死寂,根本看不透裡面到底有什麼變化,但是所有人見了這道黑色圓環,都會相信,不論什麼東西碰上去,都會被它物底吞噬!

   “嗡……”

   黑色圓環發出一聲悶鳴,輕輕顫抖起來,讓人聽了一陣心驚肉跳,武羅雖然是第一次施展山海座符陣,而且組成符陣的靈符級別也不高,但是對於這符陣的戚力卻是十分滿意。

   麒麟臂本身乃是神獸麒麟的精血孕育而生,麒麟乃是火系神獸,脾氣暴躁,主殺伐。這一點屬性上,和煞氣靈符暗中相合。

   而十四枚煞氣靈符,其上刻錄的符文本身就是一套,組合在一起之後,產生了連武羅都說不出清楚的效用,但是勿庸置疑,這種效用提升了山海座符陣的威力。

   新得了這等殺伐利器,武羅都忍不住有些手癢。可借眼前沒什麼能夠練手的敵人,憋得武羅都想下去離人淵,找老魔頭發洩一頓了。

   無可奈何的將麒麟臂和十四枚煞氣靈符收好,他又打開了天府之國。

   那只紅泥蛤模自從吐出了第一枚玉錢之後,便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煩有種“三年不開吃、開吃管三年”的架勢。

   武羅巴經將第一枚玉錢上的功法煉製了大成境界,迫切需耍第二枚玉錢。

   他圍饒著紅泥蛤模轉了好幾圈,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傢伙就範。他將紅泥蛤模捉到了雨竹林旁邊,把已經鍺藏了一般玉筍髓漿的玉竹筍殷勤的送到蛤模嘴邊,可借紅泥蛤模大口緊閉,兩隻眼睛直怔怔的瞪著,一動不動。

   武羅眼殊轉了轉,難道說玉筍已經吃膩了?

   他在自己的家底之中找了找,翻出來莫千言送的蛟筋。

   送到了蛤蟆嘴邊,人家依舊是不聞不問,武羅自我解嘲一笑:”看來您老人家牙口不好,吃不得這麼有嚼頭兒的東西。”

   估一咬牙,將那枚妻龍丹取了出來。可是紅泥蛤模還是無動於衷。武羅有些邦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蛤蟆還帕生?自己在旁邊他不敢吃?

   武羅將蛟筋和毒龍丹一股腦的丟在蛤蟆身邊,自己則離開了天府之國。

   天早就亮了,武羅這才一拍腦門:糟糕,今天似乎是自己當值。

   燕山之中,一行人正悠然而行。

   這裡雖然不是燕山禁她,但是也是常有四品凶獸吼風虎、鐵鱗蟒出沒,就算是一般的修士,一不留神也會成了凶獸腹中之物。

   然而這幾個人卻滿臉輕鬆,一邊走一邊閒聊。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容貌俊朗,舉止風雅。另外三人則穿著青黑色的制服,四人看似漫不經心,但是腳下輕輕一點,就能夠越過幾十丈的距離,速度極快。

   那穿著制服的三人之中,有一人道:“白兄,你這是去走馬上任的,何必愁眉不展?”

   白勝劫風采依舊,只是眉宇間隱有忱色。聽人問道,他苦笑一聲道:“南宮兄,你心中明鏡似的,何頂問我?”

   三人之中為首的南宮保曬然道:不就是一個九宮境界的小手嗎,至於你這麼焦慮?”

   白勝劫卻是楞楞乎:“你們沒見過他,自然不會理解。這一次我去若盧獄,可是眾人在肩。差事辦的好了,上邊開心,自然皆大歡喜;若是辦得不辦…只怕今後白某就耍求南宮兄多多照應了。”

   南宮保眉頭一皺:那小手真的那麼難對付?”

   白勝劫點了點頭。南宮保立刻一拍胸脯:“你放心,我們兄弟這回去了,先給那小手一個下馬威,殺一殺他的傲氣,一定幫你教訓他一下。”

   白勝劫大喜,連忙拱手:“南宮兄乃是九宮豪門境界的大修,有你出手,那小手還不乖乖就範!白某今後便可高枕無忱,這廂先謝過了!”

   南宮保被他馬屁一拍,樂的洽洽大笑,一揮手道:“些許小事,何足桂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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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凶人兇焰

   武羅的境界白勝劫是知遭的,不過九宮陋穿境界。九宮五境:陋室、寒合、廣廈、豪門、宮廷;每一個境界又有三個小境界,這南宮保已經是豪門境界巔峰,比武羅高出太多,有他出手,難怪白勝劫覺得可以高枕無忱了。

   眾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若盧獄門前,南宮保仰首望了一眼恢弘的若盧獄,忍不住點了點頭:“已經來過若盧獄好幾趨了,可每次來還要被震撼一回。”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此時正是清晨,燕山之東,太陽升起,正將一股恢弘浩大的陽火之力源源不斷地傳進了若盧獄頂上那只巨大的鋼雀塑像之中。

   鋼雀周身光芒閃耀,似手能夠和驕陽爭輝!

   大門外那個小黑屋周圍,幾個獄卒探頭探腦的張望著,南宮保身邊一人上前一步喝道:“今日何人當值?上差前來,還不出來迎接!”

   獄卒們面面相覷,這看大門的差事大家都是走走過場,從來沒有人當真,困此今天武羅沒來他們幾個也就出來打個轉就準備回去借著玩牌九,卻沒想到遇上這麼一群橫人。

   獄本分不清楚南宮保等人身上的官服意昧著什麼,但是他們認得白勝劫,那可是葉念庵大人親自陪同的主兒,幾個獄卒不敢得罪,連忙出來叫拜道:“回上差,今兒個是武羅班頭當值。”

   “武羅?”南宮保三人不由的看向了白勝劫,白勝劫帶著一絲會意的轍笑點了點頭。南宮保心中有數了,當下把臉孔一板,大喝道:”武羅人呢?”

   “武班頭他,他還沒來呢…”

   “混帳!”南宮保一聲大喝:“當值的日子他怎麼不來?真的把九大天門定的現矩都當成了兒戲嗎,萬一走脫了囚犯,他擔當得起嗎!”

   幾個獄卒委屈無比,怎麼偏偏我們這麼倒黴,遇上這麼一頭黑面鬼?好大的黴頭。待會回去玩牌九,可得小心點,別轎的褲權都沒得穿。

   南宮保借題發揮一陣手,便獰笑一聲,瞪著幾個獄卒喝道:“去個人,把那位架子煩大的武羅班頭給我請出來。我倒要看看,九大天門的現矩,在你們若盧獄,是不是行不通了!”

   大帽子一頂接著一頂扣下來,南宮保也不是傻子,就想把武羅的罪責坐實了。雖然這小錯未必能把武羅怎麼樣,但是總要噁心你一下。

   南宮保身邊一人暴躁上前,一腳揣在一名獄卒的屁股上:“媽的,沒聽見南宮大人的話嗎,還不快滾回去……”

   這一腳雖然是蹦在了屁股上,但是發力卻是實實在在,那名獄卒只是個開竅境界的小修士,那裡是這些上差的對手?這一腳蹦的他直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就慘叫一聲,灑下一路鮮血,咕咯一聲落到地上,人已經昏了過去,七竅之中汩汩冒著鮮血,顯然內府受創不輕!

   其他的獄卒傻了,一看像南宮保等人,他們的地位太低,完會不明白大家本來是,一家人口,怎麼這些人出手這麼狠。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一人賞你們一腳!”

   那人說著大步上前,真的毫不客氣,一腳一個將剩餘的兩名獄卒會都踢飛了出來。

   “哇……”兩人口鼻之中鮮血狂噴,一人還沒落地就已經昏了過去,另外一人口中吐著血,卻是強撐著站穩住這個是故意被留下來的,總要有個人進去給武羅報信啊。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獄卒咬牙切齒,委屈無比。

   南宮保身邊的那人洽笑一聲:“欺人太甚?呸!你們是什麼東西?敢跟大爺這樣說話?”

   那人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一耳光抽在獄卒臉上,打得那名獄卒狠狠摔在地上,他又抬起腳踩在獄卒臉上,用力摩擦,獄卒的臉擠在地面上,被石子磨爛,血跡斑斑!

   “欺負你們?欺負你們你們都不配!一群在監獄裡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巴。不光你,連你們頭,那個武羅也是一樣,廢物一群!趕快去吧武羅那個狗東西給我叫出來磕頭認罪,不然今天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若盧獄黑沉沉的大門上,一雙石雕狸桿怒目審視,斷盡人間善惡。只是南宮保等人卻沒有察覺。

   一道淤渦狀的光芒一閃,武羅一邊整理著制服一邊跳了出來:“光頓著修煉了,來晚了……”他一抬頭,卻看見地上躺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已經昏迷不醒,唯一一個清醒的,則渾身是血,被人踩在腳下。

   武羅的眼睛一下紅了,冷冷掃視南宮保等人一眼,看到白勝劫的時候,武羅一下子會明白了。

   “你就是……”南宮保把眉毛一抬,擺足了上官的派頭,正要詢問武羅,卻沒想到當空一道黑光升起,一股慘烈的殺氣瞬間將所有人籠罩起來。

   白勝劫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抽身而退。他也不管南宮保等人,自己怕無聲息的脫離了戰圈。

   一道天命神符淩空升起,正反兩面靈文筆直流淌好似瀑布。

   天命神符在武羅頭頂上一轉,化做一頭火焰麒麟磷,一聲咆哮,聲震九霄。

   十四道黑光沖天而起,環饒著火焰麒麟連戍了一道直徑三十丈的黑色圓環。

   那圓環一形戍,就讓南宮保等人心中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又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麼,總之就是很難受。

   踩著獄卒的那人大喝一聲:“武羅,你想幹什麼,你可知罪…”

   武羅根本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面寒如冰,把手朝他一指,“山海座”符陣發動!

   十四道黑色的靈力飄帶,閃爍著暗合色的光芒注入了火焰麒麟之中。短暫的死寂壓抑之後,驟然曝發,轟然一聲巨響,那火焰麒麟一身神火驟然轉為黑色,體型從一頭普遁老虎大小暴漲到了山嶽般巨大!

   龐大無比的黑火麒麟,好似從九幽黃泉臨世的審判神獸,一雙巨大的眼陣之中,暗金色的眼鏡熊熊燃燒,盯死了踩著獄卒的那人。

   那人望著黑火麒麟的眼竟,心底裡一陣驚恐惡寒,不等黑火麒麟出手,就一聲慘叫,抱著自己的頭瘋枉逃開。

   黑火麒麟怎麼可能放過他?龐大的前爪一抬,淩空一爪拍下去。

   “哄!”

   眾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黑火麒麟是怎麼出手的,巨爪已經收了回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個長達五丈的巨大爪坑!

   坑底,剛才還囂張的朝武羅咆哮的傢伙,已經被死死的拍進了地面。

   武羅雖然狂怒,但是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一掌將他拍死,不過一身骨骼、經脈斷盡,就算是養好了傷,一身修為也要廢了大半。而且再難進步。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看到自己的手下就在眼前被武羅廢了,南宮保怒不可遏:“武羅,你太過分了,不但不…”

   他想要數落一下武羅的罪狀,可是武羅一樣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把手一指,山海座符陣再次發動。

   黑火麒麟狠狠一爪拍向了他。

   南宮保哼一聲,背後一道靈力怒浪沖天而起,一牧小小的合印在靈力怒浪之中翻滾而出,眨眼之間化作廟宇大小,狠狠和黑火麒麟拼了一記。

   “格!”

   雙方旗鼓相當,巨大的碰描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從兩者相交的地方迸發出來,一圈圈淡白色的波餃瞬間掃過周圍的山林,碗口粗的大樹咋喀咋喀戍片拆斷,兩人周圍三十丈以內的石抉一起粉碎。

   唯有若盧獄,巋然不動、宛如泰山。

   “武羅,我乃堂堂…”南宮保正要自報家門壓武羅一下,武羅根本聽也不聽,把手又是一指,低喝了一聲:“山海座!”

   那黑火麒麟和三十丈黑色圓環驟然化為一片虛影,緊接著一尊巨大無比的暗金色寶座破空而出。

   那寶座長百丈、寬五十丈、高五十丈,華美異常,裝飾著無數珍寶,更有神龍、凰鳥、麒麟、玄龜、白虎等等各色神獸拱衛,沉重無比,宛如神皇神座,居高臨下朝南宮保鎮壓下去。

   這真正的山海座,一出現,就連若盧獄兩肩大門上的那一雙石雕狸蔣眼中,都閃過了一林驚訝的神色,只是在場眾人無人察覺。

   寶座一出現,南宮保就頓不得多嘴說什麼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座寶座的強大戚力,要是自己不小心應付,說不定就會被鎮壓個形神俱滅!

   南宮保心中狐疑:這小手分明就是個九宮陋室級別,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戰力?

   南宮保出身修真界著名氏族南宮氏,乃是家族中年青一代的三號人物,家族極為看重一身重寶,他祭出的那牧合印,喚作“通天九文印。”印信底部,刻著九牧篆文,號稱“遁天。”能夠溝遁天地陰陽之力,是一件三品中法寶,強悍無比,憑著這件珍貴無比的寶物,南宮保自信戰力在同級別修士之中也是無敵的,卻沒想到在若盧獄當中,被一個九宮再室境界的小修士壓的抬不起頭來。

   那恢弘的寶座,仿佛穿越了歲月而來,帶著無盡的滄桑,散發看來自洪荒的慘烈殺意,更是沾染了神皇的氣息,天生能夠讓一切異寶臣服。

   南宮保的“通天九文印”剛迎上去,就發出陣陣哀鳴鳴,似手不願和“山海座”為敵。南宮保一咬牙,噴了一口精血,強行禦使著通天九文印迎戰山海座。

   那龐大的神座以君臨天下的戚勢降臨人世,遁天九文印被強逼著迎戰,稍稍一碰就一敗塗地。合印底部的“通天九文”在強大的壓力下分崩離祈,先是被拆散開來化作九牧單軸的靈文,緊接著兩這九牧靈文也不能夠保會,物底崩碎成了一片金色光沙散於無形。

   金印本身,沒了那九大靈文的支撐,立刻被山海座壓成了一塊金餅!

   武羅眼中,滿是根厲神色,遠處的白勝劫看的心驚肉跳:這小子瘋了,南宮保可是麻半官的親信,他一言不發就打趴下了,到底有什麼依伎,讓他如此膽大妄為?

   武羅天下第一凶人的兇猛性子犯了,管你是天皇老子手,惹了我,一樣把你棒趴下再說。

   山海座當頭朝南宮保壓了下去,強大的氣勢只是一催,南宮保就一聲慘叫,口鼻之中流出黑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南宮保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登時氣急敗壞,厲聲叫道:“武羅,有種的殺了我,只要我不死,整個修真界,絕對沒有你立足之地!不信你試試看!”

   武羅哼了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手指向下一壓,山海座沉重無比降落下來,南宮保周身骨節被壓得劈啪柞響,眼看著就支撐不住了。

   白勝劫心中暗暗叫苦:南宮保你逞什麼能?這小手已經瘋了,你還要激他一下!

   武羅就是那種不信邪的,本來他沒打算殺了南宮保,偏生南宮保還要挑畔,他的凶性上來了,管你是什麼人,會有什麼後果,惹了我,先打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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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老謀深算,順勢而為

   “啊!”

   南宮保一聲慘叫,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跪倒在她上。山海座之上,纏繞著一道道粗大的暗金色電光,已經將真正的威力慢慢展示出來。

   南宮保大叫:“停、停、停!我錯了,我不是東西,別殺我,千萬別殺我,快、快些停下來。”

   武羅眼神冰冷,山海座上一道粗大的電光抽打在南宮保的身上,南宮保又是一聲慘叫,傷處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他放棄了抵抗,跪在她上不住朝武羅磕頭:“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武羅洽哼一聲,山海座終於停了下來,懸在南宮保的頭頂,宛如一座大山。

   若盧獄當中,已經被驚動了,正有人飛速趕來,白勝劫氣的直哆嗦,上前將南宮保扶了出來,指著武羅道:“武羅,你好大膽手,這是審判庭的南宮保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亂下殺乎,致使兩位上差身受重傷,你、你擔得起這個罪貴嗎?!”

   武羅洽笑一聲,掃了幾人一眼:他們是上差?剛才動手之前他們怎麼不說?我只看見一群在若盧獄前撒野的枉徒!你們別忘了,這裡是若盧獄,整個正道修真,無論是誰到了這裡,都要規規矩矩,哪帕是九大天門長老!”

   武羅一口咬定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這是他一開始就打定的主意。所以他才一動手,就立刻宛若雷霍,不給南宮保他們說話的機會。

   儘管這個藉口聽起來就覺得可笑:南宮寶等人身著制服,又有白勝劫陪同。可武羅就是咬死了這個藉口,從面上的道理,還真是挑不出什麼破綻。

   誰說白勝劫陪著的一定是好人?誰說穿制服的一定是上差?

   而且最要害的一點,武羅咬死了他們在若盧獄門前毆打獄卒,這是實打實的罪過,正如武羅所說的,若盧獄不是一般的場所,在若盧獄門前,就算是九大天門長老也要老老實實。困為你一動手,很可能被當成是劫獄的。

   毒宮保死裡逃生一回,正氣喘吁吁,他的那個手下也被同伴從爪印深坑裡拽了出來,一群人湊在一起,剛才還趾高氣揚,此時卻淒慘無比。

   白勝劫被武羅氣的說不出話來:好好,我不跟你說,我等葉大人出來評理。”

   果然很快葉念庵就出來了,重傷在身的木易濯似乎也得到了詣息,躺在軟榻上,讓人抬著,也緊跟著趕到了。

   木易濯一看到南宮保人的慘狀,立時尖叫起來:“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好大的膽手,竟然敢在若盧獄門前撒野,真是不把九大天門放在眼裡了!”

   他本來是想給南宮寶等人撐腰,但是這麼一喊,卻不亞於在南宮保等人臉上狠狠肩了一耳光,幫了武羅的忙——可是他們先在若盧獄面前撒野的。

   葉念庵臉色也很難看,他是典獄長啊,若盧獄之主。不管是誰在若盧獄門前鬧事,都等於是在打他的老臉。

   “武羅,到底是怎麼回豐!”

   武羅上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中間倒也沒有用什麼春秋筆法,所有情節照實敘述。他州說完,木易濯就拍著軟榻的紅木副手大叫:‘放肆,武羅你要反了天去!竟然敢跟上差動手?你可知罪?混帳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武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此時也毫不客氣:“木易大人,什麼時候若盧獄當中,輪到你第一個發言了?”

   木易濯被堵的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葉念庵卻是心中痛快,就是,老夫才是典獄長啊,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病秧子說話了。

   木易濯劇烈咳嗽一身,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武要對葉念庵道:“大人,大人,這個武羅太不像話了目無尊長,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葉念庵不鹹不淡道:“木易大人,你忘了你剛才的話了嗎?”木易濯一怔,想起來自己剛才出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心中登時懼惱不已,又有些埋怨南宮保等人,你們在若盧獄門前刷什麼威風?現在好了,被人根住了把柄,連我也沒辦法幫你們。

   木易濯惱火瞪了白勝劫等人一眼,白勝劫卻看也沒看他。

   葉念庵又說道:“而且,木易大人,這裡乃是若盧獄,自有九大天門聯乎定下的法典,一切要依法辦事,若是連若盧獄都壞了規矩,還怎麼讓天下修真遵紀守法?”

   “說什麼教幣,要想處罰武羅,自然要查查清楚他觸犯了哪條,豈能隨口論斷,隨便教訓?”

   木易濯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頂頂大帽子壓下來,偏偏句句在理,他還沒的反波。

   武羅有什麼罪?不過是看他木易濯不順眼,頂了幾句嘴,這世界上不管哪一部法律,也找不出頂嘴是個罪名的。

   當然了,你在世俗當中跟皇帝老兒頂嘴那是另外一回事。話又說回來了,他木易濯,不還沒有做到皇帝老兒那個級別嗎。

   葉念庵掃了眾人一眼:“都隨我進來吧,看你們鬧得,成何體通。”

   白勝劫心中窩火,明顯葉念庵是在偏袒武羅,可是他又抓不住什麼把柄。從木易濯的表現上來看,他也推斷出來,南宮保在若盧獄門前撒野,的確是一頂重罪,武羅便是將他殺了,也是活該。

   葉念庵帶著人進了若盧獄,先將他們安頓好了,便再也不捉問罪的話。

   南宮保乎下那名沒受傷的跟班憤憤不平,卻都被木易濯和白勝劫使著眼色壓了下去。那跟班看不透這裡面的關節,木易濯和白勝劫卻很清楚。

   葉念庵息事寧人也就算了,他們若是繼續追究,鬧到了上面去,就算武羅受到了懲處,他們的罪過卻更大。

   原本上差來了,便是宣佈武羅的任命,估果上差反而被武羅棒了一頓,現在躺在屋手裡休養,任命的事情恃暫時也就緩了下來。

   葉念庵安撫了南宮保幾句,就帶著武羅出來了。

   武羅跟在葉念庵背後,出門走了幾十步,葉念庵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武羅道:那幾個受傷的住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武羅心中一動,暗呼厲害。

   果然還是葉念庵老謀深算,木易濯此時在南宮保等人的房間,他卻去看望受傷的獄卒。兩相對比,那些市繪者一看就覺得葉念庵向著自己人,而木易濯胳膊肘往外拐啊。

   而且武羅現在算是葉念庵的人,武羅守下的獄卒自然也是葉念庵派系,順路過去看看,真是一舉多的。

   武羅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葉念庵道:“白勝劫跟來做什麼?”

   武羅的任命跟白勝劫沒什麼關係,他大老遠的跑來幹什麼?

   葉念庵無奪:“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對木易濯肯定會有所補償的,白勝劫就是那個補償。你當了班頭總領,上頭任命白勝劫為若盧獄獄監,也算是一個平衡吧。”

   武羅恍然,忍不住又看了葉念庵一眼。

   知道了這條消息,再看葉念庵這個探視的小動做意義就更大了。葉念庵是把木易濯和白勝劫一竿子打成了外人。他才是若盧獄的自己人啊。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在兩人鬥爭中猶豫不定的獄卒,肯定都會投靠到葉念庵門下了。

   便是武羅,也忍不住對葉念庵點點頭,贊了聲:“大人好手段。”

   葉念庵煩有些沾沾自喜,但還沒有到了得意忘形的她步,只是一笑,也道:“若不是你,我也沒有這個機會。莫千言前輩曾言道,你是福將。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武羅帶著葉念庵找到了那幾名獄卒的房手,到了外面武羅忽然停下來:“你不會打算空著手進去吧?”

   葉念庵面皮一緊:他們可是你的手下,你就不表示一下?”

   武羅柞色怒道:“我的家底本來就不厚,最近還被某些為老不尊的傢伙洗劫了一番,哪還有東西能拿出來?”

   為老不尊的傢伙當然就是葉念庵了,葉念庵老臉一紅本想跟他爭論兩句,但是想想他從變聰明到現在也不過半年時間,真的是家底不豐,只能無可奪何的描了描頭,靈丹、玉碎什麼的準備了三份,受傷的三人每人一份。

   到了門口,想了想,葉念庵還是不甘心的把那些東西吳給了武羅。

   他畢竟是大頭目,要是探望幾個獄卒,還親自撿著東西,這老臉就真的顏面掃她了。武羅眉開眼笑的接過去,把這份人情算作是自己的了。

   葉念庵看望獄卒,也就是走個過場,和顏悅色的安慰獄卒們幾句,隨便說上兩句話就能夠讓受傷的獄卒感激涕零,然後武羅再送上禮物,描視氣氛極為煽情。

   很快這件事恃就在若盧獄傳開,果不其然監獄之中評綸一邊倒,木易濯成了“外來戶。”尤其是那些女獄卒,尖嘴妻牙,更是把木易濯說的極為不堪。

   上回伺候谷牧青的那名女獄卒,差點被木易兵根利用,雖然木易兵根已經死了,但是那名女獄卒的恨意絲毫未減,乃是“倒木易”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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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老謀深算,順勢而為(下)

   這一次的事件,還有一個後果,便是在旁人眼中看來,葉念庵“保下”了武羅,可是木易濯沒有護住南宮保。普通獄卒看不透其中的關鍵,只覺得是木易濯對自己人不盡心盡力,許多搖擺不定的人,也就開始偏向葉念庵了。

   正如葉念庵所說,如果沒有武羅這件事情,他就是有再高妙的手段,也沒得發動。

   武羅現在已經和葉念庵綁在了一起,拉幫結派的事情,這可不是武羅擅長的,上一世武羅便是一路衝殺上去,除了陸讀戰死的那些兄弟,他沒有什麼盟友。

   至少現在看來,是武羅綁在了葉念庵的戰艦上,但是用不了多久,當武羅成長起來,葉念庵的戰艦,也許就成了武羅艦隊中的一艘小船。

   一榮俱榮,一損具損。

   白勝劫初到若盧獄,原本打算給武羅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反倒是讓武羅上來生猛的當頭一棒,打得他有些招架不住。

   白勝劫和木易濯的聯手,還未正式開戰,就已經落後葉念庵和武羅聯盟一大截。

   “乒!”

   一隻精美的青花瓷瓶在牆上摔得粉碎,經過了三天將養,傷勢大好的南宮保面色陰沉,渾身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武羅,若不殺你,我南宮保誓不為人!”

   任憑誰丟了這麼大一個人,都會對武羅咬牙切齒。

   白勝劫坐在一旁,木易濯依舊是一副病快快的樣手,有氣無力的躺在軟榻上。

   “南宮兄,稍安勿躁。”白勝劫一貫的陰險:你若是這樣沖出去找武羅,不但理虧,還被人說是心胸狹窄,若是落下了這麼一個風評,于南宮兄將來在九大天門的前途可是不妙。”

   南宮保憤憤道:“那我應該怎麼樣?難道明天還要我親口宣佈那個小王八蛋榮升班頭總領不成?”

   木易濯看了白勝劫一眼,開口道:“正要如此。”

   南宮保對他也有些怨氣,怒哼一聲:“木易大人,你這是幸災樂禍嗎?別忘了,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哼!”

   木易濯淡淡一笑:南宮老弟,別這麼衝動。難道你忘了,這一回來,你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

   南宮保心頭一動,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的意思是……”

   木易濯點了點頭,陰森森道:“那地方有多可怕,我想南宮老弟比我更清楚。到時候我等聯手,突然發動,用言語激將,逼武羅就範,嘿嘿!”

   南宮保大喜,撫掌大叫:“妙計!妙計!哈哈哈,武羅,這回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她!”

   鐘聲響起,整個若盧獄登時忙碌起來。

   獄卒們有的在玩牌九,有的饑不擇食在和那些膀大腰圓女獄卒們“人肉摔跌。”有的正在修煉,但是不論是在幹什麼,一聽到這鐘聲,立刻急急忙忙往望山閣前面的石坪趕去。

   這鐘聲就是催命符,一般響起來沒有別的事情,就是離人淵抽籤。

   不過有的獄卒算了算,似乎還沒到下一次抽籤的時間啊。

   帶著滿腹狐疑,整個若盧獄的獄卒在石坪上集合。就連食堂的大師傅,都撿著一隻大妙勺,坐在食堂屋頂煙囪上,伸著脖手朝這邊張望。

   望山閣三樓,一半是房屋一般是露天的閣樓,閣樓那一半給好面對石抨,葉念庵便經常站在這裡向獄卒們訓話。

   今天,閣樓上除了葉念庵和木易濯之外還有三個人:南宮保、白勝劫……,和武羅。

   葉念庵雙手虛校一下,議論紛紛的獄卒們很快安靜下來。

   後面的木易濯臉色有些難看心這一次的事件不利一面他也想到了,只不過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麼明顯,只是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出來,葉念庵在若盧獄之中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看著前面正在講話的葉念庵,木易濯心豐一陣冷笑:那又如何?等武羅一死,你狐掌難鳴,如何是我跟白勝劫的對手!

   他又看了站在一邊的武羅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怨恨妻之色:武羅,敢殺我孩兒,我就讓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宣佈任命的過程很平淡,南宮保壓著胸中怒火,宣讀了武羅的任命書之後,又宣佈了白勝劫的。

   下面立刻一片議綸紛紛,獄卒們看向葉念庵和木易濯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這會兒,誰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顯然正副典獄長就快撕破臉了。不過相對于小白臉白勝劫,若盧獄的獄卒們更喜歡土生土長的武羅,更何況武羅還能夠幫他們下離人淵。

   也只有那些膀大腰圓、欲求不滿的女獄卒們,看著白勝劫那張粉面饞的直流口水,對他十二分的好感,說不誰今天晚上回去就意淫著白勝劫撲在自己肥頓的身手上賣力挺動呢。

   獄卒們逐漸散去,武羅等人跟著葉念庵進瞭望山閣。

   一進門,南宮保就迫不及待道:葉大人,想必我們這次來另外一個目的也猜到了。”

   葉念庵點了點頭:“是為了魔落淵的命髓吧。”

   “不錯。”南宮保道:“葉大人也知道命髓的重要性,如今南荒帝君崔燦隕落,正是我正道反攻南荒的大好時機。九大天門厲兵林馬,一應準備停當,只是這法寶方面,有些捉襟見肘,我等這次奉命而來,臨行之前麻大人有過交代,務必帶回去最少三道命髓。”

   葉念庵點了點頭。

   武羅在一旁大吃一驚,命髓是什麼東西他很清楚,只是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命髓乃是產自魔落淵,正道這方面的保密,可真是夠嚴格。

   無論是法寶還是靈符,如果想要達到更高級別,必頂具備所謂的“器靈”。器靈擁有自主的靈識,但是對主人格外忠心。擁有了器靈的法寶和靈符,不但可以自行修煉,而且還能夠自行應敵,不用主人操心。

   但是要將法寶、靈符這等死物,溫養出一道靈識已經十分不易,更何況養出器靈?

   但是命髓卻能夠將這一過程大大捉前。只要將一道命髓打入法寶或者是靈符之中,只要法寶或者是靈符本身不是太差勁,百年時光足以養出一道靈識,兩百年就能養出元靈。

   除此之外,命髓還是煉製大杭模群殺法寶必不可少的原料。沒有命髓,那種註定將來殺孽滔天的大型群殺法寶根本不可能成型。

   正道準備大肆反攻南荒,必然需要大量群殺法寶,命髓也就變得格外重要了。

   命髓的來歷一直都是個謎,沒想到竟然出產於魔落淵。

   武羅心中猜測,自己上一次並沒有在魔落淵發規命髓的存在,這般說來,應該是在魔落淵的深處了。

   南宮保對葉念庵躬身:葉大人,命糙多麼難得,懲十分清楚。自從在魔落淵之中發現了命髓,還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以上的命髓。這一次的任務實在艱巨,還靖葉大人助我。”

   葉念庵點了點頭:“這是公事,葉某義不容辭。咱們這就進入魔落淵,你們可是帶了避煞珠?”

   南宮保點頭,取出一支錦囊打開來,裡面是七八顆龍眼大小的深藍色珠子。

   “這是麻大人親自請動天門劉長老出手,煉製的避煞殊。比一般的貨色效果好上三成,約莫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一個時辰。”

   葉念庵點了點頭去了一枚在手中,南宮保依次發了下去,到了武羅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將錦囊遞到了武羅面前。

   葉念庵一怔:“南宮大人意思是武羅也要去?”

   南宮保沒有看他,而是對著武羅露出了一個似手人畜無害的轍笑,其中隱藏著一絲得意:葉大人不是要會力助我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南宮保先行謝過了。”

   葉念庵連忙阻止:“可是武羅從來沒有下過魔落淵,第一次下去就要尋找命髓,單軸行動太危險了啊。”

   白勝劫不動聲色的從錦囊之中蔣起一枚避煞殊:“白某也是第一次下魔落淵,我都不帕,武羅兄弟自然也沒仟麼可擔心的對吧?”

   木易濯陰陽怪氣道:“怎麼,難道武羅你害帕?”

   葉念庵神情動了一下,但還是沒說井麼。

   武羅一陣猶豫:“魔落淵是個什麼她方?”

   “哈哈哈!”南宮保一陣大笑:魔落淵絕對是個好她方,裡面有真正的大機緣,只是大收益也伴隨著大風險,就看你有沒有膽子下去了。”

   “白大人,我跟你打個賭,我看武總領是不敢下去的,他好不容易變聰明了,這條命可是精貴著呢。”木易濯聲音尖細,極盡諷刺之能。

   白勝劫一楞手:“我才不賭呢,明楞著要輸的。”

   武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手不甘受辱,又不敢下去,逼真無比。

   葉念庵似手正在考慮,這掉事情白勝劫一摻和進來,就等於是叫板了。

   以前是木易濯和葉念庵對抗,現在加入了武羅和白勝劫。白勝劫主動挑畔,如果武羅不蔣著,那就等於是示弱,在這一場暗鬥之中,葉念庵一方就算是輸了。

   南宮保看向葉念庵,忽然強硬起來:“葉大人,大戰在即,若是困為命髓的事情,耽擱了九大天門的滅魔大計,葉大人想必也雅脫不掉這個責任!”

   葉念庵無奪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武羅,你就跟著一起來吧,反正有避煞珠護身,也出不了什麼事情。”

   武羅很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白勝劫三人相視一眼,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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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上)

   還是那扇小門,葉念庵打開了禁制,眾人依次進去,武羅斟唾像是第一次來的,一路上驚訝不斷,看的南宮保等人一陣嘲笑:土包子!

   待到了那座牌樓石門前面,葉念庵剛要進去,木易濯忽然道:“白老弟,不如我們打個賭,看你和武總領誰能堅持的時間更長。”

   葉念庵一回頭,卻看到正在跟白勝劫說話的木易濯,用一種挑釁的眼光望著他。

   葉念庵冷笑一聲,毫不示弱道:“打賭?這樣賭有什麼意思。我弄要賭就賭大的。”他把目光掃過眾人:“三瓶五品以上的靈丹,三十枚玉粹魄。誰最後一個出來,就歸誰。”

   木易濯嘿嘿一陣冷笑,暗罵葉念庵你個老狐狸,我說賭白勝劫和武羅誰堅持的時間更長,你看著大方,卻把賭局都給換了,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這麼好騙?

   “葉大人,咱們之前都進去過,賭起來有什麼意思?白老弟和武總領是第一次進去,賭起來才有趣,你說是不是?”

   武羅哼了一聲,臉上一股不服氣的神情:“白大人,你就真的以為自己穩贏?”

   南宮保插口道:“這避煞珠雖然說是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但是也跟個人的修為、資質大有關係,到底能在裡面呆多久因人而異。第一次進入魔落淵的人,表現都不會太好。”

   武羅不甘心的看了白勝劫一眼,一咬牙道:“要我說,賭就賭大的,我跟白大人,誰能堅持的時間更長,就算誰贏。”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木易濯立刻接口拍板,一邊的葉念庵惱火的瞪了武羅一眼。

   木易濯三人暗暗竊喜。

   武羅和葉念庵雖然事先沒有商量,但是配合默契,演技逼真,若是丟到世俗界,絕對是梨園班子裡傾倒眾生的名角兒啊!

   “武總領覺得賭注不過癮,不知道你想賭多大的?”

   武羅一咬牙:“三十瓶五品以上靈丹,三百枚玉粹魄!”他一開口,就把賭注提高了十倍。

   木易濯三人不但不害怕,反而眉開眼笑,這不是白送錢嘛!

   三人信心十足,這避煞珠的確只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但是白勝劫的修為遠勝武羅,而且白勝劫身負二十大慧根之一的“寶琉慧根。”這寶琉慧根的排名,還在已經死了的木易兵狼靈玉慧根之上,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資質上來看,白勝劫都贏定了。

   最重要的是,南宮保提前已經給了白勝劫一枚避煞珠,也就是說白勝劫最少可以堅持兩個時辰,武羅怎麼可能不輸?他把賭注提得越高,木易濯等人越是歡喜,這都是白送上門的好處啊。

   葉念庵眉頭深深擰了起來,木易濯嘿嘿一陣冷笑:“怎麼,葉大人囊中羞澀,要不要我等拆借你一點?”

   葉念庵哼了一聲:“不必!”

   說著,拿出了三十瓶靈丹,三百枚玉粹魄。

   木易濯三人也都將賭注拿了出來,就堆在地上,贏了賭約的人,立刻就可以拿走。

   最後只剩下武羅了,武羅訕訕,看了看葉念庵。老人家氣的直翻白眼,但最後還是又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了三十瓶靈丹、三百枚玉粹魄。

   武羅一陣腹誹:就知道你這老傢伙藏私,還訛詐了我那麼多靈丹……

   “好,這麼多賭注,我看了都心動啊,哈哈哈!”木易濯大笑一聲,拍了拍白勝劫的肩膀:“白老弟,過上一個時辰,這些東西可就都是你的了,好生讓人羨慕!”

   他說完,看也不看武羅,自顧自己的進入了魔落淵。

   這一回的賭局,乃是兩方勢力第一次正式較量,賭局多少有些不正規,因為贏家只可能是武羅和白勝劫中的一人,木易濯、葉念庵和南宮保肯定是要賠錢的,他們的賭注就像是白送贏家的彩頭。

   不過,無論是葉念庵還是木易濯,都不會在乎這些財物,只要能夠將對方踩下去一頭,就是最大的勝利。

   進入魔落淵,南宮保又拿出幾個手鐲分給妾人。手鐲只是普通的百年桃木材質,不過手鐲上鑲嵌著一排打磨精緻的水晶石。

   眾人將手鐲呆在手腕上,四顆水晶石當中開始閃爍紅光,光芒之中有一顆小小的頭像虛影,能夠看清楚每一點紅光代表的某個人。

   一共進來了五個人,四顆水晶石中的紅光代表其他四個人,若是有人身死,光芒就會熄滅。若是離開了魔落淵,紅光就會變為綠光。

   “好了,時間寶貴,這一次的主要任務還是命髓,賭約只是助興,南宮保這一次能不能完成任務,就要拜託諸位了!”

   南宮保交代了兩句場面上的話,便跟眾人一拱手,當先沖進了魔落淵。

   他本是心胸狹窄之人,處處想要報復武羅。但是他自命這一次的計策天衣無縫,武羅必死無疑,索性做出一幅大肚模樣,好像不跟武羅計較之前的恩怨。

   木易濯略有些得意的朝葉念庵一笑:“葉大人,祝你好運,哈哈哈!“也跟著沖了進去。

   葉念庵心中低罵了一聲:這廝不是重傷在身,天天躺在軟榻上不死不活嗎,怎麼有機會打擊老夫的時候,就變得生龍活虎了。

   白勝劫則是看著武羅微微一笑,很和善的抱拳為禮:“武總領,以後就要在若盧獄共事。還請多多關照。”

   若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還真會被他這一副偽善的模樣給騙了。

   武羅跟他抱拳回禮:“白大人客氣。”

   白勝劫也走了,武羅和葉念庵互相使了個眼色,沒說什麼一起沖進了黃沙之中。

   一陣狂風撲面而來,黃沙乍起,煞氣濃重猶如鐵石,狠狠地拍打在了武羅面上。避煞珠起了作用,一股無形的結界將煞氣盡數擋在了外面,但是那黃沙和狂風卻不受避煞珠的影響依舊劈裡啪啦的打在了武羅的臉上。

   武羅猝不及防,一口沙子實實在的灌進了嘴裡,登時嗆得他一陣咳嗽,連吐了幾口。

   白勝劫三人並沒有去遠,看到武羅的樣子,站在黃沙之中哈哈嘲笑一陣,木易濯甚至喊了幾聲:“武羅,你還是快些棄權吧,別真的葬身在這黃沙之中,與那些前輩魔頭做伴啊哈哈哈!”

   那三人去得遠了葉念庵才悄悄沖他一豎大拇指然後才走。武羅好生鬱悶:媽,的,老子這回可不是做戲給他們看,假裝第一次進入魔落淵,這回是真吃了一口沙子啊!

   眾人都是高深的修士,片刻之間前面四人就不見了蹤影。大家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彼此儘量不要照面。

   正如南宮保所說,自從九大天門發現了魔落淵之中出產命髓,就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以上。

   這似乎成了一個詛咒,據葉念庵在來的路上向武羅介紹,曾經有一位九大天門長老不信邪,生生在魔落淵外守了三個月每天利用避煞珠進來搜尋,但也只找到了兩道命髓。

   三個月的時間白白浪費,又消耗了大量避煞珠,這位長老傾家蕩產最後在九大天門之中失勢。

   一避煞珠煉製起來極為複雜,成功率很低,而且每一份材料價格高昂。就算是九大天門長老,也負擔不起連續三個月的消耗。

   命髓難得,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五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搜尋,正是為了儘量擴大搜索的面積爭取多找到一道命髓。

   沒有了煞氣的困擾,武羅以靈元護身,將黃沙狂風擋在身外,他剛剛開闢九宮,還不能禦器飛行,但是身體已經錘煉完成,奔跑起來,便是一些擅長速度的高品級凶獸都未必能快的過他。

   只見地面上一道黃線不住延伸,一刻鐘不到,他已經沖到了上次曾經看到的連綿沙山之下。

   武羅雖然不畏懼這裡的凶煞之氣,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堅持多長時間,是以還是不敢浪費,一刻不停的登上了沙山。

   滾滾黃沙慢慢沉落,沙山之後的世界展現出來,武羅站在沙山之上,目瞪口呆。

   類似的遭遇,已經是武羅這半年來的第二次。

   第一次便是他重生當日,沖上山峰北望,看見了恢弘的若盧獄那一刻。這一回,沖上了沙山的武羅,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上一次。

   沙山背後,更是綿綿不絕的沙山。

   只不過那些沙山之下,埋葬著無數巨大無比的骸骨!這景象震驚得讓人難以形容,沙山已經十分高大,比起燕山禁地之中的那些雄峻險峰也是毫不遜色。但是隨處可見一排肋骨組成的腔體之中,容納著幾座沙山。

   更有一些粗壯高大的腿骨深深的插進黃沙,從粗細成都來判斷,露出黃沙的不過只是四分之一,但只是這四分之一,就足有三百餘丈!

   這些骸骨的主人,當真是頂天地裡的巨人,連山嶽在他們腳下,也不過是一個個小土堆。

   更可怕的是,在極遠處,散落著幾顆頭骨,空洞的眼眶之中,各自容納著一座沙山!

   這些骸骨全都被打散了,埋葬在這片黃沙之中。讓人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駭然:這等巨人,他的對手該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夠將他們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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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下)

   黃色沙海中,骸骨不論大小部位,均有一股凝如實質的血紅色煞氣沖天而起,宛如狼煙一般滾滾不絕。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那些骸骨已經被風化、被掩埋在黃沙之下,但是那可怕的凶煞之氣,卻每日滾滾升起這才是那可怕的凶煞之氣的來源。

   和這些史前巨魔相比起來,如今這世上所謂的“魔頭。”簡直可以算得上溫柔善良可愛,他們的屍骸,甚至連這裡邊緣部位的煞氣都承受不住。

   武羅只覺得口中發乾,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終於明白了葉念庵之前那句話的意思:果然,這裡安置的可不僅僅是魔頭們的屍骸。這裡沉睡的,是真正的史前巨魔!

   魔落淵,原來這才是它名字的來歷。

   武羅順著沙山狂奔下去,一過沙山的範圍,周圍的凶煞之氣驟然增強數倍,避煞殊的力量也被壓縮到了極限,僅僅保持在武羅身外一指距離,就好像一層光衣檔在了武羅身上。

   到了這裡,更能夠切實的感受到那些骸骨的巨大,武羅站在一根大約是趾骨前面,就好像一隻螞蟻站在大象腳下。

   這可能整個骨海之中最小的一塊骨頭,可是武羅只是稍稍靠近,凶煞之氣就好像一頭洪荒巨獸一樣撲了上來,武羅一聲悶哼,連連後退十幾步!

   武羅駭然,難怪葉念庵說,和魔落淵相比起來,離人淵不過是小兒科。

   沒過多久,武羅的心情就從震驚轉為了一種對於絕對力量崇拜。就算是上一世的南荒帝君,到了這裡也只膜拜。

   他淌佯在骨海之中,就好像一個發現了新奇世界的小孩手,不斷尋找著新的骸骨,幾乎每一個發現,都讓他歡呼雀躍。在這片骨海之中,武羅有一種目醉神迷的感覺,仿佛能夠透過那一抉抉大過山嶽的骸骨,看到在那無盡荒古之前,一位位天神一般的巨魔,饒治著整個天地……

   至於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尋找什麼命髓,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武羅忽然被一種奇異的感覺驚醒,他正站在一隻巨大無比的頭骨前面,望著那頭骨眉心的位置,舅舅之中有一絲感覺,似乎能夠用元魂和這位遠古時期的至尊生靈溝遁。

   眼看著溝通即將建立,忽然被人打斷。

   武羅好生不快,仔細感受一下,原來那種感覺來自於天府之國。他很有些意外,剛剛將天府之國打開,就看到一道紅影快得不可思議,連他都沒看清楚,便哩的一聲竄了出去,落在地上沉進了黃沙中消失不見。

   武羅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檢查了一下天府之國當中,果然那玉筍、毒龍丹、蛟筋什麼的都在,堆做一堆,唯有那只紅泥蛤蟆沒了!

   武羅符師的法門完會來自於紅泥蛤蟆,沒有了這只紅泥蛤蟆,他符師的修煉就只能止步於目前的成就,武羅如何能夠甘心?

   只是此地乃是魔落淵,別說是現在的他了,就算是上一輩手的南荒帝君,也不敢在這裡放開元魂大肆收索。

   不過好在武羅還有另外一種手段:符蠱。

   他心念一動,符蠱便鑽了出來。只是這小傢伙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避煞殊的範圍,死死地縮在武羅掌心之中,耍起了賴。武羅傻眼:外面的凶煞之氣太重,符蠱雖然有了六十年的火候,但是對於它們這種生靈來說,還只是個小孩子,害怕也是在所難免。

   武羅好生邦悶,又有些不明白了,紅泥蛤蟆要想逃走,早就該走了,幹嘛非要等到現在?

   他正疑惑著,忽然腳下沙子當中鼓起了一個包,緊接著就看見紅泥蛤蟆奮力蹬著再條後腿從沙子之中鑽了出來。之所以只用兩條後腿。乃是困為它的兩隻前腿兒正抱著一隻巴經成了人形,而且通體墨綠。如同一塊墨玉一般的首鳥。

   成型的首烏起碼得有五百年的火候,而將身體溫養成玉,至少也有萬年火候。

   武羅上一輩手也沒有見過這等天材地寶,那紅泥蛤蟆也不知道從多深處的沙下將這只首烏刨出來的,也不管武羅,抱著那顆萬年玉首烏,啊鳴一口吞進了肚子裡。

   這只紅泥蛤蟆本來就不大,那萬年亞首烏相對於它的體型來說卻是不小,這一固回吞下去,登時把紅泥蛤蟆的肚皮撐得溜圓。它白眼一翻,重身手過重,掌握不了平衡,四腳朝天的倒了下去,鼓脹光溜的肚皮滑稽朝天。

   紅泥蛤蟆似乎覺得這個姿勢煩為舒坦,蹬了蹬腿兒,忽然一個哆味,舒夾無比的打了個飽隔,再也不動了。

   武羅上前查看,這傢伙再次了無生氣,變成了一隻泥塑蛤蟆。

   武羅苦笑搖頭,正要將它捉起來扔回天府之國。那紅泥蛤蟆忽然又是一個哆嗦,一張嘴吐出一枚青色的玉錢來。

   紅泥蛤蟆第一次吐出來的乃是一枚赤色玉錢,上面記載了食符的法門,這一回卻是一枚青色玉錢,武羅連忙拿起來要看,估果卻連紅泥蛤蟆一起撿了起來,這廝竟然還不鬆口!

   武羅著急,抬起乎來就要打人,紅泥蛤蟆欺軟怕硬,嘴巴一張異手朝下落去。武羅擔心他又鑽進沙手中逃走,腳尖一挑,紅泥蛤蟆飛起來,被他一把捉住,丟進了天府之國。

   這枚青色玉錢上卻是光溜溜一片,不像是一枚玉錢,倒更像是一抉外圓內方的玉璧。

   這卻難不倒武羅,他將玉錢貼在眉心上,用元魂之力往玉錢內一掃,登時明堂宮中一片合色光華,在那堵已經高達三丈的龍壁上投射出一片金光燦燦的文字來。

   最上面,一行金光大宇: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

   武羅細緻的看了下去,這一片靈文講義卻不是修煉功法,而是細緻的講述了各類陰符、靈文的估構、合義和運行規則。

   武羅原本覺得,自己對靈文的造詣煩深,上一世還曾經創出“南君靈文。”但是他只是粗略的側覽了一通這片講義,就大汗淋淋。自己以前真是坐井觀天。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敢去創造什麼“南君靈文。”也就是在現在,要是擱在撰寫這篇講義的那位聖賢的時代,只怕要被人笑掉了大牙。

   他只看了一遍,尚未能夠深的這篇講義的三昧,就已經發現了南君靈文當中幾個致命的漏洞淚。

   武羅大汗淋淋,小心翼翼的將這枚玉錢收好,決定出去之後一定細細研讀。

   尺太上總攬大幹靈文講義,乃是一片淵深似海的靈文總攬敘述,宇數雖然不多,但是內容博大精神。

   在講義的末尾,還留有一道功課,便是收集三種不同種類的靈文,物底鑽研透物,然後才能開始下一步的修行。

   武羅也明白這樣安排的意義,他現在已經能夠輕鬆凝練靈符,但是在靈符之上篆刻符文,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必頂先對符文有深刻的理解。

   所以在傳授篆刻靈文地方法之前,才會有這麼一篇講義的存在。

   事實上,這篇講義的作用絕不局限于此,武羅觸類旁通,對於修行當中的一些關鍵問題,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這片講義,透過了靈文,講述了整個自然大道,端是珍貴無比。

   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溜走了,武羅收撿好了東西,看了看手鐲,四點紅光依舊閃爍,顯然眾人都還在魔落淵中。

   避煞殊的力量正在逐漸減弱,武羅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

   他看了看周圍,一陣枉風湧起,武羅有些不耐煩,索性到了那顆巨大的頭骨背後,這頭骨的眼眶之中,都能夠讓容納下一座沙山,可想而知有多麼巨大,背後果然一片安靜,將所午的枉風都檔住了。

   只可借那頭骨之上的煞氣更重,不能靠得太近,否則武羅都想過直接鑽進頭骨裡去。

   武羅尋思一番,他這回是跟白勝劫卯上了,那小手一副陰人模樣,好生討厭,帝君不喜歡。

   武羅和葉念庵都明白,南宮保和白勝劫他們肯定不會老老實實校照杭矩來比試,不過兩人都沒有揭穿他們。

   上一次武羅沒有避煞珠,都堅持了兩個時辰,最後還是困為照顧葉念庵才出來,這回避煞殊就能堅持一個時辰,武羅還有什麼可怕的?一切陰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土雞瓦淌,不堪一擊。

   武羅可沒心情去幫正道找什麼“命髓。”他終究是魔道出身,再且是堂堂帝君;就算是南荒背叛了他,他也不會做出那種投靠正道反攻魔道的事情來,這是帝君的氣節。

   他可以重回巔峰,再次君臨南荒,到那時可能會大肆殺戮,將當年參與謀反的魔修滿門抄斬,但是絕不會暗中資助正道,讓正道去消耗魔道的力量。

   當然了,武羅不主動,如果正有一道命髓撞上來,他也不介意隨手收了。至於給不給正道,那就要看武羅的心情了。

   躲在這裡,武羅忽然心中一動:紅泥蛤蟆鑽下去沒多長時間,就撫出來一抉萬年亞首鳥,這下面說不定還有什麼好東西呢。

   武羅現在也沒什麼事情,索性動手開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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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沙裡乾坤,天碑命符(上)

   武羅現在邁不能夠施展五行遁術,事實上就算是能夠施展,這裡凶煞之氣如此沉重,也根本施展不起來。

   在這等地方,連符蠱都不敢出來,紅泥蛤蟆卻跟沒事人一樣,鑽進去叼了萬年玉首烏就出來。武羅暗叫可笑,如果紅泥蛤蟆向符盅一樣聽話就好了,讓給它帶著,想必很快就能夠找到埋在黃沙下的寶貝。

   很快又過去了一刻鐘,武羅的避煞珠力量終於耗盡,深藍色的珠子化作一片飛灰。武羅立刻運轉食符法門,只是這樣一來,他便不能夠繼續挖掘,心中好生不甘。

   他已經挖出了一個深達九丈的大坑,此時正盤膝坐在坑底。這裡的煞氣遠比魔落淵邊緣濃重,因此凝聚煞氣靈符也快得多。

   上一次他用了一刻鐘,凝聚一枚靈符。這一次只用了半刻鐘就凝聚了一枚靈符。武羅不停地吞噬凶煞之氣,在體內凝成靈符,然後丟進天府之國中保存。

   凝聚了四枚靈符之後,他忽然心中一動,不再是朝著天空吞噬煞氣,轉而向地下。

   黃沙之中也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凶煞之氣,他朝下一吸,登時一口沙子噴了進來。武羅一陣劇烈咳嗽,大罵了幾聲,將沙子全都吐了出來,懊惱無比。

   想了想,他重新來過,這一回卻是小心翼翼,氣息悠長,緩慢吞吸。

   果然沙子輕輕浮動,卻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湧進他的嘴裡。

   雖然這樣吸攝的速度會有些緩慢,但是用了一刻鐘時間,也凝聚了一枚煞氣靈符。

   而且武羅意外的發現,沙子之中的煞氣一旦被吸走,周圍補充過來的速度要慢得多,而沒有了煞氣之後,他的元魂力量就能夠深入其中看清楚黃沙下面的存在。

   武羅大喜,隨手將符盅放了出來。黃沙之中沒了煞氣,符盅自然不會畏懼,在沙子之中迅速地穿行著,一路沉了下去。

   武羅則坐在荒山之上繼續吸攝。後來符蠱下潛的太深,武羅吸攝之力抵達不到,他便也運使了法訣,身子慢慢沉入黃沙之中。

   完成了“寶山”境界對於身體的鍛煉之後,就已經能夠胎息、辟谷,武羅潛入黃沙之中不吃不喝不呼吸自然不成問題。

   沙子鬆軟,所以武羅只消將自己的身軀變得沉重就能慢慢沉下去,這並不是五行遁術之中的土遁。

   武羅和符蠱之間保持著三十丈的距離,一直等武羅下沉六十丈。也就是說符盅在地面下九十丈到一百丈的位置上符蠱忽然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東西。

   確切的說應該是武羅首先發現有些異常,然後讓符蠱前去查探。

   武羅吞噬煞氣的時候,發現有一處地方的煞氣格鼻濃郁,甚至比那些巨大骸骨周圍還要濃郁幾分。可是這些煞氣卻是凝而不散,無論武羅怎麼運起《食符》的法門去吞噬,那些煞氣依舊巋然不動。

   他將符蠱派了過去符盅距離那個地方還有數十丈就不敢過去了,只是通過它和武羅之間的神秘聯繫,傳來一道道奇特畫面: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紫紅色的電光細碎的閃爍著密密麻麻,就好似遙遠星海之中一團星雲。

   武羅一陣奇怪,操縱著靈元自己也潛了下去。

   當他到達了符蠱的位置之後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然距離那團‘星雲”還有幾十丈的距離,但是周圍的沙子都變成了一種透明的石英結晶狀態,並且好像水波一樣湧動著。

   那般強悍的凶煞之氣卻能夠凝而不散在幾十丈以外便漸漸感受不到。

   但是一旦越過了這個界限,凶煞之氣就好似洪水猛獸,不講道理的撲上來,武羅毫不懷疑它們能夠將一切存在撕得粉碎!

   在那一片紫紅色的星雲狀光團之中,時不時的有一道紫色龍形閃電呼嘯而過,鑽進鑽出。

   就在武羅震驚的時候,一股意念宛如大海之波傳來:發現可供冊封的命符,是否冊封?

   從封神榜的慎重程度來看,眼前這道天命神符十分不凡,連封神榜這樣的存在也不得不小心處置。

   可是武羅有什麼可怕的?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老天可憐他,讓他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便更加不會束手縛腳。當即毫不猶豫的下令:“收服!”

   同時,武羅將自己全身放開1任憑封神榜調用,不惜一切代價。
   這枚天命神符一看
就知道不凡,武羅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憂然之間,又回到了上一世他收服“早魃血焚”的那一刻。、他也是這般破釜沉舟,生死置之度外,最終一舉成功,收服“早魃血焚”,成就了一世霸業!

   這一回,極其類似的場景將武羅心底深處最熱烈的激情激發。 他雙臂緩緩張開,所有的符寶、玉粹盡數在身外虛空懸浮,黃筍鞭擠出了身外三丈,武羅身邊一片虛空。

   一道血色光芒突然出現,沉寂許久的早魃血焚忽然出現!

   武羅大吃一驚,早魃血焚的力量強而不發,只一出現,周圍的黃沙登時被排出幾十丈之外。

   這枚天下第一凶符之上的符文武羅熟悉無比,一道道血色光芒在符文當中流淌,“早魃血焚”緩緩旋轉著,一絲絲的血色電光在周圍纏繞,虛空當中,一頭上古僵屍之神早魃的虛影緩緩浮現。

   武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魃血焚,重新活過來了?!

   而且武羅之前從來不曾激發出早魃血焚的真身,也就是那一道早魃虛影。也正是因此,武羅才肯定自己還有上升空間,因為他的旱裁血焚還沒有達到巔峰。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旱裁血焚就那麼毫無掙扎的死去了。

   今天,看到早魃血焚突然重煥生機,而且更勝從前,武羅怎能不欣喜若狂?

   早魃血焚一出現,那片紫紅色的星雲當中隱藏的天命神符也不敢小覷,登時有九道紫色電龍從星光之中沖了出來。拱衛在星雲周圍,不住朝早魃血焚咆哮示威。

   那些紫紅色的星光漸漸凝聚,在虛空之中化作一道高達三十丈的巨大天碑。

   天碑之上,紫紅色的靈文一顆顆凝聚成形,有的形似靈龜,有的形似彩鳳,有的形似梭枕,有的形似九尾狐。

   這等奇異的靈文,武羅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要是連南荒帝君都沒有聽說過,就可想而知這些靈文有多麼罕見了。

   “這也是天命神符?”武羅嘀咕了一聲,這可是天碑一般巨大的玩意兒啊!

   不過想到上面那些骸骨的巨大,武羅也就釋然了:如果是那些上古巨魔使用的天命神符,那麼這枚天命神符還算是“苗條”的。

   早魃血焚牢牢牽制住了那面天碑命符,兩者隔著數百丈遠不斷地凝聚力量。雖然沒有真個戰鬥起來,但是周圍的黃沙已經被排開千丈之外。

   那天碑命符能夠跟天下第一凶符對抗,顯然也具備了天下第一序列的強大力量,在黃沙之下埋藏這麼久,力量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因為每日受凶煞之氣的滋養,比起當年,只怕更加暴烈。

   驟然,兩道天命神符一起發動,好似有默契一般。

   武羅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覺得一股澎湃的力量湧來,將他只是一推,就飛出了黃沙,直上數百張的高空。

   “嘭!”武羅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地面上那顆巨大的骷髏首上,登時渾身好像散了架一樣劇痛無比。

   那骷髏首的煞氣,整個被那天碑命符抽走,化作了一道巨大的黑色長鞭,狠狠朝早魃血焚抽了過去。

   這道天碑命符本是埋藏在百丈黃沙之下,此時所有的黃沙都被排走,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直徑數千丈,深達三百丈敏巨大沙坑。

   沙坑周圍,所有的巨型骸骨之中的煞氣,盡數被天碑命符抽攝而去,化作十三道黑色煞氣長鞭,輪番不斷地抽打著早魃血焚。

   旱魃血焚毫不示弱,一團團血色光芒轟出,屍帝血雷一一這是用上古僵屍真神旱魃的真血引發的上古神通,直炸的天碑命符周圍狼藉一邊,天碑本身也是搖擺不定。

   這一雙實力都已經達到了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戰鬥,只殺的是天昏地暗,連周圍的巨型骸骨都被打斷了數根。

   武羅又不敢走遠,在兩股強大的可怕的力量碾壓之下,他就好像一隻老鼠一樣渺小,苦不堪言。

   早魃血焚甚至化出了一尊純由血色光芒凝聚而成舟高達百丈的早魃真身,抄起了旁邊一根長達三百丈的骸骨,舉重若輕的瘋狂抽打天碑命符。

   天碑命符也是不甘示弱,將濃重如鐵石一般的凶煞之氣放出,直接禁錮了周圍萬丈天地!

   旱裁血焚的早魃真身則是鼻孔一噴,兩道血龍沖天而起,狠狠將凶煞之氣撞得粉碎,兩道血龍本身則也煙消雲散。

   十三道煞氣長鞭緊跟著纏了上來,將早魃真身捆個結實,雙方再次爭鬥起來。

   武羅在一邊,就好像一隻沙包一樣,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力量,隨便將他丟過來打過去,滿地亂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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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沙裡乾坤,天碑命符(下)

   上一世,旱魃血焚在武羅手中,絕對沒有發揮出這麼強悍的實力。甚至連現在力量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來。

   不僅如此,武羅可是跟整個修真界的高手們過招的,些身負天下第一序列天命神符的人,其中有不少連他還不如,目前來看,那些人真的連天下第一序列二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發揮出來。

   兩道天命神符,殺得如火如荼,不過這裡乃是魔落井,凶煞之氣凝重無比,即便是鬥得這般天昏地暗,除了三十里的範圍,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武羅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那只巨大骷髏首下面,彎著腰剛喘了口氣,就覺得渾身一緊,血管之中的本命精血被抽走了九成!

   武羅兩眼一黑,就這麼倒了下去。

   就在他昏倒的那一刻,封神榜忽然從他的體內飛了出來,一張黃紙高高在上,金光漫天,君臨天下,無論是旱魅血焚,還是天碑命符,在它的面前都要矮了一頭。

   封神榜以絕強的威勢鎮壓天下,那天碑命符開始還有些不服,但是封神榜的力量越來越強,天碑命符暴虐不堪,卻也是越猙紮力量越弱,不由得暴跳如雷,紫色電龍一口氣竄出來九十九道,卻都被封神榜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終於天碑命符不甘心的被壓服了,一道神格降下,天碑命符被收入了封神榜之中。在旱魃血焚旁邊,二品神將的位置上又多了一員:百萬人屠!

   天下第一殺符,百萬人屠!

   而武羅,則靜靜地躺在黃沙之上,對這一切毫不所知。封神榜現出了王者之資,收服了“百萬人屠”之後,便恢復了往日不起眼的姿態飄飄蕩蕩的落回了武羅的體內。

   戰鬥一結束,周圍的凶煞之氣便呼嘯一聲重新砸了回來。不過武羅已經身負“百萬人屠。”那些凶煞之氣,對他卻是敬而遠之,回避而走。

   枉風卷起,煞氣舞動,遠處的沙山被一座座的挪移了過來。在如此宏偉巨力之下,剛才兩大天命神符戰鬥留下了的“痕跡”很快便被掩蓋了。

   再武羅,依舊靜靜的躺在那巨大的嚇人的骷髏首下,姿勢實在是有些不舒爽面朝下趴著。

   他的手腕上那手鐲當中,代表木易謹的那顆紅點最先變成了綠色,緊接著沒過多久,葉念庵的那一顆也綠了。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代表南宮保的那顆紅光終於變綠了;唯有白勝劫的那一顆還在堅持著。

   而武羅這邊則還在沉睡。

   失去了全身九成精血,即便是武羅已經完成了“寶山”境界的修煉,身體強悍無比,也是吃不消的。

   機體無論如何強大,製造出一身九成精血也需要時間。而且精血不可能憑空製造,武羅體內儲存的靈元正在大量消耗不過似乎還有些不足。

   在武羅不知情的情況下,仙訣九龍吞日大法再次展現了他的不凡,自主運轉起來口武羅本來是不可能靠近任何一具骸骨的,因為骸骨之中蘊含著太過強大的凶煞之氣哪怕是他用食符的法門,沒有幾年的水磨工夫,也不可能削去骸骨之中可帕的凶煞之氣。

   但是這周圍的骸骨之中的凶煞之氣都已經被“百萬人屠”抽走,所以武羅才能夠摔在這顆巨大的骷髏首旁邊。

   在武羅看不見得地方,那骷髏首當中,一片幽暗地面上卻又一片靈光閃爍。貼著地面,生長著一種有點類似於蘑菇,卻通體碧綠的植物。

   這一片“蘑菇”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奇特之處,但是如果從高處仔細看,就能夠看出來這些蘑菇竟天然排布成了一種八卦形狀!

   若是武羅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來這是一種罕見的天地靈物合道玉、菇一一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如果前一年發生過大戰,死過很多勇士,那麼來年那些勇士的鮮血澆謹的大地上,枚草一定生長的格外肥美。

   這骷髏首之中的合道玉菇也是一個道理,儘管這些巨魔已經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是屍骸之中孕棄的靈物依舊是頂尖的。

   九龍吞日大法感覺到了骷髏首當中那些珍貴的合道玉菇,一股股的靈力透過了黃沙,穿過了骷髏首纏上了那些合道玉菇。

   若是武羅真的已經將九龍吞日大法修到了精深處,只消放出一道靈龍,鑽進骷髏首當中張口一吸,就能夠將整個八卦圖案的合道玉菇靈粹盡數吸攝乾淨。

   可是現在,九龍吞日大法也不得不耐著性子,隔著老遠一點一點的吞噬著那些天地靈粹的精華,緩慢的補充著武羅失去的精血。

   他的手鐲上,代表著白勝劫的那一顆紅點還在有氣無力的閃爍著。

   白勝劫同樣能夠看到武羅還在魔落淵之中,心中一陣不停地詛咒:這該死的傢伙怎麼回事,還沒死嗎,不可能啊,他的避煞珠早就該失效了,沒有了避煞珠,他怎麼可能在魔落淵中呆這麼長時間?

   白勝劫催動著一件古鐘,當梆一聲蔣出一道暗黃色的閃電,奮力將一頭煞氣凝結的凶獸擊得粉碎。

   可是周圍還有無窮無盡的煞氣凶獸撲了上來。

   白勝劫的運氣實在不好,他本來以為自己手裡有兩枚避煞珠,穩贏武羅,是以也不怎麼擔心,在魔落淵之中亂闖一陣,隨手斬殺了幾頭煞氣凶獸,可惜都沒有得到命髓,他也不怎麼在意。

   卻沒想到一個時辰之後,他就被一群煞氣凶獸給包圍了。

   煞氣凶獸乃是這魔落淵之中特有,一些死去的凶獸魂魄不散,便能夠凝結煞氣重新化出身體。

   遇到了這一群煞氣凶獸,白勝劫不但不擔心,反而十分歡喜,祭出了法寶一陣打殺。因為命髓便是出產於這些煞氣凶獸的體內。這麼一大群煞氣凶獸,怎麼也應該有那麼一道命髓吧?

   至於武羅一路上平平安安,沒遇到煞氣凶獸,那是因為他一直在骸骨附近轉悠,那種地方,連煞氣凶獸也不敢輕易過去。

   可是白勝劫連殺了幾百頭煞氣凶獸,卻沒有出現一道命髓,這讓他好生鬱悶。眼看著第二枚避煞珠也要消耗完了,白勝劫這才著急起來。

   就在這時,南宮保出現了。南宮保也是看到武羅竟然堅持到現在還沒有退出,心裡覺得有些不放心,過來尋找白勝劫,將剩餘的四枚避煞珠全都給了他,自己則先行離開。

   又有了四枚避煞珠,白勝劫心頭大定,暫時也不去管什麼武羅了,決定先獵出一道命髓再說。

   他又是一陣大殺,命髓沒有出現一道,卻將這些煞氣凶獸惹急了,數頭雄壯無比,高達十丈的煞氣凶獸仰天咆哮,召喚來了數萬煞氣凶獸,將白勝劫團團圍住。

   好在這些煞氣凶獸雖然數量眾多,但是戰力實在一般,白勝劫才能勉強應付。他且戰且退,煞氣凶獸也頗有智慧,雙方鬥了幾回,倒要的白勝劫被因在了一座金字搭一般的建築上。

   這金字搭早已經殘破不堪,不過依舊能夠看出當年的輝煌,高達三千丈,底邊寬也有近六千丈,巨大無比,只是搭身上坑坑窪窪,搭頂也早已經崩壞,裡面竟然是實心的!

   白勝劫站在搭頂上,將自己的本命法寶“鴻蒙鐘”展開來,籠罩了自身,攻守有度。

   遠遠望去,那巨大的殘破金字搭上,數萬頭體長在七八丈的煞氣凶獸蠻橫的攀登著,只要一到頂上,就傘瘋枉撲擊。

   白勝劫雖然現在應付的還很從容,但心裡卻開始著急起來。他的手鐲上,代表武羅的那一顆紅點光芒穩固,絲毫不像是隨時可能熄滅的樣子,這跟他們之前預計的結果大相徑庭。

   到了這會兒,白勝劫也猜到了,只怕這回是上了葉念庵那只老狐狸的惡當了。

   可是白勝劫怎麼也想不明白,避煞珠這種東西,每次都是上面分發下來,葉念庵不可能藏私,他是怎麼幫助武羅作弊的呢?

   小人往往以己度人,自己侯了下作手段,便認定別人一定也不是光明正大。

   白勝劫剛才還琢磨著,獵取一道命髓,先在長老會面前立下一個大功,順帶著打壓了武羅,這一次的魔落淵之行,堪稱完美。

   可是到了這會兒,避煞珠又消耗了兩顆,從他們進入魔落淵到現在,已經足足四個半時辰了,武羅只憑著一顆避煞珠,竟然輕輕鬆松堅持到現在!

   白勝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並非木易兵狼那種膚淺的“敗類。”事實上白勝劫心機極深,否則也不會在人前一副彬彬有禮、謙謙君手模樣,偽裝的極好;他不會輕浮的認定自己一定穩贏武羅,他看不起武羅是一回事兒,真正跟武羅對敵之時,卻又十分重視對手。白勝劫能夠成為天下五大神捅之一,博獅用全力博兔亦用全力,乃是安身立命之本。

   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決定自己穩贏了,武羅資質不如他這是毫無疑問的。兩人如果沒有避煞珠,一起進入魔落淵,肯定是他堅持的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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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命神符:百萬人屠(上)

   白勝劫兩枚避煞珠,武羅只有一枚,怎麼看白勝劫也是完勝的局面。更何況,後來南宮保一口氣又給了他四顆避煞珠。

   可是已經消耗了四顆避煞珠,還沒能打敗武羅,而且殺了近萬頭煞氣凶獸,卻始終沒有一道命髓,讓白勝劫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倒黴到了極點。

   不光白勝劫心裡窩火,外面的木易濯和南宮保也不痛快。

   葉念庵老神在在,他對武羅知根知底,上一次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武羅還不一定會在裡面磨蹭多長時間呢。

   所以他很放心,索性在那一堆賭注旁邊打坐下來,變戲法一樣摸出了一支香爐,選了一隻檀木香點上,他瞅著那一堆賭注,有些戀戀不捨得舔了舔嘴唇:“看來都要便宜武羅那小子了,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老人家陰陽怪氣起來,直把木易濯和南宮保氣的要吐血:武羅是你的人,你還捨不得?那我們豈不是要心疼的割肉一樣?

   南宮保卻不肯認輸,冷笑一聲道:“還不一定誰輸誰贏的,而且,這手鐲也未必一定準確,之前可是有過手鐲沒有顯示,但是人已經死在裡面的事故。”

   的確有過這樣的事情,南宮保此時恨不得武羅早就死在裡面了,但是葉念庵極有信心,嘿嘿一笑,閉眼打坐,不言不語。

   那意思是,咱們走著瞧吧,看誰能贏。

   事實上木易濯和南宮保還是相信白勝劫能贏,畢竟算算時間,白勝劫手中還有兩顆避煞珠,至少還能堅持兩個時辰。

   他們不爽的只是,武羅應該完敗,然後他們不但能贏了錢,還能大肆譏諷一下武羅和葉念庵。結果現在這個比試成了焦灼狀態,就算是贏了,也是險勝,沒有那種酣暢淋漓踩人的痛快感。

   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互相都明白,如果武羅這一次活著出來,一定再安排一條毒計,至他於死地!

   兩個時辰當中,白勝劫立於金字塔頂,斬殺了無數煞氣凶獸,那金字塔下面,已經只剩下凡十頭煞氣凶獸,繞著金字塔慢慢遊走,已經嚇破了膽不敢上來了。

   讓白勝劫鬱悶的是竟然沒有一道命髓!他氣的朝天破口大駡:“操你祖宗的賊老天,你是不是誠心捉弄我?有人一進來第一頭煞氣凶獸就能獵出一道命髓,老子殺了幾萬頭了,怎麼一道也不給我!”

   他氣急了,解開褲子來站在金字塔上粗俗不堪的朝天撒了一泡尿。

   就在此時,最後一枚避煞珠的威力終於耗盡,白勝劫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下面的那幾十頭煞氣凶獸,怏怏走了。

   這裡距離出口不近,沒豐了避煞珠,他最多只能堅持半刻鐘,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遠處,一隻小沙丘輕輕一動,武羅從下面鑽了出來,嘿嘿一陣冷笑:“鳥朝上就以為你幹了老天?切,幼稚!”

   武羅一個時辰之前就醒過來了,在合道玉菇的幫助之下,武羅不但一身精血補充完全,而且軀體吸收了合道玉菇剩餘的精華之後,更加強悍凝練,經脈寬闊堅韌,未來修煉起九龍吞日大法事半功倍,必會水到渠成。

   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檢查旱魃血焚。

   不過他卻失望了,旱魃血焚並未復活,只是氣息似乎稍稍有了一絲活力,不似以前完全是一片死寂。

   武羅也很快就明白了,旱魃血焚只是一個“傀儡。”封神榜在背後操縱,將力量借給了旱魅血焚。

   用“旱魃血焚”牽制了“百萬人屠。”在兩道天下第一序列天命神符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封神榜突然出現,在戰鬥中大是虧耗的“百萬人屠”無力再反抗封神榜,才會那麼輕易被封神榜收服。

   從實力上來說,“百萬人屠”絲毫不遜於“旱魃血婪”而且“百萬人屠”乃是上古巨魔所使用的天命神符,戰鬥經驗豐富,堪稱天下第一殺符。

   武羅得到了“百萬人屠”,完全可以取代“旱魃血焚”。

   可是從感情上來說,即便是封神榜,也難以取代旱魃血焚在武羅心中的位置。

   旱魃血焚並未復活,武羅從希望的雲端跌落下來,心中好生失落。一個人在骷髏首下面枯坐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看了看手鐲,發現白勝劫居然還在魔落淵,他便四下裡尋找起來。

   那金字塔高大無比,目標明顯,武羅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這裡。

   白勝劫平常都表現的彬彬有禮,武羅雖然知道他不是個東西,但也沒想到真正的面目竟然如此猥瑣。

   竊笑了一番,武羅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幾十頭煞氣凶獸身上。白勝劫從金字塔上沖下來狂奔而走,這些煞氣凶獸不敢追逐,卻似乎又有些不甘心散去,正猶豫著呢,武羅已經一陣風一樣殺了過來。

   “百萬人屠”他是不敢輕易使用的,別的不說,這枚天下第一殺符,每動用一次消耗的靈元都大的驚人慨一他上一世也是如此,最初得到“旱魃血焚”的時候,他每使用一次,就會躺在床上七天七夜不能動彈。

   好在那個時候,武羅身邊有一群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七天,武羅完全不用擔心,坦然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這些兄弟的手中。

   這一世,他只有一個拓跋滔天,或者還有谷牧青。但是谷牧青畢竟不在身邊,武羅可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百萬人屠”。

   而且“百萬人屠”不愧是天下第一殺符,武羅已經弄明白了,只要“百萬人屠”出手,絕對是不死不休,想要手下留情,抓個活口,那是不可能的。

   周圍的凶煞之氣太過凝重,便是神鳥銅環也不能施展,武羅祭出了麒麟臂,騰空而起一拳一個,輕輕松松將那幾十頭煞氣凶獸打殺了。

   只剩下一頭體長十丈的凶獸頭目落荒而逃,武羅卻不能讓他逃了口武羅要在這頭凶獸身上驗證一件事情。

   那頭煞氣凶獸的頭目十分狡猾,一邊跑一邊不住吼叫,想要呼喚自己的部眾前來“救駕”口可是武羅身負“百萬人屠。”這道天命神符,在魔落淵土生土長,如果出了魔落淵,那些真正的凶獸可能沒有任何感應,但是在魔落淵之中,即便是武羅不使用“百萬人屠。”那些煞氣凶獸也能“嗅”出味來。

   任憑那頭兇手頭目如何呼喚,卻沒有其他的煞氣凶獸敢靠近半步。

   武羅雙腿猛地一蹬,黃沙忽然朝下一陷,壓得瓷實了,武羅騰空而起,地面上留下一個巨大沙坑。

   從空中撲落,宛如大鳥一般,武羅雙臂一張,一拳砸了下去。

   拳頭轟進那頭煞氣凶獸的後背,赤紅色的光芒轟然爆發,麒麟臂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將那頭煞氣凶獸炸得粉碎。

   就在那頭煞氣凶獸灰飛煙滅之際,一點鬼火一樣的磷光從它的身體中飛出來,飄飄蕩蕩往魔落淵更深處飛去。

   武羅大喜過完,他要驗證的便是這一點。

   那點鬼火光芒,趾看不起眼,正是魔落淵中最珍貴的出產:命髓。

   武羅把手一揮,一股靈元罩住那點火光,收到了他的面前。命髓並不暴躁,被困在了靈元之中也十分安靜,漫無目的的四處碰撞,被靈元結界撞回去,就另外換一個方向,直到又被撞回來。

   幽幽的綠色火焰,分為內外兩層。外焰的顏色要稍稍深一些,內焰比外焰小了一半還多,顏色較淺,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內焰實際上是無數細小的淡綠色光沙聚在一起而成,並不算是真正的火焰。

   武羅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隻玉瓶,將這道命髓收了進去,別看這道命髓只有鴿卵大小,在歷來從魔落淵收穫的命髓之中,已經算是品質不錯的了。

   武羅得到了“百萬人屠”之後,便感覺自己和魔落淵之間,似乎少了一層隔閡。就好像這裡凝重的煞氣再也不能影響到他,他在這裡活動、修行,如魚得水,跟外面沒有任何區別。

   他猜測,因為這裡濃重的煞氣,乃是那些上古巨魔留下的,而這枚“百萬人屠”也是當年那些巨魔使用的,所以他才受到了魔落淵的認可。

   當他摸到了金字塔附近,隔岸觀火白勝劫獵殺那些煞氣凶獸的時候,就有一種隱約的感覺,這頭一直游離在戰場之外,只是指揮著煞氣凶獸不斷衝殺的傢伙,身上有些異樣。

   他猜測這頭煞氣凶獸身上肯定藏著什麼東西。

   事實上這種感覺乃是符蠱傳遞過來的姍一符蠱還是不敢出去,不過感知已經靈敏許多了。

   武羅收好了那道命髓,再看看手鐲,上面的四點紅光已經全部變成了綠色,也就是說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魔落淵。武羅也沒什麼事情了,便也朝出口奔去。

   “這手鐲肯定是出問題了,已經快七個時辰了,武羅不可能堅持那麼長時間,他肯定是死在裡面了,這一次的比試,是白兄贏了。”南宮保看著手鐲說道,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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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命神符:百萬人屠(下)

  白勝劫也不相信武羅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那麼長時間,不過他還要維持自己“君子”的風度,倒是“悲戚”說道:“葉大人,您節哀吧,只怕武羅在裡面遇到了強大的煞氣凶獸,唉……”

  他搖搖頭,神情惋惜無比,心裡卻是歡天喜地:這個惹厭的貨色,被煞氣凶獸碎屍萬段了才好!

  木易濯陰笑一聲:“那個傻子不知天高地厚,貪圖這些賭注,就死不服輸,結果把自己的小命也賠進去。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

  葉念庵也有些不確定了,七個時辰了啊,就算是當初那位大能者,只有一枚避煞珠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堅持七個時辰啊。武羅修行的功法獨特他是知道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堅持這麼久啊。難道真是……

  魔落淵之中的危險層出不窮,最常見的便是恐怖的煞氣,還有煞氣跟上古隕落的凶獸魂魄凝結而成的煞氣凶獸。

  凶獸的等級越高,凝結的煞氣凶獸越強犬。

  事實上這一回五人還只是在魔落淵的外圍轉悠了幾圈只看那道命髓一出來,就往更深處飛去就知道一—魔落淵深處,強大的煞氣凶獸絕不比外面的一品凶獸弱小,白勝劫今天遇到的都是普通的煞氣凶獸,如果武羅遇上一頭心情不好出來溜達的高等級煞氣凶獸,倒真是有可能稀裡嘩啦的就被撕成碎片。

  葉念庵卻還抱著一絲希望:“不行,只要手鐲上的紅光不滅,我就一定要等他出來!”

  南宮保眉毛一眼,勃然道:“葉大人,你是堂堂若盧獄典獄長,不要因小失大!這回咱們五個人進去,連一道命髓都沒有找到。麻大人可是有交代的至少三道命髓!這可不是給我一個人的任務,葉大人你也有一份責任,你在這裡等那個明顯已經死了的廢物,耽誤了咱們的任務,可是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葉念庵大感無奈,南宮保說的不錯,眾人這回十分倒黴,連一道命髓都沒有找到,而且避煞珠基本上已經消耗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是萬一武羅還活著……”

  “怎麼可能!”木易濯哼了一聲:“南宮大人他們不是若盧獄的人他們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嗎?那小子就是個廢物!就算是現在變聰明瞭,比以前有用一點,但還是個廢物。別以為他開闢了九宮就跟以前不一樣了。葉大人,你我都明白沒有慧根,他這輩子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修真界的天下,是白大人這樣身負慧根的人的,武羅,哼,要不我再跟你打個賭看他到底能不能出來?”

  葉念庵神情苦澀,卻無話可說。他也承認,武羅沒有慧根,就算是這一陣子進步飛快但是將來等級越高,那些功法越是晦澀,慧根的作用就會越來越明顯。

  沒有慧根的武羅,的確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前途。

  南宮保道:“葉大人,我不妨透露一點,這一回長老會的目標可不是什麼小雜魚而是魔焰谷!你知道這些命髓對九大天門意味著什麼了吧……”

  南宮保還沒說完,忽然那牌樓石門當中,打開了一道裂縫,武羅從容走了出來,看了看眾人一眼,呵呵一笑:“喲,原來白兄已經出來了,我還以為這回我輸定了呢,沒死在裡面,已經是我幸運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贏!”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尤其是木易濯三人,好像見了鬼一樣。滿臉的不可思意。武羅一番尖酸刻薄之極的話,三人竟然忘記了反應。

  武羅出來之前的確在門戶之中就聽見了四人的談話,是以一出來就毫不客氣:你不是認定我輸了嗎,不是認定我死了嗎,我偏偏活蹦亂跳的出來讓你們看看!

  回過神來的木易濯三人才反應過來,武羅剛才的話多麼刺耳:那可都是他們之前說武羅的,現在從武羅口中說出來,而這小子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他們三個之前說的什麼武羅輸定了、武羅已經死了,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耳光。

  三人尷尬無比,還是白勝劫臉皮更厚,馬上換上一副和善的樣子:“剛才還在擔心武兄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武羅有重要嘔吐的感覺,這人真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可是武羅臉上卻燦爛的笑了,若是谷牧青在此,定能明白武羅這麼笑的時候,可是十分“危險”的。

  不過,就算是谷牧青在這裡,也不會提醒白勝劫。

  武羅跟白勝劫一抱拳:“多謝白兄關心。不知道諸位這回有沒有獵到命髓啊?”

  南宮保心中窩火之極,浪費了所有的避煞珠,卻邁沒能殺了這廝。保沒好氣的說道:“狗屁!也不知道這回是怎麼了,我們四人費勁了心力,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他眉毛一挑,語氣不善朝武羅道:“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找到了?”

  武羅訕訕的笑了笑,木易濯冷哼一聲:“哼,第一次進入魔落淵的人,能找到命髓?南宮大人你也太看得起這小子了。”

  自從發現了魔落淵,還從來沒有人能夠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就發現命髓。第一次進去的人,只是應付那凝重的煞氣就手忙腳亂,哪裡還能搜尋命髓?

  南宮保也知道武羅肯定沒找到命髓,只不過對武羅懷恨在心,故意惡聲惡氣罷了。

  偏偏武羅把手一抬,一隻玉瓶出現在掌心。命髓的光芒十分獨特,雖然不強烈,但是卻能夠透過玉瓶壁散逸出來。

  “這個,是命髓嗎?”武羅故意傻乎乎的問道。

  葉念庵大喜過望,搶上前去將玉瓶拿來一看,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武羅的肩膀:“沒錯,就是命髓,絕對沒錯,哈哈哈!武羅,你果然是一員福將!”

  木易濯三人再次傻眼,怎麼可能!這小子第一次進入魔落淵,一枚避煞珠就堅持了七個時辰,還找到一道命髓?!

  木易濯覺得武羅完全顛覆了他對魔落淵的認知,仿佛在武羅面前,魔落淵不再是那個讓無數大能者都談之色變的兇險之地,而變成了可以隨意在裡面徜徉,彎腰就能撿到一道命髓的地方。

  可是木易濯知道魔落淵絕對不是那個樣子的,他和南宮寶、白勝劫剛才還驗證過,魔落淵還是那個可怕無比的兇險之地,連離人淵都要被它比下去。

  木易濯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六隻眼珠子裡,嫉妒好像火山爆發。

  白朧劫心中大是不甘,自己新來若盧獄,可是風頭卻全被武羅給搶了!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天下五大神捕之一的白勝劫,風流瀟灑,無論到了哪裡,都是眾人的焦點啊。唯獨這一回,沒有爭過武羅。

  雖然心中把武羅恨之入骨,但是表面上,白勝劫還是做出了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風度十足:“不知道武兄弟在哪裡獵到這道命髓的?”

  白勝劫盤算著,打聽一下,下回也去那個地方碰碰運氣。

  武羅笑的更加燦爛了:“我呀,我是運氣好,看到!座巨塔下面,有幾十頭煞氣凶獸正在溜達,隨手殺了,沒想到其中一頭體內,竟然藏著一道命髓,白兄,你說我是不是運氣很好啊?”

  白勝劫臉上好像被人打了一拳,饒是他城府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咬牙切齒好半天,才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哈哈哈!”武羅大笑,木易濯和南宮保不明就裡,趕緊去追白勝劫,葉念庵也是一頭霧水,武羅則是美滋滋的把所有的賭注都收進了天府之國:“嘖嘖,正是窮的時候,就有人把玉粹送上門來,怎麼總是讓我遇上這等好人。”

  這一下,連葉念庵也忍不住了,撫著鬍鬚大笑起來。

  武羅當然不是臨時起意就把一道命髓交給了九大天門,實際上是他聽到了南宮保說的那句話,九大天門這一次的目標乃是魔焰穀。

  魔焰谷正是鬼厲名的老巢,武羅對魔焰穀中的佈置心知肚明,便是上一世的自己,貿然闖進去也要吃虧,所以每一次鬼厲名不老實的時候,他都會“路過”魔焰谷,震懾鬼厲名一下,可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九大天門這一次的任務註定要失敗,反正九大天門和鬼厲名武羅都不喜歡,本著“湊熱鬧”的心思,他故意把命髓給了九大天們,這樣打起來才熱鬧好看。

  至於鬼厲名,還得將來武羅重回巔峰,親自去報仇才解恨。

  辭別了葉念庵,武羅回到自己的居所之中。清點了一下這一次在魔落淵的收穫,意外發現天府之國當中,竟然堆著整整三十七枚煞氣靈符。

  他當時並沒有刻意去計算到底凝聚了多少枚,只是不停地運轉《食符》法門,絕沒有想到竟然已經累積了這麼多。

  武羅心中觀想著光芒太陽符文,片刻之後,腦海之中便有一枚精緻到了毫微的符文成型。他一抬手,就要將符文刻在一枚煞氣靈符上。但是讓他意外的是,煞氣靈符上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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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上任立威,強詞奪理(上)

  武羅邁以為是自只操作出現了失誤,便再次觀想了一枚符文,重新篆刻。可是這一次還是失敗。武羅察覺有點不對勁了,他放棄了光芒太陽符文,重新觀想了第二枚符文,同樣是那一組十四枚符文中的一個,這一次依舊是失敗!

  武羅把整個那一套十四枚符文全都試過了,結果讓他大為吃驚:全部失敗。

  難道說這一套符文,只能刻出一套靈符?武羅還從來沒有見過具有排他性的符文一一若是在以前,他肯定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現在,他已經讀過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明白自己對於符文、靈文的認識還是很膚淺的,也就能夠坦然接受了。

  除了這一套十四枚符文之外,武羅倒是還知道不少靈文,但是自從看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武羅就覺得自己之前鑽研的那些靈文,簡直是粗陋不堪,不想浪費自己辛苦凝結的煞氣靈符。

  不過眼前就有一種高深的靈文一一篆刻在“百萬人屠”上的那種神獸靈文。

  《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要求至少精研三種靈文,武羅手邊的這一套十四枚靈文,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弄清楚了,現在有了神獸靈文,武羅還需要再去尋找另外兩套。

  “百萬人屠”只要一出現,就會殺氣滔天,遠在百里之外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不過武羅躲在木盒宮殿之中,這件佈置來歷的奇特法寶,將所有的氣息輕易掩蓋。

  “百萬人屠”果然不凡,武羅將它祭出,整個木盒宮殿原本玉白一片的氤氳仙霧,頓時變成了一片血紅!慘烈殺氣橫衝直撞,就連大殿頂上那八道重做橫樑的玉龍,雙眼之中也透出了一絲殘忍的神色。

  武羅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去理會這強大的天命神符帶來的異象,細心觀察著上面的神獸靈文。

  如果沒有《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武羅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別想弄明白這些靈文深奧的含義。但是有了這部講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褂義之中也涉及了對於陌生靈文含義的破解,武羅通讀了幾遍之後,細細鑽研一番,已經是小有收穫。以講義上地方法,來針對神獸靈文果然小半個時辰便破解了十幾枚靈文的含義。

  武羅對於《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的理解越透徹,對於神獸靈文的破解也就越容易。

  們在木盒宮殿中又耗去了一個晚上,已經破解了近百枚神獸靈文。

  這神獸靈文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聖賢們使用的文字,深奧無比,每一個文字都包含著多重含義而且這種靈文擁有自己獨特的語法。每一枚靈文包含多重含義,已經是十分複雜了,但是和這種靈文的語法相比起來,則是小巫見大巫了。

  武羅雖然已經破譯了百枚靈文,但是對於語法卻還是一知半解,想要徹底弄明白只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一天開始的早餐,武羅是一定要吃的。

  若盧獄的食堂雖然簡陋,但是大師傅的手藝的確不錯。只不過想吃好東西就得掏大價錢,早餐有精緻的點心也有隨便炸來應付差事的酥餅。

  一路上看到武羅的人都對他點頭哈腰,到了食堂,相熟的獄卒們更是笑臉相迎,口中不斷問候著:“總領大人好。”

  用過早餐,武羅去望山閣點卯。

  實際上就是到葉念庵面前晃悠一圈,意思是我來了有啥事沒有?沒事我就出去禍害別人了。

  自從昨天讓木易濯三人吃癟,葉念庵的心情就很不錯,揮揮手把武羅打發走,他今天專心教葉青果讀書。

  小丫頭葉青果氣鼓鼓的坐在書桌後面,雙手攥著一本《易陽經》,深惡痛絕,看樣子恨不得把這書本也給吃下去。

  武羅沖她擠眉弄眼,小丫頭卻是臉上一紅,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班頭總領說白了就是所有班頭的頭兒,這個職務級別還在白勝劫的獄監之下,但是卻是一個實權位置,掌管著若盧獄所有的獄卒。

  無論在什麼時代,空有一身的權利,發出命令沒有人執行,一切也都是空話。所以,還是以人為本。

  武羅不知不覺的已經成了葉念庵手下的第一王牌,武羅掌握著全部的獄卒,葉念庵才能放心。

  他從望山閣出來,一拐彎就要往自己的居所而去。卻不料剛走進巷道,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抬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武羅苦笑。

  喬虎和馬洪架著他往外走:“你上任第一天,不說燒上三把火,總要四處巡視一下,給弟兄們講講話吧?”

  武羅有些不明白,喬虎索性把話挑明瞭:“可還有榮天那一幫子人呢。”

  武羅立刻恍然:獄卒之中,還是有幾個班頭兒傾向于木易濯,他這個班頭總領乃是葉念庵的人,若是不敲打榮天他們一下,以後只怕自己命令下去,那些人還要陽奉陰違。

  爭權奪利的事情,不是武羅所擅長的,不過他上一世帝君的經歷,讓他心思通達,不論什麼事情,只要一想就能明白。

  微微一笑,武羅道:“可是有人已經放出話來,不讓我這班頭總領安生做下去?“

  喬虎和馬洪對望一眼:“你還真是一點就透。”

  武羅在若盧獄中真正的朋友其實不多,他雖然成了喬虎和馬洪的上司,也沒打算擺出老大的架勢。喬虎兩人也還是把他當成武羅來看,而不是“武總領大人”。

  當官的總有許多人喜歡講究什麼“禦下之道。”武羅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對於什麼官職地位渾不放在心上,倒是對來之不易的友情更加看重。

  “老刀,你想好了沒有?別看那個憨子現在人模狗樣的當上了總領,可是上頭支持的還是木易大人。你們都是聰明人,難道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憨子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上頭不過才給了個班頭總領,而木易大人那邊呢?立刻派來五大神捕之一的白神捕來支援,而且白神捕可是獄監,職位還在那憨子之上。堂堂天下五大神捕之一。派來輔佐木易大人,上頭的意思還不清楚嗎?”

  武羅走到食堂門口,就聽見榮天在裡面肆無忌憚的大聲說著。

  食堂內,普通獄卒都被趕了出去,唯獨胖大的大師傅將肥碩的屁股擱在灶臺上,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擦著鍋蓋。

  一張紫雲木的大圓桌被擺在食堂正中央,除了喬虎和馬洪之外,若盧獄十三位班頭剩餘的十一人都在座。

  榮天一隻腳踏在椅子上,雙手叉腰,頗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

  剩餘的十名班頭當中,有兩人乃是木易濯一系的,自然是不斷附和榮天的話,其餘的人當中四人是葉念庵一系,剩餘的四人都是中立。

  鼻天正在勸說的“老刀”,就是一名中立的班頭刀斷魂。

  榮天所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且若盧獄之中早有一個猜測,木易濯能夠和葉念庵對抗到現在,就是因為他上頭有人支持。

  刀斷魂一陣猶豫,坦白了說,刀斷魂不願意趟這渾水,不過最近若盧獄中劍拔弩張,他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是以今天早上吃過了早飯,看到武羅離開,刀斷魂便立刻起身也想走。

  可是榮天卻硬生生把他們都攔了下來。

  刀斷魂乃是班頭之中,少有的高手,九宮寒舍級別的大修士,只差一步就能邁入九宮廣廈境界。

  他是四位中立班頭的首腦人物,只要爭取到了他,就等於是爭取到了四位中立班頭。木易濯如今在若盧獄中的不利局面,立刻就能扭轉。

  武羅在外面聽著,什麼也沒有說。

  喬虎和馬洪看看他的臉色,也猜不透這少年心中是如何想的。

  武羅不喜歡爭權奪利,不代表他不會。榮天這麼做的目的,他心思多轉一下也就想明白了。

  這麼明目張膽,撕破了臉的拉人,首先以一種強勢姿態出現在刀斷魂等中立班頭面前,逼他們做出選擇。事實上以這種姿態出現,往往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其次,這也是做給武羅看的,是一種示威。

  榮天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背後毫無疑問有木易濯或者是白勝劫的支持。

  木易濯對武羅恨之入骨,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瘋狂報復的地步,這一次的風格,更像是木易濯的手段。

  武羅不動聲色的走進了食堂,榮天所站的位置顯然是經過了刻意挑選,正對著大門,一眼就看見武羅和喬虎馬洪。

  榮天露出了一絲詭笑,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咱們的老熟人武總領嗎。”木易濯派系的其餘兩名班頭哈哈大笑起來,榮天說武羅是“老熟人”,自然是暗中諷刺他之前乃是若盧獄知名傻子的經歷。

  武羅也不答話,只是慢慢走到桌子前,從一邊拉了一張椅子做下來,平靜如水。

  遠處灶臺上,那胖大的廚子嘿嘿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兩隻小眼睛裡賊光閃閃,興奮地望著那邊,等著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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