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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鋒利】戰神變(全書完)

第十九章 擔當!

  轟隆!

  一聲轟然巨響,滕家宅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兩個上前阻攔的門衛,被王天鷹一爪一個,抓碎了頭蓋骨,倒地而死!

  “滕家老匹夫,給我滾出來受死!”王天鷹那陰測測的聲音,頓時傳遍整個滕家的宅院。

  呼!

  一道人影,從滕家後宅,凌空而起,腳尖一點房頂,如同飛掠一般,重重的落在地上,滕文軒老爺子,在沉寂了很多年之後,再次露出他強勢鐵血的一面,一雙手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在夜幕中,看上去十分駭人。

  “霹靂火焰掌?哼!”王天鷹不屑的冷哼一聲,用手指著滕文軒道:“老匹夫,你就是滕家的家主?”

  “無禮的東西,你是什麼人?闖我滕家宅院,殺我滕家下人,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隨後趕到的滕家二爺滕雲嶺指著王天鷹厲聲喝道。

  那邊滕家長房長子,大爺滕雲壯,帶著一群人,慢騰騰的走來,皺著眉頭說道:“何人來滕家鬧事?”

  一眾滕家人,從四面八方紛紛趕來,將王天鷹和他身後一群拓跋家的武者包圍起來。

  王天鷹的臉上毫無懼色,冷冷看著滕家人將自己包圍起來,一臉高傲,慢條斯理的說道:“在下王天鷹,清平府王家二爺,就是我!今天,你們滕家的小畜生,重傷我王家五公子,我來此處,討個說法!識相的,就趕快把凶手給我交出來,饒你們全家不死,不然的話,今夜過後,滕家鎮,就要改名換姓!”

  “大膽!”

  “放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胡言亂語!”

  “清平府王家很了不起嗎?我滕家也不怕你們!”

  一眾滕家人,全都被王天鷹的態度給激怒,義憤填膺的罵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滕家人基本上都已經知道,雖然都不清楚滕飛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但其中絕大多數人,還是為此感到欣喜。

  人說虎父無犬子,三爺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廢物呢?

  那邊大爺滕雲壯的臉色十分陰沉,他沒想到,老三死了十余年,在家族裡面,竟然還有這麼高的聲望,族人看似維護家族尊嚴,但實際上,也是在維護滕飛,而滕飛,是老三的孩子!

  滕文軒輕咳了一聲,這邊滕家的罵聲漸漸小了,這些人看著老爺子緩緩的走上前去,心不由得都跟著提起來,也都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王天鷹的名頭,大多數人都聽過,都知道他比家主老爺子強大,不過,那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這人欺到滕家門上來了,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否則以後滕家還怎麼立足?

  “王天鷹,你闖到我滕家門上,殺我滕家門人,是不是准備好,一點余地也不留了?”滕文軒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誰都看得出,老爺子怒了!

  “那又怎樣?老匹夫,別倚老賣老,二爺不吃你那一套!立即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的話,今天我還就滅了你滕氏一組!”王天鷹聲音陰冷,一臉傲然。

  “放肆!”滕文軒大聲喝道:“你王家子弟是人,我滕家子弟難道就不是人了?小輩之間的爭鬥,而且是你王家子弟出手在先,怎麼,占了便宜就趾高氣揚,吃虧了就要長輩找場子?就不怕讓人笑話!王天鷹,老夫勸你不要自誤,你王家子弟重傷,我滕家也被你殺了兩個門子,說起來,還是我滕家吃虧,這件事,各退一步,就這麼算了吧,真逼急了,你今天也別想囫圇著出去!”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家那看門狗,也配跟我王家嫡出子弟相提並論?還有,老爺子,想要玉石俱焚之前,你是不是,先問問你的族人們,看看他們答應不答應?”王天鷹聲音陰冷,不屑的看著滕文軒。

  滕文軒的目光,從一眾家族的長老臉上掃過,其中幾個,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當滕文軒的目光停留在大兒子滕雲壯的身上時,老爺子忽然問道:“雲狀,這件事,你怎麼看?”

  滕雲壯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天鷹,輕咳了兩聲,才緩緩說道:“父親,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小輩之間的衝突,的確算是正常,可把人家傷到那種程度,可就有些過了。王家的五公子,我已聽說,整個人幾乎被廢掉了,這事兒,換做是我滕家,也是不能忍的,所以,我建議,誰傷的王家五公子,就把誰交出去好了,滕家家大業大,不能讓一個兩個害群之馬給連累了。”

  “是啊,家主,王家那五公子,受的傷可是很重,兩只腕骨斷裂,王家修煉金雕爪,腕骨斷裂,可就是廢了一半啊!”

  “沒錯,從公正的角度考慮,我滕家的確是有責任的,唉,三爺死的早,我們監管不力啊!”

  “家主,我也建議把傷人的凶手交出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滕飛他不但打斷王五公子兩只腕骨,而且還廢了人家鬥漩,沒什麼生死大仇,這下手也太狠辣了!”

  幾個跟在滕雲壯身邊的人,紛紛出言指責滕飛,要將他交出去。

  “放屁!”二爺滕雲嶺指著滕雲壯身後那幾個人罵道:“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我兒滕雷差點就被王家那小子給殺了?把老三的孩子交出去?放你媽的屁,誰敢交,就踩著我滕老二的屍體過去!”

  “沒錯,我不同意把滕飛交出去!”

  “我也不同意!”

  “都被人打上門來,還要把自家孩子交出去,腦子裡是狗屎麼?”

  “有什麼好說的,要戰便戰!滕家人死光了,也不會屈服!”

  滕飛就站在人群中間,看著很多曾經嘲諷過他的族人,在此時此刻,全都站出來為他說話,滕飛那些早就冰冷下來的心,泛起一絲漣漪。

  這,才是一個家族!

  不論如何,我也不會連累這個家族!

  滕飛心中暗自發誓。

  滕雲壯和他身後那一群人,臉色變得鐵青,他們搞不懂,就算老三余威還在,也不至於達到這種程度吧?

  那個小畜生,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嘖……嘖,看看,看看你們滕家,這就內訌了,嘿,嘿嘿,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滕老匹夫,你大兒子的話,你聽到了嗎?”王天鷹一臉嘲諷的看著滕文軒,忽然一揚手,打了一個響指,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院門再一次被轟然撞開,衝進來足有上百個一看便知是強者的黑衣人,站在王天鷹的身後。

  “老匹夫,我這人不喜歡廢話,最後問一次,人,你們是交,還是不交!”

  哢哢!

  那上百個黑衣人,忽然間從背後亮出手弩,對准了這邊滕家眾人。

  滕家的人,臉色當即就變了。

  手弩!

  軍隊的制式裝備!

  怎麼會出現在王家人的手上?他們想做什麼?造反嗎?

  滕文軒老爺子冷冷看著那邊不敢跟他對視的長子滕雲壯,咬著牙,手上的紅色更加濃郁了一些。

  場中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很多人的心都跟著懸起來,戰鬥……一觸即發!

  這時候,滕飛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來,裝作看不見那些人拼命給自己遞眼色,也仿佛沒看見老爺子滕文軒的一臉怒色,平靜的看著一臉冷漠的王天鷹,淡淡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傷你王家五公子的人,是我滕飛,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

  滕飛說著,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不屑:“而且,很多人可以作證,王五公子傷我兄弟在前,我出手在後。世間事,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難道只許你王家子弟行凶傷人,別人就一定要引頸待戮不成?”

  掃了一眼那邊面色難看的大爺滕雲壯,滕飛冷笑道:“被打傷,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倒是你們王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孩子被打,長輩第一時間就衝出來報復,還動用了只有軍隊才能裝備的手弩,難道你們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引起上面的懷疑?還是說,你們王家已經強大到了可以無視真武皇朝,想要自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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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分裂

  滕飛雖然年少,但自幼博覽群書,滿腹經綸,短短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無限的放大,上綱上線。甚至不少不太了解滕飛的人,都在心中詫異:這個舉止從容,頗有擔當,而且言辭鋒利的少年,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無用廢柴嗎?

  “說得好!”滕家二爺滕雲嶺大聲喝道:“我侄兒說的沒錯,你王家,難不成想要造反不成?”

  大爺滕雲壯眯著眼睛,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充滿厭惡。

  老爺子滕文軒看向愛孫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同時那張老臉上,卻絲毫不見放松,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孫子,他絕對會跟對方拼命的。

  王天鷹看見一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上下打量了滕飛幾眼。滕飛的表現,有些讓他始料未及,不過今天他們這些人,來到這裡,就是找事來的,目的自然是滕家龐大的家業,所以,自然不能因為滕飛的幾句話就退縮,不然的話,王家二爺的名聲,從今以後也算是毀了。

  所以,他沒有理會滕雲嶺的話,而是直接看著滕飛。

  “軍隊才能裝備的?嘿,現在哪個家族的武裝力量裡面,沒有幾件屬於軍隊的武器,不信的話,你問你爺爺,你們滕家敢說自己的家族武裝中,沒有屬於軍隊的制式武器?”

  王天鷹一臉冷笑,接著說道:“而且,小子,你有幾分膽氣,那我也就多說一句,就算有人想要舉報我王家,也無所謂,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等滕飛回答,王天鷹一臉傲然的道:“我王家大爺的一個嫡出女兒,已經入宮為妃,深受皇帝的寵愛,所以,你覺得,這種小事,就能扳倒我王家了?”

  嘶!

  滕雲嶺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滕家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天鷹。

  王家的女兒,成了真武皇朝皇帝的妃子?這是真的嗎?要是真的,那王家可就真的發達了,以後在這青原州,還有誰敢招惹他們?就算是青原州的知府,以後也要看王家家主的臉色行事了吧?更別說一個以經商為主的滕家,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俗話說,勢大壓人,事實本就如此,自古民不與官鬥,這道理誰都明白,一個青原州知府,認真起來,都可以讓滕家寸步難行,更別說一個被皇帝寵愛的妃子……那可是皇妃啊!

  真武皇朝無比龐大,雖然皇帝擁有很多妃子,沒人知道王家這位女兒,能得寵多久,但不管怎麼說,王家現在也有了皇親國戚的身份!

  那就很難招惹!

  原本一些支持滕飛,想要跟王家對著干的滕家人,感覺到了恐懼,盡管還沒有退縮,但底氣,著實沒有那麼足了。

  滕家老爺子這是睜開雙眼,淡淡的道:“去年選秀,秀女要經過整整三年的培訓,方能正式入宮為妃,你王家那個女兒,去年被選中,今年就成了皇帝寵愛的妃子?真是笑話一樣,還有,行走江湖,卻拿官府來壓人,王天鷹,你不覺得丟臉嗎?”

  王天鷹呵呵一笑,說道:“滕老爺子,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別拿什麼軍隊的制式武器來做文章,可沒有想著用官府來壓你們,就憑你們滕家,也配?”

  遠處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脆響,暴起一團綠色的煙花,在這夜幕中看起來極為顯眼。

  滕文軒輕輕的咳了一聲,暗自松了一口氣,說道:“王天鷹,若是你想用這些人血洗我滕家,那你打錯主意了,我滕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

  說著,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管家滕文科神色冰冷的帶著一大群人,從夜幕中出現,足有二三百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長弓,行動迅速,動作整齊如一,神色肅然,沒有發出任何吵雜的聲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英。

  這群人在滕文科的帶領下,如同流水一般的進入到滕家大院,彎弓搭箭,將這上百個黑衣人包圍起來,一片肅殺之氣,升騰而起。

  這邊上百個黑衣人也都同時緊張起來,紛紛將手弩對准那些弓箭手。

  空氣中充滿緊張的氣息,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原來你們竟然早有准備?”王天鷹忽然輕輕一笑,心中卻咬牙暗恨,看來今天想要直接血洗滕家的目的,很難達到了。看著靜靜站在他面前的滕飛,王天鷹忽然冷笑道:“小子,算你運氣好,不過,這件事沒完,你別想就這麼算了!”

  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然後沉聲喝道:“退!”

  一百多黑衣人,直接向著外面退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滕家這邊的弓箭手,自動讓開一條出路。

  一場可能發生的血戰,沒有形成,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王天鷹退到門口,忽然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滕飛,我的實力,高你太多,我也不欺負你,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來解決,過兩天,會有王家的年輕一代前來找你,倒時候,你若是敢躲藏起來,做縮頭烏龜,那我必將不惜一切代價,血洗你滕家!”

  說著,王天鷹揚長而去,他今天來到這,為五公子報仇只是順手為之,更重要的,是得到王家的家主大爺授意,想要甩開拓跋家,單獨滅掉滕家,這樣就可以獨吞滕家產業。卻沒想到滕家已經有了准備,而且這股力量絕對不弱,真戰起來,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倒是平白無故的讓別人撿了便宜。

  所以,王天鷹走的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滕飛心中松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只要沒有連累到滕家,那他心中的愧疚就會少幾分。

  至於王天鷹說的王家年輕一輩的挑戰,滕飛並不在意,他武藝初成,自然需要一番磨練,如果不去戰鬥,那永遠也別想成長為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者,都是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千錘百煉而來。所以,滕飛無懼戰鬥。

  滕文軒老爺子讓人收斂那兩個門人的屍體,然後看著場中的眾人,目光落到滕雲壯的臉上,滕雲壯微微低下頭去,移開目光,不敢跟父親對視。

  “你讓我很失望!”滕文軒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疼惜,淡淡的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做一個清閑之人吧。”

  滕雲壯當即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恨聲說道:“為什麼?難道就為了這個小廢物嗎?”

  滕山在滕雲壯的身後,也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滕飛,要不是這個小廢物,滕家現在已經完全落到他們父子手中了,沒想到現在不但他們的陰謀被戳穿,就連父親手中的權力,也要被老爺子收回,這讓滕山對滕飛無比的痛恨。

  滕雲壯這些年管理滕家,盡管也培養了很多屬於他自己的心腹,但這些都沒用,老爺子只要還有一天在世,那這滕家,就是老爺子說了算。

  就像今天,滕雲壯以為所有滕家的武裝力量,都在外面保護家族的商隊,家族的防衛他都了然於心,卻沒想到,在極短的時間內,老爺子竟然能夠調來一支二三百人的弓箭手隊伍,而且,一看就是精英那種!

  這家族,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滕雲壯的心裡充滿怨恨和不甘。

  “你自己的問題,就不要扯到別人的身上去,大哥,父親給你留了足夠的面子,不然,就憑你今天的舉動,把你逐出家門也都不為過!你真要撕破臉,把所有事情都擺在台面上說個清楚嗎?”

  二爺滕雲嶺滿臉遺憾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心說:何必呢?老三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可能跟你爭奪滕家產業,父親在漸漸的老去,難道多等一些年,你都做不到嗎?還是說,你看見滕飛忽然變得不是廢柴了,就擔心地位不保?可滕飛再強,他也是你的侄子,是個孩子,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你閉嘴!”滕雲壯冷冷的衝著二弟喝了一聲,然後看著老爺子慘然一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無論我做什麼,無論我如何努力,我在父親你的心目中,都是不如老三的。呵呵,老三的兒子如今表現出了一些實力,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廢去,也罷,我是你的兒子,你說怎樣那就怎樣好了!不過,我滕雲壯也不是沒有骨氣的人,做個清閑散人麼?不必了!”

  滕雲壯說著,一回身,衝著一眾滕家人大聲說道:“我滕雲壯,今天在這裡起誓:跟父親滕文軒斷絕父子關系,要自立門戶,想要跟我走的,我歡迎,不想跟我走的,我不勉強,大家同族一場,今天過後,便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滕雲壯說這番話的時候,老爺子滕文軒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露出幾分不敢置信,盡管他知道大兒子的野心,但卻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當下無比痛心,被氣得差點昏厥過去。

  滕文科趕緊過來扶住滕文軒,輕聲道:“家主,莫如此激動,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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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勇敢的心

  滕飛這話一出,老爺子滕文軒的眼睛愈發的明亮起來,二爺滕雲嶺也女兒滕雨看向滕飛的眼神,則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這些話,真的是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想出來的?那他的智商,得多麼恐怖?不過看著老爺子滕文軒那帶著幾分震驚的開心笑容,之前也是明顯不知情的,那說明了什麼?

  二爺滕雲嶺激動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滕飛的表現,說明滕家在三爺滕雲志去世十年之後,再次出現一個驚采絕艷的天才!

  想想過去十幾年中,自己都沒怎麼好好的關心過這個侄子,滕雲嶺心中便覺得很愧疚,他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在一眾兄弟姐妹當中,才能也不算特別出眾,但有一點,滕家二爺,從來不會嫉妒賢能!

  盡管滕飛的崛起,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一子一女,在滕家的地位,但他還是為滕飛感到高興,為老三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開心。

  原本滕家最優秀的年輕一代,一共有三人,二爺滕雲嶺的一子一女,滕龍和滕雨,大爺的兒子滕山,這三人,算是滕家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

  現在滕雲壯父子叛出滕家,滕雲嶺要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一定不會喜歡滕飛的崛起,原因很簡單,沒有滕飛,滕家的未來,可能就會落在他們這一支,而現在,就不好說了。

  但滕雲嶺卻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現,反而無比開心,說起來,除了才能上沒有父親出色,性格上,滕雲嶺倒是最接近老爺子滕文軒的人。

  “好!好!好!”

  老爺子滕文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滿是笑容,愉快的說道:“滕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盡管滕雨很吃驚堂弟的表現,不過卻非常高興,原本她就很痛恨別人叫堂弟是廢物,要知道,這個家族裡面,滕雨最佩服的,不是爺爺這個家主,也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三叔滕雲志!

  因此,每當見到有人侮辱堂弟滕飛的時候,滕雨都會忍不住去反駁,甚至出手教訓對方,這點,不管是在人前人後,滕雨都表現如一。

  除了滕飛記憶深刻的那一次,其實還有很多次,滕雨都是背著滕飛,暗中教訓那些侮辱滕飛的人,這些事情,她卻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現在見弟弟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那一身實力,就連她都感覺到震驚,滕雨心中的喜悅,甚至要超過父親和爺爺。

  真武城的水仙鬥武學院裡,有不少清平府這邊的世家子弟,那些人當著滕雨不說,但背地裡少不了酸溜溜的說起滕雨有個廢物弟弟。

  這些事情,滕雨一直很清楚,但卻做不出任何反駁,第一人家沒當著她的面說,第二,人家說的也是實情。這著實讓滕雨郁悶了很久。

  從今以後,還有誰,敢說我滕雨的弟弟是廢物?

  “對了,父親,您怎麼看王天鷹臨走前留下的那句威脅,我覺得,是不是讓小飛跟雨兒一起,直接去真武城算了,以小飛現在的實力,通過真武學院的入學考試並不困難。讓他跟滕龍一起,加上雨兒,他們三個也有個照應,而且在帝都,王家就算真有皇親背景,在那裡也由不得他們亂來!更別說他們王家本身的勢力,還影響不到帝都去!”

  滕雲嶺說的,可以說是老成持重的建議了,重創了王家的五公子,對滕飛來說,最好就是能夠遠遠的避開王家人,這樣才能保證安全,等著過幾年之後,滕飛的實力真的能夠達到當初他父親,三爺滕雲志那種程度的話,什麼王家拓跋家,也都沒什麼可怕的了。

  老爺子滕文軒點了點頭,看著滕飛道:“你二伯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收拾一下,就跟著你滕雨姐,去帝都好了。”

  滕飛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走了,家族能頂得住王家和拓跋家的壓力嗎?還有,師父還沒有離開,自己又怎麼能夠先走?

  想著,滕飛說道:“爺爺,二伯,去帝都的學院,這點沒問題,我不拒絕,可王家的年輕一代要挑戰我,我不能避而不戰,一方面,我不能因為自己,把家族牽扯進來;另一方面,如果避而不戰,也會影響到我的心境,這樣的話,以後我也難有太大發展。”

  滕文軒和滕雲嶺相互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盡管他們都不願讓滕飛面對王家的人,但這件事滕飛說的很有道理。

  武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勇敢的、堅強的心,如果連面對敵人的勇氣都沒有,看見比自己強大的就退避,那的確如滕飛所說,難有太大的發展。

  思考了一下,滕文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件事你已經決定了,那爺爺也不阻攔你,不過你要記得,萬一王家的年輕人強你太多,打不過就認輸,人這一生,不可能不經歷任何失敗,所以,認輸不丟人,以後強大了,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千萬不可逞強!”

  “爺爺放心,我知道了。”滕飛說道。

  滕文軒看著滕飛的表情,心知滕飛多半對自己的話是左耳聽右耳出,因為他跟他父親的性格,實在是太像了,這兩人,都是那種寧折不彎的脾氣,求饒認輸?怎麼可能!

  想著,滕文軒決定,到時候,一定要請幾個老友過來,幫忙坐鎮,關鍵時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滕飛一命!

  哪怕是拿出滕家一半的產業,六成也行!

  不知不覺間,在老爺子滕文軒的心中,滕飛的價值,已經上升到不可估量的高度。

  ……

  從爺爺的房間出來之後,滕飛借口回去睡覺,躲開滕雨的糾纏和追問,悄然出了鎮子,朝著芒碭河那邊飛馳而去。

  不知為什麼,滕飛有種很強烈的欲望,要把這件事,說給師父聽,在他的心中,亦師亦姐的陸紫菱,已經占據了非常特殊和重要的地位。

  順著懸崖一路向下,整個過程快到讓人不可思議,現在的滕飛,再也不會因為下一段懸崖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到了那山洞口的時候,滕飛的面色依舊十分平靜。

  “師……”滕飛剛吐出半個字,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陸紫菱不讓他叫她師父的事情了,立即改口道:“姐,還在嗎?”

  “什麼事?”洞穴裡面,傳來那熟悉的平靜聲音,清清淡淡,似乎對他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和意外。

  “是這樣……”滕飛也沒有進去,就站在洞口,沒有任何隱瞞,把這件事的詳細經過,給陸紫菱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滕飛就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

  洞穴裡面,傳來一聲十分平淡的:“哦。”過了一會,才問道:“所以,你要跟王家的年輕一代戰鬥?”

  “是的,我不會服輸的!王家五公子原本就理虧在先,而且他出手的時候,也是想取我性命,我自然不能留手。”滕飛說道。

  “好,那就去打吧,不用擔心什麼。”山洞裡面,那聲音清清冷冷,語氣平淡,像是在說著喝水吃飯這樣簡單的話語。

  “恩,我知道了,我不會給您丟臉的,姐。”

  跟陸紫菱說完這件事,滕飛的心便安定下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知道這個美女師父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就算知道他的事情,估計也只是淡淡的幾個字,但滕飛還是第一時間來這裡對她說了。

  “恩。”陸紫菱在山洞裡發出這樣一個淡淡的聲音之後,便沒了下文。

  “那我先告辭了,這兩天,我要准備一下,所以,我這兩天就不過來了,但姐姐你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也許是十三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遇到這種“大事”,滕飛的興奮勁還沒有退去,仗著膽子,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他怕陸紫菱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好。”陸紫菱言簡意賅,但這個答復,卻讓滕飛心花怒放,幾乎是哼著小調,快速的爬上懸崖,回到滕家鎮。

  夜深人靜,滕飛根本也沒從大門走,滕家今夜,幾乎無人入眠,發生這種大事,無論上下,都被震動。

  大爺滕雲壯跟家族鬧翻,叛出家族,還有那些他的追隨者,他們要帶走的東西太多,恐怕一夜也都搬不完。

  所以,整個滕家宅院鬧鬧哄哄的,連帶著整個滕家鎮都跟著不能平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關注著這一切。

  滕家發生這種重大的變故,同樣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滕飛一路走著小路,滕家鎮他非常熟悉,所以走的都是幾乎沒什麼人的地方,他不想被人發覺他的行蹤,更不想暴露陸紫菱的存在。

  相比他打傷王家五公子惹出的禍端,陸紫菱才是一個真正的禁忌,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存在和她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整個青原州,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就要到滕家的後院,高大的院牆下,一排參天大樹的陰影中,卻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對話聲,同樣行走在陰暗中的滕飛,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聽著那邊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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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勇敢的心

  滕飛這話一出,老爺子滕文軒的眼睛愈發的明亮起來,二爺滕雲嶺也女兒滕雨看向滕飛的眼神,則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這些話,真的是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想出來的?那他的智商,得多麼恐怖?不過看著老爺子滕文軒那帶著幾分震驚的開心笑容,之前也是明顯不知情的,那說明了什麼?

  二爺滕雲嶺激動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滕飛的表現,說明滕家在三爺滕雲志去世十年之後,再次出現一個驚采絕艷的天才!

  想想過去十幾年中,自己都沒怎麼好好的關心過這個侄子,滕雲嶺心中便覺得很愧疚,他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在一眾兄弟姐妹當中,才能也不算特別出眾,但有一點,滕家二爺,從來不會嫉妒賢能!

  盡管滕飛的崛起,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一子一女,在滕家的地位,但他還是為滕飛感到高興,為老三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開心。

  原本滕家最優秀的年輕一代,一共有三人,二爺滕雲嶺的一子一女,滕龍和滕雨,大爺的兒子滕山,這三人,算是滕家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

  現在滕雲壯父子叛出滕家,滕雲嶺要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一定不會喜歡滕飛的崛起,原因很簡單,沒有滕飛,滕家的未來,可能就會落在他們這一支,而現在,就不好說了。

  但滕雲嶺卻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現,反而無比開心,說起來,除了才能上沒有父親出色,性格上,滕雲嶺倒是最接近老爺子滕文軒的人。

  “好!好!好!”

  老爺子滕文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滿是笑容,愉快的說道:“滕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盡管滕雨很吃驚堂弟的表現,不過卻非常高興,原本她就很痛恨別人叫堂弟是廢物,要知道,這個家族裡面,滕雨最佩服的,不是爺爺這個家主,也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三叔滕雲志!

  因此,每當見到有人侮辱堂弟滕飛的時候,滕雨都會忍不住去反駁,甚至出手教訓對方,這點,不管是在人前人後,滕雨都表現如一。

  除了滕飛記憶深刻的那一次,其實還有很多次,滕雨都是背著滕飛,暗中教訓那些侮辱滕飛的人,這些事情,她卻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現在見弟弟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那一身實力,就連她都感覺到震驚,滕雨心中的喜悅,甚至要超過父親和爺爺。

  真武城的水仙鬥武學院裡,有不少清平府這邊的世家子弟,那些人當著滕雨不說,但背地裡少不了酸溜溜的說起滕雨有個廢物弟弟。

  這些事情,滕雨一直很清楚,但卻做不出任何反駁,第一人家沒當著她的面說,第二,人家說的也是實情。這著實讓滕雨郁悶了很久。

  從今以後,還有誰,敢說我滕雨的弟弟是廢物?

  “對了,父親,您怎麼看王天鷹臨走前留下的那句威脅,我覺得,是不是讓小飛跟雨兒一起,直接去真武城算了,以小飛現在的實力,通過真武學院的入學考試並不困難。讓他跟滕龍一起,加上雨兒,他們三個也有個照應,而且在帝都,王家就算真有皇親背景,在那裡也由不得他們亂來!更別說他們王家本身的勢力,還影響不到帝都去!”

  滕雲嶺說的,可以說是老成持重的建議了,重創了王家的五公子,對滕飛來說,最好就是能夠遠遠的避開王家人,這樣才能保證安全,等著過幾年之後,滕飛的實力真的能夠達到當初他父親,三爺滕雲志那種程度的話,什麼王家拓跋家,也都沒什麼可怕的了。

  老爺子滕文軒點了點頭,看著滕飛道:“你二伯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收拾一下,就跟著你滕雨姐,去帝都好了。”

  滕飛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走了,家族能頂得住王家和拓跋家的壓力嗎?還有,師父還沒有離開,自己又怎麼能夠先走?

  想著,滕飛說道:“爺爺,二伯,去帝都的學院,這點沒問題,我不拒絕,可王家的年輕一代要挑戰我,我不能避而不戰,一方面,我不能因為自己,把家族牽扯進來;另一方面,如果避而不戰,也會影響到我的心境,這樣的話,以後我也難有太大發展。”

  滕文軒和滕雲嶺相互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盡管他們都不願讓滕飛面對王家的人,但這件事滕飛說的很有道理。

  武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勇敢的、堅強的心,如果連面對敵人的勇氣都沒有,看見比自己強大的就退避,那的確如滕飛所說,難有太大的發展。

  思考了一下,滕文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件事你已經決定了,那爺爺也不阻攔你,不過你要記得,萬一王家的年輕人強你太多,打不過就認輸,人這一生,不可能不經歷任何失敗,所以,認輸不丟人,以後強大了,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千萬不可逞強!”

  “爺爺放心,我知道了。”滕飛說道。

  滕文軒看著滕飛的表情,心知滕飛多半對自己的話是左耳聽右耳出,因為他跟他父親的性格,實在是太像了,這兩人,都是那種寧折不彎的脾氣,求饒認輸?怎麼可能!

  想著,滕文軒決定,到時候,一定要請幾個老友過來,幫忙坐鎮,關鍵時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滕飛一命!

  哪怕是拿出滕家一半的產業,六成也行!

  不知不覺間,在老爺子滕文軒的心中,滕飛的價值,已經上升到不可估量的高度。

  ……

  從爺爺的房間出來之後,滕飛借口回去睡覺,躲開滕雨的糾纏和追問,悄然出了鎮子,朝著芒碭河那邊飛馳而去。

  不知為什麼,滕飛有種很強烈的欲望,要把這件事,說給師父聽,在他的心中,亦師亦姐的陸紫菱,已經占據了非常特殊和重要的地位。

  順著懸崖一路向下,整個過程快到讓人不可思議,現在的滕飛,再也不會因為下一段懸崖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到了那山洞口的時候,滕飛的面色依舊十分平靜。

  “師……”滕飛剛吐出半個字,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陸紫菱不讓他叫她師父的事情了,立即改口道:“姐,還在嗎?”

  “什麼事?”洞穴裡面,傳來那熟悉的平靜聲音,清清淡淡,似乎對他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和意外。

  “是這樣……”滕飛也沒有進去,就站在洞口,沒有任何隱瞞,把這件事的詳細經過,給陸紫菱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滕飛就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

  洞穴裡面,傳來一聲十分平淡的:“哦。”過了一會,才問道:“所以,你要跟王家的年輕一代戰鬥?”

  “是的,我不會服輸的!王家五公子原本就理虧在先,而且他出手的時候,也是想取我性命,我自然不能留手。”滕飛說道。

  “好,那就去打吧,不用擔心什麼。”山洞裡面,那聲音清清冷冷,語氣平淡,像是在說著喝水吃飯這樣簡單的話語。

  “恩,我知道了,我不會給您丟臉的,姐。”

  跟陸紫菱說完這件事,滕飛的心便安定下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知道這個美女師父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就算知道他的事情,估計也只是淡淡的幾個字,但滕飛還是第一時間來這裡對她說了。

  “恩。”陸紫菱在山洞裡發出這樣一個淡淡的聲音之後,便沒了下文。

  “那我先告辭了,這兩天,我要准備一下,所以,我這兩天就不過來了,但姐姐你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也許是十三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遇到這種“大事”,滕飛的興奮勁還沒有退去,仗著膽子,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他怕陸紫菱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好。”陸紫菱言簡意賅,但這個答復,卻讓滕飛心花怒放,幾乎是哼著小調,快速的爬上懸崖,回到滕家鎮。

  夜深人靜,滕飛根本也沒從大門走,滕家今夜,幾乎無人入眠,發生這種大事,無論上下,都被震動。

  大爺滕雲壯跟家族鬧翻,叛出家族,還有那些他的追隨者,他們要帶走的東西太多,恐怕一夜也都搬不完。

  所以,整個滕家宅院鬧鬧哄哄的,連帶著整個滕家鎮都跟著不能平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關注著這一切。

  滕家發生這種重大的變故,同樣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滕飛一路走著小路,滕家鎮他非常熟悉,所以走的都是幾乎沒什麼人的地方,他不想被人發覺他的行蹤,更不想暴露陸紫菱的存在。

  相比他打傷王家五公子惹出的禍端,陸紫菱才是一個真正的禁忌,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存在和她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整個青原州,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就要到滕家的後院,高大的院牆下,一排參天大樹的陰影中,卻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對話聲,同樣行走在陰暗中的滕飛,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聽著那邊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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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衝擊鬥脈
  
  “滕山,你父親還在猶豫什麼?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來到這裡找你,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如果你們還不能做出決定的話,那滕家一旦被滅,你們那一支,任何好處都別想得到。”

  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冷冷的說著:“不出力就想平白拿四成的好處,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拓跋敏烈,你少在這裡胡扯,什麼叫不出力?這滕家原本就是我們的,所有的產業都是我們的,之前已經說好的事情,你們突然發動襲擊,我們只是暗中配合,但王天鷹卻突然把我父親給出賣,這就是你們的信譽?”滕山的聲音也很低,聽起來十分憤怒。

  “滕山,金翅大鵬出賣你父親,那是他的事情,事實上,這一次王家同樣是想甩開我拓跋家單干,就是沒料到你爺爺那老匹夫居然會有所准備,而且,到現在也沒能查出那兩三百弓箭手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哼,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王家沒能吃成獨食,滕家也露出了底牌,之後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拓跋敏烈說著,又冷笑幾聲:“所以,滕山,你告訴你父親,王家年輕一代前來挑戰滕飛的那天,拓跋家會在滕家鎮外搭建擂台,那時候,滕家絕大多數人,都會前去觀看,整個滕家就會變得空虛,這時候,是將那些人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所以,你父親必須要主動出手,拿出他的誠意來。”

  滕山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我們要動手的話,用什麼理由?我們這樣,已經受人唾棄,要是在反攻家族,以後還怎麼立足?”

  “這有什麼?反正以後你們也不打算在青原州待下去了,還怕別人說什麼?”拓跋敏烈冷笑著說道:“還有,理由還不簡單?老爺子糊塗了,家族被奸人把持,滕家大爺做的,只不過是清君側罷了!這戲碼,真武皇朝的朝堂之上都演過,不然的話,你以為當今皇帝的皇位,又是怎麼來的?現在又有誰敢說皇上一句不是?”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拓跋敏烈,說話要算話,否則,拼個魚死網破,你拓跋家也別想好!”滕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狠歷。

  “放心好了,這是雙贏的事情,我拓跋家胃口也沒那麼大,再說還有個王家,你們放心就是!”

  拓跋敏烈說完之後,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什麼,直接相繼離開。滕飛躲在陰影的角落裡,看著拓跋敏烈的身形如同燕子一般,十分靈巧的飛躍上房頂,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而滕山也原地一個跳躍,一伸手,搭在滕家高大的院牆上,翻身回了滕家內院。

  滕飛的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就在剛剛,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對這兩人出手,最後還是理智告訴滕飛,這不是出手的時候。

  沒想到大伯滕雲壯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竟然連揮刀斬向自己族人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而且看樣子,還是預謀很久的。

  這件事,需要讓爺爺第一時間知道,就算爺爺可能被氣得病情加重,也必須說給他聽。不然的話,真的可能會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

  滕飛等滕山離去很久之後,才從陰暗中走出來,翻牆入內,直接進入了滕文軒的院子。

  滕文軒果然還沒有睡,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遠遠傳來那些叛離滕家人搬家所發出的吵鬧聲,讓這個老人心如刀割,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老爺子放下書,一臉慈祥的看著滕飛。

  “是這樣……”滕飛把自己聽到的事情,跟滕文軒講述了一遍。

  有些出乎滕飛預料的是,老爺子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暴怒,臉上甚至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知道了,小飛,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滕飛看著一夜之間蒼老很多的爺爺,有些心疼的道:“爺爺,您早點休息吧。”

  “好的,爺爺沒事。”滕文軒點了點頭。

  滕飛回到房間之後,努力平復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將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梳理一遍。

  先是自己經過修煉,終於在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當中凝結出了鬥核,成為真正的鬥師,丹田中的真氣,也達到了八級真氣大武師的境界,從打敗王家五公子上就能看出來,滕飛的實力,已經變得很強!

  盡管王家五公子有輕敵的嫌疑,但滕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人不敢小覷。

  滕飛沒有多想要跟王家年輕一代戰鬥的事情,將這些事情梳理一遍之後,情緒徹底平復下來,便開始盤膝坐在床上,默默運行起天道五十鬥脈大法。

  整整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滕飛終於有了一絲感覺,位於他左前臂上的一個地方,有些癢癢的。

  而這裡,正是那個精致木偶上面,所標注的一處鬥脈!

  滕飛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運行著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中的鬥氣,圍繞著鬥核旋轉起來,同時,引導著這七小股鬥氣,朝著左前臂那個地方,狠狠的衝擊過去!

  嘶!

  滕飛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經脈被撕裂的感覺,瞬間傳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昏過去,若不是他的身體被改造過,只這麼一下,就足以讓滕飛在床上躺半個月!

  幸運的是,滕飛咬著牙挺了過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大汗淋漓,幾乎就要被汗水浸透。

  再來!

  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再次讓滕飛齜牙咧嘴,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汗水,而且看上去扭曲猙獰。

  如果沒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想要強行在身體中開辟出一處可以存儲鬥氣的鬥脈,就算是鬥聖這種超然的存在,也都不敢去嘗試,真的會死人,這不是開玩笑。

  所以,就算滕飛自己,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多麼的幸運,能夠得到這種別人聞所未聞的絕世功法!

  不斷的衝擊,帶來的那種痛苦,就如同漲潮一般,一浪連著一浪,一浪高過一浪,滕飛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他被赤血蛟的血液改造身體時的那種痛苦,要沒有那次經歷,滕飛甚至就要忍不住放棄了。

  並不算強大的鬥氣,經過不斷的衝擊,使得滕飛的血液變得滾燙,幾乎都要沸騰了。

  “啊!”

  在自己的房間裡,滕飛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用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中,僅存的最後一股鬥氣,狠狠衝向左前臂的那處鬥脈。

  轟!

  滕飛的左前臂中,忽然出現一道拇指大的漩渦,房間裡,頓時產生一股奇特的氣場,若是有強者在這裡,一定能感應到這種讓人心悸的氣場。

  那一股鬥氣,全部被漩渦吸收進去,滕飛接連不斷的運行著天道五十鬥脈大法,在一瞬間,左前臂中的那處漩渦越轉越快,竟然達到每分鐘三十轉!

  這是一階十級鬥師才有的鬥氣轉數!

  一顆黃豆粒大小的鬥核,幾乎在瞬間便凝結而成,鬥氣的轉數依然保持著每分鐘鐘三十轉,比同階的鬥氣武者,快了整整一倍,這也就意味著滕飛的瞬間爆發力,可以達到一階十級的鬥氣武者水准!

  一階五級,卻擁有十級的戰鬥力!

  同時,這一處鬥脈,跟滕飛身體內那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連在一起,相互之間,像是一條涓涓細流,雖然很細,但卻完全的連通在一起!

  同時,那七處鬥氣所剩無幾的天然鬥脈中,鬥氣的轉數,也跟著達到了每分鐘三十轉!

  滕飛的狠勁,這種拼命的修煉,終於得到巨大的收獲,一夜之間,滕飛的實力,從一階一級,晉升到一階五級!

  這種提升,就算放在滕雨這樣的年輕天才身上,也要用整整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成功用天道五十鬥脈大法衝擊出第一個鬥脈的滕飛,顧不上喜悅,來不及多想,便被一股巨大的疲憊衝擊著,直接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直到滕飛昏睡過去之後,才有一個聲音在滕飛的身體中幽幽的響起:“真沒想到,這小子真是一個狠岔子,居然對自己都這麼狠,這麼拼命!”

  滕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天色已近黃昏,還是被滕雨給騷擾起來的,不然的話,天知道滕飛會不會直接睡到第三天的早晨。

  “滕飛,你這個大懶蛋,夕陽都照到屁股了,你還睡!”

  滕雨一直好奇滕飛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強大,昨天沒得到機會問,今天自然不會放過。

  可她來了好幾次,每一次滕飛都在熟睡,終於在太陽已經懸在芒碭群山上方,眼看著就要進入黃昏的時候,滕雨再也忍不住,大聲叫醒了滕飛。

  “嗯?姐,你怎麼來到我房間裡了?”滕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滕雨柳眉倒豎的看著自己,被嚇了一跳。

  “什麼叫我怎麼來你房間了,難道我不可以進來嗎?你個小屁孩!”滕雨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你是豬嗎?睡了整整一夜外加一天!外面現在四處都在談論你,你倒是真的很淡定啊,居然能睡得跟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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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晉升一階五級鬥師!
  “呃……”

  滕飛有些無語,過去跟滕雨雖然也聊過天,但卻從來沒有在這個滕家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少女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更沒聽她這樣跟自己說過話,原本以為是個文靜少女,卻沒想到,滕家的天才少女的另一面,居然會是這樣。

  “哼,看什麼看?我臉上長花了嗎?”滕雨白了一眼滕飛:“還不趕快起來洗漱然後去吃晚飯!”

  “吃晚飯?”滕飛剛剛還有些迷糊,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滕雨問道:“我竟然睡了一夜加上一個白天?”

  “那你以為呢?”滕雨撇撇嘴:“懶豬!”

  “好吧……我是懶豬,不過姐姐你,沖到我的房間裡,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滕飛從床上起來,睡之前衣服也都沒有脫,直接整理了一下,站在地上看著滕雨。

  “小子,姐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沒事情,就不能來找你了?”滕雨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兩條纖細的小腿晃蕩著:“拓跋家在鎮子西面搭建了一座很大的擂臺,聽說還邀請了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前來觀禮,親愛的弟弟,這次你的風頭可是出大了,可問題是,王家這次派來的人,肯定不會是弱者,至少,不會比王五公子差。”

  滕雨說著,嘿嘿一笑,終於露出了自己來找滕飛的真實目的:“你要是肯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訴我,姐姐我呢,就上去幫你打兩場,哼,許他王家來找麻煩,難道就不許我滕家別的年輕人出手嗎?”

  “我哪有什麼秘密,我一個不能修煉鬥氣的人,只是一不小心練出了真氣,成為一名真氣大武師罷了。”有些事情,滕飛是不可能去跟任何人說的,至少現在不行。他身上有真氣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不如直接說了,也免得別人胡亂猜測。

  滕雨滿臉狐疑的看著滕飛,她總覺得弟弟沒跟她說實話,不過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過問太多,誰身上還沒有點屬於自己的秘密呢?

  她來找滕飛,也只是心中好奇,更多的,還是想跟這個弟弟表示親近罷了。

  就算滕飛什麼也不說,面對王家年輕一代的武者時,滕雨也會出手,她絕不會容許有人傷害滕飛,無論對手是來自王家,還是拓跋家,滕雨都不會懼怕。

  不過,讓滕雨有些意外的是,滕飛竟然拒絕了她的好意:“姐,王家人的挑戰,我想獨自接下來,我是男人,有些事情,必須自己來承擔!”

  “屁!”滕雨當場就惱了,瞪著滕飛道:“你才十三歲,成人禮都要十六歲!現在的你,還只是一個男孩子而已!你只有真氣沒有鬥氣,你拿什麼跟王家的年輕武者爭?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他們是想要你的命!他們出手絕不會留情的!”

  儘管知道滕雨是為了自己好,怕自己出事,但滕飛的心中,還是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這憤怒,並非針對滕雨,而是來自于滕飛那錚錚傲骨。

  深吸了一口氣,滕飛一臉認真的看著滕雨:“姐,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無能的小男孩了,請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解決好!如果……”

  滕飛看著愣住的滕雨,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我真的敗了,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個時候,姐你再上場,也不遲!還有,王家和拓跋家,圖謀的不是我,是整個滕家的產業!準備跟大伯裡應外合在我戰鬥那天直接幹掉滕家!所以,與其擔心我,不如去跟二伯和爺爺商量下,如何擊退那些餓狼!”

  滕飛說完,看著完全愣在那裡的滕雨,淡淡的說道:“我餓了,去吃飯……”

  直到滕飛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滕雨才緩緩的回過神來,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只是看上去有些古怪。

  她,滕家年輕一代中,第一天才少女,卻被曾經沒人看得起的男孩給震懾住了,剛剛那一瞬間,滕飛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強大的自信,滕雨只在學院中那幾個只能仰望的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女身上感受過,刹那間,滕雨差點以為自己面對的是水仙鬥武學院的第一強者。

  嘴角抽了抽,滕雨輕聲咕噥道:“小混蛋,敢這樣凶你老姐了,真是沒良心的一個小東西!不過,他說的是真的嗎?大伯他們……真要邁出那一步?不行,我得趕緊去問問父親……”

  今天一天的時間,王家年輕一代的精英,要挑戰滕家三爺滕雲志那個廢材兒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滕家鎮。

  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關於滕飛這個鬥武雙廢,是怎麼突然間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竟然廢掉了王家五公子這個話題,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

  可惜的是,到最後,也沒人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引用滕家聘用的李牧教官的話,來解釋這個問題。

  “他很努力,很刻苦,曾經我一度認為這是一個修煉一百年也不會有出息的孩子,沒想到,無聲無息之間,他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所以,滕飛今天的成就,源自於他平日的勤奮和刻苦!”

  其實這番話,是李牧教官對著那群孩子說的,原本一直被當做反面教材的滕飛,現在卻成了激勵那些孩子的人物。在李牧教官的口中,滕飛還是第一次得到讚譽,而且是那種高度讚譽。

  不過,面對來勢洶洶的王家,滕家鎮上很多人,還是表示出了自己的擔心,他們並不看好滕飛,畢竟,他再強大,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真氣武者,而清平府的王家,那可是擁有很多年輕鬥氣天才的家族!

  如今滕飛廢掉王家家主的五公子,與王家結下樑子,王家定然不肯善罷甘休,一定會派出強大的年輕鬥氣武者,到時候,滕飛能抵擋得住嗎?

  “唉,要是滕飛公子,有當年三爺的實力就好了,那個時候,清平府的八大家族,甚至整個青原州的武者,有哪個敢跟滕家三爺叫囂?”一個滕家鎮上的老人,提起當年的滕三爺,一臉唏噓。

  “是啊,可惜滕三爺不在了,要是他還在,莫說廢掉一個王家的五公子,就是給打死,王家敢放一個屁?”另一個向著滕家的人說道。

  “哼,滕三爺不是不在了嗎,就憑滕飛那個沒有鬥氣的小廢物?那天打傷王家五公子,還不是出其不意的偷襲,沒什麼了不起的,明天王家人就會到這裡,後天開戰,到那時,我看滕家要先給滕飛準備好後事才行!”一個拓跋家的人,混跡在人群中,不屑的說道。

  “你這人的嘴巴怎麼那麼臭?滕飛公子給你戴綠帽子了還是抱著你家孩子跳井了?”人群中響起一個嘲諷的聲音,顯然是不滿這個拓跋家人的話。

  一群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這個拓跋家的人臉色漲紅,也看不見到底是誰說的,只好放出兩句狠話,然後一臉尷尬的恨恨離開。

  儘管鎮上的大多數人,心都向著滕飛,可他們普遍認為滕飛的前景堪憂,如果滕家不派出別人應戰的話,滕家三爺的獨生子,很有可能就會折損在這場戰鬥中。

  滕飛不知道鎮上人的看法,他也不想去聽,吃過晚飯之後,回到房間裡,滕飛繼續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鞏固著昨天剛剛打通的這處鬥脈。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的確無比神奇,這處鬥脈打通之後,竟然直接形成鬥核,而且連帶著,直接提升了滕飛的境界。

  現在的滕飛,已經是個一階五級的鬥師,配合他八級真氣大武師的實力,滕飛自信,若是再對上王家五公子,絕不是重創他那麼簡單,甚至可能一擊斃命!

  這,就是體內擁有八處鬥脈的滕飛,對自己的自信!

  滕家上下,也沒有人來打擾滕飛,只是給滕飛的院子裡,增派了幾個侍女,侍候滕飛的起居生活。

  但滕飛的臥室,還是不允許別人進來,這麼多年,滕飛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如今有人侍候,他反而覺得難受。

  不過也不好拒絕族人的好意,畢竟自己現在不比從前了,如果貿然拒絕,甚至會讓別人認為他有點實力便目中無人。

  所以,滕飛大方的接受家族中人的好意,然後閉門不出,默默的修煉。

  王家這次,看來是真的要出手拿下滕家了,將這場原本沒什麼影響的約鬥,擴大了無數倍,不但邀請來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前來觀看,甚至還把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邀請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清平府的其他有名望的人,全都邀請來到滕家鎮上,本就繁華的滕家鎮,一下子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王家的這種做法,滕飛心知肚明,觀看自己跟王家年輕一代的戰鬥是假,要他們做個見證人,見證滕家大爺反攻滕家,將來為王家和拓跋家洗清嫌疑才是真!

  不然的話,只是兩個家族年輕小輩之間的矛盾,何至鬧得如此大發?就連很多原本根本沒聽說過滕飛名字的人,現在也都知道,他是當年名聲顯赫的滕家三爺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是個無用的廢物,鬥武雙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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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平府八大家族

  王家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樣會讓別人認為王五公子無能,讓王家丟臉。

  反正王五公子已經被廢掉,以後也不可能有什麼出息了,誰還會去關心他會怎麼想。這就是大家族的殘酷,哪怕他是家主的兒子,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也會迅速的遭到拋棄。

  運氣好的話,王五公子以後還可以做一個閑散的富家翁,一輩子榮華富貴,運氣差的話,就會淪為無人問津。

  誰讓他被一個廢物給打成重傷,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不知道當日高傲狂妄的王五公子,以後若是想到這些,會不會後悔當日的衝動。

  約鬥的前一天下午,王家的人,全都來到滕家鎮,並沒有住在拓跋家,而是選擇住在了滕家鎮上最好的一家客棧,將整個客棧都給包了下來。

  裡面還有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人,這一次,所有的費用,全都是王家所出。

  王家來到滕家鎮上的年輕一代強者,大公子王維揚公開放出話來,明天的戰鬥,要在三個回合之內,解決掉滕家的小廢物!

  王家大公子王維揚,十六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生,公布出來的實力,是三階九級的實力。與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一樣,只是年齡比滕雨大上一歲。

  但這個年紀,就擁有這份實力,在整個青原州,也算是頂尖的了。青原州的年輕一輩中,沒有多少能夠超越他的。

  說起這王家的大公子王維揚,跟滕家還有一些過節。當年王家曾有意與滕家聯姻,要娶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給王維揚做妻子。

  卻被滕家拒絕,也正是這件事,使得滕家跟王家之間,產生了矛盾,王家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卻懷恨在心,倒不是非娶滕雨不可,主要是覺得丟了顏面。

  王維揚更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才拼命修煉,原本他是不如滕雨的,這兩年硬生生的被他趕上來。甚至有傳言說王維揚現在已經突破了三階九級,達到三階十級,半只腳踏入到大鬥師的行列中去!

  這份傳言,讓人心驚,更是讓很多人對滕飛的未來感到擔憂,這樣一個年輕俊彥,滕飛能敵得過嗎?

  尤其是王維揚一來到滕家鎮,便當著其他七大家族的年輕才俊們說出這樣的話來。見過王維揚的人都知道,這位王家大公子,跟五公子不同,是在帝都真正見過大世面的人,為人謙和有禮,絕不張揚跋扈。

  他放出那句話時,表情很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並非那種紈绔子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囂張。

  同來到此處的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輩之間,甚至開出了盤口,王家大公子的賠率,是買三賠一,而滕飛的賠率,卻是一賠十!

  由此可見這些人不是對滕飛沒有信心,是根本就沒將滕飛放在眼裡!

  王家這位大公子,還饒有興致的放話出來,說對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很感興趣,希望能在解決了滕飛之後,與滕雨一戰!

  知曉前幾年那件事的人,都會心一笑,知道王家這位大公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洗刷當年求婚被拒的恥辱。

  不知為何,面對王維揚的挑戰,滕雨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但據知情者透露,說滕雨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只是輕蔑的一笑,說了句:“想跟我打?先過了我弟弟那一關再說吧!”

  王維揚聽說的時候,正在跟其他十幾個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輩聊天,當時臉色平靜,淡淡的點點頭,說了句:“好,那就按照她的意思來!”

  王家大公子的氣度,讓很多人為之折服,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代,都對王維揚表達了敬佩之意。

  最先說話的,是清平府孫家的嫡出四小姐孫倩倩,孫倩倩今年只有十六歲,卻已經達到三階二級鬥師的水准,是真武皇朝的名校——帝都水仙鬥武學院二年級生。跟滕家天才少女滕雨一屆。

  只是這位孫家的四小姐,卻跟滕雨很不對付,具體原因,是她一直喜歡這位王家大少。

  “維揚,你總是遷就她,你的胸襟氣度真是少有人能及,可惜別人未必都這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了她。”

  孫倩倩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看起來十分嫵媚,小小年紀,身上卻發育得十分成熟,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一雙腿筆直修長,站在那裡,一股青春活力撲面而來。

  不過王維揚卻似乎並不怎麼領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倩倩,說道:“別人怎麼想,我並不在乎,我這人,對虛名看得很淡。”

  的確,在帝都真武學院那種地方,每天見到的大人物簡直太多了,在清平府你是個人物,但到了帝都,你其實什麼都不是!

  那個地方,論身份,貴族雲集,皇朝的年輕貴族,幾乎都集中在那裡;論實力,各種天才無數,強者如雲!真的沒有誰會去過多關注王維揚這樣的年輕人,盡管他已經很優秀了。

  孫倩倩因為是美女,加上性格的原因,在水仙鬥武學院,還是很能吃得開的,所以,對王維揚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多嘴。畢竟事情現在是朝著她期望的方向發展的,不管這一戰結果如何,王家和滕家之間的裂痕,必將越來越大。

  王維揚和滕雨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所以,她也不急著在王維揚面前表現自己,水仙鬥武學院那裡,優秀的男子更多,而且多半都有顯赫的貴族身份,面對那些人的追求,孫倩倩也不知道她還能為王維揚堅守多久。

  也許,王維揚再不接受她的話,她就會答應那個一出生就擁有男爵身份的貴族公子了吧?

  這時候,另一個人笑著說道:“維揚賢弟的氣度,整個青原州的年輕一代,也少人能及啊!假以時日,必將大放異彩,到時候,上了戰場的話,立下功勞,撈一個貴族身份,對賢弟來說也不在話下!”

  說話的人,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崔家大公子崔文,崔文今年十七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學生,三級五級鬥師。

  崔文長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就像個文弱書生,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已將崔家鬥師級中級鬥技螳螂拳練得爐火純青的少年公子,實際上是個很可怕的年輕人。

  別看他實力在同輩人當中,只能算是優秀,卻不算最強大的,但這人的智商卻極高,在帝都真武學院都小有名氣!

  無論是真武學院,還是水仙鬥武學院,都是真武皇朝的名校,想要在那種強者雲集,天才扎堆的地方,擁有一定名氣,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要進入這兩家學院,絕非你掏錢就讓你進去的,入校考核都十分嚴格,而且每年的考試如果不過關的話,都會被記錄下來。

  如果連續三年考核都沒過關,那就會被直接淘汰出學院!而且永不會再錄入!

  如此嚴格的規定,的確成就了這兩家學院的名聲,一直以來,這兩家帶有皇家性質的學院畢業生,都擁有極為光明的前途。尤其是在學院中能夠表現得出類拔萃的,更是前途無量!

  “崔兄客氣了,到時候上了戰場,還希望崔兄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啊!”王維揚一臉溫和的笑容。

  崔文笑道:“好說,好說!你我同鄉,又為世交,到時候,不幫自己人,還能幫誰去?”

  這時候,同為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趙家二公子趙龍興,輕嘆了一聲,說道:“皇上還沒有放棄遠征西陲的念頭,這戰爭看來還有的打啊!”

  說話的這趙家二公子,也是帝都真武學院的學生,不過他是三年級生,今年十九歲,三階八級鬥師。

  清平府八大家族連枝同氣,所以八大家族的子弟相互之間,關系也都不錯,至少,表面上都很好。

  王維揚也把滕飛的事情拋到腦後,聊起當今的形勢來。

  或者對這位王家的大公子來說,滕飛從來就沒有被他放在心上過,一個不能使用鬥氣的廢物而已,有什麼好關注的?說起來,他的五弟還真是不成器,三階一級的鬥師,竟然被人硬生生打廢了。

  王維揚雖然平日裡看不上五弟,但終究是親兄弟,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不然的話,家族做出什麼決定,他根本就懶得參與,他只需要經營好他自己的未來,就可以了!

  王家未來的希望,還是在他王維揚的身上!

  “呵呵,說到這西陲,我還真挺佩服當年的滕家三爺的,也就是這次維揚賢弟要解決掉那小子的父親,西陲那裡對我們這邊的人如此仇恨,戰火燃燒了一百多年,滕家三爺竟然能夠把生意做到那邊去,還成功在那裡扎根,這的確是一種本事。”

  說話的人,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歸家二公子,今年二十一歲,帝都真武學院四年級生,三階十級鬥師。

  為人十分沉穩,可能是因為年齡比眾人都大一些,說起話來,也比較有說服力。眾人也並沒有因為他贊揚滕雲志而表示出什麼不快。

  畢竟,他們這些年輕人,都是聽著滕家三爺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對這位滕家三爺,崇拜的很。

  漫說是他們,整個青原州,又有多少個年輕人,不是崇拜著滕家三爺長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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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風雲際會

  “呵呵,滕家三爺的時代,已經屬於過去式了,未來的青原州,便是我們的天下!”

  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五公子李剛一臉傲然,冷笑一聲說道:“滕家虎父犬子,我真不明白,王家伯伯為什麼要讓維揚賢弟來打這一戰,簡直太看得起滕家那個小廢物了!”

  李家五公子李剛,今年十八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生,三階六級鬥師。屬於那種紈绔子弟類型的,說起來,跟王家的五公子屬於一類人,都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少年。

  “李兄說的沒錯,一個滕家的小廢物而已,居然要維揚兄親自出手,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說話的,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霍家七公子霍文廣,今年只有十五歲,是三階一級的鬥師,雖然年少,但卻也是個十足十的紈绔子弟,跟王家五公子關系很好。這次聽說給王五公子報仇,便吵嚷著要來看滕飛那廢物是怎麼死的。

  眾人當中,唯一沒有說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生得明眸皓齒,非常漂亮,安靜的坐在那裡,聽著眾人說話,也不插言。

  但這些人對她都尊敬的很,這女子,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梁家當代大小姐梁玉,今年二十歲,已經是水仙鬥武學院的四年級生,同時,她的實力,也是在座眾人中最強的,是他們當中,唯一的一個大鬥師!

  四階一級的大鬥師!

  梁玉不願插話的主要原因,卻是她跟滕家天才少女滕雨的關系非常好,知道滕雨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侮辱她的堂弟滕飛。

  滕家同樣也算是清平府的大家族之一,整個清平府,一共有十個數得上號的家族,拓跋家算是這十個家族當中最弱小的,這也跟拓跋家的格局有關,因為拓跋家的生意,有很多跟滕家有所衝突,根又都扎在滕家鎮上,被滕家一直壓制著,很難發展壯大.。

  青原州下,共有十三個府,清平府只是其中之一,說起來,青原州的面積非常大,幾乎趕得上一個小國了。而清平府,是青原州最為發達的一個地方,聚集了眾多強大的家族。

  說來也巧,被陸紫菱禍害過的這八個家族,他們相互之間的關系,本來就非常好,而滕家和拓跋家因為在滕家鎮,距離這八個家族比較遠,跟他們的關系,就要差一些。

  尤其因為當年滕家三爺的橫空出世,讓滕家在那一段時間裡,成為整個清平府最耀眼的家族,滕家三爺深受別人佩服這個不假,但在滕雲志活著的時候,這些家族對滕家的感觀,更多還是嫉妒。

  滕雲志死了以後,這些家族自然不吝惜溢美之詞,推崇死人,原本就是許多大人物願意做的事情。因為死人永遠也不會跟他們爭奪利益。

  所以清平府這些家族,跟滕家之間的關系,並不算好。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王家請動,來滕家鎮這裡,看滕家的笑話了。

  這些家族,沒人相信滕家那個廢柴少爺能夠出現奇跡,尤其他的對手,是王家當代的大公子王維揚,十六歲,就已經成為三階九級的鬥師,滕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滕家鎮西,一處空曠的地方,早已經搭建好了一座巨大的擂台,擂台長寬都有三十米,已經算是相當巨大了。

  四周也設置好了一些看台,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來客,都被安排在位置最好的看台上,此刻都已經來到這裡,坐在那悠閑的聊著天。

  其他那些趕來觀看的人,大多數都是滕家鎮上的人,沒有好位置的,就只能站在地上,遠遠的看著。

  戰鬥的雙方,還都沒有來到這裡,擂台四周,卻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滕家鎮,雖然名字叫做鎮,但實際上滕家鎮很大,幾乎相當於一座小城了,擁有近十萬的人口。

  滕家在鎮西,而拓跋家則在鎮東。

  眼下的情況是,清平府王家的大公子王維揚已經來到了擂台上,安靜的站在那裡,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急躁,英俊的外表,也讓不少滕家鎮的少女暗暗為之著迷。

  “看,那就是清平府王家的大公子,真的很英俊啊!”

  “聽說他在帝都真武學院上學,真是太厲害了,他看我一眼,我都會感覺到幸福的!”

  幾個花痴少女聚在一起談論著擂台上的王維揚。

  看台上,拓跋家的拓跋敏洪和拓跋敏烈等一眾人,可就沒有那麼好心情了,眼見日生三杆,滕家那個小廢物居然還沒有看到人影。

  不但如此,其他滕家人,也沒見來到這裡。

  如果滕家還是當年三爺滕雲志的時代,相信沒人敢就此說三道四,只是現在的滕家,已經沒有當年的實力,這些人自然感到不滿。

  “什麼玩意,一個廢物,架子居然這麼大!”拓跋敏洪咕噥道。

  李家的五公子李剛附和道:“就是,一個廢物,也敢讓維揚賢弟在擂台上等,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霍家的七公子霍文廣冷笑道:“該不會是那個廢物膽怯,不敢來了吧?”

  梁玉秀眉微蹙,掃了一眼拓跋敏洪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能感覺到,這位梁家的大小姐對他們有些不滿了。

  “算了,不說了,別為一個無用的東西,降低了我們自己的身價。”李剛的眼色還是很好的,見梁玉有些不悅,立即中斷了對滕飛的攻擊。

  拓跋敏洪的眼力就沒有那麼強了,依然不屑的道:“等滕家倒了,我絕不會放過這個廢物!”

  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有人大聲喊道:“滕飛來了!”

  看台上的眾人,這時候也都停止了說話,目光投向鎮子的方向,從那邊走出來一群人,被擁簇在中間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身材有些消瘦,步伐穩健的朝著這邊走來。

  滕飛的身旁,是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還有滕雷等一眾滕家的年輕子弟,後面一個老者,龍行虎步,正是滕家的家主滕文軒!

  在滕文軒的身旁,還有著幾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老者,看台上已經來到的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

  陪在滕文軒身邊的,並不是清平府的人,但他們卻都認識,因為這幾個老人,也都是青原州大家族的族長!

  是族長,不是家主!

  族長,那是一個大家族的最高領導人,很多家族的族長跟家主都是同一人,但也有分開的,族長的權力或許沒有家主那麼大,但族長的威望,卻要更高一些。

  這幾個老人,在整個青原州,也都很有名聲。看見這幾個老者前來,就連之前一直閉目養神,安坐在那裡的青原州守護者大人,都站起身,走下看台前來迎接。

  其他那些清平府家族的家主和各界名流,眼中都露出一抹玩味之色,看來,今天這場戰鬥,不會像想像中那麼枯燥無味啊。

  近些年已經很少公開露面的滕家老爺子,居然請動了這幾位大人物,就為了保住他的孫子?

  在利益至上的大家族中,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或許,滕家那個小子,跟傳聞中,真的有些不一樣呢。

  王家和拓跋家的兩位家主,卻有些緊張起來,他們非常擔心,這幾位在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老族長,不單單是被請來給滕飛保駕護航的,而是為滕家助威來的!

  難道,這老東西得到消息,知道我們要對付滕家了?

  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都在心裡思量著。

  滕雨看見看台上的梁玉,衝著梁玉揮了揮手,對其他人卻視而不見。

  孫倩倩冷笑道:“哼,神氣個什麼,等會就要為她弟弟收屍了!”

  “就是,我甚至覺得,滕雨現在已經不是王維揚的對手了!”霍文廣在一旁說道。

  那邊一眾清平府各界名流,八大家族的家主,以及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全都從看台上下來,跟滕文軒身邊的幾個老族長見禮。

  這大場面,也讓不少人暗暗心驚,只是兩個家族的年輕子弟的約鬥,竟然引動了這麼多大人物前來,真的如同風雲際會一般,要知道,聚集在那裡寒暄的人們,都是跺跺腳整個青原州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啊!

  “呵呵,見過範老族長,範老族長一向可好?還有栗老族長,張老族長,上一次我們見面,還是在三年前的青原州新年慶典,幾位老族長看上去精神還是那麼好啊!”

  情願州的守護者大人笑眯眯的,跟滕文軒身邊的幾個老者見禮。其他那些清平府八大家族的家主,以及各界名流,紛紛過來見禮。

  幾個老族長一一還禮,態度溫和,沒有絲毫倨傲,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對這幾個老者無禮,原因很簡單,這些老者的背後,都擁有著讓人恐懼的龐大勢力。

  拓跋鴻運望向滕文軒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嫉妒和不解,他沒想到,滕家這老匹夫,居然跟這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有私交,竟然能夠請動他們來到這裡。

  王家家主的神色倒是很平靜,如今的形勢,已是箭在弦上,就算擔心,也沒用了,不如泰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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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真正意義的第一戰

  一群人寒暄過後,紛紛坐上看台,這時候,那個慈眉善目的範老族長,看著王家家主問道:“聽說,你的孩子,跟文軒賢弟的孫子,起了一點衝突?”

  “文軒賢弟?”王家家主聽到這個稱呼,眉頭便微微一皺,這個稱呼裡面,學問很大啊!而且,什麼叫一點衝突?我的兒子已經被打廢了好吧!

  心裡想著,王家家主王天河便有些不悅,他不相信範老族長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現在卻佯裝不知來問自己,分明是存心要站在滕家這一邊了。

  “範老族長,我那不肖的五兒子,一雙手腕折斷,丹田中鬥漩被重創,就算恢復,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任何進境了。”王天河淡淡的說道。

  “哦,我聽說,這件事,還是你家的小子先挑起來的?”範老族長身旁的栗老族長聽出王天河語氣中的怨懟,不由得眉毛一挑,輕聲說道。

  “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解決去好了,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點到為止就好。”張老族長輕咳了一聲,看著想說什麼的王天河,忽然問道:“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與你形影不離的弟弟王天鷹?”

  “咳咳……”王天河想要反駁的話語,被硬生生憋回去,同時心中暗暗驚訝,今天這幾位老族長,話語中明顯是有所指的,很可能滕文軒這老匹夫,真的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我們要對付滕家!

  “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過來。”王天河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懶得再理會這三個明顯站在滕家一邊的老族長,把目光投向擂台上。

  滕飛這時候,已經走上擂台,全場的吵雜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

  場上的王維揚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有些消瘦的清秀少年,見對方目光清澈,面對自己,竟然毫無懼色,忍不住在心裡高看了滕飛幾分。

  就算他是個廢柴,也不是個人人可欺的廢柴,這點,從自己五弟被此人打成重傷也可以看出來。

  “你,就是滕飛?”王維揚淡淡的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王維揚,清平府王家大公子!”

  “哦。”

  滕飛淡淡的應了一聲,他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少年腦子有些不大好,為什麼要我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名字干什麼?你又不是美女,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高手。要是我的兄弟被人家給廢了,我肯定不問理由,直接上去就開打,打死打廢算!

  何必假惺惺的說幾句場面話?

  滕飛平淡的反應,讓王維揚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淡淡一笑:“你先出手吧,記住,我叫王維揚,好好記得,在黃泉路上,也不要忘記,誰殺的你!”

  王維揚這句話,傳遍了四周,原本就比較安靜的擂台四周,此時更是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位王家大少,要痛下殺手了!

  “姓王的,你要是敢對我兄弟下死手,我絕不會放過你!”滕雷咬牙切齒的衝著擂台上的王維揚怒吼道。

  王維揚卻看也不看滕雷一眼,在他的眼中,滕家,過去有個三爺滕雲志,現在,也只是有個滕雨而已。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滕飛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王維揚,大概是跟陸紫菱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滕飛的行事風格,也帶了一絲陸紫菱的味道,不願意說廢話。

  看著滕飛的表情,王維揚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也不再廢話,站在那裡,等著滕飛上前攻擊。

  滕飛所學的戰鬥技巧,全部來自於清平府八大家族,很多種鬥技被陸紫菱融合在一起,創出一篇鬥師級鬥技。

  其他的鬥技,滕飛並不會,因為認為滕飛不會鬥氣,從始至終,滕文軒也沒有想過要把家族那本大鬥師級的霹靂火焰掌傳給滕飛。

  眼看著清平府八個倒霉的苦主都坐在看台上,滕飛不知道自己出手的話,會不會被看出來,見王維揚站在那裡等著自己攻擊,滕飛索性也站在那裡。

  一時間,擂台上的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

  王維揚不出手,當然是自持身份,他一個青原州有名的天才鬥氣武者,跟一個鬥氣廢柴打,這已經是很丟臉的事情了,要不是為了家族利益,他才不會答應。現在讓他主動出手,他怎麼會願意?

  滕飛不出手的原因更簡單,他練的鬥技紫菱神功來源於八大家族,不是他不信任陸紫菱,實在是在座的都是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大人物,一旦被他們認出來,那結果可就真的慘了。

  “你怎麼不出手?”王維揚等了一會,等的有些惱怒,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沒有先出手的習慣。”滕飛一臉平靜的回答道。

  整個擂台四周,看台上同時傳來一片嘩然。

  “滕家這小廢物太狂妄了!我恨不能擂台上的人是我,我肯定直接出手,一巴掌拍死他!”霍文廣叫囂道。

  李剛也在一旁冷笑:“維揚賢弟就是太有禮節了,為什麼要等那小廢物出手?他敢出手嗎?直接一腳把他踢死,咱們好喝酒去,聽說滕家鎮上有個酒樓的野味非常好,一會要去嘗嘗!”

  拓跋敏洪冷笑著大聲道:“滕飛,你要是不敢打,就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求饒!”

  王維揚這時候也已經無法忍受這種折磨,喝道:“滕飛,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說著,兩只手彎曲成鷹爪,一前一後,朝著滕飛的腦袋直接抓了過來,帶起呼嘯的風聲!

  正是王家家傳鬥技,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

  王維揚使出來,遠比王家五公子使出來的威力大得多,風聲凄厲,一雙手的速度極快,瞬間到了滕飛的眼前!

  一陣鬥氣高速旋轉的聲音,也同時發出,帶著一股很強的氣場和迫人的壓力,王維揚就像是一座小山般欺來。

  “鬥氣每分鐘居然能夠達到五千轉左右,他是三階十級的鬥師!”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看著擂台上的王維揚,眼中露出贊賞之色,稱贊道:“這個年紀,就已經達到這種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維揚他……居然達到了三階十級,天,滕飛他肯定不是對手,這可真麼辦?”滕雨等一眾滕家人,頓時焦急起來。

  而讓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王維揚這氣勢凶猛,如同雄鷹撲兔的一擊,居然被滕飛避開了!

  滕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王維揚這一擊,胸口微微起伏著,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似的。

  看得一眾關心他的人十分揪心,擂台四周,鴉雀無聲。

  “去死!”王維揚一旦放開,在戰鬥中,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淡泊和平靜,整個人仿佛化作一只凶猛的雄鷹,一雙手速度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空氣中不斷發出凄厲的破空聲。

  嗖!

  嗖!

  嗖!

  一爪連著一爪,一爪快似一爪!

  滕飛從始至終,一直就沒有做出任何還擊的動作,都是在閃避,閃避,再閃避!

  看得一眾關心他的人,恨不能衝上去拎著滕飛的耳朵大喊:“你倒是反擊啊!”

  可別人再急也沒有用,就算是普通擂台,其他人也不許干預,更別說今天幾乎所有清平府的大人物都到場了,就連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都應邀來到這裡,誰敢破壞戰鬥的公平性?

  滕雨的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看滕飛戰鬥,看得她心驚肉跳,看得揪心,比她自己戰鬥要緊張多了,她是真的怕滕飛被王維揚給直接擊殺,若是那樣,她甚至不知該如何去面對死去的三叔。

  戰鬥,最重要的,是抓住機會。等級的差距,並不能代表一切,不然的話,三階的遇到四階的,干脆投降認輸好了,何必去打呢?決定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但關鍵的幾點,卻是要沉著,冷靜,膽大心細,抓住機會。而且,永遠不要放棄。

  這段話,是陸紫菱在指點滕飛的時候說過的,滕飛牢牢記在心裡,所以,他現在就是這樣,盡管在別人眼中,他很狼狽,甚至連驢打滾這種招式都用出來了,但滕飛並不覺得丟人,也沒有絕望。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場真正的戰鬥,面對的,是一個幾乎不可能被戰勝的對手,沒有人看好他。在滕飛心中,卻恰恰是他最大的優勢!

  敵人越看不起他,他越是開心,敵人要是真的重視他,那他反倒需要擔心了。

  “咦?滕家小廢物剛剛還擊了一腳,我看著怎麼有點像我們家的鴛鴦腿法呢?”孫倩倩忽然在那咕噥了一句。

  不但是她,就連孫家的家主,在剛剛那一瞬間,也產生了這樣一絲錯覺,不過仔細看去,卻又跟孫家的鬥技鴛鴦腿法有所不同。

  砰砰砰!

  滕飛忽然間一改不斷躲避的做法,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連三掌,拍在王維揚的手臂上,同時,滕飛的胸口,也生受了王維揚一爪。

  一抹冰冷殘忍的笑,在王維揚的臉上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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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完勝

  “啊!”

  “不要!”

  “手下留……”

  “殺了他!”

  “抓出他的心髒捏爆!”

  幾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站起來,現場一片混亂,喊什麼的都有。

  所有人都認為這一爪,足以讓滕飛的胸口被抓出一個大血洞,心髒都能被直接掏出來!

  王家的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就是這麼血腥,這麼強悍,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幾乎沒人注意到滕飛拍在王維揚手臂上那三掌,都把目光落在滕飛的身上。

  然而,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滕飛的胸口,並沒有被抓出一個大血洞,那神白色的勁裝,倒是被抓爛,露出的胸口,只有五道明顯的血痕,其中兩道力道最強的,皮肉向外翻著,有鮮血流淌出來,瞬間染紅了那身白色的勁裝。

  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可幾乎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到滕飛胸口流出的鮮血一般,全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範老族長喊了一半的手下留人,最後那個字,也被驚得咽了回去。

  喊完不要身形已經凌空而起的滕雨和滕文軒,在空中一個急停,又落到地上。卻沒有人關注他們,所有人都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站在那裡。

  怎麼可能?

  就連在場的滕家人,心中都升起巨大的問號,他們當然不希望滕飛出事,可王維揚那凌厲的一爪,已經抓到滕飛的胸口上,三階十級的鬥師啊!竟然只抓出五道血痕來?

  要知道,以王維揚現在的實力,就算是一根堅硬的木樁,也能被他一爪抓斷,難道說滕飛的血肉之軀,堪比金石?

  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就連王維揚自己,也愣在當場,那抹冰冷殘忍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的看著滕飛。

  作為當事人,他最清楚那一爪抓在滕飛身上的感覺,仿佛他抓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而是一條恐怖的龍!

  而且滕飛身上傳來的那股柔韌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指斷裂一般的疼痛!

  滕飛卻是根本沒在乎王維揚這凶殘的一爪,忍著劇烈的疼痛,抓住王維揚一愣神的機會,直接就是一連串重拳轟在王維揚的胸口上面!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間,滕飛轟出足有十幾拳,拳拳擊在王維揚的胸口之上,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哢嚓!

  哢嚓!

  王維揚被打得口吐鮮血,身體直接被打飛,倒飛出擂台!

  “好!”擂台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情不自禁的叫好聲,混在人群中,別人沒看見,但熟悉的人都能聽出來,正是滕家外聘的教官李牧!

  李牧叫好,純粹是因為滕飛剛剛這一連串的黑虎拳叫好,因為黑虎拳,就是他最擅長的一種拳法,屬於普通武者的重拳!

  這也是李牧這麼多年,見別人使用黑虎拳,使用得最為精彩的一次!

  滕飛已經完全領略了黑虎拳的精髓,每一拳都如同虎撲一般,那種威勢,讓人感覺他根本不是個瘦弱少年,而是一頭斑斕猛虎!

  王維揚的身體,重重的落在擂台外面的地上,當場昏厥過去。

  整個四周,一片死寂!

  滕飛那消瘦的身影,如同一根筆直的標槍,站在擂台上,胸口一片血紅,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猙獰之色。

  不知為何,不少人的身體,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少年,很可怕!

  不知有多少人,內心深處,同時升起這樣一個念頭來。

  之前沒有任何人看好的滕飛,居然勝了!而且還是這種將對手擊昏的完勝!要知道,他的對手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帝都真武學院的優秀學生,是名噪整個青原州的年輕一代天才鬥氣武者。

  三階十級的鬥師啊!

  而且,這兩人之間的戰鬥,完全的處在公平、公正、對等的基礎上,還是王維揚先出的手,一度壓制得滕飛狼狽不堪。

  然而,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王維揚胸骨斷裂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不是夢,這是事實!

  再看向滕飛的眼神,已經完全發生了轉變,坐在看台上的大人物們,看向滕飛的身體,都充滿了震驚。

  沒有人認為王維揚那一爪是手下留情的,難道滕飛的身體,是銅牆鐵壁不成?被那樣的一爪抓在胸口,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老天,他是什麼做的?也沒聽說滕家有這麼強大的防御鬥技啊!

  一眾的滕家人,可不管滕飛是怎麼勝的,他們只知道,滕飛勝了,王維揚敗了。就這樣簡單。

  滕雨凌空而起,落在擂台上,取出金瘡藥,給滕飛包扎身體,看著滕飛胸口幾道深深的傷口,滕雨的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疼嗎?”滕雨一邊小心的用布包扎,一邊問道。

  “嘶……要不你試試?”滕飛齜牙咧嘴的說道。

  滕雨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滕飛的腦袋,嗔道:“還知道疼,很好,說明你沒事,小混蛋,你的實力怎麼這麼強?卻一直瞞著我,讓我擔驚受怕的,等回家再跟你算賬!”

  “我說老姐,我只是僥幸好不好,你沒看我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贏了這場戰鬥,滕飛的心裡也是極為高興,說起話來,自然隨意了很多。

  “老姐?我很老嗎?還有,你狼狽?你狼狽的話,他算什麼?”滕雨一指那邊被一眾王家和拓跋家人圍起來救治的王維揚:“他的胸骨都被你打斷了吧?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

  “怎麼,你心疼?”滕飛笑著打趣了滕雨一句。

  滕雨一撇嘴:“我心疼?小混蛋,再敢亂說話的話,信不信姐姐我揍你!”說著作勢朝著滕飛受傷的地方比劃起來。

  “行了行了,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滕飛趕忙告饒,他的傷雖然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雖然敷上了上好的金瘡藥,減輕了一些疼痛,但卻依舊很疼。

  好在滕飛在改造身體的時候,經受過一次生死考驗,在衝擊鬥脈的時候,也痛苦萬分,所以才能對這絕不算輕的外傷泰然處之。

  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老老實實的躺在擔架上,等著被抬回去了。

  不過滕飛的心裡,卻也感到無比的驚訝,他沒想到,這赤血蛟的血液,竟然會如此強大,王維揚那樣恐怖的一爪,竟然連他的骨頭都沒有傷到。

  這還是他自己現在境界不夠,一旦他的實力達到更高的層次,那麼他的身體,也必將變得更加堅實!

  滕飛的心裡,對陸紫菱這個美女師父的感激,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述了。

  因為只要不傻的人,到現在都會知道,那赤血蛟的血液有多麼珍貴。折壽?跟父母的仇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那邊王家和拓跋家,以及其他一眾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此刻也檢查完了王維揚的身體,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右臂骨斷裂,胸骨斷裂,最少也要在床上躺一年的時間,才能恢復!”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給出了最為精確的判斷。

  人們這時候才想起來,王維揚那一爪抓在滕飛身體上的時候,滕飛曾一連三掌拍在王維揚的手臂上。沒想到,看上去沒什麼力道的三掌,竟然打的王維揚的手臂骨斷裂!

  霍家的家主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剛剛滕飛那三掌,很像我霍家的家傳鬥師級高級鬥技,黑煞掌法呢?又有點似是而非的感覺。”

  “什麼?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孫家家主驚訝道:“剛剛戰鬥時,滕家小子施展的腿法當中,似乎有我孫家鴛鴦腿的影子!”

  崔家家主沉聲道:“我感覺他最後打傷王世侄的黑虎拳裡,有我崔家家傳鬥技螳螂拳的影子!”

  “他的掌法中,也也感到了有我趙家飛花掌的影子!”趙家家主同樣眉頭緊鎖,咕噥道:“沒道理的啊?一個普通的滕家公子,被當做廢物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了?而且,他的招數很奇怪,竟然會有我們家族鬥技的影子,我相信我不會看錯!”

  一直陰沉著臉的王家家主王天河恨聲說道:“這小子似乎對我們王家家傳鬥技金雕爪非常熟悉,小兒抓他胸口那一下,其實是金雕爪所有招數中最弱的一爪!”

  嘶!

  眾人聞聽此言,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個擂台之上,在滕雨攙扶下,正要緩緩離去的滕飛,所有人的眉頭,都皺起來,同時,這些人相互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喝道:“慢著,不許走!”

  因為在場的八大家族家主們,都想到一個相當可怕的事實,八大家族先後兩次被盜,第二次已經不是被盜,對方近乎明目張膽的搶了!

  將八大家族的家傳鬥技全部搶走,損失慘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頭緒。

  然而,今天一場原本屬於小輩人物的戰鬥,竟然讓他們看到了一絲線索,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放過?

  聽見八大家主異口同聲的大喝,滕雨一臉茫然,心說難道王家還沒完沒了嗎?這場戰鬥之前不是說了,一戰解決恩怨,以後不再糾纏嗎?

  滕飛則是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我還是太小看這些家族的人了,就算再改變,也總會有破綻,終於被他們發現了。

  同時,滕飛的心裡則升起一股決絕,那就是——死都不能把師父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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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管你們信不信!

  滕飛停下身形,包括其他滕家人一起,也都停在那裡,一臉疑惑的看著這邊八大家族的家主。

  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無比難看,先後兩次被盜,他們損失的,不僅僅是財物,同時也丟了臉面!

  這事兒雖然沒人敢嘲笑他們,但背地裡的竊喜,總是避免不了的。八大家族,在清平府的口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這一點,八大家族的人,自己都很清楚。

  “嘿,還清平府的大家族呢,真是丟人,一次被盜可以說是沒防備,兩次被盜,再說沒防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而且,被盜的還是家族中最重要的鬥技!”

  “呵呵,滕家鎮上的滕家和拓跋家,倒是幸運,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活該!被盜的八個家族,一直以來都自認為很強,結果現在傻眼了,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想起這些傳到他們耳朵裡的議論,八大家族的人就覺得面上無光,原本他們並沒有把目光投向沒有被盜的兩個家族。

  拓跋家就不用說了,跟王家有姻親關系,而且還是清平府世家中最弱的,滕家雖然不弱,可連續兩次,視八大家族防御如無物,盜取寶物,這絕不是滕家所能做到的!

  要是滕家有這份實力,他們就用不著經商了,做什麼都比現在更強!

  不過今天滕飛擊敗王維揚所用的招數,加上整個清平府,僅有滕家和拓跋家沒有被盜,這兩個疑點加起來,就很讓人生疑了。

  “怎麼,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滕文軒陪著三位老族長,淡淡的看著疾步走來的八大家族家主,面色微微一冷,心說怎麼:小的打不過,老的要上?可就算老的要上,也是王家的事情,你們這七個家主干嘛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我們,有事要問你的孫子滕飛!”王家家主王天河冷冷的說道:“我們懷疑他,跟八大家族被盜有關!”

  “懷疑他?”滕文軒當場就炸了,指著王天河怒道:“姓王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整件事本身就是你王家挑釁在先,要廢掉我滕家子弟,滕飛他出手打傷你兒子,也是因為保護自己兄弟,好,你王家說要報復,要讓年輕一代自己解決,怎麼,如今你大兒子也敗了,就開始血口噴人嗎?王天河,好歹你也是一個家族的家主,怎麼,輸不起嗎?”

  王天河陰陰一笑:“老匹夫,別倚老賣老,轉移話題是沒有用的,有沒有誣陷他,你問問你的孫子,不就知道了?”

  “問個屁!”滕文軒一臉強勢的看著眾人,怒喝道:“你們要還是人的話,就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我孫子已經受傷了,別把你們那點丟臉的破事扯到我孫子身上去,就算要栽贓,你們也選一個強者行不?說我孫子跟你們家族被盜有關,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騰老爺子何必動怒,我們的確掌握了一些證據,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如此無禮?”孫家家主臉色平靜,但一雙眼,卻死死盯住滕飛,淡淡的道:“你孫子剛剛跟王家大公子動手的時候,曾用了我孫家的鴛鴦腿,用了崔家的螳螂拳和招架的飛花掌還有霍家的黑煞掌法,而且,他對王家的金雕爪鬥技也很熟悉,我想,這應該不是一個巧合。”

  這時候,範老族長輕咳一聲,看著滕文軒道:“文軒賢弟,看他們的樣子,不太像是栽贓陷害,你何不問問令孫?”

  範老族長人老但可沒糊塗,他這並非是在和稀泥,而是感覺到這件事可能真的有蹊蹺,不然的話,八個家族的家主,不可能一起圍上來發難!

  而萬一滕家這年輕子弟,涉及到這件事當中去的話,那可以說,沒人能夠保得住他!就算滕文軒再疼愛這個孫子,也不行!

  清平府這八個家族聯合在一起,所產生的力量,別說一個小小的滕家少爺,就算是一個皇子,那也要好好掂量下!

  這個時候,滕飛在滕雨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滕飛說道:“你八大家族的東西,我看過!”

  滕飛這一句話,當場震驚了所有人,全都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的站在那裡,不可思議的看著滕飛。

  如果滕飛否認,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可眼下滕飛根本沒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反而讓八大家族的家主疑惑起來。

  原本他們就不是很確定這件事到底跟滕飛有沒有關系,畢竟一個少年人,再如何的出色,也不可能擁有進入八大家族兩次的實力。

  “你,你說什麼?這件事,怎麼可能跟你有關?”滕文軒又氣又恨的看著孫子,心說就算真的跟你有關,你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啊,這不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

  滕飛微笑著看了一眼爺爺,說道:“爺爺,我從小父母沒的早,我的做人道理,都是咱們滕家的家規祖訓,咱們滕家的祖訓說:做一個男人,就要有擔當!”

  看著無比淡定的滕飛,滕文軒第一次痛恨起滕家的家規來,心說:要你有擔當,但沒要你送死啊!

  滕飛說著,轉過頭,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一臉平靜的說道:“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沒錯,我是看過你們八大家族的鬥技,不過,搶走你們鬥技的人,早就不在這裡了。”

  “什麼?走了?那人是誰!”

  “小子,原來這件事真的跟你有關,今天你不交代清楚,就別想安然離開!”

  “滕文軒,你滕家教出來的優秀子弟,就是這等雞鳴狗盜之貨?還有擔當,擔當個屁!”

  “小東西,快說,誰盜走了我八大家族的寶物?”

  “滕家小子,趕快交代!”

  八大家族的人反應過來之後,群情激奮,怒不可遏,紛紛出言喝道。

  這件事讓八大家族丟盡了臉面,就連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一臉冰冷的看著滕飛,這件事差點把他都牽連進來。

  此時此刻,絕對沒有人認為這少年是有擔當,從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分明就是有恃無恐,搶了人家的東西,還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這簡直就是不把八大家族放在眼裡。

  滕文軒也是感覺一陣頭大,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自己的孫子,竟然真的跟八大家族被盜有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不把這件事解決,滕家受不受牽連是小事,關鍵問題是,誰還能保住滕飛?

  “你們急什麼?我說這件事跟我有關了嗎?”滕飛一句話,又讓在場的所有人愣在那裡,全都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相貌清秀,身材消瘦的少年。

  “你什麼意思?”王天河冷冷的道:“戲耍我們玩?”

  滕飛淡淡的道:“我只說了一句,你們就群情激奮的,好歹也是青原州有名的大家族家主,就這點涵養和氣度?”

  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指責涵養和氣度不夠,八大家族的家主等人一陣氣結。

  “你剛剛明明說,盜搶我八大家族寶物的人已經走了,難道你還敢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孫倩倩一臉憤慨的指著滕飛斥道。

  滕飛看了一眼孫倩倩,然後淡淡的道:“我看過你們八大家族的鬥技,知道搶走你們鬥技的人已經走了,難道這件事就一定跟我有關嗎?”

  “你還想狡辯嗎?”李家的五公子李剛冷笑的看著滕飛。

  “我有什麼需要狡辯的,看過就是看過,我不會否認。”滕飛的臉色依舊平靜如初,看著緊鎖眉頭的八大家族家主說道:“難道我就不能走路摔一跤,然後撿了一大堆武功秘籍?難道就不能走在大街上,有人看我順眼,順便送我?”

  “你的意思是說,你看到我八大家族的鬥技,是偶然得到的?”崔家家主並沒有理會滕飛的調侃,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滕飛,想從滕飛的臉上看到他是否在說謊,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個少年的臉色,簡直太平靜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錯,事實就是如此,至於你們信不信,跟我有什麼關系?”滕飛淡淡說道。

  滕飛為什麼會承認?就算他不承認,八大家族,也絕不會放過他,因為他在跟王維揚的戰鬥中,已經露出了疑點,快被這件事逼瘋了的八大家族一定會死抓著這點不放。

  死不承認可不可以?可以!

  但問題是,這些憤怒的家族,一定會把火氣撒到滕家的身上。

  滕家此時正在被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等人攻擊,要是再讓這其他七個家族找到借口,那滕家可真就離滅亡不遠了。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連累了滕家!

  而此刻滕飛說出這件事,一口咬定自己是偶然間撿到的八大家族的鬥技,就算他們不相信,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找出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跟他有直接關系。

  沒有證據,也不能就此定滕飛的罪!

  別忘了,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就在這裡!更重要的是,滕飛的手上,還握著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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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張紙的重量

  所以,滕飛坦然承認,至於說秋後算賬什麼的,滕飛現在已經來不及去想那麼多,眼下他需要做的,一是不讓滕家牽連到此事中來,二是要保住陸紫菱的秘密,不被這些人知道。

  而且,對於這件事可能引起的後果,其實陸紫菱早就給了滕飛一張底牌,也正是這張底牌,給了滕飛巨大的信心,滕飛相信,就算有天大的不滿,自己這張底牌打出去的時候,八大家族也要閉嘴!

  “媽的,我們信你才怪!”李剛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朝著滕飛大罵道,想要衝上來教訓滕飛,卻被他的父親一把拉住。

  滕飛這時候,看著青原州的守護者,說道:“守護者大人,我承認,我撿到這些鬥技沒有及時交還,是存了一定的私心,這件事,我有錯誤,但他們也不能因此誣陷我參與了這件事!”

  滕飛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青原州守護者冷原野的身上。

  冷原野一開始的確很怒,覺得這小子無比奸猾,被發現之後,竟然還能一臉平靜的去承認,臉上一絲愧疚的表情都欠奉,這讓冷原野對滕飛的印像很差。

  可滕飛說出後面的話之後,冷原野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滕飛了,這個少年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而且,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也實在不像是跟這件事有關的樣子。最重要的,冷原野始終感覺滕飛好像特別有底氣,根本不怕八大家族的樣子。

  到底是年少輕狂,無知者無畏呢,還是真的有底氣?

  輕咳了兩聲,冷原野看著滕飛問道:“你說這些鬥技是你撿的,那我問你,你是在什麼地方撿的,還有,盜取八大家族鬥技的人腦子有問題嗎?為什麼盜取之後不帶走,反而會讓你得到?據我所知,那個盜賊的實力很強,八大家族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受傷之後,隨處丟棄,怎麼會被你撿到?”

  冷原野的一席話,說得八大家族的人臉上發燒,的確,他們連人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所以,盡管覺得很丟臉,但也都認為冷原野的問題問的很及時。

  滕飛終於笑了,等啊等啊,他等的就是冷原野的這句話!

  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疊得皺皺巴巴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東西,而且看上去有些時日了,遞給冷原野:“守護者大人,我撿到這些鬥技的時候,裡面還附帶著這封信,信的開頭,是要撿到這些鬥技的人,把這封信交給官府,說這些鬥技是贈品。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把鬥技交出來的原因,信上寫的東西很恐怖啊,我沒敢給任何人看呢,您既然是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那我就交給您好了,您看看這張紙上寫的,就明白了。”

  冷原野皺著眉頭,接過這張紙,打開之後,只看了幾眼,那張板著的臉上,便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像是很驚訝,又像是很憤怒,嘴角劇烈的抽了抽,一句話也沒有說,隨即,燙手似的把這張紙扔給一旁的王天河。

  然後狠狠瞪了一眼滕飛,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王天河只看了幾眼,原本紅潤的臉膛,立即變得一片鐵青,到最後變得慘白,額頭上竟隱隱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破口大罵:“狗屁!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是污蔑!是血口噴人!”

  崔家家主從王天河手中拿過這封信,掃了幾眼,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捏著信的手上,青筋暴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已經是非常憤怒。

  其他趙家、霍家、歸家、梁家、李家、孫家的六位家主,依次看過,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但無一例外的,除了憤怒和惶恐,他們都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且,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繼續指責滕飛。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很奇怪,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過這張紙後,除了王家家主罵了一句,其他那些家主全都一下子啞巴了?

  只有滕飛,在心中暗自冷笑:陸紫菱性子清清冷冷,看似不通人情世故,但實際上,她做事的縝密程度,讓滕飛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開始,滕飛以為陸紫菱是充當了一下強盜,直接去搶了清平府的八個大家族,盡管滕飛知道,陸紫菱這是為他好,但心裡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點不舒服,仿佛他也是盜賊的同謀一般。

  直到陸紫菱有一天,把這張紙交給滕飛的時候,滕飛才目瞪口呆,徹底心服口服了!

  這張紙上記的東西,其實非常簡單,將這八大家族,近二十年來,做過的所有足以被滅九族的事情,全部記在了上面。

  有些甚至是絕密!

  屬於那種除了當事人,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一開始滕飛還以為陸紫菱是在亂寫,因為有些事情,一看甚至像是供詞一般,除了親手做過那些事情的人,別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滕飛剛剛看著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心中充滿震驚,很顯然,那張紙上寫的所有事情,全都是真的!

  絕無半分虛假!

  就憑這張紙,八大家族被滅九族十次都不嫌多!

  跟這張紙比起來,什麼靈藥被盜,鬥技丟失,簡直就如同浮雲一般,根本不值一提啊!

  確定了這張紙上記錄事情的真實性,滕飛松了一口氣,心說幸好自己夠聰明,先給守護者冷原野看了,那麼,八大家族便不可能因為這張紙上記載的東西太過駭人,而產生殺自己滅口的念頭了吧?

  可惜的是,身為一個沒有太多閱歷的單純少年,滕飛完全小看了八大家族的凶狠程度……以至於在以後的日子裡,滕飛的性情產生了很大的變化,皆因此而起。

  這時候,滕家鎮那邊有人急速朝著這邊奔來,看衣著是滕家的人,身上還沾染著鮮血,來到滕文軒的近前,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滕文軒眉頭微微皺了皺,眼中上過一抹為不可查的惋惜,隨即點點頭,然後抬起頭,一雙虎目盯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天河,怒吼道:“王天河,你們跟拓跋家做的好事!”

  不明白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的拓跋鴻運還在心裡盤算著,攻下滕家之後,要怎麼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猛然間聽見滕文軒吼了一嗓子,被嚇了一跳,頓時抬起頭,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心道:成了!

  不過滕文軒接下來的話,卻將拓跋鴻運頓時打入萬丈深淵。

  “你王家和拓跋家,聯合我那逆子滕雲壯一起,趁著這邊有事,突然間攻入我滕家,妄圖搶走我滕家的所有房契地契和各種合約文書,哼,守護者大人就在這裡,老朽要問一句,冷大人,他們這種行為,被我滕家滅殺,我滕家可有犯法之處?”滕文軒一臉冰冷的看著冷原野。

  冷原野正為剛剛手欠,看了那張紙而懊惱,聞言想也不想的便道:“正當防衛,自然不犯法!”

  “那好!”

  滕文軒大聲喝道:“所有攻入我滕家的強盜,已經死的一干二淨!”

  “什麼?這不可能!”拓跋鴻運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眼前都有些發黑,為了攻打滕家,拓跋家出動了幾乎所有家族的精英武者,共有三百多人!

  加上王家二爺,金翅大鵬王天鷹帶來的三百多王家精英,以及滕家大爺滕雲壯的一百多心腹,一共七百多人攻入滕家,就算滕家有那三百多弓箭手,也絕不可能將所有人全部射殺!

  弓箭手雖然厲害,可一旦被近身,那就是被殺的貨。更別說為了防備那些弓箭手,拓跋家准備了三十多面大盾,怎麼可能失敗?

  王天河淡淡的看了一眼滕文軒,又看了看滕飛,眯著眼睛,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這件事,我王家有錯,我願出黃金萬兩,來贖罪!”

  說著,王天河看著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冷原野說道:“這件事,本事一場誤會引起,並非騰老爺子說的那樣,所以,算是私怨,我願出錢來解決這件事,守護者大人,您覺得呢?”

  王天河嘴裡說著,心卻都在滴血,悔恨交加,自己干嘛要把冷原野也給請過來?要是今天冷原野不在場的話,那麼大可以聯合其他七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徹底滅掉滕家,斬了滕飛,讓這件事徹底消失在風裡。

  可現在已經被冷原野知道,想要在這裡殺了冷原野,那根本就不可能!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冷原野的對手,就算群起而攻之,打不過,冷原野還可以跑啊!

  所以,王天河心中已經作出決定,眼下先過了這一關再說,隨後便聯合其他七個家族,出重金收買冷原野!

  這個重金,絕對會讓冷原野動心,因為那數目會大到讓皇帝都動心!就不信他一個守護者會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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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勒索八大家族

  至於說滕家……在王天河的心中,已經是死的了,沒必要再去在乎。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滕家繼續留存在這個世上,尤其是滕飛,必須要殺了他!

  相信不但是他,其他七家家族的家主,也肯定是這麼想的,只要把冷原野收買了,就一切都好說!

  王天河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暗示,但冷原野是什麼人?能夠成為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實力和智商,缺一不可。當下就明白了王天河的意思,他這是想要用錢買命!

  當然不是跟滕家買,是要跟自己買!

  說給滕家出黃金萬兩,那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為一個即將被滅的家族,都肯拿出萬兩黃金,那麼,要收買自己,堵住自己的嘴,又會拿出多少?

  更別說這裡還有七個家族!

  一時間,冷原野也忍不住猶豫起來,相比之下,他更加痛恨滕飛,不管有意無意,這該死的小兔崽子都把自己給扯到這件事中來,讓自己無法置身事外,而且,這八大家族加起來的力量,遠不是一個滕家所能比擬的!

  最重要的,財帛動人心啊!

  冷原野似乎看見了一座金山,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他勾一勾手指,這座金山,就屬於他了!

  而他要做的,只是昧一下良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後把自己的嘴巴閉緊就可以了!他相信,八大家族的家主都清楚自己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他們拿出足夠的錢來,那麼他這個守護者,就可以做到永遠閉嘴!

  不然的話,以八大家族的力量,真的拿出一筆巨額的財富,殺死十個他這樣的守護者都不成問題。

  心裡想著,冷原野暗暗做出決定,打著哈哈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大家就這樣罷手算了!騰老爺子,你們滕家的一切損失,都由拓跋家和王家來承擔!你看這樣如何?”

  滕文軒哪裡知道,看似極為公平的冷原野,實際上,已經把他們推向恐怖的深淵。還覺得冷原野的決斷很公證,感激的說道:“多謝守護者大人秉公判罰!”

  滕飛看著一臉謙和的冷原野,不知為何,心裡反倒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這個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剛正不阿,正直廉明啊。當然,這也只是滕飛心中的一個感覺而已,不可能當面說出什麼來。

  “呵呵,滕飛公子,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事情也已經明朗。不知你可不可以,把我們的鬥技,還給我們呢?”崔家家主忽然笑眯眯的,走到滕飛的面前問道。

  是啊,鬥技還在他那裡呢!

  那可是八大家族真正的底蘊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滕飛的臉上。

  “可以,當然可以,既然這些鬥技是屬於你們八大家族的,我自然不會私吞,不過……”滕飛拉長了聲音,看著八大家族的族長,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不過那封信上說……這些鬥技,是送給我的,你們看,那封信我也知道很重要,我沒有把它給任何人看,也沒有交出去,你們是不是,嗯?”

  媽的!這小子竟然還想要好處!你知不知道從你拿出這封信那一刻起,你已經注定了死亡的結局?

  在場的八大家族家主,哪一個不是精明透頂的人物?怎麼會聽不出滕飛話裡的意思,當下全都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李家五公子李剛指著滕飛罵道:“小子,你找死是吧?你得到我八大家族鬥技,並且偷學,我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要好處?”

  “趕快把鬥技還給我們,你這該死的竊賊!”霍文廣也站出來,指著滕飛喝道。

  孫倩倩冷冷的看著滕飛,一臉不屑的說道:“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要好處,你在做夢嗎?”

  其他一眾八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的臉上,也都不怎麼好看。之前誰都沒想到,王家年輕一代的天才鬥氣武者王維揚,三階十級的強大實力,竟然會敗在滕飛的手上。更沒想到滕飛所用的招數,竟然是來源於八大家族的家傳鬥技。

  沒有人相信滕飛的解釋,這些年輕人也不知道那張紙上寫著什麼,為什麼讓八大家族的家主都變了顏色,他們現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要回屬於自己家族的鬥技,然後……狠狠的揍這小子一頓!

  滕飛從小受過的白眼太多,幾個八大家族年輕子弟的指責,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癢的,滕飛連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只是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

  騰老爺子目光閃爍,看著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和那封被王天河死死抓在手裡的信,就算不知道信上寫著什麼,也能猜出個八九分來,當下心裡有些暗暗責怪自己的孫子,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跟自己這個爺爺商量一下。

  滕文軒可不覺得滕飛借機勒索八大家族是一件好事,弄不好,反而會招致殺身之禍!

  滕飛這時候,再次開口淡淡的說道:“當然,鬥技是你們八大家族的,你們想要就這樣拿回去,那也沒什麼,不過,別人會怎麼看你們八大家族,那就不好說了。”

  “滕公子,你確定,你這封信,除了今天這些人之外,沒給任何人看過?”王天河揚了揚手中那張仿佛重若千鈞的紙,沉聲問道。

  “當然,我沒那麼傻,我已經十三歲了!”滕飛看了一眼王天河,然後說道:“不過,我抄錄了兩份,我勸你們千萬別動對我不利的念頭,不然的話……呵呵,我可不敢保證這些事情會不會傳播出去!”

  媽的!這個該死的狡猾小子!

  八大家族的家主,連同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在內,所有人幾乎同時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

  “這種東西,你竟然抄錄了兩份?滕公子,你是想用來威脅我們?”趙家家主冷冷的看著滕飛,心中湧起無限殺機。

  “我哪有膽子威脅你們八大家族?小子只不過想用它保命而已,本來我還不太確定,不過現在我相信了,你們看到這東西,一定會想著要殺我滅口,你們死了這條心吧!還有,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從今以後,敢對滕家有任何不利的念頭,我保證,這些事情,一定會傳出去!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破!”

  滕飛年少,經驗不豐富,這不假,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之前他的確是疏忽了,雖然覺得那封信上記錄的事情很是驚世駭俗,但卻沒想到八大家族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滕飛一下子想到殺人滅口這種可能,所以,直接改變了之前的態度,如果八大家族真的做過信上說的那些事情,那眼前這些人,死一百次都不嫌多,拿他們的鬥技功法,取他們一些靈藥魔核,已經是太給他們面子了!

  “呵呵,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王天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願出十萬兩黃金,來買回我王家大鬥師級的鬥技金雕爪!”

  在場的眾人聞言忍不住大吃一驚,十萬兩啊!

  是黃金!不是銀子!

  一兩黃金十兩銀,這是整整百萬兩白銀!何其驚人的一筆數字啊!

  “我也願出十萬兩黃金……”

  “我也願意……”

  “我……”

  其他七個家族的家主,全都紛紛張口,不多不少,全是十萬兩黃金!

  這個數字,已經將所有人都驚呆在那裡,八十萬兩黃金!整整八十萬兩!這可是八百萬兩白銀!

  堆積起來,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就連守護者冷原野,看向滕飛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那些沒有來得及走的清平府名流,包括範老族長栗老族長和張老族長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以及一眾滕家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僵硬,就如同雕像一般。

  滕家的生意遍布各地,是個真正的商業家族,就算這樣,滕家的所有財產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多萬兩白銀。

  滕飛的一張紙,八本原本就屬於八大家族的鬥技,竟然能賣出八十萬兩黃金這個價格?這已經超過了滕家現在所能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

  要是滕雲壯有這份財產,他何必要鬧這一出?

  滕飛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然後抬起頭說道:“一百萬兩,你們八家,再湊二十萬兩黃金出來,這件事,就算完了!”

  “媽的,你真是找……”李剛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父親一個無比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嚇得縮在那裡,不敢再說話。

  王天河呵呵一笑,說道:“一百萬兩?好,三天之後,我們會帶著東西去滕家,不過,你該准備好的東西,也不要忘記了。”

  “放心吧,不會忘記的!”滕飛說道。

  八大家族的人無比迅速的走了個精光,那些知道發生了事情,但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八大家族的一輩,臨走前看向滕飛的眼神裡,都很不善。

  因為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勒索到八大家族的頭上!

  其他那些滕家鎮的人,看向滕飛的眼神裡,也全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隱隱的,都帶著幾分敬畏。

  有膽量勒索八大家族,並且居然還成功了的,他們之前聞所未聞,今天,真的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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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想走?沒門!

  滕雨和滕雷等人,也都一臉佩服的看著滕飛,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今天他們卻感覺到了揚眉吐氣,八大家族的家主,那是身份地位何等尊貴的大人物?竟然全都在滕飛面前吃癟,連憤怒的情緒都不敢流露出來。

  這簡直就是太神奇了!

  不過,滕文軒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他跟三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長寒暄一番,三位老族長告辭離去,隨後走到滕飛面前,面色嚴厲的道:“滕飛,你跟我來!”然後揮手讓其他人先走。

  滕文軒拉著滕飛,往沒人的地方走去,直到離所有人都很遠,滕文軒才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看著滕飛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滕飛知道,這不是繼續隱瞞下去的時候了,他也感覺到了事態已經隱隱的有些超出他能控制的範疇,之所以會勒索八大家族數目驚人的黃金,是因為滕飛已經感覺到,自己再怎麼不願牽連滕家,但滕家還是被他連累了!

  不會有人把滕家和他分開來看的,所以,與其等著八大家族發難,不如先狠狠敲詐他們一筆,一來為滕家准備後路,這麼巨大的一筆財富,在哪都能重新立足。二來也是營造出一種他很貪財的印像,讓八大家族的人,故意看輕他這個少年。

  “是這樣……”

  滕飛將自己遇到陸紫菱,陸紫菱前後兩次盜取八大家族的財物,並將八大家族罪證收集起來,然後為自己改造身體,讓自己可以修煉真氣的經過,跟爺爺講述了一遍。

  滕飛沒有提起自己天然開啟的七處鬥脈,更沒有把天道五十鬥脈大法說出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跟滕文軒說了。

  滕文軒聽了滕飛的話,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王維揚這個高級鬥師,用金雕爪這種凶狠的鬥技,都沒能重創滕飛,原來他的身體,竟然被改造過。

  “爺爺,我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東西,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我不拿出來,他們就會逼問我鬥技的來源和我師父的下落,從而會連累整個滕家,也會連累我師父。我現在拿出來了,八大家族最想做的,恐怕就是要殺我滅口,連帶著,滕家還是被我連累了,對不起,爺爺。”滕飛抿著嘴唇,那張有些青澀的臉上,寫滿愧疚:“所以,我才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勒索他們一大筆錢,只要他們不當場動手,我們拿到錢立即遠走高飛……”

  “唉……”滕文軒打斷了滕飛的話,擺了擺手,輕聲道:“你這個年紀,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就算是爺爺,在你這個年紀,也還什麼都不懂呢。你能把事情控制到現在這種局面,說實話,爺爺已經很欣慰了,至於說連累不連累的,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你姓滕,是滕家的嫡出子弟!你有出息,家族就會門楣光耀,你被欺負,家族同樣也會為你出頭。這,就是家族,不管到什麼時候,一個家族的人,都要團結,要榮辱與共!所以,你不必為這件事感到愧疚。你唯一的錯,就是對爺爺隱瞞太久,如果你一開始就跟爺爺說出這件事,定然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局面。”

  “爺爺,我……”

  滕文軒擺擺手,阻止滕飛說下去:“爺爺明白你想說什麼,我說過,不用感到愧疚,你做的,其實也沒錯,你師父的存在,的確是個很大的禁忌,現在當務之急,你要去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立即秘密通知你的師父,讓她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第二件事,就是你自己,小飛,你要立即離開滕家鎮!”

  “什麼?我,我也要離開?爺爺,我離開了,滕家怎麼辦?”滕飛聞言頓時急了。

  “傻孩子,只有你離開,滕家才會安然無恙!那些家族,就算再怎麼想滅掉我滕家,只要你不在這裡,他們就沒有那個膽量!而你留在這裡,卻起不到任何作用,爺爺明白你現在已經有一定實力了,但在八大家族的人眼中,卻依舊不夠看!”

  滕飛默然,他知道爺爺說的是實情,他現在的實力,跟王維揚這樣的年輕一輩打打還成,但真的遇到王天鷹那種級別的鬥氣武者,卻不會有半點機會!

  滕文軒老謀深算,算到八大家族不會善罷甘休,想要將滕飛送走,可卻沒想到,八大家族的速度,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快上很多!

  滕家白天的時候,經歷一場戰鬥,面對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三方勢力聯合起來的進攻,在範老族長栗老族長和張老族長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帶來的精英戰士的幫助下,將對方殺了個落花流水。

  王家的二爺王天鷹更是受傷逃走,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三方勢力的精英戰士,幾乎損失殆盡。

  不過滕雲壯和滕山這對父子,並沒有出現在現場,得到失敗的消息之後,立即遠走高飛,消失了蹤影。

  實際上,滕文軒也沒想過要將自己的長子趕盡殺絕,不然的話,就怎麼會任由他如此從容的離開?

  滕飛不知道為了這一戰,滕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但從那三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的態度上看,顯然不會太小。

  整個滕家的宅院,一片忙碌,滕飛和滕文軒回來的時候,依舊能夠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以及滕家家丁不斷往外運送的屍體。

  滕飛看得有些觸目驚心,這就是家族之間的私鬥,簡直如同一場小規模的戰爭,看著那些死去的人,想著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在自己手下拼死戰鬥的時候,他們卻坐在看台上悠閑的喝著茶水,觀看打鬥……

  滕飛不禁想到:家族跟家族之間,只有利益是永恆的不變的,真是沒有半點溫情可言啊!

  相比之下,自己家這邊,雖然出了大伯滕雲壯這樣一個叛徒,但總的來說,還都是很有親情的,這在大家族來說,真的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小飛,到了西陲之後,一定要記住,遇事三思而後行,雖然現在管著那邊的人也是滕家的子弟,但他們都是你的堂叔伯,雖然當年都是你父親的手下,但你父親畢竟不在了,那份情是否還在,這個比較難說,所以,去了之後,一定要低調,爺爺等你實力變強的那一天,再回來這裡!三年後,你的成人禮,爺爺要親自為你加冕!”

  滕文軒滿臉不舍的看著這個他最喜歡的孫子,聲音中帶著幾分傷感,沒辦法,眼下這種形式,再留在滕家,真的會很危險。滕飛年少,雖然聰穎,卻不能完全理解大家族行事的方式,滕文軒也不打算就這樣直接告訴滕飛,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而是靠實力的!

  他希望滕飛能夠自己明白這個道理,畢竟,路,總要他自己走的,別人永遠也無法代替。

  “爺爺……”滕飛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夜風如水,吹在身上有些微涼,滕飛的心中,充滿離別之情,他還不知道陸紫菱是否已經走了,白天去跟陸紫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的滕飛有些迷茫,有些傷感。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路究竟在何方,不知道自己走後爺爺他們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那個清冷如水的美女師父。

  滕雨和滕雷等人,也都變得有些沉默,最近這些天的事情太多,大起大落,這些經歷,也讓這些原本天真的少年迅速變得成熟起來。

  “滕飛,去了那邊,好好修煉,三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夠成為真元武聖,那麼就不用再怕八大家族了!”滕雷看著滕飛,認真的說道。

  滕飛默默的點點頭,拍了拍滕雷的肩膀:“你也一樣,要努力!你說過,要打的拓跋家的那些雜種滿地找牙的!”

  “一定會的!”滕雷握起拳頭大聲說道。

  “好了,你們這對兄弟,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滕飛,姐希望三年後,能夠在帝都看見你的身影!不管你個人實力再怎麼強,也一定要進入學院進修幾年,姐等著你!”滕雨的眼圈微紅,輕聲說道。

  滕飛點頭,目光中閃過一抹堅定,眼前這些困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如果連這些小攔路石都踢不開,他又怎麼能夠劈開那一座座大山,追尋父母死因的真相?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些離開吧!”滕文軒雖然心中不舍,但也明白,滕飛在這裡多留一刻,危險,就會多一分,因此直接出言催促。

  “走?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猛然間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四面八方,夜空中響起一陣衣袂帶風的聲音。

  數十條人影,黑衣蒙面,只露出兩只冰冷的眸子,落在場中,冷冷的盯著眾人。手中,都提著寒光閃爍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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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暗夜殺戮

  “什麼人?”滕文軒的臉色驟變,一眾滕家的護衛也全都聚過來,紛紛抽出武器,將這群黑衣人包圍起來。

  這群黑衣人卻怡然不懼,一臉輕蔑的看著滕文軒等人,為首那人聲音陰冷的說道:“殺你們的人!”

  “老夫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難道你們就不怕,你們幹的那些好事暴露出去嗎?”滕文軒冷冷的看著為首這人說道。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所以,你們必須死!”為首那人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滕飛看著這些黑衣蒙面人,其中有幾個人的眼神,他看著非常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這人是誰,但很顯然,這些人,跟八大家族脫不開關係。

  “我們若是出點什麼事情,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就會被公佈出來,昭告天下!”滕飛說道。

  “哈哈哈,小子,你太幼稚!”為首那人森然一笑,冷冷說道:“證據這東西,誰都會做,白紙一張,寫什麼就是什麼,沒有真憑實據,誰敢吃飽了撐的來找麻煩?只要你們都死了,那這件事就會真正的了結!”

  說著,這黑衣人低喝一聲:“殺!”

  沒有更多的廢話,手中鋼刀在黑夜中亮起一道雪白的光芒,一刀斬向滕飛。家主說了,滕家的其他人可以先不顧,但這少年,必須死!

  滕飛手中一把自家打造的精鋼長劍瞬間出鞘,體內的八處鬥脈,鬥氣直接運行起來,滕飛鬥脈中的鬥氣,轉數要比其他同級的鬥氣武者快上一倍,瞬間所產生的爆發力,十分強大!

  面對突如其來的強敵殺招,滕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施展出被陸紫菱改造過後的歸家鬥師級高級鬥技——煙雲劍法!

  那把百煉精鋼劍,被滕飛舞動的飄忽多變,就如同一片白雲,一縷青煙般,煙雲無形,隨風而變,劍道的詭計多變,讓人無法捉摸。

  經過陸紫菱的改造之後,這套劍法中原本的缺點都被改掉,又刪減了一些沒用的招式,使得這套煙雲劍法更加飄逸,威力更大!

  滕飛剛剛施展出煙雲劍法的時候,這群黑衣人中,有人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顯然認出了這套劍法的來歷。

  滕文軒和滕文科等人剛想過來幫助滕飛,卻被幾個黑衣人一起衝上去給攔住,滕雨等人也都加入戰團。

  一眾滕家的護衛,全都亮出兵器,跟這群黑衣人戰在一起。

  這群黑衣人的實力極為強大,尤其是其中一人,手持一劍,劍法詭異飄渺,幾乎動手的一瞬間,便刺死三個滕家的護衛。

  都是一劍刺中眉心,一擊斃命,實力強到讓人心驚。

  滕文軒老爺子施展出滕家大鬥師級的霹靂火焰掌,手掌散發着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整個人如同一頭雄獅般,勢不可擋。但想要短時間斃掉對手,卻有些困難,因為這群黑衣人的實力都不弱!

  一經交手,滕文軒就明白了,這群黑衣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八大家族的普通精英戰士,他們根本就是八大家族的高層本身!

  沒準,摘下面巾,就會看見八大家族家主的臉!

  嘡啷!

  滕飛的劍,跟那人斬來的一刀狠狠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激起大片火花!

  滕飛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順着手中的精鋼劍傳來,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對面的黑衣人卻直接衝過來,招式忽然變得大開大合,一刀連着一刀的斬向滕飛。

  “你們這群畜生,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我來!”滕文軒被幾個黑衣人纏住,雖然將對方打得險象環生,但卻始終脫身不得,忍不住大聲喝罵。

  “欺負孩子?那是他自己找死!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個黑衣人冷冷說了一句,一刀砍翻一名滕家護衛,竟然也衝向滕飛,冷笑道:“小兔崽子,你去死吧,下輩子投胎到個好人家,記住了,千萬別再這麼傻,不是什麼人都能被你勒索的!”

  這黑衣人狠狠一刀,斬向滕飛的後背,樸刀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凌厲的呼嘯,帶出一片白色匹練。

  滕飛的身形一錯,避開正面黑衣人兇狠的一刀,一彎腰,手中那把精鋼長劍忽然被他當成棍子,掃向背後這名偷襲者的雙腿。

  “潑風棍法?”這名偷襲者叫出聲來,那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衝向滕飛的身體卻驟然急停,然後揮刀要擋滕飛這一劍。

  滕飛招數一變,右手施展歸家的煙雲劍法,左手卻曲城爪狀,使出王家的金雕爪,抓向這黑衣人的咽喉。

  “啊!”這黑衣人驚呼一聲,在想後退已經來不及,堪堪避開滕飛這無比凌厲的一爪,胸口卻被滕飛手中那把劍給一劍刺穿!

  唰!

  滕飛後面那人狠狠一刀斬過來,滕飛的腳下使出孫家的鴛鴦腿法,堪堪避開對方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卻因為劍插在那人身上,一時間來不及抽出,空着的雙掌,直接施展出梁家的玄冰掌法!

  同樣的,也是經過陸紫菱的修改,這玄冰掌法的品階比之過去提升了一個層次,直接拍向這名黑衣蒙面人的面門,另一隻手使的卻是金雕爪,抓向這人的小腹!

  “你怎麼可能會鬥氣?”那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八大家族的鬥技當中,唯有玄冰掌法,屬於屬性鬥技,對鬥氣的要求最高,同時施展出來也最明顯。

  就如同滕家的霹靂火焰掌一般,都能直接看出來。不會鬥氣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出那種冰冷刺骨的掌風來的,更別說滕飛的手掌上還氤氳着一層淡淡的白氣。

  這黑衣人之前只認為滕飛是個普通的真氣武者,就算學習了八大家族的鬥技,也只能學到招式,而根本領悟不了精髓,卻沒想到,白天那一戰,滕飛因為有所顧忌,根本沒有施展出真正的本領來。

  現在是在拚命,自然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這冰冷的一掌,被這人一躲,直接拍在他的肩膀上,這黑人的半個肩膀頓時動彈不得,如同被寒冰凍住一般!

  同時,滕飛左手施展的金雕爪,直接破開這黑衣人的小腹,滕飛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一片溫熱滑膩,頓時感覺一陣噁心,卻咬着牙狠狠的用力一拉,將他腸子給扯了出來!

  “啊!”這名黑衣人當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這聲音,滕飛頓時聽出來,正是今天一直跟在孫家家主身邊那人。

  眨眼間,連續兩個好手,竟然都死在滕飛的手上,也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按說滕雨的實力要比滕飛高,但打到現在,她還在纏鬥當中,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滕雨是個女孩子,平時打架歸打架,但手上卻沒沾染過血腥,沒有殺過人,所以,有幾次明明能將敵人一掌拍死,但卻沒有下得去手。

  眼看著滕飛下手無比兇狠,直接擊殺兩人,也許是被刺激到了,滕雨忽然大喝一聲,這位滕家的天才少女,三階九級的鬥氣武者,終於爆發了!

  滕雨那張清麗的臉上,泛起冰冷的殺機,一雙極美的眸子,此刻卻變得有些赤紅,雙掌燃起一大片紅色光芒,狠狠一巴掌拍在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這黑衣人直接一聲慘叫,身子橫飛出去,一陣焦糊的味道傳來。

  滕飛空着兩手,其中一隻手上滿是鮮血,那張原本清秀的臉,此刻充滿猙獰,一腳將一個黑衣人狠狠踹出去,那黑衣人在滾動當中,面巾脫落,露出李剛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來。看向滕飛的眼神有如看著一隻恐怖的怪物。

  白天見滕飛對陣王維揚的時候,李剛還認為是王維揚輕敵導致失敗,到了親自面對滕飛的時候,才明白當時王維揚承受的那股壓力。

  這小子的身上,在戰鬥的時候,不知為何,散發着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人形蠻龍!

  “原來是你?”滕飛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厭惡之情,一步步走向李剛。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家在朝中有人!你敢動我,滅……滅你九族!”李剛大聲喊道。

  “沒種的東西!我不殺你,你們就會放過我了?”滕飛說著,加快腳步,忽然凌空躍起,狠狠一腳踏向李剛面門!

  李剛這時候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個驢打滾,無比狼狽的避開了滕飛這一腳,然後扯着嗓子嚎叫道:“守護者大人,守護者大人,快點救我!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就死了,我死了,你別想好過!媽的,不是說主要殺的是滕飛嗎?你們他媽的都在幹什麼?”

  守護者竟然也來了!

  當李剛用哭嚎的聲音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滕家人,心都瞬間沉入谷底,誰也沒想到,堂堂的青原州守護者大人,竟然……成了八大家族的幫兇!

  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誰能敵?

  那邊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白痴!”說著,提劍衝向滕飛,正是那個一開始便一劍刺死三名滕家護衛的人。

  “冷原野,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滕文軒拼着後背中了一刀,一掌拍死一個黑衣人,衝向冷原野,嘶啞着嗓子咆哮道:“滕家有一個活着離開的,都不會讓你好過!”

  “哼!”冷原野冷哼一聲:“那我只有將你們全殺光了!”

  說著,渾身暴起強大的鬥氣,朝着滕飛,一劍刺來,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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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捨生取義

  “完了!”滕文軒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他知道,來不及了!

  冷原野的強大,除了當年的滕家三爺滕雲志,可以輕易擊敗他之外,整個青原州,幾乎沒人是這個強橫的大鬥師的對手,更別說滕飛這樣一個少年。

  這時候,一直在戰圈外圍的滕家外聘教官李牧,忽然間凌空而起,手中一把寬背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極為刺眼的光芒。

  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籠罩在李牧的身體上,氤氳流轉,如同沐浴在聖光當中,在這夜幕中,顯得無比神聖。

  “真元武聖!”黑衣人中,有人驚呼出聲。

  “滕家竟然會隱藏着一名真元武聖?”

  “該死,他們怎麼會有真元武聖!”

  黑衣人當中當即就有幾人發出咒罵。

  而一眾滕家人,則都驚呆了,尤其是被保護起來的滕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夜空中那個偉岸的身影,簡直無法相信,這……是那個他一直想要教訓的教官?那個他眼中只能教教普通孩子,欺負欺負滕飛的教官?他……竟然是個真元武聖!

  當!

  一聲巨響,刀劍相加,冷原野那必殺一擊,被李牧一刀給封住,但冷原野只是被阻擋了一下,而李牧,嘴角卻溢出一絲鮮血。

  站在滕飛面前,淡淡的道:“這是我的學生,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冷原野這時候出人意料的將面巾摘掉,很多人的心都是一沉,連掩飾都懶得去掩飾了,知道這是冷原野要大開殺戒的前兆。

  “不錯,沒想到,在這青原州,竟然還能隱藏着一名真元武聖,你是三級,還是四級?最多也就是五級的真元武聖,可惜了,如果今天你不出手,而是選擇悄然離開的話,你不會死在這裡。按照你的實力,到哪都可以混口飯吃,真是可惜了!”冷原野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著李牧說道。

  “滕家待我不薄,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獨自離去?姓冷的,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理解一名武者的驕傲和尊嚴!”李牧一臉嘲諷的看著冷原野:“原以為你是個不錯的人,現在看來,也是一個被金錢名利矇蔽了雙眼的人渣!”

  冷原野的臉色無比陰沉,眼中往外湧着怒火:“很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跟我說話了,你想為滕家效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那一身磅礴的鬥氣再一次爆發出來,丹田的鬥漩內,鬥氣高速旋轉,六階九級的大鬥師,鬥氣更是達到了可怕的每分鐘二十八萬轉!

  這份爆發力,將是何等的驚人?就算是一頭大象,也能被冷原野一拳擊飛,打碎!

  李牧的那張臉上,卻沒有任何懼色,他甚至沒有回過頭跟滕飛說一句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轟!

  轟!

  聲聲巨響,隨着兩人之間戰鬥的展開,接連不斷的響起。

  當一名真元武聖和一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各自施展出絶技時,所產生的那種強大的破壞力,讓人感到驚駭。

  所有人都被兩人放出的氣勢逼出幾十米開外,盤子粗的大樹,直接被兩人戰鬥產生的強大氣流給衝擊得紛紛折斷,滕家院門口一些房屋的瓦片像是被暴風掠過一般,全部被揭起,四處亂飛。

  滕飛緩緩的向後退着,他發現,在經歷了赤血蛟血液改造之後,他對任何的氣勢,包括精神上的威壓,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

  比如現在,其他人早已經退出老遠,而他卻依舊停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那些八大家族的人看著滕飛,也都在暗暗心驚,心說這少年似乎可以修煉鬥氣,剛剛似乎聽見被滕飛打死的那人臨死前,驚恐至極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成?還是說,滕家已經悄無聲息的,研製出了可以打通經絡的神品丹藥?

  來自八大家族的這些人,心思各異的看著滕飛,一邊繼續打着,一邊關注着場上那兩人的戰鬥。

  今天交戰的人雖然很多,但真正能夠決定最終走向的,卻是冷原野和李牧這兩人!

  如果沒有李牧的突然出現,戰鬥恐怕已經快要結束了。這裡絶沒有人,能夠擊敗冷原野,救出滕飛!

  可問題是,就算李牧是個罕有的真元武聖,但眼下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冷原野,是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而且十年前就是!

  十年過去,他有沒有提升到更高的境界,無人能知。就算他一直沒有再次提升境界,想要挑戰一個頂級的大鬥師,至少也需要一個六級的真元武聖。

  而剛剛冷原野和李牧乍一接觸,李牧就受了傷,不但如此,李牧的實力還被冷原野一眼看穿,兩人之間明顯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就算是拼了命,恐怕也不是冷原野的對手。

  滕飛一邊緩緩向後退去,一邊用心觀察着兩人之間的戰鬥,李牧的路子十分豪放,屬於那種大開大合,勢大力沉的剛猛路線。

  而冷原野的劍法則詭異多變,同時那一身鬥氣又十分強橫,在力量上絲毫不遜色於李牧,在技巧上還更勝一籌。

  這樣打下去,李牧失敗是必然的事情。

  “普通武者,永遠也別想真正的登上大雅之堂!”冷原野一劍刺中李牧的肩上,冷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個“堂”字剛剛落下,第二劍,便已經刺中李牧的胸口,這一劍,順着李牧的胸膛,直接刺出,鋒利的劍尖透過李牧的身體,在背後露出!

  嘭!

  李牧的大刀,也斬在了冷原野的肩胛上,激起一片火光。原來,冷原野竟然在裡面穿了金絲軟甲!

  而且,李牧這一刀,因為被刺穿了胸膛,已經沒有了本來的力量,只是讓冷原野感受到了一陣劇痛,卻遠沒有傷筋動骨!

  一腳將李牧踹出去,那把鋒利的劍,也從李牧的身體中抽出來,輕輕晃動了一下受傷的部位,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牧,淡淡的道:“很好,已經有十年,沒人能傷到我了,你能讓我受傷,你可以驕傲的去死了!”

  “咳咳……”李牧倒在地上,咳出兩口鮮血,看向冷原野的眼神,充滿不屑,斷斷續續的說道:“山中無虎,猴子稱王,姓冷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當年,你被滕家三爺……抽得……抽得跪地……求饒,哈哈……今天你來這裡,怕是,怕是也存了報復之心,你這種人,永遠……都成為不了鬥尊!”

  李牧的一席話,說得冷原野一張臉無比陰沉,嘴角劇烈的抽搐着,半晌,才冷冷一笑:“那有什麼,滕雲志已經死了,而我,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李牧不再理會冷原野,而是艱難的回過頭,看著狂奔跑向自己的滕飛,微微搖了搖頭,艱難的道:“傻孩子,還不跑,我一個將死之人……理我做什麼?”

  “教官!”滕飛單膝跪在地上,抱著李牧,心如刀絞,哆哆嗦嗦的那處滕氏生機散,撕開李牧的衣衫,不管不顧的往那傷口上撒去。

  “別……費勁了,沒用的,我快死了。”李牧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寬慰,更多的,是惋惜之情:“你是我見過的……最刻苦的孩子,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

  “教官,別說話了,你不會死的,你會好起來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滕飛的淚水,簌簌的滴落下來。

  “我知道……我自己的傷有……多重,孩子!”李牧忽然一把抓住滕飛的手,死死的握著,那股突如其來的力氣,握得滕飛手掌生疼,滕飛卻忍着,沒有任何掙扎。

  “我想對你說的是,三爺……是我最佩服的人!我這輩子,就服過他一人!孩子,我以前那麼對你,是……是不希望……不希望三爺的血脈,就此斷了,我覺得你……不適合……習武。你,你卻出乎了……我的預料,你很好,真的很好,孩子,努力活下去!努力活下去!我沒機會親自領略三爺的風采,沒機會追隨三爺,今天,就讓我……來為三爺,做最後一點事情吧!”

  李牧說道最後,近乎是在咆哮,忽然間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滕飛推出去,那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凌空而起,飛蛾撲火一般,朝着冷原野撲了過去!

  “找死!”

  冷原野一聲冷哼,手中長劍爆出強烈的鬥氣,朝着李牧的眉心直刺過去!

  可隨即,冷原野臉色一變,像是遇到了無比可怕的事情,急速向後退去。

  砰!

  一聲巨響,李牧的身體,直接爆開,丹田中那股強大的真元爆炸,瞬間所產生的那股氣浪,讓這片空間都產生了幾絲扭曲。

  冷原野退得很及時,但依舊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給衝擊得噴出一口鮮血,一雙眼也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李牧的性情如此剛烈,居然連屍體都不留,用自爆這種方式,妄圖將他給炸死!

  這在極為注重入土為安的真武皇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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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欺負他的人必須死

  真武皇朝,注重禮儀,講究人死為大,不管生前有多大仇恨,死了也不會再去計較。

  就算是生死大仇,殺死仇人後,也會將其掩埋起來。保持完整的屍身,入土為安,就等於是回歸了上天的懷抱,可以轉世輪迴。

  可屍體若是沒了,就等於自己放棄了轉世輪迴的機會!

  儘管輪迴之說,虛無縹緲。可這從老祖宗那裡傳下來的規矩,一直到今天,都被所有人認可,並且嚴格的執行着。

  自爆,這種事情,人們大多聽說過,可基本上都認為那是一種傳說罷了,誰願意自己死後,連屍骨都找不到?失去輪迴轉世的機會?

  所以,就算是冷原野,在眼看著李牧重傷將死之後,也放鬆了警惕,根本不會想到這人的性情,竟會剛烈如斯,而且為了一個幾乎毫不相干的孩子,竟然能做出自爆這種無比慘烈的事情。

  看著滕家院子內,被炸出的那個漆黑的大坑,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都化作一片焦土。冷原野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退去,一臉嚴肅,十分鄭重的朝着那片焦土施了一禮。

  “你是一條好漢,儘管死的有些不值,不過,我還是很敬重你!”說完,冷原野看了一眼一眾滕家的人,冷冷道:“該你們了!我說過,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

  “我跟你拼了!”

  一直站在那裡,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滕飛,猛然間雙目赤紅,喉嚨裡嘶吼出一句野獸咆哮般的話,朝着冷原野直接撲了過來。

  身體中的八處鬥脈,全部瘋狂的運轉起來,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自動運行,朝着另一處鬥脈狠狠的衝擊過去!

  痛!

  鑽心的痛!

  痛不欲生的痛!

  可滕飛卻渾然未覺,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淚水,這個似乎從未喜歡過他的教官,卻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他一條命,就連死,都死的如此壯烈。

  屍骨不存啊!這讓滕飛心如刀絞,遠比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衝擊鬥脈帶來的疼痛,大了千倍萬倍!

  就算當初用赤血蛟的血液,改造身體的時候,也沒有如今這般心痛,因為他,家族受到牽連,危在旦夕;因為他,一個可能有更大發展空間的真元武聖自爆慘死;因為他,原本有着無限光明未來的滕雨,也可能就此隕落。

  面對如此強敵,窩囊的縮在這裡是死,拚命反抗也是死,那,為什麼不死的勇敢一些?

  “不要!”

  “滕飛,回來!”

  “兄弟,別做傻事!”

  滕雨,滕文軒和滕雷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大聲喊起來。

  滕飛此舉,無疑是在送死。

  冷原野在一瞬間,被滕飛這種悍不畏死的氣勢給衝擊得神智有些恍惚,竟然有一種當年面對滕雲志時候的壓力,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隨即臉色一變,咬牙切齒,恨極了這個該死的小子,竟讓自己如此丟人。

  手中長劍一收,歸入劍鞘,只伸出一隻右手,朝着滕飛直接印了過去!

  嘭!

  這一掌,直接拍在滕飛的胸口之上,發出一聲悶響,而滕飛那看似凌厲的攻擊,根本沒有打到冷原野。

  此時的滕飛,就算是一頭蛟龍,也只是一頭幼龍而已……

  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說是天地之差,也不為過。

  大到滕飛在剛剛那一瞬間,情緒處於極度狂暴中,瞬間衝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二處鬥脈,成功的開啟了他身上的第九處鬥脈!

  讓他的實力在一瞬間,提升到一階七級鬥師的境界,但面對冷原野,還是沒有任何機會!

  滕飛在半空中便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拋飛出去,滕文軒凌空躍起,將滕飛接下來,眼看著滕飛面如金紙,進氣少出氣多,怕是活不成了,當下狀若瘋狂,渾身竟然燃起一層淡淡的火紅之色。

  “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拼了!”滕文軒發出一聲暴喝,就要往冷原野那邊衝過去。

  這邊一眾滕家的護衛,也決定拚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想著逃走,根本不現實,不如豁出這條命,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那邊這群八大家族的人們,也都打起精神,知道他們只要撐過滕家眾人最後的瘋狂,勝利就會屬於他們!

  能讓八大家族做出這種舉動,滕飛掌握的秘密固然是主要原因,滕家那龐大的產業,也同樣深深的吸引着他們!

  沒有人會嫌自家的家產太大太多,滕家的財富,早就讓這八大家族眼紅很多年了,如今好容易找到這個藉口,他們又怎麼會放過?

  不怪滕飛太天真,怪只怪他還是個孩子,經驗和閲歷太過單薄,他只讀萬卷書,還沒來得及行萬里路,又怎知人心險惡世道艱辛?

  就算是天才,也同樣是需要歷練的!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拚命的時候,卻幾乎沒有人發現,在場中,靜靜的站着一個白色身影,白紗蒙面,身着白色長裙,飄然若仙。

  她明明站在那裡,但卻像是跟周圍的環境溶為了一體,讓人下意識的,便忽略了她的存在。

  直到想要再次撲向滕飛的冷原野,被這白色身影揮起素手,輕輕一擊,就給打的鮮血狂噴,一如剛剛被冷原野一擊打飛的滕飛。直到這時,不少人才都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全都停下腳步,驚駭的看著這個白色身影。

  “什麼人?”

  “你是誰?”

  “滕家什麼時候請來這樣一個高手?”

  “天吶,守護者被打傷了!”

  一眾八大家族的人驚愕片刻,隨即發出陣陣驚呼聲。

  冷原野丹田中的氣血翻騰着,若不是他強行壓制,第二口第三口鮮血,便會接連不斷的噴出來,他的雙眼,射出無比驚駭的目光,表情如同見鬼,看著白衣女子駭然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所有欺負他的人,都必須死。”白衣女子張口說話,平淡的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就像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可聽在這些八大家族的黑衣人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讓他們心神劇震,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他媽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恐怖女人?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在場的這些人,都被她的氣場壓制得大聲說話都不敢!

  尤其是他們當中的最強者冷原野,被這女人趕蚊子一般,一巴掌給擊成重傷!

  這得需要怎樣的實力?就算當年青原州最強的滕家三爺,可以輕易打敗守護者冷原野,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一巴掌就給打倒吐血吧?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這些人的認知。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哆哆嗦嗦的指着白衣女子說道:“是她,一定是她!就是她偷了我們八大家族的寶物!”

  這句話一說出來,如同石破天驚一般,激起萬層浪,打破了平靜。

  來到這裡的八大家族中人,全都是八大家族的高層人物,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實力強大不說,腦子也都不笨,看著這安靜站在場中的白衣女子,越看越有可能是盜取八大家族寶物的那人。

  也只有這種能夠輕易將冷原野擊成重傷的強者,才能在八大家族來無影去無蹤,才能得到那些對八大家族來說都是絶密的東西吧?

  “是你……一定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黑衣蒙面人喝道。

  “對,你究竟是誰?為何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另一個蒙面人同樣一身正氣的指着白衣女子大喝。

  “八大家族與你有何仇怨,你竟然屢次三番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如今又出現在這裡維護我等仇敵!”

  說來有些好笑,這一眾黑衣蒙面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此刻看上去,卻都色厲內荏的很。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站在沒人的荒郊野嶺,用手指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大聲罵: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白衣女子沒有一句辯解,也沒有再說出任何話語,她第二次出手,是朝着一個叫囂得最歡的黑衣人。

  一道淡淡的冰藍色氣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劃破虛空,直接將那黑衣人的眉心打穿,露出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混着腦漿的鮮血緩緩流淌。

  黑衣人的屍體直接摔倒在地上,兩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張着,剛剛他還在慷慨激昂的陳述着白衣女子的“惡行”,眨眼間,便回歸了上天的懷抱。

  隨即,又朝着一個剛剛攻擊過滕飛的黑衣人一指,那黑衣人發出一聲恐懼的大叫,但卻只叫了一半,眉心同樣多出一個血洞,倒地而死!

  滕家這邊的一眾人,也全都驚呆了,唯有知道一點真相的滕文軒老爺子,老淚縱橫的站在那裡,喃喃自語:“來得太晚了,為什麼來得這麼晚啊!為什麼……”

  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忽然間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如一的踏在地面上,整個大地彷彿都在輕輕顫抖,讓人心生恐懼。

  就連沉浸在悲痛中的滕文軒老爺子,也忍不住抬起頭來,心說:難道自己找的那些幫手,他們終於趕來了嗎?

  轟!

  轟隆隆!

  一陣恐怖的巨響傳來,儘管是在夜晚,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見有大片的煙塵順着滕家的院牆處升騰而起。

  足有三五百名身穿著盔甲,手持重弩的人,直接用重弩轟開滕家的院牆,踏着殘破的牆磚,從瀰漫的煙塵中,面不改色的走出來,冷冷的對著場中的眾人。

  滕文軒一看,頓時精神一振,強忍着心中的悲痛,大聲道:“你們可是前來助我的鐵甲重弩軍?太好了,快幫我將這些賊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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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青龍老祖
  
  這些人,正是之前范慄張,這三位在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的家族私兵!

  沒錯,普通的家族,無論你多麼強大,真武皇朝都不會允許你使用軍隊的制式武器,一旦被發現,追究起來,那就是死罪!

  但貴族就不在這種限制行列當中了,甚至在戰爭發生的時候,真武皇朝還會給貴族家族發放各種精良的武器,讓他們上戰場抵抗強敵!

  真武皇朝的貴族,不僅僅是特權階層,同樣,他們也是撐起這個龐大的皇朝的中流砥柱!

  而范張慄這三位老族長,儘管只是這個皇朝的貴族階層中,最為低級的勛爵,而且還不是世襲的,但卻依舊擁有可以使用軍隊制式武器的特權,每家允許蓄養一百名精兵!

  這些鐵甲重弩軍,就是三位老族長手中最大的底牌!也是他們能在青原州擁有莫大威望,可以調停各家族之間矛盾的真正原因!

  在這個實力說話的世界裡,沒有實力,誰會真的尊重你?

  儘管這群鐵甲重弩軍毀了滕家的院牆,但滕文軒並沒有太過怪罪,這是一群上過戰場殺過敵的真正軍人!

  軍人魯莽點,在正常不過,只要有他們在,八大家族今天來再多的人,也是個死!

  可讓滕文軒無比驚詫的是,這時候,從這群鐵甲重弩軍的後面,閃過一個中年人,看向滕文軒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歉意,還有些憐憫,淡淡的說道:“對不起,騰老爺子,我們,是來殺你的!”

  “什麼……你們,你們是來殺我的?”滕文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中年人,像是沒看到不遠處那些黑衣人眼中泛起的嘲諷之色:“難道你們不是范老族長他們派來的人?”

  那群黑衣人,在這些鐵甲重弩軍到來之後,對白衣女子的恐懼,也降到了最低。

  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再怎麼實力強橫,難道能擋住數百人用重弩的一次攢射不成?

  中年人輕咳一聲,淡淡的道:“我們是范老族長,慄老族長和張老族長派來的人,這沒錯,三位老爺子,也不希望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一次,你滕家做的有些過了,拿人家的隱私來威脅勒索。呵呵,騰老爺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范張慄三家做事,向來光明正大,騰老爺子你自己說,清平府,乃至青原州,甚至整個真武皇朝,哪一個有點實力的家族,沒有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也都會當做不知道,實力不如人,那就退讓,大不了遠走高飛,我家老爺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用別人隱私來進行威脅的行為。而騰老爺子,很遺憾,你們滕家,就做出了這種事情!”

  這位中年人說著,看了一眼那群黑衣蒙面人,撇了撇嘴,淡淡的道:“有意思嗎?一個個藏頭露尾的,不知道的,真以為你們是一群賊寇!你們平日裡,一個個也是有臉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至少在清平府這一代,你們稱得上是大人物,如今這種舉動,不覺得跌份嗎?”

  那群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緩緩的,摘下自己的蒙面巾,露出一張張很熟悉的臉孔。

  滕文軒老爺子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苦笑,喃喃道:“果然如此,這世上,沒有永恆的友情,也沒有永恆的仇敵,只有永恆的利益!用得着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嗎?我滕家就沒做過那等天怒人怨的惡事,你們還不是來了?老祖宗說得好,這人……都是心中插着一面聖旗,然後滿面紅光的去行惡事。”

  那中年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過事已至此,多說已經無益。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忽然凌空而起,像是一個仙子般,身姿無比妙曼的朝着滕家鎮西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好,她要跑!”

  “不能讓她跑了!大家快追!”

  “決不能讓她逃走,被她逃脫,我們誰都別想好,將後患無窮!”

  “快追,她是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的真兇!”

  “滕家怎麼辦?”

  “抓住那白衣女子,害怕滕家翻了天?再說滕飛根本活不成了!這女人才是最大的禍患!”

  “對,他們就是有這白衣妖女撐腰,抓住白衣妖女,滕家翻不了天!要我被她跑了,我們以後就有難了!”

  一群八大家族的人瘋狂的叫喊着,這白衣女子,實乃他們生平僅見的強者,如果被她走脫,那今天在場的這些家族,以後絶對沒有好日子過。而且,還有一點,要是能把她給抓住,拷問出她的鬥技和師承來歷,在場的所有家族,都會因此而真正的發達起來!

  這群八大家族的高層強者,連同受傷很重的守護者冷原野一起,直接捨棄了幾乎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滕家,朝着那個白衣女子追了下去。

  同時都在心中冷笑,這清平府,可是他們的地盤,白衣女子會有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再往西……再往西那是芒碭群山!鬥聖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這白衣女子進去,就是自尋死路!

  就連那個中年人,眼中也都失去了剛剛的那種義正詞嚴,頓時指揮着數百名鐵甲重弩軍,也跟着衝向那白衣女子逃離的方向。他也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女人逃走。

  剛剛還無比吵鬧的滕家,一時間,變得冷清起來,滕雨抱著重傷將死的滕飛,呆立在那裡,一臉茫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滕文軒一臉苦澀的看著西邊的方向,隨即振作起來,現在,就是滕家最後一絲機會,能逃出去幾個,算幾個吧!

  滕文軒心裡想著,開始對身邊的滕文科吩咐起來。

  ……

  滕飛感覺自己像是飄在雲端一般,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隨風飄蕩着,心中那股強烈的憤怒,和對自己的痛恨,成為他唯一的執念。

  “嘿,小子,你怎麼這麼笨?本王就沒見過這世上有比你還笨的笨蛋!真是一個蠢貨!愚不可及!”一個極為囂張的聲音,忽然間在滕飛的耳畔響起。

  “啊?誰!”滕飛大吃一驚,連忙四下張望起來,可四處一片茫茫然,滕飛什麼都沒有看見。

  “看什麼看?蠢貨,本王就在你的身體裡面!”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

  滕飛強忍着內心深處的恐懼,喝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的身體裡?”

  “本王是誰?恩……對了,本王是誰來着?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啊啊啊啊,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我是……對了,本王是青龍,偉大的青龍老祖!”

  “青龍?那是什麼東西?”滕飛無比茫然的問道。

  “該死的,你這個愚蠢的笨蛋,居然連偉大的青龍老祖都不知道是誰,真是蠢貨!笨蛋!愚不可及!”這聲音無比囂張,讓滕飛心中,頓時產生了幾分反感。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真武皇朝的皇帝陛下,不知道你很丟人嗎?”本就一肚子火,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滕飛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當下毫不客氣的罵道。

  滕飛本來以為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傢伙一定會勃然大怒,繼續罵自己是愚不可及的蠢貨,可誰想,對方沉默了一會,居然換了一種語氣,充滿了落寞。

  “也是,你一個連鬥氣都不能修煉的狗屁娃娃,怎麼可能聽說過偉大的青龍老祖……”

  “放屁!誰告訴你我不能修煉鬥氣的?”不能修煉鬥氣,是滕飛積鬱心中多年的傷痛,雖然現在他已經開啟了九處鬥脈,可被青龍老祖提起來,還是惹怒了滕飛。

  “媽的,要不是本王,你以為你能有開啟鬥脈的機會嗎?天然開啟七處,嘖嘖……沒有本王,你一處也開啟不了!哪來的機會修煉你現在的功法?那個小妞也是個蠢貨,愚不可及!她竟然以為赤血蛟的血液就能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成為強者。啊啊啊啊,本王真是倒霉,太倒霉了,倒霉到家了!”

  青龍老祖只正常了一會,又開始狂躁起來,破口大罵,在他的口中,彷彿除了偉大的自己,這世上所有人都是蠢貨,都是愚不可及的。

  從聖地的那些聖主,到西陲的魔主,從真武皇朝的皇帝,到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甚至一些滕飛從來沒聽說過的存在,都被他統統給罵了個遍。

  滕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但他依舊被這無比囂張超級霸道的青龍老祖一番痛罵,給罵得目瞪口呆。

  真武皇朝的皇帝,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滕飛自然是知道的,可聖主是什麼人?西陲的魔主……又是什麼人?還有那些滕飛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他們都是什麼人,滕飛全都不知道。

  只能從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傢伙語氣中,感受到他那無比強大的怨念。

  是的,這份怨念太強大了,而且,更讓滕飛驚訝的是,這位青龍老祖好像對他瞭解的特別詳細,不但知道他修煉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更是說出陸紫菱的存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於,青龍老祖似乎也罵累了,捨得閉上了他的嘴巴,讓滕飛耳根清淨的同時,也有機會提出自己的問題。

  “那個,能不能問下,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裡?”滕飛生怕在惹的這傢伙發飆,小心翼翼的問道。

  “蠢貨,誰告訴你我是人了?本王是龍!是青龍!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可憐的滕飛還是沒能逃過青龍老祖的咆哮,“知道你的事情很奇怪嗎?為什麼在你身體裡,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本王願意嗎?”

  願意嗎願意嗎願意嗎……

  滕飛的耳朵裡面不斷迴蕩着青龍老祖那蕩氣迴腸的咆哮,差點被震得再次暈過去。

  不過滕飛也聽明白了青龍老祖的意思,心中無比的震撼。

  他是條龍?這個不知怎麼出現在自己身體裡的傢伙,竟然是條龍?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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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八部天龍訣

  像是聽到了滕飛的心聲一般,青龍老祖咆哮道:“怎麼就不可能!蠢貨,你知不知道,那個傻妞殺那條愚不可及的小蛇的時候,本王正在渡劫!渡劫你懂不懂?”

  “不懂……”滕飛弱弱的回答道。

  “笨蛋!你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笨的蠢貨!渡劫就意味着,只要渡過天劫,本王就可以成為真正的龍……呃……”

  青龍老祖說到這,猛的閉上了嘴巴,良久,才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好吧,好吧,老祖我想起來了,本王是芒碭群山中的無上存在!是一條青蛇王,已經渡過了大半的天劫,眼看著就要成為真龍,卻被那個傻妞跟那條該死的愚蠢的小蛇之間戰鬥給打擾,一個不小心……嗯,分了一下下神而已,於是,他媽的……老子的渡劫,失敗了!啊啊啊啊啊!失敗了!就這樣失敗了啊!”

  滕飛的耳朵裡,再次充滿青龍老祖的咆哮,直到它咆哮夠了,才幽幽說道:“渡劫失敗了,差點就魂飛魄散,倉促之下,只能寄身於那條小蛇的身體裡,可誰想,那個該死的傻妞,居然斬了那條小蛇!要不是她當時嘴裡嘟囔着,要用那條蠢不可及的蛇的血液,去做實驗,讓本王誤以為能夠奪舍一個強者的身體重新修煉回去,當時就會要她好看。可誰想到,她竟然把那條小蛇的血液用在你這個笨蛋的身上!簡直太愚蠢了!你這個笨蛋連經脈都沒有,簡直就是個超級大廢柴!到了你這蠢貨的身體裡,你讓本王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沒有經脈的廢物,讓本王連佔據你身體的興趣都沒有,嗚嗚嗚,想我堂堂偉大的青龍老祖,卻要委屈的待在你這種蠢貨的身體裡,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鬱悶啊!”

  青龍老祖說道最後,居然嗚嗚哭了起來,不過滕飛一點都不同情這個倒霉的傢伙,還在心裡暗自說了幾聲活該,誰讓它罵自己是廢物的。

  “我現在不是廢物,我可以修煉鬥氣!我也有鬥脈!你為什麼不佔據我的身體?”滕飛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不是滕飛愚蠢,要引狼入室,原因很簡單,青龍老祖真想要佔據自己身體的話,早就行動了,怎麼還會等到現在這時候?

  “哼,你身體那七處鬥脈,還是我的功勞呢!佔據你的身體有什麼好處?一點用都沒有!”青龍老祖罕有的嘆了口氣,然後才說出實情:“想我堂堂偉大的青龍老祖,還不屑於跟你這小屁孩說謊,咳咳,本王呢,也曾想過要佔據你的身體,不過,你的意志太過堅定,就在你用那條小蛇的血液改造身體的時候,我只試了一次,就放棄了,我的靈魂因為受到重創,原本就虛弱,根本不是意志堅定的你的對手。”

  “什麼青龍老祖,不過是一條小長蟲罷了……”滕飛聽說青龍老祖真的有過佔據自己身體的舉動,頓時大怒,輕聲咕噥道。

  “放屁!這句話要是被從前的我聽到,一個噴嚏就能把你震死!”青龍老祖頓時怒道。

  “那也是從前,現在你還要靠我活着呢,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滕飛索性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怕它。

  “媽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你當本王會跑出來跟你廢話嗎?”青龍老祖罵道,然後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吧,小屁孩,我們……來談個交易。”

  “談交易?什麼交易?”滕飛頓時警惕起來,他可不想被這聽上去過去無比恐怖的傢伙給占了便宜去。天劫,這兩個字滕飛過去聞所未聞,但從青龍老祖話裡的意思中,也不難聽出,他只要渡過天劫,就可以化作真龍,這不就是修煉,突破瓶頸,然後達到更高境界麼?而且,還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至高境界。

  “好了,你不用那麼緊張,好像我能占你便宜似的!”

  心思再次被看穿,不過滕飛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冷笑道:“當然,我信不過你!”

  “以前多少聖主哭着喊着要跟本王合作,老子都不理他們,現在輪到一個小屁孩說信不過我,上天,你這是在故意玩我嗎?”青龍老祖憤怒的抱怨。

  “你說那些,我都不懂,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清楚一點,你曾想過要佔據我的身體。”滕飛說道。

  “我……我他媽真是多嘴啊!”青龍老祖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心想自己簡直是太他媽的愚蠢了,為什麼嘴巴這麼大,說出這件事?不過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愚蠢的,他是誰?他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啊!

  “好吧,小屁孩,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必須要跟我合作這一次,不然的話,你就真死了!你不會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吧?哼,要不是老子封閉了你的痛感,你早就被疼死了!現在,長話短說,我幫你成為一名絶世強者!你呢,幫我離開你的身體,讓我重見天日。怎麼樣,這對你來說,一點壞處都沒有,你什麼都不用失去。”

  青龍老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溫和,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臉笑容的跟你談心。

  不過見識過這傢伙狂躁一面的滕飛,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它,當下很乾脆的拒絶道:“不答應!”

  “不……答應?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憑什麼不答應?你這個蠢貨!愚不可及!這麼好的條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哭着喊着求我幫他成為強者,你竟然不答應?你的腦子裡裝着的是狗屎嗎?”青龍老祖頓時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我只是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滕飛弱弱的說道。

  “放屁!老子騙你幹什麼?你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老子跟你現在共用一個身體,你死了我還能活嗎?”

  “誰跟你共用一個身體,身體是我的!”滕飛固執的宣佈着身體的歸屬權。

  “好吧好吧,是我暫時寄生在你身體裡,這樣總可以吧?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把我趕出去麼?”青龍老祖循循善誘的道:“跟我合作,你就不會死,還可以變成強者,去報仇,去實現你的理想,還可以把我趕出去,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你,你是不是能聽見我的心聲?”滕飛沒有理會青龍老祖的誘惑,而是冷冷的問道。

  “我說你這個小屁孩怎麼就那麼警惕?我又不是神,怎麼會聽見你的心聲?你自己平日裡一個人自言自語,老子早都聽膩了!還需要聽你的心聲嗎?”青龍老祖被氣得快要抓狂。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能聽見我的心聲,那就太可怕了!”滕飛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然後說道:“那好,那成交了!”

  終於聽到這小子鬆口,青龍老祖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才猛然間醒悟過來:他媽的,這到底是老子求他,還是他求老子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大的便宜嗎?老子哭着喊着求他,要幫他變成絶世強者,要幫他活命……本王真他媽的……是很賤啊!

  青龍老祖哭喪着臉,無比鬱悶的想著:這也許就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吧?這得意時……真的不該太囂張啊!

  “好了,現在,我傳你一篇心法,你要記住,這篇心法,只允許你一個人修煉,沒有我的允許,你絶不可以傳給第二個人!哪怕是你的至親,也絶對不行!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寧可不救你,寧可跟你一起死去!”青龍老祖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跟之前那狂暴、暴躁甚至是無賴的一面,相去甚遠。

  滕飛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只一個人修煉,絶不傳給任何一個人!”

  “哼,那個傻妞就不像我,簡直太過保守,不就是絶世功法嗎,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拿一些破爛來應付你,把她的東西傳給你一些,你今天何至如此狼狽?不過說起來,你們人類那些聖地的臭規矩,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臭不可聞!”

  青龍老祖只嚴肅認真了一剎那,讓滕飛甚至有種錯覺,彷彿青龍老祖剛剛嚴肅的那一面,只是他的幻覺。

  “好了,不說廢話了,從現在你,你就忘記了之前修煉過的所有功法,包括那個什麼真氣功法潛龍篇,升龍篇,還有那個傻妞給你的狗屁不通的垃圾功法,只保留那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就可以了,說起來,老祖我過去都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如此逆天的功法,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被第二個人知道你這篇功法的事情。至於那個傻妞,你也不用告訴她,她修煉的東西,雖然不如這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但也差不太多。”

  青龍老祖囉囉嗦嗦的說著,滕飛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猛然間多了一篇神秘的功法,只需要他一個念頭,這篇功法上的所有文字,就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好了,我傳你這篇功法,名為八部天龍訣!這才是真正的絶世功法,無論你是修煉真氣的武者,還是修煉鬥氣的武者,甚至山中的魔獸,所有人都可以修習!這片心法,那些狗屁聖地魔宮的人見了都會眼紅,都會為之瘋狂!修煉八部天龍訣,可以憑藉它,站在這世上的巔峰!可惜老祖我悟性有限,只能修煉其中一部,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渡劫失敗?”

  青龍老祖的聲音有些落寞:“現在,你可以醒來了,專心修煉,暫時忘了我的存在,只有你變得強大,本王我……才能從你身體裡出來,唉,等你醒來,除了這篇功法,你就會忘記老祖我,你這個蠢貨,一定要快點變強,老祖我的耐心很不好的……一定要快點……”

  一定要快點……

  “啊,師父!”

  滕飛猛的坐了起來,大口的喘着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只記得自己被冷原野一掌擊成重傷,隨即就陷入了昏迷中。

  然後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可夢裡面的情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忽然間,滕飛感覺自己腦中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八部天龍訣”?我什麼時候會這個東西了?八部天龍訣是什麼東西?還有……我的紫菱神功,我的真氣潛龍篇……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車晃動,驚醒了滕飛,同時,滕飛的醒來,也驚醒了他身邊一個昏昏欲睡的少女,見滕飛醒來,少女頓時大喜。

  “弟弟,你,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哎呀,快躺下快躺下!真是不可思議,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竟然這麼快就能起來!”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滕雨,而他們現在,正在一輛馬車當中,而馬車,正在疾馳!

  “姐,先別問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這是要去哪?爺爺他們呢?”滕飛一臉嚴肅的看著滕雨。

  滕雨從未在弟弟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認真表情,下意識的,就把剛剛滕飛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給他講述了一遍,然後又流着淚說道:“父親和爺爺他們還都留在那裡,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平安逃出。”

  滕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麼說,我師父……恩,那個白衣女子,故意將那些人引開的,是吧?”

  “啊?那白衣女子竟然是你師父?”滕雨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然後恍然道:“難怪她會說出,誰欺負你誰就得死,這樣兇狠的話,怪不得……也只有她那樣的強者,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來。說起來,她真的很厲害,八大家族的那些強者,連她一招都擋不住!”

  滕飛沒有說話,而是檢查着自身的傷勢,結果讓他很吃驚也很奇怪,冷原野那一掌,幾乎震斷他的心脈,滕飛當時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在,他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不過,此時的滕飛,已經完全顧不得去思考為什麼會這樣了,他匆匆對滕雨說了一句:“姐,你們先走,我要回去找師父!”

  說著,滕飛直接順着疾馳的馬車窗子跳出去,朝着原路狂奔而去,等滕雨回過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滕飛的身影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吶,這個小混蛋,他……他瘋了不成?該死,我得怎麼跟爺爺交代,不行!”滕雨大聲喊道:“停下,停下!掉頭回去!”


[ 本帖最後由 r3431323 於 2012-1-4 14: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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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迦樓羅!
  
  趕車的車把式是滕家的老人,非常忠誠,聽到滕雨的話,猶豫起來,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心說大小姐雖然是天才少女,可還是太年輕了,這會要回去,不是找死嗎?

  剛剛滕飛跳出去的速度太快,加上他們這是在逃命,車把式緊張專心的趕車,根本沒有感覺到,現在見小姐竟然要掉頭回去,哪裡敢答應。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小姐,不能回去啊,老爺說了,要我們跑的越快越好,再說,飛少爺還在裡面,昏迷不醒的……”

  這位老車把式說話間,手上的鞭子一直沒有停,啪啪作響,兩匹高頭大馬揚起八隻蹄子,跑的飛快,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又跑出去一里多,滕雨咬着牙,沒有再說話,而是順着馬車的窗子,同樣凌空射出。

  馬車在路上疾馳,呼嘯的風聲,這位車把式又有些上了年紀,同樣沒有聽到滕雨從馬車窗跳出去的聲音,還在那說著:“小姐,您稍安勿躁,老爺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們滕家又不是魚腩,誰都可以來切一刀,只要你們都能出去,滕家就不會垮!小姐,您不說話了,那我可就當您同意了,千萬別鬧了,別給老爺他們添亂……”

  老車把式咕噥着,揚起鞭子,大喊了一聲:“架!”

  滕文軒老爺子因為擔心路上會遇到攔截,故而滕家的人出來,分別走了很多條不同的路,他們最後的目標,是帝都真武城,要在那裡匯合。

  這可憐的老車把式,恐怕只有到驛站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會發現他的少爺小姐,都早已不見了蹤影,估計會嚇得魂飛魄散。至於會不會因為擔心受到責罰而悄然逃走,那就不得而知了。

  滕雨也來不及去考慮車把式會怎麼想,以後會怎麼樣,她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小弟給找回來,他要是不回來,自己抓也要把他給抓回來!

  從滕飛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滕家的未來,就要靠他了,自己雖然頂着滕家天才少女的名頭,但終究是一個女孩子,想要撐起一個龐大的家族,得到所有人的信服,那真是太難了。

  滕飛就不一樣了,首先三叔滕雲志的威信猶在,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提起滕家三爺來,莫不是一臉敬佩。而滕飛自己,也展示出了超越同齡人的實力。家族其實跟江湖也沒什麼不同,除了有個血脈親情作為紐帶,真的想要能夠服眾,靠的其實還是實力。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滕飛有事!

  “這個小混蛋,該死,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點呢?”滕雨一邊朝着滕飛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一邊抱怨咕噥着。

  ……

  滕飛的心中,充滿了擔憂,陸紫菱傷勢未癒,不然的話,怕是早就離開滕家鎮了。正因為這樣,滕飛才會擔心,陸紫菱會不會被那些人傷到。

  八大家族是什麼嘴臉,滕飛過去不瞭解,但自從看了陸紫菱掌握的那些八大家族惡行之後,算是徹底清楚,這些表面光鮮的大家族,背地裡都是什麼德性,簡直陰暗骯髒得一塌糊塗,陸紫菱要是落到他們那些人的手中,後果可想而知。

  更別說這次就連范慄張這三位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貴族老人都參與進去,三百鐵甲重弩軍啊!那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精英,三百架重弩,朝着一個人齊射的話,那場面,想想就讓人膽寒。

  可恨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道貌岸然,實際卻品性卑劣,簡直就是個人渣!

  滕飛也恨范張慄這三個青原州的貴族勛爵,多年來一直德高望重,但眼看著八大家族的隱秘洩露,便生出對滕家的殺心。可想而知,他們自己的家族,做過的事情,恐怕更甚於八大家族!

  不然的話,為什麼如此義憤填膺?

  這些事情,滕飛過去都沒有經歷過,這就像他一開始想不通為什麼堂堂的守護者大人,也會做為虎作倀的事情,更想不通為什麼范張慄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身為貴族,也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很多事情,都是要經歷過之後,細細品味,才會真正理解和明白。

  冷原野,范張慄三位“德高望重”的貴族,還有八大家族,你們這些人,若是傷到我師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滕飛一邊狂奔,一邊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齒的發誓。

  滕飛體內的鬥氣快速運轉,正常的鬥氣武者,一階一級,體內的鬥氣為每分鐘三轉,每提升一級,鬥氣轉數會加快三轉,到了十級,就是每分鐘三十轉!

  而滕飛的鬥氣轉數,卻要比同級的鬥氣武者,快上一倍!

  這,就是他的優勢!

  儘管沒有鬥漩,但他的丹田之中,有真氣的存在。今天的一番戰鬥,到最後狂怒時硬拚冷原野,雖然身受重傷,但同樣,活下來的滕飛,也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好處。

  首先是他在拚命時,直接衝開了第二處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鬥脈,實力也提升到一階七級的鬥氣武者,鬥氣轉數達到每分鐘四十二轉!

  雖然跟冷原野那種大鬥師每分鐘二十多萬轉完全沒辦法相比,但有一點,滕飛還年輕!冷原野像滕飛這個年紀的時候,綜合實力恐怕還不如滕飛!

  假以時日,滕飛真的到了冷原野的那個境界,鬥氣轉數卻比他快一倍,兩人同時出手,滕飛一巴掌甚至能直接將冷原野拍死!

  戰鬥中,滕飛丹田中的真氣,也得到了提升,從八級真氣大武師,直接提升到十級!只要再往前邁一步,就將進入真元武聖的境界!

  真元武聖啊!

  整個青原州,幾十年都難出一個的強者,普通武者想要達到這種境界,難比登天,對於滕飛來說,卻連半年都不到,便連連突破,若是真的被人知道,恐怕一定會把滕飛當成是怪物。就算放在那些聖地中,也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弄不好,還會被抓去研究,甚至拷問他實力提升如此迅猛的原因。

  卻不會有人知道,這些,是滕飛拿命換來的!

  而陸紫菱,無疑就是改變滕飛命運的人,說她對滕飛有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所以,對滕飛來說,他可以豁出命都不要,也不會容許別人傷害陸紫菱!

  狂奔中的滕飛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境界,他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感受得無比清晰,他的精神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充沛過,就連天空中的一直飛蟲,他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飛行軌跡,在高速奔跑當中,避開這些飛蟲。

  這種玄妙的感覺,卻是這個莫名出現在滕飛腦子裡的八部天龍訣,帶給他的!

  “八部者,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

  這是滕飛腦中八部天龍訣的第一句話,後面的東西,卻是晦澀難懂,十分深奧,像是一篇經文,蘊含了天地間無窮的奧秘,又像是一篇遠古傳下來的史詩,波瀾壯闊。

  滕飛很難理解這些的具體含義,但這八部天龍訣卻彷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自動運行在他的腦海中,而且,竟然跟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遙相呼應,這讓滕飛大感驚奇。

  他沒有名師指點,所有的一切,全靠自己摸索着來,若非這些年來因為不能修行,而熟讀各種經書典籍,恐怕這修煉完全無法進行下去。

  八部天龍訣,共有八個部分,涵蓋了這世上所有的奧秘,終其一生,若是能夠參悟出一部來,就能夠成為了不得的強者,而此時的滕飛,儘管不知道這出現在自己腦中的功法從何而來,但卻不自量力的想要全部參悟。

  不知那位隱藏在他身體裡,那位看隨都是蠢貨笨蛋的青蛇王,若是知道了滕飛現在的想法,是會破口大罵他愚不可及蠢貨笨蛋,還是會驚嘆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般的天才。

  滕飛有種感覺,這篇絶世功法,跟自己昏迷之後那個記不起來的夢,似乎有些關係,但他卻又完全記不起來了。

  滕飛在急速狂奔着,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如此拚命的狂奔,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燃燒起來,原本平靜的夜空,卻因為他的高速奔跑,風打在臉上,有種刺痛的感覺。

  所有這一切,滕飛完全不去考慮,他現在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師父她,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隨着滕飛再次全情投入的進入到狂奔的狀態下,滕飛的精神識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八部天龍訣中第六部:迦樓羅經文!

  迦樓羅名為妙翅鳥,或譯金翅鳥,又名大鵬金翅鳥,住在須彌山北方的大鐵樹間。此鳥兩翼伸開的距離為三百六十萬里。當它要吃龍時,用它的大翅膀,一撥海水,就可將水分開,見到海底,看見龍宮,即抓龍吃,吃龍如人吃麵一樣。

  “龍?”狂奔中的滕飛皺起眉頭,感覺這個字很熟悉,並非他過去看過經史典籍中,記載的超階魔獸,而是莫名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在什麼地方,他曾經見過似的。而且,看到關於迦樓羅的這篇經文功法,滕飛的心中隱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來。

  說也奇怪,滕飛的精神識海中,出現迦樓羅這篇經文的時候,那種因為狂奔,渾身像是要燃燒起來的感覺,竟然開始緩緩的降低了幾分。他的速度,卻始終沒有降低過!

  而且,周圍天地間的能量,隨着滕飛參悟八部天龍訣第六部迦樓羅篇,開始源源不斷的往滕飛體內湧入。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也開始運轉起來,衝向那五十個鬥脈中的……第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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