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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鋒利】戰神變(全書完)

第九十九章 揚名

  趙安看也看鐵青著臉離去的江路子爵,來到滕飛身旁,一臉歉意的說道:“滕飛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還請你見諒。”

  滕飛此時愈發的肯定那個曾經招攬過自己的皇子,就是玄武皇朝的大皇子,不然的話,這位伯爵爵位的城主大人,斷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沒關係,給城主大人添麻煩了,讓您見笑了。”滕飛微笑著說道。

  “無妨,有一些人,仗著自己身份地位高貴,就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給他們點教訓,也能讓他們清醒一些,知道自己是誰。”

  趙安淡淡的說著,然後對滕飛說道:“滕公子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忘了這件事,今晚玩的盡興才好!”

  說著,趙安帶著一行人再次離去,不過這回,整個宴會大廳裡面,再無一人敢小看滕飛!

  江路子爵,他的家族雖然跟夏侯鼎夏侯子爵的家族沒法相提並論,但卻也是帝國世襲的老牌貴族,論勢力,要強過與不能世襲的城主府。

  而趙安今天竟然為了一個東方來的小子,不惜得罪江路子爵,甚至將他們趕出城主府,這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老牌的貴族,平時可能不顯山不露水,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實力,都是相當驚人的。

  江家在海威城,也絶對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今天卻在滕飛身上,吃了個虧,雖然沒有什麼損失,可這人……卻丟大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高呼:“夏侯子爵到!”

  隨著聲音,夏侯鼎從外面進來,一臉笑容的跟所有人寒暄,看見滕飛,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直接走過來,一臉慈祥的看著滕飛說道:“原來你已經到了,我剛剛還去你的府上,準備與你同來。”

  夏侯鼎這話,像是一塊大石頭,砸進本就不算平靜的湖水中,頓時泛起一陣更大的漣漪。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天能夠來參加這個宴會的人,在海威城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各行各業也都有,大多數都是帝國的貴族。

  也並非所有人都那麼熟悉滕飛,知道他的來歷,此刻見海威城的兩大巨頭,城主和夏侯鼎子爵竟然同時跟這少年親熱,都驚訝萬分,忍不住開始打聽起滕飛的身份來。

  當得知這少年竟然是當年滕三爺的親生兒子時,很多人看向滕飛的眼神裡,都充滿了震驚。

  誰也沒想到,當年橫行海威城的滕家三爺,竟然會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

  看來,這海威城的未來,又將不復平靜啊!

  接下來的時間,來找滕飛結交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使得滕飛和凌詩詩想要吃點東西的願望完全落空。

  滕飛不得不帶著凌詩詩一起,說著虛偽的客套話,應付著這些海威城的上流階層。

  相比之下,凌詩詩顯得更加遊刃有餘,她的一顰一笑,都極為得體,就算最嚴苛的禮儀師,從她身上也別想挑出半點毛病來。

  哪還能看出剛剛動手打人的彪悍來?滕飛一邊虛偽的笑著,一邊在心裡想:書上說的很對,女人,是這世上最複雜的生物。

  “滕公子,我是海威城鐵匠工會的會長,滕公子家裡出產的武器品質很好,有沒有興趣成為鐵匠工會的代言家族呢?”一個頭髮稀疏矮矮胖胖油光滿面的老頭,從人群中擠進來,笑眯眯的對滕飛說道。

  周圍的人對這矮胖老頭似乎都極為尊敬,看向滕飛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羡慕。

  成為鐵匠工會的代言家族,那生意至少會好上三成啊!這可是一個相當誘人的數字,當下不少家裡有武器生意的貴族們,眼珠子都要紅了。

  吃驚的看著滕飛,心說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來頭?值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鐵匠工會會長大人主動示好?

  難道僅僅因為今天的事情嗎?可這位看似普通的矮胖老頭,平日裡連城主大人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憑藉手中的鐵鎚,硬生生給自己砸出來一個世襲子爵的貴族身份!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種目的,去巴結滕飛?

  滕飛也是一臉茫然,他真的不認識這個矮胖老頭,也沒能在自己身上找到半點值得對方投資的地方。

  沒錯,他有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他有八部天龍訣,他有聖器鳳凰劍……可這些,都是根本見不得光的東西!

  都是他最大的秘密,那麼對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滕飛這邊在迷茫和疑惑,凌詩詩那邊反應可是極快,當下頓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點頭道:“好,當然好,還不知您……應該怎麼稱呼?”

  “哈,漂亮的小姑娘,你叫我埃里叔叔就好。”矮胖老頭笑眯眯的看著凌詩詩,又看看滕飛,口中嘖嘖稱讚道:“真是般配的一對啊!”

  凌詩詩俏臉微紅,嗔道:“埃里叔叔,您說什麼呢,我是他姐姐!”

  “嘿嘿,姐姐更好啊,懂得心疼人……”矮胖老頭埃裡用手摸了一下頭髮稀疏的腦袋,然後衝著滕飛眨了眨眼:“小傢伙,有時間的話,去我那裡坐坐!”說著,也沒有再說別的,從一個侍者的托盤中拿過一杯酒,跟滕飛示意了一下,轉過身離去了。

  滕飛到現在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矮胖老頭埃裡的背影,一臉不解,身旁的凌詩詩輕聲道:“呆子,他讓你去他那裡坐坐,你去就是,這裡人多眼雜,自然不方便說話!”

  滕飛恍然大悟,看著凌詩詩道:“你懂得真多!”

  凌詩詩微微撇撇嘴,輕聲咕噥道:“現在知道有個姐姐的好處了吧?”

  隨著城主趙安,夏侯子爵和海威城鐵匠工會會長埃里等人分別對滕飛表示出親近之後,接近滕飛的人越來越多,讓滕飛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要不是有凌詩詩在身邊,恐怕滕飛早已經落荒而逃了。

  就算他已經十四歲,他也還是一個沒有多少閲歷的少年,不是萬事通。

  “滕公子好,我是城北妙手回春藥鋪的老闆,我想跟滕公子談談關於合作的事情……”

  “滕公子,我是西城無堅不摧武器店的老闆……”

  “滕公子好……”

  “滕公子……”

  這一個新年夜宴,幾乎成為了滕飛的個人招待宴會,這個晚上,滕飛就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可一直到宴會結束,滕飛也沒有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在海威城不受待見的滕家,怎麼就突然之間變得炙手可熱了呢?

  這一切,不但滕飛不明白,很多原本針對滕家生意的貴族們,也都感到費解。

  不過總有一些有心人,他們知道的更多一些。

  “你們知道什麼,紅日會那兩個大鬥師副會長,佟勇和佟鵬兄弟,不是死在別人手中,而是被滕飛所殺,佟勇當場重傷,佟鵬直接被殺,佟勇回去之後,也沒有挺過去……”有人直接說出當天的事情。

  “天,佟鵬和佟勇,聽說是兩個六階的大鬥師,竟然真的死在滕飛手中,那這滕飛,豈不是有鬥尊實力?”有人驚呼著疑問。

  “據說這滕飛,根本就不會鬥氣,一身神力,所向披靡,那天殺得紅日會血流成河!後來紅日會的會長吳用,帶著一個鬥尊級別的供奉去找滕飛報仇,卻被滕飛身邊的人將那鬥尊供奉驚走,所以,這滕飛跟當年他父親一樣,絶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知道內情的人冷笑著看著那邊那些臉色不大好的貴族說道。

  眾人恍然大悟,心說難怪城主和夏侯子爵等人都對滕飛如此親熱,感情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滕飛,竟然如此強大,不會鬥氣,那就是個普通武者,卻能連斬兩個高級大鬥師,這份實力,放眼整個帝國,也堪稱一流了!

  那邊原本針對滕家生意的那些貴族們,此時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們沒想到,關於滕飛的傳言,居然是真的,這小子不但實力強大,而且還得到城主和夏侯子爵的青睞,看來,想要對付滕家的生意,短時間內,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城主府的後花園,城主趙安伯爵和夏侯鼎子爵兩人正在對飲。

  趙安眉頭微微皺著,深邃的目光此刻有些渙散,輕聲說道:“也不知道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夏侯鼎搖搖頭,輕笑道:“這孩子,跟他父親當年的脾氣幾乎一樣,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就會還十分,別人欺負他一分,他也會睚眥必報,所以,城主無須擔心,只是我有些不清楚,殿下是怎麼知道他的?”

  趙安輕笑了下,說道:“說起來,這件事還牽涉到另一件事當中,黑水魔宮的六公子,追擊羽人族的兩位公主,卻被滕飛給破壞掉,當時殿下正好遇上,黑水魔宮的六公子,請求殿下幫忙,殿下不好推脫,就答應下來,見到滕飛的時候,發現滕飛的步法十分厲害,殿下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追的上他,所以,殿下動了愛才之心。”

  “原來是這樣……”

  夏侯鼎目光微微閃爍,心中卻是想起另一件事,當年滕雲志的遺體被運送回來的時候,那些跟他一起回來的人,曾瘋狂的在滕家找尋什麼東西,而今滕飛沒有鬥氣,卻擁有這麼強的實力,會不會跟當年那件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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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便宜師兄

  趙安眉毛挑了挑,說道︰“說起來,你之靠真不應該袖手旁觀的,如果你能跟他多親近一些,我們替殿下招攬此人,勝算也能大一些。”

  夏侯鼎掃了一眼趙安,有些惱怒的道:“我的孫女彩雲……”

  “我知道,彩雲不是在玄武城麼?四皇子的威脅,對你夏侯子爵來說,真的就那麼有效?”趙安冷哼了一聲:“憑你跟陛下的交情,只需要打一聲招呼,四皇子還不立馬乖乖的過來給你道歉?”

  夏侯鼎怒道:“感情那不是你的孩子,四皇子明著不敢怎麼樣,可背地裡下手,你能阻止嗎?再說,滕飛的產業,不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麼?”

  “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侍衛,可是死了幾十個,這還不算傷害?”趙安冷笑道。

  “姓趙的,這件事你就沒有責任了?你是蛾主,這些兇殺都發生在你的治下,難道跟你就全無關係了?”復侯鼎大怒的道。

  “嘿嘿,你也不用生氣,你我其實……都不願看到這滕家子勢力太強,不是麼?”趙安像是看穿了夏侯鼎一樣,微笑著說道:“不然的話,這又是一個滕雲志,想必,你也不願看到這和情況出現吧?”

  夏侯鼎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趙安給夏侯鼎把酒滿上,輕聲說道:“既然我們現在都是殿下的人,那麼過往那些不愉快,就應該忘記才是,精誠合作,才是我們應該做的,我說夏侯,你的孫女國色天香,我要是你,就把剁女嫁給他,此子今年剛滿十四歲,不但被大皇子看好,還有陛下那過……未來一定是前途無量啊!”

  “他這麼好,你怎麼不把女兒嫁給他?”夏侯鼎依舊一臉不爽的說道。

  “嘿,我的大女兒早已出嫁……小女兒剛剛六歲,我倒是想,如果滕飛答應的話,我不介意把小女兒嫁給他。今天出現在滕飛身邊那少女,你也看到了,那份氣度,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的接子,也只有你家的彩雲,能跟她比一比,老夥計,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恐怕你會後悔的。”趙安一臉認真的說道。

  “唉……”夏侯鼎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我何嘗不想?只是……算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好了,我老了,幫著殿下坐上那個寶座之後,我也該好好休息下了。”

  趙安的目光微微閃爍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終於出了城主府,滕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個折磨人的宴會下來,讓滕飛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變虛偽了很多。

  同時,他也感到慶幸,幸好身旁還有凌詩詩,應付這種場面得心應手,不然的話,自己恐怕真的會應付不來工這簡直比在青龍老祖的魂域中進行生死歷練還要可怕!

  兩人沒有上馬車,而是慢慢的在前面走,滕府的下人趕著馬車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學到了很多東西?”凌詩詩笑眯眯的看著滕飛問。

  “我感覺我變虛偽了很多,笑的臉都僵硬了。”滕飛一臉鬱悶的說道。

  “咯咯,你啊,你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出了多大的風頭,恐怕明天一早,整個海威城的上流階層,都會在談論你,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像你這樣被關注呢。”

  凌詩詩嬌笑著說道,然後輕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和失落:“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小時候,媽媽每次帶我出席這和宴會的時候,我都會很反感,躲在媽媽的背後不願說話,後來……後來媽媽中毒,昏迷不醒,我和哥哥就請假出來,為媽媽尋找藥物工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讓媽媽好起來,就算讓我天天面對那些虛偽的貴族,讓我站在媽媽身前去跟他們客套應付,我也願意……”

  滕飛看著凌詩詩極美的側臉,輕聲道:“你母親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啊,也許是我的誠意,感動了上蒼,感動了星辰,讓我遇到擁有千年血蘭的你,滕飛,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謝謝你!”凌詩詩側過臉,認真的看著滕飛,一雙眼,猶如此我夜空璀璨的星辰,閃閃發亮。

  滕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不用這麼客氣吧?我很羡慕有父母關心的人,我一歲的時候,就跟父母分開,然後……就再也沒見過,能被父母寵著,愛護著,在我看來,比什麼都強,所以,我會幫助你和天宇兄,讓你們的母親早日恢復過來。”

  凌詩詩嫣然一笑,用力的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滕府的時候,這邊早已準備好酒菜,滕飛將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跟大家一起吃了一頓年夜飯,並且讓陳旁發下豐厚的紅包。

  那些經歷了滕雲志時代,又經歷了滕文庭滕文虎時代的藥師和鐵匠們,拿著豐厚的紅包,忍不住感嘆:像是又回到了三爺的時代,少主真的很大方!

  對於這些人,滕飛知道不能吝惜金錢,他們留在滕家,跟隨自己,為的,不就是這些麼?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情。

  第二天一早,凌詩詩過來提醒滕飛,要去拜訪海威城鐵匠工會的會長埃里,兩人換好便裝,乘著馬車,往鐵匠工會趕來。

  鐵匠工會看上去十分古老,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歷史,有意思的是,整個巨大的門臉,居然全部由鐵構成,上面的牌匾上,寫著“鐵匠工會”四個大宇,字的上面,是一把巨大的鐵鎚,應該是鐵匠工會的標誌了。

  兩人稟明來意,門口的人立即將兩人請進去,顯然會長大人已經吩咐過。

  接待的人將滕飛和凌詩話請進會客廳,又送來茶水點心,然後便告辭離去。

  滕飛打量著這房間裡的擺設,房間的佈局十分簡單,大氣古樸,而且收拾得很乾淨,一塵不染工

  片度之後,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門被推開,埃里那矮胖的身軀出現在兩人眼前。

  “一大清早起來,就聽見喜鵲在叫,果然是有貴客登門!”埃里誇張的說著,然後十分隨意的坐到兩人對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看著滕飛,埃里用手摸了一下腦袋,笑著說道:“滕飛,你是不是有些好奇,我為什麼會選擇跟你合作?”

  滕飛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因為他的確不知道。

  “唉,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跟滕家合作了。”埃里嘆了口氣,像是陷入回憶中,緩緩說道:“第一次,還是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海威城來了一個很年輕的武者,他很強大,而且,他幾乎就是一個天才,鑄造,煉藥都很精通,甚至是失傳很多年的銘文,他也都略懂一二,我們比試了一場,比打造武器,結果,我輸了。”

  埃里十分坦誠的衝著滕飛箕玉肩:“那個人,是你爸爸。”

  滕飛之前已經多少有些預感,此我聽埃里說出口,還是覺得眼眶有些微濕,強忍著,微笑著道:“原來埃里叔叔是我爸爸的朋友……”

  滕飛沒說完,話就被埃里打斷,埃里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不,我不是他的朋友!”

  “呃……”滕飛愣在那裡,身旁的凌詩詩也有些意外。

  “我是他的徒弟!”

  埃里的話,讓滕飛和凌詩詩兩人當場風中凌亂了,兩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老頭,滕雲志若是還活著,現在還不到四十歲!而這個頭髮都快掉光了的老頭,怎麼也有六七十歲了,他喜麼可能……是滕雲志的徒弟?

  “不太相信是吧?”埃里笑了笑,說道:“有志不在年高,當年我輸給你父親之後,就一心要拜他為師,雖然他從沒答應過,但他卻指點了我很多迷津,我能坐上海威城鐵匠工會的會長位置,全都是因為你父親的指點,不然的話,我也只是一個高明一點的鐵匠罷了。”

  “你們跟我來。”

  埃里說著,站起身,帶著兩人穿過層層院落,來到一個祠堂,推門進入,裡面極為整潔,正中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個靈位,靈位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上面雕刻著“恩師滕雲志之位”。

  滕飛一眼看見,眼圈頓時紅了,走過去,從埃里手中接過香,點燃之後,插在香爐裡,然後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

  站起身,看著埃里說道:“埃里叔叔,多謝你為我父親做這些事情。”

  一旁的凌詩詩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也上了三炷香,然後一臉虔誠的跪下,恭敬的磕了幾個頭。

  埃里衝著滕飛擠眉弄眼,滕飛卻有些臉紅,輕聲說道:“你,你不用這樣的……”

  凌詩詩臉色有些緋紅的站起身,然後瞪了一眼滕飛:“我是你姐姐,見到叔叔的靈位,自然要參拜一下,你想讓我失禮麼?”

  埃里這時候在一旁說道:“應該的,應該的。”臉上的笑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凌詩詩輕啐了一聲,小臉紅撲撲的站到滕飛身旁。

  埃里這時候才正經起來,看著滕飛說道:“我應該算是你的師兄,雖然師父他老人家從來沒有答應過,但我依舊這麼認為,所以,你以後,還是叫我師兄好了,在這海威城裡,誰要是敢欺負你,師兄決不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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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冤家路窄

  凌詩詩扁扁嘴,一臉不爽的咕噥道:“那人家不是白叫你埃里叔叔了?”

  埃里嘿嘿一笑:“小姑娘,你要是成了我師弟的老婆,你就不用叫叔叔咯!”

  “哼!”凌詩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實在受不了這個猥瑣的老頭,轉身跑了出去。

  埃里衝著滕飛擠眉弄眼道:“小師弟,這個姑娘不錯,你要把握……真的不錯啊!”

  “好了好了,咱們談點別的吧……”滕飛也怕了這個送上門的師兄了。

  重新回到會客廳之後,埃里變得嚴肅起來,對滕飛說道:“小師弟,對於趙安城主,和夏侯子爵這兩人,你要多注意一些,去年的事情,當時我也聽說了,你千萬別以為他們是真心幫你除去滕氏旁支,他們更多為的是利益!”

  滕飛點點頭,沒有說話。

  埃里繼續說道:“那兩個傢伙,都非常狡猾,夏侯子爵當年跟你父親關係的確很好,但實際上,更多的也還是相互利用,你父親非常優秀,夏侯子爵是最早一個看好他的人,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滕飛再次點頭:“我能看得出,夏侯子爵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沒錯,你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所以,他這種人,雖然不會害你,但你若是有難,他也未必會真心幫你,你自己多留心一些就好。”

  埃里輕嘆一聲:“現在,他們似乎跟大皇子走的很近,你所表現出的才能跟你們滕家生意的特殊性,已經足夠讓一名皇子動心了,但我卻建議你,不要跟這些人走得太近,參與到皇室的內部事情當中,往往不會有好下場。”

  埃里這番話,可謂交淺言深,推心置腹了,滕飛也明白,對方不是圖謀自己什麼,所以也很感激。

  “對了,古神聖山,不知埃里師兄有多少瞭解?”滕飛輕聲問道。

  埃里被滕飛的一句埃里師兄叫得很舒服,當年他一心想要拜滕雲志為師,卻沒想到,滕雲志英年早逝,讓他這個願望落空,現在見到滕雲志的兒子,那份親切感,絶非偽裝,而是發自內心的。

  “古神聖山?你問那裡幹什麼?距離海威城幾十萬里,需要通過上古留下來的傳送陣才能到達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非常危險,堪稱人類的禁地。”埃里看著滕飛,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想要歷練是好事,不外出歷練,就永遠不會真正成長,溫暖房間裡花盆中的花,永遠都不如外面的野草,但就算野草,也有它不能生長的地方,古神聖山……那是生命的禁區啊!”

  滕飛笑著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聽說那個地方很神秘,就想瞭解一下。”

  埃里一臉狐疑的看了滕飛半天,然後說道:“你這性子,跟老師當年幾乎一樣,但你現在的實力,比起他來,肯定差得多,所以,你千萬不要去嘗試進入古神聖山,那裡面隨便一頭魔獸,都能要你的命!”

  滕飛苦笑道:“我不去,我就想瞭解一下而已,埃里師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關於合作的事情,師兄讓人跟我的手下談就可以。”

  埃里點點頭,站起身,把兩人送到鐵匠工會的門口,又再三叮囑一番,不許滕飛去古神聖山冒險,然後才嘆息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坐在馬車裡,氣氛有些沉悶。

  良久,凌詩詩才輕聲說道:“滕飛,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古神聖山了,你已經幫了我們不敢想像的大忙,沒有你,千年血蘭我們根本無法得到,埃里說的沒錯,古神聖山,那就是一片生命的禁區,我去過那裡一次,如果不是為了我的母親,我絶不會再想去第二次。你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去冒險的。”

  滕飛輕輕一笑,說道:“既然答應了你們,我就一定會去,而且,我熟悉魔獸的習性,如果危險只是來自於魔獸的話,我自信可以應付幾分,其他方面的危險,不是還有你們呢?”

  滕飛強大的自信,來源於他深藏體內的龍威,被赤血蛟血改造身體後,雖然留下了無窮的隱患,但同樣,他得到的,也是常人根本不敢想的!

  龍威,就是其中的一種!

  除非遇到比赤血蛟更強大的魔獸,否則的話,滕飛只需要放出身體中的氣息,那些魔獸就會主動退避三舍了。

  這,也是滕飛敢於答應凌天宇兄妹,幫他們採摘千年冰蓮的主要原因。

  同時,滕飛也希望通過這種歷練,能夠讓自己更快的變強,雖然遠離滕家鎮,但家中的一切,真的就會像爺爺信中說的那樣安好嗎?逼死師父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只看自己在海威城的生意好些,那些貴族們便不顧一切的打壓,就可以想像,現在滕家鎮的滕家,正在承受著多麼強大的壓力。

  更別說父母的仇,始終是滕飛心中最大的痛,身為人子,不能報仇雪恨,苟活於這個世上也沒什麼意思。

  凌詩詩的眼中閃過一抹感動,沒有再勸說滕飛,卻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滕飛。

  這時候,馬車忽然被人攔住,車伕的聲音同時傳來:“少爺,有人攔住了咱們的車。”

  他們走的,是一條十分寬敞的道路,由光潔平整的青石鋪成,此刻,一群人橫在道中間,將他們的馬車攔住。

  “滕飛,給我滾出來受死!”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冷冷的響起。

  滕飛眉頭微微一皺,打開車門,看見足有二三十人,眾星捧月般的擁簇著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他見過,正是昨天晚上羞辱滕飛不成,反被驅趕出城主府宴會廳的男爵江寒。

  昨天晚上的夜宴,江寒被凌詩詩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今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海威城的上流圈子,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寒調戲滕飛的女伴不成,反被打,還連累父母一起,被城主大人給趕了出去。

  這對從小就沒有吃過任何虧的江寒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發誓跟滕飛勢不兩立。

  所以,今天一早,滕飛和凌詩詩一出滕飛,就被江寒的人盯上,發現他們進了鐵匠工會,立即報告給江寒,江寒隨即找來一大群人,守在滕飛的必經之路上。

  看著滕飛身旁換上便裝,依舊貌美如花的凌詩詩,江寒的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光芒,心中暗道:該死的女人,等下打到了滕飛,一定將你抓住,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詩詩感受到江寒的目光,一雙眼隨即射出凌厲的光芒,狠狠的瞪了回去,凌大小姐什麼時候怕過事兒?

  滕飛一臉平靜的看著臉色都有些扭曲的江寒,淡淡的道:“江寒,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巴掌,沒有將你打清醒?你確定,要找我的麻煩?”

  “哼,滕飛,你也不用囂張,我知道你有幾分實力,不過,今天你要是不低頭,我保證你會躺著回去!”

  江寒冷笑看著滕飛:“如果這時候,你跪在地上給我磕頭,並且說你錯了,然後再把你身邊這個小賤人送給我,我會考慮,讓我的人手下留情,留你一條狗命!”

  “你找死!”凌詩詩柳眉倒豎,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已是怒極。

  “我找死?哈哈,你們兩個,大概還是沒有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江寒冷冷的道:“這裡,是海威城!而我,是帝國貴族!別看有城主和夏侯子爵,甚至還有鐵匠工會的會長埃里護著你們,現在他們不在,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你們只是平民,還不是我玄武皇朝的平民,而我,是貴族,就算殺了你們,最多賠幾個錢而已,根本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滕飛伸手將要爆發的凌詩詩攔住,嘆了口氣:“江寒,你真的是在找死,在我發怒之前,抽自己一百個耳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哈哈哈哈,滕飛,我看你是瘋了!”江寒哈哈大笑,然後對身邊一個中年人說道:“王先生,麻煩您了。”

  中年人淡淡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看向滕飛,沉聲道:“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別怪我下手狠辣!”說著,緩緩朝著滕飛走來。

  滕飛雙目一凝,頓時看出這中年人是個強者,每一步踏出,看上去都毫無章法,渾身都是破綻,但實際上,卻已將全身上下的力量,都保持在一個絶佳的狀態,保證隨時可以出手。

  那些看起來的破綻,在出手的一瞬間,就會全部變成最佳的防禦!

  而且剛剛江寒在叫囂的時候,這中年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個石像一般,完全不受外界因素影響。

  凌詩詩抽搐寶劍,就想上前,滕飛攔住她,淡淡的道:“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退後!”

  凌詩詩嘴角抽了抽,心裡有些感動,卻小聲咕噥道:“你比我還小一歲,只是個小男孩,裝什麼男人?”

  說著,卻在車伕的耳旁輕聲吩咐,讓他趕緊回去找福伯和松伯過來,因為凌詩詩也看出來,這個中年人,絶非易於之輩。

  中年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蓄勢,當距離滕飛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站定身形,一股雄渾至極的鬥氣,砰然爆發出來,形成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著滕飛壓迫而來!

  鬥尊!

  這中年人,竟然是一個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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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硬碰硬,看誰更狠!

  難怪江寒會有那麼足的信心,原來他竟然請到了一名鬥尊幫他。
  
  滕飛頓時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面對一名鬥尊強者帶來的那種強大壓力,現在的他,的確無法正面抵抗。
  
  雖然曾斬殺過一名鬥尊,但那卻是在青龍老祖的幫助下,使用聖兵完成的,面對另一名鬥尊,滕飛也只有逃走的份兒。
  
  而此刻,他若逃走,必將凌詩詩至於危險之中,這種事情,滕飛做不出來,也沒有想過要去做。
  
  滕飛凝神靜心,讓自己先在對方鋪天蓋地的強大氣勢下穩定下來,這時候,他在青龍老祖魂域中歷練的好處體現出來,悶哼一聲,將那一身驚人的殺氣猛然間釋放出來。
  
  這殺氣,有若實質,充滿血腥,是斬殺無數人之後,才能形成的一種強大氣場。
  
  殺氣一出,滕飛的身體周圍,彷彿出現一個巨大的戰場,廝殺咆哮,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頓時將這中年人那股恐怖的氣勢抵擋住,雖然不能完全抵擋,但至少,對方鬥尊境界的威壓,瞬間減少了很多。
  
  對面那中年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咦,你,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殺氣?你這年紀……你殺了多少人?”
  
  其他人的感覺並不明顯,而這中年人正面滕飛,感受最深,此刻的滕飛,彷彿是從煉獄中走出,那一身殺氣,甚至形成一種精神上的衝擊,讓這中年人竟然有些不敢動手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中年人心中湧起幾分羞惱,冷哼一聲,鬥漩中的鬥氣高速旋轉起來,爆發出更強的一股氣勢,身形快如閃電,一拳打向滕飛的右肩。
  
  啪!
  
  強大的鬥氣,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脆裂的音爆,勁爆的拳風,在空氣中打出一道強勁的氣流!
  
  鬥尊境界的強者,這一拳若是打實,滕飛整個右肩都會被廢掉!
  
  騰雲運行迦樓羅心經,身子一晃,留下一個殘影,避開中年人這一拳,威猛的拳風,擦得滕飛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滕飛不由得心下駭然:這就是鬥尊強者的實力嗎?看來那個死在自己聖兵下的鬥尊,還真是很冤。若是正面對敵,自己目前的實力,很難是一名鬥尊的對手!
  
  這中年人看見滕飛的步法,目光一凝,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發出一聲驚呼:“好神奇的步法!”
  
  說著,又是一拳,打向滕飛的面門,同時,中年人的身子一擰,另一隻手臂屈肘撞向滕飛的胸口。
  
  滕飛連連躲閃,看出這中年人的近戰能力相當強悍,不想與他正面交鋒。
  
  “小子,你只會躲嗎?”中年人雖驚異於滕飛的神奇的步法,但卻也看出,這少年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不由得出言冷嘲,試圖擾亂滕飛心神。
  
  “以大欺小,你不嫌丟人嗎?”凌詩詩站在一旁,冷冷嬌喝。
  
  “在真正的武者眼中,沒有大小分別。”中年人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攻擊得更加猛烈,整個人的身形幾乎都看不清了。
  
  滕飛一直在隱忍著,對於中年人的嘲笑,恍若未聞,因為他發覺,這中年人的身上,只有鬥尊強者的氣勢,卻沒有那種百戰殺敵的殺氣!
  
  所以,滕飛在等待機會,終於,在這中年人又是一拳轟過來的時候,滕飛出手了!
  
  體內十三處鬥脈中,鬥氣高速旋轉,丹田中那近乎凝固的真元瞬間像是沸騰起來,滕飛口中發出一聲暴喝。
  
  砰!
  
  兩人的拳頭,狠狠的擊在一起!
  
  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浪,撕扯得空氣似乎都有些扭曲。滕飛這一拳,灌注了全部的力量,同時將中年人拳上的力量,引向一旁!
  
  轟!
  
  地面的青石板發出一聲重擊的聲音,泛起一片灰塵,接著,堅硬無比的青石板上,竟然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周圍人無不相顧駭然。
  
  中年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不由得在心中大罵了一聲:小子狡猾!
  
  因為一直以來,滕飛都在躲閃,根本不敢跟他硬拚,使得中年人心中放鬆了警惕,認為滕飛絶不敢接自己的招式,所以他每一招的速度,都達到了極致,但力量上,就沒有那麼強橫了。
  
  中年人試圖以快攻解決滕飛,卻想不到滕飛突然間跟他對轟了一拳,中年人感覺到自己這一拳,像是打在堅硬的石板上。同時,一股龐大的力量,順著中年人的手臂傳來,讓他的整個手臂都變得有些發麻,不由得面露驚駭之色。
  
  “好大的力量!”中年人的身體向後一連退了三四步,才止住身形。
  
  滕飛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儘管他用巧勁將中年人這一拳的力量引向了一旁,但龐大的力量,還是讓滕飛受了一些傷。
  
  如果他像中年人一樣後退幾步,便可以卸掉這股龐大的力量,他卻沒有退,拼著受傷,藉著中年人後退和愣神的這一瞬間,滕飛將迦樓羅心經運行到極致,身形快到不可思議,左右開弓,拳頭如雨點一般,轟向中年人!
  
  中年人也發出一聲怒吼,倉促間揮動雙臂,硬接滕飛的攻擊!
  
  他不能再退,更不能躲!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他比滕飛強,要強大很多,從年齡上,他足以做滕飛的父親了,他一旦再次後退,就算贏了,也是輸了。
  
  滕飛要的,正是中年人這種心理!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響,兩人之間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速度快到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兩人揮了多少拳!
  
  滕飛的手上,已是血肉模糊,每一拳接觸,都是鑽心的刺痛,鮮血在空氣中飄飛,看上去觸目驚心,但那張臉上,卻凝固著無比堅毅的神色。
  
  很疼!
  
  非常疼!
  
  特別的疼!
  
  疼到鑽心刺骨!
  
  可這種疼,跟改造他身體時候所經歷的痛苦相比,跟他在魂域中經歷的生死廝殺相比,卻又不值一提。
  
  佔據主動嗎?掌握節奏嗎?
  
  滕飛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一種忘我的境界,眼中唯有中年人一人!
  
  原本佔據著主動,掌握節奏的中年人,此時此刻,一顆心,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拳頭上傳來那種劇痛,讓他難以忍耐,尤其是他的一雙拳頭上,也同樣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我為什麼要跟他這樣對轟?我是一個鬥氣武者,我是鬥尊啊!”中年人的內心在嘶吼,然而,此時戰局卻完全掌握在滕飛的手中。
  
  滕飛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揮動拳頭,一臉冷酷,任憑拳頭上露出森然白骨,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情緒波動!
  
  嘭嘭嘭嘭!
  
  滕飛的出拳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十三處鬥脈中的鬥氣運轉速度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致,勾動了滕飛身體天地間的靈氣,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自動運行起來,天地間的靈氣遠遠不斷的往滕飛的身體中湧去,迅速的填補著流失掉的鬥氣。
  
  同時,滕飛丹田中的真元就像是沸水一般,支撐著滕飛被赤血蛟血改造過的身體,滕飛的脊椎骨,如同一條大龍,隨著滕飛身體的挪移,蜿蜒擺動,承受巨大的壓力,卻沒有絲毫不妥!
  
  四周圍觀的人,已經完全看呆了,尤其是江寒男爵,別人不清楚這中年人是什麼境界,他太清楚不過了。
  
  鬥尊啊!
  
  這是一個真正的鬥尊強者啊!
  
  七階六級的鬥尊,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不會鬥氣的普通武者?而且雙方之間,年齡差了將近三十歲!
  
  這是在做夢嗎?這不是真的!
  
  江寒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幕。
  
  滕飛愈戰愈勇,雖然實力上完全不如眼前這中年人,可在氣勢上,滕飛完全佔據了上風,他這股悍不畏死的瘋狂勁頭,讓中年人從心底生出恐懼。
  
  論受傷的嚴重程度,滕飛也要比中年人重,可隨著兩人之間戰鬥的節奏被滕飛所掌握,中年人的驕傲,他的信心,他的氣勢,已經完全被滕飛的拳頭給轟得稀巴爛!
  
  戰鬥還在繼續,可中年人很清楚,如果不做出改變,自己今天……必敗無疑!
  
  這個結果,讓他自己都感到詫異,難以接受,堂堂七階六級的一個鬥尊,竟然會敗在一個不會鬥氣的少年手上,傳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滕飛在青龍老祖的魂域當中,曾面對過比他強很多的對手,實力,比這中年人還要強大,滕飛用的,就是今天這種方式。在氣勢上,就完全壓倒了對方,到最後,他死,對方重傷!
  
  滕飛分明記得,在對方的長劍刺穿自己胸膛,自己一拳打塌了對方胸甲,重創對方那名戰將的時候,對方眼中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懼,就算恢復,從今以後,也別想再有任何進展。
  
  滕飛的殺氣,滕飛的氣勢,都是在魂域中生死搏殺出來的,除了不會真正的死亡之外,其他所有一切,都做不得半點假。
  
  這對於從沒上過域外戰場,從沒代表過軍隊上陣殺敵的這名中年人來說,滕飛的氣勢,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啊!”
  
  這名中年人猛然間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拼著被滕飛狠狠一拳轟在右肩,身體向後連退了十幾步,趕在滕飛再次衝過來之前,一個華麗的轉身,迅捷無比的……跑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聲,這是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看上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強大中年人,竟然落荒而逃,而原本看上去必敗無疑,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居然勝了?
  
  滕飛雙拳血肉模糊,很多地方都露出森然白骨,但整個人站在那裡,卻如同一根標槍紮在地上,穩如山嶽!身形雖然有些瘦弱,但在別人眼中,卻是無比高大!
  
  以至於整個場面變得十分詭異,安靜得落針可聞,上千人在圍觀,所有人看向滕飛的眼神,都充滿了震撼!
  
  江寒嘴巴微張,站在那裡,如同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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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皇子特使

  得到通知趕來的福伯和松伯,正好看見那中年人鬥尊落荒而逃的一幕,兩位實力強勁的老者,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讚歎。
  
  “真是一個好苗子啊!”
  
  這種人進了軍中,絶對是一員絶世猛將!
  
  良久,人群中才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好!”
  
  聲浪震天。
  
  這一刻,誰還會去在乎江寒男爵的身份,親眼看見一個少年,將一個強大的鬥氣武者打得狼狽逃竄,誰會不佩服?
  
  圍觀的人,多半都是普通人,也有普通武者,平日裡見多了鬥氣武者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能夠見到如此精采的一幕,簡直大快人心。
  
  滕飛平靜的看了一眼江寒,原本想教訓他一番,現在卻虛弱得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轉身跳上馬車,凌詩詩緊隨其後,也鑽進馬車。
  
  可看在別人眼中,卻完全成為了滕公子高風亮節,不屑跟江寒一般見識!
  
  滕府的車伕揚起鞭子,趾高氣揚的打了一聲脆響,就連那兩匹拉車的馬,都高高的昂起頭路,揚著蹄子,高傲的離去。
  
  人群自然的散開一條通道,面帶敬佩的目送著這輛馬車離去。
  
  福伯和松伯相互對視一眼,笑了笑,從今天起,這海威城,敢找滕飛麻煩的人,幾乎不會有了。
  
  江寒無比失落的站在那裡,嘴角微微抽搐著,剛剛滕飛看他的時候,讓他有種如墮冰窟的感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那一眼中蘊含的漠然和蔑視,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江寒的嘴巴微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中,充滿了鄙視,讓他渾身上下,如同針扎一般難受。最終他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帶著一群僕從,悄然溜走了。
  
  ……
  
  “嘶……輕點,很疼的!”滕飛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凌詩詩:“我懷疑你是不是在報復,不過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看著齜牙咧嘴的滕飛,凌詩詩哼了一聲:“本姑娘從來就沒有侍候過別人,你是第一個,不感到榮幸,居然還懷疑我的動機,太過分了!”
  
  我靠……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好歹在小貓小狗小兔子身上練過,你卻一點經驗都沒有,那你把醫師趕走,感情是要拿我做實驗啊!
  
  “剛剛你不是很有勇氣麼?我聽福伯說,對方是鬥尊啊,連鬥尊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應該感到驕傲才是!”凌詩詩一邊笨拙的給滕飛包紮手上的傷口,一邊說道。
  
  “嘶……感到驕傲跟手疼,有直接關係麼?”滕飛耷拉著眼皮,連連抽著冷氣,十指連心,戰鬥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那種疼痛,卻是鑽心刺骨。
  
  “好了,看,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蠻不錯的!”凌詩詩看著滕飛兩隻手上最後系出的蝴蝶結,自我讚揚道。
  
  滕飛除了無語的撇撇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凌詩詩湊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滕飛:“對了,你的兩隻手都受傷了,以後吃飯我喂你吧!”
  
  “這個……不好吧?”滕飛有些難為情的看著凌詩詩:“男女……”
  
  凌詩詩抬手照著滕飛腦袋狠狠敲了一下,凶巴巴的道:“屁的男女,我是你姐,有什麼不好的?還有啊,我可是記得,你之前說,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退後,哼,你分明就是看不起女人,小小年紀,就學會那些臭男人那一套,此風不可長,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起,你的飲食,我來照顧了!”
  
  滕飛嘴角抽了抽,看著凌詩詩認真的說道:“這個,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這樣,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凌詩詩有些茫然的看著滕飛。
  
  “方便的問題……”
  
  “……”凌詩詩無語的看了滕飛半天,粉嫩的鵝蛋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紅暈,迅速竄到耳根,整個脖子都紅起來,狠狠瞪著滕飛,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個字來:“滾!”
  
  凌詩詩紅著臉落荒而逃,心裡還在想: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傢伙原來也是個小流氓呢?不過為什麼,我居然沒有發怒?要是過去,有人敢當著我面說這種話,怕是早已經被我打成豬頭了吧?
  
  凌詩詩撞開門,卻正好看見前來探望滕飛的凌天宇,如同心事被人撞破,凌詩詩臉色緋紅快速跑掉,連招呼也都沒打。
  
  凌天宇滿臉狐疑的看著妹妹的背影,很是不解,走進房間,看見滕飛靠在床上,凌天宇的臉上露出關切之色,問道:“沒事吧?”
  
  滕飛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一點皮外傷,幾天就好了。”
  
  凌天宇坐下來,有些感嘆的說道:“我聽福伯說,對方是一名鬥尊,能用一雙拳頭,把一個鬥尊打到落荒而逃……滕飛,說真的,要不是福伯和松伯親眼所見,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沒什麼,不過是我更不怕死一些。”滕飛的笑容裡,帶著幾分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任誰在魂域中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恐怕都會像他這樣不怕死吧,只是那種滋味,若非滕飛的精神力足夠堅韌,早就被折磨到瘋掉了。不過滕飛現在倒是有些懷念起魂域中的生活了,不知道那支血色軍團,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勇氣與氣勢啊!”凌天宇微笑著讚歎了一句,然後有些感慨的說道:“若是戰場上的戰士,都能有你這種勇氣和氣勢,那絶對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軍。”
  
  說著,凌天宇目光灼灼的看著滕飛:“兄弟,有沒有興趣進入軍中?我保證,憑你這份實力,用不上十年,就可以做到將軍之位!甚至有可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從此平步青雲!”
  
  怕滕飛不懂軍隊的陞遷制度,凌天宇又解釋道:“想要在軍中陞遷,只有戰功是不夠的,戰功,最多只能讓你晉陞到掌管三千人的將官。想要成為掌管五千人的牙將,掌管一萬人的將軍,甚至是十萬人的大將軍……只有戰功,是不夠的,首先必須要有人支持,這點,有我父親足以,但也需要有相應的資歷,除非皇帝陛下賞識你,特別冊封,不然的話,想要成為掌管萬人軍隊的將軍,至少也要十年的積累!”
  
  滕飛笑了笑,說道:“這個,容我稍候考慮下再說吧,我現在最想做的,是為我的師父和父母報仇,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或者會進入學院,或者……會進入軍中,那倒是以後的事情了。”
  
  凌天宇也知道滕飛身負血海深仇,也就不再勸,反正已經種了一顆種子在他心中,早晚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這是急不得的事情。
  
  凌天宇又笑著說道:“現在整個海威城都傳遍了,說你是戰神降世,神力驚天,就連鬥尊強者都不是你的對手。”
  
  “戰神降世?”滕飛心中暗暗搖頭,心說:如果你們知道我一年前還是個身體羸弱,不能修煉鬥氣的人,不知會怎麼想?要不是師父那個絶世配方,哪有我的今天?
  
  “是啊,其實不光他們這麼認為,就連為兄我,也這麼想的呢。”凌天宇笑著說了一句。
  
  這時候,外面有人來報,說門口有人自稱是皇子殿下的特使,要求滕飛出門去迎接。
  
  “皇子殿下的特使?”
  
  滕飛和凌天宇兩人面面相覷,凌天宇則有些急,滕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了,他如此年輕,注定了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肯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這樣的人,誰不想招攬?沒想到玄武皇朝的人,竟然來得這麼快,這要是讓他們把滕飛招攬去,對於真武皇朝來說,肯定是個巨大的損失。
  
  滕飛看了一眼凌天宇,微笑著說道:“凌兄且寬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凌天宇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滕飛的人品,事實上,滕飛無論做出何等選擇,他都沒話說。
  
  要知道,他遠走西陲,那可是被逼出來的啊!
  
  想到這,凌天宇也忍不住痛恨起真武皇朝地方上的腐朽,貴族把持政務,大家族大勢力聯合起來攻擊弱小,再這樣下去,不用玄武皇朝攻打,恐怕用不了多少年,真武皇朝內部就會自行爛掉。
  
  滕飛衝著報信的人說道:“你去說我身體不便,請他自己進來。”
  
  就算沒有凌天宇,滕飛也沒興趣加入到玄武皇朝的勢力中去,更別說對方的口氣讓他不喜,皇子的特使怎麼了?就高人一等麼?
  
  報信的離去,不大一會功夫,卻又捂著臉跑了回來,哭喪著臉看著滕飛道:“少爺,他們……他們動手打人,還……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哦?說什麼?”滕飛皺起眉頭。
  
  “說少爺連貴族都不是,還敢擺架子……還,還說了很多更難聽的,小的不敢說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滕飛站起身,看著凌天宇道:“對方的架子似乎更大。”
  
  凌天宇笑了笑說:“去看看也好,就算拒絶,也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啊。”
  
  凌天宇的話,算是老成持重之言了,說實話,他也認為滕飛有些狂妄了,不管怎麼說,對方是皇子的特使,那就是代表著皇子,滕飛不出去親自迎接,其實就已經是失禮了。
  
  這對於從小就受各種貴族禮儀培養的凌天宇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儘管對方是敵國的使者,如果換做是他,還是會先禮後兵的。
  
  不過凌天宇肯定不會直接說出來,他認為滕飛可能並不清楚這些禮節,以後有時間給他講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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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拒絶

  殊不知滕飛心裡清楚的很,滕飛小時候讀過的書,就算沒有凌天宇全面,但也不會比他讀過的數量少,最基本的禮節,怎麼可能不懂。
  
  但對方無論是大皇子的使者,還是四皇子的使者,滕飛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西陲這裡,並不是他的故鄉,對於滕飛來說,他在這裡的身份,只是一個過客,早晚還是要回到東方的。
  
  所以,能讓對方對他生出反感,才是滕飛最想做的,沒想到對方果然更加狂妄,不但出口不遜,還動手打了自己府上的人。
  
  滕飛在隨後趕來的凌詩詩的陪同之下,一起來到滕府的門口,卻看見十幾個他從滕家鎮帶來的侍衛,正在門口擋著,跟一群人對峙。
  
  見騰飛到來,侍衛們自動讓開,門口的人不多,只有三個,其中為首一個,二十七八歲,頭戴束髮金冠,身穿紫色長袍,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生著一對三角眼,目光看上去十分陰鬱。
  
  見滕飛出來,忽然看見滕飛身旁的凌詩詩,眼睛頓時一亮,隨即一臉高傲的衝著滕飛說道:“你就是滕飛?真是好大的架子,連皇子殿下的特使都如此輕慢,真不知殿下看重你哪一點?”說著,掏出一個黃色捲軸,淡淡的道:“滕飛,跪下接殿下旨意吧?”
  
  滕飛眉頭一皺,剛要說話,旁邊傳來一聲冷笑:“殿下?呵呵,好一個架子大的殿下,不知你家殿下,是哪位皇子呢?本王第一次看到有人是如此禮賢下士的,哈哈哈,真是好笑!”
  
  說話這人聲音多少帶著幾分稚嫩,‘禮賢下士’那四個字,更是被著重說出,諷刺意味十足。
  
  這位皇子特使剛要發怒,忽然間聽見‘本王’這兩個字,渾身一凜,轉過身,看見那邊過來一個少年。
  
  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身穿滾龍黃袍,頭戴束髮金龍冠,面如冠玉,眉飛入鬢,雖然年少,但一身威嚴氣度,讓人不敢輕視。
  
  “啊,四……四皇子殿下?”這位皇子特使有些傻眼,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收起手中那黃色捲軸,老老實實的跪下,說道:“見過四皇子殿下!”
  
  “免了,本王可受不起你的大禮,說說,你是誰的人?”年輕的四皇子臉上帶著一抹戲謔,淡淡的說道。
  
  實際上他很清楚這是誰的人,他只不過讓人在二哥跟前提了一嘴,說海威城有個叫滕飛的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實力很強,財力也很雄厚,他知道,那位貪婪的二哥,一定會派人來招攬。
  
  而那位二皇子殿下,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他的招攬,向來都如同恩賜一般,指望他禮賢下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連帶著就連二皇子的人,也都養成了這種脾性,雖然也遭遇過一些挫折,但卻絲毫沒有悔改的跡象。
  
  四皇子故意讓二哥知道這件事,然後自己在關鍵時刻出現,再做出一些舉動,滕飛這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年,還不立即乖乖的投到他的旗下?
  
  “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皇子特使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說道。
  
  面對沒有任何貴族身份的滕飛,他可以囂張跋扈,目空一切,可面對身份無比尊貴的四皇子殿下,打死他都沒有那個膽子。
  
  “行了,你滾遠點吧,本王懶得看見你,回去告訴我二哥,就說這人,是本王早就看好的,告訴他,抱歉了。”四皇子淡淡的說著,像是趕蒼蠅一樣的把這位二皇子的特使趕走。
  
  滕飛和凌詩詩一直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二皇子的那位使者不敢反抗,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滕飛,轉身就走。
  
  “滕公子,真抱歉,本王年前就想過來,不過被一些事情纏住,直到今天才來。”四皇子一臉笑容的來到滕飛近前,然後誠懇的說道:“本王來,是為紅日會的所作所為,道歉來的。”
  
  打扮成侍衛模樣,跟在滕飛後面的凌天宇聽了就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皇子,竟然有如此心機,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四皇子說著,一揮手,那邊街頭頓時出現一隊人馬,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搡過來。
  
  滕飛等人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海威城紅日會分會的會長吳用,只是此刻的吳用,早沒了之前的儒雅風度,頭髮散亂,身穿囚服,光這兩腳,模樣十分狼狽。
  
  吳用一直低著頭,被推搡到滕飛面前,四皇子冷冷的道:“吳用,你擅自勾結海威城那些貴族,打壓滕公子的生意,甚至使人對滕公子出手,罪不可赦,今天,我就將你交給滕公子處理,你可服氣?”
  
  吳用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中,有沮喪,有憤怒,有不甘,還有著幾分悲涼。
  
  微微點點頭,沙啞著喉嚨說道:“屬下服氣,屬下做錯了事,就應該被罰!請滕公子發落!”
  
  滕飛目光微微有些閃爍,心道:四皇子這一手玩的可真漂亮,我如果真的殺了這吳用,恐怕除了跟著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而且不但會把整個紅日會的人得罪乾淨,就算其他海威城的人,也會鄙視自己,自己的威信和名聲,將一落千丈。如果不殺他,那四皇子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賣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還可以留給別人一種獎懲分明的印象。
  
  這算盤打的,真是精細啊!
  
  滕飛想著,忽然從身旁侍衛身上抽出一把腰刀,持刀走向吳用。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當下就有不少人躁動起來,被四皇子眼神制住,同時,四皇子也是目光閃爍的看著滕飛,嘴角緊緊的抿著,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吳用先是一怔,隨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像是認命了一般,最後看了一眼四皇子的方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少年人,果然得罪不得,希望殿下能善待我的家人吧!
  
  滕飛手起,刀落。
  
  空中閃過一道白光。
  
  吳用身上的繩索自動脫落,就連衣衫都沒有破壞,可見滕飛這一刀的精準。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吳用如置夢中,難以置信的看著滕飛,嘴角劇烈的抽搐著,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時候,聽見滕飛淡淡的道:“打壓我滕家生意的人,都已經伏誅,想要殺我的佟鵬佟勇,也都已死去,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吳會長並不在海威城,最多就是一個監管不力,罪不至死,我滕飛不是恩怨不分之人,怎會殺你?吳會長,你自由了。”
  
  吳用心中感慨萬千,剛剛他最後望向四皇子那一眼時,在四皇子殿下的臉上,他只看到了冷酷無情,只看到了一臉的漠然,當他自認必死無疑的時候,卻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
  
  心裡想著,吳用彎腰對滕飛深深一禮:“滕公子深明大義,吳用謝滕公子不殺之恩!”
  
  四皇子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隨即呵呵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已經說開,那這件事就過去了,吳用,以後你就跟著滕公子吧,紅日會……我會另選一名分會長。”
  
  吳用先是一怔,隨即衝著四皇子深施一禮:“吳用……謝殿下開恩。”
  
  四皇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已經離心的人,何必留在自己身邊,弄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成為禍害,不如當做招攬滕飛的一個籌碼拋出去。
  
  一個大鬥師而已,他宇文瀚海……不缺。
  
  隨即,滕飛請四皇子進入滕府,又專門吩咐人帶著吳用去梳洗一番,換好衣衫再來,滕飛的細心,讓吳用心生感動,相比四皇子殿下的冷酷無情,吳用心中百感交集。
  
  會客廳裡,四皇子跟滕飛兩人喝茶聊天。
  
  “滕公子當知本王來意,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以滕公子的實力,選擇跟隨本王的話,本王保證送你一場天大的富貴!”四皇子宇文瀚海沒有隱瞞來意,而是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承蒙殿下抬愛,滕飛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擔不起殿下的看重。”滕飛看著四皇子,一臉誠懇的道:“而且,滕飛志不在朝堂……”
  
  滕飛沒說話,便被四皇子打斷,四皇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怎麼,滕公子莫非還在生本王的氣不成?說起來,本王之前,的確對你動了殺心,西陲滕家,自你父親逝去之後,滕文庭和滕文虎,便成了本王的人,雖然本王沒有親自見過他們,但他們卻每年都會給本王提供大量資金,藥劑和武器盔甲。而且,本王的確挺喜歡滕嬌,曾想納她為侍妾,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你說,若你是本王,你會怎麼做?”
  
  滕飛看著四皇子,不卑不亢的道:“他們提供給王爺殿下的資金、武器和藥劑,都是我父親留下的產業,他們占我父親產業,毀我父母祠堂,燒我父母以及那些死去隨從的靈位,我到西陲,又要殺我,已是其罪當誅,敢問殿下,我殺他們,不應該麼?”
  
  四皇子有些語塞,說道:“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就不再提,本王現在更看重你……”
  
  “抱歉,殿下,我拒絶。”滕飛同樣打斷四皇子的話,神態謙和,語氣卻極為堅決,沒有一絲迴旋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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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深不可測的四皇子!

  四皇子臉上笑容漸漸斂去,沉默著,兩人誰也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緊張凝重起來。

  良久,四皇子才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滕飛,聲音有些冷:“是因為我大哥嗎?”

  滕飛堅決的搖搖頭:“我說過,我志不在朝堂,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所以,殿下,請恕我無能為力,無法幫助殿下。”

  “無能為力,呵呵呵,滕飛,你說的,你絶不會幫我大哥,對嗎?”四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滕飛。

  滕飛平靜的點點頭:“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成為誰的屬下和隨從。”

  “你膽子很大,真的很大,滕飛,你知道不知道,本王現在一聲令下,整個海威城滕家,包括你,都會淪為階下囚,甚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四皇子看著滕飛,眼中射出森森殺機。

  “殿下這是在威脅我?”滕飛臉色平靜,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我說的是事實,我知道,你剛剛擊敗了一個鬥尊,甚至,你為此,還受傷了。”四皇子看了一眼滕飛包得很嚴的雙手,目光落在那兩個蝴蝶結上:“這兩個蝴蝶結很美,你的那個女友更美,不過,人總要活著,才能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不是嗎?”

  “少跟我打玄機,少在我面前裝大,你跟我一樣大。”滕飛忽然冷笑道:“而且,老四,你不敢殺我的,因為你知道,我已經引起你父皇的注意了!而我跟你父皇的淵源,不用我來提醒你吧?”

  “你……”四皇子被滕飛突然間轉變的態度給弄得愣住,隨即有些惱怒起來,拍著桌子站起身,指著滕飛罵道:“滕飛,你給臉不要,本王以堂堂皇子身份,親自登門拜訪,向你賠禮道歉,又送你一個大鬥師做隨從,你,你還想怎樣?”

  這時候,外面的四皇子侍衛破門而入,沉聲道:“殿下……”

  四皇子揮了揮手:“沒你們的事兒,都出去!”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隨即專門出門,把門關好。

  滕飛心中鬆了一口氣,身子往後依靠,聳聳肩,微笑著道:“我也沒想怎樣,我只不過,拒絶了四殿下您的招攬而已,怎麼,難道雄心大志的殿下,因為這點事,就想要滅我滿門泄憤不成?”

  四皇子狠狠瞪著滕飛,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咕噥了一句:“本王第一次見到你這種軟硬不吃的東西。”

  “四皇子胸懷大志,不屑跟草民一般見識罷了。”滕飛笑眯眯的用兩隻被包紮成粽子一般的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滾,本王懶得理你!”四皇子此刻就像是個負氣的孩子,惡狠狠的瞪了滕飛一眼,突然說道:“你的手包紮的真難看!”

  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光,然後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停下,沒有回頭,淡淡的道:“滕飛,記住你的話,有天如果被我知道,你偏向任何一個皇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殿下慢走,不送。”滕飛坐在那裡,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四皇子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氣沖沖的走了,遠遠的還傳來帶著幾分少年人獨有的稚嫩聲音:“媽的,本王就沒見過這種人!你們說,他跟本王一樣大麼?本王看他有八十歲了……”

  聲音漸漸遠去,滕飛臉上的笑容緩緩淡下來,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輕聲咕噥道:“青蛇王,我差點被你給害死!”

  “哼,叫我青龍老祖!青龍老祖!害死什麼?他不是走了嗎?老祖我告訴你,這小子其實並不討厭,至少,他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剛剛你若是猶豫不決,反而會遭來他的殺心,你知道嗎,他身邊的護衛當中,至少有兩個巔峰鬥尊!那氣息,老祖我感受得清清楚楚,他想要殺你,易如反掌!”

  “那你還讓我直截了當的拒絶,就不怕他惱羞成怒殺了我?”滕飛抱怨了一句,剛剛青龍老祖突然醒來,讓滕飛直接拒絶四皇子的招攬,而且態度要強硬才行。對於這種事,滕飛也沒有更好的經驗,只能照著青龍老祖的話去做,但剛剛滕飛真的從四皇子身上感受到殺機。

  “他不會殺你的,這小子年齡雖然不大,卻不會輕易為自己樹敵,不像你,不是老祖我說你,你才來這邊多久?讓我數數,先是滕家分支,虎族,然後是大皇子的人,還有黑水魔宮,現在是海威城的一眾貴族,今天若不是老祖我幫你,四皇子殿下也要被你徹底得罪,你就不能用點腦子嗎?”青龍老祖不滿的咕噥著。

  “我是被逼的。”滕飛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你當我願意得罪他們?”

  青龍老祖一直跟滕飛在一起,對這些事情自然很清楚,不過還是說道:“總之,以後做事,一定要用腦子,既然結仇,就一次性將對方打死,留著對方一口氣,將來回來報復你,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滕飛心中暗道:有斬草除根的實力,你當我會留著敵人報仇?

  不過青龍老祖終於醒來,還是讓滕飛感到很興奮,從今天跟那名鬥尊的戰鬥中,就能看出魂域的重要性,這種歷練,才是提升實力的最佳途徑。境界的提升固然重要,但實戰經驗,卻是更加重要!

  滕飛可以肯定,對方那名鬥尊,並沒有殺過幾個人,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不然的話,自己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把他硬生生的給嚇退了。

  今天那一戰,滕飛感覺自己體內第七處鬥脈,已經隱隱的有鬆動的跡象。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這份絶世功法,當真是強橫到極致,很多時候,滕飛都有些懷疑,這功法究竟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凌詩詩這時候從外面進來,看見滕飛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用兩個包紮得像是豬蹄一樣的手捧著茶杯喝茶,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笑容,走過去,將茶杯搶下來,說道:“人家一直擔心你,沒想到你倒是悠閒,竟然一個人在這裡喝茶,那位皇子殿下走了麼?”

  滕飛點點頭:“走了。”

  凌詩詩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險,剛剛福伯說,那位皇子身邊有兩個很強大的高手,他和松伯可能都不是對手,要動起手來,咱們多半要吃虧的。”

  滕飛點點頭,他剛剛已經聽青龍老祖說過,這會聽了,還是覺得有些懸,當下站起身,說道:“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平息,你跟天宇兄說,我們儘快上路吧。”

  “你的手?”凌詩詩看著滕飛的手,有些遲疑。

  “沒關係,我皮糙肉厚,很快就會好的。”滕飛笑著說道。

  “呸,哪有這麼說自己的,那我去了。”事關母親生死,凌詩詩還是很著急的,當下通知了哥哥,決定明天就出發。

  當晚,滕飛將陳方,滕雲卓和滕雲草以及吳用等人叫到一起,滕飛把吳用介紹給這三人,然後說道:“我走後,生意上的事情,交給陳伯和雲卓族叔去處理,防衛方面,吳用,你跟雲草族叔就多費心吧。從今後,吳用就是我們滕家的人,你們之間,別鬧什麼矛盾才好。”

  陳方等人雖然對吳用有些牴觸心理,但那些殺害滕家侍衛的真兇,現已查明,主要是佟鵬和佟勇兄弟做的,吳用在那段時間一直不在海威城,責任其實並不大,所以滕家上下,對吳用只是有點牴觸,並沒有什麼仇恨。

  現在滕飛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這些人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吳用剛剛加入到滕家這邊,多少還有些不適應,見滕飛又要出門,忍不住問道:“少爺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滕飛猶豫了一下,說道:“去幫凌天宇兄妹找一株藥材,你們不必擔心,把海威城的生意經營好就是。”

  滕飛沒有跟他們說實話,不然的話,這些人肯定不會答應。古神聖山,那種地方,簡直就是生命的禁區,沒聽說誰深入到古神聖山中,還能全身而退的。

  第二天一早,就在滕飛等人準備妥當,要出發的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海威城的江寒子爵,跪在門口請罪。

  滕飛當場愣住,心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下一行人來到府門口,看見江寒果然跪在大門口,穿著單薄的衣衫,雖然頭低得很低,但依舊能看到他臉上的紅腫,似乎是被人打的。

  滕飛一出來,那邊不遠處就奔過來一個中年貴婦,正是江寒的母親,撲通一聲跪下,跪倒在滕飛面前,哭嚎著道:“滕飛少爺,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我給您磕頭賠罪了!”

  說著就磕起頭來,腦袋磕在青石路面上,很快就磕破了,鮮血流淌出來,看上去十分狼狽,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頤指氣使。

  江寒聲音顫抖著叫道:“娘!你,你起來!”

  遠處圍了大量的人,在那邊指指點點,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江家母子在這裡磕頭賠罪。

  不過那些人看向滕府的眼神,卻是充滿了畏懼,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滕府……也都絶非他們能夠招惹的了。

  江寒拉住母親,抬起頭,一臉怨毒的看著滕飛,冷冷的道:“滕飛,有四皇子罩著你,我江寒認栽了,不過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找回這個場子!”

  說著,站起身來,強行拉著母親離去。那邊江寒的母親還在哭嚎著:“滕公子,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兒子一般見識……”

  滕飛滿頭黑線,心說這唱的是哪一齣?自己一句話沒說,對方就這樣磕頭賠罪,然後走人了……

  凌天宇嘆息道:“這位四皇子,深不可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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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來自真武皇朝的敵人。

  一行人出了城,直奔北方,距離海威城三百餘里的一座古城中,有傳送陣。

  騰飛還從未見過傳送陣的樣子,多少有些新奇,也有些興奮,不過卻很好的把這種情緒隱藏在心裡,不然的話,估計又要被凌詩詩取笑。

  新年後的南方,氣候不冷不熱,走在路上,感覺非常舒服。

  遠處峰巒疊嶂,氣勢恢宏,空氣中吹著海風,偶爾帶著一股海洋獨有的腥咸,道路兩旁樹木鬱鬱蔥蔥,偶有幾隻飛鳥從頭上掠過。

  雖然前路充滿未知和凶險,但終究是最後一種藥材,只要找到,大帥凌逍遙的夫人就會康復。所以,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凌天宇,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對取得千年冰蓮充滿信心。

  在滕飛和那中年鬥尊的一戰當中,凌天宇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場面,但聽妹妹說過之後,凌天宇一個人在房間裡沉思了好久。

  滕飛的那股拚勁,讓凌天宇佩服,他記得父親曾說過,戰場上,以弱勝強的例子雖然不是特別多,但也絶對不少。

  勇氣,智慧,信心這些看似跟實力無關的東西,卻可以真正的左右戰局。

  以往凌天宇雖然也明白這些,但卻並不是特別通透,在經歷滕飛跟那名鬥尊一戰之後,凌天宇終於明白了。

  滕飛的實力,明顯不是那名鬥尊強者的對手,甚至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滕飛卻成為最後的勝者,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滕飛的勇氣更足。

  不過凌天宇對妹妹凌詩詩說的滕飛身上有駭人殺氣這一說法,並不是特別認同。滕飛他剛剛十四歲,從來沒有離開過滕家鎮,也沒參加過什麼戰鬥,怎麼可能有殺氣?

  不管怎麼說,凌天宇還是認為滕飛這個朋友,值得他用心去交,只不過讓他有些鬱悶的是,妹妹凌詩詩對滕飛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大對勁,這種事情他這當哥哥的,也不好去說什麼。

  凌家不像一般的傳統貴族,門戶之見那麼嚴重,尤其滕飛不但貢獻出一種絶品靈藥,還熱心的幫助他們尋找千年冰蓮。本身又是個前途無量的優秀人才,要真的跟妹妹能在一起,倒也不錯。

  所以,凌天宇對妹妹的異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滕飛,你渴不渴?”凌詩詩捏著一個水袋,笑眯眯的湊到滕飛身旁。

  “不渴。”滕飛面無表情的說道,剛剛他說渴,結果凌詩詩打開水袋的木塞,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後嬌笑著跑開。

  “唉,走了這麼遠的路,還以為你渴了呢,既然你不渴,那我自己喝好了。”凌詩詩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轉來轉去,一臉得意的看著滕飛。

  滕飛撇撇嘴,心中十分惡意的想著:讓你喝,就不信你不想方便,到時候別指望有人等你!

  不過滕飛也就是想想,這話他要敢說出來,天知道這位外表天真爛漫,骨子裡卻腹黑的很的少女會如何折磨他。

  事實上滕飛的手,幾乎已經好了!

  一夜之間,原本傷得很重的手背,便長出了新肉,如果把包紮的紗布取下,人們就會發現,滕飛的手背上傷勢完全恢復了,除了新肉的顏色有些不太一樣,其他的,跟沒受傷的時候完全一樣!

  這種驚人的恢復能力,很顯然是改造身體帶來的好處,滕飛不想暴露出去,所以,只能裝著傷勢未好的樣子,任由凌詩詩喂他吃飯喝水。

  別說,有這樣一個極品美女侍候,也是挺不錯的一個享受。

  昨天晚上,滕飛再次進入魂域。

  魂域中那銀色軍團和血色軍團的戰爭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已經成為百夫長的滕飛在裡面,帶著自己的手下,抄了敵人的輜重,讓敵人損失慘重,現在已經被封為掌管五百人的小都統!

  如此的晉陞速度,放在現實中,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了,就算在魂域中,也有很多血色軍團的將領表示了不滿。

  不過大將軍的一句話,讓那些人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誰能做到滕飛小都統那樣,老子也讓你們晉陞,做不到,就閉嘴!”

  滕飛越是在魂域中歷練,越是感覺到這種歷練的可貴和重要性,恐怕現實中,也只有域外戰場上,才能得到這種機會了。但在那裡,若是死亡,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亡,絶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活過來。

  福伯和松伯走在最後,兩人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福伯冷冷的輕喝一聲:“朋友,你們跟了半天了,不累麼?出來大家聊聊吧。”

  滕飛和凌天宇凌詩詩三人頓時停下,滕飛眯著眼,看著後面七八十米的地方,空氣中一陣淡淡的扭曲,出現兩道人影。

  這兩人,都是青衣蒙面,雙目森然冰冷,看上去都不年輕,其中一人淡淡說道:“不愧是凌逍遙坐下福壽松竹四員戰將中的福將軍,這耳朵,比狗還厲害!”

  這人一張口,便倒出福伯來歷,而且尖酸之極,看起來並不懼怕福伯。

  滕飛心中暗暗想道:沒想到看起來老態龍鍾的福伯和松伯,竟然是大帥手下的四員戰將之一,竟然還是一個將軍,真是人不可貌相。

  福伯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這青衣蒙面人說道:“你認得我?你是誰?”

  “嘿,我麼,無名小卒一個,倒是福將軍你,跟松將軍兩人,跑來這敵國腹地,是來刺探軍情呢?還是想要投誠呢?不知道我若將這消息放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

  “你敢!”松伯向前踏了一步,一雙眼盯著這兩個蒙面青衣人,冷冷喝道:“你們是真武皇朝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松將軍這話問得有趣,這又不是你家,你們來得,我自然也來得。”青衣蒙面人冷笑一聲,然後一指滕飛,沉聲喝道:“你叫滕飛?讓我們找的好苦,現在終於找到你,小子,你準備受死吧!”

  說著,青衣人身形快如閃電,抬起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拍向滕飛。

  砰!

  福伯的身形同樣極快,跟這青衣人對了一掌,看起來都像是在試探,但實際上,兩人手掌相接的地方,暴起一股強大的氣浪,將滕飛等人推得連連後退,周圍樹木一陣瘋狂的搖晃,樹葉簌簌落下。

  兩人各退一步,青衣人兩眼露出森冷的光芒,沉聲喝道:“福將軍,我不想與你結仇,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靈藥,你們讓開,讓我殺了這小子,我們兄弟二人,幫你們一起尋找!”

  說著,青衣蒙面人冷笑道:“我們兩個鬥尊,加起來,總比這小孩子有價值吧?”

  這邊青衣蒙面人和福伯對話之際,凌詩詩來到滕飛身旁,有些驚訝的問道:“滕飛,你認識他們嗎?”

  滕飛遙遙頭,說道:“他們若是真武皇朝來的,那極有可能是清平府八大家族或者是范張慄三家貴族找來的人,不過我很奇怪,憑藉他們,怎麼可能找到這樣的高手來殺我?”

  滕飛的疑惑,很快便被解開。

  福伯自然不肯答應這種荒謬的請求,滕飛對凌家有大恩,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福伯和松伯兩人都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沒事還經常指點一二,怎麼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就把滕飛給送出去。

  當下沉聲拒絶:“這不可能,你們兩個的實力不弱,但想從我們手中占到便宜,也是絶不可能!”

  青衣蒙面人目光閃爍,跟同伴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冷冷的看著滕飛說道:“小子,算你幸運,不過我們不會放棄的,如果你識相,把那女人留給你的秘籍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滕飛心中一動,他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來了,果然不僅僅是因為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的面子。

  他們是看上了陸紫菱修煉的功法了!

  也是,陸紫菱看上去年紀輕輕,當天卻幾乎將八大家族的精英高手斬盡殺絶,就連范張慄三家貴族的三百鐵甲重弩軍都死在她的手上,一身實力可想而知,若不是傷勢未癒,恐怕陸紫菱都不會身死。

  想到這,滕飛感覺到心一陣刺痛,咬牙說道:“你們做夢,別說我沒有什麼秘籍,就算有,也不會給你們!”

  “好,小子,你有種,千萬別被我們遇到你落單!”青衣蒙面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滕飛,知道今天想從福將軍和松將軍兩人手中占到便宜是不可能的,也沒有久留,腳尖點地,飛快的消失在空氣當中。

  凌詩詩這時候才說道:“福伯,松伯,為什麼不留住他們?萬一他們以後再找滕飛的麻煩……”

  凌天宇則說道:“他們會不會將我們的消息走漏出去?”

  福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兩人的確就是衝著滕飛來的,他們不會把我們的消息走漏出去,看得出,這兩人絶非一般人,只是我卻想不出,他們是什麼來頭。”

  松伯在一旁緩緩說道:“滕飛,你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這兩個人的實力,不比我跟老福差多少,絶對稱得上是當世強者!”

  滕飛心中已是恨極,想不到師父已經不在了,這些人竟然還不想放過,這樣也好,你們讓我,又多了幾分滅掉你們的理由,八大家族,范家,張家,慄家,你們都給我好好等著!

  凌詩詩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擔憂,忽然說道:“滕飛,這次若是成功找尋到千年冰蓮,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有福伯和松伯在,他們奈何不得你,等回到真武皇朝,我請父親派人幫你滅了那些家族,看他們以後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滕飛心中感動,笑了笑卻沒有答應,凌天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妹妹,心中暗道:這丫頭,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小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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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紅楓古城

  “走吧,我們先採到千年冰蓮再說。”福伯淡淡說道,他們停留在西陲的時間的確有些長了,萬一讓玄武皇朝這邊知道他們的存在,也真是一樁麻煩事兒。
  
  經過這一場風波,讓一行人的心頭都有些沉重,尤其是滕飛,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找來這裡。
  
  很顯然,這兩個人不可能從黃金之路過來,那麼,他們也只能像凌氏兄妹一樣,從帝國的北方那個大峽谷穿越過來。就為了得到陸紫菱的功法,以及殺了自己,居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這不得不讓滕飛對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的真正底蘊刮目相看。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這兩個青衣蒙面強者是他們找來的,但除了他們,又有誰會對滕飛這樣一個少年如此上心呢?
  
  那些家族,憎恨滕飛的程度,恐怕不會比憎恨陸紫菱小多少,陸紫菱已經不在了,那麼,還活在世上的滕飛,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滕飛一日不死,恐怕那些人也是坐臥不安吧?
  
  第二天下午,他們這一行人才來到那座古城,說是古城,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鎮,城牆已經十分殘破了,上面斑駁的鏽跡無聲的訴說著它們充滿滄桑的歲月。
  
  眾人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傍晚無風,陣陣炊煙筆直的升向高空,雞鳴狗吠,滄桑的古城透著無盡祥和的氣息。
  
  “這裡,真美啊!”凌詩詩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發出讚歎:“這座古城看上去至少也有幾千年了,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是夜晚,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舒服,生活在這裡的人,一定會很快樂!”
  
  滕飛撇撇嘴,心中暗道:也只有大小姐你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種酸了吧嘰的話,這地方有歷史底蘊不假,但一看就很貧苦,不信你抓一個本地人問問,給他一百兩金子讓他搬去海威城,恐怕立即就會帶著家小走人。
  
  福伯和松伯兩人眼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相視一笑,也沒有人去打斷小姐的興緻。
  
  倒是凌天宇,有些不解風情的皺著再頭說道:“你在水仙鬥武學院,就學到這些東西了?這裡面的人窮困潦倒,怎麼會有幸福感?讓你住在這裡一個月,你就會發瘋了!”
  
  “哼,你們都沒有情趣!”凌詩詩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滕飛一臉無辜,心道:關我什麼事兒?
  
  一行人走進這座殘破的古城,頓時感受到這裡淳樸的民風,家家戶戶幾乎都敞著門,一群頑童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嫣戲打鬧,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憨厚和淳樸,跟三百里外的海威城,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幾個衣著光鮮的人走進城中,所經之處,頓時引起一陣圍觀。
  
  不過這計圍觀並不討厭,人們只是遠遠的看著,眼神中充滿敬畏。在這些人的認知中,穿著這種衣服的,肯定都是些大人物。
  
  不過被人注視圍觀,凌詩詩也覺得有些彆扭,卻不願承認這裡的人過得不幸福,輕聲咕噥道:“其實他們這樣,也挺好的……”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夥騎士從遠處疾馳而至。
  
  街道兩旁的人紛紛發出驚呼,四處逃散。
  
  “不好了,城主的兒子出來了,大家快跑哇!”
  
  “天吶,暴龍,暴龍又出來禍害人了,大家快把各家的女娃都藏起來,不能讓這個混蛋糟蹋了!”
  
  “快跑,暴龍吃人不眨眼睛……”
  
  一瞬間,整個古城安靜祥和的氣氛完全被打破,古老的街道上一陣雞飛狗跳,那些在大街上悠用散步的人們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有人路過滕飛等人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好心的提醒一句:“外鄉人,快跑吧,城主的兒子暴龍出來了,他每個月都會出來一次,聽說這傢伙吃人不眨眼,看見漂亮姑娘就要搶回去……”,這人一邊說一邊跑,聲音遠遠的消失在小巷當中。
  
  凌詩詩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一雙漂亮的眸子充滿無辜,衝著哥哥和滕飛攤攤手,無奈的道:“好吧,當我沒說過那些話。”
  
  “吁!”隨著一聲輕喝,一匹已經到了滕飛幾人近前的大黑馬頓時揚起兩隻前踢,穩穩的停在那裡。
  
  這匹馬生得極為神駿,身體十分雄健,四隻蹄子很大,渾身的毛髮油光錚亮,漆黑如墨,沒有一點雜色,一看就是那種真正的寶馬良駒。
  
  大黑馬發出一陣長嘶,打了一個鼻響,然後極為高傲的站在那裡,馬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健碩,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絡腮鬍,四方臉,兩道劍眉下,一雙眼十分有神,落在滕飛幾人身上,然後看見凌詩詩,眼睛一亮,揚著下巴,淡淡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凌天宇打量了一眼這青年,心中暗讚了一聲,好一個威猛的漢子,這種人,會是那種欺凌鄉里的惡少?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然的話,那些人幹嘛怕成這樣?
  
  心中想著,凌天宇說道:“我們只走路過這裡,要借用一下這裡的傳送陣。
  
  “傳送陣?”青年眉梢微微一挑,咧嘴笑道:“使用傳送陣,可是要交錢的。”
  
  一旁的凌詩詩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冷冷的道:“憑什麼呀?整個大陸上留下無數上古傳送陣,這些東西,都是祖先留給後人的財富,誰都可以使用,憑什麼到你這裡,就要交錢?”
  
  “嘿嘿,別的地方我不管,不過,這紅楓古城的傳送陣,誰想使用,就得交錢,就算皇帝老兒來了,也不例外!”黑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看上去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懼。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是城主的兒子,還是土匪強盜,皇帝真來了,你怕是第一個跪在地上迎接!”凌詩詩冷笑著說道。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做過強盜?還有,我跟你說啊,你們的消息太落後了,這紅楓古城,現在是我暴龍的……私人領地!那個,看你也像有點學問的樣子,私人領地你懂吧?就是這座城,是我的!這裡的子民,也都是我的!”
  
  黑衣青年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金光閃爍的牌芋,一帶胯下黑馬,衝著幾人舉起來,大聲說道:“看見沒,這是皇帝老兒親自賜封給我的金牌,他已將這座古城,賜封給我,成為我的封地!你說,你們想用這裡的傳送陣,我該不該收錢呢?”
  
  凌天宇攔住還想說什麼的妹妹,說道:“原來你是這裡的城主,那我們要用一次這裡的傳送陣,不知道你要收多少錢呢?”
  
  “多少錢……”黑衣青年用手摸著下巴上的絡腮鬍子,沉思起來,半晌,才晃了晃腦袋,說道:“本來呢,我想收你們一干兩黃金,意思意思就算了,不過現在麼,我突然有點不開心了,我不想給你們用了,你們……還是去別地兒不花錢的傳送陣好了,那個,我……愛莫能助了!”
  
  “你,你太過分了!這周圍方圓五百里之內,沒有第二座傳送陣,你讓我們去拿找另一座傳送陣?”凌詩詩柳眉倒豎,十分惱怒,覺得這青年純粹是在找毛病。
  
  “呦嗬,小姑娘,你別生氣啊,你看,我不讓你用我家的東西,這不太正常了嗎?方圓五百里之內沒有,可七百里外有啊,你們去那不就完了?”黑衣青年饒有興緻的看著凌詩詩,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要成為我的女人,那麼,你就是這座城池位最高的女人,到那時,這座城你說了算,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哈哈哈!”青年身後那些騎在馬上的漢子頓時安出一陣哄笑。
  
  “你找死!”凌詩詩怒極,抽出寶劍,就要衝上去跟這青年拚命。
  
  滕飛一把拉住凌詩詩,沉聲道:“別輕舉妄動,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身上的殺氣,是經過無數次戰鬥積累出來的。”
  
  膝飛說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這黑衣青年聽見,黑衣青年眯著眼睛,打量著滕飛,有些驚訝的道:“嘖,你這小傢伙,倒是有幾分見識,竟然能看出我經歷過無數次戰鬥,還真是讓人吃驚。”
  
  膝飛淡淡說道:“你這樣的,我在戰場上,殺過無數個,你的殺氣嚇得住別人,可嚇不住我。“
  
  滕飛身旁的凌詩詩和凌天宇,甚至身後的福伯和松伯,四人嘴角同時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兩個老頭子強忍著笑,把頭低下,心說沒發現,滕飛還有如此頑皮可愛的一面,你小子什麼時候上過戰場了?
  
  不過福伯和松伯還是為膜飛敏鋭的觀察力感到吃驚,愈發的覺得滕飛若走進入軍中,肯定前途無量,不僅僅能做一個將才,甚至有希望成為大帥凌逍遙那樣的帥才!
  
  凌詩詩則是很不給面子的噗嗤一聲輕笑,如同百合綻放,美艷無比。
  
  黑衣青年看得有些發呆,讚歎道:“好美的姑娘!”
  
  身後那群漢子鼓噪道:“大哥,美就搶回去,當壓寨夫人好了!小娘們只要上過一次,以後心就是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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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暴龍

  “你們這群混蛋,都他媽給老子閉嘴!”黑衣青年回過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那群看上去野性十足的漢子頓時閉上嘴巴,模樣倒是好笑的很。

  黑衣青年罵了一句,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域外戰場那見鬼的地方,這裡是……是文明人的世界!媽的,以後你們誰再敢這麼沒禮貌,老子就把他的鳥切下來喂狗!都聽見了嗎?”

  “是,大哥,都……都聽見了。”一群漢子齜牙咧嘴的,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這才乖。”黑衣青年這才滿意的轉過身,一臉得意的看著凌詩詩:“小美人,你看見了吧,這裡,我就是老大,我看上你了,做我的夫人如何?”

  說著,黑衣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齜牙笑道:“別看我樣子凶點,但我其實很溫柔的!”

  噗嗤……

  黑衣青年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就連黑衣青年胯下這批神駿的黑馬,都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響。

  黑衣青年翻了個白眼,照著馬頭拍了一巴掌:“小黑,你給我老實點!”然後扭過頭罵道:“媽的,笑個屁,都閉嘴,不然……”黑衣青年罵了一句,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太粗俗了,撓了撓頭,衝著凌詩詩齜牙笑道:“那啥,習慣了,我可是帝國皇帝親自冊封的世襲伯爵身份,對,我現在是貴族,伯爵,厲害吧?我還沒有婚配,跟了我,保證你吃香喝辣!”

  “呸,伯爵算什麼。”凌詩詩冷笑道:“你說你沒婚配,那怎麼大街上的人們都說你欺男霸女,見到你就跑呢?”

  其實這會,凌詩詩等人都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傢伙,並不是那種想像中的紈褲子弟,充其量就是一個渾人而已,凌詩詩魔女本性暴露出來,就想逗弄逗弄對方。

  “放屁……”黑衣青年罵了一句,然後悻悻的道:“不就是老子帶著一群兄弟,在戰場上拚命,好容易活下來,兄弟們想娶個婆娘,這有錯嗎?結果那群不開眼的東西,都不肯把女兒嫁給老子的兄弟,這不,老子就動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不過,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那些娘們現在哪個不是幸福的要死,趕都趕不走她們!”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大哥,兄弟們都有了婆娘,就差你了,我看這個小姑娘不錯,咱搶回去給你當老婆吧!”

  “是啊,搶回去給大哥做老婆!”

  “對,搶回去,看這小姑娘水嫩水嫩的,讓她給大哥生娃,肯定也俊極了!”

  “哈哈哈哈!”

  一群漢子頓時發出哄笑聲。

  凌詩詩從小在軍營里長大,對這種話並不放在心上,但女孩家臉嫩,還是覺得有些難堪,皺著眉頭喝道:“都給我閉嘴!”

  “呦,嫂子讓我們閉嘴,我們趕緊閉上嘴巴,不然的話,以後就有的苦吃嘍!”一個漢子怪叫道。

  “李老四,就你怪話多,回去告訴你婆娘,讓你上不得床!”

  “放屁,老子要是不上床,她就傻了,還不得過來求老子?”

  “你就吹吧!”

  一群人亂鬨哄的調侃說笑著,就連福伯和松伯,眼中也露出幾分笑意,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彷彿又回到當年在軍營中的生活。

  軍漢粗鄙,但大多真誠,他們不會拐彎抹角,永遠喜歡直來直去,別看嘴巴說得歡,若是真有了婆娘,一個個都疼老婆疼得要死,跟那些傳統貴族比起來,簡直可愛無數倍。

  黑衣青年一伸手,止住身後這群人的聲音,目光灼灼的看著凌詩詩道:“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凌詩詩儘管瞭解這些人的習性,但卻不代表她不會生氣,把臉一板,說道:“你休想!”

  黑衣青年也不惱,目光落到一旁的凌天宇和滕飛身上,又眯著眼看了一眼福伯和松伯,心中暗暗驚訝:這幾個年輕人什麼來頭,那兩個糟老頭,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想著,黑衣青年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跟那個是兄妹,你們長得很像。”說著,用手一指凌天宇,然後又道:“那這個,就是你的心上人嘍?你看他那身材,乾巴巴的,沒有二兩肉,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他抽飛了,你看那手上包紮的紗布,居然還能打出兩個蝴蝶結,簡直就是個娘娘腔啊!跟著這種只會說大話小白臉有什麼好的?妹子,是不是我把他打倒,你就喜歡上我了?”

  凌詩詩先是一愣,隨即看了一眼滕飛手上的蝴蝶結,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抬頭說道:“行啊,你可以試試把他打倒看看哦。”

  別人不清楚,凌詩詩對滕飛簡直是太有信心了,鬥尊啊!鬥尊都被滕飛硬生生的用拳頭給砸跑了,眼前這青年,雖然看上去十分彪悍,但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名鬥尊吧?再說,就算他是鬥尊,自己身邊不還有福伯和松伯呢麼?玩夠了,他們隨時可以走人。

  所以,凌詩詩心中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滕飛則是滿頭黑線,一臉無語,心說我招誰惹誰了?有我什麼事兒啊?我手上打蝴蝶結關你屁事啊!

  凌天宇沒有看到滕飛上次的戰鬥,一直頗為遺憾,他也想見識一下滕飛的真正實力,所以任憑妹妹胡鬧,並沒有加以阻止。

  福伯和松伯兩人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公子小姐的安全,滕飛只要沒有危險,他們也不會做聲。

  滕飛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凌詩詩,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仰頭看著大黑馬上的黑衣青年,淡淡的道:“敢跟我打個賭嗎?”

  “嘿,小子,你想跟我打賭?”黑衣青年笑眯眯的看著滕飛,然後說道:“剛剛我可是聽見你說,我這樣的,你殺過無數,那麼,我現在,就想親眼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說吧,你想跟我賭什麼?”

  滕飛笑了笑,十分隨意的說道:“賭注很簡單,我贏了的話,你,跟我走,做我的僕人。”

  黑衣青年微微一怔,隨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小傢伙,這是老子十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還能吹得更大一點嗎?”

  “怎麼,你不敢?”滕飛平靜的看著黑衣青年,淡淡的道。

  “哼,老子不敢?老子不敢的話,就不可能活著從域外戰場回來,小傢伙,我承認,我有點生氣了,你,居然想要我做你的僕人,很好,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命!”

  黑衣青年說著,從大黑馬上跳下來,拍了拍馬脖子,大黑馬逕自往一旁走去,黑衣青年看著滕飛,冷冷的道:“你輸了,我也不要你做我僕人,老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小白臉,你若輸了,就跪在地上,學三聲狗叫,然後說,暴龍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小看您了!”

  滕飛淡淡一笑,說道:“我不會輸!”

  “嘴硬沒用,拳頭硬才有用!”黑衣青年冷笑著看了一眼滕飛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一股淡淡的殺氣,緩緩透出體外。

  其他人向後退去,把中間場地給兩人留出來,看著這股殺氣,福伯和松伯兩人臉上露出幾分震驚,都在心中暗道:滕飛恐怕很難打贏這個青年!

  能勝過那名鬥尊,是因為那個鬥尊輕敵而且沒有太多實戰經驗,似乎也沒殺過人,身上只有強者的氣勢而沒有殺氣,受到一點挫折之後便喪失了信心,敗得理所應當。

  而這黑衣青年則完全不同,先不說他的境界如何,就看他這一身恐怖的殺氣,近乎凝實,每一縷殺氣,都是用別人的鮮血凝結而成,這種人,天生就是戰士,一旦進入狀態,那是相當危險。已經不能用境界來看待他的真正實力了。

  黑衣青年身上這股殺氣,漸漸的,形成一道類似護體罡氣的東西,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忽然間,一股雄渾的鬥氣,沖這青年的身上爆發出來。

  “給我躺下!”

  隨著黑衣青年暴龍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煙,拳頭帶起一陣厲風,狠狠轟向滕飛的胸膛。

  黑虎掏心!

  這就是最簡單的那種拳法,隨便一個軍漢或是普通武者,都會使用的,可到了這黑衣青年身上,卻變得無比威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向滕飛。

  嘭!

  滕飛不躲不閃,掄起右臂,狠狠一拳,轟在黑衣青年的那鉢盂大的拳頭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空氣中傳來一聲脆裂的音爆。

  啪!

  同時,滕飛的身上也猛然間爆發出一股衝天的殺氣,這一股殺氣,讓所有人的臉上,都駭然變色。

  尤其是黑衣青年的那群屬下,在這一瞬間,他們彷彿回到了域外戰場上廝殺的日子,耳畔又傳來那淒厲的慘叫聲,恐怖的廝殺聲,刀光劍影,似乎又出現在他們眼前!

  凌詩詩的心中,也是無比的震驚,上一次她就在滕飛身上感受到過濃濃的殺氣,可今天從滕飛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卻遠勝過那天的!

  福伯和松伯也都一臉凝重的看著滕飛,充滿震撼,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將都無比的費解,從沒上過戰場的滕飛,究竟是怎麼凝聚如此強大的殺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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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信譽

  已經充滿了震驚,他無法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爆發出的殺氣,竟然讓他彷彿再次回到域外戰場上,那次險死還生的場面。
  
  曾經有過那麼幾次,暴龍遭遇了無比強大的敵人,對方看上去,就跟普通的人類戰士一樣,還穿著玄武皇朝的服裝,到了他們近前,卻突然暴起,瞬間奪走十幾條認命。
  
  要不是暴龍運氣好,有很多兄弟豁出去不要命,前赴後繼,硬生生把那域外天魔拖住,暴龍早就已經死了。
  
  那個域外天魔的身上,就有這種恐怖的殺氣,也不知殺了多少個人類戰士,才能達到那種程度。
  
  暴龍一度認為,人類的戰士,不可能擁有那種恐怖的殺氣,就算域外戰場上那些絶世強者身上,他也沒感受到過。
  
  可今天,在一個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的十幾歲少年身上,他竟然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殺氣。
  
  如果說,他身上的殺氣,是一條奔流咆哮的大江,那滕飛身上的殺氣,就是數百米高的洶湧海嘯!
  
  完全將他的殺氣給掩蓋住,給吞噬掉,暴龍無法想像,要怎樣的環境,才能讓人積累出如此恐怖的氣勢。
  
  周圍的人已經一退再退,那批神駿的大黑馬,竟然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長嘶之後,雙膝跪倒在地,渾身打著哆嗦。
  
  砰砰砰砰!
  
  兩人在電光石火間對轟了上百拳!
  
  而氣勢完全被壓住的黑衣青年則是連連後退,臉上的驚駭之色,越來越濃。
  
  到最後,滕飛掄起拳頭,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拳頭上,那隨風飄舞的小蝴蝶結,像是無聲的嘲笑,徹底擊碎了暴龍的心防。
  
  砰!
  
  一拳狠狠轟在暴龍的胸膛之上,將暴龍打出十幾米遠,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暴龍的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嘴角劇烈的抽搐著,良久,才一臉頽然的道:“我敗了!”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渾身已經濕透,他已經透支了全部的力量,此刻身體空空如也,變得極度虛弱。
  
  這黑衣青年雖然沒有達到鬥尊的境界,但一身實力,已有頂級大鬥師的境界,就算對上滕飛那天嚇退的鬥尊,黑衣青年也絶不會落敗!
  
  若是在戰場中遇到,死的,絶對是那名鬥尊!
  
  如果不是青龍老祖那魔鬼般的訓練,沒有在魂域中歷經無數次死亡,沒有渾不畏死的殺敵,在屍山血河中戰鬥的話,他絶對不可能擁有那駭人心神的殺氣,更不可能是這黑衣青年的對手。
  
  至於其他人,其他人這會都已經傻了,凌天宇目瞪口呆的看著滕飛,那眼神,彷彿看著一隻怪物。
  
  剛剛的戰鬥中,他拚命的想從滕飛的身上找尋到一絲鬥氣的痕跡,卻完全沒有!
  
  也就是說,滕飛完全憑藉著肉身的強橫,將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頂級大鬥師給打敗了!
  
  這,這他媽還是人嗎?
  
  從小接受貴族禮儀教育的凌天宇甚至有種罵人的衝動,跟這小子相比,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大鬥師境界,算個屁啊!
  
  老天,你怎麼會讓這種恐怖的怪物出現在這世上?幸好……幸好他不是玄武皇朝的人。
  
  福伯和松伯看著滕飛的眼神,從之前的欣賞,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溺愛!
  
  沒錯,就是溺愛,他們恨不能眼前這小子就是他們的親孫子,然後立馬把他保送去軍部,這種人天生就應該是個軍人啊!
  
  就算凌天宇和凌詩詩,也沒能讓這兩位老人如此動心。
  
  黑衣青年的那群手下,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老半天,才有人發出一聲怒吼:“媽的,這小子打傷了老大,弄死他!”
  
  “滾……”
  
  “滾,給老子閉嘴!”黑衣青年直接打斷了那群人的呱噪,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咬牙說道:“認賭服輸,老子輸得不冤,而且,要不是他留手,老子現在已經變成屍體了!”
  
  黑衣青年這話一出,再次讓人們感到震撼,不由得看向被凌詩詩扶著的滕飛,看他似乎很虛弱的樣子,靠在那個原本應該是他們嫂子的小美女身上,這群漢子心頭升起一陣鄙夷:媽的,小子,你還敢更無恥一點嗎?你打贏了我們老大,你打贏了在域外戰場上都小有名氣的暴龍老大,你可以不可以表現得英勇一些,讓我們的心裡也能好受點?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之前一戰,今天一戰,讓他感覺自己無論是丹田中的真元,還是体內的鬥氣,都比過去增長了很多,這讓滕飛十分欣慰,雖然衝開第七處鬥脈暫時沒希望,不過這種積累,也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掙開凌詩詩的攙扶,滕飛緩緩走到黑衣青年的身旁,輕聲說道:“你怎麼看?”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但無論是黑衣青年暴龍,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明白滕飛的意思,這是要賭注來了。
  
  黑衣青年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衝著滕飛怒吼道:“媽的,你沒看見我們老大受傷了嗎?小子,你有沒有人性?”
  
  暴龍微微抬起頭,卻沒有罵人,緩緩的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這位公子,就是你們老大的老大了,以後你們,要像尊敬我……不,要比尊敬我還尊敬的……尊敬他!”
  
  “大哥!”那群漢子頓時憤怒起來,雖然這小子打敗了老大,不過那又怎麼樣?老大是誰?老大是從域外戰場上下來的功臣!
  
  別看老大是玄武皇朝的人,就算到了真武皇朝,那也是響噹噹,受人尊敬的伯爵貴族!
  
  “你們不希望老大我,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吧?”黑衣青年說著,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狂熱,朝著滕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說道:“主人在上,暴龍見過主人!”
  
  滕飛扯了扯嘴角,儘管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收了這個看起來比較混蛋的傢伙,但這樣一個上過域外戰場的功臣,跪在自己面前,還是讓滕飛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伸出手,要拉黑衣青年起來。
  
  黑衣青年用膝蓋向後退了幾步,沉聲說道:“暴龍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主人不要跟暴龍一般見識,從今後,暴龍就是主人的僕人,但暴龍也有一個要求。”
  
  “你說。”滕飛正色說道。
  
  “我的這群兄弟,希望主人也能一同收留!”暴龍回頭看了一眼那二十幾個漢子,說道:“他們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說實話,我對皇帝很不滿,把我老子當城主的這座破城,封給我做封地,這裡窮的要死,我看主人不像是個普通人,我只希望,能讓這些兄弟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要不是我們都很窮,他們怎麼會討不上婆娘,還要去搶?”
  
  凌天宇在一旁嫉妒得眼睛都快要綠了,心說這好事怎麼就不能落到我的頭上?這群漢子,雖然沒見他們出手,但是能從域外戰場上下來的,又有哪個會是弱者?而且他們身上肯定都有爵位,寧可跟著這黑衣青年在這裡受窮,也不散去,不正說明這群人是有情有義的真漢子嗎?
  
  這樣的人,一萬個,不,十萬百萬個也不嫌多啊!
  
  不過想到暴龍那雙鐵拳,凌天宇縮了縮脖子,心說這種人,不把他徹底折服,他也不可能歸心與你。
  
  滕飛心中大喜,他現在最缺的不是錢,是人手!
  
  海威城那裡,如果不是實力太弱,怎麼可能被人接連暗殺幾十個侍衛,要是早有這群漢子坐鎮,紅日會算個屁啊!
  
  “我答應你,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們過上最好的生活!”滕飛把黑衣青年扶起來,連連說道。
  
  這時候,黑衣青年暴龍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主人得教我如何擁有那種殺氣!”
  
  “這個……”滕飛著實有些為難,心說青龍老祖的魂域,也不知能不能帶著別人進去,而且,這也算是他最大的秘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拒絶了他,那豈不是傷了他的心?
  
  這時候,青老老祖的聲音從滕飛腦中響起:“小子,答應他,這小子是個好苗子,晚上讓他跟你睡一間屋子,老祖我把他也帶入魂域!”
  
  暴龍還以為滕飛不願意,神色有些黯然,心說自己的要求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剛想說點什麼,卻見滕飛點頭說道。
  
  “行,我可以將這種方法傳授給你。”
  
  暴龍頓時大喜,衝著滕飛連連施禮。
  
  “我也要學!”凌詩詩在一旁躍躍欲試。
  
  “你?女孩子家,還是學刺繡女紅好了。”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我要敢讓你跟我睡一間屋子,凌天宇肯定活劈了我!
  
  暴龍嘿嘿笑道:“是啊是啊……”
  
  “滾!”凌詩詩沒好氣的狠狠白了暴龍一眼,扭頭轉向一旁。
  
  隨後,滕飛安排一番,修書一封,讓這群漢子,去海威城找陳方他們,相信正為家族防禦薄弱發愁的陳方等人,一定會很開心。
  
  尤其是滕飛很想知道,當海威城那群人,知道舟己招攬了一群功勛貴族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想必一定很精采!
  
  一群人再次上路,紅楓古城,被暴龍交給了他的一個兄弟,他老子已經過世,那個兄弟雖然沒有大才,不過從小耳熏目染,比暴龍這種混球更適合當一個城主。
  
  就這樣,傳送陣開啟,光芒閃過,滕飛,凌詩詩,凌天宇,暴龍,福伯和松伯六人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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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雪中修煉

  一股宏大浩瀚的力量,瞬間將滕飛包裹住,滕飛悚然一驚,卻想起凌詩詩之前的提醒:傳送陣內,千萬不要試圖運功抵抗,越是抵抗就會越難受,若是拚命運功抵抗……甚至會被這股力量撕成碎片!

  滕飛想著,精神也就放鬆了下來,隨著他的放鬆,明顯感覺到好受了很多,眼前一片七色幻光,光芒流轉,不斷刷過來,根本看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滕飛心裡不由得對建立這傳送陣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底是怎樣的智慧和實力,才能建造出這如同神蹟的傳送陣?上古嗎?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年代?

  身處其中,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滕飛一開始還有點時間的概念,時間一長,這種概念自然也就消失了,被這如夢似幻的七色光芒弄得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顯出一片光明,滕飛還沒有睜開雙眼,渾身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吹在身上,這種寒冷的感覺,滕飛只在書上看過,卻從未體驗過。

  “歡迎來到寒冷的北風,現在是冬季。”凌詩詩的身上已經換上一身寶藍色的狐裘,狐裘及膝,將她窈窕嬝娜的身材包裹起來,頭上帶著一頂毛茸茸的皮帽子,因為寒冷,臉蛋有些微紅,跟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看上去十分可愛。

  那邊福伯和松伯以及凌天宇,也都已經換上冬季的衣服,就連暴龍,也一聲不響的從包裹裡取出一件熊皮大衣,披在身上。

  滕飛嘴角抽了抽,寒風吹來,縮了縮脖子,說道:“你們之前可沒告訴過我,這裡會這麼冷。”

  “呵呵,滕飛,都給你準備好了。”凌天宇說著,扔過一件裘皮,滕飛接過來,穿在身上,這時候,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才減輕了許多。

  滕飛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四周,入眼處,平原上白茫茫,到處都是積雪,一片荒涼的氣息,方圓幾十里內,看不到半點人煙。

  眾人身後,是一座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傳送陣,巨大的六芒星圖案上面,流動著一股神秘浩然的能量,滕飛之前在紅楓古城的時候,並沒有好好看一看傳送陣的模樣,此刻看去,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曾經建造這傳送陣的古人來。

  滕飛看著福伯問道:“福伯,這荒郊野嶺的,您怎麼知道這裡有一座傳送陣?”

  福伯微微一笑:“年輕的時候,曾來過這邊刺探軍情,當時就發現了這裡有一座傳送陣,於是就給記下來,沒想到,多年以後,還真有用上的時候。”

  暴龍走到這座傳送陣旁,嘖嘖稱讚道:“紅楓古城裡那座傳送陣,我使用過很多次,都是按照我爹教給我的辦法,可我始終不明白,這傳送陣的原理,究竟是什麼。”

  松伯在一旁說道:“我們自然無法明白,傳送陣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如同神蹟一般,彷彿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間的力量,無數年過去,滄海桑田,但這傳送陣卻從未發生過變化,只要輸入另一個傳送陣的坐標,就可以使用。也曾有很多人用一生的時間去研究它,但到死,也都沒有研究出來過。”

  福伯輕嘆道:“也許,這就是神留下來的財富吧?”

  就連一向頑皮的凌詩詩,也比較認同這個觀點,對傳送陣充滿敬畏之情,輕聲說道:“這裡,在無數年前,可能還是一座繁華的大城,但現在,除了這座傳送陣,其他的,全都塵歸塵土歸土,變成過眼煙雲。”

  “好了,咱們走吧,正事要緊。”凌天宇沉聲說道。

  眾人點頭,身影漸漸遠去,天地間,唯有這座傳送陣,孤寂蒼涼的矗立在這片冰雪平原上。

  這裡,距離古神聖山還有一千餘里的路途,一百餘里外,有一個小鎮,可以在那裡暫作休息,補充一下給養。之後的九百餘里路途,越是接近古神聖山,越是少有人出現。

  當眾人到達那個小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小鎮上十分安靜,街道上也很少會有人出現。

  遠遠的看見一家門口亮著燈籠的客棧,眾人朝那邊走去,這時候,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鵝毛般的雪花越來越多,滕飛還是第一次看到下雪的場景,不由得有些新奇。

  福伯和松伯皺著眉頭,松伯咕噥了一句:“這鬼天氣,希望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

  “別說下雪,就算下刀子,也不能改變原來的計劃。”一直顯得有些沉悶的凌天宇,一臉堅定的說道。

  暴龍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凌天宇,到現在,他只知道這對兄妹來自東方的真武皇朝,為了救母,要上古神聖山尋找千年冰蓮。原本他對沉悶的凌天宇還有些看不上,覺得他年紀輕輕的,卻非要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暴龍最不喜歡的就是裝逼的,因為他自己就很喜歡裝逼……

  不過凌天宇的這句話,讓暴龍對他有了很大改觀,孝順的人,總是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眾人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在客棧休整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踏著半尺深的雪,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古神聖山的方向而去。

  天空已經晴朗起來,天色湛藍如洗,太陽似乎離得很遙遠,因為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溫度,反而在被風吹起時,更覺寒冷。

  眾人趕路的速度很慢,對此,福伯和松伯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如果是去別的地方,還可以從那小鎮上僱傭兩個雪橇,可去古神聖山……那還是省了那份心吧,絶不會有人去那裡。

  青龍老祖的聲音在滕飛的腦海中響起:“笨蛋,這麼好的修煉機會,你竟然不懂得利用,還要老祖我出來指點你?”

  “修煉機會?哪有修煉機會?”滕飛眯著眼,看著眼前連成一片的銀白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銀裝素裹當中,看著好看,路卻難行,他真的沒看到哪有修煉的機會。

  “愚蠢,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你這個蠢貨,你當八部天龍訣是什麼?你當迦樓羅心經只是讓你速度提高嗎?現在,你就給我全力運行迦樓羅心經,什麼時候踩在這雪上,一點腳印都沒有,什麼時候才算你的迦樓羅心經勉強入門!”青龍老祖不留情面的罵道。

  滕飛早習慣了青龍老祖的臭脾氣,所以那些罵聲自動被他過濾掉,倒是後面的話,讓他心驚:踩在雪上不留痕跡?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他還是運行起迦樓羅心經來,鬥氣轉,真元動,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直接運行。頓時感覺渾身一輕,滕飛踩在雪上的腳印,頓時淺了許多。

  咦?有用啊!

  滕飛頓時大喜,像是發現了新鮮玩具的孩子般,開始全力運轉起迦樓羅心經來,不過隨即,他就吃到了苦頭。

  因為眾人的速度都不快,他自然不能夠高速掠出,想要把速度維持在跟眾人一樣,還要將身子提起來,這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事實上,無論是福伯松伯,還是凌氏兄妹,甚至是暴龍,在短時間內,都可以做到高速前進,可這種方法,太過消耗鬥氣,根本不能持久。再說越是接近古神聖山,越是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一頭強大的魔獸,所以眾人才都選擇緩慢前行,保持體力。

  這樣一來,滕飛頓時感覺到很痛苦,他明明可以用最小的消耗,達到最快的速度,卻不得不跟隨著眾人的節奏,緩慢前行。

  體內的真元和鬥氣,都在以一個驚人的數字消耗著,滕飛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在堅持著。青龍老祖雖然有些不靠譜,脾氣也很暴躁,但在修煉這方面,卻一直是很認真的,從來不曾欺騙過滕飛。

  “笨蛋,控制你的氣息,不要深一腳淺一腳的!”

  “你太愚蠢了,在運行迦樓羅心經的同時,你必須要兼顧你的真元和鬥氣!”

  “蠢貨,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呢?你的存在簡直是給人類史抹黑!你還敢更笨一點嗎?剛剛那一腳,你就沒控制好力度,深了半指……”

  “嗯,現在多少像點樣子了,但在我的面前,你依舊是個笨蛋……”

  一路上,滕飛的腦中不斷響起青龍老祖的指責,他卻一聲不吭,拚命協調著體內的真元和鬥氣,同時不間斷的運行迦樓羅心經。

  漸漸的,滕飛彷彿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如同空靈境界,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腳下的情況,身邊眾人的各種反應,不需要看,卻一一出現在滕飛的腦海當中。

  同時,他的腳印,也越來越均勻,越來越平整!體內那瘋狂消耗的真元與鬥氣,卻在逐步的減少。

  一開始,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滕飛的腳下,腳印越來越淺,直到走出去幾十里後,眾人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暴龍突然發現滕飛似乎有些不對勁,大汗淋漓,還微微的有些喘,看起來竟像是趕了數百里的路!

  這讓暴龍十分不解,如果沒跟滕飛交過手,他甚至會鄙視這個小屁孩,簡直狗屁不是,走了幾十里路就累成這個樣子。

  可他卻非常清楚滕飛的強大,於是,暴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滕飛的腳下,這一看不打緊,當即就愣在那裡,嘴裡往外呼著熱氣,忍不住問道:“主人,你,你居然在修煉?”

  暴龍的話一說出來,其他人也都望向滕飛,福伯和松伯看著滕飛的腳下,眼睛驟然一眯,目光閃爍,如同在看著一隻怪物。

  凌天宇朝著滕飛身後的腳印看去,嘴巴微張,臉上劇烈的抽搐幾下,然後說道:“你……怎麼可能只留下這麼淺的腳印?”

  凌詩詩更加直接一些,蹲下身子,朝著滕飛走過的腳印,深處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壓了壓,雪質鬆軟,輕輕一按便按出一個小洞。凌詩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滕飛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滕飛這時候已是大汗淋漓,喘著粗氣道:“我在修煉輕身功法啊!”

  “這樣也行……”

  凌天宇眼皮子直跳,望向滕飛身後那串長長的腳印,其中絶大多數,都很淺,半尺深的雪,他們都是深一腳淺一腳,唯有滕飛的腳印,深度大概在成年人的三指左右。

  讓他們高速疾馳,他們也可以做到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甚至可以比滕飛的更淺!可若是讓他們以正常的速度行走,那根本不可能留下這麼淺的腳印,更別說如此均勻,每一腳的力度彷彿都一模一樣!

  就算是眾人當中最強的福伯和松伯,也根本做不到!

  “我日,真是一個怪物!”幾乎從來不說髒話的凌天宇,忍不住輕聲咕噥了一句,卻不小心的換來身旁妹妹的一個白眼。

  “不許這麼說他!”凌詩詩嘴上說著,心裡卻十分認同哥哥的說法:真是一個怪物啊!

  暴龍將嘴巴閉得死死的,心裡想著:“輸在這樣的妖孽手中,真是一點都不冤枉啊。而且,主人那個魂域,真的很神奇,也很強大,在那裡面,所發生的一切,竟然完全如同真實一般!那裡面的古戰場,就如域外戰場一般,就連對手的實力,都跟域外戰場上那些低級域外天魔差不多,難怪主人可以提升得如此之快,看來,我暴龍真的跟對人了,什麼狗屁伯爵,哪有提升實力爽快?”

  福伯和松伯兩人的面色都很嚴肅,如果說,凌氏兄妹和暴龍這樣的年輕人,對於滕飛的表現,更多是驚訝和震撼,那麼他們這兩個實力強大的鬥尊,則是看到了另一條路!

  實力上升到他們這種境界,鬥核已經變得很大,鬥漩中的鬥氣也開始近乎凝固,雜質越來越少,每一次提升,都變得極為困難。

  多年來,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靈藥難尋,絶世功法更難尋,想要提升,就只能老老實實每天打坐修煉,吸收天地靈氣,偶爾得到一些靈藥,都會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可看看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在用這種辦法提升自己。在他們兩個老人家都有些抱怨路難走的時候,人家在做什麼?

  人家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提升自己!

  這讓福伯和松伯兩位老人有些暗暗臉紅,心中決定,要效仿滕飛這種辦法,再怎麼說,也不能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給比下去不是?

  於是,在稍作休整之後,眾人再次出發。

  這一次,福伯和松伯兩人,也加入了運行輕身功法,控制速度走路的隊伍當中。

  不過兩位平日裡受人尊敬,實力強橫的老將軍,在現在,卻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求學的日子!

  首先,要不斷運行輕身功法,他們修煉的步法,就算是鬥尊級的,跟八部天龍訣相比,那也是天地之差。

  其次,要保證體內鬥氣的不間斷供應,這樣,就必須運行鬥氣功法,如果是在戰鬥的時候,高速而又激烈的狀態下,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也沒有人敢去懷疑兩個久經沙場的八階鬥尊戰鬥經驗是否豐富。

  就算腦子有問題的人,也不會去懷疑這個。

  可此時此刻,這兩位老人,卻真的如同兩個初學者一般,一開始,福伯和松伯兩人,還想著要像滕飛一樣,在雪地上留下均勻的淺淺腳印。可兩人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於是,不再追求腳印的深淺問題,而是開始著力於控制自身鬥氣和步法之間,在這種緩慢速度下的相互協調。

  凌詩詩和凌天宇以及暴龍三人,隨後也發現了福伯和松伯的異常,當下明白這兩個老人竟然在模仿滕飛,三個年輕人經驗雖然不豐富,但卻誰都不傻,於是,也加入了這個隊伍當中。

  這樣一來,滕飛反而成了最快的那個,他一路領先,腳印深淺均勻的走在前面,福伯和松伯兩人,腳印深淺不一,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

  暴龍在第三梯隊,腳印同樣深淺不一,不斷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的拚命追趕著。

  凌天宇和凌詩詩兩人落在最後,最是狼狽,不時的一腳踏實,踩在雪下的土地上,同時兩人都把裘皮收了起來,穿著單衣,還是感覺到熱,狼狽得一塌糊塗。

  沒出十里,凌詩詩便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聲喊道:“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本姑娘了,滕飛……滕飛你給我回來,回來!”

  滕飛一臉無奈的停住,看著後面十分狼狽的眾人,心說:我也沒讓你們學我啊,你們又不會迦樓羅心經,不是自討苦吃嗎?

  青龍老祖在滕飛腦中奸笑道:“小子,我終於看到比你笨的人了,原來你竟然不是這世上最笨的!”

  “去死,我本來就不笨好吧?”滕飛沒好氣的回應道,一邊向著凌詩詩走去。

  “哼,誇你一句,你就飄飄然了,要記住,不要去跟比自己笨的人比,那樣只能變得更笨!只有跟比自己強的人比,才能更強!”青龍老祖哼哼唧唧的教訓道。

  福伯和松伯兩人對掉頭迴轉的滕飛視而不見,依舊相互叫著勁,不斷前行著,他們留在雪地中的腳印已經變得均勻了一些,同時也都發現了這種修煉方式的好處,雖然鬥氣消耗很驚人,但卻彷彿無形中打破了他們原本的瓶頸!

  這讓兩位老將軍,兩位高級鬥尊強者,如同興奮的孩子般,咧著嘴往前繼續走。

  暴龍一聲不吭,也像是沒看見滕飛一般,咬著牙堅持著。

  凌天宇原本想等一下妹妹,見滕飛過來了,羡慕的看了一眼滕飛那均勻的腳印,同時發現似乎更淺了一些,哼了一聲,繼續跟自己較勁,一聲不吭的前行。

  滕飛來到凌詩詩面前,伸出手,笑著道:“何必呢,正常走路不好嗎?”

  凌詩詩伸出手,讓滕飛拉自己起來,然後哼了一聲道:“我不!我要你陪著我走,憑什麼你行我就不行啊!”

  滕飛滿頭黑線,一臉無語的看著凌詩詩,心說自己真是活該啊,要是不回頭的話,她估計也跟上來了。

  “你先不要管腳下踩的多深,先平衡好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就是鬥氣跟輕身功法之間的協調,達到一個平衡點時,你就會感覺到不同。”

  沒辦法,滕飛只能跟在這位大小姐身邊,十分耐心的教導著。

  “你說的輕巧,要是高速的時候,自然可以輕易做到,可現在這麼慢,哪有那麼容易協調平衡啊!”凌詩詩抱怨著,但卻一絲不苟的按照滕飛說的去做,可見,這位元帥之女,也絶非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少女可比的。

  “就因為這樣,才能得到提升,當你在這種速度時都能協調好自身的力量,一旦高速爆發的時候,瞬間就可以將自己的狀態提升到一個巔峰境界,哪怕遇上比你強大的對手,也可以瞬間制勝!”

  這話是青龍老祖剛剛教訓滕飛的時候說的,現在被滕飛拿出來指點凌詩詩,聽得凌詩詩兩眼發亮,彷彿想到了那種場景,頓時覺得動力十足。

  就連前面遠遠的福伯松伯等人,聽到滕飛這番話後,也不禁暗暗點頭,心中暗道:武道一途,真是無窮無盡,有志不在年高,能夠認識滕飛這種天才,真的是一種幸運!

  如果這話被滕飛聽到,一定會大笑三聲,然後問問自己身體裡那條蛇:看,我是天才吧。

  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青龍老祖肯定會把滕飛罵個狗血淋頭:你是狗屁天才,那都是老子教你的!

  滕飛跟在凌詩詩身邊,耐心的指點著,陪著她一起修煉,漸漸的,滕飛發現,因為凌詩詩的速度很慢,他的速度也就降到最低,在這種情況下,當他再次將身體協調如一,在雪地上留下深淺均勻的腳印時,他的境界,竟然再次有所提升!

  同時,凌詩詩也漸漸的找到了一些感覺,不再抱怨,咬著牙,拚命的忍著鬥氣高速流失所帶來的疲憊感。

  白茫茫,一望無盡的雪地上,遠遠望去,一行人在雪地上面,艱難並且緩慢的不斷前行,被風吹起,雪如煙一般,四處肆虐,卻無法阻擋這群人們前行的腳步。

  當天色黃昏,眾人紮下帳篷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天,只走出七八十里的路程,而且,包括滕飛在內,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盡,紮好帳篷之後,連晚飯都懶得吃,一個個全都縮進帳篷中睡覺去了。

  但這一天的收穫,一直到多年以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記憶猶新,並且對滕飛心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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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古神聖山

  夜晚,滕飛和暴龍兩人,站在那座被鮮血染紅的山崗上,身後跟著三百多名渾身浴血的精兵,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的屍體,這裡……沒有傷者,只有死者!

  所有人都冷冷看著山下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的銀色軍團敵軍,那群渾不畏死的銀色軍團敵軍同樣冷冷看著山崗上這僅剩的三百多血色軍團士兵,眼神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沒有仇恨,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怒。

  暴龍彷彿回到了域外戰場上廝殺的日子,骨子裡的熱血沸騰起來,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讓他忍不住高聲咆哮道:“兄弟們,跟小都統大人頂住,頂住這群王八蛋,我們的援軍,馬上就會到來!”

  他們在付出了兩百多袍澤的情況下,殺敵一千餘人,頂住這支足有五千人的敵軍七八次攻擊了。

  暴龍興奮得袍袖中的手都有些隱隱發抖,看著衝上來的敵軍,發出一聲怪叫,悍勇無比!

  手中一把大砍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匹練,身形靈活得如同水中游魚,一刀將敵軍斬為兩半,同時衝進銀色軍團的陣中。

  滕飛也發出一聲怒吼,手持一把車輪戰斧,如同一道龍捲風般,捲進敵軍陣中,瘋狂的廝殺,再次開始!

  如果不是滕飛和暴龍這兩人,他們這支隊伍,恐怕早被敵軍殺光,山崗也早被奪去。

  對方對滕飛和暴龍這兩人已是恨之入骨,不需要將官下令,無數人自動朝著兩人湧去,試圖通過人海戰術,將兩人生生困死。

  暴龍的喉嚨裡發出興奮的呼號,大聲吼道:“主人,白天您教給我的法子真的很有用,哈哈,老子從來就沒殺的這麼爽過!”

  滕飛輪著車輪戰斧,一斧子劈翻一名敵軍,鋒利的大斧切開敵人的胸甲,砍斷他的骨頭,將他的胸膛徹底砍碎。

  看著敵軍胸口迸出大量的鮮血,發出臨死前最後一聲慘叫,滕飛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呸了一聲。隨即一腳將另一人踹飛,已是筋疲力盡,如果,再這樣下去,身後這群兄弟,恐怕就會全軍覆沒,自己,也要再一次品嚐死著出去的滋味了。

  雖然已經死出去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會讓滕飛心悸好久,那種滋味,他實在不願品嚐。而且,他現在已經是小都統,如果今天戰死,再進來的時候,他只能重頭開始。那得何時才能完成青龍老祖的歷練,成為一名將軍呢?

  忽然,遠遠的,有銀色軍團的敵軍瘋狂的喊道:“不好了,敵人的援軍到了!”

  發出喊叫那人,被身旁的人一劍刺死,然而,他的聲音,已經傳遍戰場,銀色軍團,一陣躁動!

  這邊血色軍團殘餘的士兵們,則是精神大振,幾個身材高大的巨人喉嚨裡發出恐怖的咆哮,生生將對手撕碎,原本已經力竭的他們,這會像是吃了春藥一般,變得龍精虎猛!

  滕飛長出一口氣,眺望遠方,那裡,遠遠的,如同潮水一般,起起伏伏,一片赤色浪潮洶湧而至。

  “滕飛小都統,你作戰勇猛,指揮有功,以五百人硬抗對方十倍兵力,將其拖入苦戰,為援軍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一舉殲滅敵軍,軍功卓著,將軍大人特此將你提拔為大都統,掌管千人兵馬!”

  大將軍身旁的一個軍官宣讀完對滕飛的任命之後,滿臉笑容的朝著滕飛走來,親手將一件只有大都統才能穿的披風披在滕飛身上,然後說道:“滕飛兄弟,恭喜你高昇啊,將軍說了,他希望你能成為軍中最年輕的一位將軍,他很看好你,嘿嘿,我也看好你,以後,咱們兄弟之間,還要多親近才是!”

  滕飛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暴龍在一旁看得心中羡慕:老大就是老大,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如此勇猛!

  呼!

  滕飛長出一口氣,心中興奮:我是大都統了,掌管千人軍隊的大都統!雖然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距離將軍之夢,又更近了一步!

  就算是在魂域當中,做一個大都統,也需要各方面的才能都很優秀,滕飛知道自己經驗不足,虛心向暴龍請教。

  而暴龍則是知無不言,將自己在域外戰場的經驗,傾囊傳授給滕飛。

  就這樣,白天滕飛一邊指點著凌詩詩,跟著眾人一起在雪地上修煉輕身功法,晚上則帶著暴龍進入魂域中歷練。以至於白天的時候,暴龍有時候在不經意間,會流露出一絲殺氣,讓福伯等人看得心驚肉跳。

  這才幾天的時間,原本就殺氣很濃的暴龍竟然能夠再次提升!

  暴龍身上的變化,眾人都看在眼中,福伯和松伯兩人更是讚歎不已,他們並沒有多問,因為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

  到了現在,兩位老人最大的心願,就是滕飛將來有一天,能夠進入軍中,無論是代表真武皇朝踏上域外戰場,還是鎮守國門,都將是一員絶世猛將,這種人才,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兩人都已經決定,此番回去之後,就去向大帥建議,直接由軍部下令,將滕飛的身份調入軍部。至於說滕家那邊的事情,有大帥出面,還有誰敢為難滕家?

  十餘天后,眾人終於遠遠的,看到了古神聖山,大山高聳入雲,氣勢恢宏蒼勁,峰巒疊嶂,地勢無比險要。

  而且,最為神奇的是,古神聖山這裡,氣候與外界竟然完全不同!

  滕飛等人現在所處的地方,距離古神聖山還有百餘里,四面八方,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可古神聖山那裡,竟然是一片蒼翠!直到雲層流過的地方,才能看到積雪。

  面對滕飛他們這邊的,是一片自上而下,足有上萬米高的絶壁!

  像是被人一劍劈開,絶壁上被各種樹木所覆蓋,幾乎看不見半點岩石,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張巨大無比的綠色毯子,貼在古神聖山的絶壁之上。

  “好壯觀!”滕飛不由得發出讚歎。

  “是啊,上次我們過來的時候,我就被這裡的景色吸引住了,真的很壯觀,只有來到過這裡的人,才會明白,為什麼這座山,帶有神聖二字。”凌詩詩一邊控制著身體,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一邊說著。

  經過十餘天的練習,她終於可以協調好身體中的力量和功法,並且在雪地上留下均勻的腳印,只不過,她的腳印,有四指深。

  凌天宇的是三指半,暴龍三指,福伯和松伯不愧是高級鬥尊強者,在經歷了最初幾天的不適應之後,現在已經達到兩指的境界,一旦加快速度,幾乎可以做到踏雪無痕!

  而滕飛,跟眾人一起行走的時候,則是半指!雪地上,只能看到一串淺淺的腳印,均勻如一,眾人都已經無力去跟他較勁了,就算相互比較,也會把他排除在外。

  不過用青龍老祖的話說就是:還不夠!

  什麼時候,能用散步的速度,在這片柔軟的雪地上不留痕跡,才算真正入門……對此,滕飛也有種無力感,因為他已經儘力了,以他目前的實力,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尤其青龍老祖還打擊滕飛,說越是接近這裡,雪地越硬,所以,他的一點成績,根本不值一提。的確,因為小鎮上那場雪,並沒有波及到這裡,他們眼下踩的雪地,早被風吹過無數次,雖然依舊柔軟,但硬度上,要比之前的強了很多。

  所以,青龍老祖的嘴巴雖然很毒,但說的也不無道理。

  福伯和松伯也提起過,說還要不間斷的練習下去才行。但對暴龍,凌天宇和凌詩詩來說,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他們甚至可以預見,一旦回到人群當中,面對同級的對手,勝過對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尤其是凌詩詩,笑得很開心,原本她在水仙鬥武學院中,算是最優秀的那個階層裡的學生,但卻不是頂尖的。

  尤其是她暫停學業,離開學院時,很多人嘴巴上祝福著她,實際上肚皮都快笑破了,離開學院一兩年的時間,那些人足以將她遠遠甩開了。

  想到這,凌詩詩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心中暗道:本小姐就算不在學院,你們也休想將我甩開!

  “我們在這裡休整一下,明天,就上山吧。”凌天宇沉聲說道:“進了古神聖山,就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那裡太危險了。”

  說起這個話題,眾人都有些沉悶,面對這千百年的生命禁區,大自然的奇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滕飛看著那片綠色毯子一般的絶壁,說道:“我們能不能從那裡直接攀爬上去?”

  福伯苦笑道:“我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用那些古樹當做梯子,危險應該會少些。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很順利,可越往上,那些古樹越大,現在離得遠,感覺不到,等走近了你們就知道了。”

  凌詩詩說道:“沒錯,有些生在岩壁中的樹,有上百米粗,我們遭遇到的那頭八階魔獸藍目金雕,就棲息在一株那樣的古樹上,要不是我們逃得夠快,恐怕就要喪身魔獸爪牙之下了。”

  暴龍眯著眼,看著那片山,開口說道:“我在域外戰場的時候,曾聽人說起過古神聖山,那人雖然沒有深入到古神聖山的最深處,不過,他說在翡翠崖的東邊,可以攀爬上去,危險比較少,但進入雲層之後,那裡是一頭巨大的雪猿的地盤,那只雪猿,至少有八階實力,曾經上去過的那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八階的鬥尊,但面對那頭雪猿,卻毫無還手之力。”

  暴龍說著,看了一眼福伯和松伯:“不過我們現在既然有兩個八階強者,倒是應該可以從那試一下,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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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級威壓!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鬥聖。面對這種生命禁區。都不敢掉以輕心,滕飛看了一眼這片被稱為翡翠崖的絶壁東方,那邊的地勢,看上去同樣十分陡峭,但在接近雲層的地方,卻出現一大片地勢平緩的地方,估計暴龍說的那人,當日就是在那個地方,遇到八階魔獸雪猿的。
  
  八階魔獸啊,想想就叫人頭疼,滕飛心中暗道:若真是遭遇的話,就算有兩個八階鬥尊,恐怕也未必會是八階魔獸的對手。
  
  不過這種話滕飛自然不會說出口,跟著眾人,朝東面走去。
  
  這時候,頭頂高空中,忽然間降下一大片陰影,同時遠遠的傳來一聲極為尖鋭的鳴叫,眾人都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一隻展翼上百米的巨鳥,正從遠方,飛臨到他們頭頂的空中,如同一片烏雲般,遮住太陽的光線,瞬間沒入到翡翠崖的樹林中。
  
  “天吶,這……這是什麼鳥?怎麼比我們遇到過那只藍目金雕還大?”凌詩詩一臉駭然的驚呼道。
  
  福伯和松伯也都面色凝重,再也無法輕鬆面對,這座氣勢恢宏的大山中,未知的強大生物簡直太多了,可以說是步步危機!
  
  暴龍眯著眼,輕聲說道:“這可能是鼐龍鳥!”
  
  滕飛也點點頭:“應該走了,聽說鼐龍鳥是這世上最大的鳥,最大可以長到展翼五百米……”
  
  暴龍說道:“那麼大的,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這種展要一百多米長的,我聽說過幾次,沒想到古神聖山這裡連這種存在都有。”
  
  凌天寧長出了一口氣,咬牙道:“我們,上山!”
  
  就算前路九死一生,凌天宇也不會退縮半步,對他來說,母親生還的希望,全都寄託在這座充滿危機的大山上,這裡越是危險,出現千年冰蓮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眾人開始順著東邊陡峭的山壁向上攀爬,這一次,福伯和松伯在最前面,滕飛緊跟在他們身後,暴龍跟在滕飛後面,凌氏兄妹最後。
  
  本來滕飛要在最前面的,但福伯和松伯卻說什麼都沒同意。
  
  因為眾人最近一段時間都在修煉輕身功法,而且進境都很大,所以在攀爬這陡峭山壁的時候,就都感受到了好處。
  
  就連凌詩詩都覺得這陡峭的山壁攀爬起來容易多了,簡直就是身輕如燕,精神力也是輕而易舉的就達到一種很高的境界,就連靈識,都比過去增強了很多倍。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一行人便來到這片地勢平緩的地方,滕飛打量著這片方圓大概一里多的平緩地帶,怪石嶙峋,白雪皚皚,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距離這裡沒多遠的那片絶壁翡翠崖上,卻是一片綠意盎然,讓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造物主的強大,居然能創造出如此神奇的地方來。
  
  滕飛此時,正在跟青龍老祖在腦海中交流著。
  
  “青龍老祖,你說的方法,管不管用啊?別到時候我散發出身體中的氣勢來,反倒激起了對方的凶性,直接朝我撲過來,那我不就死了嗎?”
  
  “放屁,老祖我舟氣息,這天下哪個不怕?當年……算了,既然你這麼怕死,那你現在就把這股氣勢放出來,只要感受到這股氣息,那只什麼雪猿就會主動退避了。”
  
  “真的?真的不會反倒將對方凶性激發起來?”滕飛還是覺得青龍老祖有些不太靠譜,因為他說的實在太隨意了。
  
  “他奶奶的,你愛信不信,老祖我難道就那麼不靠譜嗎?你別忘了,那個鬥尊是怎麼死的!實在大不了,老祖我豁出去再沉睡幾個月,用聖兵幫你斬了那只小猴子,你看如何?”
  
  “靠,果然不怎麼靠譜!”滕飛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卻沒有再反駁,青龍老祖既然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證,那就說明,他這個曾經的王級強者的氣勢,的確是能震懾住八階魔獸的。至於一個王級的強者究竟有多強,滕飛其實一點概念都沒有。
  
  滕飛緩緩的,朝著那片石林走去,腳步很輕,很慢,只在雪地上留下極淺的腳印。
  
  福伯和松伯等人,全都屏住呼吸,緊張的望著滕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滕飛,你小心點……”
  
  凌詩詩話音未落,就聽見前面怪石嶙峋的石林當中,猛然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中充滿威脅。
  
  不過在滕飛聽來,卻是威脅當中,還帶著幾分恐懼,滕飛心中安定了許多,繼續將身上的氣勢放出去,那股驚人的殺氣當中,混雜著青龍老祖的威壓,後面的人只有福伯和松伯有些感受到,不由得驚詫的看著滕飛。
  
  這個少年,瞭解他越多,越是會覺得他很神秘,也不知他。中那個已經死去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能教出這麼強大的徒弟來
  
  “嘶!吱吱咯咯!”
  
  隨著滕飛的逼近,那邊石林當中響起一陣充滿緊張和威脅的叫聲,接著,一道白光從滕飛前方的石林中閃過,叫聲漸漸遠去。
  
  滕飛這才鬆了一口氣,此時,他的整今後背都已經完全濕透,渾身上下簡直快要虛脫了。因為他釋放青龍老祖氣勢的同時。自身也同樣是在承受這股氣勢的壓迫。剛剛他跟雪猿之間,實際上比的就是耐力!
  
  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者。
  
  那只雪猿選擇了退避,高階魔獸的智商告訴他,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不是他能招惹的,他身上有著讓猿靈魂都為之顫抖的氣息,彷彿強大到一個手指頭就能按死他!
  
  所以,雪猿放下了八階魔獸的尊嚴不碩形象的逃走了,或許在雪猿的觀念中,避開強者,並不是什麼丟面子的事情,同尊嚴比起來,生命顯然更重要。
  
  那邊福伯和松伯也都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具體是什麼東西,兩人根本就沒看到,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到僥倖:幸虧這次是跟滕飛一起,不然的話就憑這雪猿神出鬼沒的速度,他們兩人恐怕根本就不是對手!
  
  凌詩詩連跑帶跳,湊到滕飛身旁,一臉驚訝的上下打量著然後說道:“滕飛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真的是一隻八階魔獸嗎?”
  
  滕飛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緩緩說道:“也許吧,我只是嚇唬嚇唬它,它就跑了。”
  
  “哼,我才不信!”凌詩詩撇撇嘴,見滕飛似乎很虛弱,又有點心疼,攙著滕飛的手臂,然後問道:“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走?”
  
  滕飛抬起頭,看了一眼在流雲中若隱若現的那座大山,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繼續往上爬!”
  
  當晚幾人在一處背風的地方安置下來,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幾乎沒怎麼交流,就都各自睡去。
  
  因為這一天他們一共遇到三隻魔獸,每一次,都是被滕飛放出青龍老祖的氣勢給驚走。滕飛在第二次釋放出青龍老祖那龐大的威壓之後整個人就已經虛脫了,一路上都是暴龍背著的。
  
  第三次遇到的是一隻藍目金雕,這種魔獸在古神聖山上有很多,滕飛只稍微放出一點點青龍老祖的氣息,這只藍目金雕便振翅遠去,讓眾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滕飛第三次放出青龍老祖的氣息時,暴龍的感受最為直接,因為滕飛就在他的背上,暴龍這個頂級大鬥師差點當場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背上背的彷彿是一座大山!
  
  儘管只有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但卻讓暴龍終生難忘,尤其,這股恐怖的氣息,是自己十幾歲的少年主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福伯和松伯等人,也都感受得很清楚,凌詩詩乾脆的昏了過去,凌天宇也好不了多少,強忍著沒暈過去,福伯和松伯則都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看向滕飛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他到底是如何釋放出這種恐怖氣息的?福伯和松伯兩人都十分駭然的在心裡想著,這種氣息,就連他們兩個八階鬥尊,都感覺到彷彿有一座大山壓過來,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無法與對方抗衡的念頭。
  
  唯有滕飛自己心裡清楚,這一天釋放出三次青龍老祖的氣息,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再來一次的話,就算以滕飛的體質,恐怕也要爆體而亡了。這個夜晚,青龍老祖並沒有讓滕飛進入魂域,而是讓他自行恢復。
  
  滕飛盤膝坐在帳篷中,緩緩的運行著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梳理著身體中的經脈。如果不是身體被徹底改造過,如果不是他現在一身實力也已經不弱,今天這三次威壓的釋放,就足以讓滕飛徹底廢掉!
  
  讓自己的身體,在一天之內,體力徹底耗盡三次,雖然承受了不為人知的巨大痛苦,但收穫也同樣是相當巨大的。
  
  他目前丹田中的真元,已經達到三級真元武聖的巔峰狀態,鬥脈中的鬥氣,也有了相當的積累,隱隱的,有要打通第七處鬥脈的跡象。
  
  當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運行完一個大周天之後,滕飛忽然感覺到丹田處忽然傳來一股灼熱的感覺,心中頓時一喜:這是真元要突破的跡象!
  
  連忙凝神靜氣,保守元一,開始不斷的運行著八部天龍訣的總綱,八部天龍訣,從本質上來說,八篇經文,就是八種特殊的技能,修煉到一定程度,都可以獲得不可思議的能力,而且這能力還能無限的提升!
  
  但八部天龍訣的總綱,卻是修煉真氣的最好功法,雖然晦澀難懂,但這麼長時間來,滕飛已經漸漸的開始入門。
  
  此刻運行起來,丹田中的真元,開始不斷的凝固,周圍的天地靈氣,也朝著滕飛的帳篷,紛紛湧來。
  
  正在打坐調息中的福伯和松伯,兩人在黑暗中,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震驚的表情。
  
  這個少年,所帶給他們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強烈,以至於到現在,兩個強大的鬥尊,都變得有些麻木了。
  
  哪怕明早起來,滕飛晉陞成為一名鬥尊,福伯和松伯二老估計也不會多大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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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四級真元武聖

  普通武者的路之所以充滿艱辛,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鬥氣武者那種可以聚斂天地靈氣的體質,想要提升實力,所能借助的唯一外力,那就是丹藥。
  
  而蘊含著天地靈氣的丹藥,每一顆的價值,都是無比的昂貴,根本不是尋常人所能消費起的,就算是有錢的大家族,也只能將財力集中起來,供給家族裡面的優秀人才,至於那些資質平庸之輩,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不能借助外力,那麼就只能通過打熬自身身體,只是這種打熬所獲得的提升,卻是太慢了。
  
  一般的普通武者,終其一生,到老的時候,能進入真元武聖境界,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像隱藏在滕家的真元武聖李牧那樣的普通武者,數量十分稀少,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一般。
  
  至於說滕飛……他根本不能用來當做例子,因為整個大陸,萬千年也未必能出一個滕飛這樣的妖孽。
  
  他的身體中不但擁有著高級鬥氣武者夢寐以求的鬥脈,在普通武者之路上,也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的,完全屬於自己的路!
  
  雖說身體改造,留下無窮後患,但陸紫菱這張配方若是傳出去,這世上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之爭個頭破血流,甚至是你死我活。
  
  沒有擁有過強大力量的人,是很難想像掌握力量之後的快感,也就自然無法理解那些人對力量的渴求了。
  
  八部天龍訣在滕飛的身體中運行得越來越順暢,滕飛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將他的身體籠罩在當中,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天地靈氣,在這個氣場內,十分有序的緩緩進入到滕飛的身體當中,最後歸於丹田。
  
  丹田中的真元越聚越多,但總量卻沒有變化,隨著八部天龍訣的運行,滕飛丹田中原本並不精純的真元,被緩緩的散出體外,取而代之的,是極為精純的能量。
  
  整整一個大周天之後,滕飛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二目有精芒閃過,滕飛心中暗喜,自己這一次突破,竟然整整提升了一個階位!
  
  從三級真元武聖,直接提升到四級真元武聖的巔峰境界!
  
  同時,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七處鬥脈,也隱隱的出現了一絲鬆動,或許再努力一段時間,第七處鬥脈也可以打通了,那樣的話,滕飛的鬥氣實力,也將獲得大幅提升。
  
  四級的真元武聖,三階三級的鬥師,兩者綜合在一起,卻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滕飛此時的實力若是被外界得知,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就算那些號稱修煉天才的武者,也沒有這麼妖孽的吧?
  
  滕飛從不認為自己是武學方面的天才,一方面是他修煉的功法太逆天了,都是絶世功法,另一方面,陸紫菱為他改造身體前就說過,他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實力。
  
  如今看來,陸紫菱所言非虛,滕飛的確在一年多的時間裡,獲得了不可思議的提升,但同樣的,他付出的,也是別人難以估量和承受的。
  
  真元的突破,讓滕飛一掃白天的虛弱,整個人頓時又充滿了活力,滕飛的歡喜,也只在突破的那一瞬間,隨後就又將思緒沉浸在八部天龍訣的龍眾篇上,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哪怕是天才,同樣也需要勤奮修煉,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滕飛醒來,就發現眾人的態度都有些怪怪的。
  
  暴龍一臉佩服的表情,福伯和松伯笑吟吟的,眼眸深處滿是讚歎,凌天宇則抽著嘴角,有些不敢置信,凌詩詩表現的比較正常,但看著滕飛的眼神,卻像是在打量著一個怪物。
  
  “你們……幹嘛都這麼看我?”滕飛接過凌詩詩遞過來的手巾,擦了一把臉,隨口問道。
  
  福伯微笑道:“滕公子昨晚可是又突破了?”
  
  滕飛點點頭,這也沒什麼值得否認的,笑著說道:“突破了有什麼值得驚訝的?難道你們從來都沒突破過麼?”
  
  凌天宇抽了抽嘴角,一臉鬱悶的說道:“我們都是很長時間才能突破一次,哪見過像你突破這麼快的人?尤其……你只是一個普通武者,只是一個普通武者啊!”
  
  凌天宇巨大的怨念終於爆發出來,一臉的難以置信:“普通武者,怎麼可能突破的比鬥氣武者還快?到底誰是上天的寵兒啊?我已經半年沒有提升實力了,我怎麼覺得跟你比起來,我就像個棄兒?”
  
  暴龍在一旁接過話來:“我卡在六階十級已經三四年了,我覺得我像個孤兒……”
  
  凌詩詩在一旁笑得不行,說道:“好啦,你們兩個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說的那麼可憐,你們讓那些十四五歲才一階二階,卻認為自己是鬥氣修煉天才的人們情何以堪啊!”
  
  凌天宇看了一眼妹妹,一臉悽苦的說道:“在滕飛面前,誰敢說自己修煉厲害?”
  
  暴龍嘿嘿笑了幾聲,說道:“他現在是我老大,很快我也可以更厲害了!”
  
  暴龍的一句玩笑話,卻讓連同福伯和松伯在內的其他四人連連點頭,松伯淡淡的道:“你現在已經比前些天強了很多,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
  
  暴龍點點頭,認真的道:“當然有察覺,所以我才會這麼說。”
  
  滕飛一臉無語的看著眾人,心說你們若知道我只能活十來年,還會這麼羡慕我麼?
  
  吃過早飯,眾人繼續向上攀爬,前面的路,再次變得艱險起來,不過好處卻是視野比較開闊,而且這種地方,幾乎不會有什麼魔獸棲息。
  
  於是眾人決定分頭尋找,相互間大概距離百米左右,因為根據冰蓮的習性,這種地方已經可以發現它們的蹤跡了。
  
  只是想要尋找冰蓮中的極品,千年冰蓮,那就需要運氣了。
  
  好在這古神聖山被喻為生命禁區,千萬年來很少有人踏足,所以眾人都還比較有信心。
  
  看著眾人行進是速度,最有經驗的,反而是暴龍,其他人都很少有探險經歷,尤其在這種地方,都很緩慢。
  
  滕飛也同樣是理論經驗比較豐富,實際上可能還不如凌詩詩,畢竟凌詩詩這兩年跟著福伯他們走了很多地方。
  
  不過滕飛有青龍老祖的幫助,也很有信心。
  
  “小子,那個小姑娘好像很關心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喜歡她?”青龍老祖很無聊的在腦海中調侃著滕飛。
  
  “你很無聊啊,而且我只有十餘年的壽命,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沒時間談情說愛。”滕飛淡淡的道。
  
  “有老祖我在,你想死都難!”青龍老祖豪情雲天的說道:“你只要在十年中,打通你身體所有的鬥脈,一共五十七處,再突破聖級,進入王級的話,就絶不會死!區區一條偽龍的血脈,有什麼了不起的?隨便一個王級強者的血脈,都足以壓制它!”
  
  “你說得輕巧,十年突破到王級,你以為我是絶世天才嗎?就算絶世天才,也不可能這麼快吧。”滕飛一邊向上攀爬,一邊跟青龍老祖溝通道:“再說,我體內,還有你的血脈吧,你不就是王級?”
  
  “你體內並沒有我的血脈,要是你的體內有我的血脈,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偉大的青龍老祖,也是那條小蛇能比的?不過你的精神力中倒是有我的力量!”青龍老祖說道:“還有,你又沒見過那些真正的修煉天才,一年頂別人百年的,你憑什麼就敢斷定不會有呢?十年進入王級的,我就曾經見過……”
  
  青龍老祖說到這,忽然閉口不語,任憑滕飛百般追問,青龍老祖也都不說了。氣得滕飛不再理他,專心的尋找起冰蓮來。
  
  “你這樣,是找不到冰蓮的,更別說千年冰蓮,你以為千年冰蓮是什麼?是那些雪蓮花嗎?”良久,青龍老祖的聲音再次在滕飛的腦中響起。
  
  “那你說,什麼地方能有千年冰蓮?”滕飛沒好氣的反問道。
  
  “這座大山的山頂!”青龍老祖冷笑道:“只有那種地方,才能長出極品的冰蓮!而且,極品冰蓮的周圍,必然有強大的存在守護,你真以為這東西那麼容易得到?上次那株千年血蘭,純粹是你的運氣太好了!”
  
  滕飛沉默,青龍老祖說的沒錯,上次得到千年血蘭的確是運氣使然,一來很少有人會想到,一株藥王會生長在那種普通的地方,二來當時那株千年血蘭的守護獸被別人纏住了,如果不是他們跳到深潭中,掩蓋住自身的氣味,那條黑煞巨蟒絶不會放過他們的。一頭六階的魔獸,絶對要比一個七階的鬥尊更可怕!
  
  滕飛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數千米高,四處絶壁的古神聖山山頂,不由得一陣氣餒,這種地形,想要爬上去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因為越往高處,空氣越是稀薄,現在他們還可以憑藉自身的實力壓制,可真到了頂峰那種地方,估計呼吸都會變得極為困難,要真的再遇到一頭超強的魔獸,那也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生命都不由自主了,還搶什麼千年冰蓮?
  
  更別說萬一爬到峰頂,卻沒有找到千年冰蓮,那不是更鬱悶?
  
  像是看出滕飛心中的猶豫,青龍老祖鼓動道:“小子,你不是說過,面前不管有多大困難,都要闖過嗎?這只是一座山而已,想要報仇,想要提升實力,你連一座山都無法征服,那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還是老老實實叫這些人下山,然後娶了這個小姑娘,為自己留個後代更現實一些。”
  
  “我絶不!”滕飛一咬牙,加快了速度,運行伽羅樓心經,極為靈巧的向著古神聖山的絶峰攀爬上去。
  
  青龍老祖心中暗道:如果不這樣逼迫他,老祖我要何年何月才能脫困?只有絶境才能激發人的鬥志,小子,別怪我心狠,你很需要這種磨練,僅僅一個魂域,是不夠的!
  
  “天,滕飛要幹什麼?他怎麼突然加快速度了?”最先發現滕飛異常的,是福伯和松伯,兩個老人遠遠的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疑惑。
  
  緊接著,凌詩詩等人也都看見,在那壁立千仞的絶壁上,滕飛的身形已經化作一個小黑點,高速向上攀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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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絶壁遇險!

  高空中的氣流十分強烈,強風吹得滕飛的衣衫獵獵作響,眼前的岩壁幾乎跟地面垂直,稍有不慎跌落下去,肯定會被摔成肉泥。就算滕飛從小就攀爬滕家鎮西那個小懸崖,身手無比靈巧,此時此刻,也不禁有些膽顫心驚。

  但他卻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哪怕他性子裡面有那麼一丁點的軟弱,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所以說,滕飛並非因為青龍老祖的激將,更多的,是他自己心中的那股執念在作祟!

  青龍老祖雖然抹去了滕飛修煉“紫菱神功”的記憶,但卻無法抹除滕飛腦中對陸紫菱的思念,那張記載著紫菱神功的捲軸,其實一直就在滕飛的身上,貼身放著!

  滕飛原本想過重新修煉一遍紫菱神功,他還是相信陸紫菱的實力的,只是他卻有些不敢看這張捲軸,哪怕是想起,都會覺得傷心欲絶。

  所以,滕飛既沒有再次修煉紫菱神功,也沒有把它收進儲物戒指裡面,而是選擇貼身放著,讓這篇陸紫菱為他一個人整理出來的功法,跟他的生命捆綁在一起,同生共死。似乎只有這樣,滕飛才會感覺陸紫菱依然活著,並未走遠。

  嘩啦!

  一塊風化了的岩石被滕飛一腳踩落下去,帶起周圍一大片岩石也跟著一起坍塌,亂石,雪花在空中飛舞。

  滕飛雙腳踩空,只有兩隻手抓著的兩塊突起的岩石。岩石冰冷,上面原本的雪,在滕飛手掌的熱度下化成水,在寒冷的作用下,又開始要凝結成冰。

  凌詩詩等人離得老遠,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凌詩詩,嚇得花容失色,在那大喊道:“滕飛,你在幹什麼?別再向上爬了,快下來!”

  可惜她的聲音根本傳不到滕飛的耳中,就算聽到,滕飛也不會聽話的下去。他要做的事情,沒有達到目標,怎麼可能放棄?

  福伯和松伯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壁立千仞的古神聖山絶峰,心中都在懷疑:難道千年冰蓮,會生在古神聖山的最高峰?不過這也太冒險了吧?這麼多年來,有誰踏上過古神聖山的最高處啊!

  暴龍則是眯著眼睛,稍微猶豫了一下,邁著堅定的步伐,也朝著那片絶壁走去。

  也許在別人看來,暴龍的決定有些兒戲。因為打賭輸掉了,就讓自己稀里糊塗的多了一個主人,換做別人,就算不會賴賬,至少也不會如此草率。

  可暴龍卻是不同,他本身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兒,否則也不會跑去域外戰場,本身就信奉實力至上,在戰場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同時,他們這些活著回來的人,都是一諾千金!

  要麼不說,說了就要做到!

  老子是誰?老子叫暴龍,從來不做言而無信的人!

  所以,從一開始,暴龍就沒有後悔過自己做出的決定。在一座半死不活的古城當城主混吃等死,那根本就不是暴龍想要的生活,持刀仗劍,行走江湖,才是他的最愛。

  凌天宇和妹妹凌詩詩以及福伯松伯四人聚集到一起,看著身形幾乎消失在視線中的滕飛和剛剛開始向上爬的暴龍,都是一臉疑惑。

  凌天宇沉聲說道:“難道他們認為還要更高才會有冰蓮嗎?”

  凌詩詩點點頭:“也許滕飛就是這樣認為的,我也要去!”

  “不行!”凌天宇和福伯松伯三人異口同聲,凌天宇一臉嚴厲的看著妹妹,從未有過的認真口吻說道:“這處絶壁,你絶對不能攀登,太危險了,你跟松伯留在這裡,就在這片地勢平緩的地區繼續尋找,我跟福伯……我們上去!”

  凌詩詩沉默了一會,換做是平時,她肯定是要抵抗的,不過現在她知道不是胡鬧的時候,雖然心中無比擔憂,但只能認同哥哥的安排。

  “哥,注意安全。”凌詩詩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凌天宇微笑著看了一眼妹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跟福伯一起,沿著陡峭的懸崖,向上攀爬而去。

  凌詩詩目送著眾人的身影,輕咬貝齒,神色有些複雜,有擔憂,也有期盼,既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千年冰蓮,又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歸來。

  滕飛此時並不知道其他人也跟著來了,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爬到頂峰!

  決不放棄!

  嗡!

  一聲沉悶的破空聲,一塊巨石忽然間從天而降,砸向了滕飛!

  這塊巨石,直徑足有十幾米,巨大無比,瞬間便砸到滕飛的頭頂,滕飛發出一聲暴喝,身子向著旁邊凌空撲去,一隻手抓住一塊凸起的岩石,另一隻手灌注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轟向巨石。

  砰!

  雄渾的力量,轟在巨石上面,發出一聲巨響,巨石直接被打飛,貼著滕飛的身體而過,朝著下面墜落。

  滕飛驚魂未定之際,聽見上面再次傳來破空的聲音,又是一塊同樣的巨石,從上面落下!

  媽的!

  滕飛低聲咒罵了一句,這個時候,他要是不知道上面有東西襲擊自己,那就是傻子了。來不及多想,運起迦樓羅心經,在這絶壁之上左躲右閃。

  只是在這種環境下,狼狽勁就不用說了,滕飛到現在還不知道在上面朝自己扔石頭的是什麼東西。

  呼!

  又是一塊巨石被扔下來,滕飛發出一聲怒吼,躲過這塊巨石,但同時,他的雙手雙腳已經懸空,而且身邊,再無一塊可以讓他抓的岩石!

  前後左右,全都是光溜溜的岩壁,如果墜落,必死無疑!

  關鍵時刻,滕飛從戒指中取出一把上品長刀,在身體向下墮落了二十餘米之後,狠狠刺入到岩壁當中。

  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之後,滕飛的身形總算停住,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候,聽見上面傳來一陣滲人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嘎嘎!”那聲音,彷彿一個喜歡惡作劇的頑童,可這古神聖山之上,又怎麼可能出現小孩子的身影?

  隨著這個聲音,一隻金色的小猴子,出現在滕飛頭頂七八十米的岩壁上,一雙眼精光四射,正樂不可支的看著滕飛,揮舞著爪子,看上去十分興奮。

  “咯咯咯咯……嘎嘎嘎嘎!”似乎在嘲笑滕飛。

  滕飛心中驚駭不已,心說剛剛那直徑十幾米的巨石就是這東西扔下來的?

  不怪滕飛疑惑,實在是這隻猴子真的是太小了,還沒有半米高,身形瘦弱,一身金色的長毛倒是油光錚亮,在這絶壁之上如履平地一般,左跳右跳,距離滕飛越來越近。

  “不好,這東西想要殺你!”滕飛身體中的青龍老祖忽然間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一股恐怖的威壓,順著滕飛的身體驟然爆發出來。

  這只金色猴子猛然間一驚,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化作一道金色閃電,迅速消失在滕飛的視野當中。

  青龍老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罵道:“媽的,真是龍困淺水,想我偉大的青龍老祖,有朝一日,竟會被一隻黃金猴子給欺負到!”

  “黃金猴子?這是黃金猴子?”對大陸魔獸十分熟悉的滕飛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他就想問青龍老祖,沒想到沒等他問,青龍老祖已經給出了答案。

  九階魔獸,黃金猴子!

  黃金猴子擁有著讓人無比羡慕的黃金血脈,生來就是魔獸中的王者,別看個頭矮小,可卻天生神力,動作快如閃電,性情暴躁易怒,無論是人還是魔獸,遇到黃金猴子,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剛剛若不是青龍老祖瞬間釋放出精神威壓,恐怕這會滕飛的腦袋上,已經多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根據大陸魔獸志上面的記載:黃金猴子,喜食人或魔獸的腦漿,屬極度兇殘的魔獸。

  青龍老祖在滕飛的腦海中罵罵咧咧,因為剛剛並非滕飛釋放出的威壓,而是它辛辛苦苦積累了很長時間的能量,一次消耗掉一小半,又不知要過多久,才能積累回來。

  “小猴子,老祖我記住你了,你等老祖我恢復當年的實力,一定要生吞了你!”

  滕飛無視青龍老祖的咒罵,直接問道:“這東西不會是千年冰蓮的守護獸吧?”滕飛嘴上說著,卻在心裡想著:可千萬別是,要真是的話,別說千年冰蓮,能保住這條命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知道。”青龍老祖很乾脆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後說道:“這座山很邪門,就算當年老祖我全盛時期,也沒有來過這裡,我聽說,這座山裡面,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似乎有上古神蹟,不過老祖我對這種消息,多半是不怎麼信的,大陸上這樣的傳說多了。”

  “嘎嘎!”黃金猴子並未走遠,蹲在距離滕飛數百米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衝著滕飛齜牙咧嘴的示威,不過眼中卻帶著幾分恐懼。

  剛剛那一瞬間,滕飛身上爆發出來的王級威壓,著實嚇壞了這頭九階魔獸。

  不過它似乎並不甘心就這樣離去,不斷的蹲在那裡威脅著滕飛,見滕飛望向它,黃金猴子從身邊岩壁上直接扣下來一塊碗大的石頭,抓在小爪子上,朝著滕飛狠狠的拋了過來。

  嗡……!

  空氣中發出一陣讓人心悸的破空聲,這石頭的速度快到極致,滕飛一側頭,這塊石頭貼著滕飛的頭皮飛了過去,打在滕飛不遠處的岩壁上,砰的一聲,居然深深的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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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千鈞一髮

  該死!

  滕飛心裡怒罵:這只該死的猴子,我沒招惹你,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

  忽然間,滕飛的目光掠過黃金猴子身後的一處絶壁,眉頭頓時一擰,心也砰砰跳起來。

  一株通體晶瑩剔透,如同白玉雕琢的植物,迎著寒風,生長在那片絶壁之上,一朵磨盤大的冰蓮花怒放著!

  滕飛心中大喜,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滕飛心中已經斷定,這絶對是一株千年冰蓮!

  冰蓮百年開花,五百年結籽,一千年花籽脫落,盛開的冰蓮花,可開三千年。

  而滕飛遇見這株,正是怒放著盛開的冰蓮花,絶對是千年以上年份的!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滕飛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只黃金猴子會主動攻擊自己,原來這傢伙真是千年冰涼的守護獸。

  那邊黃金猴子似乎也已經感覺到,這個侵犯者發現了自己守護的寶物,不由得發出憤怒的叫聲。

  同時用它堅硬無比的爪子,不斷從絶壁上摳下堅硬的石頭,扔向滕飛。

  滕飛運起迦樓羅心經,左躲右閃,雖然狼狽,但對方的石頭卻也無法打中他。

  這時候,暴龍已經從另一邊,攀爬上來,看見滕飛正在遭受攻擊,不由得發出一聲怒吼:“小猴崽子,爺爺來了!”

  說著,從背後抽出一隻投槍,一手抓著凸起的岩石,另一隻手臂卯足了勁,將手中的投槍射向黃金猴子。

  投槍在空中發出一陣淒厲刺耳的破空聲,速度極快,瞬間射到黃金猴子身前,黃金猴子發出一聲尖鋭刺耳的叫聲,朝著高處跳去。

  噗!

  投槍斜著插入堅硬的岩壁,激起一大片的火花。

  黃金猴子尖叫著,抓起石頭扔向暴龍,而且它徹底被激怒,扔石頭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看清,一時間,拳頭大的石頭如同雨點一般的朝著暴龍砸了過去。

  暴龍躲開幾個之後,卻無法躲開更多的,不由得一鬆手,身子向下墜落而去。

  “暴龍!”滕飛發出一聲怒吼,想要施救,根本就來不及,不由得目眥欲裂。

  好在暴龍早有準備,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岩壁上安插了一些投槍,在下墜的時候,將渾身鬥氣運行到極致,鬥漩中鬥氣急速運轉。也多虧了暴龍跟滕飛在一起前往古神聖山的路上,拚命練習輕身術,有驚無險的將自己掛在一支投槍上。單手握著投槍,身體轉了兩圈,然後藉著這股力量,再一次朝上面凌空飛去。

  凌天宇和福伯兩人這時候也已經上來,暴龍百忙之中,衝著凌天宇大吼一聲:“凌公子,你快下去,上面有一隻黃金猴子,那裡有冰蓮!”

  暴龍的眼神也是極好,不用滕飛說,他也看見了那一株生在絶壁中的冰蓮。

  凌天宇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當下沒有任何猶豫,身體順著懸崖向下滑去,他的實力,對上黃金猴子這種高級魔獸根本就是添亂,既然那裡真的有冰蓮,那麼他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下去通知松伯上來!

  福伯雙目微微眯起來,看向高處正在跟黃金猴子周旋的滕飛,深吸了一口氣,貼著絶壁的身體,忽然間像是水中游魚一般,速度極快的衝向那株冰蓮!

  黃金猴子這時候已經退到那株冰蓮旁邊,就站在冰蓮晶瑩剔透的主幹上,朝著滕飛一張嘴,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一股強大的音波,猛的轟向滕飛。空氣中接連發出音爆之聲,絶壁上大片的岩石被震落,滕飛幾乎在對方發出音爆的一瞬間,便直接封閉了兩隻耳朵,饒是如此,依舊被震得幾乎失去思考能力。

  剛剛爬上來的暴龍被這股力量直接轟飛,噴出一口鮮血,向下跌落而去。如果任其摔落,暴龍必死無疑!

  那邊已經得到消息,正在貼著絶壁向上遊走的松伯猛然間騰空而起,發出一聲怒吼,一把接住下墜的暴龍,就聽咔吧一聲……松伯的手臂竟然被這股力量生生震斷!

  不過卻也將這股巨大的衝擊力給卸去,兩人無比狼狽的摔在地面上,凌天宇和凌詩詩兄妹趕緊圍上來,對兩人施救。

  同時都緊張擔憂的看著極高的絶壁之上,不知道福伯和滕飛兩人能否成功。

  暴龍已經昏迷過去,松伯的傷勢也不輕,在想上去幫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滕飛和福伯兩人能夠成功。

  松伯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滿臉苦澀的道:“黃金猴子……這可是九階魔獸,就算我跟老福兩人一起,都在巔峰狀態,也未必能打得過它,更別說還是在這絶壁之上,大公子,當今之計,只能是你跟小姐兩人下山,立即傳信給大帥,讓他再派凌壽和凌竹兩人前來……”

  凌天宇咬咬牙,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這麼做,父親讓你跟福伯幫我們尋找藥王,已是陛下特許恩准,要是再把壽伯和竹伯叫來,前線就會無比空虛,若真是讓敵人抓住這個機會進攻,我們可就成了罪人啊!”

  松伯長嘆一聲,沒有在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絶壁高處。

  氣勢恢宏的古神聖山,主峰絶壁如同刀削斧劈一般,更高處,一片潔白,終年積著大量的白雪,陽光照射,晶瑩如玉,純淨無比。

  流雲層層掠過,上面如同螞蟻大小的人影若隱若現,松伯和凌氏兄妹的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

  福伯速度極快的衝到滕飛的身邊,放出護體罡氣,那堅硬的石塊打在護體罡氣上,直接被崩開。

  “滕飛,我來纏住它,你去摘取冰蓮,得手之後,不要管我,直接走!”關鍵時刻,福伯身上的大將之風顯現出來,從背後抽出一把無比鋒利的長刀,渾身氣勢提升到頂點,長刀指著黃金猴子,一臉蔑視的道:“畜生,你敢與我一戰嗎?”

  福伯的語氣和動作,極盡挑釁,黃金猴子發出一聲怒吼,身形化作一道黃色閃電,朝著福伯直接鋪了過來。

  九階魔獸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福伯的身體貼著絶壁,輾轉騰挪,手中長刀發出陣陣呼嘯的破空聲,跟著黃金猴子戰在一起。

  滕飛則趁機向上攀爬而去,試圖接近那株極品冰蓮。

  “咯咯咯……”另一隻黃金猴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直接站在冰蓮的枝幹上,衝著滕飛齜牙咧嘴,發出威脅。

  “我操!”滕飛頓時傻眼,他怎麼都想不到,這種恐怖的魔獸,竟然有兩頭!

  如此一來,想要得到這株藥王級的冰蓮,希望變得極為渺茫。九階魔獸,真的不是擺設,就算是鬥聖,想要斬殺一頭九階魔獸,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

  更別說,這片絶壁,是黃金猴子是地盤!

  “龍威!”滕飛的腦海中,忽然間傳來青龍老祖的聲音。

  滕飛想都沒想,直接使出渾身上下的所有力量,將氣勢爆發出來。

  轟!

  岩壁上堅硬的石頭,被這股氣勢衝擊得如雨般向下掉落,這只黃金猴子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化作一道黃色閃電,瞬間消失在滕飛的眼前。

  而滕飛此時,也是筋疲力盡,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一咬牙,從戒指當中直接取出一枚早已經準備好的血元丹,毫不猶豫的吞服下去。

  一股強大的熱流順著滕飛的喉嚨轟然散開,四肢百骸在一瞬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滕飛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現在彷彿可以一拳打破天穹!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自動運行,那股雄渾至極的力量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滾滾碾壓過第七處鬥脈,努力了很久都沒有打通的第七處鬥脈,直接被這股力量轟開!

  接著,那潮水般的劇烈痛苦隨之湧來,滕飛那張清秀的臉孔變得無比的猙獰,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同時衝到這株冰蓮跟前,一把將它抓住,硬生生的從絶壁上給拽了出來。

  “啊!”

  轟隆隆!

  頭頂上,古神聖山之巔,隨著滕飛這一聲怒吼,猛然間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巨響,大量的積雪,剛剛就已經被黃金猴子震得快要崩潰了,隨著滕飛這一聲怒吼,巔峰的積雪頓時向下坍塌而來。

  正在跟福伯戰鬥的那只黃金猴子發出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轉身就跑,化作一道黃色閃電,無比迅速的消失在視線之中。

  福伯此時也已經是筋疲力盡,渾身多了無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一手抓著凸起的岩壁,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目光中頓時充滿駭然,大吼一聲:“滕飛,雪崩了,快走!”

  滕飛此時也感覺到不對勁,不過這片絶壁,如果直接跳下去,必死無疑,當下滕飛直接將千年冰蓮扔給福伯,又從戒指當中取出一粒血元丹,同時朝著福伯彈過來,大聲喊道:“福伯,吃了這粒血元丹,帶著冰蓮快走!”

  福伯接住這株冰蓮,看著那枚血玉珠子般的血元丹,眼珠子瞪得老大,當下甚至來不及思考,一口吞下血元丹,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福伯的身體朝著這片絶壁急速下滑而去。

  “小子,走右邊!”滕飛腦中傳來青龍老祖無比冷靜的聲音:“快!”

  滕飛來不及猶豫,朝著右邊的絶壁急速略去。那邊,是一處凹陷進去的絶壁,也是唯一可以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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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恐怖的雪崩

  滕飛他們所處的高度,位於整個古神聖山主峰的五分之四處,上面還有兩三千米坡度稍緩的高峰,山峰之間,還有一道很寬的峽谷,這峽谷中,萬千年來,不知積累了多少白雪在上面,一經坍塌,便如同末日一般,雷霆萬鈞,勢不可擋!

  整個古神聖山的主峰都開始震動起來,下面的凌詩詩等人抬起頭,驚駭的看著一道白線,山呼海嘯的向下湧來。

  “不好,快走!”松伯勉強掙扎起身,從懷中掏出一粒不知放了多少年的丹藥,毫不猶豫的吞服下去,整個人精神一震,脫下外衣,背起暴龍,用外衣將暴龍捆綁在身上,左手夾著凌天宇,右手夾起凌詩詩,朝著山下飛掠而去。

  凌詩詩大聲喊道:“滕飛!”

  但在此時,逃命是唯一的選擇,不逃的話,都得被這恐怖的雪崩給淹沒,誰都別想活!

  那邊福伯吞服了血元丹之後,感覺渾身上下的傷勢幾乎在一瞬間就完全沒有感覺,已經停滯了多年的鬥漩開始猛烈的沸騰起來。

  轟隆!

  一股無比雄渾的力量,猛然間衝開福伯的瓶頸,他的實力,在頃刻間暴漲到九階巔峰,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到鬥聖境界!

  來不及喜悅,來不及鞏固,福伯抓著藥王級的冰蓮,身體竟然騰空而起,憑藉著這顆血元丹瞬間產生的力量,讓他的實力,在這一刻達到聖級的境界,可以凌空飛行!

  幾個呼吸之間,福伯便追上松伯,從松伯手中接過凌天宇,一起朝著古神聖山下面飛掠而去。

  整個翡翠崖東面的魔獸,全都瘋狂的逃竄,對福伯等人視而不見,這也讓福伯和松伯可以選擇稍緩一些的地勢向下飛馳。

  那道雪線,距離他們身後不到百米,所經之處,所有的一切全部被吞噬掩埋。

  一隻跑到山下,福伯和松伯兩人幾乎成了強弩之末,聽著身後遠遠的轟隆聲,依舊驚魂未定。

  福伯回頭望了一眼古神聖山,忽然老淚縱橫。

  ……

  “小姐,已經十天了,滕公子他……沒希望了。”福伯的聲音有些顫抖,勸慰痴痴望著古神聖山的凌詩詩。

  暴龍坐在那裡,垂頭喪氣,沉默不語。

  凌天宇面前擺放著那株晶瑩剔透的千年冰蓮,經鑒定,這株千年冰蓮,至少有兩千年以上,堪稱絶世藥王!

  然而此時眾人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可言。

  那天那場驚天動地的大雪崩過後,眾人便發了瘋一般的再次上山尋找。

  沒有遇到一隻魔獸,所有東面的魔獸,全都被雪崩驚走。他們苦苦尋找了七八天,但卻一無所獲。

  原本那處壁立千仞的絶壁,此刻已經被白雪所覆蓋,整個翡翠崖東面的山體,完全改變了模樣。

  “小妹,我們……走吧。”凌天宇嘴唇乾枯,神色哀傷,他沒想到,這一趟終於找到了救母親所需的靈藥,但卻搭上了一個朋友,一個值得他用命去交的朋友。

  凌天宇自幼接受的教育,跟皇家的皇子接受的教育差不多,他可以將所有人都視為棋子,他的未來,注定了要身居高位。

  而身居高位的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的,所以,凌天宇沉穩,溫文爾雅,跟誰的關係似乎都很好。但骨子裡,卻是極為高傲的。

  結交滕飛,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滕飛的仗義,而他,更想把滕飛拉入軍中,將來為他所用!

  所以在內心深處,凌天宇更多的,是把滕飛當成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才,哪怕滕飛熱血豪情,直接送他們一粒千年血蘭製成的血元丹,又古道熱腸的幫助他們尋找千年冰蓮,凌天宇內心深處的想法,也未曾改變過。

  反而更加深了他將滕飛拉入軍中的念頭。上位者,只需要體恤下屬就夠了,不需要跟下屬成為真正的朋友。

  一直以來,凌天宇都認為自己的觀點沒有錯,可此時,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有些痛,甚至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滕飛的家人。

  “我不走,我要在這裡守著他,我不信他會死。”凌詩詩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天宇心疼的看了一眼雙目紅腫,整個人極度憔悴的妹妹,這十餘天,凌詩詩幾乎是水米未盡,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哀傷氣息,任誰都能感覺到。

  這時候,暴龍忽然站起身來,衝著古神聖山跪下,磕了三個頭,沉聲說道:“主人,你放心的去吧,海威城那邊,有我在,沒人敢動滕家分毫!”

  暴龍說著,轉過身,看也不看福伯等人,大步離去,那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

  福伯和松伯等人,想要叫住暴龍,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都知道,暴龍心裡有怨氣,這怨氣也可以理解。

  明明這是凌家的事情,卻讓滕飛留在了這裡,福伯的實力很強,為什麼沒有將滕飛帶出來?

  福伯心中的難過,絶不次於凌詩詩,滕飛在最危急的關頭,贈他的一粒血元丹,讓他帶著千年冰蓮逃出來。不然的話,他也根本沒可能躲過這場恐怖之極的雪崩。

  現在他的實力,已經突破到九階巔峰,絶對算得上當時強者了,可福伯卻寧願自己沒有突破,甚至他代替滕飛留在這座雪山裡。

  “唉!”福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你們回去吧,哥,媽媽還等著你的靈藥,你們都回去吧,我要在這裡陪著他。”凌詩詩痴痴的看著那片雪山,淡淡的說道。

  凌天宇衝著福伯遞了一個眼色,福伯輕嘆,出手如電,在凌詩詩後脖頸上斬了一下,凌詩詩身子一軟,頓時昏迷過去。

  松伯嘆息一聲,說道:“回去之後,讓人關照一下滕家,關於滕飛的死訊……就先不要說了吧。”

  凌天宇點點頭,說道:“我會親自去一趟滕家,告訴滕飛的爺爺,滕飛在閉關修煉,要兩三年才能出關,我會警告那些想要對滕家不利的人,動滕家,就等於動凌家!”

  眾人又是一陣搖頭嘆息,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也沒人願意看到這樣一個結果。但不管怎麼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算心中再怎麼悲痛,生活還是要繼續。他們都是成年人,都是男人,自然不能像凌詩詩一樣任性。

  一行人漸行漸遠,福伯走在最後,回過頭看了一眼古神聖山這邊,輕聲道:“滕公子,你救我一命,贈我丹藥,老朽卻無法報答你,帝都距離南方青原州距離又太過遙遠,老朽也只能力保你滕家血脈不斷……唉。”

  ……

  雪崩發生的一瞬間,滕飛整個人已經躲到這片凹陷進來的絶壁上,狠狠一掌轟出去,原本滕飛只是想要打出一個洞穴來容身,卻沒想到,這一掌下去,竟然將這岩壁打出一個大窟窿,裡面黑洞洞,不知有多深!

  這時候雪崩已經到來,滕飛來不及多想,身子直接跳進這個洞穴當中,然後雙手把住洞口,天知道這個洞穴有多深,別沒被雪崩埋了,卻在這裡摔死,那就太倒霉了。

  這時候,洶湧而至的雪崩,瞬間將滕飛眼前的山體埋沒,一陣轟隆聲後,眼前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外面雷鳴般的轟隆聲依舊在繼續,滕飛空出一隻手,那處火摺子,直接打開,回頭看了一眼,卻是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所處的環境一團漆黑,火摺子微弱的光明也只照出一個輪廓來,但卻足夠滕飛看清,眼前是一片巨大無比的虛空!

  還沒等滕飛做出什麼反應,一股強大的吸力猛然間襲來,滕飛整個人瞬間昏迷過去。

  轟隆隆!

  又是一陣陣巨響,接著,這個被滕飛一巴掌轟出來的洞穴,也被大雪徹底埋沒……

  當滕飛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十分奇怪的空間裡,頭頂天空,已經恢復了光明,但卻一片混沌,灰濛蒙的,彷彿還有氣體在裡面流動。

  他的身下,是一片乾枯的土地,感受不到任何生機,距離他的身體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巍峨聳立在那,彷彿亙古長存一般,散發著蒼涼古老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來到這裡了?”滕飛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自言自語道:“我明明記得,我將古神聖山打出一個大洞來著……”

  滕飛想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心中湧起一個恐怖的念頭:這裡……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地府吧?不然的話,我應該在古神聖山的山體裡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怪異的地方?

  運行了一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滕飛發現第七處鬥脈,已經被打通,他的鬥氣實力,終於從三階三級,提升到了三階七級,這種提升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可惜在這種地方,卻沒有人為滕飛喝采,就連滕飛自己的心中,都是茫然大過喜悅。

  “青龍老祖,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滕飛疑惑的問道。

  “青龍老祖?青蛇王?死蛇……小長蟲……”滕飛終於有些慌了,因為青龍老祖一點動靜都沒有,竟然跟他完全的斷了聯繫!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滕飛的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不遠處那座氣勢恢宏,古拙大氣的宮殿。

  遲疑了一會,滕飛忍不住挪動腳步,朝著這座古老的宮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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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古殿修煉

  緩步走到宮殿正門門口,滕飛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座古老的宮殿上面,竟然沒有一點灰塵。不知歷經多少歲月,這座宮殿的牆體上,鏽跡斑駁,散發著古老的韻味。
  
  滕飛抬起手,剛想要去推著宮殿巨大的門,門卻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滕飛心中疑惑,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反正都已經到了這裡,要真有什麼強大的存在,想跑都沒地方跑。
  
  宮殿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地上同樣沒有灰塵,牆角也沒有掛滿蜘蛛網,這裡就像被時間遺忘的地方一樣。
  
  宮殿裡的空間很大,足有上百米方圓,讓人驚奇的是,這裡面竟然沒有一根柱子,空空蕩蕩的,人在裡面,都會生出一股自己很渺小的念頭來。
  
  正對著滕飛的宮殿盡頭,有一個王座,高高的坐落在那裡,王座很大,通體金黃,猶如黃金打造出來的。
  
  王座面前,有一張桌案,桌案的上面,放著一本古老的典籍。
  
  滕飛走過去,先是四處打量了一眼,沒有任何活動的氣息,滕飛深吸一口氣,走向那張同樣通體金黃的桌案。
  
  滕飛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這本古老的典籍,生怕用力過大,讓這本書變成飛灰。滕飛的擔心是多餘的,這本典籍雖然十分古老,但卻依舊十分完好,也沒有被歲月侵蝕而變得腐朽易碎。
  
  滕飛沒有去坐這個讓他有些心悸的王座,而是站在那裡,仔細的辨認著這本古老典籍封面上的字。
  
  字是古老的文字,若非滕飛小時候專門研究過大陸古文字,此刻只能望著這本書興嘆了。
  
  而當滕飛讀出這本古老典籍名字的時候,他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呆立在那裡,嘴角劇烈的抽搐著,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八部……天龍訣!
  
  這本擺放在神秘宮殿王座前的古老典籍,居然……居然會是八部天龍訣!
  
  滕飛有些不敢置信的將這本書籍拿起來,翻開第一頁,上面,果然記載著八部天龍訣的總綱!
  
  跟青龍老祖傳授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天,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居然看到了八部天龍訣的真正秘籍?
  
  滕飛心頭震動,情不自禁的向後面翻去。
  
  天眾、龍眾、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呼羅迦……
  
  這上面記載的八篇經文,就要比青龍老祖傳授給他的八部天龍訣豐富很多了,有不同的字體,加了很多註釋。
  
  很顯然,這是曾經的八部天龍訣擁有著的心得體會!
  
  滕飛心頭狂跳,他沒有真正意義的師父,陸紫菱雖然跟他有師徒情誼,但在滕飛修煉的武學方面,陸紫菱卻幫不上什麼忙,青龍老祖也不算,只是傳了滕飛一套八部天龍訣就放手不管了。隨後更多的,是利用它的魂域,對滕飛進行磨練。
  
  這麼長時間來,滕飛靠的就是自己的拚命和刻苦,才擁有了今天的實力。
  
  但沒有一個名師指點,他的修煉之路,並不會一直那麼順暢下去。
  
  就像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打通前六處鬥脈的時候,都很輕鬆,而第七處鬥脈,卻遲遲沒有任何進展,若非他在危急關頭,不得已之下服用了一枚血元丹,才打通了第七處鬥脈。其修煉的艱辛程度,可想而知,以後想要打通每一處鬥脈,都會變得極為困難。
  
  八部天龍訣也是一樣,滕飛目前修煉的,只有迦樓羅篇和龍眾篇,其他的經文滕飛並非不想修煉,但卻難以入門。
  
  就像八部天龍訣中的天眾篇,主修空間之力,修煉到極致,可擁有領域!
  
  這個領域,跟青龍老祖的魂域還不同,魂域,那是王級的強者才能擁有的特殊領域,而天眾篇的領域,只要領悟了天眾篇的精髓,滕飛隨時可以施展出領域的力量。
  
  但強度肯定是隨著實力的不斷提升而增強,而且聖級之下的力量,也不足以讓他施展出領域的力量來。
  
  但不管怎麼說,八部天龍訣都是一部讓人著迷的絶世武學,如果真的能夠全部領悟的話,那滕飛將會多出很多保命的本事來。
  
  迦樓羅篇,主修速度,修煉到極致,可掌控時間奧秘,滕飛現在雖然沒有觸碰到時間那個境界,但在速度上,已經算得上是極強,很少有人能夠在這方面勝過他。
  
  天眾篇,主修空間之力,修煉到至高境界,可以擁有領域的力量。
  
  龍眾篇,為厚土之力,主修力量,防禦,力量無窮,防禦無窮,滕飛若不是領悟了一定的龍眾篇奧義,根本無法面對黃金猴子這種恐怖的九階魔獸。
  
  摩侯羅伽篇,修煉的是自然之力,從自然萬物中汲取力量,可以一念之間創造自然,可以一念之間毀掉自然!這個對於滕飛來說,就太過深奧了,一直以來,滕飛都想領悟摩呼羅迦篇經文,但卻始終不得要領。
  
  緊那羅篇,修煉的是精神力,讓自己精神力變得無比強大,無懼任何威壓,也可以偽裝任強者的精神力量!這個不需要說,作為一個武者來說,若是能將精氣神三者合二為一,那戰力將提升很多倍!
  
  阿修羅篇,修煉的是易容能力,可以隨意改換自己的容貌,這個可不是化妝,而是真正的改換自己的外貌,讓自己變成另一個模樣,這種技能,湧來暗殺或是逃生,簡直太妙了。
  
  乾達婆篇,修煉的是味覺,對世間任何味道,聞過一次之後,就會記住,無論是靈藥還是魔獸,甚至是人,至於說毒藥,在精通乾達婆篇經文的人面前,更是無從遁形。
  
  夜叉篇,修煉的是敏捷之力,配合迦樓羅篇,輕功將真正的獨步天下!
  
  可以說,這些技能,都是滕飛一直以來,很想修煉,但卻很難領悟的,現在發現這本有前人註釋的八部天龍訣,對滕飛來說,簡直就是瞌睡有人送來枕頭,若不是身處這個詭異的空間,恐怕都要高歌歡慶了。
  
  不過滕飛也懶得去多想,這時候他也已經完全放開了,管他什麼地方,既來之則安之,上天既然沒有把我的命給收去,那我就不會停下前進的步伐。
  
  滕飛隨意的坐在王座上面,開始認真的看起手中這本古老的典籍來,對他來說,這是上天賜予他的一份厚禮!
  
  上天帶走了他修煉的權力,卻送來陸紫菱改變了他的體質,改變了他的命運。上天讓他遭逢絶路,進入這不知身材何處的神秘空間,卻也讓他得到了八部天龍訣的詳細修煉方式。
  
  滕飛這會也想開了,只要不死,那麼,我就會不停的修煉下去!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著,一晃八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滕飛戒指中大量的食物,也耗去了接近一半,而他的進步,也同樣是極為驚人的!
  
  此時此刻,滕飛的實力小有提升,真元未變,依舊是四級真元武聖,鬥氣實力有所提升,達到了三階八級。
  
  這八個月來,滕飛幾乎沒怎麼修煉真元和鬥氣,而是將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修煉八部天龍訣上面。
  
  也不知這位曾經擁有八部天龍訣的前輩是什麼人,反正對滕飛來說,這人肯定是深不可測,對八部天龍訣的領悟已經達到了至高境界。
  
  那上面的註釋,都是一語直指精髓所在,最重要的,是這些註釋,看上去都通俗易懂,只要認得這些文字,就可以領悟!
  
  八個月來,滕飛幾乎是廢寢忘食,將一顆心,全部投入到修煉八部天龍訣當中去,到現在,滕飛幾乎完全領悟了八部天龍訣的精髓奧義。
  
  除了像天眾篇和摩呼羅迦篇需要以強大的實力作為基礎,目前的滕飛還沒法使用之外,其他的,龍眾篇,緊那羅篇,阿修羅篇,乾達婆篇,迦樓羅篇,夜叉篇,滕飛都已經可以施展。其中龍眾篇和迦樓羅篇,是最為精通的。
  
  緊那羅篇最弱,但滕飛已經很滿意了,一般的武者,想要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只能依靠自身意志的磨練和實力提升時精神境界的增長,幾乎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像他這樣,有專門的提升精神力的功法的人,絶對屬於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這八個月來,滕飛也幾乎將這座神秘而又古老的宮殿完全摸索一遍,在後殿中,找到了一把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雙刃血色戰斧,滕飛當時就看出這是一件神兵利器,不知過去多少年的歲月,但上面卻沒有一絲的鏽跡。
  
  雙刃戰斧重八十多斤,一米多長的暗金色斧柄,上面鐫刻著古老神秘的銘文,握在手裡正好合適。
  
  這柄雙面血色戰斧,有一個十分威猛的名字,叫做煉獄!這兩個字,以古老銘文的方式刻在斧柄上,滕飛也是辨認了許久才認出來。
  
  隨著煉獄一同被發現的,還有一套完整的斧法,名為雷殺。一張薄薄的,不知什麼材質的捲軸上,只有三式,但這三式卻可以變化萬千。
  
  第一式為驚雷降世;第二式為怒雷咆哮;第三式為萬雷絶殺。
  
  滕飛目前只學會了第一式驚雷降世,一斧劈出,斧子上會迸射出雷電之光,攝人心魄,威勢無比驚人,可以輕鬆劈開巨石。
  
  滕飛不知道這套斧法鬥技的品階,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這絶對是屬性鬥技。
  
  同樣,這一斧劈出去,滕飛體內的所有能量,無論真元還是鬥氣,都會被徹底抽空,人會變得虛脫。
  
  所以滕飛只學了這第一式,後面那兩式,根本沒敢去學,因為學了,就會忍不住想試試它的威力,但身體裡的力量被抽空之後,那種虛弱的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而且滕飛明顯感覺到,就算是第一式,每次自己施展出來之後,雖然身體中的能量全部被抽空,但卻依舊沒有達到第一式的最強效果!
  
  所以,想要徹底施展這套斧法,必須要等他的實力提升到更高的時候才可以。
  
  說也奇怪,這八個月來,青龍老祖一直都沒有露面,但它的魂域,滕飛卻可以每天進入,在裡面廝殺歷練,八個月後的滕飛,已經晉陞為可以掌管三千人的正將,在血色軍團中也擁有赫赫威名,堪稱一員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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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雷殺!

  山中無日月,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又是一年半過去,滕飛已經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中,修煉了整整兩年多,從十四歲,外表還有青澀的少年,到如今,滕飛已經十六歲,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沉穩,不再鋒芒畢露,而是將所有氣息,全部內斂回去。但他若是釋放出那一身恐怖的殺氣,卻足以將對手震懾得肝膽俱裂!

  兩年多的靜心修煉,讓滕飛打通了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十處鬥脈,加上天然開啟的七處,滕飛全身上下,已經有十七處鬥脈!

  他的鬥氣實力,已經提升到四階六級,成為一名真正的大鬥師,十七處鬥脈當中,是十七個牛眼大的鬥核!

  正常的四階大鬥師,四階一級的鬥氣轉數,為一萬轉,十級為十萬轉。四階六級,一個正常的大鬥師,鬥氣轉數就是六萬轉,鬥氣實力全部爆發出來的時候,威勢驚人。

  而滕飛的鬥氣轉數,卻比同級的人整整快了一倍,達到十二萬轉!

  而這個轉數,放在其他的鬥氣武者身上,需要五階二級,才能擁有!

  真元方面,也有所提升,達到了五級真元武聖的境界,如果配合八部天龍訣,算綜合實力的話,滕飛甚至可以去挑戰七階的鬥尊!

  這裡說的七階鬥尊,可不是被滕飛硬生生打跑的那種慫人,而是那種真正在戰鬥中成長歷練起來的七階鬥尊!

  滕飛修煉的那套名為雷殺的斧法鬥技,也可以施展出第二式——怒雷咆哮!

  怒雷咆哮施展起來,風氣雷動,每一道斧氣當中,都蘊含強大的雷電屬性,只要被斧氣沾上,就會被強大的電流麻痹,輕則不能動彈,重則當場被電死!

  不過以滕飛目前的境界,施展怒雷咆哮十分困難,只需要一招,就會將他全身的力量抽空,跟當初施展驚雷降世一樣。很顯然,這套雷殺斧法鬥技絶對屬於高級鬥技,而且恐怕是鬥尊級別以上的人,才能完全施展出來。

  滕飛甚至認為鬥尊都未必能夠全部將雷殺的威力施展出來。

  兩年多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滕飛在魂域中,終於成為了血色軍團中最年輕的將軍,麾下足有萬人!

  他終於完成了青龍老祖當年給他定下的目標,成長為將軍,血色軍團,也在滕飛等人的帶領下,成功打敗了銀色軍團,結束了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說也奇怪,兩年多來,青龍老祖一直沒有露面,當滕飛成為血色軍團的將軍後,再想進入青龍老祖的魂域,就已經進不去了。

  滕飛知道,自己的魂域生活,結束了。說實話,他還真的有些捨不得,雖然他知道,魂域中的一切,都是青龍老祖虛擬出來的,可那裡面的人也同樣有血有肉,有靈魂,有歡喜悲傷。人都是有感情的,滕飛也不會免俗。

  所以,滕飛決定,出了這片神秘空間之後,若是青龍老祖醒來,他一定要再進入魂域一次,不為別的,他要去跟那群戰友們告別!

  痴也好,傻也罷,人活一世,有些事情總是要去做的。

  這片神秘空間的古殿裡面,除了這些之外,空無一物,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尋前人的痕跡,為此滕飛感到十分遺憾,得了好處,卻不知這好處究竟是誰留下的,日後想要報答都沒有機會。

  滕飛儲物戒指中的食物幾乎耗盡,當年的三年之約也已經到來,滕飛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沒有人願意被困死在這裡,如果滕飛不是沒日沒夜的修煉,恐怕也早被憋瘋了。

  不知道兩年多的時間過去,海威城的滕家,會發生怎樣的變化,遙遠的東方,爺爺是否安好,滕家是否如初。也不知道凌詩詩的母親到底得救了沒有,還有淫賊兄田光,不知他在域外戰場中能否叱吒風雲?

  還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滕飛所關心的。要離開了,滕飛的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滕飛站在這座古殿的後殿院子裡,那裡,有一座古老的傳送陣,傳送陣上神秘的六芒星標誌,讓滕飛想起了在紅楓古城的傳送陣。

  這座古傳送陣是滕飛探索後殿時候發現的,當時滕飛就非常興奮,他知道,自己離開這片神秘的空間,全靠它了!

  深吸了一口氣,滕飛又四處打量了一眼這座古老的宮殿,將這口氣呼出去,滕飛毅然決然的踏上傳送陣。

  頓時,一陣七彩幻光頓時籠罩在滕飛的身上,一股浩瀚的力量,將滕飛包裹住,滕飛完全沒有抵抗,也不知這傳送陣會把自己傳向何方。

  只一瞬間,滕飛眼前驟然一亮,那股強光,刺激得滕飛幾乎有些睜不開眼睛,四週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良久,滕飛才緩緩的睜開雙眼,卻無比驚訝的發現,他現在,竟然身處兩年前他們從紅楓古城傳送過來的那個古老的傳送陣中!

  這些傳送陣……竟然是相通的!

  滕飛心中感到無比驚訝,同時,也隱隱的帶著一股強烈的興奮。

  我,終於出來了!

  “終於出來了。”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在滕飛的腦海中響起,聲音十分平靜,甚至有些不像青龍老祖一向的作風。

  “啊?你,你終於可以跟我溝通了?”滕飛心中也是無比的驚喜,這兩年多,他一個人沒白沒黑的修煉,那種枯燥和寂寞,換做心性一般的人,恐怕都得自殺。就算是滕飛,也被折磨得不輕。

  如果不是一直咬牙堅持著,用父母的仇恨師父的仇恨和家族的仇恨來激勵自己,恐怕他也早就踏上那座傳送陣了。

  “他奶奶的,老祖是居然進了一個皇級大能的領域空間,然後……居然被鎮壓了兩年,兩年啊!老祖我不但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反而被鎮壓了,啊啊啊啊啊!”

  當滕飛腦海中響起青龍老祖瘋狂的咆哮聲音後,滕飛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還好,它沒變,還是那樣……

  不過青龍老祖的話,卻讓滕飛驚呆在那,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什麼?皇……皇級大能?你說,那片神秘的空間,是一個皇級大能的領域?”

  “廢話,就算是帝級的人物,也別想弄出那樣一個空間來,而且,帝級的領域根本壓制不了我的靈魂,見鬼,這世上難道真有皇級的大能不成?”青龍老祖抱怨的咕噥著。

  滕飛的心中卻是翻騰不已:我居然誤打誤撞,進入了一個皇級大能的領域空間?這是真的嗎?

  隨即,滕飛就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青龍老祖:“領域空間是什麼?”

  青龍老祖發洩一番之後,總算恢復點正常,說道:“如果說魂域,是一個強者虛擬出來的精神領域,那麼領域空間,就是超級強者的實體領域,這個領域是超級強者製造出來的,可以在他的身體裡,也可以放在別處,就像是一個自成一體的小世界,跟魂域不同的是,領域空間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裡面的東西,也都是可以帶走的!”

  “那豈不是一個超級大的儲物空間?”滕飛驚嘆。

  “你這麼理解……也不算錯,不過領域空間,可比儲物戒指高級太多,那裡是可以放活物的,不然的話,你進入到那裡,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青龍老祖不屑的嘲笑滕飛,隨即又充滿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奇怪,一個皇級的大能,幾乎不會隕落,活數千年都有可能,怎麼會把自己的領域空間,放到古神聖山那種地方去?”

  說著,青龍老祖問滕飛道:“小子,你說說,你在裡面,都得到了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滕飛有些奇怪,因為一直以來,自己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青龍老祖。

  “廢話,老子進入那片空間之後,就被鎮壓了,就連在魂域中都無法跟你進行溝通!”青龍老祖一提起這事兒就感到憤怒,同時它非常好奇,滕飛到底得到了什麼。

  滕飛當下得意起來,嘿嘿笑道:“你想知道嗎?”

  “媽的,老祖我被你這個小屁孩給嘲笑了,好吧,我承認,你贏了,我很想知道,你在那裡得到了什麼。”青龍老祖對滕飛的運氣很垂涎,那是一個皇級的大能啊!普天之下,有幾個人有這種運氣,能夠進入到一個皇級高手的領域空間當中去?如果它還有實體,知道誰進入過皇級大能的領域空間,一定會起貪婪心思,把對方的東西都搶過來……當然,現在他只能求滕飛告訴他,過過癮而已。

  “那你先告訴我,八部天龍訣,你是怎麼得來的?”滕飛隱隱覺得,弄不好,青龍老祖跟那片什麼的領域空間的主人,還會有點淵源。

  “八部天龍訣?”青龍老祖輕鬆咕噥了一句:“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八部天龍訣,跟我的收穫,有直接關係。”滕飛沒有想著隱瞞青龍老祖什麼,就把自己的收穫,給青龍老祖講了一遍。

  不管怎樣,這條狂妄自大的蛇也幫了他很多,跟滕飛的關係,也是亦師亦友。

  滕飛說完,青龍老祖久久的沉默不語,這可不像它的風格,這條蛇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自吹自擂,第二喜歡的事情就是打擊別人,滕飛暫時沒發現青龍老祖還有其他愛好……

  “難道他……他已經進入皇級了嗎?”青龍老祖輕聲咕噥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哀傷,隨即對滕飛說道:“那把雙刃戰斧的名字……叫煉獄吧?”

  滕飛微微一驚,剛剛他只說得到了一把雙刃戰斧,卻沒說名字,沒想到,青龍老祖竟然真的知道,看來,這條蛇的來歷,也不像它自己說的那樣簡單……只是芒碭群山的一條蛇王而已。

  “沒錯,是叫煉獄。”滕飛回答。

  “唉……”

  過了許久,才傳來青龍老祖一聲幽幽嘆息,然後緩緩說道:“小子,你……施展一招驚雷降世,給老祖我看看。”

  儘管青龍老祖強行壓抑著它聲音中的顫抖,但還是被滕飛聽了出來,不由得大感疑惑,心道:這條蛇,到底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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