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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官】獸血沸騰(全書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驛馬迫火行


  那一天,滿山的桃花燦爛如霞,一抹抹淡淡紅嫣,如同少女的粉腮。

  雨滴如墜,細如牛毛一般斜斜打在桃花瓣上,潤成一品。

  春風似那情人的呼吸,輕輕將雨幕吹成了輕紗羅幛。

  白素青纖弱的身影就站在霧雨濛濛的桃花樹下,一襲白衣,嬌麗的容顏和浸潤著雨滴的桃花一樣明艷。

  但凡是天敵之間,都有一種血液中與生俱來的仇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蛇鶴恰恰就是這樣的一對老冤家。

  那一天,壹條的心中卻半點也提不起對天敵的恨意。

  一馱青石,一位清俊少年,一襲冷衫。

  壹條靜靜地凝視著春雨中淋濕了發鬟的白素青,靜靜地看著她那長長的睫毛上綴著的晶瑩水珠。

  寒光閃爍的寶劍,嬌弱的玉人,二月的春風裁出的一樹紅霞。

  遠處雲煙籠罩的如黛青山,有兩隻燕子銜著春泥,呢喃著低低掠過。

  地上有一隻翻著肚皮,牛一樣喘著氣的大蛤蟆和一頭前膝跪倒的七色麋鹿,泥濘中滿灑揉碎的桃花。

  白素青和壹條雙雙站在迷濛的春雨中,悄悄打量著對方。

  少女的眼瞼低垂,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秀麗中帶著靦腆,還帶著一絲絲的憔悴,這憔悴讓她更加楚楚動人。

  壹條塵封千年之久的冰凍表情,在這一剎那,變成了春日裡最後的薄冰,悄悄的消失了,悄悄到壹條自己也沒有發覺,心底有一種莫名而甜蜜的情愫,像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綻放的桃花一樣,輕輕地在壹條的心房綻開了蓓蕾。

  他們倆彷彿互相看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間。

  眼神每一個交錯的剎那,少女吹彈即破的俏臉上都會掛起了一酡淡淡的紅暈,含著煙氣地大眼睛總是羞澀地偏開一點點。

  少女的眼淚比雲霞般燦爛的桃花更醉人,壹條終於品嚐到了什麼是微醺的歲月。

  他情不自禁地有點竊喜,因為他可以從遠處清晰地感覺到。這位嬌弱猶如桃花的少女,和自己脈搏保持著一致地「砰砰」心跳。

  那一瞬間,壹條的胸口彷彿揣進了一隻撞鹿。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肩並肩站到了山頂,對面有兩座峰巒跌宕的青山緊緊相連,就像一對依偎在一起的璧人,霧海翻騰,細雨迷離。

  壹條的青衫被風吹的翩翩激盪,雨斜斜地打在他頭頂的一簇火紅長髮上。清?英俊的臉上是淡淡的滿足。

  少女頭頂上有一片碧綠地芭蕉葉,被一隻有力而可靠的大手舉的很高,細雨敲蕉,寫出了一首名叫沙沙的詩;少女的青蔥玉指中緊緊捏著一株紫色的七葉芝草,兩個醉人的酒窩帶著如花笑靨,掛在了她的嫩腮上,宛如桃花。

  整座南山的「紫芝草」都是壹條地,但少女只取了一株。

  少女的嗓音比黃鸝更婉轉,比春雨更溫柔。比美酒更醉人。

  她采一株「紫芝草」,為了救一個人,救一個和她住在一起的人。

  一個普通人,一個男人。少女說出這話的時候,悄悄在打量著壹條,目光中有絲絲狡黠。

  壹條的心落入了谷底,面上雖然還在笑,卻已訕訕。

  少女這麼做也是為了報恩,那位普通到了極點的男人曾經偶然間救過她的命。

  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樸素的道理世間大多數人不懂或者裝作不懂。壹條懂。

  和愛琴大陸一樣,絲綢大陸的普通人見到巨型神獸也會驚惶失措。

  不過那位男人並不知道白素青是神獸化身的人形,所以他並不害怕。

  偶然間一次意外,白素青又幻回了蛇形,偏偏無巧不成書般被這個男人看到了,於是這位恩人登時被嚇得暈死了過去,此後就如同飲了千日醉一般,雖有氣息。卻總不見醒。

  白素青只得上南山來,找得一株可以起死還生地「紫芝草」,想救活恩人一命。

  「你難道不知道紫芝草並不是那種傳說中的靈藥嗎?」壹條發現自己的心裡竟有種隱隱地快意。

  「知道。」說到這裡,少女的臉上掛著令人心碎的淒婉和酸楚。

  「知道還來?」壹條的眉毛跳了跳:「不知道博浪沙火鶴是怎麼對付蛇類神獸的嗎?」

  不知道怎麼搞地,壹條的眉弓跳的很厲害,整個眼角都在抽搐,他的心裡有嫉妒,這種嫉妒讓他的心彷彿被一柄鈍刀在緩慢地割著,又像燎原的野火在燒。

  好疼。

  「那你為什麼不吃了我?」少女的眼睛看向了遠處的兩座緊緊依偎著的山,有兩隻蹁躚的玉蝶,從細雨中跌跌撞撞地飛來,收住翅膀停落在了少女白色的紗袖上,那裡有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這香味讓壹條和蝴蝶一樣迷醉。

  壹條覺得面前的牛毛春雨越來越討厭了,遠處的那山也越看越可惡,漫山的桃花更是俗不可耐。

  他拒絕自己不進則退去想那個男人,拒絕自己再嫉妒下去。

  因為他終究是個心地高尚善良的博浪沙火鶴。

  「我那裡有幾十株野生的『醒魂草』,治療驚厥之症有奇效。」

  壹條牽起了少女柔嫩的小手,很用力。

  他真不想再放開,因為掌心中的溫潤讓他迷醉,可是他知道,總歸還是要放開的,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點酸楚。

  「醒魂草」是老法師當年栽種的一種藥草,當年的藥圃雖然荒廢,藥草也大多被鳥雀啄食,惟獨「醒魂草」像堅強的狗尾巴草一樣,緩慢卻連綿地延續著一代又一代,雖然稀少。卻始終不曾斷種。

  可能是「醒魂草」葉片種籽太過苦澀了吧。壹條心裡又開始嫉妒那個男人的好運了,他在恨,為什麼「醒魂草」的葉片種籽不是甜地呢?

  「我和他只是兄妹相稱。」少女忽然爽朗地笑了起來,銀鈴般悅耳,她那秋火漣漪般的醉人眼波還在偷偷打量壹條。只不過已經帶上了幾分俏皮。

  壹條愕然。

  滿山的桃花、遠處依偎著的山、濛濛煙雨一下子又可愛了起來。

  少女輕盈的像一隻小鹿,帶著兩隻翩躚地大蝶,一躍一躍下了山,灑下一路笑聲。

  山上的那馱青石、桃花樹,從此銘記上了兩個連在一起的名字,就像對面那兩座依偎在一起的青山。

  壹條又回到了塵世間,拉著白素青的小手一起,回到了那個紙醉金迷、笙歌燕語,處處脂粉濃香的繁華都市。

  多年不下山。壹條感慨萬千地打量著這個世界,他覺得現在的人比以前更會享受了,他好奇而又羨慕地打量著面前陌生的一切,紅塵還是那個紅塵,卻已鶯歌燕舞,更加醉人。

  他本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卻不知道,這也是厄運地開始。

  那位被救醒的男人,連夜就去報了官。他倉皇的模樣就像一隻偷喝燈油被逮住的耗子,原本清秀的臉扭曲的變了樣。

  白素青美麗的臉上,又掛上了讓壹條心疼的淒婉和憔悴。

  白素青美麗的臉上,又掛上了讓壹條心疼的淒婉和憔悴。

  人形神獸在凡夫俗子的眼中,猶如鬼魅,至少在大城市中是這樣地。

  在荒山野村,這種情況會改變許多,至少壹條在南山生活那麼多年,山中樵子有時候還會捎點自蒸自釀的米酒給他,而他也經常去幫這些農人驅趕喜歡啄食秧苗的鳥群,靜靜聆聽書塾中的琅琅童聲。

  也不是所有的人類都這樣。絲綢大陸的人類之中,也有武技強悍的勇士和法力高深的法師,神獸在這些強者眼中。倒也算不得什麼。獵殺神獸的行動,也正如愛琴大陸獵殺魔獸一般正常。

  絲綢大陸的神獸可以賣錢,腦子裡地內丹{PS:內丹在愛琴大陸就是魔晶。}可以制為法器,可以做成盔甲兵刃。在這裡。神獸的作用一切一切和愛琴大陸的魔獸一模一樣。

  絲綢大陸地人形神獸來到塵世中,一般都會加入固定的行會門派,而神獸門派對於門徒的約束也是嚴謹的,敢作惡的,自然不懼人類勇士和官府找麻煩,至於某些跑單幫地人形神獸,因為衣食無憂著,幹出點邪惡勾當,人類自然不會放過。

  一個升斗小民的家中出現了人形神獸,這自然很容易被人類聯想到一個跑單幫的人形神獸,普通人形神獸和愛琴大陸的魔獸一樣,也不是不死之身,縱然有點元素法力,又怎及得幾十枝弩箭來的簡單直接,所以所以冒險者位來了,法師來了,帶著貪婪的目光。

  蛇類俱產珍珠,蛇珠又名隋珠,高階蛇類神獸所產的隋珠就更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戰鬥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壹條的強大讓所有覬覦小人不寒而慄。

  正鬧的滿城風雨時,白素青的師門「黎山門」跟著也插手了,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人形神獸都有門派,白素青也不例外,她是門主最小的學徒,卻也是最伶俐的一個。

  這個時代,人形神獸在紅塵間的行會門派也越發壯大了,滲透的程度也很厲害,「黎山門」之中就有很多修煉日久的高手,有不少做起了買賣,甚至還有的已經坐上了官衙,大筆的金錢讓他們揮霍和享受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這些人形神獸很聰明,他們並不像愛琴大陸的魔獸一樣窮凶極惡,他們擁有著人形,這一點將他們徹底和愛琴大陸的魔獸把檔次拉開了。

  因為他們擁有人形,所以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徹底融入了人類社會,想要享受下去,就必須維持住現狀,社會體系一旦崩潰,他們回到深山老林餐霞食露,也是不習慣的;讓他們安分守己可能還有個原因:修煉成人形的神獸,和所有神獸的總體數量比起來還只是滄海一粟。造成這個結果的主要原因就是————神獸想要修煉人形有個小小的限制:但凡是想要修煉人形的神獸,在數百年地修煉過程中,會時不時出現渾身脫力症狀,如果那時候被人類的獵手或者凶殘的同類剛巧遇上,樂子就大了。這個小小的限制,讓許多神獸選擇了保持獠牙利爪的原始形態,只有那些極度仰慕人世繁華地,才會有那種恆心和毅力。

  當然了,還有一個主要原因,人類也不是吃乾飯的。

  走到哪,人類的領悟和學習能力都是最好的,這個時代的武器也比壹條早些年闖蕩時更加精良了,人類中的高階武士和法師。比神獸厲害已經不算什麼希奇事,這在以前壹條闖蕩江湖時,還只有書儒武士有這樣的能力。

  這些人類勇者也組建了林林總總的行會和門派,比神獸的門派更多,人員更廣,勢力也更龐大。

  尤令壹條不可思議地是,白素青曾告訴過他,居然有不少人形神獸加入人類門派之中,這讓壹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壹條也早知道在博浪沙火鶴中。歷史上曾有一些前輩成為過心地高貴的人類勇士座騎,不過那畢竟是極少數,也能夠理解,但是輕易地為一些庸人賣命,壹條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白素青同樣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倆的想法總是不謀而合。

  「黎山門」也算是個大門派了,門主黎山老母是一條修煉了五千多年的超階神獸「墨玉金線蛇」,現在時代不同了,以前壹條在人間遊歷的時候,神獸門派的當家人大多只是高階神獸。現在則基本上已經變成了超階神獸或准超階;整個「黎山門」幾乎都是由蛇類神獸構成的,成員數量近五百,一隻修煉了四千多年地准超階神獸「赤火毒龜」是二當家。

  對於博浪沙火鶴這種毒物剋星的到來。「黎山門」上上下下都頓起殺心,白素青和壹條親親熱熱站在一起時,所有「黎山門」的蛇類神獸們幾乎在暗地裡都氣的吐血,白素青年輕漂亮,是很多年青人暗戀的對象。尤其是副門主「赤火毒龜」法江,他是對白素青垂涎最深的一個,現在被橫刀奪愛,當然也最惱羞成怒。

  人形神獸也有醜俊,從審美來說,所有種族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會認為一個滿臉野雞斑的齙牙妹很漂亮,像白素青這種美人,絕對是非常罕見的極品,夠的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地標準了。

  此外,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蛇鶴可是一對世仇冤家!

  天敵之間,原本就沒有那麼多究根問底的恨,你能問一隻貓為什麼對一隻素不相識地老鼠為什麼那麼恨嗎?

  一隻小老鼠遇到貓只能逃跑或者等死,可是老鼠如果長成了犀牛的塊頭,豹貓也大可吞得,「黎山門」的蛇類神獸聚焦到了一起,雖然不算犀牛大的老鼠,老虎大倒也是綽綽有餘,博浪沙火鶴和他們比起來,也最多是條豹子大小的狸貓罷了。

  雖然殺心已起,不過這些混跡人世間已久地蛇類神獸們,仍然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意圖,反倒表現的非常熱絡。

  他們不傻,博浪沙火鶴畢竟是博浪沙火鶴,壹條還是一隻人形火鶴。

  熱情的招待,讓原本很擔心的白素青和壹條都有點感動,起初他們倆也為了身份的差別而感到苦惱不已。

  幸福有點來的太快了,壹條覺得那些討厭的蛇類神獸也忽然都變的不再那麼面目可憎了。

  暗自就是從微笑拉開了第一步。

  神獸門派都很有錢,對於人形神獸來說,搞錢的辦法並不難,盜幾個古墓,掘點礦脈,就足以在人類世界活的瀟瀟灑灑,和愛琴大陸的魔獸不一樣的是,這些有了錢的東方神獸,也開始學習人類,使用起了裝備。

  錢是個好東西,走遍天下,只要是有錢,就能買來一幫賣命的。

  從軍事角度而言,「黎山門」對壹條的偷襲是非常成功的,同時也是非常失敗的。

  說他們成功,那是因為這些「黎山門」的蛇類神獸們,用花了極昂貴代價才購買到的人類宮廷秘藥「歸來去兮露」,攙雜到酒水中騙壹條喝下,一舉廢掉了壹條的「蒙頂甘露大法」。

  「歸來去兮露」是人類宮廷對付潛力高深的人或者神獸秘製的虎狼之藥,無色無味,食下之後,能在悄無聲息中消散目標的元素潛力,唐藏帝國手無縛雞之力的宰相大人,以此秘藥為引,曾經斬殺過一位超階神獸「涇河蛟龍王」,名動天下神獸界。

  與此同時,「黎山門」蛇類神獸們也一舉將白素青制住,短短幾天的相處,他們已經清楚地看出了白素青對壹條用已深,根本不會偏向於自己這邊,這個妮子又是門派中少有的少年高手,不先下手更待何時。

  雖然抗毒能力還算超絕,但是「歸來去兮露」的藥效實在太過霸道,壹條不是修為夠高,直接就被廢掉全身潛力而不是破掉一階修為了,當失去「蒙頂甘露大法」之後,火鶴過於巨大的體形立刻在城市上空出現,不久,無數的人類大軍也被招惹來了,這些唐藏帝國的軍人所使用的軍用守城弩,就算是超階神獸也要心戰膽寒。

  總的來說,「黎山門」策劃周密,行動果斷,能用上的力量已經全用上了,端的老辣,一看就知道常幹這事。

  說他們失敗,是因為他們集合了這麼多優勢力量,自己門派中五百人馬,兩大門主,還僱傭了幾位人類法師,加上城防軍,居然仍讓壹條橫掃千軍,打死打傷了將近一百位黎山門人————博浪沙火鶴就退回原始形態,也依然是雄視絲綢大陸的超階神獸!

  雖然兩位門主都是超階或者准超階的神獸,但是苦於惹來了城防軍,倒也不敢轉換成物理戰力強悍的原始形態,末了把自己的手腳也捆住了。

  這其實也是他們沒能料到這只火鶴是如此的扎手,一隻手伸出來指頭有長短,超階神獸的水平當然也有高有低,光拿他們自己做參照物,又怎麼能確切地衡量出「永夜的極光」之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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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利西方


  這場戰鬥中,壹條受創十分嚴重,在城防軍也加入了戰鬥之後,壹條被逼到了高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白素青押送到了城中的七寶塔中。

  七寶塔的塔底水窖,其實是一座銘刻著雲秦時代古老符錄的禁錮法陣,雲秦方士的獨門秘陣在絲綢大陸,也已經因為戰亂和時代變遷而失傳了,所以現成的禁錮法陣只有七寶塔才有。

  七寶塔是全銅鑄造的,當年雲秦始皇帝搜集天下兵戈,熔煉出十二尊雲秦金人之後,所剩銅汁委實太多,只得又鑄造了七座全銅寶塔安插於天下九州,塔底水窖以禁錮法陣,意為鎮邪。

  雲秦方士的法陣是無比歹毒的,尤其是對于禁錮陣而言,沒有當年的建造都出來指點迷津,哪怕超階神獸進去也只能幹吃癟。

  「黎山門」的蛇類神獸們此舉用意非常明顯,就是逼壹條從天而降,下來就硬碰硬地交手,不下來就把白素青永遠推入禁錮法陣。

  不過這些蛇類神獸忘記算計了一樣意外因素,白素青到底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在洞察出了所有同族的險惡用心之後,她以自毀五百年修為作為代價,使用出了「蛇蛻術」,掙脫了束縛,自己衝進了塔底的禁錮水窖中————柔弱的她,想用這種簡單的辦法讓壹條死心,不要再為她衝向死亡的陷阱。

  壹條沒有讓白素青失望,他萬般不忍,卻最終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撤退。

  雲秦方士的法陣,從來就是許進不許出的,也正是這種禁錮法陣,不然當年雲秦暴君大肆屠殺「書儒」的過程哪有那麼順利!

  其後數年間,壹條的傷勢慢慢復原,又慢慢的添上新傷。「蒙頂甘露大法」被破之後,壹條的整體實力有所下降,去找那些城市中的「黎山門」蛇類神獸報仇,又或者去七寶塔探望白素青,都是因為巨大地體形太過顯眼。每每付出沉重的代價。

  於是壹條開始變得狡猾,變得無賴,只為了能到達七寶塔面前一次。

  失去了人形之後,再也不能說話的他,無法通過語言和塔窖中地白素青交流,壹條的悲苦又有誰知?

  站在南山頂上,壹條凝視著對面的兩座青山,腳下一馱青古上,有兩個連在一起的名字。緊密的就像遠處相依偎著的青山。

  劉震撼終於想起了父親一般的老法師,在臨終前留給他的占卜。

  桃花劫,驛馬迫火行,大利西方。

  桃花劫已經應驗了,壹條渾身的傷痕就是證明。

  驛馬迫火行,自己是火系神獸,驛馬星動,就是奔波之意。

  大利西方,所以壹條就來西方了。

  在博浪沙火鶴地傳統中。西遊是一句很帶有侮辱性的話,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當年老法師講古時告訴過他,極西之地,有一種名叫「地精」的矮小智慧生物,早在萬年前就乘著飛艇,跨越了海族霸佔著的大洋來絲綢大陸做過生意,他們是無所不能的,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智慧的,只要你付錢。他們沒有做不到的東西,壹條無所畏懼,但是他對那個禁錮法陣實在充滿了忌憚。

  老法師當時是講古。是當趣聞和故事來講的,連他自己也多半不信。

  其實壹條自己也不大相信,在西方會有「地精能夠破掉雲秦方士地禁錮法陣,但也就跟當初來南山盜仙草的白素青一樣,寧可違良心。也選擇相信流言。

  因為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渴望著一個真正的精神寄托。

  壹條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當年南山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盜藥賊了。

  白素青是高階蛇類神獸,有長期冬眠的能力,當年她在南山小住的時候,嘗過一根「紫玉芝」,這種九葉芝草最大的作用就是辟榖,副作用是飢餓感永遠也不會消除。

  壹條最後盤旋在七寶塔頂的天空,用洞穿雲霄的清唳告訴白素青,要等他回來,他相信她一定聽明白了。

  那一夜,狼牙月,伊人獨憔悴。

  凝玉和古德在一旁聽壹條講到一大半時,就不時背轉身偷偷地抹眼淚,果果則是哇哇大哭,連小鸚鵡都有點哽咽了,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雞腿卡住了喉嚨。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圈翡冷翠地嫡系人馬,一個個眼圈紅撲撲的,兩位仙女龍、茉兒和小修女更是抱頭哭成了一團,所有的比蒙壁壘分明地分成了幾大派。

  「知道嗎,費雯麗地臉依稀有點像白素青。」壹條昂起了臉看住了天空的香帕,大口大口地抽著雪茄,月光如水照在他那滿是瘌疤的臉上,反射出一片水樣的反光。

  「我要為你寫首詩。」河馬奧尼爾一個勁地在身上摸筆。

  「壹條,你和白素青也待在一起曾經好多天,你有沒有把她給睡了?」翡冷翠領主大人的表情還是一臉地沒心沒肺,他關心的細節以及問出的話,和他一貫的形象非常吻合。

  「戰神在上!」所有人一起瞠目結舌地瞪住了自己的老闆。

  「你居然沒被感動?」凝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為什麼要感動?」劉震撼真是莫名其妙,對於這種三流愛情故事他的免疫力不要太好,與壹條的故事相比,老劉更喜歡「千金小姐游花園,落難公子中狀元」那種套路的。

  壹條雖然被這個老闆感染得已經夠豁達和無賴了,但是現在也徹底無語了,他終於知道,自己和這個老闆相比,差距還很巨大。

  「感動有用嗎?回去搞那幫狗娘操的蛇類神獸才是正門道理!」

  劉震撼指著壹條的鼻子罵道:「虧你那點出息!」

  「我自打恢復了『蒙頂甘露大法』,這句話其實就想對你說了。」壹條默然垂首。

  「你和我還分什麼彼此,操!你明天就給我殺回去,把那個『黎山門』拆成豬圈!」劉震撼滿眼放光地說道。

  「可是智慧超群的『地精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而且,我也沒能找到破解雲秦禁錮法陣的辦法,雖然上次在海島上見識過那個徐老頭揭開八門金鎖,但是純粹是撞大運撞上的…………」壹條的聲音越說越細。

  「我跟您一起回去!」若爾娜自告奮勇地說道:「許進不許出地禁錮法陣雖然厲害,但也架不住我們的魔法傳送陣釜底抽薪!」

  「這個…………」壹條的臉掙紅了。機械而神經質地絞著雙手,不敢抬頭。

  「這個這個,這個你個屁!」劉震撼哈哈大笑:「你這個老東西,幾千歲了還跟我耍這種小心眼!想帶著若爾娜回去,你估計想了很久了吧?不會說話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會說話了怎麼也不好意思提?」

  壹條的臉更紅了。

  「娜娜你和黛絲一起陪壹條回遠東一次,也省得你們龍族來找我的霉頭。」劉震撼對兩位仙女龍揮了揮指頭:「魔法傳送陣能夠橫越空間,你們倘若是到了那邊,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置好魔法傳送陣,兩頭一能,這就好辦了,兵不夠調兵,將不夠調將,到時候翡冷翠隨時調派一幫比蒙武士過去,踏平整個絲綢大陸!」

  「你怎麼一點也不反對?」壹條張口結舌地看著老劉。

  「反對?」劉震撼挺奇怪:「我為什麼要反對?難道你以為你這鳥樣,也能拐走我的老婆不成?」

  「這一次就當旅遊了!我們居然可以去遠東絲綢大陸了!耶∼∼∼」兩個仙女龍興高采烈,唧唧喳喳地扳著指頭要帶什麼,帝維水晶球是免不了的。幾部攝錄好的戰爭實況和兩大刀聖的表演自然也要用水晶和魔晶做成晶卡,隨身攜帶著。

  「這一去,光是趕路起碼就得四五個月。」壹條一臉的愧疚和不忍:「一路上海洋颶風也有危險,我來時有幾次險些把命搭進去。」

  「老法師怎麼說的?大利西方!我操,說的是誰?除了我還有誰?」劉震撼叉著腰發出了一串鬼笑,滿臉地真命天子表情:「半年又怎麼了?壹條啊壹條,好歹你也跟我這麼久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需要這麼見外吧?你應該說才半年而已嘛!」

  「我們有空間戒指,好吃好喝的只管帶上,裡面還能搓麻將!耶∼∼∼」兩位仙女龍開心雀躍道:「反正壹條你帶著我們飛。和我們關係不大!」

  「颶風算個毛!」劉震撼一把扯下了胸口的十二兩大項鏈,拍在壹條的胸口上:「看到沒有?這是什麼?避風避水加避火!」

  「給我了你怎麼辦?」壹條的語音帶上了哽咽,嘴唇也在微微翕動。

  「你當我白癡啊!沒了你們。沒了三大龍珠,我難道就不行了?也不想想是誰帶著果果把邪眼暴君給辦掉的。」劉震撼呵呵笑道。

  「這次我們收穫頗多,我趕製幾件魔法裝備出來,也趁著這幾天再給壹條修養一下身體,然後我們再出發!」若爾娜舉起了手說道。

  「李察…………」凝玉怯怯拉了拉劉震撼的胳膊。

  「你也想家了?」劉震撼看地出凝玉眼中的表情。

  「按說我不應該這麼說…………畢竟出嫁從夫…………」凝玉有點難以啟齒:「…………我剛剛聽壹條說。雲秦暴君已經早在多年前就將所有我們東方比蒙,也就是『書儒』坑焚殆盡,所以我想把這個消息傳遞回澈桑大陸仍然在苦苦等待著的族人們,壹條飛回去的路也剛好順便,我想…………」

  「一起回去看看吧。」劉震撼心頭樂開了花,臉上還略微沉吟了一下:「把童男童女們也帶回去還給他們的父母吧,什麼卷軸,老子一個人來做!潘塔武士們也得回去省親了,這一次把小豬崽也一併帶回去吧。」

  「到時候也在澈桑大陸安個魔法傳送陣就是了!那樣中途咱們還能回來轉轉!」若爾娜大大咧咧地說道:「反正馬龍水晶多的是,還夠四五架魔法陣的呢,寇濤人魚又不會飛走,不行再去敲詐!」

  「可是…………風系法師不夠啊!」凝玉提出了個實在的問題。

  「奶奶地!那迦還沒找到!我操!明天四百二十頭奇美拉和牛頓騎兵全部出去,把那塊地方一千里範圍給我犁一遍!我操!」劉震撼想了想,又說道:「別擔心,『死亡領主戒指』裡面的革瑞恩是風水兩修的,不行我可以先給你們,這樣你們回去我也放心一點,凝玉,我這還有一枚雲秦金人地扳指,馬上也一起給你,反正機械高岑快出來了。」

  「死亡領主戒指就不要給我們了,再給你自己沒東西了,還得參加祭祀大賽,要不我等祭祀奧林匹克完了再走吧?你再讓堤豐巨人給我做大砍刀吧,肥羅剛剛的刀法帥死了。」壹條嘿嘿笑道:「我當年被破了『蒙頂甘露大法』,單槍匹馬還把那些蛇類神獸折騰的夠戧,現在多了幾個幫手,再弄把大砍刀,再加上雲秦金人,三系魔免!魔法傳送陣調兵遣將!我操!」

  「老子都是聖奇奧了,你算個毛!聖奇奧可比你超階魔獸布爾B!媽地,禁魔領域,我操他大爺!」劉震撼想著想著又罵了起來,他一想到自己是個不會攻擊的聖奇奧就一肚子的火:「無所謂你在不在了,死了玀莎獸,不吃帶毛肉!我日,一個革瑞恩再加上一個你,還還讓不讓別的祭祀活了?」

  「不是還有血嬰嗎?我上次聽你問過摩爾親王,同級法師孵化宿卵是一年,聖奇奧是多長時間?以聖階法師的實力,起碼比高級法師厲害個一百倍吧?」壹條問道。

  「摩爾中沒有先例,血精靈中就沒有出過聖階法師!魔導士更換宿卵的記錄倒是有,好像是半年,這可能真的跟著法師實力走的。」劉震撼歎息了一聲,賊眼瞄了瞄遠處的穆裡尼奧:「靠!現在就缺個鳳凰蛋了。」

  「搞他!」壹條騰地站起了身,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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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內務統籌


  一場不尷不尬的晚宴,終於也在不尷不尬的氣氛中接近了不尷不尬的尾聲。

  一肚皮鬼主意在打轉的劉震撼,此後再沒去搭理過任何一個賓客,丟下小狐狸四處打招呼,他自己和若爾娜埋頭商定起了下一批魔法裝備的製造檔期,並且眷寫備忘錄。

  不眷寫出備忘錄還不知道,系統地把自己在地底世界撈到的洋落計算了一下,劉震撼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原來有這麼多的魔法原材料等著自己去處理!

  撇開從墮落精靈那裡得到的好處不說,光是焦鹽沼澤一戰,劉震撼就大發了一筆橫財,這批建立在墮落精靈三萬大軍屍體之上的死人財光是魔晶就多達兩千多顆,有魔獸大軍的,也有雙頭奇美拉的,雖然這些魔晶的品階大部分都不是很高,但是數量是如此之多,光是用來製作電影晶卡就美的冒泡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道重頭菜————邪眼暴君、火焰帝君、羽翼飛馬、鹹水夔牛、六翼炎魔、地獄三頭犬也等待著處理呢,這些頂級魔獸的屍體,除了有限的幾個被挖出了魔晶之外,其他別說改製成魔法裝備了,連魔晶還沒來的及抽時間掏出來。

  娜娜是一個精通魔法煉金的優秀術士,但是製作某些魔法裝備時,還涉及到裁剪、縫紉、雕刻等等專業知識,如果這一批原料還僅僅只是用魔晶製作一些魔法增幅戒指,那就是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壹條的火晶翎羽尚且能製作火系修補陣盔甲,這些超階魔獸當然也可以分系利用。

  奧特加大師這次是最興奮的,長時間的相處讓奧特加大師已經明白了老闆的為人————領主大人最喜歡將極品裝備打賞給適用的手下!

  這一次奧特加大師搜集了火焰帝君、六翼以及羽焰火蛇的血液,雖然這些血液都已經乾涸,但是屬於極品火系魔獸的澎湃火系元素卻依然存在。通過這些血液提純出魔法藥水,將是製作魔法卷軸地最佳原材料,奧特加大師雖然還不能製作什麼高等級的魔法卷軸,但是有了這些極品墨水。奧特加絕對可以把自己武裝成一個靠中低階火系魔法卷軸吃飯的法師了!更何況,這一次收穫最多的就是火系魔晶,其中高品質地為數甚多,奧特加大師甚至已經在想像慎自己手指上佩戴一枚魔法增幅戒指,耳朵上穿著魔法增幅耳環。脖子上掛著魔法增幅項鏈是什麼派頭了。

  作為翡冷翠首席大法師,奧特加大師的心裡現在就覺得一個爽字才能形容心情。

  劉震撼現在卻是苦惱的一塌糊塗,那些從死屍堆裡裡扒出來的兩千多顆魔晶倒是容易處理,稍微麻煩一點的是這些超階魔獸怎麼搞,像火焰帝君這種大布爾B,就拿他的火系魔晶而言,如果製作魔法增幅法杖,專修火系魔法的奧特加大師裝備了之後,起碼能從高級法師跨升到魔導士;但是火焰帝君身為進階型的超階魔獸,身體上能貢獻的自然不止這一個魔晶這麼簡單。其他的頂級魔獸也是如此,頂尖魔獸全身是寶,可供發掘和開發的潛力實在是太多了,魔法裝備在愛琴大陸一直處於稀缺狀態。最大的制約也正是因為高品質原料的匱乏,有誰可以像劉震撼一樣。一下子收羅如此之多的超階魔獸?

  這幾乎就是把一個棕熊推進一片玉米林裡敞開了掰。

  隨著探討的深入,他發現等待自己這個領主大人處理地事務豈止是這麼一兩件!

  從地底搞回來的那五架鳥翼弩車,其中除了穆裡尼奧贈送的一架之外,其餘四架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需要妥善地修復;從寇濤人魚手中敲詐來的黑色蜃珠。也剛剛被摸索出具有熬煮果味蜜水地功能,商業用途有待開發;夸克多水銀的發現,以及金鋼武器回爐後仍然具備的優秀魔法附著能力,也在等待二次開發;新加入的比蒙要建立起戶籍檔案;商業店舖的開設…………

  兩位福克斯財務主管在一旁記錄統計報表和備份檔案,差點沒興奮地暈過去,翡冷翠地地底兵工廠和地底世界所能帶來的經濟效益,沒有誰比對精明的狐族更能瞭解了。

  不過隨之配套的巨大工作量也讓兩位福布斯財務主管在興奮之餘感到有點吃力,一個勁地攛掇老闆再僱傭二十個福布斯會計前來幫忙,畢竟軍工產品的保管和出納工作也是重中之重,苦力翡冷翠多的是,但是沒有專業人才管理,是會造成混亂的。

  還好有老成持重的安度蘭長者和凝玉幫劉震撼分派和委任需要加設的管理人員名單,否則劉震撼真會一頭撞死,他根本就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翡冷翠領主大人這一參與到工作之中,倒把貴賓們晾的夠戧,美杜莎一族原本就丟了面子,在這種無趣的氣氛中,自然不願意再強撐下去了,早早就選擇了退場,收穫頗豐的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適時地提出了前去採玉城順道訪問一下。

  教宗特使的這個小要求自然得到了特雷澤蓋領主大人的同意,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去採玉城是什麼意思,想必就算是傻瓜也猜的出來,長袖善舞的白虎祭祀不愧是名門之秀,雖然此次前來主要招攬的對象還是翡冷翠領主,不過美杜莎一族的實力剛剛也很轟動地露出了冰山一角,那幾位年輕祭祀的魔龐都是很不錯的魔獸,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又怎麼能輕易放過。

  和洞察力敏銳的白虎相比,那位色狼伯爵加內特大人就顯得蠢到沒邊了,昏庸雖然昏庸,這位中山沃爾夫卻也著實頗有幾分色膽,劉震撼身邊跟著兩位權杖祭祀,又和祭祀傳奇穆裡尼奧大人過從甚密,哪怕是有一丁點的眼頭見識,也該明白這位翡冷翠領主大人李察絕對不是嫩茄子。可加內特大人偏偏還是向劉震撼提出讓翡冷翠侍女伺寢的要求。

  比蒙貴族之間通來往時,讓侍女陪夜伺寢倒不是什麼新鮮事,雖然真正品位高雅的貴族絕對不會主動提出這種丟身份的要求的,比如白虎祭祀博格坎普。但色狼加內特伯爵顯然不屬於這種識相的貴族。

  看得出來,這位伯爵垂涎海倫更甚過垂涎美杜莎侍女和蝴蝶侍女,不過褻瀆一位侍奉戰神地女祭祀,別說是他,只怕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有這心也沒這個膽。

  這位加內特顯然太過自恃身份了。他居然仗著酒性,強烈要求正忙於內務統籌的翡冷翠領主大人在全領地範圍內甄選出起碼四到六位美婢伴他過夜。

  這位伯爵大人的色眼滴溜溜地在博格坎普大人贈送給劉震撼的兩位僕萊伯艾族兔美人身上打轉,他的隨從們顯然也幹慣了這種勾當,立刻大聲響應。

  比蒙之中,兔族雖然不算是特別盛產美女的種族,但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兔族少女卻也是極品中的極品,在黑市上的價格也是極其高昂地。

  兔美人的長相嬌小玲瓏,天生帶著可愛俏皮,非常容易激起雄性的征服和蹂躪慾望,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兔族美女的嫣紅色美眸在比蒙美女中是最撩人心魄的。

  「雌兔眼迷離」這句不倫不類的古代木蘭體小詩,從側面形象地證明了這一點。

  加內特伯爵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本來心情就不爽的劉震撼,剛巧找到了一個發洩的途徑。他立刻滿足了這位加內特伯爵大人的願望,一下子送給他兩個大美女。倒不是四到六位美女湊不出來,關鍵是老劉怕伯爵大人明天沒命再爬起來。

  這兩位美女是從食人魔奴隸裡面精心挑選出來地,她們的眼神也很迷離,就像是正在打量著胡蘿蔔的兔子。

  伯爵大人的抗議是沒有用地,翡冷翠領主可從來沒把比蒙王國任何人放在眼裡。貴族監察院即使剝奪了他的貴族頭銜,也抹不掉他的祭祀頭銜,這一畝三分地,他的話只怕比國王陛下還要更像聖旨。

  猛虎傭兵團的羅西團長早已經半個月前,攜帶著家眷和一部分的猛虎傭兵團精銳到達了翡冷翠,剛剛那種宴席場合還輪不上他參加,宴會接近尾聲之後,已經等候多時的他,趕緊托侍女們找到企鵝管家賈巴爾先生,請求接見正在籌措內務地領主大人。

  不是賈巴爾管家的通報,劉震撼差點忘了自己還招攬了一幫人類傭兵呢,這一次的召見讓頭大如斗的劉震撼終於接到了好消息,猛虎傭兵團團長夫人米婭·哈姆一共帶來了八百多位森林精靈族人,這個精靈小部落中成熟的弓箭手有兩百人之多————這對劉震撼的用處倒不大,不過這支精靈小部落雖小,卻五臟俱全,居然還有兩位精靈法師和一位精靈祭司,真不愧是最擅長感應元素力量的精靈一族!

  兩位精靈魔法師工會級別都不是很高,一個見習法師,另外一個是中級法師職稱,由於是小部落出身,魔法招式也沒有奧特加大師這樣藝出名門的花樣翻新,不過好在他們倆專修的是風木兩系魔法,算是給翡冷翠的魔法傳送陣雪中送炭來了,至於這支森林精靈小部落中的鐵匠、裁縫匠人和花匠等等人藝人更是翡冷翠急需的拓荒人才。

  精靈都擁有比其他智慧種族更敏銳的元素感知能力,精靈鐵匠只要原材料合適,愛琴大陸世面上流通著的魔法裝備有很大部分就是這些精靈鐵匠的功勞,有了精靈裁縫之後,在煉金術士的指導下,魔法披風和魔法手套之類的軟裝備也能有製作力量了,這個好消息讓劉震撼一下子興奮了,有他們打打下手,若爾娜能在臨去遠東之前稍微消停一下,集中精力完成一些高檔次的魔法裝備。

  猛虎傭兵團也是趕上了好年景了,他們的到來,恰逢領主大人開發出了地底這個大寶藏。所以下一步傭兵團的工作非常明確,除了繼續打著天王祭祀的名頭招兵買馬之外,翡冷翠傭兵會所將直接遷往地底,用來傳遞消息的魔法消息陣如果設立在那裡。完全就可以和多洛特的辦事處互通消息了,能迅速作出市場反饋。

  在兩百個強壯的奴隸戰士加入之後,算上猛虎傭兵團這邊帶來的兩百名職業傭兵和兩百名精靈箭手,一個初級規模的傭兵團構造已經非常完整了,劉震撼計劃在今夏將猛虎傭兵團這支二線武裝力量擴編到兩千人。至於組建傭兵團耗資最大的武器裝備,在補充了兩百個灰矮人奴隸之後,劉震撼現在麾下地兵工廠已經囊括了剃刀山牛頭人、堤豐巨人、森林精靈和灰矮人四大鐵匠,連一個銅幣也不用掏,唯一要花費的就是釀造點美酒供應鐵匠們的消耗,不過這在霍比特半身人部落搬遷過來之後,也將變得有點提不上嘴。

  地底世界雖然陌生,但一匹地底的野生魘門在人類國度的價格有多高昂羅西團長絕對是心知肚明,在這個沒有其他傭兵競爭地地底世界裡,又依附著這麼大的靠山。羅西團長的熱血沸騰了。

  猛虎傭兵團和翡冷翠領主當初談妥的條件就是效益分成,這些巨大的利潤,不由得讓晃著膀子來到翡冷翠的羅西團長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殺進地底,他甚至已經憧憬組建一支魘馬騎兵隊了。

  劉震撼掰著指頭數來數去。覺得翡冷翠還真是越來越有一個城市的雛形了,隨著下一步各類商舖的成立。翡冷翠的繁華也指日可待,這種成就感讓劉震撼這個白手起家的無賴大感驕傲。

  摩爾親王貝尼特斯殿下和一幫血精靈法師們今晚就住在翡冷翠,他們看到精靈米婭,表情立刻就變得有點不大對路了,精靈米婭也隱隱猜出了對方是地底墮落精靈。表情也明顯有點不大對勁。

  劉震撼看到他們大眼瞪小眼,自己心裡也覺得有點覺得好玩,把兩支墮落精靈搞到地表來,整個愛琴大陸除了自己,還有誰有這能耐和膽量?

  對於兩支墮落精靈,老劉地心頭還壓慎一件心事,雖然擺平了邪眼暴君和地獄黑龍,但是同樣也讓這兩支墮落精靈有恃無恐了,沒有了地底的潛在威脅,這些墮落精靈鐵定會在地底派兵駐守,六百萬人的吃喝肯定還是壓在倒霉的穴居人身上,這讓劉震撼不禁有點頭痛。

  老劉可是把地底世界幾千萬石顎穴居人當成免費農夫,準備少量抽取糧食保護費的,如果這兩支墮落精靈攙和進來,這場戲豈不演砸了?

  暫時翻臉看來不大可能,這些墮落精靈也起碼需要半年時間才可能全部搬遷完畢,所以怎麼陷害這兩支墮落精靈又開始在老劉腦海裡翻江倒海了。

  等到第二天中午,穆裡尼奧大人帶著手下地月精靈女祭司到翡冷翠找領主大人的時候,劉震撼還沒睡覺,倒不是他沒時間睡,關鍵是他需要忙的事情太多。

  天鵝主祭帶來的這位月精靈女祭司也是個大美人,精靈一族因有的清高讓她看到劉震撼衣衫不整地從紅土高坡上下來的時候,漂亮的臉蛋上頓時就浮現出了厭惡。

  一位位風華絕代的美艷侍婢從領主府邸湧現出來,幫助領主大人整理衣服,梳理頭髮,讓這位精靈女祭司頓時大吃一驚,再等到幾位老闆娘出現之後,這位精靈女祭司看著翡冷翠領主的目光就完全變了。

  她實在想不能這麼醜的一個比蒙怎麼會這麼猛,這裡的美女之多讓她身為一個精靈美女都幾乎眩暈。

  對於翡冷翠領主提出的「牛黃安宮」,月精靈女祭司同樣也聞所未聞,不過看到對方講的吐沫四濺,月精靈女祭司也有點吃不準對方是不是在吹布爾。

  愛琴大陸對藥物最有研究的是比蒙巫醫和人類女巫,其他人,無論是僧侶、月精靈祭司還是牧師,都只擅長運用元素力量而不是藥物,不過巫醫和女巫研究藥物多半也是為了煉製害人的毒藥,穆裡尼奧大人對他們自然也不大放心。

  從內心深處來說,月精靈女祭司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一個看上去醜陋不堪的匹格比蒙,月精靈女祭司都必須是純潔的處女精靈才能擔任,動了胎氣這種病症,以她對生理知識的模糊瞭解,實在是無能為力,她的治療術對於這種症狀幾乎毫無效果可言。

  穆裡尼奧在聽取了月精靈女祭司的陳述之後,還是下定決心讓翡冷翠領主去試上一試,天鵝主祭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他如果知道劉震撼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半吊子,肯定會一腳踹死面前這個吹的天花亂墜,只差在自己臉上蓋上神醫兩個字印戳的匹格。

  冰凰被一陣「天魔亂舞」給舞動了胎氣,不是泰穆爾拉雅雪山上的萬年不化的冰霜靈氣,指不定就已經早產掛掉了,劉震撼和穆裡尼奧「吭哧吭哧」趕到剃刀山南側一百里位置的雪山山洞時,老遠就能聽到冰凰發出的痛苦呻吟聲。

  鳳鳴雖然平時聽來是那麼的悅耳,但在此刻聽來,卻怎麼也和悅耳兩個字搭不上任何關係了。

  劉震撼仰慎腦袋看了看北方高聳入雲的唐古拉峰,他真是納悶,難道泰穆爾拉雅冰霜巨龍冬眠了不成?按說這些超階魔獸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一隻超階魔獸冰凰就躥到了它的家門口,也不見它來湊個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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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孿生血嬰


  這座雪山山洞是靠在絕壁上的天然洞穴,一幫美杜莎武士和祭祀守住了山洞口,山腳下就是茂密的針葉松林,皚皚積雪映著鬱鬱蔥蔥的森林,一道被凍住的冰瀑,風景煞是美麗動人。

  看到穆裡尼奧大人的到來,所有的美杜莎們都似乎鬆了一口氣。

  冰凰的情況比劉震撼預料的要糟糕許多,進了山洞之後,劉震撼甚至以為這裡曾經爆發過一次雪崩,整個山洞內部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鏡,稜角分明,冰雪粒子呼嘯著捲來圈去,刮的臉生疼。

  「唐蓓爾金娜∼∼」穆裡尼奧大人的臉上滿是心疼,大步上前,緊緊摟住了冰凰的脖子,像哄小孩一親說道:「我最心愛的唐蓓爾金娜,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給你找來了最好的醫師。」

  說來也怪,原先滿山洞的冰稜鏡被冰凰的慘鳴震的瑟瑟微顫,可是天鵝主祭摟住了這只冰凰的脖子之後,悲鳴聲變成了細聲細氣的游絲囈語。

  老劉還沒聽過冰賊凰的叫聲呢,他覺得特有意思,這冰凰真像個臨產的婦女,哪像是個超階魔獸。

  情況的確很糟糕。

  劉震撼看著這只巨大的冰凰,有一涸鮮紅的鮮血從它那被雪白絨毛籠罩住的下腹泌了出來,流淌到了地上,散發著巨大的寒氣。

  冰凰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寒冷,純粹是在盡力壓抑著疼痛感,能把超階魔獸疼成這樣,劉震撼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穆裡尼奧大人的整個臉都貼在了冰凰的腦袋上,不停地摩挲著,低聲不知道在對冰凰說著些什麼。

  救鳥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劉震撼趕緊把那塊巴掌大小的鹹水夔牛的牛黃給拿了出來。至於究竟該怎麼治療這位冰凰,牛黃入藥究竟是煎還是熬,是蒸還是煮,劉震撼根本就是一概弗得知。

  他想救這位冰凰的心倒是有的。只是動機有點不大純良。

  略微思忖了一下,劉震撼還是用最最想當然的辦法,用手將這塊牛黃碾成了粉末,不過問題又來了,該怎麼幫這只冰凰餵食呢?

  冰凰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了。根本不可能自己吞下去,老劉玩了粗地,扒開鳳喙直接填鴨子一樣往裡面塞。

  天鵝主祭心疼的要命,立刻攔下了劉震撼下一步的粗暴動作,奪過了墊著金燦燦的牛黃粉地毛倉紙,取出腰間的馬蹄銀酒壺,灌一口酒,含一點牛黃粉,摟著冰凰的腦袋,對著鳥喙慢慢的用嘴度了過去。

  老劉看得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這位穆裡尼奧大人居然如此愛護自己的魔寵!

  牛黃粉服下之後。冰凰明顯安靜了許多,彷彿牛黃粉真地有奇效。

  穆裡尼奧大人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劉震撼。

  老劉在心裡暗暗好笑,不讓你們把這個鳳凰蛋生出來。老子的血嬰豈不是沒著落了?

  正當穆裡尼奧大人緊緊握著劉震撼的手,滿口感謝地將這個蒙大運的西貝醫生送到了山洞口。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只聽到山洞照看著冰凰的月精靈祭司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劉震撼和穆裡尼奧還以為山洞深處冒出什麼強大魔獸呢,兩個人趕緊又衝回了山洞深處。

  月精靈女祭司用顫巍巍的手指指住了地上的冰凰。

  這頭體形巨大的冰凰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它地下腹部大面積噴濺。有個白生生的蛋尖尖,像雨後的春筍一樣艱難但頑強地露出了腦袋。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穆裡尼奧大人像一頭暴怒的雄獅,一把揪住了劉震撼地衣領:「你這個該死的!你把我的唐蓓爾金娜怎麼了?你說的『牛黃安宮』為什麼會把我的唐蓓爾金娜給弄得流產!」

  「藥治不死病,醫救有緣人!」劉震撼一邊使勁地掰著這個老傢伙的手一邊狡辯,老天鵝的力氣著實不小,鐵鉗子一樣卡住了老劉的脖子,老劉差點一口氣沒上的來。

  他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哪裡懂什麼醫術,也就是照本宣科,當年也不知道在哪聽誰人說到過什麼「牛黃安宮」,他也就這麼想當然的從字面去理解是什麼意思了,今天出現這種流產情況,他怎麼片頭是為什麼。

  按照劉震撼的邏輯,十有八九是這只冰凰自身的原因,誰讓它近親交配來著。

  「唐蓓爾金娜如果有事,我一定會殺了你!」穆裡尼奧大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比巖壁上的冰稜更冷,整個人也不再暴怒了,冷靜的像一塊萬年寒冰,這種突然之間轉變成的冷靜,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搞什麼!不死鳥不死鳥!又怎麼會死呢!」劉震撼眼睛直視著天鵝主祭,這時候他可不能流露出賣大力丸的江湖騙子面目,萬一給這位老天鵝知道他純粹是來蒙一把,老天鵝真能動手幹他。

  穆裡尼奧的表情告訴老劉,他是真動了殺心了,雖然未必怕這位老天鵝,但是為了這種事拚命似乎真的有點划不來。

  「你難道不知道,不死鳥在生育期間便不再擁有涅磐能力嗎?」穆裡尼奧大人的眼神開始變得凌厲。

  「放心吧,超階魔獸哪有那麼容易就掛掉的。」劉震撼吸了吸鼻子:「壞事來了,要往好處想,早產就早產唄,反正是遲早得生出來,早幾個月又有何妨!」

  「蠢貨!你以為超階神獸是我們比蒙嗎?早產哪怕一個小時,卵內的幼嬰孵化出來也根本活不了!」穆裡尼奧把身體挪動到了山洞向陽的一面,冷冷地說道:「你得賠命。」

  天鵝主祭已經封鎖住了劉震撼的出洞之路,醉翁之意,昭然若揭。

  劉震撼拋出一個「心靈鎖鏈光環」,將地上的冰凰和洞內的三個人連枷住,三個人的心頭都齊齊一空,一股疲倦和臃懶浸浴著三人的身心。

  穆裡尼奧大人地目光奇異地閃了一閃。他自己也是氣的完全失控了,居然忘了比蒙祭祀的看家戰歌「心靈鎖鏈戰歌」,只要不是生命力超劑量流失,心靈鎖鏈絕對能夠救命。

  月精靈女祭司直到這時候才想起來用「凝血術」幫冰凰止血。似乎她和穆裡尼奧大人一樣,急亂套了。

  「凝血術」果然有奇效,可能是冰凰的流血並不是像戰場上傷到了血管主動脈之類的慘況,冰凰的鮮血終於不再流動了,在「心靈鎖鏈光環」加持的作用力之下。冰凰終於疲憊地睜開了眼睛,那只白生生的蛋已經從它的臀後露出了一大截,粘滿了厚厚一層血絲。

  「尊敬地穆裡尼奧大人!你的冰凰會導致早產,絕對不應該是我的牛黃出差錯好不好!」劉震撼其實也有點做賊心虛,不過這時候是絕對不能軟下去的:「我這麼無私地來幫助您,難道您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殺了我?殺了一個祭祀?殺了你的同胞?對著公正的戰神,這樣的話您作為一個主祭大人,真讓人感到驚訝!」

  「那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尊敬的李察大人!我的冰凰唐蓓爾金娜為什麼會在吃了你的安宮牛黃之後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穆裡尼奧大人緊緊地抱住了虛弱的冰凰,怒聲問道。

  「你的冰凰之前就是活蹦亂跳的嗎?別把無知當個性,我的主祭大人!是誰規定過一個醫生治病時。就非得保證自己出手就能痊癒?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亡靈?」劉震撼也憤怒了,他本來就是個豪強地主,可從來沒有洗乾淨脖子等別人割的打算。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你!沒有你的加百列魔蝶。就根本不會有這種禍事惹出來!」穆裡尼奧摘下了胸口的金製美杜莎徽章,英俊的臉上滿是一片暴戾。

  「我靠!面對十二頭地獄黑龍。我能怎麼辦?別忘了你女兒歌坦妮當時也在,媽勒B!」劉震撼覺得這老頭估計是瘋了,以前一直見他溫文爾雅,今天跟換了個土匪地靈魂鑽到他身體裡似的,目光跟刀子一樣。閃著攝人的殺氣。

  一提到歌坦妮,穆裡尼奧的眼神有點軟了。

  「他媽的穆裡尼奧!我操你大爺!」劉震撼忽然想起來了:「冰凰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還揪著老子不放做什麼?媽勒B!鳳凰蛋早產,我有什麼辦法!你不知道孕婦摔一個跟斗也會流產嗎?」

  「何塞…………」地上的冰凰忽然用異常虛弱的聲音開口了:「…………不關這個匹格和藥的事,這是天意,這是鳳凰之神夏圭對我的懲罰。」

  「唐蓓爾金娜…………」穆裡尼奧大人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凝視著疲憊不已的冰凰。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低聲罵了一句,他沒想到這只冰凰居然也是個進階到了人形狀態的不死鳥,會說話的超階魔獸,除了天生有聲帶的之外,像鳳凰火鶴這種鳥類,必然得進化到人形才有這能力,難怪進山洞就覺得它的鳴叫聲不大一樣。

  鳳凰之神不懲罰你才怪!你他媽的和火鳳是一母同胞,居然還搞出了後代,我操,生出來也絕對是畸形兒!劉震撼在心底罵道。

  「厄…………」冰凰重重的喘息聲,激起了更大的聲浪撞擊在了冰壁上,一個巨大的白色凰蛋從地上滴溜溜滾開了,轉了三個圈,停住了。

  「唐蓓爾金娜…………」穆裡尼奧大人凝視著凰蛋,淚水再也忍受不住墜落。

  劉震撼鬆了口氣,這只冰凰的命算是徹底保住了,現在已經分娩完畢,絕對對涅磐了。

  「哦∼我的孩子∼」冰凰唐蓓爾金娜勉力撐起了修長的脖頸,回首凝視著那枚血跡斑斑的凰蛋,雪白的翎毛一陣瑟瑟。

  「元素力量的波動太微弱了…………」月精靈女祭司的美眸中也滿是淚水:「…………這枚凰蛋根本無法…………孵化…………」

  地上地冰凰滾過了一道白光,靜靜地變成了一位白衣女子,一頭青絲如雪。美麗的凍人。

  「以吾之名,賜你安息。」冰凰唐蓓爾金娜捂著自己的酥胸,慢慢的在穆裡尼奧的攙扶下站起了身,纖纖素指中射出了一道霜雪氣息。在地上地凰蛋上紛飛繚繞著,漸漸落下片片冰花,慢慢的凝固成了一個晶瑩的冰雕,橢圓形的凰蛋在透明的冰晶中熠熠生輝。

  「孩子,你就永遠留在雪山之巔吧。讓塵封千萬年的冰雪寫下我對你永不消失地愛。」冰凰唐蓓爾金娜的語音顫抖,抻出手指,遙遙撫摩著那塊巨大的冰晶,淚水滾滾而落,冰雪一般的美麗容顏上滿是憔悴。

  劉震撼無語,他的肚皮裡一個勁地盤算著,究竟是冰凰原本就快要流產?還是自己的牛黃粉出了問題?

  「安宮牛黃啊!」劉震撼在心底嘀咕道:「不是安宮,它又何必起這種名字?難道是愛琴大陸的牛黃和我們那不同嗎?」

  「我們走吧。」穆裡尼奧的臉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的目光始終避開那座冰雕。

  劉震撼不時錯眼打量著他們,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心虛。

  「唐蓓爾金娜今天所受的苦。都是因你而起的!」穆裡尼奧大人聲色俱厲地看住了劉震撼,他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仇恨的毒蛇。

  「不關他的事。」冰凰唐蓓爾金娜無比苦澀地說道,「這是夏圭的憤怒。這是命運。」

  劉震撼被穆裡尼奧罵地心頭火起,卻還是忍住了。

  冰凰女蹣跚地走到了冰雕前。伸開顫抖的手臂,像擁抱世界一樣抱住那團冰冷,不停地親吻著,淚水滴落,又化作冰。

  穆裡尼奧喉嚨裡發出了類似於野獸的嚎叫聲。像是一匹孤獨的雪狼在山頂面對颶風,發出不甘的質問。

  凝如實質的痛苦感染了劉震撼,雖然吃不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但老劉此刻真的有點愧疚了,而且這種揪心的感覺越來越蔓延的寬廣。

  「明明是安宮牛黃啊…………我怎麼會弄錯呢…………」劉震撼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這畢竟是一個人型生物的後代啊!

  萬一是自己的錯呢?

  劉震撼的心在顫抖,冰涼,窒息。

  生活中真是太多的黑色幽默了,在不久之前,他還曾經處心積慮地想得到這枚凰卵————如果早知道冰凰中以幻化人形,劉震撼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在他的心中,幻化成人形的魔獸,和野獸形態的魔獸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一陣陣空寂的風掠過山洞,嗚嗚捲起殘雪霜粒,摔打著目光癡癡的劉震撼。

  穆裡尼奧和冰凰女、月精靈祭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只留下劉震撼一個人凝視著這一柱冰晶,透明的反光層中,映著一對失神的眼睛。

  白色的凰蛋,美麗的線條,裡面曾經有鮮活的生命。

  「碰」地一聲巨響,山洞中霜雪四濺。

  劉震撼用自己的秘銀手臂砸開了這柱冰晶,橢圓的凰蛋對著他輕輕地在微笑,一股淡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元素波動在蕩漾著。

  一滴滾燙而濃稠的鮮血帶著熱氣,「噗」地灑開了一朵嫣紅的梅花,和凰蛋上的血絲交融到了一起。

  「你們說孵化不了就孵化不了嗎!老子偏要試試!那他媽可是一條命!」劉震撼咬牙切齒地從自己的中指上擠出了滴答滴答的血珠,吟唱起了複雜晦澀的精靈語魔法咒。

  鮮血彷彿游動著的靈蛇,匯同蛋殼表面上的血絲,在凰蛋的表面上聚集成了一個又一個魔法符號和上古六芒多星法陣圖案,巨大澎湃的元素潛力從劉震撼每一滴擠出中指的鮮血中爆發出迷人的血色光暈。

  凰蛋就像一個貪婪的無底洞,吞噬著一道又一道醞釀出的魔法光環,彩虹般的赤焰讓整個凰蛋在悄悄變成紅寶石一般的顏色,無數的冰喳從凰蛋上崩成粉碎,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大手托住,凰蛋悄悄的懸浮到了空中,「咕咚咕咚」的心跳也由輕微不可聞,直至越來越大。

  幾乎是半透明的凰蛋中,瘋狂地游弋著無數的魔法彩虹。

  劉震撼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一位血系聖奇奧是用多長時間孵化出宿卵的,他只知道血飼實在是太耗費精力和鮮血了,因為渾身的魔力和鮮血在以洪水掘堤的速度在抽空。

  蛋殼毫無徵兆地碎了,爆開一道瀰漫的血霧。

  劉震撼仰天倒摔而出,重重地撞在了山壁上。

  劉震撼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仍然心有餘悸;他沒想到高級法師需要血飼一年的血嬰,對聖奇奧來說就是短短的一瞬間,這枚凰蛋所汲取的魔力遠遠超過了他那有限的魔法知識範疇,吸血過度也差點將他吸成人干,血系魔法的凶險程度,讓劉震撼足足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血霧散了,劉震撼一把扶著山壁,險險暈了過去。

  一個白金色的霜雪皮丘獸站在了地上,肥頭大耳,倒也可愛,足有半米高,比果果大出了幾圈。

  地上還站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孩,和這只霜雪皮丘獸一般高矮。

  只是這個小孩的臉蛋,和剛剛的穆裡尼奧大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般相似,一頭罕見的白金色頭髮,雖然還年幼,臉上的英俊卻已經不可逼視。

  霜雪皮丘獸的左肋生著一隻白色的羽翅。

  小孩的右肋生著一隻白色的羽翅。

  「爹爹!」霜雪皮丘獸嗲嗲地喊道。

  「爹爹!」小孩也跟著喊道。

  兩雙粉嘟嘟的小胳膊伸向了老劉,蹣跚學步著走了過來。

  老劉深深歎了一口氣,彎下腰抱住了兩個血嬰,兩個血嬰「咯咯」笑著香了香他的面孔。

  按說血嬰應該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才對,可是面前的這對雙胞胎血嬰不但和他長的風馬牛不相及,還明顯是一對少一隻翅膀的殘廢,尤為可氣的是,居然有一個長的像穆裡尼奧。

  劉震撼真不知道帶一隻會說話的霜雪皮丘獸和一個小穆裡尼奧回到翡冷翠,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

  「我們的前半生太不幸了。」霜雪皮丘獸緊緊地貼住了劉震撼的大臉,說道。

  「穆裡尼奧!我操你全家的女性!」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讓老劉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仰天破口大罵:「你這個該死的,挨千刀的,和自己魔寵發生關係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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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下第一倫理錯亂


  劉震撼的憤怒不是沒有原因的。

  血系魔法作為愛琴大陸上手最快、進階最迅速的墮落魔法,在追求捷徑的同時,也同樣不可避免地有著威力過低的弊病,在劉震撼與血法師交手過的幾次戰況中就可以看出,血系法師在級別不高的情況下,遠程壓制能力只能比神箭手相比——當然了,一個血法師肯定比一個小隊的神箭手強多了。

  可是在愛琴大陸的現代戰爭中,魔法師的作用,是用大面積的高端魔法去轟炸敵方最昂貴的兵種,在局部造成巨大的殺傷,從而扭轉戰局。

  如果從劉震撼的戰術涵養去分析,魔法師擔負著的戰地任務,完全類似於南疆戰場時的炮兵,級別低點的就是迫擊炮槍榴彈,級別高一點的魔法師就是

  155加農,至於魔導師和聖階魔法師就屬於巡骯導彈了。

  血系法師的低攻擊能力,使得這支威力無比的戰爭之神很無奈地降格成為了機關鎗,就算級別高一點的血系法師,也頂多就是個高平兩用的防空機槍罷了,至於血系魔導師和聖階法師,雖然不會有辱這兩個偉大的稱號,但是和其他系亞聖和聖階法師相比,肯定還是差了一大截。

  血嬰的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縮小和彌補這種差距的。

  血嬰是血系魔法師用魔獸卵通過「血飼大法」培育出來的一個新物種,某種程度上來說,血嬰和美杜莎族巫醫用特殊方法培養出來的「蛇蠱」倒是有一個共通之外————都是違背自然規律誕生出的改造型生命體。

  宿卵中的魔獸胚胎,會在「血飼大法」的進行過程中被徹底改造,魔獸的體態特徵將被大部分消除,當宿卵成功孵化後,呱呱墜地的血嬰是一個和法師本人相貌雷同地嬰兒,經過一次成功的血飼所誕生出的血嬰。擁有血法師一半的元素力量,同時,血嬰仍然會保留著一部分的魔獸本能,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包括了部分元素力量、物理力量、特殊能力和原始獸性。

  血嬰地實力和魔法師本人的實力有掛鉤,不過總的來說相差不會很大,成功孵化一個血嬰的門檻是血法師的工會等級必須達到高級。血系魔法的進階是越高越難,像劉震撼這樣以聖階法師頭銜去孵化血嬰,不說絕後,卻絕對是空前。

  繼承了高級法師一半潛力地血嬰,和一個繼承了魔導士一半潛力地血嬰相比,差距是有,但不會太誇張;所以說。真正決定血嬰的強大與否。主要還是取決於宿卵來源於何種等級的魔獸,同樣是一個高級法師去血飼一個血嬰,使用牛頓巨鳥蛋作為宿卵和使用黃金巨龍蛋作為宿卵。這兩種?孵化出來的血嬰,在體態上也許差不多,但是戰鬥力相差有多大,只怕是白癡也體會的出來————其實也可以這麼說。血嬰也就是一個魔寵,只不過比蒙祭祀是徵召,而血法師是自己製造一個。

  和祭祀的魔寵一樣,血嬰是絕對可以依賴的夥伴和幫手,在血飼過程中。法師除了傳承一半地元素力量給血嬰,也同樣會將思想灌輸給血嬰,即便是血法師有一天不幸戰死,血嬰也可以代替法師,作為生命的一種延續形式繼續在世間存活下去,就像是一個繼承了父親遺志的兒女一樣,替法師完成未競心願。

  劉震撼血飼出一個霜雪皮丘獸外型的血嬰倒是不難理解,因為他和果果一同遭受了「血之祭奠詛咒」,已經變成了同生同死的生命契合體,成了拴在一起地連體螞蚱;就算是血嬰變成和艾薇爾一模一樣的小丫頭,劉震撼也能夠想通,他和艾薇爾因為雙修結界的關係,彼此之間也早已經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苦命鴛鴦,宿卵在混沌的改造過程中,有三個聯繫在一起的生命形象可以選擇,正好挑中果果的造型,那也無可厚非。

  可是無論是果果、劉震撼還是小艾,和穆裡尼奧的外表都是八稈子甩不著的。

  孿生血嬰中出現一個小穆裡尼奧,只有一個解釋————這對孿生嬰兒是穆裡尼奧和冰凰唐蓓爾金娜的愛情結晶!

  冰凰唐蓓爾金娜已經和壹條一樣,修煉成人形,和穆裡尼奧產生了感情並且誕生出後代,這在理論上是完全可能的,當然了,如果唐蓓爾金娜只能維持在冰凰形態,也沒辦法用語言和穆裡尼奧談情說愛奠定感情基礎了,就算穆裡尼奧變態至極,也只能有那個賊心而無法付諸行動————畢竟冰凰的塊頭也跟一頭犀牛差不了多少。

  「血飼大法」是將野獸形態的魔獸胚胎改造成進化階級中的最終形態————人形,如果這個宿卵中的胚胎本來就是最終的人形生物,那「血飼大法」當然無法改造!

  很明顯,這枚早產的凰蛋中,有一個嬰兒胚胎已經形成了人形,所以「血飼大法」無法改造他,以致於他仍然保留著本來的面貌,這就是小穆裡尼奧;還有一個胚胎,由於早產的緣故還沒能發育成熟,可能還是其他的形態,所以被「血飼大法」改造成了果果的造型。

  劉震撼倒不是反對穆裡尼奧和冰凰唐蓓爾金娜發生關係並且有了後代,這關他什麼屁事!

  愛琴大陸所有智慧生物的最終形態就是人形,不論是植物進化的牧樹人,還是動物進化的比蒙,又或者是精靈、矮人、巨人,地精都是如此,魔獸實力增長到極高境界進階成為人形,不和從動物進化成人的比蒙一個道理。

  種族是假的,兩情相悅才是真的。劉震撼自己也正是這麼幹的。

  按照劉震撼地糙話來說。冰凰唐蓓爾金娜本來就具備著超群的智慧,又進階到了人形,和田螺姑娘、狐仙這些中國傳說中的女妖精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唐蓓爾金娜給一個比蒙日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昨日黃隴溝頭埋骷髏,今宵紅綃帳底臥鴛鴦,誰不是抱著未來萋萋荒草中的一堆枯骨在「嘿休嘿休」使勁?骨頭能日。日一日鳳凰巨龍變成地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劉最惱恨的地方就是,穆裡尼奧和冰凰唐蓓爾金娜搞就搞吧,為什麼不跟自己早點明說,害的自己孵化出的血嬰偏偏就是用了他們的愛情結晶作為宿卵!

  按照小穆裡尼奧的模樣來看,就算這枚凰蛋能夠成功孵化,十有八九也是個怪胎比蒙。

  光是這個理由,就足夠劉震撼惱怒了。因為他處心積慮想搞地。就是一個超階魔獸卵!

  卵生地比蒙嬰兒根本就不會有天生的元素力量,哪個血法師會窮極無聊到使用比蒙嬰兒蛋去血飼孵化?

  倘若真的是一個比蒙嬰兒蛋,劉震撼倒也不至於這麼惱羞成怒。還有一個壞到不能再壞地情況在等著他。

  作為一個聖奇奧魔法師,劉震撼雖然無法使用魔法攻擊,但是聖階法師的敏銳判斷能力和高階祭祀的感知能力還是有的,只瞄了一眼。他就已經從這對孿生血嬰兒子地身上得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他的血嬰兒子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元素波動。

  這個發現可以讓所有的血系法師吐血三斗。

  無論怎麼說,哪怕就是沒有絲毫天然魔力地比蒙嬰兒蛋血飼出的血嬰,最起碼也該擁有劉震撼這個聖奇奧法師一半的元素力量才對,可是整整把老劉折騰掉半條老命的血飼大法孵化出的血嬰,別說一半法力。他們倆的身上居然連半點元素波動也沒有!

  老劉渾身氣的發抖,叉著腰一口氣從天上罵到地下,恨的幾乎沒把一口鋼牙咬碎!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穆裡尼奧和唐蓓爾金娜的嬰卵怎麼會怪異到這種程度?難道還能吞噬法力?難道是這枚凰蛋是因為早產根本無法孵化,自己強行血飼孵化惹出的後果?難道是唐蓓爾金娜一直嘀咕著的鳳凰之神夏圭的神之憤怒?又或者是神之審判抑或是神之詛咒?

  誰也沒辦法難老劉答案。

  於是劉震撼連鳳凰之神夏圭也一起罵了進去,無論是誰的原因,只要是給他造成了一對沒有法力的孿生血嬰,就是不可原諒!

  「娘賣B的!」劉震撼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刺激了,咕咚一聲,像根木樁一樣栽倒在地,直挺挺地暈厥了過去。

  一對沒有法力的孿生血嬰…………

  一對只有一隻超脫的殘廢血嬰…………

  這對孿生血嬰是劉震撼的兒子,同時也是穆裡尼奧的兒子…………

  劉震撼和穆裡尼奧沒關係…………

  劉震撼在打穆裡尼奧的女兒歌坦妮的主意…………

  將來如果成功,歌坦妮就是這兩個血嬰兒子的母親…………

  而這兩個血嬰兒子同時又和歌坦妮是嫡親姐弟關係…………

  老劉暈的不算冤,換了別的血系法師有這種遭遇,十有八九當場就瘋了。

  等劉震撼悠悠醒轉,兩個血嬰兒子在一旁滴溜溜地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光著屁股趴在他的胸口,一人手裡背著一片凰蛋殼子披在背上,抖抖索索。

  「爹爹,我冷。」霜雪皮丘血嬰往老劉的懷裡直鑽。

  「爹爹,我也冷。」小穆裡尼奧也往老劉的懷裡猛鑽。

  兩個血嬰的身體一片冰冷,老劉心疼的跟刀絞一樣,趕緊摟住了兩個血嬰兒子,解下了祭祀褲子蓋到了他們倆的背上。

  「媽勒B!」劉震撼暗暗發誓,管他們是誰,這是自己用鮮血和魔力催生出來的血嬰,不是自己。這個凰蛋除了生蛆什麼也生不出,他們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兒子!

  「爹爹,我們該叫什麼名字啊?」小穆裡尼奧貼在劉震撼地胸口,仰著英俊的小臉問道。

  「恩…………」劉震撼一陣撓頭:「你們倆誰是哥哥?」

  「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小穆裡尼奧天真爛漫地擰了擰身邊的霜雪皮丘血嬰的大臉,「咯咯」笑道。

  「你今後就叫唐家二少。他就叫唐家三少。」劉震撼摟緊了懷裡的兩個可愛的小寶貝,心裡微微歎息了一聲,冰凰唐蓓爾金娜真地很不錯,性子也好,總得給人留點念想,不論是二少還是三少,反正都是唐蓓爾金娜的孩子。

  「我們上面有個小姐姐。她叫喀秋莎。」二少啃了一口凰蛋殼子。小眼珠轉來轉去的。

  「是的。」劉震撼再一次歎氣,小豬崽喀秋莎也是個男人生出來的兒子,二少三少幾乎也是。

  「我們有名字了!」三少晃著肥嘟嘟的腦袋高興地說道。剛和二少揮動了一下胳膊,兩個血嬰就一起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二少三少的臉色都不大好,靠在劉震撼胸口地地方,冰涼徹骨。

  他們倆一陣咳嗽。卻把劉震撼地心跟掏空了一樣難受,這對孿生血嬰是早產兒,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先天虛弱,又無法力又無體質。在這種冰窟也似的山洞中再待下去,難保不鬧出什麼病來。

  一想到其他摩爾法師地血嬰魔獸般的體質,劉震撼又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我們回家了!」劉震撼抱著兩個血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喘了一大口氣才站穩了。

  「血飼大法」實在是太凶險了,劉震撼想想剛剛就像是身上被安了一台水泵在抽取法力和鮮血,委實還有點心有餘悸。

  「爹爹,你的臉好白啊。」三少咳嗽終於停了,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那是爹爹在臉上抹了粉…………咳咳……」劉震撼剛剛苦笑了一聲就被冷風嗆了一大口涼氣,猛地咳嗽了起來。

  二少地小手輕輕地撫摩著劉震撼胸口,幫他順著氣。劉震撼的心裡油然而生了一種責任感和滿足,低頭親了親這個長的像穆裡尼奧的二少。

  戒靈潮汐領主革瑞恩無聲地從劉震撼身旁冒了出來,伏低了身子,讓劉震撼跨坐到了它的背上,巨大地「風之翼」剛剛從潮汐領主的背上撐開,劉震撼又讓革瑞恩先停住,他看著地上的冰喳和凰蛋殼子,眼珠鬼鬼祟祟地轉了轉,趕緊下來又把這些凰蛋殼子給大卷包。

  「回家!」劉震撼重新跨上革瑞恩的背,猛地拍了拍。

  穿過雪山和芳草如茵的荒原,劉震撼回到翡冷翠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全城戒嚴,而且是一級戰備!

  六棵戰爭古樹止立刻駐守進了精靈箭手,重裝騎兵和披掛著皇冠荊棘戰甲的民兵全部出動,牛頓騎兵升空進行輻射巡邏,幾十條小獅子一樣的鐵包金獒犬,在荒原上瘋狂咆哮著,攆得附近野生動物屁滾尿流。

  通往翡冷翠城主府邸的五百公尺範圍內,頓時刀槍林立,五步一崗三步一哨,加內特伯爵哭哭啼啼地說想要回家,被古德一拳打在鼻子上,滿臉開花。

  劉震撼自己把懷裡的兩個血嬰捂的嚴嚴實實,一陣風似的衝入了城主府邸,等把所有的閒雜人等全部支使開,這才把兩個血嬰露了出來。

  「坎帕斯!」沒輪到劉震撼介紹,就只看到這對孿生血嬰的模樣,翡冷翠高層已經完全崩潰了,海倫當場暈了過去,因為二少和三少叫了她一聲「海倫媽媽」。

  還沒叫凝玉,凝玉已經臉色煞白癱坐到了椅子上。

  「小爹爹。」兩個孿生血嬰甜甜地喊了果果一聲。

  果果戴著熊皮高帽,墨鏡從鼻子一直拉到了嘴唇上,兩個小眼珠傻傻地瞪著唐家三少————這個和它長的一模一樣,卻會說話的霜雪皮丘獸;髒話鸚鵡這次連個屁也放不出來了,活像被捻掉了舌頭。

  老成持重的安度蘭長老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手指就跟中風一樣,指著會說話的霜雪皮丘獸和小穆裡尼奧。喉嚨口憋出殺雞一般的「吼吼」聲。

  劉震撼足足講了半天,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在聽他說話,全都定了神一樣,死死看著兩個血嬰,壹條嘴裡叼著一支雪茄,一直燒到了嘴邊都沒感覺到。

  「我日!」劉震撼不管了。他沒時間了,趕緊一腳就去了地底世界,找到了駐守在罡風天塹的卓爾精靈空軍,不由分說,革瑞恩的爪子一伸就從「奇美拉之棲」上搶過了一頭雙手奇美拉地蛋,差點惹的雙頭奇美拉和精靈空騎士們集體暴動。

  由於機動能力比較好,卓爾精靈們駐守在「罡風天塹」平台上看護魔法傳送陣的全部都是空騎士。成年的雙磁浮奇美拉全部被劉震撼敲竹槓巧走了。這裡只剩下五十多頭老邁的奇美拉,以及七十幾枚奇美拉卵,這些家底卓爾們看的還是很重的。每一個卓爾空騎士,都修煉的是早已拋棄的箭術,失去了座騎之中,這些空騎士連依仗隊的身份都被剝奪了。孵化奇美拉卵培養一頭新的座騎需要上百年時間,所以這些卓爾空騎士早就已經對劉震撼一肚子意見,這一次劉震撼不容分說就來搶奪奇美拉卵,這種矛盾頓時大規模地激化了。

  「三息之後,要麼給我滾開。要麼我把你們所有的奇美拉卵都給砸了!」劉震撼騎在革瑞恩的身上,惡狠狠的看著攔住了他的卓爾空騎士,這些空騎士騎著老邁不堪地雙頭奇美拉,還有為數眾多的鷹牛人。

  劉震撼今天的心情本來就極度不爽,現在更是有種沒事找碴地衝動。

  「李察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領頭的卓爾空騎士張開了臂弦,他的箭術明顯是和小崔一樣————「杯弓蛇影箭」。

  「我日你奶奶!」伴著劉震撼的一聲罵,他的胸前立刻躥出了一條流動著的血色蒼龍,張牙舞爪,不可一世地盤旋飛舞:「我今天就帶著這枚蛋走定了,你有種動我一下試試!」

  所有的卓爾空騎士們目瞪口呆地看住了他,血系魔法當然瞞不住已經地底和摩爾打了上萬年的卓爾,不過這種形式的魔法護盾,卓爾們也是聞所未聞,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聯想到了血系聖奇奧法師地「力道紋」,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他們自己推翻。

  血系聖奇奧怎麼著也不可能在一個匹格的身上造就。

  「搞他們!」看到對方無動於衷,劉震撼惱了,一聲怒喝後潮汐領主革瑞恩頓時開火,鋒利的六稜冰晶就像一片劇烈旋轉著的鋸齒月刃,飆向了空中的奇美拉騎士們。

  這些卓爾空騎士們沒想到這個匹格六親不認,真的說幹就幹,被「霜之誤傷」一下子當空掃落了十幾頭奇美拉,一下子作了鳥獸散。

  劉震撼今天可算是憋了滿滿一肚皮的怒氣,拿這群笨蛋殺了殺心火,總算感覺好多了,直接從罡風天塹旁的大型魔法傳送陣回到了雪山腳下的針葉松林。

  這枚奇美拉卵,他是有大用處的,冰凰唐蓓爾金娜已經將凰蛋冰在了山洞中,難保今後不會支看望祭奠一下,從冰凰唐蓓爾金娜的性格來看,百分之一百是有可能的。

  可是凰蛋已經被老劉孵化成了血嬰,冰凰唐蓓爾金娜萬一發現凰蛋不見了,不和穆裡尼奧來把翡冷翠拆了才有鬼。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無論是翡冷翠醃的鴕鳥鹹蛋還是牛頓巨鳥蛋都不適合,只有體型巨大的奇美拉蛋比較適合獨貓換太子,卓爾空騎士不長眼睛,惹上正一肚皮鬼火沒地方發的劉震撼,不被他猛操一頓才怪。

  其實劉震撼一直在擔心,他來到地底找一枚假凰蛋這段時間,萬一冰凰忽然捨不得孩子哭哭啼啼殺個回馬槍,那劉震撼的麻煩就大了。

  不過他的運氣顯然不錯,這種情況終究還是沒有發生,等他帶著奇美拉蛋心急火燎地趕到雪山山洞,山洞還是那個冰霜滿地的山洞。

  有革瑞恩也是個冰霜系的超階魔獸在,劉震撼很快就搞出了一個假冒偽劣產品,但是冰柱實在是無法復原,劉震撼看來看去,始終覺得不大象,稍微考慮了一下,老劉乾脆抽出匕首,把這陀冰柱雕成了一個展翅飛凰的模樣,這種簡單的手藝活對一個常年雕刻麻將牌的劉震撼來說,早已經是爛熟於心的勾當。

  這麼一改造,倒也有模有樣了。

  那枚奇美拉蛋就裹在冰晶飛凰的身體之中,山洞外面的光線從山壁上的冰稜一層一層反射到洞內,在這只冰雕飛凰的身上轉折出了一道道流光溢彩的七彩幻芒,包裹在其中的那枚奇美拉蛋,簡直比凰蛋更像凰蛋。

  幹完了這一切,劉震撼總算是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說句良心話,他在心底也是有點怕的,這件事情倘若給穆裡尼奧和冰凰知道,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按照天鵝主祭一貫營造的形象來看,穆裡尼奧和自己的魔寵發生關係絕對已經算是一個醜聞了,可是劉震撼孵化出血嬰也未見得有多光彩,尤其還是用比蒙的後代去血飼孵化,雖然這枚凰蛋即使不被血飼也仍然無法正常孵化,但是老劉心裡還是有點沉甸甸的。

  在山洞中發了一會楞,劉震撼垂頭喪氣地騎著戒靈革瑞恩又飛回了翡冷翠。

  遠遠就看到翡冷翠一片天下大亂般的人聲鼎沸,老劉那顆剛剛放回胸口的心,刷地一聲又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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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調皮的兒子


  從天空到翡冷翠,劉震撼就像跨越了一個拿侖角海峽那般遙遠。能讓翡冷翠亂成這樣的,天下間除了超階魔獸誰還能做到?

  難道冰凰唐蓓爾金娜已經知道了凰蛋被我孵化了?劉震撼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按照他現在的實力,一兩個超階魔獸還未必放在眼裡,就算十二關地獄黑龍,也有中加百列魔蝶撐著呢,他倒不是擔心這個,冰凰唐蓓爾金娜的通情達理是他見過的超階魔獸中比較少有的,如果這件事被她知道,劉震撼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一個孩子被永遠奪走的淒婉母親。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在另外一個世界苦苦等待著自己的母親,母親的垂淚雙眼,這是他永遠沒有勇氣面對的,就連夢裡也不行。

  幸好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潮汐領主收攏風冰雙翼降落在紅土廣場上時,翡冷翠仍然是翡冷翠,只是多了一堆無頭蒼蠅。

  安度蘭長老拄著枴杖和幾個老闆娘站在台階上罵,一群民兵跟被霜打過了一樣,蔫頭巴腦的,四周的天空全是飛來飛去的蟬人和蝴蝶人,地上是刺蝟人和臭鼬人,趟地雷陣一樣四處搜尋著什麼,連巴掌大的草窠也不放過,亂成了一鍋粥。

  血精靈客人們站在第三層窯洞的阡陌上,像看熱鬧一樣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我的李察啊……」安度蘭長老看到救星回來了,羞慚滿面地迎了上來,一臉歲月留下的溝壑中老淚縱橫:「……倆孩子不見了哇……」

  「什麼?」劉震撼一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一個空翻從潮汐領主革瑞恩的背上跳了下來,大踏步上了台階,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長老,用於指了指耳朵:「長老,我沒聽錯吧?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孩子不見了。」安度蘭長老都不敢再去看劉震撼的臉了。低著頭說道:「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不見了?」劉震撼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徹底爆發了:

  「我操你們這幫人頭豬腦袋的東西!媽勒B!這麼多人居然看不住倆孩子?我靠你媽的翡冷翠民兵不過百,過百不可敵!你們也配叫精銳?娘賣B的精銳!連倆孩子還能弄丟了!翡冷翠才多大?你們給我找哇!掘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一大幫的民兵被罵得連頭也不敢抬,只有羅德曼小聲囁嚅了一句:「……都已經找過了……」

  這下算捅了馬蜂窩了,領主大人地心情本就不好。這下算是找著了苗頭,逮住了羅德曼就是一通臭罵,從天上罵到地下,吐沫星子噴了羅德曼一頭一臉。

  「窨是是怎麼個不見的?是被人搶了還是被人偷了?是插翅膀飛了還是變成穿山甲土遁了?總得給我個說法吧?」劉震撼罵了一氣總算將心火剎住了,想起末問正事了。

  「你那兩個兒子,拉住果果說要捉迷藏。果果就答應了,他們然後就去外面躲了起來……然後就……」凝玉拉住了劉震撼的胳膊細聲細氣地說道:

  「好了好了,只要是捉迷藏,總歸還是能找到的。」

  「捉迷藏?」劉震撼苦笑著仰臉看天。頻頻點頭:「好哇!好哇!我犯兩個孩子交給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應該知道吧?你們居然讓他們倆去跟果果捉迷藏?捉就捉吧,紅土高坡這麼多窯調,哪一個他們不好藏,你們非得把他們放到外面來?」

  「別跟我說,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兩個寶寶!」劉震撼狠狠又瞪了壹條一眼:「我操!你也是超階神獸?娘賣B的超階神獸!連兩個寶寶都也攔不住地超階神獸?」「我……壹條欲言又止。一時為之氣結。

  「李察!你怎麼說這話,誰也沒想到他們倆會變身啊!」凝玉咬著嘴唇說道:「你事先也不和我們交代一下,害的我們連反應也來不及。誰知道這兩個小畜生一下子變成了鳥,每人一隻翅膀還飛那麼利索!」

  「變鳥?一隻翅膀還會飛?」劉震撼微微一愣,復又冷笑道:「小玉,你一向穩重,今天怎麼也說起胡話來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一隻翅膀還會飛的東西?」

  「的確是變成兩隻鳥飛走了。」壹奪硬著頭皮說道:「是真的,我當時也楞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劉震撼刮想開口狂罵,一看四周每個人都在點頭,自己也冷靜了下來。

  「真變鳥飛走了?」劉震撼將信將疑地再問了一遍:「他們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元素波動,壹條你應該看地出來吧?沒有元素力量一隻翅膀也能飛?你們全看到了?」

  「真的變鳥飛走了!」安度蘭長老舉著手賭咒發誓:「我用海神安菲特裡忒和尼普頓賜予我的榮耀起誓,他們倆真是只用一隻翅膀就合在一起飛走了!要不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走出城主府邸啊!這點眼頭見識我們都沒有豈不是完蛋了!」四周的人一起肯定地點頭。

  「那你們倒是和我講講,只有一隻翅膀地寶寶是怎麼飛起的?」劉震撼也斜著眼看著凝玉,又瞟了瞟安度蘭長老。

  「他們小哥倆手拉著手,左胳膊套著右胳膊,然後一人肩動一邊的翅膀,就從裡面……」壹條指了指城主議事用的大廳,又指了指紅土筍從那頭的竹林:「……

  變成鳥飛到那裡面去了,我真的真地沒反應過來,他們倆身上本來並沒有元素波動,一牽手,刷,飛走了,我哪知道這倆孩子會有這本事,從來沒見過啊!」

  「我靠!這樣也能飛?」劉震撼拚命地搓了搓臉,揪住了自己頭髮。齜牙咧嘴地問道:「找!給我把竹林全部翻個遍!」

  「何止翻了個遍啊!」壹條哇哇訴苦道:「我們已經把翡冷翠全翻了個遍了!貝拉米帶了幾十條鐵包金獒犬,已經趴地上把竹林嗅過一遍了!河馬奧尼爾帶著豪斯族都把整個桑干河拉網式查過一遍了!茉兒不是在地底和若爾娜學冶金嗎,海倫剛剛去叫她了,等好回來,用「真實之眼」看看吧。」

  「這兩個小東西飛進竹林之後。就再沒人看到他們飛出來來,可是竹林真的已經被找爛了,我們發動了多少人在裡面找啊,楞是連影子也沒找著!」凝玉不住地歎息。

  「不會被穴狼給拖走了吧?」劉震撼張口結舌,額頭上泌曲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翡冷翠有將近五十頭鐵包金獒犬,這方圓百里別說是一兩隻穴狼。狼群也不敢來啊!」安度蘭長老叫屈道:「這蛙狼啊獾子什麼地全都靈著呢,聞到獒尿昧道,馬上改道,上個月倒是有著袋狒不怕死。闖到了翡冷翠二十里路的地主,找了個草莓灌木叢安了家,被黨項獒犬活生生撕成了碎片!我絕對可以保證,別說我們這附近,就算是往外面走五十里地,連根狼毛也找不著!」

  劉震撼想想也是。家裡這四十七條鐵包金獒犬守土意識特別強,裡頭有兩條是稀有的黨項獒犬,屁股上印著一個紅色的鐮刀和鐵坫。體重將近半噸,渾身雪白地長毛,咬斷指頭粗地鐵鏈子就像嚼黃豆一樣,別說是穴狼,它們倆倒是時不時去雪山上叼頭人熊回末。

  正胡思亂想著。茉兒、海倫和兩位仙女龍一起從紅土高坡上面下來了,老遠就聽到黛絲和若爾娜唧唧喳喳地問:「哪呢?哪呢?咱們長的象穆裡尼奧的兒子在哪呢?」

  看到李察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兩位仙女龍這才閉嘴,也幸好歌坦妮被天鵝主祭帶去了采玉域養傷,要不然今天這句話就捅大婁子了。像

  「快!茉兒幫著看看,看這兩小畜生藏哪去了!」劉震撼焦躁地對茉兒揮揮手。

  「哎……」凝玉歎了口氣,用手絹替劉震撼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其實鴛弗瑞族地蝴蝶比蒙中覺醒了「真實之眼」的我已經全拉過來提索過了,沒用啊。」「再試試。」劉震撼也歎了口氣。

  一大幫人簇擁著茉兒一直走到了竹林跟前,天上地下,人山人海地把竹林圍住了,這片竹林比起去年要小多了,是今年新冒出來的,自從開花之後,數百畝的竹林子只剩下了現在四五畝大小,不知道是不是科裡納當初的「生命之泉」倒的太多了,這塊地方地佛肛竹一根根從筍子開始就粗的要命,葉片繁茂,滿目蒼翠欲滴,中間有一條開鑿出來的小衽,鋪著鵝卵石,曲折地通向了裡迫,幾個自製的白紗鞦韆和石頭神像掩映在其中,說不盡地清幽,道不完的寧靜。

  劉震撼無奈地看著這片竹林,以他的視力,自熬是一眼從頭看到尾,新開的竹林沒有落葉,這裡別說藏了兩個半米高的娃娃,就枝頭上的鳥巢他也能數清楚裡面有幾隻雛崔,果果撅著個屁股,正鑽在一個豚鼠洞裡在使勁往裡拱,小豬崽喀秋莎咬著牙地頂著果果露在外面地半截由滾滾屁股。「看到什麼沒有?」劉震撼問茉兒。

  他現在的心情真的是沒啥好說地了,又是喜歡又是憂愁,就跟一個兒子要娶公主的農民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喜的是兩個血嬰兒子大概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憂愁的是這兩個孩子為什麼渾身上下一點元素波動也沒有,還能這麼厲害,難不成真是怪胎?

  「沒有任何異常!」茉兒皺著眉頭說道:「真想不明白還有「隱身術」不被「真實之眼」看出地!真是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劉震撼咬著牙對身邊的民兵雙手一招:「全把竹子給我砍了,然後掘地三尺!這裡沒有有就我把全翡冷翠翻過來!」

  古德正在旁邊揪了一片竹葉嚼的「嘎吱嘎吱」作響,一聽老闆這麼說,臉頓時變成了烤箱裡的雀茄:「不會吧老闆?這翠綠的竹子水嫩水嫩的啊!!!」

  「你們確定,這兩個孩子真的鑽進竹林就沒出來過?」劉震撼奪過了肥羅的一柄長刀,嗔怪地看了看古德,掃視著所有人。

  大家全在點頭,猛?大力士們全部齊刷刷地抽出了長刀,竹林外頓時遍佈著耀眼的刀光。

  「砍!」劉震撼一聲喊。

  「爹爹∼∼」兩聲清脆的童聲響起了。

  正在豚鼠洞裡使勁的果果一下子從洞裡鑽了出來,一臉的烏泥大花,小爪子裡撰著一把竹米,東張西望,站在竹枝上梳理著羽毛的小鸚鵡象被開水燙著了一樣,嘎嘎怪叫著:「見亡靈了∼見亡靈了∼」,撲楞楞飛走了。劉震撼和所有人傻眼了。

  這兩聲叫喚聲一響起來,大部分人都分辨出了方向,武技修為高的民兵們已經直接找出了究竟聲音來源於哪裡,劉震撼當然也不例外。

  清脆的童稚笑聲一串一串蕩漾在了竹林裡。

  「我靠!」劉震撼把手裡的刀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走到了果果的面前。

  果果和喀秋莎正在掏的那個豚鼠洞旁,有兩棵很尋常的佛肚竹交叉倚靠,生在了一起,隨著輕風自由拂動,竹葉森森,青翠逼人,上面還套著未剝落的烏黑筍衣,地面上鼓露出了一點點鵝黃色的竹根,一群螞蟻拖著一條碩大的毛毛蟲正從竹根上面翻山越嶺。

  這兩根佛肚竹在竹林中格外的不起眼,這個竹林中有很多和它們一模一樣的竹子交叉而生,只不過這兩棵靠的分外近一點,竹稍也湊在了一起。二少和三少的聲音就是從這兩棵竹子裡面傳出來的。

  劉震撼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這兩個小畜生是用了什麼辦法鑽到竹子裡面去的,難不成是「縮骨術」?不過這也縮的太誇張了吧?海族的章魚武士能用「縮骨術」從一個金幣大小的洞裡鑽過去,劉震撼不認為自己兩個肥嘟嘟的血嬰兒子也能。

  「爹爹∼∼」兩個童聲笑得咯咯直響,回落竹林的瀟湘陣陣中。

  果果跳上了劉震撼的肩膀,和老劉大眼瞪小眼,翻了半天的白眼,以他們倆的智慧,顯然無法吃透這是怎麼一回事,在他們倆的周圍,聚集著同樣一圈狂翻白眼的人,嘖嘖稱奇地看著這兩棵竹子。

  「難道和斯凱德族蟬人一樣,種族異能「冬蟲夏草」?變成小蟲子鑽到竹子裡去了?」茉兒恍熬大悟:「難怪「真實之眼」找不著呢,原來是躲在竹肚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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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比翼鳥,連理枝,並蒂蓮


  「他們半米高呢,變蟲子得變多大?」劉震撼說道:竹子怎麼看也不夠藏倆娃娃吧?」

  果果跳到了竹子上,撅著大屁股「吭哧吭哧」爬到了竹稍上,找了兩三遍也沒找到一個蟲洞,對著劉震撼一陣「果果」亂叫。

  「呵呵∼∼不是不是∼∼繼續找繼續找∼」二少和三少的聲音聽起來曼得意了。

  劉震撼的臉上像是捕捉到了什麼表情,周圍的人有茫然的,有四處在打聽的。也有若有所悟的。

  「我來剖開這棵竹子找找看不就得了。」肥羅嗅了嗅鼻子,雙手提刀把,大吼了一嗓子:「來,讓開個地!」

  「滾開!」壹條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還沒看出來這兩棵竹子是這兩個小癟三變的嗎?他們不是隱身!也不是冬蟲夏草鑽了蟲眼!」「變的?肥羅和一幫民兵頓時傻眼。

  「咯咯∼∼」兩棵綠意盎然的佛肚竹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剌的所有人眼睛一瞇,地上沒有了那兩棵竹子,只剩一個肥頭大耳的霜雪皮丘獸和一個小穆裡尼奧手牽著手,果果騎在小穆裡尼奧的腦袋上,滿是烏泥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

  「這……這是變身魔法?」茉兒氣死了:「這怎麼可以!還有真實之眼無法看穿的變身?」

  「戰神在上!難道這是植物系魔法中的…………一「草木擬形」?」海倫驚呼了一聲道:「只有那樣「真實之眼」才沒辦法看穿啊!」

  「老闆娘!「草木擬形」雖然是植物系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可是一說話還是要現身的,樹木怎麼能說話!」奧特加大量師不同意。

  「二少,三少,你們倆有這個本事怎麼不早點告訴爹爹的?」劉震撼蹲下身,摸了摸兩個孿生兄弟的臉,他的身後是一片密密私語聲,顯然是被這兩個小東西的超猛外表給震撼了一把。

  「爹爹你也沒問啊。」二少牽著三少的手,像蕩鞦韆一樣甩來甩去。笑呵呵地仰頭看住了老劉。

  「那你們倆還有什麼厲害地本事?」劉震撼箋呵呵地摸了摸二少的俊臉,心底卻著安歎了口氣,因為他發現,以前這兩個小東西沒有牽手的時候,他們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元素波動。現在他們倆一牽手,劉震撼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地元素波動在氤氳著。

  沒想到一輩子和元素力量打交道,末了倒讓兩個小娃娃給騙住了,害的自己還以為他們就是一對小殘廢。

  壹條顯然也感覺了出來,手一個勁地撫摩著滿是燎泡疤痕的下巴。嘴砸巴的山響。

  「不告訴爹爹。」二少撅著小嘴說道:「因為你和小爹爹沒抓到我和唐家三少。」「爹爹猜你們沒有其他本事了。」劉震撼狡猾地說道。

  「誰說的!」二少的臉漲紅了:「我們還有一個在水裡變身地本事!」

  三少則悄悄扭開了二少牽著他的手。躡手躡腳地溜到了劉震撼的背後。笨拙地爬上了劉震撼的背,像坐滑梯一樣從上面滑了下來,和劉震撼玩地咯咯大笑。元素波動從二少和三少的牽手分開之後。果真消失的乾乾淨淨。「長老,為什麼會這樣?」奧特加大師小聲地壹條。

  「紅顏料和綠顏料攙和到一起,知道是什麼顏色不?」壹條偏過腦袋看著奧特加。「綠色的顏料。」奧特加大師說道。

  「魔法元素就是綠色的顏料,我們大家都只能感覺到綠色的顏料地存在。」壹條笑了:「下一次別再叫我長老,我還不老。」

  劉震撼一手抱著一個血嬰,從壹條的身邊走了過去。聽到壹條這麼說,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兩個小娃娃反倒是更像一堆生石灰和水。不接觸沒事,兩個人一接觸就沸騰了,起變化了。

  這次二少和三少這一對雙胞胎血嬰要去桑干河邊表演,但劉震撼問這兩個小畜生要表演什麼,這對孿生血嬰都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說,拿足了架子。

  桑干河渡口圍滿了人,就連血精靈們也過來湊熱鬧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是來看什麼地,只知道一大幫人簇擁了過來,自己也就跟過來了。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雖然已經找孿生血嬰很長時間了,卻不大清楚自己找的兩個小孩究竟是什麼人,現在看到了反倒更糊塗了。

  那些契克因舞女們所居住著的漂亮畫舫就停泊在碼頭附近,好幾個舞女正站在豎著雄雞翹角的船頭,臨水梳洗著自己的七彩長髮,一下子看到手持兵刃地比蒙武士圍了過來,她們素面朝天的稚嫩臉龐上頓時滿是驚懼,幾個田雞人和烏龜人絲毫沒有龜公和雞頭的覺悟,自顧自先躲回了船艙。

  看到爹爹正看著自己,二少和三少一起手挽著手。一同展開了自己的羽翅,帶著一團閃爍著的白光衝上了雲霄。

  等被所有人被白光刺激的眼睛瞇開時,天空上下翱翔著的不是肥頭大耳的霜雪皮丘獸也不是小穆裡尼奧了,是一對翎翅舒展、渾身雪羽的鳶尾大鳥,正把著七彩長尾在空中翩翩起舞,兩隻鳶尾大鳥的身體都有三米左右,體型素雅,身子緊緊挨在一起,各自揮動著一隻翎翅上下翻飛。宛如一體。

  從三少和二少飛上天空變身為鳶尾大鳥開始,劉震撼就再也無法感覺到任何的元素波動了,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他絕對會

  以為天空中的這對鳶尾大鳥只是一對平常平常的飛禽,當然,各只有一隻翅膀,湊在一起合作飛翔,肯定是會引起一下他的注意的。

  原來兩個小畜生一旦變身之後,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元素力量。劉震撼歎了口氣。又有了新的發現。

  二少和三少得意的笑聲蕩漾在整個桑干河上,在天上盤繞了一圈之後,這對孿生血嬰變身成的鳶尾大鳥「撲通」一聲鑽進了桑干河裡,一大幫河馬詩人嚇的亡魂皆冒,立刻也跳進了河水之中。團團圍住了附近百尺左右地域,以防止湍急的河水沖走這兩個小嬰兒。

  幾個老闆娘都有點著急,生怕這兩個小嬰兒被水淹著,倒是劉震撼篤定的很。

  在岸邊灘塗上的蘆葦輕播聲中,河水開鍋一般沸騰翻滾出了一串小泡泡,從水下冉冉升出了數片桌面大的睡蓮葉。蓮基和雪白地根須在清澈的河水裡徽微蕩漾著,滾圓的水球子隨著蓮葉的逐漸升高,一串一串的滑落,濺起一片漣漪。亭亭蓮葉中一枝並蒂蓮花綴滿了晶瑩的水球,一紅一白,嫩黃地花蕊裊裊飄散著一陣陣幽香。茉兒歎了一口氣,顯然這一次「真實之眼「仍然沒什麼用處。

  小修女貞德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兩位仙女龍低呼了一句「龍神在上」。

  周圍是一片抽氣聲,沒見識的普通翡冷翠草民以為這只是魔漢師的西洋景。一大幫玩魔法的在感歎是什麼魔法形態居然可以連元素波動都能掩藏住。

  「咯咯∼」二少和三少地笑聲清脆而得意,振蕩的並蒂蓮花上的水珠一粒粒濺在蓮葉上,又滾成一團珠圓玉潤。

  一隻傻頭傻腦的蛤蟆從水裡抖動著蹼腳。慢吞吞地冒了出來,躍上了蓮葉,呱呱叫了兩聲。

  劉震撼瞪了內德維德一眼,自從人馬箭手回到地表,就將他的那匹「千里馬」放養茬桑干河。一天時間就惹來了無數的癩蛤蟆,每到入夜就呱呱叫個不停,也幸虧是只小蛤蟆跳上了蓮葉,換了三足金蟾那種兩三噸重地體型,這一下上去兩個血嬰兒子不就完了。

  又是一道白光滾過,二少和三少手拉著手,光著屁股肚水裡免了出來,爬上岸站在河埂上,對著水裡撅著小屁股一人撒了泡童子尿,果果跑過去。一邊抱著一十,像偷到了什麼寶貝一樣四周瘋跑。

  「歐∼歐∼抓不到我們抓不到我們∼」兩個血嬰歡喜的咯咯大笑,笑著笑著又咳嗽了起來。

  果果聽到咳嗽聲,趕緊又棒著兩個血嬰跑到了安度蘭長老的面前,一粒豌豆捧著兩個土豆地樣子雖然滑稽,不過這時候倒是沒有哪個沒心沒肺的還能笑的出來,安度蘭長老和僧侶歐文趕緊一人捧過了一個血嬰,用手指貼了貼兩個血嬰的胸口。

  「怎麼樣了長老?」劉震撼緊張地看住了安度蘭長老,他也是一時大意了,光被兩個血嬰兒子的本事給吸引住了,卻忘了這對孿生血嬰地體質。

  「這個咳嗽是先天帶來的,彷彿在母體中就經過了風寒,他們能活下來的確是一個奇跡,光靠「禱言治療術」是沒用的,得去找巫醫弄點培陽之藥。」安度蘭長老目光炯炯:「別的我就暫且不問你了,反正這倆教子怎麼來的我也猜的出來,他們倆的體質真的很古怪,古怪到我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的地步,我先帶他們去做一下初步治療,過會你到我房間去,我要和你細談。」

  「我知道。」劉震撼點點頭,謂然一聲長歎。遺傳了魔獸基因的血嬰也會得病天折?這要講給其他血系法師聽,不被人笑死才怪。

  「我們也一起去。」幾位老闆娘抱著果果和喀秋莎,追上了安度蘭長老,兩個血嬰咳嗽平息了,對著幾個媽媽不停地做著鬼臉。

  民兵們開始招呼著四周的人群回家,亂哄哄的人流終於開始散了。

  「這是你的血嬰嗎?」摩爾親王貝尼特斯對著劉震撼猛地挑了挑大拇指:「真厲害!孿生血嬰!你真是瘋狂,一個血嬰就得抽你一半的元素力量。兩個就是全抽啊!血法師碰到孿生血嬰必死無疑,不愧是魔武雙修的李察大人,照樣活蹦亂跳!」

  「是嗎?」劉震撼頓時毛骨悚熬:「我靠!難怪老子覺得自己半條命差點沒了呢!還好沒碰上三胞胎。」

  「碰上三胞胎真的死定了,孿生血嬰雖然全部抽於元素力量,但魔法師如果體質不是那麼孱弱,比方說像您這種跟魔獸一般強壯的,倒也無礙,在這裡先祝賀李察大人了。」貝尼特斯殿下假惺惺地說道。

  「覺得沒覺得其中一個長的象穆裡尼奧?」劉震撼呵呵一笑,對摩爾親王擠了擠眼睛。

  「是啊,我還在奇怪呢!」貝尼特斯殿下撓了撓頭皮:「血嬰怎麼可能長的象穆裡尼奧?應該像你才對啊!不過我更奇怪的是,怎麼另外一個長的象只霜雪皮丘獸?這個我更弄不明白。」

  「聖奇奧級別血飼孵化血嬰,是可以隨心所欲製造外觀形態的,我覺得天鵝主祭很帥,所以……」劉震撼瞎話張嘴就來,反正這個世界上能憑單系魔法進階到聖奇奧法師的,除了他之外半個也找不出來,至於摩爾這邊,歷史上就沒出過聖奇奧,還不是自己想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自己的孿生血嬰根本就瞞不住人,藏著掖著將來被穆裡尼奧那種聰明人知道,遲早會疑心生萬鬼,還不如大大方方亮出來,捏造個彌天大謊。

  貝尼特斯殿下果然是張口結舌地點點頭,聖奇奧級別的血法師,摩爾從古到今都沒有出過,自然沒有發言權,匹格領主說什麼,他也得信,不信還是得信,連反駁的話也找不出來。

  二少和三少,一個象穆裡尼奧,一個象果查,匹格領主的解釋首先在邏輯上就無懈可擊,只怕劉震撼講真話,這位摩爾親王倒未必能接受那種錯亂的倫理。

  任何魔法師看待聖奇奧法師都是象仰望天空的香帕一樣,既感到神秘又感到高不可攀,摩爾們也不例外,周圍幾個支稜著耳朵的血法師們聽到劉震撼這麼說,一陣理的當然似的頻頻點頭,就跟他們早知道聖奇奧法師有這個特權一樣。劉震撼在肚子裡冷笑。

  「你的宿卵選擇的是什麼?三棲變身啊!又能變鳥又能變花又能變樹?摩爾親王呵呵問道:「而且變身之後居然渾身沒有任何元素波動?

  聽的出來,摩爾親王還是內心很快意的,憑匹格領主的本事,找頭亞龍魔獸即作為「血飼大法」的宿卵還是不成問題的,如果將一個聖奇奧的魔法力量傳承一半給亞龍魔獸卵,然後孵化出血嬰,這個血嬰也是猛到沒邊的,沒想到翡翠領主居然選了一個只能變花變鳥變樹的擬態魔獸。而且變身之後什麼魔力也沒有,純粹是外觀擬態,想不到一個堂堂聖奇奧的半身法力就造就出這麼一個怪物,摩爾親王真是開心。「蠟溶妖。」劉震撼嘿嘿一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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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鳳凰之秘


  雖然對外人捏造出了這對孿生血嬰的外型來歷,劉震撼自己心裡卻懵的慌。

  這對孿生血嬰二少和三少的天賦本領,實在是夠奇怪的,愛琴大陸能夠和他們倆這種特異的變身能力相符合的,除了卓爾精靈信奉的黑暗之神蛛後蘿絲的神使蠟溶妖之外,還真找不出第二種。

  難道穆裡尼奧是蠟溶妖?劉震撼的腦袋興起了一個很不堪的念頭,英俊的天鵝主祭在他的腦海中漸漸的變成了一堆爛乎乎的蠟脂。

  一想到這,劉震撼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對天鵝主祭大人的英俊瀟灑而懷嫉在心和耿耿於懷的人太多太多了,劉大官人當然也不能免俗。

  不過天鵝主祭是一隻蠟溶妖,這個無稽的極點的念頭畢竟只能是一次春夢般的意淫罷了,隨即又被劉震撼自己給推翻了,且不說這在邏輯上根本不可能,就說蠟溶妖的變身,雖然千變萬化、隨心所欲,但是變身時間非常有限,哪能常年保持一個造型的。

  安度蘭長老剛剛的話交代的挺神秘的,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劉震撼知道,這個老玳瑁年齡比壹條還大,早已經人老成精,對於這種孿生血嬰的神奇本事,老玳瑁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隱衷,對於玳瑁長老的過去,劉震撼或多或少還是有點瞭解慾望的,他總覺得這個老傢伙似乎什麼都懂那麼一點,猜摩人心更是一絕,知識淵博的太不像話。

  劉震撼正揣著一肚皮的糊塗心思,想去安度蘭長老的臥室去問個究竟,迎頭走到紅土高坡腳下的時候,剛巧碰到了加內特伯爵哭天搶地的癱坐在地上。伯爵大人筆挺地中山裝早被撕成了布條,鼻子被古德剛剛一拳給打破了,鮮血和泥灰糊了一臉,再加上眼淚的沖刷,形成了一個很抽像的京劇臉譜,特像喝過了酒的竇爾墩。

  壹條和一大幫民兵、附庸族笑哈哈地看著這個傻頭傻腦的伯爵,欺凌上位貴族讓這些沒有爵位的土包子們扭曲的心理大有快感,一頭玀莎獸被拴在鐵鏈拖了過來。這頭玀莎獸是公的,是專門用來配種地,足有一千五百磅重,搖搖晃晃像座肉山。

  「配種開始∼」小鸚鵡得意洋洋地站在壹條的肩膀上嘎嘎怪叫。

  看到翡冷翠領主抄著胳膊晃悠了過來,加內特伯爵哭的更加嚎啕了,竭力躲避著嗅著鼻子轉來轉去的公玀莎獸,沙羅曼狽人祭祀羅比正在一旁勸解著自己的同族,這位中山族伯爵別人不敢罵,卻逮住羅比一通狂罵:「你這個殘疾沃爾夫!快給我滾開!你這個賤民!我可是伯爵!我的家族可已經有一千兩百年的古老歷史!你這個沒有雙手的狽人殘廢!我這次回去就要向我舅舅申報,我要把你們這些殘疾沃爾夫趕出我們狼族!讓你們永遠是討飯!我要睡光你們的女人!你這玀莎獸的糞球!快離我遠一點!該死地!」

  羅比顯然是好心沒得好報。只得無奈地對劉震撼攤了攤手。

  劉震撼一字一句地聽著伯爵對羅比的罵,不住點頭冷笑。打了個響指,對一旁地食人魔奴隸勾了勾手指頭。

  卡魯好久沒能親近老闆了,趕緊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先親了親領主大人的靴子,再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到了一邊。

  看到匹格領主滿是不懷好意地和高大健碩的食人魔正在鬼鬼祟祟地說著什麼。加內特伯爵也不哭了,把耳朵豎的高高的,光聽到「動作溫柔一點…………活要做乾脆利落…………」云云。

  加內特伯爵的臉色刷地白了,這個匹格領主對王國大貴族的世家子弟絲毫沒有尊敬之心。現在會不會是想滅口呢?

  這個可怕的念頭剛剛興起,食人魔卡魯已經一臉興奮地衝過來把伯爵地頭髮一把揪住,把哭天搶地喊救命的沃爾夫伯爵拖進了奴隸們居住的地洞中,伯爵大人一幫鼻青臉腫的隨從武士們面面相覷,剛剛挪了一下腳步。猛?大力士們橫眉豎目站起來一大排,遮掩住了大半的天空,這些隨從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加內特伯爵帶著淒厲地眼神消失在奴隸地洞中。

  卡魯又是一臉賊笑地出來把那頭配種的玀莎獸給拖進了地洞,手裡還順手提了張麻袋。

  一大幫膀大腰圓的熊地精奴隸捏著血膠棒子,正在一下一下敲著自己的手掌心,滿臉心懷叵測地看著這群伯爵親隨。

  一聲慘叫響起,隨即又是伯爵大聲的吃痛喊救命:「天啊!你們這幫該詛咒的混蛋!居然讓一頭玀莎獸…………哇……救救命……我的屁股…………」

  卡魯滿臉淫笑地又跑了出來,在地洞口的巨型燈架上,摳了點油燈中厚膩膩的獸油膏,一屁股又鑽進了地洞。

  每個伯爵隨從都明白了這位食人魔正在對自己的主人幹嘛了,有幾個忠心的武士怒吼一聲,剛準備衝向山洞,就被血膠棒子重重打倒在地了,他們的武器盔甲已經被收繳,又帶傷在身,實在不是人多勢眾的熊地精壯漢對手。

  「等這事完了,讓這些刮地皮的混蛋全部給我滾蛋。」劉震撼對羅比說道。

  「大人……這麼做…………」羅比眉宇間滿是隱憂,擔心的神色在他臉上寫的很明白。

  「他如果好意思回去說出這段經歷,我也無所謂貴族監察院對我的彈劾。」劉震撼對羅比笑了笑,回頭指著這一幫加內特伯爵的侍衛隨從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不想醜事傳遍天下,最好給我收斂一點,你們若是想繼續撒野,我保證把酒奉陪,文的武的你們挑。」

  一幫加內特伯爵的侍衛親隨們呆頭傻腦地瞪著劉震撼。可能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可能是被這個小小男爵地張狂給嚇住了。

  「就是他們想削爵,神廟和泰戈一族怕也不會同意吧?削一個星袍祭祀和幾枚最高勳章的勇士爵位?做夢呢吧?」劉震撼哈哈大笑拍了拍羅比的肩膀:「誰有這個膽子,我就敢讓替代我位置的傢伙,在上任第一天因為決鬥失敗而引恨終生!」

  加內特伯爵的哭喊、玀莎獸快樂的配種聲和吃痛隨著撞擊肉體的「?啪」聲,就像回答翡冷翠領主張狂的宣言,把一從伯爵隨從地臉色弄的更難看了。

  劉震撼打心眼底喜歡這種盛勢凌人的感覺,嘿嘿兩聲乾笑。上了台階通道直奔安度蘭長老的房間,玳瑁長老的房間並沒有隨著翡冷翠經濟效益日漸好轉而變得有所改變,仍然保持著一貫的簡樸風格,門簾般的吊蘭依然花氣襲人,窯洞內一排神魔大戰時代的青銅頭盔改造的花盆裡綠意盎然。

  果果和孿生血嬰、喀秋莎全站在長老地矮桌上,喀秋莎的面前一堆堅果,吃地小豬崽不滿地哼哼著,果果和一對孿生血嬰則是一人手裡一大捧椰棗干,眉開眼笑地一屁股賴在那裡,吃的噴噴香。

  這老貨還是那麼重男輕女。劉震撼不免有點腹誹長老的偏心眼。

  「李察。幫我拿一顆你在寇濤人魚那敲詐來的黑珍珠給我。」安度蘭長老頭也不抬地拿著一根銘刻著古老花紋的青銅斷矛,撥弄著篝火架下地木炭。火架上的一隻碩大的青銅頭盔裡正在「咕嘟咕嘟」地翻滾著草根樹皮和濃重的藥草。

  「要那玩意做什麼?」劉震撼對站在一旁地兩位仙女龍和茉兒指頭一伸,示意她們趕緊去地底冶金去,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了盛著黑珍珠的鹿皮囊,從裡面倒出了一顆滾圓的黑珍珠,遞給了長老。

  「你懂什麼!藥草全是很清苦的。你手下的猛?大力士們從雪山上帶下來地冰蓮,聞起來甜香沁沁的,可是真吃起來哪一個不是回味又苦又澀?這玩意雖然治咳嗽有點效果,不過總得孩子們肯喝才行啊。黑珍珠熬煮之後全是蜜汁,剛好中和一下藥汁的苦味。」安度蘭長老把黑珍珠「撲通」一聲丟進了鍋盔裡,對劉震撼翻了一陣白眼。

  「二少和三少的病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劉震撼摸出了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凝玉幫他搬過椅子。海倫幫他擦著了燧石,點著了雪茄,劉震撼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一言難盡。」安度蘭長老艷羨地朝領主大人翻了翻白眼,歎了口氣說道:「這兩個孩子按道理說是不可能存活的,他們生命機能,包括身體構造基本上才完成了一大半,還只是半成品,用卵生生物孵化類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旺蛋。」

  「可是他們還是活下來了啊!」海倫說道。

  「那是我被他們倆一人抽取了幾乎一半的元素力量才造成的結果。」劉震撼咂了咂嘴,悶進一口雪茄煙:「二少和三少的確是早產嬰兒,出生時元素波動非常微弱,瀕死的那種,後來又被冰鎮過了。」

  「我們的前半生太失敗了。」三少搖晃著粉嘟嘟的胖腦袋嘀咕了一句,這種小布爾學大布爾拉屎的腔調把所有人都逗樂了。

  「你的元素力量包括了龍力、血系魔力和蛛網術、暗影突襲以及歌力,本應該能造就出偉大的血嬰。」安度蘭長老歎了口氣:「只不過現在看來,龍力已經全部用到彌補他們的身體機能上去了,而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元素力量,並沒有混合成可怕的雞尾酒魔力,而是轉變成了他們的本體魔力基礎。」

  「其實沒有血飼血嬰之前,我一直很自信的,血飼大法傳承一半的元素力量幾乎是個捷徑啊!我的元素力量比起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血系魔法師加起來都要複雜多了,倘若是混合了我所有的元素力量孵化出的血嬰,哪怕就是高階魔獸,也絕對很厲害,龍力是我從龍子霸下的體內傳承而來的唯一元素之力,這兩個小子只要繼承了我一半的力量。體質也不應該如此地孱弱,這個問題先撇開不說,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們牽手之後所爆發出的元素波動是那麼強大,卻又只能變身為比翼鳥,連理枝和並蒂蓮,而且變身之後,所有的元素波動還會消失!」劉震撼苦笑道:「你們或許還不知道。二少和三少的生身父母可是穆裡尼奧和他的冰凰魔寵唐蓓爾金娜,那只已經擁有人形的冰凰!」

  所有的眼睛全注視在三少和二少地臉上,這對孿生依然沒心沒肺互相餵食著椰棗,他們的心智還只是嬰兒,年齡和閱歷是永遠無法通過任何形式傳承的,劉震撼是他們的父親,除此之外,孿生血嬰還無法吃透這個世界有那麼複雜,即使是吃透的一天,血濃於水的父子深情也讓他們永遠也不會叛變。

  「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安度蘭長老淡淡一笑。一點也沒有吃驚的意思,海倫和凝玉一個勁地抿嘴在笑。兩位仙女龍和茉兒磨蹭了半天就是不出去,也在一旁偷偷地樂。

  「哦?」劉震撼奇怪了,從椅子上直起背,左右看著他們翻了半天白眼,實在不明白長老他們是怎麼猜出來的。自己送兩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可是半點也沒提他們的來歷啊!

  「這不是我猜出來的,這是推理出來地,你去幫冰凰冶病我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擁有三棲變身能力的只有一種鳳凰,而這種鳳凰,又能通過一種形式才會誕生。」安度蘭長老憐愛地摸了摸三少的大腦袋,三少乖巧地將一枚椰棗干送到老玳瑁漏風的癟嘴裡。

  「我以前就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一種不死鳥,火系魔獸地頂端————火鳳凰。」劉震撼說。

  「不是你。而是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安度蘭長老特別用力地咀嚼著椰棗干,含糊不清地說道:「其實你們的想法大錯而特錯,巨龍一族尚有魔法分系之說,鳳凰是和巨龍平起平坐的頂級魔獸,又何嘗只有一種。」

  「冰凰唐蓓爾金娜就是冰霜系魔獸,長老的閱歷果然是豐富。」劉震撼張嘴叼住了果果遞過來地一枚椰棗干,嚼了兩口,嗅了嗅鼻子對果果說道:「再來一個。」

  「重明,焦明,鷫鷞,幽昌,鵷雛,紅鸞…………」安度蘭長老聳聳肩膀說道:「以上我說的這些全都是鳳凰一族的超階魔獸,這些鳳凰分支都是喜歡遊歷四方的主,又能飛壽命又長,不像火鳳冰凰一樣死摳在愛琴大陸,身為超階魔獸,它們也有自己的驕傲,這個世界能讓它們看地起的東西就更少了,和愛琴巨龍不一樣的是,鳳凰一族沒有所謂的守護愛琴大陸的任務,據說鳳凰之神夏圭賜予它們的任務是保持整個世界的平衡,所以鳳凰一族只怕連巨龍也未必瞧的起。」

  「靠!玩大了,不過這似乎和我的孿生血嬰兒子關係不大吧?」劉震撼吹了個口哨。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安度蘭長老撇了老劉一眼說道:「怎麼沒有關係?你知道你帶回來的那幾台鳥翼弩車的原型是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鳥身鹿頭是什麼鳥?那是精靈一族所崇拜過的鳳凰類神鳥飛廉!鳳凰一族也是全系魔獸,就連巨龍一族都沒有毒液系,它們也有,叫鳩鳥,劇毒無比。我先問你個小問題,你告訴我,巨龍一族也是有著高坡智慧的,那巨龍能成為誰的坐騎?」

  「當然是比蒙。」劉震撼衡量了一下,覺得人類也是比蒙,所以一口咬定了。

  「問問黛絲和若爾娜,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別的種族,比如說矮人、精靈、侏儒就從未出過龍騎士。」安度蘭長老笑著說道。

  「為什麼?」劉震撼自己咂摸了一下,的確好像是這麼回事,泛大陸還真沒聽說過除了比蒙之外的其他種族出現過龍騎士,最多也就是一萬年前有過一位地精大賢者加布林有過一位仙女龍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據說當年巨龍一族從龍神亥伯那裡獲取了強橫的身體和可怕的元素力量,其代價就是必須成為比蒙英雄的坐騎————這就是強大的代價,無論強大到如何地步,龍族必須對這個世界最優秀的比蒙低下高貴的頭顱。」黛絲略帶著一絲慍怒的口氣說道:「不過我要申明一件事,這畢竟是傳說而已,雖然事實上龍族的確除了比蒙之外,別的種族再沒出過一位龍騎士或者龍祭祀,我絕對認為這是一種偶然的巧合,難保以後不會出現。」

  「呵呵…………」安度蘭長老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笑的黛絲和若爾娜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老頭子才慢絲理地說道:「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傳說,畢竟龍神亥伯和戰神坎帕斯誰也沒親眼見過不是,好吧,拋開這個話題,李察,你可知道,除卻比蒙這個大種族這外,整個愛琴大陸還有哪一支種族的構成特別繁雜?」

  「精靈!毫無疑問,歷史上除了比蒙建立的大帝國之外,成氣候的只有一個精靈大帝國,而且精靈的分支也太多太多了,絕對地愛琴大陸第二大種族。歷史上的地精一族雖然擁有浩如煙海的智慧和創造,但似乎他們更熱衷於做買賣,而擁有泰坦血裔的矮人和巨人,相對而言似乎又孤僻了一些,他們都沒有真正雄霸整個大陸。」劉震撼說道。

  「鳳凰一族和精靈一族有不錯的關係,所以就跟巨龍只能成為比蒙的魔寵一樣,鳳凰也是精靈的專屬魔寵。」安度蘭長老揮手阻止了劉震撼準備提出的疑問:「不要跟我說穆裡尼奧這個例子!我先問你,泛大陸之中,你見過人類有過鳳凰騎士沒有?比蒙之中有過第二個鳳凰祭祀沒有?」

  「你這一說,倒的確是這麼回事。」劉震撼皺了皺眉毛:「當年魔族三大恐懼魔王聯手施展『陸沉術』將月精靈國度沉入海底,似乎就是因為月精靈國度兩位鳳凰祭司打的他們太慘,覺得太棘手才狠下這種殺手的,除此之外,八千年前的精靈大帝國時代出現過一位科斯塔德魯伊,不過那傢伙只是可以變身成為鳳凰和巨龍,只擁有部分鳳凰的能力和巨龍的能力,似乎不能算數。除此之外,貌似只有一個穆裡尼奧大人是鳳凰祭祀了!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傻瓜!巨龍一族是神聖巨龍,鳳凰族也是樣,當然也有神聖鳳凰!聽說沒聽說過黃金家族?」安度蘭長老撇了撇乾癟的老嘴,笑吟吟地看住了劉震撼。

  「又是傳說中的東西!」文盲領主哈哈大笑:「這個我知道,普斯卡什那個老頭和我聊起過,據說當年對抗魔族入侵時代,愛琴大陸的巨龍一族雖然始終沒有介入戰爭,但是有數十頭巨龍在最緊急的關頭,自發地和我們比蒙聯手,成為了勇士的魔寵和坐騎,加入了對抗魔族的陣營,戰爭過後,據說有一位高貴的芒克族祭祀以自己的善良贏得了巨龍一族的尊敬,被神聖巨龍以『滴血認親』的方式敕封其為『黃金家族』,這位高貴的芒克族比蒙的後裔中只要出現實力足夠強大的,不能夠贏得一位巨龍作為夥伴,所謂『龍之血脈,黃金家族』,就是這麼來的。」

  「最後的一任的黃金家庭後裔就是龍祭祀柯奇士。」安度蘭長老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塵封的歷史,這個歷史讓劉震撼和海倫頓時傻眼,他們倆雖然從普斯卡什大師那裡瞭解到龍祭祀柯奇士是少數沒有叛變的芒克族比蒙,但遠遠沒有想到龍祭祀柯奇士的身份是那麼的高貴。

  「我靠!我知道長老您想說什麼了!」劉震撼「騰」地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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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冰霜巨龍


  「鳳凰血脈,鑽石家族。」安度蘭長老笑著讓劉震撼坐下來,「別那麼激動,我的孩子,這很正常,以你一個匹格族都能成為外籍精靈,穆裡尼奧大人當然有可能也贏得外籍精靈的身份,然後憑借這個身份恰好又贏得了神聖鳳凰的親睞,獲得滴血認親的「鳳凰血脈」也是邏輯上存在的事情,想要成為鳳凰祭祀,其實以你外籍精靈的身份和你的實力,也不是不可能。」

  「難怪穆裡尼奧有那麼多精靈隨從!難怪他對自己的一對兒女歌莉妮和歌麥斯參加『全國祭祀奧林匹克』是那麼信心十足!我操他奶奶!這老東西也是外藉精靈!還是鑽石家族!媽勒B!完了完了!歌莉妮和歌麥斯鐵定又是兩隻鳳凰!」劉震撼哪裡還坐的下來,一陣亂罵。

  「不可能的!即使是擁有神聖鳳凰血脈,一代之中也最多只能擁有一位鳳凰祭祀或者騎士!除非他家的命太好?再碰上個孿生鳳凰或者三胞胎鳳凰!你以為呢?鳳凰可比巨龍更加高傲!」安度蘭長老看著李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穆裡尼奧當年一定有過什麼奇遇,要不然他身邊不會有那麼多精靈追隨者!按道理說,猛禽德魯伊是斯邁族鎮守的落日大沼澤中的假想敵,怎麼也不可能加入他的陣營!精靈一族多驕傲!靠他媽!原來他也是個外籍精靈!靠他娘!」劉震撼大肆叫屈:「這外籍精靈也忒不值錢了吧?怎麼什麼人都可以做啊!長老!」

  「什麼人都可以做?」安度蘭長老意味深長地剔了剔自己的指甲,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昏花的老眼刷地雪亮了:「贏得外籍精靈身份很簡單…………只要是和精靈一族血脈高貴,地位崇高的王族女精靈發生關係,就是外籍精靈了!普通女精靈雖然沒門,可難保穆裡尼奧碰不上一個精靈公主呢?嗯…………難度是高了點。高位精靈一個賽著一個驕傲,黑暗精靈雖然淫蕩卻又太厲害…………」

  劉震撼被這老貨三兩句話臊的面紅耳赤,吭哧吭哧了半天,楞是找不出別的話來圓場了,幾雙溫柔地小手輕輕地揪著劉震撼的耳朵,一聲接著一聲的疑竇重重的冷笑從海倫凝玉和兩位仙女龍的鼻孔裡蹦了出來。

  「歐比斯拉奇!我不是老早就和暗精靈女王勾搭過了嗎?怎麼領悟精靈語變成外籍精靈那麼遲?」劉震撼這個疑問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當然不敢開口問長老。

  劉大官人似乎忘了一件事,他和暗精靈女王那一次。其實倒也算不上真的發生關係,充其量也就被大量的唾液噴了一臉罷了,當然了,部位上有所改變,那次沒被唾液弄在臉上。

  「這是一個簡單的邏輯推理,我的孩子。」安度蘭長老把煮好的藥水一勺一勺舀到了湯碗中,用調匙一羹一羹在嘴邊吹過,餵給二少和三少喝,隔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好聞的甜香,這種味道是黑珍珠經高溫煮制後。遇水泌出的甜汁,濃而不膩。甜不粘喉,還帶著淡淡的金橘香味,二少和三少啜吸的直扭小屁股,搶著喝。

  凝玉接過銅碗,來餵這兩個小畜生。讓安度蘭長老騰出了手繼續講。

  「二少和三少的來歷已經呼之欲出了,我親愛的李察。」安度蘭長老拿出一塊布揩了揩手,繼續給劉震撼解釋迷團:「三少和二少這種只有一隻翅膀的鳳凰後代,是最純粹的鳳凰之神夏圭地詛咒。只有最不適合配對的夫妻,才會有這樣地後代。」

  「穆裡尼奧不是鳳凰。」劉震撼糾正著長老的話。

  「穆裡尼奧他首先必須是外籍精靈,才能得到鳳凰的信任,然後才能贏得鳳凰血脈,只要是擁有了神聖鳳凰的滴血認親。他的血液中就帶有了鳳凰地血液,他的遺傳基因也帶有了鳳凰的基因,所以他勉強也算是一個鳳凰分支了。」安度蘭長老掰著指頭一一道來:「但是我們必須得承認一件事情,就算擁有了神聖鳳凰的血脈,可是穆裡尼奧畢竟還是一個比蒙,最多也只算是一個外籍精靈,他和人形鳳凰結合怎麼著都是天道不倫,受點詛咒也是應該。其實你這個笨蛋又何嘗不是,你的身體內外都蕩漾著正宗的龍息,不知道算是條龍還是比蒙,只怕你和黛絲若爾娜今後的小孩,恐怕也免不了要遭受龍神亥伯的憤怒!因為你和年青不懂事的淫龍應該有著很大地差別!龍神的憤怒是應該的!」

  「不要扯上我!」劉震撼急眼了:「快說三少和二少吧,你這個死老頭真是話多!」

  「二少和三少是『鶼鰈』!他們倆這種不倫之戀產生的孿生子,在鳳凰一族中被稱為是『鶼鰈』!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所謂精靈語,其實就是鳳語,因為鳳凰對男英俊女美麗的精靈一族有著特殊的偏愛,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魔法咒語中,帶著大量的龍語和上古精靈語音音階了吧?上古精靈語就是最最高貴的鳳語!而『鶼鰈』的意思就是被詛咒『永生永世不能分開,永生永世必須在一起』的鳳凰。」安度蘭長老苦笑道:「原先他們變幻為比翼鳥我倒還沒看出來,不過後來的連理枝和並蒂蓮,一下子讓我想明白了,因為這三大形態,是鶼鰈的主要特徵。」

  「黛絲若爾娜是擁有神聖巨龍血裔的最高貴龍族,那我的二少和三少豈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是擁有神聖鳳凰血裔的最高貴鳳族?」劉震撼哈哈大笑:「難怪我說仙女龍和七彩龍能擁有人形呢!原來和二少三少的來歷一樣!也是被黃金家庭的人搞出來的後代!」

  「讓你胡說!」黛絲和若爾娜狠狠的揪住了劉震撼的耳朵轉了兩圈。

  「放屁!」安度蘭長老也怒斥道:「你小子還真會胡攪蠻纏!怎麼把仙女龍和七彩龍扯到這上面來了!龍族有你說的這麼不堪麼!」

  「差不多啊!你看穆裡尼奧不是有神聖鳳凰血脈麼!」劉震撼捂著耳朵一陣強辯:「長老你急什麼!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看你的臉都掙紅了,至於麼?」

  「差的遠了!」安度蘭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仙女龍、七彩龍和鶼鰈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好不好!龍性本淫這話不假,可那只是指年輕不懂事的普通巨龍,誰沒個叛逆期?話又說回來,又有幾個人像你們這一系的祭祀這麼無聊的?」

  這話一出口。海倫的臉也紅了,穆裡尼奧這一系的祭祀素來名聲顯著,不過這個名聲恐怕倒不全是因為歌力高強和天才輩出,亂倫也是一大賣點,走到哪這種事情傳播地速度都是最快的,海倫真還找不出反駁的地方,好是李察名正言順的導師,至於茉兒。只怕艾薇兒的靈魂在裡面搗亂,給這個臭名聲再添點柴禾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你這個老東西也不修口德!」劉震撼的臉皮再厚,也架不住安度蘭長老這麼揭老底,頓時惱羞成怒,滿面通紅。

  「臭小子!你省省吧!」安度蘭長老大怒:「我跟你說,你能成功孵化這兩個孿生血嬰,倒不是因為你這個笨蛋是什麼血系聖奇奧,關鍵是你這個豬頭有個外籍精靈的身份!要不這二少和三少是絕對孵化不出來的!你的命還真大!不是你有個外籍精靈身份,倘若只是學會了血系魔法地比蒙,你不但連鳳凰血嬰孵化不出。反倒會白白送掉一條性命!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二少和三少這麼虛弱麼?鳳凰的潛意識裡對精靈是有好感地,遇到某些危險。是會主動排斥精靈介入危險之中的!如果不是這個偉大的遺傳基因在起作用,兩個鳳凰血嬰抽你一個人的元素力量,他們倆保證現在活蹦亂跳的,你不死才怪!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你的霸下龍力。他們倆也不可能作為早產鳳凰還能存活下來!這也算一飲一啄!」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無奈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對鶼鰈血嬰兒子,除了能變身成為屁用也沒有的比翼鳥、連理枝和並蒂蓮之外,還能不能再變身不?就好比精靈一脈的猛禽德魯伊一樣。能不能變成什麼猛獸?」

  「能啊!你沒見到他們上來就是三棲形態變身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的?德魯伊充其量也就是空棲和陸棲罷了!離他們十萬八千里呢!」安度蘭長老長長地歎了口氣,擦了擦站在桌上地二少和三少的嘴角邊的藥汁漬:「任何神祇都很公平,鳳凰之神夏圭也不例外,雖然鶼鰈是被詛咒的,但只要永世不分離也沒什麼大礙。一旦分開,他們將比田鼠還要脆弱,但是一旦兩人聯手,他們能變化出這個世界上任何動植物,無論是空棲、水棲還是陸棲,只是無法變化出相應的魔力罷了!這個本事用來保命不算差啊!比方說變身成為巨龍,雖然沒有魔法能力,光肉搏也是很可觀地本事,打不過就逃跑總行吧?」

  「變身成為壹條!壹條打架可猛。」劉震撼美孜孜地說道:「兩個壹條!我操!超階魔獸強在什麼?無非是身體強悍力量巨大,這倆孩子,樂死我了!」

  「笨蛋!我找你不就是為這事麼!比翼鳥、連理枝和並蒂蓮是他們的初始形態,變身成為其他形態,必須得你拿主意啊!你傳承給他們的知識中,什麼肉搏的魔獸強悍就得變成什麼樣的,一經確定是無法改變的!他們倘若是變個貓頭鷹你就去上吊吧!而且他們和德魯伊一樣,得等到下一次進階才能獲得變身的能力!德魯伊可以進階,你們?等你死了也不知道他們下次進階得到什麼時候!」安度蘭長老罵道:「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陸棲連理枝和水棲並蒂蓮這兩種初始變身形態是植物,所以這兩種形態下的變身,他們也只能變化為植物和擁有植物系魔法的魔獸,無論是植物還是植物系魔獸,幾乎沒有肉搏厲害的。所以你可得千萬慎重,別操之過急。」

  「你這一說我有點改主意了,空棲形態如果用壹條,這兩個小畜生能不能像壹條那樣打起來那麼潑辣,實在難說,而且壹條是靠魔力增加護甲的,這個先壓一壓,我考慮考慮變成什麼巨龍。陸棲形態用恩特族牧樹人是個不錯的選擇。十米高的塊頭,多壯!」劉震撼苦惱地說道:「至於水棲類,這就有點難辦了,植物系魔獸和植物,水棲形態的我幾乎沒怎麼遇上過,也沒有將這些知識傳承給二少和三少。」

  「三大變身加上三大初始變身,一共是六大形態啊!得了吧小子!你運氣雖然一向不怎麼樣,這次也算揀到活寶了!」安度蘭長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能一下多兩個肉搏巨龍,你該滿足了吧?」

  「可惜了我那麼多元素力量啊!媽的!」劉震撼仍然是人心不足:「多少種元素力量啊!又是歌力、龍力又是魔力又是『捕風捉影』!居然匯聚給了他們沒能變成雞尾酒魔法的攻擊,楞是變成了什麼變身能力!」

  「這沒辦法。鶼鰈的變身魔法就是有涵蓋性,一旦變身。所有的元素力量全部屏蔽!你給的元素力量雖多,能有什麼用處?鶼鰈只會這一種魔法!要用,就是元素力量全部消失地變身魔法!別做你的雞尾酒魔法春秋大夢了!」安度蘭長老笑死了:「他們就連汲取血液力量的能耐也被一起屏蔽了,這實在是…………」

  「太可惜了。」幾位老闆娘一起搖頭,大感浪費。

  「長老。您是怎麼對這些典故瞭如指掌的?」劉震撼目光灼灼地看著安度蘭長老:「五六千年歲月中,您一直遊歷整個世界,按道理說,我是不應該這麼問的。可是鳳凰一族沒有參與過愛琴大陸的戰爭,您是怎麼知道這些內幕的呢?」

  「其實你早就想問我了吧?」安度蘭長老淒涼地一笑:「懷疑的目光始終不曾從你的眼眶中消失啊,我的李察。」

  「這倒不是,對於您地人品,我一直就像堅信泰穆爾拉雅雪山永遠屹立在這片平原一樣堅信著您的高尚情操。」劉震撼非常正色地說道。

  一陣尷尬地沉默。

  劉震撼瞇縫看著安度蘭長老的表情變幻。陰晴不定。

  「現在的我,的確是一個老而不死的玳瑁僧侶。」深思了一會,安度蘭長老地嘴角扯出了一個乾澀地表情,慢慢的開口說道:「我以前倒是有另外一個稱號,所有人都叫我『冰霜之舞者』阿斯頓維拉,其實我的全名應該是阿斯頓維拉·安度蘭·帕克。」

  長老在說完這句話後,渾身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頹唐和衰老,取爾代之地是一股無法掩飾的豪邁,渾濁的眼睛裡閃開了一道強勢無比的威嚴氣勢,這種震懾心靈的睥睨嘯傲目光就如同泰穆爾拉雅雪山一般高高在上。

  四週一片死寂。

  幾個小畜生還在無憂無慮地笑鬧著,渾然不覺周圍地這一片反常的寂靜。

  「龍祭祀柯奇士在千年之戰中,最後一位生命禮讚獲得龍寵,此後他就戰死疆場。」劉震撼的雪茄從嘴邊輕輕滑下,嘴角一陣不自禁的微微顫抖:「您就是活著的傳奇,消失在茫茫歷史中的五階冰霜巨龍阿斯頓維拉?」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安度蘭長老的眼角邊噙著閃爍著淚花:「年輕人,你無法瞭解,對一位有尊嚴,有智慧的四千五百歲巨龍來說,忽然與自己朝夕相伴的騎士以命相搏,並且將他殺死,對於一位高傲的巨龍來說有多痛苦!我們的龍神與比蒙一族有著生命盟誓,並且將這種盟誓流淌在我們巨龍的血液中,可是誰沒有感情?我們龍族雖然強大,但我們不是戰爭工具!不是!永遠也不是!」

  長老的嗓音因為用力,甚至變得有點嘶啞了。

  幾位老闆娘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轉變,還愣愣地呆在那裡。

  「我能夠理解這種感受。」劉震撼眉眶一陣猛跳,在南疆戰場時,他是一個軍人,如果連長下令自己開槍。無論目標是誰,自己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因為那是軍人的職責和天性!

  但是如果有一天,連長讓自己將子彈射向哥哥呢?自己開完了槍,會怎麼辦?

  連長不會讓自己向哥哥開槍,但是受到「生命禮讚」轉嫁能力的「冰霜之舞者」阿斯頓維拉卻逃不過這種宿命,祭祀指揮魔寵作戰都是躲在後列的,鮮有劉震撼這種騎魔寵上陣肉搏的。龍祭祀柯奇士如果是劉震撼這樣地肉搏型祭祀,倒也未必能靠「生命禮讚」起到什麼效果,可正是因為龍祭祀柯奇士是傳統型殿後祭祀,以一抗十的戰鬥,才能夠讓人類龍騎士遭受「生命禮讚」的重傷,倘若不是龍騎士數量夠多,再被龍祭祀柯奇士和他的追隨者多抗一會,只怕十大龍騎士就全軍盡墨了。

  冰霜巨龍阿斯頓維拉是親手殺了自己背上的龍騎士,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新主人龍祭祀柯奇士被殺死,這種天堂到地獄的心理落差。幾乎可以摧毀任何巨龍的神經。

  「海加爾戰役之後,我雖然恢復了自由身。但我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繼續存活下去是什麼意義,我變地茫然了,於是我就居住在泰穆爾拉雅雪山之顛,希望聖潔的冰雪能夠給我啟示。」安度蘭長老眼眶裡流出兩行老淚:「一百多年後。我遇到了我的導師,因為遭遇人類聖保羅教宗宗教大清洗而逃至多瑙大荒原的玳瑁僧侶亞平寧大師,亞平寧大師是真正的智者,是他用八千年的歲月經歷和慈悲之心感化了我這個罪戾滿身的巨龍。僧侶以德報冤的教義讓我如夢初醒,我的導師不久之後就仙逝了,臨終前,他以『醍醐貫頂』傳承給我所有精妙的知識和人生地道理,從此我皈依和繼承了逝世的導師衣缽。成為了一個玳瑁僧侶安度蘭,世上則少了一個血腥滿身地巨龍阿斯頓維拉。」

  「是『冰雪封印』吧。」黛絲哽咽著說道:「長老,你何必將自己徹底封印成為一個玳專老人呢!我在小時候,就聽長輩說過您是我們巨龍一族的戰鬥天才和驕傲!您可是五階巨龍啊,能幻化出任何人形形態的巨龍啊1

  「原來您就是霸佔泰穆爾拉雅的冰霜巨龍,難怪這座雪山快成自留地了,也難怪黛絲當初用『翡翠之夢』把壹條這個笨蛋召喚了出來。」劉震撼也是一陣苦笑。

  「混賬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當初沒有封印了自己,壹條他還能應遠東智者那一句『大利西方的』蕺言嗎?這就是命!我們僧侶相信就是這種緣分。」安度蘭長老拿手背抹了抹眼角說道:「僧侶修煉講究的心誠和戒殺,一切隨緣,我不將自己封印了,還能應證這種誠心嗎?誰知道偏偏還是讓我遇見了李察你這個混賬小子!」

  「呵呵,苦行雖然是僧侶應該修煉的方式,但是無論什麼宗教總得以濟世度人為目的吧?碰上我怎麼了?我很差勁嗎?」劉震撼一陣搖頭。

  「很多秘聞我不相失色,最大地原因就是你這個人太浮躁!你這個笨蛋少知道一點東西比較好,某些東西知道了對你並沒有好處,我最怕的就是你這張大嘴四處嚷嚷。」安度蘭長老苦笑道:「我也算是龍族叛徒,如果被兩大龍城知道我信奉了苦行僧的教義,還將自己永久封印了,是肯定會來找麻煩的,李察你今後給我收斂收斂!」

  「那你今天怎麼突然想通了?」劉震撼自我感覺良好地說道:「是不是因為我現在已經越來越成熟了?」

  「道格屁的成熟!」安度蘭長老氣地鬍子一翹一翹的:「等你哪天不嚷嚷自己成熟了,你就真的成熟了!我只不過是這次怕你們不知道鶼鰈的由來,給穆裡尼奧看出名堂,翡冷翠就完了!倒不是說你打不過天鵝主祭,實在是一旦開戰,後果難以預料,你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滾刀肉,以前沒兵沒將也敢無法無天,現在手磁浮有了幾十號堤豐巨人和二千羚牛武士,你這個混賬小子會懂隱忍?我不想看到那種場面!古往今來的戰爭有哪一聲是正義的?為了一些簡單的利益衝突,當權者輕易地將麾下和別人的生命肆意踐踏,只為求得自己的權益,這是我最最討厭的!我唯一看的慣你的地方只有一點————無論多危險的戰鬥,你總是變著法子保護自己麾下的人,翡冷翠也打了好幾仗了,除了幾個傻頭傻腦的魔寵死的有點冤,別的倒還好,零死亡。」

  「我的優點就這麼一點?」劉震撼很不滿意。

  「還有最簡單的一點,我喜歡果果,我也喜歡你,同樣也喜歡海倫和凝玉,這大概不需要理由吧?或許這是我和你們呆的時間太久了,這對僧侶的修行並不是什麼好事,遠東的僧侶教義中有『頭陀不三宿空桑』之說,連在一棵桑樹下度過三個晚上也能讓僧侶產生留戀,更何況我已經在翡冷翠呆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有感情啊。」安度蘭長老像撫摩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摩挲著劉震撼的臉,高大的劉震撼在矮小的長老面前,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和彼此之間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兩道目光在空中了,一道眼神慈祥而深邃,一道眼神彪悍且狂野。

  漸漸地,凌厲的眼神深化成了溫馴的柔情。

  「你的邪惡永遠只為更加邪惡綻放。」安度蘭長老拍了拍劉震撼寬厚的肩膀:「不是你不溫柔,只是這個世界太多人不懂你的溫柔,可是我懂。」

  劉震撼的眼眶一熱,淚水差點就湧了出來。

  「老闆,外面來了個妞找你!」壹條賊兮兮地鑽進了窯洞,人還沒到就是一陣亂嚷嚷:「是一個超級靚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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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劍詠絕技


  一束束曖昧的眼光凝聚在紅土高坡下一個冰霜美人的身上。

  美人素手籠袖,衣抉飄飄欲飛。

  劉震撼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卻是一拎,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冰凰唐蓓爾金娜。

  正當劉大官人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套個近乎,冰凰唐蓓爾金娜對劉震撼露出了一個春冰解凍般的微笑。

  「尊敬的李察大人,非常謝謝你的冰雕。」冰凰唐蓓爾金娜甜潤動人的嗓音就如同春風掠過了雪後殘晴的荒原,這種冷美人要麼不笑,一笑起來都是要人半條老命。

  冰凰美麗而冰涼的容顏,襯托著這一個淡淡的微笑,旁人看來曖昧無比,只有劉震撼心裡知道冰凰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是我應該做的。」劉震撼在心底歎了口氣,下次借他倆膽,也不敢再拿什麼夔牛牛黃去安宮了,那玩意純粹就是一個強性墮胎藥。

  「這兩位…………」冰凰唐蓓爾金娜的臉色忽然一片蒼白,原本吹彈可破的雪肌玉膚,現在完全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血色,她的眼睛死死地看住了窯洞中走出的果果,豌豆背冬瓜,此時果果的肩膀上正扛著二少和三少。

  母子連心這句話倒也不是瞎蓋的,雖然血嬰的改造已經抹消了二少和三少所有鳳凰的特徵,但是冰凰唐蓓爾金娜的眼神看著這對血嬰,還是充滿了抑制不住地母性柔情。這股氾濫的柔情頓時讓她從冰雪雕塑的女神回歸到了凡塵俗世之中。

  「二少,三少,快叫阿姨。」劉震撼摸了摸兩個笨手笨腳揪住自己的袍子往肩膀上爬的小畜生,在果果的帶領下,這兩個小子分明也把劉震撼當成了一座可以攀登的大山。

  「好漂亮的媽媽啊!」二少和三少撅著小屁股坐在了劉震撼的肩膀上。對著冰凰唐蓓爾金娜一陣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果果騎在劉震撼腦袋上,一陣色狼式的口哨猛語,冰凰就算再見多識廣也頓時花容變色,再聽到兩個小孩叫她「漂亮媽媽」,冰凰唐蓓爾金娜的眼圈頓時又紅了,她的眼神開始長久在二少的臉上徘徊。

  紅土高坡下面正在四處閒逛著的摩爾精靈們也湊合了過來,鳳凰一族和精靈特有的親切感讓冰凰和貝尼特斯殿下略微客套了幾句。趁著這機會,幾雙親切的小手又在劉震撼的腰肋上狠狠擰了幾把。

  雖然知道冰凰和李察沒有任何關係,但小小的懲罰卻是怎麼也少不了的。

  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劉震撼大大方方地走下了紅土高坡,將冰凰唐蓓爾金娜邀請到城主府邸中小小一敘。

  劉震撼不禁想想略微有點後怕,倘若自己的行動稍微遲緩一點,冰凰思戀愛子心切,回到了雪山山洞時剛好和自己迎頭大撞,那該怎麼收場?

  不過此時地冰凰顯然已經魂不守舍了,一隻手攥著二少。一隻攥著三少,死也不肯撒手,心肝肉一樣摟在懷裡,看得劉震撼心裡也是一片愧疚。

  摩爾親王貝尼特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冰凰搭著訕。講解著這個孿生血嬰的來歷,言辭之間倒是頗為以血系魔法為傲的意思夾雜其中,兩個血嬰的奇怪長相,劉震撼也把自己那套聖奇奧歪理見縫插針地反覆演繹了一遍。反正全愛琴大陸只有他這麼一個血系聖奇奧,也由不得別人不信他的血嬰。

  換到平時,無論是誰面對著一個聖奇奧法師,也必須拿出一點恭敬的態度來,但是今天的冰凰明顯有點失態。支吾著回應了幾句應景詞,一雙鳳眸整個沒離開過二少和三少,奇怪的是,二少和三少似乎也對這漂亮的媽媽很有好感,牛皮糖一樣粘住了冰凰,說著一此孩子氣的話。

  摩爾親王見自己講了半天,對方這位很有親切感的大美人居然無動於衷,頓時十分失落,聳聳肩膀先告辭了,回地底忙著搬遷事宜不提。

  劉震撼這時候也不大好過,胸口跟揣著一隻史前巨虱一樣,心門跳的厲害,做賊心虛做賊心虛,安度蘭長老都知道鶼鰈,冰凰唐蓓爾金娜自然也能知道,萬一從孿生血嬰地單翅上看出點玄虛,回到那個雪山山洞去砸開假鳳凰蛋豈不壞哉?

  寒暄了幾句之後,冰凰唐蓓爾金娜起身告辭了,本來這次就只是順道來感謝一下匹格領主的,她的身體雖然強悍,可是畢竟剛剛小產過,該回采玉城去稍作調養了。

  冰凰唐蓓爾金娜向翡冷翠領主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在得知劉震撼要在五天之後才起程去王都沙巴克參加全國奧林匹克祭祀盛會,冰凰希望能把二少和三少一起帶到采玉城去玩兩天。

  這個要求著實讓心懷鬼胎的劉震撼十分為難。

  但是看著冰凰唐蓓爾金娜淒婉的眼神,劉震撼居然鬼使神差般地點頭答應了,二少和三少更是興奮,拍著小手一個勁地歡呼雀躍。

  劉震撼把二少和三少帶去了自己的窯洞,翻出了兩件小肚兜給兩個兒子套上了,又在口袋裡塞了一大把零食,特別叮囑了他們倆,從今以後,不是爹爹關照,絕對不允許私自使用變身。

  兩個兒子乖巧地點點腦袋,聽話的兒子對一個父親來說簡直是上天賜予的最珍貴的禮物了,滿心歡喜的老劉抱著他們倆一個勁地猛親,用胡茬子對著兩個兒子白嫩嫩的小臉蛋一陣亂扎,才戀戀不捨地將他們交給了冰凰唐蓓爾金娜。

  「你啊!」安度蘭等冰凰唐蓓爾金娜一走立刻恨鐵不成鋼地對著劉震撼一通大罵:「笨蛋見過無數。今年你算是頭一號!我看你也別參加什麼全國祭祀奧林匹克了,直接去參加白癡奧林匹克吧!冠軍保證是你的!你知道冰凰有多聰明麼?那可是冰雪聰明!你是不是以為鶼鰈人家猜不出還是怎麼地?」

  「沒說把這倆孩子給藏好了,現在露餡了吧?」壹條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陰惻惻地說道:「事先申明,打架我幫你。動刀子我可不管,媽我傷還沒好呢,可經不住二對一。」

  「問題不是這兩個小子根本沒辦法藏啊!這麼多人知道了!」劉震撼撇了他們倆一眼:「你們當我沒看出來麼?冰凰唐蓓爾金娜如果說心裡沒起疑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冰凰的脾氣柔弱,所以我準備賭一把,我賭她不敢去雪山山洞,砸開那個凰蛋,反正兩個小子我都關照過了,絕對不會使用變身來給他們釋疑。」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唐蓓爾金娜不敢砸開凰蛋?」壹條特奇怪:「另外,你拿的是奇美拉蛋,這和凰蛋應該是有區別的吧?以冰凰地實力,或許根本不需要砸開蛋就能確定了!」

  「毛!你以為呢!包裹在冰晶之中這麼長時間,管你是什麼蛋現在都是一團冰疙瘩了!什麼生命機能都沒了還分辨個屁啊!我拿兩個新生嬰兒給你分,你能看的出哪個是你的?凰蛋本來就是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孵化的,如果說有,除非就是血飼大法!冰凰唐蓓爾金娜懷疑了又能如何?她能驗證什麼?她的孩子在她的手中根本不可能真實的存活下來,為了證明自己的孩子已經變成了血嬰?」劉震撼苦笑道:「她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心目中最後一絲幻想給斷掉地,我從她的眼神中清晰地看出了這一點。不是她不想驗證,關鍵是她害怕凰蛋如果是真的怎麼辦?二少和三少是她最後一線希望了,寄托精神的希望,毀了這希望誰也活不下去!二次打擊誰能受的了?」

  「你想得太美了吧?換了是我。我保證去砸開蛋看個究竟,我還就不信了,蛋殼子看不出來,胚胎總不一樣吧!」壹條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你沒有做過父母。」劉震撼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壹條的肩膀:「如果你哪一天也做父親。你站在冰凰的角度,為了一個可能存在的假想,卻破壞自己孩子的身體,我保證你絕對幹不出來,無論驗證結果如何。都會毀了你所有夢想的,無論你多勇猛,也絕對沒那個勇氣。」

  壹條張口結舌地陷入了沉默,劉震撼淡淡一笑,拍了拍壹條地肩膀,出去練習武技了。

  「李察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會把握別人的心理了。」安度蘭長老在一旁砸了砸嘴,搖了搖腦袋,又低身自言自語道:「哎…………剪不斷,理還亂…………」

  壹條足足在議事大廳楞了半晌才醒過味來,等他步出城主府邸的時候,一眼看到了老闆正光著個身子,拎著一大筐一大筐的武器放在紅土廣場上,四周地民兵正在驅趕著閒人,壹條自認不是閒人,晃著胳膊蕩悠了過去,心裡暗暗覺得有點奇怪,這個老闆無論寒暑,平時早起打拳是有的,但是真還沒見過他練過什麼兵刃呢,以他那種力氣和敏捷,其實倒也無所謂練什麼技巧,一棍子砸過去,誰也抗不住。

  今天學什麼?矮人下盤斬?壹條在心底暗暗好笑著。

  兩位仙女龍和茉兒去地底繼續冶金,凝玉和海倫則帶著一大幫花枝招展的美貌侍女也在一旁嘻嘻哈哈看著領主大人發神經,劉震撼這次從庫房中領出來的都是重型傢伙,全是前幾次翡城保衛戰之中收繳地那些人類傭兵的開山斧、棘頭錘、破甲槌,維京重劍,健碩的男人和重型兵器,對女人來說,也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被那麼多美女的眼光一集中,劉震撼也有點騎泰戈難下了,他原本倒沒想這麼大張旗鼓,也就是為了祭祀奧林匹克做點準備罷了,面對鑽石家族地穆裡尼奧一家。老劉倒還真想試試他們的成色,沒想到三下兩下來了這麼多人旁觀。

  最近老劉的斷臂明顯長了不少,以至於一個胳膊長一個胳膊短,看上去有點古里古怪的,他那恐怖的鼻洞也漸漸有收攏的跡象了。英挺地面部輪廓也開始逐漸清晰了起來,配著一頭用千葉蔦蘿花汁染的金色長髮,野還是野的徹頭徹尾,可是也莫名其妙地帶上了一種精靈男子才有的儒雅魅力,這種奇特的魅力不仔細體會還真難發覺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籍精靈的身份在作怪。

  劉震撼掏出了自己珍藏的拓版摩爾劍詠圖譜,一邊仔細地看一邊撓著腦袋,帶出了一大片的頭皮屑。

  原來老闆是準備學做劍詠。壹條差點沒笑暈過去。周圍地民兵們顯然也看出了老闆的意圖,一個個偷偷地偏過腦袋去悶笑。像

  翡冷翠領主大人的資質,無論是從戰歌還是魔法上面看,都是完全不合格的次品,他極度討厭冥想,也厭惡煩瑣的咒語音階,學習戰歌因為「血之祭奠的詛咒」被卡死住了,學習更深奧的魔法自然更沒有那個天賦,自打劉震撼開始成為魔法師起,兩位仙女龍和奧特加大師倒是曾經一度很有興趣地想幫助領主大人去修習一下威力巨大的火系魔法。可是領主大人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就連簡單的通過冥想去積聚火元素力量他也做不到。

  按照魔法界的專用術語來說,翡冷翠領主大人完全不是一個魔法師地料,血液汲取這種投機取巧的魔法入門即使將他送上了聖奇奧這個高峰。依然不能抹殺這個事實。

  摩爾劍詠是一種魔武雙修的戰鬥職業,以血系魔力御劍,可以在空中自由改變軌跡,無論是誰。對一柄上下翻飛,總是從肋下、背後這些防護死角刺來的劍,必然頭疼無比,可以這麼說,每一個劍詠地資質都幾乎不亞於一個見習魔法師。而且必須具備相當的武技基礎,也只有摩爾精靈這種以量產魔法師的種族才可以這麼奢侈地做到這一點。

  無論從哪一方面看,翡冷翠領主大人都很比蒙化,似乎都遠遠配不上那塊料,怎麼不讓所有人樂翻。

  血精靈劍詠倘若是這麼好造就,也就不叫劍詠該叫泥水匠了。

  劉震撼嘴裡叼著一支碩大的雪茄,瞇著眼對著劍詠圖譜比畫了半天,發出了一陣怪笑。

  「劍詠學會了?」壹條大喇喇地拍了拍老闆地肩膀,不客氣地奪過了雪茄,在衣服上擦了擦,叼到了自己的嘴裡。

  「學會了。」劉震撼點點頭,抽出一片嫩竹片扔到了嘴裡嚼的一陣嘎吱嘎吱。

  四周爆發出了一片放肆的狂笑,壹條差點撲哧一口將雪茄吹飛出去,小鸚鵡背著果果一飛而過,果果嘟著嘴對著劉震撼,兩根小爪子不停地撓著臉蛋,做著「羞不羞」的動作。

  「讓你們見識見識!」劉震撼從地上挑起了一柄羊角槌,這種槌子前端帶鉤齒,適合用來鑿開重甲,通體精鐵鑄造,重量起碼在三十磅開外。

  所有地民兵看到老闆不像開玩笑,都有點愣住了,目光一霎也不霎地瞪住了自己的老闆。

  劉震撼感覺了一下手中槌子重量,又丟掉了,將一大竹筐的重武器踢到了身邊。

  「看到目標了沒有。」劉震撼指著遠處一柱紅土筍給壹條看。

  「一百碼。」壹條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別跟我說,你的御劍射程有這麼高!平常的劍詠也就四五十碼算不錯了,你夠得到一百碼射程?」

  「才一百碼而已。」領主大人笑的胸口的胸毛都跟著一陣亂顫:「我可是聖奇奧!」

  「開始吧。」壹條也不再廢話了,伸手直接做了個「請」的動作。

  聖奇奧就是聖奇奧,劉震撼並沒有通過咒語吟唱,只是單手曲成爪型猛提了一下,竹筐中的一柄維京重劍就被吸引到了漂浮狀態,渾身遊歷著血元素,就像一個紅色的氣障裹住了整柄劍。

  「看比蒙第一劍詠發威!」劉震撼一聲怒吼,隨手一揮,懸浮在地面一尺處的維京重劍立刻化做了一團寒芒,就像一支勸弩飆射向了遠處的紅土筍,劉震撼的右手始終懸在身邊的竹筐上,隨著他的揮手動作,一柄柄的破甲錘、羊角槌、巨劍、大斧劃著巨大的翻滾砸向了那座紅土筍,很多都偏的厲害,也有打中的,最後連竹筐都被領主大人給裹上一層血色光環砸了過去。

  紅土筍一陣塵土飛濺,砰砰亂響,除了幾柄大斧頭正中目標之外,其餘的都偏的厲害。

  「這就是劍詠?」壹條三長兩短地看著這位領主大人說道:「你原來屁都沒學會,就只是學會了最最基本,也最最入門的起手劍!用血系魔力去扔這些武器豈不是浪費,你乾脆拿胳膊掄還掄的准一點,力量也大些。」

  「胡說!這不需要我用手去揀了,直接用手一揮就成,十碼之內,無論是什麼物體都可以用魔力灌輸並且鎖定,這種煩瑣的流程居然只讓英明神武的本領主只花了半個小時不到就練會了!」劉震撼哈哈狂笑:「我現在何止是劍詠!我還是錘詠!斧詠!刀詠!筐詠!」

  「胡扯!胡扯!」壹條彷彿得了貧血,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摩爾劍詠和我們堤豐山谷那一戰你忘了嗎?劍詠是什麼?劍詠就是將花萼長劍玩出藝術的劍客!人家的攻擊線路是多麼詭異!從天空飛過去,一個側翻就捅向你的腰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劍詠把手裡的劍扔出去不聞不問的?你當是擲標槍啊?你知道不知道,血詠的花萼長劍都是特製的,都是有著嚴格的鍛造工藝的!否則能那麼精準?什麼是血系魔法?你也好意思說!不在劍上附著魔法,你怎麼把別人的傷口帶出一倍的血液來?」

  「你就是個只學會了將劍從地上怎麼提起來的菜鳥而已!至於那種帶著詭異攻擊線路的劍招,你壓根還離了十萬八千里,更別說還要在劍身附著血引,還要學習控制空中續力!你以為你從地上把劍吸起來就當自己是劍詠了啊?這不過就跟一個農夫手裡拿了柄長槍一樣,你還是徹徹底底的菜鳥!」壹條對著劉震撼一陣搖頭。

  這麼無恥的武者,壹條活了五千年,今天算是頭一次見到。

  「媽的!」劉震撼憤怒了:「你以為呢!哪有那麼容易啊!控制長劍在空中上下翻飛?我看了這本劍詠要決才多久?那麼快就學會你以為我是誰?跟你說,我根本就無法讓武器在空中滯留,只能一次性將這些武器砸出去,至於它們會不會拐彎,這我就沒辦法負責了!」

  「到底是聖奇奧的法力,不得不佩服你,居然連沉重的開山斧也能射出去,還能射這麼遠。」壹條的話滿是揶揄:「嘖嘖…………斧詠!」

  「一百碼算個毛,我剛剛都沒使用出全身的魔力呢,只用了一點點罷了。」劉震撼惡作劇地發出了一股魔力,將壹條渾身托住了,一個使勁給彈射了出去。〕

  「彫蟲小技。」壹條的魔抗能力也不是蓋的,直接就浮在了空中。

  「其實就是標槍。」劉震撼呵呵笑道:「我挺滿意了,別的劍招是肯定學不會的,起手劍都已經這麼難,別的劍招我也沒興趣再去,砸砸別人就夠了。」

  「沒出息!」壹條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這不是挺好,今後我就再也不需要彎腰揀傢伙了,砸出去就砸出去唄,不也是同樣的效果?」劉震撼笑道:「我感覺斧子使的順手,可能是沉實,給一個堂堂聖奇奧掄中了感覺也一定不好受吧!」

  「聖奇奧斧詠!」劉震撼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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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分贓大會{上}


  雖然作為一個聖奇奧級別的血法師拉下臉面去做一個只會起手劍式的外籍精靈劍詠,實在顯得有點可笑,不過劉震撼在接下來幾天之中卻也大有勤學不倦、誓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派頭,不停地演練著這種單調的攻擊方式。

  讓壹條這個翡冷翠頭號金牌紅棍大跌眼鏡的是,領主大人這位看似可笑至極的「外籍精靈劍詠」,在逐漸經過每天數千次的演練後,慢慢的從生澀到純熟,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強勁戰鬥力。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式。這話是一個領主大人所崇拜的偉人說過的,這位偉人一輩子沒拿過兵器,卻打遍了天下,他的話等同於真理。

  因為各種武器在飛行過程中無法確定平衡性,缺乏精準度,翡冷翠領主經過不停的篩選演練,最終從「磚詠」、「狼牙棒詠」、「重劍詠」、「斧詠」等等數十種可笑的重型戰鬥職業中,挑選出了自己的定型攻擊武器————無柄戰斧,真的成為了一個無柄斧詠。

  在這之前,很多人以為他只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領主大人也一向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過注定讓所有大跌眼鏡的是,領主大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斧詠,不帶把的斧詠。

  這種被領主大人拗去了手柄的特種戰斧,斧刃地造型和精靈中的「御刃箭手」所用的「月刃」極為相似。刃斧弧度有著類似於平衡功效的鉤型雙翼,在飛行攻擊地過程中,精準度極佳,殺傷力因為刃片的鉤型弧能夠得到完全的保證。

  雖然作為一個只會起手劍式的斧詠不能像摩爾劍詠一般收發自如。戰斧一出手就是典型的有去無回,卻也架不住劉震撼地土辦法改造————這位有著一身驚人蠻力和農民式狡猾的領主大人,讓堤豐巨人花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幫他焊接了一隻加了背帶的巨大鐵箱,裡面盛載著兩百把無柄戰斧,在聖奇奧級別的強大法力支持下。擁有著無須詠唱、默髮型操縱的領主大人,在數千次練習之後,已經可以做到稱絲不動就能將鐵箱中一柄柄重達數十磅的沉重戰斧。以一息雙發的連環射速進行一千碼火力壓制,五百碼半徑之內,飛斧的刃片可以破開一層半寸重甲。

  外行只能看著熱鬧,但是在內行眼裡這就不一樣了,這個顛覆型的斧詠,把時不時來翡冷翠串門蹭飯吃地摩爾親王貝尼特斯徹底嚇傻了。

  劍詠是近戰兵種而不是弓箭手,攻擊半徑有這麼高。還是劍詠嗎?摩爾親王貝尼特斯看著翡冷翠領主大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摩爾劍詠的攻擊半徑絕對不會超過五十碼,這是因為劍刃本身的血重已經達到七點四五磅,魔力畢竟不是物理力量,不可能進行超負荷運轉。可是翡冷翠領主大人這個業餘斧詠地攻擊覆蓋半徑卻高達一千碼之巨,力量又是如此強勁!這哪裡還是靠魔法力量驅動?

  考慮到無柄戰斧較花萼長劍幾乎多出七八倍重量的因素,翡冷翠領主的攻擊半徑不得不讓摩爾親王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恐怖。

  每一個血精靈劍詠所需要地魔法程度只需要見習法師等級,控制花萼長劍,魔法級別的上漲即使可以提高載重。也是極為有限的,元素力量畢竟不是物理力量,換個角度分析的話,劍詠的御劍攻擊所需要的魔力,正如同一杯茶水一般,達到見習法師程度,這杯水已經滿了,再往裡面倒,也是浪費,一個劍詠的厲害不厲害,魔法力的高低倒在其次,精妙的劍藝才是真正需要著重的地方——————劍詠的攻擊,依賴的是詭異的攻擊線路而不是單純的擲鐵餅直線殺傷。

  每個血精靈劍詠的魔法等級上漲,能夠體現出來的最直接優點,就是提高自己的施法速度和縮短詠唱時間,另外還可以在長劍上附加更多的傷害型魔法,增加自己的魔法護盾層次,和這些足夠以時間去彌補的優點相比,劍詠更應該修煉的仍然是各種深奧的御劍劍式————管你多厲害的附加魔法,總要捅在敵人的要害上才能見效吧?

  摩爾親王的吃驚是很正常的,即使是聖奇奧法師,如此之高的攻擊半徑和重量負荷也是絕對絕對不應該存在的————這和烤箱裡烤麵包是一個道理,溫度再高,也只能將麵包烤熟,再高的溫度,最多也就是把麵包烤熟的更快或者烤糊,而不是將它烤變成一頭乳豬。

  如果每個血法師都能像翡冷翠領主,那摩爾精靈中的高階法師哪裡還有存在的需要,乾脆集體改行去做劍詠得了。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逆變。

  在劉震撼這個斧詠越玩越熟練之後,但凡是有那麼一點軍事頭腦的人,都漸漸體會出翡冷翠領主大人的可怕之處了。

  一個聖奇奧的目光鎖定,再加上兩百柄超高射程、超高力量的飛斧連續攻擊————如果從魔法級別上來衡量,還真不是那麼好判別,不過起碼能堪比一個導師階單體攻擊魔法是肯定的了。

  沒有血系魔法的加持?別人不知道,貝尼特斯親王可忘不了這位翡冷翠領主大人身懷六大垃圾馱都,裡面的那顆「茹毛馱都」不但附帶著引血功能,還帶脫毛功能,這玩意是隱型加持技能,挨上一傢伙才知道厲害。血精靈劍詠靠的也正是吸血攻擊傲視群雄。

  讓一個沒有學習過任何法術釋放地翡冷翠領主摸索出這種攻擊方法,貝尼特斯親王除了想不通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去形容自己的鬱悶心情了。

  上次在地底因為搶奇美拉蛋鬧過不愉快,卓爾精靈方面兩天之後倒是來過幾個主母。氣勢洶洶準備質問一番,看到翡冷翠領主大人突然變做一個連環斧詠之後,卓爾主母們的話又嚥回了肚皮。

  這個轉變讓壹條也有點鬱悶,初次見老闆練習這種可笑的斧詠、棒詠、筐詠時,還因為射地不准和無聊的攻擊方式嘲笑過他。怎麼一轉眼之間他倒摸索出了這麼精湛的攻擊方式了,兩百柄無柄飛斧以超重力度和射程進行攻擊,壹條能體會出這種攻擊的厲害。

  以魔力御物的方式。壹條不是想不明白這個原理,愛琴大陸地四大主系魔法之中,氣系法術一直就有裹物飛行的能力,普斯卡什大師以前在多洛特表演過這種絕技,但是就算是普斯卡什大師也絕對做不到老闆這般速度和強勁,這真是讓壹條這個魔法大家腦海裡剩下了一萬個為什麼。

  想不通啊!壹條連說幾句他媽的。

  所有人都想不能,不過也不是沒有明白人。

  安度蘭長老就能想地明白。

  五階冰霜巨龍阿斯頓維拉當年號稱龍族第一戰鬥天才。以一個普通巨龍的身份力壓擁有神聖世襲血脈的仙女龍和七彩龍,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了,在一千年前阿斯頓維拉所有的戰鬥生涯中,他都沒有使用過冰霜魔法。而是一直在使用自修的火系法術,「舞者」這個美妙的稱號也正是形容火焰系魔法大家的通用贊語。

  這和孜孜好學、冰風雙修地潮汐領主革瑞恩倒是有點相似,不過潮汐領主和冰霜之舞者資質的高下卻是一辯可知————冰霜魔法是水系法術的一種變異形式,由於原始形態的改變,理論上來說。冰霜魔法不會和火系魔法產生水火不容的局面,但在實際修煉過程中,以冰霜魔獸之身修煉火系法術,比起修煉風系法術艱難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斯頓維拉在很多典籍中曾被誤以為是火系巨龍,這個美麗的錯誤已經證明他的卓越天資,雖然封印了自己,可是安度蘭長老的淵博學識識和閱歷仍然存在,翡冷翠領主大人的奇異轉變,也只有長老這種學識細細思索之後,才能一窺究竟。

  原因就出在聖奇奧法師這個偉大地級別上。愛琴大陸的聖奇奧法師,從來就沒有單系魔法能夠達到的,原先安度蘭長老也以為領主大人是個不世出的異類,現在他才發覺自己其實大錯而又特錯!

  領主大人身懷的又何止是一個血系法力,傳承自龍子霸下的力量其實也是一種元素法力之一,龍力必須通過肉體激發的形式來完成,實際上間具有物魔皆有的雙重屬性,因此總是被人有意無意地忽略掉真實身份,也包括劉震撼自己在內。

  能將斧頭扔出那麼遠,還能破開重甲,這正是龍子法力的具體特徵;而將斧頭包裹起來,以御空形式發射,又是血系法力的馭劍效果。

  這是標準的聖奇奧級別雞尾酒法術的雙重混合效果。

  「難怪摩爾之中從古到今沒出過一個聖奇奧法師,癥結可能也正是在這裡,單系法術到達聖奇奧級別原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沒有雙重混合屬性的雞尾酒法力,是絕對成為不了聖奇奧的,原來成為聖奇奧,雙系混合的雞尾酒法術才是至關重要的一個門檻,單系魔法專精上升到極高境界,只能起到融合效果,卻不能夠彌補這個缺憾。」安度蘭長老不但自己恍然大悟,也給摩爾們多年以來想不明白的問題下了一個最簡單的註解。

  劉震撼自己也恍然大悟,愛琴大陸的法師們在到達魔導士這個瓶頸之後,都有修習兩門魔法的職業病。這純粹是一種習慣性地做法,誰也沒考慮過成為聖奇奧就必須有雙系魔法合成這個潛在的規定,大多數法師對成為聖奇奧並不抱多大幻想,大概也沒有誰正式考慮過這個原因。都只知道聖奇奧起碼是兩門法術的專精程度達到魔導師程度————這只是衡量實力的標準,至於究竟什麼才是聖奇奧地級別門檻,只怕連成為了聖奇奧大師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按照劉震撼身懷霸下龍力這種遇強更強的屬性,以及能夠給巨龍的皮膚輕鬆造成破防來看,怎麼也夠的上魔導師地標準了。再加上一個血系魔法,不成為聖奇奧實在是說不過去。

  做夢也沒想到,居然從自己這個半吊子身上找出了整個愛琴大陸魔法界最深奧的殿堂級奧秘所在。劉震撼真有寫本書的衝動了————魔法大師都有寫下筆記和書籍流傳後世地嗜好。

  不過隨之而來的另外一個疑問又讓劉震撼想不明白了。既然霸下的龍力的確是通過肉體激發形式完成啟動,的的確確是一種元素力量,為什麼當初自己在被「血之祭奠的詛咒」之後,忽然擁有了這種突如其來地元素力量,身體卻沒有因為承受不住而死呢?

  血之祭奠的詛咒,恰恰是通過非循序漸進的灌輸法力,將一個祭祀給搞的元素紊亂而搞死才對。

  這又牽涉到一個龍蛋地改造上去了。安度蘭長老不得不承認,李察和果果如果不是因為貪嘴,在詛咒爆發前夕吃下龍蛋,可能十有八九還是必死無疑。沒有相同屬性的龍息引導,霸下龍力和歌力的混合爆發,別說一個匹格吃不住,就算是戰神大概也要抖三抖。

  海倫的臉紅地一塌糊塗,她在心裡還惦記著當初自己的花冠是如何送給了李察。狐女的花冠對消除不良效應有著最直接的用處,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自己給的也忒冤了一點。

  安度蘭長老不禁感歎,如果聖奇奧的標準真的是這樣的話,歷史上很多將單系魔法修煉到極高境界的法師豈不是九泉之下也難閉眼。

  不得不承認,魔法原理似乎在劉震撼的介入之後,變得更加直觀了一點,這讓所有修習魔法的人頓有所悟。

  隨著奧林匹克大會的臨近,劉震撼和所有即將回遠東的親人們也到了分手的時候,轟轟烈烈的大換裝也完成了首期供應。

  對於火系高級法師奧特加來說,在翡冷翠的戰鬥生涯,他是獲益最大的一個,安度蘭和壹條這兩位火系大家稍許指點了他在魔法原理上的障礙,讓他在中級進階到高級之後,又有了新的領悟和突破。

  地底的收穫也讓奧特加大師在裝備上跨越了一個可怕的台階,火焰帝君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除了魔晶之外,居然凝結出了一塊「火焰紋章」————這是火系超階魔獸的頂端食物鏈象徵,就連六翼炎魔也沒有這個能力形成。

  這種「火焰紋章」只在心臟中形成,外觀類似於麻將牌,質地既非金屬也非礦石,上面有天然形成的焰形符錄,加持使用可以召喚出四個熔岩怪,前提是地上必須得有足夠多的石頭,每日一次召喚時限,每次作用時間五盎司沙漏。

  除了「火焰紋章」這個貼身護衛之外,奧特加大師還因為沒有在邪眼暴君一戰中沒有臨戰脫逃,獲得了兩枚碩大的火焰帝君和六翼炎魔的魔晶製作的水晶法杖!原本劉震撼甚至想把地獄黑龍晶這塊火焰魔晶也給奧特加大師,但是大師自己有點受寵若驚,實在是不好意思接受而婉言拒絕了。

  翡冷翠領主的大方真是可怕,只要屬下證明了自己的忠誠,那麼一旦有配套使用的裝備,他的慷慨就猶如一位君臨天下的帝王;奧特加大師的遭遇如果給他的導師,聖弗朗西斯科帝國首席宮廷法師斯蒂法諾大師得知此事,只怕也會嫉妒的發狂!

  除了「火焰紋章」和水晶法杖之外,奧特加大師還擁有兩枚「血羽之心」和十枚高品階魔晶製成的「燃靈項鏈」,集儲魔、回魔為一體,真正叫魔法爆發戶到了猖獗的地步。

  擁有了「燃靈項鏈」後,奧特加大師積聚和儲存魔力不再需要冥想,走路說話都可以做到,多顆高階魔晶和兩顆極品魔晶在身,誇張的儲魔能力使得奧特加大師擁有了大面積的法力倉庫,加上自製的魔法卷軸和兩大極品魔晶中可以各儲存一個瞬髮型魔法,現在奧特加大師都不知道稱自己是一頭火焰系頂級魔獸還是高級火系魔法師好。

  不過他還不是王牌。

  茉兒坐擁水電兩系魔法在身,又能一心兩用,才是翡冷翠真正的頭牌法師,她的魔法等級最多也就是個高級電法,中級水法,但是邪眼暴君因為屈死,在體內凝結出了「碧血丹青」————這東西和劉震撼腦袋裡的「血魄馱都」有那麼點異曲同工,是最好的元素力量增幅藥物,對於有著法師和祭祀雙重身份的茉兒來說,這就是世間最好的靈藥;「碧血丹青」服下之後,不會立刻讓茉兒一下子躍升一個台階,它的好處是要用一生去體會的,對於每一個等級的修為都大有裨益,對元素力量有提純效果————打一個簡單的比喻來說,原先茉兒的魔法就像是拿木棍和別人打架,現在改拿鐵棍了,以後說不定還能變成西瓜刀,力量還是那麼大,但你挨一下試試就知道厲害了。

  「碧血丹青」這種好東西出現的幾率絕對是低到沒邊,能夠凝結出「碧血丹青」只有一個可笑的原因,那就是超階魔獸瀕臨枉死,由於悲憤過頭才會凝聚出這種生命精華,能把超階魔獸逼到那份上實在不簡單,就連火焰帝君被壹條打成那樣也沒凝結出來,可見邪眼暴君死的多慪氣。

  茉兒的可怕還不只這一個,她原先就有地獄黑龍、許德拉九連環蛇珠、科摩多戰爭巨獸魔晶、以及幽魂許德拉在死亡戒指中修煉日久,乖乖交出的許德拉魔晶這四大天王級魔核的臂助,在和龍騎士加茜婭的交手中,茉兒已經顯示過厲害了,九連環蛇珠的混合濺射加成和瞬發的網狀閃電,讓她也擁有類似於聖奇奧的雞尾酒魔法效果,現在再加上用地底河流中的蜃殼製出一疊水系魔法卷軸之後,勝在以快制敵,誰敢小覷?

  羽翼飛馬的魔晶被若爾娜製作成了「水晶護符」贈給了茉兒,這種寶石系魔晶製成的護符是優秀的鏡面護盾,雖然有四個小時一次的召喚限制,能給予茉兒的幫助也是極大的。

  「燃靈項鏈」和邪眼暴君的十顆「十字星珠」製成的「天使十二音階腰帶」,讓茉兒在不能隨便運用加百列魔蝶的情況下,絕對是人見人怕的頂級法師了,為了彌補加百列魔蝶的遺憾,劉震撼還特地把送給堤豐巨人的那枚血玉板指用美酒給換了回來,裡面雖然只有一個雲秦補丁金人和一堆廢銅,起碼也能給茉兒很大程度上提高一下實力————送出手的東西還能要回來,這種事也只有劉震撼這種無賴能做的出來。

  若爾娜唯一感到有點可惜的是,「天使十二音階腰帶」雖然附加十二大負面效應,可以混合魔法進行攻擊,但是挨次連發的單一發射形式卻委實不是很討巧,而且冷卻時間也長達一天,這讓它如果面對的是高階法師作為對手,對方的魔法攔截會糟蹋很多負面效應,只能起到有限的效果,好在茉兒的閃電是連環發射,無須吟唱咒語,還能多少點點便宜,欺負欺負魔抗低的對手絕對是道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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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分贓大會{下}


  羽翼飛馬這種稀有的寶石系魔獸,能夠利用的當然不止是光光一個魔晶,和獨角獸一樣,羽翼飛馬腦門上那根螺旋型觸角擁有著寶石系魔獸特有的預警能力,一旦遭遇異常的元素波動,螺旋觸角會立刻通體閃亮,這種具有靈性的觸角一向就是精靈工匠們用來製作極品精靈匕首的材料,其實科摩多戰爭巨獸的T型獨角也有類似的功效,不過比羽翼飛馬的螺旋型獨角稍微次一點,以前只有若爾娜一個人,她也不是神,無法利用是理所應當的,現在有了精靈工匠的幫助,這支螺旋觸角立刻被製作成「了望者號角」,這支魔法號角和「死亡領主的護盾」一起組成了搭配型魔法裝備,「死亡領主的護盾」缺陷就在於反應略顯遲鈍,擁有了預警能力出眾的「了望者號角」自動鳴叫和閃耀,「死亡領主的護盾」才算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在主力軍團分兵遠東之後,小修女貞德作為劉震撼的契女,當仁不讓地擔負起了一個翡冷翠公主應該擔負的責任,除了完美形態的魔法號角護盾之外,劉震撼這個無良父親,將八位羚牛人靈魂巡遊者和他們的八十位掛滿了岩漿的伊米爾牛頭人不死戰士,全部移交到了小修女的「死亡領主護盾」死靈次元空間中居住,於是一個「死亡領主護盾」頓時變成了一個類似於「岩石印記」這樣可以召喚戰鬥寵物的魔法裝備效果。

  一個聖女帶著八十八位不死戰士…………

  這聽起來有點可笑,雖然八十位伊米爾牛頭人全身掛著岩漿。看起來不像亡靈戰士,倒像石傀儡,但是亡靈生物畢竟是亡靈生物,而小修女偏偏又是人類教廷地候補聖女。這種事情除了劉震撼,別人還真幹不出來。

  面對著父親的威嚴和善良的靈魂巡遊者,涉世未深的小修女除了大哭一場,自覺自己越來越有亡靈法師地架勢之外,也別無他法。「燃靈項鏈」這個常規裝備和滿灌魔晶的「沙漏鈴鼓」讓小修女漸漸地正在朝聖壇祭祀而不是特蕾莎嬤嬤的方向發展。小修女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使用樂器在吟誦聖詩時進行增幅,她對自己的義父所說的聖詩和戰歌同出一脈,除了震驚和恐怖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地形容詞了。

  按照劉震撼的意思,本來還準備去地底世界讓小修女貞德用「神聖清醒」徵召一個高階魔寵,怎奈小修女死都不肯,這才作罷。

  小修女當然不肯,她發自內心的害怕地正如自己這個義父所言,神聖清醒就是比蒙通靈戰歌————真相有時候的確會讓人害怕。

  海倫這個未上任的劍橋大祭師也武裝到了極點,原先她就擁有劉震撼在南十字星森林中獵殺的獅鷲、吸血巨蝙蝠、星尾龜和雙足飛龍四塊高階魔晶製成的儲魔環珮。這一次又有了鹹水夔牛皮和心臟、魔晶製作成的「姜之忍耐夔鼓」,鼓幫上還鑲嵌上了上百顆精心挑選出的高中階魔晶,徹底將小狐狸地卡儂琴之夢化為了泡影。

  有了神器級別的戰鼓還不算完,一條用邪眼暴君魔晶和血羽之心、羽焰飛蛇魔晶加料製成的「超級燃靈項鏈」。讓她這個歌舞雙修的祭祀實力直線飆升,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現在比蒙王國,以海倫的聰穎天資和戰歌光環釋放速度,絕對已經是扶搖直上鳥瞰芸芸眾生的頂級祭祀了。劍橋大祭師這個稱號,別的祭祀想不服也沒門,誰能和一個敲九十九下大鼓,就能爆發出一道遲鈍光環和耐力光環地祭祀球戰歌?

  壹條這次去遠東,面對的危險和對手都是空前強大,劉震撼把老婆都送了過去,自然血本也是下的重重的,硬是把這個翡冷翠頭號打手武裝成了空中堡壘,玄鐵大砍刀是少不了的,還是兩把。

  除了自己看家法定雲秦金人和三系魔免項鏈移交給壹條,劉震撼還將「燃靈項鏈」弄了一根給壹條掛在嗓門上,也渾然不顧麻臉壹條戴著兩條項鏈是多麼的丑。

  兩位權杖祭祀勒梅爾和德尚,鞍前馬後跟著劉震撼去了一次地底,老劉自然也不好虧待他們,「燃靈項鏈」自然也是一人一根,地底大陸是翡冷翠的自留地,以後如果兩位權杖祭祀想換魔寵大可以去自由淘寶,至於被空軍找回來的那兩位臨陣脫逃的法師那迦和塞壬,由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惡劣,犯了劉震撼的逆鱗,沒砍了她們倆就算好了,自然屁也沒分得,還發配去了遠東。

  這次老劉一共只弄來了十七枚血羽之心,七根燃靈項鏈全部分派完畢後,還剩三枚,倒是便宜了新加入的精靈法師,每人配得一枚。

  內德維德是翡冷翠的法師殺手,若爾娜為他特製了用鹹水夔牛的腿筋、羽焰蛇珠和夸克多魔法水銀構成的一長一短兩柄「薩拉斯火焰魔弓」,羽焰飛蛇的蛇珠有微弱的火焰之力,除了給堤豐小巨人艾弗森做了四枚增幅戒指之外,剩下的全部鑲嵌在了「薩拉斯火焰魔弓」上,魔法陣能讓火焰之力集中,人馬箭手本來就有領主大人贈予的「無面巨獸之力腰帶」,自帶著冰霜系魔法附屬加成,這一下,人馬箭手內德維德只需要使用普通羽箭,就能在射出的羽箭上集中火焰和冰霜之力,在中鵠產生撕裂濺射————還好「無面巨獸之力腰帶」不是附帶著水系魔力,否則別出手了,直接就在手裡炸了。

  小崔也是玩弓箭的,只是力量遠沒有加持無面巨獸之力的內德維德強悍,史前巨虱地腿筋製作的弓弦都拉不動。鹹水夔牛的腿筋自然就更別想了,最後一枚血羽之心算是安慰獎送給了他,那幾根史前巨虱的腿筋則被用在了修復被損鳥翼弩車地工序上。

  熊貓武士們這次要回遠東大陸,若爾娜優先照顧了他們。十幾位巴托惡魔曾經使用過的火焰巨劍,其質地是地底沼澤深處火焰洗禮而誕生出的「柳相鐵」,這種幾乎是胚胎狀的柳相鐵條被一層沼澤黑曜石均勻地包裹著,在回爐冶煉後可以製作出色的火焰傷害武器,剛好給所有地熊貓武士們換裝火焰槍△。柳相鐵的數量比較多,除了滿足潘塔武士的需要,小崔地□□暗金彎刀也被換成了柳相鐵彎刀。艾弗森的凝焰劍柄也被必成了柳相鐵製成的火焰劍柄,其餘剩下的則被全部製作成了領主大人這個斧詠所需要的無柄斧刃。

  肥羅的現在除了七把長刀之外,也多了七枚用夸克多水銀製作成的刀丸,這種鐵膽一般地刀丸是圈成球的刀片,按下上面的扣搭之後,兩米多長的軟刀立刻就彈射出來,蘸水之後。刀片就能繃地筆直,無論是剁人還是陰險程度都很高。

  這一次祭祀奧林匹克大會迫在眉睫,若爾娜又趕著和壹條去東方旅遊,實在是太過趕工。雖然有精靈工匠在旁援助,但是最後能製作出的也僅僅就是這些伏著極品原料,不需要過多篆刻魔法陣的魔法裝備。

  雖然三頭地獄犬克耳柏洛絲的皮剝下來可以製作成增加百分之五十移動速度的「疾風靴」;羽焰火蛇地鱗甲和蛇珠可以製作「烈焰手套」;火焰帝君和六翼炎魔的皮膚可以製作成為豁免高級以下火系魔法傷害的「火焰披風」,骨頭可以製作成引火專用的「燧水棒」;鹹水夔牛還可以繼續蒙制超級戰鼓;以前遺留的斐雯麗蟒皮,也可以讓精靈裁縫裁剪成貼身軟甲;羽翼飛馬皮和骨頭由於貼近自然之力。還可以製作「野性印鑒」這種高級魔法裝備;至於兩千顆魔晶和地底豐富的夸克多魔法水銀、回爐的金鋼武器。完全也可以利用兩種金屬的魔法契合性,通過鑲嵌晶核的辦法製作魔法武器;但這一切一切的計劃和打算,因為材料的降低,必須用複雜的魔法陣去彌補,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若爾娜也只能拉倒,除了自己帶著一部分高檔原料上路,剩下的只能由著精靈工匠們繼續搗鼓。

  若爾娜這一去時間比較長,魔法傳送的便捷讓娜娜一直在思考,她讓堤豐巨人們用金鋼武器回爐之後澆鑄出了一塊五十碼長寬的巨型鋼板,利用金鋼的良好魔法契合性,在上面用馬龍水晶搭建了一個傳送魔法陣,娜娜摳著原料只做了一個,讓海倫收在自己的七度空間戒指中,這樣的話,即使以後海倫去了沙漠地區做劍橋大祭師,也能通過這個簡便的法陣時不時回翡冷翠看看,只是稍微麻煩一點點,需要一位風系法師貼身協助。

  這次和壹條一起回遠東絲綢大陸的,除了兩位仙女龍、那迦和塞壬兩個軟骨頭之外,凝玉帶了熊貓武士和喀秋莎一起上路,那三百個童男童女等架設了魔法傳送陣之後再作打算,作為領主大人派遣出的衛隊,維黑子率領著二百位羚牛武士組成的侍從武士,也和老闆娘一同跨上了遙遠的東方之旅。

  這一次的離別,充滿了翡冷翠領主的革命風格,大大咧咧到了極點,不似沒有別人生離死別的那種哭哭啼啼,反倒一個賽一個的豪邁,喀秋莎例外,這個小畜生壓根就不願意走,嘴巴撅的老高,眼眶裡淚水轉來轉去。

  劉震撼沒什麼別的好關照的,只是一個勁囑咐三個老婆,把喀秋莎帶回唐藏帝國,不是為了還給親王的,只是為了給他們見上一面,到時候藉著喀秋莎這層關係,調動上層力量,讓黎山門好好喝上一壺,完了事,喀秋莎還得再帶回來。

  領主大人的陰險真是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兩位血嬰兒子被冰凰唐蓓爾金娜和穆裡尼奧送回來的時候,穆裡尼奧怎麼也弄不明白這個場面居然是一次大分離,等他弄明白的時候,不禁對著劉震撼好是一陣打量,二少和三少這次去採玉城玩了幾天,回來時滿身光鮮,歌坦妮也和這對血嬰一起回來了,看著劉震撼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複雜,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劉震撼抱著孿生血嬰兒子笑鬧著的場面,讓天鵝主祭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羨慕。

  這幾天的考慮時間和冰凰乖乖地送回血嬰兒子,越發讓劉震撼這個無賴有恃無恐了,冰凰唐蓓爾金娜悄悄向劉震撼要求,能否今後時常來看看這對血嬰,劉震撼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

  看來以後又多了一個免費打手。劉震撼不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點得意了。

  這次前往沙馬克王城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因為海倫已經牢牢佔據住了一個劍橋大祭師的名額,劉震撼和茉兒倒一下子顯得有點無慾無求了,畢竟他們倆也沒有真打算去搶一個什麼維安大薩滿的意思,角逐權利高層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所以這次倒也是輕裝上陣,純粹是旅遊性質了。

  為了見識見識花花世界,劉震撼在翡冷翠組織了一個商團隨同出門,想以貿易形式順便推銷一下翡冷翠,替領地以後的繁榮打下堅實的基礎。

  兩路人馬以革命的方式分道揚鑣之後,翡冷翠又只剩下了安度蘭長老一個人孤獨地守護著家園。

  凝視著領主大人消失在天際的方向,安度蘭長老站在紅土高坡的坡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別人沒感覺出來,定力超人的長老怎麼會感覺不到呢,「神聖詛咒」到底還是徹底發作了。

  海倫被調遣去了劍橋大沙漠,凝玉和兩位仙女龍遠走他鄉,艾薇爾進入了永遠的沉睡,遭受詛咒時,在李察心底所有心愛的女人,現在都離他而去了,如果說還有剩,那最多再算上一個歌坦妮。

  即使沒有詛咒,李察和歌坦妮也只是一條相交線,接觸之後,永遠會越離越遠,這是身份使然。

  安度蘭長老實在是不明白,一個那麼厲害的詛咒,居然在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身上以這種表現形式表達出來————這簡直就等於沒傷到這個傢伙一點皮毛。

  「人生啊…………人生…………」安度蘭長老不禁感慨萬千,難怪聖奇奧大師普斯卡會也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這個豬頭,這貨純粹是個惹不起的滾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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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曲薩滿


  一穹如洗的藍天,草長鶯飛的荒原。

  潮汐領主革瑞恩載著劉震撼,一路迤儷,橫跨過了整座多瑙大荒原。

  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多瑙大荒原,僅僅居住了六百萬的比蒙,從天空鳥瞰,越發顯得綠油油的荒原一片空曠和廣袤。

  劉震撼忽然覺得面前的景色很江南。

  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和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以及采玉城的幾位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美杜莎祭祀們,走的比劉震撼遲一天,卻在第二天趕上了潮汐領主革瑞恩的飛行速度,主祭大人的火鳳凰和美杜莎長老霍利爾的利物浦朱鳥,果然是優秀的飛行魔寵。

  和劉震撼一個七度金戒指打包走人的簡便不一樣的是,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不愧是王國僅有的兩位能夠使用「沉睡的娜塔莎————冬眠結界之歌」的祭祀之一,空間類的稀有金屬製作的美杜莎徽章,雖然只可以載重一員,但是主祭大人手頭的美杜莎徽章著實不少,以數量彌補質量,照樣來了大卷包。

  穆裡尼奧能成為王國祭祀的傳奇,也算是劉震撼見識了,每天的飛行歇息時間,穆裡尼奧大人選擇降落的地點,總是房間選擇在豎著比蒙圖騰柱的流浪牧民帳篷外。

  糊滿干糞的骯髒帳篷,纏著繩結地古老圖騰柱浸滿了歷史的風霜。面目黎黑的牧民,緊張無措的眼神。

  風度翩翩的主祭大人不顧旅途的勞累,總能抽出有限地時間,向這些比蒙流浪牧民宣傳薩滿教義和戰神的榮光,給予這些感動的淚流滿面的流浪牧民以摩頂祝福。

  如果得知有一些兇猛的野獸或者強盜侵擾著這些牧民的日常生活,穆裡尼奧大人還會抽出時間剿殺這些躲藏在丘陵和地穴中地禍害。

  這些舉動看似平常。但只有親身經歷到之後,才能感覺出其中的偉大。

  穆裡尼奧大人就光是這一個簡單的親民舉動,讓所有的祭祀們清晰地感受到了和他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說指揮戰鬥的藝術,純粹是指對薩滿教義的切身所為而言。

  如果不是天鵝主祭的以身作則,劉震撼還真沒覺察出自己這個祭祀干的原來是如此不地道,比蒙神廟中的風氣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他的思想。有意無意中,劉震撼已經把聖壇祭祀當成了戰鬥職業很長時間了,卻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員。

  「荒原上很多流浪的牧民們,終其一生,能夠接受祭祀祝福的次數並不多,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傳道的機會,戰神的光輝,總是需要有人來撥灑的,一個藍背魔狼或者野人強盜在你們眼中也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這些牧民來說。就是噩夢般糾纏不清地災害,幫助每一個同胞,是每個祭祀應盡的責任。」穆裡尼奧大人用自己的睿智給所有的祭祀們上了生動地一課,劉震撼聽的格外認真。

  欽佩歸欽佩,天鵝主祭的做法也不是每個人都學的來的,畢竟這些牧民們的身體上都有些古怪的腥膻味道,幫著掃除強盜和猛獸倒是舉手之勞。讓位高權重的高階祭祀去向文盲比蒙演繹薩滿教義,實在是太有點勉為其難了。

  向這些普通流浪牧民布道,說到底只是最低級別的風語祭祀的責任,在等級森嚴的比蒙之中。真正能拉下身份的貴族也不多,包括天鵝主祭在內,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牧民的邀請,進入他的帳篷做客的。

  劉震撼對薩滿教義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自然是想布道也沒轍。不過劉震撼自有劉震撼的辦法。

  海倫和茉兒、小修女貞德三個妮子倒是很有點宗教狂熱,但她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沒有劉震撼一個人更加受歡迎,劉震撼布道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贈送給這些比蒙牧民一些生活物資。

  蜜糖是一種比較貴重的奢侈品,劉震撼有一百多顆寇濤人魚進貢的地底黑蜃珠,黑蜃珠攙水熬煮後能得到金橘香味的蜜水,這些蜜水在劉震撼的戒指中,是用灰矮人鐵匠打造的一個個汽油桶般大小的鐵桶盛載著,每桶重達四加侖,每到一個地方派一桶就是了。

  比蒙牧民的武器比較原始而簡陋,那劉震撼就每家派送幾把人類傭兵的長劍、盾牌和匕首,反正這次帶了整整一個商團,那些人類武器由於翡冷翠地底工廠開業,也變的可有可無。

  看著比蒙牧民們興高采烈的神情,劉震撼忽然若有所悟,祭祀的作用除了不要局限在戰鬥層面上之外,所謂的宣揚教義,是不是應該再往深處想一想呢?

  引領比蒙平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或許比以華麗的語言闡述薩滿教義來的更加實惠吧?真心的笑容和敬畏的目光相比,一位祭祀最應該獲得的是什麼?

  豁然開朗。

  劉震撼忽然像開了竅一樣,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自己在戰歌上始終再難有寸進的原因了————激烈的戰鬥絕對不是進階戰歌的唯一方式,第二種形式也同樣可以,野火燒過荒原會帶來新的生命,潤物細無聲同樣也能。

  如果戰神坎帕斯真的在冥冥中存在,是不是會庇佑我,把整個地底世界數千萬穴居人也帶入一個安詳平靜的生活環境呢?那樣也是宣揚薩滿教義的最直接體現吧?凝視著荒原上裊裊升起地炊煙和孩子的歡聲雀躍。劉震撼長久長久不語,一直茫然的世界觀,忽然好像在他面前撇開了薄霧迷紗。

  他忽然有種想大聲吟唱戰歌的慾望,但這種慾望被他刻意壓制住了。

  一首滄桑中略帶著婉約的戰歌,此刻只能在他的心底默默響起。

  「風到這裡就是粘∼

  粘住過客地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份寫在圖騰柱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天∼」

  澎湃的歌力元素就像巨浪般的潮汐,感染著他身邊的每一個比蒙。激盪著的五色光暈籠罩住了這個匹格,逼人膜拜的神聖化作震顫心靈地無聲音符。

  天生的靈魂歌者,當然有用靈魂歌唱的權利!

  一道衝霄而起的繚繞金光從劉震撼的手指間射出,纏繞住了古老斑駁的圖騰柱,久久蕩漾著,化作一道凝聚不散的虹彩。

  流浪的比蒙牧民們在這種威嚴的神跡面前。不可遏制地拜伏在地,對著金光氤氳著的圖騰柱頻頻叩首。

  所有地聖壇祭祀們徹底無語。

  這的確是神跡,不過見到這一幕的祭祀,倒是忍不住在心底腹誹戰神是不是瞎眼了。

  只怕是劉震撼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有一天會用自創的漢語戰歌領悟到輝煌光環類別終極戰歌————「戰神光輝之神曲」。

  這首神曲不屬於級別戰神,它具有著獨一無二的唯一性,世間能擁有這首神曲的祭祀,只會保持為一人,只有最最虔誠的薩滿祭祀才可以傳承這首神賜之歌。

  傳承「戰神光輝之神曲」地薩滿祭祀。並不和職位品階有任何掛鉤,比蒙歷史上,「神曲薩滿」大多是在最低級的風語祭祀中誕生,對於比蒙祭祀而言,神曲薩滿代表著一種絕對的榮譽————就算是紅衣在祭司和國王陛下,在接覲神曲薩滿時,也必須帶上敬稱「冕下」。

  每一個比蒙主神廟的建成。都需要由「神曲薩滿」在宗教建築上加持這種戰歌光環,祭祀行業內地術語叫做「開光」,之所以說這種戰歌光環代表著神跡,正是因為它除了比蒙神廟的宗教建築之外。無法加持到其他任何一種普通建築之上;「戰神光輝之神曲」光環一旦加持,將擁有和施法祭祀相同壽命的作用時間,如果沒有摧毀被加持光環的建築,這首神曲的輝煌光環將長久徘徊在世間。

  在這首神曲光環地五十碼籠罩半徑之內,任何人都無法施展中級以下魔法。可以稱其為一個小範圍禁魔領域;相當初,美人魚公主艾薇爾第一次到東北行省威瑟斯龐神廟門口時,就曾經在威瑟斯龐神廟的「戰神足跡之歌」光環半徑內,根本無法凝聚起任何魔法力量,被小狐狸狠狠嘲笑過。

  這首戰歌的軍事作用並不大,任何級別的魔法師都不會接近到五十碼再開火的,所以這首戰歌的宗教用途遠遠大於軍事用途,這是戰神坎帕斯始終沒有拋棄比蒙一族最好的證明,在最艱苦的日子裡,只要「神曲薩滿」仍然在比蒙中展示神跡,任何比蒙都會堅信自己仍然是神祐之族。

  由於這首戰歌極其消耗歌力,很多虔誠的低階祭祀成為「神曲薩滿」之後,會在使用這種戰歌後嚴重損害健康。

  比蒙王國現任的神曲薩滿是加菲族貓人魯梅尼格,貓人冕下的職位等級是靈魂祭祀,由於前任神曲薩滿逝世之後,五大行省的主神廟上空的神曲光環也會隨即消失,接任的神曲薩滿必須重新加持神曲光環,以貓人冕下僅為靈魂祭祀的微薄歌力,最終只完成了四個主神廟建築的神曲光環就徹底中風了。

  比蒙東南行省沃爾夫領地的佛羅侖多主神廟至今還沒加持神曲光環,不是神曲薩滿魯梅尼格冕下不想,而是實在沒那個能力,如果不是加菲族貓人傳說中有九條命。只怕魯梅尼格冕下加持第三座主神廟時大概就掛了。

  縱觀整個比蒙歷史,以戰爭祭祀身份獲得戰神青睞,成為神曲薩滿的比蒙祭祀,屈指可數,劉震撼無意之中,又創造了一個歷史。

  匹格領主居然是最最虔誠的祭祀?所有見到這一幕神跡出現的祭祀們真的沒話說了。

  不但這些祭祀想不明白。可能沙馬克王城的所有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地祭祀們也沒法想明白。

  作為比蒙王國的首都,雖然種族已經大規模縮水,但是泱泱大國的氣度依然在沙巴克王城中清晰體現著,近三十米高的兩扇城門,浮雕著兩員握劍戰神像,充滿了古典風格。整個王城內外的建築都只可以用宏偉來形容,無論是誰,都只能仰視著它的雄偉和蒼勁。

  在這裡,無論是哥特式風格建築還是夏洛爾風格建築,抑或是充滿著沙漠風情地圓型穹頂建築,又或者是文藝復興時代的露天型建築,都在沙巴克王城隨處可見。

  由於地處多瑙大荒原西北部,王都沙巴克城與塔克拉瑪戈大沙漠相距不到五百公里,這裡的自然環境已經有了風化型的喀斯特地猊,沙礫化的地表上生長出的灌木植物也偏向於低矮的荊棘和沙棗叢。紅葉森森的胡楊樹和蓬頭野鬼式的棕櫚樹在一片片平坦的石頭大道兩旁林立著,這種用歲月凝聚而成地滄桑感,讓這座比蒙王都憑添了幾分厚重。

  為了迎接奧林匹克祭祀盛典,整座沙巴克的熱情此刻已經被徹底點燃,到處張燈結綵,和其他城市有所差別的是,王都的普通比蒙居民臉上都掛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驕傲。這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讓所有沙巴克居民,從不會大驚小怪,換作是其他比蒙城市。像劉震撼這樣地一個匹格小貴族,倘若是帶著一位人類魔法師在街上行走,絕對會引起許多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但這種情況在沙巴克壓根就從沒發生過。

  的確不需要大驚小怪,愛琴大陸大多數的種族在沙巴克王城地街頭都隨處可見。乾淨清爽的石板街道兩旁,就連正在買東西的商販和顧客都透著一股從容。

  「萊茵之星」角鬥場是這一次祭祀奧林匹克的舉辦地,這裡每年一度的祭祀盛典和金冠角鬥士決賽,讓「萊茵之星」在整個愛琴大陸都或多或少有著一定地威名。

  負責接待參賽祭祀的組織者,涇渭分明地分成幾大派系,神廟各大家庭以及軍部都在「萊茵之星」角鬥場一旁的戰神廣場上設立了各自的招待處,除了接洽自己人之外,這些招待處幾乎就是擺明了招徠才俊的意思了,畢竟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除了官方代表之外,還有來自各地小型祭壇的比蒙祭祀以及報名參賽的民間年青祭祀們,民間力量奪取桂冠的可能性幾乎是癡人說夢,但是年青祭祀的未來不可限量,能夠招攬到手也未必是壞處。

  除了這些參賽的祭祀之外,還有不少從外地來觀禮的祭祀,這讓整個戰神廣場聚集了將近六百名級別高低不一的祭祀,加上他們的追隨者在內,整個廣場上亂成了一鍋粥。

  像天鵝主祭和劉震撼這樣姍姍來遲的祭祀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祭祀們都是提前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這裡,提前一個月到達的也是大有人在。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是本屆奧林匹克盛典的評委之一,在入城之後,就帶著美杜莎祭祀們和翡冷翠領主彬彬有禮地分手了。

  作為有預謀地迎接貴賓,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已經幫翡冷翠系的祭祀安排好了妥善的落腳點,戰神廣場附近的一座客棧式酒館已經被他早就包下了,不過陡然間翡冷翠領主搖身一變,成為了神曲薩滿,直讓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有點懵,在安排了幾位泰族虎人安頓翡冷翠領主一行之後,白虎祭祀也趕緊趕往沙巴克神廟向教宗布拉特霓下匯報情況。

  隨同劉震撼來到王城沙巴克的隨從,除了武士們之外,還有一支兩百人地商團。也幸虧是這位白虎祭祀博格坎普的手筆夠大,包下的客棧有前後兩進,足夠寬敞,否則還真難容納如此之多的人馬。

  戰神廣場四周的酒吧此時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喧鬧中夾雜著浮華,吟遊詩人的歌聲伴隨著古爾冬琴聲。未等入夜早已經靜靜流淌。

  這些吟遊詩人不但包括比蒙比蒙河馬詩人,也有著不少的人類吟遊詩人,每年的這時候,喜歡遊歷的吟遊詩人總能在這盛會中找到不少創作的素材和靈感。

  與此同時,也可以看到不少的人類商團組織,在各個酒吧門口樹起了高薪聘請比蒙祭祀加入地招牌。比蒙聖壇祭祀在戰鬥中的好處,再笨的人也體會的出,只不過這些人類想招攬比蒙祭祀,難度也著實不小。閒著也是閒著,劉震撼帶著麾下的一幫人在戰神廣場上遛了一圈,胸口那些代表著天生靈魂歌者的荊棘鳥紋章、魔偶師的金人頭像、龍祭祀紋章、火鶴紋章實在太過顯眼,一進城開始,劉震撼和海倫就用披風把自己的星袍給遮掩了起來,這一次的轉悠,倒也沒有引起過多的騷亂。至多也就是海倫、茉兒和小修女美麗地太讓人窒息,引發過一陣驚呼。

  大多數比蒙祭祀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瞪著劉震撼————現在劉震撼的鼻孔和匹格族關係不大了,不過看起來更加四不像了,很多祭祀在猜他究竟來自哪個種族。

  兩個陪伴著劉震撼的泰戈族虎人都有子爵頭銜,一個勁地感歎著今年祭祀奧林匹克的規模遠遠超過了往年,根據兩位泰戈子爵估計,可能是馬上即將展開的對沙漠王國的春季攻勢吸引了這麼多祭祀地到來。

  劉震撼也算開了眼界。他居然看到了兩個彪瑪族的豹人祭祀和追隨者們在廣場上的一隅低聲談論著什麼,彪瑪族豹人的孤僻是出了名地,他們從古到今對誰都愛理不理,對什麼事都很漠然。能看到他們出現,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比蒙祭祀的實力,真正的衡量方式其實倒未必只從神廟頭銜上去判斷,比蒙王國也有一部分的民間祭祀,從不在各大神廟中掛名。對於他們來說,我行我素地自我修煉才是祭祀的最高境界,這些民間祭祀所使用的美杜莎徽章,有很多都是一代一代從師長那裡傳承的古典雕刻手藝的古樸徽章,除了他們之外,戰神廣場上還有不少民間祭祀存在,這種沒品階的民間祭祀,並沒有穿著祭祀袍,所以也沒辦法從祭祀袍的顏色判斷他們的確切實力,能證明他們的身份的,只有胸口的古式美杜莎徽章。

  民間祭祀的實力普遍不高,所以戰神廣場上五大主神廟的祭祀代表團都沒拿正眼去瞧他們,劉震撼是鄉下比蒙,沒見過世面,不免傻頭傻腦地多看了幾眼。

  正在接待點和其他祭祀打著招呼的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從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無比醒目的劉震撼,立刻湊上來熱情地「李察∼李察∼」喊的滿廣場震顫。

  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劉震撼自己也挺高興,不過今天維安大薩滿好像不值錢了,一個廣場上穿著絳紫色薩滿袍的倒有三四個,金黃色主祭袍的也有好幾個,至於黑色權術祭祀就更氾濫了。

  齊丹大人真是忙的焦頭爛額。

  東北威瑟斯龐神廟這一次派出的祭祀代表團,所有與會成員僅有十二位祭祀,其中上場競賽的只有五名年青祭祀,剛好到達一個主神廟的最低標準,頗有諷刺意味的是,翡冷翠領地已經在東北的五個出場名額中佔了三個,威瑟斯龐主神廟也成為了這次祭祀盛典中,各大行省主神廟中參賽人數最少的一支,甚至連大型祭壇的參賽人數也頗有不如。

  為了避免全是年青祭祀出場,降低整個祭祀奧林匹克的水平,各大神廟可以派遣出一位權杖祭祀作為領隊參賽,但權杖祭祀只能在第三循環中會場,而且在和年青祭祀地競爭中。會有大幅度的限制。

  這次東北神廟比較露臉,申報名單時一個權杖祭祀也沒有委派,齊丹大人可能是張狂的太過,海倫這次無法比賽打亂了他的計劃,這位即將成為十二主祭之一的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雖然心懷不滿,卻也只好厚著臉皮臨時讓浣熊祭祀勒梅爾填補這個空白。

  齊丹大人兩天前就在翹首期盼著李察的到來了。原本還擔心李察萬一放鴿子,東北神廟出醜就出大了,現在這顆懸著地心終於放下了,老模特也趁著這機會,給沒有參加過祭祀大賽的匹格領主講解了一下奧林匹克的流程。

  祭祀奧林匹克盛典的比賽程序一共分為四個組成部分,首先是表演賽。由神廟的訓獸師表演傳統花式訓獸,國王陛下和教宗霓下發表講話,然後進入到第一循環的淘汰賽,由於參賽人數上地差異,將會按照地域交叉,事先由評委們整理歸納出相應的組合,淘汰形式是祭祀VS祭祀的單人對抗。

  這是典型的比蒙風格,一上來就是最激烈的也是最吸引眼球的比賽,由於單純是使用魔寵和祭祀配合,使得這場淘汰賽非常有看頭。

  第二循環淘汰賽是戰歌施放速度的比拚。除了分組對抗之外,實力強勁的種子選手可以被核定為輪空,直接晉級下一場比賽。

  戰歌和魔寵,可以說是聖壇祭祀的基本身家,闖過了這兩關,參賽祭祀們能剩下的都是精英了,人數絕對不會超過四十人。這時候會由評委們仔細分配對抗人員,追隨都此時也可以登場了,以十五人對抗地方式捉對撕殺,逐漸決定出誰能摘得紅衣大祭司霓下親自加冕的奧林匹克第一青年祭祀桂冠。

  這三個循環賽的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天。對於年青祭祀和追隨者們的實力是一個很好的驗證。

  最後,國王和王后會親自頒布的最佳戰歌桂冠、最佳魔寵桂冠這兩個安慰獎項,彌補賽程不夠科學帶出地缺點,優秀的年青祭祀都是搶手貨,第一青年祭祀桂冠肯定是來自於各大主神廟選派的年輕才俊。軍部、各大家族、神廟和大型祭壇更側重的挖掘有潛力地年輕祭祀和民間祭祀,當然了,作為和比蒙王國有著良好貿易往來的人類商人,也可以為自己的商團僱傭到一些低階祭祀。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次祭祀奧林匹克盛典,場內的年青祭祀們在鬥,場外的人也在鬥。

  看到劉震撼始終有兩位泰戈虎人陪伴著,萊茵族接待點地幾個獅人貴族瞇著眼,用萊茵族特有的懶洋洋眼神盯住了劉震撼,這一道道懶惰的目光就像是獅子的嘴唇,厚厚的肉皮下面隱藏著的是犬牙的銳利。

  劉震撼毫不客氣地回敬了這幾個獅子們更加凌厲的眼神。

  翡冷翠商團倒也老實不客氣,迅速地擺好了一字長蛇陣,賣力地推銷起自己的產品來,最正宗的烤肥羚肉串、東南特產仙人果、蛇莓蜜餞、竹米煎餅、金橘味蜜水、摩爾精靈皇家珍藏的春宮圖拓版、鮮玀莎肉粽子、百合朗姆酒、卓爾秘方壯陽藥、精靈手工製品、二手武器盔甲。

  原本喧嘩無比的戰神廣場上剎那間只剩下了翡冷翠商團的吆喝聲,祭祀們呆如木雞的表情是襯托這種影像的背景寫照。

  這一次翡冷翠商團把城主府邸的美貌侍女們悉數拉上了陣,蝴蝶美女、美杜莎美女、兔美人、精靈侍女一個不少,翡冷翠口齒最伶俐、最機靈的男性刺蝟人、半身人、蟬人,也在福克斯財務主管的帶領下,得意洋洋地展銷著自己的商品。

  劉震撼笑呵呵地指揮幾個苦力,從客棧裡搬過了幾張桌子,放到了廣場的噴泉附近,美孜孜地啃著烤肉串,朗姆酒、雪茄酒,十足的愜意。

  正當廣場上一票祭祀們全部傻乎乎看著劉震撼和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販,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盔甲和武器的整齊撞擊聲從街角漸漸傳了過來。

  不是冤家不聚首。兩個李察又見面了。

  一個啃的滿嘴流油,一個讒的滿嘴流油。

  劉震撼是在吃肉串。

  王子殿下是看到了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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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曲薩滿


  一穹如洗的藍天,草長鶯飛的荒原。

  潮汐領主革瑞恩載著劉震撼,一路迤儷,橫跨過了整座多瑙大荒原。

  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多瑙大荒原,僅僅居住了六百萬的比蒙,從天空鳥瞰,越發顯得綠油油的荒原一片空曠和廣袤。

  劉震撼忽然覺得面前的景色很江南。

  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和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以及采玉城的幾位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美杜莎祭祀們,走的比劉震撼遲一天,卻在第二天趕上了潮汐領主革瑞恩的飛行速度,主祭大人的火鳳凰和美杜莎長老霍利爾的利物浦朱鳥,果然是優秀的飛行魔寵。

  和劉震撼一個七度金戒指打包走人的簡便不一樣的是,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不愧是王國僅有的兩位能夠使用「沉睡的娜塔莎————冬眠結界之歌」的祭祀之一,空間類的稀有金屬製作的美杜莎徽章,雖然只可以載重一員,但是主祭大人手頭的美杜莎徽章著實不少,以數量彌補質量,照樣來了大卷包。

  穆裡尼奧能成為王國祭祀的傳奇,也算是劉震撼見識了,每天的飛行歇息時間,穆裡尼奧大人選擇降落的地點,總是房間選擇在豎著比蒙圖騰柱的流浪牧民帳篷外。

  糊滿干糞的骯髒帳篷,纏著繩結地古老圖騰柱浸滿了歷史的風霜。面目黎黑的牧民,緊張無措的眼神。

  風度翩翩的主祭大人不顧旅途的勞累,總能抽出有限地時間,向這些比蒙流浪牧民宣傳薩滿教義和戰神的榮光,給予這些感動的淚流滿面的流浪牧民以摩頂祝福。

  如果得知有一些兇猛的野獸或者強盜侵擾著這些牧民的日常生活,穆裡尼奧大人還會抽出時間剿殺這些躲藏在丘陵和地穴中地禍害。

  這些舉動看似平常。但只有親身經歷到之後,才能感覺出其中的偉大。

  穆裡尼奧大人就光是這一個簡單的親民舉動,讓所有的祭祀們清晰地感受到了和他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說指揮戰鬥的藝術,純粹是指對薩滿教義的切身所為而言。

  如果不是天鵝主祭的以身作則,劉震撼還真沒覺察出自己這個祭祀干的原來是如此不地道,比蒙神廟中的風氣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他的思想。有意無意中,劉震撼已經把聖壇祭祀當成了戰鬥職業很長時間了,卻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員。

  「荒原上很多流浪的牧民們,終其一生,能夠接受祭祀祝福的次數並不多,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傳道的機會,戰神的光輝,總是需要有人來撥灑的,一個藍背魔狼或者野人強盜在你們眼中也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這些牧民來說。就是噩夢般糾纏不清地災害,幫助每一個同胞,是每個祭祀應盡的責任。」穆裡尼奧大人用自己的睿智給所有的祭祀們上了生動地一課,劉震撼聽的格外認真。

  欽佩歸欽佩,天鵝主祭的做法也不是每個人都學的來的,畢竟這些牧民們的身體上都有些古怪的腥膻味道,幫著掃除強盜和猛獸倒是舉手之勞。讓位高權重的高階祭祀去向文盲比蒙演繹薩滿教義,實在是太有點勉為其難了。

  向這些普通流浪牧民布道,說到底只是最低級別的風語祭祀的責任,在等級森嚴的比蒙之中。真正能拉下身份的貴族也不多,包括天鵝主祭在內,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牧民的邀請,進入他的帳篷做客的。

  劉震撼對薩滿教義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自然是想布道也沒轍。不過劉震撼自有劉震撼的辦法。

  海倫和茉兒、小修女貞德三個妮子倒是很有點宗教狂熱,但她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沒有劉震撼一個人更加受歡迎,劉震撼布道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贈送給這些比蒙牧民一些生活物資。

  蜜糖是一種比較貴重的奢侈品,劉震撼有一百多顆寇濤人魚進貢的地底黑蜃珠,黑蜃珠攙水熬煮後能得到金橘香味的蜜水,這些蜜水在劉震撼的戒指中,是用灰矮人鐵匠打造的一個個汽油桶般大小的鐵桶盛載著,每桶重達四加侖,每到一個地方派一桶就是了。

  比蒙牧民的武器比較原始而簡陋,那劉震撼就每家派送幾把人類傭兵的長劍、盾牌和匕首,反正這次帶了整整一個商團,那些人類武器由於翡冷翠地底工廠開業,也變的可有可無。

  看著比蒙牧民們興高采烈的神情,劉震撼忽然若有所悟,祭祀的作用除了不要局限在戰鬥層面上之外,所謂的宣揚教義,是不是應該再往深處想一想呢?

  引領比蒙平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或許比以華麗的語言闡述薩滿教義來的更加實惠吧?真心的笑容和敬畏的目光相比,一位祭祀最應該獲得的是什麼?

  豁然開朗。

  劉震撼忽然像開了竅一樣,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自己在戰歌上始終再難有寸進的原因了————激烈的戰鬥絕對不是進階戰歌的唯一方式,第二種形式也同樣可以,野火燒過荒原會帶來新的生命,潤物細無聲同樣也能。

  如果戰神坎帕斯真的在冥冥中存在,是不是會庇佑我,把整個地底世界數千萬穴居人也帶入一個安詳平靜的生活環境呢?那樣也是宣揚薩滿教義的最直接體現吧?凝視著荒原上裊裊升起地炊煙和孩子的歡聲雀躍。劉震撼長久長久不語,一直茫然的世界觀,忽然好像在他面前撇開了薄霧迷紗。

  他忽然有種想大聲吟唱戰歌的慾望,但這種慾望被他刻意壓制住了。

  一首滄桑中略帶著婉約的戰歌,此刻只能在他的心底默默響起。

  「風到這裡就是粘∼

  粘住過客地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份寫在圖騰柱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天∼」

  澎湃的歌力元素就像巨浪般的潮汐,感染著他身邊的每一個比蒙。激盪著的五色光暈籠罩住了這個匹格,逼人膜拜的神聖化作震顫心靈地無聲音符。

  天生的靈魂歌者,當然有用靈魂歌唱的權利!

  一道衝霄而起的繚繞金光從劉震撼的手指間射出,纏繞住了古老斑駁的圖騰柱,久久蕩漾著,化作一道凝聚不散的虹彩。

  流浪的比蒙牧民們在這種威嚴的神跡面前。不可遏制地拜伏在地,對著金光氤氳著的圖騰柱頻頻叩首。

  所有地聖壇祭祀們徹底無語。

  這的確是神跡,不過見到這一幕的祭祀,倒是忍不住在心底腹誹戰神是不是瞎眼了。

  只怕是劉震撼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有一天會用自創的漢語戰歌領悟到輝煌光環類別終極戰歌————「戰神光輝之神曲」。

  這首神曲不屬於級別戰神,它具有著獨一無二的唯一性,世間能擁有這首神曲的祭祀,只會保持為一人,只有最最虔誠的薩滿祭祀才可以傳承這首神賜之歌。

  傳承「戰神光輝之神曲」地薩滿祭祀。並不和職位品階有任何掛鉤,比蒙歷史上,「神曲薩滿」大多是在最低級的風語祭祀中誕生,對於比蒙祭祀而言,神曲薩滿代表著一種絕對的榮譽————就算是紅衣在祭司和國王陛下,在接覲神曲薩滿時,也必須帶上敬稱「冕下」。

  每一個比蒙主神廟的建成。都需要由「神曲薩滿」在宗教建築上加持這種戰歌光環,祭祀行業內地術語叫做「開光」,之所以說這種戰歌光環代表著神跡,正是因為它除了比蒙神廟的宗教建築之外。無法加持到其他任何一種普通建築之上;「戰神光輝之神曲」光環一旦加持,將擁有和施法祭祀相同壽命的作用時間,如果沒有摧毀被加持光環的建築,這首神曲的輝煌光環將長久徘徊在世間。

  在這首神曲光環地五十碼籠罩半徑之內,任何人都無法施展中級以下魔法。可以稱其為一個小範圍禁魔領域;相當初,美人魚公主艾薇爾第一次到東北行省威瑟斯龐神廟門口時,就曾經在威瑟斯龐神廟的「戰神足跡之歌」光環半徑內,根本無法凝聚起任何魔法力量,被小狐狸狠狠嘲笑過。

  這首戰歌的軍事作用並不大,任何級別的魔法師都不會接近到五十碼再開火的,所以這首戰歌的宗教用途遠遠大於軍事用途,這是戰神坎帕斯始終沒有拋棄比蒙一族最好的證明,在最艱苦的日子裡,只要「神曲薩滿」仍然在比蒙中展示神跡,任何比蒙都會堅信自己仍然是神祐之族。

  由於這首戰歌極其消耗歌力,很多虔誠的低階祭祀成為「神曲薩滿」之後,會在使用這種戰歌後嚴重損害健康。

  比蒙王國現任的神曲薩滿是加菲族貓人魯梅尼格,貓人冕下的職位等級是靈魂祭祀,由於前任神曲薩滿逝世之後,五大行省的主神廟上空的神曲光環也會隨即消失,接任的神曲薩滿必須重新加持神曲光環,以貓人冕下僅為靈魂祭祀的微薄歌力,最終只完成了四個主神廟建築的神曲光環就徹底中風了。

  比蒙東南行省沃爾夫領地的佛羅侖多主神廟至今還沒加持神曲光環,不是神曲薩滿魯梅尼格冕下不想,而是實在沒那個能力,如果不是加菲族貓人傳說中有九條命。只怕魯梅尼格冕下加持第三座主神廟時大概就掛了。

  縱觀整個比蒙歷史,以戰爭祭祀身份獲得戰神青睞,成為神曲薩滿的比蒙祭祀,屈指可數,劉震撼無意之中,又創造了一個歷史。

  匹格領主居然是最最虔誠的祭祀?所有見到這一幕神跡出現的祭祀們真的沒話說了。

  不但這些祭祀想不明白。可能沙馬克王城的所有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地祭祀們也沒法想明白。

  作為比蒙王國的首都,雖然種族已經大規模縮水,但是泱泱大國的氣度依然在沙巴克王城中清晰體現著,近三十米高的兩扇城門,浮雕著兩員握劍戰神像,充滿了古典風格。整個王城內外的建築都只可以用宏偉來形容,無論是誰,都只能仰視著它的雄偉和蒼勁。

  在這裡,無論是哥特式風格建築還是夏洛爾風格建築,抑或是充滿著沙漠風情地圓型穹頂建築,又或者是文藝復興時代的露天型建築,都在沙巴克王城隨處可見。

  由於地處多瑙大荒原西北部,王都沙巴克城與塔克拉瑪戈大沙漠相距不到五百公里,這裡的自然環境已經有了風化型的喀斯特地猊,沙礫化的地表上生長出的灌木植物也偏向於低矮的荊棘和沙棗叢。紅葉森森的胡楊樹和蓬頭野鬼式的棕櫚樹在一片片平坦的石頭大道兩旁林立著,這種用歲月凝聚而成地滄桑感,讓這座比蒙王都憑添了幾分厚重。

  為了迎接奧林匹克祭祀盛典,整座沙巴克的熱情此刻已經被徹底點燃,到處張燈結綵,和其他城市有所差別的是,王都的普通比蒙居民臉上都掛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驕傲。這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讓所有沙巴克居民,從不會大驚小怪,換作是其他比蒙城市。像劉震撼這樣地一個匹格小貴族,倘若是帶著一位人類魔法師在街上行走,絕對會引起許多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但這種情況在沙巴克壓根就從沒發生過。

  的確不需要大驚小怪,愛琴大陸大多數的種族在沙巴克王城地街頭都隨處可見。乾淨清爽的石板街道兩旁,就連正在買東西的商販和顧客都透著一股從容。

  「萊茵之星」角鬥場是這一次祭祀奧林匹克的舉辦地,這裡每年一度的祭祀盛典和金冠角鬥士決賽,讓「萊茵之星」在整個愛琴大陸都或多或少有著一定地威名。

  負責接待參賽祭祀的組織者,涇渭分明地分成幾大派系,神廟各大家庭以及軍部都在「萊茵之星」角鬥場一旁的戰神廣場上設立了各自的招待處,除了接洽自己人之外,這些招待處幾乎就是擺明了招徠才俊的意思了,畢竟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除了官方代表之外,還有來自各地小型祭壇的比蒙祭祀以及報名參賽的民間年青祭祀們,民間力量奪取桂冠的可能性幾乎是癡人說夢,但是年青祭祀的未來不可限量,能夠招攬到手也未必是壞處。

  除了這些參賽的祭祀之外,還有不少從外地來觀禮的祭祀,這讓整個戰神廣場聚集了將近六百名級別高低不一的祭祀,加上他們的追隨者在內,整個廣場上亂成了一鍋粥。

  像天鵝主祭和劉震撼這樣姍姍來遲的祭祀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祭祀們都是提前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這裡,提前一個月到達的也是大有人在。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是本屆奧林匹克盛典的評委之一,在入城之後,就帶著美杜莎祭祀們和翡冷翠領主彬彬有禮地分手了。

  作為有預謀地迎接貴賓,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已經幫翡冷翠系的祭祀安排好了妥善的落腳點,戰神廣場附近的一座客棧式酒館已經被他早就包下了,不過陡然間翡冷翠領主搖身一變,成為了神曲薩滿,直讓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有點懵,在安排了幾位泰族虎人安頓翡冷翠領主一行之後,白虎祭祀也趕緊趕往沙巴克神廟向教宗布拉特霓下匯報情況。

  隨同劉震撼來到王城沙巴克的隨從,除了武士們之外,還有一支兩百人地商團。也幸虧是這位白虎祭祀博格坎普的手筆夠大,包下的客棧有前後兩進,足夠寬敞,否則還真難容納如此之多的人馬。

  戰神廣場四周的酒吧此時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喧鬧中夾雜著浮華,吟遊詩人的歌聲伴隨著古爾冬琴聲。未等入夜早已經靜靜流淌。

  這些吟遊詩人不但包括比蒙比蒙河馬詩人,也有著不少的人類吟遊詩人,每年的這時候,喜歡遊歷的吟遊詩人總能在這盛會中找到不少創作的素材和靈感。

  與此同時,也可以看到不少的人類商團組織,在各個酒吧門口樹起了高薪聘請比蒙祭祀加入地招牌。比蒙聖壇祭祀在戰鬥中的好處,再笨的人也體會的出,只不過這些人類想招攬比蒙祭祀,難度也著實不小。閒著也是閒著,劉震撼帶著麾下的一幫人在戰神廣場上遛了一圈,胸口那些代表著天生靈魂歌者的荊棘鳥紋章、魔偶師的金人頭像、龍祭祀紋章、火鶴紋章實在太過顯眼,一進城開始,劉震撼和海倫就用披風把自己的星袍給遮掩了起來,這一次的轉悠,倒也沒有引起過多的騷亂。至多也就是海倫、茉兒和小修女美麗地太讓人窒息,引發過一陣驚呼。

  大多數比蒙祭祀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瞪著劉震撼————現在劉震撼的鼻孔和匹格族關係不大了,不過看起來更加四不像了,很多祭祀在猜他究竟來自哪個種族。

  兩個陪伴著劉震撼的泰戈族虎人都有子爵頭銜,一個勁地感歎著今年祭祀奧林匹克的規模遠遠超過了往年,根據兩位泰戈子爵估計,可能是馬上即將展開的對沙漠王國的春季攻勢吸引了這麼多祭祀地到來。

  劉震撼也算開了眼界。他居然看到了兩個彪瑪族的豹人祭祀和追隨者們在廣場上的一隅低聲談論著什麼,彪瑪族豹人的孤僻是出了名地,他們從古到今對誰都愛理不理,對什麼事都很漠然。能看到他們出現,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比蒙祭祀的實力,真正的衡量方式其實倒未必只從神廟頭銜上去判斷,比蒙王國也有一部分的民間祭祀,從不在各大神廟中掛名。對於他們來說,我行我素地自我修煉才是祭祀的最高境界,這些民間祭祀所使用的美杜莎徽章,有很多都是一代一代從師長那裡傳承的古典雕刻手藝的古樸徽章,除了他們之外,戰神廣場上還有不少民間祭祀存在,這種沒品階的民間祭祀,並沒有穿著祭祀袍,所以也沒辦法從祭祀袍的顏色判斷他們的確切實力,能證明他們的身份的,只有胸口的古式美杜莎徽章。

  民間祭祀的實力普遍不高,所以戰神廣場上五大主神廟的祭祀代表團都沒拿正眼去瞧他們,劉震撼是鄉下比蒙,沒見過世面,不免傻頭傻腦地多看了幾眼。

  正在接待點和其他祭祀打著招呼的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從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無比醒目的劉震撼,立刻湊上來熱情地「李察∼李察∼」喊的滿廣場震顫。

  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劉震撼自己也挺高興,不過今天維安大薩滿好像不值錢了,一個廣場上穿著絳紫色薩滿袍的倒有三四個,金黃色主祭袍的也有好幾個,至於黑色權術祭祀就更氾濫了。

  齊丹大人真是忙的焦頭爛額。

  東北威瑟斯龐神廟這一次派出的祭祀代表團,所有與會成員僅有十二位祭祀,其中上場競賽的只有五名年青祭祀,剛好到達一個主神廟的最低標準,頗有諷刺意味的是,翡冷翠領地已經在東北的五個出場名額中佔了三個,威瑟斯龐主神廟也成為了這次祭祀盛典中,各大行省主神廟中參賽人數最少的一支,甚至連大型祭壇的參賽人數也頗有不如。

  為了避免全是年青祭祀出場,降低整個祭祀奧林匹克的水平,各大神廟可以派遣出一位權杖祭祀作為領隊參賽,但權杖祭祀只能在第三循環中會場,而且在和年青祭祀地競爭中。會有大幅度的限制。

  這次東北神廟比較露臉,申報名單時一個權杖祭祀也沒有委派,齊丹大人可能是張狂的太過,海倫這次無法比賽打亂了他的計劃,這位即將成為十二主祭之一的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雖然心懷不滿,卻也只好厚著臉皮臨時讓浣熊祭祀勒梅爾填補這個空白。

  齊丹大人兩天前就在翹首期盼著李察的到來了。原本還擔心李察萬一放鴿子,東北神廟出醜就出大了,現在這顆懸著地心終於放下了,老模特也趁著這機會,給沒有參加過祭祀大賽的匹格領主講解了一下奧林匹克的流程。

  祭祀奧林匹克盛典的比賽程序一共分為四個組成部分,首先是表演賽。由神廟的訓獸師表演傳統花式訓獸,國王陛下和教宗霓下發表講話,然後進入到第一循環的淘汰賽,由於參賽人數上地差異,將會按照地域交叉,事先由評委們整理歸納出相應的組合,淘汰形式是祭祀VS祭祀的單人對抗。

  這是典型的比蒙風格,一上來就是最激烈的也是最吸引眼球的比賽,由於單純是使用魔寵和祭祀配合,使得這場淘汰賽非常有看頭。

  第二循環淘汰賽是戰歌施放速度的比拚。除了分組對抗之外,實力強勁的種子選手可以被核定為輪空,直接晉級下一場比賽。

  戰歌和魔寵,可以說是聖壇祭祀的基本身家,闖過了這兩關,參賽祭祀們能剩下的都是精英了,人數絕對不會超過四十人。這時候會由評委們仔細分配對抗人員,追隨都此時也可以登場了,以十五人對抗地方式捉對撕殺,逐漸決定出誰能摘得紅衣大祭司霓下親自加冕的奧林匹克第一青年祭祀桂冠。

  這三個循環賽的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天。對於年青祭祀和追隨者們的實力是一個很好的驗證。

  最後,國王和王后會親自頒布的最佳戰歌桂冠、最佳魔寵桂冠這兩個安慰獎項,彌補賽程不夠科學帶出地缺點,優秀的年青祭祀都是搶手貨,第一青年祭祀桂冠肯定是來自於各大主神廟選派的年輕才俊。軍部、各大家族、神廟和大型祭壇更側重的挖掘有潛力地年輕祭祀和民間祭祀,當然了,作為和比蒙王國有著良好貿易往來的人類商人,也可以為自己的商團僱傭到一些低階祭祀。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次祭祀奧林匹克盛典,場內的年青祭祀們在鬥,場外的人也在鬥。

  看到劉震撼始終有兩位泰戈虎人陪伴著,萊茵族接待點地幾個獅人貴族瞇著眼,用萊茵族特有的懶洋洋眼神盯住了劉震撼,這一道道懶惰的目光就像是獅子的嘴唇,厚厚的肉皮下面隱藏著的是犬牙的銳利。

  劉震撼毫不客氣地回敬了這幾個獅子們更加凌厲的眼神。

  翡冷翠商團倒也老實不客氣,迅速地擺好了一字長蛇陣,賣力地推銷起自己的產品來,最正宗的烤肥羚肉串、東南特產仙人果、蛇莓蜜餞、竹米煎餅、金橘味蜜水、摩爾精靈皇家珍藏的春宮圖拓版、鮮玀莎肉粽子、百合朗姆酒、卓爾秘方壯陽藥、精靈手工製品、二手武器盔甲。

  原本喧嘩無比的戰神廣場上剎那間只剩下了翡冷翠商團的吆喝聲,祭祀們呆如木雞的表情是襯托這種影像的背景寫照。

  這一次翡冷翠商團把城主府邸的美貌侍女們悉數拉上了陣,蝴蝶美女、美杜莎美女、兔美人、精靈侍女一個不少,翡冷翠口齒最伶俐、最機靈的男性刺蝟人、半身人、蟬人,也在福克斯財務主管的帶領下,得意洋洋地展銷著自己的商品。

  劉震撼笑呵呵地指揮幾個苦力,從客棧裡搬過了幾張桌子,放到了廣場的噴泉附近,美孜孜地啃著烤肉串,朗姆酒、雪茄酒,十足的愜意。

  正當廣場上一票祭祀們全部傻乎乎看著劉震撼和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販,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盔甲和武器的整齊撞擊聲從街角漸漸傳了過來。

  不是冤家不聚首。兩個李察又見面了。

  一個啃的滿嘴流油,一個讒的滿嘴流油。

  劉震撼是在吃肉串。

  王子殿下是看到了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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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國王的邀請


  許久不見,李察王子越發英姿勃勃了。

  騎在四米高的劍甲龍背鞍上,王子殿下一身金光耀眼的米索莉鎧甲,墨綠色的披風和金色長髮在他背後肆意飛舞著,這一刻,李察王子如同從少女夢中走出的屠龍王子。

  劍甲龍沉重的步伐和劍刃般的粗壯長尾,讓寬敞無比的王都香榭龍根大道頓時狹小了許多——這座青條石大道原本可以容納十駕齊驅。

  招牌式的玩世不恭表情依然在王子殿下的臉上生動而固執地存在著,這種表情是真正的王者區別於凡夫俗子的度量衡。

  在街角轉出的是一排高大健碩的布爾騎兵,眾星捧月一般烘托著騎乘著亞龍魔獸背上的王子殿下,亞龍魔獸的行進速度有點緩慢,布爾騎兵們迅速地在亞龍魔獸身邊穿梭而過,用自己的忙碌去襯托王子殿下高高在上的恬定,在這些塊頭魁梧的有點過分的布爾騎兵襯托下,劍甲龍背鞍上的王子殿下越發顯得英明神武,威風凜凜。

  「這貨哪找的托兒?這麼專業。」茉兒悄悄扁著嘴問海倫,小狐狸忍不住笑了。

  「聖殿騎士能率領正規軍?」劉震撼略感意外,他開始結實地打量著這位王子殿下。

  這批區區五十人布爾騎兵身著精良的鋼鐵半身鎖甲。這種重騎兵地盔甲,前半身防護就像鐵罐頭,背部卻只有簡單的皮甲,屬於比較實用型的重裝騎兵甲。畢竟重裝騎兵只有衝向別人的份,很少需要顧及後方地攻擊。

  在貧鐵的比蒙王國。能夠擁有這種重甲地肯定是正規軍。

  這些布爾騎兵有著青灰色地圓月狀牛角和長長的毛髮。胯下的戰牛座騎都在要害部位覆蓋了簡單的鉚釘皮甲,上面隱約有著殘留的斑駁刀痕,一看就知道不但是正規軍,看樣子還是久經沙場的猛士。

  布爾騎兵們漸漸走近了,他們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柄雪亮的雙刃巨斧,他們的目光比雙刃巨斧更加雪亮;胸口地長鞭纏繞戰劍和一個猙獰牛頭的軍徽紋章,頓時讓他們的身份呼之欲出————原來是比蒙王牌軍團「戰神之鞭」犛牛重騎兵,精銳中的精銳。

  可能是經歷過戰爭地洗禮。王子的氣質上也發生了一系列的改變,戰爭和沙場,果然是比蒙武士最好的學校。

  以前的李察王子最多也就是一隻翱翔高空地鷹隼。用銳利的目光去俯視蒼生;現在的王子,目光已經變成了巡視天空的巨龍,眼神中帶著一種淡淡的無所謂鳥瞰著塵世中的一切,這種無所謂的眼神背後透出的強勢,可以挖掘出別人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卑微和弱小。

  如果沒那麼做作的話。的確是。

  這隊人馬一出現戰神廣場附近,立刻就將所有祭祀們的眼神全部吸引住了,比蒙最精銳的重裝騎兵和獅虎王子,很多祭祀們也只是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劉震撼對於王子殿下的騷包除了佩服之外,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詞語可以形容了,能在城內大道上放出自己的亞龍座騎,即便是已經虛榮到極點的劉震撼也絕對做不出來。

  王子殿下帶著犛牛重騎兵們,在鴉雀無聲的戰神廣場上穿行而過,目不斜視,帶著無聲的壓迫,來到噴泉附近,這裡是翡冷翠一幫人馬吃烤肉聊天的地方。

  所有的祭祀們都在小聲地議論和猜測著————這位讓王子殿下找上的那位祭祀究竟是何方神聖,幾位身著絳紫色薩滿袍的大維安和身著金色祭祀袍的主祭悄悄碰了個頭,齊丹大人是個例外,這時候的他早藏到人群中去了。

  劉震撼的雙腿蹺在了桌子上,嘴裡噴出一道煙圈,瞇縫著眼,懶散地乜斜著王子殿下。

  他的面前撒了一地亂七八糟的油晃晃竹籤,兩個兔美人正替他捏著肩膀,果果和孿生兒子趴在他的肚皮上,「側柏隆冬詳」的肚皮鑼鼓敲的此起彼伏,除了海倫和茉兒看到王子殿下的靠過來,秀眉微微一蹙之外,其他的翡冷翠人馬依然在嘻嘻哈哈地鬧著。

  奧胖正靠著噴泉洗頭,側著臉對王子殿下笑了笑,露出一張血盆大口。

  「海倫小姐。」獅虎王子目光掃視著面前的所有比蒙,最終還是把目光停留在海倫的身上,王子殿下略微在劍甲龍的背鞍上欠了欠身子,很有教養地向未來的劍橋大祭師打了個招呼:「一晃半年過去了,您仍然是這麼的美麗動人。」

  「感謝您的誇獎,王子殿下。」海倫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語氣說不上生冷,卻也沒有絲毫的親近意思。

  「我冒昧地幫海倫小姐做了一個決定,您的外公沃勒爾子爵一家被從主神廟調遣至了軍部任職,作為晉級嘉獎,您的外公獲得了一枚終生服務勳章和伯爵頭銜,他現在已經是訓獸總長了。」王子殿下拍了拍劍甲龍,亞龍巨獸乖巧的就像一隻小狸奴,低吼一聲,慢慢的伏低了身子,王子殿下從高高的背鞍上麻利敏捷地縱身躍下。

  「是嗎…………太……太感謝您了。」海倫的表情略微一楞,口氣也隨即稍微柔和了一些,這次她倒是真心在感謝王子了,不是出於客套。

  海倫的親族已經在楓葉村慘案發生後,僅剩下了一個叔叔西馬克,她的外公家是神廟的世襲訓獸師,一直從事就是替聖壇祭祀和聖殿騎士們馴養魔寵和座騎一職。馴養類的魔寵和座騎雖然和野生魔獸在質量上無法抗衡,但對神廟來說,訓獸師的作用仍然是不可或缺的,楓葉村慘案發生前。海倫的外公沃勒爾一家已經被調撥到了沙巴克主神廟。

  不僅是沃勒爾一家,從去年開始。各大行省地神廟馴獸師們已經從神廟陸續劃撥到了軍部,海倫地外公沃勒爾能當上訓獸總長,晉陞一個爵位,這在沒有貴人幫忙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才是一個福克斯子爵而已。

  王都沙巴克城,和其他城市的概念又不一樣,這裡是首都。官爵滿天飛舞,如果不是掌握實權的職位,即使是有貴族頭銜,只怕站出來還不如一個大貴族的管家更有話語權。對於親族屈指可數又重感情的海倫來說。王子殿下能記得幫自己這麼一個忙,不得不讓她心頭一暖,來到沙巴克時間才一會,還沒有時間去外公家看望沃勒爾外公呢。

  劉震撼則在一旁怪腔怪調地發出了一連串地冷笑,惹的獅虎王子對他一陣翻白眼。

  王子殿下的這套小把戲算不上高超。但是還算有點技巧,先拿親情來做切入口,算準了海倫的軟肋,劉震撼覺得萊茵一族以濫情聞名遐邇倒也不是沒有真才實料,這個李察王子果然是個情場老羅密歐了。

  「為您效勞一直是我的夢想,如果不是去年的戰爭爆發,我隨即奔赴前線,我想我早該到達翡冷翠看望您了。」王子殿下的手有意無意地觸碰了一下胸口那枚用藍色綬帶懸掛著的雙頭鷹勳章,慷慨激昂地說道。

  雙頭鷹勳章代表著勇氣、熱血、忠誠、無畏,總而言之,這枚勳章吸引無知少女眼球的功效,更勝過證明勇武。

  「桑干河邊賣水。」茉兒嘀咕了一句。

  「傻B∼」站在茉兒肩膀上地髒話小鸚鵡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早聽說了您在前線的戰績。」海倫身為最聰明的福克斯,哪有看不出這位王子這麼點花花腸子的,抿著嘴偷偷地淺顰一笑。

  這淡淡的一笑把李察王子的眼睛頓時勾直了,狐女特有的那種妖媚,從海倫這一笑中表達的淋漓盡致,隨著身份日益華貴,麾下的子民越發龐大,海倫的嬌媚中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重,不說王子殿下,就連她旁邊的劉震撼也被電酥了半邊身子。

  兩個孿生血嬰坐在爹爹的肚皮上奇怪地盯住了某個部位,那裡的衣料有點異常的凸起。

  李察王子的話匣子一下被打開了,臉色一片潮紅,把自己在前線作戰時如何如何陷入險境,自己又如何如何殺出重圍,講了個天花亂墜,日月無光。

  「一百磅的布爾一千磅的B∼」小鸚鵡很睿智地嘎嘎叫道。

  李察王子目光凌厲地瞪了這只討厭的小鸚鵡一眼,卻依然不能阻止這個小畜生的喋喋不休,黃金巨龍鸚鵡尚且不怕,更何況一位王子。

  「非常高興提,海倫小姐即將榮任劍橋大祭師一職,劍橋綠洲離沙巴克王城並不算很遠,我也打算向神廟早調至劍橋綠洲,用我手中的劍,保衛海倫小姐的安全。」李察王子吸了一口氣,以一種整理出來的優雅姿態向小狐狸說道。

  劉震撼認為這傢伙總算是把狐狸尾巴給露了出來,雖然他是個萊茵。

  「那倒不必了。」海倫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個泰戈族彪人武士,笑道:「黃金聖殿騎士是保衛戰神的所在,我有這幾位泰戈武士已經足夠安全了。」

  「這件事可以以後再計較。」李察王子臉上絲毫不動聲色:「其實我這次來,是邀請海倫小姐參加父王為您舉辦的晚宴。」

  「為您一個人舉辦的晚宴。」王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著重了一下語氣,冷淡地撇了一眼旁邊的劉震撼說道。

  一輛華麗的馬車從王子的話說完之後,從街角慢慢的駛了過來,這座馬車用四轅金色的健馬拉動,車身漆以金飾,純以華貴的顏色取勝,沒有多餘的花紋雕刻,駕車的馬伕竟然是一位高大昂藏的萊茵族獅人,一身金色呢料大衣,氣質華貴。

  看到這四匹金色的健馬拉著馬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正在拿著兩枚金幣拔鬍子的內德維德眼睛刷地亮了,人馬神箭手上次出現這種眼神,是發現了「千里馬」三足金蟾時的事了。

  「不愧是皇家馬車。」劉震撼吹了聲口哨。

  三位泰族彪人武士的眉毛皺的很厲害,國王陛下的邀請,對誰都不是好拒絕的,但是這種邀請,對於泰戈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能把您的手給我嗎?」李察王子彎下了腰,用謙恭的姿態,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向海倫伸出了手。

  皇家馬車的萊茵族車伕跳下了前座,打開了馬車的車門,用一種不卑不亢的沉穩眼神,對海倫點了點頭,整個廣場這麼多人,彷彿沒有能入這位馬車伕的法眼。

  「去吧。」劉震撼對海倫點了點頭,小狐狸的目光一直在看著他呢:「拒絕國王的邀請未免也太不理智了。」

  「海倫嵐下,陪伴和保護您是我們的責任,請允許我們替您引路。」一位老成持重的彪人武士大踏步上前,替海倫護住了車門頂。

  「埃芬博格大人,皇宮的保衛力量不需要您這麼勇武的猛士加入了,我們萊茵在沙巴克對於保證海倫小姐的安全還是有一點自信的。」李察王子冷笑道:「另外我要申明一點,這一次只是國王陛下邀請海倫祭祀個人的晚宴,並沒有準備請柬給您這位伯爵。」

  赫!劉震撼對彪人武士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沒想到這個從不說話的木頭,居然在貴族頭銜上比自己整整高了兩個檔次。

  彪人武士埃芬博格被王子的話硬是噎住了,楞楞地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國王陛下這個大帽子扣過來,的確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遮擋。

  「我也去行不行?」茉兒天真爛漫地看著王子殿下說道。

  「你?」李察王子的眉頭皺了一皺,把眉心間的「王」字黑紋蹙成了一個「田」字,茉兒只是最低級的藍袍風語祭祀,這個品階的祭祀別說是進入皇宮,就連進入神廟的資格也沒有。

  不過茉兒的身份有點特殊,一看她那對晶瑩剔透的翅膀,王子殿下就知道她肯定是回歸祖國的鴛弗瑞蝴蝶人了,關於三大族回歸故國的事情,整個王國上下已經傳遍了,此次祭祀奧林匹克的開幕會上,三大族的代表將要接受國王陛下和紅衣大祭司的接覲,對於這三支比蒙,比蒙王國無論是誰,都要給點特例。

  「這是我的徒孫,風語祭祀茉兒。」海倫眨著水靈靈的眼睛,看住了王子殿下。

  「那好吧。」李察王子聳了聳英挺的劍眉,答應了海倫和茉兒的要求,他自己衡量來衡量去,實在是找不出一個拒絕海倫帶著徒孫一起去的理由,導師攜學徒一起出席重要場合,在比蒙王國也算是培養祭祀學徒的一個傳統了,當然了,以王子殿下的多情性格,也不忍拒絕一個嬌滴滴的蝴蝶小美人提出的請求。

  看著四周高頭大馬在林蔭大道上踏出一連串的「得得」聲,劉震撼很意外李察王子為什麼沒跟著一起走,這實在是有點不符合這位牛皮糖王子死纏爛打的性格。

  「李察大人。」王子殿下終於主動向翡冷翠領主打招呼了,不過這一次王子殿下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絲毫沒了剛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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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井底之蛙


  「有什麼問題,我親愛的聖殿騎士閣下。」劉震撼靠在椅背上,很巧妙地篡改了一下王子殿下的身份,這個稱呼把王子貶低了一大截。

  「對於您的戰績,我也有所耳聞了,我殷切地希望您可以在這次祭祀奧林匹克上有所斬獲,不過…………聽說您會在這次祭祀盛典後加入前線作戰軍團,但我不希望您和您手下的這些壯丁拖累我的後腿。」王子殿下高傲的目光從一幫翡冷翠武士們的臉上掃過,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祭祀永遠只是祭祀,主導戰爭進程,王國從來不會指望您這種戰爭祭祀,至於您打通了前往海加爾山的道路,我一直感到惋惜,如果是我在的話,或許多活特這個門戶就被佔據了。」

  沒想到留下來是為了教訓我的。劉震撼笑了,這個廣場上這麼多祭祀,個個耳朵都豎著呢,用來給別人坍台真是再好不過了。

  「吹吧,繼續吹。」劉震撼樂呵呵地看著王子,他期待著王子殿下還能說出點大言不慚的話來,讓他好好樂上一樂。

  「塊頭大並不代表武技高超,正規軍作戰和你們這些雜牌對陣土匪強盜有著嚴格的區別,希望你們自己能夠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所謂『翡城民兵不過百,過百不可敵』只是個笑話而已,王城的勇士是沒有人會當真的,雜牌就是雜牌。」王子殿下果然沒讓劉震撼失望。

  聽了王子地話。劉震撼和四周的民兵們笑的直擦眼淚。

  「這話我承認。」肥羅一臉嚴肅,認認真真地附和著王子殿下的見解:「即使是雲霄巨人,一刀捅在喉嚨上也是會死地。」

  「有趣,不過我改行做騎兵了同。捅著我的喉嚨估計有點難度。」羚牛武士鄧肯呵呵一笑。

  他剛剛接替維埃裡騎士成為大內侍衛,正在摸索著怎麼做一個雙頭奇美拉空騎士。有人大言不慚地稱自己為雜牌。鄧肯覺得挺新鮮,在地底世界中,精擅「角鬥術」地金環武士自帶耐力光環,近戰圖騰柱,遠戰迴旋鏢,向來是威名赫赫,作為羚牛武士中地第一高手,鄧肯經歷過的戰鬥數以千計。大多是和墮落精靈的正規軍交手,他可從來沒認為自己是雜牌過。

  「你是哪一支布爾?騎兵?你是哪個神廟的聖殿武士?」李察王子皺著眉毛看住了鄧肯,這位布爾武士的腦袋上居然是盤旋狀牛角,身軀無比雄壯。比起獸人公認的三大壯漢————豪斯河馬、布爾犀牛、俄勒花巨象也毫不遜色,手邊那根金屬圖騰柱的份量看看直徑就知道,沒有一兩噸的膂力絕對玩不轉。

  如果光是這些特徵,李察王子或許已經看出鄧肯就是在比蒙王國中已經滅絕地金環武士了,但是鄧肯渾身的金色長毛被他用千葉蔦蘿花汁染成了血紅色。王子殿下就有些吃不準了————布爾族牛頭人根本就沒有紅髮的,這種顏色對於布爾來說是禁忌。

  其實真不能怪李察王子沒有見識,主要是鄧肯的紅毛太詭異了。

  布爾戰士論起單兵戰力,在比蒙王國穩進前五,只可惜牛頭人大多腦筋不靈光,又控制不住暴躁地脾氣,毫無紀律可言,如果不能自主狂化,又沒有大量的聖壇祭祀伴隨,牛頭人組成的軍團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草台班子,操蛋有餘,大任難堪。

  鄧肯染著一身紅毛四處招搖,別人還真吃不準他的身份。

  「王子殿下,布爾族之中最優秀地武士,早已經集中到了『戰神之鞭』,而我們犛牛重裝騎兵是布爾族唯一的騎兵。」一位中隊長標誌的犛牛騎士驕傲地插嘴對王子說道:「據我所知,王國所有的神廟中也並沒有高階布爾騎士存在,因為最優秀的布爾騎士已經全部被軍方徵召。」

  「皮蓬隊長,難道您不認為把您和布爾民兵相提並論,對您的勇武是一種侮辱嗎?」李察王子乜斜著劉震撼,怪腔怪調地說道。

  劉震撼和所有的民兵們聞言齊齊一楞。

  「哈哈…………」

  劉震撼的雪茄都被笑噴了,民兵們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奧特加大師在一旁痛苦地揉著肚皮,「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就連一向比較矜持的小崔和貞德也忍不住噗哧一口忍俊不禁。

  大家看著王子和這位犛牛騎士的眼光,變成了好像是在看兩個小丑唱滑稽雙簧。

  拿比蒙王國和翡冷翠比較是可笑的,翡冷翠坐擁地底世界這塊寶藏,又豈止是一個比蒙王國可以比美?

  作為翡冷翠新成立的布爾軍團,羚牛部族一共貢獻出了兩千兩百四十八名地底巡遊者,撇掉兩百名跟隨老闆娘去遠東絲綢大陸觀光的羚牛精銳不說,在翡冷翠還有四百三十九位羚牛武士正在朝奇美拉空騎士的身份過渡,接受著來自實戰經驗豐富的麝人空軍和摩爾教官特訓,四百五十二頭羚牛獸親和同樣數量的羚牛武士也在科裡納和猛?騎兵們的帶領下,留在翡冷翠學習重騎兵衝鋒格鬥技巧,再算上一千一百五十六名成熟的步戰武士,兩個聯隊的翡冷翠布爾軍團除了沒有水下軍種,所有布爾族牛頭人能參與的軍事建制都已經齊全了。

  如果不是「多足巨馬」不大匹配羚牛武士過於沉重的身軀,羚牛武士們絕對可以組建起一個重騎兵聯隊,犛牛重裝騎兵這個極其燒錢的強大兵種,在「戰神之鞭」軍團地編製也不過五個中隊而已。也比翡冷翠羚牛重騎兵的數量僅僅多了五十名而已,在質量上看差的就更遠了————重騎兵之所以是燒錢軍種,關鍵就在於一個裝備!

  犛牛重裝騎兵由於隸屬比蒙第一精銳軍團「戰神之鞭」,雖然裝備還可以。但和翡冷翠比實在是不在一個檔次,就拿座騎戰甲來說。犛牛重騎兵用的是鉚釘牛皮甲。而翡冷翠羚牛重騎兵內定地騎冑設計圖已經由精靈鐵匠們和矮人鐵匠們畫出,座騎甲冑確定使用歷史上精靈重騎兵所使用的「游酷爾鏈式座甲」!

  游酷爾是獨角獸地精靈語稱謂,這套座甲在額冑部位鑲有地兩米長度螺旋撞角,酷似獨角獸,因此而得名;「游酷爾鏈式座甲」和其他座騎甲冑的顯著區別在於,它是兩件一套的套裝座甲,由兩名精靈重騎兵共同分配使用的,替戰馬披掛上這種騎甲。兩件套座甲上的鐵鏈會使雙馬連環————眾所周知,精靈的身體都很單薄,披掛半身重甲已經很吃力,如果再手持重型長矛。對精靈來說未免太過強人所難,聰明的精靈鐵匠設計出這種鏈式座甲,純以連環座騎的撞角攻擊能力取勝,同時還解放了騎兵地雙手,可以施展精靈最拿手的箭技。

  能讓身體羸弱的精靈照樣組建出威力強大的重裝騎兵。精靈鐵匠地靈巧和智慧可見一斑。

  不過這種座騎戰甲也有著巨大的缺陷,一旦使用的話,對於兩位騎兵之間的協同能力和領悟力要求太高,沒有數年的訓練和絕佳地悟性,很難形成戰鬥力;這套座騎戰甲設計時考慮到雙馬相連,在平衡比重上有特殊的講究,雖然也可以分拆成單兵使用,但那樣的話,一旦激烈碰撞後,螺旋撞角會失去平衡,雙騎連環可以無法通過繃直鐵鏈的方式糾正位置,改成單兵使用,一旦激烈碰撞後斜到一邊,螺旋撞角就再也無法代替長矛的作用了。

  在愛琴大陸四方遊歷的精靈遊俠倒是有不少正在使用這種座甲,不過他們倒不是為了實戰考慮,純粹是滿足自己對獨角獸的意淫,雖然這套座甲設計理念非常精妙,但是對兵員素質的要求實在太高,組建一支這樣的連環鐵騎,對於其他身體強壯的種族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尷尬的潮流之下,這套唯一帶有攻擊能力的座騎戰甲在背離設計初衷的歪道上越走越遠。

  別人不行,不代表羚牛人不行,對於從小就熟練「鐵鎖橫江戰陣」羚牛武士們來說,這種雙騎配合的鏈式座冑簡直是天生為他們設計的裝備,和身體羸弱的精靈騎兵不一樣的是,以羚牛武士的體格,他們還可以非常輕鬆地披掛灰矮人鐵匠打造的全身鎖子甲。

  按照兩百名矮人鐵匠、四名精靈鐵匠和剃刀山十二名牛頭人鐵匠的製作力量,在有鑄模工藝的堤豐巨人從旁稍微協助的情況下,完成翡冷翠重騎兵整套戰甲和維修配件,大概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以「游酷爾鏈式座甲」的重量來看,比犛牛重騎兵裝備的鉚釘牛皮甲大概重十倍,矮人風格的重甲比犛牛重騎兵的鎖甲大概又要重一倍,且不談犛牛獸親的體形比犛牛更碩大一圈,羚牛武士比犛牛武士更善戰,光是精靈座甲的撞角能力,已經老早把「戰神之鞭」的犛牛重裝騎兵比趴下了。

  所以這位犛牛騎士和李察王子的大言不慚怎麼不讓人感到好笑。

  「你們是想瞭解一下我的斧技嗎?」犛牛騎士皮蓬髮出了一聲憤怒的低吼,恨恨地揮舞著手中的雙刃巨斧,這些土包子的笑聲中帶著多少輕蔑、嘲笑和諷刺,就算是再木衲的牛頭人也能感覺的出來。

  「挑戰『戰神之鞭』軍團勇士的忍耐限度,這在比蒙王國代表著一種愚昧和無知。」李察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如你所言,殿下。」劉震撼還是忍不住想笑:「呵呵,讓您的騎士稍微平息一下怒火吧,我覺得挑戰翡冷翠民兵什麼也不能代表。」

  「是啊。布爾族都是同胞,何必鬧地面紅耳赤呢。」鄧肯也是個老實憨厚的牛頭人。

  「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屬於哪一支布爾?」王子殿下瞪住了鄧肯。

  「尊敬的殿下。我是來自黃金海岸大陸地米諾陶斯人。」鄧肯按照老闆教他的彌天大謊,牛眼一翻。對李察王子說道。

  「哦…………」李察王子皺了皺眉毛:「……我要申明地是。你並不算是布爾族…………明白不明白?」

  米諾陶斯人地名聲王子倒是聽過的,這是異大陸的一種半人半牛,力大無窮的怪物,歷史上曾有過在愛琴大陸旅行的米諾陶斯到比蒙王國,想和布爾族攀親戚卻被拒絕的趣聞,原因無它————米諾陶斯人長了一顆貨真價實的牛頭,而比蒙王國的布爾族牛頭人獸化特徵是有,但絕對沒有那麼野獸化。

  「我正準備向王國提出申請。承認米諾陶斯是我們布爾族近支地身份。」劉震撼對王子眨了眨眼睛:「王子殿下,你看這可能不可能?」

  「李察大人,現在還是傍晚。」李察王子冷笑道。

  「我覺得只要是皈依到了戰神的懷抱,是不是比蒙並不重要。」劉震撼現在領悟了「戰神光輝之神曲」。言語之間已經帶上了那麼一份神聖了,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有點像個神棍了。

  「等你做了教宗,這句話或許才搭配李察大人你的身份,畢竟現在地你才是一個戰爭祭祀而已。」李察王子教訓也教訓過了。現在也沒有興趣再和劉震撼廢話了。米諾陶斯雖然新鮮,也趕不上海倫的美麗動人,王子殿下瀟灑地拂了拂墨綠色的看見,轉身準備走人。

  「這個倒也難說,下一次見到我,或許殿下您對我的稱呼就得變上一變了。」劉震撼哈哈大笑。

  「李察大人,現在還是傍晚。」王子殿下轉身冷笑道,回頭指著那些翡冷翠商團擺開的攤子,對犛牛重騎兵們吼道:「王城之內禁止隨意占道經營,給我把這些攤販地東西全給沒收了。一人罰款一枚銀幣!」

  「好大的官威啊!」劉震撼拉長了臉,看著王子殿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問問聖殿騎士先生,誰賦予你這個權利的?管理商販雖然永遠應該是稅吏的事吧?你們之中有誰是稅吏?」

  「沒收!」王子殿下顯然是鐵了心了,理也不理劉震撼,對著一幫犛牛重騎兵說道,這些犛牛重騎兵轟然應諾,紛紛片腿下了坐騎。

  「誰他媽敢!」肥羅兩把長刀頓時出鞘,一個縱躍跳到了所有的犛牛騎兵們面前。

  這些犛牛重騎兵都是行伍出身,那裡會把兩柄長刀放在眼裡,三下五除二,已經掀翻了兩張烤肉的火炭盆,有幾個過來吃烤肉的祭祀差點被飛濺的火星子給燙著。

  遠處幾位身著絳紫色薩滿袍的大維安和金色祭祀袍的主祭們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向這邊走了過來。

  「李察王子!等一等!」一位黑黑瘦瘦的聖凱路族袋鼠主祭高聲大喊道。

  這時候誰還聽他的,獒人武士在貝拉米的帶領下,抄出裁決鋼棒二話不說衝了上去,按倒幾個犛牛騎兵,棒子撲哧撲哧捅在腰上,河馬詩人們一人一根血膠棒子也加入了戰團,三位彪人武士也按捺不住抄起椅子衝向了犛牛重騎兵們。

  鄧肯和艾弗森站起身,又坐下了,因為已經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圍觀城防軍等同於叛亂。」李察王子笑咪咪地看住了劉震撼,英挺的臉上滿是奸計得逞之後的得意。

  「靠你媽!圍攻祭祀也等同於叛亂。」劉震撼起身就是一腳,直接踢飛了桌子,一把扯開了身上的看見。

  華麗的勳章和星袍上面若干眼花繚亂的紋章、徽標、紋繡,耀花了四周看熱鬧的祭祀們的眼睛。

  「胡鬧!住手!」一直沉默寡言的歌坦妮再也忍受不了了,刷地站起了身。

  遲了一步,劉震撼和果果已經撲向了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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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魔歌武!三修祭祀!


  為了一時意氣而發生的毆鬥,怎麼看都有點滑稽。

  換作是在東北威瑟斯龐神廟中,光是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穩坐冕座之上,一個眼神中透露出的莊嚴,就已經足夠壓制住任何神職人員,但今天的戰神廣場上,維安大薩滿有五個之多,主祭也有三位,無論什麼東西一旦氾濫就會變的不值錢,官位也是一樣,劉震撼和王子殿下的打鬥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一位主祭或者大維安能夠喝止信,眼睜睜地打成了一團。

  鼓掌、口哨和叫好聲此起彼伏著,可見這些參加奧林匹克錦標賽的祭祀們,也未必都是善茬。

  公然嘯聚鬥毆雖然在王國法律中明文禁止,但是好鬥幾乎是所有比蒙的天性,祭祀們也不例外,看到這一幕當然得喝彩助威,尤其佔了上風的還是自己人。

  在跨下戰牛座騎,應王子殿下的命令去驅趕攤販時起,犛牛騎士們就將雙刃巨斧掛在鞍鉤上,當一幫民間武士主動向自己衝過來時,犛牛重騎兵有點意外,沒想到一幫土包子這麼有血性,居然真有膽量圍攻正規軍。

  雖然這些土包子的身材也挺健碩,犛牛重騎兵們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對於這些武技純熟的精銳騎兵來說,打架鬥毆和喝水吃飯一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身穿重甲的王牌軍團的精銳,怎麼著也不會輸給雜牌。

  重裝騎士一向眼高於頂,加之又是和一幫民兵打架。所以這些犛牛重騎兵們作出了一個委愚蠢的決定,他們居然沒有拔出自己的佩劍,而是決定用自己戴著鐵手套的拳頭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民間武士。

  這個看似驕傲,實則白癡的舉動,讓布爾重裝騎兵一個照面就倒下了一半,這個過程快的連犛牛騎士們的反應時間也沒有留下。

  比蒙王國之中,道格族獒人塊頭並不算非常高大,但是他們是天生的鬥士。勇猛而無畏,即便是強大的萊茵獅人對陣獒人鬥士,心裡多少也會發?,翡冷翠地獒人戰士,數量幾乎是犛牛騎兵的一倍,以一對拳頭想和兩個手持鐵棒的獒人對打,就算聖凱路族的袋鼠拳王也沒那本事,更別說一眨眼又冒出了四十八個河馬大塊頭、三個彪人武士和一個猛?大力士,以三比一的兵力配比。又是赤手空拳,如果不是這些犛牛重裝騎兵的甲冑還算堅固,五十個犛牛騎兵估計現在就全躺在地上哼哼了。

  措手不及歸措手不及。犛牛重裝騎兵們到底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迅速地作出了反應,沒被打倒的騎兵們,三五成群背靠背聚成了一個小型的戰鬥組合,迅速抽出重裝佩劍,形成了一個互相響應地戰圈,從這一點來看,戰神之鞭的軍人當真是不負盛名。如果換作其他的牛頭人戰士,這時候早進入半狂化,一團散沙般紅著眼去玩命了。

  翡冷翠地民兵都是些壞種,一看這些犛牛騎兵攢成了堆。他們反倒不慌不忙了,一幫民兵團團圍住了正規軍,用看耍猴的表情看著這幫犛牛騎兵。

  翡冷翠領主大人和李察王子也是鉚足了力氣幹上了,這兩個傢伙彼此之間的仇怨可說是一筆陳年老賬了,今天狹路相逢撕破了臉皮。自然是老賬新賬連上利息一起好好清算。

  畢竟是知識淵博的祭祀和風度翩翩的皇家子弟,劉震撼和李察王子沒有像民兵和犛牛騎兵那樣二話不說就打成一團亂麻,而是互相之間很有默契地踢開了地上雜物,清開了場子,面對面站住了。

  「戰神坎帕斯教導祭祀應該謙卑,你不應該把它當成懦弱。」劉震撼開打之前,還不忘大義凜然地神棍一番,因為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貞德正捧著帝維水晶球的拍攝實況呢。

  果果站在劉震撼肩膀上,小腦袋上抗著個鋼盔,先對著王子殿下一陣猛揮小拳頭,又回頭一陣猛揮拳頭,把跟在劉震撼屁股後面,抓著劉震撼袍子不放的一對孿生血嬰給趕了回去。

  「你的廢話可真多。」李察王子冷然一笑。

  「我和痛心,作為一個神職人員,你居然如此抗拒一位祭祀的循循教誨。」劉震撼一臉惋惜地歎了口氣:「我想要告訴你,如果有傻B奧林匹克,你肯定是冠軍。」

  李察王子聞言大怒,一個躍步上前,用碩大而沉重的拳頭回答了劉震撼的廢話,這一拳直奔劉震撼地嘴唇而來,擺明了是想砸碎老劉的一口大牙。

  「靠你媽!襲擊祭祀!我操!」劉震撼的吼叫聲連廣場外都能聽到。

  李察王子根本不為所動,對他來說,打死一個戰爭祭祀還是能罩的住的。

  獅虎人凝聚了萊茵和泰戈兩大優秀基因,一拳打碎一頭野牛地顱骨輕鬆的就像磕開一個葵子,李察王子的拳頭還沒到,地上已經刮起了一陣小型的旋風,可見這一拳包涵的力道有多強勁。

  劉震撼氣定神閒地側身一個滑步,避開了李察王子的拳頭,王子殿下比劉震撼高出將近三十公分,身高臂長,凜冽的拳風擦的老劉的鬢角一陣亂髮飛舞。

  這一拳其實是個幌子,研習聖凱路拳法的比蒙都知道,一個真正的優秀著手,要善於利用對手閃避自己第一拳的剎那,用真正的重拳迎上對方的閃避線路完成重擊,王子殿下正是這麼做的,匹格領主的閃避動作剛剛做出,王子蓄勢很久的重拳也迎了上來。

  聖凱路組合拳一旦拉開拳架,連環重拳可以封死對方所有的抵抗線路。拿過「金冠角鬥士」稱號的李察王子,對於聖凱路拳技的精通的毋庸置疑的,見到對手已經納入了自己的節奏,王子殿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淡淡的嘲諷。

  這種嘲諷頃刻間變成了痛苦。因為劉震撼有一隻胳膊是鍍了秘銀的鋼臂。

  「碰」地一聲巨響,劉震撼秘銀胳膊一陣顫音裊裊,李察王子打在秘銀手臂上的一拳沒傷著老劉,倒把自己拳頭上地鐵手套「噗嗤」一聲震裂開了。

  禍不單行的是,在王子一拳砸開在秘銀手臂上的同時。果果已經從劉震撼肩膀上跳將起來,一記結結實實的飛踹,在王子英俊的臉上蓋上了一個四爪印戳,獅虎王子畢竟是獅虎王子,作為聖殿最高守護騎士,也不是這麼簡單就敗北的,一聲悶哼,王子殿下居然順著果果這一記飛踹帶出的巨大推力來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卸掉了反衝力之後。在地上乾淨利索地打了個滾又站了起來。

  「好厲害的拳頭。」劉震撼一臉得意地狂笑了起來,語氣中滿是揶揄。

  果果站在地面上,靈活地撅著小屁股邁著跳繩步。貓腰閃躲,一套自創地組合拳打的有聲有色。

  四周的人群齊齊發出了一聲驚歎,這時候看熱鬧地人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廣場四周圍滿了無數密密麻麻的人頭,接待處的幾個萊茵族獅人帶著一大幫加加菲族附庸,抄著板凳桌腿幫著犛牛重騎兵和翡冷翠民兵們打了個乒裡乓啷,大隊大隊的「戰神之鞭」軍團的比蒙軍人,像雨後春筍一樣從街角轉了出來。不但沒有分隔毆鬥的人群維持秩序,反倒一窩蜂地衝向了翡冷翠的民兵們。

  鯉魚武士菲高和幾個大內侍衛一直自恃身份,現在情況不大對勁,也立刻加入了戰鬥。獒人戰士和河馬詩人們徹底憤怒了,奧特加大師、學徒梅西和隨隊的那位精靈法師唐寧,有心想要幫忙,但是魔法傷害力又太大,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倒是泰戈那邊地接待處,迅速衝出了一大幫的虎人和免頭人,揮舞著桌椅板凳衝過來幫助翡冷翠民兵,歌坦妮奮力想維持秩序,可是沒人聽她的場面越來越亂。

  激烈的混戰,讓有心想維持秩序地幾位主祭和維安大薩滿也不計可施,放出魔寵,又怕魔寵的魔法攻擊誤傷過眾,想派遣出自己的追隨者去分開酣鬥的人群,偏偏又沒有那麼多人手。

  「哈哈,看來翡冷翠民兵襲擊正規軍的罪名是扣實了。」劉震撼「嘿嘿」一聲冷笑,鄙視地看住了王子殿下。

  起碼有四個中隊地「戰神之鞭」正規軍適時加入了和民兵們的鬥毆,如果說這不是李察王子預謀已久的存心挑釁,打死劉震撼也不相信,「戰神之鞭」駐紮在沙巴克城內維持公共秩序的禁衛軍總人數一共也不過兩支聯隊,其餘的全部駐紮在城外三十里外的軍營,現在一下子鑽出這麼多,老劉再笨蛋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本來就是如此。」李察王子沉聲說道。

  劉震撼對著王子殿下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是朝著地面豎的。

  翡冷翠領主的向前已經凸顯出了一條怒鱗齜須的血色蒼龍,上下游弋。

  王子的臉一下子因為充血而變成了豬肝色,對方的猖獨奏一下子讓李察殿下動了真怒,慢慢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摘去了破損的鐵手套,獅虎王子緩緩抽出了自己的巨型佩劍。

  不遠處的劍甲龍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像是在示威。

  果果這小畜生一見王子動了傢伙,居然頭也不回地扭著小屁股撒丫子溜了。

  狂化!沒有絲毫的停頓,被怒火徹底燃燒了戰意的李察王子迅速進入了自主狂化,渾身的肌肉高高撐起了黃金戰甲,碧綠的瞳仁一下子佈滿了血絲,挽著手中的巨劍,一個踏步躍起三四米高,帶著一道攝人心魄的巨大威壓,巨劍在空中抖開了一道孔雀開屏一般的瞳瞳劍影,猶如一把劍刃組成的折扇帶著滾動的雷霆之音重重劈向了劉震撼的腦門。

  地上地石板已經在王子的雙腳重踏下被跺成了龜裂狀,這柄寬闊的巨劍帶出的是血雨將來的氣息。單憑王子的武藝,哪裡還需要座騎的配合!

  「滾雷重斬」!

  萊茵族的重劍術在整個比蒙王國還是相當有名氣地,「滾雷重斬」更是其中的高段劍技,被劍輪裹住的萊茵劍客,能在空中像個輪鋸一樣,四次連環翻滾不停切割自己的對手,由空中撲擊,身材雄壯的萊茵劍客可以控制住多條攻擊線路。籠罩巨大的範圍,被這一記重軟砍中,只怕是一塊岩石也保不住全屍,王子殿下顯然是已經動殺心!

  直到目前為止,所有參與鬥毆的比蒙都保持著一種克制,畢竟誰也不想在王都釀出血案,沒想到第一個興起殺意的,居然的王子殿下。

  「嗷∼∼!」身體就像一隻大鳥般在空中舒展開來的王子殿下,挾著一股劍氣劈將下來地同時。又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震得整座廣場都在顫抖。

  「獅子吼」!

  這是萊茵族的種族異能,運用聲波去震盪別人地心魄。重則震的對方口鼻溢血,輕則眩暈,可是就算是短暫的眩暈出現在和獅虎王子的戰鬥中,也絕對是致命的!

  聲波也並不是元素力量,所以魔抗再高也無濟於事,和萊茵武士戰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耳朵裡塞上耳塞。

  劉震撼雖然沒有塞上耳塞,不過想靠「獅子吼」把他震暈也未免太不現實了。因為他也進入自主狂化了。

  李察王子的這一劍力劈山獄,這種強大的物理力量面前,就算是劉震撼有三重魔法護盾也不免心懷揣揣,王子殿下身材極其魁梧。整個人舒展在空中,這一劍之威,幾乎已經籠罩了四周十公尺地範圍,劉震撼就算想避,也避不了。

  事情的詭異程度超過了四周所有圍觀祭祀們的想像。一個祭祀能夠狂化,簡直是聞所未聞————狂化後,以祭祀的孱弱身體怎麼抗地住狂化後遺症?

  至於王子殿下居然使用出了萊茵重劍術中殺傷力龐大的「滾雷重斬」,這就讓觀點的祭祀們更想不明白了,無論是什麼人,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在眾目睽睽之下格殺一位祭祀都是絕對的重罪!更別說王子殿下還是主動動手的一方,這個王子所表現出來地猖獗和跋扈,讓祭祀們心頭拔涼拔涼的。

  一張桌子凌空拔起,雖然有點偏,但勝在面積比較大,一頭飛撞上了王子殿下健碩強壯的身體,一聲令人牙根發軟的木頭撕裂聲中,王子殿下裹著一團劍光破開了漫天的木屑,精光暴射中,「滾雷重斬」提前啟動了劍式。

  這時候的劉震撼從容的一個就地翻滾,閃到了一邊,王子的劍式已經發動,劍路清晰可辨,想再砍中劉震撼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張接著一張的桌子椅子,包括地上被劉震撼用腳踏碎的石板碎片,連續不斷地騰空而起,飛撞向了裹著劍光落下的王子殿下,劉震撼今天沒把斧頭箱子從戒指裡拿出來,只好臨時客串一把「桌詠」、「磚詠」和「椅詠」了,不過效果還真不錯,起碼把李察王子一個很布爾B的劍式破壞的一乾二淨。

  從空中落地之後,王子殿下的巨劍蕩起一道劍幕,將自己凌空飛來的桌子椅子和碎瓦礫一掃而空,劉震撼也不是光靠魔法起家的,他的主業到底還是個祭祀,顯示著他身份的「遲鈍光環」無聲無息地飆向了王子殿下,緊跟著又是四道「固態蛛網術」拋向了王子殿下,縱然王子的劍技出色,反應靈敏,也架不住一道遲鈍光環的騷擾,最終只斬開了兩道蜘蛛網,被剩下的兩套蜘蛛網裹成了一個就地麻花。

  交手只兩個照面,獅虎王子就倒在了劉震撼層出不窮的怪招之下。匹格祭祀的所作所為再次引發了大規模的驚歎,所有觀點的祭祀們還沒有那麼豐富的想像力去聯想到這位星袍祭祀是歌魔雙修的另類祭祀,他們只是以為這位星袍祭祀擁有「大蜘蛛看見」一類的魔法裝備,魔法裝備在比蒙王國可是極其罕見的,這種驚呼代表著一種深深的羨慕和嫉妒,以至於祭祀甚至忘了關心另外一個重要的發現————這位星袍祭祀的戰歌光環是默發。

  在地上不停扭動著的李察王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蠶繭,兩套「固態蛛網術」的重複粘裹,等於是被五花大綁,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想要掙脫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有一個匹格領主在旁邊換著腳狂踹。

  劉震撼別的地方不踢,專揀王子的腦門部位用腳尖猛奔,當然了,褲襠這種部位也是少不了的。

  果果這時候也率領著兩位孿生血嬰把李察王子的劍甲龍打了個滿地找牙,劍甲龍有忠心護主的勇氣和決心,卻沒有那個能力,三個豆丁晃著膀子來到劍甲龍面前時,這頭亞龍魔獸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地面上多了三個矮小的生物,兩位孿生血嬰很突然地變身成為了一個連體牧樹人,距離又近,劍甲龍眼前一花,已經被重重擊倒在地了。

  恩特牧樹人身高有十米,高大魁梧的體魄比起巨龍也毫不遜色,孿生血嬰的變身是兩個牧樹人相結合的連體形態,體形更是恐怖巨大到了極點,帶著滿身飄拂的籐蔓和鬚根,二少和三少一拳就能把劍甲龍打一個觔斗,千年古松一樣粗壯的巨腿,一腳掄工就是一陣巨響。

  廣場上正在打的天昏地暗的比蒙們被這個憑空出現的連體牧樹人搞愣住了,一個個茫然地看著劍甲龍被一個巨大的雙頭樹精狂毆不休,這副場景讓他們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一個潑婦毆打自家貪嘴癩皮狗的景象。

  一頭亞龍魔獸居然被打成這樣,想必大多數祭祀想到不到不敢想。

  更多的是疑問,這麼巨大的雙頭樹精,哪冒出來的呢?

  果果舞著一對保齡球銅錘,早已經把劍甲龍垂在地面上的腦袋當成了劉震撼的肚皮,「側柏隆冬詳」鑼鼓敲的震天價亂響。

  「全部給我住手!」一聲雷霆般的怒喝從戰神廣場上空響起,渾身烈焰閃爍的火鳳凰在天空撲擊著巨大的火翼,穆裡尼奧大人威嚴的聲音讓地面上正打成一團的人心頭一凜。

  人聽到「祭祀傳奇」發話也許會停手,翡冷翠的民兵可沒那個習慣,穆裡尼奧的影響力對於翡冷翠比蒙來說,幾乎等於零,對方一個短暫的愣神,又被他們撂倒了一大片。

  「我再說一遍,所有人立刻罷手,否則我會用火鳳凰的憤怒,告訴你們什麼叫做後悔!」穆裡尼奧大人的話音中已經帶上了蓬勃的怒意。

  這一下幾個大維安和主祭們也站了出來,一邊放出自己的魔寵,一邊大聲地吆喝著住手住手。

  罩的住就是罩的住,穆裡尼奧大人一出面,狠話一放,場面頓時被壓制住了,兩派武鬥的人馬立刻全部退後,只留下了一地的棍棒武器和「哼油哼油」呼痛的倒霉鬼,混戰時還看不出來,現在一停手就看出厲害了,地上躺著的傷兵連一個翡冷翠的民兵也沒有,倒是有幾個俄勒芬武士被一頭犛牛座騎壓在肚皮上,疼得直叫喚。

  劉震撼被歌坦妮死死地拉住了胳膊,此時的他已經跨騎在蛛網繭上,手裡掂著一塊從地上摳出來的青石磚,磚頭已經砸斷了半截,網繭裡的李察王子還在兀自扭動不休,但幅度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大了。

  「李察!快點住手!」歌坦妮幾乎要哭了:「求你了!不能這樣!他畢竟是王子殿下!」

  劉震撼恨恨地站起了身,捏碎了手中的青石磚,想想又回頭掄了王子殿下一腳。

  蛛網繭在挨了一腳之後,出現了一個蜷縮的蝦米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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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後台強勁


  穆裡尼奧大人騎著火鳳凰從空中慢慢的降落,英俊的臉上滿是徹骨冰涼的寒霜,冷的逼人。

  「你們的膽子太大了!」天鵝主祭的目光從廣場上巡視而過,被他的眼神掠中的每一個比蒙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嘯聚!鬥毆!你們還是軍人嗎?你們還是祭祀嗎?」穆裡尼奧大人憤怒地指著翡冷翠民兵和戰神之鞭的軍人罵道:「你們簡直就是一大群地痞和流氓!」

  「還有你們!」天鵝主祭也沒饒過廣場上的祭祀們:「六百多位祭祀,近八千人的追隨者!你們居然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幫人在戰神廣場上鬥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一片難堪的沉默。

  「回答我!」穆裡尼奧大人怒吼道。

  一片更加難堪的沉默。

  盔甲和兵戈的撞擊聲不時地響起,更多的「戰神之鞭」軍團的正規騎士和步兵,邁著整齊的隊列從另外的街道開了過來,一位胸口佩帶著軍團長的萊茵騎士怒氣沖沖地騎著一頭格陵蘭雪獅,在戰神廣場前勒住了韁繩,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瞪住了翡冷翠民兵們。

  一輛紅色的豪華車輦,在一隊盔明甲亮的虎人聖殿騎士的拱衛下,從比蒙軍人們列開的整齊隊形中緩緩駛過,停在戰神塑像的旁邊。

  駕車的泰戈族虎人從車前座上一躍而下,將絨氈和腳墩鋪設在了車門地位置。兩位腦袋上生著牛角,身材粗碩,足有六米高的美杜莎戰士,從車輦的後面流動到了前列,無神的眼睛機械地打量著兵荒馬亂的戰神廣場。

  角?武士!這是神廟宗教裁判所的兩大神使!

  車門開了,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從車上縱身跳下,攙著一位身材矮小的比蒙老者從車輦上緩緩的站到了腳墩上,再邁到了地上。

  這位比蒙老者胸口抱著一本青銅古版《祭祀法典》。他的臉上滿是深深地皺褶,一道黯淡的「王」字紋在他的眉心隱約可見;鬆弛的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灰白色,頭上一頂塔狀冠冕滿綴著寶石和珍珠,一身剪裁特別的赤紅色祭祀袍上佈滿奇妙的符錄。

  當那雙渾濁昏花的老眼掃過整個戰神廣場時,無論是祭祀還是軍人,全部集體撫胸,向這位代表著神權和戰神的老人送上自己最誠摯地敬意。

  「尊敬的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請允許您的僕人向您問安。」集體混合地聲浪在此刻是如此的一致。

  「神與大家同在。我的孩子們。」布拉特霓下輕輕揮了揮手,到底是常年吟唱戰歌的祭祀,霓下的聲音和他的外表完全相反。是那麼的清脆。

  「布拉特霓下!您來的正好!」胸口佩帶著軍團長標誌地萊茵騎士騎坐在格陵蘭雪獅的背鞍上,用手中的鞭子指住了翡冷翠民兵們,巨大的嗓門猶如平地霹靂一般響亮:「無論如何,請您把這些圍攻正規軍人地追隨者全部交給我們軍部來發落!在王都做出這種事情來,無論是誰的屬下,都是不可原諒的!」

  「卡恩親王。」紅衣大祭司布拉特禮貌地對這位萊茵軍團長點了點頭:「請允許我先調查一下情況可以嗎?」

  劉震撼對這位萊茵騎士一陣猛翻白眼,這個傢伙原來就是「戰神之鞭」的兩位軍團長之一的「獅心親王」卡恩·格雷克。薩爾國王陛下地親弟弟。

  「還需要調查什麼。我尊敬的布拉特霓下!」滿臉金色絡腮鬍子的卡恩親王低低咆哮了一句道:「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

  「兩個小孩打架,作為家長而言,更應該做的是勸解。」布拉特霓下粲然一笑:「卡恩親王,戰神告訴我們。寬恕和仁愛的心胸才是最大的美德。」

  「布拉特霓下,我想要說的是,戰神也告訴我們,法律的威嚴同樣不容踐踏!」卡恩親王沉聲說道。

  「那圍攻祭祀和他的追隨者,算不算是違法?」劉震撼揚聲問道。

  「你是誰?」卡恩親王撥轉了雪獅。看住了劉震撼,眼神咄咄逼人。

  「我就是慘遭你們『戰神之鞭』軍團的正規軍人圍攻的戰爭祭祀李察。」劉震撼抱著胳膊,看住了獅心親王:「廣場上這麼多祭祀都可以替我佐證!」

  「這個笑話並不有趣。」獅心親王一聲冷笑:「比蒙的正規軍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圍攻一位祭祀!」

  「您的笑話也不怎麼地道。」劉震撼用力地呵出一團鼻涕,甩出了老遠,「比蒙的星袍祭祀,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帶著追隨者圍攻正規軍人?」

  「你…………」卡恩親王大怒,一時之間卻被噎住了,連續的四處張望以後,扳著一張麻將臉沉聲問道:「李察王子殿下呢?他現在在哪裡?」

  劉震撼、果果和二少三少一起指向了在地上兀自掙扎不休的蛛網繭。

  「是不是你幹的?」獅心親王的身子從雪獅背上微微傾出了一些,這個動作連同他那凌厲的眼神,使得他整個人變的像充滿了高壓電一般的令人畏懼。

  「這是戰神的力量。」劉震撼的帽子開始亂扣了,他現在對於怎麼做一個神棍,頗有幾分心得。

  「危言聳聽!」獅心親王冷冷地嗤之以鼻:「現在,我需要你立刻放開王子殿下,我們的戰神不是一個蜘蛛,可沒有裹木乃伊的習慣,至於你的賬,我呆會和你算!你這個小小地匹格族戰爭祭祀。」

  劉震撼當他是放屁。

  「我的孩子。還是先放開李察王子殿下吧。」布拉特霓下對劉震撼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作為戰神最虔誠的僕人,沒有誰可以再傷害到你,我用一個老泰戈的名義起誓。」

  劉震撼聳了聳眉毛,走到蛛網繭邊上,很狡猾地從李察王子的臀部位置開始撕起,眼見著看到了戰甲的裙擺,劉震撼一邊賊笑,一邊抬頭看了看卡恩親王。手上突然一個發力。

  「嗚滋∼」一聲布帛斷裂的聲音傳來,巨大地蛛網繭被扯開了一道縫隙,剛露出了一點白花花的內容,劉震撼卻忽然倒霉了,身體呈一個斜線高高拋起,手裡還胡亂揮舞著一大片甲冑和破布,發出一連串怪叫直挺挺貫在地上,後腦勺生生在地上磕出了一個坑,砸的地面「通」的一聲巨響。塵渣四濺。

  「好勒個B!小婊子養的東西!」劉震撼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流血,不過旁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王子殿下因為蛛網繭扯開了一個縫隙,硬生生自己用蠻力掙開了束縛,這時候固態蜘蛛網的粘性已經到了冷卻時間,李察王子很容易就甩脫了糾纏在自己身上的蜘蛛網,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手持著巨劍,一手捂著臀後地王子殿下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英俊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滿臉血漬,兩隻眼角各隆起了一塊巨大的黑包,讓他看起來像條可愛地獅頭金魚,金色的長髮也一綹一綹像斷了線的風箏往下落。黃金米索莉鎧甲跟垃圾堆裡揀來的次品沒什麼太大區別了,跟香帕一樣,表面上一片坑坑窪窪。

  若不是劉震撼多少有些顧忌,王子就算有十條命也早就報廢了。

  不過相比較於王族的尊嚴而言,王子現在的造型。只怕比戰死也好不了多少。

  劉震撼手中的那塊甲片和破布,正是來源於王子殿下的屁股部位。

  萊茵和泰戈地混血就是強悍,李察王子掖在戰甲裡的虎尾,在甲冑和衣服被撕開的一剎那,像鋼鞭一樣抽中了劉震撼的臉,比蒙有句俗語————「泰戈地屁股摸不得」,老劉忘了這茬,本想剝王子一個光豬,不經意之中卻吃了一記悶虧。

  這個悶虧吃的雖然有點冤枉,不過劉震撼也夠缺德,被虎尾掄中了臉,也不忘狠狠一扯手中握住的布料,現在王子殿下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已經有好大一部分公諸於眾了,廣場上四周到處都是人,還有酒吧裡看熱鬧的,看到王子這種造型,就算是再不苟且言笑地比蒙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有幾個平時酷喜點惡趣味的,死命地盯住了王子線條剛硬的俊臀猛嚥口水。

  「好大的傢伙!」劉震撼特別灑脫地吹了個輕佻的口哨,甩掉了手中的破甲和布片,看著捂著屁股的王子殿下,很嚴肅地說道:「單憑您那根的尺寸而言,可比您的武技好多了。」

  「我是指您的那根尾巴。」劉震撼又加注了一個解釋:「不是另外一個巴。」

  翡冷翠的人馬一個個笑的格外用力,卡恩親王的臉色頓時猶如暴風雨到來之前的海平面般難看。

  李察王子殿下閉上了眼睛,努力地吸氣,胸口劇烈起伏,不知道為什麼,他那被扯的已經殘缺不全的戰甲下擺,又開始滴下了一串一串的血珠,濺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滴滴答答。

  「咦∼獅子來月經?那不是『紅水猛獸』了麼!」劉震撼一臉的大驚小怪,眼睛裡的狡黠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狂笑,暴笑,還有人大聲叫好——————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到哪都有。

  「該死的匹格!」卡恩親王剛剛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座下的格陵蘭雪獅剛剛跨出一步,一支鳴鏑羽箭帶著尖銳的哨音,釘在了雪獅的腳趾中間,游離的冰火碎片把雪獅嚇了一個顛撲,差點把卡恩親王甩下背鞍。

  好快的箭!卡恩親王是職業軍人。第一反應就評價出了這支箭是來自於什麼樣的射手————神箭哲琴!毫無疑問,還是臂力奇強的最最頂級的神箭哲琴!這個箭手的水平,只怕是「戰神之鞭」的箭法教官也遠遠不如。

  內德維德的雙手抱在懷裡,泰然自若。

  有不少人馬箭手正在偷偷對他指指點點,眼神中流露著的滿是見到偶像地那種崇拜。

  「我說,你該不會是一位公主吧?」劉震撼咧著嘴,笑呵呵地問李察王子。

  李察王子吼出一聲變了調的怒嚎,從地上抄起一瓣蛛網繭。胡亂在腰間打了結,然後倒提著巨劍,滿臉瘋狂地一步一步走向了劉震撼,現在的王子殿下,眼珠已經完全凸暴了出來,嘴角邊留著亮晶晶的涎水,腦袋偏到了一邊,不時很神經質地抽搐一下,十足十是被刺激的準備玩命了。

  劉震撼一看這架勢。立刻用淒惶的音調大喊著救命,一溜煙躥到了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的背後。

  王子殿下桀桀怪笑著,手中的巨劍在地上拖出一串火花。他渾身的肌肉已經撐破了甲冑,扭曲地靜脈就像蚯蚓一般鼓起,一步踏下都踩癟一塊青石路面,因為狂化作用提到了極限,王子殿下金色的長髮都繃成了筆直,尤其詭異的是,原本長髮飄飄地王子殿下,現在頭頂中央位置居然有了一片小小的地中海。彷彿是一個蹩腳理髮師不小心鏟禿了一片。

  現在的王子殿下哪裡還有剛剛在戰神廣場上出現時的那種高高在上和丰神俊朗,如果說原先他宛如從少女夢中走出的屠龍王子,那麼現在他仍然是少女夢中的王子,只不過做夢地少女肯定是食人魔或者寇濤人魚之流。

  破爛的甲冑、撕毀的衣料。獰厲的眼神,怪異地髮型,遍體的醜陋傷痕,這些傷痕全都是外傷,看上去恐怖。實則傷害有限,主要就是難看。

  劉震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真把王子打死了,他這個祭祀肯定也倒到頭了。

  「夠了!李察王子,您難道想公然在我的面前襲擊一位祭祀嗎!」布拉特霓下威嚴無比地看住了一步一步,勢不可擋走過來的王子殿下:「直到目前為止,李察祭祀沒有做出任何襲擊您地舉動!而您的態度,實在不像是一位謙恭的神職人員!有矛盾可以通過申述和仲裁!您沒看到我已經把兩位宗教執事所的的神使帶來了嗎?」

  「請記住您的身份!」布拉特霓下加重了語氣:「您可是一位侍奉戰神的聖殿騎士,一位神職人員!神職人員所有矛盾,都將有神廟內部解決!」

  李察王子一點也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鼻子裡是粗重渾濁的呼吸,雙眼血紅,一個旋身,巨劍晃開了一道冷芒,用嘶啞的嗓音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匹格,今天你絕對死定了!無論是誰在保護你,我都會把你的頭顱做成一個盛酒器!我發誓!」

  「我命令你,李察騎士,立刻停止前進的腳步。」布拉特霓下看著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依然固執地向前走來。

  「颼」地一聲脆響,一支雕翎箭射在了王子殿下身前五步的青石板路面上,入地半尺,箭尾兀自「咻咻」顫動不已,一道道冰芒和火焰在箭桿上游離,「?裡啪啦」地暴出細碎的火星冰塵,如同煙花般眩目。

  「教宗霓下座前,不得放肆!」內德維德一聲大喝,手中的薩拉斯火焰魔弓已經四箭扣弦,對準了王子高傲的頭顱。

  「魔箭手!」獅心親王的瞳孔忽然漲大了數倍,一聲低吼。

  「你難道敢射一位王子嗎?」李察殿下顯然已經失控了,回過頭用偏執狂才有的眼神,死死看著內德維德,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你敢嗎?豪斯!有種射一箭給我看看!」

  「你再向翡冷翠領主大人和教宗霓下靠近五步,你就知道我敢不敢射了。」內德維德冷笑道。

  「有什麼不敢!」王子殿下拖著巨劍,大踏步向布拉特霓下走去。

  戰神廣場上的聖壇祭祀們,有不少人摘下了自己的寵物徽章,瞇著眼看住了李察王子,目光如炬。

  王子殿下敏銳地捕捉到了四周的敵意,在第四步邁出之後,又收住了腳,轉身掃視四周,目光中有無窮無盡的瘋狂,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

  他的挑釁顯然加重了別人對他的誤解,起碼有二十個高段比蒙武士自發地抄著武器站在了紅衣大祭司的身邊,無數遠程攻擊手張開了弓箭,取出了標槍、彈弓,將森冷的寒芒對住了王子殿下。

  兩位身材巨大的角?神使也站到了教宗的側翼,無神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田雞一樣,看住了王子殿下。

  李察王子如遭電殛,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縮在紅衣大祭司身後的匹格領主,他就算是武力再高超,也絕對沒有可能再前進一步了,因為再前進一步,都會有刺殺教宗的巨大嫌疑,這個罪名,完全可以將一位王子當然格殺。

  「還不給我住手!李察騎士!」穆裡尼奧大人出來打圓場了:「在紅衣大祭司面前揮舞兵器,你難道想上火刑架嗎?放棄你一時的糊塗吧!快向布拉特霓下道歉!」

  「我要和他決鬥!」李察王子披頭散髮,用手伸的巨劍指住了得意洋洋的劉震撼,喉嚨因為用力過度變得像在刮一面破舊而疏漏的鍋底。

  「和一位祭祀決鬥?您有把握一個人面對李察祭祀的追隨者和魔寵嗎?」穆裡尼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個勁在心裡暗罵這小子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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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不是猛龍不過江


  不只是天鵝主祭,大多數觀戰的祭祀們也早看出了孰強孰弱。

  先不說這個王子能不能打的過身手靈活的匹格祭祀,就拿和祭祀決鬥的約束來說,李察王子沒有半分贏面可言,挑戰祭祀,就必須同時挑戰這位祭祀的追隨者和魔寵——這是王國為了保護稀少的祭祀而設定的決鬥慣例。

  當然了,戰神腳下,什麼事都是公正的,如果真的要決鬥,祭祀能夠上場的追隨者和奧林匹克的第三循環賽一樣,最多只能是十四人。

  星袍祭祀李察的追隨者,有眼睛的比蒙都已經見識到厲害了,剛剛四五百號「戰神之鞭」的職業軍人和上百位萊茵族獅人、加菲族附庸對他們一百多人,在雙方都很克制,沒有動用殺傷型武器的情況下,這幫民兵進退有法,配合默契,短短幾分鐘的交手,就發動了兩次衝鋒,硬是靠一幫揮舞著盾牌的河馬詩人開路,獒人鬥士揮棒打出了一條人巷,領頭的幾個高段武士更是彪悍的不像話,那位不知道怎麼跑到陸地上來的巨鯨武士,居然舉起了一頭犛牛座騎就往「戰神之鞭」軍團的壯漢們腦袋上砸了過去,這哪裡還是什麼雜牌!

  腦子活泛的祭祀們還看到另外一幕————星袍祭祀李察手下還有一位人類修女、兩位人類魔法師、一位精靈魔法師和一位卓爾箭手在氣鼓鼓地翻著白眼呢。

  魔法師的誕生幾率和比蒙祭祀相比,還要更加稀有。能擁有魔法師追隨者,別說在魔法荒漠地比蒙王國,就算是人類國度,也代表著很布爾B了。

  似乎那位卓爾箭手還帶著一隻黑豹,這一定是魔武雙修的「叢林狩獵者」。

  這種軍制配比,如果讓王子殿下和這位祭祀決鬥,無異送死。

  「胡鬧!李察!你還不給我住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面對這種情況,就連卡恩親王也忍不住怒斥李察王子了,獅心親王隨即又對教宗霓下一陣軟語:「布拉特霓下,希望您能見諒,李察王子可能是狂化過度,顯然已經有點失去理智了,作為有教養的王子殿下,他絕對無意冒犯神權。」

  一位萊茵族獅人解下了披風,趕緊過來裹住了李察王子。王子的面孔極度扭曲,死死瞪著劉震撼,無論那位獅人怎麼扯。他都紋絲不動。

  「我要殺了你!揀起我的手套!你這該死的,下賤的、懦弱的匹格!」李察王子摘下了自己唯一完好地手套砸在了地上。

  一片大嘩。

  按照比蒙王國的慣例,手套一旦擲出,就代表指著戰神發出的決鬥邀請已經正式生效,無論是誰臨陣退縮,都會被永遠鄙視。

  王子殿下的固執也算是讓別人見識了。

  卡恩親王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慍怒,不過獅心親王旋即又對身後的副官使了個眼色。

  「我早說過了,戰神賜予了我謙卑。但你千萬千萬不要把這當成懦弱。」劉震撼越眾而出,用手指一點王子,拇指往空白處一勾。

  老劉下定決心了,今天一定要廢掉這個討厭的。糾纏不休的李察王子。

  王子殿下好大喜功、愛慕虛榮,喜歡以權謀私,耍點小手腕小陰謀小詭計,這些毛病劉震撼都還算能夠忍受,情敵嘛!自己有王子這個身份和條件不去利用。反倒去公平競爭,那才是傻B。

  不過王子殿下偏偏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還處處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這就未免太過惱人了,比蒙之中的豪傑勇士,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講究一個坦坦蕩蕩,自己明顯已經手下留情,劉震撼不相信這個李察王子會看不出來,劉震撼躲到教宗霓下地背後,其實無非是想給這位王子和自己留點台階,大家就坡下驢是最好,既然擺明了泰戈族是自己的靠山,這個王子還是那麼不玲瓏,真是怪不得別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對方想要找死,劉震撼也沒有理由拒絕。

  奧特加大師摸出了自己的水晶法杖帶著魔法學徒梅西和精靈法師唐寧一起施施然走到了領主大人地身畔,奧特加大師很有點躍躍欲試,畢竟「燃靈項鏈」和「火焰紋章」還沒開過齋呢。

  雖然魔法師的品階不大容易從外表區分,不過大多數比蒙對於魔法師都還是抱以一種又崇拜又嫉妒的態度,相比較魔獸,魔法師的戰略意義更具有威懾性,能擁有私人魔法顧問的祭祀,在比蒙王國就意味著是絕對的王牌祭祀。

  三位魔法顧問的登場,頓時讓無數艷羨的目光在劉震撼身上閃爍著。

  「我日!」劉震撼地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他有點後悔為什麼來之前,沒去找摩爾親王借調一百個摩爾法師了。

  「李察王子殿下!我願意從此追隨您的左右!為您奉獻我的青春和熱血!」正當老劉在無限意淫地時候,一位加菲族祭祀站了出來,這位貓人祭祀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身黑色權杖祭祀袍,留著貓人特有的六道須。

  「我也願意追隨李察王子的左右!用我的生命捍衛您的榮譽!」一位年青地萊茵祭祀也站了出來,白袍,是戰神祭祀。

  又是一片嘩然。

  有娶老婆的,就有入贅的倒插門女婿,在比蒙王國中,祭祀可以擁有追隨武士,武士也同樣可以擁有追隨祭祀————不過武士擁有追隨祭祀的可能性,可比入贅要罕見無數倍。

  整個比蒙王國六百萬人口。在編祭祀僅有九百名,算上合格地民間祭祀,少說也要四五千位比蒙才能誕生一位合格的祭祀,在這種比例之下,能擁有追隨祭祀的武士,整個王國用指頭掰一掰就能數的過來。

  難道是想用魔獸拼對方的法師?觀點的祭祀們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心下也不免頗有些微詞,王子殿下和獅心親王以權弄私也太赤裸裸了一點。

  更讓祭祀們大跌眼球的事情又發生了。

  兩位穿著綠色法袍的草原精靈魔法師從卡恩親王地隊列中走了出來。默默站到了兩位追隨王子殿下的祭祀背後。

  比蒙五支主力軍團,唯一擁有魔法師的便是禁衛軍團「戰神之鞭」,一共是四名,在王宮大內還有四名魔法師,都是清一色的草原精靈————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多瑙大荒原上一共有七支草原精靈部落,格雷克·薩爾陛下加冕之後,採取了友好睦鄰的政策,已經逐漸取得了絕佳的效果。

  這兩位精靈法師是不是這兩位祭祀的追隨者,想必傻瓜也知道答案。

  兩位彼爾族權杖祭祀勒梅爾大人和德尚大人非常氣憤。卻又無計可施,雖然和李察祭祀私交甚篤,但王國畢竟沒有祭祀追隨祭祀的例子。他們也只能幹看著發發牢騷了。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很多祭祀在猜這位匹格祭祀會怎麼處理這種場面。

  獅虎王子臉上總算綻開了一絲笑容,一個個精壯地武士不時地在有心人的指引下,站到了兩位追隨王子的祭祀身後。

  四大侍衛、貝拉米、奧尼爾、小崔和班尼路武士菲高一起走到了領主大人地身邊,四位大內侍衛從戒指裡放出了自己的座騎。

  「靠∼」一片驚歎聲整齊響起。

  寶劍蜘蛛、雷獸、雙頭奇美拉、三足金蟾,外加一頭帥貓,居然有五位正牌騎士,尤其是那只三條腿的蛤蟆,祭祀們雖然沒見過這是什麼魔獸。不過祭祀長年研究的就是這個,一眼就看出了這三腿蛤蟆起碼是一個高階魔獸!

  還有那頭巨型蜘蛛,渾身蕩漾著古怪的黑暗力量,比起霸王蜘蛛肯定更厲害!雙頭奇美拉雖然不是正牌的三頭奇美拉。不過那塊頭足有十米,就憑這個身板,也算是中階魔獸裡的小極品了!

  「這是雜牌?簡直不要太精銳!」祭祀們紛紛大罵,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還沒這麼布爾B的魔寵呢!

  歌坦妮也躍上了鐵十字獸座騎地背鞍,默默地抄著銀色十字騎槍。加入到了翡冷翠衛隊的行列。

  小修女貞德靦腆地從人群裡露了一下腦袋,有點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死亡領主護盾」和「了望者號角」,歐文僧侶一手捏著手中佛琅海製成的手珠,一手提著鋸齒大刀擠進了人堆。

  「靠∼」驚歎聲再次響起。

  本年度最誇張地事情終於發生了,這幫民兵居然取出了一個個花紋古老的巨大鐵箱,從裡面三下五除二地取出了一套套盔甲,披掛在了身體上。

  這種刺蝟一般的皇冕戰甲,一看就知道古老的「皇冠荊棘戰甲」!這種戰甲本只應該流傳於吟遊詩人的詩歌之中,今天居然能親眼一見,不僅武士們的眼光熾熱了,祭祀們羨慕嫉妒不一而足,就連涵養深沉的天鵝主祭和教宗霓下看到這種戰甲,眼神中也閃爍著驚艷。

  空軍、重步、重騎、魔騎、水軍、法師、祭祀、修女、僧侶、魔箭手!

  該有的一個沒少,這種編制會是雜牌?穿古式皇冠荊棘戰甲的會是雜牌?這樣的雜牌全大陸也只有一支吧?這他媽才是標準的、夢寐以求的追隨者組合啊!所有的祭祀們嫉妒的都快抓狂了。

  奧特加大師很騷包地揮了揮水晶法杖,釋放出了儲存在兩塊極品魔晶中的高級魔法護盾「溫拿火焰結界」,淡淡的紅色火焰光芒籠罩住了所有的翡冷翠戰士,半透明地隱形火盾螢火一樣在每位翡冷翠戰士身上一閃一閃。

  奧特加在師又繼續甩出了一個「蓮焰座盾」。和精靈法師唐寧一起站了上去,這種半漂浮的大型基座魔法護盾,不但有防護能力,還兼務了移動能力,奧特加大師到底是藝出名門,經驗老道,學徒梅西、精靈法師唐寧再加上自己一起站上「蓮焰座盾」,一舉三得。

  乖乖龍地冬!一下子釋放出兩大高級魔法護盾。魔導師也沒這個速度吧?懂行的祭祀們眉眶跳的厲害,心想這個翡冷翠領主該不會是招了個聖奇奧大法師做追隨者吧?

  森林精靈法師唐寧只是個見習法師,學徒梅西比較笨蛋,剛來翡冷翠就是魔法學徒,現在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不過他們倆的水晶法杖乍一看倒像是用魔晶鑲嵌而成的,這點在無形之中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在「燃靈項鏈」的幫助下,精靈法師唐寧很輕鬆地召喚出了一個「風之護翼」,加持到了「蓮焰座盾」地外側。火助風勢,原本就異常精純的火焰盾牌就越發洶湧了,呈現出一片寶石般的誘人紅艷。

  兩個追隨王子殿下的草原精靈法師徹底傻眼了。

  他們倆一個中級法師。一個是魔法學徒,而對方好像是一個魔導士和一個高級、一個學徒,這還有的拼嗎?

  二少和三少這時取消了變身狀態,又變成了一個霜雪皮丘和一個小穆,被果果一邊肩膀上抗著一個,一溜煙地跑了回來。

  李察王子和卡恩親王臉色僵硬,一言不發地看住了匹格祭祀,神情值得玩味。

  「我不欺負你!」劉震撼接過了鄧肯的金屬圖騰柱。對李察王子說道:「你們可以用魔法師,我就一個人,省的我一個魔歌武三修的祭祀打贏了你還被別人說閒話!」

  「這可是你說的!」李察王子獰笑著抄起了巨劍。

  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在一旁聽了王子地話,一個勁地頻頻冷笑。

  「碰」地一聲暴響。金屬圖騰柱被劉震撼插在了地上,一道繚繞的金色光環從劉震撼的手裡飆射在了立在地上地金屬圖騰柱上,衝霄而起的金色煙環帶落了一地亂蹦的眼球。

  「戰神光輝之神曲!」戰神廣場上頓時像變成了菜市場,嘈雜的聲浪此起彼伏。

  劉震撼迅速默念戰歌,又將一道神曲光環加持到廣場中央的戰神雕像上。

  「嘩∼」祭祀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這麼迅速。又這麼氾濫地加持神曲呢!「戰神光輝之神曲」所需要的歌力,幾乎比邪惡光環戰歌少不了多少,按照神曲薩滿一般出現在低級別祭祀的慣例來看,使用一次神曲,幾乎就是玩一次命。

  匹格領主也不過是個戰爭祭祀罷了,剛剛他已經施展過一次遲鈍光環了,再連著發兩個神曲,就算是天生靈魂歌者,也不應該有這麼豐沛的歌力吧?這幾乎已經是優秀地權杖祭祀水平了!

  所有祭祀們還意識到了一個剛剛忽略了的事實,這傢伙還是默發戰歌!速度還相當之快!

  天鵝主祭穆裡尼奧大人哭笑不得地看著翡冷翠領主,這個匹格從一開始就進入狂化了,直到現在還沒解除,別人不知道,主祭大人還是記憶猶新的————祭祀地狂化不同於戰士狂化,戰士的狂化按照層度不同,力量會有四到十倍的增幅,祭祀狂化按照層度不同,歌力上有四到十倍的增幅,當然了,祭祀的狂化也增長力量,不過比較少,只翻一倍。

  天生靈魂歌者天生歌力起碼不會比普通的權杖祭祀差到哪裡去,以翡冷翠領主李察這種把狂化當飯吃的二百五模樣,十有八九起碼能將歌力增幅五倍以上,這還得了!

  準備給李察王子幫忙的兩個精靈法師頓時臉色一暗,他們倆一個是中級法師,一個是魔法學徒,現在就站在這要圖騰柱和戰神雕像的交叉加持的神曲光環範圍之內,現在連半點魔力都提不起來了。

  灰溜溜地退開是一個選擇,但決鬥的站位是有距離限制的,雙方的標準間隔是五十步,金屬圖騰柱和戰神雕像交叉加持的神曲光環,籠罩著四周近四百五十個平方,兩位精靈魔法師既不能留,又退不得,簡直鬱悶死了。

  精靈畢竟不是比蒙,他們根本無法瞭解到連發兩道神曲光環帶給比蒙的震撼有多大!也無法瞭解匹格祭祀這麼做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神曲薩滿是最最虔誠的神之僕人,李察王子,你還繼續您的挑戰嗎?」一直低垂著眼瞼的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突然抬起了頭,淡淡問道。

  「神……曲……薩……滿……」李察王子的眼神呆滯了,喃喃重複著這個詞語。

  李察王子殿下真的不知所措了,這個變化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就算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種可能性,真到這時候,李察王子才想起來,今天的確是神曲薩滿魯梅尼格冕下出殯的日子。

  實在是想不到!

  神曲薩滿可是戰神欽點的代言人啊!

  刺殺教宗霓下和國王陛下,或許還能找出一籮筐的歪理來掩飾,但殺死最最虔誠的戰神代言人,是怎麼也找不到理由的,這就和強暴看守祭壇之火的聖女一樣,是無法救贖的重罪!

  即便是公平的決鬥又如何?

  難道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殺害神曲薩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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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新穎的加冕儀式


  民間輿論對敢於向戰神代言人發起決鬥的比蒙,會毫不猶豫地視為邪惡的魔鬼!因為只有邪惡的魔鬼才會敢於挑戰代表正義的戰神!神跡代言人就等於是整個王國所有比蒙的父親,享受著最高端的尊崇,這個父親你可以不喜歡,可以討厭他,可以不理會他,但你沒有選擇權,你必須尊敬他,因為這個父親是唯一的。

  獅心親王卡恩的臉色也完全抽搐了。

  神曲薩滿只是榮譽稱號,沒有任何實權,但這個稱號等於一塊免死金牌,對於官方來說,這一點尤其得承認。

  「走!」獅心親王對著所有「戰神之鞭」軍團的戰士們一聲怒吼。

  王子殿下將趴在地上的劍甲龍收進了米紗徽章,無比怨毒地看了一眼劉震撼,高昂著頭跟在卡恩親王的後面,隱沒在軍人的人叢之中。

  「媽勒B!」劉震撼呵呵笑了:「我感覺我可以在王國裡橫著走了。」

  「的確是這樣的。」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拍了拍乾枯的老手,笑著看住了劉震撼。

  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彎著腰,恭恭敬敬地將一個古雅的木箱送過了頭頂,紅衣大祭司用手指輕輕地拈開了木箱的蓋子,裡面是一疊整整齊齊的獸皮祭祀袍。

  紅衣大祭司將祭祀袍從箱子裡面非常恭敬地取了出來,久久凝視著。

  劉震撼只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開了。

  這件祭祀袍是一件絳紫色的豪豬皮剝製成地。滿是齊刷刷倒伏著的針刺狀長毛,挺有個性,看上去也挺讓人毛骨悚然,不過從布拉特霓下捧著的樣子來看,這些刺毛不但不扎人,應該還很柔軟。

  這件刺毛祭祀袍的對襟上嵌著華麗的銀絲繡,雙排扣,扣搭全部是鑲著碎鑽的十字銀架。整體設計簡約而不簡單,莊重而又樸素,一雙銀邊高統豪豬皮靴和一條滿是倒刺的豪豬皮腰帶就壓在袍子上,酲亮的銀製皮帶頭上銘刻著複雜奇妙地花紋和符錄,隱隱能感覺到一股元素力量在波動。

  一乍寬的皮帶旁還擱著一串巨大的骷髏頭項鏈、一隻碩大的珍珠銀戒和一尊高高的豪豬皮冠冕,骷髏項鏈上一共是十六顆骷髏頭,每一顆骷髏頭都足有一顆拳頭大小,雖然栩栩如生,但一看就知道是用某種骨頭雕刻而成的。因為骷髏的眼眶裡雕刻著玄奧的元素符號和星辰圖案;冠冕的帽心位置鑲著一枚盾型銀徽————上面浮雕著米紗、李德、美杜莎和戰神坎帕斯地全家福,以及一些特殊涵義的古老銘文。

  除了珍珠銀戒之外,無論項鏈還是冠冕都帶著強大的元素力量。

  劉震撼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了起來。

  他的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這可是鼎鼎大名的薩滿裝備三件套啊!

  而且都是被戰神坎帕斯施加了「神之祝福」的薩滿裝備,唯有神曲薩滿才可以使用。

  滿是倒刺的豪豬皮祭祀袍,分明就是神曲薩滿故老相傳的「歌唱衣冠」這一整套的薩滿袍、冠冕和靴子據說已經有一萬多年的歷史了,法典中的的確確有據可查,相傳是用戰死沙場的戰神之寵豪豬李德的皮草製作而成,一直以來就是比蒙神廟的聖物,雖然是皮草所制。卻冬暖夏涼,更神奇地是,這件「歌唱衣冠」對神曲薩滿的歌力有雙倍增幅和快速回魔兩大奇效,沒有這件「歌唱衣冠」。百分之九十五是低級別祭祀出身的神曲薩滿,想施展「戰神光輝之神曲」簡直是做大頭夢。

  那串巨大的骷髏頭項鏈同樣也是神廟的聖物,每一顆骷髏頭都是用戰神之寵米紗巨熊地牙齒鏤空雕制,名叫「咆哮之怒」,佩帶後能加持「大地力量」和一天一次的「縮地成寸」。「大地力量」就是物理力量的雙倍增幅,再加上「縮地成寸」這種土系逃跑法術,「咆哮之怒」加持給身體孱弱、戰鬥力等於零的神曲薩滿還真是般配。

  佩戴骷髏頭項鏈,在古代比蒙薩滿祭祀中非常流行,五六千年之前,戴著贗品「咆哮之怒」的祭祀簡直摩登的一塌糊塗,不過三千多年以前,這個古老的薩滿習俗逐漸被淘汰了,原因是看上去太野蠻。

  目前的比蒙,如果還有誰戴著骷髏頭的阿土伯,除了神曲薩滿,再不會有第二個了。

  至於那枚碩大的珍珠銀戒叫「璀璨之心」,這是用戰神之寵美杜莎的蛇珠製成的魔戒,這只魔戒擁有美杜莎星辰般璀璨的心靈之力,可以自由封印一個魔獸成為召喚型寵物,。

  如果擁有一個被封印的超階魔寵,想必就算是再蹩腳的祭祀也能搖身一變成為天王祭祀,只可惜,這只對於祭祀而言最最關鍵的魔戒,卻不知道哪一年前就神秘遺失了,太多的戰爭,使得比蒙很多歷史現在都成了謎。

  現在的這枚「璀璨之心」魔戒,只是神廟仿迼的贗品罷了,這個西貝貨沒有半點特殊作用,純粹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至於「歌唱衣冠」在製作時是不是真的使用了豪豬李德的皮草,骷髏頭項鏈「咆哮之怒」製作時是不是真的使用了米紗巨熊的牙齒,以及「璀璨之心」是否真的存在,這就沒人能夠知道了。

  如果從現實角度去衡量,製作「歌唱衣冠」和「咆哮之怒」這種雙重屬性的魔法裝備,的確是難度很高,「璀璨之心」這種封印任何類型魔獸的裝備,理論上不大實際。

  不過這顯然不是劉震撼需要操心的,他現在滿嘴的哈喇子,又到手兩件不花一分錢的魔法裝備了!

  「李察冕下,這套神曲薩滿的裝備,或許只有在您的手中才能發揮真正的用處。」紅衣大祭司布拉特霓下微笑著看住了正在無比做作地東張西望的劉震撼:「歷年來,找尋『璀璨之心』是每一個神曲薩滿的任務,但是神曲薩滿普遍的孱弱,使得這個願望已經被塵封了無數年,很希望您能實現神廟的夙願!」

  「我一定不負您的期望。」劉震撼點點頭,恭敬地接過了這套薩滿的裝備。

  兩個兔美人侍女很乖巧地過來幫劉震撼換上這套薩滿袍,戴上了冠冕,懸掛好了骷髏項鏈,戴上了那枚西貝貨魔戒。

  人靠衣裳馬靠鞍。

  一身神曲薩滿袍的劉震撼,渾身上下閃爍著絳紫色的奇異光芒,神聖的令人不可逼視,華貴的銀色飾物,讓他的氣質瞬間從流氓昇華到了貴族,優雅和威嚴巧妙而和諧地共存著,看似野蠻的骷髏項鏈懸掛在他的胸口,居然從冷竣中透著一股莊嚴,配著劉震撼魁梧壯碩的身軀,一股淡雅,一股從容和強大的自信帶著鋪天蓋地的巨大威勢,壓迫的整個戰神廣場一片鴉雀無聲。

  銀色掛件在神曲薩滿的胸口、袖口和帽徽上反射出了迷離耀眼的光線,看到神曲薩滿寒星般閃爍的眸子輕輕地從廣場四周掠過,所有的祭祀們心頭一顫,立刻俯胸,用最謙恭的姿態向這位新晉神曲薩滿問好:「尊敬的李察冕下,您的僕人向戰神欽點的使者問安!」

  「我的孩子們。」劉震撼又開始神棍了:「時間記載著神的慷慨,歲月數不清神的美德,虔誠並沒有極限,戰神總施給他們以慈父般的恩澤…………」

  在種幾乎是神喻一般的玄奧教義面前,很多年青的祭祀滿臉神聖地恭聽著神曲薩滿冕下的指示,老油條祭祀們都在狂撇嘴。

  「…………未來的不可知,是我們前進的原動力,神與大家同在。」劉震撼用最屬於神曲薩滿的派頭,向所有的祭祀們揮了揮手。

  「您的教誨將是我們一生的財富。」祭祀們倒也配合。

  天鵝主祭和紅衣大祭司則在一旁含笑不語。

  劉震撼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件薩滿袍讓他老是覺得自己像個刺蝟,那帽子高的邪乎,又讓他感覺自己一定很像坐山雕,至於那個骷髏項鏈,劉震撼覺得自己整個就是一流沙河裡爬上岸的沙和尚。

  全是偶像。老劉笑了,他決定馬上就去換一個髮型,剃一個和美杜莎黃頜刀聖一樣的朋克髮型,在腦袋後面再留上一綹長髮,肯定暴帥。

  果果換上了熊皮帽子,捧著大肚皮站到了劉震撼的跟前,鼻樑上架著小墨鏡,仰著頭看著劉震撼。

  二少和三少瘋跑過來,揪著薩滿袍上柔順的豪豬毛,撅著大屁股拚命往上爬,咯咯直笑。

  「媽勒B。」道貌岸然的神曲薩滿低頭美孜孜地打量著自己,一口黃腔沒把住門,最終還是露了餡:「有道是好女一身騷,好男一身毛,不錯不錯。」

  眾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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