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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圣】少林八绝(連載中)

正文 第四十章 是梦非梦

剑明又来到了那个山谷,这次他是被一声声的呼喊叫过来的,听到那个声音,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动人的身影,那个人正是谷内的绿衣仙子姑娘。他一脚踏进谷内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呼唤他的人,但听到了打斗之声,心中又惊又奇,这个地方不是没有外人可以进得来吗,怎么还有人在此拚斗。

    方剑明一晃身,大步跑进谷中,绕过了几个小山坡,穿过一片树林,他来到了那个待了几年的经常在此练功打坐的地方。

    此时,此地那里还是以前的模样,这里花草四处乱飞,大树也倒了十来根,两条人影正在空中翻飞,劈劈啪啪的打个不停,那两个人奇怪的很,一个是一个木头人,竟然是洞中的木头叔叔,他的动作虽然有点僵硬,不太灵便,可是他和那人对打,隐隐已是占了上风。

    另一人更是奇怪,你不能说他是人,因为他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轻飘飘的样子,风一吹来,好像就能把他吹到九霄云外。方剑明见他仗着“轻功”的的高明,这才没有被木头叔叔打下去。其实那也不叫轻功了,有他这么好的轻功吗,停在空中与人打架,这还了得。

    方剑明见他们一举手,一投足,下面的树木,花草,野兽,山石,河流都要受到波及,心中气愤不已,大声叫道:“你们两个不要打了,在打下去这里就会毁了的,听到没有,都跟我停下。”

    木头叔叔道:“好小子,你怎么把这个人放进来了。”

    那人骂道:“放屁,放屁,什么放进来的,是老夫闯进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你这木头人还会说话,真是笑死我了。”

    木头人气道:“小子,实话告诉你,我因为见你是上一代天蝉刀的主人,这才没有下狠手,不然我早就一掌把你劈得烟消云散,岂能容你在此大打出手。”

    那人听了,道:“老夫一百五十年前,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夫。”

    木头叔叔突然一掌劈出,正劈在对方的胸上,那人笑道:“我是劈不着的,你怎么能……”话没说完,木头叔叔笑道:“小子,谁说劈不着,给我破……”那人呀的一声惨叫,跌下来。木头叔叔骂骂咧咧的回洞去了,竟也不再看他一眼。

    方剑明跑过去,要将那人扶起来,那知那人轻飘飘的已是站了起来,看着方剑明道:“你是那个小子吗?”

    方剑明诧声道:“什么小子?”

    那人哈哈笑道:“原来真的是你,可让我找到你了,你小子知道吗,自从天蝉刀认你为主之后,我就时刻的想同你一见,这些天我在这里闷出个鸟来了,只好发发脾气,不知从那里跑出一个会说话的木头人,武功高得出奇,比当初那个将差点我打死的老和尚不知要高明多少,要我不要胡闹,他妈的,老夫不是唬大的,就同他过了数百招,那知道他是让着我,好了,你来了,那就好了。”

    方剑明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他到底再说些什么,道:“你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你是天蝉刀的主人吗?”

    那人怔了一怔,神色一黯,说有多丧气就有多丧气。只听他叹道:“老夫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人,我本是一个樵夫,在山里打柴为生,有一日在山中,突然遇到一个练功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他要我去帮他杀一个人,他就将手中的天蝉刀,秘笈和一身的内力传于我,我不知道天蝉刀是什么东西,只见他的身旁有一把很好玩的刀,我听说能有高来高去的功夫,就答应了他,他将内功传于我之后,说出仇家的名字,嘱咐我这把天蝉刀是武林中人都想得到的宝刀,要好好保藏,叫我练十几年功夫后,再去杀死他的仇人。

    我当时就一边打柴一边练刀,打的柴越来越多,卖了好多钱,后来我也知道了许多事,我凭着深厚的内力和十五招天蝉刀法,打败了很多高手,后来我杀了那个临终传功于我的人的仇家,这时不知怎么会事,我老喜欢杀人,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人家都叫我为‘杀神’,这下将一群少林寺的和尚引来了,他们说我手中的刀是他们少林寺的宝刀,要收回去,还要我出家当和尚,不要再杀人,他妈的,老夫当然不肯,与他们打了起来,那个领头的老和尚真不是东西,他居然也会一门出奇的武功,叫什么‘阿难剑法’,我练功没有他的时间长,不是他的对手。他重伤我之后也被我打得轻伤,我逃回一个山谷中,又遇到一个银角兽的袭击,生机已断,就在谷内找了一个山洞,把天蝉刀和秘笈放在里面,其实那秘笈我只学了十五招刀法,就能纵横江湖,还有最厉害的两招没有学会,我想,我要死了,这天蝉刀我也不能让外人轻易拿去,于是我就在洞口布了一层罡气,除非后人的功力高过我,不然休想进得去,我使出全力布完罡气后,不知怎么会事,人轻飘飘的像是灵魂出壳一样,我只见得我的一个身体离我的真身越来越远,咚的一声,也不知撞在什么地方,我就失去了知觉。

    后来我又被一阵打斗声惊醒,我一睁开眼,就见得一个中年大汉正和天蝉刀打的如火如荼,我心中惊异万分,天蝉刀什么时候像飞刀一样,自行攻击人了,我的身体却是动也不能动,就这么停在空中,也不知道他们打了多少年,大概有三十多年吧,一个小子闯进来,被那个中年大汉赶走,没有多少时间,你们少林寺的人又来了,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奇怪的是当你和天蝉刀见面的时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神力将我的声音传到了你的身体中,问了一句‘是你吗?”口音虽是我的,但说话的人并不是我,太奇怪了,自从天蝉刀到了你手中后,我突然被那股莫名其妙的神力将我吸到一个黑糊糊地方,接着就来到了这个谷中。

    如今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方剑明听得好像就在听天书一样,虽然知道了为何天蝉刀会在苍龙谷内,但是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为什么没有死干净,还留着一个魂魄在这里晃晃悠悠的。方剑明问道:“你到底死了没有?”

    那人道:“我想是死了吧,不过却没有死干净。”

    方剑明道:“那你也不应该将这里弄成这样,看你把这些花花草草者断了,大树也倒了这么多,你还真愧为杀神。”

    杀神苦着一张脸,突然身后出现了木头叔叔,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杀神的脑袋,杀神怒道:“什么人,老夫……哦,原来是你。”木头叔叔见方剑明要说话,摇摇手,不让他说,对着杀神道:“你是没有死尽,如今我能超度你升天,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超度你,可好?”

    杀神高兴的道:“什么事你说吧,我再也不想这么待下去了。”木头叔叔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杀神笑嘻嘻的脸色突然一冷,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方剑明正自奇怪,问道:“木头叔叔,我正要找你呢,为什么这个人会来这里?天蝉刀为什么会认我为主人?那个借我的身体,借他的口音说话的人又是谁,你知道么?”木头叔叔道:“小子,如今你已大难临头,这些事你将来会知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快回去……”手一张,发出一股大力,把方剑明打了回来,刚一醒来,就被一种力量制住,神智也不甚清楚,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究竟说些什却是不得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剑明被哗哗的流水声惊醒,他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小河边,刀神躺在一旁,胸口布满了血迹,大砍刀却紧紧的握在手中,方剑明心头一奇,暗道:我们不是在情人山庄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抬头看看天色,竟是到了黄昏。难道已是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黄昏,方剑明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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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圣书?邪书?

方剑明爬起身,推了刀神一把,叫道:“刀大叔,起来了,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你这是怎么了?”

    叫了半天,刀神才被叫醒。刀神睁眼一看,只见是方剑明在叫自己,猛地坐直身子,道:“这是什么地方,方小子,你知道么?”

    方剑明呵呵笑道:“刀大叔,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咦,我们不是在情人山庄里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还要问刀大叔是怎么会事呢。”

    刀神这才记得曾发生过的事情,一见天色已近黄昏,心中暗自诧异,道:“怎么到了黄昏?难道我昨夜跑了一天吗,这下真是迷路了,我怎么会跑着地方来?”

    方剑明听他嘴中自言自语的说着话,问道:“刀大叔,昨晚究竟是怎么会事,后来如何,我只记得我们闯进了一见有很多兵器广场上,是你把那个阵给破了吗?”

    刀神苦笑一声,将昨夜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方小子,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会事,真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发生在你身上,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方剑明听了,暗自砸舌,道:“我不知道呀,后来我不是睡着了吗?那个人究竟是谁呀,他这么厉害,听他的口气,他就是上一代天蝉刀的主人,刀大叔,后来他就消失了吗?”

    刀神道:“可不是,他的武功可谓是恐怖之极,连我也不是对手,再加上他有天蝉刀在手,那个老老爷被打得冷汗直流,看来这武林中真是藏龙卧虎,我们天榜,地榜上的人,也不过是一时的高手罢了。昨晚那两个人,就是老老爷,他的武功因为有了四大邪书之一,再利用洗髓经功能,竟然比独孤动天还要强上三分。”

    方剑明问道:“什么是四大圣书,什么又是四大邪书,刀大叔,你都知道么?”

    刀神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先把我拉起来,啊,对了,你昨晚被击了一掌,不妨事吧。”

    方剑明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事,我一醒来,就躺在这里,身上没有不适,刀大叔,你不是中了那个老老爷的两击吗,你……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说着,扶了刀神一把,将他来了起来,刀神将手中的大砍刀又挂在腰间。

    刀神道:“我还能站的起来,虽然此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想来不会死,对付一些小毛贼还是有用的,天都要黑了,我们走出去,找一个客栈住下,我在路上对你说这四大圣书和四大邪书的事。”

    他们二人沿着小河,往下流走,刀神道:“这四大圣书和四大邪书,它们的厉害并不下于你们少林寺的七绝功夫,先说四大圣书。这四大圣书分别叫‘天河宝录’,‘神异经’,‘春夏秋冬笈’,‘破天决’,那天河宝录至今没有人见过,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也不知它有何功能,‘神异经’是四大秘门之一剑谷中的宝物,它的功能同你们少林寺的洗髓经一样,练了之后修为深不可测,永远不会担心走火入魔,而‘春夏秋冬笈’最为奇怪,它是‘慈航轩’最优秀的女弟子修行的功夫,这门圣书的武功据说使出来有四种变化,就是春夏秋冬四季的气候象征,端的惊人。那‘破天录’在丐帮的历代掌门之手,谁要是练了上面的武功,人就会有一股霸气,练得越深,霸气就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四大邪书却是魔教的‘天罗策’,当年独孤动天就是练了上面的‘小天罗神功’才位居天榜第一,还有那个老老爷修练的‘白骨地狱录’,其他两门邪书是‘逆天典’和‘死神之泪’,这两门邪书很久没有在江湖中出现,如今的人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连我也不清楚。

    ‘白骨地狱录’一百年前曾经出现江湖,被一个小孩子一般的老者学了去,当时我三十不到,是围杀这个人的众多武林人士之一,那一战真是惨烈,九大门派丧失了好多的高手,才将这人除去,据说那个人将‘白骨地狱录’练到了第九层,端的是厉害无匹,这门邪功要想练会就需万人的白骨,练成后,看个人的修为,任意吸收别人的内力,昨夜幸亏那个人一刀就将他逼得没有退路,否则他要吸我的内力,想来也能吸去不少。

    这四大邪书只因练功,发功时往往不给人退路,是以才被称作邪书,同那四大圣书并列齐名。武林中人不知有多少人想据为己有。随便一门,练他一个十年八年的,想在武林中雄霸一方也不是难事。”

    方剑明津津有味的听完,增长了见识,道:“武林中的事真是奇怪,怎么都想去争夺宝贝呢,宝贝就那么一点,要将一件宝贝夺到手真是难上加难,就算到手了,万一不适合自己修练,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刀神道:“你年纪小,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想的是什么,我们想要的是武功天下第一,雄把一方,名气最旺,人人皆知,这些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武功,没有好武功,在江湖中是立不住脚的。”

    方剑明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如今我们少林寺也被人任意欺负了,原来是我们少林寺的七绝不在寺中,那些江湖中人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刀神从怀中拿出那卷“洗髓经”,递给方剑明,道:“方小子,如今你们少林寺的七绝有两绝到了你手里,看来是要在你身上发扬光大,这洗髓经虽然只是三分之一,但那老怪物练了一百多年,也只是禅透了其五分之一,可见这洗髓经是多么的难练,你拿着吧。”

    方剑明却不接过,还推了回去,道:“刀大叔,为了我们少林寺,你的功力损失了三层,这次又是你发现了洗髓经,我拿着也是没用,你拿去修练一下,说不定能将功力修回,如果有一天你都学会了,在归还少林寺也不迟,想来掌门师祖伯不会怪罪于我的。”

    刀神听了他的话,惊得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方剑明,道:“你……不想看一看这洗髓经写着什么吗?”

    方剑明从怀中拿出天蝉刀秘笈,笑道:“我有这个,我早已知足了,这秘笈我看了一页,竟然让我禅了好几天,可见好东西是不能多要的,不是有一句话叫‘贪多嚼不烂’吗,我会龙爪手,将来又会天蝉刀法,已经是佛主对我大发慈悲了。”

    说着,将刀神的手推了回去,指着远处的一点火光,惊喜的道:“刀大叔,你看,那里有人家了,我们到那里去借宿一夜吧,我的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

    拉着刀神,快步朝山下的火光处行去。刀神不由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想的。

    来到山下,只见这里只有几户人家,都是靠打猎为生,刀神和方剑明说明来意,被一家人热情的招呼进屋,刀神向那家的主人打听这是什么地方,那人说这是云南元江一带,两人听了,心中暗自惊奇,刀神竟也不知道他居然一路从四川跑到了这云南的境内,想一想就会让人为刀神的脚程之飞快而恐怖。

    当晚,那户人家好好的招待他们二人,让他们觉得非常的过意不去,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乡野之人的纯朴把二人感动了,刀神纵横江湖多年,遇到这种事也是流露出了常人的神态。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二人悄悄的起床,把一锭银子放在床边的桌上,翻身跳出窗户外,他们不想在让人家费心,只好不告而别了。刀神昨夜问好了路程,向东一直行去,这个地方离元江城大概有一百多里路,他们没有去处,只好往热闹的地方走,当时,元江是云南的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想来那里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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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元江城外

元江的地理位置处在云南中南部,由于地处红河流域元江中上游而得名。这里的少数民族最主要是哈尼族,彝族,傣族,当然也有汉人住在这里,不过比重不太大。

    元江既是一座县城的名字,也可以是流域,这里历史文化悠久,自然风光绮丽,民族风情浓郁,距离云南的省城昆明也不过四百多里的路程,因山川毓秀,物华天宝,古有“滇南雄镇”盛名。

    方剑明和刀神二人一大早悄悄的离开那户猎户人家,心中感激他们一家的招待,一路之上贪看风景,倒是见到了不少穿着打扮同中原人相差很大的人,刀神对这些当然并不是感到很稀奇,就方剑明一人一路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元江城外,在城郊,方剑明见到汉人逐渐的增多了,而且也看到了拿刀提剑的江湖中人。

    一般来说,只要是有人出没的地方,武林中人都会在这个地方出没的,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这些武林中人倒是有一大部分人喜欢四处游走,一来是可以会会天下的好手,二来增长自己的见识,三是能够打听到别人很难知道的江湖小道消息。有一些人就是靠这个来混饭吃的。

    走在官道上,刀神看见路旁不远处有一个小棚子,里面作了八层的客人,那里正有一老一少在卖茶水。刀神见要进城了,本来是不想在这里多作逗留的。不过他仔细的看了看那里面的人,心中猛地一怔,暗道:“咦,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个远离中原的地方,竟然涌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中人,正好没事不妨去打听打听。”

    想着,拉着方剑明,走进小棚里,对着那个小伙子道:“小伙计,给我们叔侄来两杯茶水,这天还是真热啊。”

    那小伙子吆喝一声,叫他们二人随便找个空位,自己到那个烧茶水的老头那里,装了慢慢的一大壶茶水,拿了两个茶杯,倒上两杯茶水,然后问道:“两位客人,不知还需要什么?”

    刀神见其他人大多都要了一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小吃,就道:“就来一点瓜子吧。”

    不一会,那小伙计就端来了一盘的瓜子,方剑明磕着瓜子,四下里打量,他不像刀神那样是暗中查看,而是一眼一眼的看过去,只见这里面的人有七层的人作江湖人打扮,身上都是劲装,有男有女,手中都是拿着兵器。不知道这么多江湖人聚在这元江城郊要做些什么,难道要有武林大事发生不成?

    突然,只听得马蹄声“得得得……”的传来,刀神不用看,就知道来了五匹快马,那蹄声来得好快,转眼之间已是到了小棚子外,听得有人笑骂道:“他娘的,这鬼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大哥,我们在这里喝一碗茶水,在进城吧。这样也可以让我们休息片刻。”

    刀神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五匹雄纠纠的大马上笔直的端坐着五条大汉,刀神已是一条身高六尺的莽汉了,这五个人翻身落马,站着那里,就像五座铁塔一般,居然还要比刀神高出几乎一个脑袋,他们五人将缰绳随意的系在路旁几棵大树上,五人向小棚子里走了过来,只听走在前面的一个浓眉大汉道:“四位弟弟,这次我们来给童老爷子助拳,少不了要打打杀杀的,当年童老爷子救了咱们兄弟的性命,这次就是把命搁在这,咱们也是认了。”

    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是一个脸上有刀把的汉子,只听他接道:“不错,江湖中人那里有怕死的汉子,童老爷子救了咱们一命,这份恩情如同再生父母,如今童老爷子有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说着,五人走了进来,一看到棚子里做的几乎都是江湖人,那个脸带刀把的汉子哈哈笑道:“各位,你们来得好早啊,不知道你们是来助拳,还是看热闹?”

    在座的人都没说话,那刀把汉子又笑道:“吓,这里的人可真不少,崆峒派,昆仑派,还有青城派,想不到都来人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武林流浪汉子来此,显得倒是有些多余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有人甚至站起来,付了茶水小吃钱,看也不看他们五人一眼上了官道,向城内行去。他们五人找了空位坐下,小伙计倒上茶水和一大盘小吃,那刀把汉子看着远去的几个人,冷笑道:“崆峒派的人真是不够朋友,他们与童老爷子素来交好,如今大难临头,他们崆峒派才派了这么一点人来助拳,枉自被称作九大门派。”

    大哥“咳”了一声,道:“三弟,人各有志,岂能要求他们出头来对付那个神秘的‘魔门’,你就少说一点吧,”

    刀把汉子道:“老子就是看不惯这种不讲江湖义气的人。”

    几个人说着一些闲话,拉拉扯扯的几下子喝尽茶水,也用完小吃,扔下一锭银子,出手甚是大方,也不要那小伙计找零钱,飞身除了棚子,解开缰绳,跳上马背,“驾驾”的吆喝声中,渐跑渐远。

    方剑明听到他们说什么童老爷子,又是什么魔门,心中奇怪,见他们走后,对刀神道:“刀大叔,你知道这个童老爷子是什么人么?那个魔门又是那路人?”

    刀神道:“童老爷子,我不清楚,不过,我还没有进苍龙谷的时候,在江湖上听到云南一带,除了一个段家家学渊源外,还曾听到有一个叫童五洲的人,当时就四十出头,此人是以仗义疏财,好打不平而出名的,武功虽然不高,但颇有古代时的侠义之风,想来如今已被称作童老爷子了,至于那个什么魔门,奇怪?我是闻所未闻,难道是魔教的人不成?”

    他话刚说完,只听有人传声过来,笑道:“这位大侠,你进过苍龙谷吗?”

    刀神和方剑明抬头看去,只见旁边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个书生,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脸上嬉皮笑脸,模样倒是不耐,只是举动显得有些轻浮,老是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没落的王孙贵族。

    刀神心中暗惊,他和方剑明低声交谈,居然让此人给听了去,这人的武功可不小,刀神道:“苍龙谷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老夫难道就不能进去吗?”

    刀神这一句话说得特别的大声,在座的江湖人都听进了耳里,闻言心中均是一惊,无数道目光向这头射了过来,那书生见刀神弄得如此大张旗鼓,他微微一笑,道:“听说苍龙谷内凶险万端,野兽横行,瘴毒遍布,泥沼无处不在,大侠既然能安然而归,想来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不知可否把姓名见示?”

    刀神哈哈一笑,道:“放屁,那苍龙谷那里有你说得那么可怕,那些进苍龙谷而没有返回的人,是因为他们贪宝,自相残杀而死,他们平白无故的去惹那些野兽,当然要遭到它们的攻击,这又怪得谁来?”

    书生道:“不是,不是,我听说那里瘴毒遍布,人一进去就死啊。”

    刀神道:“你这是道听途说,那瘴毒你以为是下雨,说来就来,它的出没是有规律的,只要你不在它的出没期胡闯,自然不会中毒。”

    书生“哦”了一声,道:“小生见教了,请教大侠姓名?”

    刀神笑道:“我姓刀,名字早忘了,是朋友就叫一声刀老哥,不是朋友,叫什么都是放屁。”

    书生听了,脸上立时变得很兴奋,道:“刀老哥,俗话说‘四海之内皆朋友’,今日能同刀老哥相会,实在是幸会,待会进城,不如由我作东,请刀老哥和这位小兄弟共进一餐,不知可否赏光?”

    刀神看了看方剑明,意思是征询他的意见,方剑明那里不同意,有白吃的机会,他肯听是不会放过的,见状拍手道:“好呀,好呀,不知道这位大哥哥是那里人士,还望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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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魔门影现

书生苦笑一声,道:“一个破落子弟而已,小生名叫陈锦蓝,江西人士。”

    突然,四下里大声喧哗起来,许多人纷纷起身,惊奇的都道:“你就是武林六公子之一的‘漂泊天下行,视名如浮云’的程公子。”那陈锦蓝哈哈笑道:“各位抬举了,我的陈是汉王陈友谅的陈,并非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程,各位不要弄错了。”

    众人空欢喜一场,心中都怪这人没有说清楚,这时又有几路人马出了茶棚,朝城里行去,棚子里只剩下六个人。那陈锦蓝看了剩下的人一眼,见是三个劲装打扮的大汉,心中早已知道他们是那一路,见他们迟迟不走,心头一动,突然站起身来,向三人走过去,那三个汉子脸上微微一变,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陈锦蓝到了他们三人面前,隔着座子对正中那位笑道:“这位大哥,我们好像在那里见过,小生敬你一杯茶水,万勿推迟。”

    说着,抬起手中的茶杯,缓缓的向前一递,就要敬茶,正中那位汉子脸色突然一红,闷哼一声,连人带凳的退了五尺,差一点就撞在了另一张方桌上,陈锦蓝拿捏得极为到位,没有损坏店家的东西,还把这人给伤了。

    旁边那两位勃然变色,从桌上超起两把大刀,“唰”的拔刀出鞘,怒喝道:“他娘的,竟敢找你爷爷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陈锦蓝见他们要动武,微微一笑,随手一扔手中的茶杯,飞身出了棚子,远远落在数丈开外,一抬头,正好将从空中掉下的茶杯用嘴叼住,一仰头,茶水饮尽,那两个汉子连同受伤的汉子手中朝着家伙,亦是飞身出了茶棚,向陈锦蓝一步一步逼近。

    陈锦蓝张嘴一吐,茶杯闪电击向一个汉子,那汉子态手就是一刀,刀神见他出刀的手劲,没有二十年的刻苦勤练,万难有此手段,哪知道那茶杯甚是刁钻古怪,滴溜溜的一转,居然擦身躲过刀锋,绕到汉子身后,在汉子的“肩井”穴上不清不重的点了一下,“当啷”声中,陈锦蓝人影一晃,已是来到三人面前,一出手就将另外两人打翻在地。陈锦蓝从飞身出了茶棚,然后吐杯点穴,打翻两人,就只在转眼之间,三个汉子已是被他摆平。

    被点中穴道,手中大刀掉下那位,脸色胀得通红,怒道:“你是什么人?为甚么要找我们兄弟的茬子。”

    陈锦蓝拍拍手,笑道:“小生不是说了吗,小生叫陈锦蓝,江西人士,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你们的茬子,你们还不知道吗?”

    那人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一来就出手,谁知道是为何?”

    陈锦蓝脸色突然一沉,冷冷的道:“还不说出了吗?你们三人为魔门的人在此查看武林中人,难道还能瞒得了我。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魔门里都是些什么人?”

    三人脸色大变,却是没有说话。

    “怎么?你们的苦头还没有吃够是吧?”

    还是那位汉子苦笑一声,道:“阁下,实不相瞒,我们三的确不知道这魔门是什么,我们三不过是受了人家的万两银子,替他们查看到底来了多少江湖人来为童老爷子助拳,其他的一概不知。”

    “真的不知道?”

    “哼,我们三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是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陈锦蓝见三人不像说谎的样子,挥手道:“你们走吧,下次不要在为财给那种人卖命,童老爷子可是一个铁骨铮铮,侠骨义肠的好人,你们这般做法,实在太不对了。”

    三人拾起地上的大刀,灰土盖脸的走了,还没走出多远,只听他们三惨呼一声,突然飞起,凌空翻了无数个筋斗,倒在地上,陈锦蓝只见得远处有人影一晃,一条白色绫带一卷,将三人击飞,他怒声喝道:“贼子那里走?”

    腾身一跃,已是向那人飞扑过去,那人冷笑一声,道:“多管闲事的家伙,老娘如今没有功夫,下次一定叫你知道厉害。”说完,已是贴着草地如飞而去。陈锦蓝那里会放过她,长啸一声,一抬脚,就是三丈之遥,竟然施展开武林绝顶轻功“八步赶蟾”,向那人追去,那人轻功亦是怪异之极,身体贴在地上,向飞蛇一般,速度之快,并不下于陈锦蓝的轻功。

    刀神见他们转眼消失,心中对他们感到很惊奇,那个三了三条汉子的“老娘”,使的轻功不像是中原人士的轻功,听她的口气,年纪已是不小,有这般修为,想来也是当然儿,只不过轻功太过诡异,让人接受不了,而那个陈锦蓝不过二十出头,竟把“八步赶蟾”练到一抬脚就是三丈,在青年一辈中真是少见的可怜,就是七八十岁的江湖老头子,也未必使得出来。

    刀神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他自然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去追那个人,他正打算着到城里去看看那个童老爷子如何对付那个“魔门”呢,他一把拉起方剑明,扔下一锭银子,道:“方小子,走,我们进城,城里正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去看呢刀神腰间跨着大砍刀,方剑明手中拿着天蝉刀,他们一老一少来到城门那儿,只见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其中多是一些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本地老百姓,当然也可以见到极少部分的武林人士。他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中人,那守在城门的大名卫兵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向他们问讯,让他们过去了。

    刀神正自得意,蓦地有人大声叫道:“喂,你,把头抬高一点,让我看一看。”原来是一个卫兵指着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用斗笠将头给盖住了,谁也看不看到他(她)的面貌,也不知是男是女,方剑明见了这人,觉得非常的奇怪。

    那黑衣人低声道:“天太热了,难道不许我戴这个东西吗?”

    卫兵道:“谁管你戴不戴这个,我叫你把头抬起来,上面说了,这几天有一个江湖大盗要来这一带,叫我们这些当差的好好盘查一下免得被他混了进来。”

    那人突然将头上的斗笠一拿,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笑道:“怎么?你看我像江洋大盗吗?”

    那卫兵看了他一眼,突然脸色大变,指着他道:“你……你不是画像上的……那个……那个大盗吗,你……怎么……怎么……”说着,已是将手里的长枪抄了起来。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飞身一跃,踩着人的脑袋,从人群头上飞过,转眼就进了城,这一来,在城门旁的十个卫兵根本就来不及去追他,急得在混乱的人群里骂道:“他妈的,你给我让开,操你妈……叫你让开,听到没有?让江洋大盗混进城里,老子拿你是问。”

    “啪”的一声,不知是谁被挨了一把掌,清脆的响声混杂乱的脚步声中极为刺耳。

    “是谁打我?我操……”

    “啪”的又是一响,那人又被挨了一下,只见闹哄哄的人群里,有的人要进城,有的人想出城,挤在一块,那十个卫兵想去抓江洋大盗,简直就是难如上青天。

    那个被打了两巴掌的家伙正是是个卫兵中的一个,他嘴里不干不净骂着,也不知是得罪了何方武林高手,赏了他两嘴巴,再也不敢胡乱骂了。

    刀神和方剑明是什么人,在人群混乱之时早已进了城里,刀神远远的见那个黑衣人翻身上了一家民房,消失不见,边走边对方剑明笑道:“这大盗挺搞怪的,官兵不来找他,他倒反来找官兵,嘿嘿,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方剑明呵呵笑道:“刀大叔,你看见他的样子没,我看见他是一个模样英俊的大叔呢,这种人也是大盗么?”

    刀神道:“江湖中无奇不有,模样好看就不能作大盗了?方小子,我告诉你,我还见过和尚娶老婆。”

    方剑明大笑起来,道:“那里有这个事呀,和尚怎么能娶老婆,刀大叔,你不是看错了吧?”

    刀神道:“我怎么会看错,我跟你说,我们这一帮老头子里面,在天榜上有一个和尚,他的名字叫‘美和尚’,他原本出家于山西五台山,后来在江湖中遇到了一个大美人,那个大美人看上了他,死死的缠住他不放,一直追到五台山,你想他是和尚,哪能娶老婆,只好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哪知,那个大美人咬定他不放,苦苦等了他三十多年,他只好跑出了五台山的寺庙,招呼也不打,就跟大美人成亲了,我还给他送过大礼呢。”

    方剑明听了,十分的惊奇,问道:“这个大美人是谁呀?刀大叔,她怎么这么痴情。”

    刀大叔道:“她是江南雷家的人。”

    方剑明道:“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刀神道:“我算算……对了,我记得那一年我六十五岁,当时还没有评天榜,天榜,这是三年后的事,他成婚那一年也就不到五十,算是个老新郎,他是天榜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如果还活着,如今也是一百一十几了吧。”

    方剑明听了,暗自咂舌,道:“这么说来,他们夫妻要是有儿女的话,不是也有六十来岁了?”

    刀神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我话没说完呢,那个‘美和尚’成婚五年后,也就是在他被评为天榜人物之一后二年,突然和他那个美人老婆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据说江南雷家的人派人找了他们,也没找到,我想他们大概是归隐山林了吧。”

    说到这,刀神抬头看见大街上,前面不远有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店,招牌上写着五个字“元江大酒楼”,刀神和方剑明来到近前,只见这里来来往往的清一色是武林中人,刀神和方剑明心中奇怪,刀神抬脚就往里走,有一个守在门边的大汉张手一拦,道:“这位朋友,你是来为童老爷子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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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酒楼上

刀神道:“不是,这怎么了?”

    大汉笑道:“朋友,今日此楼不营业,麻烦你还是到其他酒楼去吧。”

    刀神道:“咦……这就稀奇了,为什么不营业,你当老夫是一个睁眼瞎是吧,这里进进出出的不是人啊?”

    大汉笑道:“朋友,实话告诉你,今日这酒楼被我们老爷全包了下来,只招待前来助拳的人,朋友还是行个方便,另寻他处。”

    刀神假装脸色一怒,道:“你们老爷是谁,面子这么大吗?我今日就要到这个酒楼里喝酒,你不要拦我。”

    说着硬要往里闯,那大汉愣是性子大好,没有发脾气,只是挡在前面,他的个子并不比刀神小,两条大汉站在一块,谁也不让谁。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蓦地有人笑道:“这位朋友,我们是来为童老爷子助拳的,你不要为难我这个老哥了。”

    刀神和方剑明听到这人说话,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不知道他追上那个魔门的人没有?

    那人说着话,走了过来,正是方才去追魔门中人的陈锦蓝。大汉见是他,眉头一皱,道:“你是那位朋友,真的是来给我们老爷助拳吗?”

    陈锦蓝笑道:“当然,你不相信?”

    大汉忙道:“那里,那里,我们老爷已分赴过了,凡是来给他助拳的,都可以上得这酒楼,你们三位请吧。那位老兄,方才多有得罪,尚请恕嘴。”

    刀神道:“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老夫怎么能怪你,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童老爷子侠肝义胆,赛过孟尝,他今日有难,老夫岂能袖手旁观。”

    方剑明听了,心中奇怪,他见刀神刚才还差点同大汉干上,如今却说要来助拳,不知道这老家伙打的是什么注意,他也不点破,跟在刀神和陈锦蓝后面,进了酒店,上得楼来,在这座酒楼上,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大河,那就是元江流域流过城中的大河。

    河水如一道缎子般,从上游滚滚向下游冲去,真有万马奔腾之势。方剑明欣喜不已,拉着刀神和陈锦蓝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刀神上楼后就仔细的打量着西周,这酒店里的武林人物可真是不少,既有和尚,又有道士,还有尼姑,老的少的,丑的美的,应有尽有。刀神不怕别人将他认出来,他都这么多年没出现在江湖,再说了,这已不是他们的年代,还会有谁记得他们这些老家伙的样子。

    不用他们吩咐,店伙计自然就将酒菜送了过来,两人的确是有些饿了,在城外吃的小吃,那里会添饱肚子。

    两人放开大肚,吃喝开来,陈锦蓝却是脸色淡淡的看着他们,咕咕的喝闷酒,也没提究竟追没有追到那人。刀神喝了一大口酒,看着陈锦蓝,笑道:“陈老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有追上那人,也不用垂头丧气的呀……来来来,老夫和你干了这一杯。”

    陈锦蓝听了刀神的话,微笑道:“刀老哥,我不是为了刚才那个人,那人的武功轻功,的确是江湖一绝,但是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今晚他们来的是什么样的高手,你看看这些人,有一大部分倒是来混吃混喝的,说到助拳,一点忙也帮不上。”

    方剑明看去,这才发现酒楼上的人有一大部分人的确是吃像喝像不雅,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不为助拳的人担心,可不是来混吃混喝的。

    刀神笑道:“这有什么,俗话说‘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别说他们来几千人,只要我们身上有真功夫,还怕谁来?陈老弟,说实话,老夫还不知道童老爷子是怎么跟着个魔门结仇的,我如今还是一头雾水,你说来听听。”

    陈锦蓝苦笑道:“我那里知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有人说有一个自称魔门的人在三日前向童老爷子发了一个贴子,声言三日后的晚间会有人来找他算什么旧帐,要把童老爷子的人头提走,这下可把元江城内的武林人物气坏了,童老爷子在城内那可是一个大善人,他仗义疏财,时常接济穷人,这么多年不知救助过多少武林人士,于是跟他有旧,或者是受过他的恩惠的,还有看不过去的,都想来助拳,见识见识这魔门是些什么人物,竟然也找童老爷子的麻烦,我呢,嘿嘿,是最看不惯邪魔横行的,这就赶到这里来了,你们两位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来助拳?”

    刀神道:“我们叔侄不过是适逢其会,既然童老爷子是一个大善人,这种人岂能让人害了,我姓刀的义不容辞,倒是想看看这个魔门是什么邪魔外道。陈老弟,不知这魔门同魔教可有关系?”

    陈锦蓝道:“我查过了,并没有关系,他们甚至扬言,五年后要将魔教取而代之,口气倒是大得惊人。”

    刀神听到这,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热的许多人向这边奇怪的瞧来,刀神压低声音道:“笑话,真是笑话,他们要是能取而代之魔教,我姓刀的情愿把脑袋割下来,送给他们,祝贺他们。”

    陈锦蓝神色一动,道:“刀老哥,这么说来,你对魔教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不知道你和他们可有什么关系没有?”

    刀参哈哈笑道:“我那里同他们有关系,你想象,那魔教屹立江湖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被其他人压下去,可见他们的实力是超强得很,听说他们魔教的功夫是武林中的一大绝学,教中子弟全国各地都有,想取而代之,简直是做梦吗?”

    方剑明听到这,突然想起那个在长江古渡头的魔教蛇坛使者江烽来,那一日,江烽戏耍了一下那个老婆婆,武功真是高明之至。他是魔教的十二坛中的一个使者,武功就有那么高,那么魔教的实力可想而知有多么厉害了。

    据传闻,魔教除了教主独孤九天之外,还有一个公主,身分地位特别的超然,教主也管不了她,他的存在是为了限制教主的滥用权力。另外魔教还有内外两堂,俗称“内白虎”和“外玄武”,堂主都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魔教总坛还有八大长老,论身份最少也是同独孤九天是一个辈分,甚至有几个是上一代教主独孤动天一代的,武功高深莫测。

    魔教在外走动最为平凡的是十二坛使者,这十二个人掌握着教中弟子的生杀大权,谁要是背叛魔教或者做了违背教规的事,这十二个人就能处置他们,权势是相当厉害的。魔教的统治系统是这样的,最高的是教主和公主,下来就是八大长老,然后是内外两堂,接着是十二使者。在这以后,就是各支坛的坛主,坛主下又分小门,每一门的人数最少也有一百多人,虽然门里面有一大部分武功甚是低微,可是当了一个门主,手下有一百甚至更多的小弟,无疑过得日子也是逍遥得很。

    方剑明道:“是啊,我在长江古渡头的时候,曾见过他们十二坛使者之一的蛇坛使者,他会使一门古怪的功夫,人家抓不住他,滑稽得很。”

    陈锦蓝笑道:“他那么功夫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刀神一听,问道:“怎么了?这蛇坛使者换人了吗,我记得以前的蛇坛使者武功并不怎么样吗,充其量不过是二流高手。”

    陈锦蓝一怔,道:“刀老哥,你说的是上一任吧,那人靠拍马屁和家有万贯才当上蛇坛使者,自从独孤九天上台之后,大力整顿魔教,现任蛇坛使者武功真是江湖一流高手,谁还敢小瞧于他?”

    刀神道:“哦,你说来听听,这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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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童老爷子劝说众好汉

陈锦蓝正要将那个蛇坛使者江烽的来历说给刀神听,突然酒楼上安静下来,听得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转眼之间已是上的三个人来,这三个人一到,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刀神和方剑明觉得奇怪,这人是什么人?来头可是不小。

    陈锦蓝也站了起来,悄声说道:“童老爷子来了,你们两位也站起来吧,免得落人闲话。”

    刀神听了,很不高兴,但是还是拉着方剑明站了起来。

    只见他们说的童老爷子生得豹眼狮口,颌下留着长须,两鬓斑白。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老态,可是精神却很不错,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看起来有些像他的中年人,想来是他的儿子。只听这个童老爷子上得楼来,朗声笑道:“各位朋友,童某来迟,尚请恕罪,今日有这么多的武林好汉来给童某助拳,童某颇感欣慰,大家坐坐,不要站着。”

    众人推迟了一番,这才宾主落座,那童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已是坐在正中空着的一个位置上。童老爷子看了看四下,笑道:“我知道各位侠义心肠,我先在这里向大家谢过,我敬大家一杯,以表我童五洲的谢意。”

    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也将杯中酒喝了。童五洲喝了这一杯后,突然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干笑几声,道:“想我童五洲行事问心无愧,今次造到有人下战书恐吓童某,童某也不知道是家中那个下人将此事传了出去,让元江城里的武林人士为童某操心,更要不得的是,从很远的中原还来了不少的朋友,童某甚是感动,可是,童某有一句话要对大家说清楚,说出来,又怕大家不高兴,如骨在喉,不吐不快啊。”

    有人听了,大声叫道:“童老爷子,你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童老爷子喝了一杯酒,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各位,童某与魔门的事还望各位不要插手,尽早离开。”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这是怎么会事?难道童五洲不想让人助拳吗,见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童五洲忙道:“各位千万不要误会,童某此意只是想让大家明哲保身,你们不清楚,那魔门这次前来,势如猛虎,童某万难幸免,各位还是好自为之,来来,童某再同众位英雄好汉浮一大白。”说完,抄起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竟是喝得点滴不剩。喝完后,向众人一抱拳,道:“童某告辞,请大家听老夫一句话,不要插手此事。”说完,带着两个儿子下得楼去。他来得快,去得更是匆忙,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众人听了这话,当下就有几人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道:“这魔门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元江城的武林人就任他欺负?”站起身,愤愤然的下得楼去。有一些人却是乘童老爷子下楼去后,很快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酒菜一扫而光,这才依依不舍的下楼,不一会儿,这酒楼上只剩下几个人,除了刀神一伙三人外,还有一个少年。

    刀神向那少年看去,暗道:咦,丐帮的人也来了?

    只见那少年穿的普通,衣服上还打了几个布丁,背上背着一对判官笔,很像是丐帮的净衣门弟子,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陈锦蓝也知道那人的身份,见了少年,远远向他说道:“这位丐帮的老弟,不知你是否认识丐帮的‘一笔翻天’黄长老,他是你们丐帮七长老之一,小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那少年笑道:“黄长老正是家师,不知道尊驾是那一位?”

    陈锦蓝道:“一个无名小辈而已,小生名叫陈锦蓝,陈是耳子旁的陈,不是禾木旁的程,这位是刀老前辈,这位是方剑明小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人,认识认识又有何妨。”

    那少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道:“在下黄升,见过三位。”说着已来到桌边,等他坐下,陈锦蓝笑道:“黄兄,我看你不仅是黄长老的弟子吧。”

    黄升道:“陈兄果然高明,不错,在下既是家师的弟子,又是他的义子,从小跟他习武,姓名也是他老人家所赐。”

    陈锦蓝笑道:“这么说来,我们相逢还是有缘,不知黄兄听了童老爷子的一番话,作何打算?”

    黄升沉吟小片刻,才道:“我这次路经此地,听说有人找童老爷子的麻烦,这就赶来看看,这是在下一个人的主张,并没有得到家师的允许,不过家师说过,身为丐帮弟子,见到不平之事,该出手时就出手,在下也来给童老爷子助助拳,不把丐帮牵涉进去。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也义无反顾。童老爷子不让我们助拳,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他危机之时,出手相助一把?”

    陈锦蓝听了,道:“黄兄这话的意思是……”

    黄升笑道:“很简单,我们暗中潜伏在童老爷子府上,等到魔门的人一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陈锦蓝大笑道:“黄兄真是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次魔门势必要无功而返,叫他们也知道江湖是有正气在的。”

    “嘿……嘿……嘿……老夫多年不出江湖,如今的少年人口气越来越大,老夫奉劝几位,叫你们少管闲事,惹火上身,可是你们自找的。”

    一阵冷哼声中,有人说到。

    “什么人?”

    陈锦蓝和黄升立身而起,腾身一跃,越过窗户,到了酒楼之外,刀神笑道:“不用追了,那家伙早已去远了,两位还是回来吧。”黄升人在空中,眼看就要踩着街上行人的头顶,说时吃,那时快,一拔背上的判官笔,轻轻一点路旁的一支竿子,那竿子下是一个算命的老头,见有人在空中飞走,吓得面无人色,抬头看去时,陈锦蓝的人早已回转楼里。

    黄升一进楼,只见陈锦蓝已先他一步到了楼里,刚做到座位上,心中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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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相遇

黄升坐下来,道:“这人是什么人?我只见得他的人影一闪,就去了十多丈,这份轻功端的是了得。”

    刀神笑道:“会是什么人,还不是自称魔门的人,这些家伙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来头一定不小,就是不知道这江湖什么时候多了这些高手,你们这些经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竟然没有听说过他们吗?”

    陈锦蓝和黄升相对苦笑,他们虽然在江湖中走了好几年,也知道很多的江湖中事和人物,尤其是这个陈锦蓝,可是他们偏偏就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那里冒出来得,他们的师门也没向他们提及。

    陈锦蓝道:“刀老哥,你算是说到我的笑话上去了,我自认武林中事有一大部分掌握在我手中,对这个魔门我却看不出是什么来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更是一无所知。”

    说到这,一个店伙计跑了过来,陪着笑道:“几位大爷,你看这就没人了,你几个也是吃饱喝足了,可否让本店开一下张。”

    刀神听了,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走吧,我们再待下去,就是饕餮鬼了。”拉着方剑明下楼,陈锦蓝和黄升跟在下得楼来。这时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眼看就要黄昏,刀神道:“你们两位想去什么地方?”

    黄升道:“如今时候还早,在下下榻于一家很好的客栈,要是不见意的话,同去那里住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刀神道:“好,这样子就省得我找来找去的找不到一家好客栈,浪费精力,既然有黄老弟找好了客栈,老夫就去你那里吧。”

    陈锦蓝自然没有意见,四人走走谈谈,来到黄升下榻的客栈,刀神见到这家客栈的名字叫“故来居”,双眼一亮,方剑明和陈锦蓝亦是心头叫好,这客栈的老板真会取名字,这样的名字给人一种亲切感,试问还有谁会不住这样的客栈呢。

    黄升叫客栈里的伙计又开了三个房间,同他的房间挨在一块。他们各自回房休息,方剑明到了房间里,只见这屋里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张床,壁上居然还挂了一副山水画。

    方剑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刀神正要上床休息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只听陈锦蓝在门外道:“刀老哥,开开门,小生有事相谈。”

    刀神心中奇怪,走过去,打开门,见陈锦蓝进来后,将门紧紧的闭上,盯着刀神仔细一看,郑重的道:“敢问刀老哥可是六十年前的刀神?”

    刀神一怔,道:“你怎么知道了?”

    陈锦蓝笑道:“这下我就放心了,看来这次童老爷子是不会有事。刀老哥,说实话,晚辈自从见了你腰间的大砍刀,就怀疑刀老哥的身份,我的师父曾向我提起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物,我这人也是非常的怪,喜欢打听你们的事,这才把你们记住,换成其他人还真不会记住你们。”

    刀神笑道:“哦,原来如此,你师父是谁,不知我可否认识?”

    陈锦蓝听他提到师父,神色一黯,道:“家师是‘独龙尊者’,他老人家已仙逝五年了。”

    刀神听了,“啊”的一声,叫道:“你师父去了吗,可惜,可惜,这地榜上又少了一个人。你既然是他的弟子,老夫望你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将来要是再有一个武林高手榜,希望你也能上榜。”

    陈锦蓝听了,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刀老哥,其实他们说到的武林六公子的程锦蓝正是晚辈。”

    刀神奇道:“这是怎么会事?”

    陈锦蓝道:“我用程锦蓝的名字闯出了武林六公子之名,可是我的真实姓名姓陈,并不是程,我的祖上正是汉王陈友谅先公,如今江山早已是朱家的,我只好流落江湖。”

    刀神道:“原来如此,你如今是四海为家,不知道将来有什么打算?”

    陈锦蓝笑道:“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活得无愧于心,此生已足已。对了,刀老哥,你和方小兄弟是怎么来到此地?我看那个方剑明不像是你的侄子啊。”

    刀神笑道:“他要是我侄子,我就高兴了,他是少林寺的人。”

    陈锦蓝诧异的道:“少林寺吗?怎么没有剃度呀。”

    刀神道:“他不是少林寺的弟子,可是他的师父是少林寺的弟子,他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少林寺自然将他视为少林寺的人了。”

    陈锦蓝笑道:“这可真够怪的,在少林寺长大,居然还不是少林寺的弟子,刀老哥又是怎么同他碰到一块的?刀老哥不是有许多年不出现江湖了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而出山?”

    刀神道:“那小子是我从他师父那里抢过来的,我见他是一个可造之才,带他到武林中来历练一番,将来还是要归还给少林寺的。至于我是怎么与他相遇,为什么要出山,这话可就多了,一时也说不清楚,有空的时候,我再跟你闲谈。”

    陈锦蓝听到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不打扰刀老哥休息,晚辈这就告退。”

    说完,出了刀神的房间。

    方剑明这一觉睡得可香了,当刀神叫醒他的时候,华灯早已大亮,夜市开过了半响。四人在门口回合,黄升对这一代比较熟悉,他知道童老爷子府上在那个方位。当下带着三人装着出来逛夜市的人,走出客栈,一路向东南方向走去。转过几条大街,来到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

    这条街上人来人往,街道几位的宽阔,是城内最大的一条街道,这里虽不如中原那么繁华,可是任何地上,只要有人,总是很热闹的。男男女女走在街头,既有汉族人,又有傣族,哈尼族族人,各种各样卖小吃的摊子,摆在街道两旁。

    方剑明正贪看四周的东西,没有看好前面,突然一头同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的个子同他生得倒是一般高,两人的脑袋碰在了一块。那人怒气冲冲的道:“你怎么不看一下路啊,你知道撞坏了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声音清脆,像黄灵鸟一样好听,原来是一个小姑娘。

    方剑明忙道:“对不起,撞着你了,不好意思,让我看看,撞伤了没有?”说着,抬起头来,也不顾头上肿起的一个小包,就要用手去摸对方的额头。

    突然一道掌风向他胸口打到,竟是要一把将他打死。

    “竟敢撞伤小姐,你是不是想找死。”

    一个身着黄裙子的作侍女打扮的姑娘说道。

    刀神没料到这人说打就打,急忙曲直一弹射出一缕指风,道:“有什么话好好的说,你想打死人吗?”

    那姑娘见状脸色大变,翻身退了回去,一拉身边的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姑娘,警惕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锦蓝见她长的十分的貌美,就是眼光有些狠,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一张圆圆的脸蛋,眉毛,眼睛,桃红小嘴,小鼻子,就像一个人物画大师画上去的一样,端的是神来之笔,心中暗惊,从那里来的一个小美人,长大了,岂不是迷倒多少的江湖豪杰。

    陈锦蓝向对方一抱拳,道:“我这位小兄弟方才已经道歉了,小生在这里也说一声失礼了,两位勿怪,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那大姑娘冷声道:“你们人多,我自然打不过你们,不要多说,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改天再来找你们算帐。”

    黄升把背上的一对判官笔抽了出来,冷笑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废话少说,你不是要知道我们的名字吗,你打得过在下一对判官笔,在下就告诉你。”

    那大姑娘一拉小姑娘,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还记不住你们吗?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改天再找你们算帐。走,小姐,我们回去吧。”

    那小姑娘看了看方剑明,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噗哧一笑,转身走了。方剑明不知为何,见了这个小姑娘,心中就再也不会将她的样子不会忘记。

    刀神看到方剑明额头的小包,笑了一笑,道:“方小子,撞到小美人,你那个小伤也值了,可恨那个大姑娘出手狠毒,不知是那家的丫头,竟是这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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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痛说群雄,魔门来人

经此一事,四人来到童老爷子的府外时,早已有许多武林人物站在那里,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此时正对着要进去的一批人说道:“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今日我们老爷不见客人,你们不要打扰他。”

    那些人听了,甚为不满,纷纷嚷道:“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给童老爷子助拳,你这个当管家的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有人扬言要把童老爷子的命拿去,我们的武功虽然低微,可是‘蚁多咬死象’,我们还怕那个魔门不成?”

    那管家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就在相持不下的时候,童五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是跟着他的两个儿子,只听他扬声道:“各位朋友,要是瞧得起童某,就请离开此地,否则童某就不把他当作朋友,你们这么一来,是陷我于不义。”

    有人听他说得甚是凝重,当下有一批人只好走了,却还有一些与他有些交情的人,说道:“童老爷子,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当初你帮我的时候,你话也不说就出手了,今日有人敢找你的麻烦,我岂能坐视不理?”

    童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各位,童某不是这个意思,今日魔门的人找来,是因为童某当年做过一件对不起他们的事,这是童某咎由自取。你们要是硬不肯走,童某就把大门关了,不要怪童某无情。”

    突听得有一个人大声叫道:“童老爷子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行事坦坦荡荡,怎么会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刀神向这人看去,只见正是下午时分进城的五条大汉之一的刀把汉子,他们五人站在人群里,如鹤立鸡群一般,甚是扎眼。童五洲看了看他们五人一眼,道:“你们五位是……”

    那个刀把汉子道:“童老爷子,我们是‘中洲五虎’,七年前,我们因为吃了人命官司,本来是要论斩的,我们五兄弟正要被秋后斩首时,童老爷子你发现其中有蹊跷,花了一大笔银子,为我们兄弟查出了事实的真相,我们杀的人其实早已是被人杀了,这份情,我们五兄弟不敢忘记,时刻铭记在心,今日得此报答童老爷子的机会,童老爷子居然叫我们不要插手此事,我们五兄弟在这里已待了两三个时辰,就是等着童老爷子的一句话,谁知道……”

    他说到这,居然腮边滚下几滴虎泪出来,话也是说不清了。童五洲见了,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奈,悲愤,后悔,感激……谁也不知道这笑声里到底有多少的感情。只听童五洲一字一句的道:“我童五洲活了七十三岁,自问这一辈子问心无愧,今日就是留下千古骂名,童某亦是甘愿,朋友们说我不够义气也好,说我疯了也罢,今日童某把话搁在这,谁要是出手助我,童某立刻就死在他的面前。”

    这话一出口,吵吵闹闹的场面一霎时变得静寂无声,大家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以往热情的童五洲为何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那“中洲五虎”听了,不禁泪流满面,转身跑开,来到他们放马的地方,解开缰绳,五人飞身上马,他们的大哥仰天大叫道:“苍天再上,我们‘中洲五虎’在此立誓,倘若童老爷子被魔门中人所害,魔门就与我们五兄弟不共戴天。”

    说完,五匹怒马“得得”的绝尘而去。

    刀神见了,叹道:“这样的汉子,江湖上已不多见了。”

    方剑明见他们离去的样子充满了悲痛与愤慨,不由想到了苍龙谷内战死的五位武僧和太师祖,阿仪他们,一双小眼瞪得大大的,居然有泪水在里面滚动。

    这么一来,谁也不敢在童老爷子府外待着,都纷纷的走了。刀神,陈锦蓝,黄升,方剑明四人这时绕到了童府的后院,乘着夜色,飞身进了童府。刀神暗暗将气劲发出,探测四周的情形,竟然感觉有十多人秘密的潜伏在童府的各个房屋顶上,他也不点破,四人一路来到离大厅不远的一个走廊中,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守夜的人,想是童五洲特意安排的,那些人怎么能够挡得住魔门的高手。

    四人听到有人的声音传来,飞身上了屋顶,沿着房檐,飘到了大厅的屋顶之上,他们的轻功都是一流(方剑明在刀神的帮助下),又是小心翼翼,这一来到大厅之上,暗中隐伏着,四人八颗眼珠子,直溜溜的看着下面的情形。

    只见大厅外是一块极为宽敞的院子,地上以一块块的大理石铺成,有几个汉子站在院子中,笔直的身躯,显得很有精神。厅内灯火辉煌,传来说话之声,他们由于是在大厅的上面,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人。

    “嘿……嘿……嘿,童老儿,你果然是一条汉子,老夫十分佩服你的勇气,可惜的是今晚你就要死了,你的那些江湖朋友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随着话声,一条人影如一道闪电一般,顷刻从空中降落。来人是一个头发半百的老者,身上穿得极为华丽,头发也是梳得光亮。他的人一落到大厅外的院中,站在那儿却是不再移动,冷冷的看着大厅内的人。

    只听童五洲的声音道:“阁下来了吗?好,很好,就你一个人吗?”童五洲带着两个儿子从大厅内走了出来,此时他们都是一身劲装打扮,那老者低声笑道:“老夫一人就能将你们一一铲除,何须来那么多人?怎么样,童老儿,想好没有,你答是不答应我们魔门开出的条件。”

    童五洲冷笑道:“我童五洲是什么人,岂能为虎作伥。当初童某不知你们的来历,上了你们的大当,把柄落在你们的手上。童某一生从没失信于人,就是你们白莲教余孽,童某也不会失信于你们,说吧,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童某除了一句‘不答应’,其他的话就不说了,你们看着办。”

    那老者嘿嘿笑道:“滑稽,滑稽,你说你从未失信于人。那么老夫问你,八年前,我们的圣母大人交代给你的事,你没有完成,这话如何解释?”

    童五洲道:“童某当时并不知道那个浑身是血的的女人就是你们的圣母,她恳求我将她的儿子收留,以躲过仇家的追杀,童某见她可怜,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那知道我将他的儿子抱走不到三日,她的儿子居然被一个武林高手抢走,我连一招也接不住。童某一时铸成大错,这些年来,也四处寻找,悔恨不已,但是如今我知道你们是白莲教的余孽,童某就算是自杀,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无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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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戴斗笠的白衣女郎

童五洲将其中的秘密说出,只听得隐伏在暗处的四人心中大吃一惊,原来这白莲教是元末明除,反抗元朝的一支明间组织,势力庞大,教众遍布全国各地,后来朱元璋当上皇帝之后,于洪武三年,下旨将其宣为“左道”,这白莲教的待遇实在比不上同时也被宣为左道的明教。魔教就是明教在江湖中的称呼,是他们的一个分支,却不受其管辖。

    当年朱元璋下旨禁止白莲教和明教的人活动,但是照样有人在各地实行宣传,朱元璋由于是明教出身,他对魔教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老奸巨猾,知道江湖不能大乱,就留着江湖中的魔教,有时还得靠他们来压制武林不轨之辈。对于白莲教教众就下手不留情,该杀就杀,该抄家的抄家,弄得白莲教徒不敢明着来,只好暗地里行动。

    最近数十年,江湖人也没听到白莲教的消息,只道他们一伙已经是消散了,那知道如今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居然还改了个名字叫“魔门”,要与天下第一教的魔教一较高低,夺回往昔他们白莲教的辉煌。

    刀神听了这老者的话,用上乘的“传音如密”功夫,向三人道:“原来是白莲教的人,难怪口气这么大,他们不敢用白莲教的名字,生怕被番子和锦衣卫查知,却改了名叫‘魔门’,这个江湖不平静矣。”

    方剑明只见刀神的嘴皮子轻轻颤动,耳里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心下惊奇,那黄升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说实话他还没有达到传音入迷的境界,这个姓刀的中年人居然还同时向三人说话,这份能耐真是恐怖之极。

    陈锦蓝知道他的身份,显得并不怎么奇怪,他也用传音入迷的功夫对刀神刀:“刀老哥,这江湖那里有过平静的时候,那些‘缇骑’无时无刻的在江湖中出现,随意的抓人,闹得民不聊生,就是我们武林中人好狠斗勇,也从来没有绝迹。就是不知道他们找童老爷子何事,听童老爷子的口气,似乎是童老爷子当年没有将他们圣母的儿子保管好,如今他们找上门,以此事作为要挟,叫童老爷子答应他们一些条件。”

    刀神道:“其实这也怪不得童老爷子啊,你没听他说吗,那个盗走圣母儿子的人武功高强,他的武功比不上人家,这又奈何,他不是也悔恨这么多年,这帮白莲教徒恁是逼人太甚。”

    站在院子里的那个老者听了童五洲的话,气的胡子直翘,双眼寒光一闪,冷冰冰的道:“老夫数三声,你要是不答应,老夫就不客气了,血洗童府一百一十七口人。”

    听了这话,童五洲和他的两个儿子,面色齐是大变,他们这两天将家中的下人遣走了不少,只剩下三十多名忠心耿耿的家仆,童府除了他们父子三人和躲在内屋的几个女眷外,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七人,他们居然差的清清楚楚,也不放过那些早已离开童府的下人。

    只听童五洲的一个儿子厉声喝道:“你们还算人么,有什么本事尽管冲在下和在下的父亲来,你杀外人,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那老者却是不管,口中念道:“一……”

    童五洲见过多少世面,此时也被他们的冷面手段镇住,只是指着老者道:“你……”

    老者道:“二……还不答应吗。好,这是你们自找的,不要怪我……三……”

    “三”字刚一出口,只听得黑暗中有人笑道:“慢来,慢来,老夫称称你有多少斤两?”

    随着话声,一道人影从大厅的屋顶上飞身落下,人没着地,居然身形一折,又翩翩纵起,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向老者抓到。这人刚一出现,就听得四面八方有十几人高声叫道:“童老爷子,休要听他的恐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十几个人影飞身纵起,顿时,衣襟破空声不断,起起落落,那些躲在暗处的武林好汉已是扑到了院中。只有陈锦蓝,黄升,方剑明没有动,这是刀神飞出之时,交代他们的。

    刀神闪电出手,这天间又有多少人能够接得主,虽然他的内功损失了三层,但是修为,武功去没有损失,就凭着也是能够独步武林。那老者见这人的轻功,手劲无不是平生所见最厉害的一个,心中一惊,厉喝道:“找死……”

    一掌轰出,使的居然是武林绝学“锦掌”,刀神见他使出‘锦掌’,心中也是一怔,但是那里怕他,哈哈笑道:“老夫三招不抓住你,就不姓刀。”

    吐气开声一喝,一道无形真气自手掌心发出,老者见了脸色大变,他的锦掌功夫居然在这人面毫无用处,脸色一慌,道:“圣姑……救我”

    “什么圣姑,还有用吗?”刀神左掌掌同他右掌一拼,将他打得闷哼一声,脚下斜斜歪歪的退了丈外,嘴角现出缕缕血丝,刀神紧跟而上,在数道人影从空降落之前,已是一把抓住了老者的胸口衣襟,哈哈大笑道:“退后,不然老夫一发功,就让他筋脉寸断,终生不能习武。”

    那几个人十分听话得很,乖乖的没有上前。

    十几个黑衣人站在四周,居然没有拦住那几个从空中落下的魔门中人,刀神喝退了这几个人,睁着双眼,仔细的打量起这几个人来。刀神一看到站在前面的那位,见她身着白色的紧身衣,身材甚是火爆,该突的突,该凹的凹,起伏有致,定力不足的人见了,无不色心大动。可是她的头上却戴了一顶罩着黑纱的斗笠,谁也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模样,是丑是美,不得而知。

    这个女人浑身发出一股冷冰冰的气势,好像她就是一块冰,你休想接近她,更不能和她相处。她的一双粉嫩的玉手正握着一把三尺青锋。谁要是敢对她稍有不敬,百分之百她会一剑向你刺出,不管你是什么人。

    在她的身后,并排站着两个作妇人打扮的中年女人,长得甚是丰满,尤其是胸前高鼓,如同两座挺立的山峰,让一般的人眼馋得直流口水,她们一身的红衣更是那么的醒目。她们手里拿着是剑。江湖中人使得最多的也就是剑,因为剑实在是太平常了。

    站在稍后一点,却是三个劲装青年,腰间挂着短刀,没有刀鞘,刀身雪亮,在院子里甚是耀人。

    刀神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刀神,倒把主人童老爷子搁在一边了。童老爷子见得来了这么多人,心中感动,他虽然将很多的武林人权走,是因为这事不好让外人知道,而且他也知道魔门的人这次来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前来助拳的人多,可是武功并不怎么样,来了还不是白白送死。是以他见到来了这么十几个不怕死的人,心头那有不敢动的道理。

    童老爷子向四周的黑衣人们一抱拳,哽声道:“童某见来了这么多武林朋友,童某就算是死在这里,此生以足矣。众位如今想必已知道童某为何不让你们来插手这件事,实在是这件事错在于我,怪不得谁,但是白莲教一干人等要我答应他们条件,童某万万是不答应。”

    只见一个身材高高的黑衣人,模样长得不错,也就三十出头,道:“童老爷子,我‘飞鸿剑’常乐是一个浪荡江湖的人,听说童老爷子是何等的仗义和侠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魔门的人太过嚣张,童老爷子既然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岂能怪得了他,在下见不得这种咄咄逼人的人,你们想找童老爷子的麻烦,先过了在下这一关。”

    刀神抓着那个老者,听了这话,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姓刀的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作为,才出来动手的。”

    那几个人默默的听了他们的话,只听那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郎冷冷的道:“你说你姓刀?”

    刀神道:“是啊,你认识老夫吗?”

    白衣女郎冷声道:“能一掌击退风长老,并能一把抓住他的人,天下少有,你到低是谁?”

    刀神呵呵笑道:“丫头,老夫说了,我姓刀,刀剑的刀,我就是我,什么人也不是。”

    白衣女郎道:“我知道你的功夫已臻化境,可是我们魔门高手如云,难道还怕你不成?就是我一个人,也不见得会败在你的手上。”

    这话一出口,隐在暗处的陈锦蓝和方剑明心头暗惊,刀神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知道,那可是六十年前的老一代高手,虽然说人的年纪大,力气不如年轻人,可是在江湖中,谁把力气当作武功啊?

    这个听声音,并不是很大的女人,居然说她并不见得会败在刀神手里,怎么不让两人吃惊呢?在年轻的一代中,就是近五年来风头正健的“武林六公子”也说不出这中话。

    刀神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笑,道:“好,老夫十分欣赏你这种人,虽然你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是不让须眉。老夫来称称你有到底有多少的斤两。”

    刀神说着,双眼圆睁,一道无形真气闪电般的向前击出,这无形真气来得真是猛烈,刚一发出,只听得狂风四起,呜呜的响着,如一只饿虎下山见了行人,向白衣女郎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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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银面人

白衣女郎一声冷喝“闪开”,她身后的五人飞身退了两丈,五人刚一起身,白衣女人身形一转,居然就将刀神的如山真气减弱了四分,一双白嫩嫩的玉手向前一推,一道阴柔的掌力发出。两道力量在空中相会,突听得噼啪乱响,地面竟然承受不起两股接触的的力道,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铁手挖起来数块大理石,大理石飞在半空,迟迟不落。

    “好……”刀神大喝一声,抓着老者向前踏上一步,须发飞舞,模样甚是威猛,如同天神一般。

    “丫头在接”刀神又发出一道如山真气。白衣女郎那里知道刀神这么疯狂,她刚才身形一转,暗用了她们师门的神妙功夫,化去刀神四份真力,这功夫岂是一用再用,白衣女郎一双玉双掌翻飞而起,连续不断的拍出七掌,才将刀神的第二道真力化去。

    大理石哭泣着,化为尘粉,飘散在地,两人之间居然露出了一个深达五尺长宽近丈的大坑。看得众人无不骇然。白衣女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刀神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夜空,发出一道气劲,只听远远有人冷哼一声,道:“刀神,别人怕你,老夫还怕你不成。”同时刀神感觉一股超强的气劲同自己的气劲一接,刀神身躯微微一震,那个说话的人已是如一道闪电般飞至,还打飞了三个要拦住他去路的黑衣汉子。那三个黑衣汉子本是来为童老爷子助拳的,如今见也没见来人一面,就给人家一拳打得几乎身死,慌得童五洲立即叫他的两个儿子上去救助。一听这人的口音,刀神就知道这人是白天在酒楼上传话威胁的人。

    这人来得实在太快了,场中就只有刀神一人看到了他落下的轨迹,其他人就只见得一条人影一晃,已是站在院子当中,正站在那个白衣女郎的身前。只听他头也不回的道:“圣姑,你休息一下,这人让本护法来对付。”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刀神。

    众人一看此人,心中一怔,原来此人面上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只留着下半部分,自嘴以上都用面具覆盖着,到眼睛那儿却又开了两个洞,一对眸子阴沉沉的看着人,看样子十分的诡异,颌下留着短须。

    刀神与他对视着,谁也不想让。这银面具的人一到,那个白衣女郎似乎是送了一口气,退后三步,静静的站在那,看情形她刚才硬是接下刀神的真力,已受了轻微的内伤。

    那两个红衣中年妇人和三个劲装汉子见到这个银面人,正要向前行礼时,那个银面人却是将手一摆,冷冷的哼了一声。

    刀神突然说道:“阁下认识我么?”

    银面人道:“本护法当然听说过你,虽然没有见过你的面,但是凭你的传着打扮以及腰间的大砍刀,除了刀神,还会有谁?”

    童五洲一听这话,心中十分的激动,他也是听说过六十年前的天榜,地榜,虽对榜上的高手只知道那么五六个,但是刀神却正好是他知道的一位。当下,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安定,连忙走上来,躬身为礼,道:“原来大侠就是六十年前鼎鼎大名的刀神,童某有眼不识泰山,望请恕罪,童某见过刀神前辈。”

    刀神一手抓着那个风长老,那风长老此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面上却是一片惨白。刀神也不回头,笑道:“好说,好说,老夫都成老不死的了,难怪你们不认识我,呵呵……”

    接着又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等我打发了这些魔门的人再叙不迟。”童五洲眼见刀神和银面人紧紧的对视,不敢再打扰,又退了回去。面色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是痛苦,再一会儿又是惨白,也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刀神与银面人对视片刻后,又突然说道:“你是谁?难道是‘天榜’。地榜中人?”

    银面人人冷笑一声,道:“不错,本护法当年正是地榜中的一位。”

    刀神道:“你自称护法,莫非你已成为魔门的护法,替他们卖命。”银面人听了,哈哈大笑,道:“本护法本来就是魔门中人,如何说到卖命二字。本护法是魔门的天罗护法,刀神,今日的事,你不应该插手。”

    刀神笑道:“为什么?”

    银面人道:“我们魔门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出头之日,如今正是魔门复兴的时机,你无故前来阻拦,可知是要与整个魔门为敌的。”

    刀神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道:“这又有什么?老夫还怕你们不成。”

    银面人冷笑一声,道:“本护法已经查探过了,你的内功不稳定,想是受过什么重伤,嘿嘿,看样子是内功减少,在你鼎盛之期,也许本护法还不敢轻易的同你一战,可是如今本护法是圣泉在握,你自认还是本护法的对手吗?”

    刀神冷笑道:“老夫就算没有内功,照样不惧于你,何况老夫还有内功在身,你休说大话。”

    银面人低喝一声,突然飞了起来。不错,他的确是飞了起来,他的身躯就那么自地上飞到高空,高达六丈,头上脚下的向刀神罩来,他的两只手臂作一个圆形,双手紧握,拳头对着刀神头顶打下。刀神面上一片凝重,眼也不眨的盯着上空的银面人。

    蓦地,刀神出刀,他的大砍刀就悬在腰间,谁也没有见到他是怎么把那把大砍刀抽出来的,一道长达一丈的刀光冲天而起,向银面人击去。银面人的身躯突然爆发出一层淡灰色的罡气,刀光碰在上面,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刀光纷飞,绕着银面人突飞猛攻,像是一道道的电流一般。

    银面人身躯四周的淡灰色罡气慢慢的变得深灰,越来越坚硬,刀气就是伤不得他半分,银面人一寸一寸的压下。刀神见这一刀奈何不了对方,也瞧见银面人所使的功夫,已是隐隐猜到这人的身份。大喝一声,道:“‘拳罡魔君’朱笑白,你当老夫不知道你吗?”刀神又是一刀划空而过,刀光暴涨,束为一股霸气十足,几近有翻江倒海之势的白色光柱向银面人轰到,刀气纵横,逼得众人纷纷后退不迭。

    银面人冷哼一声,并不畏惧,双拳一分,劈出一道深灰色的罡气,迎向刀神的刀光。

    “轰”的一声,院子中刮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厉风,它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掀起了地上的大理石,大理石碎裂,又被卷到到空中。好在这个院子够大,足有三十丈见方,不然四周的建筑非得毁在这霹雳一击之下。饶是如此,地上也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突听的方剑明的声音叫道:“休得伤我的刀大叔。”

    随着话声,一条小小的身影从大厅的暗处闪电飞出,手中刀光一闪,洒出只只飞舞的天蝉,那天蝉翩翩起舞,好像是有生命一般,这一刀正是天蝉刀二十式中第四式‘蝉生’。残余在少林寺中天蝉刀谱,只记载着三式刀法,就是那日无名使出来的第一式“蝉出”,第二式“蝉舞”,第三式叫“蝉寂”,这三式一气呵成,一出就不可收拾,而且要有天蝉刀的配合,否则十分危险。

    方剑明发出的这一刀,是紧接着的第四式“蝉生”,蝉有了生命,就会救人,有生命的东西,力量是最强的。这一刀怎样发出,方剑明看了几天,还是没有禅透,只是将大概情形记在脑袋里。他眼见银面人发出超强一拳后,突然飞身至刀神面前,一拳轰出,而刀神像是真力不济,浑身一震,面色一层惨白。

    危机之间,哪敢多想,飞身出来,拔出天蝉刀就是一招“蝉生”。这天蝉刀出鞘,似乎得到了解放,轻吟一声,竟不管方剑明的控制,带着方剑明以他平时速度的百倍向银面人杀到。

    众人只见的漫天的蝉儿飞舞,不禁看得痴了,傻呆呆的瞧着,灵魂好像出了窍。银面人正要一拳将刀神解决,突然感到身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杀气阵阵袭到,身上的罡气竟有破裂之势,心头大骇,暗道:什么人,这么厉害,就是独孤动天复生,也不过如此。

    他知道打伤刀神的希望已经破灭,狠狠的回身一拳轰出,带着一道深灰色的拳罡,击在乱飞的蝉儿当中,没有任何的动响,蝉儿欢叫着,居然吃着拳罡,拳罡原来越少。银面人心头又是一惊。这是什么刀?这么恐怖,见势不对,飞身远远退到白衣女郎身边,抬头仔细看了方剑明一眼,然后又冷冷的斜睨了陈锦蓝和黄升的藏身之所,凭空生气,大喝道:“走,今日就放过他们。”如一道闪电一般,消失在夜色里。白衣女郎,两个红衣妇人,三个劲装汉子腾身而起,跃出了院中,立在四周的黑衣人没有一人敢去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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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少林洗髓经

方剑明一刀击出,天蝉刀已是自动收回刀鞘内,宝刀岂能让常人见到,魔门的人一走,方剑明脚下像喝醉一样,歪歪扭扭的一头栽倒在飞身而上的刀神怀里。

    刀神一把抱起方剑明,对飞身落下的陈锦蓝和黄升道:“这里的事只好有你们来善后了,事不宜迟,老夫要回去看看着小子究竟伤得如何。”

    “童老爷子,告辞。”

    刀神抱着方剑明身形一晃,突然消失,显然已将轻功运到极至。他心急方剑明的内伤,哪有不全力施为的道理。

    童五洲听到刀神叫他“童老爷子”,心中一慌,见到刀神说走就走,不禁面上苦笑起来。

    刀神抱着方剑明,一路风驰电掣的踩着民房,飞也似的来到“故来居”客栈,刀神看也不不看紧闭的大门,一纵身越过客栈的大门,从屋顶飞了过去,几大步来到他们所住的院落,一把推开他的房门,紧紧关上后,抱着方剑明来到床头。

    刀神低头一看方剑明,小家伙已是面如白纸,惨白得惊人,当下不敢迟疑,把方剑明放到床上,跟着他也上去,双膝一盘,扶正方剑明,双掌紧贴在方剑明背后的大穴上。

    缓缓吐出一口丹田之气,刀神是童子之身,他的真力是先天真力,并没有参杂着不纯的内家真力,方剑明又是童男孩,是以刀神的真力进入方剑明的体内筋脉,并没有受到对方真力的排斥。

    方剑明在少林寺练了数年的功夫,在他很小的时候,大方掌门就用少林的特制秘方做了一种汤欲,方剑明也曾跑过三年左右,后来他又跟师父清成练武,虽然并不怎么刻苦,但是他的体内好歹存在一些真力。

    刀神的先天真力一进方剑明体内,像一条细蛇一般,一路慢慢的行走,过七经八脉,穿任督,踏天地之桥,刀神突然感到方剑明体内有两股真力,不,那里是两股,应该还有一股,只是这第三股实在太微弱,刀神起先没注意,差点将它忽略。

    “咦……这小子的体内咱这么古怪,这一道白色的真力是少林寺的,这一道黑色的是什么,难道是天蝉刀带来的,这也太快了吧,这么几天就这么粗壮了,还有这一条小小的真力是什么,我居然查不出,奇怪,奇怪……”

    刀神心头嘀咕着,刀神不敢轻易去打扰那三股真力,他的真力在方剑明体内运行一周后,将方剑明胸前的一道暗伤治疗好,这才下得床来,替方剑明除掉外衣,只见他小衣内揣着两卷书籍,一卷是天蝉刀的密集,另一卷不知是什么东西,刀神不好去拿出来看,扶着他倒在床上,却从方剑明的贴身小衣处露出一块玉佩出来。刀神拿起一看,只见这玉佩的质地非常的古怪,刀神还没有见过这种玉,摸在手里,感觉一阵的清凉,玉佩上正写着方剑明三字。

    刀神替他把玉佩贴身藏好,这才盘膝坐直,调息运功。方才他同银面人硬拼了两记,在正要发出第三刀时,突然感到真力不济,心头大骇,不知是怎么会事,幸亏方剑明及时出手,否则他的一条老命说不定就搁在这里了。

    刀神调息了半天,这才睁开双眼,暗自叹息,道:“难道内功就这么慢慢的减少吗?唉,都是当初强行使出那一招‘倾城一刀’惹的祸。对了,我身上不是有洗髓经吗,我还没看呢,我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难题。”

    说着,刀神打开房门,走出门外,见天色大亮,看样子到了辰时,见陈锦蓝和黄升没有回来,就叫来伙计,要了一点吃的,在屋里吃过饭后。他又把门紧闭,一个人在屋里,从怀中拿出那卷天下闻名的洗髓经。

    这卷洗髓经是从老老爷那里夺过来的,听他说只是全本的三分之一,老老爷也只是禅透了其五分之一,刀神不敢枉自夸大说自己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他小时候本来就有些笨拙,靠着勤学苦练才有今日的成就。他看了看洗髓经的封面,见封面上啥也没有,灰色的柔柔的不知是用什么做成。

    刀神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开篇是用正楷写的,刀神心中奇怪之极,他还当心是梵文,自己看不懂呢,那知道原来是汉文,不过他一认真看所写的字迹,便明白为什么如此了。

    那卷首是这样写的:“余痛惜少林正宗武学秘笈流失江湖,五十年来收集少林洗髓经全本,奈何真本残破,不能收藏,于是将梵文译为汉文,以待后人方便习之,此卷洗髓经共分三卷,此卷为开篇之作,余极为珍之,望后人少林弟子能够领悟三卷中的一卷,老衲就心满意足矣。

    少林武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老衲穷一生之力,仅悟洗髓经一卷半,另领悟了易筋经三分之一,不觉老之将至。人力之所限,在一死耳。

    易筋换骨,五气朝元少林洗髓,枯木还春,返老还童,迟老还机。

    总义

    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三餐食既竟,放风水火讫。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此处的总义乃笔者摘自《少林洗髓经》)

    刀神见这个少林和尚领悟了洗髓经一卷半,还学了三分之一的易筋经,心头大惊,暗道这个和尚真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了不得人物,在每一行的下面,这个和尚还写下了他自己的体会,长长的一大段,看来他是为了后人着想。

    刀神翻到最后一页,要看这个和尚的法号,只见落名是“天智僧”。刀神知道了这卷洗髓经为何是汉文的始末,这才将这卷洗髓经的开头几段细细背了几遍,暗暗记在心中,又看了天智僧的体会心得,心头一动,把洗髓经放入怀内。

    盘膝坐好,气沉丹田,心中默念经文,一道真力在体内飞速的流动,这一流动居然比平时快乐几近一倍,刀神心头一喜,知道自己的内功不会丢失了。刀神引导着那股真力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后,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电芒从眸子中闪出,夺人心魄。

    刀神试着运功,轻轻一挥手臂,竟感觉到内功有了一点的好转。这一下把刀神乐得心里开了花。虽然照此练下去,要有三四年的功夫,才能将原来的内力挽回,可是这对于刀神来说,不啻于一个天大的喜讯。

    刀神看了看床上的方剑明,见他兀自不醒,心中吃了一惊,来到他的身边,一探他的经脉,突然笑出声来,原来这小子的伤势早已完好,只不过在浓睡而已。

    刀神不敢打扰他,推开房门一看,天色居然到了黄昏时分,对面有几间屋子里亮着油灯。刀神向旁边的房屋看了一眼,见陈锦蓝和黄升还是没有回来,心中不禁感到奇怪。按理说如今他们也该回来了吧,怎么还不见他们的踪迹。

    刀神心头弧疑,叫小二又端来吃的,在屋里吃过晚饭。他不敢离开方剑明,因为方剑明的身上有着天蝉刀和天蝉刀秘笈,万一被那个盗贼偷走,这件事可就大了。

    方剑明睡到亥时,还是没有醒过来,刀神怕饿着了他,也不管他睡得如何,来到他的床头,大声叫道:“方小子,快些起来了,再不起来,待会就没饭吃了。”

    刀神这一声大吼,过后,方剑明才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一瞧刀神,惊喜的道:“呀,刀大叔,你没事了,我还担心你呢。”

    刀神笑道:“你睡得这么香,那里担心我了。”

    方剑明道:“没有啊,我看见那个银面人一拳就要打在你身上,就跃了出来,以后的事就不清楚了,他们被打跑了吗?刀大叔,你为什么不还手,我见你好你好像有真力不济的样子,这是怎么会事?”

    刀神听他连问了两个问题,都在关心自己,心头感动,一把摸在他的头上,笑道:“你先吃饭,你一边吃,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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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圣母无情

方剑明见刀神出门叫了一声伙计,不一会儿,伙计就端来了好吃的菜肴,堆了满桌子。方剑明等伙计出去后,道:“刀大叔,你想撑死我呀,叫了这么多东西。”

    刀神道:“快吃罢,刀大叔真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没有你出手,刀大叔就不会站在你面前说话了。”

    方剑明听了,奇怪的道:“这是怎么会事,刀大叔?陈大哥,黄大哥两人呢,怎么不叫他们一块来吃。”

    刀神道:“他们在童老爷子那里,我叫他们在那里善后,不知情况如何了?唉。我真担心那个童老爷子,他的性子极烈,我们虽替他打抱不平,可是我还真怕他固执得很。”

    方剑明道:“是吗?”

    刀神道:“他那种把诚信视为生命的人,虽然性格仗义,可是一旦没有做到答应别人的事,可能要会悔恨终身,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自杀身亡。”

    方剑明一听,急了,站起身,催着刀神道:“刀大叔,我们去看看童老爷子吧,他是一个好人,可不能死,我们去劝劝他……”

    刀神却是不动,叹道:“不用了,他们已经来了”

    方剑明凝神一听,果然听见了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接着有人敲响了房门,陈锦蓝的声音显得很着急的道:“刀老哥,你在吗?”

    刀神道:“进来吧,门没有拴上,是不是带来了坏消息?”

    陈锦蓝和黄升走了进来,脸色一片悲愤,身上还带着忙乱过的痕迹,黄升的衣服还被什么兵器划开,一缕一缕的吊着绒线,头发亦是凌乱,粘着泥土,如今他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丐帮弟子了,从净衣门转到了污衣门。

    方剑明见了他们的模样,顾不得吃饭,急忙起身让座。陈锦蓝道:“方老弟,不用了,我们是来告诉你们一件坏消息的。”方剑明呀然道:“什么坏消息?”陈锦蓝神色一悲,道:“童老爷子,他……他自断心脉,永诀人世了。”方剑明和刀神听了大惊,刀神还不怎么样,尤其是方剑明不相信的道:“怎么会呢?这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锦蓝沉痛的道:“刀老哥,晚辈实在无能,自你走后不久,天方透明,魔门来了一批手下,内中有几个武功甚是了得,我和黄兄及那十几名前来助拳的好汉齐心协力将他们逼在厅外,后来来了一个女人,脸上蒙着白纱,一掌将我打退,又一掌将黄兄打飞,突然对着童老爷子说了一句‘姓童的,见了我,你还不自杀吗?’童老爷子自从见了那人后,脸色就变得如同死灰,听她说了这句话,童老爷子蓦地大笑起来,说道:‘很好,很好,你终于来了,老夫当年上了你的大当,是老夫的愚蠢,不过老夫向来是说一不二,今日就还你一条性命’我们听童老爷子说出此话,大有必死之意,心头大惊,待要劝阻,童老爷子却是对着我们说道:‘承蒙各位瞧得起童某,不远万里来给童某助拳,童某万分感激,童某深表谢意’对着我们深深的施了一礼,转过头去,对两个世兄说道:‘侠儿,义儿,你们要记住,为父是死的其所,可是我希望你们将来不要从踏为父的复辙,切记不要为我报仇,童家就靠你们了。’话一说完,竟是自断心脉,闭了双眼。

    那白纱女人却是看也不看童家的人一眼,无情无义的领着手下就走,这个女人想来就是魔门的圣母了,这种人真是蛇蝎毒心,枉自童老爷子在她危机之时救了她的儿子,黄兄气她不过,抄起判官笔冲上去,要和她决一死战,那知道……”

    说到这,却是说不出口,看着黄升。

    黄升道:“陈兄不说,是给在下面子,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下用了师门最厉害的一招‘双雁南飞’,那个白纱女人头也不回,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把软剑,‘劈’的一声,发出了数十剑,可怜在下身上的衣服就成了这般模样。

    只听她冷冷的说道:‘看在你们丐帮帮主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为难,就是你师父黄白鸣亲自,本圣母照打不误。’在下听她辱及义父,大怒,追上去正要用判官笔,那料她还是头也不回一掌打出,掌风卷地而起,将在下掀翻了几个筋斗,就弄得头发成了这个样子。’在下站稳以后,他们一群人却是走得一干二净。可恨那个圣母逼死童老爷子,在下和陈兄同着众好汉,帮着两位世兄安排了一下童老爷子的后事,差不多忙了一天,这才急忙赶了过来告知刀前辈一声。”

    刀神听了他们的叙述,不禁连连叹息,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童五洲自杀身亡。方剑明听了,也不禁暗自伤神。

    刀神叹息道:“其实我早已看出他有死意,只是这种事旁人又那里管得了,我们要是硬要拉住他,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除非他把当年的那个丢失的孩子找到,别无他法。如今他既然寻了短见,就是找到孩子也挽不回他的一条性命。”

    方剑明听了,有些气愤的道:“那个圣姑真是一个坏女人,童老爷子当年帮她照顾孩子,虽然后来被别人抢走了,可是这也不能怪童老爷子呀,童老爷子对她来说,还是有恩呢,她不思回报,反而逼死童老爷子,实在可恶。”

    刀神道:“方小子,你年纪还不大,不知道这武林中的事,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内幕,我听人说过,那个白莲教,也就是魔门,他们的圣姑是不能结婚的,她那里来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抢来的,最苦的还是那个孩子,如今还不知道生死存亡呢。”

    这话一说,倒把三人给愣住了,陈锦蓝道:“刀老哥,这是真的吗?我只听说白莲教里有三圣,就是圣母,圣姑,圣女,全是女子当家,如今还跑出一个什么天罗护法,将来说不定又要出现更多的护法,他们在江湖上一闹,那还得了。”

    刀神笑道:“哪里有这么多的高手,那个天罗护法,六十年前在武林中号称‘拳罡魔君’,是地榜上的人物,他的武功算得上是一代高手,依老夫想来,他自称天罗护法,那么至多还有一个地网护法,只是不知道这地网护法的武功怎么样?”

    黄升道:“在下推测,恐怕不会下于那个天罗护法。刀前辈,你忘了一个人,这人就是那个白纱女子,她的武功真是高强,在下在她手底下连一招也没有完整的使出来,就被打得心惊肉跳,这圣母口气恁大,居然口出狂言,要教训我的义父,哼,我们丐帮帮主听了这话,一定会找她魔门算帐。”

    刀神问道:“如今你们帮主是谁?”

    没等黄圣说话,陈锦蓝突然肃然起敬,道:“黄兄,让我来说。刀老哥,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近十年来江湖中流行的一句武林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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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出城

刀神一怔,道:“我怎么知道?我都好久没出现江湖了。”

    陈锦蓝沉吟片刻,想是在心底打好腹稿,怎么向刀神说出,慢慢的道:“这句话是这么说的,‘武林有豪客,江湖多侠士,若问华中翘,丐帮大老一’,这最后一句‘丐帮大老一’指的就是丐帮帮主华天云,华帮主自从十年前接任丐帮帮主以来,带着丐帮弟子,在武林中杀恶徒,除奸臣,拒瓦刺,伸正义,江湖人那个不敬,无人不晓,他大小数百场拼斗,未尝一败,听人说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才是华帮主,而不是魔教的独孤九天,只因华帮主行事低调,不太喜欢向外长扬,是以很多江湖人便都以为华帮主的武功只是一流水平。”

    方剑明听了,兴奋的道:“对呀,对呀,我也听说过华帮主,我的师父曾跟我提到过他老人家。”

    黄升一听,哈哈一笑,道:“方老弟,什么老人家,我们帮主今年才二十八岁,怎么当得起老人家?”

    方剑明呵呵一笑,道:“哦,我还以为华帮主是一个老头子呢,原来是一位大叔呢,都怪我那师父不曾同我说明白,害我弄了一个大笑话。”

    方剑明一番话,将大家的忧愁打散,对于童老爷子的离世多少也减去了几分悲愤。刀神沉思半响,笑道:“黄老弟,你们丐帮的华帮主真是这么厉害吗?”

    黄升面色一敬,道:“我也不为帮主吹牛,我只是说我亲眼见到的一件事,那次华山派的一个长老前来同帮主比武,帮主屡次退让,后被逼不过,帮主就与他走了几招,我只见得帮主用江湖把式就将那个长老惊走,那个长老据说回华山后,弃本门功夫不练,钻心一致的练庄稼把式,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依我想来,这件事同我们帮主有关系。”

    刀神一听,猛地站立起来,须发无风自飘,哈哈笑道:“化腐朽为神奇,变平常为离常,好好,值得老夫一战。”

    黄升脸上一慌,道:“刀前辈,你……”

    刀神笑道:“不要惊慌,我只是想找个机会与贵帮主切磋切磋,在年轻的一辈中,难得有这么厉害的对手,昨夜那个圣姑武功亦是绝顶,不过限于女性,内功火候不比男子,是以才被我两掌打得身受内伤。”

    四人说着话,方剑明将桌上的饭菜吃去一半,刀神叫的菜实在太多了,刀神又叫伙计拿来三副筷子,四人一同将菜消灭掉。

    当晚四人睡下,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时分才醒来,四人梳洗完毕,又到童府看望童五洲的两个儿子,祭奠过童老爷子,在童府吃过午饭,刀神拉着方剑明出了童府,后面跟着陈,黄二位,刀神道:“你们两个打算去那里?”

    陈锦蓝道:“我是一个江湖书生,四海为家,反正走到那就在那待着,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我在这元江一带也待了半个多月,大部分地方都游遍了,如今想到海南去看看。不知黄兄意欲何网?”

    黄升道:“我师父交代过我,叫我在江湖中多结交些朋友,既然陈兄要到海南,在下正好没处可去,只好打搅陈兄,想与陈兄结伴通行,不知可否?”

    陈锦蓝听了,大喜,道:“小生高兴还来不及,岂有拒之之理”转向刀神,道:“刀老哥,不知你们二位要到那里去?”

    刀神想了一下,道:“这次我重出江湖,不到半个月就遇到这么多顶尖高手,看来这武林真是藏龙卧虎,我打算在深山修炼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山,不然吃的亏会让我越来越多。”

    当下,陈黄两人向刀神,方剑明依依辞别,骑上买来的快马,出了元江城,刀神,方剑明不久也来到城门外,只见昨天的那些卫兵一个个横眉竖目的等着进进出出的行人,大概是昨天的斗笠大盗惊动了上面,他们正在盘查过往行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人数也比昨日多了十倍。

    盘查到刀神这儿时,他们见两人都拿着兵器,是武林中人,口气不像对待普通老百姓那般凶神恶煞,不好不坏的道:“你们见过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没有?”

    刀神笑道:“老总,我们没有见过,如果见过,一定告诉老总。”卫兵见他们口气好,看了看他们,确认不会是黑衣人乔装打扮,这才把他们放行。

    两人出了城,一路慢走,往东南行了八十里路,已是黄昏,来到一个小镇,在那里休息打尖,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内,吃过晚饭后,刀神突然问道:“方小子,你想回少林寺吗?”

    方剑明一怔,道:“刀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刀神道:“我看过了你们少林寺的洗髓经,果然是一件内家武学宝物,我打算到山里修炼一年半载,我怕你耐不住寂寞,是以想先把你送回少林寺,再去修炼。”

    方剑明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没有什么呀,我也想好好的练功了,少林寺我就不回去了,等我将功夫练好后,再回也不迟。”

    刀神听了,心中一喜,他也怕方剑明离他而去,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把方剑明当作孙子一般看待,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如果没有方剑明在身边,他一个人在山里,虽然对练功不是不好,可是少了人说话,不把他闷出病来。当初他在苍龙谷,有银角兽,天蝉刀“陪他”练功,这才免去寂寞之苦。

    刀神笑道:“这样更好,我也要向你打听一些事儿?”

    方剑明奇道:“刀大叔,我知道什么事呀,你为何向我打听?”

    刀神道:”小子,你全身是宝啊,你还不知道?”

    方剑明嘻嘻笑道:“刀大叔,你开什么玩笑,我身边除了这个天蝉刀和秘笈,那里还有什么宝贝。”

    刀神道:“不对,不对,我昨日查过你的经脉,你的经脉古怪得很,居然会有三道真力,我知道有一道是你们少林寺的内功心法,可是这另外两条是怎么回事?还有,前夜你从大厅的房顶上飞出,所出的那一刀真是骇人,我自问都难以应付,你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你是天才,一日就将天蝉刀学会了吗?”

    方剑明满脸糊涂,他一点也不明白刀神在说什么,惊异的道:“是吗?这我还不知道呢。”突然想起他练的大睡神功,不由叫了起来,道:“啊,我知道了,原来这都是它惹得祸。”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卷不知年代,极为古旧的“大睡神功”秘笈,小心翼翼的递给刀神,道:“刀大叔,你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说不定它还是什么四大圣书呢,我的师父瞧不起这本书,还不让我练呢。”

    刀神见他如此重视这卷书,不禁变得端庄起来,接过秘笈,正想打开时,问道:“方小子,你不怕我偷学了你的功夫吗?”

    方剑明道:“这书我师父视为无用,我正愁找不到知音呢,刀大叔,你要是也学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刀神心中奇怪,暗道:这书是什么东西,清成那个大和尚居然看不出他有什么好处吗?

    想着,他打开了大睡神功的封面,只见开头一行就是“呜呼,人之一生,在一睡尔,不睡无以成大事。”

    刀神一看到这句话,也像当初清成一样,不由自主大声叫道:“这是什么歪门邪说,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大睡神功’?”

    方剑明道:“对呀,这名字是我起的,是不是很难听呀?”

    刀神险些要笑出声来,道:“原来是你自己起的名啊,这就难怪了,这‘大睡神功’的名字就像你师父练的‘吃饭功‘一样,土里土气的,你们少林寺可真有趣,既有易筋经,洗髓经,这样好听的名字,又有‘吃饭功’,‘大睡神功’这样土的名字,真不愧是容纳百川,我这么说,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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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谁解其中味

方剑明笑道:“那里呀,我也自知这名字起得不好,不过我想;再好听的名字也没有用呀,一件东西倘有大用处,不必管它的名字怎样,就是个好东西,若是没有用的东西,名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刀大叔,我说的对吧。”

    方剑明一说这话,倒把刀神给怔住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叹道:“方小子,我白白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道理都没想通,你倒是一个当和尚的料子,难怪你的师父在我面前说你是少林寺最聪明的人,叫我好好的照顾你,这十几天,我与你通行,虽然你不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事,有时也显得有些笨笨的,原来你是一个惠根深厚的人。让我再看看,这‘大睡神功’还有什么惊言之举。“说着,刀神把眼光又转向了秘笈,看着看着,刀神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一会儿大怒,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到最后看到这一段“余后半生极为贪睡,一日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无数蝴蝶翩翩起舞,余跟着起舞,乐哉乐哉,呜呼,此功天下第一,什么易筋经,什么洗髓经,统统是狗屁……”刀神实在看不下去,大怒道:“这是什么破书,方小子,不是大叔说你,难道你就以为这书是绝世武功吗?”

    方剑明见刀神突然发怒,呆了一呆,道:“没有啊,我没有觉得它是绝世武功,只不过我觉得它很好啊,刀大叔,你看这一段……”拿过秘笈,翻到第三页,指着一行字迹道:“睡者,痛快人也,沉睡着,大痛快人也,睡着不知其睡而又觉其睡者,痛痛快快也,余一睡半月,梦中习武,当白日数年矣……这话说得多好啊,在睡梦中练功,是白日练功的百倍,这种事到那里去找?”

    刀神向看怪物一般看着方剑明,最后摇摇头,道:“老夫是不是在梦里,怎么这几天来,都没有发现你中邪了?”

    方剑明笑道:“刀大叔,你又在胡说什么呀,我那里中邪了?我的确是在睡梦中练功,你们怎么看不出这本书的好处呢,这书好像就是我的知音一样,我还舍不得你们看懂它呢。”

    刀神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对了,这小子极为贪睡,想来这是他同这个著书之人有共同的地方,他能从体会出东西来,我们却只当这书是狗屁,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沉思了半响,方道:“只有这么来解释了。方小子,这本书在你手里是天下至宝,在其他人手里却是狗屁不如,我既然看不懂这书,也弄不明白你所说的在睡梦中练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们练武的人练到最高顶峰,就会出现一种状况,这就是所谓的‘神游八荒’,其实也并非是真正的灵魂出窍,只不过是练到那种境界,无时无刻都在暗自练功,睡觉的时候,不必多虑,真力在体内四处游动,倘若有敌,自会醒来,不怕被人暗算。这种境界千年难得一遇,当年达摩老祖,折苇北渡,在少林寺面壁九年,盘膝静坐,不说法,不持律,在内心深处苦心练功,终得佛家六神通,神游八荒。看来这个大睡神功与此有着共同之处。你也不必在意别人的话,刚才是大叔失态了,大叔向你道歉。”

    方剑明呵呵笑道:“刀大叔,你怎么说到我们少林寺的祖师爷去了,这个功夫那里能和祖师爷比啊,我是喜欢这书的禅机和古怪,这才学这个东西的,如今我才学了不到三分之一呢,刀大叔,你和我是什么人?就算你教训我,也不必向我道歉,否则我将来回少林寺,我师父非得在我耳边整天念经不可。”

    刀神听了,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和我是什么人?刀大叔虽痴长你一百二十岁,和你无亲无辜,不知是怎么回事,特别的喜欢你,我一个人孤单的活了许多年,听到师门的师兄弟一个一个的死去,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过这种暖人心肠的话,我……”刀神说着,竟然笑得老泪纵横,话也说不下去,方剑明见了,忙道:“刀大叔,你要是不在意的话,小子现在就拜你为义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刀神神色一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傻孩子,以后你就叫我为义父,我就叫你明儿,如何?”

    方剑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刀神磕了三个头,道:“义父在上,请受明儿一拜。”

    刀神连忙一把拉起他,道:“如今我是你的义父,可是我最讨厌世俗礼情,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交往,不得跟我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

    方剑明一吐小舌,挤着眼道:“明儿才不会呢,我对我师父也是没规没矩的,义父,我如今拜你为义父,将来要是遇到我师父或者是师门的人,这可怎么称呼?”

    刀神道:“我们交我们的,谁管得了那么多,他们想叫我什么,就随他们的便吧。”

    刀神收了方剑明作义子,高兴得了不得,立刻就出去,在大半夜里叫醒客栈伙计,伙计还当这个壮硕的大汉得了梦游症,吓得浑身发抖,刀神见他没出息,问明白了厨房所在,刀神施展轻功,运用神通弄来了几坛子酒和一些小菜,回转屋里,同方剑明浮一大白。

    刀神喝着酒,道:“明儿,如今我还是有点糊涂,你的体内有三道真力,一道是少林内功心法,一道是大睡神功,那另一道是什么?难道是天蝉秘笈里的内功心法?”

    方剑明道:“不会吧。我不是说过吗,义父,我就只看了一页的天蝉刀秘笈,除了刀法外,什么也没有啊?好像这天蝉刀秘笈并没有内功心法,只有刀谱,不如你看看?”

    说着,就要拿出来给刀神看。

    刀神一摆手,道:“不必了,这其中的玄妙我那里会懂,就算看了也猜不出来。对了,你师父教过你吐纳没?”

    方剑明道:“教过一些,但我都是在梦里做功课的,平日里跳水,劈柴,陪师父走走拳脚,倒是有大部分在睡觉。”

    刀神问道:“那你运功调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经脉中似乎藏着三道真力,一道是黑色的,一道是白色的,一道却是透明的,很微弱。”

    方剑明一怔,道:“我以前运功调息的时候,好像只感觉到经脉中有一道真气存在,什么时候又多了两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

    刀神一拍脑袋,笑道:”我真是糊涂了,你内功尚浅,当然不会知道它们的颜色,你试着运功看看。”

    方剑明听了,照刀神的话开始打坐吐纳,他气沉丹田,暗暗运功,不一会儿,只感觉到一道真力从丹田出来,沿着经脉游走,心头一喜,暗道:原来它这么大了。突然又是一道猛烈的真力从右手心的“劳宫穴”冲出,如一匹野马一般向上跑去,先是进过“大陵”,“内关”,“间使”,最后到了胳膊那儿的“天泉”,然后直冲内脯,居然想去与先前那道真气一交高低,方剑明感觉奇怪,没有阻止,两道真气打了半天,后起的真气突然一转身就跑,先前的真气有些得意,追了上去,哪知这后起的真气好不狡猾,蓦地来了一个回马枪,将先前的真气撞退好几步,两道真气正斗得不可开交,突然一道极为微弱的真气在头顶“百会穴”出现,这道真气古怪之极,像是喝醉了一般,慢腾腾的向下走,过“后顶”,“风府”,“哑门”,最后到了“天柱”,一路往下,来到两道真气斗气的地方,它虽然微弱,可是前两道真气像是见到了老前辈一样,急忙给它让位,它也当而不让,还是慢腾腾的走着。

    方剑明感觉就像看了一出闹剧,险些笑出声来,好在他及时的将三道真气收回,这才睁开双眼,道:“好奇怪呀,真的是多了两道真气。不知道是什么就出现的。义父,明儿查探过了,可是也不知道它们的来历,第一道真气我还知道一点,好像就是我们少林的内功心法,我虽然练得不多,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练了,是以才知道它的存在,这另外两道我就不知道了。”

    刀神听了,连连叫奇,实在想不出,也不想多伤脑筋。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渐渐睡去。床头的天蝉刀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黑芒,像是在炫耀它的诡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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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野店小惊

由于昨夜的长谈,第二日,他们一直睡到巳时,刀神这才醒过来,刀神梳洗完毕,见方剑明兀自浓睡,房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刀神打开房门,窗户透气,只见院子中站着一个汉子,见刀神出来了,他装作出来散步的样子,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就回到了对面的屋子里,紧闭房门。

    刀神见了他的一番行为,心中笑道:“小子,你还以为老夫没发现你啊,你们魔门的人想跟踪我们,要是有胆,就跟着吧,改天叫你们吃个大亏。”

    刀神唤醒方剑明,到帐房先生那里付清房钱,刀神昨夜不告而取了几坛子酒和小菜,是以多给了他几两银子,在帐房先生一脸糊里糊涂的模样下,两人出了客栈。

    刀神道:“明儿,当年义父在黔地一带发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就到那里去修炼它一年半载,不知怎么样?”

    方剑明笑道:“那好啊,义父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刀神,方剑明二人便踏上了去黔地的路途。

    行了几日,出了云南地界,来到贵州和云南的交接处,贵州省建于明朝永乐十一年(1413年),在全国是比较早的,“行省”的建置始于元代,当时全国的最高行政机关是中书省,。“行省”的建置始于元代,当时全国的最高行政机关是中书省,因版图辽阔而于各地设立“行中书省”,代行中书省职权,于是才有省一级行政建置,称为“行省”,简称“省”。元代除大都(今北京)附近由中书省直接管辖,属“腹里”之外,分全国为十一行省,西南设有四川、云南和湖广三行省。明代在元代的基础上增设两省,于北京和南京之外,建立了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湖广、云南、贵州、四川、陕西、河南、山西、山东十三布政使司。他们来到这一带,崇山峻岭,树林茂密,有时半夜里还会听到野兽的嚎叫声,山里的百姓一般是靠着打猎为生。这一日,来到一个叫“福延”的地方,他们在路上走得口渴,在山间小路里就是找不到饮水的地方,走了半刻钟,转到官道上来,只见路边摆着一个小饭铺。

    刀神见了,心中大喜,拉着方剑明走进饭铺内,对着一个胖大的中年人叫道:“店家,先给我们来一些水,然后在弄一些吃的来,你这里有酒吗?”

    中年人脸上的一团肥肉颤动了一下,笑道:“客官,你要喝酒?正好这里还有三瓶茅台酒,不知客官要是不要?”

    刀神一听,大喜,笑道:“是货真价实的茅台酒吗?我以前也喝过,知道它的气味,你不要骗我啊?”

    中年人店家笑道:“客官,看你说的,我做的虽是小本生意,可是讲究的是童叟无欺,不信的话,客官你可以免费品尝。”

    刀神见他从座子地下拿出几瓶酒来,然后又倒了两大碗水,酒瓶和水都拿了上来,二人咕嘟咕嘟的喝干碗中水,刀神又叫店家上一些饭菜,刀神见店家去弄饭菜,他给自己倒了一小碗茅台酒,方剑明笑道:“义父,给我也倒一碗吧,我还没喝过正宗的茅台酒呢。”

    刀神给他倒了一小碗,道:“这茅台酒是顶级好酒,你可要慢慢的喝”说着,嘴皮子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方剑明呵呵笑道:“好啊,我来尝尝这茅台酒的滋味。”

    说完,端起酒碗,慢慢的喝干,刀神亦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方剑明脸色一红,傻笑道:“义父,这茅台酒咱这么烈,我……我要醉了,我……”咚的一声,竟然伏倒在桌上。

    刀神见方剑明昏倒,脸色一变,去看那个中年店家时,却见他满脸奸笑,刀神大喝一声,站起身来道:“你……这酒中有毒,你是什么人?为何……为何……”

    “咚”的又是一响,刀神一下子扑到在桌上,也是昏迷了过去。

    那个中年店家嘿嘿一笑,慢慢走出饭铺,双指在嘴里一搭,“呼哨”一声,远远传出,接着便是从远处传来数声呼哨,以之相应。

    店家见两人昏倒在桌上,没有上去查看,他对自己的本事非产有信心。不一会儿,衣襟破空之声传到。只见数十丈外起起伏伏的纵跃着六个汉子,肩头背着大刀,模样凶恶,转眼之间已是到了饭铺这儿。

    中年店家笑道:“哥几个,我得手了,这下子我们应该可以交差了吧,上面交代的事,我们做的手脚干净,这两个家伙不知有什么本事,上面还要我们小心呢。”

    六个汉子围上去,当中一个沉声道:“老四,小心撑得万年船,既然是上面交代的事,我们就要小心为妙,我们想把他们绑起来。”

    说着走出两个人,从腰间拿出两根粗绳,上去绑人。蓦地,方剑明呵呵一笑,竟是没有被毒倒,腾身而起,人在空中,张嘴一吐,洒出无数的酒雨,向七人罩下。七人脸色一变,不料有此一招,都或多或少被酒水粘到身上。

    七人跳脚骂道:“臭小子,你没有被弄昏吗?”

    方剑明笑道:“这茅台酒实在不好喝,小子将它含在嘴里,回敬各位大叔,不知这酒的味道如何?”

    七人见刀神没有醒过来,方剑明又是一个孩子,凶象毕露,一个个从肩头拔出大刀,围上来,当中一位阴笑道:“臭小子,你家大人被我们迷倒了,就只有你一人,还是乖乖的放下手里的刀,免得爷爷给你苦头吃。”

    方剑明听了,笑道:“没有我义父,小子也照样能将你们打发了,不信的话,就上来试试,你们可要一起上啊,不要让我失望。”

    这话一说,气的七个汉子七窍生烟,口中哇哇大叫着,立时有两个忍耐不住,同时跃身而起,向方剑明杀到。说实话,这是方剑明第一次真正的与人对敌。他在少林寺里,同师父,师兄们切磋,或者是出了少林寺后,几次莫名其妙的与人过招,那根本就算不得是真正的出手。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好好施展的机会。

    方剑明二人杀到,使了一个身法,滴溜溜的一转,两柄寒气森森的刀光从他两旁划过,左首那位汉子叫道:“臭小子,你不要跑,有种接我一刀。”说着,一刀狠狠的自方剑明头顶砍了下来。方剑明笑道:“我那里跑了,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空间大的地方,好好领教你们的功夫。”

    方剑明说着,已是斜劈一掌,居然生出微微的掌风,向对方的手腕拿到。那汉子一刀劈下,突然感到劲风已到手腕一寸之处,这一刀万万是砍不下去了,不等刀法变老,飞身穿出三步,绕到方剑明身后,一刀劈下,另一个汉子的大刀却从一个死角递了上来。眼见方剑明不是伤在这一刀,就是伤在另一刀,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突然想起少林龙爪手的一招功夫,叫“跳龙门”,,当下毫不迟疑的双手一张,纵起五尺高下,双腿一剪,人如一到狂风一般卷起,啪啪两声,两道刀光贴着他的身躯划过,而方剑明的手掌已是劈在两人的手腕上,脚尖一点一把大刀的刀身,跃出了两丈开外,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二人。

    方剑明这一出手,都把旁边站着的五位汉子给镇住了,他们那里想得到方剑明有这么好的身手,而且看样子,方剑明的轻功也很不错,有很多人就是因为仗着轻功的高明,别人就算武功要高出于他,还是拿他没办法。

    俗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难道我还跑不过吗,只要轻功高明,对敌时感觉不对,撒腿就跑,谁还能拦的住你。

    剩下的五位汉子见两人奈何不了方剑明,他们都把大刀一紧,慢慢的围了上来,竟想群殴方剑明一人。他们七条汉子比方剑明高出了一倍,五大三粗的,而方剑明一人小小年纪,身矮瘦小,要是让外人见了他们七条大汉欺负这么一个小孩子,那么他们休想在江湖中混了,赶紧回家卖豆腐去,也强似在此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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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方剑明见七人围了上来,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其实这要多亏他修练了“大睡神功”,这大睡神功的一个用处就在于,人修练以后,对什么事都是保持者一种懒散的态度,修得越高,对事的欲望就越小,除了睡是修炼者的爱好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引得起他们的兴趣。

    方剑明由于自小在少林寺待着,平时有师父在旁唠叨,说一些江湖上的事给他听,而且他又有少林的内功心法,又加上是小孩子,多少给大睡神功带来一定的抵消,才没有让方剑明没有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他也有愤怒,悲伤,苦恼,害怕的情绪。对于前面的这七个汉子,由于他们只是江湖中的二流身手,方剑明又自忖自己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他们五大三粗,方剑明才不会怕他们呢。

    方剑明的天蝉刀是放在桌上的,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来,他并不担心天蝉刀会被偷走,因为刀神在那里呢,你以为刀神是真的被迷昏了!

    方剑明一人对七人,神色之间还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嘻嘻笑道:“不是早说了吗?叫你们一起上,如今可是明白了吧。”说着,躲过一个汉子的大刀,身形一转,一招江湖上常见的把式“丹凤朝阳”,双掌一合,竟是将迎面砍至的一把大刀生生夹住,不等其他大刀临身,方剑明大喝一声,拖着那个汉子斜飞一丈,可怜那大汉一个偌大的身躯,在劲力上居然对付不可小孩子,他直感手腕一疼,大刀险些脱手,他可不想就这样被方剑明把刀给夹走了,是以他也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握住刀柄,这一来,他的人却是跟着飞出了一丈外。

    突听方剑明冷笑一声,道:“各位大叔,小子要无礼了。”左肘一曲,“啪”的撞在那个大汉的胸口,汉子大叫一声,仰头跌了出去,刀亦是脱手飞出,方剑明飞身而起一个“大鹏展翅”,将大刀抓在手里,凌空接下两个汉子的大刀,只听得“当当”两声,钢刀相碰,方剑明的人飞上高空三丈,那两个汉子见了,仰着头看着方剑明,不约而同的大声叫道:“兄弟们,注意头顶,这小子要下来了。”

    除了那个倒在地上疼的直哼哼的家伙外,其他四人大刀一横,抬着头,紧盯着即将落下的方剑明。方剑明哈哈一声大笑,道:“两位大叔的劲力可真不小,把小子都弹飞了。”

    数时迟,那时快,方剑明一个小小的身躯,带着一片刀光向一个汉子照下,当的又是一响,方剑明的身形一跃,又转到了另外一个汉子头顶,先前那个汉子接下方剑明一刀后,居然身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暗惊道:“这小子那里有这么大的气力。”那边,方剑明的人就像飞舞着的蜻蜓,使的正是“蜻蜓点水”,眨眼之间,同另外无人对了一刀,方剑明的身躯始终保持在空中,没有落下,而且气势越来越猛。

    这一下,倒把汉子们弄得满头雾水,这小家伙就是打娘胎里练功,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气力,连接了六条汉子不下五百斤的劲力,居然若无其事,相反还越战越勇。

    方剑明凭此一手,接了每人三刀以后,那六个汉子手腕不禁隐隐作疼,胸口亦是真气浮动。照这样下去,他们六人不被累死才怪。

    蓦地有人冷笑道:“一群废物,事到如今,还弄不明白上了这小鬼的当,你们‘东南七鬼’今日可是遇到小鬼王了,被人戏耍,退下去,让老娘来教训这个小鬼。”

    “东南七鬼”听到这人一到,脸色变得甚是苍白,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一人拉起还在地上哼哼的汉子,七人飞身退了下去。此时方剑明双脚着地,突又跃起,一道剑光几乎不分前后的跟到他的背后“命门穴”

    方剑明见她出剑歹毒,心中一怒,回身斜劈一刀,重重的击在来人的剑身上,那人怪笑道:“老娘的剑是这么好接的吗,你跟老娘下去。”方剑明脸色一红,大刀险些脱手飞出,人也是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落下地来。

    来人嘴里尖笑几声,道:“小鬼,你是什么人?难道是武当派的人,怎么会知道‘借力打力’”

    方剑明被打落下来,并没有生气,闻言笑道:“大婶,你看走眼了,我不是武当派的人,我是少林寺的人,刚才那一手是江湖中的‘四两拨千斤’,你没有看出来么?”

    来人是一个身着红衣的中年妇人,这个人正是那晚跟在魔门圣姑身后的两个红衣女人之一,只见她脸色一红,骂道:“臭小鬼,老娘还会看错吗?‘四两拨千斤’那里是这个样子。”

    方剑明笑道:“不好意思,小子稍微修改了一下,没有告诉大婶,实在是抱歉。”

    这一句话不知是讽刺,还是出自方剑明的真心,那个红衣妇人听了,恨不得一剑在方剑明身上刺一个窟窿,方效心头之恨。只见她手中利剑一劈,隔空挥出一道剑气,向方剑明击到,方剑明那里怕她,一个“懒猫翻身”向左翻了一个筋斗,剑气冲他身旁穿过,在地上刮起一道裂痕,尘土飞扬。

    方剑明笑道:“阿弥陀佛,大婶为何拿土地生气,小心土地公公找你算帐啊。”

    红衣妇人听了,气的要活剥了方剑明,正要上去教训方剑明,陡听得有人娇声喝道:“慢着,六婶,这个小鬼不值得你动怒,还是找那个刀神。”

    方剑明抬头一望。两条人影如飞虹一般,电闪而至。落在红衣妇人身旁。“东南七鬼”见到来人,脸色一紧,躬身道:“属下参见圣姑。”

    来人正是那晚的魔门圣姑和另一个红衣妇人。

    圣姑还是一身白衣,身姿惊为天人,头上依旧戴着斗笠,斗笠上覆着黑巾,谁也看不到她的面貌。

    至听那个红衣妇人见了圣姑,忙道:“圣姑,这个小鬼实在可恶,消遣老娘,待会等圣姑事毕,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另一个红衣妇人听了,脸上忍不住绽开笑容,道:”六妹,你何必跟一个小孩子斗气。”

    先前的红衣妇人却是双眼一翻,道:“三姐,你不要劝我,这小鬼我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说着,狠狠的瞪着方剑明。

    圣姑一来到,就带来了一股寒气,她的人好像就是一块万年寒冰,让人无法接近她。只见她面向着方剑明,谁也看不出她的脸色是什么样子。

    “你说你是少林寺的人?”

    圣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方剑明嘻嘻一笑,道:“没错,姐姐……”

    “住口,谁叫你这么叫我的!”

    圣姑感情居然出现了一丝波动。方剑明听了,呆了一呆,道:“是我自己这么叫的,你不高兴吗?姐姐。”圣姑突然全身发出一股冷气,向方剑明涌到,方剑明飞身跳到饭铺里,大叫道:“不好了,要杀人了,圣姑要杀人了,义父,你救救明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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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刀神也疯狂

刀神在桌上翻了一个身,扭着腰站了起来,只见他长长的身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笑骂道:”臭小子,不叫义父睡觉,吵什么吵,有什么事吗?”

    “东南七鬼”见他像没事人一般,心中大吃一惊,六鬼瞧着那个下药的胖鬼,眼神充满了疑问,那个肥胖的家伙见兄弟们都拿眼瞅着他,脸上不禁通红起来。只听他大声道:“你是怎么会是?难道你没有喝下酒吗?”

    刀神道:“你的茅台酒太淡了,他更本就不可能醉倒我,老夫认为是假的,你要配老夫,否则老夫就要打你的屁股。”

    那汉子不信的道:“不会啊?我的‘七步倒’从来没有失手过,除非你根本就没有喝下去,你是不是……”

    “住口……,这里容的了你说话吗!你们东南七鬼这次办事不利,等着回去接受处罚”

    “是!”七个汉子低着头,谁也不敢出声了。

    训他们的人正是先前那个红衣妇人,只见她对着刀神道:“我们魔门如今正在招收武林高手,刀神,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

    刀神一听,微微一笑,道:”哦,真的吗?你们打算给老夫一个什么职位?”

    红衣妇人,望望圣姑,圣姑点了点头,面朝着方剑明的方向,一动不动,显然还在为方才方剑明叫她姐姐着恼。

    红衣妇人得到圣姑的首肯,笑道:“圣姑已经同意了,你要是加入我们魔门,我们魔门就给你总护法的职位,你意下如何?”

    刀神笑道:“那敢情好!不过……”

    圣姑见刀神似有同意之意,抢在红衣妇人之前说道:“不过什么?前辈尽管说。”

    刀神脸上突然诡秘的一笑,道:“我这个义子自小生来孤苦伶仃,目前老夫正打算给他找一房老婆,你们魔门能办得到吗?”方剑明听了这话,脸色一急,慌张的道:“义父,你这是出卖我,我不干,谁说我要娶老婆了!”

    刀神却是不管,接着问道:“你们能答应吗?”

    圣姑还是冷冷的道:“这事好办,不知……”

    刀神笑道:“好办?圣姑,你还没有听老夫说完呢,老夫说的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圣姑道:“你说的是谁?”

    刀神大笑道:“就是你呀,凭老夫的眼光,你有一副绝世的面容,配我的义子,不正好吗,哈哈……”

    刀神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就是方剑明也料不到刀神会说出这番话来,直急得哇哇叫道:“义父,你……你这不是……作弄我吗?”

    圣姑听了这话,没有出声,她身边的两个红衣妇人却是一脸的惊容,刀神这般消遣她们,岂不是不把魔门放在眼里。不等圣姑吩咐,两个红衣妇人拔剑出鞘,闪电般飞身跃起,凌空各刺四四一十六剑,加起来就是三十二剑。

    剑光吞吐不定,如灵蛇出洞,两人配合已有多年,都知道应该怎么出剑弥补对方的不足,她们一出手,真有所谓的“天衣无缝”之势。这两个红衣妇人是圣姑身边的人,她们一共有六人,在魔门中的权力很大,她们只听从与圣姑一人,就是魔门的最高领导人圣母,有时候也不能对她们随意呵斥。

    刀神见她们出剑的手法和劲道,以及互相的弥补不足,脸色不禁一动,惊讶的道:“好呀,你们魔门的高手可真不少,这次重出武林,看来是下了很大的血本。”

    刀神说着,手中却是不敢多有怠慢,伸手在腰间一探,刀光一闪,瞬间解下大砍刀,“呼呼”刀声中,刀神的大砍刀凌空一劈,刀气,刀光,划破空气,周围一丈之内,谁也进他不来,令人骇然变色。

    左首那个红衣妇人厉喝一声,道:“刀神,仗着内功深厚,算什么本事。”

    刀神哈哈一笑,头上长发无风自飘,道:“好,老夫只凭庄稼刀法,就能将你们打败。看刀!”

    刀神吐气开声一喝,突然人变得如一片飞絮,轻飘飘的跃身而起,手中大砍刀直追一个红衣夫人,刀光闪动之间,居然超越了时间的限制,说到就到,刀尖离那个红衣妇人的咽喉只差一寸,这一刀其实很普通,正是江湖上常见的“南山劈柴”,不过这一刀在刀神手里就不是普通的招式了。

    不管是什么武功,刀法,剑法,枪法,练到顶尖的时候,任何招式在他们的手里都是绝妙的功夫,高手正因为是高手,就在于他们不拘泥于招式的限制,随时能见招发招,不给对手找到规律,否则就很容易让对手找他破绽。

    红衣妇人直感喉间冷气森森,刀神的刀尖已至喉头,吓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来不及出剑相抗,危机之间突然想起有人交给她的一个身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使了出来。旁边那个红衣妇人见到刀神的刀尖已至妹妹的喉间,来不及帮忙,惊道:“六妹,小心!”话声未了,只见红衣妇人的脑袋一收,然后在古怪的一扭,刀神的大砍刀居然没有击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神的大砍刀一路追着红衣妇人,红衣妇人的身形一刻不停的翻着筋斗,刀神见了,笑道:“又是这种古里古怪的身法,老夫真想见见这个人是谁,你们魔门有这种高手,难怪要复兴了。”

    只听得噼啪一响,红衣妇人绕到一棵路旁大树那里,借着树身一躲,刀神也不想在为难她,乘势一收大砍刀,刀气却没有完全收尽,残漏的刀气劈在数身,大树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一分为二。红衣妇人乘机飞身一跃,倒退两丈有余。

    刀神哈哈一笑,道:“如今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对了,还有你,吃老夫一刀。”

    说完,头也不回的,飞身纵起,凌空使了一个“燕子大翻身”,人如脱落一般刮起一股狂风向另一个正赶上来的红衣妇人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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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似曾相识

刀神飞身纵到红衣妇人面前,那红衣妇人亦是迎面而来,两人在空中相遇,刀神的大砍刀挥起,红衣妇人的利剑刺出,只听得当当之声不绝,两人在错身之极已是过了一招,刀神只是一刀,势如泰山,刀光闪动在众人眼中,就像一堵霸气十足的刀墙,红衣妇人手腕连翻,剑光飞舞,一招之间击出三十六剑。

    这三十六剑是红衣妇人的看家本领,她们六姐妹之所以能构随侍在圣姑左右,就是因为她们的剑法有过人之处,魔门的人训练她们出来,可是花了许多功夫,至少用了三十年的的时间。

    奈何她们遇见了刀神,刀神的刀能够让她们讨得了好处?

    两人双脚落地,红衣妇人闷哼一声,脚步浮动,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她的六妹见了,十分担心,惊声问道:“三姐,你没有受伤吧?”

    三姐摇摇头,却是不能说话,她知道一旦说话就会让真气不受控制的在体内胡乱走动,到时她就忍不住要有疯狂的举动。

    圣姑一直看着她们的交手,她自听了刀神的话,好像变成了哑巴一般,话不说,而且冷冷的气势突然一下子收敛了,你再也看不出她的心情来。

    刀神蓦地转身看着圣姑,脸上显过一丝讶然,他知道这个圣姑的武功修为在突然之间又约约的得到了提升,这都怪他不该刺激圣姑。没有他的刺激,圣姑那里会见发怒的机会,将自身的修为突破到了她很难到达的境界。

    只见刀神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忽听得圣姑长啸一声,声音远远传出,十里之内清晰可闻,周围十丈之内的尘土居然在的地上来回的滚动,这一声长啸,竟有如此威力。

    刀神听到这一声长啸,他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声音响如震雷,劈过众人的耳畔。

    那“东南七鬼”低受不住两者的夹击,均是大叫一声,翻滚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表情甚是痛苦。

    两个红衣妇人却是双掌相碰,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见得她们也在运功相抗这突然发出的长啸和大喝。

    反观方剑明是最轻松的一个,方剑明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陡听得天蝉刀轻吟一声,似是遇到了知己一般,方剑明记得这个天蝉刀每次一见到有绝顶高手过招,它都会忍不住要出来凑个热闹,难道这次也不例外?方剑明听到天蝉刀的轻吟声,急忙跑进了饭铺里,将天蝉刀紧紧握在手里,免得它又出来作怪。

    方剑明正自暗忖如今着这个圣姑究竟能不能打得过义父,圣姑却冷冷的笑道:“刀神,本圣姑不知道你当年是何等的厉害,今日你侮辱本圣姑,本圣姑要是放过你,岂不是要叫天下人笑话。如今本圣姑的内功心法已突破颈瓶,同你一战,势在必行。”

    刀神却是微微一笑,道:“我怎么侮辱你了?我这个义子将来要成为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大英雄,你的年纪虽然大他十岁,可是你知道吗?我这是在叫你脱离魔门,不要为虎作伥。当年白莲教视人如草芥,胡乱杀人,令武林和普通百姓闻风色变。我见你年纪轻轻,不识好歹,有心劝你回头,不料反倒助你一臂之力,将你的修为提升,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方剑明在一旁笑道:“义父,有一句话叫‘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不管她今日的修为得到提升是好是坏,明儿相信这一定是幂幂之中的安平排。”

    刀神哈哈一笑,道:“不错,老夫还去计较什么功和错,圣姑,那夜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在你修为提升之后,看看能不能够接下老夫的这一刀。”

    说完,刀神缓缓的将刀提起,举过头顶,大砍刀的刀刃雪亮,刀身宽阔,刀神将功力灌输进去,大砍刀突然泛出一层白光来,令人心寒。那大砍刀的周身三寸流动着无形的真力,斯斯作响。

    圣姑见了,莲脚向前踏出一步,腰间的宝剑“铮”的一声,闪电拔出,外人还没看出这宝剑的剑身,圣姑的人却是飞起,连人带剑的朝刀神雷霆般刺到。

    刀神站在原地不动,紧紧的盯着圣姑每一剑刺出的角度。刀神没有出刀,他在看圣姑的那一剑才是真实的剑招。圣姑绕着刀神转了数十圈,转得看得人眼花缭乱,方剑明看到圣姑转眼之间,一共出了一百一十二剑,每一剑低到刀神身上一寸之处,却不知为何没有刺下去,仿佛她有意要放过刀神,不想在刀神身上刺个窟窿。

    方剑明看着看着,突然看出了道理出来,原来这个魔门的圣姑那里不想一剑刺在刀神身上,不是她不响刺,而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她出了那么多剑,剑剑都是虚招,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刺中刀神,她出剑只是为了迷惑刀神,让刀神露出他的破绽来,才好一剑成功命中刀神。

    刀神那里看不出她的意图,是以刀神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大砍刀高举,刀身依旧流动着无形的真力,斯斯作响,双目不瞬的死盯着圣姑的手腕,手腕到那里,刀神的眸子就转到了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红衣妇人见圣姑迟迟不刺实一剑,心中已感不耐,突听得圣姑冷笑道:“刀神,你上当了!”

    一剑刺出,剑光抢在刀光之前,剑尖送至刀神的胸口,方剑明见了,大吃一惊,叫道:“哎呀,义父,你……”

    刀神却是哈哈一笑,道:“你说我上了你的当,难道这也不是你上了我的当吗?老夫倒要看看未来的媳妇长得是什么样,配不配的上老夫的义子。”

    刀神也不管低在胸口的利剑,张嘴一吹,圣姑头上的斗笠突然分开,向左右两旁飞去,罩在斗笠上的黑巾化为粉尘,掉在圣姑如刀销一般极为美妙的肩头。

    圣姑的一张脸盘露在了外面。

    方剑明见了,突然大叫一声,指着她失声叫道:“我……我认识你!”果然不出刀神所料,这个圣姑的确拥有一副天人一般的面孔,你不必说她的眼有多大,也不必说她的小嘴有多红,更不必说她的眉多像轻柔的河水,只要是你看到了她一个小巧的玉鼻,这一辈子就休想望掉她。

    “东南七鬼”何曾见过这般美人,一时魂不守舍的贪婪的看着圣姑的绝世容貌。突听得六妹厉喝一声,道:“看见圣姑真实面容的人,杀无赦。”双手一抖,飞出几道寒光,噗噗噗七声,尽皆没入七鬼的体内,七鬼惨叫一声,都指着六妹道:你……真是狠毒……”“话没说完,翻身滚到地上,七窍流血,中毒而死。可怜“东南七鬼”是他们魔门的手下,还没有得到她们的赏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作了地下的冤鬼刀神听了方剑明的惊慌之言,听他说认识圣姑,不禁微微一怔,暗道:咦,这小子认识这个长得像仙子一般的圣姑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方剑明呆呆的看着圣姑的绝世面容,圣姑却是一脸的冷漠,这一张脸要是多一丝微笑,不知有多少的英雄豪杰要拜在她的世榴群下。奈何她的脸一直是紧紧的绷着,舍不得露出微笑。

    圣姑一字一句的道:“小鬼,你说你认识我!”

    方剑明突然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仙子姐姐那么调皮可爱,这个圣姑却始终不会笑,你们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也许是我弄错了。可是……你们长得真相啊!”

    刀神道:“明儿,你这是怎么了?”

    方剑明抬头一笑,道:“义父,这个圣姑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圣姑冷冷的道:“小鬼,你说,我像谁,我到底像谁”

    方剑明却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刀神还以为方剑明见了这个仙子一般的圣姑,北她所迷惑住了,神经出现异常,飞身而起,一把抓住方剑明,哈哈狂笑数声,道:“圣姑,你跟老夫听着,不许你擅自嫁人,你注定是我义子的媳妇,想逃也不逃不了。”

    “了”字一落,刀神已是带着方剑明远在数里之外,声音在空气中传出,回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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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小屋,少年,大汉,麒麟鼠

这是贵州极为偏僻的一带,这里山高林密,野兽横行,人迹罕至,胆子再大的樵夫或者是猎户都不敢来到这里。在一个小山谷中,不知何时被谁搭了一个小木屋,小木屋四四方方的,成正方形,每一根原木都是深山中的大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仅敢到这里来,而且还在这里见了这么一个小木屋,难道不怕野兽毒虫将它给毁了?

    清晨,鸟儿在山里欢快的大声鸣唱,时间正是初春,小草开始长出了它们嫩嫩而又顽强的细腰,小树在大树的掩护之下躲过寒冷的冬季,迎来了暖和的初春,虽然阳光不太明朗,可是对于小树来说,只要有一点点的阳光,那就是上天赐予它们的恩惠。林间,离小木屋有十丈之距的地方,一大早,就有一个满头乱发的孩子在那里生火。

    这个孩子看年纪也有十岁左右了,其实我们应该叫他为少年,他的头顶披着一蓬乱发,乱发掩盖之下,一双黑而有神的大眼睛,在这一双眸子里,有三分不羁,三分懒散,三分精明,和一分的玩世不恭。这该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你一看到他,就觉得这个少年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他的身材极为的壮实,也不知他是怎么吃的。他此时正蹲在火炉边,用一把小扇子在那里扇着。

    火上挂着一顶小炉子,里面正咕咕的叫着,看样子他是在煮着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少年一边扇着,一边眯着大眼,他居然还在打盹,天呐,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你要是对一个人说,你见到一个正在扇扇子煮佳肴,而又眯着双眼在那里打盹的人,那么你问的一百个人里面,还是有一百个人说你是瞎子,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大家都把你的话当作是无稽之谈。

    少林扇着扇着,那小火炉突然呜呜一叫,只见的少年站起身来,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道:“真是睡得一场好觉,原来乌龙汤已经煮好了,我得把它弄下来。”少年说着,就开始动手,将火上的小火炉提了下来,放在一旁,然后灭尽火迹,飞快的朝小木屋跑去,只见的有一条像小松鼠一般的动物吱吱的叫着,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动作极为敏捷的追了上去。

    少年来到小木屋的门前。一把推开木门,看也不看里面的人,只是大叫道:“义父,快点起来了,我的乌龙汤已经煮好了,再不快点,就没你的份了。”

    话声一落,只见小木屋中最左的地方,那里铺着两张地毯,一个高大的人正在一张地毯上睡着,闻言蓦地翻身而起,在屋里卷起一股狂风,迅速的梳洗完毕,坐到小屋中仅有的一张方桌上,只见哪知像松鼠的动物吱吱的叫了几下,一对小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个刚坐到桌旁的家伙。

    “看什么看,不认识老夫吗?我可警告你呀,不要跟我抢啊,小心你的屁股。”像松鼠的小动物身后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闻言一卷,将小屁股盖住,它以前好像吃过打屁股的亏,是以听到这个人的话,赶紧用尾巴把屁股保护好,省得被人打了还不知道。不过它作出如此滑稽的动作,实在是令人惊叹它的聪明伶俐。

    少年听了这话,笑道:“义父,看你把阿毛给吓得,阿毛是一个乖孩子,那里敢和你抢东西吃,阿毛,是不是?”

    只见那个像松鼠一般的动物小眼一转,脸上显出一种特有的笑意,就像在说:“对呀,对呀,我能跟他抢吗?”少年看见它的模样,极为爱护的摸摸它的小脑袋,道:“今天阿毛最听话,就给阿毛多分一点。”说着,在它面前放着的一个小碗里倒了一碗满满的汤水。

    这汤水一到倒出,一霎时,满屋子都是一股清香,这股清香光是闻着,就令人垂涎三尺,更不要说去品尝一下汤的味道了。

    那个像松鼠的动物,也就是阿毛见少年今日倒得特别的多,欢喜得吱吱的叫着,又很讨好的跳到少年的肩头,用毛茸茸的尾巴去舞弄少年的脸蛋。

    少年被它的尾巴一弄,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会这么做,那一次奖励你,你除了这一招,再也想不出什么招数,你能不能还一个?”

    那个被抢了汤水的中年大汉,见状忙道:“明儿,你行行好,不要倒那么多行吧,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义父呢?”少年笑道:“义父,谁叫你要吓唬阿毛,我这是给阿毛压压惊,它中午还要和我一块到镇上去买东西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毛是我们的引路使者,没有它,我们就出不去,也进不来了。阿毛是劳苦功高的大功臣,我们怎么能亏待它呢。”

    大汉苦着一张脸,虽然他是一个中年人,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脸上的皮肤并不显的怎么的粗糙,相反还隐隐的带着一层光辉,看上去好像擦了什么粉一样。少年给阿毛倒好以后,在大汉的碗里倒了一大碗杯,道:“义父,其实你的比阿毛要多的多了,它的是小碗,你的是大碗,说起来它的一碗还不到你大碗的三分之一,你应该还偷着乐呢!”

    大汉听了,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它怎么能跟我比,我还是占了便宜。”

    少年给他倒了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只见他在自己的碗里倒了一大碗,炉里还剩着一点,他将火炉一举,炉嘴对着自己的张开的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大汉一愣,哒哒嘴道:“明儿,义父如今才发现,最占便宜的就是你。”

    少年听了,嘻嘻笑道:“义父,你才发现啊,是这样的,我每天起来都要煮乌龙汤给你们吃,每隔半个月就要下山去镇上买东西,这让我的睡眠大大的不足,义父,你说我应不应该多喝点。是不是啊,阿毛!”

    少年说着,一把抓住了阿毛的尾巴,阿毛起先是微微一怒,接着变得极为的讨好,又露出了那一副可笑的尊容,对着大汉连连点头,吱吱叫着。少年的手这才放开它。少年的手一松,只见阿毛小嘴大张,“胡噜胡噜”的喝着小碗里的乌龙汤,弄的满屋子都是它喝汤的声音。

    大汉听见了,笑道:“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能不能文雅一点,我都教过它多少次了,就是不听我的话,以后它要是陪着出山,非得要闹出笑话来不可。”

    少年举起大碗,喝了一口,道:“义父,对了,我们来此也有两年了,你看我如今变化的这么快,我师父和掌门师祖伯他们还会不会认识我?”

    大汉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得你的头发就那么长,如今长成这个模样,满头的乱发,他们想认也认不出来,对了,午间下山到镇上去,不要望了理发,将头发梳起来。”

    少年笑道:“我有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不讲究这个。”

    大汉道:“你以前头发那么短,像一个小和尚,如今头发倒是长长了,可是又成了小叫化子,你出去别人不把你误作为要饭的么?”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道:“他们只看重这个,那里还管我是不是叫化子。义父,这将近两年来,我可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见钱眼开,没有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好行路。”

    这时,只见阿毛已将碗里的乌龙汤喝干,慢慢的走了过来,偷眼瞄向少年还有一小半碗的乌龙汤,那样子似在要求少年能不能那再给它一点。少年见它眼中露出讨好的眼神,不禁呵呵笑道:“就你是最好喝的,好了,这就给你吧,记住,一会下山去,可不许跟我胡乱跑,上次闹到了半夜才回去,害得义父饿了一下午的肚子。”说着,将碗里的乌龙汤倒在了阿毛的小碗里。阿毛“胡噜胡噜”的有开始发出喝汤的响声。

    大汉一听这话,笑骂道:“这家伙那里是胡乱跑,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上次我打了一顿屁股,它记恨在心,下山后故意四处乱走,或者是躲在什么鬼地方,等到天黑时,才去找你,我还还没跟它算帐呢。”

    说着,伸手一抓,就要抓着阿毛的尾巴时,阿毛好像知道他有此一招,小嘴一叼小碗,窜下了方桌,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独自享受它的美味佳肴。

    大汉气得骂道:“这臭小子,总是当逃兵,见机不对,撒腿就跑,还亏得它叫什么‘麒麟鼠’,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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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阿毛的发现

少年听了,笑道:“义父,你说它是‘麒麟鼠’,这一年多来,它好像没什么大的本事,除了认识路,会懂人言之外,我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本领。”

    大汉也是奇怪的道:“我也弄不清楚,当年我到这一带来游玩,碰见了药仙那个家伙,他对我说过这一带出现了‘麒麟鼠’,将它的模样告诉了我,还嘱咐我小心,这家伙口中会吐天火,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够融化,可怕得很。”少年道:“我看是它已经退化了,不是有这样一个故事吗,说有个地方的猫许久没有抓老鼠,见了老鼠后,不去咬它,方而要逃走。这家伙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两人说着笑着,过了一个时辰后,少年又到外面去生火,烧了几个小菜,煮了一锅饭,摆在了方桌上,大汉在屋子一角抱出一坛酒来,打开到了三杯,为什么是三杯?因为阿毛也要喝,你别以为它是动物就不能喝酒。

    喝了半坛子酒,大汉道:“不要喝了,你待会还要下山去,多吃点菜吧。”却见那个麒麟鼠阿毛迈着八字步,在方桌上走了一圈,仿佛在说:“看,我都还能走一圈,那里能够喝醉,你不要等我们走了之后偷偷的喝。”大汉见状,在它来不及躲闪之极,屈指一弹,弹在它的头顶,笑道:“就你多事。”

    阿毛伸出鲜红的小舌头,朝着大汉挤了挤小眼睛,一溜烟似的跳下方桌,有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日中时分,少年带着麒麟鼠出了小木屋,离别大汉,踏上了到山下的路途,少年走进小木屋不远的那座原始森林,。这原始森林里面古怪得很,少年每一次路过这里,都曾在心中暗暗的几下走过的路线,甚至在树上作了记号,可是他每一次回来之后,总是找不到进来的路,刻下的痕迹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这原始森林就如同一个天然的阵法一样,人要是困在里面,休想出得来。

    幸亏有了麒麟鼠。这麒麟鼠据说是上古时期的异兽,因为体积太小了,至今还没有绝种,同它同时代的据说存在着龙。不过,还没有人亲眼见过这麒麟鼠会吐天火,它的模样长得很想松鼠,身体背面有一道火红色的缎子,抚面也是红色的,不过是粟红,一只长长的尾巴,差不多与身体一般长。

    一般来说,松鼠的食物是植物的果、花、叶,偶而也摄取一些动物性食饵,这只很像松鼠的麒麟鼠却是什么都吃,它是来者不拒。更为稀奇的是它还会喝酒,也曾罪过。少年与他相处一年多来,发现这家伙的年纪和威信特别的大,简直就是森林中的王者。

    有一次,少年带着它到密林处练功,突然从山凹里窜出几只斑斓大虎,它见了,丝毫不感到紧张,还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吱吱的吩咐着,也不知它究竟说了些什么,以后这一带就很少出现野兽,在小木屋三里以内更是见不到野兽的踪影。

    少年将它放在肩头,它的一双小眼睛此时正仔细的辨认着方向,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密林,来到树林出外。少年把它往怀里一方,展开轻功,风驰电掣的向山下纵去。

    又大概行了半个时辰来到山下,走了十里的小道,转到一条管道上来。这一路上,少年见得四处开始出现了花朵开苞的情景,初春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虽然没有多大的温度,可是不能说不是一种享受,懂得享受的人应该知道适而可止。

    少年这时已来到了一个镇上,这个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卖的东西倒是挺多的,这也是少年为什么每一次都喜欢来这里采物。少年来过了很多次,对于路径非常熟悉,当下先买了生活必需品,然后又买了一大坛的绍兴杏花春酒,装在一个买了的大麻袋里面,他虽然今年只有十岁,由于练功的原因,长得却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胳膊和腿脚都很粗,人家见了他,也没有欺负他的意思。

    其实也有人来欺负过他,那是他头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里的行情,正从酒店里出来,迎面走来了两个地痞般的汉子,一个指着他说道:“小子,知道规矩吗?”他当时一怔,问道:“什么规矩?”那汉子听了,骂道:“什么规矩!臭小子,你跟我装糊涂吧,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把你的银子拿出来,给我们分一点,不然有你好看!”少年听了,这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闻言笑道:“我不需要保护,为什么要给你银子?”另一个汉子听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走上来就要去抓少年的衣领,少年让他抓住,那汉子想往前一甩将它摔出去,那知道用了半天气力,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的,知道这下遇见了武林中的人,少年讨厌他们在这个地方胡作非为,肩头一撞,碰在了对方的脸颊上,顿时那汉子的嘴角高高翘起,疼的他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少年却是不管他,追上另一个逃跑的汉子,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叫汉子来了一个狗吃屎,滚在地上,浑身疼痛不已。

    少年轻轻松松把他们搞定之后,警告他们道:“下次要是在我看见你们,我就打你们一次。”自此以后,就没有人来找过他的麻烦。显然那两个汉子受到的教训给其他人提了一个醒,谁要是去找他的麻烦,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少年干完应该干完的事后,突然想到义父吩咐他去理一下发,心中暗忖:算了,懒得理了,反正又没有人认识我,就算理发了,我还是我,还是保持这个样子吧。心头一动,找到一家针线铺,买了一条蓝色的缎子,将头发往后一梳,蓝缎子绑在发中,身后就拖着一蓬头发,脸面却显了出来,不再是半遮半掩。

    提起大麻袋出了针线铺,少年就往回路走,却听见麒麟鼠吱吱的叫了了起来,从他的怀里还钻出,一双小眼睛十分机警的四处查看,少年见它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道:“阿毛,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啊?”

    麒麟鼠却是用尾巴扫了扫少年的脸庞,跳下地来,向前跑去,出了几丈远,回过头来,瞧着少年,那意思是叫少年跟它来。少年还没见过这家伙出现过这种情况,见状心下好奇,跟着走了上去。

    只见麒麟鼠一路小跑,出了镇上,转到镇左的的一条小道上去。少年感觉到十分的惊奇,这家伙究竟发现了什么?

    少年跟着麒麟鼠在山间的小道上不快不慢的跑着,过了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一鼠一人来到了一座院墙外,麒麟鼠沿着院墙,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大门外,少年抬头一看院门,气得大骂道:“你这个小家伙,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这又不是我来的地方,亏你的鼻子还真灵敏,居然还能找到这种地方来。”

    说着,上前一步,将麒麟鼠抓在手里,麒麟鼠挣扎了一下,少年敲了它一个响头,道:“还不老实,带我到这里来,回去后我就叫你吃斋念佛。”

    麒麟鼠吱吱的叫着,样子显得极为的委屈。

    突听的院门“依呀”的一声,深红色的院门已是打了开来,少年想走,如今却是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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