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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一零一章 朋友來了有好酒

  臘月二十四,距離大年三十還有六天。

    長子縣城裡面熱鬧非常,各種門類的年貨琳琅滿目,擺滿了大街兩旁。人們喜氣洋洋地簇擁在一個又一個叫賣的攤販之前,眉開眼笑地討價還價。大姑娘羞羞答答地纏著娘親給自己買一副好頭飾,想在元宵燈會上招來如意郎君;小媳婦目不轉睛地盯著孩童穿戴的衣物,手裡還抱著個布老虎;娃娃們拉著爹爹的衣襟,眼巴巴地望著面捏的糖人兒怎麼也邁不開腳……

    一大早,趙興帶著許婉婷、許婉琳和趙鋼往長子縣城而來,今天他們是來逛街的。自去年除夕夜裡一場大火燒了郡守府,趙興就很少去過縣城,除了偶爾到縣衙裡點個卯,跟司馬直說上幾句話之外,他還真沒有仔細逛過縣城。

    這一次趙興進城,明面上逛街,實際上是觀察民情,考察長子縣城的防禦體系。通過情報分析,趙興知道今年這個年和去年一樣,沒法安安寧寧地度過。不是他不想安寧,實在是有太多人不想讓趙興安寧。

    從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等地傳來的消息,羌胡人和鮮卑人今年遭了雪災,人馬凍死很多,大小部落之間相互吞併,現在基本上已經結束,正在集結人馬,準備沿雲中地區順黃河南下,然後折向東進侵掠並州,很有可能把上党作為目的地。誰讓上黨顯得那麼富足,誰讓長河大麯出自上黨呢?

    羌胡人和鮮卑人都是馬背上地民族,幾乎是全民皆兵,人人善於騎射,行動起來迅速異常,殺人放火、搶掠奸隱,幾乎無惡不作。並州、幽州、涼州的漢人年年都要遭受這幾個異民族的禍害,現如今定居于長城之內的南匈奴,雖然名義上聽從漢朝管理,但也是心懷鬼胎,與長城之外的幾個民族勾勾搭搭、暗通曲款。一旦漢王朝在邊境的軍隊實力降低之後,他們一樣也會打起搶奪漢人的主意。

    “興哥,長子縣城裡面並不比臥虎城熱鬧多少嘛!”許婉琳一番比較下來,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一旁的許婉婷沒有說話,心裡想得卻是去年趙興為了自己,痛扁張家三公子的場景。現如今,張家已經在上黨灰飛煙滅,而趙興卻從當年賣傢俱的野小子成長為手握上萬大軍的將軍,最關鍵的是,成了自己的夫君。

    “還是長子縣城裡的人要多一些,貨物要齊全一些”趙興說道。能在短短不到三年時間,在一塊平地上建起一座雄城,別人都覺得趙興應該萬分自豪,可趙興自己從未滿足過。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建一座大城而已,他打算把現代城市的一些先進管理經驗經過改良之後,運用到古代城市建設之中去,臥虎城是他實現心中理想的試點。

    “下一步,我要讓臥虎城成為北方各種物資交匯的中心,讓天下行商都前來做買賣!”趙興很肯定地說道。

    “如果上党人人都像兄台這樣重視天下商人,倒還真有可能,只可惜……”一個聲音從趙興正在經過的一處酒樓之上酸溜溜地飄了下來。

    “樓上言談者何人,何不下樓一敘?”趙興抬頭看見一位商旅打扮地中年人正臨窗看著自己這一行人,聽他話裡有話,便動了攀談一番的心思。反正今兒個也是閒逛,聽聽走南闖北的商人們心裡想些什麼,對於今後自己的規劃說不定還有裨益。

    “在下河北張世平,見過將軍!”樓上的商人很快下了酒樓,來到趙興近前,小聲見禮。

    “哦,張先生怎知在下名號?”來人輕易識出自己身份,使得趙興愈發地有興趣了。

    “上党鄉里常言將軍出遊,身旁常帶兩女一小童,今日高樓飲酒,遠遠便看到將軍一行閒庭信步地走了過來,身後又多健卒尾隨,是故世平推測出將軍身份……”張世平很恭敬地向趙興解釋道。

    “看來今後出行的保密工作還得加強啊,這要是剛才樓上有人埋伏著,用弓弩對付自己,就算不死,估計也得脫層皮,更不要說身旁嬌滴滴的許家姐妹會不會受到傷害了”趙興瞬間就想了很多,隨口說道:“不知張先生是否空閒,此處人多口雜,我想尋一方雅靜之處,與張先生詳談一番。”

    “求之不得,世平正有事仰仗將軍!”張世平聽聞趙興這麼給面子,十分痛苦地答應了。

    醉仙樓上,昔日趙興與關羽鬥酒的那張桌子,兩男兩女圍坐著,旁邊立著一個半大男童,不用說,這四人正是趙興與張世平一行。

    “剛才聽張先生所言,似乎在上黨遇到了什麼麻煩?可是有人刁難於你?”趙興開口問道。

    “不曾有人刁難,只是受人所托之事迄今尚未辦妥,心中頗有不甘。”張世平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不知何事讓張先生憂心忡忡?”趙興問道。

    “世平受同行好友蘇雙所托,自西返鄉途經上党時,替友人購買頂級長河大麯一車,順路帶回河北。奈何上黨城內所賣長河大麯雖然味香醇正,卻不是友人口中所稱的頂級長河大麯……”張世平說道

    “不知張先生友人不惜花費鉅資尋買這頂級長河大麯,所用為何?難不成是自己好飲?”趙興好奇地問道。知道頂級長河的人並不多,除了洛陽城裡的皇帝和一些官宦之外,其他地方的人還沒機會唱到頂級長河。

    “我那友人尋購好酒,卻是為了送人飲用。因為答應了別人,卻不好做下食言之事,是故托我前來上黨尋找。哪知來到上黨尋覓多日,只看到有濃香長河、雅香長河販賣,就算我說的口乾舌燥,那商家死活不肯出售頂級長河。不知將軍能否幫忙,打聽一下這頂級長河到底哪裡有售,世平也好前去求賣一番……”張世平只知道趙興跟醉仙樓有關係,但具體的內幕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沒有直接開口讓趙興幫忙,而是繞著彎兒打聽。從開第一家醉仙樓開始,趙興就是躲在幕後,不為外人所知就很正常了。

    “此事好辦,明日你帶人前往臥虎城醉仙樓,直接找那裡的大掌櫃,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趙興沒有為難張世平,反正別人花大價錢來買酒,自己窖藏的頂級長河現在都存滿甲、乙、丙、丁四個洞庫了,也不差這一車。

    “如此多謝趙將軍了!”張世平聞言大喜,趕緊起身行禮。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既然張先生是行走天下的有名商人,那今後也當成為臥虎城的朋友,朋友來了我們自然有好酒相待嘛!”趙興順手丟給張世平一頂大帽子。

    “早聽人說將軍胸懷寬廣,喜歡結交天下朋友,三教九流皆可上座,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商者從來受人輕慢,如今將軍卻能青眼高看,今後世平定當盡力促成將軍欲讓臥虎城成為北地商貿中樞的宏願!”張世平激動地說道。

    “我有一至交好友,名為劉繼禮,早年也是走南闖北的行商,昨日抵達臥虎城,張兄不妨前去拜訪一番,必有商機可尋!”趙興蠱惑張世平去找劉繼禮,說穿了就是找自己的經紀人。做生意的事情,還是交給生意人最好。趙興可以把自己需要的物資列出清單,然後交給劉繼禮,讓他們慢慢去磨價格,談合作。要是事事都讓自己親力親為,那趙興這個甩手掌櫃就名不副實了。

    吃晚飯,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張世平,趙興上了馬車,搖搖晃晃地返回上黨。走在路上,趙興忽然想起上一世黃巾起義爆發之後,劉備好像就是受到商人張世平、蘇雙的資助,組織了一支義軍投靠校尉鄒靖討賊立功。想到這裡,趙興心裡琢磨著:“關羽已經跟自己結拜了,劉大耳朵現如今會跟誰玩結拜呢?”

    趙興沒有想到的是,劉大耳朵現如今四處遊學,正好跑到了河北地界,遇上了商人蘇雙。蘇雙這次購買的頂級長河,卻是為了送給劉備!那劉備搞這一車長河大麯又是為嘛呢?後文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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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豺狼來了有刀槍

   馬車裡趙興端坐在中間,兩旁是許氏兩姐妹。本來按著趙興的意思,要趙鋼也坐在馬車裡的。可這鬼傢伙死活不肯上車,說自己要學著騎馬,硬是纏著“暗影”甲一讓人家教自己。甲一被趙鋼鬧地實在沒轍了,只好哄他說道:“主公最近正在搗鼓一種能讓人安安穩穩地騎在馬上的器械,等那東西造出來了,給馬配上,你就可以騎馬啦!”

    “真地?典大個子你沒有騙我?”趙鋼有點心動地問道,說實話,以他現在這個身板和力氣,沒有馬鞍和馬鐙,冒然騎到馬背上,還真是有危險。

    “我典韋說話從來算話,何曾欺騙過人!”在外人面前被趙興稱呼為甲一的傢伙,豁然正是猛漢典韋!因為當初典韋鬧市殺人,搞地動靜實在有點大,雖然那李永該死,但不該是典韋去治罪。為了不授人以柄,被有心人說三道四,趙興就把典韋編入了“暗影”部隊,名為“甲一”,同時還擔負警衛營統領職務。

    車外面一大一小聊的十分開心,車裡面兩大一小卻是沒有聲音。

    趙興此刻很不自在,他正在心裡暗暗發誓,回去之後就找人研究四輪馬車!這兩輪馬車的車內空間實在是有些小。

    其實,車內還是有空間地,要不趙興也不會讓趙鋼一起坐馬車了。關鍵是許氏兩姐妹與趙興的空間有些小!前些日子,自從神醫華佗為貂蟬和胡杏兒診病之後,告訴趙興他快要當爹了,可把趙興給樂壞了。趙興拐人才的時候喜歡玩雙飛,這播種成功的時候,居然也是雙飛。趙興樂了,許氏姐妹可不怎麼樂。姐妹倆現如今有了深深的危機感,成天在房間裡面背著趙興嘀嘀咕咕地琢磨著什麼。

    這不,許婉婷差不多將半個身子都“喂”進了趙興懷裡,那右邊豐滿的酥胸正肆無忌憚地撞擊著趙興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心田。更要命地是,小姨子許婉琳側坐著身子,差不多將一對驕挺全抵在了趙興的後背上。這簡直就是前面遇虎,後面來狼啊!可憐地趙興,享受著美人溫香玉軟地挑逗,一路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府宅。

    回到府宅的趙興,一改色中餓鬼模樣,滿臉嚴肅地命令趙鋼召集所有武將和文臣前來臥虎城,明日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臥虎城新落成的將軍府裡,被趙興命名為“作戰指揮室”的大議事廳內,坐滿了表情嚴肅的眾人。

    只見趙興坐在一張格外長而寬的條形桌子的頂端中央,在他的左手邊依次坐的是賈詡、田豐、郭嘉、陳宮、司馬直,後面居然還坐著小虎隊的三個小頭目李鐵柱、賈穆、關平;在他的右手邊依次坐著的是關羽、徐晃、趙雲、張遼、周倉、郭長子、方悅、麴義;李進武在守壺關,裴元紹在守箕關,胡車兒在守青峰嶺,徐晃是連夜從箕關趕回來的;李進思正在趙興對面的一幅巨型軍事地圖之前站著,準備做軍情分析;典韋正帶著暗影甲字組和乙字組的隊員們在整個將軍府巡視;趙鋼站在趙興身後,懷裡捧著一幅“兩邊高,中間凹”狀似倒拱橋的物事。

    “今日召集眾位前來,主要是商議如何應對南下搶掠的鮮卑人和東進搶掠的羌胡人!”趙興開宗明義地說出會議主題,“下面讓李進思做敵情介紹!”

    對於趙興現在整的這一套眾人之前從未見過的東西,包括“作戰指揮室”、“圖上推演”、“沙盤模型”、“軍情分析”等等,眾人一開始的驚訝和震撼過後,現在紛紛開始意識到了其中的重要價值和實際意義。

    等李進思將近期收集到的各方情報分析完畢,眾人都陷入思考之中。能坐在這裡的,都不是酒囊飯袋,人人皆知不能隨口而言,一個是丟不起人,另外一個是這種會議實在太嚴肅正式了。

    “為了加深大家對於鮮卑人和羌胡人的理解認識,我在這裡補充一些情況”趙興說道。隨後,趙興說了一席話,讓眾人差一點將午飯都吐了出來。尤其是幾個文士和孩子,個個面如土色、情緒激動。當然,見多識廣的“毒士”賈詡除外。

    大家猜一猜趙興對大家說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趙興就是根據歷史資料和現實中掌握的情報,將鮮卑人如何把漢人當糧食吃的情況給大家描述了一番而已。

    魯迅先生在《狂人日記》一文中經常提到“吃人”兩個字。在表達對黑暗**的舊社會憤恨之情時,我們也經常說那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其實,吃人在中國可謂歷史悠久!

    春秋時期,齊國的易牙把自己的孩子做成菜給齊桓公吃,唐代後期黃巢造反時也把人放在大石臼裡面砸成肉糜當軍糧。三國時期,也是經常人吃人,“河北婦食夫,河南夫食婦”。但趙興目前所處的時期,由於天下尚未大亂,人吃人的事情還是很少見。

    在漢人之中,“人吃人”的事情都是極個別的,或源于少數統治者的瘋狂,或者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但在中國的“五胡亂華”這一最黑暗的歷史時期,卻有許多人被大規模地宰殺烹食。入侵中原的胡人幾乎都沒有自己的文字,野蠻殘暴,許多胡人還保留著食人的獸性。以羯族,白種匈奴,鮮卑族三族最為兇惡。

    史料記載:“八王之亂”時,幽州刺史王浚引進慕容鮮卑來對付成都王穎。慕容鮮卑乘機大掠中原,搶劫了無數財富,還擄掠了數萬名漢族少女。回師途中一路上大肆姦淫,同時把這些漢族少女充作軍糧,宰殺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時,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王浚發現後,要慕容鮮卑留下這八千名少女。慕容鮮卑一時吃不掉,又不想放掉。於是將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為之斷流。

    羯族可以稱其為“食人惡魔”。史載他們行軍作戰沒有糧草,擄掠漢族女子作為軍糧,羯族稱漢族女子為“雙腳羊”。夜間姦淫。白天則宰殺烹食。後趙開國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漢族士人免罰,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漢人的東西。同時又禁止漢人稱遊牧民族作胡人,而稱“國人”,違者斬。

    石勒的後人石虎,在殘害漢人方面更加變本加厲。他曾動用漢人男女十六萬,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北。當時遇到了暴雨,漳水大漲,淹死了數萬人;石虎已有多處宮殿,但還不滿足,驅使漢人勞役四十余萬建設洛陽、長安二宮,造成屍積原野;搶奪漢人女子五萬入後宮肆意變態淩殺污辱,其間由於剛烈漢子和忠貞女子的誓死反抗,受到連累而死的漢人更是不計其數;從長安到洛陽再到鄴城,外國的使者見到沿途樹上掛滿上吊自殺的人,城牆上掛滿漢人人頭,屍骨則被做成“屍觀”,恐嚇世人,數萬反抗將士的屍體被棄之荒野喂獸!

    血腥屠殺和殘酷的民族壓迫,使北方的漢人銳減至六七百萬,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人口的大量減少,土地的大量荒蕪,使虎狼等野獸成群出現繁殖。石虎將臨漳以南的中原地區,數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劃為狩獵圍場,規定漢人不得向野獸投一塊石子者,否則即是“犯獸”,將處以死罪,被殺或被野獸吃掉的人不計其數,漢人的地位竟連野獸都不如。

    石虎的兒子石邃比他爹還要令人髮指。寫道這裡,南道忍不住都想罵幾句了。操他祖宗的,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從石勒這個畜生開始,這一窩子就沒他媽一個好鳥!

    如果說石虎是殘暴荒淫的話,當時只有二十幾歲的石邃只能以變態來解釋。他在自己府上閑著無聊的時候就帶著刀亂竄,碰到自己的侍女就把她們的頭砍下來,擦乾淨鮮血放到盤子裡面做成工藝品與部下觀賞。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惡魔竟然還篤信佛教,命令被他擄掠的漢族女子做尼姑,碰到漂亮的就先和她交配,然後再把這個尼姑身上的肉割下來和牛羊肉混著煮,還把這種食品賞賜給部將吃,讓他們猜測是什麼原料做的!

    不想再碼下去了,一個是怕被有些人說成我的文有暴力傾向,另一個是怕晚上大家會做噩夢,這一章的更新可是在晚上九點之後的。

    趙興把異族入侵後可能帶來的傷害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只聽得眾人心驚肉跳、怒火中燒,一個個眼眶欲裂,恨不能馬上就沖到關外,將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胡人殺個精光。

    “大家不要激動,今天開會,就是要好好商議一番,如何用好我們手中的刀槍,讓敢犯大漢天威的豺狼有去無回!還請大家暢所欲言!”趙興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之上。還好當初設計桌子時,趙興就考慮到眾人可能說到激動處會拍桌子罵娘,用了上好的鐵裡木,這才沒有帶頭將桌子給砸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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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以逸待勞第四計

    “今聞國昌所言,宮胸中如堵塊壘,此次決計不可輕饒來犯之寇!”一向仁慈愛民的陳宮按捺不住心頭怒火,大聲說道。

    “公台所言,正合我意!”田豐跟著說道。

    “文和先生,今次莫要再阻我陣前殺敵,晃手中大斧未曾痛飲胡虜之血,這次卻是要快意廝殺一番!”武將這邊,憋屈了很久的徐晃終於爆發。

    “不知國昌可有應對之策?”賈詡對於徐晃的積極請戰未做阻止,轉頭問趙興。這是賈詡遇事後的一貫做法,不急於表現,只要趙興能做出正確決策,則只做補充,讓趙興的光芒始終掩蓋著自己。

    “興與諸君心意相通,既然賊寇敢來侵犯,則必一戰而破敵膽,揚臥虎威名于長城內外,使宵小之輩今後不敢妄動!”趙興起身說道,“然鮮卑賊寇人馬眾多,善於長途奔襲,兵無常勢,來去難以捕捉,如果我們以大兵團迎擊,則容易錯失戰機;如果我們不迎擊,則更無法向數十萬上党鄉親交待!”

    “三哥,你就別繞彎子了,到底怎麼打,你定下計策,我們兄弟幾個扛著!”張遼到底是少年心性,聽趙興分析說戰也不好,不戰也不好,急眼了,起身問趙興。

    “文遠莫急!今次作戰,我可是要把一項重任交於你,不知敢接否?”趙興被張遼催促之下,反過來將了張遼一軍。

    “莫說是一項任務,就是兩三項,遼也不怕!”張遼毫無懼色地說道。

    “好,你且坐下,聽我給大家分配任務!”趙興笑著說道。

    “此番我們迎擊鮮卑的計策,可以讓賈穆給大家解釋一下!”趙興突然說了一句讓眾人,包括賈穆自己都嚇一跳的話。“賈穆,你將趙氏三十六計第四計之‘以逸待勞’背於大家聽……”

    正被趙興一句話驚得心如鹿撞的賈穆聽趙興讓他背三十六計,立即來了精神,這可是他的強項啊!於是將趙興平日裡給“小虎隊”講解兵法故事的內容絲毫不差地背給了眾人。

    一旁的賈詡見自己長子賈穆如此得趙興器重,心中不由得一陣欣慰和感動。

    “關平,命你將‘麻雀戰’的精要背於大家聽!”趙興又對只有七歲的關平下了命令。

    關平聽了趙興命令之後,噌地一下站起來,在半人高的大桌子邊上只露出一個腦袋和上半截身子,但卻是滿臉嚴肅和自豪地將趙興給“小虎隊”講解的“麻雀戰”戰術理論背於大家聽,竟然也是絲毫不差。

    這下輪到關羽在心裡暗暗高興了,他這長子比起賈穆來說,一個文、一個武,竟然絲毫不差。

    “諸位,興再三思索,對付這來去如風,分頭行動的多股鮮卑賊寇,可採取以逸待勞的計策,使用‘麻雀戰術’,分頭痛擊!為此,我的意見是——關羽、徐晃率重步兵師和輕步兵師三分之二人馬分散駐紮於各縣、鄉,駐點保護鄉里;趙雲、麴義、郭常子等人率騎兵師重騎一個營、輕騎一個營、遊擊獨立營,以營為單位巡迴於各鄉之間,搜尋、攔截和追擊賊寇;張遼率輕步兵師剩餘士卒、胡車兒率騎兵師重騎一個營於鮮卑人北歸路上設伏,一定要讓南下賊寇盡數落網!”趙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每鄉可搭建烽火高臺數座,一旦遇敵,則點火示警,便於步騎之間協同作戰!”郭嘉贊同趙興的對策,還補充了自己的意見。

    “要提醒和告誡士卒,多殺賊寇、少傷馬匹,鮮卑人送來如此大禮一份,我們不仔細接住,豈不是有違待客之道!”賈詡難得地幽默了一把,卻是點到了眾人都疏忽的問題。目前上黨組建騎兵部隊,最稀缺地就是上等戰馬。鮮卑人生活在北方,養的馬個頭不大,吃的草料少,耐力卻很好,非常適合長途奔襲,屬於典型的蒙古馬。

    “事不宜遲,今日調動集結部隊,明日中午,在臥虎城中心廣場之上召開誓師動員大會,隨後各部分頭行動,在除夕前後,把這股鮮卑南下賊寇全部幹掉!”趙興右手一揮,乾淨利索地定下了作戰決心。

    “三哥,今日議事,只講了如何對付鮮卑,怎麼不提羌胡?”一貫冷靜的趙雲終於開口發言了。

    “呵呵,羌胡人比起鮮卑人來,對漢人做惡少,肯受教化,說漢話,並非十惡不赦,今番前來,估計也就是想趁機打點秋風,待他們看到南下鮮卑被我們殺得一個不留之後,你猜他們會做何感想?嘿嘿……”趙興沖趙雲眨了眨眼睛。

    趙雲忽然想起三哥的二老婆胡杏兒正是羌胡人,自己的騎兵師裡面現如今可有三分之一的骨幹出自胡車兒族裡投奔而來的羌胡人,讓他們打自己同族人,那肯定不適合。趙雲琢磨著趙興沖自己眨眼睛的意思,忽然,他想起了趙興的一個習慣,或者說是毛病,那就是——趙興是個不折不扣地“人販子”!這下,趙雲知道該如何對付東渡黃河,前來打秋風的胡車兒的親戚們了……

    第二日中午,臥虎城內,近萬士卒儀仗威嚴、刀槍林立地站在可以容納幾萬人的中心廣場之上,接受平北將軍趙興的檢閱和訓話。

    “兄弟們!再過五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按著慣例,大夥兒辛辛苦苦地訓練了一年,也該好好休息幾天才對。可我們想休息,別人卻不給這個機會!是哪些個王八蛋不讓你們休息呢?是南下來搶劫的鮮卑雜種們!”趙興在臺上,用十分直白,甚至有些粗俗地話語做著戰前動員。

    “我們臥虎城跟鮮卑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隔著長城、南匈奴和北方數郡,好幾千里的路程,跟這幫雜種實在是沒啥關係,那他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呢?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趙興一沒有掘了檀石槐的墳,二沒有跑到彈汗山(鮮卑雄主檀石懷所建王庭)撒尿,三沒有跑到大草原上施放瘟疫,我跟鮮卑人沒仇!”趙興繼續一副兵痞加無厘頭地調侃,引得台下士卒一陣笑聲。

    “那麼,鮮卑人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趕來看望我們呢?因為我們有糧食,因為我們有財物,因為我們有女子,因為我們有房子!”趙興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嚴厲,“強盜從來不會跟你講道理!他們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他們自家地,只要覺得東西好,能搶得到,那你們的東西就是他們的!”

    “兄弟們,鮮卑人要南下來搶掠我們的家人,姦淫我們的姐妹,焚燒我們的房子了!我們該怎麼辦?”趙興放聲大喝,向著台下的萬人問道。

    “殺!殺!——殺!”回答趙興的只有一個統一的聲音。

    “兄弟們,今次作戰,割下一顆鮮卑人的頭,獎賞長河大麯三壇,良田五畝;割下十顆鮮卑人的頭,獎賞長河大麯一車,升為連副!凡作戰受傷者,今後由臥虎城撫養;犧牲者,入臥虎忠烈園!”趙興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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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鮮卑南下打穀草

    就在趙興站在高臺之上調侃鮮卑人的時候,北方鮮卑幾個大部落共同推選出來率兵南下的萬夫長大頭目也同樣向著鮮卑人馬做著類似的事情,只不過被他們嘲笑和譏諷的對象換成了漢人。

    “孩兒們,你們是大草原上的勇士,豺狼虎豹見了你們都會戰慄地逃走,關內的漢人軍隊跟你們比起來,虛弱地如同小羊羔!”鮮卑中部大頭目闕居畢刹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引來面前上萬人馬的嬉笑。

    “為什麼我們就該忍受大草原上寒冷徹骨的冬天,而漢人卻躲在長城之內,住溫暖的房子,吃得飽、穿得暖?為什麼最雄壯的勇士要忍受饑寒交迫的苦日子,而軟弱的漢人們卻享受著肥沃的土地?壓在我們頭頂的匈奴人被自己人出賣,讓漢人們趕到了遙遠的西方,再也沒有返回的機會。現在,正是我們鮮卑人崛起的大好機會!” 闕居畢刹繼續煽動著。

    “這個寒冷的冬天,連續的大雪,凍死了我們很多牛羊,還有可憐地老人和孩子,我們必須咬牙堅持下去,等開春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現在是我們為自己的族人做些什麼的時候了!讓我們沖進關內,從漢人手中拿回我們需要的糧食和物資!既然他們守不住自己的東西,那就應該被真正的勇士享用!”

    “享用!……”鮮卑人大聲地高呼著,彷佛已經看到了成堆的糧食、嬌滴滴的漢人女子和大包大包的金銀財寶。

    “孩兒們,聽行走塞外的商人們常說,長城之內的上党,百姓富足,糧食滿倉,只有不足萬人駐守,新建的一座臥虎城裡面更是繁華異常,成群成群的漂亮女子住在裡面,足夠每個勇士都分上一個了!我們這次南下要直達箕關之前,讓躲在洛陽城裡的漢人皇帝知曉鮮卑兒郎的強壯勇猛!今後這長城之內,就是我們最大的狩獵場!”大頭目將上黨描述的只如人間天堂,手下人馬一個個聽得更是眼睛裡面冒出貪婪的目光,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孩兒們,目標上黨,打穀草!” 闕居畢刹下達了啟程的口令。

    “目標上黨,打穀草!”大草原上一群強盜激動地呼喊著拍馬南下。

    “叔叔,今次我們近萬人馬南下,動靜很大,如何躲過雁門和馬邑等地的漢人守軍呢?”大頭目身旁的一個千夫長騎馬跟隨在大頭目身旁,低聲問道。

    “哼哼,我們根本不用躲避!我們只需穿越雲中地區,順黃河南下即可,今番若不是漢人之中有奸細送來密信,說漢人之間不和,意圖借我們之手除掉異己,大首領怎麼會知道上黨的守軍如此薄弱?又怎麼會讓我們直撲上党,往富得流油的上黨長子縣狠狠咬上一口!”

    “聽來往的行商常說,上黨現如今有幾員猛將把守,十分厲害,不會是漢人故意把我們往火坑裡面推吧?”千夫長闕居顏科心思縝密,沒有被利欲遮擋住雙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今次前往,只是劫掠,又不與他們正面作戰,只要搶夠了東西,立即遠遁大草原;再說那漢人兵馬多為步卒,只能固守城池,如何奈何得了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鮮卑勇士!”大頭目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還請叔叔處處小心為好,近日我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說不定上黨這塊在我們眼中的肥肉,很有可能是要人命的毒藥!”小頭目說完打馬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千人隊伍中。

    “顏科這孩子,處處都好,就是過於膽小怕事,看來今後還需要多加磨練才好!”大頭目望著已經遠去的侄子,歎了一口氣。“上黨趙興,今次我卻是要狠狠地打擊你一番,竟敢收留羌胡殘部!還有那小**,上次讓她逃了,這次一定要把她擄回北方,狠狠地用皮鞭折磨到死方能一解我心頭之恨!”萬夫長心中恨恨地想著。

    原來,這次帶隊南下的鮮卑大頭目,竟然是當初把胡杏兒一族差點滅了的鮮卑部落族長闕居畢刹!也不知道趙興動用了全部騎兵師之後,與闕居畢刹有深仇大恨的胡車兒會不會與大頭目遭遇。

    隆冬臘月,北方天氣本就寒冷,今年又剛鬧過一場雪災,所以地處河套的這段很靠北的黃河之上,早就被凍得能跑馬行車。鮮卑人也正是瞅准了黃河結冰之後,不用攻打長城諸關,就可以南下只撲上黨的便利,這才大動干戈,長途奔襲而來。

    過馬邑和桑乾這一段時,隔著黃河的兩端城牆之上的漢人守軍,果然望著鮮卑人大搖大擺地從結冰的黃河之上通過,竟然連烽火都沒有施放。看來不好意思親自對趙興動手的人還真不少,而想讓趙興倒楣的人那就更多了。要不然分屬上郡和雁門郡的兩段長城之上的守軍,怎麼會不約而同地睜隻眼、閉隻眼地看著鮮卑人長驅而入呢?

    鮮卑人馬一旦過了長城,立即從結冰的黃河之中上岸,早把當初大首領交待的直撲上黨郡的命令丟到一旁,從西河郡一路開始了燒殺搶掠,如同過境蝗蟲一般向上黨壓過來。

    正因為鮮卑人的貪婪和一路搶掠,才給了上党更加充分的準備時間和更加準確的消息。上黨臨近西河郡和太原郡的各縣百姓,已經被趙興緊急轉移到了南邊,各縣城和鄉裡都派駐了人馬把守,單單等著鮮卑人一頭撞進來之後,關門打狗。

    負責埋伏斷後的張遼和胡車兒十分興奮,早已經將手下人馬分配完畢,單等著鮮卑人馬全部沖進上黨境內之後,將自己的人馬埋伏在沁河邊上穀遠城下,來個甕中捉鼈。

    經過關羽和徐晃反復摧殘磨練的臥虎步兵,現如今的戰力與昔日箕關之前叫陣的時候,又上了一個臺階。最重要的是,經過趙興大刀闊斧地改革之後,現如今各部隊營以上軍官全部出自臥虎城,都是至少能在關羽手下走上十招的精銳,而且還接收了講武堂的培訓,讓他們分頭帶領一營數百人馬駐守一鄉,絕對不會出現不戰自潰、消極應戰的情況。

    趙雲、麴義、郭長子分別帶領一部分騎兵分中、西、北三個方向遊弋在鮮卑人馬行進的道路上,並與附近駐守的步兵緊密協同,只等著到時候步兵各營把鮮卑人磕掉門牙之後,追擊四散逃竄的散兵,同時把鮮卑人趕進張遼的埋伏圈。

    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座在書房裡面的趙興,凝神看著鮮卑人南下以來最新的動態,心裡琢磨著鮮卑人怎麼能如此輕易地穿過有南匈奴和漢軍駐守的雲中、朔方、上郡、雁門數郡之地,目標指向明確地直撲上黨呢?

    “不管那麼多了,先把鮮卑人搞定了再說,大夥兒還等著過年呢!”趙興嘴裡嘀咕著,起身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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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一柄大刀劈得歡

    臘月三十,大年夜,儘管北邊的胡人都已經殺過來了,可長子縣城裡面依然秩序井然,百姓並沒有絲毫的慌亂情緒,城門按時落下,巡城的士兵也並不比以往增多,巡街的衙役們照例三三倆倆地負責著各自的“片區”。

    臥虎城裡就更熱鬧了,上黨西邊和北部數縣的百姓有很大一部分被安置進了臥虎城,還有一些被安置進了靠近箕關的南部數縣。趙興明確告訴這些百姓:房子燒了可以再蓋,田地胡人又搬不走,該轉移的牲畜、糧食、值錢的家當早就搬得一空,大家也就不要有什麼好擔憂地了。等胡人被西面和北面駐紮的官兵殺光之後,大家就可以回家過年啦!房子被燒了,官府回頭派人給你們蓋新的!

    有了平北將軍這句話,臨時轉移安置的百姓們心裡算是踏實了。也是,除了幾間房屋搬不走,值錢的東西早在幾天前就被大夥兒運進臥虎城裡貼上了封條,存放進官府的洞庫之中。就連牛馬這些大樣的牲畜,要麼被官府按市價收購,要麼被放進了南部各縣的百姓家裡代為照料,身上帶著值錢的物件,就當是過年走親戚了!

    作為臥虎軍副軍長的關羽,這一次親自披掛上陣,率領一支混編步兵營,正攔在鮮卑前進方向的正中。按照趙興的要求,所有“小虎隊”隊員都跟隨在各營後面,現場觀摩作戰,近百人的小虎隊便被五六人一組地分到了各營,關平、李鐵柱幾人被分到了關羽帶隊的營裡,賈穆、胡非亞幾個被分到了徐晃帶隊的另外一個混編營。按照趙興的話說,“溫室裡面培養不出來參天大樹!如果連關羽、徐晃都無法保護得了孩子們安全,又如何保護上党百姓安全?”

    很久沒有用大刀劈人的關羽,其實心裡期待著熱血沸騰地廝殺已經很久了。上一次用大刀片子劈人,還是去年除夕夜裡殺張楊的時候。七月份箕關之前的一場大戰,成就了趙雲和張遼的凶名,關羽並不嫉妒,關羽嫉妒的是趙雲和張遼可以酣暢淋漓地大殺一番。

    今天又是除夕夜,真不是什麼殺人的好日子啊!不過對於把人當乾糧來吃的鮮卑人,關羽心裡連一絲負擔都沒有,只要被他撞上,估計除了猛人呂布能逃出生天,別的人今天晚上只能交待在上黨了。

    “父親,前方村落成片地房屋被人點燃,想必是鮮卑人來了!”站在關羽身旁的關平一臉興奮和緊張地說道。大家要注意一點,緊張可不一定代表害怕哦,可能代表著更多複雜的心理感受。一般來說,緊張都跟人的第一次有關,比如,第一次打架、第一次相親、第一次人前講話、第一次入洞房……

    “孩子們,退入房屋之類,從縫隙之中看我們殺敵,無我軍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屋!”關羽對著身後五、六個半大小子下了命令“李鐵柱,你負責照顧好你的隊員!”

    “謹遵軍長號令!”幾個半大小子有模有樣地行了軍禮,靜悄悄地摸進了不遠處一座比較結實的房屋內,也不怕房中漆黑一片,沒有光亮。

    “噠噠噠……”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從遠處傳來。

    “大盾兵、長戟兵、長矛兵列圓陣,支盾、出矛、上戟,準備攔截!”

    “長弓兵、強弩手、擲矛手就近隱蔽,上箭矢、備短矛,準備遠射!”

    “刀斧手,準備隨我殺入敵陣!”

    隨著關羽一個個清晰無誤的口令下達,經過無數次協同作戰演練的輕重步兵混成營的士卒們,按照平時演練的站位和分工,冷靜整齊地列好了防禦反擊陣型,單等鮮卑人馬的到來。

    一路劫掠進入上党的鮮卑人中,一名帶隊千夫長正滿肚子的火沒有地方發。這一路除了在窮兮兮的西河郡有所收穫之外,進了上黨境內,竟然連只雞都沒有抓到,更別提金銀財寶和漢人女子了。一怒之下,只好一路走一路放火,以此來發表心中的不滿。

    “大人,前面發現一處大鎮,道路之中有數百官軍阻攔!”前出的探馬忽然返回來報。

    “總算是遇到官兵了,想必附近的百姓就躲藏在他們身後的鎮子裡面!”千夫長惡狠狠地說道。

    “孩兒們!前面鎮子裡面藏著大家期盼已久的財寶、糧食和女人,只要我們殺光擋路的幾百官軍,大家想怎麼取就怎麼取!”千夫長大聲對著手下近千人馬呼喊道。

    “哦!哦!哦……”

    “呦呵、呦呵……”

    一陣陣興奮的怪叫聲響起,隨後鮮卑人向著已經列好陣型的關羽沖了過來。

    “放箭,擲矛!”關羽平靜地下令。

    “咻、咻、咻……”一陣箭、弩、矛組成的金屬雨撲頭蓋臉地向鮮卑人射去。

    一路橫行無忌,基本上沒有遇到過什麼抵抗的鮮卑人瞬間被射的人仰馬翻,沖在前面的眨眼之間死傷過百。

    “放箭,還擊!”被兜頭打了一悶棍的千夫長馬上下了還擊的口令。

    沖在後面的鮮卑人立即搭弓射箭,一陣急促的箭雨反向而去,撲向了混編步兵營。

    不等鮮卑人放箭,關羽早已經提前下達了“列盾牆,低身防禦”的口令。士卒們要麼借助房屋和圍牆躲避,要麼藏身盾兵之後,躲過了迎面而來的箭雨,傷亡明顯比毫無防備的鮮卑人少了很多。

    看到己方的箭雨收效甚微,千夫長跟身邊幾個百夫長交待了幾句,只見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打馬上前,用有些生硬的漢語說道:“漢人都是怕死鬼!只會躲在屋中和牆後放冷箭,可有人敢出來一戰!”

    “牽馬來!且讓我會一會這鮮卑雜毛!”關羽臥蠶眉一擰,動了殺心。

    不一會,關羽騎馬走出軍陣,迎著出陣挑戰的百夫長而來,距離一箭之地的時候,停下馬來,右手緊握大刀直指對方,滿臉的鄙夷之色,卻是一言不發。

    “呀,呵……”對面的百夫長明顯看出關羽看不上自己的表情,非常生氣地拍馬沖了過來,手中卻是拎著一根狼牙大棒,打著旋兒朝關羽面門砸來。

    只聽到“撲哧”一聲金屬入肉的沉悶聲音響起,眾人借著雙方火把的光亮,只見關羽手中大刀光影閃爍之間,一顆好大頭顱直飛上天,有些暗紅的血漿從鮮卑百夫長的脖頸裡瞬間噴發出來,活像一個小噴泉。

    “如此雜魚,也敢陣前叫戰!”關羽很不屑的說了一句。然後不等鮮卑人這邊做出反應,便拍馬朝著敵陣沖去!

    “刀斧手、長矛手、長戟手,隨關將軍上前殺敵!弓弩手壓制!”躲在屋裡的李鐵柱忽然放開喉嚨大喊了一聲,驚醒還沉浸在關羽眨眼殺敵震撼之中的臥虎精兵。

    這邊李鐵柱一句話還沒喊完,那邊關羽已經沖進了敵群!老關最擅長的活計是什麼?亂軍之中斬敵首級!那個倒楣的千夫長眼看關羽不要命地沖進了己方馬群,還以為關羽瘋了呢,正要下令手下將關羽生擒了,解除對面官兵的威脅,卻看到關羽大刀飛舞過處,一顆顆人頭飛上了天,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關羽當年為了苦練刀法,可是在冀州地界上跟鮮卑人對砍過整整三年!趙興結拜的幾個兄弟當中,除了趙雲的騎術和槍法能跟上關羽之外,其餘幾個目前還差著實戰這一層火候呢!

    老關一柄大刀上下翻飛,揮舞的歡快,可苦了被殺得哭爹喊娘的鮮卑人。後面緊跟著沖上來的刀斧手、長矛手、長戟手,一個個也是收割人命的好手,專找鮮卑人身上的薄弱處下手。

    刀斧手站在地上,夠不著騎在馬上的鮮卑人就沒有辦法了嗎?錯!他們被趙興一套特種兵作戰思想訓練的猴精著呢。他們只會躲在長矛手和長戟手後面,只等馬上的鮮卑人被長矛捅翻,或者被長戟勾下馬之後,上前去收割人頭!

    “孩兒們,我們中了漢人埋伏,快撤!”千夫長看到對面的漢人如此悍不畏死,配合默契,心中大感不妙,下了撤退的命令。他正想趁勢扭轉馬頭,往後方逃逸時,只見眼前白光一閃,接著就感到自己飛向空中,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脖子以下的身體歪歪斜斜地掉下了馬!

    好快的一柄刀,好狠的一群漢軍!這是千夫長和被殺得嚇破膽汁,正沒命般四處逃散的鮮卑人共同的想法。他們不知道的是,像關羽這般兇狠的殺神,還有好幾個正在前面或者後面的路上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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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兩把斧頭砍地狠

  “師長,遠處鄰縣有鎮子點燃了報警的烽火,鮮卑人的前鋒部隊應該進來了,也不知我們駐紮的這個縣會不會遭受鮮卑的襲擾?”賈穆問道。

    “他們一定會來的!”徐晃的小舅子,胡莉亞的弟弟胡非亞不等姐夫徐晃說話,便介面說道。

    “你怎麼如此肯定?”賈穆有些不解地問道。

    “憑我對鮮卑人貪婪成性、無惡不作的瞭解!”差點遭受滅族之災,眼見親人一個個在自己面前死去的胡非亞,滿臉痛苦地回答。

    “小弟不要悲慟,且看哥哥今晚為你報仇!”徐晃大手輕輕撫摸著小舅子的頭頂,很沉穩地說道。

    “報告師長,前方發現大批人馬朝長子縣方向聚攏過來!”一名哨探上前向徐晃報告。

    “繼續再探,查明來敵人數,賊酋所在位置!”站在鎮子中央的徐晃下了命令。

    “師長,賈穆有一事不明,為何我們不據長子縣城而守,反倒前出埋伏在沒有太多防禦工事的鎮子中呢?”賈穆問道。

    “如果我們據險而守,鮮卑人見攻打無望,必生退卻之心,說不定會繞道南下,禍害別處守軍薄弱之縣。我們的目的是要消滅來犯之敵,所以,就要借助身後的長子縣城吸引鮮卑前來!”徐晃耐心地向賈穆解釋道。

    “這麼說,我們只是個誘餌?”賈穆問道。

    “也不儘然,鮮卑人四處劫掠,並無章法可尋,也許去了別處,被駐軍揍得鼻青臉腫,不敢來了呢。”另外一個小虎隊成員插嘴說道,竟然是田豐的兒子田岳。

    “鮮卑人肯定捨不得放過長子縣這塊肥肉!”徐晃肯定地說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鮮卑人真如趙興描述的那般兇殘野蠻,河西郡僥倖逃出來的百姓有的到了上黨,將鮮卑人烹吃孩童、奸銀女子、砍男人頭顱、點火燒房子等惡行一一列舉出來之後,竟然和趙興召集大家開會當天所說並無差別。西河郡有數縣被攻破,死傷了無數百姓,鮮卑人所過之處,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報告師長,約有三千人馬直撲長子縣城,已經距離我們不足十裡之地!”探哨在一次稟報徐晃。

    “準備好三堆烽火,一旦接敵,舉火為號,請趙師長和麴義所帥騎兵前來支援!”徐晃開始下達命令。

    “賈穆,命你帶小虎隊隊員進入房屋內躲避,不到安全時刻,萬萬不可私自出屋!”

    “混編營全體聽令!結防禦陣型,今日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後退半步!”

    “決不後退半步!”四百多名臥虎精兵舉起手中武器,高聲大喊!

    “叔叔,我們還是不要去攻打長子縣城了吧!自從進入上黨境內,一路所過皆無人煙,漢人百姓全都棄莊而去,連半斛米、一隻雞都不曾給我們留下,分明是早有防禦!”跟著自己叔叔一起行動的闕居顏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萬夫長。

    “正因為我們進入上黨什麼都沒有撈著,更說明長子縣城裡面現在集聚了大量漢人和他們的糧食財物,一旦攻破縣城,則可以滿載而歸!我們有三千兵馬,對付漢人萬人都能來去自如,何必畏懼!”闕居畢刹不為所動,仍然死心塌地要去攻打長子縣城。

    “報告大人,前方發現一處鎮子,正好擋住大軍去路,鎮裡有數百漢軍駐守!”

    “呵呵,數百人馬也敢阻擋我三千大軍?孩兒們,你們發財的機會就要到啦!沖過前面的鎮子,後面就是長子縣城,只要殺進去,你們可以肆意而為,任意取用裡面的財物和女人!”同樣的話語,除夕夜裡又一次從強盜的嘴裡說出。第一個說這話的千夫長已經被關羽砍了腦袋,第一個說這話地萬夫長命運又會如何呢?

    “結盾牆!弓弩手就近尋找掩體,聽我口令反擊!”徐晃看著漸漸圍攏的鮮卑大軍,冷靜果斷地下著命令。

    “放箭!”鮮卑人將鎮子團團圍住之後,萬夫長下了攻擊的命令。

    “叮叮……當當……!”鋪天蓋地的箭雨從天而降,紛紛打在結成圓環狀的盾牆之上,還有不少落在了臥虎士卒的頭頂上!

    可惜,趙興這個喜歡玩發明創造的傢伙,早就在半年前改進了士卒的鎧甲和頭盔的樣式與材料。現如今,所有士卒帶的頭盔,皆是圓頂外加一圈大大的護沿,像一頂草帽,只要稍微低下頭,就能很好地防禦住以抛物線角度射下來的箭矢,不至於頭部防護不周而受到傷亡。這種頭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敵人從馬背上劈砍地上的步卒時,很難傷到步卒的頸部,能極大保護士卒的生命安全。

    一輪箭雨下來,被盾牆圍在中間的長矛手和長戟手,只有少數肩部和背部被箭矢所傷,但也不嚴重。這又要歸功於變態的趙興採用了全新的鎧甲製作工藝,他給重步兵的鎧甲關鍵部位都使用了加厚加硬的鋼板,在增加防護力的同時,還不會過多增加士卒的負重,影響行動。

    “點燃烽火!”“弓弩手還擊!”徐晃連著下了兩道命令。

    隱身在兩旁房屋內的弓弩手突然跳出來,一輪箭矢朝著鮮卑人群密集中射去,射完之後,又倏地躲進了屋內。

    鎮子中央一個巨大的鋼鐵刺蝟縮成一團,正好死死地攔住鮮卑人前進的道路。萬夫長使出了種種計謀,可是徐晃就是不為所動,既不出戰,也不撤退,時不時還讓百十個弓弩手朝著己方施放冷箭。

    這種無賴打法把闕居畢刹氣個半死,卻也是老鼠拉龜,無處下口。明明己方人馬是對方的九倍,可被堵在狹小的空間之中,卻無法發動大規模地進攻。儘管組織了數次小規模的衝鋒,可對方從盾牆之中斜伸出來的長矛和大戟實在是騎兵剋星,不等沖到盾牆之前,人馬就被捅死了無數!

    “要是有大量的火箭就好了!”闕居畢刹心裡恨恨地想著,可惜,一路上為了發洩心中不滿,這群鮮卑人已經把滿腔怒火借著隨行攜帶的火箭一齊射向了所過之處的村莊,現如今竟然湊不出一個波次的火箭突襲。

    “叔叔,我們快撤吧!剛才對方點燃了三堆烽火,說不定援兵就在附近,再不走就有可能被對方包圍了”千夫長焦急地勸說道。

    “我們撤!往南方去!”闕居畢刹心有不甘地下了命令。

    “不好,我們被人截斷了後路!”闕居顏科忽然沉聲向自己叔叔說道。闕居畢刹回頭望去,不由得心中一顫!不知何時,黑黝黝地一片騎兵已經趁著夜色,悄悄地圍了上來,個個彎弓搭箭,悄無聲息地列好了攻擊陣型!

    趙雲率領的輕騎營本來就是居於中路策應,正繞著郡城長子縣在轉悠,郭常子率領的遊擊獨立營正在上党北路遊弋待機。看到長子縣附近居然同時點燃了三堆烽火,按照事先約定,這意味著發現了鮮卑的主力,於是兩路騎兵同時發力向徐晃這裡趕來。趙雲率領的輕騎營距離近,速度快於重騎卻稍慢於專門用來偵察的遊擊騎,郭常子剛好相反,距離稍遠,但是速度最快,他們各自的部隊終於在最危險關頭先後腳地趕來救援!

    “留下小部分人馬斷後,其餘人馬隨我往前沖!打爛前面的鐵刺蝟,佔據縣城!”闕居畢刹下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命令。

    看著鮮卑人忽然一陣騷動,不要命地往自己的盾牆前衝鋒過來,後方還隱隱約約有廝殺的聲音傳來,徐晃知道巡弋在附近的騎兵趕到了。於是大聲喊道:“兄弟們,趙師長的騎兵已經將鮮卑人後路切斷了,我們不可後退半步,一定要讓這撥鮮卑人葬身此處!”

    一場殘酷的近身搏殺開始了……

    鮮卑人不要命地朝著徐晃部署的盾牆上沖來,死亡的戰馬和鮮卑人已經在盾牆之前,鎮中兩旁房屋所夾道路之上用屍體墊出了一條血路,不少鮮卑人已經下馬向人牆的高處爬上來,準備越過盾牆與漢軍近身肉搏。

    騎兵從後方肆意殺戮著斷後的鮮卑人,可惜狹窄的地形同樣不利於己方騎兵的攻擊與衝鋒,只好眼睜睜看著鮮卑人如潮水般向徐晃那邊一浪一浪地沖刷過去。

    徐晃手下的步卒已經傷亡過半,眼看盾牆已經有不支的跡象,徐晃大喝一聲:“諸位舉我上牆頂!”

    隨後一身重甲的徐晃,被三個悍卒一起用力,扔上了盾牆頂上。只見渾身沾滿人血馬血的徐晃,恍若剛剛從九淵地獄中爬出來的嗜血魔鬼,雙手各持一柄大斧,站在鮮卑人馬堆積的屍體上,將爬上來的鮮卑人一斧一個,全部砍掉了腦袋!

    “殺!”一聲大吼的徐晃,雙手持斧一個交叉,又砍掉了一個剛剛站起身來的鮮卑百夫長的頭顱。

    “還有誰來送死?!!”徐晃站在屍體堆上,戴著只露出眼洞的護面頭盔,兩把沾滿鮮血的大斧護在胸前,發出了一聲猶如虎嘯的怒吼!

    “命令前方攻擊的部隊後撤,我們放鮮卑人出來,不能讓徐師長再殺下去了!”趙雲遠遠地騎在馬上,看著二哥有些入魔的神態,果斷地下了命令。

    他相信,只要有徐晃站在鮮卑人的屍體堆上,今夜沒有一個鮮卑人可以闖過他那一雙大斧。他更相信,讓徐晃這樣透支生命和氣血地殺下去,二哥今後很可能就會變成嗜血的瘋魔。

    隨著趙雲一聲令下,正爆著鮮卑人菊花地上黨騎兵緩緩退了出來,給鮮卑人讓出了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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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飛騎追魂有子龍

    留下一地屍體的鮮卑人惶惶地撤出了鎮子,沿著來時燒殺搶掠的道路,著急地撤退。闕居畢刹搞不懂為何漢人會放自己一馬,闕居顏科卻覺得對方那位年輕英俊的將領只不過想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當然,現如今扮演老鼠這個角色的已經換成了鮮卑人!

    “師長,敵人撤退了!您快下來吧!”盾牆後面幾個士卒流著眼淚,哭喊著徐晃。

    “殺啊!誰來送死……”徐晃還在忘我地揮舞著斧頭,根本聽不到下面士卒的呼喊。

    “姐夫,姐姐讓我告訴你,你幫我們報仇啦!”沖出屋外的胡非亞大聲朝徐晃喊了一聲。

    不得不說,胡非亞這一聲喊到點子上了。徐晃對敵人兇殘無比,可他心頭最柔軟的一處卻被胡莉亞牢牢佔據著,一聽到胡非亞熟悉的喊聲,聽到“姐姐”這個音節,徐晃有些恍惚的精神終於慢慢放鬆下來,停下了手中揮舞的大斧,抬頭看著被自己殺得堆成小山一般的鮮卑人屍體,搖搖晃晃地暈倒在了死人山上……

    “啟稟師長,鮮卑人傷亡過半,現如今已經逃出二十裡地!”一個哨探向滿臉冷峻之色的趙雲報告。

    “郭常子,現在你我交換指揮,重騎營由你帶領,遊擊營由我帶領!你負責沿路收攏鮮卑驚馬,就近支援其他點燃烽火之城鎮。遊擊營,隨我追擊鮮卑人!”

    “屬下領命!”

    不多時,趙雲帶著五百遊擊騎兵沿著鮮卑人逃竄地方向追擊而去。

    落荒而逃的鮮卑萬夫長帶著只剩一半的人馬正沒命地往北撤退,忽然看見前方一處開闊地上早等著另外一支騎兵,個個搭弓上箭,不等己方有所動作,對方就發動了攻勢!

    這支兵馬卻是看到徐晃施放了三堆烽火,從更遠的西路趕來救援堤麴義所率第一營輕騎兵。

    趙興現在手頭的騎兵滿打滿算不過兩千人,三千匹馬。基本上按照五百人一營來配置,其中重騎兵一個團實際上只有可憐地一個營,搞了點特殊,一人配備了雙馬,輕騎兵一個團兩個營,遊擊騎兵一個獨立營,都是單人單馬。

    除夕夜裡,胡車兒領著重騎營現在正和張遼一起埋伏在鮮卑人北歸的道路上;郭常子率領遊擊獨立營剛剛配合趙雲與闕居畢刹進行了一場鏖戰;麴義這支輕騎兵也是剛剛配合方悅所率領的步兵營殺退鮮卑人的近千兵馬,從鄰縣急吼吼地趕過來了!

    大家可能有些忘記,前些日子召開軍事會議時,趙興身後站著的趙鋼懷裡抱著一副“兩頭高,中間凹”狀似倒拱橋的物事是嘛?當然是來自於後世的經典“高橋馬鞍”了!有馬鞍肯定有改良過的馬鐙!

    趙興自穿越以來,玩“發明創造”又不是頭一回,當然知道馬鞍與馬鐙相互配合,對於克制本來就以騎見長的鮮卑人有多重要。趙興本來的計畫裡還有馬蹄鐵這種可以極大延長馬匹使用壽命的“殺手鐧”,那要等到新式鍛鋼方法取得突破之後才準備統一裝釘,現在還躺在趙興的秘密檔中呢。

    說道這裡,我們還得溫習或者探討一番關於馬鞍和馬鐙的歷史。根據:在中國所發現的最早表現高橋馬鞍的文物是東漢末年作品,如雷台漢墓出土的騎俑和鞍馬彩繪木雕;而最早具備馬鐙的雕塑作品是長沙西晉永寧二年墓中的騎馬樂俑,因這批俑中有馬鐙者只是在馬身左側鞍下有一個三角型鐙具,僅及小腿一半高,而右側則沒有,且騎者的腳也未踏於其中,所以被認為是馬鐙的雛形,只是用於上馬的器具;致于最早的實物雙馬鐙,則是遼寧北票十六時期北燕馮素弗墓的鎏金銅裹木質馬鐙。

    在前文中南道曾經說過,趙興在對自己的軍隊進行改制的時候,成立了專門的軍事裝備研發機構,這個機構都幹了些什麼事情?現在大家可以從趙興部隊的變化中陸陸續續地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吧?

    被趙興命名為“軍事裝備院”的機構,在最近幾個月裡,已經相繼製造出了新式的頭盔和鎧甲,馬鞍、馬鐙,可以結成一片的大盾,長達兩丈的長矛等等裝備,儘管採用的鋼材品質讓趙興不能滿意,但還是先裝備了一些部隊,比如趙興重點關注的騎兵部隊和重步兵。反正現在這些品質低一些的鋼材,將來不還可以回爐提升品質嘛!

    目前,臥虎裝備研究院正在加緊研製“蘇格蘭長弓”和“蒙古大弓”和以及改進“攻城床弩”、研發“霹靂車”和“趙氏連弩”……還有一些猛料在這裡就不透露了,嘿嘿,南道先賣個關子。

    闕居畢刹已經被徐晃猶如魔鬼般的表現嚇破了膽,見到又有一支部隊狙擊自己,哪裡還有勇氣應戰,只想著趕緊帶著剩下的族人逃回大草原去。他要是不能帶著剩下的族人北歸,自己的部落最終只有被其他部落吞併的份。如喪家犬一般的闕居畢刹帶著還剩下不到千人的潰兵,頭也不敢回地繼續往北逃……

    如果,我們說的是如果!如果闕居畢刹還帶著從北方來時的那股狠勁和自信,組織族人與麴義對攻,麴義這支攔路的部隊肯定會遭遇到重大傷亡。可惜,今夜註定了是鮮卑人倒楣的日子。闕居畢刹只顧著逃命,讓麴義率領的輕騎營又狠狠地撕下了一塊“後腿肉”來!

    這邊鮮卑人還沒有跑出半裡路,那邊趙雲率領的遊擊營又似索命厲鬼一般,風馳電掣般追擊了上來!

    闕居兩叔侄現在後悔的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這都是些什麼部隊啊?從來沒有見過漢人這麼兇猛,更沒見過漢人的騎兵會配合如此默契,直追的人上天無梯,入地無門!大首領和連在北下時拍著胸脯說上党的守軍不過是土雞瓦狗,根本不足懼。今日一番交手,才知道所謂的“土雞瓦狗”分明就是“凶狼餓虎”!

    眼看著趙雲的部隊已經咬了上來,闕居畢刹仰天長歎一聲,對著自己的侄子喊道:“叔叔替你掩護,你一定要逃回大草原去,告訴大首領上党的真實情況,不然異日大首領率軍南下,會吃大虧!”

    “叔叔,將來我一定替你報仇!”闕居顏科流著眼淚,繼續發狠地向前狂奔,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即使留下來,只不過多添一具屍體而已,追擊的漢人騎兵明顯不是己方這些嚇破膽的族人可以阻擋的,他甚至開始懷疑,那漢人將領是不是數百年前殺得匈奴人將王庭遷出去上萬里的霍去病轉世。

    萬夫長帶著一百人攔在了趙雲追擊的路上,很決絕地發起了反衝鋒。

    “搭弓,上箭!”趙雲一揮手,將部隊停了下來。

    “齊射!”

    “咻咻……”數百支箭矢破空而去,迎面而來的鮮卑人紛紛中箭墜馬,只剩數十人沖了過來。

    “殺!”趙雲提槍沖在最前方。

    到底是久經戰陣的萬夫長,一輪箭雨之下,竟然毫髮無損地沖著趙雲殺了過來。

    “呀!”闕居畢刹手中揮舞著一柄長刀向趙雲劈來。

    “鏗!”長刀的刀刃砍中了趙雲手中的槍桿,冒出一長串的火花。趙雲怡然不懼,雙手緊握長槍的槍桿,突然一聲大喝,將對方的長刀推開,不等對方下一刀再劈過來,長槍在手中轉過半圈,一槍尖刺進了闕居畢刹的咽喉……

    趙雲一槍殺了闕居畢刹之後,槍尖輕輕一抽,點在對方借著重力朝自己落下的長刀之上,空著的左手順手取過對方兵器,大刀一揮,一顆頭顱落了下來,眼看要墜地時,卻被趙雲右手長槍一槍刺中,頂在了槍尖之上!

    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趙雲完成了格擋、出槍、收刀、砍頭、槍挑的一系列動作,簡直是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趙雲就這樣手持長槍頂著闕居畢刹一顆怒目圓睜的頭顱,繼續向逃逸的鮮卑人追擊而去……

    從後面率輕騎營跟了上來的麴義,看著趙雲率眾離去的身影,只感到自己的脖子有些發冷。上次麴義跟趙雲對戰,還好趙雲想替趙興招攬人才,只是把麴義給抽暈了,沒有橫著在他脖子上拉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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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攔路索命是張遼

    整整一個晚上,上黨郡內發生廝殺的地方不少於七、八處,本來打算分頭搶掠的鮮卑人這一次被趙興運用的麻雀戰術給徹底打殘打怕了,但目前還沒有被打光……

    關羽率領的混編營最先接敵,也是用最快地速度殺退了鮮卑人。但關羽沒有騎兵,只能看著被自己嚇破膽的鮮卑人逃命而去。目前看來,關羽這一營步兵傷亡最小,殲敵卻也是最少,殺掉的鮮卑人連五百都不到;徐晃那一營步兵傷亡最大,殲敵卻也是最多,殺掉了一千多鮮卑人。

    到處碰壁的鮮卑人終於意識到這次是踢到鐵板之上了,有了這個想法,不用頭領下命令,大家就一窩蜂地沿著原路開始逃竄。逃在最前面的鮮卑人正是被關羽大刀片子劈的丟了魂兒的那支潰兵。

    沒有了千夫長的這支潰軍,棲棲遑遑地來到穀遠縣,正欲摸黑從來時結著厚厚一層冰的沁河上通過時,前方卻發出了“撲通、撲通”地人馬落水聲。仔細檢查一番,卻發現不知何時,河面上的冰層已經被人動過了手腳!

    動了手腳的人,自然是等得都有些不耐煩的張遼和胡車兒。按照趙興教的方法,沁河上下幾裡寬的冰面上,張遼和胡車兒讓士卒放上了燒地通紅的煤球和木炭,直接把冰面給融化了幾丈寬的豁口!不得不說,趙興這招一邊烤火,一邊化冰的方法還真是首創。張遼只需要指揮手下士卒一邊倒退,一邊往冰面上加煤球和木炭就行,一旦冰層化穿,沒有燒完的煤球和木炭就沉入水底,雖然有點污染環境,但卻看不出半點痕跡。

    這下,鮮卑人徹底懵了!不等他們想出渡河的方法,張遼帶著一個團的重步兵在內層,一個團的輕步兵在外層,把近五百鮮卑人圍在了冰面之上。

    “放箭!”張遼一聲令下,呼嘯而過的箭雨落在了毫無防備的鮮卑人頭頂上,只是一輪箭雨,五百多人,活著的還剩下不到二百。

    “擲矛!”又一聲令下,剩下的鮮卑人也被釘死在了冰面之上。

    “將所有馬匹捉回來,運往穀遠縣城!將所有人頭割下來,明天向趙將軍討酒喝!將所有人馬的屍體推進河內,我們等下一批鮮卑人前來送死!”張遼連續下了三個命令。近兩千人馬迅速行動起來,不一會就把殺人現場收拾乾淨了。

    時間在漸漸流逝,無盡的黑暗掩蓋了一次次動人心魄的屠殺,張遼已經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批鮮卑人了……

    反正自從第一批殺掉五百多鮮卑人後,後面來的潰兵是越來越少,都輪不上胡車兒的騎兵出手。所有士兵已經非常熟悉整個殺人流程——埋伏、包圍、放箭、擲矛、砍頭、捉馬、丟屍,然後又一輪埋伏……

    時間到了拂曉,正準備收工的張遼忽然看見遠方一陣塵土飛揚,看來還有鮮卑人逃了回來。

    “嘿嘿,這一批人馬夠多,怎麼也有七八百的,老胡啊,就送給你們騎兵師了,省的你老說我吃獨食!”站在一處高地上的張遼對著身旁騎在戰馬上的胡車兒說道。

    “那就多謝了!”胡車兒沒好氣地白了張遼一眼,打馬率領重騎營向前列陣,讓輕騎營向兩側迂回堵截,防止這夥鮮卑人從兩側逃逸。

    “回頭跟你堂妹胡莉亞說一聲,別老是對我吹鬍子瞪眼地,我不就當著她和二哥的面玩了一把緊急集合嘛!”張遼對著迎敵而去的胡車兒大喊一聲。

    已經跑得有些脫力的闕居顏科看到迎面而來的又一支黑乎乎的部隊時,心中拔涼拔涼地——追魂的趙雲還在後面不遠處,這裡居然還有一支重甲騎兵等著自己!

    “弟兄們,不要停下來,隨我沖過去才有生路!漢人的重甲騎兵跑不快,只要我們過了前面那條河,就安全了!” 闕居顏科對著一直追隨自己逃到現在的族人大喊道。

    “沖啊!”闕居顏科率領七八百族人,抱著必死的勇氣沖向胡車兒的重騎營。

    當鮮卑人冒死沖到河邊時,己方所剩的人馬不足三百。然後,這群悲催的的鮮卑人又一次重複了今晚已經上演過十多次的悲劇,被張遼的步兵營圍困在了冰面之上!

    “啊!”闕居顏科悲慘地仰天大叫一聲,發了瘋一般沖著圍上來的步兵殺去,還不等他的狼牙棒掃中前方的長矛兵,一支破空而至的羽箭正射中了他的眉心,結束了這個年輕而又不甘的生命。

    射箭之人,正是胡車兒。

    “老胡,你恁地沒趣!我還想跟這鮮卑人較量一番呢!”張遼對著騎馬站在河沿上的胡車兒大吼一聲。

    “這個人必須死在我箭下!正是他和他叔叔帶著族人屠戮了我們一族!”胡車兒說完之後,掉轉馬頭,與已經趕上來的趙雲合兵一處。

    “騎兵師聽令!以連為單位,呈扇面向四周搜索,遇到馬匹統統收攏,遇到賊寇,就地格殺!”趙雲大聲對著自己的部署下了最後一道命令,隨即帶著一連人馬向沁河上游巡邏過去。

    胡車兒帶著另外一連人馬,沿著沁河下游巡邏過去。只剩下跑不過騎兵的步兵營和滿臉尷尬地張遼繼續在河邊玩著有些“坑爹”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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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趁火打劫第五計

   經過上党騎兵師各路人馬從正月初一淩晨開始的連續清剿,流竄進入上黨境內的鮮卑潰兵基本上被清除乾淨,偶爾有幾條漏網之魚,也是向北逃進太原郡,基本上禍害不到趙興了。

    初步的戰後統計於正月初二的時候,放在了趙興的書桌之上。經此一役,上黨臥虎軍共殺敵七千餘人,沒有俘虜。己方亡八百餘人,重傷一千餘人,輕傷兩千餘人。這個結果在別人眼裡看來,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戰績了,可趙興還是覺得傷亡有些多。

    現如今有了外科神醫華佗在上黨坐診,有了趙興為每名士卒統一配發的急救包,還有比較先進的無菌手術室,只要不是斷了氣,重傷的士卒也有機會活命甚至是康復。趙興希望自己苦心訓練出來的精兵少死一些,這些兵士只要不犧牲,將來都有機會成長為大兵團作戰時的一線指揮軍官。

    徐晃帶隊的那個營傷亡最為慘重,亡二百多人,其餘盡皆掛彩。這個營的戰果也最為輝煌,殺敵一千四百多人,不曾後退半步!誰也沒有想到闕居畢刹膽子大到只帶三千人馬就敢打上党郡城長子縣的主意。自古以來,騎兵只適合機動作戰,殲敵於野,但凡遇到堅固的城池,都是繞道而走,讓攻堅的步卒上去攻城,也不知道闕居畢刹腦子裡面當時在想些什麼。

    趙興知道徐晃善戰,在上一世的記憶中,曾經水淹七軍、戰勝於禁之後,威震華夏的關羽都折在了徐晃的手裡,可見徐晃的進攻和防守都很厲害。但像這次的狹路相逢,徐晃只憑兩把大斧砍的鮮卑人魂飛魄散,趙興還真沒有想到。也怪趙興這傢伙把徐晃給憋得太久了,自從結拜以來,徐晃還沒有單領一軍,大殺四方地機會,很多時候都是作為關羽的副手,跟著打敲邊鼓。這一次與鮮卑人的近身肉搏,總算是狠狠地爆發了一下。

    手中拿著傷亡統計資料的趙興,正想著戰後撫恤的事情,卻聽門外趙鋼報告:“主公,文和先生在外廳求見!”

    “請先生到我書房說話!”趙興吩咐道。

    片刻之後,賈詡來了趙興的書房之內。

    “恭喜國昌練得如此強兵,他日爭霸天下之時,當可威震四方!”賈詡對趙興笑著說道。

    “今日先生來見興,恐怕不單單是向我道賀吧?”趙興放下手中的紙張,也頗有深意地笑著說。

    “犬子賈穆追隨國昌已有年余,曾將國昌所講三十六計記錄成冊,正巧被詡得見,方知國昌胸中兵法韜略亦不輸于孫武張良!”賈詡由衷地佩服道。

    “先生謬贊,興不敢受。不過紙上談兵而已,未經實戰檢驗,當不得真!”雖然被賈詡誇得直追孫武和張良,可趙興心裡明白自己的水準,沒有一點的忘乎所以。

    “先生忽然提起三十六計,可是有什麼好計謀要獻上?”趙興問賈詡。

    “國昌所言三十六計中第五計為何?”賈詡反問。

    “趁火打劫!”趙興隨口答道,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明白賈詡的意思了。賈詡是在提醒他,趁著鮮卑人一路禍害完西河郡的混亂局面,趁機將西河郡據為己有!

    “先生以為西河郡守誰可勝任?”趙興直接問道。

    “田元皓、陳公台皆為上上之選!”賈詡回答。

    “誰為郡都尉?”趙興又問。

    “西河郡緊鄰河西羌胡,北靠長城,東依南匈奴左部,常遭騎射之輩蹂躪,當以子龍率騎兵師鎮守為佳!”賈詡建言。

    “元皓先生機智多謀,然過於剛烈,與異族交涉恐難周全;公台先生仁慈愛民,智謀亦佳,子龍遇事沉穩,兩人相互協助,當可保得西河安寧!”趙興思考了片刻之後,定下了西河郡的文武主官。

    正月初三,還在上黨境內四處巡弋的趙雲忽然接到“暗影”成員送來的趙興手諭,立即集合騎兵師全部兵馬,只撲西河郡城所在的離石縣。騎兵師的士卒沿途所見,到處一片焦土,道邊還有被鮮卑人殺害的百姓屍體,整個西河郡現如今能跑的有錢大戶都攜帶金銀逃跑了,不能跑的老百姓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一個個神情恍惚地等著朝廷的兵馬能把鮮卑人趕出長城。

    不費吹灰之力,趙雲率領騎兵師將西河郡內十三縣都派駐了兵馬。有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逃跑的西河郡兵看到漢軍前來駐守,也是見怪不怪,彷佛跟自己毫不相干。這些郡兵,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早已經被鮮卑人的殘暴殺戮嚇破了膽,哪裡還有一絲的血氣和抗拒之心。

    趙雲率軍進駐西河郡的同一天,劉繼禮和李進思攜帶大量錢財南下,準備去洛陽城裡找大太監張讓幫忙,把臥虎軍佔領西河郡的既成事實變為法定事實。趙興這麼做,主要是給朝廷和皇帝一個面子,不想樹大招風,引起各方勢力進一步的防備和聯合。只要大家不是合起夥來欺負趙興,一個一個地打擂臺,就算是車輪戰,只要趙興占住西河郡,他也就不怕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西河郡境內大量地產一種東西,這是未來可以支撐趙興走上稱霸之路的戰略物資。那就是煤礦!煤礦在別的軍閥眼裡並沒有太高的利用價值,遠不及銅礦、金礦和鐵礦來得實惠,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利用煤炭資源。趙興作為穿越過來地人,他卻是比誰都清楚擁有大量的煤炭資源之後,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事情。

    正月初七,陳宮帶著一批經過郭嘉考核的文官進入了西河郡。原來的西河郡守現在還哆哆嗦嗦地躲在太原郡城晉陽之內,對於自己老窩被人占了的事情還絲毫不知。其他一些縣一級的官員,有的被殺,有的逃逸,還有幾個倒楣蛋被恢復了神智的老百姓給活活地打死了。

    老百姓為什麼要打這些人?因為老百姓每年都交了很重的稅賦,養活著一幫蛀蟲和郡兵,可當鮮卑人打進來時,卻沒有人組織抵抗,沒有郡兵來保護百姓。當然,老百姓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膽子,那也是有心人將當初趙興路過魏郡安陽縣時,給百姓撐腰打死黃縣尉的故事傳播開來。黃縣尉被打死之後,老百姓一點事也沒有,這就壯了西河百姓的膽子,把一些躲在老百姓當中的官員給揪了出來,一陣亂棒揍個半死。

    陳宮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到離石,立即頒佈安民告示,救濟受害百姓,效法上黨政令,大刀闊斧地將已經逃跑了的大戶人家的田地收歸郡守府,從上党郡遷移大量的無地流民前往西河,以緩解上黨日益沉重的人口壓力。

    儘管西河的百姓一個個還沒有從噩夢中驚醒,但見識過臥虎軍戰鬥力的上党移民心裡就沒什麼負擔,現如今有騎兵師保護大家,有平北將軍坐鎮上党,今後西河郡肯定會大發展。所以一聽移民到西河有田地分,不少上党百姓就興高采烈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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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零章 人頭景觀為誰建】


西河郡那邊陳宮和趙云忙得歡實,上黨郡這邊也沒有閒著。

正月初九,臥虎城內組織了規模盛大的烈士遺體告別儀式。平北將軍、臥虎城主趙興親自披麻戴孝,為陣亡將士抬棺,走在人群的前面。後面一干武將個個效仿趙興,連小虎隊的隊員都個個滿身縞素,舉著靈旛。

按照趙興誓師動員大會上所說,與鮮卑人一戰中陣亡的所有士卒,盡皆入太行山麓臥虎忠烈園安寢,家中老人如果沒有兄弟姐妹撫養,則由臥虎城統一贍養;家中有子女的,臥虎城負責養育成人,並優先錄取進入臥虎少年班。

舉行完遺體告別儀式,趙興又到各部隊慰問和視察了傷兵的救治情況。趙興之前改革軍制時,曾專門成立了一支輔兵隊伍,其中有不少是跟著華佗學習戰傷救治的。一開始其他幾個將領還覺得趙興有點小題大做,但經過這次戰後救治,所有人都開始佩服趙興的深謀遠慮和細緻周全。

因為每名士卒身上攜帶的急救包裡,有經過酒精消毒的棉花和絹布,有速效止血的金瘡藥粉,還有包紮破裂血管的繃帶,加上經過了系統訓練,所以經過臨時處理的傷兵,在戰後施救起來的難度明顯降低,加上有華佗的培養和傳帶,醫護兵成了每支部隊的香餑餑,在今後的戰事中,不可缺少。

看望了傷兵之後,趙興開始為作戰有功的將士頒發獎品。獎品的多寡,按照士卒們上繳的鮮卑人頭來計算,少的賞財物和酒水,多的提升職務。各營的頭領面對自己兄弟交上來的一堆堆人頭開始犯愁,不知道兄弟們領完獎賞之後該如何處置血乎淋當的鮮卑人頭。

這事情很快傳到了趙興的耳朵裡面,當時趙興啥也沒說,回到書房連寫三封信,讓人帶給了趙云、徐晃和張遼。其實趙興在信中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吩咐幾個兄弟,一人負責建造一座景觀,建築材料採用鮮卑人頭。

這三個景觀的位置分別是西河郡臨近黃河和長城的地方,上黨郡、西河郡、太原郡三郡交接的地方,還有一處竟然是壺關之外,正對著袁術所領的廣平郡。

趙興的用意不言自明。他是要用人頭來告誡關外的鮮卑、黃河西邊的羌胡、還有并州北方幾郡以及袁術——誰敢打我趙興的主意,下場就是堆成景觀!

為了更具震懾力,同時也是為了少污染環境,趙興要求三處施工的將領,各埋了幾口大鍋,用煤炭將水燒沸後,把鮮卑人頭都放進大鍋裡面煮個稀爛,只剩下白得滲人的骷髏頭之後,才堆成了出自趙興設計的「人頭金子塔」!趙興還讓人在每一處人頭景觀旁邊刻上了一行大字:「犯趙興者,如此下場!」

趙興的書房裡面,郭嘉正一臉不解地問道:「國昌一貫行事低調,今番為何如此囂張跋扈?上黨如今的實力,尚不能四方樹敵,引起朝廷的不滿啊!」

「奉孝所慮極是,然我欲避讓,人不讓!今番鮮卑上萬人馬,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穿云中、渡黃河、掠西河,若非我上黨情報準確,應對得當,今日之上黨焉知非西河之慘呼?」趙興沉靜地說著,「興欲解救天下黎民,則勢必不能久居上黨一郡之地,吾圖謀并州日久,今番授人以柄,卻是要使一出『打草驚蛇』,把明著暗著的對手都找出來,今後也好一個個招呼過去……」

「既然國昌兄有此雄心壯志,嘉自當竭力輔助。如今上黨、西河二郡已落入我們手中,并州的三分之一被臥虎軍佔據,今後若要應對四面之敵,兵力似乎有些捉襟見肘」郭嘉說道。

「我也正有擴軍之念,奈何目前兩郡百姓稀少,百廢待興,如果多征壯丁,則影響兩郡恢復元氣……」趙興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何必從兩郡之中招收呢?」郭嘉有些詭異地說道。

「哦,不知奉孝從哪裡為我覓得雄兵?」趙興笑著問。

「前些日子,鮮卑人氣勢洶洶而來,落下個全軍覆沒的結果。黃河西岸的羌胡人今年也遭了災,甚至有意與鮮卑勾連起來,一起禍害上黨,只是不知為何到現在未曾動手,我們不妨過去看看,說不定胡車兒那一幫親戚給咱們準備了年貨呢!」郭嘉一臉「奸笑」地看著趙興。

「我倒是差點把西面的鄰居給忘了,既然要走親戚,那我趙興可不能壞了待客之道!」趙興想到了一些事情,也是一臉壞笑地說道。

「趙鋼,通知暗影,火速派人前往西河郡迎接胡團長返回上黨,我有要事相商!」趙興對著傳令兵趙鋼吩咐道。

兩日間,趙興的大舅子胡車兒便急衝沖地從西河郡返回了上黨。現如今大仇得報的他,終於卸下心中包袱,充滿旺盛地革命鬥志,只想為趙興東征西殺,建不世功業。胡車兒的心思很簡單,誰對自己妹妹好、對自己的族人好,自己就對誰好。他不像鮮卑雄主檀石槐,一心算計著要統一北方大草原,然後南下侵略漢人,建立屬於鮮卑人自己的王朝。

「騎兵師重騎團胡車兒見過將軍!」雖然跟趙興有著胡杏兒這層關係,可這倔強地西北漢子一直以下屬自居,認真地向趙興行了軍禮。

「胡團長請坐,今日招你返回上黨,實因有要事相求!」趙興也不跟胡車兒客氣。趙興有個長處,就是對自己人從來不客氣,不管人家樂不樂意!

「請將軍吩咐,不論刀山火海,胡車兒絕不皺一下眉頭!」胡車兒噌地一下戰了起來,很堅決地說道。

「不要這麼緊張嘛!……唔,我想讓你回河西一趟,到羌胡那邊走動走動!」趙興吱吱嗚嗚地說道,畢竟讓胡車兒幫著自己算計同族人,這事情還是有點不地道。

「將軍可是為河西羌胡意圖冒犯上黨所憂?胡車兒請率重甲鐵騎,西渡黃河,殺他片甲不留,為將軍翦除後患!」胡車兒激動地說道,根本不是趙興想得那樣顧忌同族之情!

「日,你小子夠狠!要是被你殺個片甲不留,我從哪裡招募僱傭軍去?」趙興心裡嘀咕著,嘴上卻說:「殺個片甲不留就算了,畢竟河西羌胡與你同宗共源,加之目前並未冒犯於我。我是想讓你前去邀請羌胡的頭領來上黨做客,今後雙方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啟稟將軍,殺人放火地事情我在行,耍嘴皮子的事情,我不在行!」胡車兒直截了當地拒絕。

「此次西去,你為副使,一切聽從郭嘉吩咐即可!」趙興翻著白眼對大舅子下了命令。

註:文中所提西河郡指的是并州境內的汾河,也是黃河的一大支流。而河西指的是黃河以西,黃河大拐彎的「幾」字形一橫一豎這一位置,也就是河套地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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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一章 郭嘉西渡說羌胡】


五日後,一群穿著漢軍騎兵服裝的羌胡人,帶著幾車長河大曲,簇擁著郭嘉和胡車兒,槍甲鮮明地向西渡過了黃河,進入河套地區羌胡人控制的地區。

那邊胡車兒的走親訪友大軍眼看都要到了,這邊羌胡人的大帳裡面,幾個大頭領還臉紅脖子粗地為什麼事情而爭論不休。

原來羌胡人的幾個部落頭領還在爭論要不要緊跟著鮮卑人後塵,跑到河東那邊打點秋風。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南下的萬餘鮮卑人現如今都被趙興做成景觀,就隔河堆在長城腳下呢。

「我不讚成東渡!」黑狼部落頭領說道,「大家心裡都知道,現如今我族人中的一支已在上黨境內落地生根,過上了安寧的生活,如果我們的人馬冒然衝進上黨,豈不是置這一支族人的安危與不顧?」

「嗤!誰都知道你的部落與那東渡的一支族人以往走得近,現如今還保持著一些聯繫,可我們的族人現如今面臨著吃不飽飯,快要餓死的處境,那顧得上這許多!」另外一個贊成出兵的巨熊部落頭領反駁道。

「你非要東渡前去送死,我不攔著,但休想拉著我們部落一同前去!」先前說話的黑狼部落頭領生氣地說道。

「嘿嘿,當初河西鮮卑闕居畢剎率兵前來攻打胡車兒一族時,你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前去救援,現如今大家商議出兵上黨,你又是膽小怕事地縮在後面,也難怪你的族人管你叫『龜殼大人』了!」另外一個贊同出兵的火狐部落頭領恥笑道。

「當初鮮卑闕居畢剎攻來時,你們誰家又想過要幫助胡車兒一族渡過難關?前些日子前去上黨劫掠的鮮卑人,你們有誰聽說他們北歸了嗎?你們可知道胡車兒那樣一個桀驁不馴、勇猛異常的人,現如今為何在上黨能呆下去嗎?」最開始發言的黑狼部落頭領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

正當大帳之內的幾個部落頭領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忽然聽到帳外有兵卒報告:「報告各位大人,胡車兒率族人西渡黃河,正朝我們這裡趕來!」

「有多少人馬?」幾個頭領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之下,馬上問道。

「只有三四百人,清一色漢人騎兵服飾!」

「走,我們去看看胡車兒此番前來的用意!」羌胡頭領紛紛起身說道。

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原地帶,胡車兒對郭嘉說道:「軍師,我們已經深入羌胡的腹地,現在距離幾個部落的大帳已經很近了,可以在這裡駐紮,等對方的反應!」

「好,就按胡團長的意思,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等羌胡各部落的反應!」郭嘉隨即下了命令。

郭嘉他們安下營寨沒有多久,四面八方一陣陣馬蹄轟鳴,黑壓壓地羌胡騎兵將他們駐紮的營寨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上馬,列陣,出矛!」胡車兒臉上沒有半點驚慌,非常冷靜地下達了防禦的命令。

隨後,在羌胡人的注視下,三四百重甲鐵騎組成了一個環形的防守陣型,兩丈的長矛被馬上騎士平端於胸前,顯得氣勢凜冽,絲毫不輸於圍上來的千軍萬馬。

「來者何人,為何犯我領地!」一個羌胡部落的頭領明知故問。

「羌胡飛鷹部落族長胡車兒在此!來者可是黑狼部落族長撒呼圖大人?」胡車兒大聲說道。

「原來是羌胡的雄鷹回來了!大家還不快快放下手中刀槍,歡迎我們的雄鷹回歸!」黑狼部落頭領大聲喝道。

「收矛!收面甲!」胡車兒下令。

「刷——刷!」整齊劃一的動作,胡車兒所率領的重甲騎兵收起了長矛,槍尖朝上立於身旁,密密麻麻地像一片樹林,瞬間黑色的只留兩個眼洞的面甲被收到頭盔頂上,露出了一張張正宗的羌胡人的臉。

所有前來的羌胡部落首領看到這裡,心裡都不由得倒抽了幾口涼氣。剛才兩個簡單的動作,已經非常明白地向他們透露出一個信息,就算是對方只有三、四百人,但也絕對不可小覷。

見胡車兒的人馬已經收了長矛,明顯不像是前來挑事,眾頭領也命令手下人馬收起刀槍。隨後胡車兒陪同郭嘉隻身來到幾位頭領的面前,一點也不擔心別人會把自己怎麼樣。

「胡車兒見過各位大頭領!」

幾位各懷鬼胎的大頭領也跟胡車兒見面行禮,其中黑狼一族的頭領明顯要熱情一些。

「這位是平北將軍派來的特使郭軍師,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跟他說!」胡車兒把郭嘉往前一抬,很自覺地往後一退,擺出一副其他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表情。

「在下郭嘉,見過各位頭領!」風度翩翩地郭嘉絲毫不懼面前幾個長得凶神惡煞,身穿奇裝異服地羌胡頭領,客客氣氣地向大家行了禮。

「我們羌胡與上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平北將軍派你前來有何見教?」巨熊部落頭領惡狠狠地問道。

「胡車兒,我一向聽你說羌胡人好客,難倒今日我所見先是刀槍相加、而後惡語相向,便是你口中的待客之道嗎?」郭嘉說的聲音很大,足夠附近的羌胡人聽到。

「郭軍師息怒,來來,我們入賬慢談!」黑狼族長笑著打了圓場。

「胡車兒,命人把將軍送給各位大人的見面禮抬上來!」郭嘉說道。

隨後,幾車長河大曲被人抬到了羌胡頭領的面前。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各位頭領笑納!」郭嘉說道。

看著面前紅布泥封了的長河大曲,在場的羌胡人都情不自禁地嚥了嚥口水。這可是好東西啊,大冬天裡,那怕天氣再冷,只要呷上一口,立即全省暖洋洋地。就是賣得實在太貴了,一匹好馬才能換回一罈酒來,除了幾個強盛的部落經常換一些回來解饞,其他人可沒有這個口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送上了好禮,幾個羌胡頭領心裡再各懷鬼胎,面子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一點也不客氣地將趙興送給自己的禮物收了。

大帳之內,眾人分別坐下。郭嘉坐在主客的位置上,胡車兒在一旁陪著。

「今日郭嘉受平北將軍趙興所托,前來貴部,是來和談的!」郭嘉開門見山地說道,「將軍顧忌胡將軍與諸位有同宗共源之情,加之前些時日鮮卑人犯我上黨,河西羌胡並未與其隨行,是故將軍不欲將刀兵加於諸位部落,不然今日前來的不是郭嘉,而是上黨五虎!」

「哼,好大的口氣!來人啊,將這漢人拖下去砍了,我倒是要看看平北將軍能拿我們如何!」巨熊部落的首領豁然起身,馬上撕破了臉。

「哼哼,喊的聲音最大,往往死地最快!」郭嘉嘲笑著黑熊部落首領,轉身對胡車兒說:「胡將軍,將鮮卑人的下落告知這位頭領,恐怕大家還不清楚前些日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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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二章 軍師做了郭扒皮】


「光和六年除夕,鮮卑人馬近萬侵犯上黨,被臥虎軍殺七千餘人,沉入沁河而亡者兩千餘人,逃回草原的鮮卑人萬不足一,共計殺萬夫長一人,千夫長八人,百夫長九十餘人,擒獲馬匹數千,無俘虜!」胡車兒站起來大聲說道。

「現如今七千多顆鮮卑狗頭做了何用?」郭嘉再問。

「七千多顆鮮卑狗頭被大鍋煮透,分三堆,建三座景觀,其中一座位於黃河以東西河郡內!」胡車兒激昂地說道。

「嘶——!」大帳裡面一陣呼吸急促的聲音。

「諸位頭領如若不信,可立即派探哨前去黃河對岸一查究竟!待信了胡車兒的話之後,我們再談!」郭嘉說完長身而起,離開了議事大帳。

隨後的幾日,胡車兒帶著族人回到了原來屬於自己部落的領地,安營紮寨,等待其他幾個部落的反應。

來的最快的自然是黑狼部落族長了。從一開始他就不同意東渡,對於鮮卑人遲遲沒有下落的事情本來就很懷疑,當日聽胡車兒在大帳裡一番話,早就相信這是真的,所以直接省了派人查探的過程,一等胡車兒安下營寨,便前來問候。

「侄兒啊,叔叔可是一直阻攔族人東渡來著,你一定要將這事情轉告給平北將軍啊!」黑狼部落首領一臉討好地說道。

「叔叔莫要客氣,若非當日您私下收留了我族內的一些青壯,而後又安排這些族人東渡尋我,我們一族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元氣!」胡車兒倒是十分客氣地黑狼部落首領說道。

原來前幾年,胡車兒跟賈詡一起投奔臥虎莊時,前行的不過數百人,後來臥虎莊的名氣越來越大,胡車兒也曾派人回去尋找走散的族人,竟然發現有不少青壯被附近的黑狼部落收留,隨後就被胡車兒全部招攬到了上黨,成為騎兵師重甲騎兵團的骨幹力量。這些人與鮮卑人有著血海深仇,在跟鮮卑人作戰時,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侄兒啊,現在就咱兩人,你給叔交個底,這次平北將軍派那個小白臉前來,當真沒有打什麼壞主意?」黑狼部落首領拉著胡車兒躲到一旁小聲問道。

「真沒有打什麼壞主意,平北將軍聽說咱們羌胡也遭受了雪災,想伸手幫大家一把,可又怕大家覺得他有什麼圖謀,所以先派個使者過來跟大家談一談。」胡車兒滿臉肯定地說道。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地事情!平北將軍為什麼平白無故地幫助羌胡?」黑狼部落首領一臉不相信地神情。

「將軍說上黨多得是糧食,羌胡多得是牛羊馬匹。糧食堆在那裡會被老鼠吃掉、會霉爛掉,羌胡的牛羊馬匹關在圈裡到了冬天會被凍死。與其這樣,還不如上黨把多餘的糧食送給羌胡,羌胡把多餘的牛羊馬匹送給上黨,大家也就不用相互算計,擔心對方來搶自己的東西了!」胡車兒繼續天真地說道。

「這麼說來,平北將軍真沒有攻打我們的意思?」黑狼部落首領還是有些猶豫地問道。

「將軍如果想要攻打你們,怎麼會讓我帶著族人回來見你們呢?」胡車兒反問。

「好,我這就去見其他幾個部落首領,把將軍的意思帶給大家!」黑狼首領下了決心,起身離開胡車兒的帳篷。

「軍師,我已經按照你教的全對黑狼部落首領說了!」胡車兒來到郭嘉的帳內,對郭嘉說道。

「好,有勞胡將軍,此事已成大半!」郭嘉讚許地說道。

「軍師,你說將軍這次是不是小題大做了,想要羌胡人的馬匹,直接派兵過來搶就是了,還跟他們這麼客氣,真是麻煩!」胡車兒嘀咕著坐下來,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心裡還有些不甘。

「你這粗人,動手搶一次還成,搶得次數多了,羌胡人跟鮮卑人聯合到一起,我們就要兩面受敵!」郭嘉跟胡車兒解釋道。

「我記得這次咱們前來的目的是招攬羌胡騎兵的,怎麼到現在也不見你提及呢?」胡車兒忽然問郭嘉。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嘉自有妙計,保準給將軍募得精兵!」郭嘉滿臉自信地說道。

黑狼族長離去沒有三天,附近幾個部落的羌胡頭領都坐不住了,紛紛恬著臉來找胡車兒。他們派出去的探馬已經將上黨大敗鮮卑的消息傳送了回來,甚至不無添油加醋地說,如果上黨揮軍西進,則羌胡部落將一個個被連根拔起!這還了得,人家既然有實力,還給了台階,自己要是還硬著頭皮硬撐,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第四座景觀呢!

於是,胡車兒把前兩天對黑狼首領說過的話繼續重複了很多遍,只說得都能倒背如流的時候,羌胡部落的所有首領聯袂拜訪,說是要正式商談聯手對抗鮮卑的事情。

有了趙興三座人頭景觀打下地堅實基礎,郭嘉與這些心裡戰戰兢兢的部落首領和談起來,自然處處佔據上風。

「軍師,將軍要求我們每年提供給上黨的馬匹數量實在太多了,請恕我們難以答應!」黑熊部落首領起身說道。

「哦,那就能提供多少是多少吧。不過將軍說了,凡是能保證完成數量的部落,每年會額外得到將軍每一匹馬換三壇上好長河大曲地獎賞!」

「我們部落保證完成任務!」

「我們也能完成任務!」

「將軍說了,這麼多的馬匹運到上黨,沒有人馴養,也是個問題,只要哪個部落願意隨馬匹派去一些青壯,則這一族每年過冬的糧食上黨提供!」郭嘉繼續蠱惑著。

「我們部落願意派五百青壯前去!」黑狼部落首領生怕落在後面,立即起身說道。

「我們派五百!」

「我們派一千!」 ……

「將軍還說了,河套這麼大的地方,光是養馬放羊實在是太可惜啦!要是哪家部落願意提供田地給漢人耕種,保護漢人安全,漢人們收的糧食分三成給這個部落!」

「此話當真?!」幾個部落首領聽得眼裡放光,反正田地荒蕪著也是浪費,漢人過來種莊稼,那是羊入虎口,才不擔心他們會賴賬,憑空地多一份糧食,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划算!

「將軍說了,各部落可以與上黨簽訂協議,勒石為誓,劃出專門用來耕種的範圍,今後如有違背,則天人共棄!」郭嘉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我黑狼部落願意劃出五萬畝耕地給漢人耕種!」

「火狐部落願意劃出八萬畝耕地給漢人耕種!」

「巨熊部落願意劃出十萬畝耕地給漢人耕種!」

「不知將軍答應的糧食什麼時候送到?」火狐部落的首領問道。

「這便要看諸位的誠意了!哪個部落先派人去上黨,自然先領回糧食!」郭嘉說道。

「諸位叔伯,咱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了結呢!」胡車兒忽然起身說道。

幾個部落頭領面面相覷地望著胡車兒。

「我飛鷹部落原來的領地,現如今分別被幾個叔伯們代為照看,現如今既然我回來了,胡車兒就不走了!還請各位叔叔伯伯給小侄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胡車兒十分誠懇地說道,差不多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郭嘉看著胡車兒扮豬吃老虎的樣子,差一點把眼淚笑出來。

這個要求不過分,關鍵前面郭嘉所畫的一大堆餡餅,大家最終能不能吃到嘴裡,還要看最後這一條能不能達成。

最終,幾個部落首領忍者牙疼,每家給胡車兒劃出了一片領地,加起來竟然比飛鷹部落原來的那一塊還要大上幾分!

「來,讓我們舉杯慶祝!今後羌胡和漢人一家,你們的就是我們的!我們的當然還是……」郭嘉藉著酒勁嘴裡咕噥著什麼,沒有幾個人聽清楚。

後來有一次,胡車兒實在忍不住問郭嘉,當時在會盟時,郭嘉最後一句話說了什麼。郭嘉一臉正義地回答——「我們的當然還是我們的!」

「你就是郭扒皮!」胡車兒聽完鄙夷地朝郭嘉豎起後來學會的動作——豎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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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三章 上黨第一僱傭軍】


時間一晃到了正月二十,郭嘉果然不負趙興所望,為趙興拐帶回來五百匹河西良馬和五百專門「養馬」的羌胡青壯。

話說,怎麼這麼少啊?原來羌胡人還有一些不太放心,都猶猶豫豫地怕被趙興來個「黑吃黑」。最後還是黑狼族的撒呼圖忍不住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率先將馬匹和青壯送到了上黨,同時還派出一個兒子親自來上黨向趙興示好。

只要有了帶頭的,後面的事情就順利許多。

趙興按照約定派人給羌胡黑狼部落送去了足夠多的糧草和上好的長河大曲,為了獎勵撒呼圖對上黨的尊敬與信任,趙興還額外地多送了黑狼族一些急需的種子與藥材。只把撒呼圖高興地一個勁兒問什麼時候上黨派百姓過河西去種田!

有了黑狼部落的示範效應,其餘一些靠近黃河東岸,怕被趙興找麻煩的羌胡部落趕緊行動起來,前後腳地送來了三千匹好馬和兩千羌族青少年。而稍遠一些,靠近涼州地界的羌胡們,就沒有人甩趙興了,人家現在有馬家人和董胖子罩著呢!

這次幾個部落又為什麼合起伙來都送青少年呢?

還得從郭嘉第一次出使河西的時候,酒後吐真言說起。當時郭嘉醉得已經人事不省,顛三倒四地對著幾個部落首領悄悄說「最好多派一些十五歲上下的青稚過去,這些娃娃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飯量大,一個人頂好幾個人吃,去了上黨反正由平北將軍養著,過幾年養大了,還不是自己部落的人!」幾個部落首領聽過之後,心裡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所以不約而同地把本族之內最能吃的,正處於青春發育期的青少年一股腦地塞到了上黨。

趙興聽郭嘉說到這事的時候,差點沒有笑出眼淚來!郭嘉實在太鬼了!以前有一次趙興曾和華佗談論如何提高士卒身體素質的話題,當時郭嘉幾個也在場。趙興反覆強調,處於青春發育期的少年,一定要讓他們營養跟得上,越是能吃能睡好動的,將來個子肯定長的高、力氣大,總之,就是體格要強壯一些。

郭嘉記著趙興的一席話,竟然給趙興拐來了一群純潔得如同白紙一般的羌胡青少年。有胡車兒這個「大表哥」在上黨帶著這幫羌鬍子弟,過不了三年,一個個絕對從馬伕成長為騎兵師的精銳!而且話又說回來,但凡一個好騎手,誰不是先跟馬兒打交道?會養馬的騎手,就跟會改裝方程式賽車的車手一樣,更能調節馬力,摸順馬兒的脾氣,與戰馬凝為一體!

趙興可從來沒有擔心過替人家白養孩子的問題。只要這些羌鬍子弟入了上黨,被摻合進趙興的部隊之中,那就等著被五湖四海地士卒們給同化吧。有趙興和徐晃在前面做榜樣,現如今胡車兒一族的族人與漢人通婚顯得十分時髦。有漢人將士娶胡妻的,有胡人漢子娶漢妻的,在上黨並不是新鮮事情。以後這些娃娃兵慢慢長大,在上黨娶個媳婦,再生下娃娃,吃著軍糧,拿著臥虎城頒發地戶籍,估計就算趙興用棒攆他們,都不一定肯回去了。誰要是懷疑漢人的同化能力,南道直接無視。

一下子多出來三千五百匹好馬,兩千五百名羌胡青少年,趙興馬上對現有的軍隊體制又進行了一次局部調整。

原來的臥虎軍騎兵師人員共有兩千,戰馬近三千匹,除夕夜裡一戰,折損了近五百匹;後來陸續俘獲了鮮卑人的戰馬有五千多匹,經過挑選之後,可用的共計六千匹,其餘的要麼傷勢嚴重被分給了各縣加以照料,今後作為民用;傷勢輕的則分給了輔兵營,作為後勤運輸的馬匹。

人員方面,目前重騎兵團只有一個營五百人;輕騎團兩個營有一千人;游擊騎兵一個獨立營有五百人。除夕夜裡一戰,陣亡和重傷退出的有三百人。

為了不引起周邊勢力的注意,同時還要增強騎兵師的實力,趙興和郭嘉仔細商量半天,終於定下了一個計策。隨著趙興大筆一揮,從羌胡青少中挑選出了三百最壯實的補充進了騎兵各營,補滿了缺額。

重騎團每名將士都配備兩個羌胡青少年作為扈從,實際人數變成了一千五百人,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個團。原來一個營的三支連隊直接升級成為營,每營五百人。重騎團的每名騎士擁有戰馬七匹,聽起來很誇張,實際上是騎士配備了三匹馬,兩名扈從每人有兩匹馬,對於重騎兵而言,算是低配。

輕騎兵團每名將士配備一個羌胡青少年作為扈從,實際人數變成了兩千人。趙興將原來的三個營擴編為四個營,每營也有五百人。輕騎團的每名騎士擁有戰馬三匹,聽起來也算很富有,實際上是每名騎士配備兩匹馬,每名扈從只能保證有一匹馬,是輕騎兵的最低配置。

游擊騎兵營因為每名將士也配備一名羌胡青少年作為扈從,人數從原來的五百變成一千,所以升級為游擊團,改成三個營,每營大概三百多人。游擊團的每名騎士擁有戰馬三匹,聽起來也算很富有,實際上也是每名騎士配備兩匹馬,每名扈從也只能保證有一匹馬,這也是游擊騎兵的最低配置。

這麼算下來,還剩下兩百羌胡青少年和一千五百匹戰馬,怎麼辦?童鞋們別忘了趙興旗下還有一支臥虎少年班呢!目前為止,臥虎少年班只開辦了一屆,先後有一百名八歲到十一二歲之間的少年,經過「暗影」和「臥虎安全局」審核通過,由趙興親自面試之後成為隊員,僅招收過一名異族子弟(徐晃的小舅子胡非亞)。這是趙興為未來攢下的一筆隱形財富,將來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大家姑且拭目以待。

趙興把五百匹戰馬和兩百個最小的羌胡娃娃分給了臥虎少年班。這事整地,樂子可大了!一個臥虎少年帶兩個羌胡娃娃,今後除了趙興講授軍事戰略和政治經濟的時候不在一起之外,其餘的競技、比賽、甚至是邊境巡邏,他們都是一體的。按趙興的話說,要儘早地培養臥虎少年班的成員擁有管理和指揮才能,能夠妥善地處理多民族之間的關係!儘管很多人覺得趙興有些胡鬧,可趙興下的一道命令卻讓一群正興奮不已的娃娃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趙興明令:哪一隊頭領不幸死亡,也就是臥虎少年班的隊員不幸死亡,則兩個隨從一律處死!哪一組的隊員非作戰死亡,則頭領被踢出臥虎少年班!少年班隊員年滿十五歲時必須離隊,並且上戰場廝殺,一起成長的兩名羌胡少年自動升級為副官,追隨頭領作戰。頭領因軍功擢升,則隊員跟著擢升!

剩下的最後一千匹戰馬怎麼辦?好辦的很!多少人盯著呢。禁不住臥虎訓練團麴大教官地再三央求,趙興將最後一千馬匹分給了麴義,作為今後訓練騎兵預備隊的專用裝備。

明著看,臥虎軍的總人數還是不過萬人(郡兵六千、私兵兩千、廣為人知的「太行馬賊」兩千),騎兵師還是兩千人,兩千五百羌胡青少年也不過是按照約定幫趙興進入軍隊養養馬而已。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所謂的扈從,不過是「以老帶新」的另外一種說法而已!騎兵跑到哪裡,那扈從還不得騎著馬兒跟到哪裡?騎士平時訓練,扈從也得跟著訓練;騎士上戰場跟人PK,扈從那也得上!到時候趙興只要把騎士的鎧甲頭盔和武器配發給扈從,騎兵師的人數一下子就可以從兩千變成四千!而被騎兵師挑選剩下來的年齡最小的兩百羌胡少年,則會跟著臥虎少年一起成長,將來絕對是一支更加忠誠可靠,更加生猛的力量。

以上黨和西河兩郡相加的實力,趙興目前最多也只能養這麼多的馬匹和騎兵,不過也夠趙興支撐一段時間了。周圍的各郡,除了丁原手裡有千把呂布帶過來的騎兵之外,其他人還養不起騎兵呢!等將來佔據整個并州,把黃巾起義之後的大量流民轉移到北方數郡和河套地區,趙興有了自己固定的牧場,就能進一步擴充騎兵部隊的實力。

在郭嘉的攛掇和大力遊說之下,加上趙興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上黨第一支由少數民族組成的「僱傭軍」悄無聲息地組建起來,幾乎沒有引起外人的注意。不就是從羌胡找來了一些幫著養馬的娃娃嘛,誰會相信這些娃娃可以打仗呢?但願這麼想的人們今後不要遭遇上黨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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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四章 命中注定遇黃巾】


時間已經到了正月下旬,漢靈帝將今年的年號定為中平元年,意為天下太平。

上黨駐軍痛擊南下鮮卑的事情已經被傳得天下皆知,這當然得益於暗影部隊四處傳播消息的功勞。那三座人頭景觀更是被百姓傳的津津有味,被洛陽城中的窮酸腐儒們大加詬病,被朝堂之上一幫權奸們大肆攻擊。

說趙興是「大救星」的自然是老百姓,尤其是北方深受胡人之害的百姓。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但只要聽茶樓中過往的商旅描述一番當時徐晃兩把大斧頭砍鮮卑人腦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爽利,百姓們的心中就暢快無比!老百姓歡呼雀躍,都說餓狼總算是遇上了猛虎,今後看鮮卑人還敢再來犯邊!

說趙興是「斯文敗類」的自然是文人墨客,尤其是對大學士之女張忻唸唸不忘的騷人們。他們大呼「實在想像不出,被大學士稱譽為『文壇新秀』的趙興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用人頭堆砌景觀!」

說趙興是「殘暴無道」的自然是朝中權奸,尤其是對趙興恨之入骨的袁氏集團和張氏家族。袁隗在皇帝面前眼淚鼻涕橫流,只呼平北將軍殘忍無道,擅殺平民百姓,冒頭充功!人家說地很在理,上黨距離鮮卑幾千里遠,中間隔著長城和好幾個郡,鮮卑人莫非長著翅膀飛過長城的?張溫的攻擊就更加惡毒了,他直接罵趙興意圖割據造反,西河郡的慘案壓根就是趙興為了搶奪地盤,讓手下人冒充鮮卑人幹的!

不得不說,袁隗和張溫都是厲害的政客,很精準地攻擊到了趙興的軟肋之上!要是他們知道最近趙興還跑到河套附近,跟河西的羌胡套上了交情,還不一定怎麼攻訐趙興和上黨呢。

經過袁隗和張溫這麼一鬧騰,漢靈帝難得聰明的腦袋忽然開了竅,不等收了趙興好處的張讓進言,居然說道:「阿父常對我說『話要正反聽、刀要兩邊磨』,今日你等所言未必屬實,但上黨趙興擁兵自重卻是不爭之實,今後務必防備,以免養虎為患!」

「吾皇聖明!」台下一群人高聲大呼,其中喊得很起勁的盡然有盧植、皇甫嵩和王允!要是趙興知道朝堂之上自己的岳父王允這麼「給力」的話,肯定讓人把已經送到半道的新年賀禮給追回去!

「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可防那趙家兒就地坐大,虎視并州?」劉宏絲毫不念當初趙興送他大禮、年前又送他錢財的情分,開始算計起趙興來。

「臣有一策,可絕後患!」張溫搶先跳了出來。

「張司空快快講來!」漢靈帝說道。

「朝廷頒下詔令,將趙興定為反賊,派幾員大將提大軍前去剿滅,號令并州刺史丁原和上黨附近各郡共同出兵,則可一戰而平,永絕後患!」張溫堅決地說道。

「臣以為不可!如果真是鮮卑人劫掠了上黨,趙興揚我國威、為民除害,而朝廷卻給趙興定下反賊之名,則很可能激起上黨民變,直接逼反趙興!」盧植雖然防備著趙興,但為人做事還是比較客觀,沒有像張溫那般無所不用其極。

「臣以為盧侍中所言極是!」收了好處的張讓趕緊插話。

「臣有一策,可消弭隱患,同時也能測出趙興是否有反意!」袁隗陰測測地站出來說道。

「哦,若能如此,則兩全其美,太傅快快講來!」漢靈帝聽了袁隗的話之後,很是感興趣。

「將趙興平北將軍的封號改為平東將軍,讓其交出上黨兵權,遠調冀州赴任!」

「趙興在上黨經營多年,根深葉茂,朝廷只是無故改了封號,未給其半分封地,只怕他藉故不肯出上黨!」皇甫嵩補充了一句。

「袁太傅之計甚妙,皇甫侍中所言也有理,如何是好?」剛剛聰明了一會的劉宏又開始糊塗起來。

「不如任其為鉅鹿郡太守、封平東將軍,令其交出上黨軍權,駐守鉅鹿陶縣!」一直被上黨威逼著的河內郡守司馬朗他爹,也就是京兆尹司馬防忽然建議道,從中可以看出司馬家族也是巴不得惡人趙興趕緊挪窩!

「如此甚好,還請阿父盡快擬旨下詔,調趙興出上黨!」劉宏說道。

「皇上,還有一事需您定奪!」張讓終於找到個合適的機會,趕緊開口。

「阿父還有何事?」劉宏問道。

「西河郡守在鮮卑來犯時,擅離職守,遠遁晉陽,不顧治下子民生死,當免職,另任賢能!」張讓大聲地說道,說完這話還惡狠狠地盯著幾位大臣看了幾眼,那意思很明白——西河郡這塊肉,我張讓已經吃進嘴裡面了,你們誰要是敢來搶,那就別怪我老張手段狠辣!

果然,被張讓一番怒目瞪視,堂上眾人都不再做聲。

「不知阿父可有合適人選推薦?」劉宏問道。

「臣舉薦長子縣令司馬直!」張讓大聲說道,說出來的這個人竟然還真讓各方都沒法挑理!

「那司馬直上次拒不受上黨郡守一職,今番可願意去天寒地凍的西河任職?可有禮錢獻上?」劉宏到現在也沒有忘記撈錢,居然如此問張讓。

「啟稟吾皇,司馬直已備下禮錢兩千萬,願意赴西河任職!」張讓說道。

「好!很好!一切按照今日廷議辦理!」劉宏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下瞭解散的口令。

當初趙興派劉繼禮和李進思前來洛陽上下打點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陳宮和田豐在朝堂上的名聲都不好,一個是被張讓直接搞倒的,一個是與殺人犯一起跑路的,萬一不被朝廷認可,則需要準備另外一個候補人選。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司馬直合適,所以李進思見到張讓的時候,也把這一層意思透露給了張讓。

張讓今日在朝堂之上見諸人都針對著趙興,就臨時將陳宮換成了司馬直。要說張讓,也不可能完全信任趙興,但看到朝中其他人拚命打壓趙興,他反倒是要盡力保護一番,畢竟朝中大臣一個個都恨不能把宦官趕盡殺絕,現在拉趙興一把,將來說不定趙興還能為宦官集團一方出力。

經過朝堂之上的一番折騰,平北將軍趙興搖身一變成了平東將軍,而且居然要去黃巾起義即將爆發的起源地鉅鹿郡!不得不說,連老天都看出趙興是干大事地主了,所以才在最危險地時候,把趙興一腳踹進了風暴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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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五章 膽大想爆歷史菊】


朝堂的情況被李進思通過最迅速的渠道,第一時間傳回上黨。僅用了不到三日,趙興就原原本本地知道了朝中那場爭議的始末。看著手中用自己最新發明的阿拉伯數字編寫的密信,趙興不由得苦笑不已。

「臥槽,賊老天,這可是你第二次玩我了!」趙興嘴裡嘀咕著,別人可能不知道黃巾起義的始末和發展過程,可他是知道的。劉宏對他玩了一招釜底抽薪,就已經夠他喝一壺啦,還要把他丟到鉅鹿郡,這不是讓交出兵權的趙興挺起胸膛往黃巾起義軍的刀尖上撞嗎?

「尼瑪!劉宏,你想玩我,這次老子玩殘你!」趙興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後對站在門口一直不敢說話的李鐵柱喊道:「通知暗影甲一前來,我有要事吩咐!」

過了沒多久,典韋進入趙興書房。

「主公,深夜喊韋來,可是有事吩咐?」典韋很鄭重地問道。

「命你帶甲子組隊員連夜啟程,奔赴青州,為我除掉一人!」趙興冷冷地說道。

「不知主公讓韋殺誰?」典韋一點都不奇怪地問道,對於暗殺,這哥們絕對是一把好手。就算趙興讓他去殺劉宏,估計典韋真敢埋伏於皇宮附近,等著哪天劉宏出門時來上一戟!

「此人名為唐周,乃太平道首張角門下弟子,濟南人氏。」趙興說道。

「韋定不辱命!」典韋行過禮後,轉身朝外走去。

史料記載:張角本來計劃於三月五日與各方信徒共同舉事,包括洛陽城中都埋伏有人馬,可惜被濟南唐周告密,只好在二月間倉惶起義。

趙興如果派人將唐周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內奸除掉,讓本該在二月份發生的農民起義推遲到三月五日,就可以為自己留下不少準備時間,也不至於一頭紮進黃巾義軍的堆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是不知道趙興這一次大手筆地改動歷史運行軌跡是否能夠成功,不知道黃巾起義軍協同起來之後,會不會一舉殺進洛陽城裡,活活撕了昏君劉宏!

反正趙興是豁出去了,只有他知道黃巾起義的內情,既然想改變歷史,那就不妨用最小的力氣換取最大地成果!只要黃巾起義按計劃順利進行,而不是倉惶失措之下提前發動,這天下就能亂成一大鍋粥。到時候,拳頭大的就是王法和天理,皇權和正統這頂大帽子就壓不著自己。趙興巴不得洛陽城裡皇室一族被黃巾軍殺個精光,也省得今後自己動手!

正當趙興滿肚子苦水無處述說的時候,有些地方有些人或捂著嘴奸笑,或者敞開懷大笑,或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總之都跟他有關。

捂著嘴奸笑不已的是袁術,只要趙興離開了上黨,袁氏家族會馬上會想辦法將上黨的精兵收為己用,說不定用不了幾日,連賈詡這個郡守都要被搞掉,換成袁家人來坐。袁術一是眼饞趙興的精兵強將,二是眼饞現如今富得流油的上黨,廣平郡這一年裡已經被他禍害得差不多了,他正做著調任上黨郡守的好夢!

敞懷大笑的是上黨北面幾郡的郡守和并州刺史丁原,趙興這個大禍害終於要挪窩了,今後上黨還是他們這些人的天下,趙興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將來還不得由他們來享用!

咬牙切齒、賭咒發誓的人更多了。第一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碎屍萬段的自然是跟趙興有滅門之仇的司空張溫。上次趙興在洛陽城裡遇襲之後,也沒有跟張家人客氣,直接委託王越在返回洛陽的時候,把地牢之中囚禁的張家後人張綺風的腦袋砍下來帶給了張溫!趙興的意思很明確,敢惹我,那就等著去死!

第二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剖肝挖心的是太傅袁隗。趙云砍下了袁遺的頭,等趙興返回上黨的時候,一事不煩二主,也托王越帶回洛陽,送到了袁隗的書案之上。當時袁隗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嗚呼哀哉!袁隗也不考慮人家趙興從來就沒有主動招惹過袁家,都是他們小肚雞腸地想先下手為強,對還是一株小苗苗地趙興動了手。袁隗覺得已經初步達成了拔掉趙興牙齒的計謀,下一步等趙興到了上黨,少不得還有後招跟著。

第三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挫骨揚灰地卻是鮮卑人現如今的大頭領,檀石槐的兒子和連。鮮卑一族雖然有控弦之士超過十萬,但一次派出近萬人而全軍覆沒的情況還從沒有過,這種從心底湧出的疼痛和屈辱,簡直像是被趙興在老二上來了一刀。鮮卑人等了整整一個月,才確信了趙興堆出的景觀確實是用自己族人的頭骨作為材料的。之前和連大怒之下,已經砍掉了好幾撥報信探哨的腦袋。鮮卑人雖然被打痛了,但沒有傷筋動骨,將來始終是趙興繞不過去的一個巨大對手。

這麼粗略算下來,趙興的敵人還真不是一般地多,瞧瞧他們一個個的用詞,什麼「碎屍萬段、剖肝挖心、挫骨揚灰」,一個更比一個狠,一個更比一個恨!不過俗話說地好「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趙興現在真沒工夫跟人計較這些了,他得抓緊時間進行佈局,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動搖了自己好不容易在上黨紮下的根基!

作戰指揮室中,一班文臣武將盡皆入座,聽完趙興的情況介紹,個個滿臉凝重,久久沒有人開口。

「臥虎軍必須由國昌統帥!他人若敢來鳩佔鵲巢,關某必取其項上人頭!」關羽最先做了表態,說的也是關鍵所在。作為臥虎軍副軍長,關羽的這個表態很重要。

「誓死追隨三弟(三哥)!」徐晃、趙云、張遼異口同聲地表態。

「各位兄弟對興的一番深情厚誼,國昌心領了!我深信,即使國昌名義上離開上黨,離開臥虎軍,但這支由我一手創立的軍隊,他的魂魄仍然刻著趙興二字!」趙興滿臉自豪加自信地說道。

「今天下動亂在即,國昌前去鉅鹿,手中無善戰之兵,豈不危險?」陳宮首先關心起趙興的安危來。

「吾所慮者,與公台先生相同!」田豐也附和著說道。

「國昌乃上黨勢力之魂魄,一旦深陷重圍,則廓清宇內之重任不知有誰還能承擔!」郭嘉說的很客觀,不帶一絲個人感情。

「人常言: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卻以為如果謀劃得當,國昌不妨去鉅鹿走上一遭,說不定能收穫不少人望、人心、人力!」賈詡終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到底是毒士啊,眼睛可真夠毒的!」趙興在心中不由得感嘆,滿桌人,也就賈詡琢磨出了趙興的心思。這也與賈詡閱歷豐富,對趙興的脾氣性格掌握的更全面有關。沒有經歷過當年除夕夜,趙興將莊丁交給賈詡,自己隻身前去李家莊救援一事的郭嘉、田豐和陳宮,哪裡知道趙興骨子裡是個膽大妄為,或者說是個冒險主義份子呢!這份敢於冒險的精神,可不就是王牌特種兵所必須具備的品質嗎?

別人覺得趙興如果離開上黨,沒有了軍隊,去了鉅鹿那就如同沒牙的老虎,肯定會「虎落平陽遭犬欺」,可賈詡卻覺得趙興會化腐朽為神奇,去鉅鹿狠狠地撈上一票!

現在,讓我們考慮一下趙興這一票從哪裡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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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六章 聲東擊西第六計】


熟悉地理的書友,現在腦子裡對趙興佔據的地盤應該大概有個輪廓。不熟悉地理地形的童鞋們,南道會耐心滴告訴你們!

趙興現在佔據的上黨、西河二郡有點像斜擺著的沙漏,中間細,兩邊開闊,西河在上邊,上黨在下面。西河郡的正北面是從大秦帝國時代,就開始修築起來的北長城,西面是從北向南筆直而下的黃河,過了黃河就是上郡,(上郡境內有兩個地方,名字分別叫做神木和府谷,合起來稱之為神府,大家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焦煤產自哪裡?——產自神府煤礦)上郡的西面和北面全部被秦長城圍起來了,翻過長城就是朔方郡,也就是河套地區。

這麼說可能還有童鞋沒有直觀印象。那麼好吧,南道我繼續給大家解釋。我們都知道黃河在地圖上是個大大的「幾」字形吧?上黨郡的位置大概就在「幾」字豎彎鉤那一鉤收筆往上一點的位置;西河郡的位置就在「幾」字這一豎的外側靠上的位置,上郡的位置就在一豎內側靠上的位置,朔方的位置就在一撇一橫的內側,「幾」字形一橫的上方就是五原和云中。

如今河套地區早已被羌胡和鮮卑人所佔據,就連上郡也不在漢人手中,更不用談五原和云中地區。如果大家以為漢代時期的河套地區和五原、云中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大沙漠,是個不毛之地,那就大錯特錯了。知道樓蘭古城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嗎?知道羅布泊是什麼時候乾涸的嗎?

樓蘭古城消失的年代正是漢朝至北魏時期,羅布泊這個一萬多平方公里的內陸湖是在建國之後才最終乾涸消失的。

所以說漢代的河套地區是個水草豐美、土地肥沃,可以大面積種植糧食的好地方!上郡也是個好地方,有煉特種鋼所需的上等焦煤!朔方是個好地方,哪裡還是盛產煤礦!知道鄂爾多斯不?就在古時候的朔方郡!云中、五原也是好地方,可以大量地為騎兵提供馬匹!總之,在趙興眼裡,北方黃河內外,長城上下都是大好的地盤,如果不加以利用,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囉嗦了大半天,我們還是回到趙興同學如何從鉅鹿郡撈上一票這個關鍵問題上來!

黃巾起義的原因是什麼?連年災荒,老百姓吃不飽飯,要交很重的稅賦,還要被肆虐的各種瘟疫疾病折磨,橫豎都是個死,所以起來造反了!

黃巾起義的結局是什麼?連續鬧騰了將近十年,抓得抓、殺得殺、降得降,死得死,最終失敗了!

史料記載:皇甫嵩到達廣宗時,利用深夜出兵,突然襲擊義軍陣營,起義軍倉促應戰,結果張梁在陣前犧牲,三萬多名義軍戰死,還有五萬多名義軍寧死不屈,投河犧牲。同年十一月,皇甫嵩攻破下曲陽,張寶領導的十多萬起義軍,也遭到了殘酷的屠殺。

大家算一算看,就皇甫嵩這一路朝廷大軍殺了多少起義的老百姓?前後加起來有二十萬了!同志們啊,千萬不要再跟南道說黃巾起義的農民們是「黃巾賊」了!這都是被倭寇國那些狗日地遊戲給誤導地!黃巾起義的不是賊,是可親可愛地老百姓!黃巾起義是中國歷史上聲勢最為浩大的幾次農民起義之一,雖然有這樣那樣地缺陷,但卻有一點永遠不能被詆毀——農民起義從來都是老百姓活不下去的時候才發動的,都是官逼民反造成的!

被羅貫中老兒忽悠著喜歡看「劉關張」三兄弟大殺「黃巾賊」橋段地童鞋們,南道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本文之中,趙興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地事情。趙興要化腐朽為神奇,引領黃巾起義的歷史浪頭,一躍而走上平定天下的道路!

唉,還是繼續在跑題……

好吧,我替趙興回答一下如何從上黨撈一票的關鍵!

等到黃巾起義之後,各地的封建大地主、大官僚為了保證自身利益,會相繼成立軍隊,配合朝廷大軍對黃巾起義進行大規模地圍剿,直到把起義軍絞殺在襁褓之中。趙興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從各路大軍的刀口下,儘量挽救更多的無辜百姓,大規模地向河套地區轉移!

河套地區的羌胡和鮮卑人不同意怎麼辦?那就讓他們去死!

起義的各方義軍頭領不答應怎麼辦?還是讓他們去死!反正趙興想救的是多數老百姓,不是少數想趁機撈上一票的政治投機犯或者山賊惡霸。

起義的老百姓不願意怎麼辦?「靠!你們都是造了反的罪民,按道理都要被朝廷的大軍一個個地『咔嚓』了的,我趙興好心救下你們,還敢跟我挑三揀四?誰不願意去?!看到上黨那邊的人頭景觀了嗎?趙國昌可不是觀世音菩薩轉世!」

此時傳來李鐵柱的畫外音:「主公實在是太邪惡了,對待這些可憐巴巴地鄉親們,怎麼能這麼兇殘呢?明明是想救人的,怎麼讓鐵柱覺得是在坑人呢?」

當趙興態度堅決地對作戰指揮室中的眾人說出自己心中的驚天大陰謀之後,出人意外地,沒有一個人反對!大家都是一臉敬佩地看著趙興,搞得趙興都有些沒想到。看來大家早已經習慣了趙興一貫目無君上的作風和習氣了!

「唔……,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不成熟地看法,大家不要這麼看著我啊,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嘛!」趙興吱吱嗚嗚地說道,生怕大家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國昌兄,時至今日,奉孝方確信你乃當今天下真正捨己為民第一人!」郭嘉心悅誠服地說道。

「豐深感當日親赴上黨為此生之大幸!」田豐感慨地說道。

「陳宮願意誓死報效國昌,為天下百姓謀福祉!」陳宮激動地說道。

「國昌大可放心東去,我等定當盡心竭力以為接應!」賈詡說道。

「三哥,這次去河套地區從鮮卑人、羌胡人手中搶地盤,你可千萬不要把我丟在上黨守家!我要帶著騎兵去大草原上狠狠地戳鮮卑人的**!」張遼激動地說道。

「此次東去,兵凶戰危,就由我和子龍護著三弟前往吧!」關羽很淡定地說道。

「既然大家都有想法,那我只好看家了!」徐晃見幾個兄弟都有了任務,無可奈何地主動選擇看家。

「豐為鉅鹿人,今次正好隨國昌一同前往,瑣屑之事盡可交予吾」田豐選擇了跟隨趙興通往鉅鹿。

「嘉隨胡車兒曾去過羌胡部落,對胡人的習俗略有瞭解,今請隨張遼同往朔方!」郭嘉自薦去北方跟鮮卑和羌胡人作戰。

「西河郡作為連通上黨與河套的咽喉要地,需留人防守,宮請隨李進武駐守西河!」陳宮作為西河郡的實際負責人,要求把李進武派駐過去。

「那就有勞文和先生坐鎮上黨,統籌內外諸事!」趙興對賈詡說道。

「如此搭配,甚為合理,詡無異議!」關鍵時刻,賈詡也不推辭,接了任務。

「臥虎軍乃吾私兵,任何人無權任免調動,一應行動聽從文和先生調遣!此次東出,吾帶一營輕甲步兵、一營輕甲騎兵,大哥和四弟相隨,元皓先生為隨行軍師」趙興最後定下了分兵方案。

趙興這一次要聲勢浩大地在東邊的鉅鹿郡搞風搞雨,把朝廷和各路人馬的注意力吸引到東邊,然後讓張遼、胡車兒、麴義、郭常子等人率領已經改編完成的騎兵師,在西邊的河套地區狠狠地爆鮮卑人地菊花,為百萬黃巾流民打下一片安生立命的地盤來!

好一個聲東擊西的大手筆,好一個逆天而行的趙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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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七章 百鍛好鋼上黨造】


與諸位文臣武將議定了東進方案之後,第二次軍事作戰會議就此結束,眾人正在相互道別,這時門外傳來李鐵柱洪亮的聲音:「報告主公,臥虎高爐鋼坊有人前來,說有重大事情報告城主!」

趙興聞言,一直十分平靜的心情忽然激動起來,霍地起身,大聲說道:「好,立即將來人帶進來!想必高爐煉鋼終於有結果了!」

不多時,兩名身材健碩工匠打扮模樣的中年漢子,懷中抱著一塊用布包著的物事,被李鐵柱領進了大會議室。

「草民拜見城主大人!」兩人見了趙興之後急忙跪下行禮。

「兩位大師傅不必多禮!聽手下報告說你們帶來了鋼坊的消息?」趙興激動地扶起兩位匠人,著急地問道。

「城主大人請看!」匠人說完話,將黑布包著的物事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二人全神貫注悉悉索索地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關羽和趙云裝作著急要上前一瞧的模樣,擋在了眾人之前,一隻手下垂,正緊扣著布袍之下綁腿上的匕首柄把。

趙興看到關羽和趙云的警惕防護,心中不由感到一陣欣慰和感動。

當著眾人的面,被包得嚴嚴實實地物事被擺在大長條桌子上,呈現在眾人面前。卻是一柄趙興設計出樣式的軍用單兵匕首!只見這柄匕首與關羽、趙云等人所用的外形一般無二,但材質似乎更加純淨,剛剛開好的鋒刃上冒出清冷的寒光,中間凹下的血槽讓眾人都能感覺出刺骨的涼意!

「請城主大人檢試!」兩人謙恭地退到一旁,請趙興上前檢驗用新式鍛造技術製作出來的兵刃。

趙興隨手抽出了自己腰間所掛長劍,長短兩把兵器刃面相向,呈相互垂直的角度狠狠地切在一起。只聽得「錚」地一聲,趙興所持長劍斷成兩截,而匕首完好無損。

「關大哥,借你匕首一用!」

關羽順手抽出自己隨身攜帶匕首,刀柄向著趙興遞了過去。

兩柄匕首狠狠地磕在一起,還是「錚」的一聲脆響,然後關羽的匕首斷為兩截。

「好鋼!好匕首!」趙興不由得大讚一聲,心裡想的是古人用冷熱百鍛的笨辦法製造出來的匕首,都快要趕上自己上輩子使用的軍刺了。

「還請兩位大師傅將此刃的製作過程詳細道來!」眾人回到座位之後,趙興說道。

之後,兩位工匠向趙興詳細地匯報了這把樣品匕首的製作過程。原來,兩位工匠一個是專門負責搞趙興指導設計的高爐煉鋼項目,一個是專門摸索趙興指點的冷熱交替百鍛鍊鋼項目。前幾日,高爐煉鋼取得成功之後,第一位工匠立即將出來的鋼錠送到第二位工匠那裡,讓第二位工匠檢驗成色。第二位工匠見了之後心中大喜,立即按照百鍛法加班加點地製作出了這柄樣品匕首。

因為鋼材的基礎材質好,又採用了更加複雜和先進的百鍛法打製,所以才能造出如此堅硬鋒利的匕首來。

「不知一爐可出多少鋼坯?」趙興關心起鋼材的產量來。

「啟稟城主,一爐滿煉,可出粗鋼兩萬斤!」負責煉鋼的匠人回答。(漢代的兩萬斤換算成現代的重量,大概是四噸多,八千多斤。)

「李鐵柱,將我書桌之上的三號文件夾取過來!」趙興吩咐道。

不多久,李鐵柱將趙興所要的文件送至會議室。

「今番眾位師傅苦心孤詣鑽研,使我上黨終得神器,當記大功!來日我將親往鋼坊,接見所有工匠,為諸位慶功!」趙興高興地對兩位匠人說道。

「現在我宣佈,為兩位大師傅頒發臥虎城籍,今後爾等家人盡皆為臥虎城民!」趙興說道。

「謝城主大人厚賞!」兩位匠人聽了趙興的賞賜,激動地趕緊跪下磕頭道謝。為何入個臥虎城竟然讓兩位匠人如此開心和激動呢?南道先在這裡挖個坑,後文專門交待!

「還有勞兩位大師傅速速返回鋼坊,招集所有人手,連夜按照這些圖樣鍛造出規定尺寸的各式武器來,必須是製作最為精良,我有急用!同時轉告鋼坊的工匠們,只要此番出力者,皆有重賞!」趙興隨後將三號文件中厚厚一摞圖紙交給了兩位匠人。

「定不負城主所托!」兩位匠人信心滿滿地拿著圖紙退了出去。

「今後臥虎精兵人人皆備上等武器鎧甲,則天下誰能相抗?」郭嘉說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

「按照一爐鋼需要五日時間,一次臥虎城可產精鋼兩萬斤算,不出半年,則可以為所有士卒換裝一遍!」田豐算了個粗略的帳。

「如此速度還是太慢,想要為所有馬匹換上護甲,還得一年以後,我欲另起兩座高爐,三爐同時生產,盡快將臥虎精兵武裝到牙齒!」趙興肯定地說道。

「只是上黨並不大量出產鐵礦,材料從哪裡來?」陳宮問道。

「花錢收購廢舊鐵器,派人四處尋找鐵礦,實在不行就動手去搶!」趙興狠狠地說道。

「既然已得神器,則不可不防他人窺探!應派駐人手將臥虎鋼坊四周防範起來,對所有工匠進行登記造冊,加以控制!」賈詡補充說道。

「可於臥虎安全局下設立保衛機構,專門負責保護城內裝備研究院、鋼坊、酒坊、以及各行匠作、能人異士之安危,防止宵小從中破壞!」郭嘉的建議更是說到了趙興的心坎上。

「奉孝之言甚為有理,那就成立一個安全保衛處,你來當這個處長,所需人手任你在各師之中挑選!」趙興直接把任務丟給了提出建議的郭嘉。

郭嘉正值熱血青春之際,也是個不怕事的主,聽趙興將這個排查奸細,保護重點人物的重任交給自己,也不推辭,竟然大大方方地接住了。趙興不是經常有句話說地好嘛:「過分地謙虛就是驕傲地表現!」對於跟人玩心眼,鬥智謀地任務,郭嘉還是很樂意接受的。

「各位兄弟,過幾日我有寶貝送與大家,莫要忘了來取!」趙興一臉神秘地說完之後,哼著小曲回後院去了,留下幾個武將你看我、我看你地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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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八章 臨行情濃心依依】


臥虎城城主府裡,趙興正在貂蟬房內安慰著妊娠反應十分強烈的貂蟬妹子。原來這個府邸是叫將軍府的,後來趙興覺得皇帝劉宏不是好人,封的這個官兒在頭上戴著不一定穩,索性改成了城主府,一個在大漢官爵祿上壓根不存在的頭銜,私人財產的味道很濃,老百姓反倒十分認可。因為他們認為喊趙興為城主,就意味著趙興始終與他們在一起,永遠庇護著他們。

「好妹妹,為了腹中孩兒,你一定要忍耐住,每餐多吃些雞蛋和肉食,還有華神醫開的保胎方子,一定要堅持服用!」趙興耐心地勸著貂蟬。

「哥哥,只要你不走,天天陪在紅昌身邊,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依著你!」眼淚汪汪地貂蟬妹妹柔弱無力地跟趙興撒著嬌。

「好妹妹,你也是窮苦人家孩子出身,當知如今天下百姓的艱難,哥哥此番東去,正是為了更多像你一樣冰清玉潔的好姑娘不會在亂世之中化作紅粉骷髏……」趙興有些心情沉重地說道。

「哥哥莫要嘆息,紅昌知道輕重,還盼你早些歸來!」貂蟬依依不捨地依偎在趙興的懷中,情意綿綿地說道,早不似當初在洛陽初見趙興時那般羞怯。

忙完了貂蟬這邊,趙興又趕緊去了胡杏兒那邊。有時候,老婆多了,也不見得處處都幸福啊!

「杏兒,夫君不日即將東去,家中諸女以你性子最為要強,平時多照應著其她幾個姐妹」趙興跟胡杏兒的對話換了另外一種風格。

「杏兒曉得,夫君只管放心東去,為天下百姓多做功業!」胡杏兒雖然眼眶通紅,但是仍然斬釘截鐵地鼓勵著趙興早日動身。

「杏兒切勿為腹中孩兒的將來擔憂!按照華神醫的診斷,他(她)當為我趙興的長子或長女,我趙興一定為孩兒的將來謀一條平坦大道,不教任何人欺辱!」趙興語氣堅定地承諾道。

「有夫君這一句話,杏兒和全族人都放心了!哥哥讓我轉告你,他和我們這一族人誓死追隨夫君,海枯石爛永不變心!」胡杏兒平靜地說道。

「杏兒也轉告令兄,我趙興保證今後你們一族與我治下漢人同等待遇,直到子子孫孫,百年千年!」

和兩個懷了身孕的媳婦互訴過衷腸之後,趙興同學的任務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後面還有李家兩姐妹,娘親在等著呢。咋辦呢?一個一個地安慰過去唄。

「姐夫,你就帶著婉琳一同前往鉅鹿吧!到了那裡也有個噓寒問暖的貼心人,李鐵柱跑個腿還行,照顧你的事情他做不好!」許婉琳拽著趙興的手不放,反覆痴纏。

「婉琳啊,這次姐夫東去凶險異常,怎可帶著你一個弱女子一起赴險呢?」趙興被纏地沒辦法,只好說了實話。

「哼,終於說實話了吧!一開始還騙我說鉅鹿那邊條件不好,等安頓好了就接我過去玩,你就是個大騙子!嗚嗚……我不要你去!」許婉琳撲進了趙興懷裡邊說邊哭,彷彿怕趙興這一走成了永別。

趙興無論對誰都在心底設了最後一道防線,可是面對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姨子的時候,總是三言兩語就被詐出了真話。也許正是許婉琳的天真無邪感染著他吧,讓他總生不出半點煩躁拒絕之心。

「婉琳聽話,不要再哭了,若是被婉婷知道了,她心裡更加擔憂我」趙興只好抬出了許婉婷來勸說小姨子。

果然,這一招還真管用,許婉琳止住了哭聲,從趙興懷中抬起了頭。

「不讓我去,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許婉琳「很傻很天真」地說道。

「什麼條件?」趙興問。

「先答應了才說!」許婉琳賭氣。

「好,我答應!」趙興態度堅決地說道。

「誰說話不算話,誰就是小狗!」許婉琳還是有些不相信,加上附加條件。

「好,誰說話不算話,誰就是小狗!」趙興只好繼續答應。

「今天晚上你來我房裡,跟我一起睡!」許婉琳一點不含糊地說出了讓趙興目瞪口呆的條件!

「這……這不太好吧……畢竟這個男、男女有別……我、我們還沒有成親……」被幸福擊中的趙興結結巴巴地苦著臉說道。

「我不管!你已經答應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今晚你到誰房裡過夜,我就跟著你到哪個房裡去,三人擠一個被窩!」

「好,我答應!」繳械投降的趙興拖著長音一臉鬱悶地從許婉琳房中出來,滿臉愁容地來到許婉婷房門口。

「小興,是你來了嗎?」房內傳出了趙興已經熟悉到骨子裡面的聲音。

「婷姐,是我……」趙興推門而入,看到了端坐在房內的許婉婷。

「撲哧……」許婉婷看到趙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掩口而笑,「小興,什麼事情讓你為難成這樣?」

「還不是被你那個寶貝妹妹給逼的!」趙興在心裡嘀咕著,可嘴上卻說:「不日就將離你而去,心中難捨,是故情緒低落」

「哼,你就哄我開心吧!既然說得這麼情真意切,今天晚上就留在我房裡吧?」貌似已經洞察一切的許婉婷逗著趙興。

「好……好啊」趙興有些底氣不足地答應道,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許婉琳跟著自己去另外兩個人房間裡還真讓人尷尬,可要是跟著自己到了姐姐房裡,看她怎麼辦!想到這裡,趙興很肯定地說:「好,今晚上我哪兒也不去,就住你房裡了!」

沒想到許婉婷聽完趙興這話之後,竟然有些面色羞紅地用青蔥白嫩的指頭十分曖昧地點了趙興鼻尖一下,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你這冤家啊,虧得說出口,還真想讓我們兩姐妹一起服侍你啊!」

唉,這茬子整大了!趙興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感情兩姐妹早就商量過晚上到誰房裡過夜的事情!趙興希望藉著許婉婷把許婉琳給擋住,許婉琳卻以為趙興是想來個「雙飛」。你說這事整地,讓趙興同學咋解釋呢?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不誠實!

「到我房裡來其實也無不可,只是人家身子有些不方便,不能侍奉你,還不如你們兩人獨處一室……」許婉琳羞紅著臉說出了讓無數大郎小狼們夢想的好事。

這下輪到很久不臉紅的趙興同學臉紅了。「婉婷……唔……,其實我是想單獨多陪陪你的,華神醫說了,只要吃完了他開的調理身子的方子,你一定也會懷上我們的孩子!」

趙興還是狠著心說出了讓許婉婷已經鬱悶一段時間的事情。心病從來都是越積越重,趙興可不希望許婉婷有太多思想包袱,畢竟對於近親結婚的後果,他還是有思想準備的。

「嗯,我相信你的話,我會好好按照華神醫的吩咐服藥!」許婉婷說道。

「你今年才芳華十八,相信我,女子就算到了四十都能孕育,我們以後有得是時間!」說完這話,趙興把許婉婷拉到近前,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只把許婉婷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你說的是真地?那樣真好孕育?」許婉婷小聲問道。

「我何時騙過你,等我從鉅鹿返回之後,試一試便知!」

最後,趙興來到了娘親的門前。

「娘,興兒來看你啦!」趙興笑眯眯地推門進屋。

「興兒來了啊,最近可是很少見到你呢!」一臉嫻靜的李娉兒如今氣色豐潤,恢復了婦人家的雍容華貴,很有小家碧玉的氣質,看上去還是三十多歲,並未年老多少。

「娘,今天我是來向你辭行的,過幾日我要去鉅鹿赴任,一段時間不能向你問安了……」趙興有些傷感地說道。

「我家興兒是做大事地人,今年才十七歲,就已經成為一郡太守,三品的將軍,比當年的霍驃姚還厲害!」趙氏滿臉自豪地誇著趙興「不要擔心娘,現如今臥虎城裡什麼都不缺,生活安逸,有你那一大幫子如狼似虎地兄弟把守著,誰也欺負不到我,你就放心地去為朝廷做事吧!」

「謹遵娘親教誨,我一定替朝廷好好整事!」趙興含含糊糊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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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一九章 刀快槍利臥虎軍】


臨行前一日的一大早,趙興做賊似地從小姨子許婉琳的房裡摸了出來,正好遇到了早起練武的趙雨!

趙云兄妹倆由於沒有家人,死活不肯要趙興專門給安置的一處大宅子。尤其是趙雨這孩子,可能是自小孤單寂寞地過怕了,就是喜歡和趙興的家眷們膩歪在一起,加之趙云常常領兵在外,一年也難得住在臥虎城裡,所以兄妹倆就一直客居在趙興府上,這不,正好抓了趙興一個現形!

「說,你把婉琳妹子怎麼了!」趙雨柳眉倒豎,拿著手中的槍指著趙興,一點也沒有留面子。

「姑奶奶,你小點聲,別搞地無人不知!」趙興小聲央求道。

「嘿嘿,想讓我不說,那也成,你得讓我高興!」趙雨露出了小狐狸的尾巴。

「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你高興?」趙興一臉苦相地問道。

「把前天你們試的那把匕首送給我!」趙雨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是如何得知匕首這件事情的!」趙興臉色一沉,十分嚴厲地問道。開什麼玩笑,前天才說要成立保衛處,今天就發現洩密了,今後上黨還有什麼機密可言!

看到趙興忽然從小綿羊變成了大老虎,趙雨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解釋:「不是哥哥告訴我的,是我逼著郭嘉說出來的!」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無意一句話,造成了趙興和趙云兩師兄之間的隔閡。

「為何逼迫郭嘉?」趙興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昨日傍晚郭嘉前來與我道別,說不日將渡河前往朔方,我便央求他帶著我一同前往,郭嘉不肯!我就、我就擰了他耳朵,他說漏了嘴,說上黨現在有了神兵利器,前往朔方肯定能打的胡人屁滾尿流,我一時好奇就又……又擰了他耳朵……逼著他說了出來……」趙雨可能也是覺得總是擰郭嘉耳朵這個習慣不太好,所以越說聲音越小,不過還是把事情說明白了。

「此事萬萬不可再告知他人!你要的匕首下午隨郭嘉一同來取,那天的匕首已經被封存起來,作為歷史見證將來會與臥虎城一起留存千年萬年!」趙興臉色轉好了一些,但還是特意給趙雨交待道。

說完話,趙興便欲轉身趕緊溜走,不想趙雨居然攔住他還是不讓走。

「興哥,我還想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犯了錯的趙雨底氣沒那麼足了,從強勢的一方轉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哦,小雨也會求人了呢!」趙興得意地調侃著趙雨。

不顧趙興的調侃,趙雨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本來這應該是趙興讓自己高興的第二個條件來著「你去跟郭嘉說說,讓我隨他一起去朔方吧!」

「不行,萬萬不可,此去朔方兵凶戰危,四弟要是知道我允你去朔方,非跟我急眼不可!」趙興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堅決不答應。

「人家是怕郭嘉文文弱弱地,沒人照顧……」一向野慣了的趙雨竟然期期艾艾地跟趙興說起話來。

「這樣子啊,我得考慮考慮,你要是讓我高興,我就幫你!」趙興擺起了架子。其實他心裡也覺得有道理,郭嘉那身子骨,還真需要細心的女孩子好好照顧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趙興還不哭死。就趙雨去年箕關之前槍挑眾匪的彪悍表現,一般人誰是對手?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同樣的一句話換成趙雨說出來。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郭嘉找你時,你們都做了些什麼!」趙興決心把趙雨的把柄也賺在自己手裡。

刷,趙雨的臉瞬間變得血紅。「討厭!我們什麼都沒有做!」眼看著小魔女就要暴走。

「嘿嘿,那郭嘉耳根後面的印痕是咋回事?」趙興一臉奸笑地問道。

「我沒有親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趙雨雙手亂擺,慌不擇言地解釋。那話咋說來著?解釋就是掩飾!

「哼哼,小樣地,跟我鬥!妹妹你還嫩著呢……」趙興也是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從趙雨身旁走過,後面跟著的一句話,差點沒有讓趙雨直接一槍丟到趙興後背。趙興是這麼說的:「其實我昨天沒有見到郭嘉,他耳朵後面有木有印痕,還得今天下午見了面才知道……」

趙雨氣得正舉槍要丟,趙興背著自己越走越遠撂下的一句話又讓小魔女不甘心地放下了手中長槍。「趕緊收拾東西,朔方寒冷,多備衣物,我讓人給你定做一身掩面全甲,屆時混進重騎營裡隨大軍同行!」

轉眼到了下午,被趙興一句有寶貝相送的話勾引地連續兩天沒睡好覺的張遼首先跑進了趙興府中。隨後,關羽、徐晃、趙云、以及郭嘉和趙雨前後腳地來到了趙興府中的練武場上。

趙興跟諸人打過招呼,走到郭嘉身邊時,還特意地觀察了郭嘉的兩隻耳朵,只搞的郭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旁的趙雨卻是滿臉通紅,怒目瞪著趙興。

「諸位,請看我為你們準備的寶貝!」見好就收的趙興引著大家來到一排被大布遮擋住的物事之前,繼續賣著關子,然後一把扯掉了大布,其麻利程度,堪比當年扒胡杏兒衣服的速度。

當眾人看著大布後面的寶貝之時,一個個雙眼放光,一個個露出了目眩神迷的表情。

大布後面是些啥?——「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钂、棍、槊、棒、拐、流星錘」十八樣兵器!這些武器就是趙興三號文件中所畫圖樣,讓臥虎城全部工匠連續幾天趕工製作出來的!

「大哥,請上前挑選自己喜歡的兵刃,我知你正為除夕夜裡跟鮮卑人一戰砍捲了刀刃而惱呢」趙興對關羽說道。

只見關羽直奔一柄這個時代還不曾見過的有些奇異地大刀而去,豁然正是趙興按照後世人為關二哥杜撰出來的青龍偃月刀樣式打造出來地大刀!看來真是什麼人用什麼傢伙。關羽性格忠貞剛烈,最適合大開大合地劈砍,用大刀最符合他的性子。

「有勞三弟費心了,以後有了這柄神兵,再砍鮮卑人腦袋時,哥哥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關羽手提長柄青龍偃月刀,豪情滿懷地笑著說道。

「請二哥上前挑選兵刃!」

徐晃也是毫不猶豫地取了趙興專門為其趕製的一對通體烏黑的開山大斧。徐晃性格沉穩嚴謹,靜時穩如泰山,動時天搖地動,正適合用斧頭這種要麼不動,一動就砍地人魂飛魄散的超級重兵器。

「四弟上前取兵刃!」

趙云看著面前三柄長短和樣式有些不同的槍,略做思索,會心一笑,取了一柄通體亮銀色,槍柄之上刻著蟠龍的長槍。竟然是趙興絞盡腦汁,按照趙云的性格,專門為其設計的龍膽槍!趙云性格冷靜果敢,正適合使用靈動飄逸的蟠龍亮銀槍,既帥氣,又靈巧。

「五弟上前取兵刃!」

張遼來到了一大堆武器前,哈哈大笑一聲,開心地說道:「幸好你們都沒有看中俺老張喜歡地傢伙」,說完一把抓起一柄與關羽的大刀明顯不同地長柄砍刀,竟然又是趙興根據後世人們傳說而設計出來的黃龍鉤鐮刀!張遼性格開朗威猛,與關羽很有幾分相似,又要比關羽活潑一些,正好用上這似刀似戟的長柄武器。

趙興對眾人說道:「大哥所選武器名為青龍偃月刀、二哥的名為黑龍開山斧、四弟的名為亮銀龍膽槍、五弟的名為黃龍鉤鐮刀!」

「國昌你用什麼武器?」郭嘉好奇地問道。

「嘿嘿,我學得是霸王槍法,當然是要用這柄飛龍霸王槍了!」趙興說完,一把提起了一柄十分簡約,但卻是霸氣十足的長槍。

「興哥,你把我和郭嘉喚來,不單單是當看客的吧?」趙雨撇著嘴問道。

「小雨,這最後一柄槍,卻是我於箕關之前看你槍挑兵匪之後有感而發,專為你設計的暴雨梨花槍!」趙興一臉討好地將一柄稍顯輕巧,更加美觀華麗的小一號槍送到趙雨面前。

「嘿嘿,這還差不多!」趙雨馬上如獲至寶地從趙興懷裡搶過了武器,愛不釋手地端詳著。

「奉孝,我也為你準備了一柄武器,你雖為文士,但也需剛柔並濟。」趙興取下一柄輕靈華麗的長劍,遞給了郭嘉。「此劍名為四海君子劍,今後為我上黨軍師專屬武器,文和先生等人的正在趕製之中!」

「嘉謝過國昌!」郭嘉如同趙雨一般如獲至寶地從趙興懷裡拿過了武器,小心翼翼地比劃著。

「我為每人都準備了一柄制式軍刺,名為『虎牙』,乃貼身應急必備,切勿落於他人之手!」趙興這話說地含糊,其實還透著個意思,這柄匕首在自己受到敵人圍困而無法獲救時,還可以用來自裁!上一世趙興的營裡人人都給自己準備了一枚「光榮彈」,就是被敵人包圍時同歸於盡用的。這一世,趙興要把這個優良傳統發揚光大!

「我還安排人手為大家製作了合身的頭盔鎧甲,請上前取用」。趙興來到了後面一堆被大布蒙著的物事面前,同樣一把扯了下來。

只見大布後面豁然整齊地擺放著亮銀和通體烏黑兩種不同樣式的鎧甲和頭盔,分別是兩樣一組,分組而列。

「亮銀鎧甲頭盔,我稱之為明光鎧,是用新式鋼材製作的板甲,適合白日與人作戰,甲身可反射日光,令人防不勝防;通體黑色的鎖鏈鎧甲,我稱之為魚鱗鎧,是用鋼環相扣製作而成,防護箭矢尤為出色,日戰夜戰皆可!」趙興向眾人解釋著。

「此掩面全閉頭盔,我稱之為虎頭盔,今後為騎兵將領的統一裝備」趙興拿著一頂刻著王字的頭盔說道,「此前開臉的頭盔,我稱之為熊頭盔,今後為步兵將領的統一裝備;此狀如深鍋的頭盔,我稱之為狼頭盔,今後為士卒統一裝備……」趙興一一給眾人介紹。

「國昌心思縝密,總有奇思妙想,讓人歎為觀止!」參觀完畢的郭嘉不由大聲感嘆。

「有此武器鎧甲,我們東去鉅鹿,何人奈何?」趙云難得地豪邁一回。

「大家選好鎧甲頭盔,早些回去準備,明日我們兵分多路,各自行動!」趙興結束了此次「亮寶」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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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二零章 袁術擺下鴻門宴】


第二日正午,披掛一新的各路將領,在臥虎城中心廣場上話別。就連田豐和陳宮也掛上了華麗的長劍,與郭嘉站在一起,頗為晃眼。

「五弟,此番你率大軍前往朔方,身繫數千兵馬安危,還須時刻小心,遇事不可擅作決斷,多與奉孝相商!」趙興很鄭重地對張遼吩咐道。

「謹記三哥教誨!遼定不負眾望,早日收復故土!」張遼也是難得嚴肅地說道。

「奉孝,此去朔方,保重身體,勤加練習華神醫教給的鍛體之法!我有至寶送與你,日後便知!」趙興一臉神秘地跟郭嘉說道,說的話又一次讓號稱「鬼才」的郭嘉摸不著頭腦。

「進武,今番是你第一次率軍駐守一郡,還須處處聽從公台先生調遣,不可妄做決斷!你挑的這柄長槊不錯,以後勤加練習,必成大器!」趙興來到一身明光鎧,頭戴虎頭盔,手持丈八馬槊的李進武面前,欣慰地說道。

「興弟放心,我一定向關大哥他們學習,做鎮守一方的猛將,讓鮮卑人、羌胡人、漢人不敢冒犯西河!」李進武一臉堅定地說道。

「公台先生,西河諸事,還有勞你多費心,司馬先生善於治政安民,可放心讓其施為。其餘諸事,難以預料,只需隨機應變。若不可為,則速返上黨,切莫陷入危機之中。」趙興對陳宮客氣地說道。

「宮謝過將軍善待!」陳宮恭敬地回答。

「文和先生,上黨一系,還需你主持大局。我麾下麴義、方悅、周倉、郭常子、裴元紹等諸將,一應聽從你之調遣,拜託了!」趙興來到賈詡身前,恭敬地說道。

「國昌大可放心而去,上黨諸事有詡在,當無大礙!」賈詡自信地說道。

「賈穆、關平,臥虎少年班在我走之後,切莫荒於訓練,待我歸來之時,可要檢閱你們功課!」趙興對賈穆和關平吩咐道。

「謹記主公教誨!」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說道。

「大軍上馬,分頭行動!」趙興大手一揮,帶著兩營人馬出了臥虎城。

天黑之前,趙興率領的兩營兵馬抵達壺關,計劃於夜裡在關內休整之後,明日東行。

得到消息的周倉早就帶著幾員偏將在關前列隊迎接,不敢有絲毫怠慢。

「來人,將周校尉的兵刃抬上來!」看到周倉之後,趙興吩咐手下。

不一會,兩位精壯士卒抬著一柄通體烏黑,一頭粗大,上面佈滿長釘的奇怪武器走到了前面。

「周校尉,試試我讓人為你打造的兵刃,看是否趁手!」趙興笑著說道。

「呵!」周倉一鼓丹田之氣,抄起地上武器,隨手還揮舞了幾圈。「好兵器,輕重正適合俺老周,不知可有名稱?」

「此兵名為狼牙棒,最適合你這種粗魯人使用,哈哈……」趙興扯著嘴開心地笑道。眾人看著周倉那副牛頭馬面的長相,手裡再提上一根狼牙棒,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謝謝主公重禮!」周倉渾然不在乎別人的笑聲,滿臉鄭重地向趙興行禮。

「走,我們進到關內再說!」趙興拔腳向關樓之上走去。

「啟稟主公,廣平太守袁術於日前送來書信一封,說是由您親啟!」周倉雙手遞上一封火漆封了口的書信。

看完信的趙興半天沒有說話,順手將信遞給身旁的田豐「元皓先生看看這袁術唱得是哪一出!」

田豐看完信不久,對著趙興說道:「袁公路是想在廣平給國昌演一出『鴻門宴』!」

「呵呵,有意思,知道我若去鉅鹿赴任,就必須從他家門口路過,所以在廣平糾結人馬,想給我玩個下馬威!」趙興輕鬆地笑著說道。

「國昌不可掉以輕心,那袁術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威逼於你,莫不是有所依憑?」田豐分析道。

「要是有什麼依憑,也肯定跟朝廷的任命或者詔書有關,否則他還沒有膽子敢來招惹於我!」趙興肯定地說道。

「周倉,可知廣平郡目前有多少兵馬?」趙興轉頭問周倉。

「據探哨偵察,已有過萬人馬,以步卒為主,甚少騎兵」周倉答道。

「今日我當面囑託於你,日後若無我之印信,不可放一兵一卒從冀州經過壺關!敢有涉險闖關者,殺無赦!」趙興一臉嚴肅地交待道。

「周倉領命!」

「昔日洛陽城裡,我曾狠狠地掃了袁術的臉面,此人心胸狹窄,乃睚眥必報之人,想必算計我已不是一兩日,今番莫不是以為趙興已經虎落平陽,便可以由著被他欺辱嗎?」趙興冷笑幾聲,絲毫不懼袁術在廣平對自己的算計。

同一時間,廣平郡守裡,袁術正聽著手下人的報告。

「稟報太守大人,一應人馬俱已準備妥當,只要那趙興敢來,必教他有來無回!」袁術的鐵桿狗腿子俞涉恨恨地說道。

「紀靈、張頜二位將軍是否已經到達設伏地點?」袁術問道。

「啟稟主公,兩位將軍已按照您的吩咐將人馬分別駐紮於易水兩岸的武安、易陽二地,諒那趙國昌此番插翅難飛!」俞涉回答。

「哼哼,趙國昌,這次不讓你領教我袁術的手段,也枉我一番佈置!」袁術陰冷地說道。

「主公,我們為何不直接派兵馬將趙國昌亂刀分屍,卻要堂而皇之地邀請他前來赴宴?」俞涉問袁術。

「這麼做,一來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二來可以報當日衙前辱我之仇!」袁術想起往日跟趙興的恩怨,不由得怒火中燒,將手中的茶碗差一點都能給捏碎。

「主公,你說那趙國昌看我們這番佈置,還敢前來嗎?」俞涉小心地問道,生怕惹得袁術不開心。

「來不來,由不得他!我手中有朝廷剛剛頒發而來密旨一封,不日之後,我將赴任上黨,封平北將軍、領上黨太守,這廣平太守卻是由我兄長本初擔任,趙興若是賴著不去鉅鹿赴任,正好被我堵在老巢之中,一鍋燴了!」袁術說道這裡不由得心情大好,彷彿自己現在已經是手握臥虎精兵的上黨太守。

「主公謀劃長遠,涉能跟隨實乃三生之幸!」俞涉適時地送上了一記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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