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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斬仙

【任怨】斬仙

斬仙 第一章 重生了(上)
都說人臨死的時候,會想起很多自己一輩子做過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錯過的,後悔的,最讓人不甘心的。
楊晨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
  第一個閃現在腦海中的,是楊晨被冤枉以後y告無門走投無路之下的情形。罪魁禍首在楊晨眼前得意的叫囂,而楊晨卻身負重傷,根本無法反抗。
  “人是我殺的,事情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現在誰會相信你?你就是那個凶手!”楊曦臉上的獰笑,在楊晨的眼前無比的清晰:“告訴你,是我把消息傳出去的,是我引的太天門少主過來的,是我殺了他,是我誣賴你,那又怎麼樣?”
    “你卑鄙!”重傷的楊晨,根本無法和楊曦正麵對抗,隻能痛罵。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擁有萬年朱果照照自己的樣子?”楊曦冷笑一聲:“是我向太天門告發你,你貪圖太天門少主得到的朱果,暗下殺手。太天門用朱果獎賞我,卻追殺你。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當初你乖乖的把朱果交出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一個我家佃戶生的賤種,也配擁有朱果?也敢拒絕我的要求?”
    ……
    第二個出現的,是楊晨的美女師父被太天門門主強,要她做練功鼎爐,美女師父誓死不從,憤而自盡的場麵。
    “楊晨,走,有多遠走多遠,千萬不要想著替我報仇,活下去,走!”美女師父眼中的訣別目光,在楊晨的腦海中如此的清晰,即便是在臨死的時候,楊晨也能感覺到那種揪心的疼痛。
    “師父,都怪我!都怪我連累了你!”楊晨跪在師父麵前,痛哭失聲。
    因為一個朱果,楊晨被楊曦陷害,現在甚至牽連到了師門。太天門的當代門主突然發現,楊晨的美女師父竟然是罕見的後天滿靈根,登時做出決定,要她做自己的練功鼎爐。太天門的四個元嬰修士,包圍住了純陽宮,此刻卻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楊晨,走!”美女師父眼中的堅決,絲毫沒有改變過。一個血遁,將楊晨送到了包圍圈之外,而楊晨看到師父的最後一眼,卻是她自爆元嬰的場麵。
    “師父!”楊晨慘烈的叫聲,幾乎延綿了數十里。
    ……
    第三個出現的場面,是楊晨在剛剛飛升之後。楊晨原以為自己苦練到了飛升之前,終於可以報仇雪恨,卻沒料到,自己畢竟是人單勢孤,麵對太天門這樣的大門派,依舊是無計可施,最終不得不飛升。隻是,飛升之後,遇到的竟然還是太天門在靈界仙界的依靠。
    “飛升你也是廢物一個,留著你,是給其他人做個榜樣,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原先的太天門門主,現在的玄天門副門主,冷笑著看著楊晨,對他下了禁製。
    每一個飛升之後的人都可以看到楊晨的淒慘境遇,但玄天門勢大,卻是誰都不敢有什麼怨言。反正受苦受罪是楊晨,大家隻當他是一個教訓。而楊晨,也為此而遭受了數千年的苦難。
    ……
    不過很快,楊晨的記憶就回到了一個最幸福的畫麵上,那是自己的美女師父送給自己的第一把飛劍的時刻。
    “楊晨,這明光劍,是我專門為你煉製的,你好好拿著,勤加修煉吧!”師父的纖纖玉指捏著那把明光劍,送到了楊晨麵前,那一刻,是楊晨在修行路上最幸福的時刻。
    畫麵定格,身體當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楊晨忍不住慘叫出聲。
    “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聲,從楊晨口中傳出,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之意,將周圍的人全部都嚇了一大跳。
    “什麼人敢在此地大聲喧嘩?”一聲怒喝傳了過來,隨後,一道人影悠忽出現,頓時看到了人群中還在張著嘴手足無措的楊晨。
    “山門之處無故喧嘩,還未入山門就如此無禮,今年的靈根測試,你不用參加了!”楊晨還沒有看清楚來人長的什麼模樣,來人已經大袖一拂,楊晨身不由己的經騰空飛起,在空中手舞足蹈一番,遠遠的飛了出去。
    咕咚一聲,楊晨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無法起身。但這劇痛也讓楊晨明白過來,自己還活著。
    在易老魔的天魔爆體之下還活著?這簡直就是驚喜了,這點點痛算是什麼?楊晨心中狂喜之下,正待要運轉玄功,療傷止痛,卻發現自己身體內竟然沒有一絲的法力。
    大驚之下,楊晨幾乎都已經不敢相信,再次調動,依舊還是毫無動靜。難道法力全失?這下麻煩大了,楊晨心中突地一顫,忽的想到了剛剛的光景。山門?靈根測試?那是什麼?
    現在楊晨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仙界的誅魔戰場上,而是在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周圍山清水秀,煙霞嫋嫋,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掙紮著爬著坐起來,楊晨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到了一柄磨的鋒利的柴刀。
    轟,楊晨腦子如同炸雷一般,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自己當年參加太天門的靈根測試時候的情景。自己竟然在天魔爆體的轟擊之下,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時期。
   “這是凡間的太天門外山門!”看著遠處那些充滿各種眼神的似曾熟悉的人影,楊晨徹底的確定,自己重生了。那些人之所以那樣的似熟非熟,那是因為自己已經忘記的足夠久,足足有一萬年。
    隻是,再長的時間,也無法消去楊晨對太天門的仇恨。楊曦就是進了太天門,後來殺了太天門的少門主,卻賴在了自己的頭上。而後的一切苦難,全部都和這件事情,這個門派有關。
    從一個大羅金仙突然又變成了凡夫俗子,除了仇恨,楊晨心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活著。十萬天兵天將身隕道消,至少自己還活著,而且還是活在最讓人期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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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仙 第一章 重生了(下)     

動手的人對凡人下手很有技巧,至少楊晨隻能維持坐著的姿勢,很長時間站不起來,身體仿佛也被什麼東西束縛住。直到第一批被淘汰的數十個和他一起來的人都從那個牌樓一般的山門口出來的時候,楊晨才感覺身體一鬆,終於可以站起來。

    “真倒黴!”

    “今年又不行,唉!”

    ……

    一連串的唉聲歎氣的聲音從眾人口中傳出,幾個同村的後生看到楊晨掙紮,跑過去將楊晨扶起來。

    “不錯了,至少我們還有試試的機會。晨子今天倒黴,連機會都沒有就被g熱心,一邊幫楊晨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

    “好了,走吧,回去吧!”基本上今天眾人都已經沒有了機會,有人挑頭,自然大家都跟隨:“還得趕一個月的路呢,走吧!明年也許還有機會!”

    “算了吧,這仙緣靈根是天注定的,今年不行,明年也不見得就能行。”下山的路上,有人歎氣道。

    “話不是這麼說,靈根得到一定的時日,身體長成,根骨不變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說不定我今年大補上一段時日,明年就能有仙緣靈根了呢!”說話的,自然還是對自己身體充滿希望的人。

    “今年楊曦楊瀾運氣好啊,楊老太爺這下要更加得勢了。他的嫡孫嫡孫女全部都有修仙靈根,在村還不橫著走啊!”有失意的,自然就有得意的,眾人說起來羨慕的語氣。

    楊曦楊瀾,楊晨又聽到了這兩個名字,腦海中塵封的記憶仿佛再一次的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擋都擋不住。尤其是楊曦,幾乎讓楊晨恨到骨子。要不是他,師父也不會被牽連,要不是他,楊晨也不會一直過著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寄人籬下的屈辱生活,可以說,楊晨上一世的不幸,至少有五成是因為楊曦。

    還好,現在楊晨重生了,而且還重生在自己還未修仙的時刻。那就意味著,楊晨有著無數的機會。跟著眾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楊晨心中暗暗的琢磨著。

    因為在山門之處慘叫了一聲被人趕出來,楊晨反而覺得有些幸運,要是讓自己真的面對太天門的人,楊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憤怒。現在的自己,可沒有什麼法力,哪怕對上最低級的弟子,也絕不是對手。

    至於沒被選上,楊晨更加的不會在意,以他腦海中的記憶和上萬年的修仙經驗,入不入什麼山門,對楊晨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哪怕楊晨上一世窩囊一生,到了仙界依然還是窩囊一世,但是,畢竟他曾經是一位大羅金仙,這些凡界的門派,除了自己的師門純陽宮之外,楊晨怎麼可能看在眼中?憑著楊晨上一世的修行經驗,難道還無法踏進修仙的大門嗎?最不濟,走以前的老路,也能再次做一個大羅金仙。

    隻是,自己真的要走以前的老路嗎?還要被楊曦陷害,被太天門追殺,被玄天門禁製侮辱?腦子剛竄出這個想法,突地一的念頭瞬間就冒了出來。易老魔爆體之前,可是和同樣奄奄一息的楊晨說了很多話,其中甚至還有易老魔修行之前提升自己靈根的魔功功法。

    仙界易老魔橫行俾倪了數百年,數萬天兵天將都無法奈何他。最後還是在一個叛徒的出賣下,才被十萬天兵天將布下天羅地網,這才圍困住。但既便如此,易老魔依舊還是大殺四方,殺的血流成河。最後傷重不治的情形之下,使用天魔爆體**,和十萬天兵天將同歸於盡。

    之所以易老魔在仙界也能這般縱橫,靠的就是他五行之一的火靈根是滿靈根。湊巧的是,楊晨知道了這門提升靈根的功法,他同樣也是火靈根,而恰恰現在楊晨還沒有開始修行。這豈不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這個念頭一起,楊晨心中登時咚咚的跳了起來。哪怕是當年飛升靈界,又飛升仙界,也都沒有讓他如此的j動失態過。隻是,j動的同時,卻也有一種進退維穀的為難。

    那可是要殺人吸收生命經華來補充自己靈根的魔功,自己一個大羅金仙重生,真的需要修行魔功嗎?易老魔當時可不止殺了幾萬人,難道自己也要去殺幾萬人來修行嗎?憑借自己萬年修仙的經驗,怎麼修行也不可能太差。一邊是殺人漲靈根,一邊是正常修行,這兩個念頭在楊晨的腦海中轉來轉去,一時無法做出決定。

    “你忘了嗎?楊晨!”腦海中,一個嚴厲的聲音喝斥著:“你忘記了師父當年是如何被人欺淩,含恨自盡的嗎?你忘了自己是如何被楊曦陷害,一直無法出頭的嗎?你忘了自己飛升之後,還要被那個高高在上的玄天門的家夥如同奴隸一般的侮辱嗎?你全都忘記了嗎?你已經窩囊了一世,今生還要繼續窩囊下去嗎?”

    “不!”楊晨低低的發出了嘶吼聲,原本以為忘記的那些慘痛記憶,一瞬間全部都湧上了心頭。師父臨死時候看自己的淒美眼神,楊曦陷害自己之後得意的表情,仙界那個大人物看自己連狗都不如的輕蔑目光,瘋狂的出現在眼前。最後,記憶又停留在師父拿著明光劍遞給自己的時刻。

    “不!”這一瞬間的美好,決不允許有人打破。楊晨的目光中,流l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哪怕讓我背負再深的殺戮,哪怕讓我變成絕世魔頭,我也要護著你,從此喜悅平安。”

    前世萬年的隱忍無比的堅韌,此刻,做出決定之後,楊晨瞬間冷靜了下來立著的太天門的山門,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師父,你等著我,等我再次拜入你的門下,前世的慘劇,再也不會發生。”楊晨心中喊著,如同發誓一般:“前世你幫我扛下一切,今世讓我來幫你撐起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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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仙 第二章 身為劊子手
從太天門這回到楊村,還有近一個月的路程。來的時候,門派會負責解決路費和車馬,但這些被淘汰的人,回去可就要自己想辦法。楊村的後生都不怎麼富裕,這一個多月的路程,就只能走回去。

    這一點所有人都考慮到了,每個人身上出來之前,都帶著一些銀錢。在山腳的小店,買了一大堆幹饃饃,用包袱皮一包,就是路上的吃食。農戶人走個長路,也沒當做多大的事情,反正沒有耽誤農活,撞上了就有仙緣,從此魚躍龍門,撞不上就回去繼續生活。

    楊晨已經恢複了,目標確定,楊晨反而沒有了那種急躁。一直沒什麼主見的楊晨,在眾人眼中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般,和和氣氣,滿臉的微笑,卻又能在輕而易舉之間,讓隨行的那些夥伴們不知不覺的遵照他的安排來行事。眾人絲毫不覺的有異,只覺得楊晨說話很有道理。

    隨便找了個由頭,楊晨就離開了隊伍,獨自一人上路。其他夥伴倒沒有覺得如何,幾乎都猜測他是想要回去看看再有沒有機會,卻是誰都沒有說破,任由他離開。

    楊晨自然不像眾人想重回太天門尋找機會,而是直接轉身進山。手中有一把柴刀在手,憑借楊晨上萬年的經驗,隨隨便便都能夠找到吃喝。之所以避開大家,卻是因為楊晨要開始錘煉身體。

    這種錘煉,和修行仙法完全不同,不是引氣入體修煉煉氣訣,而是用武道外功,練習外門拳術的方式,來讓身體變的更加的強悍。至於內功心法,卻一概不練。

    修行武道,在修仙弟子們看來,那完全是下乘之中的下乘之法。要練氣築基,自然會有數不盡的靈力來調理身體,比起外門功夫錘煉,效果絕對要好上一百倍。況且,修行武道浪費修煉時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考慮煉一爐丹藥或是挖幾兩靈石來的劃算。

    楊晨不傻,有萬年的修仙經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強壯的身體和一個虛弱的身體,同時修煉的話,相差會有多麼的巨大。或許在短短的幾百年看不出來太大的差別,但真的到了飛升的時候,才會明白這種差距的恐怖。

    修行的基礎是最重要的,而基礎,除了最根本的修行靈根之外,則是體現在更加強健的身體上。基礎好,就代表著更強的發展。

    有效的打熬身體是第一步。哪怕在修行道路上,也並不是隻講究各種功法的修行,而忽略了身體的。固然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靈力就能夠強化軀體。但是,強化一具虛弱的書生身體和強化一具健壯的身體,效果也還是不一樣的。

    同樣的,哪怕是在修行之人的戰鬥中,一個練過武術的和一個整天練習坐功無暇他顧的人也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區別的。楊晨在修煉之前,就用外門拳法來錘煉筋骨,就是這個目的。

    隻修外功,不修內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易老魔的提升靈根的魔功,能在沒有修行之前才能修煉,功法的限製,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除了拳法,還有就是跑步,跳躍等等一係列速度的方式。趕回村的路上,楊晨不是跑就是跳,所有的食物都是在山中用柴刀狩獵。

    十幾天的時間,讓楊晨的記憶恢複的越發的清晰,少年時期的一切,都再次回到了腦海當中。一邊錘煉,一邊奔跑,很快楊晨就來到了一座普通的山中。

    這座山距離一個小縣城不遠,但卻很少有人進山。山上光禿禿的,幾乎看不到一點的靈氣,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廟,早已破敗不堪,牆壁也塌陷了一半。

    楊晨站在這個山神廟前,仔細確認了一下,肯定這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山神廟,這才笑了笑,推開已經爛了一大半的廟門,走了進去。

    原本牆上還有些壁畫,卻已經被風雨侵蝕的斑駁不堪。楊晨進廟之後,也不管神位上的神像早已看不出模樣,隻留下堆泥塊,卻是先衝著原本的神位拜了一拜。山神雖小,神廟雖破,但也是天庭有人任職的。

    拜完之後,楊晨轉到了神位後面。在神位和後麵一棵老槐樹中間走步測量了一下,算出了中間的地點,開始挖掘起來。連著向下挖了差不多有六尺多深,這才碰到一個堅硬的物件。

    楊晨大喜,沿著那個物件的邊緣將土一點一點的挖開,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金屬箱子。箱子埋在土中多年,卻沒有半點的鏽跡,隻是黑乎乎的不起眼。

    把箱子搬起來,沉甸甸的至少有百斤上下。要不是楊晨最近鍛煉的勤力,而且身子骨從小就健壯,還真拿不起來。

    這個箱子,是楊老太爺,也就是楊曦的爺爺,在年輕的時候,給自家的後代留下的一批一旦發生了什麼災禍,用來東山再起的本錢。不過,現在這批本錢已經歸楊晨所有。

    接下來,楊晨要拿著這些本錢,回去帶上自己的父母,遠離楊村。當年楊曦陷害楊晨的時候,甚至將楊晨的父母作為人質,楊晨不得已才捏著鼻子認下那些事情。今世,楊晨再不打算給楊曦任何的機會。

    這個時候,楊老太爺估計還沒有激發楊曦這些事情,正好便宜了楊晨。先把挖出來的土填好,隨後楊晨直接從不遠處移栽了一棵小樹在這邊,隨後才扛著箱子,走到山下路邊的樹林中,找了個地方重新埋好。看看四下再沒有破綻,楊晨才沿著大路,向著家鄉趕去。

    一路飛奔,楊晨的速度卻也不比那些結伴行走的夥伴們慢,等他們回到楊村的時候,楊晨也恰好趕了回去。

    一個月的有效鍛煉,讓楊晨比離開的時候看起來粗壯了幾分,盡管才十六歲,但是身架卻一點不比chng人差。

    楊曦和楊瀾兩位楊老太爺的嫡孫嫡孫女被太天門選中的消息,登時在楊村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整個縣城都震動起來,甚至連縣令大人都上門來道賀。一時間,楊村人聲鼎沸,似乎在舉辦一場盛大的節日盛會。

    楊老太爺舉家慶祝的熱鬧的場麵中,被淘汰的楊晨一家的黯然離去,顯得如此的不起眼。

  楊晨家只是姓楊而已,和楊村的楊老太爺並沒有親族關係。一家三口在縣城雇了一輛馬車,帶著並不多的家什,很快的就離開了縣城的範圍。

    在下一個縣城附近,楊晨辭退了原本的馬車,在新縣城又雇了一輛馬車,走到了第二個地點,一直換了差不多六個地方,最後楊晨才買了一輛馬車,趕路一天多時間之後,一家人趕到了楊晨埋藏箱子的附近。

    在合適的地方休息了一個多時辰,楊家的行李當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一口箱子,而且是放在另一個已經有的箱子面,誰都看不出來。

    隨後,就是瞅準一個方向,大概走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趕到了楊晨想要安排父母住的地方。所幸一路上都是走的官道,一家三口也不像是有錢人,竟也沒有什麼盜賊光顧,平平安安的趕到了目的地。經過這番安排,以後再不可能有人能找到楊晨的父母。

    事實上,這一段路途,已經出了原本楊家所在的陳國,進入了趙國的國境。以楊晨父母兩個老實的莊戶人想要離開陳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楊晨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的安排下,卻一路上有驚無險,順利到達。

    楊老太爺的本錢著實的不少,除了有六百多兩金子,一百多兩銀子外,其他的竟然全部都是下品靈石。數十斤的下品靈石,足以抵得上數萬兩黃金。

    楊晨一點都沒有客氣,買房買地買奴婢,在一個稍顯偏僻但山明水秀的地方,給自家父母安排下一個大莊園,幾百畝良田,數十仆役,還有上百家的佃戶。兩個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的莊戶人,悠忽之間就成了他們羨慕了一輩子的人上人,所有人見面都是稱呼老爺太太,著實的讓他們不敢相信。

    這地處偏僻,除了他們這個莊子的人之外,幾乎少有外人經過,就算是戰亂,也不會如何影響到這精心挑選的地方,這些自然全部都考慮到了。

    安排好這一切,楊晨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陪著自己的父母,生活了半年。這半年當中,楊晨越發鍛煉的勤快,似乎整個人都結實了一大圈。全身都是肌肉虯結,一點都看不出楊晨隻有一個十六歲。

    收獲了一季糧食,整個莊園的生活也已經步入正軌,楊晨才告別父母,離開了這個新家。這時距離他重生醒來,已經過了九個月。

    千里之外的縣城的老劊子手的房間桌上,放著二十兩黃金,劊子手的對面,就坐著楊晨。

    “你的意思是,你想成為一個劊子手,如果我幫忙辦到了,這些就是我的?”老劊子手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一切,這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劊子手並不是什麼讓人羨慕的職業,事實上,在現今的等級制度下,劊子手隻是一個神厭鬼棄的職業,甚至連乞丐都不如。走在街上,沒有人能夠看得起。加之殺人太多,有傷天和,傳說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老劊子手無論如何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花這麼多的金子來主動要求辦這件事情。

    “我天生命硬,卜算的仙師說,如果我沒有克死足夠的人的話,就會克死我父母家人,所以,我要借著劊子手的身份來殺一些人,化解我的命格。”楊晨隨口胡謅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隻要做半年,半年之後,我會離開,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半年,替自己殺人,讓自己少造殺孽,而且還給二十兩金子,就算去掉給縣令大人的打點,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賺頭。如果老劊子手還不同意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傻子。

    抱病,請假,然後推薦了一個徒弟,老劊子手隻用了短短的半天,就辦妥了這一切。楊晨健碩的身材讓別人毫不懷疑他能夠勝任劊子手的重任。

    誰都不知道楊晨為什麼會要做一個凡間的劊子手,隻有楊晨自己清楚。仙界曾經有過一次天庭叛亂,那是在楊晨飛升之前很久就發生過的。但楊晨也了解過,大概發生的時間就是在他出生之後,當時凡界的征兆是滿天血光一日一夜,隨後就是天下大亂,諸多王朝全部都改朝換代。

    根據楊晨了解到的消息,天庭叛亂之後,斬仙台幾乎斬了不下數千名大大小小的神仙。而斬仙台這個天庭獨有的行刑法寶,為免那些高手縱放斬仙台的人選,自然是從凡間劊子手當中選擇。

    如果楊晨可以進入斬仙台的話,那就明正言順的斬殺仙人來修煉魔功。殺一個仙人獲得的好處,估計比殺一萬個凡人都要管用。既不會背負魔道名聲,又能補滿自己的修行靈根,現在想想,這簡直就是上天上他重活一次,安排他來斬仙。

    楊晨進入狀況是如此的快,辦完這些的第二天,就有一名囚犯要斬首。這是楊晨第一次在法場上殺人,也是他第一次要試驗易老魔功法。雖然是老魔臨死之前所說的,但也說不定有假,楊晨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的。劊子手,正是可以名正言順殺人的不二選擇。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楊晨赤露著上身,頭上包著血紅的綢巾,伸手揪出跪著的囚犯身上插著的亡命牌,往地下一丟。右手將一直端在右手上的鬼頭大刀擎了起來。

    隨著楊晨的這個動作,法場內外觀刑的人們立時瞪大了雙眼,屏住了呼吸。早就準備好的烈酒就放在一邊,楊晨端起酒碗,先喝了大大的一口,緊接著又含了一口,衝著鬼頭大刀噗一聲噴了過去。做完這一切,楊晨看著囚犯的眼睛一亮,身上陡然之間發出一股殺氣,整個人好像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一般,鬼頭刀高高的揚起,猛地斬下。

    眾人隻看到一道雪亮的刀光閃過,甚至還不敢肯定是不是楊晨已經做了這個動作,但楊晨卻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和氣的年輕人,居然已經拿著一塊嶄新的綢布,開始拭擦刀身。眾人一怔,定睛看去,囚犯的腦袋還好好的在囚犯的脖子上,紋絲不動,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驚疑間,囚犯的頸項之間,陡然的出現了一絲血痕,隨後血痕越來越長,變成了一條血線。隨後,砰一聲,人頭從血線處整個的掉落下來,l出一個碗口大的傷口,熾熱的血如同噴湧的泉水一般,直衝天際,嗤嗤響了足有五六息,這才沒有了那麼大的勁頭。直到這時候,剛剛跪著的囚犯屍身,這才撲倒在地。

    嘩,一陣喧鬧,接下來就是震天般的叫好聲。

    楊晨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經在腦海中不知道回憶了多少遍的功訣,頓時開始流轉起來,一道誰都看不見的氣息,從屍體上直衝進了楊晨的體內,化為一股暖流,傳到了楊晨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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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人不敢斬

楊晨卻在感應著體內的那道熱流。易老魔的功法沒錯,至少到現在還沒有出錯,只是還不知道效果如何。

    回到自己的小院當中,楊晨從磨盤下翻出來一塊五彩的石頭。就算有人看得到,也一定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隻有楊晨知道,這五彩石,本就是後世那些仙門用來測試門徒後天靈根的。先天靈根已經注定,唯一可以變化的,就是後天靈根。

    雙手靠上去,五彩石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仔細看的話,卻有那麼一絲微弱到簡直無法發現紅色光芒出現。這也意味著,後天靈根真的有了一絲極其輕微的變化。畢竟隻殺了一個人,就想要大幅度改變靈根,實在是太過於兒戲了一點。不過,至少證明,這功法的確有效。

    以楊晨上萬年的修行經驗,他也並沒有發現功法流轉的時候會給身體帶來什麼損傷,更沒有發現有什麼隱患。也就是說,這功法暫時來說,還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最神奇的是,這功法一不增加靈力法力,二不錘煉元神,即便練了,也還是個普通人,而不會犯天庭的忌諱,進入斬仙台,依舊有足夠的機會。

    從後半年開始,各地就匪患叢生,抓之不盡。朝廷在煩不勝煩的情形之下,直接給了各地強硬的命令,抓到盜匪,斬立決!前所未有的強硬下,各地幾乎每天都能抓到不少的匪徒。一開始是幾個,後來變成了十幾二十幾個,沒過幾天,就開始四十五十的抓起來。

    縣城,除了告病的老劊子手,目前隻有楊晨一個劊子手,每天楊晨都要負責砍下幾十顆頭顱。一開始人們還有興趣到法場觀刑,看到後來,卻再沒有人有這種閑情逸致。

    “冤有頭,債有主,我與諸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每一次行刑前,楊晨都會說這樣的一番話。話說的清楚明白,因果才不會沾身。才說了幾天,楊晨就已經說的異常的熟稔。

    哢嚓,楊晨揮刀砍下一顆人頭,鮮血直接從沒有頭的脖腔當中噴湧出來,楊晨卻沒有沾染上一滴。這是他一直小心訓練的結果,上百顆人頭,已經讓他掌握了砍頭之後不會沾染到一絲鮮血的技巧。

     楊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屍體當中蘊含著的生命jng氣,也隨著這長長的吸氣而吸到了楊晨的體內。已經運轉了上百遍的功法,登時再次流轉起來氣飛快的帶到了四肢百骸當中,滋潤著楊晨的身體,改變著楊晨的靈根。

    手下沒有半點的猶豫,楊晨如同一個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一般,走到第二個囚犯面前,砍頭,吸氣,行功,接下來是第三個,第四個……

    當天居然有四十五個匪徒要砍頭,楊晨砍完最後一個,身體當中已經充滿了力量。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身體的變化,楊晨還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再怎麼吸收,用處似乎也不大,除非殺到數以萬計十萬計,或許才會有明顯的效果。

    不過,楊晨認為沒有什麼用處,看在別人眼中,卻完全是另一回事。或許是那個功法的原因,每次殺完人之後,楊晨身上都會裹上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久久不會散去。整個人,就如同從血海當中爬出來一般,凶氣四溢,不用說普通人,就連法場周圍的軍卒們,看到楊晨,也都是不自覺的偏過頭去,讓開他的眼神。

    走在大街上,城的居民更是連看都不敢看楊晨一眼,唯恐避之不及,楊晨隻要出現,幾乎就是萬人空巷的景象。這倒是也讓楊晨省了許多的麻煩,至少沒有人敢過來找楊晨的晦氣。哪怕他們再蔑視楊晨,當面也不敢說半個不妥帖的字眼。

    上午休息,中午砍頭,下午練拳,規律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楊晨也著實的吸收了不少死囚的生命精華。雖然沒能達到他最想達到的目的,但光是身體血氣上得到的好處,就已經讓他的拳法更上了一層境界。

    這一日,楊晨從法場行刑完畢,走在回家的路上,就看到滿天的紅霞。今天十分奇怪,才剛過中午,就出現了晚霞,而且晚霞竟然布滿了整個天空,顏色也是血也似的紅。

    看到了這一幕,楊晨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等了這麼長的時間,為的就是這一天。滿天的血光,這在楊晨前世飛升入仙界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天,對應的是天庭劇變。

    吃過晚飯,楊晨就早早的進入了夢鄉。說也奇怪,不管是幹什麼的人,當天晚上,都是早早的入睡。哪怕身在他處榻之上,也是忽然之間就倦意襲來,胡亂的找個地方,全部都進入了夢境當中。

    “楊晨,你可是劊子手?”睡夢中,楊晨突地聽到了一聲斷喝。

    “正是,大人!”聽到這句問話,楊晨飛快的從床上急忙爬起來,向著虛空回答了一句。這時候楊晨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本的房間當中。

    “只要是死囚,你都敢斬?都能斬得?”聲音再次問出一個問題。

    “只要是死囚,我便敢斬,也能斬得!”楊晨毫不猶豫的驕傲的回答道。

    “跟我來!”聲音的主人根本就沒有現身,隻是傳過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上法場,斬犯人!”聲音之中,充滿著一股上位者的霸氣,讓人根本無法有拒絕的心思。

    “是,大人!”楊晨想都不想,答應一聲,沿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條路,大踏步的走了上去。不一會,就看到了一個圍攏了許多人的法場。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晨身上的裝束,已經換成了他在法場上的那一套劊子手打扮。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兵卒,雙手捧著一把血紅色的鬼頭刀,送到了楊晨面前。楊晨伸手抓的刀身一豎砍了上去。砍頭之前,至少也要看看刀夠不夠鋒利。

    “小哥,借一步說話!”剛試了試刀刃的鋒利程度,腰帶就被人輕輕的扯了一下,同時傳來了一聲很是討好的聲音。

    楊晨扭頭,卻發現了一個大頭大耳的胖子,穿著一身綾羅綢緞,一隻手正在輕輕的拉著自己的腰帶,另一隻手,卻悄無聲息的伸到了楊晨的手邊,fi手一張,一錠至少十兩的金元寶就出現在手心當中。
  “小哥,能不能行個方便?”胖子臉上帶著一種讓人一看就親近的笑容,伸手就要將那顆金錠塞到楊晨的腰帶中:“其他人我都已經打點好,只要小哥呆會刑場上放過我兒子,砍頭的時候,只劃破點皮,不傷人命,瞞過監斬官,旁人決計看不出端倪的。事後另有重謝!”

    “我隻是劊子手,負責行刑,其他的,我不懂!”楊晨臉色一板,將那只大手推開,轉身大踏步的走上刑場。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以當朝尚書,不識抬舉,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胖子見楊晨拒絕,臉色登時變了,惡狠狠的衝著楊晨的背影低喊了一句。

    “你就是當朝皇上,又和我砍頭有什麼關係?”楊晨冷笑一聲,徑直的登上刑台,懷中抱著血紅的鬼頭大刀,往那邊一站,靜靜的等待著行刑的號令。

    這次可不是楊晨一個人行刑,抱著紅色鬼頭刀的劊子手,足足站了一大排。楊晨甚至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這樣的場麵,著實的讓人驚駭,什麼樣的刑場,竟然要砍如此眾多的腦袋?

    咚咚咚,三聲鼓響,日頭似乎已經到了正當中。楊晨隻聽到一聲號令:“開斬!”隨後,就看到一個命牌丟了過來。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說出了自己的工作用語,隨後一把揪出插在囚犯身上的亡命牌,旁邊一丟,一聲大喝,鬼頭刀高高的舉起,嚓一聲砍了下去。一顆人頭登時間滴溜溜滾出老遠,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慢慢的栽倒,血液依舊狂噴不息。

    做完這一切,楊晨卻罕見的沒有像往常練功,而是靜靜的抱著刀立在原地,等候差遣。

    “一萬九千三百七十二個劊子手,斬首的有三千八百四十三人。”虛空中,一個聲音似乎在統計,又似乎在報告。

    忽的眼前狂風大作,不一會塵煙散盡,楊晨眼前還是那個刑場,但剛剛砍掉的囚犯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前麵的空地上,綁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跪在塵埃,恍然是一塊美女無瑕,嬌花欽語,臉襯朝霞,百般嫵媚,無限風情。

    美人跪著的空地周圍,卻站定數十個和楊晨同樣打扮的劊子手,似乎都在等著行刑。

    “斬!”又是一聲大喝,一個命牌飛在了某個劊子手眼前。那劊子手立時上前,剛要揮刀,美人卻已經開了口:“妾身無辜,望將軍垂憐。”

    那劊子手見美人美貌,已自有十分憐惜,再加上她嬌滴滴,叫了一聲將軍。直接便把這個劊子手,叫得骨軟筋酥,口呆目瞪,再不能動彈分毫。

    監斬官大怒,衝著另一個劊子手大喝一聲:“你,斬!”命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飛到了另一個劊子手身前。這個劊子手上前,卻同樣是被美女一聲輕喚,立時魂牽夢繞,再不能動作。

    連換數十個劊子手,均是如此。監斬官的聲音已經是怒不可遏,終於,楊晨面前出現了一塊命牌,監斬官的怒喝聲無比的清晰:“你,斬!”

    楊晨上前,在美女身邊站定。美女登時抬頭,露出了她禍國殃民的俏臉,嬌滴滴的一聲:“將軍,妾身冤枉啊!”隻是一聲輕呼,頓時展露出一股酥麻入骨的味道鋼鐵,也能變成繞指柔。

    可惜,楊晨卻如同鐵石心腸一般,看著那嬌柔的美女,視若未見,隻是大喝一聲:“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

    說罷,也不管跪著的美人如何的斷腸哭訴,高高揚起大刀,隻是一刀,哢嚓,美女的討饒聲音立時消失,美麗的臻首飛出老遠,卻和斬殺一般的囚犯別無二致。

    “好!”楊晨一刀揮下,耳邊卻聽到了一聲叫好的聲音。楊晨目不斜視,心中卻冷冷一笑。

    “三千八百四十三人,斬首的隻有一百一十五人。”虛空中的聲音依舊在統計報告著。

    “楊晨,這邊來!”身後有人叫著,楊晨想都不想,跟著就走。其他那些無法斬殺美女的劊子手,卻好像沒有人理會,依舊呆立在原地。

    不一會,又來到一個刑場,這卻隻有楊晨一個劊子手,而囚犯,卻是一個身穿龍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綁縛,周圍也沒有軍士看管。站在原地,不怒而威,冷冷的看著走過來的楊晨。

    帶路的士卒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隻有楊晨一個人面對著這個中年男子。不過楊晨卻什麼話都沒有,隻是靜靜的站著。

    “楊晨,斬!”監斬官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道命牌落在楊晨眼前。

    楊晨二話不說,提著鬼頭刀就上前。中年男子一見此情形,雙目大睜,眼神中流露出一陣王霸的氣息,衝著楊晨大喝道:“我乃當朝天子,九五至尊,你敢無禮?”

    此話一出,登時有一股金石之音,如同金口玉言一般,震耳欲聾。膽小的人,被這聲音一喝,就會手腳酸軟,不自覺的跪下。

    咚,楊晨卻不管不顧,上去就是一腳。大羅金仙的靈魂,還在乎一個小小的人間皇帝?一腳將中年男子踹翻在地,踏上一隻腳,牢牢的踩住,隨後揮起了血色的鬼頭大刀。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套話一說,楊晨的大刀忽的斬下,那個自稱皇帝的家夥腦袋就骨碌碌滾出去老遠。

    叮,一聲脆響,躺倒的皇帝屍體下,卻露出一個小小的白色玉佩來。玉質圓潤,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

    楊晨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人,心中冷笑一聲,伸手抓起了玉佩,塞在了腰帶下。隨後靜靜的站著,等著接下來的吩咐。

    “斬首者隻有二人,一人目不斜視,一人拿走了玉佩。”虛空中的聲音,楊晨聽不到,正在做最後的統計。

    “好!楊晨,天庭斬仙台,還缺一個你這樣的劊子手,你可願意?”一直沒有現身的監斬官,這次卻站在了楊晨的面前,和藹的問道,手上還捏著一個白色的戒指,慢慢的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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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才是劊子手

  “但憑大人吩咐!”楊晨一躬身,接過了那枚戒指。在監斬官的示意下,慢慢的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一套到手指上,戒指就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將楊晨全身籠罩,隨後就在楊晨的手指上消失,隻留下一個如同紋身一樣的痕跡,依舊在楊晨的手指上。

    “這是斬仙台的信物,憑此信物,你可入斬仙台斬仙!”監斬官面無表情的吩咐完,隨後向著楊晨身後一指:“斬仙台之內,除你之外,其他皆是要斬之人,這就去吧!”

    楊晨扭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背後已經出現了一條路,通向一個金碧輝煌的大門樓。門樓比凡間任何的門樓都要華貴,粗大的柱子上,甚至盤著兩天昂首向天怒吼的金龍。上方正中央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血紅大字“斬仙台”,近前細看,卻發現那三個字卻是由活著的鮮血鋪就,依舊在不停的蠕動著。門樓下,站著四個全副披掛的軍卒,守著門戶。

    “站住,什麼人敢擅入斬仙台?”楊晨一靠近,立刻有人大喝出聲。

    楊晨手一伸,手指上的戒指痕跡就顯了出來。說也奇怪,到了這邊,戒指的本體卻突然現形,讓幾個守門的軍卒看的明白。看過之後,四人才讓開了門戶,放楊晨進去。

    進入門樓,卻是一片白茫的光芒,什麼都看不清。楊晨向前一伸手抓了個空。想了想,大踏步的走近了那片白光之中。白色的光芒卻沒有任何的抵觸,任由他進入。

    直到看到這一幕,外面的四個軍卒才徹底放心。一個軍卒忽然的扭頭疑心的問道:“大人,他手腳不幹淨,從死人身上拿東西,怎會選他?”

    監斬官大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四人身邊,看著那片毫無異狀的光團好一會,這才說道:“今次斬仙台要斬的是什麼人,你們心有數。只有他和另外一人能不徇私舞弊斬殺人犯,也舍得一刀砍下妖女的頭,甚至他敢一腳把九五至尊踹翻砍頭,另一個還是先磕頭以後再斬的。其他人,不是放縱人犯,就是舍不得斬那妖女,要麼就是沒有這個膽色,這斬仙台,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人。從死人身上拿東西,總好過從活人身上拿。”

    “何況,進了斬仙台,除了飲水吃食,還有斬仙刀,只要不沾染任何仙人血液物件,都可以走出來。”監斬官盯著身邊的四個守門軍卒:“你們覺得,他一介凡人,斬殺了這許多的仙人,還能給他出來的機會嗎?他手腳不幹淨,豈不是正好自己斷絕了出來的機會?”

    幾個守門的軍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經過這連番的試驗,卻只是為了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選。不但要膽色出眾,而且還要有弱點,符合這許多條件的人鳳麟鳴角,難得竟然有這麼一個合適的人選,真是奇葩。

    楊晨一腳踏進白色光芒當中,就仿佛突然之間跨越了一個世界一般,眼前突地一亮,一個寬廣無比的刑場,出現在楊晨的眼前。

    說實話,哪怕是前世,楊晨也沒有機會見識過斬仙台的模樣。斬仙台斬仙台,顧名思義,天庭斬殺仙人的地方,能進入這的仙人,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待決之囚。楊晨前世既不是劊子手,也不是待決之囚,自然無緣見識。

    正前方,一個黃金刀架,打造成兩條龍糾結纏繞的樣式,龍頭向上,龍口大張。兩個張開的龍口中,平平的放著一柄長長的血紅色絕世凶刀。楊晨進來之後,隻是掃了整個場地一眼,就被這柄長刀所吸引。

    這柄刀,和楊晨慣常使用的鬼頭大刀不同,長長的刀刃,上面恍惚有雷光輕微的蔓延。大片的刀面卻和鬼頭大刀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的用處就是砍頭方便。黑色的刀柄,卻好像長著鋒利的牙齒一般,透l出一股猙獰的味道,仿佛隻要一握住就會被凶獸吞噬。

    上前一步,楊晨一把抓住了黑色的刀柄。頓時間,一股狂亂到無以複加的殺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湧向楊晨的心頭。其間夾雜著無數的鬼哭狼嚎,恍如千萬死在此刀下的冤魂都在狂亂的表達他們的憤怒。

    “活著的我都不怕,難道死人我反倒要害怕?”楊晨冷笑一聲,根本就不管不顧。洶湧的殺意一到楊晨的腦海,就好像突然遇上了一個防火牆堤壩,那間偃旗息鼓,根本無法起半點的波瀾。

    凶刀似乎有些詫異,又一股瘋狂的意念傳達了過來:“服從我,我將帶你斬殺無數的羅天上仙!哪怕大羅金仙站在面前,也會被你的殺意震懾!”

    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柄凶刀,不知道斬殺了多殺的強橫仙人,面對仙人,有一股天然的殺意壓製。楊晨隻覺得渾身發冷,身體竟然有一種不自覺的顫抖的感覺。那是身為神仙面對斬仙刀的正常的反應。

    但楊晨畢竟是以前的大羅金仙,只是心中一個恍惚,便清醒過來,無邊的強悍意誌,開始和凶刀的意誌相抗衡起來。

    誰都不知道斬仙台麵是怎樣的一副景象,楊晨也沒有料到,自己以凡人的身軀進入到斬仙台之後,還會經曆如此的一個大麻煩。

    凶刀居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意志,普通的凡人進來,不用問,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臣服於凶刀,在凶刀的意志控製下,成為斬仙台上的一個奴隸。

    “服從我!”凶悍的意志再次強加過來,楊晨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壓力而跪倒在地。面對如山一般湧過來的殺意,楊晨幾乎是竭盡全力才保證自己的心神不被壓製。

    前世的那些不甘,委屈,窩囊的場景再次出現在楊晨的眼前,讓楊晨發出了一聲從心底湧出的喊:“我絕不屈服!”

    師父臨死時候的嬌顏重現,衝著楊晨淒美的一笑,瞬間又轉換到了楊晨剛剛拿到明光劍的時候那種幸福場面。

    “你隻是一柄刀而已,我才是劊子手!”楊晨終於大喝一聲,身體又重新站了起來。

   轟 神識,全部都湧入了楊晨的體內,被楊晨毫無顧忌的全部吸收。腦海中,楊晨隻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剛剛喊出的那句,我才是劊子手!

    楊晨的身體,成為了全新的戰場。但是,場面和之前已經完全的不同。如果說之前是凶刀的意志在刀身上妄圖影響楊晨,讓楊晨屈服於刀得意志的話。現在就變成了凶刀在客場作戰,完全進入了楊晨的體內。

    “服從我!”

    “屈服!”

    “我帶你斬仙!”

    ……

    不管什麼樣的引誘恐嚇,楊晨隻是守著心中那一定清明。我才是劊子手!這一句,直接決定誰是主誰是從,哪怕凶刀的意誌用盡各種各樣的方法,對楊晨的本心卻也無計可施。

    終於,凶刀的意志越來越薄弱,在楊晨緊守本心的情形之下,開始和楊晨體內在凡間殺了上百人的殺氣相合相融。

    這種殺氣相融一開始,便再也無法停歇,整個過程如同勢如破竹一般的完成,不一會,凶刀的意志就直接消融在楊晨本身的殺氣當中。

    “我才是劊子手!”楊晨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出來這句。手中的凶刀已經服服帖帖的拿在手中,除了一種骨肉相連的順暢之外,再沒有其他。提起血色的長刀,楊晨眯了眯眼睛,補充了一句:“你只是劊子手手中的刀而已。”

    一連串的變故,殺意融合,楊晨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握著凶刀,站在那邊,就感覺有一股滔天的殺意湧現。全身仿佛籠罩在一層隱隱約約的淡紅色光芒當中。眼睛開合之間,就有一道道淩厲的殺意透體而出,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看到身體隱約放出的紅光,楊晨直接嚇了一跳。當年圍剿易老魔的時候,易老魔就是因為殺戮過多,全身都籠罩一層血色紅光。雖然楊晨現在隻是隱約的有一點光芒,但似乎也和易老魔一般,殺氣外溢,一看就是絕世凶魔。

    “幸虧我早有準備!”楊晨笑了笑,卻沒有多在意。提著刀,走向了前方。那片高高的台子上,才是真正的斬仙台,誅仙屠魔的所在。

    不過楊晨並沒有直接登台,而是在旁邊看了看。斬仙台布置很簡單,一個讓楊晨吃食飲水的廚房,一個是讓楊晨休憩的小房間,還有就是洗澡出恭的所在。吃食飲水自會擺放在那邊,不勞楊晨動手,房間還有一套無縫天衣,劊子手的樣式,避塵避水,供楊晨穿著。楊晨生活需要的一切,這都能夠找到。

    寬大的刑場,那是綁縛囚犯的地方,現在還空無一人。不過楊晨知道,很快這就會塞滿讓人無法相信的仙人,供他一一斬首。

    喝水,吃飯,沐浴,更衣,楊晨慢條斯理的做完了這一切,隨後抱著凶刀,直上斬仙台。坐定之後,開始仔細的研究起手上的戒指。

    進入斬仙台之後,戒指就一直是戒指的原型。這個樣式的戒指,楊晨前世曾經擁有過一枚,那是天庭供職的信物。除此之外,還是一個功德累計牌,以及一個不錯的儲物戒指。楊晨手上的這一枚比較特殊,是天庭唯一的一枚隻發給凡人的戒指。

    誰都沒有料到,楊晨對這些了如指掌,誰又能知道,楊晨上一世,已經經歷過一次非凡的生活,今生,只是為了讓那些遺憾的事情不再重現。

    轟,轟,轟,三聲雷響,斬仙台下的刑場上,突然多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人群。楊晨只是粗略的計算了一下,便有數百人。而人數還在不停的增加當中。

    楊晨看著這一切,卻沒有什麼舉動,依舊靜靜的坐在斬仙台上,閉目養神。斬仙台中出現這麼多人,陡然的,楊晨體內的那一股凶刀的意志又開始鼓噪起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突然出現的目標,讓已經在楊晨體內蟄伏下來的凶刀意志再次瘋狂起來。那種渴望斬殺生靈,剝離血肉的迫切,讓楊晨差點就無法守住本心。

    總算楊晨還是牢牢的記得,自己才是劊子手,而且他之前就覺得凶刀意志似乎消融的太快,有點不合常理。果然,在有了斬仙目標之後,它又再次出現。

    如果楊晨剛剛就開始動手,說不定凶刀意志已經借著楊晨動手的機會,再次侵入他本心。但楊晨卻硬生生的忍住,端坐台上一動不動,凶刀也只能再次跳出來逞凶。

    事實上,這股意志,根本就不是凶刀的意誌,而是整個斬仙台的意志。凶刀本身,也算是斬仙台的一部分。從斬仙台現世以來,就一直是在誅仙斬魔,殺意之盛,幾乎是無以抗拒的。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會被斬仙台控製,可惜,這次斬仙台進來的凡人,卻是楊晨。

    早就做好了準備,自然不會被斬仙台所控製。緊守本心,楊晨心中一直堅守著,我是劊子手!任憑身體中那個凶悍的意志如何的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控製楊晨。

    凶刀一直攥在手中,在斬仙台的影響下,刀身顫動個不休,仿佛要從楊晨手中跳出,主動斬仙一般。楊晨卻死死的攥著,另一隻手捏著刀劍,始終不給凶刀任何的機會。

    終於,斬仙台的掙扎再次以失敗告終。顫動的凶刀慢慢的安靜下來,楊晨心中也再沒有了那種鼓動楊晨斬殺那些囚犯的意志,似乎那股斬仙台意志也不得不退讓,承認了楊晨的劊子手身份。

    “你要牢牢記住,你只是斬仙台,隻是一把刀而已。”楊晨在心中再次讓自己的信心永固:“我才是劊子手,在這,我是做主的人,只有我能夠決定斬殺哪個,什麼時候斬殺!”

    斬仙台的意志再沒有掙扎,順從的接受了楊晨的意念,整個斬仙台,都好像活過來一般,在楊晨的控製下自如的變化著。

    “很好,我才是劊子手!”感受到了這股順從,楊晨才持著刀,站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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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斬你,我有什麼好處(上)

“居然是你?”一個聲音從待決囚犯當中傳來,讓楊晨也十分的驚訝。難道仙界還有人認得自己?

    “誰?”楊晨手一指,認定了說話的方向,隻是動念間,一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灰衣老頭就瞬間出現在斬仙台上。一上到台上,身體已經自動的變成了那種跪伏的模樣,等著楊晨一刀砍下。進入斬仙台的仙人,早已被廢掉了滿身的修為,哪怕楊晨一介凡人,依仗斬仙台的力量,也能對這些仙人為所欲為。

    “幾個月前,你在老夫的廟挖走了一個鐵箱子,還衝著老夫拜了一拜,忘記了?”老頭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和仙人的身份一點都不符合:“我那少有人去,更沒人會拜老夫,所以我老人家倒是記得清楚。”

    老頭這麼一說,楊晨卻也明白過來,這老頭,分明就是一個土地。土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勉強算是一個神仙。

    “原來是你!”楊晨笑了笑,卻也沒有著急揮刀。反正這只有他一個劊子手,天庭斬仙台也不用看什麼時辰,什麼時候斬,完全是楊晨自己說了算。

    “你一介凡人,怎能作此大逆不道之舉?”老土地忽的憤慨起來,大聲的責難楊晨道。

    “你也知在下一介凡人,這種事情,豈有在下做主的餘地拿著凶刀,口中卻隨意的答道。這種話都能問出口,這種腦子都沒有,如此的迂腐,怪不得他隻是一個土地,而且還是如此窮的一個土地。

    “反叛天庭,大逆不道!”老土地口中還在兀自一個人說著,但說來說去,卻總是這兩句,尤其是大逆不道這四個字,一直掛在嘴上,說個不休。

    “天行有常,天道無常。”楊晨和老土地並沒有什麼可爭論的,隻是自己說了一個理由:“這許多年來,天庭的重要職司可一直沒有換過什麼人,既然天道無常,那為何玉皇大帝卻常是他一人?王母娘娘也常是她一個,飛升了那麼多高手,不管修為高低,只能做最下等的天兵天將,要麼就是宮娥下女,便換成是在下我,說不得也要反了!”

    這本就是那些人造反天庭的理由,楊晨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只是,當他說出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老土地除了這一句,已經氣得再說不出其他什麼話來。

    “大逆還是小逆,在下不管,在下隻是一介小小凡人,管不了這許多事情。”楊晨淡然一笑,衝著一直氣哼哼的老土地說道:“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許在下可以替你完成一二。”

    “心願?”老土地一愣,隨即馬上衝動的罵道:“老夫的心願,就是將那些叛逆的賊子碎屍萬段!”

    “如果這些叛逆的賊子不包括在下的話,也許在下可以幫你完成一些。”楊晨淡淡的一笑,並沒有管老土地衝動的表現:“當然,你也知道,殺不盡的,有一些在下可以幫你殺。只是,殺來殺去,是替你完成心願,對在下有什麼好處?”

    “恩?”老土地顯然沒有想到楊晨會是這樣的反應,從刑台上掙扎著扭過頭來看著楊晨,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說真的?”

    “現在的修仙門派,仙界凡界總有脫不開的關係,在下和玄天門有解不開的仇怨,殺他們一些人,是一定要做的。”楊晨卻也很是認真:“在下以心魔發誓,一定會殺玄天門中人。如果沒有什麼其他遺願的話,你就安心上路吧!”

    “既然你敢用心魔起誓,老夫便信你一次!”老土地卻沒有細想過楊晨一介凡人,怎會知道這麼多天庭秘辛,隻是聽著楊晨發誓,相信了楊晨:“如你還有機會離開斬仙台,那便去凡間老夫那座破廟,神台前麵的地下,有老夫我當年藏下的幾斤靈石。老夫窮困半世,飛升之前留下那一點東西,全歸你了!動手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楊晨站起身來,衝著老土地將這段話念完,隨後,也不拖泥帶水,手起刀落,老土地轉眼之間人頭落地。鮮血噴了一片,卻沒有沾到楊晨身上半分。

    ,長長的一口氣吸入身體,易老魔的功法又一次流轉起來,將老土地的生命精華迅速的吸入化解。登時體內一股熱流直衝頂門,隨後又沿著任督二脈連轉幾圈,這才消弭的無影無蹤。隻是這一下,便是楊晨殺了數百個凡人都沒能做到。

    閉著眼睛,楊晨直到體內的熱流消失,這才睜開眼睛。隨即察覺手上的戒指有異,心神一動,卻發現原本戒指上的功德值,已經由零變成了數十萬多。

    楊晨心中一動,這戒指是天庭身份標識,同時也計數功德值。斬殺土地漲了功德,說明那些叛亂的家夥已經掌握了天庭,更改了功德標準。殺掉對頭,自然要漲功德。原本這仙人在舊天庭有多少功德,現在就給楊晨漲多少。

    不過,幾十萬功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楊晨也沒有看在眼中,這斬仙台,密密麻麻都是待決之囚,豈不是一地的功德?

    第二個囚犯被解上來,卻是一個天庭小兵。楊晨也不問來曆,隻是依照前面老土地的榜樣,照樣問了一句:“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許在下能替你完成一二。當然,規矩照舊,在下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別看隻是天庭一小兵,但在凡間當年估計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頗有一番氣度。臨死之前,異常的鎮靜。

    “隨便,修行功法,或是你當年在凡間靈界抑或仙界留下的東西,都可以。”楊晨淡淡的回答道:“你出好處,在下或許替你完成心願,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如果你拿了好處卻不能完成我的心願呢?”小兵冷哼了一聲,質問楊晨道。
“諸位都是大人物,在下小小一介凡人,不敢誇什麼海口。”楊晨依舊還是淡淡的語氣:“能做的,在下嚐試去做,不能做的,在下能力有限,也不敢給諸位保證。不過,諸位都是入了仙籍的,身殞之後,一了百了,不用期盼再入輪回。留下的東西,與諸位也徹底無緣。如果有留給後輩的,在下也決不強求,各位自便!”

    聲音不大,但是在斬仙台之內,楊晨的聲音,想要所有人聽見,也是十分輕鬆的事情。他這番話,自然被所有人都聽在耳中。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心願可了,你動手吧!”天庭小兵卻是什麼牽掛都沒有,眼睛一閉,就等著楊晨動手。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楊晨也不強求,反正話已經說到,不保證能完成心願,卻也不強迫眾人接受。不願意接受,自然楊晨也不會惱怒,反正對方身死之後精氣一定會便宜自己的。

    哢嚓,凶刀閃過,天庭小兵也在斬仙台上隕落。戒指中的功德值,卻只加了十幾萬多,看來,這小兵的地位,還不如土地。

    但小兵的生命精華,卻比土地要雄厚數倍,一口氣吸入,運功吸收卻也花了幾倍於土地的時間。只是兩個人,楊晨就感覺到了體內的巨大變化,果然他所料不差,斬殺仙人,比斬殺凡人效果要強悍萬倍以上。

    “老子縱橫一世,無牽無掛,沒什麼心願需要你一介凡人去了結。多說無益,動手吧!”第三個十分的爽快,也不等楊晨問話,主動出聲。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對方爽快,楊晨更加爽快,套話一說,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的一塌糊塗。除了給楊晨增加數十功德值,以及更改了楊晨的靈根經脈之外,再沒有其他留下的東西。

    “老夫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要你日後有機會多殺幾個叛亂之人。”接下來的一個山神,卻也是一個不甘心之人,說完之後,自己也不等楊晨催促,自顧說道:“老夫飛升之前,曾給後輩留下一個藥園,可惜,走的倉促,沒有來得及通知到他們。送給你了,就在相陽山,老夫曾經布下禁製,你要進去,少不得一番麻煩。”

    “相陽山藥園?”楊晨腦海中微微一動,隨口答道 搜魂絕殺陣,進三退二左一上一,連轉七個半彎,重複七次,需要水係靈力才能進陣,七七四十九步,一步踏錯,絕殺無赦,前輩留下了不少好東西。多謝了!”

    “你怎麼知道?”聽到楊晨幾乎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山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為隻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在楊晨面前竟然如同不設防一般,怎不讓他驚駭莫名。

    “我就是知道!”楊晨知道,是因為在兩千年後,這個藥園被人發現,某個中等的門派死了數十個元嬰高手,就是用的這種方法才得以進入。楊晨自然不會對山神解釋原因,只是接著說道:“飛升之後,除非肯損耗修為,掉落境界,否則誰也無法傳遞這麼一個消息下界。前輩,我保證,這藥園不會再門蒙塵,前輩放心上路吧!”

    “收取的法訣是……”山神愕然的看著楊晨,說出了收取法訣。

    “多謝前輩!”楊晨再次拜謝。

    “看不透!”山神隻是說了這麼一句。到了這個境地,誰也沒想著能有什麼生機,誰都看的明白,卻是仙人本色,一個個的表現,都讓楊晨佩服。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每一個要斬的仙人,楊晨總會不厭其煩的說一番這些話。說過之後,楊晨才會動刀。

    “為什麼你每次動刀之前,都說這番話?”第五個卻是個文士模樣,看不出來官職。上來就問了楊晨這樣一句,甚至語帶譏諷:“可是害怕斬仙之後不得善終,心虛不成?”

    “在下隻為不沾因果!”楊晨毫不理會對方的譏諷語氣,語氣淡然的回答道:“各位雖然是死在在下手上,但致死根源並不在在下這邊,要落因果,也是發號施令之人,如果前輩還有什麼仇怨,還是衝著真正的仇家吧!在下隻是一介劊子手,不沾因果!”

    “你說不沾就不沾?”文士雖然被綁著,但眼睛卻轉的飛快:“恐怕由不得你吧?”

    “沾與不沾,全憑在下心思。”楊晨卻也不惱,隻是自顧自的回答道:“斬殺諸位,在下職責所在,問心無愧。在下說不沾,便是不沾。”言語之中,強大的自信卻讓文士不由得氣餒。

    在進入斬仙台之後,楊晨的自稱幾乎全部都是在下。這些被斬殺的神仙,隨便拿出來哪個,都能當得他前輩,所以,楊晨隻稱呼前輩,自稱在下,再沒有別的稱呼。

    “好,老夫也有心願未了,你多殺幾人,我留給你些好東西。”文士微笑一會,隨後衝著楊晨說道:“廬慶山丹榆穀,有老夫留下的法寶丹藥,你出去之後,盡可去那邊尋找。能不能找到,看你的造化了!”

    “進出丹榆穀,可有什麼講究?”楊晨語氣不變,出聲問道。

    “進去簡單,走進去就行,出來需要用八寶風銅鏡,鎮住陣眼才能出谷。”文士的回答也十分的迅速,沒有半點的遲疑。

    “好算計!”楊晨忽的冷笑一聲:“丹榆絕穀,有進無出。八寶風銅鏡,出不來!在下無心欺瞞前輩,前輩卻有意害在下性命,說不得,在下冒犯了!”

    “哈哈哈哈!你這小輩,倒也聰明,竟然知道有詐。”文士哈哈大笑:“湊巧知道丹榆絕穀,看來你命不該絕。不過,老夫已經是此等模樣,殞命在即,不知道小輩你說的冒犯,除死之外,還有什麼?”

    “在下不才,恰好知道一門殘仙絕魔手。”楊晨臉上泛著冷笑,口中卻平淡無奇的說道:“雖然在下一介凡人,沒有法力,但斬仙台在手,也能施展一二。前輩,身殞之前,好生消受吧!”

    楊晨話一落地,文士已經麵色劇變。不光是他,就連台下的眾仙,也都是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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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斬盡毛神方見妖(上)

不光是台上的文士,就連台下的其他待決之囚,聽到楊晨的話,也都是齊齊的打一個冷顫。殘仙絕魔手,幾乎可以說是仙界最惡毒的刑罰,中招之後,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會全身麻癢結合,痛苦不堪,麻癢到極致的時候,甚至能讓人不顧一切將臉,一絲不掛,將全身上下抓的鮮血淋漓狠的是,這殘仙絕魔手,不但能讓施法者隨心所欲的控製,而且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從此阻斷中招之人的修為。中了殘仙絕魔手,修為只能任由施法之人控製,除非有比施法者法力高強數倍的人才能夠找到施法者的控製手法,解除中招之人的痛苦,否則就是跗骨之蛆,終生相隨。

    楊晨在楊曦的陷害下得罪了凡間太天門的人,沒有料到,太天門隻是仙界玄天門的一個分支,而玄天門卻是這次天庭叛亂的主力一支。飛升之後,楊晨就被人盯上,玄天門門主為了給其他人一個教訓,在楊晨身上下的,就是殘仙絕魔手。

    有意讓楊晨成為不聽話的典型,每一個月,楊晨身上的禁製就會發作一次,每一次楊晨都是痛苦不堪,在仙界顏面盡失。甚至為了讓其他人看著印象深刻,楊晨的修為並沒有被控製,甚至讓他修到了大羅金仙的地步。

    殘仙絕魔手是屬於搶奪到的魔毒,只有幾個大門派的掌門才有資格修行,口口相傳,旁人根本不得而知。只是這手法施展的多了,楊晨卻也學會了一些。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知道殘仙絕魔手?”文士大驚,幾乎是絕望的問道。楊晨對他一個臨死之人,顯然沒有什麼恫嚇的必要。

    “在下說過,一介凡人,掌控斬仙台而已。”說著,手中凶刀已經突地變成了細針。

    “前輩,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前輩你心存歹念在先,在下以殘仙絕魔手相報,這段因果,在下接下了!”沒有殺人,所以楊晨沒有說他的套話。說完這話,楊晨已然動手。細針在文士身上連連閃爍幾下,中年文士已經忍不住開始呻起來。

    麻癢難當,如果是平常,或許文士可以用手抓癢,但現在卻是在斬仙台中,修為全廢,身體被捆的結結實實,哪有抓撓的可能。可憐的文士隻能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卻沒有任何的減緩痛苦的手段。這個時候,哪怕讓他顏面盡失,他也願意有人能幫他抓撓,可惜,楊晨沒有這份好心。

    斬仙台微微一閃金光,中年文士就被掛在了斬仙台外,楊晨的聲音從台上傳來:“前輩會放到最後一個斬首,這數千人的斬首時間,前輩也隻能生受了。”

    進入斬仙台的眾仙卻沒有料到,楊晨還有這一手。文士說的絕地,他們同樣都知道,正想看楊晨的笑話,卻沒想到,竟然直接被楊晨看出來。聯想到剛剛藥園楊晨也知道,這些仙人們發現,似乎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瞞過斬仙台上的這位劊子手。

    哪怕是仙人,也不會願意自己在臨死之前還要受到折辱,但楊晨的做法卻讓他們生不出任何的憤恨之心。楊晨只是一介凡人,不可能主宰天庭變化,他們的悲劇,正如楊晨所說,冤有頭債有主,算不到楊晨頭上。

    至於那個中年文士,楊晨也說的清楚,他謀害楊晨在先,楊晨也不介意接下這段因果。大家修行路上都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對這般的舉動,或許除了那個中年文士,沒有一個覺得有什麼不妥。

    何況楊晨並沒有強迫,願意的就留下一點心願,不願意的楊晨也痛快的送人上路,絕不刁難,任誰都沒有什麼更多的話說。

    要死的人,何況還是不知道活了多長,見識了多少生老病死的仙人,什麼都看的開了。想活的話,在進入斬仙台之前服軟低頭就行,既然已經送了進來,那就是已經做出了選擇,早已看破了生死。楊晨的這點小動作,誰還會看在眼中?

    楊晨也正是猜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不管生死上看的有多豁達,總歸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的,這就是楊晨那句話的威力了——
“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許可以幫忙完成一下。”

    這句話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至少有半數待決之囚給楊晨說出了他們的要求並許下好處。

    “我的師門式微,有機會的話,照顧一下吧!我這還有一篇失傳的《癸水真訣》,配合癸水元氣的話,威力巨大,你幫我傳下去吧!”

    ……

    “我知道一處絕谷之中有一個靈石礦脈,人跡罕至,妖獸眾多,估計還沒人發現,送給你了!”

    ……

    “飛升之前,我給後輩煉製了數十把飛劍,但後來飛升的後輩弟子卻從沒發現過,你去取了吧!那些飛劍也是我飛升之前的心血,不要讓它們蒙塵。”

    ……

    楊晨腦海如同翻騰的沸水鍋,不停的將這些仙人們的遺願和好處瘋狂的鐫刻其中。有些事情,類似照顧後輩這樣的,楊晨直接答應。有些需要殺人的,楊晨會先斟酌一番,和自己的仇人有交集的,楊晨會答應下來,沒有交集的,楊晨也不會輕易點頭。

    越是這樣,反倒顯得楊晨越發的會遵守承諾,那些原本想要他殺人的,見他搖頭不答應,而自己馬上就要死,留下的那些東西也是白費也心一橫,直接把那些原本要許下的好處都說了出來,什麼條件也不要,慨然赴死。

    每一次殺人之前,楊晨總是要把“冤有頭債有主”的職業用語說上一遍,砍頭之後,也會默運魔功,將這些仙人們不知道的最後的一絲饋贈,吸入到自己的體內。

    這一番下來,速度很快,楊晨在這沒有時間觀念,但是一路上卻沒有停歇,等到他把包括被他用殘仙絕魔手炮製的文士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斬殺的時候,斬仙台的一半,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身體當中,雖然依舊沒有半點的法力,但是,楊晨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內生根發芽,茁壯的成長起來。

    稍稍的注意了一下功德值,楊晨發現,已經超過了十億。這對楊晨來說,可是額外的好處,雖然暫時在凡間用不上這些功德值,但飛升到了靈界,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

    “咦?”仙界某處,引領楊晨進入斬仙台的那個官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很是意外的驚咦了一聲:“這麼快?”說了一聲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衝著身後一揮手:“再送一批進去!”

    楊晨正在喝水休息,陡然間發現,剛剛空曠下來的斬仙台,突然之間又變得滿滿當當,又是上前仙人被送了進來。

    已經吸收了上前仙人生命精華的楊晨,似乎根本就不覺的疲憊。不過,他還是慢慢吞吞的按照自己的節奏,將手中端著的一碗水慢慢的喝下,這才又一次踩著穩定的步伐,登上了斬仙台。

    土地,斬!

    山神,斬!

    天兵,斬!

    力士,斬!

    宮娥,斬!

    童子,斬!

    ……

    “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許在下能替你完成一二。”同樣的話語從楊晨口中說了出來,卻多了一分殺伐的味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得罪了!”劊子手工作用語,楊晨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一口氣將滿滿的待決之囚殺了個幹幹淨淨。

    “”,斬仙台之外,監斬官發現斬仙台再次被殺空之後,幾乎是倒吸一口冷氣,兩千多的仙人,被楊晨在這麼一段時間內殺的幹幹淨淨,哪怕是他自己,麵對這許多的仙人,也不見得能夠下得了這種狠手。

    要知道,一介凡人麵對這麼多的仙人,雖然是山神土地天兵小卒這種小神,但那些也都是神仙,比起他們的皇帝陛下都要尊貴,竟然能夠毫不猶豫的下殺手,這個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劊子手。

    又是一批人送了進去,楊晨也知道了規律,每次送進來的,就是一千二百人,殺完再來一批。僅僅是這些最低級的小神,楊晨就足足殺了十幾撥,接近了兩萬人。

    天庭叛亂,非同小可,那些叛亂的家夥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叛亂當中卻沒敢多造殺孽,以免自己無法回頭。許多人對待這些舊天庭的人,全部都是能抓就抓,是以楊晨要斬的仙人特別的多。

    楊晨身體的周圍,已經出現了一股淡淡的血色,那是殺人太多之後,顯示出來的一股濃濃的血氣精華雖然已經被楊晨吸收,但是斬仙帶來的殺意狂飆,卻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消除。

    殺到後來的時候,那些已經失去了所有法力的仙人們,甚至在楊晨麵前都會微微的發抖。根本不敢看楊晨的眼睛,似乎從心底有一種對楊晨的敬畏感。

    當殺完這一批,短暫的休息之後,楊晨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死囚。從他們的服裝上就可以看出,這些仙人的品級已經大大的提升。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楊晨也不得不歎息,原本這些高高在上的神祗,現在都已經變成了自己腳下的待決之囚。

    “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許在下能替你完成一二。”周身紅光縈繞的楊晨,說出來這番話,委實的讓這些仙人們心驚肉跳。要斬殺多少仙人,才會產生讓如此級別的仙人們也會忌憚的殺氣?

    出乎意料的是,越是級別高的仙人,越發的看重自己的道統。楊晨的這番話,似乎給了他們最後的機會。

    “老夫有一門壓箱底的《大日真解》,你幫我找一個合適的門人,傳下去吧!”

    “我有一府在凡間,就在青穹山,禁製手法是這樣的……”

    “飛升之前府當中有一脈甲木真元,有空你就去取了,配合《甲木真訣》,會有不可思議的功效。不過,你要幫老夫在靈界找到老夫當年的弟子,把這門乾坤無極劍陣傳下去。如果找不到,就算便宜你了吧!唉!”

    “老夫這有一篇《蘊丹經》,你找個有緣人傳下去!”

    “我等有一個十二人合練的《十二元辰鎮海大陣》地府吧!”

    “《周天星宿大陣》陣圖,不用問威力,很大就是。給你了!”

    “《天罡煉寶訣》,沒事可以煉製你的法寶,送給你,不要失傳就好。”

    “《地煞祭陣訣》,運氣好的話,可以給你的法寶祭煉七十二重陣法,傳下去吧!”

    ……

    一連串的,幾乎全部都是功法,陣法,丹經,煉器手法,甚至地府,讓楊晨都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有這麼多的好東西。而且從他記憶中找到的某些東西來看,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真的。尤其是十二元辰的鎮海大陣,簡直就是直接把洞天福地提升一個層次的逆天陣法。

    又是連斬數十仙人,斬殺天將還不覺得什麼,斬到十二元辰的時候,楊晨就偶然發現,自己的功德值已經開始以億為單位迅猛的遞增。到了二十八宿斬完,功德值已經突破了一兆。

    更讓楊晨驚駭的是,二十八宿的生命精華,似乎各自都有不同的五行,一吸進身體,就能感覺到體內的那種仿佛什麼東西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的錯覺,異常的奇妙。

    “呼”,好長的時間,楊晨才吸收完畢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滿眼的妖怪。幾乎涵蓋了各種類別。

    二郎神的哮天犬,南極仙翁的梅花鹿,仙鶴,嫦娥的玉兔,四不像,飛虎,龜蛇,甚至還有幾條蛟龍,幾乎楊晨能想起來的,都已經在這。這些,不是那些仙人的寵物就是坐騎。

    “我家主人手上有個壽桃。我也有一個!”南極仙翁的梅花鹿一開口,就把楊晨嚇了一跳:“很早以前我把那個桃子養在靈界的某地府當中了,有空的話,你去取來嚐嚐,味道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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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仙 第七章 斬斬斬

南極仙翁手中的桃子,那可是和王母娘娘的最好的蟠桃相媲美的好東西啊!聽到梅花鹿的話,楊晨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那個桃子你竟然還放在靈界舍不得吃?真是小氣!”旁邊一個不屑的聲音傳來,卻是和梅花鹿幾乎形影不離的那隻仙鶴,同樣是南極仙翁身邊的,不過一開口就是奚落:“我那只桃子早就吃了,桃核還留在凡界,不知道現在開花結果了沒有。”

    楊晨在一旁,聽著兩個家夥鬥口,也不說話,反正好處都是他落,也由得這兩個在臨死之前鬥口。

    “那棵桃樹,應該就長在凡間的……”仙鶴衝著楊晨嚷嚷了一句,然後提了一個要求:“有機會你就去看看。現在,一塊砍了我們兩個吧!”

    ……

    “汪!”哮天犬叫了一聲,就口吐人言:“我下界有遺留精血,如果有畜生能夠融合,或許能發揮血脈上精血所在,就在……”

    “有一門《禦獸決》的神通,乃是我妖族的功法,比禦獸門的那些高明一百倍,不過要求苛刻,看你有沒有這個造化吧!”青牛同樣是口吐人言。

    ……

    這些妖神,和之前的那些二十八宿不同,它們全部都是天庭有名的上仙的坐騎或者寵物,一直保持著它們的本體,而沒有幻化人形。不過,這些妖神的實力卻異常的強悍,不比那些成為正神的同類差,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斬殺之際,楊晨無暇他顧,但斬殺了幾個之後不小心一撇自己的功德值,直接被嚇了一大跳,十幾個妖神,竟然直接給楊晨又帶來了數十兆的功德。天庭這次大叛亂,不少人都心存了僥幸,對這些大神小神全部都是能抓就抓,能擒就擒,卻反而全部都便宜了楊晨。

    此刻楊晨的身上,已經籠罩了一層濃濃的血光,遠遠望去,就仿佛一片血雲環繞在楊晨周圍。這樣的景象,隨便給哪個修行中人看到,第一反應就是這絕對是一個殺孽奇重的老魔頭,而不是一個還沒有修行過任何功訣,沒有任何法力的凡人。

    全部妖神斬盡,楊晨即便不說話,身上的殺意也是透體而出,一個剛剛被送到斬仙台內的天君,直接被楊晨身上的殺氣所懾,當場氣絕身亡。

    “傷的這麼重,虧你還能撐到現在!”楊晨看著自己還沒有動手就身殞的天君,忍不住搖頭歎息了一聲。

    這次進入斬仙台的,品級高了許多。天君八仙,北鬥七星,六丁六甲,五德星君,四方功曹,福祿壽三星,天蓬元帥,嫦娥,巨靈神,不一而足。大神們不同,這些高品級的仙人們,幾乎個個身上帶著重傷,滿臉的不服卻又無可奈何。

    火德星君,斬!一股濃鬱到極點的火精華,直衝入楊晨肺腑。

    水德星君 精華。

    木德星君 精華。

    土德星君 精華。

    金德星君 精華。

    只是斬殺了五德星君,楊晨就覺得體內的五行屬性暴漲,更不用說之前二十八宿帶來的那種充溢的感覺,殺到現在,哪怕楊晨一直試圖讓自己心境平衡,卻也忍不住有些疲累了。

    體內斬仙台的意志卻還在不停的想要發泄殺意,但在楊晨的控製之下,也翻不起什麼太大的浪花,只能遵照楊晨的安排,聽從擺布。

    在休憩的小房間,楊晨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睡了一覺,隨後努力的平心靜氣,這才讓身上那種濃鬱到現行的殺意慢慢緩解了一番。紅雲雖然依舊翻滾,但已經不是那樣的血色駭人。養神一番之後,楊晨才再上斬仙台。

    大人物們口中,幾乎已經聽不到什麼埋怨,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自己拚盡全力,落得這般下場,卻沒有那麼多的不甘和失落,痛快非凡。

    “我有一枚養丹葫蘆,就在下界……”

    “我畢生凝練一道純陽劍氣,從未分心他顧,威力無滔,有興致的話,你也練練看吧!”

    “臨死能和你結一個善緣,我有陣旗一套,送給你了!”

    ……

    楊晨平靜的接收著這些消息,口中平靜的說著自己的那句“冤有頭,債有主。”一個一個的將這些以前耳熟能詳的神仙們斬首。

    如神們,楊晨的確是可以心中沒有任何波瀾的動手,但這些上仙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事實上,每一個上仙,楊晨都是在內心當中凝練一股殺意才能夠做到這般的平靜。

    每一個位上仙斬首,楊晨幾乎都能夠感覺到體內發生的巨大變化,這簡直比殺了幾萬人幾十萬人還要恐怖。而功德值,楊晨已經不再關注,早已超過了千兆,甚至在向著京這個單位衝擊。想必用不了幾個人,就會衝破一京(一萬兆)大關。

    斬仙台外,幾個原本看守斬仙台的仙兵,此刻不停的感受著斬仙台內一陣又一陣劇烈的殺意,忍不住一個個都顫抖起來。他們只是普通的天兵,哪能夠抵受如此恐懼的殺意。要不是有上命所差,早就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

    就連監斬官也不由的在顫抖著,看著一幹仙兵在哆嗦,忍不住說道:“這斬仙台是唯一能夠連通凡間和天庭的仙器,天庭只進不出,凡界能進但也不見得能出,我等受命以回夢之術選出劊子手,已經算是完成新帝令諭,斬仙台發威,我等還是退開些為妙。”

    說完,當先退去。眾仙兵一看,立時對望一眼,爭先恐後的逃離了斬仙台附近。一直逃到感受不到斬仙台的殺意,這才停下來。有仙兵立時問道:“這斬仙台怎會如此?以往可不是這樣啊!”

    “以往斬仙台才斬過幾個仙?仙界這些年加起來也沒有超過數十個,這次一斬就是數萬,這麼多仙人血肉,別說斬仙台,就算是一柄凡間的兵器,沾染了這許多仙人血肉也成神兵了吧?”最先退去的監斬官,望著斬仙台的方向,心有餘悸的解釋道。
我龍宮的寶藏,在凡間也有一個寶庫,我可不願意這些東西留給叛賊龍王,便宜你了,藏寶庫就在……”東海龍王被砍之前,很是不甘心卻又抱著一種自己得不到也不讓那些叛逆的人好過的心態,便宜了楊晨。

    千眼,順風耳,雷公,電母,風伯,雨師,四大天王,托塔李天王,五方謁諦,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星君,太陽星君,武威星君,嫦娥,九天玄女,一一應斬。

    面對嫦娥和九天玄女的時候,楊晨似乎眼中根本沒有千嬌百媚的女子,只當是兩個待決之囚,一刀斬落。

    臨死之前,嫦娥卻是留下了一份《駐顏心經》,除了駐顏功法之外,還有不少駐顏丹的配方,從凡界到靈界到仙界的都有。最恐怖的是,這種駐顏心法,不僅能駐顏,而且還能夠讓修行者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調整容貌身形,簡直是所有女修夢寐以求的終極寶典。

    “太白金星,前輩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許在下能替前輩完成一二!”此刻楊晨已經殺盡了那批上仙,再次看到的卻是一個一個的金仙。他的面前,此刻正是太白金星李長庚。

    “身死道消,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可惜,陛下也無力回天。老夫這有一篇《庚金真訣》,下界有一脈庚金元氣,你善加利用吧!”

    當太白金星也倒在楊晨刀下的時候,楊晨終於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那些戰鬥力強悍的厲害的特別能打的,像哪吒,二郎神楊戩之類的,基本上都不可能活捉,被活捉的都是這些半上不下的。自然,身居高位的更是比例高。

    所以,當楊晨看到了太上老君的時候,就一點也不覺得驚奇。殺了這許多的天庭正神,楊晨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畏懼,哪怕是面對玉皇大帝,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能夠震撼到他的東西。

    似乎太上老君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詰難,神色十分的從容,見到楊晨,先是一陣下意識的恐懼。殺神太多,身邊的那股血雲已經濃稠的無法化開,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就連太上老君這等級數的正神,也無法抵抗。

    不過,太上老君到底是太上老君,只是一下的恐懼,馬上就恢複了正常。雙目一張,仿佛直接穿透了血雲,看到了楊晨的本體。定定的看了楊晨一番之後,忽的雙眼發出了亮光,殷切的問道
  陰陽齊全,萬年難得一見,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修仙子弟,臨死之前居然還有這樣的緣分,有沒有興趣做我的關門弟子?”

    做太上老君的弟子?盡管是臨死之前,但是,誰都能想到這其中蘊含的巨大機會。隻是,楊晨腦海中陡然的閃過了前世師父那雙絕望的美麗雙眸,以及她伸手遞給自己明光劍的時候那一那的幸福。隻是這兩個畫面,就讓楊晨稍稍有些動搖的心迅速停止了搖擺,做出了決定。

    “多謝老君美意,隻是,我今生已經有我的師父,我不會再拜其他人為師了!”當楊晨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似乎也擺脫了什麼束縛一般,自由自在,海闊天空。楊晨知道,今後再沒有什麼能比太上老君收為關門弟子這種際遇差的任何際遇能夠困擾住自己,不知不覺之間,楊晨就接受了一遍心靈的洗滌,還沒有開始修行,心境的修為就已經比重生前更勝一籌。

    “唉,終究還是無緣!”太上老君微微一歎,似乎他也看出了楊晨的那種超脫,隻是一歎,語氣就轉為正常:“也罷,臨死相見,即是有緣。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但看你的樣子,日後也是要修行的,我老人家壓箱底的東西,送你兩門,你自己挑吧!”老君已經聽到了楊晨之前說過的東西,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很是豁達的說道。

    楊晨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能夠獲得老君的垂青。一怔之下,隨即大喜,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老君美意,在下領受了。如此,在下願意學老君的‘一氣化三清’和煉器煉丹秘訣,還請老君賜下。”

    一氣化三清不必多說,太上老君的煉器手法,絕對是上乘中的上乘,每一件老君出品的東西,不管是金陽葫蘆玉淨瓶,都是絕品仙器。至於煉丹,那就更不用說,多少讓人垂涎萬分的絕世丹藥,可都是出自太上老君的手中。讓楊晨選擇,楊晨自然選擇最好的,不過,貌似這樣的選法,卻是有些取巧,老君只讓選兩樣,楊晨實際上卻是選擇了三種。

    “一氣化三清,,分神秘術而已,就叫《三清訣》,你記好了。你殺氣外溢,三清訣倒是能煉化殺意,化為神識,或許你還很快就能用的上。”

    “老頭子的煉器沒有什麼特殊,乾坤八卦爐加上一些手法而已,不過陰陽五行兼修,沒有八卦爐,也能比我老頭子厲害,也罷,《乾坤養寶訣》,每次祭煉完成之後用這法訣祭煉一次,平常用這個來養護,效果更好,你且記下!”

    “鬧來鬧去,終究還是我道門的事情,也罷,煉丹的手法就算是臨別送你的禮物,呆會送我上路的時候,手法利落一點。沒什麼名字,隨你起名吧,不過,這隻是手法,卻沒有什麼丹方秘密,自己搜集吧!”

    親手送了太上老君上路,楊晨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感覺。將老君教給自己的《三清訣》、《乾坤養寶訣》和楊晨自己命名的《老君丹法》記在心間。楊晨正想要休息一下,但新的天庭似乎並沒有給楊晨休息的時間,原本空檔檔的斬仙台,又多了兩個待決之囚。

    這次的待決之囚只有兩個,卻是身份最尊貴的那兩個。楊晨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夫妻兩個身上綁的站著,威嚴的看著楊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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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功德無法量

“朕乃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叛賊,焉敢無禮!”穿著一身皇袍戴著帝冕的男子一聲大喝,如同在楊晨耳邊響起了一個霹靂。哪怕楊晨身上的殺氣縈繞神氣動搖絲毫。

    站在玉帝旁邊的鳳冠女子卻靜靜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眼中射出的鋒芒,卻足以讓任何人畏懼於她的威儀,拜倒在地。

    “抱歉,兩位前輩,這是斬仙台,進入這的仙人,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待決之囚!”楊晨面對著天庭曾經的兩位主人,玉帝和王母,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在下楊晨,是斬仙台的劊子手!”

    與此同時,天庭新任的掌管功德的天庭功德使,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突然之間功德暴漲的陌生人,出現在了功德榜的第一名。那上麵的數字,個,十,百,千,萬,億,兆,京,垓,秭,穰,溝,澗,正,載,極,河沙,阿僧祗,那由他,不可思議,一直到無量。十的六十八次方這個數量級,巨大的數字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注:萬:10的四次方。億:10的八次方。兆:10的十二次方。京:10的十六次方。垓:10的二十次方。秭:10的二十四次方。穰:10的二十八次方。溝:10的三十二次方。澗:10的三十六次方。 正:10的四十次方。  載:10的四十四次方。極:10的四十八次方。河沙:10的五十二次方。阿僧祗:10的五十六次方。 那由他:10的六十次方。不可思議:10的六十四次方。無量:10的六十八次方。大數:10的七十二次方)

    太上老君光是創建道門一脈,就已經是功德無量。是以,哪怕是在天庭叛亂中,也沒有人敢對老君無禮。但所有參與的仙人都知道,老君不死,新天庭根本就無法重建。是以,新的玉皇大帝一登基,就直接將老君斬首。

    這畢竟是有欺師滅祖之嫌,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了這個地步,卻是什麼都顧不上了。沒人敢殺老君,卻便宜了楊晨。老君自身在舊天庭功德無量,功德無量,就意味著老君的功德已經達到了無量這個數量級。自然,斬殺老君在新天庭中那就是功德無量的事情,瞬間,楊晨的功德值就衝到了無量這個單位上,這已經是功德榜能顯示的最長的數字。

    只是老君一人,就讓楊晨的功德值直接跨越了所有人,高高在上的出現在功德榜上。而且,巨大的數字讓那個關注著功德榜的官員半天沒有做聲。

    按照天庭的規矩,功德值可以用來兌換很多的東西,包括各種各樣的法寶丹藥,功法器具,寵物下屬地府,幾乎無所不能。按照楊晨此刻無量級別的功德,整個天庭,都可以被他一個人的功德值全部兌換下來了。

    新任玉帝,剛剛上任,資曆短淺,哪怕是可以聚攏海量的功德,卻也沒辦法和道門始祖相媲美。而仙器功德榜,卻是和斬仙台一般,只能用來查看兌換,卻不能隨意的更改其中的計算規則。

    一個陌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家夥,既不是什麼門派的力捧對象,也沒聽過在這次叛亂中立下了什麼驚天的功勞,更不是新任天庭玉帝,怎麼可能是功德值第一?

    一想到整個天庭都能被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陌生人全部兌換,哪怕是身為大羅金仙,新任天庭功德使也是無法抑製的滿頭大汗而不自知,巨大的恐懼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犯下了什麼無可彌補的大錯,身體都不自覺的開始發抖。這麵,一定有什麼東西搞錯了!

    “叛賊焉敢造次?”玉皇大帝,確切的說,是前任玉皇大帝衝著走上前來的楊晨暴喝一聲,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晨走過來,除了大喝之外,無計可施。

    “怪不得那些人要反,前輩除了發號施令,還會做什麼?”楊晨眼中閃過一絲蔑視,微微搖了搖頭,亮出了猙獰的刀身。

    “你不怕動手之後,萬劫不複嗎?”旁邊的王母娘娘終於開口,語音清透如明月,攜帶著一股君臨天下的味道,鳳目含威,只是一句話,卻比玉皇大帝的咆哮更要直指人心。

    “在下替天行道,功德無量,又怎會有萬劫臨身?”面對這位王母娘娘,楊晨反倒比玉皇大帝更加的尊重幾分,說不得還要解釋一番。一邊說著,一邊亮出自己的功德戒指,上面巨大的數字,直接讓楊晨自己也陷入了瞬間的呆滯。

    “替天行道嗎?”王母娘娘也看到了楊晨功德戒指上那一長串的數字,雙目一滯,再也沒有剛剛的清亮,仿佛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喃喃的說道:“原來,天已經變了!”

    “前輩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許在下可以完成一二!”楊晨麵對著表現完全不同的兩位至尊,說出了這句話,隨後靜靜的等待著他們說話。

    “事已至此,哪還有什麼心願?”王母娘娘面容有些淒苦的說了一聲,隨即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哪怕在斬仙台之內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是這一瞬間展現出來的絕世風儀還是讓楊晨心折。

    平靜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著,王母娘娘忽的衝著楊晨展顏一笑:“借刀鋒一用,權當是鏡子了!”

    “屬地簡陋,輕慢娘娘了!”王母娘娘豁達的表現,博得了楊晨的敬重,刷,手中絕世凶刀的刀鋒一亮,出現在王母眼前。平平的刀身,這一瞬間變得雪亮,映照出了王母的嬌顏。

    面對著刀鋒,王母娘娘如同在自己的瑤池一般,仔細的捋了捋頭發,順便把頭上插著的鳳釵調整了一番之後,這才衝著楊晨微微一點頭,自己走到了斬仙台的行刑處,四下看了看斬仙台周遭的景色,這才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楊晨說道:“劊子手,動手吧!動作快點!”

    咻,一聲尖嘯聲響起,一絲雪亮的光芒如同青絲一般撫過王母的頸項。卻又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王母娘娘依舊還是穩穩的站在那,目視著前方。好一會才出了笑容:“好快刀,多謝了!”

    楊晨一刀揮出,就再也沒有看結果,徑直的轉身,面對著原本那一位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玉皇大帝,平靜而冷酷的說道:“娘娘已經上路了,前輩,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許在下可以完成一二!”

    眼看著站在那邊的王母娘娘忽的倒地,剛剛還強裝威嚴咆哮的玉皇大帝,臉上卻露出一副驚慌的神色,看著楊晨,聲色內恁的喝道:“朕是玉皇大帝,你膽敢無禮?”
  “不再是了!”楊晨看過剛剛王母娘娘平靜的面對隕落,現在又看到玉皇大帝如此的失態,心中僅有的那點對於前輩的尊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朕是y皇大帝,你們全部都是叛賊!”面對身死道消的威脅,昔日的玉皇大帝已經喪失了一切威嚴,有些歇斯底的衝著楊晨揮舞著拳頭,但卻也僅僅隻是站在原地揮舞,沒有任何的綁縛,他都沒有敢上前和楊晨理論,更不用說給楊晨一個教訓了。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楊晨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句劊子手行話,然後走上前幾步,揮起了凶刀。

    天庭功德使看著楊晨突然之間又暴漲的功德值,滿臉的驚愕。之前楊晨的功德值已經是在無量這個量級,斬向王母娘娘的一刀砍下,功德值直接竄到了幾乎功德榜顯示的滿值。九無量,這已經是功德榜上能夠容納的幾乎最大的數字。

    看著功德榜第二名,新任玉皇大帝的名號,天庭功德使幾乎都要哭出來一般。天庭新立,自己累積功勞才升到這個位置,難道就因為功德榜這個仙器的錯誤,導致從此在天庭暗無天日?也不知道以前的功德榜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排序,但想來肯定是y帝第一吧!

    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家夥,連功德使查遍了整個天庭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的家夥,竟然功德值比新任玉皇大帝還要高?如果不是功德榜有問題,那就一定是自己這個功德使的問題了。新任玉帝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可是將舊天庭死忠的人全部都送到了斬仙台的強橫人物。一旦讓玉皇大帝知道,想必自己這個功德使,也一定會是斬仙台的歸宿。

    是了,一定是功德榜的規則出了問題。情急之下,功德使的腦子不知道比平日快了幾十倍,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重點。功德榜是仙器,只要在戴上天庭的標誌戒指,就會被功德榜記錄功德值,這面不會有什麼問題。唯一出問題的,可能就是現在剛剛接手的功德榜還是用的舊規則。

    想到這,功德使正要試圖功德榜研究一下如何更改功德榜的計算規則,神識一掃,忽覺得外面有人進來,正是自己的親隨。不過這功德榜現在的排名可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功德使急忙將功德榜收起,沉聲問道:“什麼事情?”

    “稟大人,玉帝使者已到,玉帝要看功德榜!”親隨躬身報告了一句,然後靜等功德使示下。

    轟,功德使耳邊,如同響起了一道驚雷。玉帝要看功德榜,可現在的功德榜能給玉帝看嗎?功德使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只是,不管怎樣,玉帝竟然派人前來而不是一道令符相召,想必是極其隆重的場合,說不定還有不少人在等著看,不去是不行的。可該死的功德榜,竟然現在出了大麻煩!

    戰戰兢兢的功德使,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著玉帝使者前往淩霄寶殿,一邊走身子一邊在哆嗦,讓前方的功德使一臉的詫異,卻又不好問他,只能委婉的提醒一聲:“小心玉帝麵前失儀!”

    淩霄寶殿上,新任玉皇大帝正在大宴群臣。事實上,這也算是這次推翻舊天庭的慶功宴。在慶功宴上,封賞有功之人,順便大肆賞下功德。

    遠遠的見到這一幕一軟坐倒在地,饒他已經是金仙修為,此刻也嚇得不輕。好容易盼來推翻舊天庭有了出頭之日,難道就要因為自己新掌功德榜,還沒有來得及修改規則就被送入斬仙台嗎?

    好容易強撐著大禮參拜完玉帝,沒有失儀,但玉帝的一句話,又差點讓功德使魂飛魄散。

    “功德使,將功德榜示出,讓眾卿家一閱!”

    同在此刻,楊晨的凶刀已經高高的揮起,在前玉皇大帝的驚駭目光中,一刀重重的斬下。噗,斬殺了數萬仙人的鋒利凶刀隻發出輕微的一聲,隨即血光噴出,玉帝的屍身軟塌塌的倒下,和普通的屍首毫無不同。

    功德榜上的數字再次暴漲,瞬間超出了功德榜的顯示範圍,功德榜再也無法顯示。就在功德使將功德榜打開的那,楊晨的名字在功德榜上一閃而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功德使已經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玉帝如果看到功德榜上的第一名不是他本人,還不知道會發多大的雷霆之怒。

    就在功德使已經絕望到打算破罐破摔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眾仙的平靜笑聲,大家似乎對功德榜上的排名十分的滿意,一個個正在悠閑的品評。就連玉帝也發出了一陣笑聲,顯然,那個功德值雖小,但玉帝新任,還沒有更多的政績,他也能輕易的接受。

    “功德使,賞XX卿家十萬功德!”玉帝的聲音高高在上的響起。

    功德使一呆,抬眼望去,正看見功德榜上第一名玉帝的大名赫然在列,而那個災星一般的楊晨,早已經不知道飛去了何方。功德使心中一顫,整個人恍如從地獄又到了天堂。

    “臣遵旨!”心中喜悅,口中卻不敢怠慢,急忙的功德榜,將玉帝的賞賜記下。

    “賞XX卿家八萬功德!”

    “賞XX卿家六萬功德!”

    ……

    一係列的封賞,讓功德使忙碌的頭都顧不上抬。好容易玉帝封賞完成,最後似乎對功德使的態度很是滿意,末了又吩咐一句:“功德使,給你自己加一千功德。以後,功德榜就照此規矩,不得輕易修改!”

    前半句功德使還為自己得了一千功德心中開心,後半句卻讓功德使的心猛地一沉。那個楊晨的名字再度出現在功德使的腦海中,楊晨名字後面那長的不像話的功德值也一次一次的考驗著功德使的心髒。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玉皇大帝,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金口玉言,容不得半點的陽奉陰違,反正楊晨的名字已經消失,功德使還會傻到自己說出來?

    想到這,功德使一個大禮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衝著寶座上的玉皇大帝大聲的道:“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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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仙 第九章 三清訣   
楊晨自然不知道淩霄寶殿上發生的這一切,不過,巨大的功德值還是把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功德戒指上,一長串的零表明了他現在功德值的量級有多高,但是,在戒指能顯示的範圍之內,就隻有一串零,再沒有其他數字。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一定會以為楊晨隻是一個沒有功德值的家夥。隻有楊晨自己知道,這一長串的零,代表了多麼巨大的數字。之所以沒有別的數字,只是因為太長,顯示不下而已。

    王母玉帝既然已經消亡,舊天庭再沒有什麼機會能夠重新複辟。楊晨在斬仙台,也就再沒有了事情。

    將凶刀放在刀架上,楊晨回到了供自己休息的小屋,略事休息之後,脫下了斬仙台當中準備的劊子手的天衣,換上了自己進來時的那套凡間衣物,整理一番,強行壓抑住心中的翻騰和喜悅,堅定的向著斬仙台的大門走去。

    一旦在斬仙台當中沾染了仙人血肉,或者碰過了不該碰的東西,斬仙台的大門就會自動的消失。不過楊晨一直很注意,直到現在,斬仙台的大門還矗立在原地,沒有半分的變化。

    天庭官員借助整個天庭的力量,才能夠在玉帝的旨意之下使用一次回夢之術在凡間選擇劊子手,一旦選定,除非斬仙台內的劊子手身殞,否則絕不會再次選擇。楊晨既然沒有死,那麼就不會觸動斬仙台的禁製,通知天庭的官員。

    玉帝已死,短時間之內,斬仙台再不會有新的仙人進來,這一點,楊晨心中有數,他飛升之後進入天庭,就從沒有聽說誰被處斬過。

    走到了門口,回頭看了看斬仙台,看了看那柄凶刀,楊晨嘴角露出了微笑,大步的跨出了大門。

    眼前的場景飛速的轉換,忽的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楊晨定眼望去,卻還是在自己的那個破屋子,時間依然還是深夜。只是不知道凡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

    楊晨一出來,原本是初冬的天氣,但縣城所有人在睡夢中似乎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寒戰,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發自骨子的冷意,不由自主的擁緊了被褥。原本還在地下活動的一些鼠蟻,在那一刻也全部都停下了任何的動作。整個縣城寂靜的如同一座死城。

    死囚牢當中有不少人突然之間驚醒,身體無法控製的開始瑟瑟發抖,就恍如殺神已經到了身邊一般,幾個膽小的甚至已經崩潰。

    遙遠的某個山頂,一位一身白似雪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子,猛地看著這個方向,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的說道:“好大的殺氣,這魔頭到底殺了多少生靈?”身形一晃,已經在原地消失。

    其他的幾個方向上,也各自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這邊的變化。年紀大的都只是簡單的看看,也有不少人立刻向著這個方向飛來。看他們的修為,卻是有高有低,參差不齊。

    一出來楊晨就察覺到了不對。在斬仙台當中,這一身的殺氣和殺意無所謂,但是在凡間,這卻是讓人抓狂的東西。如果不在短時間內將殺氣的問題解決,遇上幾個修行的家夥,運氣好的可能會了解一下是劊子手不會對楊晨如何,運氣不好,說不定就直接飛劍加身除魔衛道了。

    原以為憑借自己的心境修為,這一點點的殺氣不算什麼。但楊晨也沒有料到,竟然會殺仙殺到殺氣外溢的地步,實在是有些失算了。

    三清訣,楊晨忽的想起了太上老君的話,三清訣能夠煉化殺意,化為神識,簡直就是此刻救命的法寶。怪不得老君會說自己很快就能用的上。

    當下楊晨也不敢怠慢,急忙的將老君傳授的三清訣先行背誦了一遍,開始慢慢的領悟其中的玄奧。良久之後,楊晨才盤坐起來,開始按照三清訣的第一層的行功方式修煉起來。三清訣的功法一共有九層,就算是楊晨有上萬年的修行經驗,也隻能夠按照順序來修行。

    原本重生的楊晨心境修為就已經是大羅金仙的級別,此時盡管是第一次修行,但也在瞬間就進入了那種修行的境地當中,無我無他。

    三個時辰之後,楊晨準時的從行功中醒來。長出了一口氣,楊晨開始慢慢的檢查身體的變化。

    三清訣是太上老君一氣化三清的關鍵,不過,卻只能增加神識,而不能增強法力。對此楊晨也早有認識,但是,稍一動念間,他還是被自己神識的變化嚇了一大跳。

    原本楊晨肉體凡胎,沒有修煉任何功法,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神識法力,空有上萬年的修行經驗和心境修為。但現在第一次修行三清訣,自己的神識竟然暴漲一大截,甚至直追當年自己練氣大成快要築基的時候。效果之顯著,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就連楊晨自己也沒有料到會有如此顯著的效果,驚疑之下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但很快看著已經變得稀薄了許多的血雲,接受了這個事實。

    吸收殺意,轉化為神識,原來是這個意思。楊晨心中大定,看來,只要再修行幾天的時間,這些外溢的殺意就會慢慢的被吸收,以後就再也不用為這些殺氣而擔心。

    天色已經大亮,楊晨走出房間,推開院門,想要看看到底時間過去了多久。隻是,一眼之下卻發現,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和自己離開之前一模一樣。街道上的景色沒有變化,連人也沒有變化,那些鄰還是十分小心的看著他,生怕招惹到他的模樣。

    “今天初幾?”楊晨直接拉住一個街坊問了一句。卻沒料到,他這一動手,直接將那個街坊嚇的動也不敢動,牙齒格格格打顫半天,才擠出了兩個字:“初……五!”

    楊晨一放手,那個街坊仿佛遭到了大赦,急急忙忙連滾帶爬的跑的遠遠的,連頭都不敢回。楊晨身上的那種冷意,讓人隔著老遠就心驚肉跳。

    “初五!”楊晨一愣,竟然一天都沒有過,發生的一切,難道隻是大夢一場?自己吸收的那些生命精華,全部都是虛幻?

   “不可能!”楊晨心中喊了一聲,雖然自己前世也隻是聽說,但是,沒有實體進入斬仙台的話,是斬不了仙的,楊晨可以斷定這一點。

    自己從斬仙台跨出來的時候,完全是實體的形體,而不只是一縷意念。況且,如果在斬仙台中,自己只是一縷意念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是斬仙台凶刀殺意的對手。

    而且楊晨有一個最大的依仗,那就是太上老君的眼力。他老人家就算是進入斬仙台之後法力全無,但眼力也還沒有差到連意念和實體都分不清的地步。既然他說自己的身體資質極佳,那絕不是謊言。

    轉身,楊晨將自己的小院門關上,隨後走到了磨盤邊拿出了那塊五彩石。隻是接觸一會之後,五彩石就光華大放,五彩的光芒十分的耀眼。這讓楊晨也著實的鬆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殺意還是很濃,今天殺人之前,楊晨還有機會再修行一會煉化一些。想到這,楊晨直接返回了房間五心向天,開始了又一次的三清訣的修行。

    午時三刻還要斬人,楊晨上午隻修行了一個時辰就停止了練功。血雲變得更淡了一些,但還是比當年易老魔的要濃稠。幸運的是,這血雲只有那些修行過的有法力的人才能看得見,普通人只是會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害怕,並不會察覺什麼。百姓害怕劊子手,這似乎在人間司空見慣,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恐慌。

    草草的殺完幾十人,楊晨隻是被那個看起來躲躲閃閃的小吏叮囑了一句,明日斬殺孫尚書一家滿門三百餘口。可能勞累,要他早做準備。楊晨也不以為意,大步流星趕回了家中,急急忙忙的開始修行。

    這一次,足可以讓楊晨從下午申時一直修行到第二日辰時。現在楊晨爭取的就是時間,他必須要在那些除魔衛道的人敢來之前,將自己的殺意全部的吸收。

    之所以選擇這樣的一個縣城,楊晨也早有過打算。這距離各個修仙門派距離都很遠,就算是高手禦劍飛行,也至少要一兩日的功夫。這段時間,足以讓楊晨將自己的殺意隱藏到正常人的水平。

    三清訣不愧是老君的壓箱底的功訣,楊晨滿打滿算才不過第三次行功,總過才不過四個時辰,而且還隻是第一層的功訣,但第三次行功的時候,楊晨的神識就已經足夠他了解到體內的變化。

    外麵濃稠的血雲,如同遇到了什麼強大的吸力一般,瘋狂的向著楊晨的體內湧去,隨後在一係列的變化之後,加入了越來越強大的神識大軍。甚至楊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血雲在體內流淌的涼意。

    神識越強大,吸收的速度就越快,這已經成了的循環。但楊晨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相對濃稠的血雲來說,吸收的速度還是慢了點。相對於神識大漲的開心,楊晨更加擔憂即將到來的除魔衛道的修士。

    楊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沒有一絲的法力,就會擁有如此的和法力不相稱的神識。以他的經驗,現在的神識已經和他上一世築基的時候相當。用銀兩來比喻的話,那就是普通人突然擁有了數萬兩銀子,足以揮霍一生。

    隱隱的,似乎強大的神識想要分成兩股,這讓楊晨奇怪了起來。這種跡象,按照三清訣的記錄,應該是神識分裂的前兆。既然是一氣化三清,那麼神識自然最終是要分成三股的。可是,那也是至少要到元嬰之上,大乘境界的時候才會發生的事情,怎的這才剛剛開始練習,就有了這種情形?

    楊晨不知道的是,神識的分裂是和法力相關的,當神識強大到比自身法力強悍一個境界之後,才會出現的。而現在楊晨的狀況就是,自身法力一絲沒有,但是神識卻已經強大到了築基初期的境界,恰好滿足了這樣的條件。

    不過,神識最初有了分裂的跡象,這分明是第一層法訣已經修行到了極致,已經可以修行第二層法訣。

    最終目的是一氣化三清,是要分成三股,而現在已經有了分裂的前兆,楊晨自然不會中斷,繼續行功。隻是,在完成這一遍的運功之後,楊晨自然而然的將三清訣第一層法訣換成了第二層的法訣。

    一進入第二層,楊晨頓時感覺到了那股如同鯨吞一般的氣勢。周身的血雲恍如突然遇上了超強的風暴一般,被席卷挾裹著向著楊晨的體內瘋狂的衝進來,吸收的速度,至少快了兩倍有餘。

    酣暢淋漓的感覺讓楊晨幾乎忍不住要沉醉其中,神識在瘋狂暴漲的同時,血雲也在飛速的減弱著,短短的幾個時辰,就已經讓楊晨吸收掉了幾乎七成的殺意。濃稠的血雲已經變得淡薄起來,似乎已經減弱到了當年易老魔的水平,隻剩下一片粉紅色的紅幕。而這片薄薄的紅霧,也同樣在消散當中。

    楊晨在靜靜的坐著行功的同時,遠處的各個方向上,都有幾個人正在禦劍飛行,飛行的目標,赫然就是楊晨的所在。

    “咦?”正在飛行中的白衣少女,突地一陣驚咦聲,那邊的血腥殺氣,竟然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飛速的減弱中,難道那發生了什麼不可知的變故?

    “哼!”看著那個方向,白衣少女臉上的寒霜絲毫沒有減弱:“不管你是誰,敢造下如此殺孽,哪怕你躲到天邊,我也要將你找出來除魔衛道!”

    這一切,楊晨似乎並不知道。剛剛停止行功的他,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一個似乎有印象的人。似乎,那個人當年就是在法場被救下來,然後送到了師門修行,後來也是一代天驕。那個人就姓孫,據說出身官宦之家,祖父似乎是當朝尚書。

    巧合的是,楊晨明日要斬的,恰好就是當朝尚書一門,而同樣的,那位尚書也姓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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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劫法場

楊晨不知道孫尚書為什麼會全家抄斬,不過他知道的是,孫尚書籍貫就在此地。可能是京城犯了事情,被貶回家鄉,然後又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滿門抄斬。

    當楊晨走出自己小院的時候,經過接近十個時辰的三清訣修行,體外的殺意已經淡薄到幾乎看不到。第二層的三清訣,吸收轉換殺意的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有餘,到行功完畢的時候,楊晨已經最多就是一個殺人有點多的劊子手,雖然還有些殺氣殺意存在,卻已經不是那種逆天級的存在。

    走出斬仙台之後的第一個危機,終於悄悄的消散。楊晨在和時間的賽跑中,占據了上風,趕在了那些除魔衛道的家夥們出現之前,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凡人。因為只是修行三清訣,吸收殺意煉化神識,身上卻沒有一絲的法力,哪怕是金丹期的強者過來,也不可能發現楊晨身上的異常。

    走近法場的那,楊晨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前世楊晨不止一次的仰望過那個修行的天才。但此刻,那個絕世天才卻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蜷縮在人群中,雙眼彷徨的看著周圍的人群,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絕望。

    孫輕雪,楊晨前世青雲宗的真傳弟子,年輕一代當中的翹楚,和其他幾個大門派中的天才弟子不相上下。曾經一度是楊晨需要崇敬的角色,但現在,她卻如此的無助,看著楊晨,說不出的恐懼。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楊晨走到了年幼的孫輕雪麵前。此刻的孫輕雪,最多也就是十歲的年紀。小姑娘看著楊晨走過來,更加的畏懼,小腦袋使勁的想要縮到身後親人的懷中,隻是被綁著,無法做太多的動作。

    即便楊晨的殺意已經被吸收的差不多,但是,剩下的那些,還是足以讓普通人畏懼。此刻,站在孫輕雪的面前,不僅僅是孫輕雪,就連她身邊的幾個大人,也被楊晨身上散發出的劊子手氣息嚇的魂飛魄散。

    “不要怕,小妹妹!”站在原地,楊晨並沒有太過靠近,只是衝著孫輕雪露出了微笑:“放心吧,你們全家都會沒事的。”

    法場之上,一個上身赤露,頭上包著紅頭巾,單手擎著一把鬼頭大刀,身上散發出無比森嚴殺氣的劊子手,此刻突然之間竟如此和藹的對著幾個待決之囚說話,這甚至比一個乞丐突然拿出萬貫家資還要讓人震驚,那些被綁著的孫家人幾乎個個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真的嗎?大哥哥!”小女孩孫輕雪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真的都會沒事?”

    其他的幾個孫家的大人,卻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此時此刻,人已經押赴刑場,唯一的劊子手過來告訴你沒事,鬼才會相信。也只有不懂事的孫輕雪才會把楊晨的話當真。

    “真的,不騙你!”楊晨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將自己的殺意主動的釋放了出去。他相信,周圍一定已經有除魔衛道的人趕到了。

    盡管楊晨的殺意已經被吸收了百分之九十九,但是剩下的這部分被楊晨主動的釋放,加上神識的不斷增強,還是讓法場周圍的人全部都打了一個寒噤。看著那個站在法場當中如同殺神一般的身影,甚至連監斬官都有點害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還沒到時辰就把命牌丟下去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幾乎是在楊晨釋放出殺意的瞬間,眾人耳中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嘯,同時伴著的還有一句厲聲大喝:“魔頭,休得害人!”

    緊接著,數道身影陡然從天際出現,飛快的出現在法場上方。幾道亮光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奔楊晨而來,但在快要碰到楊晨的那,所有的亮光,不是就地消失,就是轉頭飛了回去。幾道神識飛快的將楊晨籠罩,在他全身上下都掃過一遍之後,這才消散。

    “一個劊子手?”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隨即天空中似乎陡然出現了數股巨大的威嚴,將法場周圍所有人全部都籠罩在其中,讓下方所有的凡人全部都驚駭的看著天空。

    “天哪,神仙!”有人終於叫出聲來,本來就不多的人,登時跪倒了一大片。幾個空中出現的人無一例外的是懸在空中,除了傳說中的神仙,還有什麼人能做到?

    楊晨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看起來卻像是嚇傻了一般。強忍著自己的心思,沒有將自己的神識放出。不過,他的面孔始終對著孫輕雪,給了她又一個笑容。目光中似乎在對她說:“看,我說的沒錯吧?”

    “石仙子!”又是一道白光悠忽而至,所有空中的人似乎都對來人十分的禮貌。剛剛說話的人甚至還微微一躬身。白光停下的時候,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如同癡呆了一般,看著天空中那個清冷絕色的女子,目瞪口呆。

    聽到這個名字,楊晨的目光立刻抬了起來。石仙子,同樣是前世楊晨修行的時候名震天下的年輕人物,碧瑤仙島的親傳弟子,幾乎是當時年輕一代當中第一人。想不到她竟然也出現在這個地方。

    楊晨看著那道冷若冰霜的身影,看著她腳下那一道如同身上白衣一樣潔白的劍光,忍不住心中微微一歎。石珊珊,還是如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隻是,那是萬年以前的記憶了。慨歎的同時,卻也是緊守神識,生怕暴露出來一點點端倪,直接被當做殺人盈野的大魔頭,除魔衛道。

    石珊珊只是衝著剛剛說話的人微微一點頭,就再不多說什麼,只是將目光看著地麵上抬頭望著他的楊晨。石仙子一向不怎麼多話,修行的人們都知道,卻是誰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殺孽這麼重,就不怕天遣?”誰也沒有料到,冷冰冰的石仙子會對一個凡夫俗子開口,而且還是對一個世人都輕視的劊子手。
  “冤有頭,債有主,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天上地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晨身上,楊晨卻不慌不忙的說出了這幾句話,同時,也目不轉睛的盯著空中的石珊珊,絲毫沒有什麼退讓。

    “冥頑不靈,此人殺孽奇重,絕對和我等探查的魔頭有關。”楊晨這樣對石珊珊說話,立時惹惱了空中的一個年輕修士。石珊珊可是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她如此屈尊降貴的規勸楊晨,卻換來楊晨的死不悔改,馬上就有護花使者跳了出來:“石仙子,還是我等將他擒下,仔細拷問一番。”

    “如今天下多桀,日日殺人,這天下的劊子手,哪個不是如他這般?”石仙子卻沒有再和楊晨說一句話,只是隨口敷衍了護花使者一句,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楊晨的雙眸。似乎這雙眸子的主人,敢如此理直氣壯的和自己說出那番話來,很是讓她意外。

    楊晨的話是發自本心的,這一點石珊珊能夠感覺的到,他甚至沒有回答自己到底怕不怕天遣。但原因也說的很清楚,劊子手的職業就是殺人,你不能說一個盡職盡責的劊子手做的不對。哪怕是神仙,你可以說殺人不對,但卻不能說劊子手奉命殺人不對。

    這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的對,又哪有什麼絕對的錯,紅塵曆練,也得明辨是非,不能一概而論。想明白這一點,石珊珊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空明,以往有些凝澀的功訣,陡然間衝破了所有的束縛,在經脈之中飛快的運轉起來。

    轉瞬間,靈力就在身體當中流轉一圈,再沒有什麼桎梏可以束縛。即便是以石珊珊天縱奇才,也不由得心中大喜。築基大成,終於可以考慮衝擊金丹了。

    石珊珊體內靈力的變化逃不過其他人的神識,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絕對是石珊珊心境修為大增,功力隨之更上層樓。幾個前來除魔衛道的修士,都是衝著石珊珊一拱手:“恭喜仙子!”

    “多謝各位!”石珊珊衝著周圍拱手回禮,隨後也衝著楊晨微微的一點頭,很是有些複雜的看了看楊晨,忽的手一揚,一道白光到了楊晨身前,楊晨一伸手,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藥丸。同時傳到楊晨耳朵的,還有一句聽起來似乎十分冷漠的“謝謝”二字。

    楊晨不置可否,石珊珊也再沒有多說什麼。目光也離開了楊晨,投到了楊晨身邊孫輕雪的身上。

    “小妹妹,你骨骼驚奇,福緣深厚,可願意跟我修行?”石珊珊又一次罕見的衝著一個凡人說話,不過,說話的內容和對象卻讓眾人心中一輕,一個小女孩,而且是帶她修行,看來石仙子是動了愛才之念。

    孫輕雪自然不會料到天上會掉下如此巨大的一個餡餅,十歲的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仙女一般的大姐姐的問題。倒是她身邊的幾個大人,卻滿臉的驚喜,一疊聲的答應著:“願意,我家輕雪願意!”

    “小妹妹,你願意嗎?”石珊珊卻不理會孫家人的說話,隻是看著孫輕雪,等著她的回答。

    這個時候的孫輕雪,渾然沒有楊晨記憶中的那種天資卓越的表現,隻是畏懼的看了看天空的石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家人,最後卻將目光投到了楊晨的身上,似乎這個在法場上給了自己幾個微笑,給了自己勇氣的大哥哥,比自己的家人還要讓她覺得放心。

    “我沒有騙你吧?”楊晨卻沒有直接給孫輕雪什麼答案,只是笑著說了一句。

    “恩!”旁人正在疑惑的時候,孫輕雪卻是明白了楊晨的意思。楊晨剛剛說過,她不會有事,而且全家都不會有事,現在楊晨說的依然還是這個。

    孫輕雪的目光,還是投到了天空中美麗的仙女身上,有了楊晨的肯定,她似乎也有了底氣,不顧自己還被綁著,衝著天空大叫著問道:“我跟著仙女姐姐你走,是不是我家人都可以沒事?”

    這個問題,讓天空中的眾人全部都笑了起來。石仙子也微微一笑,卻恍如在天空綻放開一朵美麗的花朵,頓時讓周遭的數人全部都神魂顛倒。大名鼎鼎的石仙子,固然是稱呼她的姓,但也有一點說她是石頭的意思,常年不見笑容,想不到面對一個小姑娘,卻讓眾人都有幸見到了她的微笑。

    石珊珊的微笑,給了孫輕雪無限的勇氣,她勇敢的掙扎著站起身來,衝著天空中的石珊珊說道:“只要我家人沒事,我可以跟著你走!”

    幾個修行者出面,想讓一家人平安,哪怕是在法場上,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監斬官甚至連下令阻攔的勇氣都沒有,就眼睜睜的看著孫家上下一個一個的解開了綁縛,然後跟著石珊珊,很快在法場上消失。

    直到孫家上下都走的再也看不到,監斬官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再次確認了一下天空中已經沒有了那些仙人之後,這才壯著膽子聲嘶力竭的喊道:“囚犯一家被虎頭山的強人劫法場,發布告懸賞通緝。”

    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中的人,也聽到了他們叫石仙子的稱呼,卻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什麼,大家全部都默認了虎頭山強人劫法場的這個說法。

    楊晨心中暗笑著,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腦海中卻都是孫輕雪那個小丫頭最後向自己道謝和依依不舍回頭看自己的情景。

    “大哥哥,謝謝你!”

    “大哥哥,我以後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

    ……

    如果讓前世的人知道,青雲宗的孫輕雪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估計一萬人麵有一萬零一人不信。但在今世,卻成了事實。唯一讓楊晨有些不解的是,他記得應該是青雲宗的人出面解救了孫輕雪,怎麼這次卻是碧瑤仙島的石仙子,難道以後孫輕雪就是碧瑤仙島的弟子,再不是青雲宗的真傳?

    不過,孫輕雪到底是碧瑤仙島的弟子還是青雲宗的弟子,對於楊晨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現在身為劊子手已經功德圓滿,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楊晨現在最在意的是,他應該應該修行什麼樣的功法,才能夠讓他在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上占盡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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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陰陽五行訣

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楊晨沒有半點的留戀。把職責還給老劊子手之後,楊晨就義無反顧的空手離開了縣城。自然,所有的行李物品,全部都在功德戒當中。

    能遇上孫輕雪和石珊珊,那是意外之喜,而且和兩女的第一次會面,相對來說還是充滿善意的。楊晨不會刻意的追求什麼,但是這種無意之間結下的善緣,還是卻之不恭的。

    很快,楊晨就在縣城的那些百姓們眼中消失,過了幾個月之後,就再沒有人想起曾經這還有楊晨這麼一號劊子手。

    此時的楊晨,卻面對著一大堆的修行功法空流口水。從斬仙台出來,楊晨的後天靈根已經變成了五行全滿陰陽五行全滿。少不得楊晨得給自己選擇一到幾門入門的功法來修行了。

    按照楊晨原本的打算,自己只要火靈根滿值,自然還是依照前世的修行道路,一步步走上來就行。畢竟前世楊晨也還是修行到了大羅金仙的地步,有了火靈根滿值的資質,絕對能比前世修行節省至少一半的時間。

    但現在卻不僅僅是將楊晨的火靈根補滿,而是所有的靈根全滿,這就讓楊晨開始動起了其他的腦筋。

    前世有過五胞胎五行各自占據其一,專修一門。五兄弟心靈相通,聯手組成的五行大陣,相生相克之下,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是極其勇猛。等閑修為相差無幾但幾倍於他們的敵人,也不見得是他們聯手的對手。

    那還是五兄弟聯手,現在楊晨陰陽五行靈根全滿,五行功法盡數可修,而且是一人控製,比起五人配合,更具優勢陰陽五行兼具,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不僅如此,楊晨還記得斬仙台中老君的一席話陰陽五行兼修,不用八卦爐,也能比老君厲害浪費了,楊晨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無論如何,楊晨都不願意放棄這等機緣 陰陽五行兼修已經是楊晨以後修行的方向。不過,現在楊晨發愁的是修行的功法。

    天庭斬殺的眾仙當中,楊晨得到了不少的功法。《甲木真訣》,《乙木真訣》,《丁火真訣》,《庚金真訣》,《戊土真訣》,《癸水真訣》,六篇真訣,都是直接調動大陰陽五行最基本元氣的功法,簡直就是天下最好的陰陽五行功法。如果能夠將《丙火真訣》,《辛金真訣》,《己土真訣》,《壬水真訣》配齊的話陰陽五行真訣 陰陽五行真訣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要煉化全部的陰陽五行元氣,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修行。可惜,雖然楊晨知道大部分陰陽五行元氣的所在,但是沒有一個地方是容易進去的。就算是想要修行這些真訣現在也不可能。

    其他得到的功法也好,陣法也罷,幾乎全部都是高級的,以楊晨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修行。那些仙人們遺留下來的壓箱底的不想失傳的功法,絕不是楊晨這個剛剛開始修行還沒有進入煉氣期的人能夠覬覦的。

    說不得,楊晨也只能先用一些低級的五行功法來打下基礎陰陽五行訣 有陰陽五行元氣的時候,再開始修行真正的大陰陽五行訣。

    三清訣第二層的功法,已經把楊晨身體周遭的殺氣吸收的一幹二淨,盡數轉化為神識。不過,這些殺氣殺意並不是完全消失,只要楊晨願意,神識可以飛速的轉換成那種殺意,必要的時候用來震懾敵人,還是十分犀利的武器。

    現在楊晨的神識,已經有了當年築基後期的水平。雖說神識大漲對修行隻有好處,但現在沒有了身外的殺意,三清訣卻再也不可能如此的突飛猛進,隻能夠靠著細水長流的功夫,一點點的提高。

    當前之際,還是先要擁有自保之力,否則光是神識強大,法力卻沒有一點,終究也不過是空心蘿卜。楊晨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前世修行最熟的自然是純陽宮的大日烈陽心法。這是純陽宮火修的必修功法,也是前世楊晨修行的最熟稔的奠基心法。楊晨第一個修行的,就是這套心法。

    前世最開始修行大日烈陽心法的時候,還耗費了幾乎整整一個月,才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的法力,但現在,楊晨只是一開始修行,周身就開始瘋狂的產生出法力來。

    有了前世不知道幾十萬次的修行,大日烈陽心法幾乎已經成了楊晨的本能功法,根本沒有任何理解上的偏差或者修行上的誤區。加上遠遠高於自身法力的強大神識,剛一運功,楊晨就感覺到了那一絲最基本的法力產生。

    隨後,強大的神識就控製著這一點點法力開始沿著熟悉的經脈流轉,溫養,滋潤,打通經脈。

    這一運功楊晨才發現,自己在斬仙台獲得的好處,遠遠不止是全靈根滿值這一點點。周身血肉在眾仙龐大的生命精華的滋潤之下,大幅度的提升。身體的強度,經脈的容量,已經到了讓楊晨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記憶中第一次修行的時候衝破關鍵竅的困難,幾乎就沒有感覺到。

    不運功不知道,一運功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甚至比當年築基之後都要強悍。身體內的雜質近乎沒有,仿佛在斬仙台,就已經被靈力強化過身體,但比靈力強化更加的高效。要知道,那可是包括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在內的眾仙的生命精華。

    寬大柔韌的經脈,加上和法力完全符合的身體屬性,簡直讓楊晨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第一次行功的效果。一周天結束,楊晨甚至有了身體經脈中那種法力流淌的感覺。

    一睜開眼,楊晨就發現,似乎自己的耳目已經比以前聰穎了許多,以往只能清晰的看出幾丈遠的距離,但現在,似乎視野的清晰度都擴大了一倍有餘,哪怕是腳下的蟲蟻的動作,似乎自己耳朵內也能聽到了一絲絲的動靜。

    緩緩的從烈日下起身,楊晨感受著體內充溢的法力,忍不住哈哈一笑,隨後手指一伸,一團火焰就出現在楊晨的手指尖,隨著楊晨的動作來回的搖擺,隨心所欲的變化著形狀。

    呼,一口吹滅了手指上的火團,楊晨心中說不出的暢快。第一個周天的行功,就已經跨入了前世煉氣第一層的境界。
常人想要進入煉氣期,必須要能夠先行感覺到天地之間的靈氣,然後引氣入體,並且能夠成功的行功一周天,將那一絲引入的靈氣儲入丹田,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煉氣的境界。不過,能做到這一步,也就算是進入了煉氣第一層。

    第一次行功就完整的行功一周天,哪怕是再天資卓著的天才,也不可能做到。通常這一步,就算是靈根絕佳,從開始修行到完成,也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期間幾個關鍵的竅,更是需要辛苦的靈力積累和持之以的衝擊才能夠跨過。修行之道,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從開始修行到跨入煉氣一層,十不存一。如楊晨這般有著萬年修行經驗的,絕無僅有。

    不過,楊晨行功一周天之後,就發現陰陽五行兼修的要訣陰陽五行要均衡,雖然不講求絕對的相同,但是也要差不多才好,否則就會失衡。當然陰陽五行全部平衡,再差一點陰五行和陰陽五行先各自平衡,然後等日後補齊。

    大日烈陽心法從上來說屬於陽火,而楊晨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合適的奠基功法的法力全部都修煉出來,這樣才能夠做到體內五行自然相生的地步心法,楊晨從低階到高階有一大堆功法,楊晨手上卻不多。隻是,唯一讓楊晨開心的是,手頭上倒是有幾部低級的 水刀訣 水刀訣雖說是一部帶有水靈力的功法,功法也很一般,但是,對楊晨來說的靈力,進而可以達到進入相陽山藥園的條件。相陽山藥園除了入口處的七步追魂絕殺陣之外,另外的一個條件,就是進入者必須有水屬的靈力。

    藥園是斬仙台的某位仙人留下的,後世被發現並進入,雖然楊晨並不知道面到底有什麼珍奇的靈藥。但是得到藥園的那個門派,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賣出一大批丹藥,而且本門弟子身上的丹藥都富足的讓人羨慕,想來收獲不會小。

    距離原來的師門純陽宮收徒,還有一段時日,這段時日,楊晨正好去將藥園收下,憑借楊晨前世的煉丹經驗,以後修行的丹藥,至少在元嬰期之前,估計再也不會有問題。

    雖說水屬的功法楊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第一次接觸,但是,如此基礎的奠基功法,在一個有著大羅金仙經驗的人面前,依舊是簡單的無以複加的東西。

    和大日烈陽心法唯一不同的就是水刀訣多花費了楊晨一點點的時間 水刀訣的功法也成功的行功一周天,同樣進入了第一層的境界。

    雖說五行齊全,但楊晨既然要修大陰陽五行訣,那麼自然是要對應陰陽的。慶幸的是,陽五行的五種奠基 五行的五種卻少兩種。少不得,只能先先將陽五行修煉起來,多一點五行,則可以等到功法搜集齊全之後,再行修行。

    五種的功法,耗費了楊晨大概十天左右的時間,才全部都進入了差不多的境界。接下來的日子,主要是楊晨試圖控製五種功法同時運行,並且還要各自相生的時候費了不少的時間。

    這個時候,強大的神識起到了決定的作用。五種功法同時運行,一開始很不習慣,而且分心五處,困難度極高。連續的幾次,都是因為無法協調而失敗。

    等到楊晨全心全意的修行了幾次三清訣之後,這才平心靜氣,靠著強大的神識,終於在又試驗幾次之後,勉強的將五種功法同時運行了起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再過了五天,楊晨已經可以熟練的進入到這種陽五行齊動相生的狀態當中。

    嚴格說起來,五種靈力合起來,已經不輸於普通人的煉器第二層的靈力。但是,畢竟是單獨的五種靈力,想要跨入第二層的境界,楊晨的難度確實別人的五倍。哪怕有五行相生的便利,三倍的功夫總也要耗費。

    好在楊晨現在的靈根全滿,靈力完全的契合,優秀的資質加上出眾的身體條件,再加上超強的經驗,能夠加速修行的速度。最後楊晨得出了結論,今世的修行速度,如果沒有什麼外力相助的話,比起前世來,恐怕還是要慢上一倍。

    只是,盡管修行速度會降低,但是,同等境界的楊晨卻絕對比普通人要厲害許多。但是五行集於一身,就已經讓楊晨多了一個五行大陣,不管是攻還是守,從一開始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一邊趕路,楊晨一邊修行。煉器初期靈力太少,別說無法禦劍飛行,哪怕就是給一枚飛劍放在原地,楊晨也不可能控製。這個時期,通常的情況下,大家一般使用的,基本上都是符紙。武器的話,自然也是最基本的,也許比凡人們好上那麼一點點,卻遠沒有達到器的級別。

    用來趕路最方便的,便是青雲符。青雲符能夠減輕自身的重量,自然就能加快一些速度,而且還不是很累。既然已經開始修行,楊晨自然要用修行的方式來解決自己麵對的問題。

    畫符對楊晨來說,小菜一碟。楊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動過畫符的家夥了,不過楊晨準備充分,卻是什麼材料都準備了一份,當自己法力略有小成的時候,自然就開始繪製這些簡單的符。

    當第一張符出現在楊晨手中的時候,楊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情形如果要落在那些修仙的人眼中,絕對會瞪大眼睛歎為觀止。哪怕是最簡單的符,也不是能夠第一次繪製就能成功的。

    現在的楊晨有一個好處的靈力,十分的方便自如。連著畫了十幾張青雲符之後,楊晨為防止意外,還畫了火球符,木雷符,千鈞符等。

    將這些製作好的符放回功德戒當中的時候,楊晨忽的心中一動。太上老君的乾坤養寶訣可以在煉器的時候讓品質更高,那麼使用在符紙上,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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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殺人滅口就殺人滅口

想起乾坤養寶訣的時候,楊晨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好笑的東西。似乎越是高級的東西,越是天庭仙人傳下來的東西,名稱越簡單,什麼甲木真訣,乙木真訣這些就不說了,天罡煉寶訣,地煞祭陣訣,乾坤養寶訣,簡單的令人發指。

    而凡間的很多門派的功法,則是有多厲害能取多厲害,什麼大日天火皇霸訣 水玄元訣,什麼五氣焰光煉骨訣,什麼無限光明火心法,恨不能有多長取多長,有多震懾人取多震懾的名字。

    和那些動不動就名字長的一塌糊塗,恨不能給功法取一個驚天動地名字的凡間門派來說,仙人們不在乎的內容。簡單的幾個字就說出了功法的特點,估計要不是為了區別出處,太上老君能直接把乾坤養寶訣直接命名為養寶訣。三清訣貌似他就是這麼幹的,而被楊晨命名的《老君丹法》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不過,這隻是楊晨偶然才想到的,旁枝末節而已。現在楊晨想知道的是,乾坤養寶訣對於畫好的符到底有沒有效果。

    嚴格說起來,現在楊晨腦子一大堆的修煉功法,幾乎全部都是高階的功法,唯有從太上老君這學來的,不管是三清訣也好,還是乾坤養寶訣也好,甚至是老君丹法在內,都是可以從煉氣之初就修行的,可以一直使用到太上老君的那個境界,功效隨著修行者的境界提升而提升。說到底,這才是真正的千金難買。

    但即便如此,老君修行的功法,也不是一個煉氣期的人就能夠輕易理解的。原本太上老君估計楊晨會在元嬰期之後,才能夠明白這面的奧妙,可他偏偏沒有料到,楊晨竟然有著大羅金仙的修行經驗。

    很容易楊晨就將乾坤養寶訣仔細的研讀一遍,開始揣摩其中的奧秘,直接耗費了至少兩天的時間,這才含笑抬起頭。老君的養寶訣博大精深,總算是了解了一點入門的內容。剩下的,就需要在實際的使用中不停的揣摩了。

    這點入門的內容,其實就是修行的要訣,功法的運轉。只是,光是這些還不夠,乾坤養寶訣面有不下數百種手法,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還能夠適應各種各樣不同的材料,當時老君隻是將口訣背出來,但想要完全的了解什麼樣的材料才能夠最契合什麼樣的手法,除了楊晨在不斷的實際中試驗,別無他法。

    說幹就幹,練氣一層的修為五行齊全,而且還是楊晨自己繪製的符,試驗起來並不是特別的麻煩。而且這種最低等級的東西,楊晨的修行經驗擺在那,有些東西,就算是不試驗,也能知道效果的。

    手上發出一道紅色的光芒,輕輕的覆蓋在了那道火球符上。火球符只是微微的一亮,隨後就恢複了原狀,看起來和普通的火球符沒有半點的區別。隻有楊晨拿在手上能夠感覺得到,火球符似乎發生了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改變。

    呼,貌似改良過的火球符猛地燃燒起來,飛出一團巨大的火球,直接將不遠處的一塊石頭炸的粉碎。而與此同時,楊晨另一隻手中同樣飛出一團火球,卻比剛剛那個小了不少,雖然同樣將一塊石頭炸碎,但很明顯能看出兩個火球的威力不同。

    以楊晨的經驗,隻是一眼就看出來,經過乾坤養寶訣養了一下的符文,威力至少大了兩成之多。這還是受困於楊晨目前的修為隻是煉氣一層的境界,以後修為提升的話,威力會提升的更多。當然,隻限於符法。

    作為過來人,楊晨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最低等級的符這樣的威力意味著什麼。心中得意的同時,卻也忍不住對於乾坤養寶訣的功效讚歎起來。隻是,讚歎一番之後才又想起,這本是太上老君的功法,有這樣的好效果簡直就是應該的。這麼一想,很快也就不那麼驚奇。

    有了這個成功的試驗,楊晨不管不顧的,先把手頭上準備好的符盡數的用養寶訣養了一遍。短時間內,再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提升,這才開始認準方向,向著千之外的相陽山藥園奔去。

    相陽山一直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的靈氣卻和它的景色毫不相配,所以,這也沒有什麼修行的人。甚至於景色雖美,但卻是在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麼凡人出沒。這也導致這的野獸叢生,經常可以見到一些凶猛的野獸,同時,這也是楊晨一定要準備這麼多符的原因之一。

    有了煉氣一層的基礎,楊晨根本就不用懼怕這些野獸,同時也讓自己的身手更加的輕盈,足以應付這的複雜地形。

    靈氣不足,卻不是因為這是窮山惡水,正是因為有了那個藥園,才將周圍數百的靈氣盡數都集中吸收,才會導致如此。這一點,楊晨知道的很清楚。

    在一片茂密的樹叢中,楊晨找到了一塊空地,坐在原地默默的打坐一會,恢複了靈力體力之後,這才開始四處打量著,尋找藥園的位置。

    無法升空觀察,只能靠著登高來俯瞰,費了不少功夫,楊晨才通過山川河流的走勢,大概的確定了方位。這是前世那些基礎的陣法知識的作用,否則也不太可能發現。前世的那個門派之所以能發現藥園,還是因為一個受傷的金丹圓滿的宗師不小心逃到了這,誤打誤撞才發現了位置。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意這個地方。

    再次歇息一會,恢複了體力靈力之後,楊晨這才站起身來,忽的扭頭對著一個方向說道:“你跟了我這麼久,也該現身了吧?”

    隨著楊晨的話語,不遠處的一棵樹頂,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臉上似乎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行跡被喝破的驚訝和尷尬,以及因此而帶來的慍怒:“你竟然發現了我?”

早在楊晨在煉製完一堆符之後,他就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麼人追蹤上了。對方的行徑十分的明目張膽,神識大大剌剌的掃過來,仿佛根本沒有把楊晨放在眼中的樣子。神識也不是很強大,按照楊晨的判斷,最多也就是一個煉氣三層的家夥而已。

    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麼會跟著自己,楊晨也不理會,反正只要他不主動招惹自己,楊晨也不想多事。另外,楊晨還有些忌憚石珊珊,給了自己一枚藥丸,卻是附帶著神識,楊晨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一直在隱忍。自然,這家夥也一路跟著來到了相陽山。

    從差不多快要進入相陽山開始,楊晨就發現,包裹在藥丸上的石珊珊的神識已經消散,想來是距離已經超出了石珊珊的感應範圍。倒不是說石珊珊能夠隨時監控到數千之外的楊晨,隻是有神識包裹,破壞的那,就會引起神識主人的警覺,從而知道楊晨的位置。

    出現在楊晨眼前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身上穿著的,卻是十分的華貴,二十多歲的年紀,雙目不停的閃爍著光芒,似乎正在琢磨什麼。被楊晨喝破行藏,驚訝的問了一句之後,有些惱羞成怒,冷哼一聲道:“小小練氣故弄玄虛,我不管你是如何發現我的,把石仙子給你的東西給我交出來,我繞你一死!”

    石珊珊當初在法場扔給楊晨做謝禮的,是一枚煉體丸。這煉體丸對於已經開始修行的人來說毫無用處,只是能夠提升一個普通人一點點的靈根,但是能很大程度上激發普通人的靈根出現。

    可能是當時石仙子為感謝楊晨,特別給了他這麼一顆煉體丸,以便能讓他有機會修行。不過,旁人可不知道給的是什麼,只知道石仙子給的,一定是好東西。

    法場的那些人自持身份不會向一個凡人出手,但是卻不能禁止他們將消息告訴自己的後輩。於是,有人開始覬覦楊晨手上的東西,不過楊晨很快就失蹤,許多人開始在方圓幾百之內搜尋。出現的這個,就是其中一個偶然碰到了楊晨並感覺到了那顆藥丸上神識的幸運兒。

    “你說的是這個嗎?給你!”楊晨隨手將那顆對自己完全沒有用處的煉體丸丟了出去 後天滿靈根,這煉體丸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廢物,而且隻要他願意,在擁有了藥園之後,這種東西要多少能有多少。

    “煉體丸?”顯然這青年是一個識貨的家夥,伸手一招,煉體丸飛速的飛到了他手中,略一觀察就看出來是什麼樣的東西。

    看著這枚至少需要築基後才能煉出的丹藥,青年心中一陣暗喜。雖然對他已經沒有意義,但是他卻可以用來換取一些其他的東西,或者給出去不少人情,這一趟跟著楊晨一路,著實的是跟的不冤。

    以楊晨大羅金仙的眼光,又怎麼可能看上這一枚對自己無用的丹藥,只要這家夥不妨礙自己做事,楊晨也不介意他從自己手上拿點好處滾蛋。仙人胸襟。

    只是,事與願違,楊晨想的是這青年拿到丹藥之後就離開,自己可以盡情的收取藥園。卻沒有料到,這青年眼珠一轉,心中竟然有了歹毒的主意。

    “你一個劊子手,殺人無算,來這做什麼?我看,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青年收起了煉體丸,看著楊晨目露凶光。

    這藥丸很多人都知道是石仙子贈送給楊晨的,要是楊晨以後隨便的一嚷嚷,不小心牽扯出自己來,那可大大的不妙。雖然青年有把握楊晨認不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只有死人才能夠永久的保守秘密。

    “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乃我輩職責!”青年大義淩然的在楊晨面前大聲喝道:“你在此多行不軌之事,人人得而誅之,納命來!”

    雙手一指,正要發動他得意,但手勢隻做了一半,陡然之間眼前一花,一道冰冷的亮光掠過自己眼前,隨即就覺得頸項一涼,立刻陷入了黑暗當中。

    對麵的楊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把鬼頭大刀,異常熟練的一刀斬下,年輕人的頭顱撲哧飛起三尺多高,鮮血噴湧中,屍身頹然倒下。

    哪怕青年已經有煉氣三層的修為,但是面對楊晨的時候,還是把楊晨當做了一個普通人,渾然不想想楊晨怎麼會發現他的存在。任何防護的手段都沒有使出,就被楊晨凝聚功力的一刀,直接梟首。

    “呱噪!”手腕一翻,鬼頭大刀瞬間消失,屍體倒地之前,楊晨就隨手捏住了青年腰帶上的那個小小的乾坤袋,輕輕一扯,乾坤袋就拿在了手中。

    “殺人滅口就殺人滅口,哪用這麼多的理由!”脫口而出的就是教訓,楊晨也絲毫不管其他:“如此口是心非,行念不一,不用等三災降臨,你也死無葬身之地,早死晚死,沒有什麼區別,安心上路吧!”

    輕輕一捏那個乾坤袋,楊晨隨手扔進了功德戒當中。一個小小的煉器三層的家夥,連煉體丸都貪,又能有什麼好東西能讓楊晨看入眼?

    那個不知名的山神留下的藥園,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但想來不會低於千年。要知道,哪怕最低等的山神,也是飛升靈界之後再飛升入仙界的,這其中耗費的時間,千年時光,只多不少。

    飛快的走到了自己勘查好的方位,神識大開,瘋狂的掃視一圈之後,楊晨臉上露出了笑容,大踏步的衝著一顆合抱粗的大樹走了過去。

    眼看就要撞在樹上,楊晨依舊還是毫不停留的向前走去,一腳剛剛碰到樹幹,眼前的景色就猛地一變。

    楊晨的頭頂,陡然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穹頂,似乎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座大殿當中。穹頂上,七七七四十九支寒芒閃爍的飛劍分布成了一個規則的圖形,仿佛四十九個擇人而噬的凶狠敵人,靜靜的在看著楊晨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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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水果還是要去皮吃

七七四十九支飛劍,組成的正是楊晨前世讓人聞風喪膽的七步奪魂絕殺陣。這是天庭那位山神飛升之前給後人留下的,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傳下去。別說以楊晨現在煉氣一層的修為,就是元嬰初期,一步踏錯,也會毀在這四十九支飛劍下。前世那個發現並攻占相陽山藥園的門派,就為此付出了幾個元嬰的代價。

    楊晨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恐怖的一個絕殺大陣。不過,有了入陣的方法,對楊晨來說,卻是沒有半點的凶險。

    這個巨大的大殿,除了楊晨一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空檔檔的沒有任何東西。隻有腳下的地板卻是規律的正方形地磚組成,光滑如鏡,踩上去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的靈力已經趨於正常,不再像外面那般的稀薄。

    楊晨正處於大殿的正中央,似乎從他一碰到那棵偽裝的大樹就被傳到了這邊。腳下的這塊石板,應為蒐魂絕殺陣的起點。

    七七四十九步,每一步都有固定的位置,踏錯一步,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胸有成竹,再有修行的經驗,但踩在死亡邊緣的時候,也不由得十分的惴惴不安。

    小心翼翼的踏出去幾步之後,楊晨的心終於沉了下來,恢複了冷靜。一步一步的踏入劍陣的中樞。終於,在第七七四十九步的時候,楊晨的腳踏在了一顆白色的石頭上,隨即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嘩啦,楊晨的腳步剛剛著地,還沒有看清楚到了什麼地方,腳下就仿佛踩到了一團什麼,嘩啦一聲散架。大吃一驚之下,楊晨的神識早就全開,馬上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以及還是一個巨大的宮殿當中,宮殿的上方還是那個熟悉的穹頂,但是,宮殿卻已經不是之前的空空如也,而是充滿了一大堆各色野獸的屍骨。

    巨大的宮殿當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屍骨,各種各樣的野獸全部都有,有的甚至還保持著原本的模樣沒有腐朽,而有的卻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所有的野獸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頭骨上都有一道清晰的劍痕,而這道劍痕,也正是這些野獸的死因。

    很快楊晨就明白過來,這就是劍陣殺死闖入者之後拋屍的地方。不過,長久以來,並沒有人來過這,隻有一堆或強大或弱小的妖獸,要麼碰巧,要麼就是發現了那棵偽裝的大樹的異常之後衝進來的。可惜,面對一個連元嬰期的高手都能擊殺的劍陣,哪怕再厲害的妖獸,也不可能逃脫。

    一眼掃過去,楊晨馬上發現,那些即便死去之後屍首也不腐爛的,明顯的都是已經超過了築基期的妖獸。

    一條身長至少有數十丈的巨蛇,背後還長著兩支翅膀,一看就是一條螣蛇。雖然螣蛇已死,但是除了雙眼之間有一道被劍刺破的口子之外,一身的蛇皮卻完好無損。兩支狹長的翅膀也同樣在,不過血肉已經乾枯,蛇皮,一具完整的蛇骨。隻是不知道內丹跑到了什麼地方,反正看不到。

    一具翼展差不多有十數丈長短的巨大的金鵬,同樣是腦袋上一道傷痕。全身的金色翎羽依舊根根豎立著,維持著它生前的模樣,同樣血肉乾枯,隻剩下屍骨,內丹也同樣的消失。

    一頭巨大的老虎,保持著仰天長嘯的姿勢。虎皮完完整整,虎骨同樣也一樣完整,一樣沒有內丹。

    ……

    這種等級的屍骨,居然有十幾具之多。讓楊晨異常的驚訝,原本以為隻是單純的藥園,卻沒有料到還有這樣的驚喜。其中有幾具屍骨,楊晨一眼就能判斷出,甚至已經超過了金丹期。剩下的幾個也都是築基期的。

    這些妖獸的骨骼,全部都是強悍的煉器材料,剩下的皮肉翎羽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唯一讓楊晨覺得遺憾的是,這些強大妖獸的內丹都已經消失,可能是被這藥園的陣法盡數吸收,化為了純淨的靈力,變成了那些藥材的養分。

    忙不迭的將看上的這些屍骨全部都收到了功德戒指當中,楊晨這才放心。剩下的那些屍骨,就是普通的野獸,一腳踩上去都能盡數腐爛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東西,楊晨自然是不屑一顧,神識掃過一大圈之後,再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收取的東西,楊晨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這既然是進入藥園的門戶,那麼一定是有通路的。

    很快,楊晨就在大殿的地下發現了一塊和他在劍陣中踩到的完全相同的白色石塊,在周圍觀察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一腳再次踏上了白色的石板。

    刷,眼前的景色再換,似乎到了一個小房間當中。房間,楊晨第一眼看到了一個透明的淨瓶小巧,擺放在一個白色的石台上。淨瓶的底部,能夠很清晰的看到淺淺的一層藍色的水跡,快要乾涸的樣子。

    見到這個,楊晨終於確定,自己已經進入了藥園的核心。眼前的這個淨瓶,就是整個藥園的控製中樞,同時,也是供給藥園所有的藥材生長的靈力之源。

    這淨瓶是那個仙人煉製的,從方圓百之內吸收靈力,集中在這之後,根據原先主人設置好的規則,向著藥園的各處藥材提供生長所需的靈力。收取了這個淨瓶,就意味著相陽山的這個藥園就變成了楊晨的。

    前世的那個門派,據說是用了四位元嬰大成的高手才將這淨瓶收取,但是,楊晨卻不用這麼的麻煩。山神在臨死之際,將收取藥園的法訣告訴了楊晨。有了這個法訣,楊晨收取藥園,幾乎是毫不費力。

    當然,收取藥園法訣當中最關鍵的就是水係靈力,盡管楊晨現在的修為隻是煉氣一層,但是僅僅是使用法訣收取淨瓶卻還是綽綽有餘的。當楊晨使用法訣打在了淨瓶上的時候,淨瓶發出了一陣柔和的光芒,隨後輕飄飄的落入了楊晨的手中。

    拿著淨瓶,楊晨心念一動,身體立刻出現在一片巨大的藥園當中。看了一眼,立刻呆在了原地。

不管是誰,當看到煉製築基丹的主要成分,在坊市當中每一顆至少價值數百斤下品靈石的玄陽果,如同大白菜一般的種滿了整個視野的時候,都會如同楊晨這般,被震驚的呆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築基丹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玄陽果產量稀少,重金難求。一個高明的煉丹師,用一顆玄陽果最多也就是能煉製兩顆築基丹,這也導致築基丹的價格居高不下。

    可是,楊晨的眼前,一眼看過去,至少有數十畝方圓,全部都是種植的玄陽果。而且不知道那個山神用的是什麼方法,本就生長不易存活不易的玄陽果,全部都是枝繁葉茂,每一株的頂上,都有一顆紅彤彤的玄陽果,如同一個個小小的紅燈籠。

    這麼多的玄陽果,怕不有數萬枚?楊晨簡直不敢想象,用這些玄陽果,能煉製多少築基丹。如果這麼多的築基丹全部都出現在坊市上的話,能造成多少個築基高手?

    一伸手,楊晨就將手邊上的一顆玄陽果摘了下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這玄陽果比起楊晨以前見過的,大了至少三倍,普通的不過如同草莓般大小,楊晨手上的卻有蘋果般大小,拿在手上,甚至還能感覺到沉甸甸的壓手。

    這些玄陽果幾乎可以肯定,全部都是千年以上的火候,這樣一來,藥效幾乎可以強出十倍百倍以上。可是,這真的是玄陽果嗎?

    看著這紅彤彤的嬌滴的玄陽果,楊晨仿佛胃口大開。想都不想的,楊晨就將手中的果子送入了口中,大大的咬了一口。

    一股熟悉的酸澀滋味直接充滿了整個口腔,讓楊晨的五官都酸的縮成了一團,這是玄陽果外皮的味道,一點都不錯。築基丹的味道那麼難吃,就是因為這個的原因。不過,楊晨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呸一聲將咬下的外皮吐掉之後,又是一口,將外皮整個的咬透,l出了麵的一顆草莓大小的紅色果心。

    輕輕的用舌尖一沾那果心,甘甜的滋味馬上讓楊晨精神一振。沒錯,就是這個味道。確定之後,楊晨一口就將那果心咬出,咀嚼幾下,吞入腹中。

    放在前世,楊晨怎麼舍得將那麼厚的果皮吐掉。盡管味道不佳,但是那也是煉丹需要的重要材料,雖然果心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但是酸澀的果皮中至少有兩成的藥效以及三成的靈力。無論是那個煉丹師,在煉製築基丹的時候,也不會舍得將果皮果心分開的。哪怕再酸澀,也要物盡其用的。

    但現在,麵對至少數萬顆玄陽果,楊晨終於可以嚐到純粹的玄陽果的果心的滋味,甜美的汁液,加上嫩滑的口感,果然是難得的美味啊!一口吃下,竟然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楊晨卻也知道,這玄陽果並不是那麼容易吃的,滿足了口腹之y之後,楊晨就開始運功煉化那果心當中蘊含的強大藥力。

    陽五行五種功法同時開始流轉,分成五個方向,瘋狂的吸收起玄陽果中的靈力。在靈力充沛的藥園當中生長了千年的玄陽果,簡直就如同一顆火熱的金丹,源源不斷的釋放出藥力靈力出來。

    五種功法齊開,五道雄渾的靈力飛快的進入了楊晨的經脈,沿著五種功法的路線,不停的開始流轉。在五行相生的刺激一下,這股靈力又開始慢慢的壯大起來,不一會,楊晨就感覺到了那種靈力充滿經脈的充實感。

    龐大的靈力開始沿著楊晨的經脈,瘋狂的湧向四肢百骸,到的後來,楊晨全身上下的經脈當中,全部都充滿了五種雄渾的靈力。但那一顆玄陽果的藥力卻還沒有完全化開,依舊不停的釋放出靈力出來。

    築基丹是等煉氣大成之後,衝擊築基的時候使用的,其中蘊含的靈力,足以支持一個煉氣大成的高手衝擊築基幾次,現在楊晨不過是煉氣一層的修為,很快靈力就已經漲到了煉氣一層的極限。

    如果放在前世,楊晨絕對會用這股強大的靈力來衝擊煉氣二層。但現在,楊晨隻是修行了陽五行五種 五行還沒有開始修行,他不想讓自己的陰陽失衡。急切間,楊晨開始逆運五行知道,陽五行相克,緩慢的開始消耗起越來越多的靈力。

    五行相克,十分粗淺的道理全部的靈力,全部都對上了自己的克星,洶湧的靈力開始在這個如同磨盤一般的逆轉陽五行的功法運行中,慢慢的消耗起來。

    即便如此,一顆玄陽果的藥力,還是讓楊晨花費了整整半天的時間,才慢慢的消耗殆盡。讓楊晨意外的是,逆轉五行的功法之後,靈力被瘋狂消耗,但是到了後期,五行靈力各自有一股,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消除的。

    楊晨特意注意了一下剩下的這一小股五行靈力,立刻驚喜的發現精純的有些讓人驚歎的五行靈力的錘煉,似乎變得精純,這一股靈力的質量,足足比得上以往五倍以上的靈力 陽五行訣,正修五行相生,增加靈力,逆修則消耗靈力煉化,不管怎樣的修行,都有莫大的好處。這是楊晨剛剛才發現的。而且楊晨還發現了一定,逆修五行訣,甚至還可以隱瞞自己的修為,這可是讓楊晨同樣喜出望外的另一個好處。這樣一來加入師門的打算,又多了一分把握。

    一顆玄陽果心的藥力耗盡,楊晨也從行功中停了下來。身體經脈當中,還有一點點的充漲,全身發熱,卻好像剛剛進行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桑拿浴一般。

    口中依舊口齒流香,玄陽果心獨特的味道還在楊晨的腦海中回味。這一顆下肚,運功修行,帶動身體也說不出的舒爽。輕輕一清氣,甚至還有一股清香直接從口中直貫入腹,讓人情不自禁的會流連於這種難得的美味,就恍如酒到微醺的那種暢快。

    “看起來,這種水果還是要去皮吃才最美味啊!”楊晨望著這一望無際的玄陽果,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讓無數人都想要將他痛扁一頓的慨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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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劊子手也敢修仙

走過了這一片玄陽果的藥田,前行不幾步,楊晨就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這一次,不再是大片大片的藥材,而是少有的幾株藥物零散的分布在一片山地上。這藥田當中,竟也根據不同的藥材需要的條件,而有不同的地勢,甚至還有不同的天氣,總之,就是最適合這些藥材生長的。

    這幾株藥物雖少,但是楊晨卻一眼看到了至少三株六品葉的人參植株。雖然只是在地面上,只能看到六品葉,下面的根須看不到,但楊晨用他萬年的經驗幾乎可以斷定,下方的人參,至少有超過兩千年的火候。

    也就是所,在將這三株人參移栽進藥園的時候,就已經是千年人參,經過千年了。

    築基大成想要跨入金丹宗師的行列,如果有一枚用千年人參煉製的造化丸的話,機會會提升至少三成。而這三株人參,足夠楊晨煉製三枚造化丸,到時候,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們想要突破,都可以用來增加機會。

    在這片區域剩下的,還是有四株何首烏,以及七片比磨盤還要大的靈芝。不說別的,光是這些人參何首烏和靈芝,就已經是價值連城。

    一看到這四株兩千多年的何首烏,楊晨就想起了從嫦娥那得到的駐顏丹的配方,其中的一味主要,就是千年何首烏。火候年份越好,藥效也會越好。想必只要楊晨拿出來駐顏丹,絕對會讓修行界那些女人們瘋狂。

    靈芝更不用說,雖然靈芝這種藥材很普通,但是超過了兩千年年份的靈芝,卻是難得的珍品。重傷的情形之下,只要一枚靈芝藥丸,就可以治療元嬰期以下的任何的內外傷,幾乎可以用起死回生來形容。

    另一個方向,大片大片的茯苓,不老草,七靈脂,三七,天麻,當歸,每一片的規模都不比玄陽果要差。雖然只是普通的藥材,但是,都有了千年的年份,不管煉製任何的丹藥,藥效都能提升至少幾倍。

    楊晨能夠想到名字的普通的植物藥材,在這,幾乎都能夠找到。千年的時光和靈力的滋養,哪怕是最普通的車前子,也變成了超凡脫俗的好東西。

    面對這樣龐大的積累,楊晨只剩下瞠目結舌。怪不得前世得到藥園的那個門派突然之間就抖了起來,有這麼多上年份的藥材原料,能煉出多少高級的丹藥,能培養多少高手啊!哪怕楊晨什麼都不用幹,光是將這些藥材賣出去,就能變成一個大富豪。

    可惜,以楊晨現在煉氣一層的修為,就算是想要煉丹也不可能。靈力根本就無法維持煉丹需要的靈力消耗,至少得到煉氣五層的時候,才能夠煉製最簡單的丹藥。面對著滿園的藥材,楊晨唯一能做的,估計就是像剛剛那般,生吃一個味道不錯的玄陽果,利用自己的正逆陽五行訣來提升和凝練自己的靈力

    楊晨現在對於自己搶先把這個藥園控製在手中的決定,佩服的一塌糊塗。這麼多珍貴的資源,要是真的被其他人發現的話,楊晨估計要死的心都會有。還好,現在控制藥園的淨瓶已經掌握在楊晨的手上,再也不用擔心。

    心念一動,楊晨就從藥園當中消失,淨瓶再次出現在手中。正要收起,忽的心中一動,將收藥園的法訣再次運起,向著天空中一抓。

    巨大的宮殿突然之間開始縮小,迅速的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蓋子,恰好能夠蓋在淨瓶的瓶口上,嚴絲合縫。而蓋子的形狀,卻正是一個圓形的穹頂。

    四十九支組成劍陣的飛劍,就在蓋子的上方不停的遊動著,如同四十九尾靈活的小魚。可以殺死元嬰期高手的劍陣,讓楊晨看著垂涎欲滴,可惜,修為實在是太低,別說是劍陣,哪怕是單獨給他一支飛劍,楊晨也不可能使用,只能眼睛看著心中饞著。

    好在這些東西已經被楊晨收取,盡管現在只是能看不能用,但也讓楊晨開心異常。這淨瓶和蓋子自成一方天地,囊括了藥園和守護劍陣,從此,相陽山藥園就成為了有主之物。

    連淨瓶帶蓋子一收,楊晨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相陽山上。原本偽裝的那棵大樹已經消失,而楊晨則站在原地,手中握著一個帶著蓋子的淨瓶。

    似乎還沉浸在規模巨大的藥園當中不能自拔,直到現在楊晨還不敢相信,這樣的一筆巨大的財富和資源竟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如果前世有這些的話,哪還會因為一顆朱果而得罪小人,招來一係列的禍端。

    一想到這些,楊晨腦海中又閃現出師父臨死之際看著自己的那雙美眸,緊接著,師父將明光劍激o到自己手中的場景又一次出現,讓楊晨無限的溫暖。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淨瓶和蓋子,楊晨感受著淨瓶上傳來的那種真實的觸感,終於確認,自己的確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動心的一筆財富。

    隨手將淨瓶和蓋子收到了功德戒指當中,楊晨的心也放到了肚子。在凡界,還不可能有人能從功德戒指當中將楊晨的東西偷走,就算是高手可以打開別人的乾坤袋,但也不可能打開天庭的信物。這些寶藏,已經徹底的改姓楊。

    心中想到了些什麼,楊晨心念一動,一大堆的動物枯骨陡然間出現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幾乎鋪滿了山林。這些普通的枯骨,對楊晨已經沒有作用,直接被楊晨連帶那個貪婪家夥的屍骨一起扔在了相陽山上。至於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發現,楊晨在不會在乎。

    算算時日,距離前世的師門純陽宮收徒的日子已經接近。從這出發的話,計算一下路程和時間,楊晨甚至有空回家看望父母一次,然後再到純陽宮拜師。

    瞬間做好了決定,楊晨開始踏上了路途。這將是一條全新的修行之路,與前世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楊晨依舊還會拜自己的師父為師。

    師父,你等著,我來了!

楊家莊園近日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從楊家老爺到莊子的村民佃戶,都是一臉的喜氣。

    離家半年多的楊家少爺,前兩天從外地趕回看望高堂。楊家老爺和夫人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高興之餘,村民佃戶們家家戶戶都有小小的賞賜,上上下下一片歡騰。

    楊晨當然不會告訴自己的父母自己要做的事情,但他還是給父母留下了至少五十枚各種各樣的靈符,這些靈符全部是經過楊晨用乾坤養寶訣養過的,只要撕破就可以發出攻擊的手段,用來給父母防身。

    當然,楊晨不會忘記叮囑他們,接下來一兩年的時間,將會天下大亂,這片山區,他已經在周圍進來的十幾個方向上布下了數十道幻符,外人只要闖入這片區域,就會暈頭轉向,幻象重生,不知不覺的離開莊園的方向。至少在這兵亂的時間內,不會人能夠打擾到這的寧靜生活 幻符雖然低級,但是經過乾坤養寶訣養過之後,功效大增。靈力逸散的十分的輕微,哪怕是金丹級的宗師從上方經過,也隻會看到這是一片荒蕪的山林,而不會發現繁華的莊園,除非是一頭栽進來。不過,想來這般的高手,又怎麼會對一些普通的凡人們出手?楊家莊園,自然會安然無恙。

    為了給父母調養身體,楊晨想盡了辦法。這個時候他無法煉製丹藥,倒是石仙子給他的煉體丸派上了用場。煉體丸顧名思義,除了能夠激發靈根之外,還能夠錘煉身體,對凡人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楊晨將煉體丸一分為二,給二老服下。他們這個時候吃煉體丸,已經不可能再激發出靈根,但卻讓楊晨的父母身體經過藥力的調理,更加的健壯。

    玄陽果的葉子挑細選出一批,用炒茶的手法炒製之後,留給父母當做平日的茶飲。玄陽果的葉子當中含有少量的靈力,正好適合凡人們緩慢的吸收,經常喝著這種茶葉,二老絕對會百病不生,延年益壽。

    再次安頓了一次父母之後,楊晨又一次離開了家園。兩個月之後,楊晨的人已經出現在純陽宮的山門所在,眉清山。

    一踏入眉清山腳下,熟悉的景色就一一的進入楊晨的眼簾,前世的那些愉快的記憶,也隨著這些熟悉的景色不時的在楊晨腦海中浮現。

    離純陽宮大開山門招收弟子還有幾天的時間,但是山下的小鎮卻已經被前來碰運氣的人擠的滿滿當當。原本只有幾百人口的小鎮,突然之間湧進來兩千多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屬,鎮子上幾乎所有能夠住人的地方都被擠滿。

    每年都會有這樣的情形,小鎮之人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將這個當做了一種賺取一些外快的手段,各家都有客房出租。至於安全,沒有人會在乎,純陽宮收徒在即,誰敢冒犯純陽宮仙師們的犯科?

    趕路和等待的這些日子,楊晨除了三清訣,就沒有練過其他的功法。身體中的靈力,已經被他逆運五行訣壓製到了最低純到了極點。這樣的話,普通的招收外門弟子的那些外門弟子,就不會發現楊晨身上的靈力,楊晨也不會落一個帶藝投師的名頭。

    在眾人的企盼中,眉清山下的山門終於開放,一排數十名身穿統一道裝的弟子次第現身,在山門內圍出來一個小小的方形區域。入門的簡單測試,就在這片區域舉行。

    少頃,三男三女六位年輕人從山門中走出,分列兩旁,開始讓等待著的年輕人們挨個的進入那片區域,一個一個的測試靈根,以決定是否收錄為外山門弟子。

    楊晨排在中間,不緊不慢的等著前面的人挨個進入山門。和周圍的年輕人們臉上那種期待的表情相比,楊晨似乎淡定許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焦急希望。

    一個一個的年輕人進步,測試靈根,合適的話就會報上名號,暫時收錄,成為純陽宮的外山門預備弟子。沒有靈根的則會從另一邊走出來,有數十個外山門弟子招呼,兩千多人的隊伍,秩序井然,絲毫不亂。

    終於輪到了楊晨,楊晨深吸一口氣,忽的覺得有點緊張。隨即馬上搖頭,自己連三災九劫都已經見識過,竟然會麵對一個小小的靈根測試緊張,真是丟人。

    壓下緊張的心情,楊晨平靜的進入了那片區域,在那個內門弟子的安排下,雙手按在了那個測試靈根的陣法之上。

    幾個呼吸之後,陣法開始顯示出火紅的顏色,同時還有一個數值出現。照看陣法的弟子一掃,大聲的念道:“火靈根,七十一。”聲音一出,頓時有幾個人議論起來。

    “七十一的火靈根,資質不錯啊!”

    “又有一個了。”

    ……

    “你叫什麼名字?”低聲的議論當中,一個前世熟悉的師兄看著楊晨,大聲問道。

    “在下楊晨!”楊晨急忙報名,總算是經驗豐富,壓下了脫口而出的師兄二字。

    “楊晨?”那個熟悉的師兄念著楊晨的名字,忽的臉色有些怪異起來拿出來一塊符,神識探入,查看一番之後,忽的驚訝的問道:“你是個劊子手?”

    楊晨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如此的有名了,竟然連純陽宮的這些低輩弟子都知道自己是劊子手了?驚訝歸驚訝,但楊晨還是點了點頭:“正是!”對楊晨來說,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身份,楊晨一點都沒有想過會否認。

    “前幾個月,你殺人上千?”那位師兄又問了一句,這話,登時引起其他弟子的一陣驚呼聲。

    “正是!”既然對方都已經知道自己是劊子手,那麼肯定也知道他身為劊子手的時候做下的事情,楊晨還是點頭承認。只是心中已經有了更大的疑惑,什麼人在針對自己?難道是在相陽山幹掉的那個家夥的師門?

    “你一個殺人無算的劊子手,竟然也敢妄言修行?你就不怕天遣?”陡然間,旁邊傳過來一聲大喝,語氣異常的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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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仙 第十五章 就是要磨練你

“劊子手殺人會遭天譴?”楊晨看著那個如同氣急敗壞的說出這番話的家夥,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個家夥,楊晨認得,名字叫孫海敬,是純陽宮皓月殿的弟子。前世皓月殿和楊晨所在的烈陽殿,一直都是暗地龍爭虎鬥,而楊晨的師父,就是烈陽殿的殿主。

    楊晨是火屬性靈根,加入純陽宮的話,不出意外一定會拜入烈陽殿,孫海敬跳出來橫加指責,卻也是再自然不過。但楊晨奇怪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出名了,連在修行界隻能算是三流門派的純陽宮,竟然也知道了自己的大名和身份。

    “殺人就是殺人,難道還分什麼身份?”孫海敬看著楊晨一臉無辜的面孔,冷哼一聲:“何況你還殺了這麼多,純陽宮門下,不收你這種魔頭!”

    “我記得純陽宮中,有一條門規,不得同門相殘,否則立時有重罰。”楊晨面對著孫海敬,淡淡的笑了笑:“不過似乎執法堂的那些弟子們,總是在做殘害同門弟子的事情,按照門規,他們是不是應該被重罰?”

    “荒謬!”孫海敬大怒:“執法堂弟子乃是奉掌門號令,給犯錯的弟子予以懲罰,怎能算作同門相殘?你一個劊……子……手……”剛說到這,孫海敬忽的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悖論,劊子手這三個字說的越來越低,漸至聲不可聞。

    “我一個劊子手,自然是罪大惡極,沒事就找個人當街砍掉他的腦袋,十惡不赦,是吧?”楊晨笑著給孫海敬把話頭接下去,然後笑眯眯的反問道:“道兄知道不知道官府是做什麼用的?還有法場是幹什麼用的?”

    劊子手乃是朝廷選定的執行死刑的人選,哪怕這國家再式微,那也是代表官府行刑的。說起來,純陽宮的執法堂,也不見得有劊子手這麼名正言順。孫海敬在這上面想要難為楊晨,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可你殺人太多,終究是有傷天和!”孫海敬在這方面說不過楊晨,道理擺在那邊,再狡辯也無用,只能另辟蹊徑,從殺人太多方面追究。

    “犯錯的弟子太多,執法堂的弟子辛苦努力完成職責,莫非是殘害同門太過,有傷天和?”楊晨依舊還是同樣用執法堂的弟子來回應。孫海敬就算是再牛,再有靠山,也不敢對執法堂的弟子們說個不字,更不用說否定他們的手段,中傷他們的職責。而楊晨卻是咬死了他劊子手的職責,就和執法堂弟子一樣。

    “弟子犯錯與否,全憑掌門和執法長老裁定,又不是……”孫海敬剛說了兩句,馬上又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急忙住口,免得多說多錯。

    “囚犯是否當斬,自然也是由官府裁定,莫非道兄覺得,是由我一個小小劊子手主掌?”楊晨表情誇張的看著孫海敬,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知。

    這下子,孫海敬將話題轉移到了掌門和執法長老的身上,更是難堪。還沒等他繼續,楊晨卻已經大聲的道:“是不是只要殺過人,就不配談什麼修仙?我不知道在場的眾位道兄有沒有殺過人,但我卻知道,純陽宮掌門他老人家,也是殺過人的。莫非道兄覺得,掌門他老人家,也不配?”

    這個帽子扣的更大,評論掌門是非功過,孫海敬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的。

    “對掌門不敬,純陽宮絕不要你這樣的弟子!”孫海敬總算是攀附上了一個理由,急急忙忙的大聲宣布道。

    旁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孫海敬已經將話撂在這,而且仿佛是那種毫無通融餘地的話語。旁邊的一個同樣負責檢驗靈根的弟子登時有些不滿,皺著眉頭提醒了一聲:“孫師弟,收不收他,不是你決定的吧?況且,我等並沒有聽到他有什麼對掌門不敬的話語。”

    孫海敬暫時還不敢對自己的師兄無禮,只能轉過這邊,衝著自己的師兄笑著解釋道:“師兄,我只是怕他墮入魔道,玷汙了我純陽宮的聲譽而已。”

    “墮入魔道,只要修行中人,誰都有可能,莫非孫師弟還想要把我等所有人都逐出師門?”說話的師兄很是不滿孫海敬的這種態度,這麼多的師兄都在這坐著什麼話都沒有說,孫海敬卻在這喋喋不休,而且還越俎代庖的做主,分明是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中。語氣立時尖刻起來。

    “這,師兄,他不是殺人多嗎?”孫海敬一滯,有些尷尬的賠笑解釋道:“我也是怕出了什麼岔子。”

    “孫師弟,你既然也是修行中人,怎的會對一個凡夫俗子如此的在意?”那師兄冷笑一聲,看著孫海敬忽的問道:“小小的凡人,你又是從哪知道他的劊子手身份的?別告訴我們你的神識比在場的幾位師兄都要強,竟然能發現他們都沒發現的東西。”

    “呃!”孫海敬又是一愣,看來,這次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他可就徹底得罪這麼多的師兄弟了。少不得隻能壓低了聲音,陪著笑說道:“這是太天門的李師叔傳過來的消息,要我們最好不要收這個劊子手!”

    “原來在這位孫道兄眼中,純陽宮收不收弟子,卻是由太天門的李師叔來決定的!”質問了孫海敬的那個弟子正在猶豫,楊晨已經在那邊笑的大聲說道:“在下鬥膽問一句,這位李道兄,可是我純陽宮的太上掌門?還是修行界的名宿長輩?他說一句話,就能讓純陽宮上下當做聖旨一般遵守?”

    楊晨這一句,卻是直接擊中了孫海敬的軟肋。哪怕在前世楊晨沒有和楊曦起齟齬的時候,純陽宮中有很多人對於太天門的頤指氣使也是十分不滿的。他這樣的一句,直接將所有對太天門不滿的弟子們的情緒全部都煽動了起來。

    “楊晨是吧?”剛剛反駁孫海敬的那個弟子,直接轉向了楊晨這邊 火靈根,那我純陽宮,就收了你這個弟子!”

    “且慢!”楊晨心中正在竊喜,突地一聲斷喝響起。

   聲音響起,眾人全部都是向著發聲的那邊扭過頭去,楊晨聽著這聲音雖然熟悉,但是太過於久遠,似乎已經記不太起來是誰。不過,誰敢在這個時候阻攔他加入純陽宮拜入自己師父門下,誰就是楊晨的敵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楊晨也不會在乎。

    人未到,音已聞。眾人仿佛每個人都聽到了耳邊發出的聲音,聲音很響亮,聽的很清楚,但是卻沒有人覺得刺耳。除了楊晨,其他人感覺當中,仿佛說話的人就是自己的親近熟人一般,說不出的讓人心懷好感。

    很快來人就翩翩現身,誰也沒有發現他是從哪出現的,好像一出現就站在那邊,如同腳下踩著一朵祥雲,緩緩的降落在地上。在場的純陽宮弟子,幾乎全部都是躬身施禮,口稱師叔。唯有孫海敬,卻是稱呼師父。

    孫海敬這一聲,卻讓楊晨想起了來人的身份。這個家夥,就是皓月殿的執事楚亨。現在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內山門弟子。

    “你原是劊子手,殺人無算?”楚亨看著楊晨,忽的又問了一句。

    “正是!”楊晨當然沒有隱瞞的必要,點頭應是。

    “孫海敬雖然言語中有錯,卻也是為門派著想,你不該如此汙蔑。”楚亨一出場,氣勢就已經鎮住了所有的這些弟子,現場就只有他一個人出聲,誰也不敢發出其他的聲音。

    每年負責招收新弟子的,全部都是煉氣三層以上的外山門弟子,想要進入內山門弟子,必須要有築基期的修為。在場的所有弟子當中,也只有楚亨的輩分最高,他的話沒有人敢反駁。

    楊晨本待說點什麼,但還是強自忍住,等著看這個楚亨接下來到底要說什麼。如果真的敢阻撓楊晨加入純陽宮,那楊晨也不在乎多得罪一個原本就和烈陽殿不對付的同門。

    “殺人過多,修行中多有心魔。不過你既然身具靈根,那我純陽宮還是收你為預備弟子。”楚亨一開口,就肯定了讓楊晨加入純陽宮弟子的決定。

    楊晨心中一鬆,不再多說什麼,只要加入純陽宮就好,至於其他的,楊晨毫不在乎。這楚亨一看就是為了孫海敬出頭的,估計是孫海敬見勢不妙,秘密的通知了他的師父。不過既然允許楊晨加入,楊晨可以暫時不介意剛剛孫海敬的刁難。

    “為磨練你心境,消除心魔,也為了緩和你殺人的戾氣,加入我純陽宮,十年之內,先做奴仆,不得修行任何功法。”楚亨再次開口,卻是又一番說辭,看似大義淩然,實則卻讓楊晨平白的拖後修行十年的時間,不可謂不歹毒。

    眾弟子一陣嘩然,十年奴仆,那豈不是連黃花菜都涼了?這楚亨看似做事公正,實則卻是不停的在偏袒孫海敬。只是,一種外山門弟子卻沒辦法和楚亨這個內山門弟子爭辯,只能氣惱的看著他,聰明的已經開始傳音通知自己的師父前來解決。

    “十年奴仆?”楊晨冷笑一聲,正要反駁,楚亨卻又開口說道:“這是為你好,不要不識好人心。你殺了那麼多人,修行當中,戾氣太重,一旦心魔作祟,後果不堪設想。只要你能潛心忍性,以後的修行,自然不用擔心。”

    “這位前輩,那位孫道兄,動不動就依照其他門派的吩咐辦事,在下想知道,花了幾年時間?”楊晨冷笑著質問道。

    “他倒不是遵照太天門吩咐辦事,這件事情前因後果,我也大概了解。”楊晨的質問,楚亨卻沒有半點的惱羞成怒的表現,仿佛根本就不和楊晨一般見識。不過,他卻知道,楊晨的話,應該是其他那些負責招收的外山門弟子也想要問的,少不得要向他們解釋一番,只是借著指點楊晨的話語說出來。

    “石仙子肯垂青,給你一粒煉體丸,那是你天大的造化。”楚亨一開口,就讓現場弟子的驚呼聲響成了一片。

    石仙子,那是無數年輕修行弟子們的偶像,這看似貌不驚人的楊晨,竟然也得到了碧瑤仙島石仙子的垂青,真是讓人羨慕。

    楚亨一開口,楊晨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怎會被人知道。想必那個石珊珊是沒有興趣四處關注自己的,估計就是那天出現的家夥們當中,有幾個是石珊珊的仰慕者,見楊晨被石珊珊垂青,所以自然心中不喜。

    既然楊晨得了煉體丸,運氣好的話就會有靈根,這些年輕俊彥,自不希望出現一個未來的可能會被石仙子關注的男人,通報各派注意楊晨也就自然而然了。這孫海敬,估計就是從當時的一個太天門弟子那得到的吩咐,所以處處刁難,卻被楊晨駁的啞口無言,只能搬出楚亨。

    “不過,如果你覺得有石仙子關照,修行路上就一路坦途,那卻是大錯特錯。”楚亨看著楊晨,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此番安排,就是讓你知道修行不易,除非大心大毅力之輩才能成功。如果你不能通過這個十年的磨練,那也不要怪我無情,我純陽宮大道和你無緣,請另投別派!”

    這番話一出,卻是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人家擺明了就是要磨練你,而且還是內山門弟子,卻是誰都無法說他有錯。畢竟楊晨本身的確是劊子手,也的確殺人無算,再加上剛剛的理由,怕你楊晨因為石仙子 性格自滿,磨練心毅力,估計說到掌門那邊,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安排了。

    楊晨雖然有靈根,但卻不是什麼天才資質,為了一個普通資質的還沒有開始修行的外山門弟子,誰又會輕易的得罪一個築基期的內山門弟子?

    “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正在楊晨為難之際,楚亨卻再次開口:“這十年當中,任何時候,只要你覺得能夠挑戰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孫海敬,你都可以挑戰他。隻要你打敗他,我就免了你剩下的奴仆時間,直接修行,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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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說話要算數

與其說這是給楊晨一個提前修行的機會,不如說是給孫海敬一個用名正言順的理由虐待楊晨的機會。要知道,孫海敬已經修行了好幾年的時間,現在的境界已經是煉氣三層。雖然這個資質並不算什麼驚才絕,但是對付一個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了。

    十年的時間,楊晨不能修行,而孫海敬卻是在每天都頂進著,這個差距隻能越來越大。楊晨越是推遲時間挑戰,戰勝的機會就越來越小。

    而如果楊晨不敢挑戰,那麼孫海敬大可以利用楊晨奴仆的身份,找人或者自己對他大加的淩辱,直到楊晨受不了離開為止。十年的時間,足夠孫海敬做許多的事情。而這些還是在楚亨的吩咐下做的,哪怕做的再過分,一句話,全部可以搪塞過去,讓人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

    如果楊晨受不了離開,那麼自然就完成了太天門李師叔的囑托,不讓楊晨修行,自然以後也不可能再和石仙子有交集。如果楊晨一直留下,那麼十年之後,他的修為已經不知道差到了哪去,而且連那種淩辱都能忍受可見也軟弱可欺,自然是更加不用擔心。

    一個安排,卻堵住了上上下下的詰難,同時也算是完成了朋友的囑托,一舉數得,唯一有損失的,就是楊晨而已。只是,這個時候,誰會為楊晨出頭?

    楚亨的話問完,卻沒有等楊晨回答,直接轉向了另一邊,突然出聲道:“杜師兄,師弟的安排,您看如何?”

    眾人的目光,隨著楚亨問話的方向轉了過去。那邊,倏地現出一個人影,負責招收弟子的那些外山門弟子,全部都躬身參拜:“弟子拜見杜師叔!”

    楊晨認得這位杜師兄,他姓杜名謙,是純陽宮執法堂的一位弟子,平日行事正派,倒是鮮有人不服的。按道理他一個執法堂弟子,今日不應出現在此地,現在竟然出現,想必是有弟子向他報告了這發生的事情。而且,一定是自己將劊子手和執法堂弟子等同的說法,才引起他興趣的。

    杜謙隻是微微一點頭,算是回應眾弟子的大禮。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楊晨身上,微微一轉之後,轉回到楚亨的臉上,冷哼一聲道:“我純陽宮還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花招吧?”

    “我純陽宮是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我純陽宮也從來沒有收過劊子手入門,一介凡人,就殺人上千。況且,一旦他知道自己有石仙子照應,頓生驕氣,那可不是修行之福,小小磨練一下,師弟我也是為了他好。”楚亨一笑不在意杜師兄的態度:“哪怕石仙子當面,我也是這樣安排,恐怕石仙子自己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就算要磨練,也應該是他師父安排,恐怕楚師弟這樣不合適吧?”杜謙眉頭一皺,卻是拿楚亨沒辦法,能盡可能的找一些疏漏之處。

    “今日師弟負責招收弟子,他只是剛加入純陽宮,還沒有拜師,師弟自然可以處置。”楚亨笑了笑,將杜謙的質疑輕輕的堵了回去。說完,轉向了楊晨這邊,再次問道:“楊晨,你可願意?”

    “如果不願意,又該如何?”楊晨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不願意,和我純陽宮大道無緣,還請另謀高就。”這個問題實際上楚亨已經說過一次,但他並不厭煩,又說了一次。

    “弟子如果挑戰孫師兄,不管結果如何,莫不是先要治一個殘害同門的罪過?”楊晨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楚亨笑了笑,同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了杜謙這邊,笑著說道:“杜師兄是執法堂的人,他的話,你應該相信。”

    杜謙是執法堂弟子,在這方面自然是最有說話資,杜謙倒是也不扭捏,哪怕看不慣楚亨所為,但是卻也不昧著良心說話,大聲答道:“既然是有約在先,自然算不得同門相殘。”

    “挑戰之時,能不能請幫手?”楊晨笑嘻嘻的又問了一句。

    “自然不行,挑戰是兩個人的事情,哪怕是輸,也要輸的光明磊落。”楚亨似乎很得意自己想出來的這招,對楊晨的問題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就是如此,你就不要想著投機取巧了。”

    “那要是傷到了,又當如何?”楊晨的臉色凝重了起來,好像要把所有的可能都問清楚,才會動手。

    “那很遺憾,怪不得旁人。”楚亨再次笑了起來,心情十分的愉快,回答也十分的痛快:“不過你放心,同門切磋而已,傷筋斷骨或許是可能的性命。您說呢,杜師兄?”

    杜謙現在已經沒辦法對楊晨表示更進一步的支持,只能在這上面點點頭:“你挑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會在場。至少性命無憂。”

    “多謝杜師叔!”楊晨當然分得清好壞,衝著杜謙道謝之後,轉向楚亨再次問道:“十年奴仆,從現在開始,十年時間內,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挑戰孫海敬孫師兄,只要我能勝過孫師兄,我就可以開始拜師修行,是吧,楚師叔?”

    稱呼中,楊晨已經將孫海敬稱為師兄,將楚亨和杜謙稱為師叔。楊晨這些話都是剛剛楚亨說過的,楚亨自然是承認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我挑戰孫師兄,這是一對一的挑戰,旁人不能幹涉,更不能相助。如果受了傷,而且很有可能傷筋斷骨送命。楚師叔,是這樣吧?”楊晨再次把楚亨剛剛回答過的話問了一遍。這一次,楚亨還是點頭。

    “那麼,我同意楚師叔的處置。”楊晨衝著楚亨和杜謙一施禮,隨後走到了孫海敬面前。

    “孫師兄,小弟楊晨,向你挑戰!請賜教!”

誰也沒有想到,楊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向孫海敬挑戰。聽到楊晨這句話的人,幾乎全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一個凡夫俗子,挑戰煉氣三層的修行者,如果不是瘋子的話,那就是個傻子。楊晨看起來似乎很正常,既不瘋也不傻,誰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反倒是楚亨和杜謙,對楊晨這個時候提出挑戰,都是暗暗點頭。看似楊晨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在這個時候,卻是把握最大的。如果放在以後,而楊晨卻不能修行只能原地踏步,那取勝的希望會越來越小。

    不過點頭歸點頭,楚亨對楊晨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卻依舊看不上。見孫海敬的目光投過來,楚亨微微的一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孫海敬得到了授意,自然再也沒有什麼忌憚。反正是楊晨挑戰,而且剛剛師父說的很清楚,楊晨還親自問了一遍,那這次不把楊晨打一個筋斷骨折,那也對不起師父的這番出面。

    誇張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孫海敬甚至還特意將脖子扭的嘎巴作響,反正到了他這個境界,控製身體骨節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這動作卻帶來一股殘忍的感覺,至少旁邊已經有幾個外山門弟子微微的偏過了頭,不想再看。

    施施然的走到了空地的一邊,孫海敬一手從乾坤袋中掏出來一個千鈞符,一手衝著楊晨勾了勾,示意他上前動手。對付一個普通人,孫海敬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只要一個千鈞符,就能讓楊晨舉步唯艱,然後任他宰割。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要動用更多的法力,那也實在是太丟人了。孫海敬能丟得起這個人,估計楚亨都放不下這個面子。

    楊晨上前,慢慢的走到了孫海敬的對面,心中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孫海敬。前世皓月殿一直是和烈陽殿爭雄,最後還是皓月殿的人將師父出賣給了太天門,導致師父含恨自盡,今世又是皓月殿的人勾結太天門來算計自己,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孫海敬。

    “師兄小心,在下要動手了!”動手之前,楊晨還文縐縐的打了個招呼。

    對麵的孫海敬哈哈一笑,又是輕蔑的一勾手:“楊師弟,放馬過來!”對楊晨的稱呼,他已經戲謔的改成了楊師弟,仿佛吃定了楊晨一般。

    楊晨的臉色一肅,一股冷森之氣從楊晨身上爆發出來。周圍的人全部都是臉色一邊,空氣中也仿佛多了幾許寒意。

    “要殺多少人才能累積這樣的殺氣?”楚亨根本不在乎楊晨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意,冷哼一聲,仿佛在提醒身邊的杜謙,讓他看清楚楊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圍觀的眾人隻是感覺一陣強烈的殺意有些心寒而已,但是,首當其衝的孫海敬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感覺。

    在孫海敬的眼中,對麵的楊晨仿佛突然化身成一片血海地獄,將孫海敬呼啦一下席卷進其中。滔天的殺意,如同實質一般的侵入了孫海敬的神識,讓孫海敬除了感覺恐懼戰栗以及崩潰之外,再無其他的感覺。

    握著千鈞符的手,不由自主的扔出了千鈞符,但是,卻絲毫沒有半點的準頭。依稀中,對麵的楊晨隻是身體微微向旁邊一靠,就輕鬆的躲了過去,然後直衝上來,對著站在原地毫無動作的孫海敬面門就是狠狠的一拳。

    砰,蓄力已久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孫海敬的鼻子上。哪怕孫海敬修為再深厚,不動用法力的情形之下,身體卻也無法抵擋這樣的一拳,登時間鼻血長流,眼前一片發黑。

    還沒等孫海敬從痛苦中反應過來,楊晨的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孫海敬的那隻千鈞符的手,借著身體的速度,向後一帶,然後肩頭一靠,正好靠在了孫海敬手肘的位置。頂著孫海敬的手肘,反彎過他關節,楊晨用力一靠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孫海敬的那隻手已經軟軟的垂下,再也無法動彈。孫海敬口中隻能發出一聲慘叫,劇烈的痛苦差點讓他就此昏厥過去。

    楊晨卻是得理不讓人,身體一晃已經到了孫海敬身體的另一側,這次的目標是另一隻手,但楊晨卻先是腳下一勾,上面一拉,孫海敬已經身不由己的摔倒在地上。摔倒的時候,本能中,孫海敬用自己自由的那隻手一撐地,登時又引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而楊晨已經借勢撲在孫海敬身上,緊緊的壓住,膝蓋頂著孫海敬的肩膀,拉著他的另一隻手,用力一翻,哢吧,那支胳膊就詭異的扭到了背後。旁人看來,卻是好像憑空多了一個彎曲的骨節。

    兩隻手都被楊晨扭斷,孫海敬卻依舊還在慘叫。楊晨下手不停,惡狠狠的拳頭就衝著孫海敬的太陽穴接連不斷的砸去。砰砰砰砰,聲音連續不絕,而孫海敬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掙扎的動靜也越來越弱。

    楚亨大驚,正要出手幹預,突地眼前卻多了一隻手,正是滿面笑容的杜謙:“楚師弟,一對一的挑戰,旁人不能幹涉。”

    “可我的弟子已經受傷!”楚亨大急之下,也不由的暴喝出口。將周圍的圍觀弟子都下來一大跳。

    “受了傷說好,怪不得旁人!而且免不了會傷筋斷骨,這話可是楚師弟你自己說的。”杜謙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手卻攔住了楚亨,讓他根本無法出手,一邊說,一邊用神識看著那邊的情形,篤定的說道:“放心吧,楚師弟性命無憂。”

    說話間,楊晨那邊已經停止了動手。孫海敬滿臉是血。兩條胳膊,一條被從肘部反彎關節,另一條卻是直接從大臂的根部折斷,太陽穴上,一片狼藉,按下去甚至有一些破碎的骨頭。整個人卻是還活著,並沒有死去。

    從容的站起身來,楊晨面對著楚亨咬牙切齒的臉,微微的一笑,施禮道:“楚師叔,弟子不才,已經挑戰打敗了孫師兄,不知道楚師叔之前的話可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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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張

楚亨現在幾乎可以用氣急敗壞來形容,但眼前有一個執法堂的杜謙在,楚亨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杜謙面前動手。只能冷哼一聲,再也不理會楊晨,直接衝到了自己的弟子面前,查看傷勢。

    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楚亨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急急忙忙從乾坤袋中找出來幾枚丹藥,塞到了孫海敬的口中。然後開始為孫海敬清理斷骨之處。倉促間,還用怨毒的眼神惡狠狠的盯了楊晨一眼。

    所有在場的眾人,包括杜謙在內,沒有一個人想過會是如此的結果。楊晨一介凡人,出手挑戰孫海敬這個煉氣三層的弟子,竟然完勝?這怎麼可能?但眼前這麼多人,不可能齊刷刷的眼花,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信。

    從頭到尾,楊晨都是用世俗的戰鬥方式,近身拳頭攻擊,沒有用任何的一點法力和修行眾人的攻擊手段。而從始至終,孫海敬這個煉氣三層的外山門弟子,都沒能施展出一次修行手段來。僅有的一次千鈞符的攻擊,卻是準頭太差,被楊晨輕易的躲開。

    “好身手,好力氣!”杜謙對於這個自發靠向執法堂的楊晨,有一些好感,但也僅僅隻是好感而已,還沒到讓他為了楊晨和楚亨翻臉的地步。不過,剛剛楊晨的一係列手段,卻讓他不由的讚歎了幾句。

    楊晨自己的優勢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從釋放殺氣影響孫海敬的心神到上來動手毫不留情打斷孫海敬的施法手段,然後折斷孫海敬的手臂,到最後打暈孫海敬的過程,楊晨都是一氣成,毫無生澀。就連杜謙看在眼中,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杜謙這讚歎,完全是發自內心,把楊晨換成是他自己,連杜謙都無法保證能夠順利的擊敗孫海敬。楊晨不但做到了,還做的這麼漂亮,自然是要衷心稱頌。

    楊晨卻好像有點不依不饒,但看起來更像是在楚亨的臉上狠狠的敲巴掌,楚亨在救治孫海敬的時候,楊晨還在一旁不停的問道:“楚師叔,弟子是不是已經可以開始修行,不用再做十年奴仆?楚師叔,剛剛師叔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眼見得檢查一番之後,孫海敬隻是手臂骨折加上顱骨鼻骨骨折,些許外傷,楚亨也終於放下心來。聽到楊晨喋喋不休的問話,出冷差點當場就要暴走。總算他還記得身邊有一位執法堂的弟子,這才沒有敢太過於造次,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不錯,你已經挑戰打敗了孫海敬,你自然可以開始修行。”說話的時候,卻是強咬著後槽牙,強行壓抑著自己不要爆發,良久才平靜下來。

    “投機取巧,希望你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楚亨再次冷哼一聲,直接抱起了自己重傷的弟子,飛速的離開了山門之處。

    “師叔過譽了,弟子只是有些蠻力而已,談不上運氣,實在是談不上。”楊晨衝著已經離開的楚亨,大聲的說出了這番“過謙”的話,引得楚亨的身影一陣停頓,隨後飛速的消失。

    “你是怎麼躲開孫海敬的千鈞符的?”杜謙感興趣的是這個,一個煉氣三層的高手發出的千鈞符,竟然被一個凡人用身法躲開,這讓眾多的修行者情何以堪,所以,杜謙很好奇楊晨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我並沒有躲開,杜師叔。”楊晨站在杜謙麵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沒有躲開?”杜謙一開始隻是無意識的重複,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大驚失色的問道:“你竟然沒有躲開?你知道中了千鈞符之後,會有多重嗎?”

    “不知道,師叔。”楊晨笑了笑,緊接著回答道:“不過既然叫千鈞符,總應該是有千鈞的重量吧?否則也不是那麼容易把孫師兄壓倒在地死活起不來吧?”

    杜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孫海敬栽的太冤了,先被楊晨的殺氣震懾心神,好不容易發出的一道千鈞符,滿以為能夠壓製楊晨,卻被楊晨滿不在乎的接下,還壓到了他的身上,相當於他自己承受了千鈞符加上楊晨的體重。

    原本杜謙還在奇怪,孫海敬煉器三層的修為,怎麼也比楊晨一介凡人力量要大吧?卻沒有想到是這個緣故。怪不得孫海敬手臂那麼容易折斷,原來如此。

    不過,楊晨下手這麼不留情。既然要動手,就不應該留手,幹淨利落的解決敵人,才是上上之策。看了看周圍,杜謙發現,外山門弟子的選拔工作已經停了下來,所有的那些煉氣期的弟子都在看著自己,等著自己這個現場輩分最高的人吩咐。

    “繼續忙你們的事情吧!”杜謙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招收外山門弟子,本來也不是他的分內事,隻是聽到楚亨在為難人,所以才特意出來看看。現在事情已經解決,自然不需要留在這。

    眾人轟然應諾,開始忙碌起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楊晨。杜謙見狀,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衝著楊晨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已經是我純陽宮外山門弟子了,以後,好自為之吧!”

    不用杜謙提醒,楊晨也看到了周圍那些弟子們的情形。如果說一開始他們看楚亨師徒壓製楊晨的時候還有些不甘的話,那麼,楊晨下狠手將孫海敬打成那樣,估計也引起了他們的一些不快。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東西,發現和他們同樣的人欺負弱者,他們會同情弱者。但一旦發現弱者竟然還反抗,甚至反抗成功,直接打擊到了他們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那麼對這個弱者的觀感立刻不同唇亡齒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要是人人都如楊晨,他們豈不再無做師兄的愉悅?這會還是不怎麼理會楊晨,誰知道等進了師門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番情形,為了重新拜入師父名下,哪怕是刀山火海,楊晨也不會在乎。何懼一批小小的外山門弟子。萬千磨難,也隻甘之如飴。師父,你等我,我已經進了純陽宮,很快就能拜師了!

驗證靈根速度很快,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兩千多人就已經全部檢驗完畢。擁有靈根的,也不過才二十幾個人。這些人,包括楊晨在內,全部都被純陽宮收為外山門弟子。

    新收的二十幾個外山門弟子,被一個內山門弟子帶著來,沿著曲折的山路,進入到了眉清山當中。趕了差不多十幾的山路,在夜晚來臨之前,來到了一個半山腰的莊園當中。

    “這就是你們很長一段時間生活修行的地方。”領路的弟子將他們帶到一個大廳當中,給眾人說了一句:“你們就在這等著,會有人過來安排你們的生活。以後能不能加入內山門,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說罷,也不理會眾人,徑直的離開。

    二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除了楊晨,全部都不知所措。楊晨一個人靜靜的站著,腦海中卻在回憶著這個山莊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當年自己剛剛加入純陽宮,也是一開始就在這個山莊面,度過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同行的這些人,楊晨幾乎都沒有了印象。沒辦法,每年各個門派都會找到一些身具靈根的人收為外山門弟子。但是並不是每一個身具靈根的人都能夠修行成功,甚至很多人在第一階段,就已經被無情的淘汰。這些人,除了楊晨,當年全部都已經被淘汰,楊晨沒有印象,十分正常。

    好整以暇的在大廳當中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楊晨開始靜靜的等待。而其他新弟子們,則一個個拘謹的站在一個新的環境當中,忐忑不安,不用說坐下,甚至連一個亂動的都沒有。和楊晨相比,他們就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不一會,一個老總管模樣的人出現在大廳當中,身後還跟著兩個健仆。楊晨頭都沒有抬,這個老總管他實在太熟悉了,前世的三年時間,全部都是這老總管在安排生活,甚至都不用他介紹自己。

    老總管進來之後,看到站著一地的人,又看到了悠哉遊哉坐著的楊晨,眉頭微微的一皺,隨即馬上舒展開來。

    “老夫上官峰,驛秀山莊的大總管,也是諸位在這今後三年的總管。”老總管上來就是一通自我介紹:“以後不管諸位在生活上有什麼要求,都可以直接找老夫提出。”

    “多謝上官總管,您老辛苦了!”楊晨一直聽著上官峰說完,這才站起身來,衝著上官峰就是一拱手。他這一動作,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有樣學樣,都開始向上官峰道謝起來。這等以後管著自家生活大事的總管,當然不能輕易得罪。

    上官峰十分受用,一眼就看中了楊晨這份機靈勁和對自己的尊重。不過,受用歸受用,但心中卻有些微微的遺憾,這次上面可以擺明了想要整一整這個楊晨,早這麼機靈的話,何必非要在一開始收徒的時候就得罪楚亨師叔呢?

    “今後這三年,諸位就會住在這驛秀山莊,在這識字啟門,觀天文地理,學行醫辨藥,三年之後,就可參加正式的挑選之後,成為我純陽宮真正的外山門弟子!”上官峰幾乎是開門見山的就把在驛秀山莊眾人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上官峰的話,一幹的新進弟子紛紛的議論了起來,終於有膽大的人小心的問道:“總管,難道我等現在還不是真正的外山門弟子?”

    “不錯,只是身具靈根而已,具備了弟子資格而已,還談不上弟子一說。”上官峰一笑,給眾人解釋道:“這三年就是讓諸位打好基礎,選擇好修行的方向,至少三年時間能修到煉氣一層,諸位才能成為真正的外山門弟子。”

    身具靈根的,可不見得就接受過良好教育,如楊晨這般,從小到大都是農戶出身,少不得要在這讀書識字,連字都不識,何談看的明白修仙秘籍功法?至於天文地理行醫辯藥,卻是給今後煉丹煉器打下基礎,煉丹得認識藥材,煉器也得認識材料吧!

    這麼一說,眾人倒是都明白過來,也不再多問,心中卻多了一種擔憂和緊迫感。原以為身具靈根就能加入仙門,從此一飛衝天,卻沒有料到,只是具備了資格而已。聽到三年的時間不但要打下基礎,還必須修行到煉氣一層的境界,眾人不由自主的也開始緊迫起來。

    “要是到時候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呢?”有人又怯生生的問道。

    “我純陽宮的功法不容輕傳,如果達不到,那就在這驛秀山莊當中,做一輩子奴仆吧!”上官峰聲音一寒,給眾人心中平添一股冷意。目關卻都看向了上官峰身後的兩個健仆。

    “不用看了,他們兩個是十年前沒能過關的。”上官總管似乎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提醒了一句,隨後吩咐道:“今日天色已晚,吃過飯之後,你們先安頓下來,明日開始,自然有人帶你們去做該做的事情。”

    說著啪啪一拍手,大廳周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二十幾個健仆,和大廳的新進弟子的人數一模一樣。

    “你們每人選一個仆人,他會負責照料你的生活。”上官峰一指周圍,讓眾人隨意挑選。

    眾人還在面面相覷之際,上官總管卻轉向了坐著的楊晨這邊:“楊晨,楚師叔說,既然你已經打敗了煉氣三層的弟子,那麼你就有資格修行煉氣三層的功法。以後在驛秀山莊外山門弟子應有的一切待遇,你都可以擁有。”

    楊晨倒是一呆,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就享受外山門弟子的待遇?要知道,外山門弟子,可是可以向內山門傳功弟子拜師學藝的,楚亨有這麼好心?

    “我已經是外山門弟子?“楊晨皺著眉頭問道,絲毫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種狂喜。

    “只是享受外山門弟子的待遇而已。”上官峰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後接著直接點破了這其中的關鍵:“你既然已經打敗了煉氣三層的弟子,那麼想必這驛秀山莊已經沒有人有資格敢在修行上指點你,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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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講規矩是吧

上官峰這一解釋,楊晨總算是明白了,楚亨為什麼要將他的地位拔到這麼高,卻原來存著這樣歹毒的心思。

    既然楊晨已經是煉氣三層弟子的待遇,那麼,驛秀山莊當中這些負責教導新近弟子的家夥們,自然就不會再給楊晨任何的指導。你都煉氣三層了,還學這些不入流的入門玩意做什麼?

    如果楊晨還是如前世一般,那麼不用說別的,光是讀書識字這一關就沒辦法通過。連字都不識,功法秘籍統統看不懂 陽五行什麼都不知道,還修個什麼仙?別說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也不過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凡人而已。

    楚亨的目的再明確不過,就是要楊晨再也無法在驛秀山莊出頭,再也無法在修仙的道路上更進一步。如此,不但完成了某些人的囑托,而且,只要修幾年,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將楊晨虐死。

    哪怕到時候不想要楊晨死,但楊晨已經被貶為奴仆,自然是想要怎樣折辱就怎樣的折辱。用一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修仙之人歲月更長,有的是時間讓楊晨一輩子悔恨。

    驛秀山莊的總管上官峰,楊晨知道,這是一個煉氣巔峰的高手。只是,因為年歲太大,似乎已經不太可能更進一步,所以才會在驛秀山莊擔任總管。說是總管,實際上就是莊主,負責純陽宮每一年的新進弟子的教導。楚亨作為築基的內山門弟子,他的吩咐,上官峰自然不會違逆。

    現在楊晨已經想起來,似乎上一世自己加入純陽宮的時候,也是楚亨作為傳功弟子的。想不到這次剛加入純陽宮,就得罪了內山門的傳功弟子。

    不過,楚亨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楊晨竟然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入門的基礎知識,甚至連更高級的指點也都不需要。之所以非要加入純陽宮,為的就是重新拜入師父的門下,了解夙願。

    上官峰這麼一說完,楊晨甚至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施施然站起身來,向上官峰再次拱手道謝之後,走到了大廳一旁,隨手指了一個年級看起來四十多歲,在這算是歲數最大的健仆,跟著他離去。上官峰目送楊晨走遠,心中卻暗暗的可喜,但只是微微的搖頭歎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跟著健仆,在一條長長的水上廊橋七繞八繞 當中,已經有兩女一男三個仆人在守候,見楊晨到來,都是行禮問候。

    “我叫楊晨,你們可以隨便稱呼我。”楊晨也不和他們拘禮,這些奴仆,都是以前的弟子淘汰下來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但是卻都是修行眾人,只是境界比較低,無法成為真正的弟子而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駐顏有術,看上去的年紀遠不如他們真正的年齡。

    四個奴仆倒是不敢怠慢,紛紛的再次行禮,口稱楊少爺。這種稱呼楊晨在自家莊園已經享受過至少半年多的時間,倒是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樣的稱呼。

    吃飯安頓之後,楊晨躺在比他自家莊園的奢華臥房還要奢侈幾分的臥室當中,安心的閉目養神。但神識卻已經將整房舍籠罩,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幾個健仆卻是沒有休息,在外間的一個小房間,那個帶路的健仆將大廳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幾個奴仆似乎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樣的主子,我們似乎也不用多上心伺候,反正幾年後他也會成為我們中一個,”另一個男仆嘿嘿一笑,說出了眾人的心話。其他幾個雖然嘴上沒說,卻都是默默的點頭。

    楊晨聽到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了笑容。隨後再也不管這些人,安心的躺好,做出一副睡覺的姿勢,開始修行三清訣。

    不愧是老君的功法,尤其還是專門鍛煉神識的,哪怕在躺臥的姿勢下,依舊可以隨時隨地的行功。這是楊晨會的可以隨時隨地練功的唯一法門。其他的功法,哪怕是金仙的修行功法,也得老老實實的打坐吐納。

    一夜相安無事,早上起來之後,楊晨一邊享受著美味的早餐,一邊聽著那個領路回來的健仆說著山莊的安排。

    健仆名叫沈達,原本也是身具靈根的,只是運氣不好,在三年零兩個月頭上,才進入了煉氣一層,被貶為奴仆,已經有十年。這十年當中,沈達除了做奴仆應該做的事情之外,就是在不停的修行,期望自己能夠突破築基期,重新加入內山門弟子。

    純陽宮的規矩並不是死的,反正要能築基成功,都會收為內山門弟子。事實上,不僅是沈達,山莊中所有的奴仆都是同樣的心思。在伺候這些新進弟子的同時,期待有朝一日能夠成為築基高手,真正的加入純陽宮。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達親身經曆過的,所以說起來自然是頭頭是道。楊晨這些比沈達更清楚聽他介紹完,然後大手一揮,命沈達帶著自己到各處轉轉。

    一腳踏進教導弟子們讀書識字的翰林軒,面前卻有一位夫子模樣的人正在給一群年輕人授課。見到楊晨,再看到沈達,夫子突地站起身來,衝著楊晨就是一禮:“楊師兄大駕光臨翰林軒,可是想給這些師弟們指點一番?師兄請上座!”

    所有正在讀書的弟子也都停了下來,站起身來衝著楊晨就是一個鞠躬:“楊師兄安好!”

    楊晨苦笑一聲,衝著大家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自己只能轉身離開。連轉幾個地方,不管是學醫學藥的,還是學習天文地理的,不管那些正在學習的弟子們在做什麼,見到楊晨,連同教習在內,都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躬喊師兄,卻是沒有一個肯讓楊晨坐下來旁聽些什麼。這些人做的禮數齊全,楊晨就是想發火都沒有辦法。

    一個上午,全部如此。楊晨帶著沈達回到了自己的房舍,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大聲吩咐道:“沈達,把午飯給我端來!”

    “楊少爺,午飯就在廚房,您自己去端吧!”沈達忽的冷笑一聲,大大剌剌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惡奴欺主,典型的惡奴欺主,一看楊晨上午在驛秀山莊的遭遇,沈達馬上就知道了楊晨的地位,甚至都知道了楊晨的下場,自然再不會把楊晨當做少爺來對待。

    “沈達,你是不是覺得,有了楚亨的吩咐,我在驛秀山莊就從此出不了頭了?”楊晨似乎對沈達的表現一點都不意外,依舊還是懶洋洋的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吊兒郎當的問道。

    “楊少爺!”沈達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晨:“看在規矩的份上,我還是暫時叫你一聲少爺。十五年前,我也是你這般的年紀,覺得自己身具靈根天分超常,但現在,我也不過是一個仆從而已。可是,我敢肯定,三年之後,你也和我一樣,但地位還不如我。”

    “此話怎講?”楊晨依舊還是那副懶洋洋的味道,問了一聲。

    “沒有人指導,楊少爺,你以為你能怎樣?”沈達冷笑一聲:“你以為,靠著你趁著孫師兄不備偷襲的情況下打倒孫師兄,真的就能在驛秀山莊橫著走嗎?充其量,你不過是一個有點蠻力的村夫而已。三年之後,你就是我的下屬,也敢讓我給你端飯?”

    “其他幾個,是不是也這樣想的?”楊晨甚至都沒有問昨天那幾個男女仆人的名字,只是用其他幾個來代替。

    “沒錯,楊少爺!”其他三個奴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的小廳轉了出來,站到了沈達旁邊,另一個男仆微笑著開口回答道:“不過,為了讓山莊的規矩上還過的去,我們還是稱呼你為楊少爺。”

    “不過,楊少爺的一切起居生活,可就要自己照料自己了。”緊接著,身邊的一個女仆接口說道:“提前適應一下,對你以後有好處。”

    “當然,楊少爺的那些用例,我們就卻之不恭,替楊少爺享受了。”最後一個女仆臉上的笑容更盛,仿佛樂開了花一般:“上官總管吩咐過,楊少爺你的一切用例,參照煉氣三層的弟子發放,我等正好在煉氣三層的關口,說不定這些東西能幫助我們提升到四層。”

    四個人一人一句,仿佛都已經商量好了一般,不但把楊晨的東西貪下,甚至還要楊晨自己照料自己。總算是這些人還知道一些本分,沒有讓楊晨反過來伺候他們。

    “既然連楚亨和上官峰都把規矩做的這麼足,楚亨想要對付我一個凡人,都要從規矩上做手腳。”楊晨懶洋洋的聲音從口中傳出:“莫非你們比上官峰還要厲害?比楚亨還厲害?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壞了規矩?”

    一番話說完,幾個男女奴仆臉色大變,楊晨卻兀自沒有說完:“連楚亨和上官峰都要把樣子給我擺的讓所有人都沒話說,你們幾個倒好,連樣子都懶得擺了。跟紅頂白原本無可厚非,不過,你們幾個是因為埋頭苦修,腦子都修傻了嗎?”

    楊晨的身體連動都沒有動過,卻讓沈達和其他三個仆人大汗淋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楊晨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一聲:“是不是需要我把今天這些話和上官峰說一說?”

    “楊少爺,開個玩笑而已。”沈達忽的陪上了笑臉:“我們只是隨便說說,又沒有真的要做什麼,按照規矩,玩笑之言,也談不上什麼對錯吧?”

    “按照規矩?”楊晨冷哼一聲,聲音陡然的增大一倍有餘:“按照規矩,我的午餐就算在嘴邊上,我要你給我端來的時候,你也得給我端起來哪怕做樣子繞一圈再送到我的嘴邊來!和我講規矩?”

    四個煉氣三層的奴仆,在楊晨這個剛剛加入純陽宮的人面前,動也不敢動,低著頭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抬頭。四個人臉上全部都是一片慘白,如同失去了生機一般。

    “我這個人,很喜歡你們這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見四個仆人的態度,楊晨點了點頭從扶手上放下來,正襟危坐:“至少比那些口蜜腹劍的家夥要強多了,更比那些名義上讓我當煉氣三層弟子,實際上卻一點不給幫助的家夥強一萬倍。”

    見楊晨忽然又改變了口風,四個奴仆都有些驚訝不定,互相對望了幾眼,這才將目光又放到了楊晨的身上。

    “我很欣賞你們的坦率。”楊晨的話,讓一幹奴仆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楊晨卻不管他們的想法:“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贏得你們剛剛說的那些的機會。”

    “什麼機會?”沈達急忙大聲的問道。如果楊晨要告訴上官峰的話,他們四個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門規就是門規,對他們這些奴仆也同樣適用。楊晨既然說給他們機會,那麼沈達絕對不想錯過。

    “你們四個,打敗我!”楊晨站起身來,衝著四個奴仆勾了勾手,自己卻直接走到了房舍的小院當中:“不管你們是單打獨鬥,還是一起上,隻要打敗我,我就當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我的事情,也不用你們放心,給我發的那份,全都歸你們所有。”

    “此話當真?”沈達神色一喜,急忙的追問道。如果楊晨不提的話,就算是上官峰知道也沒辦法治他們的罪,況且此舉還是給孫師兄出氣,想必楚師叔會更加高興。

    “當然!”楊晨臉上露出了笑容:“騙你們幾個奴仆,對我有什麼好處?”

    看楊晨認真的樣子,絕對不像是作偽。沈達扭頭看了其他幾個奴仆一眼,四個人臉上忽然都露出了笑容:“這可是你說的,想必就算是上官總管知道了,也不能怪我們壞了規矩。是吧,總管大人?”

    “當然!”上官峰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楊晨房舍的門樓頂上,笑的樣子:“剛剛楊少爺說的一切,我都聽到了。既然是楊少爺要找你們切磋,那自然不算是壞規矩。”

    沈達已經滿臉陰森笑容走上前來,正要動手,忽的上官峰插了一句:“沈達,楊少爺可是說叫你們一起上的,你們可不能不聽楊少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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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力降十會

上官峰在這個時候出現,楊晨一點都不意外。一個煉氣巔峰的高手,神識絕對能夠擴散到整個驛秀山莊,就算山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神識探查,何況楊晨這個被重點照顧的對象,不時時刻刻的盯著才有鬼了。

    只是,這個時候才出來,而不是一開始沈達他們破壞規矩的時候,尤其是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提醒四個奴仆一起上,這對於楊晨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驛秀山莊的實際掌權人是這樣的態度,自然沈達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做。

    反正楊晨有話在先,說是單打獨鬥或者一起上都好,卻沒有說過如果他勝利了會怎樣。上官峰自然要抓住這個口誤,先行把戰鬥結束了再說。反正楊晨沒有提過,打贏了,不過就是打贏了,沈達幾個人最多就是乖乖的伺候,還能怎樣?

    沈達幾個有了上官峰出面撐腰,膽色大增,四個人立刻飛快的上前,將楊晨包圍在其中。楊晨卻是根本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盯著上官峰,忽的笑問道:“總管是不是也想湊個熱鬧?”

    “哪哪!”上官峰微微的搖著頭,笑著說道:“老夫隻是權充個公證而已,掌門可沒有讓我對新來的弟子動手。”

    說是這麼說,但楊晨卻明白,上官峰一個煉氣巔峰的高手,對一個凡人出手,簡直就是侮辱。況且,他只要一動手,以大欺小,殘害同門的罪名就坐實了。別看驛秀山莊不大,但關注著這的可不止一個兩個內山門弟子。小輩們一起切磋並無大礙,但上官峰卻是萬萬不能插手其中的。

    反正四個煉氣三層的弟子對付楊晨一個,如果這都拾掇不下來,那也活該沈達他們屈居楊晨之下。本來身份就是奴仆,打又打不過,難道還指望哪個外山門弟子或者內山門弟子給幾個奴仆出頭?

    有了上官峰這句,楊晨旋即不再關注他,而是緩緩的轉了一圈,看著這幾個奴仆。微微的一笑,抬起了雙手,當著四個人的面,緩緩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曲下來,攥成了兩個拳頭。下巴一抬,衝著對面的沈達就是一個示意,讓他放馬過來。

    最先動手的卻不是沈達,而是楊晨背後的一個女仆。一張紙符忽的燃起,隨後小院登時陷入一陣濃密的煙霧之中。

    上官峰上面看著,微微的點著頭。這幾個奴仆可比孫海敬要聰明許多,上來不求一招製敵,反而用這種方法將楊晨的視覺幹擾。奴仆們都有神識,這點煙霧自然不會阻礙他們的攻擊,但楊晨卻是直接就被限製了視覺。

    這還不算,這符本名卻是叫做幻符,具有強烈的致幻效果,普通人只要一被這些煙霧籠罩,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一些幻覺。這些幻覺,還能依照主人的心思發生變化,幹擾心神,最是厲害不過。主人的修為越強,符法的威力越大。

    煙霧中已經出現了一片啾啾鬼鳴的聲音,嗚嗚咽咽,仿佛無數的冤魂纏上了楊晨。卻是那女仆知道楊晨出身出來的一道冤魂幻符。

    彌漫的煙霧中,楊晨的身影動都不動,雙眼仿佛也看到了這些冤魂,只是楊晨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冷哼一聲:“哼,雕蟲小技,活著的時候我能一刀砍下你們的腦袋,死了難道我就會害怕?給我散開!”

    一聲斷喝之下,那控製幻符的女仆猛地身體一震,似乎受到了什麼震撼。幻符嚇人,自然也有神識散布其中,被楊晨一喝,卻好像神識受到驚擾,嚇人不成,自己反而被動搖了心神。

    呼呼,幾乎是無聲無息的,兩邊兩個火球從煙霧中霸道的飛向了楊晨,同樣是符法攻擊。

    楊晨兩邊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身體猛地扭動,左右砰砰兩拳,每一拳,都準確的砸在了飛來的火球上麵。

    轟轟,兩聲幾乎不分先後的炸響,兩顆火球全部的爆裂開來,卻沒有傷到楊晨一絲一毫,只是讓他的拳頭看起來黑了許多。

    剛剛做完這兩個動作,楊晨頭頂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風聲,一條手臂粗細的大棍當頭砸下,帶起的風聲簡直讓人膽寒。

    這卻是沈達的手段,一條齊眉鐵棍,雖然不是法器,但是本身重量不菲。沈達又在上面費盡心思的做了幾道千鈞符,握在他手上的時候,還是正常的重量,但是砸下去之後,卻是數千斤的力道,哪怕是一塊鐵錠,沈達也有信心一棍砸成鐵餅。

    上官峰閉著眼睛,老神自在的用神識觀察著下麵發生的一切。沈達的棍子他都有份幫忙,自然十分清楚是怎樣的效果。心中正在暗想,這一棍下去,較量就會結束,但下一刻,他卻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下面房舍小院中,楊晨竟然伸出了一隻手,攥住了猛砸下來的棍子的另一頭,而沈達一直信心滿滿的一棍,就這麼突兀的停了下來,數千斤的力道,直接傳出一聲悶響,楊晨的身影卻是動都不動,仿佛那巨大的力道根本就沒有作用在他身上一般。

    沈達更是瞪大了雙眼,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哪怕是驛秀山莊內大家的切磋,也沒有人可以用蠻力接下他這一棍,最多是用巧力接引到一旁,或者幹脆用其他的手段應付。可現在,楊晨竟然用一隻手就接下了他這蓄力一棍,怎能不叫沈達驚駭萬分。

    這一那的驚駭,馬上給了楊晨機會。抓著棍子頭的右手一叫力:“給我鬆手!”劇烈的爭奪之下,沈達連人帶棍,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直接拉向了前方。

    緊接著,沈達的神識就看到,楊晨迅捷無倫的做了一個掄拳的動作。動作看的很清楚,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如同不聽話一般,隻做了一個想要躲避的動作,楊晨的拳頭就已經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沈達臉上。

    嗖,沈達的身體直接在空中快速的轉了幾個圈子,然後直接撞到了院牆上。吧嗒一聲,沈達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牆根,動也不動。

在上官峰的神識探查中,楊晨用一隻手,一把攥住了沈達砸下的棍頭。沈達的鐵棍有多沉重,上官峰一清二楚,自身力道加上千鈞符掄起來的力量,怕不有三五千斤,但楊晨竟然站在原地不動就一把抓住,委實的讓人歎為觀止。

    到現在,上官峰已經不再相信是孫海敬大意之下被楊晨擊敗,光憑這一手力量,當時孫海敬使用千鈞符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就算是沒有被楊晨殺氣震撼心神,他也不是對手。除非他能用其他的手段。當時情況,隻要挨上楊晨一拳就直接昏厥,哪還來的其他手段?

    別看孫海敬也好,沈達也好,都已經是煉氣三層,盡管靈力已經可以調理身體,但是和楊晨精華洗練的身體,依舊還是差的太遠。具體的力量有多大,連楊晨自己都沒有太清楚的概念,不過,這幾道千鈞符加上一條鐵棍,楊晨卻是絲毫不會放在心上的。

    鐵棍在楊晨的手中,開始瘋狂的掄了起來。楊晨並沒有什麼招式,隻是最簡單的將鐵棍掄成了一圈,圍繞著身體,嗡嗡作響。

    彌漫的煙霧,似乎在這種巨大力量的攪動下,開始有了慢慢散去的跡象。其他的三個仆人大驚。控製幻符的女仆急急忙忙的掏出了一條錦帶,畫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紋。看起來,女仆對這錦帶十分的珍惜,但眼前的情形卻也由不得她,手中掐出一個訣,錦帶頓時間飛了起來。

    毒蛇一般,飛快的將楊晨圈住,隨後錦帶朝著中間一收,楊晨連棍帶手臂,全部都被錦帶收緊在身體上,隨後錦帶仿佛活過來一般,刷刷刷連繞幾圈,將楊晨裹在了當中。

    就連楊晨也不由的心中暗暗點頭,女仆這條錦帶,都已經有了法寶的雛形,祭煉的級別不夠,而且使用的材料太過低級,導致能夠纏繞製敵,無法一擊致命,最多也就是起到一個牽製的作用。

    其他兩個仆人見楊晨已經被錦帶纏繞,心中大喜,一個手掌一亮,手心突然冒出一股熊熊的火焰 心口按了下去。另一個卻是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桃木劍,上麵發出了晶瑩的亮光,衝著楊晨的咽喉刺去。

    哪怕是楊晨擺明了是切磋,但在上官峰出現之後,這幾個仆人下手,卻已經是不顧楊晨的死活,招招都是向著致命的地方攻擊。

    眼看火焰掌和桃木劍就要及體,楊晨卻猛地大喝一聲,雙臂一叫力,纏繞著身體的錦帶倏地繃直,發出一陣嘎啦嘎啦的聲音之後,一聲,斷成了好幾節。楊晨的手下不停,手臂粗的鐵棍霎那間又掄了起來,目標直取兩個對自己出手的仆人。

    拿著桃木劍的女仆大駭,眼看鐵棍就要掃到身上千鈞一發之際,什麼也顧不得了,本能的拿著手中的桃木劍就是一擋。

    砰,帶著一絲沉悶的聲音發出,桃木劍直接碎成了幾節。看著這一幕,女仆的心仿佛都要碎了一般,整個人都開始呆滯起來,呆呆的看著手中僅剩的劍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楊晨的鐵棍猛地一住,向後一靠,鐵棍的另一頭就準確的頂在了身後撲上來的男仆手上。男仆燃燒著的火焰掌,發出喀拉一聲,眨眼間手腕就彎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而此時此刻,楊晨的臉依舊一直面向著那個發呆的女仆,頭都沒有回。男仆發出慘叫的同時,楊晨的拳頭已經轟到了女仆的臉上。

    重重的一拳,楊晨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的憐香惜玉。一拳下去,女仆的身體同樣被高高的砸起,空中轉了幾個圈,遠遠的摔在了地上,就此一動不動。

    身後的男仆看到了女仆的慘狀,急忙停止了慘叫的,但楊晨卻已經轉回頭來。大駭之下,男仆下意識的飛速的猛退,甚至沒有察覺,直接退到了牆根上。

    當後背靠在牆上的那,男仆突然之間雙目大睜,看到什麼震撼的情形。腦袋猛地向著旁邊一偏,手臂粗的棍頭咚一聲重重的搗在了剛剛男仆腦袋的所在,砰,牆上被搗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碎石四濺。

    楊晨的身影緊跟著鐵棍到來,猛地轉身,向後一靠,整個人都貼在了男仆的身上石牆,猛地凹進去 將那個男仆牢牢的嵌了進去。男仆一聲不吭,喪失了知覺。

    這一切,那個控幻符的女仆看的一清二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四個煉氣三層的修行眾人,麵對一個從來沒有修行過的普通人,竟然會敗的如此之慘。三個人都生死不知,剩下她一個。從來沒有面臨過這種情形的她,幾乎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晨卻不管她這些,手中的鐵棍猛地向前擲出,直指那個女仆。女仆大駭之下,急忙身體前竄,總算是躲的及時,前腳剛剛離開,後腳鐵棍就嗤一聲,深深的插入了剛剛她站立的位置。

    楊晨的身影卻已經飛撲而至,女仆大駭之下,再也顧不得其他,急急忙忙的運起剛剛學會不久的飛騰之術,騰空而起,一門心思想著就要逃跑。

    卻不料想,她這一騰空,卻給了楊晨一個絕佳的時機。此時此刻,楊晨和女仆已經站在門樓頂上的上官峰,正好成了一條直接。

    腳下一勾,鐵棍就被勾了起來,楊晨一手抓住棍頭,身子連轉幾個圈,借著旋轉的力道,將鐵棍用力的擲了出去。看似目標是女仆,實則卻是衝著上官峰。

    空中的女仆,身體升起還不高,驀地腳下被抓住,雄渾的力量直接讓她身體失去了平衡。遠遠的望去,就像楊晨一手抓住女仆的一隻腳,高高掄起,然後狠狠的摜在了地上一般。

    空中的鐵棍,速度絲毫未減,直接向著上官峰劈面飛來。上官峰登時臉色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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