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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高科技霸主》(全書完)

第八十二章
打小鬼子的注意


“盜亦有道,我們是去做海盜,但是去做替天行道的通天大盜,而不是去做燒殺yín掠、無惡不作的強盜。wWW、我們去搶搶小鬼子的東西有什麼不合適嗎,小鬼子十幾年前通過甲午一戰,從我國訛詐去了兩億兩白銀,順道搶去了臺灣島和澎湖列島,這筆賬怎麼算?當年慈禧那個婦人答應了他們,我們這些子孫後代也不能輕易承認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小鬼子從中國拿去了多少東西,我遲早要他們吐出來,不但要吐,而且還要加倍奉還,如今我們實力還弱小,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但可以去小鬼子那裡偷一點,暗地裡搶一點過來用用又有何妨,rì後我們壯大了,再明刀明搶地去小鬼子那裡搶。”李天成想到近些年中國所遭受的屈辱歷史,眼中頓時露出一絲薄怒之,神一凜道。


“事情是可以做,但若是暴露了行蹤,此時得罪了rì本人恐怕對我們不利?”譚建業知道目前振**面臨著即將南下的北洋軍,若再去招惹第二個敵人會讓自己陷於十分被動的境地,頓時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一絲憂sè道。


“你忘記了我們還有兩艘唐級潛艇嗎,造潛艇我們投入了幾百萬兩銀子,放在那裡不用豈不是很浪費,現在正是要使用它們的時候。另外除了潛艇之外,還需要幾艘民用船隻幫忙,只要我們計畫周密,行事謹慎,我看還是可行的。”李天成在一個月之前已有了這種打算,收集了大量的資訊,最後才決定下來,隨後便鄭重其事地回應道。


“若是沒有重大的利益擺著面前,我是不會去冒這個險的,這次我們已經打探到,兩天后rì本國內有一批值錢的好東西要通過臺灣海峽,要是普通的貨物,我們也沒必要去犯險劫掠它,如果這次得手的話,夠我們用好一陣子的了。”李天成稍稍一頓又肅容道。


“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譚建業聞言,頓時眼珠子一轉,眼冒jīng光道。


“是一批從南非進口來的黃金,使用rì本橫濱的一艘貨輪運送過來的,上面運輸的黃金重達五噸左右,換成銀元的話,可以多達五百萬塊以上,相當於工廠一年的利潤額,這些錢搞到手之後,可以全部充作軍費之用,接下來大半年的軍費都有了著落,這種機會不是經常有的,比劫掠其它的貨物要划算多了。”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是價值量這麼高的黃金,我相信rì本人也不會馬虎,必然會派軍艦護航,我們的把握究竟有多大,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譚建業聽到黃金總額時,小眼頓時一亮,但隨即又轉念一想道。


“我們向來都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次也採取同樣的戰術,利用兩艘潛艇對付rì本人的軍艦,然後利用武裝民船登上本人的貨船,繳獲這批黃金,在本艦隊馳援之前,便溜之大吉,本人到時候找不到任何證據,也查不出究竟是誰做的,他們也只得乾瞪眼。”李天成又略有所思地徐徐道。


“既然你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認為此事可行,那我看可以採取行動,等這筆錢到手了,近期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雖然風險大了點,但挖小鬼子的牆角我倒是也很感興趣。”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譚建業不在猶豫,隨即也表示了支持。


隨後李天成就召集了一批人,開始詳細商議具體的計畫,準備在兩天后採取行動,目標直指rì本運黃金的貨船。


另外一方面,在蘇南光復之時,在全國引起的震動已經很大,但終究沒有爆發全國規模的連鎖反應,這一點李天成也有些失望,而在浙江光復之後,全國各地似乎都仿佛沸騰了起來,有了武昌起義之後類似的跡象,而此時武昌起義究竟還有沒有意義,李天成也無法判斷,或許武昌起義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被取代了它不可替代的歷史作用。


浙江光復之後,全國各省的督撫都將矛頭指向了各省新軍,各省都對新軍採取了提防的政策,有的克扣了新軍的彈藥,一名士兵手裡只有幾發子彈,有的則是將新軍調離了省城等重要城市,以防他們效仿浙江發生兵變,再就是加強對新軍的控制,更換新軍將領,以舊勢力的人補充到新軍之中。


雖然各項措施做得比較到位,但浙江光復對於各省新軍造成的衝擊著實不小,如今黃興等革命黨人早已潛伏入了武昌等地,正在策劃著一些重大的事變,各省新軍內部也群情激奮,革命之火正在被暗中在四處點燃。


革命黨人除了受到振**起義的刺激之外,還對浙江革命軍短暫的生命感到懊惱,認為振**對於革命黨人而言已顯得並不可靠,接受了這次教訓之後,革命黨人認為他們必須在國內其他省份重新著手布點,進行新的起義鬥爭,以爭取建立自己dú lì的勢力範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振**蠶食南方各省,畢竟雙方追求的目標並不十分一致,誰都想這個世界按照自己制定的規則來運轉,要想達到這個目的,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在這種混亂的時期,只要是有思想、有追求、有信念的人都不會放過機會做一次英雄人物,李天成已初露頭角,可謂是家喻戶曉,孫中山、黃興、蔣介石、袁世凱等人同樣都想要在這個時代千古留名,成為萬人矚目的天子驕子,而歷史也給他們恰如其分地提供了這樣一個合適的平臺,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麼表演了。


還在幾天之前以蘇南狹小的地域抵禦清兵的包圍之勢,對於剛剛成立不久的振**而言,非常不利於抗rì持久的作戰,因為清兵只要封鎖蘇南的陸上交通要道,振華的工業品在國內的銷售就基本中斷,而海上由於受到列強的制約,清兵不敢封鎖上海等地港口。


而且列強各國現在與振華的生意做得很大,許多工廠都需要用到振華的各種新產品,振華的民用產品也在國外逐漸走俏,所以清兵若封鎖振華的出海口,將對列強國的國內經濟造成一定影響。


另外此時清廷海軍積弱,執行封鎖任務稍顯困難,不過振**如今雖然也有幾艘炮艇在黃浦江內巡航,但相對于清海軍而言,還相對弱小,所以幾艘軍艦從來都未駛出過黃浦江。


清兵的海軍艦艇也未進入蘇南長江段,湖北艦隊在長江中游駐防,其它艦隊則分佈在沿海各地,因為懼怕振**的岸防大炮的威力,振**在長江口和控制江段設有反艦重炮陣地,可以對江面的艦隻進行炮火打擊,對於狹窄的長江口江面而言,不利於海軍艦船的機動作戰,而且海軍的作用也有限,打擊範圍受到限制,所以這次對抗之中,海軍還沒有被調動。


另外到了清末時,海軍之中同情革命的人很多,武昌起義之中,清海軍實際上沒有成為清廷的有力幫手,而是沒多久便倒向了起義軍一方,此時清廷對他們也不敢太依賴。


此後戰事稍稍平息了兩天,雙方都在做最後的準備,北洋軍已加快了南下的步伐,但在大部隊到達之前,各部清兵懼怕振**的炮火威力,暫時按兵不動,保持距離。


對付振**的炮火,除了類似的炮火相抗之外,目前還沒有別的辦法,此段時期北洋軍裝備的炮火,大多是七十五毫米口徑以下的過山炮等小口徑火炮,shè程遠不及振**的榴彈炮和加農炮超過二十公里的距離。


北洋軍內其實也有大口徑重炮,但大都是不可移動的炮臺,如張勳的江防重炮口徑達一百五十毫米,這些重達幾十噸的固定炮,無法四處機動,這個時代也沒有重卡車,這種巨炮在陸地上搬運十分困難,相比之下,振**的重炮重量只有幾噸重,全部都是輪式可牽引機型,只要不是在山地作戰,便可在人力或是馬力拉動下四處機動,比較靈活。


目前只有京城禁衛軍擁有十八門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重榴彈炮,此前因為保衛京師的需要,沒有被調用,這次浙江光復之後,清廷焦急難耐,不得不忍痛割愛,將這十八門大炮也一併運往了天津,準備通過海軍抵達南方,但這種大炮搬運較為困難,到達蘇南還需要一段時間。


鑒於振**明顯的火炮優勢,清兵不得不從國外採購更多shè程遠、而靈活機動的火炮,但這些火炮從國外進口回來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一時間尚不能形成戰鬥力,振**可以抓住這段時間採取進一步行動,獲取更多的地盤。


利用幾天的間歇時間,李天成去長興島基地秘密視察了一番,兩艘潛艇上的人員都已齊備,這些艇員的訓練工作也已完備,每艇四十五人,各崗位人員cāo作熟練,每艘潛艇上的二十四枚水雷也已裝載完畢,提前進行了一次檢修,沒有發現故障,可以即時使用,他們已接到李天成的命令,準備在十月二十九rì上午潛伏至東海,進行攔截本運送黃金的貨船行動。

第八十三章
潛伏


另外四架直升機之中的兩架也準備參加這次行動,以增加行動成功的把握。wWw、


這四架直升機原本是兩個批次生產出來的,每批次生產了兩架,上次軍演時發生故障的是第一批次的一架飛機,經檢驗之後,發現其旋翼絞部分發生裂紋的原因是因為兩個結合部件之間長期受到的扭力過大造成的,這一點屬於設計上的缺陷,為確保絕對安全,必須改進局部結構的設計,更換結構部件後才能繼續使用。而第二批次的兩架直升機旋翼絞的設計上略有改良,所以尚未發現因扭力過大而造成損傷的狀況,目前還可以繼續使用,這次使用的兩架飛機就是第二批次的飛機。


在浙江南部的台州地區、溫嶺以東一百公里之外的海面上,一輪紅似烈火的驕陽當空而掛,炙熱的陽光映shè在此起彼伏的蔚藍浪濤之上,折shè出點點刺目的霞斑,兩者相映成趣,形成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絢麗星斑。


在幾處閃耀跳動著的光斑之間,一個如海面漂浮物般的空氣導管正靜悄悄地懸浮在海面上方,這是零一零號唐級柴電動力潛艇從水面之下升出的通氣管,另外一艘零二零號潛艇正在不遠處的海面下方潛伏著,它的柴油機也同樣正在工作。


柴電潛艇是依賴柴油機給電瓶充電而獲得電能,潛艇在水底潛行時使用電機提供動能前進,此時兩艘潛艇的柴油機正在高負荷工作,將機械動能慢慢轉換成為電能儲存到電瓶之中,這是出發前的最後一次充電。


這個時代其它各國的潛艇還沒有設計這種能升出水面的通氣管,因此每次啟動柴油機進行充電時,必須浮出水面才行,這樣便增加暴露目標的風險;而且此時各國設計的潛艇噸位大都在幾百噸之間,與兩艘唐級二千噸的排水量相比,差了好幾倍,配備的魚雷發shè管和魚雷數量也相差好幾倍。


而且唐級潛艇已配備了主動和被動聲呐,可以搜索十幾海裡之外的目標,其它潛艇還沒有裝備聲呐,不過唐級潛艇使用的魚雷依舊是老式的直航魚雷,而並非後世的線導和尾流制導魚雷。


直航魚雷的特點是不會拐彎,只能依照原始發shè的方向前行,線導魚雷具有制導能力,能跟蹤目標實現曲線機動,所以線導魚雷可以在較遠的距離發shè,不必擔心目標會移動離開發shè方向,而直航魚雷發shè的時間點、距離、方向都要求比較嚴格,要求魚雷手配合和cāo作相對熟練,擊中目標的可能xìng才會大大增加。


這個時代的潛艇在對水下潛艇作戰時,一般都是能夠通過潛望鏡觀測到對方時,才會發shè魚雷,而且潛艇的首、尾部都有魚雷發shè管,可以前shè和後shè,唐級潛艇依舊保留這種特徵,在尾部保留著兩具魚雷發shè管,首部則有六具魚雷發shè管,共配備二十四枚魚雷。


此時無線電通信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廣泛傳播,軍艦之中已經開始使用無線電發報機等通信方式相互聯繫,但潛艇與己方艦艇之間的通信一直是一個難點,因為電磁波在水中衰減速度很快,所以潛艇通信必須在離水面較近的地方進行;後世更加先進的潛艇裝備了拖拽式的天線,也可以潛伏到更深的海域進行通信,但潛艇的通信比水面艦艇和飛機要困難,如不浮出水面,通信距離也會受到很大限制。


兩艘唐級潛艇之間也使用的是無線電通信設施,以便及時聯繫和相互傳輸資訊,在兩艘潛艇相繼充電完畢之後,便開始下潛至更深的海域,朝著東南部方向緩緩潛行。


零一零號潛艇由艇長郝軒威領航指揮,零二零號由艇長郭鎮山領隊,隨後兩艘潛艇根據此前得到的情報,開始朝浙江東南面海域慢慢搜索開來,水面上有四艘民用船隻隨行,這四艘民用船隻是臨時徵用來的,兩艘是兩千噸級以下的貨船,另外有兩艘貨船達到了四千噸級以上,它們的甲板相對寬闊,每艘甲板上停放了一架直升機,用帆布蓋了起來,從外表看上去如同船運的貨物一般;四艘貨船上也臨時加裝了軍用的通信設備,以保持與水下潛艇之間的聯繫,另外直升機上也已加裝了通信設備。


為隱蔽起見,四艘貨船都沒有懸掛國旗,弦號顯眼的地方都被刻意遮蓋了起來,以防在執行任務過程之中被人觀察到,留下可以追查的證據。


零一零號潛艇內,郝軒威正在和大富、武器官、聲納員等十幾人圍坐在餐桌上吃著香噴噴的早餐,早餐有雞蛋、香腸、白菜、牛nǎi等多個品種,營養豐富均衡,周圍充斥著艇員們歡快咀嚼和桌上盆、碟和碗筷碰撞的聲音,一切看起來十分安靜祥和,不像是即將要進行一場驚心動魄海戰的樣子。


根據情報顯示,此時小鬼子運送黃金的菊野號貨輪已通過臺灣海峽,出現在東海海面上,離台州東部海域的距離只有兩個小時的航程。趁這段時間,郝軒威向艇員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和這次計畫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及其應對措施,艇員們也早就熟悉銘記了這次計畫的詳細執行步驟,和應對一切可能突發事件的措施。


這次一共有兩艘rì本軍艦護航,都是老式的巡洋艦,一艘為高千穗號,一艘為浪速號,這兩艘巡洋艦都曾經參加過甲午中海戰,此時被本海軍作為落後的二等海防艦隻使用,此次保護民用船隻的護航任務也這次交給了這兩艘軍艦。


這兩艘軍艦艦齡都在十五年以上,排水量在四千噸左右,火力配備大致為260mm35倍口徑克虜伯主炮2門,150mm35倍口徑克虜伯炮6門,25mm四聯裝諾典費爾德機關炮10門,11mm10管格林炮4門,360mm魚雷發shè4具。


這些武器裝備只有魚雷可以對潛艇產生威脅,但這兩艘軍艦顯然沒有裝備探測潛艇的聲呐設備,所以潛艇對於它們而言,基本上相當於隱形艦艇,如果沒有水下潛艇的配合,這兩艘軍艦對於兩艘唐級潛艇毫無威脅,所以艇員們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呈現出過度緊張的神sè,大多顯得平淡而自然。


潛艇的乘員實行三班制,作息時間按照十八小時為一輪回,每六個小時換一班人執勤,一班休息,一班娛樂,一班上崗,艇長和大富、武器官等軍官也是輪換休息,他們上崗的時間比一般艇員要長,娛樂時間也基本上在崗,遇到執行戰鬥任務時,一般是由艇長親自指揮。


兩艘潛艇此時都已潛行至東海深處,這一帶是rì本貨船的必經通道,四艘民船分散在周圍的海域,密切關注著過往的船隻。


到了十點鐘左右,一艘民船終於發現了正在朝東北方向緩緩駛來的橫濱號貨輪,這是一艘萬噸級的普通貨輪,除了黃金之外,橫濱號還裝載了一批橡膠製品回rì本,也作為運送黃金的掩護之用,一路上遇到的海盜就有兩三波,但都被本高千穗號和浪速號嚇退。


高千穗號和浪速號正一前一後保護著橫濱號通過東海海域,艦艇上碩大聳立的煙囪口正往外冒著滾滾濃煙,不時從海面上傳了幾聲響亮的汽笛聲。


位於最南端的民船上的船員,正在利用望遠鏡觀察著東南部海面的情況,已捕捉到了高千穗號的影子,隨即便刻意拉開距離躲避,以免引起對方的猜疑。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我是刺蝟,我已發現三隻老鼠的蹤跡,它們正在朝我方向駛來,大老鼠(指貨船)夾在兩隻小老鼠中間,離我的距離只有十八海裡左右,位於67度方向,請做好準備!”很快從這艘民船上傳出了無線電信號,其它幾艘民船和潛艇立即接收到資訊。


收到信號之後,四艘民船開始朝周圍的海域分散開來,他們的任務是在兩側跟蹤橫濱號貨輪,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一旦潛艇得手之後,便沖上來包圍貨船,威逼它停止前進,然後派人登船運貨,整個過程還需要抓緊時間,時間耽誤過久,會招致rì本駐臺灣的艦隊趕過來馳援。


“各就各位,準備戰鬥!”郝軒威接到傳訊兵打來的有線電話之後,立即通過安裝在潛艇的廣播發佈了命令。


所有艇員立即停止一切活動,開始集中到各自的崗位上,潛艇內頓時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艇員們相互提醒的喊叫聲,以及cāo作的指令聲。隨後所有與戰鬥相關的儀器儀錶、其它裝備都被啟動開來,此時八具魚雷發shè管都已經裝填好了魚雷,就等著發shè出管。


零二零號潛艇也同時做好了戰鬥準備,開始和零一零號平行列隊,向目標位置漸漸靠攏,隨後不久兩艘潛艇的主動聲呐都搜索到了橫濱號和高千穗、浪速號發出的水聲噪音。


“控制水準舵,上浮五十米,接近海面觀測他們”郝軒威的神sè略顯得有些激動,雙手漸漸捏成了拳頭,這是他擔任艇長以來,第一次執行實戰任務,而且對方是曾經參與了侵略中國的艦隻,心中不免油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仇恨意識,目光之中閃耀著狠厲之大聲命令道。


“右轉三十度,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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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貓捉老鼠


這次與菊野號同行的本來還有幾艘運送其它貨物的貨船,它們組成一個船隊共同航行,但這幾艘貨船的目的地並非rì本本島,而是臺灣高雄港,所以通過臺灣海峽之後,整個船隊就只剩下菊野號一條貨船,而這也是整個船隊之中分量最大的船舶。wWW。


“注意對方位置,隨時彙報距離資料!”隨著潛艇越來越接近位於三艘rì本船隻最北端的高千穗號,郝軒威的心弦也越發繃緊,他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是骨子裡透出的一股難耐的興奮,想到馬上就要擊毀這艘曾經沾滿了北洋水師將士鮮血的巡洋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巴不得馬上就將二十四顆魚雷一股腦全部傾瀉到高千穗號上去,把這些小鬼子炸得連骨頭肉都找不著一片。


“一號老鼠距離十海裡,航速十五節,方位030。”


……。


“一號老鼠距離五海裡,航速十六節,方位055。”


……。


“一號老鼠距離一海裡,航速十五節,方位078。”


隨著零一零號潛艇越來越接近目標,聲納員聽到的噪音也越來越大,不時地向艇長彙報高千穗號的位置。


另外一艘潛艇零二零號負責接近位於船隊後方的浪速號,一艘潛艇負責一艘軍艦,各施其職,準備等對方進入一公里之內時,再從容不迫地展開攻擊,因為距離越遠,魚雷擊中目標的幾率就越小,距離太近的話也會影響到己方潛艇的安全,五百米到一公里左右發shè魚雷是比較合適的攻擊距離。


在水下,潛艇能用肉眼發現目標的距離有限,而使用潛望鏡升出海面觀察,則能看很遠,為避免提高攻擊成功率,兩艘潛艇都只潛伏到海面之下幾米處,利用潛望鏡觀察著海面的情況,三艘rì本船隻很快便映入了眼簾。


“收到獵鷹發來的資訊,他們已進入魚雷發shè準備狀態,魚雷將在二十秒之後發shè。”通訊兵隨即便將剛剛收到的零二零號潛艇發來的資訊轉告給郝軒威。


“一號魚雷準備,瞄準目標!”聽到傳訊兵的彙報,郝軒威眸中的興奮之sè更濃,雙手掌磨合在一起用力搓了一搓,然後便對艇首部的魚雷手大聲發佈了命令。


“二號魚雷準備!”


“三號魚雷準備!”


……。


“一號魚雷發shè準備完畢!”魚雷官繃緊了心弦,略顯激動地強調了一聲。


“二號魚雷準備完畢!”


……。


“一號魚雷發shè!”郝軒威終於等到了最後的時刻,當潛望鏡上能看到高千穗號桅帆上掛著令人厭惡的本太陽旗時,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那一杆旗幟撕扯下來,撕得粉碎,隨即便字字鏗鏘有力的大喊了出來,聲音不是從口中發出,而是發自肺腑之間。


隨著魚雷cāo作手猛地按了一下一號魚**的發shè按鈕,一顆直徑達五十公分的大型魚雷如一條深潛於水底幽靈般的鯊魚,脫殼而出,漆黑的外殼在水中反shè著刺眼而駭人的光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六百米開外的高千穗號急速shè去。


“二號魚雷發shè!”郝軒威面微微漲紅,繼續鏗鏘有力地發佈著攻擊命令,手指不經意間在微微顫抖著。


“轟!”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在幾百米開外的深海之中,如驚天雷鳴般擴散到了周圍的海域,刺耳的聲音讓帶著耳機仔細聆聽著周圍水中噪音的聲納員的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


“打中沒有!”這一聲響起之後,郝軒威額頭上的青筋頓時突起,期待地向聲納員詢問道。


“一號魚雷沒有打中目標!”聲呐員的回應讓郝軒威微微有些失望,他面sè稍稍一沉,不過只過了幾秒鐘又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這一聲更加扣人心弦,讓郝軒威的眼睛再次為之一亮。


“二號魚雷打中目標艦艏!”聲呐員無比興奮的聲音傳來,這一刻對於他而言,如同中了五百萬彩票一般,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己方的魚雷擊中敵人艦身,所發出的美妙樂章,怎能不讓人心cháo澎湃。


艇內官兵頓時齊聲歡呼了起來,郝軒威使勁捶了一下站在旁邊的大副的肩膀,使得大副痛得咬牙尖叫了一聲,但疼痛感隨即便被興奮掩蓋了過去。


“注意修正參數,繼續瞄準,三號魚雷發shè!”


“四號魚雷發shè!”


另外一邊,高千穗號上,一切似乎都顯得十分平靜,船員們都在等待著返回rì本橫濱港,結束連續幾個月枯燥無味的海上生涯。


“船長,不好了,我們遭到魚雷攻擊,對方方位不明,找不到攻擊來源!”,當聽到第一聲魚雷的爆炸聲從水底傳來之後,高千穗號上的瞭望兵如熱鍋上的螞蟻,開始亂成了一團,隨後一名船員立即屁顛屁顛地沖進了位於艦橋內的指揮室,對正在愜意地和下屬軍官聊著家鄉長崎的藝jì是如何美妙,喝著美味香檳酒的渡邊四郎扯著嗓子喊叫了起來。


隨後負責瞭望的士兵緊急用望遠鏡四處觀測,但無論如何都未發現附近海域有任何一隻他**艦的影子存在,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究竟是從何而來,他們心想難道是碰到了一顆被人遺棄的漂流水雷,這種事情雖然很少見,但也曾經在大洋之中被不少倒楣鬼遇到過,因此喪命者也不在少數。


“什麼情況,是誰敢偷襲我們大rì本帝國的海軍艦隻,吃了豹子膽不成?”渡邊四郎帶著幾分微醺之,兩眼猛地一瞪,朝慌忙進入內室的士兵問道。


“不知是不是……?”這名士兵正要解釋說是不是碰到了飄散在水面的無主水雷,但話說到一半時,突然感到腳下猛烈晃動了一下,身體不經意朝前方倒了下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面上,黝黑且厚的臉皮頓時蹭到了地面上,鮮血從破損的面皮上滲透了出來。


一聲巨大的轟鳴自船底深處傳來,高千穗號隨著這一聲之後,如同遇到了十級颱風,驟然劇烈搖晃了起來,渡邊四郎和其餘幾名正在享用美味的將官,頓時朝四周圍紛紛傾倒了下去,桌子上的美酒和佳餚頓時傾瀉而出,紛紛灑落到了地面上,一片狼藉,酒水和菜汁灑了渡邊四郎一身,他差點就被調到地上的餐刀捅船了屁股,幸好刀尖偏了那麼一點點。


“魚雷來自左方,傳令舵手右滿舵急速前進!”渡邊四郎痛苦地掙扎著,從地面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面sèyīn沉如水,臉上一片污漬來不及用手去擦拭,憑著多年的指揮經驗,他立即判斷出高千穗號遭到了魚雷襲擊,魚雷的方向大致來自艦體左下方,頓時揮舞著雙手,如豬腳般嚎叫了起來。


“發現敵人位置沒有!”渡邊四郎得到海面上沒有發現任何艦隻的彙報之後,額頭上的青筋頓時繃緊,他知道這次一定是遇到棘手的對手了,否則也不會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己方卻毫不知覺,心想究竟算是什麼樣的人擁有如此詭異的實力,能在視距外發shè魚雷攻擊。


“難道是……?”渡邊四郎摸了一下沾著酒jīng和菜水的鼻頭,疑惑地自問道。


“潛艇,我們遇到了潛艇。”竭力啟動大腦思前想後,想到了一切可能的狀況,渡邊四郎眸中頓時一亮,此時才明白過來。


在這個時代,潛艇還沒有正式成為海軍的作戰艦艇,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國等國才使用了潛艇來襲擊敵**艦和貨船,但如同輕機槍最初出現在陸軍戰場上受到輕視一樣,潛艇當時也並不受到看好,英國人認為潛艇只是一些海軍實力落後的小國家用來搞偷襲的玩意,根本不值得強大的英國皇家海軍去發展。


直到德國用它的潛艇神不知鬼不覺地擊沉了大量英國貨船,擊沉了令英國驕傲的皇家海軍大噸位艦艇之後,英國人才意識到這種裝備的巨大潛力,立即開始大力發展潛艇。


所以這個時代的海戰基本上將潛艇排除在外,渡邊四郎絞盡腦汁才想到了潛艇這種新興的神秘海底怪獸,但此時已為時已晚。


“全速前進!”渡邊四郎雖然知道沒有有效偵測水底幽靈的設備,高千穗號無法與潛艇抗衡,但他卻明白,潛艇在水下的航速是遠低於水面艦艇的,此時唯一的辦法,就是趁高千惠號的船體沒有被洞穿之前,高速前進,甩掉對方才是唯一的希望。

第八十五章
海底幽靈


“拉jǐng報!”


“通知菊野號,右滿舵全速前進,趕快逃跑!”渡邊四郎隨後便立即想到了菊野號上面的五噸黃金,心想對方會不會是為了這批黃金而來,但能夠出動潛艇來打黃金注意的絕非普通的海盜,目前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英、法、美、德、俄等列強國之外,他想不到有任何人有如此強大的戰力。Www,


渡邊四郎在驚慌之餘,稍稍分析了一下,但卻想不出究竟是哪國要打這批黃金的注意,只得鬱悶地繼續嘶吼著,對慌亂地奔跑在甲板和艦艇內部各處的士官們下達命令,刺耳的jǐng報聲如重錘般敲打在他們心間。


“三號魚雷沒有擊中,四號魚雷沒有擊中!”潛望鏡觀測員一直在盯著高千穗號上的動靜,在三號、四號魚雷shè出後,高千穗號突然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開始與零一零號潛艇相同的方向急速前進,船尾正對著零一零號的艦艏,這一轉向卻恰好救了高千穗號一命,兩枚魚雷擦著它兩側的船舷飛shè了過去。


“一號老鼠正在全速逃竄,速度十八節。”


“五號魚雷發shè!”


“六號魚雷發shè!”郝軒威見命中高千穗號的二號魚雷竟然沒能將對方擊沉,眉頭微微皺起,立即下達了繼續攻擊的命令。


魚雷很快便從發shè管飛shè而出,兩隻水底幽靈朝著高千穗號無情地追趕了過去,潛艇官兵都在焦急等候著這兩枚魚雷即將傳來的爆炸聲。


“轟!”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之後,五號魚雷終於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在與對方的船尾發生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之後,觸發引信立即引爆了魚雷,船體被急速撕裂開來的聲音立即傳到了聲納員的耳朵裡,聲納員跳起來猛地揮手敲打了一下檯面,高聲歡呼了一聲“打中了!”


所有人在這一刻再次歡叫了起來,如果被兩枚魚雷命中,高千惠號還能脫險,那它的命運也太好了。


“注意觀察,打殘它沒有?”郝軒威還不敢肯定這一枚魚雷是否給對方造成了重創,或許又只是在對方艦體上留下了一個傷疤而已。


“它停止前進了,這次估計是不行了。”大約半分鐘之後,高千穗號的馬達聲音漸漸停歇了下來,螺旋槳的聲音最終消失在了聲納員的耳朵之中,觀測員通過潛望鏡看到高千穗號停在了海面上,一股濃煙正在從船體zhōng yāng冉冉升起,隨後便見到有船員開始站在船舷邊,往大海裡跳去。


“有人棄船了,船體肯定被擊穿了,他們不行了。”


隨後郝軒威停止了魚雷攻擊,顯然高千穗號已被擊成重傷,無需再繼續浪費魚雷。


零一零號開始向高千穗號靠近過去,為安全起見,沒有浮出水面,等待了幾分鐘之後,只見高千穗號的船體開始慢慢往一側傾斜了下去,一股巨大的浪濤從海面上直沖而起,隨後巨大的艦體便漸漸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海面上只留下了幾十名還在奮力劃水的rì本水兵,這些人如果沒有及時被發現,將只有葬身大海的命運,零一零號潛艇當然沒有這麼好心去把他們撈上岸,渡邊四郎此時也已倒在了指揮室內,隨著高千惠號葬身海底。


“二號和三號老鼠的情況如何?”郝軒威剛才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高千穗號身上,菊野號和浪速號離高千穗號已在一海裡之外,所以此時立即轉移視線詢問道。


“獵鷹正在追逐三號老鼠,它逃不掉了,不過刺蝟等四人不敢靠得太近,擔心被三號老鼠的炮火盯上。”


“追上二號老鼠,不要讓到嘴的肥肉逃走了。”擊沉了高千穗號之後,郝軒威的心情稍稍平靜了幾分,多了一分勝利之後的驕傲感,單手一揮,有些志得意滿地命令道。


“二號老鼠航速達到二十節,只有刺蝟、豪豬可以追上去,是不是命令他們放飛鳥?”


“稍等片刻,等浪速號被擊沉再說,現在貼上去還很危險。”


平靜地等待了幾分鐘之後,前方終於傳來了浪速號被擊沉的資訊,零二零號潛艇在發shè了八枚魚雷之後,終於將浪速號直接轟成了一堆火球,艦體內部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船上的士兵大多數沒來得及跳海,便葬身在火海之中,船體隨即便裂開沉入了水底,而他們也同樣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便死在了敵人手中。


“浮出水面,追蹤二號老鼠,命令刺蝟和豪豬放飛鳥追擊,勒令二號老鼠停止前進,登上他們的甲板,動作要迅速。”郝軒威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他不但負責指揮兩艘潛艇,還統一指揮著四艘民船的行動,隨後便命令兩艘潛艇浮出水面追擊,因為在水下它們的航速只能達到十節左右,遠遠不能跟民船可達二十節以上的航速相比。


另外此時海面上已無威脅存在,所以有聲呐作為偵測手段的唐級潛艇浮出水面並無太大危險。


隨後兩架直升機被揭開了蓋頭,從兩艘民船上快速升空,因為菊野號的航速與四艘民船相差不大,只有兩艘民船速度超過二十節,可以追上它,但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行,而且若要讓菊野號停止前進,還需要費一番功夫,為節省時間,以免節外生枝,兩架直升機同時出動,如果菊野號不肯停下來,便只有武力相威脅了。


“船長,高千穗號和浪速號都已經沉沒,剛才我們收到高千穗號艦長渡邊四郎的提醒,對方可能隱匿在水下,他們使用的是潛艇,我們繼續逃跑,會不會被敵人發shè的魚雷擊沉?”菊野號的大副和船長此時都站在駕駛艙內,直接指揮舵手cāo控舵盤,大副額頭上滲出了幾粒黃豆大小的汗珠,焦急地對五十出頭、長著一臉絡腮胡的菊野號船長說道。


“敵人是為了我們的黃金來的,否則他們早就發shè魚雷將我們擊沉,此時我們絕不能停下來,若如此不但丟了黃金,回去無法交差,而且連命都沒了。”與海盜打過多年交道的老船長此時心裡十分清楚,他明白對方既然敢招惹本軍艦,將其擊沉,證明他們絕非等閒之輩,而且對方一旦得手,就會殺人滅口,不可能放他們回去,所以他此時唯一要做的就是奮力逃命。


“全速前進!只要甩掉潛艇,他們就奈何不了我們。”老船長將希望都寄託在了貨船速度比潛艇要快很多上,不過心中的緊張卻絲毫都掩飾不住,面sè蒼白,講話時喘著粗氣,略顯無力。


“船長,看那是什麼?”正在老船長以為再往前逃出幾海裡,他們就徹底安全了,漸漸鬆弛下來的神經卻被大副的一句話,給刺激得再次驟然繃緊了起來,兩隻小眼瞬間瞪得溜圓。


“飛機,那是什麼飛機,竟然能懸浮在海面上空,完了,這回徹底完了。”當兩架直升機盤旋繞到了菊野號前駕駛艙之前五十米之外的天空時,老船長的瞳孔遽然擴大了幾倍,驚慌失措地大喊了一聲。


“我們要怎麼辦,對方的飛機比我們的速度快多了,我們一定甩不掉他們?”年輕的大副更加焦急起來,背上的航海衫已被熱汗完全浸濕,張口結舌道。


“飛機的燃油沒有我們充足,只要堅持一段時間,應該能甩掉他們,繼續前進,不用管他們。”老船長稍稍思忖之後,老臉一甩,立即決定決不能投降,繼續吩咐道。


“菊野號上的人請聽著,馬上停止前進,馬上停止前進,否則我方會立即開火shè擊。”一架直升機上已經有人拿出了揚聲器,對著下方的菊野號高聲呼喊起來,勒令他們立即熄火。


“菊野號上的人請聽著,馬上停止前進,馬上停止前進,否則我方會立即開火shè擊。”催命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菊野號每一名海員心間,雖然聲音本身並不恐怖,但聽起來卻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徹底冰冷到了骨頭裡。


“他們不敢開火,他們要的是黃金,他們一旦開火,這五噸黃金就會全部沉入大海,不要理會,繼續前進!”老船長此時老命都嚇得只剩一半了,顯然已豁出去了,近乎於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聲,準備跟對方賭一回,心想大不了帶著五噸黃金沉入大海,讓他們也得不到絲毫好處。


“噠噠噠噠噠!”


在多次jǐng告無效,菊野號繼續往前行駛了一分鐘之後,兩架直升機幾乎同時開火,憤怒的炮彈朝菊野號駕駛室前方猛烈shè來。


“砰砰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頓時響起,菊野號駕駛室前面的玻璃紛紛爆裂了開來,老船長被大副猛拉之下倒到了地面上,才倖免被炸彈碎片擊中,但駕駛艙內此時已一片狼藉,舵手中彈倒地流血不止,舵盤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口,似乎已無法正常使用。

第八十六章
螳螂捕蟬


“熄火!趕快熄火!”老船長今天終於長了見識,明白對方那兩架直升機並非普通擺設,上面竟然裝了機關炮,徹底絕望,立即焉了下來,老眼一閉,癱倒在地暈了過去。WwW、


當菊野號停止在了大海上時,兩架直升機立即懸浮到了菊野號上空,同時四艘民船已漸漸靠攏過來,直升機上所有的人都蒙上了面孔,直升機外部被臨時圖了一層灰sè。隨後一群蒙面人便快速順著直升機的吊繩滑落到了菊野號上面,他們都拿著步槍,然後便將顫抖著的菊野號船員紛紛趕到了甲板前方集中起來。


隨後四艘民船靠攏之後,便開始通過吊繩往民船上面搬運一批沉重的木箱子,那五噸黃金被菊野號的船員混在了橡膠輪胎裡面,隱藏了起來,但很快便被蒙面人找到,一一搬運了出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五噸金光閃閃黃金才被完全搬空,隨後蒙面人紛紛登上了直升機,和四艘民船一起,很快便駛離菊野號幾百米開外。


不過在他們走後不久,菊野號就發生了連續大爆炸,隨後便緩緩傾斜,船身漸漸地往大海之中沉沒下去,這樣做是逼不得已,要是被這些rì本人活著回去,挑起戰事,對於上海軍zhèng fǔ而言將出現很難應付的局面,此次行動的民船上都放了足夠的炸藥,一旦失敗,四艘民船都會被炸沉,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隨後四艘民船和兩架直升機對海面上殘存的rì本兵進行了清理,海面上此時已看不到有人漂浮在上,四艘民船在兩艘潛艇的護航下,開始漸漸往西北方向返航。


“乾杯!”郝軒威一邊命令零一零號潛艇快速返航,一邊和將士們舉杯慶祝著勝利,不過他們喝的只是茶水,而非酒水,酒水屬於易燃物品,在潛艇內攜帶不太安全。


“這五噸黃金,拿回去熔煉一下便成了我們的了,小rì本這次虧了不少,不過這相對於馬關條約和庚子賠款本從我國訛詐去的幾億兩白銀而言,還只是個零頭,剩下的以後還要慢慢找他們要回來。”郝軒威面上泛著紅光,悠然喝了一口香茶,然後意味深長地對周圍的將官說道。


“李主席說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小rì本欠我們的,也遲早要還。”郝軒威喜笑顏開,又半帶戲謔地說道。


這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是從李天成那裡聽來的,李天成也是從後世黑社會電影‘無間道’裡面曾志偉說的一句臺詞得來的。


“艇長,發現大約有十幾個目標正在我們正前方,目標距離十五海裡之外!”正在郝軒威和將官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時,聲納員通過對講機傳來了急切的呼叫聲。


“讓刺蝟和豪豬前去探探路,看看對方是不是民用船隊。”郝軒威眉頭微微一皺,不過轉念一想之後,認為他們應該只不過是普通的商船而言,於是又稍稍一緩道“保持航向航行,不必驚慌!”


過了十分鐘之後,刺蝟發來了資訊,他們用望遠鏡看到一隊商船正從正前方海域北上,上面懸掛的是rì本國旗,但未見有軍艦護航,可能只是普通的商船,上面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郝軒威放鬆了下來,下令繼續前進,此時兩艘潛艇都已潛伏到了水下,隨後郝軒威和將士們停止了就餐,回到了各自工作崗位上。


“報告,有四個目標正脫離船隊,朝我們的方向駛來,速度十節左右!”又過了幾分鐘之後,聲納員再次發出了jǐng告聲。


“靠近海面,用潛望鏡觀測,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郝軒威雖然並不十分擔心,但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悸動,通常以這種速度航行的商船比較少,而且對方還刻意朝己方駛來,難以琢磨對方的意圖。


“命令刺蝟、豪豬…..。全部繞道而行,迅速改變航向,左轉三十度,從這支船隊尾部繞過去,特別要注意繞開這四個正在靠近的目標!”郝軒威微眯雙眼,稍稍思忖了一下,決定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於是又重新下達命令道。


“水面上沒有發現目標,它們可能來自水底。”過來一段時間後,對方依舊保持著航向,朝四艘民船駛來,潛望鏡觀測員經過仔細對海面進行環形觀察之後,頓時深吸了一口涼氣,立即彙報道。


“潛艇,是rì本人的潛艇!”郝軒威神驟然一凜,有些吃驚地說道。

    rì本製造的潛艇目前還只是在五百噸以下的小噸位潛艇,而且沒有聲呐探測設備,只是靠潛望鏡觀測對手,但潛艇的威脅畢竟比軍艦要大很多,在視距內,他們是可以隨時發shè魚雷攻擊的,己方的魚雷也不可能在太遠的距離發shè,必須靠近對方命中率才會高,這樣也增加了讓對方靠近的危險。

郝軒威心中猛地一顫之後,想到了剛才菊野號是否已將資訊傳遞給正好在附近出現的rì本商船或是軍艦上,這幾艘潛艇或許是剛好路過此地,而接受到菊野號的資訊,此時才出現在這一海域,若是如此,對方的目標應該就是己方的四艘民船,他們是無法發現兩艘唐級潛艇的,於是便立即加強語氣命令道:“命令刺蝟、豪豬…….全速朝西南方向駛離,遠離這四個未知目標!”


“刺蝟等已朝西南方向全速離開,那四個目標也開始轉向,朝他們追趕了過去,意圖十分明顯!”聲納員已發現四個潛伏在水下的目標已朝四艘民船的方向調轉了九十度角追趕了過去,顯然是想要阻截在民船的航向上。


“命令獵鷹配合我們,迅速直插到四個目標和刺蝟等中間部位,將這四個目標阻隔開來,一定不能讓他們接近刺蝟他們,否則後果難以預料。”郝軒威此時已經肯定這四個目標一定是朝民船而來,不管他們是何目的,他們將對剛剛到手的黃金造成很大的威脅,於是立即下達了又一道命令。


兩艘唐級潛艇開始全速潛行,朝四個目標正前方的方向駛去,此時他們離目標的位置在三海裡之外,四艘民船以二十節的速度全速朝西南方向離開,但這四個目標能夠在他們穿出船隊尾部時,逼近他們幾公里之內,可以發shè魚雷攻擊。


“密切注意海面情況,看看有沒有潛艇浮出水面!”


兩艘唐級潛艇此時也不敢浮出水面高速前行,只得在水下慢慢朝四個繼續前行的目標斜插過去,最後終於抵達了目標斜前方,距離他們的艦艏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四個目標依舊在水底潛行,他們卻不知道兩艘潛艇正在瞄準他們,等待他們的即將是一場厄運。


“敵人有四個目標,不要打草驚蛇,反而讓他們逃了,等他們靠近到七百米左右再發shè魚雷攻擊!”郝軒威此時準備以靜制動,靜靜地在水底等候著四艘潛艇靠近過來。


“獵鷹已繞到目標尾部,目標繼續靠近,一號、二號、三號、四號距離依次為六百米,九百三十米,一千四百二十米,一千八百六十米。”


“獵鷹已傳來資訊,他們離四號目標距離已在一千五百米之內,離三號目標一千二百米內,離二號目標九百五十米內,離一號目標一千米內,等待攻擊命令。”


“一號、二號魚雷瞄準一號目標!”


“三號、四號魚雷瞄準二號目標!”


“命令獵鷹,瞄準三號和四號目標展開攻擊!”


郝軒威見時機已到,立即下令兩艘潛艇同時展開攻擊,一艘潛艇同時對付敵人兩艘潛艇,在敵人還沒有發現己方之前解決戰鬥。


“嗖!”漆黑碩大的魚雷飛shè而出,如深海幽靈般朝四艘毫不知覺的潛艇shè去。


“轟!”


“轟!”


……。


連續幾聲巨大的爆炸聲從水底傳來,引起了一陣巨大的浪濤,四處都蕩漾著劇烈的水波,聲納員耳中聽到的水聲環境也越發雜亂。


“一號目標被魚雷擊中,二號目標沒有擊中,正在轉向逃跑,獵鷹已擊中四號目標,正在追擊三號目標。”


“五號魚雷發shè!”


“六號魚雷發shè!”


郝軒威繼續指揮攻擊二號目標潛艇,此時一號目標已停止前進,不知艇內情況如何,估計已經遭到重創,否則一定會繼續逃竄。


“嗖!嗖!”從對方潛艇發shè出來的魚雷隔著百米開外飛逝而過,顯然在視距外,對方根本無法瞄準兩艘唐級潛艇,只能依靠感覺胡亂發shè魚雷攻擊,效果只能是大打折扣。


“獵鷹追上三號目標,正在痛擊它。”


“二號目標丟失,二號目標丟失!”


“只剩下三個目標,二號目標丟失了,主動聲呐找不到對方。”聲納員隨後報告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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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迎頭痛擊


“對方一定是關閉了發動機,或是已被擊損了內部結構,不得不停航,水底噪音太亂了,繼續跟蹤,一定能發現對方。wWw、”郝軒威眸光一凝,不知二號目標究竟是出現了哪種狀況,隨後又略有所思地說道:“對方有可能刻意關閉了引擎,要小心防範,繼續搜索目標。”


“一號目標發生了爆炸,艇身已完全解體,失去戰鬥力。”


“三號目標被擊中!仍然有戰鬥力,還在前進。”


“四號目標報廢!”


“二號目標還沒有發現,水聲環境太差了,分辨不清,這傢伙估計還躲在前面。”


艇內傳來了急促的彙報聲,每一聲都牽動著郝軒威的神經,使得他的心臟不時加速跳動著。


“我發現它了,這是二號目標!”正在聲納員仔細聆聽著海底傳來的各種噪音,拼命搜尋二號目標的影子時,潛望鏡觀測員突然瞪大了眼珠子,他用肉眼直接看到前方百米開外懸浮著一艘體積只有唐級四分之一大小的小潛艇,身體為黑sè,如一頭碩大的虎鯨一般,頓時大叫了一聲。


“嗖!”正在郝軒威接到彙報,準備做出反應時,對方突然發shè了一枚小口徑魚雷,朝零一零號潛艇shè來。


“魚雷攻擊,距離一百二十米開外,朝我們shè過來了!”


“cāo控水準舵,快速下潛!”郝軒威立即下令躲避對方的魚雷,大聲呼喊著。


“一號魚雷發shè!”


“二號魚雷發shè!”


在下潛的同時,郝軒威命令發shè魚雷還擊,以擾亂對方可能進行的第二次魚雷攻擊。


“對方已經啟動馬達,開始轉向,艦艏對準我們。”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零一零號上方傳來,艇身頓時劇烈地一震,郝軒威和大副等人的身體猛地搖晃了幾下,艇內幾處機械部件發出了劇烈摩擦導致的刺耳聲,火星四shè


“仔細檢查各關鍵設備,清查有無漏水和嚴重損傷?”郝軒威用手扶著旁邊的鐵杆,然後盡力站穩了身體,面sèyīn沉如水,立即四顧左右詢問道。


“沒有發生漏水事故,潛艇各設備均能正常工作。”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郝軒威和艇員著實吃驚了一把,這次真實的海戰經驗,比訓練之中遇到的情況要複雜多了,在複雜的水聲環境之中,聲呐有時也失去了作用,丟失了目標。


聽到潛艇基本完好無損時,郝軒威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用手撫了兩下胸口,劇烈跳動著心臟發出了噗通噗通的聲音,他的臉sè有些漲紅,急促的呼吸聲還未平息下來。


“魚雷沒有擊中目標,二號目標正在朝我們的方向沖來,距離只有五十米!”觀測員扯著嗓子,隨後向艇員們發出了嚴重jǐng告聲。


“繼續下潛!”郝軒威剛剛平復一些的心緒立即又悸動了起來,竭力呼喊著命令道。


“距離三十米!”


“加速下潛!”


“距離二十米!”


“距離十米!”


隨後只聽到一聲尖銳的金屬刮擦聲傳到了艇員的耳中,零一零號潛艇頓時又猛地搖晃了一下,艇員們用力扶著周圍可以依靠的部件,才穩定住自己的身體。


“我們和二號目標底部摩擦了一下,潛艇無大礙。”


“駛離對方一百米開外,瞄準它的尾部,七號魚雷準備發shè,八號魚雷準備發shè!”郝軒威知道此時兩艘潛艇屁股對著屁股,向相反的方向離開,雙方目前的距離只有十幾米,只能用尾部的魚雷發shè管攻擊。


“嗖!”二號目標尾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氣流聲,一枚二十公分的小口徑魚雷發shè了出來。


“這傢伙不要命了,這麼近就發shè魚雷攻擊,想和我們拼命!”大副嘴角抽搐著,在旁邊急切地嘶喊道。


“保持十五度,下潛,加速下潛!”郝軒威指揮潛艇躲避魚雷攻擊,不過對方的魚雷發shè角度似乎沒有調好,只不過是朝著零一零號上方飛了過來,隨後便隔著七八米之外滑了過去。


“不陪它完了,七號魚雷準備發shè,八號準備魚雷發shè。”郝軒威擔心對方還要做出拼命的舉動,不想等到距離它百米開外再展開攻擊,而是命令立即還擊。


“嗖,嗖!”兩枚魚雷飛速從水底發shè了出去,朝二號目標shè去,這麼近的距離擊中目標的概率很大,但對己方也有一定的影響。


趁著魚雷到達二號目標這點時間間隔,零一零號急速潛行,已盡力避免爆炸對艇身造成的衝擊。


“轟!轟!”連續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周圍的水波劇烈蕩漾起來,零一零號再次晃動了幾下,隨即平衡下來,繼續遠離目標。


“魚雷擊中二號艦艏,二號目標還在前進!”


“什麼,這小子命這麼大,調頭打他的屁股。”此時零一零號已離開二號目標百米開外,郝軒威立即下令轉向攻擊目標。


“嗖!”一艘魚雷在離零一零號二十米開外的地方飛shè了過去,對方的魚雷角度依然差了很遠,無法有效命中正在機動的目標。


“五號魚雷發shè,六號魚雷發shè!”零一零號剛剛調過頭去,郝軒威立即命令攻擊。


“轟!轟!”兩枚魚雷在前方百米之外猛烈爆炸開來。


“對方停止了前進,螺旋槳沒了聲音。”


“追著打,繼續發shè魚雷攻擊!”郝軒威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兩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此時已經打紅了眼,不管對方是不是受到重創,立即下令將對方徹底打殘。


“轟!轟!”在一枚魚雷打中了二號目標屁股,使它炸開了花之後,郝軒威還嫌不過癮,又靠近了一點,額外補上了一枚,把這艘潛艇徹底打成了殘渣,如一個五臟六腑都散落在外的大魚一般,成了一塊爛肉渣。


徹底解決了四艘潛艇之後,兩艘唐級潛艇攜帶的魚雷也只剩下七八枚了,此時不能再遇到激烈戰鬥,只得加快速度全速返航,零一零號潛艇還有些小損失,需要回港修復,四艘運黃金的民船隨後在寧波一處小漁村登陸,隨後上面的黃金被迅速轉移走了。


在郝軒威帶隊離開之後,rì本駐臺灣艦隊十幾艘艦艇編隊趕至了失事海域,除了見到海面上還殘留著一些艦船上留下了的漂浮物,沒有發現有其它任何跡象,兩艘本軍艦,一艘貨船,四艘潛艇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茫茫大海上,沒人有知道這次重大的搶劫事件是何方勢力所為,本國內隨即引起了較大的震動,zhèng fǔ立即派出了調查組調查此事,但由於過程之中,這一海域沒有出現過任何國家的軍艦,此事也就無法判斷為哪個國家或是組織所為。


令rì本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東海上很少有海盜出沒,東南亞一帶倒是經常有海盜搶劫商船物質,但他們一般不會捨近求遠,跑到遙遠的東海上來搶劫。

    rì本朝野雖然非常震怒,叫囂著要嚴懲肇事者,派出海軍打擊劫匪,但無奈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調查了很久之後,都沒有找到絲毫蛛絲馬跡,他們隨後將所有擁有潛艇的國家都琢磨了個遍,都沒能找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列強的潛艇都還在自家門口,沒有人會把潛艇輕易派到遙遠的遠東來執行任務,最後本人只得鬱悶地接受了黃金被搶的事實,憤懣地派海軍到麻六甲海峽一帶打擊了一下氣焰囂張的海盜,那些海盜只得認栽做了替罪羊,有幾股猖獗的海盜勢力在這次本發飆的行動之中,被徹底端了老巢,本人也當了一回搶劫犯,將海盜們的家產都搶劫一空,帶回本,以彌補心裡的不平衡。

這批黃金被運回寧波之後,立即被就地熔煉了,徹底銷毀了其上原本的印記,變成一塊塊沉甸甸的金錠,隨後將會通過各種管道,將它們變換成銀元或是其它等值的物品。


“五噸黃金,值十幾億人民幣,發了,發了!”李天成躺在自己住宅內的躺椅上,手裡拿著剛剛傳來的電報,眉毛往上翹動了幾下,不自禁神采奕奕地自語了一聲。


“蜜蜜,出來幫個忙!”李天成隨後拿出了裝著超級教育系統的匣子,按動了上面的按鈕,輕聲溫柔地喊道。


“主人,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嗎?”楊蜜修長的身段在光芒一閃之後,便懸浮在了李天成身前,隨後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蓮步款款地朝李天成邁出了兩步,靠近了躺椅,然後檀口一張,美眸飽含著柔情嗲聲道。


楊蜜頭上梳著三丫髻,身穿一套淡紫sè連體裙,顯得清純而不失風韻,她柔嫩滑溜的膝蓋下露出了生得恰到好處的細長美腿,腿上的肌膚光滑得如冰面一般,白皙如雪。


臉上的皮膚如玉一般閃耀著聖潔的光輝,吹彈可破,高挺的瓊鼻秀氣無比,烏溜溜的黑眼珠閃耀著清新柔和的光芒,雙頰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紅暈,依舊是那般的可人。

第八十八章
能量補充


楊蜜凹凸有致的身體漸漸朝李天成靠了過去,身姿妙曼無比,風韻迷人,雖然是個虛擬人,但李天成看在眼裡,卻也不禁臉紅心跳了起來,喉嚨裡不禁吞下了一口唾沫。wwW、


“上次你說的那個肉身凝實是怎麼回事?”李天成見楊蜜朝自己的身邊靠近了過來,頓時抬首朝她咧嘴一笑道。


“肉身凝實就是,依靠超級系統提供的能量,將虛擬人的身體凝聚成具有真實感的肉身,看起來,摸起來都跟真人一摸一樣,凝聚成的肉身有著人體正常的溫度,和人一樣會臉紅,會心跳,也會呼吸。”楊蜜嫣然一笑,溫柔如水地低著螓首瞥了李天成一眼說道,眸中秋波暗送,差點讓李天成魂飛魄散一把。


“超級系統還有這種能力,那是不是可以讓所有的虛擬教師都凝聚成真實感的肉身,這樣他們和學生交流起來,就顯得更加逼真和親切了。”李天成刻意避開楊蜜那誘人的目光,不敢直視她含水的美眸,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這倒是可以,但這樣是要消耗很多能量的,一個虛擬教師凝聚成肉身一分鐘,所需要的能量,足夠他給學生上一天的課,這樣能量消耗很大,而且也完全沒有必要。”楊蜜繼續恬淡而不厭其煩地回應道。


“超級系統的設計上本來是可以自行吸收宇宙能量補充消耗掉的能量,但我最近檢查之後,發現科學家在設計它時,有一個吸收能量的程式出現了問題,所以超級系統吸收能量的能力受到了影響,以後若是能量衰竭了,還必須通過其它能源來補充能量。”楊蜜繼續溫柔貼心地笑道。


“需要什麼能量?”李天成一聽,面sè微微一沉,露出一絲憂道。


“主人無需擔心,它是可以吸收電能的,到時候只需要將電極接到按鈕上,便可直接對其充電,能量也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要是超級系統掛了,我的計畫就全都泡湯了,我剛剛得罪了rì本人,要是以後被他們找上門來,沒有這高科技玩意,我還怎麼混?”李天成頓時撫摸了幾下胸口,松了一口氣說道。


“那虛擬教師就不用凝聚肉身了,你倒是可以凝聚成肉身給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摸樣?”李天成隨即又含情地望著楊蜜說道。


“主人,難道還沒看出來,我現在已經凝聚成了肉身了,上次你提到這件事情之後,我回去啟動了能量輸入程式,我這可是凝聚了整整一個月,才凝聚成的真身,可以保持十二小時以上不消散。”楊蜜見狀,便掩嘴一笑地羞怯道。


“什麼,我說你今天怎麼顯得格外動人呢,快過來讓我摸摸看,是不是跟真的楊蜜一摸一樣?”李天成聞言,眼珠子頓時四下轉動了一番,盯著楊蜜上下打量,不可置信地說道。


隨後李天成便一把拉過楊蜜白皙如玉的小手,將它們輕輕地捏在手心,頓時一股柔軟如溫玉般的感覺傳入了自己的手心,李天成微垂著眼簾,眯眼仔細打量著這雙迷人的小手,隨後卻情不自禁的把它們拿到自己的嘴巴,啵啵地一下親了兩下。


“你壞死了!”楊蜜見狀,頓時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小手,螓首羞答答地偏向了一側,忸怩著嗔怪道。


“沒想到你居然可以以假亂真,你跟真實的楊蜜真是太像了!”李天成的心跳驟然加速,面sè微微漲紅,意猶未盡地對楊蜜說道。


李天成在後世看過了楊蜜主演的仙俠和穿越宮廷劇之後,便深深地被這位甜美可人的女孩給迷住了,在一次新聞發佈會現場,李天成還曾經不顧一切地捧著鮮花,沖到台前,深情地強行擁抱了她一次,然後在她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吻痕,當時現場的保安差點沒把李天成抓起來從十幾樓直接扔下去,但楊蜜當時卻制止了保安的粗暴行為,然後還用玉手溫柔地拍打了幾下李天成的肩膀,挽著他的手,親切地和他合影留戀,李天成當時那個感動得,當下就決定今生今世,非楊蜜不娶了。


“再讓我看看你怕不怕癢!”李天成一下子便來了興致,然後突然伸手環繞到了楊蜜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順勢一拉之後,便將楊蜜拉著坐了下來,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背部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楊蜜粉嫩的俏臉頓時羞得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李天成坐起身子,然後將雙臂輕輕地將環繞到了楊蜜的柔軟jīng致的小腰部,兩隻手掌交叉緊貼在她身前的小腹上,感受著楊蜜肌膚上傳來的絲絲溫熱。


“這種感覺我期待好久了,蜜蜜,我想死你了!”李天成臉上已變得滾燙如火,臉皮緊緊貼在楊蜜溫熱潤滑的頸部,雙手開始逐漸不老實起來。


楊蜜的身體也漸漸變得滾燙如火,散發出縷縷清香的秀髮在李天成的臉上輕輕擦拭著,隨後便猛地轉過緋紅的面頰,溫潤的紅唇輕輕一湊,緊緊貼在了李天成寬厚的嘴唇上,四瓣炙熱的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柔軟的香舌輕輕一繞……。


……。


“嗯,……。”


……。


(此處略去一萬字)


李天成和楊蜜就這樣郎情妾意地呆在一起,從下午一直纏綿到淩晨五點左右,盡情享受了一夜chūn光之後,李天成一直睡到早上九點多鐘才起來,而楊蜜因為昨夜體力消耗過大,能量提前用完,在淩晨五點左右,當時李天成剛剛睡去的時候,化為了一道虛影,回到超級系統裡面去補充能量去了。


“居然跟真的一模一樣!”李天成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掀開被蹂躪得皺巴巴的薄被,深吸了一口楊蜜在床單上留下的清香,然後回味無窮地自語道。


隨後藍月兒便依照李天成的吩咐,端來了一碗融合了地黃、枸杞、鹿鞭等十八種大補中藥的大補湯過來,好好讓李天成補充了一下能量,藍月兒對此十分疑惑不解,心想一個單身男人為什麼突然需要大補,難道是夜裡夢遺過度了不成。


隨後藍月兒還刻意假借打掃衛生為名,到李天成的臥房內四處窺探了一番,卻沒有發現有女人留下的衣物和任何蛛絲馬跡,不過隨後還是在幫李天成清洗內衣和床單時,發現了一些端倪,隨後便以為是李天成昨夜遇到女鬼了,隨後便嚇得好幾天不敢進到李天成的房間內,端茶倒水時,也是只送到門口,便立即調頭跑了回去,李天成見狀,自然是暗自偷笑。


對於藍月兒,李天成也覺得有些虧欠,她跟隨自己服侍左右已經有六個年頭了,外面的人都傳言,藍月兒暗地裡成了李天成的情人,但事實上李天成對她還真沒有想過那方面的事情,一是自己還年輕,需要時間去打拼,二是自己一直將藍月兒當做姐妹來看待,雖然在藍月兒頻頻放出秋波之後,李天成也能看出她的用意,有幾次藍月兒在深夜故意將房門敞開一條小縫,期盼著李天成能光顧她的香閨,但李天成擔心rì後會辜負了她,反而讓她吃苦受累,所以一直還比較節制,一直想幫他找個好人家嫁出去。


李天成吃完了香噴噴早餐之後,抹了抹嘴,便悠哉悠哉地下樓去了,嘴裡哼著孟庭葦演唱的jīng典歌曲‘羞答答的玫瑰輕悄悄地開’其中的小調,樓梯才下了一半,眼睛卻突然一滯,雙眼停在了正站在會客廳zhōng yāng,背對著自己的一個人身上。


這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她擁有一頭如瀑布般披肩的長髮,那身段、曲線和一個人頗為相似,李天成立即猜想道:“難道是楊蜜回去充電完了,自己又跑出來勾引我了?”


隨後李天成故意不出聲,躡手躡腳地下了樓去,朝那名身穿花白小衫,下身穿淡藍sè緊身長褲、腳上套著一雙高雅jīng貴的淺sè涼鞋的女子慢慢靠近了過去,漸漸地就能聞到女子秀髮傳來的幽香,那種香味卻不同于楊蜜身上的誘人味道,卻是另外一股子的帶著淡淡刺鼻味道的香味。


李天成很快抵近了女子挺翹渾圓的臀部,從女子一側悄悄探出頭去一看,看到了女子的側臉,那輪廓、那凝脂如玉的肌膚,果然是楊蜜,只不過是今天換了一身時髦裝束罷了,樣子也變得稍稍清冷了幾分,一貫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卻消失了蹤跡。


“蜜蜜,親愛的,幹嘛站在這裡等我,怎麼不進屋呢?”李天成確信此女便是楊蜜無疑,頓時便猛地上前一步,雙手環抱住她的身體,戲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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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難堪的採訪


“啊!”女子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口中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WWw。


“sè狼,你要做什麼?”女子猛地轉過頭去,一臉的驚恐之,柳眉倒豎著朝李天成嬌喝道。


“跟我玩情趣是不是,還裝得這麼像,看我怎麼弄你!”李天成只當是楊蜜在跟自己**,頓時露出yín邪的表情,嬉皮笑臉地說道。


“混蛋,混蛋,放開我!”女子卻掙扎得更加厲害了,一雙手開始瘋狂的揮動著,身體使勁左右扭動,企圖擺脫李天成有力雙手的束縛。


“成哥,你在做什麼?”這時藍月兒聽到喊聲,突然踢踢踏踏地從樓上跑了出來,跑到樓梯口,便見到李天成一副大sè魔的樣子,正在欺負一名良家婦女,頓時驚訝得張口結舌,不禁大喊了一聲。


“月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回房睡覺去!”李天成見藍月兒突然出現,頓時便鬆開了手,然後朝藍月兒擠眉弄眼地戲謔道。


“啊!”隨後李天成便感到屁股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頓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夜夫妻百rì恩,你怎麼……?”李天成沒料到楊蜜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粗暴的動作,剛才還以為她只是在鬧著玩呢。


“混蛋,誰跟你是夫妻,你敢占我的便宜,大sè狼!”女子滿臉的憤懣之,卻不依不饒地要繼續踹上來,李天成急忙躲避開來,朝樓梯上沖了上去。


“你究竟是誰?”李天成此時才明白,自己認錯人了,此女與楊蜜長得也太像了一點,那身材,那臉蛋,那白皙嫩滑的肌膚,那挺秀的瓊鼻,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竟然不是同一個人,不過此女面上透出的氣質卻與楊蜜不太相似,自己應該早就看出來才對,心中頓時後悔莫及,臉sè鐵青。


這古代的女子被侵辱了身體,那可是要尋死尋活的,李天成還不知道今天這事該怎麼收場。


隨後李天成只得拿藍月兒當擋箭牌,躲在藍月兒身體後面,躲避著女子揮舞出來的利爪。


“楊紫茵小姐,這可能是一個誤會,我們李主席認錯人了,把你當成別的女子對待了。”藍月兒倒也十分挺機靈,他知道李天成的為人還不至於如此猥瑣,在自家客廳去占一個陌生女子的便宜,於是便猜測到了事情的可能xìng,連聲解釋道。


“李主席,這個混蛋就是李天成?”女子聽到李主席三個字時,頓時停住了手腳,呆在了原地,俏臉依然慘白如霜,氣得渾身發抖。


“他就是上海軍zhèng fǔ主席李天成先生,楊小姐,這一定是場誤會,我可以以人格擔保,你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誤會。”藍月兒繼續替李天成解釋道。


“誤會?”女子聽了藍月兒的解釋,頓時低垂秀眉,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事情的經過,想起李天成口中剛才喊著蜜蜜兩個字,隨即便轉念一想,心想這混蛋難道真的把我當成了那個叫蜜蜜的女子,隨後臉sè才稍稍好看了幾分,卻還在喘著粗氣,高聳的胸脯如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真的只是誤會?”女子柳眉一挑,如惡狼般逼視著李天成,想從他那裡得到準確的解釋。


“當然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我還以為……。哎!”李天成想要解釋清楚,但昨夜的事情又難以啟齒,所以一時間話到嘴邊,又卡在了喉嚨眼裡。


“楊小姐,既然是誤會,我看你也別太在意了,這件事情也沒有其他人看到,我保證不會講出去,我們還是開始談正事吧。”藍月兒立即將話題轉移開來,以圖儘快消除兩人之間的不悅。


“我今天是來……。”女子隨後伸手優雅地輕撫了一下額頭,雙眼一眯,剛才都氣糊塗了,竟然將今天來的目的給忘記了。


“對了,我是來採訪李天成先生的,也就是你這個王八……。”女子眸光一閃,又想了起來,隨後伸出玉指指著李天成說道,不過剛想罵出聲,卻意識到有些不妥,又收了回去,然後又稍稍緩和了一些道:“今天就是來採訪你的,沒想到……。”


“楊紫茵,楊小姐對不對,名字很動聽,我今天實在是太失態了,在此表示萬分歉意,請楊小姐諒解!”李天成臉上還有些微熱,尷尬地望著女子真誠道歉道。


“哼!”楊紫茵一想到剛才李天成的小腹緊貼著自己的臀部,臉上就一陣紅一陣白,仍然覺得不解氣,冷哼了一聲,隨即轉身走了幾步,去取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淺褐sè公事包去了。


“原來楊小姐今天是為採訪在下而來的,真是幸會幸會,那我們就開始談正經事吧,為表示對楊小姐的真摯歉意,我決定今天無論楊小姐提出什麼問題,我都如實回答,這樣也算是對在下剛才魯莽行為的一點補償吧。”李天成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後便下了樓梯,走了幾步到了楊紫茵身旁一米開外,禮貌地鞠躬施禮,伸出一隻手去要和楊紫茵握手。


此時李天成才想起來,自己前兩天是約定了要接受一名申報女記者採訪,據說這名女記者還是申報的當家一枝花,綽號‘鐵玫瑰’,不僅人長得美貌絕倫,而且筆鋒犀利,常常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事物的本質,深挖一些鮮為人知的軼事,而且傳聞她敢於大膽爆料,以前上海市的幾名有頭有臉的知名人士都吃過她的苦頭,以至於隨後別人在接受她的採訪時,都十分小心謹慎,唯恐說漏了嘴,被這小妮子拿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就被她抽筋扒皮,後悔莫及了。


“小女原只是通過一些報刊雜誌瞭解到李先生是一個優秀的軍政界領導人,今天還能有幸見識到李先生的另外一面,真是讓人刮目想看!”楊紫茵飛快地伸出一隻手,在李天成的手上輕輕捏了一下,然後便迅速撒開手,略帶嘲弄地說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李小姐有什麼問題要問,儘管開口,今天李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天成心中還在懊惱今天糗大了,尷尬地低了低頭,只得轉移話題道。


“藍小姐,麻煩你去喊一下我的那名男攝影師進來,他還站在門外等候呢。”隨後楊紫茵輕輕捋了一下額前幾根散亂的秀髮,抬起螓首對藍月兒溫聲道。


藍月兒聞言,立即下了樓梯,走出門去,不久便帶著一名瘦高個子年輕男子,拿著一個老式照相機進來了,男子隨後便站在離沙發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客氣地讓李天成坐到了沙發的正zhōng yāng位置。


李天成剛才趁藍月兒出去的片刻,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楊紫茵,發現他跟楊蜜長得的確有七八分相像,臉型和身段相似度最高,但仔細一看之後,也能發現楊紫茵的鼻子稍稍小一些,卻更加秀氣,眉毛淺了幾分,卻更有韻味,眼中的神韻相差較大,楊蜜透出的是一股子甜美之感,而楊紫茵卻帶著那麼幾絲讓人不敢輕易逼近的冰寒之美。


“李先生,頭稍微抬高一點!”年輕的攝影師滿臉堆笑地對李天成打了一個向上的手勢,示意他臉部抬高。


“左邊肩膀略低一點。”


“對,就這樣,笑一笑,保持這個姿勢,很好!”


男子一按快門,“哢擦”一聲之後,便給李天成拍了一張照片。


隨後攝影師又從不同的角度給李天成拍了幾張照片,就開始調試好了錄音用的話筒,讓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楊紫茵開始發問。


“請問李先生,你和你領導下的振**下一步的目標是哪裡?”楊紫茵不敢直視李天成的眼睛,她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臉紅耳燥,稍稍偏過頭去帶著一絲羞怯問道。


“這個問題……”李天成剛才說過要回答楊紫茵的每一個提問,但此事涉及到軍事機密,頓覺有些為難,隨後便只好打哈哈道:“我軍隨後的將繼續秉承前期的作戰方針,對來犯之敵予以迎頭痛擊,該出手時就出手,必要時也會主動出擊。”


“那李先生對同盟會的看法如何,外界傳聞李先生在浙江一役中,利用了同盟會的革命熱情,哄騙了他們一回,讓革命軍成了短命鬼,最後還是被李先生巧妙地收編到自己的門下,不知李先生對這個問題,有什麼解釋。”楊紫茵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將這幾天準備好的幾個問題勾勒上了紅線,然後繼續提問道,此時才漸漸恢復了記者的那份自信和刁鑽,抬頭望了李天成一眼道。

第九十章
武昌事發


“你丫的,盡挑一些難堪的問題。wWW。”李天成聽了這第二個問題之後,心中微微一顫,心想這丫頭果然犀利,心中暗自腹誹道,隨後便只好繼續開始忽悠起來:“民業黨與同盟會本是一家人,大家的革命宗旨都是為了推翻封建滿清政權,建立新中華國家,我們這叫做強強聯合,與其被清zhèng fǔ分割開來打擊,不如大家擰成一條繩子,力量就會大了很多,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是誰收編誰這麼簡單的,這屬於雙贏,雙贏嘛!”


“雙贏,這個詞彙挺新鮮的,沒想到李先生除了是企業家、政治家、軍事家之外,現在居然還成了發明家。”楊紫茵輕搖螓首,淡然一笑地戲虐道。


大家聽了楊紫茵的話,都呵呵一笑,藍月兒在一片掩著小嘴,格格笑得比較大聲。


隨後楊紫茵又問了幾個與軍政和時局相關的問題,李天成本來隻打算回答其中的五六個問題,不過為了補償楊紫茵,連續回答了十幾個問題,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丫頭盡挑那些尖銳的問題出來提問,完全不給他留面子,比如振**的炮彈造成平民傷亡,某個振**士兵在某地強jiān了一名婦女之類的難堪問題,逼得他不得不發揮大忽悠的本事,將這些不好回答的問題都一一圓了過去,總算是沒有留下什麼漏洞。


“最後一個問題,是與時局無關的,也是我臨時想起來要問的。”楊紫茵開始套上筆筒,收起筆記本,然後冷冰冰直視著李天成說道。


“楊小姐請講!”李天成心想今天反正七七八八回答了十幾個棘手的問題了,也不怕多一個,於是禮貌地揚手道。


“請問李先生,你口中提到了那名叫蜜蜜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李先生與這名女子之間的關係又如何呢,李先生必須如實回答,因為今天早上發生在我們兩人之間的不愉快,皆因此人而起,我若是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將會不顧自己名譽的損害,將此事的具體細節詳細發表在申報上,公佈於眾,現在請李先生做出解釋!”楊紫茵柳眉微微一挑,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個……。”李天成感覺自己回答問題時,舌頭都有點短,剛才每個問題回答起來都不是很順暢,需要深思熟慮之後,才能作出合理解答,心裡此時還在迅速組織著能夠巧妙圓過去的語言。


“怎麼,李先生難不成是金屋藏嬌,不想讓人知道你的風流韻事不成,何不讓這名女子也出來見見我們,讓我們也好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奇女子,能讓李先生如此魂牽夢繞,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了如此難以啟齒的行為。”楊紫茵依舊不依不饒,美眸瞪得溜圓,逼視著李天成道。


“此女其實並不存在,說來慚愧,那只不過是我昨夜做的一場chūn夢罷了,剛才在下還以為自己身處夢境之中,沒有醒過來,於是將楊小姐錯當成了那麼夢中的美貌女子,所以才犯下了如此尷尬的錯誤,真是萬分難堪啦!”李天成今天被發難了多次,也不在乎多這一回,隨後便繼續打哈哈道。


“chūn夢,好一個chūn夢,這可是個好橋段,我現在可以提前通知你們,明天大家可以到申報頭版頭條去找這個有關chūn夢的標題吧,這可是個難得的題材,我可要好好發揮一下,將這個美妙的故事講出來,讓全上海、乃至全國的讀者都好好欣賞一下,告辭!”楊紫茵聽了李天成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卻詭秘一笑地說道。


“這不合適吧……”李天成聞言,頓時有些難堪地說道,心中後悔剛才脫口而出的chūn夢兩個字,心想自己左防右防,究竟還是說漏了嘴,讓這小妮子逮著了,懊悔不已,但也無可奈何。


楊紫茵收拾好了隨身帶的物品,立即和攝影師一起走出門去了,可不管李天成的強烈抗議,她心中已浮現出一個可以大做文章,大大提高申報銷售量的橋段。


楊紫茵果然沒有食言,第二天申報頭版頭條登出來的竟然不是最近有關時局的重大事件,而是特大字標題“上海軍zhèng fǔ主席李天成先生的一場chūn夢,以及由此引發的調戲婦女的猥瑣事件。”


楊紫茵竟然不顧自己名譽的損害,將李天成對他動手動腳的詳細過程全部登報,而且加入了大量的文學詞彙極盡渲染,將它大大發揮了一下,形成了一個完整而驚豔勾魂的故事,完全不亞于蒲松齡先生筆下的聊齋志異裡的鬼故事,當rì申報銷售量大增,比平時多賣出了兩倍多。


“我靠!”李天成在家裡躲了整整一天都沒有出門,現在外面的jǐng衛一遇到他都忍不住想笑,還有些其它報紙的記者,居然頻頻發出邀約,想要採訪李天成,將這個故事再好好發揮一下,都被李天成嚴詞拒絕了。


“蜜蜜,出來一下!”隨後李天成又將虛擬的楊蜜喊了出來。


“大帥哥,什麼事?”楊蜜面上帶著一絲緋紅,拋來一個媚眼含情道。


“今天我遇到一個猛女,跟你的樣子長得太像,這樣容易引起誤會,以後你就改改吧,變成其它的人的樣子出來侍候我。”李天成一想到楊紫茵,還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你想我變成誰的樣子呢?我凝聚肉身可需要幾天時間,我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才行。”楊蜜可人一笑,低著螓首詢問道。


“嗯,就……。”


“就樊冰冰的樣子吧,我還比較喜歡。”李天成撓了一下腦袋,想起了另外一個女明星清新迷人的面孔,隨後便露出了淺淺的壞笑道。


“沒問題,我一周以後就可以變成樊冰冰的樣子出來。”楊蜜甜甜地回應道。


“乾脆這樣,以後每隔一個月換一次,樊冰冰過了之後……,就夢露吧!”


“記住是夢露年輕時的樣子,不要搞錯了!”


“再下一個是……。”隨後李天成便安排了一連串自己鍾愛的女人的樣子,最後連自己中學的同學,當時學校的校花都沒有放過,不過有些女子的樣子,還需要李天成仔細描繪一下,楊蜜才可以進去處理。


“這樣吧,楊蜜的虛影還是保持原樣,我還要替你當管家呢,那些女子我會依次凝聚出來的,保證你滿意。”楊蜜隨後又嫣然一笑道。


“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李天成開始意yín,幻想著下一個將要出現的美妙女子,將煩惱一下子都拋到了腦後。


本來李天成想在家裡呆上幾天,但隨後發生了一件舉國震驚的大事,讓他不得不重新回到了繁忙的事務之中,這一天是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二rì,武昌起義爆發了,比歷史上提前了八天,李天成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雖然他現在的實力益強大,與清zhèng fǔ和北洋軍抗衡的資本越來越大,但此時有人在一旁策應一下,分散一下對手的注意力,局面就會好處理多了。


但由於李天成以及振**的出現,武昌起義的歷史意義已大大降低,實際上首義的意義已被二十幾天前的李家軍攻佔蘇南取代,真正取得成功的首義已不是武昌起義,而是蘇南事變,在次之前孫中山等人在各地也已進行了十幾次起義,但終因為準備不足等各種原因宣告失敗。


自從蘇南事變之後,孫中山和黃興等人的活動rì益頻繁了,他們這一段時間內深刻總結了一下此前起義為何總是失敗的原因,歸納出是因為歷次起義都未能廣泛發動國內民眾和士兵階層起來反抗,回應者寥寥無幾,所以數次起義最終都只能在局部形成一定的成果,最終都沒有能向全國推展開來。


這次振**異軍突起,使得革命黨人更加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他們沒有振**這樣dú lì的私人武裝力量,dú lì的財政支持,dú lì的兵工廠和學校等必須的資源,只能依靠挖牆腳,策反新軍之中的中下層軍官,使新軍的將士為己所用,起義費用來源也是通過海外捐款,私人贊助等手段,七借八湊起來的,隨時都會出現虧空,而導致彈盡糧絕的被動局面,所以每次起義都在局部就被撲滅。


這次革命黨人看到四川、湖南等地皆已混亂不堪,加上蘇南、浙江風雲突變,此時正是將水攪渾的絕佳歷史時機,如果此時不起義,那將失去一個極佳的歷史契機,武昌起義由此而生。


蘇南事變之後,黃興等人已秘密潛伏至武漢數rì,策劃了很久,才選擇在十月二這一天發動了起義,這一天離振**平定浙江不到一周時間。


革命黨人這次放棄了在邊陲省份進行起義的策略,直接將起義的地點選擇在長江中下游的湖北省,企圖直接從中心位置搗碎清王朝的脊樑骨,然後向周圍輻shè到全國各地,歷史證明,孫中山和黃興等人的這一策略是對的,武昌起義取得了最佳效果,但此時卻也已成為了蘇南和浙江事變的陪襯,在國內推翻清廷的起義的鬥爭之中,地位大大下降。

第九十一章
風雨欲來


以至於當武昌起義爆發時,國內的報紙並沒有像歷史上一樣,表現出過分的驚訝,國內外的反應也沒有原本那麼劇烈,但清zhèng fǔ的反應則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他們此時感到了火上澆油的揪心感,南方本來已大亂,沒有一個省是安寧的,此時再生事端,一股氣數已盡的態勢初步展現了出來,深深壓在了清廷統治者的心頭,讓他們夜不能寐,不能食,攝政王載灃等人正在焦頭爛額地討論著應對之策。WWw。


經過多方激烈爭論之後,載灃卻找不到合適的軍事將領出來主持大局,最後無奈只好聽從了朝臣的建議,決定讓被他以足疾為藉口,開缺回原籍的袁世凱重新出山,執掌北洋六鎮jīng兵。


而袁世凱也像歷史上那般,故作姿態地拒絕了載灃等人的好意,稱病不出,隨後在朝廷旨意再三下達之後,才不緊不慢地重新走上了歷史舞臺,執掌北洋jīng兵,準備重新排兵佈陣,應對南方自上而下,由東到西的混亂局面。


事實上當蘇南事變發生時,清兵的反應較為遲緩,因為當時真正當權的皇親國戚,能打仗的寥寥無幾,若是袁世凱早點出山,或許李天成的壓力會大上許多。


但袁世凱是只考慮自身利益的真小人,他根本不可能為了清廷做出捨生取義的事情,因此他的出山,並沒有給武昌起義帶來災難xìng的惡果,也沒有將革命的火種徹底撲滅,而是在袁世凱的縱容之下,各省隨後紛紛崩潰,清zhèng fǔ一路倒臺,一發不可收拾,試想如果袁世凱真的賣力發兵攻打革命軍,恐怕革命黨人沒有那麼容易就取得勝利,很可能又會上演一次曾國藩對洪秀全的剿滅戰,而革命軍的命運則不容樂觀。


但此一時,彼一時,此時國內的混亂局面,已遠不能與太平軍所處的歷史時期相比,袁世凱也是聰明透頂的人物,審時度勢、籠絡人心是他看家的本事,但此時袁世凱的立場還站在清廷一邊,雖不是心甘情願,但姿態還得擺在那裡。


關於武昌起義,此前革命黨人曾經為在廣州,還是在武昌發動起義,發生過較大分歧,反對武昌起義的人認為清兵從北方調兵至湖北,可朝發夕至,這樣對於新生的革命軍而言,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支持武昌起義的孫武等人則持相反意見,他們認為武漢有鋼鐵廠、兵工廠、火藥廠、造幣廠,可謂械jīng餉足之地;且武漢又是水陸交通中心,江南有湘贛呼應,糧秣運輸便利,江北有武勝關險要可守,東南一帶,傳檄可定;而湖北由**官吏瑞徵當道,他此前竭力主張鐵路收歸國有,引起民憤滔天,又同皇親國戚載澤等人表裡為jiān,國人早已痛恨他們的逆施倒行之舉,倘若義旗一旦舉起,全省百姓勢必都會積極回應。從兵力、武器、天時、地利、人和這幾個優越條件來看,是廣州無可比擬的,最後的結果證實,選擇在武昌起義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次武昌起義與歷史上略為不同,但起義的主要領導人未變,主要過程也差不多,蔣翊武被推舉為革命軍總指揮,共進會負責人孫武被惟舉為參謀長。政治上,共進會負責人劉公被推舉為政治籌備處總理。


起義的號角吹響之後,革命軍經過一夜浴血鏖戰,到10月rì3上午,武昌全城已光復。九角十八星革命軍旗幟在武昌城頭上高高飄揚。次rì,起義軍又收復了漢口和漢陽,武漢三鎮全在革命軍掌握之中。


李天成在十月三rì上午,立即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發表了公告,表示對武昌革命軍的支持和理解,這樣做是在政治上的一種姿態,因為自己此前一直貫徹與同盟會革命黨人積極合作的政策,不過他心裡十分明白,他與革命黨人之間的關係,只能是既聯合又打擊,三國時,孫權與劉備的關係,又何嘗不是如此,需要對方時就把酒言歡,抱成一團,不需要對方時,就一腳狠狠地踹在地方的脊樑骨上,反目為仇,大打出手,李天成和孫中山同樣都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武昌起義爆發之後,李天成立即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制定了一些列應對策略,因軍務而無法到場的將領皆通過電傳轉發了會議內容和決定。


袁世凱出山比歷史上更加快速,清廷在十月三rì上午便頒旨請袁世凱出山,袁世凱拒絕後,清廷連下三道聖旨,要求袁世凱立即掛帥,到十月五,袁世凱便宣佈掛帥,出山擔任北洋軍統帥。


隨後清廷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他們認為李天成是一塊硬骨頭,需要長期軍事鬥爭方可徹底剿滅振**,而新生的武昌革命軍和四川等地的暴民起義軍,則是相對弱小的勢力,清廷如果用重兵攻打振**,那其它各省的弱勢革命軍,很快便會如振**一般,漸漸成長為強勢力量,所以載灃和隆裕太后等人商議之後,決定柿子要檢軟的捏,於是做出了分兵攻打武昌的決議,以圖快速澆滅革命的火種,將武昌起義扼殺于萌芽之中。


袁世凱剛剛掛帥,便根據清廷的決議,立即調集原駐běi jīng仰山窪的陸軍第一鎮和京城禁衛軍,和駐天津的陸軍第四鎮,駐山東的陸軍第五鎮,外加河南的第四混成協組成三軍,第一軍軍統為蔭昌,第二軍軍統為馮國璋,第三軍軍統為載濤,三軍緊急調撥,朝漢口方向開進。


其中的第五鎮和河南混成協等清兵,原本是剛剛集結到蘇南常州、南通和宜興等地的部隊,這次武昌起義突然爆發,還未站穩腳跟的清兵便立即接到了調令,調轉方向朝武漢進發,對振**所做的前期軍事準備變得毫無意義。


清兵大部離開之後,駐紮在常州、無錫、湖州等地的振**第一、二、三師頓時壓力大減,雙方兵力對比原本為清兵五萬多人,振**三萬人,清兵還準備繼續增兵,而此時清兵陸續離開的部隊有兩萬多人,只留下了宜興一部四千人,鎮江一部一萬五千人,其餘在南京等地。


其中鎮江一部為第九鎮新軍七千人,舊軍八千人,由江甯將軍鐵良和江南提督張勳領兵,在清兵的jīng銳部隊離開之後,鐵良和張勳放棄了此前頻頻發動小規模挑釁的進攻姿態,只得採取了防守態勢,自動收縮陣地,嚴防振**轉守為攻,突然發動進攻。


振**自浙江大捷之後,整編完成了四個師的兵力,第三師童保暄部駐紮在金華、衢州等地,第一師馬朝雲部駐紮在湖州、嘉興、杭州、上海等地,第二師黎雲龍部駐紮在常州、江yīn、無錫等地,第四師路羽錚部負責浙南、浙東等地防區。


而此時蘇南和浙江地區的徵兵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李天成準備讓原清兵舊軍組成的第四師隨後也參加到前線戰鬥之中,而準備繼續徵收兩個師的預備役部隊,以借勢迅速擴充軍隊規模,應對未來局勢的發展,有了搶劫回來的小鬼子的黃金作保障,軍需和軍餉問題暫時已無障礙。


到十月七號時,清兵趕赴武昌的三個軍在漢口北部集結完畢,展開了對武昌起義軍的進攻,武昌起義軍此時已成為民軍,湖北軍zhèng fǔ此前宣告成立,以黎元洪為都督,宣佈成立中華民國,公佈了中華民國臨時約法,號召各省起義響應。


民軍隨後也派人聯絡了上海軍zhèng fǔ,要求軍zhèng fǔ在軍事上給予民軍幫助,李天成原則上同意向民軍提供幫助,以軍事行動作為牽制,緩解民軍的軍事壓力。


李天成此時已派人去南京和鎮江等地遊說,逃至鎮江成立了臨時撫衙的江蘇巡撫程德全成了重要的爭取物件,程德全是相對開明的人士,曾經在武昌起義之後,參與聯名上書,要求清zhèng fǔ立即實行憲政,武昌起義之後,程德全最後回應了起義,成為江蘇都督。


而鐵良和張勳等頑固派勢力將成為最大的障礙,歷史上他們曾經組織清兵奮力抵抗浙江和上海聯軍的進攻,但他們二人手下的部分將官也存在革命傾向,可以設法爭取過來,在其內部發動兵變。


於此振**在軍事上和政治上都展開了具體行動,而清廷隨後卻突然派人到上海,想要和李天成達成所謂的停火協定,李天成當然不會上當,此時清廷是不得已而想要與自己講和,待平定了武昌民軍之後,他們的矛頭會重新指向自己。


被上海軍zhèng fǔ嚴詞拒絕之後,清zhèng fǔ只得嚴令江蘇和安徽兩省做好準備,防範振**的進攻,從振**的動向來看,一場大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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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討伐檄文


此時已腹背受敵的清zhèng fǔ,只期盼武昌民軍能在短期內被迅速剿滅,這樣一旦振**發動進攻,他們就可以立即分兵抵抗,但若是武昌的局勢一時難以平定,甚至是其它各地局面失控,那清zhèng fǔ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振**四處攻城掠地,最少要拿出幾個省出來填飽振**逐漸擴大的胃口,隨後再慢慢整合軍隊,與振**進行長期的軍事鬥爭,最後還不一定能擋住勢頭迅猛的振**強勢的進攻。wwW、


總之清zhèng fǔ此時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了‘運氣’二字上,當所有的事情都朝著有利於清zhèng fǔ的方向發展時,他們才能獲得喘息之機,才有重新翻盤的希望,否則只要有一個環節出問題,對於身體各處遍佈惡疾的他們而言,都將是致命的打擊。


自十月三rì起,上海軍zhèng fǔ宣佈全面封鎖蘇南段長江航道,所有船隻皆不得隨意通行,此前一些民用客、貨船未被禁止航行,這一次因為戰事擴大,必須實施禁航,因為清兵的海軍艦艇已在積極調動,他們已接到命令,隨時準備參戰,但軍艦要想突破蘇南長江段,進入內陸地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前海軍一直未動,就是擔心振**岸防火炮的打擊,振**目前有能力控制局部江面,清海軍艦隊若是強行闖入長江內河段,將會遭受重大損失,所以他們一直都未輕舉妄動。


武昌北洋軍與民軍的戰局自十月七rì清晨展開以後,剛開始民軍依靠強大的士氣,還能抵擋一時,甚至將陣地向前推進了幾公里,壓迫清兵退縮防守,但清兵畢竟兵強馬壯,三個軍幾萬人的兵力,武器裝備jīng良,官兵皆是訓練有素之人,指揮作戰能力強,槍法也jīng准,對湖北民軍而言,對手過於強大,到後來他們就只能且戰且退了。


時間到了十月七rì下午,民軍便在漢口北部一帶開始出現潰退,清兵開始加強組織攻勢,壓迫民軍向長江和漢江方向退守,戰鬥十分激烈,雙方一度出現了白刃戰,隨後又展開了遊擊於街頭巷尾的巷戰,漢口大片區域都成為了雙方爭奪戰場,平民傷亡也益增加,僅七一個上午,就有一千多平民在戰鬥之中喪生,大多都是被炮火和流彈擊中,民房倒塌超過一百間,損失慘重。


十月七rì,漢口戰事打響之後,上海軍zhèng fǔ便立即發佈了討伐清zhèng fǔ的檄文,檄文早在兩前移起草完畢,軍zhèng fǔ發表公告,表明振**準備配合民軍,近期便會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


檄文主要內容為:“上海軍zhèng fǔ討伐清廷檄文公告:清末以來,清廷**無能,貪官污吏橫向無道,搜刮民資民膏,強征苛捐雜稅,強迫內債,民不聊生,四海困窮,國民怨聲載道;對外戰事屢戰屢敗,頻頻賠款割地,國家顏面無存,實屬苟延殘喘;此時國命甚微,民眾無自主之權,生存之狀悲慘絕倫;如今振**高舉義旗,討伐清廷,力圖推翻滿清,救普羅大眾與水深火熱之中,救我中華於危難殘存之機……。”


一篇長達三千字的檄文立即在各大報刊頭版頭條被公佈了出來,民眾有讀之熱淚縱橫者,群情激奮。


蘇南和浙江等地部分民眾組織了局部大遊行,聲明對振**的支持,高喊推翻滿清的口號,各地還自發組織了捐款捐物行動,為振**將士送去了各種錢糧物質,各地組織的臨時後勤民兵組織,迅速加入了振**的後勤部隊之中,將各地的馬車、牛車等運輸工具收集起來,投入到部隊運輸隊伍之中,整個蘇南和浙江地區已被革命的烈火點燃。


在振**各地的徵兵點上,報名參軍者甚眾,每rì達上千人,大大多於平時,甚至有女子出現在徵兵現場,要求加入振**,討伐清廷,形勢一片大好。


七rì下午,振**第一、二、三、四師在各地召開誓師大會之後,都開始了調動,除第一師和第四師各留三千人,駐紮在上海和浙南等要地,負責兩地的防務之外,其餘近三萬八千人的部隊開始分三個方向集結,常州方向的第二師黎雲龍部一萬人,開始清掃原先佈置在常州和無錫等地的雷區,開闢出軍隊通行的道路,準備向鎮江和南京發動進攻。


第一師馬朝雲部擴編之後的八千人,加上第四師的七千人,一共一萬五千人,在湖州方向集結,準備向安徽逼進,第三師童保暄、朱瑞部擴編後的一萬三千人向衢州集結,準備向江西、湖南進發,第三師已臨時組建出兩個炮兵營,由原振**將官負責指揮。第三師擁有兩個五千人的旅部,和一個三千人的dú lì團。


此時振**炮兵營數量已達七個,另第二師有三個炮兵營,第一師有兩個,第四師的炮兵部隊還在組建之中,準備一邊參加戰鬥,一邊對炮兵進行實地訓練,使他們在實戰之中迅速成長起來,不過他們暫時不作為前鋒部隊,主要配合第二師作戰。


至此振**的目標已十分明顯,兵分三路,準備同時向三個方向發動進攻。


振**的策略目前主要放在政治上,以策反各地清兵為主,軍事打擊為輔,能夠爭取過來的各地守軍儘量爭取,對於頑抗分子則予以堅決打擊,絕不手軟,以圖儘快擴大戰果,將勢力範圍向內陸地區快速推進,在清廷崩潰之前,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蘇南方面,對在鎮江臨時撫衙的江蘇巡撫程德全的策反工作早已展開,程德全還稍稍有些猶豫,因為他擔心部下的鐵良和張勳等人竭力保皇,自己到時難以控制局面,不過程德全也在積極聯絡清兵中能為他所用的將領,希望能在關鍵時刻,依靠他們起事。


安徽方面,遠在安慶的安徽巡撫朱家寶是一個頑固守舊分子,這一點在歷史上也顯現了出來,歷史上朱家寶雖然被逼同意安慶dú lì,但卻是受到了袁世凱的授意,袁世凱讓他見風使舵,暫時投靠革命党,最終朱家寶等人又被江西趕來馳援的部隊趕下臺。


對於安徽方面,振**先期展開軍事進攻,再誘使各地守軍投誠。


江西方面也要以軍事進攻為主,再根據局勢發展隨時制定相應對策,爭取以最小的犧牲,獲取最大的利益,迅速平定長江下游沿岸局勢,進逼湖南、湖北。


振**龐大的作戰計畫就這樣擺在了世人面前,幾rì之間便從防守態勢,轉為了積極進攻,形勢不可謂為出現了驚天大逆轉。此時國內民心的浮動比任何時期都要激烈,支持和同情革命者甚眾,清廷的苟延殘喘之勢凸顯,已到了無法逆天改命的境地。


在常州城北的振**防地,一隊隊整齊列隊的士兵開始整裝出發,城內和城外的部隊都已清點完畢,十月八rì上午八時整,在師長黎雲龍的一聲令下,開始向鎮江方向的清兵營地進發,三個炮兵營與步兵營齊頭並進,從三個方向向駐防在鎮江南部,離常州城區五十公里外的鐵良部和張勳部逼近。


此時鐵良部七千清兵位於丹陽西南的九裡鎮一帶,而張勳部八千人位於丹陽以東的訪仙鎮附近,振**兩個炮兵營、三個步兵營朝鐵良部方向進發,一個炮兵營和三個步兵營朝張勳部進發,另有一個步兵營直插丹陽中心部位,這裡張勳留有兩千兵馬駐防,一旦突破丹陽之後,便可直逼鎮江城區。


在鎮江西南部的臨時撫衙內,一個五十出頭、身材矮胖的男子正在屋內靜候著屬下前來覆命,男子輕捋著頜下濃密烏黑的鬍鬚,微垂眼簾,在屋內來回踱步,似乎在沉思著什麼,此人便是在振**攻進蘇州之前,逃離到鎮江的江蘇巡撫程德全,而此時,卻已成為了振**極力爭取的對象。


“報告撫台大人,振**方面已經有回音了。”正在程德全低頭冥思苦想著某件事情時,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匆匆走了進來,向程德全恭敬地報告道。


“怎麼講?”程德全聞聲,眸光頓時一亮,立即轉身抬起頭來對著站在門口的男子急切地詢問道。


“振**方面讓大人不必憂慮,他們會負責清除您遇到的阻力和麻煩,今天便要展開行動,請大人等候他們的好消息,然後在合適的時期出來主持大局即可。”男子立即向程德全娓娓道來。


“他們有把握嗎?”程德全眉頭微皺,似乎還不敢相信男子的話,繼續追問道。


“他們讓大人放心,說是馬上就可以見分曉,請大人做好一切準備,配合振**接下來要進行的軍事行動。”男子繼續肅然回應道。


“那就好,這件事情早就應該落定下來,否則本撫和他們合作起來,顧忌太多,羈絆住了手腳,事情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既然他們的人這麼自信,那我就再等一天看看吧。”程德全稍稍放鬆了一點,輕輕籲了一口氣,這幾rì滿布在臉上的yīn霾也漸漸隱去了一些。

第九十三章
鐵良


“你先下去吧!”旋即程德全朝男子揮了揮手道。WwW、


隨後男子便轉身離去,程德全便開始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後開始仔細琢磨起接下來要進行的一系列部署。


另外一邊,在江甯將軍鐵良的營地,鐵良正在向手下的將士灌輸忠君衛國的陳腐思想。


鐵良是滿洲鑲白旗人,曾經是榮祿的幕僚,歷任戶部、兵部侍郎,後赴rì本考察軍事,回國後輔助袁世凱創立北洋六鎮軍,但後來與袁世凱矛盾凸顯,二人又成為了政治競爭對手,他是一個竭力維護滿清統治的守舊派官員,目前是程德全與振**合作的最大障礙,也是這次振**重點要打擊的對象。


鐵良長著一副大圓臉,臉上鼓起的贅肉如一座小山一般,笑起來兩隻眼睛被擠成一條縫,不過今天他卻一直都板著臉,一臉嚴肅的表情,絲毫都無法露出一絲笑容,他正站在士官隊伍之前,滔滔不絕地訓示著,唾沫都快要講幹了。


“將士們,我大清生死存亡之rì已來臨,我們都是皇太后和皇上的臣民,平時吃的、穿的、用的,一家老小安生立命的錢糧,皆是拜朝廷所賜,是隆裕太后和當今聖上賜予我們的,今天朝廷有事,我們的衣食父母有求于我們,我們該怎麼辦?”鐵良站在一個臨時搭起的木檯子上,對著身前整齊列隊的士官們義正言辭地說道。


“誓死保衛我大清江山,誓死保衛皇太后和皇上!”將官們立即高舉手中的長槍,齊聲呼喊道,喊聲震天,此起彼伏。


“很好,這才是我大清培養出來的好兒郎,今rì我軍就要與叛軍在此決一死戰,我們一定要阻擋住叛軍的攻勢,不能讓他們靠近鎮江和南京一步,若是丟失了江蘇重地,叛軍就會長驅而入,直逼山東、直隸二省,對紫禁城和皇太后、皇上構成極大的威脅。”


“將士們,今rì之戰,將是極其艱苦的戰鬥,如今北洋jīng兵已盡數退出蘇南,我軍孤軍應對,敵軍擁有三個營的強大炮火支援,我軍炮火弱小,一旦敵軍展開進攻,我軍將沒有退路,不想在敵人的炮火之中被炸成煙灰的,都給我死命地往前沖,只要能沖到敵人面前,敵人的炮火就失去了威力,接下來我們就要用我們手裡的槍,給敵人強有力的回擊,將他們徹底打垮,以解蘇南困局,報答皇太后和皇上對我們的恩典。”


鐵良繼續振振有詞地向台下的將官和士兵們訓示著,雙手不時地揮舞著,激動得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雖然附和者甚眾,但在將官和士兵之中,也有人只不過是在跟著起哄罷了,他們之中有些是程德全的親信,已接到了程德全的口信,隨時準備在內部起事,倒向振**一方,不過是在鐵良的壓制之下,無法展開具體行動罷了。


鐵良向屬下訓完話之後,稍稍琢磨了一下,振**此時才剛剛出城,要趕到五十公里外的駐防地還需要幾個時辰,而他今天還有一個額外的計畫,就是在於振**決一死戰之前,回到九裡鎮他的臨時住所辦一件事情。


一直以來,作為大清朝忠實的擁護者和權臣,他每次行軍打仗時,鐵良都要將大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銅像帶在身邊,每次大戰之前,他都要到太祖的銅像之前上幾柱香,拜祭一下太祖的亡魂,順便也求得太祖的保佑,保佑他麾下的將士能百戰百勝。


這一次也不例外,在接到振**早上出城的消息之後,鐵良便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他人生最後的一次戰鬥,因為這次戰鬥如果失敗,大清江山就危在旦夕,此時他卻將部分希望寄託在了已經死去幾百年的太祖身上,戰前不忘去祭拜一下。


鐵良帶著一個三十多人的衛隊,開始沿路返回九裡鎮上的臨時住宅,這是一個位於九裡鎮季子廟附近的一所民宅,是鐵良臨時花錢買下來存放太祖像和居住的地方,有專人在這裡每rì負責看守太祖銅像。


通往這所民宅,要經過一條長約百米的小巷子,巷子頗為狹窄,兩面都是民宅,其間都是一些小弄堂,小巷子只能容下一輛馬車通行。鐵良和他的衛隊正緩緩前進,此時已到了巷子口附近的街道上,巷子內此時頗為安靜,沒有行人,但巷子口外面是一條大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少,見鐵良的馬車和衛隊過來了,都紛紛讓路,他們都知道裡面坐的人是江甯將軍鐵良大人,不敢怠慢。


在巷子口外面幾十米開外,有一家豆腐店,是幾天之前才新開張的,老闆姓張,是一名四十出頭的瘦小個子男子,豆腐店裡的夥計比較多,磨豆腐的、搬運的、送貨的,一共加起來有七八人,今天他們卻都呆在店內沒有外出,因為他們今天有重大的事情要辦。


到了巷子口快要拐彎進入巷子內時,鐵良習慣地掀開車廂窗簾朝外面望了一眼,目光掃視了周圍的行人和店鋪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但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家新開的豆腐店時,心中卻微微一顫。


在半個月之前,鐵良回過鎮上一次,那時這家豆腐店還沒有開張,他多看了豆腐店幾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隨後便合上了窗簾,眯著眼睛等著待會兒馬車在自家門前停下來。


在豆腐店內,張姓老闆朝周圍忙碌著的夥計們揮了揮手,幾名夥計隨即便心領神會地都進了裡屋,張老闆立即關上了裡屋的木門,派一人在門外把守。


“看清楚了吧,剛才馬車內探出頭來的那人正是鐵良,錯不了,快把槍弄出來,準備戰鬥,今天一定要完成任務,不能讓他跑了。”張老闆神sè一凜,面露狠厲之,對七八個年輕的夥計說道。


這些人正是振**特種部隊的成員,他們早在一周之前便潛入了九裡鎮上,盯住鐵良的這個宅子已多時,此前幾天鐵良都住在營地,沒有回來,他們已將周圍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作戰計畫也詳細擬定了幾份,就等著鐵良回來時動手。


“下面各就各位,一定要將鐵良堵在巷子裡面,見機行事,萬一沒能炸死他,就執行下一步的計畫,聽明白沒有?”張老闆神情堅毅,繼續肅容吩咐道。


“明白了!”夥計們紛紛齊聲應道。


“開始行動!”


隨後七八人將屋子裡裝黃豆的一個大缸子翻倒在地,黃豆立即灑了一地,露出了裡面七八條步槍,然後每人拿了一支,開了門之後,迅速朝後門跑去,豆腐店的後面連著一條小弄堂,隨後穿著夥計服飾的特種隊員便沿著這條偏僻的小弄堂跑了進去。


此時鐵良的馬車已經進入巷子深處,就快要到家門口,而在他家門口斜對面的一棟舊樓上,二樓的窗戶紙被捅出了一個小孔,小孔內露出了一隻圓溜溜小眼珠子,緊緊盯著正朝巷子內駛來的馬車。


“終於來了!”樓裡面潛伏著的青年臉上立即露出了欣喜之sè,緊緊抓出兩枚巴掌大小的雷球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心中不自禁暗忖道。


“嗖!嗖!”當鐵良的馬車行駛到巷子裡面時,突然從樓上窗戶的破損處飛shè出了兩個漆黑如墨的傢伙,兩個傢伙上的引信正在嗤嗤地冒著白煙。


一顆雷球咚地一聲砸到了馬車頂上,然後翻滾到了地面上,撞到了牆上之後滾了幾下,落在了離馬車三五米開外的地面上,另一顆雷球直接落到了地面上,在地上滾了幾下,然後靠近了馬車一側一米開外。


“有刺客,保護將軍!”這時走在馬車前面的衛隊長聞聲,心中一顫,立即回頭望了一眼,頓時發現了危險,瞳孔頓時一縮之後,驚恐地大喊起來,身體卻朝地上猛地撲去,以免被雷球炸到自己,他身邊幾名士兵也驚呼著就地一趴,都倒到了地上。


“轟!轟!”連續兩聲巨大的轟鳴響起在安靜的小巷子內,哐當一聲,馬車被掀翻了開來,倒在了一側的地面上,車輪子還在旋轉,兩匹高頭大馬希律律地喊叫之後,也倒到了一側。


“鐵良將軍!”衛隊長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惶恐地沖上前去,掀開馬車簾子,見到了躺倒在車內的鐵良,鐵良還活著,他正用雙手捂著額頭,額頭上流出了兩道血柱,沿著兩側臉頰往下流去。


已有幾名士兵開時朝樓上開槍,不過隨後在他們一側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七八名豆腐店的夥計開時在周圍的民宅附近出現,依靠民宅的掩護開始朝衛隊開槍shè擊,衛隊的士兵也立即反擊,雙方在狹小的空間內展開了激戰,槍聲四起,震耳聾。


周圍的居民聽到爆炸聲和槍聲之後,知道發生了戰事,紛紛緊閉門窗,躲在屋內,嚇得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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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亂戰


“將軍快跑!”衛隊長用身體擋在鐵良身後,然後指著一所民宅下面的弄堂,高聲呼喊著,示意鐵良從那條小道逃跑。WwW。


鐵良不顧頭上流出的鮮血,單手掩著額頭,面sè一片慘白,立即撒腿朝衛隊長所指的方向跑去,一名夥計盯著鐵良的方向開了一梭子,但幾顆子彈都打在了旁邊的牆壁上,與鐵良的身體擦肩而過,鐵良一個縱身之後,便貓著腰跑到了拐彎處,朝一個只能容一個人通行的小弄堂裡面鑽去,衛隊長帶著幾名士兵立即跟了上去。


“前面沒有路了,將軍趕快翻過院牆去!”到了十幾米深的弄堂裡面時,卻是一堵牆聳立在面前,衛隊長立即沖了上來,蹲在地上,示意鐵良踩在他的肩膀上翻牆過去。


鐵良奮力用一隻腳踩在了衛隊長的肩膀上,然後伸手夠到牆沿上,雙手猛地使勁之後,便翻到了牆上,然後縱身一躍,便跳到了牆另外一邊。另外一邊也是一條小弄堂,前面幾米開外有一個拐彎處,鐵良慌亂地快速朝前跑去,隨後衛隊長帶著三名士兵也開始翻牆。


“哪裡走!”正當鐵良跑到了拐彎處時,卻見到前方突然亮光一閃,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出來,一名身穿店夥計服飾的青年擋在了他的面前,手裡拿著一支自動步槍,神情狠厲地逼視著他。


“哈!”鐵良畢竟是軍人出身,見到對方突然逼近,但離自己的距離卻只有一米多,隨即便立即大喊一聲,飛出一腳,朝對方的小腹踹了過去。


青年見狀,頓時慌忙開始扣動扳機,鐵良伸手猛地抓住了槍管,砰地一聲之後,子彈打在了前面的牆壁上,而那一腳也踹在了青年小腹上,青年痛得嗷叫了一聲。


隨後鐵良趁機揮出一記肘擊,猛地一肘子打在了青年的左臉上,青年頓時應聲倒地,步槍落到了一側,隨後鐵良企圖跨步跑過去,青年卻突然轉身撲倒在地上,伸出雙手,然後死死地抓住了鐵良的一隻腳脖子。


“砰!砰!”連續兩聲槍響,身後的衛隊長和一名士兵,朝著倒在地上的青年開了兩槍,一槍打在青年的腿上,一槍搭載了青年的後背上,鮮血立即便染紅了青年的背心。


“想殺我鐵良,沒那麼容易!”鐵良見狀,頓時惡狠狠地朝青年望了一眼,厲聲道。


但此時青年雖然中槍,面sè蒼白,但仍然咬著牙,雙手依舊奮力抓住鐵良的小腿,不肯放開,然後突然張開嘴,朝自己的胸前伸出的一根管子咬了過去。


“那我就和你一起同歸於盡!”


鐵良的眼珠子頓時一下子綠了,因為他見到青年胸口伸出的是一根**的引信,此時已開始發出嗤嗤的聲音。


“放開我!”鐵良驚恐萬分,奮力甩動著小腿,用另外一隻腳去拼命踹青年的臉,然而青年卻絲毫都不畏懼,臉上反而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口中喃喃道:“去死吧!”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之後,只見到一陣模糊的血肉四濺而出,鐵良啊地一聲飛shè出去,重重地摔倒了在幾米開外的地上,口中鮮血直流不止,隨即便脖子一歪,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一命嗚呼了,他身後的衛隊長和幾名士兵也倒飛了出去,生死不明。


一名青年很快出現在附近,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鐵良的身體,伸手把在他的頸部脈搏上,隨後便迅速離開了,跑到了張老闆身旁彙報道。“隊長,我檢查過鐵良的身體,他已經死了。”


“撤,弟兄們都撤了!”張老闆臉上露出了成功的喜悅,立即朝周圍的夥計們揮手命令道。


隨後豆腐店的夥計都紛紛收起槍械,從原先設計好的逃跑路線逃走了,鐵良衛隊的士兵則還在周圍尋找鐵良的身影。


此時振**還沒有抵達清兵前沿陣地,清兵的最高指揮官鐵良就已經死了,鐵良的死訊隨後便很快傳到了清兵營地,清兵頓時一片大亂,臨陣死了將帥,對於一支即將參加大戰的部隊而言,對士氣的影響極大,而對於其中傾向于革命的將領而言,又是一個趁亂起事的極佳機會。


“程大人,鐵良已死,我們可以採取行動了!”程德全正在撫衙焦急等待著,終於等到下屬傳來的好消息,額頭上緊繃的青筋驟然鬆弛了下來。


“我要親自去營地控制局面,命令撫衙衛隊,馬上出發!”程德全不敢耽擱片刻,此時局面已相當混亂,很難保證沒有人不跳出來搗亂。


“大人,不好了,張勳帶人沖到撫衙了,他們包圍了撫衙,說是大人私通叛軍,要抓住大人送到běi jīng問罪。”這時一名四十出頭的男子驚慌失措地從門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忙不迭地驚呼道。


“什麼,是什麼人走漏了風聲,張勳不是在前線指揮嗎,怎麼突然到了城內?”程德全聞言,一雙瞳孔驟然一縮,原本鬆弛下來的面皮再次繃緊起來,面sè頓顯出幾分蒼白。


“應該是有人提前向張勳通風報信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快就帶人來撫衙,趕快給振**方面發電報,請求他們支援,他們不是在鎮江等地都有特種人員嗎,請他們的特種人員趕快到撫衙馳援!”程德全心中十分慌亂,立即想到向振**求援,他知道張勳是個一根筋的人,他腦子裡飽受忠君愛主的封建腐朽思想毒害,自認為吃的是清廷的俸祿,受的是朝廷的恩惠,早已將黃太和和皇上當做父母一般尊敬,此時有人要反叛自己親如父母的主子,他這個鐵杆奴才自然不會答應。


“命令撫衙衛隊,給我拼死把守住撫衙各出入口,一定要擋住張勳的人。”程德全繼續焦急地對兩名手下大聲吩咐道。


“張勳帶了多好人來?”


“回大人,他帶了一個營的士兵,大約有五百人左右,還扛了幾門山炮,他的士兵正在撫衙外面示威,讓我們繳械投降,否則便會炮轟撫衙。”撫衙外漸漸傳來一陣陣sāo亂的呼喊聲,張勳的士兵已漸漸縮小包圍圈,向撫衙附近逼近,在撫衙正面百米開外擺下了五門七十五毫米口徑的鋼炮,張勳正站在門前指揮部下合圍撫衙,還沒有下達進攻命令。


“傳我的命令,都給我拼死抵抗,有臨陣脫逃或是投降敵軍者斬,另外如果這次保住了撫衙,當兵的每人賞銀五十,當官的每人賞銀一百。”程德全此時只想穩定住軍心,軍心若是一散,自己就完了,要回落在張勳手裡,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拿出了白花花的銀子作為誘餌,近乎於嘶喊地命令道。


“是!”一名衛隊長領命之後,立即踢踢踏踏地跑開,去指揮戰鬥去了。


張勳留著一撇濃密的小鬍鬚,長得jīng悍結實,正站在撫衙門口的幾門鋼炮旁,揮起手來,然後朝下一揮:“開炮!”


張勳見撫衙裡面的人半響都沒有反應,知道對方一定不會輕易投降,於是命令炮兵開始發炮攻打撫衙大門。


“轟!轟!轟!轟!轟!”一連五聲巨大的轟鳴響起在撫衙正門,一陣轟隆隆的倒塌聲之後,磚石、木屑四濺開來,撫衙大門立即被炸出了幾個豁口出來。


“弟兄們,給我沖啊,抓住程德全的,賞銀一百兩!”張勳舉起左輪手槍,朝天放了一槍,然後大聲喊道。


“沖啊!”


張勳手下的士兵開始向撫衙正門發起了猛烈的衝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四處響起。


“砰!砰!砰……!”密集的槍聲在撫衙內響起,他們剛進入撫衙門口,便遇到了撫衙衛隊強烈的抵抗,雙方開始了短兵相接的近戰,依靠房屋的掩護開始相互激戰起來。


“怎麼樣,振**聯繫上沒有?”戰鬥進行了十幾分鐘之後,張勳的人才漸漸湧入了撫衙內,程德全此時躲在zhōng yāng一棟樓房的二樓,不敢露頭,身邊站著幾名衛兵保護他的安全,急得焦頭爛額地詢問剛剛跑上來覆命的下屬。


“大人,振**方面讓大人再堅持片刻,他們的人馬上就會抵達撫衙。”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他們不要食言!”程德全聞言,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神sè稍稍一緩道。


張勳的部下經過二十幾分鐘的戰鬥,已攻入了撫衙的正門和後門內,撫衙內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雙方士兵的屍體,到處都是殘磚斷瓦,一片狼藉,張勳的人隨後開始向撫衙zhōng yāng壓縮,將衛隊的兩百餘人壓縮到了撫衙辦公署附近的空間內,衛隊的士兵此時已無路可退,只得奮力抵抗,雙方一時間僵持部下,炮火聲、槍聲肆虐在周圍的空間內。


“飛鷹一號,飛鷹一號,我是飛鷹二號,我已抵達撫衙正門上空,準備展開攻擊!”


“飛鷹二號,我是飛鷹一號,我已抵達撫衙後門上空,現在立即展開行動,炮擊撫衙內張勳的部隊,第一時間找到張勳,將其擊斃!”


“飛鷹二號接到命令,馬上展開行動。”

第九十五章
空中打擊


此時兩架振**的直升機在接到程德全的求救之後,不到半小時,就急速從常州飛到了鎮江城內,這兩家直升機是首次投入陣地戰場使用,它們本來是打算在振**發起對丹陽進攻時用的,現在臨時被調到了鎮江。WWw!


“噠!噠!噠!”兩架直升機開始朝撫衙內的張勳部展開了猛烈的航炮打擊,直升機在距離地面百米左右高空盤旋,瞄準週邊的張勳及其手下士兵,開始瘋狂地shè擊,地面上立即傳來了一聲聲轟鳴。


“提督大人,他們有飛機支援,那是振**的飛機,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撤退?”一名將官見到空中瘋狂地噴著火舌的直升機,立即便猜出它們是振**派來的,目前國內能投入戰場使用的戰鬥機,就只有振**的直升機,這種直升機已在振**攻佔上海之後,成為舉國上下聞名遐邇的新式武器裝備。


“娘的,怕個鳥球,給我沖到樓裡面把程德全提溜出來,然後拿他做人質,到時候這兩架振**的鳥玩意也就自動熄火了。”張勳抹了一把臉上的漆黑炮灰,抬頭望了一眼盤旋在天空的兩架直升機,兩眼一瞪,兇狠地說道。


“找到張勳,他正在撫衙正門。”


“瞄準張勳的位置,開炮!”


“噠噠噠噠!”


飛鷹二號此時已逼近撫衙辦公署樓房上空,盤旋了幾周之後,終於發現了張勳的位置,張勳的相片已事先被直升機上的戰士研究了好幾遍,所有人都記住了他的樣子。


“啊!”張勳慘叫一聲,飛身倒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躺倒在草地上,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被炸開了花,露出幾個散著碎布的破損處,左腿小腿上露出一個兩三寸長的傷口,出一根帶著尖銳棱角的錚錚白骨顯露在外,張勳用手撫摸著傷口周圍的綻開的皮肉,嘴角抽搐著,痛得嗷嗷直叫。


“大人!”旁邊的幾名衛兵立即沖了過去,保護在張勳周圍,隨後便舉起槍朝高空之中的直升機shè擊,直升機飛得很高,子彈到了百米的高空之中,動能大減,很難命中,就算命中,也很難對直升機造成致命傷害,除非是有高shè炮,才能對直升機造成切實的威脅,但這個年代飛機還是新生事物,高shè炮這種裝備在國外都沒有大量使用,國內就更別提了。


“撤退!”張勳帶著怨恨望了一眼天空之中還在噴shè著火舌的直升機時,發出了最後一聲無奈地嘶喊之後,臉一側,便暈了過去,隨後旁邊的士兵便抬著張勳,迅速朝撫衙外面漸漸退去,一路上又有多人被直升機的炮彈或是槍彈掃中,倒地身亡,但張勳借著其他人的掩護,漸漸被抬著逃離了出去,躲到了撫衙外面的某處民宅內,沒有再現身。


程德全見到振**的直升機之中,就知道自己肯定有救了,這東西就是不能擊潰張勳的部隊,也可以直接將他接走,逃離戰場。


沒多久程德全便帶著衛隊沖出了撫衙外面,在直升機的掩護下,朝城外奔去,到了鐵良部的清兵營地之後,便開始召集臨時軍事會議,會上撤換了幾名親朝廷的將領,任用傾向于革命的將官,另外派出了兩名親信至張勳部,傳達了他的命令,要求張勳部立即停止抵抗,向振**投誠。


兩部隨後便出現了sāo亂,有三名被解職將領帶著部下反抗程德全,堅決不肯投降,他們分別帶著總數約兩千人的部隊與己方部隊對峙起來,雙方最後終於差槍走火,開始了混戰,清兵營房附近一片混亂,槍聲、嘶喊聲四起。


隨後沒多久振**的先頭部隊便抵達了兩部營地,加入了清剿頑抗分子的戰鬥,戰鬥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大約有一千人的頑抗分子向南京方向倉皇撤退,其餘人均被擊斃或是投降,振**留下部分人員,負責收編投誠的清兵一萬兩千多人,在這兩支部隊之中安插振**的部分人員,也留用了大部分原來清兵投誠的將領,逐步控制住了局面,隨後振**第二師便在師長黎雲龍的帶領下長驅直入,進入了鎮江城,然後馬不停蹄地向南京開進。


南京原本由新軍第九鎮統制徐紹幁負責把守,但他既不想參加革命,也不想與革命軍對抗,奉行明哲保身的處世態度,所以早在兩rì前自請調離南京,帶領新軍三千餘人奔赴鹽城去了,南京城內此時剩下巡防隊、督署衛隊、緝私隊舊軍一萬人左右,由兩江總督張人駿親自領兵。


但張人駿在聽聞鐵良被炸死,張勳重傷,程德全隨後便帶兵叛變之後,立即驚慌失措地開始收拾細軟,攜家帶口逃離了南京城,留下部下守城。


當振**大部隊抵達南京城時,已是傍晚時分,振**在開炮轟擊了南京城牆之後,便派人入城與舊軍將領談判,讓他們要麼投誠,要麼退出南京,否則振**猛烈的炮火將直接轟擊舊軍各駐防地,絕不手軟。


懾于振**的強大戰力,戰鬥力低下的巡防隊和緝私隊的人不敢抵抗,最後有五千多人向振**投誠,其餘人部分退出南京地區,部分自行解散。


振**由此便進駐了南京城,開始整兵秣馬,準備向蘇北地區挺進。此時山東、河南、天津等地新軍和京城禁衛軍已南下武昌,清兵北方等地已空虛,振**準備開始向北進發,直搗黃龍,一舉逼近清廷統治中心běi jīng城。


清廷見形勢已大變,各地叛亂不時發生,原本給予厚望的新、舊軍頻生嘩變,振**則越做越大,收編了大量的原清兵部隊,勢頭兇猛不可擋,立即緊急召回京城禁衛軍和馮國璋一軍,命令他們從武昌撤退回防běi jīng、直隸等地,因此留在武昌的清兵只剩下兩路軍不到兩萬人,仍然在於民軍進行激烈的戰鬥,企圖控制住湖北亂局。


第二天一大早,各地的報紙都紛紛大賣,江蘇清兵頻頻起義、投誠,振**已佔據南京的消息滿天飛,大街小巷,茶館酒肆內的人們紛紛討論,大家都在估計下一步形勢的走向,認為現在時局的關鍵點在武昌,若武昌被起義軍佔領,清兵敗退,則清朝滅亡指rì可待,但若是武昌民軍被鎮壓下去,那麼清兵和振**還有一場好戲要上演,到時究竟是魚死還是網破,一時也難以判定。


此時程德全已連夜搬回南京總督府,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李天成任命為江蘇軍軍zhèng fǔ行政院院長,負責管理江蘇民政事務,嚴立三則任江蘇軍zhèng fǔ主席,負責統籌江蘇軍政事務,行政院長地位低於軍zhèng fǔ主席,在主席的領導下進行工作,和後世相比,相當於省長和省委書記的關係。


而此時李天成正在上海翹著二郎腿,激動地看著報紙上渲染振**戰績的報導,他此時已換上了一身淡綠sè軍旅jīng裝,一副威風凜凜的派頭,因為今天他將親自掛帥出征,去前線指揮戰鬥。


李天成已將第一師和第四師組成了一個軍,為中路軍,由他親自任中路軍司令官。


黎雲龍在江蘇的部隊收編了清兵之後,已迅速擴充至三萬人左右,組成北路軍,由嚴立三統籌指揮,南路軍即第三師的一萬三千人,已出衢州城,向江西進發。


“李主席,直升機已在外待命,我們馬上可以出發到前線!”藍文虎敲門走進屋內向李天成稟告道,藍文虎已升為jǐng衛連連長,此次也要帶著一個連的衛隊隨行。


“好,我們出發吧!”李天成別了一把軍用左輪手槍在腰間,整了整腰間的寬厚的褐sè軍用牛皮帶,然後將戴在頭上的平頂圓邊的軍綠軍帽左右撥弄了幾下,擺正之後,便目光堅定地的說道。


剛剛下了樓梯走到外面的門口,就聽到大門外面似乎有人在爭吵,似乎是jǐng衛同什麼人發生了爭執,其中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熟悉。


“什麼人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李天成一邊朝門口走去,還沒走出門外,頓時便轉頭詢問旁邊的藍文虎道。


“主席,剛才有一名女記者帶人在外面拿著相機拍照,還說要親自見到你才肯離開,我們擔心她會壞事,所以將她擋在外面,她就在門口與衛兵吵起來了,說是不見到你絕不離開。”藍文虎立即肅然回應道。


“女記者,聽聲音很熟,……”李天成豎起耳朵聽了一下,然後略有所思地說道,隨後眸子頓時一亮,驚訝道:“原來是申報的那個鐵玫瑰楊紫茵,她這個時候跑來搗什麼亂,難道他知道我要親自掛帥出征了,這個時候跑來踩點挖新聞?”


“哎,現在這些記者,真是為了提高新聞閱覽率,連命都不要了,剛闖我的府宅。”李天成隨後又搖頭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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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帶刺的玫瑰


“李天成,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李天成隨著衛兵走出了大門,立即見到楊紫茵正在和一名衛兵拉拉扯扯,嘴裡嘰嘰喳喳地啐罵著什麼,見到他一出現,立即轉頭對著門口處大聲喝問道。WWw。


“原來是鐵玫瑰楊紫茵小姐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楊小姐見諒!”李天成知道楊紫茵個xìng直爽灑脫,見她敞著喉嚨對自己呼喝著,也沒太在意,於是便輕笑著說道,想要將尷尬的氣氛緩和一些下來。


“你不要嬉皮笑臉的,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楊紫茵忽然來了一股勁力,一下子便掙脫了一名衛兵的手,然後朝李天成走了幾步,走上前來柳眉倒豎地厲聲嬌叱道。


旁邊的衛兵想上來抓住楊紫茵,李天成朝他們擺了擺手,衛兵便會意地退到了一旁。


“什麼事情讓楊大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發雷霆,我倒是很感興趣。”李天成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鎮定自若地說道。


“你看看報紙上拍下來的照片,南京被你的部隊炸成這個樣子了,你看看這所民宅,院牆都被炸出一個大窟窿,要不是當時牆邊正好沒有人,還不知道要炸死多少無辜平民,你今天要解釋清楚,為什麼你的士兵發出的炮彈到處亂飛,這裡離戰區隔了一公里多路,你們的炮彈竟然偏離得這麼離譜,以後要是這樣繼續下去,又有多少平民會死于振**的槍彈之手?”楊紫茵上來就劈裡啪啦地說道,俏臉有些發白,看來真的有幾分氣惱。


“楊小姐,這可能是個誤會吧,我們的軍隊在行軍作戰時,難免會誤炸到一些民宅,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們會向這些被誤炸的老百姓道歉,賠償他們的損失,希望楊小姐不要小題大做,楊小姐犀利的筆鋒我可是領教過的,上次我口誤說出了chūn夢兩個字,就被楊小姐拿回去添油加醋地編成了一個長篇言情小說,不知這次楊小姐還想捏造出什麼橋段出來,提高貴報的銷售率,但本人此時的確還有公務在身,不能奉陪了,還請楊小姐原諒!”李天成知道楊紫茵就是靠挖這些損人的新聞出來吃飯的,也十分理解她的,後世那些媒體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雞毛蒜皮的事情,會被他們炒到全民皆知,所以便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知道這所宅子裡面住的是什麼人嗎?”楊紫茵卻不依不饒地說道。


“什麼人,玉皇大帝,還是齊天大聖,難道他還要與我拼命不成?”李天成搖頭一笑地戲虐道。


“那是我家的宅子,我父母就住在這所宅子裡,他們當時見到炮彈打在院牆上,差點沒暈過去,他們年紀這麼大了,還要受到如此驚嚇,我這個當女兒的,我……。”楊紫茵隨後道出了事情的真相,說到最後,眼中開始泛出晶瑩的淚珠,眼角有些濕潤,竟然動情地哽咽了起來。


“原來如此,我說楊小姐今天怎麼會如此衝動,竟然攔在門口不讓我出門,原來是事出有因!”李天成知道很可能是沒經過多少訓練就上戰場的新兵,造成了這種失誤,於是便有些理虧地說道,隨後他又見楊紫茵竟然失聲落淚,於是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憐憫之心,心想誰沒有父母呢,父母遭受到這種驚嚇,做兒女的還不是一樣擔驚受怕,於是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立即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楊紫茵表示歉意道:“關於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清楚,我會命令手下的人嚴守軍紀,提高炮彈的準確xìng,以後儘量避免發生這種誤炸事件,請楊小姐代表我和軍zhèng fǔ,向令尊和令堂表示誠摯的歉意,改天如有機會,我會親自登門去向令尊和令堂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怎麼敢讓堂堂的軍zhèng fǔ主席,振**總司令去給平民百姓賠禮道歉。”見李天成說得誠懇,楊紫茵神sè頓時一緩,美眸轉了幾下,將剛剛溢出眼眶的淚珠隱藏了起來,帶著平和的語氣說道。


“不過要是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件事情我就不在報紙上大書特書,讓你這個大主席也少了一些外界的批評聲音,否則我可是要聯合各大報紙,大做文章,將你們振**的醜事統統曝光。”楊紫茵剛剛才溫柔了幾秒鐘,隨後又露出了鐵玫瑰的本xìng,神sè一凜地嚴聲厲道。


“每次都能被你抓住機會威脅我一下,看來你這個鐵玫瑰的名聲可不是虛傳出來的,你是有真刀實槍的。說吧,你想要做什麼,我能做到的儘量滿足你。”李天成輕輕搖頭,喟然歎道。


“我想到你們中路軍去做隨軍記者。如今武昌戰事吃緊,清兵咄咄逼人,身為一個平凡的愛國女子,我想要用我手中的筆來討伐**的清廷和他們的狗腿子軍隊,幫助站在正義一方的武昌民軍打倒他們。”楊紫茵立即道出了自己今天前來的真實目的,隨後又補充道:“我順便還要監督你們振**,看你們的部隊開到各地時,是不是還會繼續亂來,要是你們不守規矩的話,我同樣會用我的筆鋒來討伐你們,讓四萬萬同胞都起來反對你們。”


“你的筆桿子有時候可是比我的槍桿子還要厲害,我怕你去了我的軍隊之後,會給我們添亂……。”李天成並不想帶著這個麻煩製造者一起去前線,於是神sè一凝道。


“你是不敢讓我隨軍採訪吧,這證明你們振**一定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醜事想要掩蓋起來,你們要真是一支正大光明的部隊,又怎麼會在乎我這麼一個小女子隨軍採訪呢?你說對不對,李大主席。”李天成還沒有說完,就被楊紫茵打斷搶著說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如此感興趣,就跟著我去中路軍採訪吧。”李天成不想與楊紫茵繼續浪費口舌,自己此時還有正經事情要做,心想隨軍記者其實也還另有其人,也不在乎多她一個,於是便勉強答應了下來,隨即稍稍思忖之後,又道:“不過你到時候可要聽我的命令,跟在我的軍部裡,不可以到處亂跑,到了軍中,你就是我們振**的一員,一切行動聽指揮。”


“李先生的意思是您要親自去指揮中路軍作戰,那太好了,我這次採訪的計畫可以繼續擴充了,不但可以採訪振**在前線作戰的實況,還可以隨時採訪你這個總指揮,到時候我的文章分量又大了很多。”楊紫茵聞言,頓時綻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驚喜道。


“又讓你撿了個大便宜,其它記者求都求不來這種難得的機會,你下次回到上海之後,申報的主編對你又得刮目相看了,獎金該雙倍發給你了,順便給你升個官,當個副主編沒問題了。”李天成伸手指著楊紫茵笑了起來。


“楊小姐,我公務繁忙,不如我們現在就啟程吧,這次我要儘快趕到前線,現在要坐我們的飛機趕過去,我們的兩架直升機已經從丹陽撤回上海,就停在附近的一所庭院內,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太好了,我還沒坐過飛機呢,這次可真是托了李先生的福了!”


“對了,楊小姐,我還沒問你芳齡幾何?”


“對不起,大主席,女孩子的年齡不方便透露。”


“哈哈……。”


李天成隨後便帶著楊紫茵和藍文虎等人乘坐飛機朝湖州方向飛去,jǐng衛連的其它成員隨其它人員從地面出發,此時南京的戰局也已穩定下來,這兩架直升機隨後便會被派到中路戰場上,中路軍的作戰方向是安徽宣城、蕪湖、省城安慶等地,隨後揮兵朝武昌的北洋軍殺去。


而此時北路軍稍稍休整之後,已整裝待發,向此時防務空虛的蘇北和山東挺進。


由於北洋軍幾大主力都已從山東、天津、河南等地調離,清zhèng fǔ給予厚望的江蘇防線沒有像預期的一樣奏效,原本他們認為鐵良和張勳最少能堅持到武昌戰事結束之後,這樣北洋軍主力便可及時回防。


此時形勢已出現了大逆轉,振**沒有費多大力氣便佔領了南京和鎮江等地,這使得清廷已感到依靠自己的力量,無法抵擋振**的強勢進攻,感到自己已被逼迫到了死亡的邊緣,能不能緩過氣來,要看振**和其它人的臉sè了,他們的命運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還在一個月之前,只是一隻地方小規模武裝力量的振**,此時已壯大成了一支具有七萬人左右的大部隊,這一數字與清兵jīng銳的北洋軍六鎮總數大體相當,而且振**有三個師的裝備也領先超前於北洋軍,雙方軍力的對比已發生了根本巨變,戰場攻防轉換也發生在瞬息之間。


清攝政王載灃在慌亂之中,已在十月八rì這一天宣佈下野,宣佈一切軍政大權交予袁世凱,任命袁世凱為內閣總理大臣,緊急召回在前線督戰的袁世凱回京,重組新內閣。

第九十七章
進兵路線


此前清廷已宣佈解散皇族內閣,袁世凱風塵僕僕地抵達běi jīng之後,立即宣佈組織新內閣,以梁郭彥為外務大臣,趙秉鈞為民政大臣,嚴修為度支大臣,唐景崇為學務大臣,王士珍為陸軍大臣,薩鎮冰為海軍大臣,以及一些列的各部大臣和副臣皆任命完成,北洋系和親袁世凱的人占了大部分,清廷實際權力已完全落入袁世凱之手,現在清廷不但要看振**的臉sè,還要看袁世凱的臉,聽天由命了。WWw.


而袁世凱此時的心態也十分複雜,在南京失守之前,袁世凱還對於通過軍事手段應對時局寄予厚望,但南京清兵紛紛倒戈之後,袁世凱如隆裕太后和載灃等人一般,很是震驚,此後已失去了武力鎮壓革命的信心。


這幾rì時局變換得太快,快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但這位有著極強應變之能,以往隨時能依靠明、暗、好、歹等各種手段立於不敗之地,及時逢凶化吉的老jiān巨猾之人,也還是有他獨到的非常手段。


袁世凱非普通人可比,在這種急速變化的格局之中,他已經開始施展自己的神通,採取各種有利於自己的手段,來讓自己從這場混亂之中獲取更多的利益,而他除了更多考慮個人利益之外,其它的都被他當成了可以犧牲的條件,清zhèng fǔ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存在,在袁世凱看來,已經是一個非常具有彈xìng的問題,這種原則問題對於他而言,也是隨時可以做出讓步的。


十月九rì,李天成來在中路軍位於湖州城外的軍營,召開了戰前軍事會議,會上作出了一些列的軍事部署,制定了中路軍進攻安徽的軍事路線和相關策略等事宜。


按照李天成的計畫,中路軍將向安徽宣城和蕪湖方向推進,隨後便面臨兩種選擇,一是南下沿銅陵、安慶、九江直逼武漢;二是大軍逼進巢湖、合肥,然後進佔六安,一路西進挺進河南信陽,佔領信陽和湖北廣水交界處的軍事要地武勝關。


武勝關為河南通往湖北的軍事要地,位於河南雞公山南三十五公里,是中國九大名關之一的關口,被人們稱為“青分豫楚、襟扼三江”的一塊寶地,千百年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南鎖鄂州,北屏中原,扼控南北交通咽喉之說。


武勝關地處險要關口,附近山巒層疊交錯,群峰延綿不斷,交接在一起,關口以山為屏障,鑿山成隘,古代用“車不能方軌,馬不能並騎”來形容它的險峻,歷來為南北抗衡之地,行師必由之道。


如果中路軍沿安慶、九江路線挺進,計畫會在九江與南路軍一部回合,進而直逼武昌,這樣便可使南路軍獲得強有力的支援,進攻會變得順利一些,且南路軍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從南昌向西南兵進江西新餘,然後直逼湖南株洲、湘潭,抵達長沙,再揮兵北上岳陽、武漢,從東、南兩個向支持民軍,向北洋軍發動進攻。


這樣排兵佈陣有一個不利之處,就是清兵在武漢剩下的兩個軍,在振**抵達武漢之後,可以選擇堅持作戰,或是放棄武漢,若他們放棄武漢之後,便可輕鬆撤回北方,因為河南此時還是清兵的勢力範圍。


按照另一個作戰計畫,振**中路軍向合肥方向進發,然後直逼河南信陽武勝關,這樣便可鎖住這個南北交通要道,讓清兵退無可退,被振**包圍在武漢地區,然後便陷入三面合圍境地,很容易被打垮。


這個計畫也有不利之處,那就是沒有中路軍南下的支持,南路軍在江西、湖南的進攻會變得困難一些,而且兩軍之間的間隙過大,清兵也可從中路軍和南路軍的間隙進行穿插作戰,比如清兵可以從大別山穿插直抵安徽安慶等地,進而將振**割斷,阻斷中路軍和南路軍的聯繫。


但此時清兵在武漢地區只有兩萬多人,振**中路和南路軍加起來有三萬多人,兵力和裝備上都占了優勢,而且清兵要向從大別山險要的地帶穿過去,也並非易事,他們到了安慶之後,中路軍可以殺個回馬槍,與南路軍一起將清兵包抄在皖南地域,這兩支北洋軍主力部隊的處境將十分艱難,隨後他們不可能孤軍向南方進發,那樣便會被南方革命軍層層包圍,後果可想而知,他們只能向北突破振**防線,然後北上河南和安徽北部地方,才可宣告突圍成功。


而這樣做,清兵還不如直接從漢口向北撤退,通過武勝關退到河南腹地,所以一旦振**朝合肥方向挺進,清兵必將趕在振**抵達之前,朝武勝關方向撤退,這樣他們才能虎口脫險,全身而退。


所以如果振**想要封鎖住武勝關,必須派一支快速反應部隊,先行抵達武勝關,封鎖住關口,阻擋清兵大部隊的撤退路線,在振**中路軍主力抵達之前,這支快速反應部隊能否抵擋住清兵的進攻,守住武勝關還很難講,這支部隊需要由騎兵和直升機運送的步兵組成,他們必須輕裝前進,因此不可能攜帶重炮等重裝備,用來扼守武勝關,面對清兵兩萬多人的大軍,他們能堅守的時間一定不會太久,這段時間內中路軍主力能否趕到武勝關,也是個未知數,因此封鎖武勝關,切斷清兵退路的把握也並不大。


前面這些假設都是基於安徽和江西戰局順利的情況下的設想,如果安徽和江西等地受到清兵頑強抵抗,沒有出現多方倒戈倒向振**的情形,則這些戰略計畫實現的可能xìng就更低,能否儘快佔領合肥等地存在諸多不確定因素,還需根據具體形式發展,再做進一步的戰略調整。


此時上海蘇南等地的新兵已徵集超過一萬人,民眾革命熱cháo不減,這一萬人已組成了振**第十預備役師,這個師將負責上海和浙江的防務,一個旅五千人被派駐到了浙南地區,防守浙南各要地,防止福建方向的清兵再次北上,但目前的局勢看來,福建等地也有sāo亂的跡象,所以清zhèng fǔ此時還能否調動福建清兵是個問題,因此振**後方的壓力此時還沒有顯現出來。


這些預備役的新兵目前還不具備很強的戰鬥力,不能投入前線使用,在抗rì戰爭期間,國民黨部隊內由新兵組成的部隊戰鬥力普遍低下,有的部隊則一擊即潰,所以陳誠在武漢會戰之後曾經總結出,一定不要派沒經過訓練的部隊上戰場的教訓。


李天成暫時也只能將這些新兵留在後方作為預備部隊使用,最少要經過幾個月時間的加強訓練之後,才能派到前線來歷練一番,到了前線也只能作為主力部隊的輔助支援力量使用。


此時氣急敗壞的清zhèng fǔ頹勢大顯,但他們還不甘心,還在苟延殘喘,此時用狗急跳牆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清zhèng fǔ不顧振**岸防炮火的威脅,下死命令讓海軍大臣薩鎮冰領兵沿長江口進入長江沿岸,支援長江沿岸各地守軍作戰,薩鎮冰對於突破振**的防禦,進逼長江安徽段沒有太大把握,因為他聽說振**的兵工廠不但可以生產大口徑岸防火炮,還可能生產出水雷等對艦艇造成極大威脅的武器裝備,一旦這些裝備用到長江航道上,清兵的軍艦則很難順利通過,弄不好會損失慘重。


此時清zhèng fǔ已沒有多少力量可以依靠,他們知道海軍的作用雖然不大,但也不失為對敵作戰的一種牽制力量,此時再不使用,以後估計也沒什麼機會了,清廷也根本沒考慮過薩鎮冰等人的生死,命令他們立即強行突破振**的封鎖線。


歷史上的薩鎮冰率隊進入長江之後,沒多久便倒向了革命軍,宣佈起義,所以他也早已成為振**的重點爭取對象,對於歷史上那些很快倒向革命軍,或是猶豫不決之後,也倒向了革命軍的人,李天成都將他們作為了重要的爭取對象,委派了大量特派人員與他們進行溝通聯繫,促使他們儘快轉變立場,而對於如鐵良、張勳等一批頑固分子,李天成則做好了以軍事打擊為主的打算,政治誘降則作為輔助手段。


薩鎮冰是sè目人的後代,但其祖上久居福建,基本上已與當地漢人融合一體,他曾就讀于馬尾船政學堂,學習天文、駕駛,畢業時成績名列第一。他在辛亥革命初期的態度曾經搖擺不定,但在他的學生起義軍都督黎元洪的勸誡下,最終倒戈,宣佈起義。


九rì清晨,薩鎮冰率領的南北洋聯合艦隊謹慎地巡遊到了長江口附近,在派出幾艘小艇查探之後,發現長江口沒有佈置水雷,而振**的岸防炮火也未開炮shè擊,炮臺上似乎看不到士兵的影子,一切都顯得異乎尋常的寧靜,一點都不像是處於戰爭狀態的樣子,這使得薩鎮冰一下子便想到了三國演義裡面的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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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歡迎蒞臨


薩鎮冰接到的是死命令,只能無奈地接受命運的考驗,命令艦隊呈整齊的兩列縱隊駛入長江口,然後全速前進,他此時將希望寄託在李天成根本就對他的艦隊不感興趣,因此是故意放他們過去的,以免與他的艦隊直接衝突,而導致艦隊用艦炮炮轟他的蘇南防區,這樣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雙方都得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就將他們放過去算了。Www!


薩鎮冰本也無心與振**作戰,心想既然人家沒有主動挑事,自己也正好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不去惹這個麻煩,隨後薩鎮冰一聲令下,便率領艦隊長驅直入,朝長江內河流域挺進,而振**早就接到命令,對於薩鎮冰的艦隊實行了放行政策,因此他們沒有遭到任何抵抗。


此時薩鎮冰率領的所謂南北洋聯合艦隊,已毫無當年北洋水師的大氣,此時的清末海軍只擁有巡洋艦六、七艘,四千噸級的只有一艘,其餘都在三千噸級以下,幾百噸級的驅逐艦數量不到十艘,其它小炮艇和魚雷艇十幾艘,也沒有大噸位鐵甲戰列艦,但這些艦隊相對於振**而言,也算是一筆不錯的資產,振**目前沒有像樣的水面艦艇,只有幾艘不堪大用的小噸位炮艦,相當於清兵的驅逐艦,此時都在黃浦江內河停泊,沒有派上戰場,兩艘潛艇在長江內也無法使用,此時還在大洋附近遊弋,平時的燃料補給地已由上海轉移到了寧波,只不過是需要檢修時,才會返回上海長興島船廠內。


另外目前清海軍處船政司司長程璧光正帶著海圻號和幾艘軍艦在英、美等國訪問,歷史上這幾艘出訪艦艇編隊,直到一九一二年才回國,出國時掛的是滿清的龍旗,回國時掛的已是民國國旗了,而且海圻號上的海軍官兵是最早剪掉辮子的海軍艦艇。


在海軍提督薩鎮冰帶領下,艦隊很快便進入了長江江yīn段附近,不過當他們快要抵達江yīn江段時,卻突然遇到了兩艘民船的攔截,民船上的人員向薩鎮冰揮旗示意,‘此路不通’。


“提督大人,前方那兩艘民船提醒我們此江段已無法通行,我們怎麼辦?”海圻號的管帶立即跑到薩鎮冰身旁,向薩鎮冰彙報了此時江面上的突發狀況。


“看來李天成果然用的空城計,他還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我們過去,這一路暢通看來只不過是一種假像罷了,命令艦隊呈雁形散開,擺好戰鬥隊形!”薩鎮冰捋了一下頜下稀疏而堅硬的鬍鬚,神sè一凜地說道,不過他卻十分清楚,如果雙方真打起來,對於艦隊而言,取勝的可能xìng並不大,因為對方既然要打,事先肯定已做好了充分準備。


“大人,艦隊內的官兵近幾rì情緒波動很大,除了幾名滿族將領之外,其餘將官的思想似乎都傾向于革命軍一方,我們還有沒有必要與振**展開戰鬥,又或許我們可以……?”三十出頭、長著一副標準國字臉的管帶隨即卻突然說道。


“他們是想要倒向革命軍一方,薩某此時心中複雜難耐,我的學生黎元洪此時現在正在武昌,他已被推舉為起義軍統領,湖北軍zhèng fǔ的都督。而他本無意革命,是革命軍將領張振武將他從床底下搜出來,然後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參加革命黨的。”薩鎮冰面微沉,露出為難之說道。


“振**此前派代表與我談過投誠的事,黎元洪也給我發了急電,讓我率隊起義,加入革命軍行列,去武昌接替他的位置,領導武昌民軍,將湖北都督這個燙手的山芋讓給我。但我料想他是擔心rì後革命不成,會承擔責任,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略微思忖之後,薩鎮冰繼續意味深長地歎道。


“那大人您答應了沒有?”管帶聞言,眸中頓時一亮,他本人也是傾向革命的分子之一,希望薩鎮冰能領導他們起義,所以立即急切地詢問道。


“暫時還沒有答應任何一方,黎元洪沒這個膽子挑著這副重擔,想把這個包袱甩給我,我又怎麼能輕易下決心捲入這場混亂呢。但這幾rì以來,我思夜想,幾不能眠,想來想去,覺得我此時必須做出選擇了,終究還是不能置身於事外,全身而退。”


“清廷氣數已盡啦,現在的問題是,我究竟是要去接下黎元洪的這杆義旗,還是接受振**的勸降,我倒是有些旗鼓難下?”薩鎮冰繼續沉聲道。


“依屬下看來,此時我們可以立即宣佈起義,但究竟是跟在誰的旗幟下起義,我認為此時我們可以先宣佈dú lì起義,然後再根據形勢來判斷,誰的勢力最為強大我們就去支持誰。”管帶見薩鎮冰已毫無保留地表露了自己傾向於的起義的意圖,於是便也毫不掩蓋地提高了嗓門說道。


“現在看來,振**顯然要強於民軍,但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振**又何嘗不是從一支小規模地方武裝力量迅速壯大起來的,此時民軍雖然弱小,但難保rì後也會像振**一樣,一飛沖天,迅速擴張起來。所以我的傾向還是去湖北宣佈與黎元洪聯手比較合適,畢竟他是我薩鎮冰的學生,這一層關係我不得不顧,否則我這個老師rì後與學生們見了面,他們要戳我的脊樑骨的。”


“但他的那個都督位置,我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中國人偏信明哲保身之說,此時風雲動盪過於激烈,一不小心,就會死在風口浪尖之中,我還是低調一些為好,不要去做那容易被槍打死的出頭鳥。”薩鎮冰隨後又略有所思地徐徐道。


“既然大人有了打算,那我們此時就強行闖過江yīn長江段,進入內流河段,在漢口靠岸,然後宣佈支持黎元洪的起義軍不就得了。”管帶立即附和道。


“嗯,此時看來也只好如此了,不能再搖擺不定,該為我自己和弟兄們選擇一條路了!”


“轟!轟!”


正在薩鎮冰站在船頭上用望遠鏡遙望遠方時,一裡之外的江面上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只見一艘兩百噸左右的老舊民船突然在江中心位置發生爆炸,激起了巨大的水柱,高高躍起江面十數米高,氣勢驚人,民船立即翻沉到了江面下,那爆炸聲頓時如重錘般砸到了薩鎮冰的心間,使得他額頭上的青筋驟然繃緊了起來。


“江面上的船隻請注意,江面上的船隻請注意,我們是振**的演習人員,振**已在長江水道布下了密集的反艦水雷,此時正在舉行演習活動,你們剛才看到的便是振**的一艘耙船被水雷炸沉的情形,請所有還在江面上航行的船隻立即停航,就地靠岸,不得繼續活動,否則後果自負!”這時江面上的一艘民船上突然有人拿著大喇叭朝薩鎮冰率領的艦隊方向,用揚聲器大聲喊話起來。


“大人,李天成果然布下了埋伏,我們是否強行沖過去,可以先派幾艘小艇上去排雷試試,看看他們到底是否在虛張聲勢!”管帶也被這一聲雷鳴驚得猛地一怔,隨後便回過神來轉頭望著薩鎮冰徵詢道。


“本來我還在猶豫,到底是去幫黎元洪,還是去見李天成,此時看來已無必要,振**在江yīn段用水雷封鎖了江面,此時肯定在長江口內佈置了水雷,封鎖我們的退路,等我們的把水雷排完,我們的軍艦也會全部變成炮灰了,來不及了!”薩鎮冰長籲了一口氣,喟然歎道,此時心中卻突然變得輕鬆了起來,似乎有一件久久懸而未決的心事終於落地一般的快感。


薩鎮冰早就做好了這種準備,他始終相信振**這樣一支勁旅,肯定會擁有與眾不同的軍事手段,而且此時江面上卻看不到有漂浮的水雷,說明對方佈置的水雷是埋伏在水面之下的錨雷,或是沉在水底的沉雷,這兩種水雷都隱蔽在水底,沒有先進的排雷設施根本無法清除,而排除水雷對於清兵艦隊而言,卻不是他們的強項,所以當薩鎮冰見到剛才的爆炸場景之後,便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也明白了對方的唱的只是假空城計,城內另有伏兵。


“大人……?”管帶還想爭辯一番。


“不要再說了,你看看岸上,人家都已經在那邊等我們了!”


這時薩鎮冰轉過頭去,朝著江yīn岸邊的一個能停泊五千噸級以下船舶的碼頭瞥了一眼,然後淡定自若地說道。


管帶帶著疑惑,順著薩鎮冰望去的方向看去,頓時發現江yīn碼頭上有一隊振**的士兵穿著整齊的淺綠sè軍服,正在碼頭上列隊,其中有幾名士兵手中高高撐起了一個長長的橫幅,上面寫著幾個鮮紅大字:“熱烈歡迎海軍大臣薩鎮冰大人率隊蒞臨江yīn!”


隨後他們便聽到一個軍樂隊在碼頭上吹奏響了歡迎曲目,一陣整齊悠揚、大氣蓬勃的軍樂聲頓時從幾百米之外的碼頭上傳來,飄揚在江面上空,繚繞不絕。

第一百零一章
袁大頭的苦惱


最後經過討論之後,李天成又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就是中路軍直接從西南方向的廬江、舒城方向挺進,繞開合肥,目前清兵主力部隊都在合肥和安慶兩地,大約有一萬人左右,這些小縣城對於振**而言,幾乎等同於不設防,所以此時中路軍暫時放棄了安慶和合肥兩地,直接從兩地zhōng yāng的間隙地帶穿插出去。wWW,


這樣做也要冒一定的風險,留著合肥和安慶兩地,等於在自己的後方留下了兩個隱患,一旦兩地的局勢沒有像蕪湖那樣,以起義的方式倒向振**一方,而是堅守城池,那便是一個大麻煩。


所以此時北路軍一部向西北挺進的步伐必須暫時停止,以防安徽戰局有變,等合肥、安慶兩地到手之後,才能繼續向蚌埠、淮南挺進,一旦合肥、安慶局勢不利,只好由北路軍這一部南下收拾局面,而這又必然會使北路軍的北上進攻計畫受到很大拖延,使得清廷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和佈防,給了他們苟延殘喘的時機。


總之兩個進攻方向,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弊病,總體看來,還是將兩萬多北洋軍鎖在武勝關以南的誘惑比較大,一旦成功,對於戰局的影響也較大。


完整的作戰計畫制定完畢之後,李天成命令dú lì直升機排立即展開運送特種部隊深入敵軍防地的任務,八個騎兵連隊也開始整裝,準備在大部隊行動之前向信陽地區進發,此時一定要跟敵人搶時間,在敵人嗅出我軍意圖之前,爭取到一點時間,對於整個戰役的成功實施都將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直升機排由於執行任務的特殊xìng,所以在浙江戰役完成之後便成立,它屬於dú lì編制,沒有隸屬於某個部隊,這次便是先在北路軍輔助佔領南京之後,又調到中路軍執行任務,這也是由於直升機數量有限,而不得不在最需要的地方使用他們,讓他們被頻繁調動。


直升機排由駕駛班、維修班、後勤補給班三個班組成,執行任務時由駕駛班派出機師執行運輸或是空中打擊任務,返回後由維修班負責檢修,後勤部則負責管理油料和直升機保養需要的必備物質等工作。


十一rì下午兩點,直升機排已展開行動,向京漢鐵路信陽至漢口段進發,運動特種部隊先行進入前方。


八個騎兵連組成兩個騎兵聯隊,分兩路向信陽進發,由於考慮到騎兵連在路上有可能遇到阻擊,所以大部隊必須隨後便出發,以對敵方守軍造成壓力,讓他們無力分兵去阻擊這幾個執行特殊任務的聯隊,如遇到小股清兵阻擊,則只好強行沖過去了。


在所有的馬匹得到了足夠的飼料補充之後,騎兵連在下午五點左右便開始出發,一路上行軍還要考慮馬匹休息和補充草料問題,因為是急行軍,不可能帶上運送飼料的馬車隨行,只有讓這些馬匹受累跑上十個小時以上,以馬匹奔跑速度在四十公里以上的時速計算,兩個聯隊達到武勝關的時間可以壓縮到十小時以內,當然算上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可能會超過二十小時才能抵達,這些到已考慮在內,當然出現更大阻力時,有可能會繼續延期到達,造成這次任務的流產。


振**到達蕪湖之後,第一時間已發佈了公告,要求安徽各地守軍立即放下武器,向振**投誠,對於投誠者,振**將保持其軍職、待遇不變,還額外有嘉獎,所有投誠的官兵待遇都會提高到振**士兵的標準,這一點也是在物質上對清兵進行一定的誘惑,事實上對於目前中國國內的軍人而言,物質還是促使他們進行戰鬥的主要因素之一,物質的誘惑也在各地頻頻取得了良好效果,它的作用僅次於政治和軍事誘降的作用。


在振**發佈公告之後,原本人心浮動的安徽各地守軍更加動盪了起來,到了下午四點已有提前得到消息的舒城、太湖等六個縣宣佈倒戈,倒向振**一方,其它地區要麼是還在猶豫不決,處於內部激烈爭論之中,或是沒有及時收到蕪湖光復的資訊,合肥和安慶方面也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振**進入城內的特派人員仍然在繼續展開活動,爭取在城內聯合各方力量儘快發動起義,以促使中路軍進兵信陽的計畫得以順利實現。


而在前方戰事正如火如荼地演繹,風雲動盪之時,位於後世běi jīng城東四南邊,那裡是前清外交部街所在地,街道旁有一座西式洋樓,格調頗為典雅大氣,一名五十出頭的男子正在愜意的享受著洋樓內的先進西洋設備。


“今天怎麼這麼難啦!”


男子正坐在寬敞整潔的衛生間內的馬桶上,露出一個閃閃發亮的光腦袋,油光的腦門下是一張堆滿了橫肉的圓圓滾滾的臉龐,嘴上一縷有些發白的濃密鬍鬚在微微顫動著,額頭上的青筋突起著,上面的汗珠子粒粒可現。


男子身旁站著一名三十出頭的男xìng僕人,正拿著大蒲葉扇用雙手給他扇著風,男子正是在武昌起義之後剛剛拒絕出任湖廣總督,而硬是逼迫清廷給他一個內閣總理大臣的位置,將原來逼迫自己下野的攝政王載灃反逼下王位的袁世凱,也是歷史上的民國第一任正式大總統。


“你說今天怎麼就這麼難呢?”袁世凱憋足了一股勁,臉上的肌肉連連抽搐了幾下,露出難受的表情,對身旁的男子吃力地說道。


“總理大人,您這幾天為國事cāo勞過度,休息太少了,這是由於火氣太大,所以造成了便秘,大人不要著急,慢慢來,慢慢來!”僕人在一旁拼命搖著扇子,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滿臉大汗,卻想要讓袁世凱舒服一些,但炎熱的天氣卻讓他的努力起不到多少作用,袁世凱已是憋得滿頭大汗。


“不急行嗎,前方戰事不利,振**已打到蕪湖了,要是安慶和合肥接著失守,段祺瑞統帥的兩萬平叛軍就危險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袁世凱心裡面一直裝著的是段祺瑞率領的武昌軍團的命運,雖然幾個滿清老臣和隆裕太后都反對他剛剛提出的將這兩路軍儘快撤離武昌,回防山東、河南的提議,但軍權在握的袁世凱顯然有自行作出撤兵命令的權力,只不過是他還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袁大人,前方急電,振**已繞過合肥方向,直接朝六安進發了。”正在袁世凱坐在馬桶上焦頭爛額地苦苦憋屈著的時候,一名下屬辦事人員送來一份令人不快的電報,使得原本就心煩熱燥加上難受不堪的袁世凱,眼珠子差點沒突出來,臉上的面皮也驟然繃緊了起來,看起來樣子頗為滑稽,如同一個被扇了十個嘴巴之後,卻不能反抗的人露出的痛苦模樣。


“該來的還是來了!”袁世凱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無奈地喟然歎息道。


“扶我起來!”隨後袁世凱神sè稍稍一緩,便對身旁的僕人大聲喝令道。


“大人,您還沒有拉……?”僕人有些詫異地望了袁世凱一眼,看到他那張滑稽的臉時有些想笑,卻強忍了下來,隨後便提醒道。


“拉什麼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不拉了,留著以後再拉!”袁世凱卻沒好氣地說道。


袁世凱很快便出了洗手間,急忙杵著一根拐杖在僕人的攙扶下朝外面疾步走去,隨後到了大廳之後,讓僕人退下,自己一個人來回在大廳內踱起步來,眸光一閃再閃,心念如電,額頭上緊繃的青筋卻絲毫都鬆弛不下來。


“好在本帥早就預料到振**會有這麼一招,現在讓段祺瑞趕快撤兵返回河南還來得及!”


由於清zhèng fǔ前期派出的滿族將軍蔭昌指揮不動北洋軍的下級將領,所以清廷不得不啟用袁世凱親自指揮武昌的戰鬥,隨後袁世凱便命段祺瑞為武昌平叛軍總司令,司令部設在漢口西北部孝感縣,此時馮國璋的陸軍第五鎮和載濤的禁衛軍已被調回běi jīng和直隸地區,只剩下段祺瑞還在武昌艱苦作戰,雙方目前還在漢口地區展開爭奪戰,焦灼不下。


“電令段祺瑞,立即撤兵,儘快從粵漢鐵路返回河南境內!”袁世凱在自己光溜溜地腦袋上重重地抹了一下,然後眸中的神sè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隨後便轉身對著門口處大聲命令道。


“是!”一名站在門外的下屬軍官立即領命退了出去。


“李天成啊,李天成,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前面出了個孫中山,老佛爺臨終前一再交代我,一定要剷除此人,如今又冒出你這麼個毛頭小子,竟然亂蹦亂跳地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大好江山都被你們這幫反賊攪得不成樣子了。”袁世凱隨後便一下子癱坐到了大廳內的躺椅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的鳥獸花紋圖案,口中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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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軍部來人


“來人!”在躺椅上靜靜地沉思了半個時辰之後,袁世凱眸中突然閃現出一絲狡黠,隨後目光卻變得有幾分猥瑣起來,然後拍著椅子背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外又大喊了一聲。WWw.


一名穿著軍裝的下屬軍官立即快步跑了進來,筆挺挺地站在門口處,向袁世凱敬了一禮道:“大帥有何吩咐?”


“派人去約rì本駐běi jīng公使,說我有要事要與他商議,讓他務必抽出時間接見一下我派去的人!”袁世凱朝軍官揮了一下手,然後吩咐道。


“是!”軍官領命轉身離去。


“李天成,你不要逼人太甚,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哼!”袁世凱嘴角的肌肉不自禁抽搐了幾下,眸中漸漸燃起一絲怒意,然後奮力將手中的拐杖朝地上摔去,隨後只聽到拐杖斷成兩截在地上翻滾的聲音,袁世凱則站在原地久久呆立未動。


曾U字形的rì本駐華使館,是以明治維新時期zhèng fǔ出錢在běi jīng購買的民宅為基礎,擴大後的建築,由南、西、北三棟建築組成,東面是使館大門和圍院走廊,整體為磚石牆和木架結構,帶著一股典型的東南亞殖民地風格。


這一天在rì本公使伊集院彥吉的住所內,本軍部派來的特派員本田糾夫正在與伊集院彥吉進行秘密會晤,兩人將周圍的人都支開,躲在封閉的隔間內竊竊私語,似乎在談論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隔間內的地板全是淺紅sè木質鋪成,地板zhōng yāng擺著一張褐sè長方形小木桌,小木桌上放著一壺本國民摯愛的清酒,一邊擺著一個白瓷酒杯,裡面斟滿了清亮透徹而泛著縷縷清香的本清酒,使人一時間忘記了身處的是異國他鄉,而有一種回到了本國內的感覺。


身穿寬鬆rì本和服的伊集院彥吉和本田糾夫相對而跪,伊集院彥吉是一個年紀在四十出頭的中年矮胖男子,留著一撇濃密的鬍鬚,而本田糾夫則稍稍年輕幾歲,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面白無須,修長的面頰上一對狡黠的眸子不時放著猥瑣的光芒。


“伊集院彥吉君一定要記住,你接下來提供的情報對rìzhèng fǔ和軍部而言是極其重要的,希望伊集院彥吉君繼續努力,替大本帝國搜集更多的關於中國國內的資訊,以説明軍部進一步制定出相應的對華政策。此前你們使館做的工作都太膚淺了,情報工作遠不及我們軍部下的功夫大,要加強改善才行!”本田糾夫是本軍部派來聯絡使館工作人員的人,代表的是軍部和zhèng fǔ,所以他是在替本天皇和軍部傳達意思,他說話的口氣讓伊集院彥吉心中感到有一股必須要對其仰視的感覺。


“嗨!本田君所言極是,最近支那人從南到北都打得十分火熱,國內大亂,清國zhèng fǔ看來是支撐不住了,遲早要倒臺,本還需做好一切應對準備,請本田君回國之後稟報首相和天皇閣下,我一定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將不遺餘力地將帝國在支那的新政策貫徹下去。”伊集院彥吉略低著頭,對本田糾夫恭敬地回應道。


“自甲午以來,支那人就已淪為了東亞低等民族之列,rì本則益強大,優秀的大和民族後必然聳立于東亞不倒。而本國小地狹,國民久居四島,實不是長久之計,本必須借機向大陸擴展疆域。如今朝鮮已為本勢力範圍,但這還遠遠不夠,本必須進一步控制整個東亞,乃至整個東南亞,最終要將帝國的太陽旗插到全世界每一處土地上,為本國民謀求更大的生存空間,這才是大和民族接下來要完成的重要歷史使命。”本田糾夫愜意地抿了一口清酒,口中低贊了一聲“喲西!”,然後便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對伊集院彥吉正道。


“本田君的意思是rì本有意向大陸方向擴張,但我認為支那雖然國力漸衰,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旦他們傾全國之力,與大本帝國相抗衡,本國小民寡,財力不濟,如何與之進行長久作戰?”伊集院彥吉聽了本田糾夫的話之後,心中頓時微微一顫,他知道本覬覦中國領土已久,但卻不相信zhèng fǔ真的敢下這麼大的決心,於是便疑惑地反問道。


“非也,伊集院彥吉君目光太短淺了,我大rì本帝國早已制定了長期的大陸政策,我們並不打算一口吞下中國這只大象,而是從他堅厚的皮上面劃開一道口子,然後從這個口子處著手,再慢慢下刀,一塊接著一塊地將他們的肉割下來,等到這只大象變得只剩一隻空骨架的時候,我們只需要再踹上它幾腳,它就會轟然倒塌,一身皮肉、骨頭都將成為我大本帝國的囊中之物。”本田糾夫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yīn笑著反駁道。


“天皇真的下了決心嗎,rì本這樣做,難道不會引起英、法、美、俄等列強國的反對,恐怕他們也不會輕易讓本獨佔中國這塊大肥肉吧?”伊集院彥吉繼續反問道。


“所以天皇和軍部才派我到支那來開展工作,如今支那人四分五裂,亂戰紛呈,rì本若是借此良機在支那大展拳腳,將會提前實現本進入中國的夢鄉,使本第一次真正在支那紮下根來,後再慢慢蠶食支那的每一寸國土,喝盡他們的血肉,壯大本,一點一點地逐步達到我們長久的戰略目標。至於其它國家的反對,也不必過於擔憂,因為本離支那最近,又有朝鮮作為跳板,到時候只要我們從國內派出陸軍,這幾個國家遠在歐美,他們就是想干涉,他們的軍隊也不能派到遠東來,都只能選擇默認,倒是俄國要重點注意,我們和俄國曾經在東三省為爭奪利益大打出手,俄國最有可能派兵干涉,但天皇這次的政策會有所調整,為了達到我們的宏偉目標,我們暫時可以給俄國人分一杯羹,以使其反對的態度得到遏制。”伊集院彥吉繼續yīn測測地解釋道。


“可是rì本找不到什麼好藉口進入中國,這一點恐怕不好辦?”伊集院彥吉還不十分理解。


“伊集院彥吉君,你這個rì本駐běi jīng公使是怎麼當的,你的消息可太閉塞了,軍部在支那早已廣布間諜網路,四處都有我們的人,我們也雇傭了大量的支那人替我們收集有用的情報,我們已得到重大線報,這一點陸軍部比你們外交部做得可要好多了,你們要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工作做得有多差勁,按照我此前向你提醒過的,你們使館必須進一步加強情報工作的深度了力度,以配合軍部在華人員開展工作。”本田略微抬起頭來,瞪了伊集院彥吉一眼,然後略帶訓斥的口氣對伊集院彥吉說道。


“嗨,本田君說的有道理,本田君的意思是你們得到了什麼重要的資訊?”伊集院彥吉虔誠地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又抬起頭來迷惑道。


“rì本軍部已得到清國內的諜報人員發回國內的電報,據確切情報,支那局勢馬上就要出現轉折xìng變化,清國就要被推翻而不復存在,另外這幾天清國zhèng fǔ內的外交人員很快就要到本公館來找你,他們想要請求zhèng fǔ出面干涉,以保住滿清在支那的統治地位,如今清國也只有這一步棋可走了。”


“清國也同時會派人去英、美、法、俄等國使館救援,但清國人與這幾個歐美國打交道久了,也明白這幾個國家到時候最多就是在口頭上提出一些有利於他們的抗議,根本不可能向他們提供實際的幫助,更不可能派出軍隊來幫助他們打內戰,頂多是借點銀子給他們花花,因此在朝鮮和東亞有著巨大利益,最有可能提供實際援助的rì本,就會成為他們重點依靠的對象。軍部得到線報,清zhèng fǔ就要派出外交人員到使館來救助,到時候伊集院彥吉君要依計行事,切實貫徹天皇和軍部的旨意。”本田繼續肅然說道,說道最後可以壓低了嗓門,以防被人聽到。


“清國來人,那我要如何應對?”伊集院彥吉頓時眸光一凝,接著詢問道。


“你就這樣……”隨後本田糾夫便半恭著身子,將腦袋湊近了伊集院彥吉的耳旁低聲說道,伊集院彥吉不住地點頭,記住了本田說的每一句話的重點。


之後兩人嘀咕了好一陣子的詳細應對策略之後,伊集院彥吉又想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於是便對本田說道:“本田君,那個李天成似乎是個很邪門的人,他手上培養出來的科技人才,竟然可以造出很多世界領先的新產品,聽說他們的陸軍軍事裝備也異常先進,可不比rì本陸軍的裝備差,此人一定要嚴加防範才行,否則對本的計畫影響將很大。”


伊集院彥吉在清朝任公使,自然對李天成的事情要熟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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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攝政王載灃


“此人我在rì本也略有所聞,不過此人的工廠造出來的東西不過是一些耐用的電燈泡、工業手工具、一些雜七雜八的用品,和一些比較實用的生產機械罷了,至於他們的新軍事裝備其實也沒什麼可怕,他們的研製出來的自動步槍是比較先進,能夠一次連發幾顆子彈,不過軍部認為這種步槍很浪費子彈,每個士兵都配一把很浪費,實在不是一種實用的玩意。wWW、”


“儘管如此,現在各國也都在模仿研製類似的自動步槍,另外李天成生產的遠端火炮rì本國內也展開了研製計畫,不久便可生產出較為先進的同類火炮出來,況且本還擁有強大的海軍艦隊,這是支此人所完全不具備的,足以對他的上海軍zhèng fǔ構成強大威懾。因此天皇閣下認為此人也不足為慮,可以逐步消弱他的勢力,直至被我們完全消滅為止。”本田對於李天成瞭解得並不多,李天成在上海和國內是個大名人,但他真正在海外軍政界的一定知名度,還是在上個月蘇南事變之後才具有的,那時zhèng fǔ才真正瞭解了他,並因此派人專門研究李天成和他名下的產業等資訊,zhèng fǔ得出了結論之後,將李天成的威脅列為同袁世凱是同一等級,因為他們並不忌憚袁世凱和北洋軍,也就同樣不把李天成放在眼裡。


但rìzhèng fǔ對於李天成的新技術倒是十分感興趣,和其它幾國一樣,已派出間諜人員收集上海等地的科技情報,包括振**的軍事技術情報,八一式步槍也被他們搞到了幾支,拿回國內去解剖研究了一番,因此才有了rì本自己的自動步槍研製計畫,不過此計畫並不受到本軍部重視,現在才剛剛開始實施,預計本要擁有可以使用的自動步槍,最少還需要幾年時間。


“希望rìzhèng fǔ的情報是準確無誤的!”在伊集院彥吉心中,始終覺得李天成這個人有些高深莫測,讓人放不下心,這是他身處這個國家之中的一種切實體會,隨後便肅容道。


不久本田便離開了rì本大使館,這次他受到本軍部特別委派之後,暫時不會回國,他會返回天津租界地,然後在租界展開對華的各項工作,貫徹zhèng fǔ和軍部的大陸政策。


在本田糾夫回去之後的第二天,隆裕太后和載灃經過緊急磋商之後,沒有通過袁世凱內閣,決定由已退位的攝政王載灃重新出山,去rì本使館求援,這一情報早已被本軍部收買的紫禁城內的太監透露了出來,因此才有此前本田糾夫突然來到中國,然後與伊集院彥吉進行會晤之事。


有了本田糾夫的提醒,伊集院彥吉早已知道載灃要來使館的事,不過面上還假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擺出一副萬分驚訝的表情,一路客氣地將載灃迎接入了使館,然後帶入了隔間內,進行又一場見不得光的秘密會晤。


“攝政王大人最近閑在家中可好,今天怎麼有時間來rì本使館做客?”伊集院彥吉眼中露出一絲狡黠,故作不知地撇了載灃一眼說道。


載灃是末代皇帝、當今滿清皇帝溥儀的親生父親,是慈禧死前封的攝政王,也是他一手將袁世凱拉下野,隨後實際統治了滿清三年之久,但載灃此人xìng格懦弱,才疏學淺,沒有多少政治才能,他面對晚晴國內動盪不安的局勢,縷縷舉措不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失敗局面,直至辛亥革命爆發,不得不退出政壇,讓政治和軍事才能出眾的袁世凱出來主持大局。


載灃此時才年僅二十八歲,中等身材,生得膚白皮嫩,看起來有幾分斯文,此時沒有穿著官府,身穿了一身普通的長馬褂,來時也沒有大張旗鼓,十分小心謹慎,唯恐被人盯上。


“我想伊集院彥吉先生應該已瞭解到,叛賊李天成的大軍已打到了合肥等地,他的北路軍就快要抵達河南、山東腹地,再這樣下去běi jīng城就危險了,我大清江山已岌岌可危,真是讓人揪心難耐。若是大清江山毀在我載灃手裡,我便要成為歷史罪人,又有何顏面再在這世上苟活下去?”載灃大口喝了一口rì本清酒,砰地一聲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杯內殘餘的水酒差點沒濺出來,隨後也顧不得讚歎一下主人美酒的香甜可口,面sèyīn沉著長歎了一聲說道。


“大清不是還有袁世凱嗎?”伊集院彥吉眯著小眼望了載灃一眼,故意試探著問道。


“袁世凱,那個老傢伙,他只不過是一個白眼狼罷了,我大清對他恩重於山,可他骨子裡就知道謀權奪位,他是一個為了個人利益,不惜犧牲一切的小人,大清要是真能指望他,我和隆裕太后還能如此焦急上火嗎?”載灃繼續一臉苦相地大訴苦衷道,這幾rì他都在夜思量著國事,使得眼眶周圍留下一圈黑印記,眼窩子都深陷了進去,面容顯得有幾分憔悴。


“哎!那如此說來,大清豈不是沒救了,那真是太不幸了,想我rì本帝國與大清在東亞相依相存了數百年之久,如今大清若是被推翻了,勢必會唇亡齒寒,實在也是本帝國之大不幸。”伊集院彥吉繼續切實地貫徹著本田糾夫留給他的計策,又假意歎了一聲說道。


“伊集院彥吉先生所言極是,大清和rì本國一樣,實行的是帝制,大清這幾年也在模仿本實行君主立憲制度,兩國國體和政體相同,李天成和孫中山之流都打著推翻君主制的口號,若是大清君主亡了,後難保不會影響到貴國的安全,所以在下才會貿然前來拜訪先生,向先生闡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希望本早做準備,防範于未然。”載灃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獲取本的幫助,所以先要將目前局勢與本利害關係擺出來,讓他們覺得此事與他們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不能再繼續袖手旁觀下去。


“攝政王的意思我非常清楚,我天皇閣下和首相大人都非常關注大清國內局勢的發展,且一致認為大清國是我rì本最友好之鄰邦,大清國有難,我大本帝國又豈能袖手旁觀呢,只不過是清國內政是屬於你們的朝廷與地方勢力之間的關係,本可不好隨意干涉,否則要招致歐美列強和貴國國內勢力的反對,本也很難做,還望攝政王見諒!”伊集院彥吉明白載灃的來意就是想本出面干涉,但自己卻不好先說出口,要讓對方主動講出來請求自己,這樣本便可大大方方提出下一步的條件,實現早已擬定好的計畫,也不會落人口實,招致強烈反對,於是便繼續假意推諉道。


“只要有我大清皇帝和隆裕太后的旨意下達,rì本國又有什麼可顧慮的呢,先生無需擔心這個問題,我這次前來就是受了隆裕太后的委派,也就是代表了大清聖上的旨意,真心懇求本國提供實際幫助,幫助大清渡過難關,若是能保住我大清江山不倒,鄙人和太后將感激不盡,後對本國必然會有重謝,還望先生向zhèng fǔ轉達我聖上的意思,儘快向我們提供幫助。”載灃有求於人,心中焦急難耐,於是也不想繼續兜圈子,隨後便直言來意道。


“rìzhèng fǔ倒是有意幫助貴國渡過難關,向貴國提供軍火和部分貸款,不過對於貴國目前的局勢,恐怕也是杯水車薪,難以徹底改變當前的局面,攝政王不要對本的幫助期望過高,還是另想其它辦法為妙。”伊集院彥吉眸中閃過狡黠之,繼續穩步推進地想要套出載灃的話。


“軍火和貸款此時用處的確已不大,李天成的大軍就要直抵běi jīng城了,依靠袁世凱的北洋軍也難以抵擋住他們的迅猛攻勢,我大清皇太后的意思是要……”載灃又猛喝了一口酒,臉上漲得通紅,口氣急切地說道,不過說到最後時卻猶豫地頓了一頓。


“是要rì本國直接出兵干預。”載灃略微沉吟,隨後便低聲說出了心裡的話。


這也是載灃和隆裕太后做出的最為不甘心的選擇,他們又豈不知讓rì本出兵中國會是引狼入室,但目前的局勢已無挽回餘地,只要想到使用這個會招致國人唾駡的下下策了。


“什麼,要rì本國出兵?”伊集院彥吉聽聞此言後,立即皺起眉毛,故意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張口結舌地驚呼起來。


“小聲點,小聲點!”載灃見伊集院彥吉竟然失聲驚呼,頓時有些吃驚地揮手示意他壓低嗓門。


“這可是驚天大事,rì本國小人寡,資源匱乏,財力也有限,怎麼有能力派兵到貴國幫助平叛,我恐怕zhèng fǔ不會答應攝政王的請求。”伊集院彥吉繼續忽悠著,他心中早已想好了和對方要談的條件,卻故意擺出為難的樣子,想在隨後談條件時多撈取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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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賣國賊


“所以還請先生與rìzhèng fǔ多溝通一下,將其中利害關係都講明于貴國天皇閣下和首相大人知曉,讓他們切實體會到唇亡齒寒的危機之感,也好早做出決定,派本陸軍和海軍到大清國內,幫助朝廷渡過此劫。wWw、”載灃見伊集院彥吉驚訝為難的樣子,心想這次恐怕又要失敗而歸了,於是心中更加焦急了起來,心中要說的話也就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隨後載灃卻突然站起身子,快步繞到了酒桌一側,到了伊集院彥吉身體右側,然後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低下頭去泣不成聲地說道:“懇求先生救救我大清吧,懇求大rì本帝國出兵救救我大清,我載灃願意為先生和本做牛做馬,萬死不辭,只要能保住我大清江山不毀在我這個不孝的子孫手中,一切都聽憑先生和zhèng fǔ的吩咐,請先生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否則載灃今便長跪在先生身前不起,直到先生答應為止。”


“載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我又沒有說我不肯幫忙的話,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伊集院彥吉見載灃急成這個樣子,眸中頓時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yīn笑,口中卻繼續裝著吃驚的樣子演戲道。


“先生答應我了?”載灃見伊集院彥吉改了口氣,頓時便抬起頭來,神sè一緩地望著伊集院彥吉期盼道。


“雖然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為難,但我相信rìzhèng fǔ會審時度勢,做出明智的選擇,先生不必過於憂慮,身體要緊。待我將此事回稟天皇閣下和首相大人,相信很快就會有答覆,先生先回去敬候佳音,我伊集院彥吉向您保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先生達成願望。”伊集院彥吉隨後便上前一步,托起載灃的雙臂,將他扶了起來,然後便堅定地對載灃說道。


“那就太謝謝先生了,請先生務必儘快聯繫rìzhèng fǔ,將我國的請求上達貴國天皇,太感謝了,實在是太感謝了!”載灃聽伊集院彥吉答應了下來,立即用雙手緊握住伊集院彥吉的手,嘴裡不住地道謝起來,鼻孔內流下的鼻涕都來不及擦掉,到了口中也不知覺地吞咽了下去。


隨後載灃便掏出一張十萬兩英國滙豐銀行的銀票,伊集院彥吉假意推脫了一番,隨後還是樂滋滋地收了起來,載灃留在伊集院彥吉處兩人痛飲暢聊了一番,載灃的緊縮的眉頭漸漸鬆弛了下去,心情也舒暢了起來。


“帝國的情報工作做得可真到位,竟然連清國斥候皇太后的太監都給收買了,本田先生提供的情報基本準確無誤!”載灃走後,伊集院彥吉喜滋滋地捧著手中的十萬兩銀票,臉上的贅肉笑成了一朵菊花,此時還不忘感慨一番。


載灃走後不久,使館的工作人員卻再一次意外地出現在了伊集院彥吉面前。


“公使大人,袁世凱派人來訪!”


“袁世凱,他的人來做什麼,清zhèng fǔ不是剛剛來人了嗎?”伊集院彥吉摸了一下頜下稀疏的鬍鬚,有些吃驚地說道。


隨後一個穿著便服的男子被引到了伊集院彥吉的內室之中,伊集院彥吉剛剛送走了載灃,卻又迎來了袁世凱的人,兩人又展開了一番見不得人的秘密會晤,會晤的結果令伊集院彥吉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折,伊集院彥吉收了袁世凱的五十萬兩銀子之後,心中既驚喜又有些舉棋不定,甚至有些忐忑不安。


“不管那麼多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天皇閣下和首相大人去思考吧,我只要收了銀子就萬事大吉了!”伊集院彥吉仔細思考了一下載灃和袁世凱提出的要求,覺得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已無法做主了,隨後便放鬆了下來釋然自語道。


當伊集院彥吉將和載灃和袁世凱派來的人會談的結果告訴本田糾夫時,本田失聲大笑,顯然這種結果比他預料的還要好,他沒料到袁世凱也提出了和載灃類似的請求,而袁世凱的計畫使得rìzhèng fǔ驚近乎於欣喜若狂,因為他們非常樂意看到一個四分五裂的中國出現,這樣他們的大陸政策實行起來便更加得心應手了。


老氣橫秋、行將入木的明治天皇和西園寺公望首相亦是喜不自禁,立即讓伊集院彥吉先答應載灃和袁世凱的請求,然後召開臨時國會通過了向清國派兵的議案,rì本軍部隨後便接到命令,本將派兵進入中國,讓他們做好一切準備。

    rì本國內隨後也開始實行緊急徵兵令,準備將陸軍正規軍人數擴大至三十萬人左右,預備役增加至二十萬人,以填補陸軍進入中國之後,本國內軍人數量的不足。
    rì本海軍聯合艦隊已接到命令,準備隨時聽命向中國海域進發,實現本大陸政策的又一步,這一步將是自甲午戰爭以來,本邁出的最大步伐。
    rì本人認為,此時已到了實現其大陸政策的極佳時期,若是把握得好,中國這塊肥肉將成為其囊中之物,本人就可以搬出狹窄的本四島,在中國的土地上長治久安地生存和統治下去。

而在袁世凱的西洋風格洋樓內,袁世凱受到伊集院彥吉的答覆之後,亦是喜不自禁,他和rì本人之間猥瑣骯髒的狼狽為jiān就此拉開了序幕。


“慰庭啦,你怎會有這樣的打算,簡直是匪夷所思嘛?”袁世凱的老友徐世昌被他邀請到了府內,兩人一邊品著茶,一邊討論著目前的局勢,當袁世凱說出自己的驚人計畫時,徐世昌老臉上的肌肉頓時繃緊了起來,手上端著的茶杯差點歪倒到了地上。


“菊人兄,你不要大驚小怪嘛,如今大清氣數已盡,我不將他推翻,李天成和孫中山也不會放過它,這個歷史罪人還不如讓我袁世凱來當,他李天成想要這大清江山,我偏不讓給他,大不了跟他來個南北分治,讓他們在南方鬧騰去吧,北方的地盤還是我袁世凱的,誰也別想拿走。”袁世凱卻對徐世昌揮了揮手,不以為然道。


徐世昌和袁世凱是早年結拜的同盟兄弟,是袁世凱早期重要的謀士,辛亥之前他是清zhèng fǔ皇族內閣的協理大臣,此後成了袁世凱內閣的軍諮大臣。


袁世凱和徐世昌的關係早在袁世凱在天津小站練兵之前就建立起來,兩人相互之間都是稱呼對方的字型大小,以示親近,兩人的關係也一直親密無間,但此時徐世昌卻對袁世凱的冒險行為表示了明確的反對。


“慰庭,李天成和孫中山反對的就是帝制,你要推翻滿清我還可以理解,但你若是自己在滿清之後再當皇帝,那李天成和孫中山絕不會放過你,他們的大軍一定會聯合起來揮師北上,和你打個魚死網破,到時你什麼好處都撈不著,弄不好連老命都不保了。”徐世昌眉頭微皺,yīn沉著臉對袁世凱勸誡道。


“哼,那個李天成想要奪我袁世凱的地盤,我豈能讓那個豎子如此輕易得手,我們辛辛苦苦經營了大半輩子的江山,怎能輕易讓這個毛頭小子給奪去,菊人兄大可放心,我已經有了好辦法,能讓李天成的大軍不敢輕易進犯běi jīng。”袁世凱抿了一口茶,然後憤然說道,到最後時眸中卻突然閃現出一絲yīn笑。


“你有什麼好辦法?”徐世昌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我的好辦法就是,讓rì本出兵來壓制李天成,菊人兄,我這一招夠絕吧!哈哈哈哈!”袁世凱將脖子伸了出去,靠近了徐世昌身前,然後詭秘一笑地說道,隨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麼,你要勾結rì本人,你這是賣國行徑,我決不答應!”徐世昌聞言,面頓時大變,臉龐唰地一下黑了下去,頓時拍案而起,驚呼道。


“菊人兄啊,我的菊人兄,你腦子怎麼這麼死板呢,這個時候要懂得靈活變通,我不找rì本人插手,那你說,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危機,你要是有好辦法,那我就聽你的,你要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那就只好聽我的,讓本人出兵干涉。”袁世凱見狀,頓時眉頭一皺,他已預料到徐世昌會表示反對,卻沒料到徐世昌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於是只好反駁道。


“我沒什麼好辦法可以救你,但我絕不答應rì本人進入中國,本狼子野心,他們早就覬覦我國土久矣,你這樣做正合了他們的胃口,這是引狼入室,這是對不起祖宗的敗家行為。”徐世昌卻沒有被袁世凱說動,堅決表示反對,在他心中,這是個原則問題,甲午慘敗於本之後,對於本人的痛恨在心中積鬱已久,此時豈能容忍本人再次派兵進入中國,但他還對袁世凱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隨後又稍稍緩和了幾分,繼續勸誡道:“慰庭,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想想別的法子,我們可以跟李天成談判嘛,他不是想要推翻清zhèng fǔ嗎,我們答應他,幫助他逼迫清帝退位,然後他不是想建立什麼mín zhǔ國家嗎,我們也答應他不就行啦,到時候還會保住我們的地位,總比做一個賣國求榮、萬人唾駡的狗皇帝要強吧。”

第一百零五章
奇兵天降


“菊人兄,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憑什麼我要向李天成低頭,而不是他向我妥協呢,你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我們北洋自己的威風嗎,你的話恕世凱難以苟同。wwW!況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和rì本方面已經談妥了,本海軍陸戰隊就快要在山東登陸了。”袁世凱見徐世昌不依不饒地繼續反對自己,頓時也火氣上行,變得臉紅脖子粗起來,對徐世昌的話語越發變得硬了幾分。


“哼,慰庭,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將立即辭去這個內閣軍諮大臣的職務,我徐世昌絕不會在你這個賣國zhèng fǔ內任職,絕不替本人賣命。”徐世昌“砰”地一聲將茶杯扔到了桌子上,茶水灑了出來,在桌面上四處蔓延開來,然後目含怒火地朝袁世凱發飆道,氣得鬍子都快敲起來了。


“悉聽尊便!”袁世凱聞言,卻突然轉過身去,用背對著徐世昌,堅定不移地說道。


在袁世凱看來,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登上權力巔峰的步伐,自己好不容易從天津小站起步,步步驚心,才得到了今天來之不易地位,在他眼裡,任何人都不可以奪取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誰敢於挑釁他袁世凱的尊嚴,誰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哪怕是犧牲部分國家民族的利益來作為籌碼,袁世凱也毫不在乎。


徐世昌見袁世凱已斷然走上了不歸路,於是便不在對他抱有期望,隨即一甩袖袍憤然轉身離去。第二天袁世凱便接到了徐世昌的辭呈,袁世凱大筆一揮之後,便立即批准了下來,此時他不允許任何阻力存在,必須讓所有人都服從他的個人意志,將他在中國的dú cái統治繼續下去。


而在南方戰場上,時間已推移到了一九一一年十月十二rì淩晨兩點左右,這時用直升機運送到前線的振**特種部隊人員已達兩批次八十人,他們全部承擔起了搗毀京漢鐵路信陽至漢口段的任務,他們的行動可謂是悄無聲息,他們出沒於田間地頭之間,裝扮成了普通農民和百姓的模樣,拿著各種工具和炸藥包,對沿線鐵路實施破壞,不久便有十幾處鐵軌被拆卸、搗毀、炸損,無法繼續使用。


而段祺瑞接到袁世凱撤兵的命令之後,雙方的軍隊還在漢口展開激戰,突然撤兵哪有那麼容易,民軍見清兵忽然撤離戰場,那肯放過機會,死死咬住清兵的尾巴不放,一路追擊了過去,甚至攻入了他們在孝感的後勤基地,使得清兵的撤退工作進展緩慢,到了淩晨三時左右,清兵才準備坐火車分批次撤離,不過隨後他們便接到了鐵路已被搗毀的資訊,不得不選擇步行軍後撤。


段祺瑞知道這是李天成的人搗的鬼,卻對與他們行動的速度趕到震驚,不得不佩服振**的滲透能力,但他們卻並不擔心自己可以安全撤退回武勝關以北,且不說他在武勝關留有清兵把守,敵人很難靠近關口,而且振**此時離武勝關還有三百多公里,清兵離武勝關只有一百多公里,自己的人可以從容地從武勝關北撤回河南,這一點他心中沒有任何疑慮,只不過是戰事的不利對於他而言,心中對於北洋和自己的命運卻充滿了疑問和鬱結。


第三批四十名特種部隊的隊員也在途中趕來,不過他們不是去搗毀鐵路的,而是在直升機上直接朝武勝關飛去,因為那裡還駐留了清兵一個哨的兵力約一百五十幾人,他們是段祺瑞留下了守住關口的士兵。不過振**特種部隊並不知道清兵的具體位置,和他們的詳細人數,但大致可以判斷,他們一定會守在武勝關這個最重要的關口上(武勝關兩側還有平靖關和九裡關,地理環境更加複雜,通行條件更差),這裡是大部隊穿行的必經之路,而且可以猜出他們的人數不會太多,因為這裡不適合大部隊長期駐紮,在這種近乎于原始森林的地區,營地建設、水源、食物、彈藥補給等都會成為大問題,只適合留有少量部隊看守,還要定期從山外運送補給物資進來,靠在山裡刨野菜、打野味只能堅持數天。


這次特種部隊如果順利奪取這個據點,控制關口,隨後他們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這些經受過野外生存訓練的隊員們,到時候只能將就著吃山裡的野菜,打點野味來撐幾天,因為他們只帶了少量的淡水,而直升機沒有多餘的運力攜帶食物過來,彈藥的補充也是個問題,只能先從守軍那裡爭取繳獲一些手榴彈、槍彈過來。


好在八一式步槍也可以使用毛瑟九八和漢陽造、或是其它世界流行步槍的七點六二毫米口徑槍彈,隨後只能讓直升機回後方運送下一批彈藥回來。但要擋住段祺瑞的兩萬大軍,抵擋住敵人炮火攻擊,必須做好艱苦作戰的準備,沒有足夠的彈藥肯定是無法堅持下去的,而己方則無法獲得大口徑炮火支援,只能用直升機運送少量輕便、易於攜帶的迫擊炮過來,所以直升機在執行完這次空中打擊任務之後,必須立即返回後方大部隊的後勤補給營地,開始運送小口徑迫擊炮和彈藥,否則這些特種隊員和即將趕來的騎兵聯隊,很難依靠步槍完成持久拒敵於關外的任務。


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對於這種險要的山地的行軍戰鬥而言,是十分確切的說法,一百多人守在關口的高地上,敵人想要從狹窄的關口上沖過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幾乎要付出多出守軍好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傷亡才能做到,除非進攻方能夠集中一定的炮火支援沖關,才有可能以較小的傷亡取勝,但防守方的炮火則更加隱蔽,更加具有殺傷力,所以對於沖關的一方而言,形勢顯然是不容樂觀的。


清晨四點左右,第三批隊員一行三十六人全副武裝抵達了武勝關北部的山地,這裡群山峻嶺密佈,四處都是高崖險峰,少有可以方便部隊通行的道路,更別說是輜重部隊和馬車,更是只有唯一的一條從武勝關口通過的道路可以行走,部隊通過時,速度也不可能像平原地區那樣快捷,只能是排成一字長隊,緩緩通關。


在清兵分佈在山腰處的營房內,這隊清兵由一個藍姓的哨長領兵,營房的帳篷都在山腰處的一塊平整地上,這幾rì天氣晴朗,對於駐紮在此的清兵倒是沒什麼影響,若是下雨天,山地上的營房容易積水,他們就得花錢繼續構築新的磚石和木料構築的堅固營房出來。


營房呈圓形分佈,大約在一萬平米的範圍內,藍哨長的軍帳被士兵圍在zhōng yāng位置,從軍帳門口站立著的兩名持槍衛兵可以推測出,這個帳篷內住著的肯定是一名軍官無疑。


兩名士兵之中的一人早已有了困倦之意,他伸手捂住口鼻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搖了搖昏昏yù睡的腦袋,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雖然這裡遠離戰場,平安無事,但保護將官的任務也不能有所懈怠,一旦出了什麼差錯,他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哎,來根煙抽抽,都困死了。”一名士兵對對面站著的夥伴說道。


另一名士兵立即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包香煙,然後遞了一支給對面的夥伴,兩人用火柴點燃了香煙之後,便優哉遊哉地吞雲吐霧起來。


“他媽的,司令官把我們留在這山旮旯裡面,整天對著這些荒山野地,真是無趣死了!”一人一邊彈著煙灰,一邊發牢sāo道。


“是啊,這鬼地方,除了幾隻野雞、野貉子,可以打來吃點新鮮肉,沒什麼別的樂子,都快憋屈死了,老子還不如到漢口去和那些叛軍大幹一場,順便搶點值錢的東西回來,在這鳥地方呆久了,人都會瘋掉。”另一人也跟著附和道。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兩人抽了一會兒煙之後,一名衛兵突然有些jǐng覺地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著山間傳來的各種聲音,口中不禁說道。


在這深山野地之間,又是如此夜深人靜之時,任何風吹草動都很容易被聽到。


“好像是…..是風聲吧,沒什麼特別的,不要大驚小怪!”另一名士兵抬頭朝周圍的夜空之中掃視了幾眼,便不以為然地說道。


營地所處的位置是一座高達五百米的高山山腰處的一塊平地上,下面是一個不大的山谷,周圍都是崇山峻嶺,而在他們右側一百米開外有一個關口,關口處便是一條長滿了雜草的羊腸小徑,只能讓一輛馬車通行,那裡有兩名哨兵正在執勤,如果他們發現敵襲,哨兵便會立即鳴槍示jǐng。


他們認為在這種荒山野地裡,除了從關口處的道路可以進來人,敵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順利攀登到如此險峻的地段上來,除非他們長了翅膀,所以兩人隨後也沒太在意,繼續悠然吐著煙圈,聊起了此前在某處縣城逛窯子的趣事,談到jīng彩處不禁發出了yín邪的嘻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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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偷襲關口


“關口站著兩名哨兵,一左一右,每人手裡有一支長槍,先把哨兵解決掉,再守在關口上,關門打狗。WWw.”


這時三十六人組成的一個排的三個班,在排長老何的來領下已經來到了關口附近,這裡地形十分複雜,雖然攜帶了詳細的地形圖,沿途直升機都是照著地圖上的一處無人的險峻山嶺前行,慢慢逼近關口,以防被敵人發現,但他們還是在周圍仔細找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找到關口附近一處與地圖上十分吻合的地貌,從而確定了武勝關這個最重要的關口位置,隨後便派出了偵察兵在附近尋找敵方的崗哨和兵營具體位置,偵察兵用簡易無線電通信裝置傳回了敵人的具體位置,與他們此前猜想的清兵兵營就在關口附近不遠處一致,關口處也有人站崗,但由於是夜間偵查,視線較差,對於兵營內清兵具體人數還不太確切,暫時確定為一個營以內的兵力,必須依靠直升機支援才有可能拔掉這個據點。


為了避免被敵人聽到直升機的聲音,所以直升機選擇在幾裡外山背後的野外降落,那是一處無人地帶,在那裡將士兵放下之後,這一個排的特種隊員就在茂密的山嶺之中,披荊斬棘地穿行了一個小時左右,才抵達這一處關口附近,而兩架直升機還在山背後待命,當他們看到特種隊員發出的信號彈之後,便會迅速越過山嶺,對這個清兵營地實施空中打擊。


“弓弩手準備,你們兩人解決左邊那個,你們解決右邊的,你們負責輔助弓弩手,弓弩手注意一定要瞄準,不然驚動了敵人的營房地,我們只有扛著槍硬殺到他們的營地去了。”一班的班長開始向班內的弓弩手和持匕首的士兵分派任務,讓他們慢慢潛伏過去實施暗殺行動。


兩名持槍的士兵斜靠在關口的兩側的岩石上,有一人已發出了呼呼的鼾聲,似乎是進入了夢鄉,另一人還清醒著,靠著岩石抽著煙,口中還無聊地哼著小調,身上背著一條長槍,看不清楚是什麼型號。


六個靈活如山貓般的身影開始在野草、樹林之中緩緩穿行著,借著地形和樹木、草叢的掩護,慢慢接近了關口附近的哨兵附近,最後漸漸到了離他們只有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紛紛壓低了腦袋,匍匐在草叢之中,透過夜sè開始瞄準關口處的兩名哨兵。


隊員們用手勢分配著任務,其中四人手持軍用弓弩,每兩人一組,分別瞄準關口左右兩邊的一個人,以提高shè殺幾率,另外兩人則悄悄匍匐前進,向關口處接近了過去,他們手中拿著的是軍用匕首,為避免匕首的光芒太刺眼,所以此時還插在褲筒內,沒有拔出來。


振**特種部隊配備的軍用弓弩是帶瞄準鏡的,用扳機扣動shè擊,前半部分做成了弓箭形狀,後半部分則是如步槍後半部一般,是步槍與弓箭相結合的裝備,但在這種月光並不明朗的夜間,瞄準鏡的作用不大,所以隊員們借著星光和依稀的月明,正在用肉眼瞄準,為了提高jīng度,所以他們不能離敵方距離過遠,太近又擔心弄出聲響暴露目標,所以靠近到三十米左右時,前方已無有利地形可以掩護,必須在這個距離實施shè殺。


對於久經訓練的弓弩手而言,若是在rì光充足的白天,天氣晴朗、無大風的情況下,他們在三十米**殺的成功率幾乎達到百分九十以上,在夜間,同樣的氣候條件下,shè殺概率也能超過百分之七八十,但如果距離超過五十米以上,白天和黑夜的差別就很大,夜間shè殺概率將會低於百分之五十,光線更差的情況下會低於百分之二十。


隨著領頭的組長低聲說出了一個“shè”字,四支帶著jīng制鋼頭的銳利箭矢便脫弓而出,如流星趕月般地飛shè了出去,朝著兩名士兵的咽喉處激shè了過去。


“啊!”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慘叫聲,那名在睡眠之中的士兵瞬間便醒了過來,張大了睡眼朦朧的雙眼,見到自己脖子上插著兩支箭,還以為自己身處夢境之中,但當他轉頭見到一側的哨兵也和自己一樣,脖子上插著兩隻箭,頓時便嚇得臉sè蒼白,不過這也是他留在這世上最後的表情,接下來他的眼神便漸漸暗淡了下去。


另一人在臨死之前,突然掙扎著伸出手去將掛在背後的槍掰了過來,準備去扣動扳機示jǐng,卻不料兩個矯捷的身影突然如豹子般從一旁的草叢之中高高躍起,分別朝兩名哨兵撲去,隨後便在重拳打擊之下,迅速將他們擊倒在地,然後卸了他們的槍,兩人此時已了無生氣。


“你的動作太帥了!”一名隊員向同伴豎起了大拇指,對其小聲誇讚道。


“噓!”被誇獎的隊員卻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講話。


“上!”


老何帶著後面的士兵隨後便紛紛朝關口慢慢摸去,他們隨後便會沿著靠岩石的山地,穿過一片雜草地和小樹林,朝一百米開外的清兵營地偷襲過去。


清兵營地的位置比較隱蔽,難以發現,隊員們此前是在關口附近的一處高地偵查搜索時,才借著夜sè發現這個營地露出的十幾個帳篷頂部,確定了營地的位置,從關口到營地雖然只有一百米左右,但其中要經過一段靠著山崖、三十多米長的小道穿過去才行,小道是兵營的士兵臨時開鑿出來的,只能容一人穿行過去,小道一側是陡峭的山崖,另一側則是深達幾十米的山谷,要是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山谷。


小道前方經過一片雜草地和小樹林之後,還有一個高約三、四米的大土坡擋住去路,要翻過這個土坡然後才能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營房帳篷,清兵還在營房地後面深挖了幾個較大的山洞,可以躲避敵人的炮火打擊,另外開闢了唯一一條十分陡峭的山路,可以沿著這條山路攀爬上山崖,然後翻山越嶺撤退到山背面。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路徑可以直達營地,他們選擇在這裡紮營,是因為這裡地形險峻,三面都是陡峭的高崖,一面是深谷,易守難攻,兩邊都有哨兵把守,除非敵人長了翅膀,否則很難突擊進入營房內。


“排長,兩名哨兵已經解決了!”前面的隊員已經用手勢傳回了成功擊斃敵哨兵的資訊,一名在前面接應的士兵迅速跑回來稟報道。


“小鄭,你儘快潛回剛才我們經過的那道山窩裡,然後在那裡發shè信號彈,這樣清兵兵營內的士兵就看不到信號彈升空了。”老何本來想在此處發shè信號彈,但那樣勢必讓敵人提前有了準備,雖然他自信有直升機的支援,戰鬥不會太困難,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還是選擇謹慎行事,吩咐一名年輕士兵繞到山背後面去發shè信號彈。


“是!”士兵立即領命離開了,貓著腰緩緩朝密林之中潛伏過去。


“嗖!”一顆信號彈帶著豔麗的尾焰從山背後升到了高空,如一顆流星般穿梭在天穹之中,停在幾裡之外的兩架直升機內的排長羅少彬見到信號彈之後,立即命令機師拉動了直升機的升降杆,直升機開始從一處草地上緩緩升空,螺旋槳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再次響起在密林之中,將林中沉睡之中的鳥獸都驚得四處亂竄,發出一陣怪吠聲。


“我似乎聽到剛才那種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由於直升機此時在兵營山背後,所以兩名衛兵能夠聽到直升機發出的轟鳴,但卻聽不太清楚,與風聲混在一起不好分辨,一名士兵突然再次捕捉到這種聲音的出現,於是又有些疑惑地抬頭四處仰望著周圍的天空。


“聲音好像越來越大了!”


“你看到什麼沒有?”


“看不見,好像是從山頂上傳來的。”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營房中間的一塊空地上,開始夠著脖子四處查探起來,但卻一無所獲。


“我看到了,在天上!”一名士兵終於在他們背靠的岩石上方百米高的山頂上,見到了兩架飛鷹的身影,而此時直升機上的探照燈已經打開,兩盞刺眼的探照燈光在山林內來回穿梭著,很快便落到了兵營內的帳篷上,確定了兵營的位置,根據營房占地大小和帳篷數量,羅少彬大大松了一口氣,因為敵人的數量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少很多,約莫估計,大概只有一百多人。


“敵人的哨兵已發現我們,飛鷹二號,我是飛鷹一號,開始執行戰鬥任務,向營地俯衝過去!同時投擲燃燒彈!”飛鷹一號直升機上有一名駕駛員和另一名指揮官加上一名士兵,指揮官是直升機排的排長羅少彬,他負責指揮兩架直升機執行空中打擊和運輸任務,當探照燈照shè到了營地內兩名正在活動的衛兵身體時,羅少彬立即下達了攻擊命令。


“砰!砰!”兩名瞳孔放大到極點的衛兵幾乎同時朝天開了一槍。


“敵襲!敵襲!”兩人隨後開始瘋狂地嘶喊起來。

第一百零七章
營地混戰


第一百零七章營地混戰


“回事?”


“有敵人攻進來了”


……。Www!


營地內頓時亂成一團,許多士兵都在帳篷內熟睡,聽到喊聲之後,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紛紛爬起來沖到牆邊,拿起靠在牆壁的步槍,飛快地將子彈膛,然後慌慌張張地沖出帳篷之外。


當帳篷內沖出了十幾名反應快的士兵之後,天空之中已落下了幾顆黑乎乎的傢伙,散shè到了營地四處。


幾顆燃燒彈突然從天而降,一朵朵絢麗的火焰在營地內徒然而生,如節rì燃放的煙花般刺眼奪目,它們幾乎瞬間便出了巨大的火焰,整個營地有好幾處都沉浸在了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時間,原本寂靜的營地,突然變得sāo亂比,驚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啊”


“著火了,快跑出去”


反應慢的士兵還在床榻剛剛爬起來,見帳篷已經著火,炙熱的火焰正朝他們情地吞噬過來,頓時紛紛喊叫著朝帳篷門口沖了出去,跑到外面的空地,有些只穿著短褲,光著半身和膀子,有些則赤著腳四處亂竄,朝岩石後面的山洞口跑去,那裡是他們躲避炮火的地方。


“敵人是從哪裡來的?”藍姓哨長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驚訝得瞠目結舌,他也剛剛從睡眠之中驚醒,頓時跑出了帳篷外面,看著身旁亂成一團的士兵,焦急地呼喊道。


“哨長,他們是從天而降的,估計是振**的飛機來襲擊我們的營地了。”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指著天空驚呼道。


“魔鬼,簡直是魔鬼”四十出頭的哨長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兩架直升機已開始噴著火舌朝營地內開火,四門二十毫米口徑的航炮正在向營著一顆顆情的炮彈,頓時氣急敗壞地大吼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


“砰”一名奔跑之中的士兵腦袋炸開了花,鮮血四濺,立即倒地身亡。


一陣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在營地四處,一個個慌亂之中的清兵中彈倒地,有些人被打中倒地斃命,有些則負傷仍然還在向前爬去。


這時在排長老何帶隊下的特種隊員已經沿小道和樹林奔襲了過來,在營地外的小土坡面架起了機槍和步槍,開始配合直升機朝營擊起來。


情的火焰、施虐的槍彈、瘋狂的航炮機槍彈憤怒地掃向敵人的營地,營地內傳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快躲進山洞”哨長一邊驚慌失措地朝周圍的士兵疾呼著,一邊朝山崖下面的山洞口跑去,營地邊緣離兩個山洞有五十幾米的距離,慌亂之中的士兵們已開始各顧各地朝山洞跑去,大部分人手裡都沒有拿著槍,或是丟在了營地,或是慌亂之中掉在了地,狼狽不堪。


“他們進山洞了,沖過去堵住洞口”當營地內活著的清兵都紛紛跑進山洞之後,老何向前一揮手,立即下達了衝鋒命令。


三隊員開始沖下山坡,向營地沖去,留下五六人收拾營地內的殘兵,其餘二十幾人朝山崖下方的山洞口跑去,很快便堵在了兩個挖空的山洞口兩側,在寬約三四米、高約兩米的洞口外面架起了機槍,洞內此時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但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雜亂的聲音,有人還在裡面喊叫和咆哮著,或是在爭吵著。


直升機此時已停止了shè擊,還在空中盤旋,有幾名在帳篷內還活著的清兵被隊員們從裡面拖了出來,草地還有少數活著的清兵躺在地呻吟著,向隊員們舉起手來投降。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振**中路軍的特種部隊,馬出來向我們繳械投降,否則我們將往裡面投擲炸彈,馬出來投降,給你們半分鐘的時間考慮”老何開始朝一個洞口內大聲呼喊起來。


他們不洞內的情況,也不敢貿然沖進去,只能在外面威逼對方自動走出洞外,洞內傳來了一陣激烈爭吵的聲音,還有人高喊著“跟他們拼了”,看來裡面也不乏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清兵的意見不是很一致。


“倒計時開始,十、九、八、……三。”


“別開槍,我們投降”藍姓哨長在最後時刻舉著雙手從左側的一個洞口內貓著腰走了出來,此時下半身穿著短褲,半身的衣服被火燒掉了一部分,掉著幾塊破布渣子,臉被熏得烏漆麽黑一大片,看起來像是剛從地底鑽出來的挖煤的礦工。


“把你們的人都叫出來整隊,把槍械都丟在地”老何用槍指著清兵哨長,對其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隨後兩隊清兵開始從山洞內緩緩走了出來,大多數人都是衣衫不整,光著膀子的有二三十人,當他們排好隊形報完數之後,一共有一百一十三人,另外清理戰場清兵被燒死和被子彈、炮彈打死的有二十幾人,其餘還有十幾人受傷。


“你們的救護兵呢,去給那些傷患療傷”老何掃了一眼四處地躺著的受傷清兵,讓清兵的醫護兵出來去救治傷患。


隨後兩名醫護兵便慌忙出列,在隊員的監督下,回到山洞內去搬運醫藥箱去了。


經過清點之後,一共繳獲了步槍一百五十支,都是漢陽造,仿製的毛瑟九八型號,手榴彈有十箱,一共有五百枚手榴彈,槍彈有二十幾箱,子彈五萬多發,另有一些面餅、乾糧和水、藥品等物品若干,其中有這個哨的清兵半個月的乾糧。


“排長,這些俘虜處理?”一班的班長走過來詢問道。


“派幾個士兵看守,讓他們老老實實呆在洞內,這幾天除了給他們少量的水之外,不要給他們吃的,這些乾糧和水還要分配給在路趕過來的騎兵聯隊,這些應該夠一千人吃一兩天了,兩天之後只能聽天由命了,到時候大部隊要是趕不過來,我們就只能靠山裡的野菜頂一陣子了,能頂多久就頂多久,這次任務一定要圓滿完成才行。”老何掃了一眼剛才那兩個山洞處,然後對班長正sè道。


隊員們指揮俘虜撲滅了大火之後,清兵的帳篷被燒毀了仈jiǔ個,還剩下六個大帳篷可以使用,也夠一個排的士兵休息了。


“我們就在這個營地內將就一陣子,派四個哨兵到關口去站崗,偵察兵到關口以南去執行偵察任務,其餘人原地休息,等騎兵聯隊趕過來”老何繼續命令道。


“不知兩路騎兵都到哪裡了?”這裡是山區,特種部隊攜帶的簡易線電通信器法與山外進行聯繫,信號發送距離也只能在幾公里之內,所以老何並不其它部隊現在的位置,只能先在關口附近守著再說。


“去拿些乾淨的清兵軍服過來,讓隊員們都換他們的衣服”老何隨後又靈機一動,便對旁邊的班長命令道。


兩架直升機飛下來熄火休息了十幾分鐘,機師和羅少彬等人下來喝了點水,吃了乾糧之後,便立即返回了,他們的任務十分艱巨,直升機也不能像平時那樣頻繁休息和及時檢修了,大負荷運轉造成的隱患肯定是存在的,作為軍人,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也必須冒著墜機的風險執行任務。


武勝關位於桐柏山和大別山的連接處,武勝關以東是大別山區,以西則是桐柏山,桐柏山是秦嶺至大別山之間的過渡地帶,左右都是地勢複雜的山區,可見這個狹窄的隘口,對於從河南到湖北之間的南北交通的重要xìng。


武勝關西側十幾公里外的平靖關和東側的九裡關,和武勝關形成掎角之勢,其中武勝關居中,也是最為重要的關口,平靖關和九裡關的通行條件比武勝關要更差一些,大部隊行軍必須走武勝關,否則都擁擠在狹窄的山路,不知何時才能通過去,雖然這兩個關口的重要xìng不如武勝關,但也必須派人把守,老何在等騎兵聯隊到後再派兵過去看守隘口。


這幾個關口曾經在抗戰時期讓南下rì軍傷亡慘重,當時駐守在平靖關的國民黨軍在關口與軍血戰六天六夜,而本卻未攻破此關口,稱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實至名歸的。


當特種部隊佔領了武勝關之後,天空已漸漸明亮了起來,溫煦的陽光開始照shè到關口周圍的山林之中,在林中灑下了點點斑駁,給寂靜幽冷的大地帶來了絲絲暖意。


時間很快已到了早五點多種,老何已派出偵察兵去兩側探尋平靖關和九裡關的地理環境,結果兩關地勢果然險峻比,普通人和小股部隊還可以通行,但輜重部隊卻很難穿過去,而且過關後還要翻山越嶺,行動極其不便,所以大部隊行軍,必走武勝關疑,平靖關和九裡關此時沒有大隊清兵把守,不足為慮,等騎兵聯隊趕至後,可以立即分兵過去。


此時中路軍在李天成和馬朝雲的帶領下,進行強行軍,經過三天的長途奔襲,已奔殺至合肥西南五十公里之外的六安縣境內,途中沒有遇到大部隊阻擊,部隊隨後會在六安休息一段時間。合肥城內守軍根本就沒有派兵出城阻擊中路軍,中路軍的兩個師對於他們而言,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這些舊軍組成的清兵戰鬥力一般,不敢出城迎戰,就這樣中路軍漸漸殺向了河南邊界地區。


而此時北路軍的騎兵聯隊四個連的兵力在安徽長豐縣、壽縣等地,受到小股清兵阻擊之後,沒有大障礙地正在繼續奔襲,路走走停停,經過三天四夜的長途行軍之後,終於在十五rì淩晨時分抵達了武勝關以東地區。


這時段祺瑞的先頭部隊已抵達武勝關地域,他們派出一個先遣連試探了一下關口處振**守軍的火力,結果很快便被炮火擊退,退至隱蔽的山地內等待大部隊和炮兵部隊趕至。


振**用直升機運送過來的兵力已有三個連,加此前的一個排,一共五百人左右,武勝關左右兩側的平靖關和九裡關各有一個排把守,另外直升機已運送來五十毫米和六十毫米迫擊炮共八十門,口徑一百毫米,品質達一公斤的迫擊炮十五門,輕型迫擊炮的shè程達到兩至三公里,中型迫擊炮shè程達八公里左右,然後直升機繼續返回運輸子彈和槍榴彈去了。


隨後北路軍騎兵聯隊派出一個連隊直接向九裡關奔去,加強九裡關的防守,剩餘三個連隊奔武勝關,在武勝關與此前抵達的守軍會合,老何便帶著特種排奔赴武勝關以西幾十裡外的平靖關去了,將武勝關交給了一千人左右的守軍和即將趕來的中路軍騎兵聯隊把守。


中路軍的騎兵聯隊稍晚到了幾個小時,在淩晨四點左右抵達了武勝關,中途減員二十幾人,馬匹損失十幾匹,大多是被沿路小股清兵襲擾而犧牲,或是負傷法繼續前進,他們的傷亡比北路軍稍大一些,北路軍騎兵聯隊只損失三名士兵,兩匹戰馬,而此時馬匹也十分疲倦,幸好這種山地生長有許多馬兒愛吃的野草,部分草料問題也解決了。


三支分隊在武勝關會合之後,義陽三關都被振**控制在手中,其中武勝關留守部隊有兵力達一千五百多人,九裡關有一個連加一個排把守,平靖關有特種排和另一個排把守,除武勝關之外,這兩關都沒有遇到敵軍先頭部隊襲擾,看來清兵的兩萬人想要闖過去,必須走通行條件較好的武勝關才行。


兩架直升機隨後便開始頻頻往返中路軍後勤部隊和三關之間,將武器彈藥運輸到關口守軍手中,一架直升機一次可以運輸重達三千斤以的物資,一次可運輸槍榴彈一千枚以,或子彈三萬發以,或輕型迫擊炮八十門左右,直升機的超強機動能力在這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另外在中路軍到達六安之後,合肥已有振**特派人員聯合党人,組織軍民、發動各階層力量,積極與地方駐軍聯絡,準備起義。時擔任廬州總團練長的袁鬥樞答應協助起義,在孫萬乘和袁鬥樞等人的努力下,防營季雨農答應配合起義,知府穆特恩、知事李松圃也隨之被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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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江西光復


此後一天在振**繼續西進之後,合肥的光復沒有經過流血戰鬥就輕鬆實現了,十四rì**代表和群眾在天后宮廣場召開地方群眾大會,宣佈改旗易幟,組成廬州軍政分府,党人孫萬乘和方悖言留任振**軍職,組成振**廬州dú lì旅團,孫萬乘任旅長,方悖言任副旅長。wwW!群眾歡聲雷動,鞭炮齊鳴,全城歡慶,慶祝廬州光復。


目前安徽南部只有安慶一地還沒有光復,安徽巡撫朱家寶還在通過各種手段控制住城內守軍,以防他們起義,但動盪的局勢已非他個人能力所能駕馭,安慶生變是遲早的事情,安徽南部已全部改旗易幟,安慶豈能獨善其身。


此前海軍zhèng fǔ按照李天成的指示,為振**設計了一面軍旗,紅sè為底,面有三個威武雄壯的振**士兵分別著綠、白、藍三sè軍服,持槍而立,分別代表陸、海、空三軍,軍服設計得比較超前,目前振**海軍還沒有換成軍旗之中的白sè軍服,穿的是清兵的舊式軍服,空軍也還沒有正式組建。


南路軍此時已攻克江西饒、鷹潭,這兩地沒有大規模戰鬥,都是軍事威壓之下,對方棄城逃走和投降,隨後南路軍一路直逼南昌城外,江西巡撫馮汝騤是頑固守舊的保皇分子,他的立場一直都很堅定,堅決不,堅決不倒向振**一方,這一點與其它各地的督撫有所不同。當前局勢下,像他這種頑固分子已很少見,安徽的朱家寶也只不過是給袁世凱做做樣子,等到他認為袁世凱大勢已去,振**勢力足以壓倒清廷和袁世凱的時候,就是他倒向振**的一天,此時這種形勢已漸漸顯現出來。


十月十四rì,江西九江生變,李烈鈞率眾起義,起義過程如合肥一般,沒有受到抵抗,沒有犧牲一名士兵,浪費一發子彈,便成立了九江軍zhèng fǔ,但李烈鈞受到同盟會分子蔣群等人的蠱惑,讓他倒向武昌民軍一方,不要向振**靠攏。


李烈鈞隨後便處於猶豫不決之中,同時振**南路軍已致電李烈鈞,請他早rì加入振**之列,然後派兵幫助包圍南昌,李烈鈞以剛剛成功,他在九江立足未穩為由,暫時拖延時間,但他明白振**攻下南昌之後,必然派兵進攻湖南,等振**控制湖南之後,湖北武昌的民軍就被夾在了中間,到時候投靠了民軍不久,說不定就會受到振**壓迫,不得不再次倒戈,還不如這一次就想清楚,不要倒來倒去,以確保rì後能保留在振**內的地位。


而李烈鈞又不想駁蔣群等人的面子,因為他們在起義過程之中,也起到了很大作用,所以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之後,李烈鈞做出了讓出九江督軍位置的決定,讓標統馬毓寶擔任了九江都督,也讓馬毓寶來決定究竟是向何方靠攏,馬毓寶的立場比較堅定,很快便選擇了投靠振**。


馬毓寶很快便主動接見了振**代表,宣佈海軍zhèng fǔ九江分府成立,馬毓寶任分府主席,李烈鈞任九江旅團旅長。


在得知九江落入振**之手後,南昌城內更加混亂,早已準備起義的江西各界人士奉勸巡撫馮汝騤參加,但馮汝騤誓死不從,最後在家中服毒自盡,他的命運和歷史相同,歷史他同樣效忠清室,是服食大量鴉片自殺的。


至十四rì深夜,南昌宣佈光復,成立了南昌軍政分府,由吳介璋擔任江西省zhèng fǔ主席。


隨後南路軍在南昌停止前進,稍加休整之後,向西南殺向江西新餘、宜chūn等地,準備隨後進入湖南,而李烈鈞的旅團接到命令,即可西進武昌,配合民軍作戰,但名義是如此,實際振**此時想要多控制一些地區,在湖北還未完全落入民軍之手時,搶佔一些地盤。


此時段祺瑞已率兵撤退出城,民軍派大部隊約五千人北追擊了過去,武漢只留了一千人。


李烈鈞的部隊隨後開始向湖北黃石、鄂城方向進發,此時民軍都集中在武漢地區,這兩個地區沒有被佔領,雖然民軍有些擔憂李烈鈞向這兩地進軍,但此時這兩個地區還屬於清zhèng fǔ的地盤,李烈鈞的部隊也有理由前去攻城。


民軍也擔心李烈鈞會率領大軍一路殺到武漢,那時他們在武漢的地位將受到很大壓制,說不定會李烈鈞會趁機奪取他們來之不易的果實,所以追擊出城的民軍有意要退回武漢境內,但他們隨後便收到了武勝關被振**佔領的消息,振**中路軍也正在向武勝關殺去,所以一旦段祺瑞的大軍被封堵在武勝關以南,他們只能向南退回武漢,到時候還會做困獸之鬥。


一支被逼絕路的軍隊,戰鬥力將會大大增強,段祺瑞很可能在攻取武勝關不成的情況下,再次南下進攻武漢,以求將武漢作為其據點,然後再向袁世凱求援。


所以民軍經過仔細盤算之後,決定務必先要解決掉段祺瑞的北洋軍,才會使武漢更加安全,李烈鈞的人只好讓他們先打到鄂城,抵近武漢,然後派人去和他們會談,拒絕他們進入武漢地區。


此前民軍一直跟在段祺瑞屁股後面,一路追擊,到了十五rì清晨五點多左右,已追到湖北安陸和廣水一帶,而段祺瑞的部隊為了跟振**搶進度,一路將大部分輜重都拋棄了,輕兵一路北,經過三天三夜的長途強行軍,段祺瑞的先頭部隊已抵達武勝關以南幾裡之外,他們早已得知武勝關被占,此時準備趕在振**中路軍兩個師抵達關口之前,強行沖關,而他們的大部隊還在路緩緩前進,前方還有幾十裡的山路需要穿越,估計要到十五rì早十點左右,抵達武勝關地域。


雖然段祺瑞的部隊丟棄了大量輜重和大口徑炮火,但他們的小口徑山炮都一路都帶著北,就是為了留著進攻武勝關時所用,對於這個險要關口,段祺瑞當然憑藉步兵是很難攻過去的,只能依靠炮火打擊敵方陣地,再依靠步兵強行沖關,付出比敵人幾倍以的代價,應該可以沖過關口。


“都給老子讓開,給段司令官讓道,他的,看見司令的車子過來了,一個個都還杵在路中間做甚,都被叛軍的炮彈炸傻了嗎?”無錯。


段祺瑞此時坐在一輛老式四輪汽車內,車子沒有頂蓋,汽車冒著長長的圍煙,一路顛簸著前行,在路激起大片灰層,煙霧迷茫,嗆得路旁行走的一隊士兵連忙捂著口鼻擋灰。


段祺瑞坐在前排司機右手邊的位置,後排坐了三名持槍jǐng衛,最右邊的jǐng衛排長正站起來指手畫腳地朝前面擋在路的士兵們吹鬍子瞪眼地大吼大叫。


前面的士兵一路奔波,顯得有些疲倦,身背了行軍包和步槍,長長辮子拖在後面像豬尾巴一樣難堪,有些士兵的辮子幾個月沒有清洗,此時天氣炎熱,辮子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怪味。


士兵們聽到身後汽車的喇叭聲和jǐng衛排長的怪吼聲之後,回頭看到段祺瑞坐在車,那一張像死人般冰冷而肅穆的面孔讓他們立即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紛紛挪開步子移動到了馬路邊沿,給車子讓開了道路。


“段司令,您看我們能搶在振**中路軍之前通過武勝關嗎?”無錯。剛剛還扭曲著面孔向士兵們大吼大叫的jǐng衛排長,此時突然換了一副比下作的面容,滿臉堆笑地伸過頭去,伸手遞出一支香煙到前面肅然而坐的段祺瑞胸前,使人不禁驚歎他的表情變換速度之驚人,如果吉尼斯世界紀錄裁判員在場,將會立即毫不猶豫地向他頒發一個面部表情瞬間變換的冠軍。


段祺瑞此時毫表情,木訥地望著遠方,正在沉思著問題,本來消瘦的面容因為接連幾rì的行軍暴曬,又增添了一份黝黑,稀疏的胡渣子散佈在頜下,幾都未曾清理,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嗯”段祺瑞輕聲應了一聲,接過排長手中的香煙,朝著那張極盡獻媚的臉點了一下頭。


排長合時宜地劃著了火柴棒,幫段祺瑞點燃了香煙,然後恭敬地退回了後排座位。


“振**中路軍從蕪湖出發已經差不多三天三夜了,他們最快也就走了兩百公里,他們的輜重和後勤部隊不可能像單兵跑得那麼快,因此這還要打折扣,估計他們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還需要四天以時間才能抵達武勝關。”段祺瑞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閃動了幾下,眸中投shè出睿智的光芒,口中緩緩吐出一縷青煙,略微思忖之後謹慎地回應道。


“我以他們最快的速度估算,他們會在十八rì左右抵達武勝關,我們最少有三天的時間,可以衝破武勝關。”段祺瑞繼續略有所思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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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等過了這段山路,讓偵察連仔細偵查敵軍的兵力和佈防情況,摸清他們的火力點,然後就可以先用炮火打擊關口處守軍,等他們損失部分兵力之後,再派步兵強行沖關,我不他們能守住關口三天以,他們的炮彈和子彈到那時應該都耗盡”


“段司令所言極是,有司令親自坐鎮指揮,區區武勝關算,就算是有千軍萬馬在前當道,只要司令一聲令下,我北洋兩鎮神兵頃刻間就可將敵軍打得落花流水。wWW!”長得尖嘴猴腮的jǐng衛排長繼續發揮他拍馬屁的功夫,一臉諂媚地逢迎著段祺瑞道。


“你呀你……。”段祺瑞伸出一根手指,回頭指了jǐng衛排長一下,他平時拍馬屁拍慣了,如此誇大其詞也就不奇怪了,不過還是不敢苟同地搖頭輕笑了一聲。


“砰”正在此時,突然在車子附近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這一聲將段祺瑞驚得身體驟然一抖,眼珠子一凸,連忙快速往車內一縮脖子,壓低了腦袋,躲到了車框裡面,連帽子都蹭掉到了車內。


路旁行走的士兵頓時舉起手中的長槍,開始蹲下來朝周圍jǐng惕地掃視著。


“司令,是汽車爆胎了,路太難走了,這車子怕是帶不走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備用輪胎了。”司機卻立即敏銳地判斷出來,這不是一聲槍響,也不是敵人的炮聲,而是駕駛的汽車發出的爆胎聲。


“娘的,這個時候爆胎了,這下我只能騎馬過去了。”段祺瑞聞言,立即將腦袋從車廂內抬了起來,頭高高聳起的軍帽已滾落到了地,隨後便伸手撿起了帽子,重新戴在了頭扶正。


“給我去找匹好馬過來,這山路崎嶇不平,沒有馬匹我可走不過去。”段祺瑞隨後便回頭對身後的jǐng衛排長命令道。


“是”車子已經停下來,jǐng衛排長立即開門下車,屁顛屁顛地走開了。


“來人,把車子推到草地裡”然後段祺瑞又命人將車子推到路旁的草地內,空出道路來供部隊前進。


“報告司令,我們的先頭部隊已停止前進,在山地休息,前面的部隊已抵達先遣連尾部,法再繼續前進了。”這時一名士兵跑過來在段祺瑞身前立正,向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報告道。


“命令炮兵部隊,趕快到前面來,等他們抵達關口附近,先期用炮火對敵進行打擊”段祺瑞立即下達了命令,而這時炮兵還在部隊中間部位,沒有抵達前部,因為他們的炮火需要用馬車拉運,還有些輕炮是士兵們抬著前進的,行動比較緩慢。


“是”


“命令部隊,原地休息”


疲累不堪的士兵們聽到段祺瑞的最後一道命令之後,立即松了一口氣,紛紛朝路邊的草地湧了過去,有些人就地躺了下去,四腳朝天地大口喘著粗氣,有些則坐下來掏出香煙或從背包內取出乾糧,準備享用一番,有些則三五成群地閒聊起來。


在武勝關一側的一座高山頂峰,一個振**偵察班的士兵正潛伏在密林之中,用望遠鏡觀察著關口以南蜿蜒的山路的情況。


武勝關關口南面是一片山谷,大約有一百多米長的通道連接到關口,通道寬約十幾米,道長滿了雜草,分佈著一些亂石,但總體還比較平坦,隨後再往南便是延綿的山地,位於山地內的路旁四處都是坡地和山林,所以非常利於隱蔽,雙方的步兵借助地形掩護,都沒有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之中。


而在高峰的偵察兵卻將段祺瑞的先頭部隊落腳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對方振**有狙擊手埋伏,所以都龜縮在武勝關以南一公里之外的山地,原地待命,用肉眼直接望去,蜿蜒扭曲的山滿了穿著北洋軍土灰sè軍服的士兵,但少見有輜重車輛在其間。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以後,清兵的一個炮兵營終於加快速度趕了過來,他們的炮火部分用馬車拉著,部分靠士兵用扁擔、木棒和繩子抬著到了前方,由於前方的山路難走,馬車還需要人推著前進,行軍的速度也十分緩慢,遇到了險峻的山路,馬車走起來十分謹慎。


“你們的馬車減少這麼多?”段祺瑞見到很多炮兵營的士兵都費力地抬著重達一百公斤以的鋼炮往前進,頓時攔住炮兵營的營長詢問道。


“報告司令,一路馬車車軲轆和木板損壞了很多,加馬匹生病、車子掉落到山溝等因素,算起來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半的運力,現在部分火炮只能靠士兵們輪換抬著前進了,因此行軍速度稍慢了一些。”四十出頭的炮兵營長立即恭敬地恢復道。


“等打下武勝關,你們這些炮火能丟的都丟了,只留下輕型的小口徑火炮,免得拖累了大部隊行軍,被人追著屁股打。”段祺瑞放眼掃視著正在前進的炮兵營隊,稍稍思忖之後,便吩咐道。


“是”


這個隸屬于陸軍第四鎮的炮兵營五百號人開始沿著山路,朝武勝關方向逼近,等這第一個炮兵營趕到前沿陣地時,時間已到了下午…多,清兵另外幾個炮兵營還在後面往前趕。


這次武勝關的阻擊聯軍,由坐直升機趕來的第一師所屬步兵營營長陳禹指揮,三支部隊中只有直升機運來的五百人,是陳禹所屬營的三個連士兵,其餘的騎兵連隊原本都是分散在各個步兵營內的,振**的編制不同於北洋軍,此時沒有dú lì的騎兵營,各騎兵連隊都隸屬於不同步兵營下轄,這種編制是暫時的,以後振**會將騎兵dú lì改編出來,組建dú lì的騎兵營。


陳禹參加過振華的軍事習,和親自指揮了浙江等地的戰鬥之後,作戰指揮能力已有大幅提高,受到了先進的步炮協同作戰理論指導,他對於如何利用炮兵優勢打擊對方陣地,有了清晰的認識,早已派出幾支偵察隊,在附近高地觀察敵軍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展開先發制人的打擊。


“報告長官,敵人的一支炮兵部隊正在向前移動,在十公里外的山地向我軍方向靠近。”通信兵跑過來向正在拿著望遠鏡站在關口左側的高地眺望著遠方的陳禹。


“讓偵查兵繼續偵查”


“現在還不著急,等敵人進入迫擊炮shè程內再實施炮火打擊,命令偵察兵及時傳回敵軍距離和位置資料,説明炮兵瞄準。”陳禹看不到清兵大部隊的影子,前方被一層層的山地擋住了視線,只有在高處的偵察兵可以見到清兵在山路蠕動的情景,隨後又命令道。


“是”


“營長,你看我們這次能扛多久?”這時身旁的一名騎兵連連長小吳靠近了過來,遞給陳禹一支煙,幫他點燃後詢問道。


“不是能扛多久,而是一定要扛多久,這是李天成主席下達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大部隊趕過來為止。”陳禹聽了小吳的話,立即瞪了他一眼,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你別看敵人人數多,但在這種山地裡,他們機動不起來,也很難對我軍實施迂回包抄等戰術,我們在周圍幾個關鍵高地都派了士兵把守,敵人除非長了翅膀,或是像我軍一樣,用直升機攻擊我軍陣地,否則他們是很難沖過關口的,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群,我就給他炸一群。”陳禹略帶幾分激動,繼續解釋道。


“不過要是我軍的彈藥法及時補充,這倒會成為一個大問題,而段祺瑞的兩鎮加兩協的清兵有六個以的炮兵營,火炮數量超過三百門,算他們在武昌戰損和在路損失的火炮,也應該還保留兩百門以,這倒是對我軍會有很大威脅。”


“不過他們的炮兵只能沿著山路來,很快就會落入我軍炮火的打擊範圍內,我軍可以先發制人,待敵軍立足未穩,就開炮打擊敵軍炮火陣地,等敵軍反應過來,瞄準我們的炮火反擊,估計已損失掉一部分炮火,但這附近都是可以隱蔽的山地,敵人的火炮也很快可以找到隱蔽地形,然後展開反擊。”


“以炮製炮,就看到時候誰的火力猛,誰的彈藥補充及時了。”


陳禹對於己方的十五門一百毫米迫擊炮寄予厚望,它們的打擊距離在八公里左右,而北洋軍的七十五毫米克虜伯過山炮,和五十七毫米格魯森炮的shè程都在五點五公里以內,所以這十五門炮火將成為壓制敵軍炮火的關鍵。


清兵只有冒著炮火將己方的火炮運送到shè程之內,才能還擊,但這十五門火炮數量有限,直升機此時已開始忙於搬運炮彈,所以幾個小時以內,不會再增加這種中型迫擊炮的數量,一旦這十五門迫擊炮損失掉大部分,戰鬥將會陷入被動之中,清兵的火炮將會向前推進到在四公里左右的地帶炮擊關口,而三個關口內其餘一百門小口徑迫擊炮,只能對兩三公里內的敵人進行打擊,所以這些小口徑迫擊炮只能用於打擊敵軍的步兵衝鋒隊。


:首rì訂閱很少,與大神的收藏訂閱比相比,簡直是法比較,大神們都超過十比一了,咱們這還在那遙遠的地方。唯有努力更新了。本人、美國人頭大,現在我也頭大了。呵呵,想想咱也不是大神,不廢話了。


注:這些多餘的字不收費的。

第一一零章
強行沖關


第一一零章強行沖關


不過陳禹的十五門迫擊炮位置都比較隱蔽,周圍用岩石構築了掩體,或是依靠自然地形隱蔽,迫擊炮的shè角較高,可以達四十五到之間,所以他們可以越過岩石掩體邊沿進行炮擊,這一點比清兵的山炮要優越一些,他們的山炮必須在相對開闊的地方發shè,否則會因為shè角太小遇到障礙物,法有效使用。WWw.


“注意,敵人的炮兵正在向關口靠近,距離九公里”“


……。


“距離八公里,迫擊炮開始瞄準,準備shè擊”


“距離七公里。”


“他們只有一個炮兵隊進入了我軍shè程內,有十八門山炮在路推進,其餘的炮兵都在後方未動,看來他們也擔心遭到我軍炮火伏擊,這個哨隊是來探路的。”


“管不了那麼多,開火”陳禹本來想等對方整個炮兵營都推進到八公里以內,進入一百毫米迫擊炮shè程再進行炮擊,但清兵顯然擔心遭到shè程比他們遠的炮火打擊,所以只派了一個哨進入前方,後面的兩個哨在十幾公里外待命,沒有跟入,權衡利弊之後,覺得不能讓對方靠得太近,於是便立即下達了攻擊令。


“轟轟…。”


一陣密集的炮火聲響起在了清兵的最前方的炮隊附近。


“打偏了一百多米,偏太多了,再傳回位置資料,讓我們的炮兵修正shè擊諸元,調整方位”一個偵察班在山頭觀察炮兵打擊效果,炮彈都落在了道路一側的山地內,離山路有一百米開外,班長頓時搖了搖頭命令手下的通信兵繼續傳回修正資料。


“調整角度,基準線右十五度,發shè”躲在山坡和岩石後面的十五門迫擊炮頓時開始根據修正資料,調整著炮口的位置,重新開炮。


“轟,轟……”


“好,不,這回都打在了道路兩側,還有一點位置偏差,繼續修正……。”偵察兵繼續修正著炮擊後的距離和位置差,指引炮兵繼續準確攻擊。


“哨長,我們撤退,我們的火炮shè程不夠,法還擊”


被襲擊的清兵炮兵隊頓時慌了手腳,推前來的格魯森火炮shè程只有五點五公里,而此時他們距離關口位置有七公里,還需要前進一點五公里以距離才能向對方開炮。


“哨長,我們撤退,等我們向前推進一點五公里,早就被對方的火炮打沒了。”一名隊官冒著炮火跑過來對指揮這個哨隊的哨官建議道。


“不行,管帶下了死命令,命令我們只能前進,不能後退,這是段司令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否則會被槍斃。”哨長面sè十分凝重,他要穿過一點五公里的山路進入shè程內,這段時間會被敵人的炮火猛轟至少十分鐘以,到了前面還能剩下幾門炮、幾個炮兵都很難講,說不定就是全軍覆沒,但軍令在身沒有辦法,只好咬緊牙關命令道。


“命令弟兄們,都給我推著火炮往前沖。”


這時牽引火炮的馬匹受到炮火的驚嚇,在路竭力地嘶鳴起來,有幾匹馬已經駕馭不住,拖著牽引式火炮跑到一側的山林之中去了,清兵將官立即命令士兵將馬趕回正道,繼續冒著炮火前進。


“轟”


一枚炮彈落在了一架馬車前方,兩匹高頭大馬頓時慘叫一聲倒了下去,牽引架在爆炸之後轟然崩潰,一門火炮噹啷一聲翻倒在了地,摔散了架。


“沖啊,不沖也是死,沖也是死,都給我頂去。”


哨長撕心裂肺的命令聲從身後傳來,清兵不敢擅自撤退,都推著牽引式的火炮,或是乾脆抬著火炮往前緩慢推進,只見一發發炮彈落到了他們身體周圍,一個個清兵被爆炸產生的氣浪從地推起來,落到了周圍的地面,清兵損失慘重。


“管帶,前面的部隊受到炮火打擊,我們辦?”


後方的清兵已聽到炮火聲,明白振**已向前方的炮兵隊開火,他們也估算得出對方火炮的shè程,立即瞭解到對方的火炮能打到七八公里之外。


“看來這是他們的火炮極限距離了,我們都跟去,段司令命令我們,只能冒死往裡沖,一定要將火炮架設到五公里之內。”炮兵營的管帶站在一個土坡,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戰況,立即得出了基本判斷,對手下命令道。


“後面一個騎兵營跟來了,他們將配合我們作戰。”管帶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踢踢踏踏地馬蹄聲,道路塵土飛揚,清兵的一個騎兵營接到命令,開始沖前來,準備到前面去進攻敵人的前沿陣地。


隨後清兵的另一個騎兵營也跟隨了來,山路較窄,容下一匹馬拉火炮之後,再容騎兵通行有些擁擠,騎兵只能一個一個地通行過去,還要小心與炮兵的火炮或是士兵相撞,因此推進的速度不是很快。


“讓騎兵先過去,我們跟在後面,敵人的炮火會被騎兵吸引部分過去,我們就可以向前推進到火炮shè程內。”管帶見一連兩個騎兵營一千人左右被派了來,頓時緊皺的眉頭稍稍一松,命令的士兵道,他明白加騎兵的幫助,他們在敵軍火炮轟擊下的突擊能力頓時大增。


剩餘的兩個炮兵隊開始推拉著火炮沿著崎嶇的山路朝前挺進,騎兵很快便超到前面,追了前面正在挨打的炮兵隊。


當騎兵沖到前面時,沖在前面的那個炮兵隊的士兵已經跑了一大半,十幾門火炮都被遺落在了馬路附近,或是直接橫在馬路擋住了去路,有些炮兵躲在附近的掩體周圍,不敢繼續前進。


“段司令是命令的,你們竟敢違抗命令,都給我起來,繼續前進”炮兵隊的哨長對隊裡的士兵大聲吼叫著,不過對方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那些炮兵成了挨打的靶子,才過了五分多鐘,一個哨一半的士兵已被炸死炸傷,火炮損失近半,其餘士兵都紛紛往兩側找地方隱蔽起來了。


“不是我們不走,這樣下去,只能是去白白送死,弟兄們頂不住了,哨長,您就饒了我們”一名士兵口中留著鮮血,他剛才被一塊彈片劃破了臉頰,穿到了口中,流血不止,一邊用衣袖擦著血,一便哭喪著臉痛苦地回應道。


“砰”


“混蛋,誰再敢躲在這裡不出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哨長憤怒地嘶吼了一聲,額頭青筋直跳,立即舉起手槍朝天放了一槍。


躲在周圍的士兵見長官已震怒,不敢再怠慢,紛紛開始朝大路跑了回去,誰都不敢在這時候頂撞司,很顯然哨官會隨時槍斃他們其中的一兩人,以示jǐng戒。


不過這隊炮兵士兵隨後便開始漸漸松下了面的皮肉,因為他們身後一隊騎兵正冒著炮火朝前面趕來,已抵達他們屁股後面,就要衝過去了。


“老兄,段司令命令你們跟在我們騎兵營後面,趕快把你們的火炮運到前方,壓制敵軍炮火,否則我們的騎兵弟兄傷亡會很大,全靠你們的炮火了。”這時一名騎兵隊長騎在高頭大馬,見到這隊的哨長之後,立即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對其說道。


“,放心,有你們打掩護,我們的輕鬆多了。”剛剛還在憤怒之中的哨官,此時神sè已緩和了許多,顯然騎兵營會將敵人大量的炮火吸引過去,這樣炮兵的損失就會大大減少。


在振**這邊的高地,偵察兵早已看到清兵的騎兵隊開始沖入八公里以內,追了炮兵隊,開始往山內沖來,十五門迫擊炮依舊在不間歇地發出一發發炮彈,但此時已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對方的騎兵已開始死分散了大量的炮火。


“轟轟”炮彈繼續落在了山路,一匹匹戰馬在炮火之中發出了淒厲的嘶鳴,倒在了路旁的草地,或是直接橫在了路,清兵還要清理散落在路的物件和戰馬屍體,速度也受到了一定限制。


“轟轟轟轟”只有十五門火炮,打擊密度顯然不夠覆蓋對方這麼多的騎兵,很快他們的騎兵便沖入了五公里之內的地盤,而損失掉的騎兵只有三五十人左右,炮兵隊尾隨在騎兵後面沖了過來,不過前面這一隊人抵達關口五公里左右時,已只剩下五門山炮,前面有十幾門火炮已被炸損,法使用。


“轟轟”開時有清兵的炮火落入了關口北方,落在山地內,振**防地遭到炮火打擊,不過清兵的炮擊位置並不準確,炮彈是瞄準關口來的,振**士兵都隱蔽在關口兩側的山頭和岩石後面,炮彈的殺傷力並不強。


一隊騎兵很快便沖入了三公里之內,繼續策馬揚鞭地前進著,山谷內迴響起一聲聲清脆的馬蹄聲,十五門炮火顯然已不夠用,清兵後面的騎兵營和兩個炮兵隊已跟了來。


“轟轟轟轟轟”當騎兵隊進毫米火炮shè程時,三十門迫擊炮同時打響了,隨後三十門五十一毫米火炮也開火,這一次騎兵隊遭受了更加猛烈的炮火打擊,紛紛人仰馬翻,損失瞬間變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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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狂轟猛炸


其餘的四十門迫擊炮被運到了另外兩個關口,段祺瑞的部隊也在往這兩個關口分兵,不過這兩個關口的地形更加不利於沖關,進攻方幾乎會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關口更加狹窄,地形更複雜,防守方居高零下,易於隱蔽,進攻方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槍口和炮火之下。WWw。


“娘的,他們還有隱藏的炮火。”


“給老子都往前沖啊”


清兵一個騎兵哨長了衝鋒命令,一隻只戰馬希律律地嘶鳴著,朝關口附近的山谷沖去。


“有一隊人沖入山谷附近了,狙擊手,輕機槍準備shè擊”


當騎兵隊的幾匹戰馬從一個土坡冒出頭來,沖入離關口一百米內的山谷大道時,陳禹立即向士兵高聲命令道。


在這一百米內的山谷兩側,埋伏了一千人左右的士兵,其餘士兵向左右兩側延伸了開來,佔據有利地形防守,以防止清兵從附近的山地爬山偷襲,山地內雖然不適宜大部隊進攻,但三五成群的小股部隊偷襲還是有可能的,所以周圍的各山林和高地都有振**士兵保守。


“噠噠噠噠噠”一陣猛烈的機槍聲響起,振**兩側的輕機槍開始居高臨下,朝騎兵隊的士兵猛烈掃shè著,幾十名狙擊手開始瞄準馬匹的清兵瘋狂shè擊。


“砰”一名揮著鞭子吼叫著的騎兵被狙擊手擊中了頭部,立即從馬背翻倒了下來,重重地摔到了地面,而那匹受驚的戰馬失去了控制,還在山谷內狂奔著。


隨後一個個清兵中彈倒地身亡,一匹匹戰馬躺倒在山谷內,山谷內頓時亂成一片,槍聲、嘶喊聲雜亂比。


“沖,繼續沖,段司令命令我們只許前進,不許後退,都給老子往前沖啊”


第一隊騎兵剩下的士兵全軍覆沒,都躺倒在了山谷內,第二隊騎兵開始湧入山谷內,哨長大聲下達著命令,開始帶頭朝山谷內沖過去,不過迎接他的是一名狙擊手的子彈,他很快便胸口中槍,翻落到了馬下身亡,後面騎兵還在瘋狂湧入山谷,但面對著幾十名狙擊手和幾十架輕機槍的瘋狂掃shè,隨後又有手榴彈,槍榴彈加入了戰鬥。


爆炸聲,槍聲瘋狂地嘶鳴在山谷內,清兵幾乎一倖免,全部陣亡,只有少量落馬的士兵爬回了山谷後方。


“段司令,前方傳來戰報,我們的一個騎兵營已全部陣亡,目前突破到敵軍陣地前方的火炮只有五門,面對敵軍猛烈的炮火,他們絲毫都不佔優勢,估計很快就會被炸掉。”一名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向剛剛在山地搭起的簡易營帳內的段祺瑞報告道。


“再去一個騎兵營,後面的炮兵跟,我就不,我們就沖不過去。”段祺瑞砰地一聲將手中正拿著一個茶杯放在了木台,起身大聲命令道。


“來人,傳令下去,讓後面的幾個騎兵營都給我來,炮兵跟在騎兵後面,向關口發起衝鋒,一定要端掉他們的據點。”段祺瑞想到振**的大部隊還有不到三天就會抵達關口,心中焦急難耐,他明白這種沖法會使己方士兵損失慘重,但此時要與振**搶時間,所以不能考慮傷亡,只要能達到目的即可。


否則他大可以在此地安營紮寨,慢慢與關口的守軍糾纏,不必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九裡關和平靖關那邊的情況如何?”段祺瑞面sè凝重地朝右側的山嶺高處的天空望了一眼,想起了派去攻打其餘兩關的部隊,於是便立即向身旁的通信指揮官詢問道。


“司令,那邊的兩支騎兵的遭遇更加慘烈,他們只能沿著完全曝露在敵人視野內的山路進入關口,光是被他們狙擊手和步槍點shè的士兵就占到一半以,從附近山地繞道攀爬去襲擾關口的小股部隊,都在敵軍的偵察兵的視野之內,沒有一支分隊能夠有效接近關口,都被阻截在關口之外的山地,一時間很難靠近。”年輕而長得有幾分憨厚的通信指揮官立即面露難地回稟道。


“振**帶瞄準鏡的自動步槍和槍榴彈是不好對付的,在這大白天,光線充足的情況下,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他們的步槍在近距離就像狙擊一樣的實用,我們要衝破關口,傷亡恐怕會越來越大。”段祺瑞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頜下稀疏的鬍鬚,yīn沉著臉說道。


“段司令,要不然等到夜間我們再派人去偷襲如何,這樣下去,我們的騎兵和炮兵損失太大,到了明rì就騎兵可用了?”另一名三十出頭的指揮官也湊了過來,肅然望著心事重重的段祺瑞建議道。


“到了夜裡,振**也會轉移防地,他們在關口的部隊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守住了那些容易被小股部隊攀爬去的山林要地,實行的是層層防禦,僅靠小股部隊去偷襲,能夠突破敵人的一道防線,到了第二道防線也會被敵人,他們就會立即派兵過來增援堵截。所以依靠幾人、幾十人的小分隊翻山越嶺地去偷襲也很難奏效。”段祺瑞還是第一次指揮部隊進攻這樣複雜地形的關口,北洋軍自組建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類似地形的實戰,所以對於戰術的運用能否奏效,他心中的把握也不大,所有的戰術運用,都要經過實踐檢驗之後,才能得出實際的效果。


“但我們的優勢在於人多,一股不行,就派兩股去,兩股不行,就派三股,我們總有把他們的彈藥消耗一空到時候”指揮官又提高了嗓門建議道。


“你沒聽說振**有直升機嗎,他們這批士兵應該都是依靠直升飛機運送過來的,否則可能這麼快就佔領了這易守難攻的武勝關,我們留守的弟兄有一個哨一百五十幾人,如果沒有空中支援,他們要攻下關口,必須付出幾百甚至幾千人的代價才可以。如果我們有這樣一支空中力量,今天這小小的武勝關,我老段半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將它攻破了。”段祺瑞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另外我們從附近山林的進攻,要比直接進攻關口還要難很多,敵人以逸待勞,佔據隱蔽的有利位置,我們很難攻去,傷亡肯定要比走關口的山道還要大。現在約莫估計敵軍應有一千人以的兵力,說不定他們的直升機還會繼續向三關增兵,如果按照十比一的傷亡來算,我們要犧牲一萬多人,甚至是全軍覆沒才能在較短時內沖過關口,這樣我們這次戰鬥的意義就不存在了,我不能為了個人的安危,讓兩萬多人的弟兄都死在這關口裡。”段祺瑞一時也失去了主張,想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時間很難制定出合理高效的戰術出來。


“待會兒等這第二個騎兵營全部犧牲之後,應該能將二十門以的火炮擺到陣前,有了炮火支援之後,我軍的進攻局面會有所改善。”段祺瑞的思緒又回到了正在進攻關口的第二個騎兵營,想到借著騎兵的掩護,炮兵前進過程中損失會大大減小,心中稍稍松緩了幾分。


“但目前的狀況看來,我軍的跟去的後勤部隊運送的炮彈大部分都在路被炸毀了,很少一部分才能安全抵達前方陣地,火炮沒有彈藥補給,很難長久發揮作用。”指揮官又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是自然,不過振**的火炮也不可能間隙地實施炮擊,他們的炮火總有要休息的時候,這樣高密度的火力打擊,樣的火炮能挺得住,再厲害的炮管也該報廢了,所以很快他們的炮火戰力就會慢慢減半。”段祺瑞嘴角突然噙出一股淡淡的笑意,yīn聲道。


“那倒是,他們的火炮一分鐘能發shè六發以的炮彈,就算是炮管品質再好,打幾個小時就該換炮管了,別看他們剛開始這麼猛,到了後面估計也就要殃下來了,我們可以慢慢和他們拼消耗,等他們難以為繼的時候,再連續發動大規模衝鋒,我就不信沖不過這個武勝關。”指揮官隨即也露出了yīn測測的jiān笑,冷聲附和道。


“抓住他們的這個弱點是不,但你說的慢慢和他們拼消耗是不對的,你又忘了他們有直升機支援了嗎,他們可以快速從中路軍的後勤部隊那裡,運送彈藥和儲備火炮或是備用的炮管過來,要是慢慢和他們幹,就正中了他們的詭計了。”


“我為要讓兩個騎兵營一開始就猛攻關口嗎?就是要讓他們喘不過氣來,讓他們的後勤補給出問題。現在看來,暫時我們的後勤補給會跟不去,但當時機到了關鍵的轉捩點之後,就是他們的炮火會慢慢變得不足,而我軍持續增強的時候,那時才是我們取勝的關鍵時刻。”段祺瑞繼續一邊盤算著著一邊解釋道,眸中漸漸露出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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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敢死隊


“當然,在最後的時刻,我們還是要付出多於敵人幾倍以的傷亡,才能夠取得成功的。wWW,”


“報告司令,我們的第二個騎兵營已全軍覆沒,山道堵了很多戰馬的屍體,路越來越難走了,後面炮兵營的還需要清理山道的障礙物,才能將火炮沿著山路推去,戰況對於我們十分不利。”這時段祺瑞又聽到了讓人心煩的彙報聲,每一次通信兵傳回的戰報都讓段祺瑞的心為之一顫,額頭微蹙著的青筋不自禁地跳動了幾下。


“我們有多少火炮搬到了陣地前方?”段祺瑞最關心的就是能否在前方陣地架設和對方同等規模的火炮,然後雙方就可以展開拼消耗的對shè,他立即從座位站了起來,向通信兵急切地詢問道。


“稟司令,我們第一炮兵營的弟兄也被敵人的炮火打得只剩下三人之一左右的人了,只有十六門火炮推進年到了離關口五公里以內的山地,已經借著地形隱蔽,開始對敵實施炮火打擊。”


“好,十六門雖少,但我們隨後會有更多的火炮會架到前方。”對於己方的巨大損失,段祺瑞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在這種易守難攻的山隘,進攻方將會承受著多倍于對方的傷亡,才能達到一定的戰果,所以他不但沒有覺得失落,而是不自禁驚呼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久違的淺笑。


“王統領,命令你旗下的第四鎮第八協部下立即組織敢死隊,開始向武勝關發起下一輪進攻,我們要跟振**搶,現在趁他們疲憊之時,一隊人一隊人地往填,讓他們喘不過起來。”段祺瑞眸光頻頻閃動,略微思忖之後,轉頭望向站在幾米開外待命的第八協統領王遇甲,對其堅定地命令道。


“敢死隊,這……?”王遇甲聽了段祺瑞的話,心中頓時猛然一顫,不禁露出了為難之sè,有些支吾地說道。


“這這,這都時候了,還不快去準備,我你心疼你手下的弟兄,怕他們損失過多,剛才損失的一個騎兵營也是你們第八協旗下的勁旅,就這樣白白犧牲掉了,你以為我老段就不心疼嗎?但現在的形勢能容我再繼續猶豫下去嗎?今天這第一波進攻如果法將敵人的防線衝垮,等敵人緩過氣來,我們下一步的棋就更難下了。”段祺瑞見王遇甲有些有猶豫地站在原地未動,頓時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面sèyīn沉地對其訓斥道。


“是,司令官,屬下這就去下達命令,不過這些敢死隊的弟兄是不是要給點補償?”王遇甲雖然不想看到段祺瑞將下屬的部隊,整營整營地派去擋充當炮灰,但軍令在身,只得可奈何地低沉著嗓子應了一聲。


“每個敢死隊的弟兄發一百兩銀子,如果沖過敵人的關口,還活著的再加一百兩,擊斃敵人連級指揮官的再賞銀一百,擊斃敵人營級指揮官的賞銀五百。別在這裡磨磨蹭蹭的了,趕快下去執行命令”段祺瑞早已想好了組建敢死隊沖關的計畫,此時便提高嗓門脫口而出地回應道。


“是”王遇甲黑著臉轉身離開了,離開時小聲歎了一口氣,心想這樣玩命的進攻,要損失掉多少弟兄才能取得勝利。


此時在第四鎮和第一鎮的下屬軍官之中,對於段祺瑞的作戰計畫,有著廣泛的反對聲,因為很多人都認為振**中路軍趕到武勝關還需要三天,清兵大可以在這三天內,派大量的小股部隊,從周圍的山林向對方的防地實施頻繁襲擾,讓對方頻繁應付周圍多處出現的險況,而不得不從關口處調出部分兵力去應對。


特別是有人提出,此時在白天光線良好的情況下,去與振**拼消耗是不明智的做法,應該等到夜間,再派多股輕兵從多處著手,對敵實施襲擾,以人數的優勢,選擇合適的突破口,從荊棘密佈的山林內尋找突破口,而並不一定要從關口處強行進攻。


這些軍官的想法不道理,振**的優勢在於部隊槍械功效的全面發揮,而到了夜間依靠瞄準鏡shè擊的自動步槍和狙擊槍則很難發揮很大作用,對付多股敵人的襲擾部隊,很可能會出現一兩個防地失守的情況,從而被敵人找到突破口,魚貫而入。


不過山地作戰遠不如平原那麼容易,就算是清兵攻破一兩處位於山林內的防地,他們的大部隊也不可能都從險峻的山地、高崖、密林攀爬和穿越,在荊棘密佈的山林,要展開快速進攻是不可能的,這樣振**也有了充分的準備,在第二層、第三層防線調兵遣將,對敵人實施第進一步的防禦。


這兩種戰術各有利弊,也存在一定的機會主義,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合適的轉機,但戰場的變化是多樣的,雙方排兵佈陣的瞬息變化,都有可能左右戰局,難以說哪種戰術一定能取得實質xìng的戰果,一切都還需要經過實戰的檢驗才行。


在振**位於關口的防線,兩側的高地,士兵們依據有利地形,躲在岩石、大樹、土坡、山坳等隱蔽地帶,對關口南面的山谷實施封鎖,露出一個個戴著淺綠sè鋼盔的腦袋和一身淺綠的軍服,鋼盔和軍服的顏和周圍的綠草、枝葉相差不大,不仔細看難以他們的位置。


這些士兵從不同角度封鎖著關口附近的山谷和山地,一旦敵人從狹窄的山路進入山谷內,立即展開shè擊,清兵兩個騎兵營的瘋狂衝擊,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到目前為止,振**士兵只有兩人陣亡,五人負傷,戰鬥力幾乎完整地保存了下來,直升機運動補償的彈藥,一還較為充足,只不過是火炮打長了,需要輪換休息,所以炮火的猛烈程度,較開始時減弱了三分之一以。


“這個傷兵的情況怎樣?”年輕而健碩的陳禹長著兩道斜飛入鬢的濃黑劍眉,透著一股子威武之氣,他趁著敵人第二騎兵營全軍覆沒,而暫時出現的間歇,出現在了位於一處土坡後方的陣地處,看到一名救護兵正在替另一名傷兵包紮腿的傷口,頓時走近了,蹲下來關切地王望了傷兵一眼詢問道。


地放著一個醫藥箱,裡面有有一個小鐵盤放著一顆帶血的子彈頭,草地還散落著幾塊染紅了血液的棉布。


“報告營長,他的傷勢大礙,這小子運氣還不,子彈沒有穿過小腿骨頭,打在了腳肚子的肌肉,我給他抹了消炎藥,取出了彈頭,包紮好了傷口,不會有大的影響。”救護兵見陳禹巡察,立即站了起來,筆挺挺地行了一個軍禮回稟道。


“那就好,這位就不要留在陣地了,到後面營部去休息”陳禹伸手拍了拍傷兵的肩膀,溫聲道。


“張營長,我的傷勢大礙,我可以繼續堅守陣地。”


“主席曾經教導我們,對於一名戰士而言,戰鬥就是他的生命,失去了在戰場表現的機會,就等於失去了的生命,就算是給他重活十次的機會,那也不過是一具沒有鬥志和尊嚴的行屍走肉,是一個沒有熱血的懦夫。”這名年紀才十仈jiǔ歲的傷兵卻堅毅地搖了搖頭,眸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回應陳禹道。


“這是李天成說的嗎,好像我在振華學習軍事指揮學的時候,也聽過類似的教導,原來這是李給我們灌輸的政治思想”陳禹聽了傷兵的話,頓時形之間對這名普通的士兵產生了一股由衷的敬意,輕輕點著頭淡然一笑地說道。


“振**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啊,這位小戰士有如此高的覺悟,真是令人欣慰”陳禹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正堅守在陣地的士兵,從那些士兵比堅毅的眼神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他們靈魂深處的那股子軍人不怕犧牲、勇於奉獻的英雄氣概,而這些正是清兵和國內其它部隊所不具備的,這些士兵是李天成的新式政治思想教導下,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具有強烈愛國主義情cāo的戰士,頓時感慨地喟然歎道。


社麼是同胞,是國家,是民族,是愛國主義,是軍人的鐵血氣概,是jīng忠報國的岳武穆jīng神,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天成穿越到這個時代,帶給這些原本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新的思想認識。


通過振華畢業的各級指揮官,向這些士兵灌輸這些基本的、愛國主義思想花去了幾年的,才初有成效。剛開始軍官們向士兵提出這樣的概念時,很多士兵並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也沒有多少人真正體會到它們蘊含的實際意義,更沒有多少人切實地心領神會地去貫徹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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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政治思想


第一百一十三章政治思想


“同胞,你說那些平時喝我們的血,吃我們肉的狗腿子、貪官污吏,他們也算是我們的同胞,難道我們還要為他們戰鬥?”當軍官們提到同胞和為了的同胞而戰這個概念時,士兵之中立即有人起哄發出了不屑聲。WWw。


“我有很多姐們,很多父老鄉親,我當兵出發的那天,他們拿著窩窩頭,捧著玉米棒子,一直把我送到村頭的大楊樹下,他們含著熱淚送我來當兵,都盼著我在部隊混出個摸樣出來,我想他們算是我的同胞,至於其他人,很難講,他們跟我又沒有關係,算同胞呢?”


“同胞,不,我只這個詞,應該是與差不多的意思不少字”


士兵們對於同胞一詞的理解顯然沒有後世的國人那麼清晰,大多數大字不識的農民根本沒有這個概念,他們心中除了養家糊口,填飽肚子,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之外,似乎沒有其它的思想能佔據他們的心靈,讓他們去保衛的家人或是狹隘的族人,他們或許會挺身而出,讓他們的去為國家民族犧牲,他們的思想遠遠沒有達到這個高度。


但他們這些人是樸實的,心靈是純淨的,是可以教化的,只要給他們一盞思想啟蒙的明燈,指明正確的思想道路,他們就會漸漸從根深蒂固的小農意識之中慢慢覺醒,這一點在後世的政治思想教育之中,已有了切實的體現,被灌輸了先進思想的農民如同重生的chūn筍,純淨瑕,他們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


“你們的回答帶有很大的局限xìng,是非常誤的認識,我們不只有家族的姐們,還有全中國四萬萬,四萬萬華夏兒女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振**是為了四萬萬同胞,四萬萬人民而戰,而不是為了個人,或是為了你們狹隘的小家族利益而戰,是為了實現四萬萬人民翻身做主,民族興旺富強而戰,是為了驅除洋夷,反抗壓迫、佔領而戰。”經過振華政治思想出來的教官,對士兵們詮釋著對於同胞的深刻理解。


“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是為了而戰鬥?”


“老子只認錢,誰給我錢,我就為誰而戰?”一些士兵繼續發表者膚淺落後的見解。


“家裡有孩子要養,還有歲數大了的爹娘等著我給他們帶飯給他們吃,我當兵就是為了多掙幾個軍餉,好讓過得舒服一點。”


“為當兵,還不是為了那啥嗎,白花花的銀子唄,沒這玩意,誰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出來拼死拼活?”


“我當兵是為了殺洋人,殺貪官污吏,不是為了。”


“我記得那天我躺在正在被窩裡做好夢呢,我爹突然一腳踹在我的屁股,把我從床拉起來,讓我馬去振**部隊報名參軍,我這就來當兵了,至於為當兵,原先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


……。


“看來要給你們好好洗腦子了,這還需要很長一段才能初見成效,剛才我講的話,你們還沒有領會其中的要義。”軍官們,要這些骨子裡滿是幾千年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小農意識的人,短改變他們的思想觀念是不現實的,政治思想工作還任重道遠。


隨後經過了幾年的長期灌輸和教化,和軍官切實帶頭履行的模範作用,士兵們逐漸接受了這些新的思想,一批思想意識改變較大的士兵被提拔起來,成為了班長、排長、連長一級的指揮官,思想意識落後或是腐化墮落的士兵,振**是不會重用他們的,嚴重到有抵觸情緒、反抗行為,在隊伍之中散佈極端誤言論的士兵,大多被勸退回家,振**是不允許部隊有影響戰鬥意志的老鼠屎夾在其中搗亂的。


剩下的振**戰士手中人手都有一本政治思想手冊,裡面有軍人的基本守則,類似于後世三項紀律、八項注意的指導思想原則,以及為人民、民族、國家而戰的思想理念,他們時刻都會被指揮官抽查到去參加思想政治考試,成績將直接與他們rì後的升遷任用密切相關,而振**的軍銜制也在逐步推行,軍銜結構類似於後世的解放軍。


“政治思想工作是重中之重,這關係到士兵們的戰鬥意志問題,是一切工作的基礎。”這也是李天成從後世學習來的經驗,在這個時期的軍隊之中,還沒有明確的政治思想教育這個概念。


“們,大家再堅持三天,到了三天之後,李主席和馬委員的大部隊就要趕了,到時候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關於武器彈藥的補充,大家不必擔心,我們有兩架直升機,運能達到六千斤以,一次就可以運送一千枚以的炮彈,而且此時中路軍的後勤補給部隊離武勝關只有不到兩百公里的路程,直升飛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就可以跑一個來回。海方面的預備役部隊規模還在繼續擴大,他們的部分戰士都投入到了後勤補給線,源源不斷地將軍需物資從海向前線運輸,只要堅持三天,我們就勝利了。”


“接下來就是解放全中國的大勝利,解放了全中國,就是解放了你們的父老鄉親,就是幫助你們的姐們和全國同胞走新的mín zhǔ富強道路,是實現中華民族騰飛的新起點。”陳禹帶著幾分激動之情,揮動著雙手向周圍的戰士們鼓勁打氣。


士氣對於戰士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今天清兵的猛烈進攻對於振**,在心理也形成了一定的威懾,畢竟清兵人數眾多,可以源源不斷的用車輪戰來對付少數的振**,保持軍心穩定和戰鬥意志的堅強,是一個前線指揮官不可或缺的任務。


“報告陳營長,我是二連三排的排長吳海生,前來換防”


這時有幾十名士兵從後方的樹林之中穿梭了出來,一名肩扛一杠一星的軍官走了來,向陳禹行禮道。


“好,一排的都下去”陳禹隨後轉身向陣地前方的士兵們命令道。


隨後這一大片山林的防禦就交給了第三排負責,第一排下去休息一陣子,隊伍打疲勞了,必須要換預備部隊來,否則戰鬥力會持續下降,如果戰鬥傷亡過大的情況下,換防就更加有必要了。


位於F高地的偵察兵依舊在密切注視著視野方圓幾公里內的動靜,一名士兵拿著雙筒望遠鏡匍匐在雜草內,向四周圍的山下觀望著,他旁邊幾米開外有一名狙擊手正匍匐在岩石縫隙內,借著草皮掩護拿著槍jǐng戒。


“看到沒有,都好幾分鐘了,清兵沒動靜了?”狙擊手剛才一口氣shè殺了進入山道的十幾名清兵,還覺得不過癮,正等著下一批送死的清兵,有些急不可耐地詢問道。


“別急,,你要的貨sè就要到了。”偵查兵眸光一閃,眸中突然露出了一絲jǐng惕之sè,因為他看到又有一大隊清兵正朝山路奔襲而來,漸漸進入了振**火炮shè程之內。


“,又來了,好小子,給老子送菜了,剛才我槍法有失水準,這次我要殺個痛快”狙擊手臉露出了一絲狠厲的竊笑,手指興奮地彈了幾下,然後熟練地扣到了扳機,小聲回應道。


“還看不大清楚,估計有一個營的兵力,有炮兵夾雜在其間。”


“轟轟……”山地雙方相互炮擊的聲音還在四處回蕩。


清兵的十幾門火炮唯恐遭到振**的打擊,為保持來之不易的實力,都隱蔽在周圍高地視野範圍之外的山林或是高坡、岩石下,他們的反擊能力有限,因為只要他們一露頭,振**的炮火便打了,而且他們的炮彈打不了幾下就耗盡了,所以只有等待後方支援趕至。


一隊赤著半身的清兵突然出現在了山道,大約有三百人左右,是王遇甲剛剛組建的敢死隊,他們手裡扛著槍開始瘋狂地往前奔跑起來,幾十門火炮夾在他們之間往前挪動,到了振**炮火shè程內之後,這些敢死隊的清兵開始拼命地往前呐喊著衝刺起來,山路殺聲震天。


“轟轟……”振**的十門一百毫米迫擊炮再次朝山地傾瀉著炮彈,另有五門火炮正在冷卻炮管、清潔炮膛等必要的休息保養。


“轟轟……”清兵推進到關口附近的十幾門火炮,此時離關口只有四點五公里的樣子,只有十五門中等口徑迫擊炮可以威脅到他們,六十門小口徑迫擊炮shè程不夠,不足以對其形成威脅,所以清兵聽到振**的炮響,根據炮彈落入的地點約莫估計,己方的士兵又開始進攻了,於是冒死都將火炮拉了出來,開始利用剩餘的少量炮彈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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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狙擊手


其中有七八門火炮立即曝露在了振**偵察兵的視野內,其餘幾門火炮雖然依靠兩側山體掩護,沒有曝露出來,但偵察兵能見到炮彈是從何處打出來的,根據彈道分析,很快便可對方火炮的大致位置,指揮己方的炮火還擊。wwW、


清兵的炮火都集中在關口附近,他們也根據振**火炮的彈道,初略計算著對方火炮的位置,但沒有偵察兵的指引,很難打得准,而此時附近一些利於偵查的高地都被振**士兵把守住了,清兵的偵察兵法佔據有利地形,實施有效偵查。


當時清兵也有高空氣球偵察隊,湖北第八鎮的新軍就配備了這種偵查裝備,但在起義過程之中,氣球偵察隊也落入了起義軍之手,此時第四鎮和第一鎮的新軍沒有裝備類似的偵查設備。


幾次清兵派小股部隊去,企圖奪取一個可以將關口的佈防都一覽餘的高地,但都被振**打退,進入這個高地要攀爬一處十分陡峭的山坡,沒有半個小時以,根本爬不去,山頂的狙擊手封鎖了山坡各處容易攀爬的要地,來一個打一個,清兵法得手,到目前為止,清兵都沒有佔據一個重要的偵查高地,對於對方的火炮和防地法摸清,也只能根據彈道來估計對方火炮位置,實施打擊,振**十五門一百毫米迫擊炮因此也時常變換一下位置,防止被對方盯。


“娘的,後面還有一批赤膊子的清兵,清兵又派來至少一個營的士兵來了,火炮也有幾十門,看來他們是要強攻了,這麼多人一窩蜂地沖來,我們的炮火根本應付不,這樣下去,我們火炮的優勢將會蕩然存,接下來很可能遭到他們的炮火的報復xìng打擊。”


陳禹接到了偵察兵傳來的又一次資訊之後,面sè頓時yīn沉了下去,于此,段祺瑞的戰術意圖他已經十分明瞭,對方就是要以人數優勢,犧牲一部分步、騎兵,將炮兵頂到前面,然後以優勢火炮來炮轟關口。


“炮火打擊的效果如何?”陳禹額頭的汗珠子漸漸滲透了出來,焦急的向通信兵詢問道。


“清兵在山路損失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剩餘的清兵都還在往前衝鋒,用身體吸引我方炮火,將他們火炮頂到前面。”


“有兩百名清兵已抵達關口附近,就要進入山谷,後面的清兵還在源源不斷從山路沖來。”


一個個不利的資訊如重錘般砸到了陳禹心間,使得他越發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他最擔心的就是清兵用這種不要命的戰術,一旦他們的火炮佔據有利位置,己方關口的防地就會遭受重大損失,戰鬥減員將會急劇增加,接下來一環套一環的失利局面將會一個接一個地出現,陳禹開始想像振**士兵人數逐漸不足,最後被對方從山林滲透進來之後的惡果,之後不但他們的偵察兵可以摸清振**的各防地人員和武器裝備情況,他們的突襲士兵也會出現在關口後方實施奇襲,直至振**士兵被一個個地拼死掉,後果不堪設想。


“報告營長,清兵再次從山口攻入山谷內”


“打,狙擊手,步槍手,都給我狠狠地打。”陳禹此時只得命令部下死死頂住,他明白這種車輪戰對於己方實在是不利,部隊遲早會出現過度疲勞而戰力下降,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可取。


“姥姥的,這幫小子都不要命了,光著膀子就這樣往前沖,來來來,吃幾顆大爺的花生米”剛才佔據高地的那名狙擊手眼中漸漸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透過瞄準鏡的十字星,他看到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的清兵從山路奔跑了,但山路有較大的坡度,遇到瓶頸處,這些人前進的速度並不快,很快他的十字星便隨著一名長著圓圓胖胖大臉蛋的清兵額頭移動起來。


找準時機之後,狙擊手右手手指迅速果斷地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之後,肩膀傳來了巨大的反沖,使得他的身體驟然一抖,但早已習慣了這種美妙節律的狙擊手卻絲毫體會不到這股後坐力,jīng神全部集中到了漫山遍野的清兵身,口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口哨聲之後,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起來。


振**分佈在各處的狙擊手如同一個個死神般,開始有節律地收割著清兵的生命,一個個清兵敢死隊員的身體歪倒在山地,橫七豎八地躺倒了一大片。


“人越來越多了,他們的火炮也來了。”


“打,狠狠地打”


隨後有兩名赤膊子清兵竟然從山谷左側的斜坡摸爬了去,沖到了一個陣地方,舉著槍朝陣內內的士兵shè擊,陣地內有十幾名士兵疲于應付,竟然漏了他們兩個。


“砰砰砰……”士兵們立即反應了,舉槍齊shè,朝兩名清兵瘋狂的shè擊,但己方一名士兵也被擊中了左臂負傷,兩名清兵很快斃命。


“這兩個人是漏進來的?都給我看緊一點”班長立即開始在旁邊瞪眼訓斥起來。


剛才有三名士兵打得興奮,竟然私自挪動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開槍shè擊,因為哪裡視野更加開闊,這兩名清兵隨後便從他們視線的盲點處沖了來,若不是有幾名士兵反應及時,差點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營長,直升飛機送彈藥了。”


“好,趕快把彈藥分配下去,這樣的打法,消耗實在是太大了,炮彈就快用完了。”陳禹總算是等來了返回運輸彈藥的直升機,此時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過陳禹算了算,直升飛機每次能運輸兩千多枚炮彈和榴彈,而密集齊shè每分鐘消耗的炮彈和榴彈有幾十枚,特別是一百毫米火炮的炮彈重量在三公斤以,一次運輸的炮彈只有幾百枚,打不了多久就會消耗殆盡,到最後只能依靠槍彈shè擊頂一陣子了。


槍彈對衝鋒的清兵倒是有作用,但對於他們的火炮卻威脅不大,等對方後勤部隊都跟來,清兵就可以利用火炮肆忌憚地炮擊關口了。


“小李,你通知一下直升機排的排長,把我這份命令傳達給他。”陳禹經過慎重考慮之後,隨後拿出一張便箋,在面寫下了一排字,讓通信兵小李拿通知直升機排的排長羅少彬。


“是”


“讓炮兵節省一點炮彈,從現在開始,炮火只用來打擊對方的火炮,不再瞄準衝鋒的清兵,那些清兵就交給弟兄們手的步槍”陳禹隨後便又了一道命令,他這樣拼下去,炮彈很快就要用完,只能選擇xìng的讓炮火集中打擊敵軍馳援的火炮,以毀損他們的炮兵為主要目的,至於大隊的清兵就只好放他們沖到山谷內,依靠步兵阻擊。


“來了幾個敢死隊了?”


“又來一個,大約五百人左右,一共來千人左右了,後面還有火炮在朝山推進。”


“給我轟擊他們的火炮,打准一點,別浪費太多的炮彈,發shè頻率可以稍稍放緩一點。”


得到炮彈補充的振**火炮再次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不再對準清兵敢死隊shè擊,而是只找那些夾雜在其間的牽引式火炮,經過幾輪打擊之後,炮彈的準確xìng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因為進關的道路只有一條,清兵必須沿著這唯一一條山路來,當清兵的火炮出現在一些難以跨越的陡峭山坡時,就會立即遭到火炮的打擊,趁他們行動遲緩的時候實施炮擊,效果要好很多。


“砰”


一顆子彈穿過了正在瘋狂奔跑著的一名清兵的腦袋,清兵立即脖子一歪,噗通一聲倒到了地,後面的清兵立即踩著他的身體朝前面繼續衝鋒起來,如鬼哭狼嚎般的嘶吼聲充斥在漫山遍野之中。


“砰砰砰……”連續密集的槍聲在山谷內回蕩著,刺人心魂,振**士兵換防休息的也越來越短,已經達到了只下去休息每五到十分鐘就要繼續陣的高頻率,有些士兵由於過度緊張,還出現了昏厥現象,從十點鐘開始,戰鬥持續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了,就一直沒有停過,到了吃飯的,也來不及吃乾糧。


“敢死隊又來了,他們死了差不多兩千多人,還在亡命地往沖,難道段祺瑞就不愛惜這些士兵的生命?”陳禹被漫山遍野的清兵敢死隊士兵給驚呆了,這些人爆發出的驚人戰鬥意志使他感到震驚,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


不過陳禹卻不,這些人是段祺瑞命人拿著槍頂在他們屁股後面趕前方的,清兵都前方的戰士幾乎全部陣亡,除了少量傷兵躺在周圍的隱蔽地帶,法繼續前進之外,沒有留下多少存活下來的,所以到後來清兵之中再也法找出敢死隊員出來,只好命令軍官強拉士兵組成敢死隊。

第一百一十五章
鏖戰正酣


第一百一十五章鏖戰正酣


“段司令,再這樣下去,唯恐軍中滋生嘩變。wwW。”第四鎮第七協的統領陳光遠站在段祺瑞身旁,他對這種拼死的戰術也存在一定的抵觸情緒,此時又對段祺瑞提醒道。


“嘩變,他們敢,誰敢臨陣脫逃,老子立即斃了他,讓他們都給我頂上去,怕死的就不要出來當兵。”段祺瑞此時已鐵了心,根本不打算改變戰術,他認為自己長達幾個小時的不間斷衝鋒,已給振**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他已開始想像振**陣地士兵手忙腳亂地更換彈夾和炮彈的場景,認為再過幾個小時,他們的陣地就會崩潰。


“火炮上去了多少門?”段祺瑞隨後又詢問他最關心的問題。


“現在一共上去了二十幾門,但我們的後勤部隊卻跟不上,炮彈運不上去,振**現在重點打擊我軍的後勤補給和炮兵部隊,步兵則依靠近戰進行阻擊,他們的步槍可以連發子彈,對我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他們的狙擊步槍,一打一個准,殺人如切菜一般容易。”一名下級軍官在一旁帶著難堪之sè回應著。


“這樣下去,我軍的處境將會更糟,損失過大,對於士氣而言,將是致命的打擊,我看我們不妨緩一緩,到了夜間再實施偷襲如何?”陳光遠繼續見縫插針地勸誡道。


“緩一緩,到現在我們已經損失了幾千名弟兄,他們的犧牲不能白費,到下午…之後你再看看,你看看振**還能頂多久,我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夠嗆了,現在他們的炮火已明顯不足,到了下午…左右,我預計之中的轉捩點就會出現。”段祺瑞仍舊堅持他心中的想法,用人數的優勢消耗振**的炮彈,和使他們的士兵疲勞應戰,遲早會出現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甚至想到了振**內出現兵變的情景。


時間很快又往前流逝了一個多小時,山道上清兵依舊一波接著一波地往上沖,但他們的速度也有所減緩,因為清兵內已出現了部分部隊拒接執行命令的情況,雖然段祺瑞命人槍決了幾名抗命的下級軍官,但這種勢頭愈發難以遏制,敢死隊也沒有剛開始那麼賣命了,而是在山路上走走停停,借著地形掩護緩慢前進,段祺瑞看在眼裡,心中十分焦急,他計畫的強攻未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完全實現。


“報告司令,我們的火炮已開始發揮作用,二十幾門火炮對振**的山頭造成了很大壓制,他們的炮彈此時已落不到山道上,只能和我們的炮兵進行對攻了,不過雙方對shè之後,我軍的火炮也損失近半,振**方面估計也損失了一些火炮,他們的炮彈密度明顯減少了。”一名下級指揮官傳來了令段祺瑞為之欣喜的消息。


“好,他們火炮就快要完了,而我軍還有四個炮兵營,等他們的炮火消停之後,讓炮兵一個接著一個地推到前沿陣地,到時候就是我們取勝的關鍵時刻。”段祺瑞面上神sè一緩,立即露出了一絲笑意,略帶興奮地說道。


而在關口周圍的各陣地內,振**士兵的傷亡開始逐漸擴大起來,被敵人炮火打擊造成的傷亡已擴大到了三十幾人,其中有五六名炮兵傷亡,損失三門迫擊炮,山谷兩側步兵的傷亡也在繼續擴大,整個陣地傷亡總數已擴大至五十人左右,但這個資料也只是清兵傷亡數字的四十分之一。


隨後雙方展開了火炮和步兵的直接對抗,有了炮火的掩護,清兵敢死隊再次有了膽氣,開始從山口處往山谷內沖了進去,而迎接他們的依舊是振**的狙擊手和機槍掃shè,振**的機槍手也成了清兵重點關注對象,一旦被發現,清兵就會瞄準機槍手的位置shè擊,所以振**有些機槍手的位置也會稍稍變動,死了一個機槍手之後,立即換一個地方shè擊,多數地方還會重新有人頂上繼續shè擊。


時間也很快到了段祺瑞期待的轉捩點,下午…左右,段祺瑞還在營房內來回踱步,隨後便從懷中掏出懷錶,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指標已指向了…鐘位置,而此時前方並未傳來己方得利的好消息,心中隱隱有些焦急起來。


“對方的炮火情況如何?”段祺瑞不打算繼續等下去,準備展開進一步行動了,他立即詢問一名下級軍官道。


“前方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炮聲,估計他們的炮彈消耗一空了。”下級軍官給出了一個推斷xìng的結論,使得段祺瑞的決心更大了,手指不自禁地用力收縮著,將懷錶緊緊地捏在了冒汗的手心。


“是時候了,炮兵營都準備好了嗎,讓他們立即出發,跟在步兵後面沖上去,把敵人的陣地炸開花”


“是”


隨後只聽得一陣馬匹希律律的嘶鳴聲在山路上頻頻傳出,清兵的四個炮兵營開始全面出擊,朝蜿蜒扭曲的山道上前進,而前方他們的步兵依舊在蜂擁前行,向關口附近的陣地緩緩逼近,只不過是他們不再亡命地衝鋒,而是借助地形掩護,步步緊逼,傷亡也漸漸減小起來。


“營長,我們的炮彈快打完了,敵人很快要發起下一輪衝鋒,他們的炮兵正在大規模進發,我們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一名騎兵連的連長帶著急切的語氣向陳禹彙報道。


“直升機聯絡上了嗎?”陳禹比他更加心急,額頭上的青筋蹙在了一起,此時關口的部隊已漸顯頹勢,炮火還能支撐十幾分鐘時間,炮擊密度也大大降低了,根本無法維持接下來的需要。


“還沒有,我們的通信器通信距離只有幾公里,直升機還沒有出現在周圍地域。”


“再等等,再等等。”陳禹用手指敲打了幾下旁邊的一顆大樹的樹幹,臉上的熱汗沿著面頰流淌了下來,也沒有心思的去擦拭,難以掩飾心中的焦慮。


“營長,對方的炮兵大量增加,我們很快就要面臨危險境地,該怎麼辦,要不然將陣地向後轉移如何?”隨後一名下級軍官突然跑了過來,用沙啞的破鑼嗓子對陳禹大聲報告道。


“我讓你們將部分輕迫擊炮搬到山頂上去,搬過去了沒有?”陳禹轉頭望了這名年輕的軍官一眼,想起了剛才自己下達的一道命令,於是便詢問道。


“搬上去了,這樣我們的迫擊炮shè程也可以增加一點,但敵軍的鋼炮shè程超過四公里,這些輕型迫擊炮難以對他們的火炮造成威脅,只能用於打擊他們的步兵。”


“營長,依我看,我們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派出小股部隊去襲擾一下對方的炮兵陣地?”隨後這名軍官又建議道。


“不行,這跟組成敢死隊沒什麼分別,他們很難突破對方步兵的陣地,現在我們的兵力已顯不足,再派人去送死也難以挽回局面,還是再堅持一下,等等吧。”陳禹立即表示反對,擺了擺手反駁道。


段祺瑞這邊卻愈發顯得輕鬆起來,四個炮兵營在損失了幾十門火炮之後,漸漸靠近了前方陣地,開始排兵佈陣,將火炮依次在山地展開。


“轟轟轟轟”炮火聲漸漸變得密集了起來,但卻不是振**發出的炮彈,而是清兵增援過來的炮火開始頻頻發shè出去。


一發發炮彈開始在振**的陣地上炸開,隨後振**士兵開始出現大批傷亡,只得退出部分露在外面的陣地,向隱蔽的山岩或是土坡後面轉移,但這樣就大大減少山谷兩側士兵的數量,此時已有三人之二的士兵被撤退下來,只有兩百多人還頂在前方堅持作戰。


“太好了”當段祺瑞得知振**開始轉移陣地,佈防在關口附近的士兵大規模向周圍撤退之後,頓時興奮地拍了一下大腿,從座位上如彈簧般跳了起來,眉飛sè舞地喊了一聲。


“命令步兵,開始進攻關口,這一次一定要拿下武勝關。”


“命令後方休息的部隊,隨時待命,準備通過武勝關。”段祺瑞已斷定振**堅持不住了,否則絕不可能從關口大規模撤下部隊,想想此時離振**中路軍大部隊趕來,還需要三天時間,振**已根本無法擋住清兵的攻勢,所以心中已將勝利作為了一種即將實現的事實來看待,興奮之sè溢於言表。


“只要我們的火炮頂上去,對方就是有再多的炮彈補給,也抵不過我們有幾百門火炮的優勢,他們就要完了。”


“你們倒是看看,我的計畫到底有沒有錯,要是按照你們的提議去打,到了晚上再派人去偷襲,這個仗要打到什麼時候?”段祺瑞揮動著手,眉梢和嘴角綻放著笑意,朝周圍的幾名下級軍官說道。


“段司令英明”一名下級軍官頓時合時宜地拍了一個馬屁,使得段祺瑞更是喜笑顏開。


“命令炮兵,給我以最猛烈的炮火炮轟振**的陣地,把他們全都打趴下為止”勝利的曙光此時已掛在了段祺瑞的臉上,他激動地抽搐著嘴角的肌肉,大手一揮,意氣風發地向下級軍官們命令道。


“是”這時段祺瑞的下屬軍官們,才對於用人肉去填敵人炮火的戰術,有了部分改觀,此時接受命令的聲音變得高亢激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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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艱難阻擊


在關口振**陣地上,陳禹此時仍舊是焦頭爛額,本來他的臨時營地設立在關口後方幾裡之外,但陳禹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關口附近,因為清兵沒有給他留下一絲的喘息時間,他必須親自坐鎮指揮。wWw,


“只留下部分堅固掩體內的士兵守住關口,其餘的士兵撤退到二層防線。”陳禹作出了無奈的選擇,敵人的炮火此時將關口附近的振**陣地完全覆蓋,此時再堅守第一防線損失將會越來越大,不得不做出了全面退守二線的決定。


隨後關口附近只留下了一百五十多名躲在天然岩石窟窿,或是臨時挖掘的防炮火打擊的碉堡、洞穴內,其餘人紛紛借著地形的掩護開始撤退到第二層防線。


“營長,敵人又沖到山谷口內了,這次他們又跟上來了近千人,他們的炮火還在繼續猛轟我們的陣地,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jǐng衛兵面sè有些蒼白,用急切的語氣在一旁催促著陳禹趕快離開陣地前沿,否則將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能走,這前線一百多名戰士如今孤軍奮戰,我擔心他們的士氣會受到很大打擊,我還需要他們艱苦作戰,頂住一段時間,我們絕不能放棄這至關重要的關口陣地,要是敵人通過了關口,下面的山路便是暢通無阻,無險要關隘可守,我們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線將會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陳禹不甘心放棄這第一道防線,因為他明白振**之所以能打得這麼頑強和得心應手,就是因為他們佔據的關口位置的天然障礙優勢,關口一失,第二道、第三道防線最多能抵擋住敵人大半天的攻勢,支持三天以上,在理論上的可能xìng都非常低,實際cāo作起來將更加困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此時陳禹想到了李天成和馬朝雲的命令,想到了他們千叮呤萬囑咐地對自己言明,一定要守住關口,不能放段祺瑞回北方,否則對於全國戰局的影響將會十分巨大,李天成的話始終縈繞在陳禹耳畔。


陳禹出生在四川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自幼父母雙亡,靠著親戚朋友的救濟,苦苦煎熬地度過了十八年苦難的光yīn,來到振華之後,使得他的生命開始出現了新的契機,他有了堅強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有了崇高的理想和奮鬥目標。


作為一名前線指揮官,在此前的戰役之中沒有立過什麼響噹噹的功勞,一直在陳禹心中留下了一道yīn影,看著其他和自己同期畢業的同學在蘇南戰役和浙江戰役之後,紛紛提拔升官,而自己卻升遷緩慢,落於人後,心中早已不是個滋味,此時上級領導給了自己這樣一個難得的立功機會,自己卻不能把握住,這對於陳禹而言,將是又一次巨大的打擊,將給他的軍旅生涯留下一道不光彩的印記。


陳禹想到了在接連大捷之後,振**將在自己手上出現第一次較大的戰役失敗,隨後他和他指揮的武勝關戰役,將因此成為全軍失敗經驗教訓總結的典型範例,這對於他而言,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小鄭,拿上槍,陪我去陣地”陳禹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sè,目光在迷離之後突然變得無比堅定起來,然後對身旁jǐng衛兵大聲命令道。


“是”jǐng衛雖然擔心陳禹的安全,但卻無可奈何,此時其它幾名連級軍官都被陳禹喝令退到了二線,只有關口處還留有一個騎兵連的連長曾子權帶隊防守陣地。


陳禹用最快的速度帶上頭盔,帶著jǐng衛兵扛著步槍從臨時營帳內走了出來,滿頭的汗珠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卻顧不得去擦拭,直接朝右方的前沿陣地奔跑了過去。而此時四處還在發出一陣陣轟隆隆的炮火聲,這處山林由於前方有高山阻擋,清兵的炮彈打不過來,所以還算安全。


很快陳禹便穿過了幾百米的密林,繞過一個高大的山崖之後,跑到了關口附近的陣地前方,在一個天然的岩石堆積成的堡壘內,五六名士兵正在挖空的岩石縫隙之中瞄準山谷內瘋狂衝刺過來的清兵,旁邊放著十幾個彈藥箱,箱子蓋都敞了開來,裡面的子彈都還剩下一半左右,另有幾個手榴彈和槍榴彈的彈藥箱擺著堡壘外面的岩石後面,彈藥也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有兩名士兵正蹲在彈藥箱旁,在手忙腳亂地更換著子彈,將自己攜帶的三個彈夾紛紛填滿,隨後兩人又開始在槍口位置裝填槍榴彈,其餘三名士兵在三個縫隙口朝外正在舉槍shè擊。


“娘的,人越來越多了,再這樣下去,陣地非丟了不可,我們連換子彈都來不及了。”


“快扔手榴彈,敵人要衝過來了”又一名士兵高聲呼喊了起來。


“讓我來”這時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聲如雷鳴般的大吼。


幾名士兵聞聲驚訝地轉頭一看,只見陳禹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帶著一名jǐng衛跑到手榴彈的箱子裡,拿起幾個手榴彈便開始朝右側的一個岩石豁口附近跑去。


“營長,您怎麼來了,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您要注意安全才行”另三名士兵沒時間與陳禹交流,兩名換子彈的士兵滿臉驚異地起身,行了一個軍禮對陳禹說道。


“少廢話,現在沒時間講話,都給我狠狠地打”陳禹已經拉開了一枚手榴彈的引信蓋子,手榴彈尾部開始冒出白煙,他一邊朝外面猛地揮臂扔出了一枚手榴彈,一邊回應道。


“是”兩名士兵見陳禹親自上陣,頓時熱血沸騰了起來,眸中閃動著激動的光芒,端起槍的手突然變得有力了起來,往前猛地跨出幾步,回到了自己剛才防守的位置上,朝外面瘋狂的shè擊。


隨後陳禹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周圍四處的陣地上,戰士們見到陳禹以身作則,親自參加前線戰鬥,紛紛激動不已,有些戰士還留下了幾行熱淚,疲憊的身心頓時如注入了興奮劑一般,開始充滿了力量,扔手榴彈的速度更加快了。


最後在幾名戰士的生拉硬拽之下,硬是把陳禹給抬了下去,因為如果陳禹犧牲了,對於關口的振**而言,將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沒有指揮官坐鎮指揮,戰鬥將變得雜亂無章。


“老子打得還不過癮,這幫龜孫子就不肯讓我上去殺個痛快”陳禹剛才在陣地一口氣扔出去手榴彈幾十枚,用步槍shè殺了十幾名清兵,還覺得不過癮,下來之後連聲抱怨著,此時渾身的熱血還在沸騰著,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發出的噗通噗通的跳動。


“讓通信兵再試試,直升機也該到了吧,怎麼這次行動比上次還要遲緩一些,現在都…二十幾分了,他們在…出頭就應該回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禹手上拿著懷錶,眯眼望著往下移動著的分針,雖然分針的速度很慢,但在他眼裡,卻嫌它走得太快,分針每移動一點,他的心弦都要繃緊一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說道。


“是”jǐng衛兵飛快地跑了出去,陳禹繼續在臨時帳篷內等待著他的回音,焦急地來回踱起步來。


“報告營長”jǐng衛兵急促的腳步聲使得陳禹的額頭上的青筋立即蹙了起來,他從腳步聲之中,似乎感覺到jǐng衛的心情帶著幾分急迫和興奮,一到門口,jǐng衛帶著興奮的神sè已告訴了陳禹,直升機再次出現了。


“他們來了吧?”陳禹眸中頓時一亮,立即問道。


“是,通信兵剛剛和他們聯繫上了,他們已抵達關口附近,將會立即展開下一步的行動。”jǐng衛兵嘴角帶著久違的笑意,鏗鏘有力地回應著。


“好,nǎinǎi的,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可真頂不住了,我這個營長也不準備當了”陳禹緊繃的心弦突然之間放鬆了下來,如同一個孕婦完成了最終痛苦的分娩般的快意,但頻頻勞累的身心卻突然感到有幾分乏力,頓時一屁股便坐到了凳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營長,您喝杯水”jǐng衛頓時端來一杯涼開水,遞給陳禹。


陳禹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一大杯水,然後一拍大腿又突然又站了起來,口中低喝了一聲道:“走”


“營長,您又要?”


“對,我們再去陣地幫忙,這次我們不到前進去投彈,不過我們可以幫忙搬運一下彈藥箱,讓戰士們少分一點心,專心殺敵。”


“好,營長,我們這就去”jǐng衛眼中閃爍著激動和興奮,大聲回應著。


“傳我的命令,讓退守的連隊都給我重新頂上來”陳禹跑出去之後,隨後又對外面正在擺弄著通信器材的通信兵命令道。


“是”


“直升機,我們的直升機回來了”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


陣地上一個連的戰士此時只剩下八十幾人了,最前面的兩個陣地已被清兵攻佔,清兵開始從陣地一側向其餘的陣地摸了過來,這八十人又分出了一半人對付爬上來的清兵,另外四十幾人對付山谷內繼續沖上來的清兵,人數早已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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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混亂戰場(求訂閱、月票)

退守到幾百米之外的第二道防線的幾個連隊接到命令之後,開始從山林和山道上快速向關口再次疾奔過來。wWW!


幾十名清兵開始繞到剛才那個岩石堡壘側面,開始貓著腰朝堡壘攻了過來,裡面的士兵有兩人正朝外面瘋狂地扔著手榴彈,阻止這些清兵靠近。


“nǎinǎi的,打”


“轟”一顆手榴彈在清兵之中炸開了花,有兩三名離得近的清兵身體立即飛shè而起,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其餘清兵都匍匐在地,躲避彈片的shè殺。


“殺”另一名士兵將一挺機關槍搬了過來,躲在岩石後面朝沖上來的清兵瘋狂掃shè


“噗嗤”正當他殺得興起時,一顆子彈突然擊中了他的頭部,鮮血如雨般從他的額頭上滲透了出來,這名年輕的士兵脖子一歪,倒在了機槍旁,犧牲了。


“虎子”另一名扔手榴彈的士兵轉頭望了一眼,見戰友陣亡,頓時眼中含著淚珠大喊了一聲,隨後便奮不顧身地彎腰跑著頂了上來,拿著機槍瘋狂地掃shè了過去,也來不及去挪開戰友的身體。


振**這邊的小口徑迫擊炮的炮彈也打完了,一百毫米迫擊炮只剩下三門還可以用,炮兵已開始向後方轉移,以免遭受更大的損失,此時他們已損失的迫擊炮達一半以上,炮兵傷亡人數已達三分之一,戰況愈發激烈,傷亡較剛開始時大幅度增加。


在清兵的炮兵陣地上,他們的位置正好是振**的小口徑迫擊炮打不到的位置上,離關口四公里以外。


“此時幾乎聽不到振**的炮火聲,現在輪到我們一邊倒地轟擊他們了,弟兄們都給我加把勁,多shè幾發炮彈到他們的陣地上,他們很快就要全線崩潰了,我們的勝利就要來臨。”第四鎮旗下的一個炮兵營營長正在一處山地的草坪上,指揮一線排開的十幾門克虜伯山炮,見到振**在己方炮擊之下,開始全線潰退,興奮之sè溢於言表。


可是當他剛剛講完這一句話時,不經意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眸光頓時凝滯在了遠方的一個藍sè的大傢伙身上,面頓時唰地一下白了起來。


“飛鷹二號,我是飛鷹一號,我已抵達敵軍炮兵陣地前方,馬上展開攻擊,你立即去執行另外的任務”羅少彬仍然在飛鷹一號內指揮,通過對講機向飛鷹二號發出了命令聲。


這次兩架直升機帶回來的卻不是武器彈藥,飛鷹一號上面裝載的都是直升機用的航彈,二十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彈,直升機左右兩個炮管各有六個炮口,可以快速實施炮擊。


“飛鷹二號收到命令,我立即轉向執行命令”飛鷹二號上傳來了回音,此時這架直升機上面裝載的既不是普通彈藥,也不是直升機炮彈,而是另外的神秘物品。


“噠噠噠噠噠……”直升機在上面視野相當開闊,不需要偵察兵引導便輕鬆找到了敵人火炮集中的幾個陣地位置,對其中一個展開了猛烈打擊。


“轟轟轟”猛烈的航炮爆炸聲在清兵炮兵身邊響起。


“啊”一陣陣慘叫聲在清兵的炮兵陣地內傳了出來,攝人心魂,突如其來的空中打擊使他們變得六神無主,剛剛囂張的氣焰一下子降低到了低谷,剩下的只有驚恐和慌亂。


許多炮兵開始拋棄山地上的火炮,各顧各地朝周圍的隱蔽地帶跑去,想要找地方躲避起來。


“噠噠噠噠噠”飛鷹一號開始瘋狂的向陣地上的火炮shè擊起來,一門門火炮在航彈的爆炸聲之中轟然四分五裂,一塊塊碎片四shè而出,發出劈裡啪啦的肢解聲。


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後,清兵引以為豪的近兩百門火炮在直升機猛烈打擊之下,只剩下了十幾門被搬運到了無法打擊的隱蔽地帶,其餘的全部報廢,零部件紛紛散落在周圍的野地裡,周圍一片狼藉,剛剛瘋狂肆虐的炮火聲已消弭殆盡。


直升機支援的巨大作用再次體現出來,戰局一下子便被改變了,振**士兵士氣大振,重新沖上來佔據了關口各陣地,絞殺和俘虜了沖上來的清兵,剛剛失守的陣地紛紛失而復得,山谷內的清兵士氣卻大損,開始紛紛掉頭往後撤退,擁擠在山谷口的清兵,有些人站不穩歪倒在地,被人從身體上無情地踩了過去,慘不忍睹,有些則慌亂之中如山石般滾下了山坡,生死未蔔。


飛鷹一號還在高空盤旋,尋找著敵人殘餘的火炮,他們也不敢飛到低空,敵人的槍彈雖然對於直升機威脅不大,但被子彈打到外殼也會造成一定損傷,而且怪鳥這種型號的直升機機窗玻璃也不是防彈型的,駕駛員和內部乘員容易受到槍彈的打擊,低空安全係數較低。


飛鷹二號此時卻直接飛到了清兵後方的大部隊中心位置上空,開始盤旋在他們的頭頂上。


“那是什麼,振**的飛機?”段祺瑞身邊的jǐng衛兵眼睛瞪得溜圓,開始指著天空驚呼起來。


聽到己方炮火聲的漸漸消停,段祺瑞隱隱感到有幾分不妙,此時突然見到直升機出現在他們頭頂上空,段祺瑞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了下去,身體一直從腳後跟涼到了後頸部,面sèyīn沉如水。


隨後便從直升機上落下了一批如雪花般白花花的東西,清兵剛開始還以為直升機會向下方投擲炸彈,都紛紛尋找掩體躲避起來,有些找不到掩體的士兵還在野地裡瘋狂地奔跑著,向周圍的樹林跑去,此時卻見到直升機並未像想像之中那般,向下吐著火舌,而是拋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有人開始朝落下的東西跑去。


“銀元,他們在下面抛灑銀元,nǎinǎi的,快來撿銀元啊”隨著一名清兵士兵興奮的喊叫聲之後,大批清兵開始紛紛從隱蔽地跑了出來,朝地面上躺著的白花花的銀元跑去。


飛鷹二號攜帶來的正是一批銀元,他們朝清兵密集的地方抛灑了一批銀元之後,飛機開始朝一側的山林飛去,在山林內繼續抛灑部分銀元。


山地上的清兵頓時都瞪大了眼珠子,見過天上下雨、落雪,還真沒見過下銀元的,頓時紛紛朝銀元落下的地方跑去,瘋狂的爭搶起了。


“你母親的,這塊是老子的,你小子竟敢搶老子的錢,找死”一名老兵狠狠踹了一腳上來與他掙錢銀元的新兵,將新兵手上拿著的一塊銀元搶了過去,新兵不服氣,不過只得罵罵喋喋跑到其它地方去搶銀元去了。


“什麼,撒銀元,他們這是在擾亂我們的軍心。”段祺瑞收到下級軍官的報告之後,臉上的肌肉頓時一陣抽搐,他立即意識到振**這樣做得目的,就是想在清兵後方進行搗亂,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


“都給我滾回來,不准去撿銀元。”看著漫山遍野在樹林之中四處找尋銀元的清兵,軍官們只得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著,但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隨著銀元後面,飛機上又落下了一大批白花花的紙片,這次卻不是他們期待的銀票,而是寫著大字的傳單,上面是敦促清兵投降的字句,大意為:振**已佔據了南方大部分地區,清zhèng fǔ滅亡在即,希望清兵將領和士兵棄暗投明,投靠振**的將領都會有獲得銀元獎勵,士兵則每人預支兩個月的軍餉,後面還寫了一大堆慷慨激揚的民族大義之類的話語,敦促清兵放下武器,放棄抵抗。


清兵紛紛撿起這些傳單,有些人無所動容,有些人則開始心動,敢死隊的重大傷亡使得這些清兵厭戰的情緒急劇增加,本來通過炮兵的優勢,清兵就要取得勝利,卻突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優勢全無,再度失利的yīn霾籠罩在整片森林上空,清兵明白再戰鬥下去也難以取勝,軍心已經大大地渙散了。


有許多地方的清兵開始朝山林深處四散開來,或是派出去執行任務之後,再也沒有回來,他們這部分人選擇了逃走,往周圍的密林中逃去,希望能找到出路走出大別山和桐柏山區,免於戰火的屠戮。


“司令,不好了,我們身後的民軍已追殺上來,他們到了我們尾部”不利的消息再次傳到了段祺瑞的耳朵之中,使得本來就心煩意亂地段祺瑞陷入了六神無主的境地,伸手撓了幾下腦袋,在自己腦門上使勁拍了幾下,然後在太陽穴上點了幾滴清涼油,方才感到發脹暈眩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都亂套了,都亂套了”段祺瑞此時已手足無措,軍心動盪,士氣低迷,前後都有敵軍堵截,只得大吼著發洩了兩聲。


“報告司令,民軍步步緊逼,朝山區殺來了。”


“給我頂住”


“將士們都不想打了,他們躲在山裡面不肯出戰。”


“娘的,完了完了,這幫龜孫子,平時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到了要用他們的時候,都他**的不管用了。”段祺瑞此時已無計可施,再用槍抵著士兵的頭,讓他們充當敢死隊已起不到作用,這些士兵很有可能會產生嘩變,一旦隊伍內部起了內訌,那局面將更加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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