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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選擇】《致命武力之新世界》全書完

190 挾持
    際了天賦異與的人以外。WWw、大概所有無限世界的遊戲竹之初到初窺門徑乃至最後一方之雄的時候都會詳加考慮自己不敵之時的逃命應對之策,畢竟天下無敵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裡實在太不靠譜了。
    連笨人都會考慮到的事情,聰明如6雙雙自然不會將全副身家押注在祈禱隊友身上,時局萬變,很多時候並不是有心就能有力的。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在研究機甲之術,那種足有卡車大小的好似移動城堡一樣的機器人既不靈活又不方便,她主研究貼身的機甲直到《星河戰隊》獲取了大量資料之後才有了真正的突破。雖然還遠稱不上完善,但此刻已經小露鋒芒。
    猶如半蜥蜴半豹子一樣的機械獸擁有堪比車輛的耐力和過野獸的靈活,不僅僅能奔波于大馬路。就算是這樣地形複雜多障礙的城堡之中一樣通行無阻。幾個縱跳蹬牆越壁已經將身後的殺手們甩開了一段距離。    弓箭手不敢托大,沒有連珠放箭反而是張臂托弓,狙擊一箭就要貫穿了過來。壓根不用6雙雙反應,戰術電腦自動篩選最優策略,連人帶獸通體放出劇烈的強光,猶如黑暗城堡中升起一輪蔔太陽,不僅僅是黑暗精靈,連小魔幻團兩人都被刺得兩眼一片白茫。
    雖驚不亂,弓箭手仍是一箭射出,竟然絲毫不因為閉眼而影響到了箭路。偵測器在箭枝離弦瞬間已經測算其軌道、初、穿透等效應,電腦的運算度真個不是人類可以比擬,幾乎只在遊俠手指鬆開弓弦的瞬間。機械獸猛然往旁一閃,看上去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的躲開了這無聲無息卻又淩厲無比的一箭。
    遊俠一箭落空,將對面堅固無比的黑玄武岩射出了一個二指粗細的窟窿,整根箭枝都沒了進去。與遊俠同樣反應迅捷甚至可以說更加敏捷的是同來的武僧,雖然身為女性,但在主神的幫助和自身修行之下,能力不遜色于任何男人。擁有盲感能力的她失去視力造成的影響幾乎可說是微乎其微,就在鐵球破裂的瞬間,人已經躥身而起,和那機械獸一樣貼壁而行,對著6雙雙就貼了過來。
    機械獸靠物理原理扣抓貼吸在牆壁上武僧卻是實打實的身手敏捷,二者從不同途徑出,竟然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女武僧赤手空拳,一拳打來。說來像6雙雙這樣的機甲在遊戲者中並不稀奇,很多人第一選擇都是這種看上去很安全很保命的玩意兒。但實際以女武僧那幾次遭遇的經驗來看,這東西易用難精,真正能揮出機甲作用的人她倒是還沒見過。
    一拳滲透勁,和武術裡的鑽勁有異曲同工之妙。無論6雙雙披的是鎧甲還是機甲,這一拳都能透過防禦直接傷害到裡面的生物,正是對付厚甲的剋星。
    本來以戰術電腦的計算和機械獸的度。要與這個武僧周旋幾個回合並不為難。但一來現在不是單打獨鬥,二來就算真是玩起了捉迷藏,戰術電腦比之人腦運算雖快 卻難免有呆板套路的局限。時間一長也真玩不過經驗豐富的武者。更何況現在敵眾我寡,壓根不可能硬殺出去。萬分之一秒的運算之下小戰術電腦挑選了最優策略。
    硬吃下一記滲透勁。6雙雙不但沒有像武僧想像中那樣立時倒斃,反而趁機抓住了對方的雙手。
    女武僧大吃一驚,她的滲透拳打盔甲武士向來一打一個准,雖然未必都是十成十的一擊斃命,但也絕對沒這種連身體都不晃一下的狀況。更何況自己感覺剛才的拳力既不像打實了也不像打虛了,反再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如果硬要比喻的話,就是一拳打在了厚厚的棉花堆上。
    她還真猜對了!原來在設計機甲的時候。6雙雙先就是以團隊中其他人的能力為針對防禦,其中諸如青奮和易天行的內勁更是盔甲的大敵。她向這兩人請教的時候,兩人都給出了同一個答案一一對於未曾登峰造極的內勁來說,鐵板下面墊上厚厚的棉花,那就是無敵的存在!6雙雙朝著這個思路改良,雖然現在機甲下面只有一層半指厚的特殊膠體,效果卻等兩米厚的密實棉絮,具有極好的吸附衝擊能力。附帶也可以消餌內勁的滲透。起碼以青奮和易天行現在是打不動這盔甲,小魔幻團的女武僧滲透勁雖然不俗,卻也未能出這兩人之右,自然一拳無。
    果然有些名堂!女武僧雙臂一震卻沒能從對方的鐵手裡脫出來,心中吃驚非知道自己的力量終究不可能與機械之力抗衡,立馬改剛為柔。兩隻手好像沒了骨頭一般就要從對方手裡縮出來。滲透勁無功,自己對這個東西已經基本沒什麼傷害能力了,不如把攻擊路線讓給黑精靈的牧師和法師。
    女武僧想的如是,可6雙雙卻不願意按她的意願走棋。幾道細微而璀璨的藍色電流激射而出,正射向近在咫尺的對手。
    對付赤手空拳的人,閃電比冰霜有效,冰霜比火焰有效,女武僧自然深知這一點。但她習練金剛魂早有所成,再加上身上裝備不俗。便是等閒挨十萬伏的電擊上幾下也只是略微麻痹。剛才襲擊這個機甲人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拳頭觸上去便是電流傳過來的準備,現下當然更不會把這細微的藍色電弧看在眼裡。
    人的思維模式一旦固定,要修正過來便是如此艱難。女武僧一時想不到,既然對方備有針對滲透勁的手段,又會不會有針對金剛魂的技術呢?
    答案是肯定的!源於青奮介紹的人身幾大要穴,護體氣功在這些地方相當薄弱,便是自己現在接近六關的金鐘罩也受不了尋常人用尖銳的石頭砸上幾下。除非對方不是人類,沒有經脈穴道,否則斷無無效之理。
    看似細微實則雄渾的電流擊穿了武僧因為裝備獲得的些許元素抵抗的能力。又有部分被吸納電流的物品吸收走。剩下大部分仍是打進了女武僧的穴道,堂堂正正攻破她那號稱魔抗第一的金剛魂,讓有人形魔像之稱的抗魔武僧在電擊之下出了淒然的慘叫。
    機械騎士人騎著機械獸橫立在黑色的岩牆壁上,一手提著渾身抽搐的武僧,另只手指著蠢蠢欲動又面帶呀色的三人,斷聲喝止。
191 破局
    正動導我就撕票!6雙雙提著女武僧大聲威脅是黑暗精靈的城堡,自己這個半調子的機甲出其不意還可以,真要想從這裡殺出去未免不現實。wWW。
    遊俠投鼠忌器,一時張著弓不敢輕動,兩個秘影家的女人卻沒這咋。顧忌。一個恐懼術一咋,高等命令術同時用了出來。避開了鋼鐵機甲 直接作用於裡面的人類。
    結果,”又是一次石沉大海沒有反應。
    剛才的心靈控制沒有效果還可以略略找些原因,現在面對面的都無法影響到對方,兩咋。施法者也和武僧一樣肚子裡很是吃了一驚。同時認定這小姑娘身上肯定穿戴了什麼六等以上的防護裝備。
    其實這卻是她們想歪了,蠻洲隊是個窮隊,6雙雙更是窮隊裡的窮人。有點銀子都砸進研究裡去了。在她的戰略選擇中,對於心靈系的攻擊,她是硬抗的!
    青銅作坊的異能讓6雙雙擁有憑空改造物件的能力,但這能力的強弱卻是直接與精神力的強弱掛鉤,這麼多年來一直採取電擊療法增強自己的精神力,雖然使精神力趨向於散而不適合施法,但論其厚度已經不亞于高階法師。對面兩人的心靈影響效果不差,但倉促間用將出來也能讓6雙雙稍稍一愣神一頭暈,對於有戰術電腦輔助的人來說。根本無關耍旨。
    “啊    !”又是一聲尖利的慘叫聲起。殘忍的綁匪將人質的一條胳膊生生撕扯了下來。可恰女武僧現在渾身抽搐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直疼得她死去活來,除了慘叫還是只能慘叫。6雙雙用行動表示決心,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居然敢威脅黑暗精靈!同伴概念稀薄得近乎沒有的兩位女士勃然大怒。纖手揮舞眼看又要施法,遊俠連忙攔阻,他可是知道同伴二字寫法的人。
    “行了,你贏了,放你出去!”遊俠這時候也不想節外生枝了。小計謀小心眼他不是想不出來,但卻沒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回來。之前已經幾番交手,顯然對面的並不是一個蠢貨。
    “先把魔法屏巋撤掉,我要與我的人通訊!”6雙雙舞動著那個倒楣鬼如此說道。自己隊伍的人蹤跡不見,反倒是小魔幻團的人摸了過來,還和秘影家穿了一條褲子,進攻中生了什麼事,蠻洲隊怎麼樣了才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度法屏障的開關需要主母的命令,你可以和我們去大禮堂 否則再等一會兒,我估計差不多也該關了。”精靈牧師不動聲色的使著拖延的手段。
    “那就送我出去!”6雙雙腦子很聰明,更重耍的是她思路異常清晰。戰略和戰術目標明確,很難受到迷惑。
    兩個黑暗精靈略一猶豫間,似乎還在想著有何人的計謀可以兩全。6雙雙一秒鐘的時間也沒給她們,手裡可憐的人再一次出的淒慘的叫聲。    這種油鹽不進的東西最討厭,軟的硬的都沒用,三人只能一路和6雙雙對峙著朝城堡大門走去。當然。沿路上已經驚動了整個城堡,連主母都沒想到這四咋小人去解決一個沒有任何“武力”的人類小姑娘,失手不說竟然還被擒一咋。一瞬間她都開始懷疑,這個蠻洲隊的實力和自己評估中是否真的相差了那麼多。
    一邊進一邊退,周圍都是圍觀的黑暗精靈和其他雜役種族。論火力。現在這裡所有人每人一擊能就將6雙雙打成鐵餅,但同時報銷的當然還有小魔幻團的女武僧。其實也是之前的法師和牧師謹慎過度,6雙雙的機甲在防禦能量和直接傷害方面並不算特別出眾,完全沒達到鋼鐵魔像的級別,她們如果當時直接用塑能或者死亡法術強轟,也許情況根本不用走到這步。
    一群人已經退出了魔法屏障,要是再退那可就出秘影家的地盤了。到時候進入永夜城,整個黑暗精靈庇護領域的人都會知道。秘影家竟然被人如此威脅,那對家族威望的打擊可不是一星半點。
    經歷了那麼漫漫綿長的時間,就在6雙雙眼看就要踏出秘影家所在的時候。城堡裡主母的聲音突然尖銳的高聲咆哮了起來  殺了她!
    “不!”遊俠跟著尖叫了起來,兩箭齊射倒了兩個聽命令就往前沖的幽暗射狼人。緊接著腦後突然一麻,整個身體頓時失去控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他身邊的精靈法師收回了那附著著食屍鬼之觸的右手,冷笑聲從遊俠的頭上不停的傳了下來。人類所謂的同伴和友情,原來也不過如此。黑暗精靈的信條才是宇宙的真理,只有利益和權力才是唯一值得追求的東西。
    遊俠躺在地下,面朝大地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耳朵裡聽著動靜,心裡卻在流血。現在秘影主母與小魔幻團有著極大的利益糾葛,要是她真的那麼兇悍潑辣,容不得6雙雙放肆,那早在城堡裡就下令將她撕成碎片了。可直到這時候命令才傳下來。可能性只有一咋  她一直在和帕斯金做著溝通,而現在,小魔幻團的團長最終做出了讓步,女武僧成了兩邊“友誼之橋”的祭品,甚至於,自己也是祭品的一部分。
    遊俠無法明白帕斯金是怎麼想的,他已經是級的高手,現在團隊的實力也正處於蒸蒸日上的時期。幾次級任務做下來都是有驚無險,大家的實力正在與日俱增。又有海倫這座諾大的靠山,他到底是與黑暗精靈做怎樣的交易,竟然能將小魔幻團折損到這種地步仍舊毫不心疼的繼續犧牲!
    遊俠只是新進沒多久的級遊戲者。他當然無法明白,主神世界的可怕不在於一兩咋。強大的魔王和怪獸。再強的東西終究有推倒的方法,可真正令人絕望的是翻過一座大山,背後永遠還有更高的山!
    遊俠爬的山還不夠多,但帕斯金卻作為弟子曾經被海倫帶著進行過一次級任務。那是他終生難忘的經歷,難忘到只有有機會獲得力量,就算是出賣同伴出賣靈魂,他也會毫不猶豫!
    在這嚇。無限遊戲的世界裡,級強者也好,什麼團隊也好,統統都是螻蟻,頂多是比較強大的螻蟻小只有跨過那條分界線,只有成為越遊戲評估的終極限定,自己的一切才能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192 翻臉
    二家族突然捨棄女武僧而難。wWw,這是最倒楣的情況,一幟幾跡是生了。當對方不在乎人質的時候,所謂人質就是累贅了。
    6雙雙將那女武僧猛的朝一道不明射線扔將出去,自己甩開坐騎就要全力逃跑。雖然也有一些諸如黑煙、笑氣一類的障眼法可使,但追逃雙方人數差距太大,對方又有數個施法者,完全可以省下這個力氣。只能賭一賭運氣了。
    四足機械獸是很靈活,度也確實很快,6雙雙身上的機甲也非常結實。但如果憑此就可以在已經驚動了的永夜城十五家族圍攻下安然而去,那所有遊戲者都該改穿機甲了。
    “留下來!”二姐親自出馬,抬指處極地射線二連,兩個八階法術應手而出,不愧是秘影家最有希望進階級的天才。
    極寒射線和極熱射線相互交錯,就算是耐受性極好的機械獸也承受不住,當胸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大洞。這還是戰術電腦對對方手指指向作出了分析,否則本該是把6雙雙自己當胸打一個大洞的。
    打過來的攻擊太多,一時間只能挑著最耍命的攻擊閃避,結果就是6雙雙被炸得猶如聖誕禮花。機械獸在胸腹穿了大洞之後仍能奔行,這越正常生物的能耐讓6雙雙多贏出了一線生機。硬生生躥出了百余米去。
    “砰!”6雙雙連人帶獸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力場術無形無跡,堅不可摧,便是以機械之力,一頭撞上去也未能將之撼動。
    這一耽擱,之前所有的掙扎就都成了白費。6雙雙眼看實在跑不了,正想引爆機甲裡的炸彈和這裡的人來個同歸於盡,突然邊界處人影晃動,又是一批前線的士兵歸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嬌喝,本來獰笑著要將那6雙雙砸成罐頭的雜役武士們卻是如聞龍吼,一個個哆嗦著將兵器垂在腰間。就是其他的黑暗精靈也都暫停下了攻勢,只有二姐仍然將一個力場囚籠扔了出去,確定獵物跑不了了,這才轉過頭來。
    “這不是希拉瑰嗎,你回來了?”二姐滿臉帶笑,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剛剛被一刀兩段的事情,那語氣熱絡的跟尋常家姐見到離家很久的妹子歸來一般無二:“你這次可真是威風啊!掃蕩仙德浮家於翻手之間,連我這介。當二姐的都要聽你的指揮。呵呵,罷了罷了,主母正在傳叫你呢,你既然回來了,就快去見她吧。”
    二姐的話越熱乎,希拉瑰聽在耳裡越是心冷。光看這圍攻6雙雙的架勢,光聽二姐的這話裡有話,心裡最後的一分希望也熄滅了。就算這次主母大慈悲不會將自己怎麼樣,但還想保持手頭上的權柄那也是白日做夢了。
    “這是怎麼回事?”終究是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的,確定下大勢已去,希拉瑰反而冷靜了下來  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沒什麼,只是主母決定放棄和蠻洲隊的合作改與小魔幻團合作。怎麼,小妹你有意見嗎?”二姐有恃無恐,便是實話實說。以黑暗精靈反復無常的習性,這種事情只是尋常。當然,蠻洲隊是希拉瑰拉攏來的膀臂,她想袒護也是當然的事情,只是家族裡,主母的話就是僅次於羅斯女神的聖諭,具有絕對的權威,她就算再恨又能如何?
    “既然是主母的意思,那我當然也沒意見。只是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希拉瑰嘴角悠然浮起了冷笑。
    二姐沒追問是什麼話,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這個蠢貨死到臨頭還要占自己口頭上的便宜。二姐握著法杖的手越捏越緊,她很少討厭一個人能討厭成這樣,自己一定要熬請主母將祭祀的任務交給自己。雖然不是牧師,但自己處理祭品的方式一定能讓羅斯女神大悅。    “你真是一個醜陋的只能用法術才能讓男人爬上床的爛婊子!”“你
    二姐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可希拉瑰竟然比他更早難,一揮手,早就命令好的軍卒一擁而上,各持刀兵朝著對面就殺了過去。黑暗精靈就算是同家族之間,相互殘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些僕役武士完全沒有心裡負擔,能砍死一個黑暗精靈女性。對他們來說那是莫大的享受。
    “你反了?”二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雖然主母已經決定要將這次的大功臣希拉瑰作為祭品獻祭給女神。但解除她兵權的命令卻沒下達到下級,現在全秘影家的雜役武士還都握在這個小妹手裡。自己這邊僕役們還怔怔著不敢動手,對面的人已經鋪天蓋地殺了過來。
    “砍死安提諾雅,賞一萬金幣!”希拉瑰雙劍出鞘,喊叫著當先第一個殺了上去。
    “做夢!”安提諾雅尖叫一聲,反生物結界猛然張開,半徑二十米內,所有生物受到法術力量的排斥,硬生生無法邁進一步。幾百枝飛箭蝗蟲般射出,卻被高等防護箭矢同樣擋住,最後幾個低階法師的閃電術更是被法術反轉結界反射,倒將那幾個法師打得嗷嗷直叫,連身身邊幾人跟著一起倒了黴。
    等級差距,尋常士卒根本對高階法師起不到任何作用,這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東西。
    二姐獰笑著將法杖指向了朝自己撲過來的小妹,權頭黑光閃爍,痛苦之觸就要化作射線射出,讓她好好知道上下尊卑的含義。
    誰料突然背後風聲一緊,有東西竟然射穿了自己的高等防護箭矢,一箭已經來到了背心。猛然閃躲只堪堪避開了心臟要害,長箭後進前出,肺部卻被射了個對穿。
    “啊    ”安堤諾雅慘叫一聲,不敢再在戰場上逗留,更不敢再對敵已經殺到眼前的長劍,動戒指上的傳送術,“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希拉瑰!你是在作死嗎?”主母憤怒的咆哮從城堡裡傳出,頓時所有僕役武士都趴下了。對於這些崇拜力量的種族來說,他們不信女神,黑暗精靈的主母就是他們絕對不敢冒犯的神。
    除非有另一個主母給他們撐腰,否則他們絕對無法在這些臃腫的老太婆面前直腰站立。
    但希拉瑰爭取的就是兩邊僕役武士混成一團時的那陣混亂,幾百號各色人等雜成一團,雖然只有短短一分多鐘,但等著塵埃落定的時候,再看那個困在力場囚籠裡的人,卻已經蹤影不見了。不單單是她,仔細一查看周圍,連同希拉瑰本人和那個已經被打倒遊俠和重傷的武僧,統統都已經消失在了當場。
193 隱藏條件
    找她們出來!布瀝輯,希拉瑰是秘影家叛賊,蠻洲伏四及永夜城不受歡迎者!”當著那麼多僕役的面,二姐安堤諾雅被一個小妹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如果不抽回來的話,估計她下半輩子也睡不著覺了。wWW。法權尖端的蜘蛛狀寶石出漆黑的光芒,狠狠一杖遷怒於旁邊一個正在擦地板的倒楣鬼,負能量爆之下,狗頭人哼都沒哼一聲已經全身黑,枯萎而死,旁邊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連累到自己。
    “不用忙活了!我們還有更大的事主母的聲音怒意不在安徒諾雅之下,只是強自壓抑。
    連被女兒打耳光這樣的氣都能忍下來,安堤諾雅和遊俠一樣的疑惑小魔缸團到底提出了怎樣的交易?
    “讓家族裡所有的牧師聚集,我要進行一次最隆重的祈禱。這次沒能按計 將小賤人獻祭給女神,女神非常不悅。帕斯金提議的事我們一定得辦成,否則女神震怒我們就全完了!”主母的語氣裡透出絲絲恐懼的深意。羅斯女神善變無常,得到她恩寵的時候確實可以呼風喚雨一步登天,強大的仙德浮家僅僅因為女神欣賞希拉瑰的計畫和自己將她獻祭的主意就灰飛煙滅。但當恩寵離去的時候,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反手間被其他家族碾為粉末。
    求取女神的恩寵已經成了吸毒,明明知道總有毒的一天,可從誕生為黑暗精靈的那一刻起,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任何人,就都沒有選擇了!
    永夜城是一個講究秩序、法律和公正的城市    這句話聽上去非常的諷刺,但更諷刺的是光天化日之下,所有黑暗精靈都向最虔誠的教徒一樣奉行著這句話。黑暗精靈的社會中絕對不會有諸如當街搶劫或者調戲婦女一類的惡霸行為出現的。
    總之託福,希拉瑰和6雙雙等人,連帶著莫名反水的遊俠、武僧二人組,一夥七人順利的通行在永夜城的大街上,很快來到了節點所在的酒館。    “行了,到這裡就安全了!”所有人都到了酒館匯合,無論有什麼情況都可以往節點裡一躲了之。周圍雖然還是各式的人用各式的眼光看著這邊,但確實算是安全了。
    “你們打算怎麼辦?”趙莫言如此問道。沿路上所有的情況都已經用通訊聯絡說了個清楚,現在6雙雙是接回來了,但希拉瑰和遊俠、武僧三人該何去何從就是必須商量一下的問題了。
    “我,我也不知道!”遊俠苕笑起來,隨即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臉上的苦笑終於變成了酸苦。
    帕斯金憑良心說不是什麼自私自利的壞人,之前幾次任務裡有險情的時候他也是一馬當先。當有了好處要分配的時候,他也做得很公正。總而言之,無論論才論德,他都是一個不錯的隊長。甚至說就在剛才,他選擇放棄女武僧,自己也可以想像他是盡力爭取了。說來還是自己無能讓事情走到這一步,帕斯金作為隊長需從全盤全隊的角度出,作出這樣的選擇可能也是無奈之舉。但,,但自己當時一時衝動。現在腦子冷靜下來了,一切卻都木已成舟了。
    “你們不打算加入我們,是吧?”王傑問出了關鍵的一句。其實現在兩邊關係是有點尷尬,6雙雙才把那個女武僧撕得四分五裂,只是藥品夠好兼她也有自我醫療的能力才保住一命,易天行也被他們打得現在還躺在大嘴花裡被一路拖行。在這樣的背景下,要雙方突然擁抱在一起成為可以交付後背的同伴,那需要何等堅韌的神經?
    遊俠搖搖頭,他沒有那麼寬闊的胸襟和那麼厚的臉皮,可以想見對方也是一樣。
    “也許,我會在這裡等著隊長他們?無論誰對誰錯,大家都需要一個交代遊俠有些無奈小魔幻團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家。離開了家,他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那你呢?。趙莫言又轉向希拉瑰,結果後者也搖搖頭。
    “我已經習慣了黑暗精靈的生薦,跟你們在一起有一天沒一天的,未必比我現在強。”希拉瑰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秘影家現在正得寵。我又只是個卑微的武士,在永夜城估計是混不下去了。等會你們一走,我也趁著白天他們有所收斂的時候進入地下世界,然後繞道去另一個黑暗精靈的城市。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能夠順利到達那裡,然後找到一個新的家族,再重新開始權力鬥爭。如果運氣不好,半路上就讓什麼怪物吃了,那也就那麼回事了
    “對了!你們的地下世界四通八達,你知道有路通往機械島嗎?”遊俠好像被希拉瑰提醒,突然想起了什麼。
    “從這裡不遠就可以通向地面,然後可以折路前往機械島。你想改換門庭?”。
    機械島也有一個庇護領域,主神世界大大有名的機械團就在那裡,遊俠這麼問顯然不會只是想去參觀。
    “唔,就那麼一問吧。”遊俠現在大概自己也是六神不做主。問是問了,決心卻還沒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此別過吧,希望以後還有再見之期。”趙莫言這話說得有點鬱悶,這趟任務做得真是夠憋屈。不過總算不失,以後還能有機會。
    說話間其他人已經朝向節點走去,本來應該是就此穿過人影不見,但奇怪的是這次不一樣了。青奮當頭走過。結果一腦袋撞在了節點藍色虛門背後的牆壁上,他腦袋倒是比石頭硬,撞得那牆壁砰然有聲。
    “怎麼回事?”眾人大驚,沒人去可憐那石牆或者青奮的腦袋,要是節點出了問題,這事情就嚴重了。
    章刑也已經搶先一步上去,一試之下果然是節點失效了。
    “扯淡!”這種事情以他經驗之豐富也沒遇到過,難道通輯任務有著隱形的時限或者其他要求,不完成就不能離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對你們這些外來者其實所知不多。”希拉瑰一攤手表示自己不明白。遊俠和女武僧也搖頭,他們更不明白。
    “呵,真是呆的時間越久越長見識”。趙莫言突然笑了起來:“既然節點走不通,就意味著我們必須在這裡呆更長的時間。那我們還是出去地下世界避避風頭,順便找找通緝目標吧。現在地下世界可比這裡還要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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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地下世界
    二暗的地下世界法黑亢光,6雙雙這時候拖著那破破爛訓懷能用的機甲也走在隊伍中間,周身放出柔和的光芒,照得前後十余米一片明亮。WWw。
    這已經是他們進入地下世界的第三天了。現在大家的目標方向基本一致,遊戲者們尋求到地上的路徑,然後折轉回自己想去的庇護領域,而希拉瑰也需要前往附近的黑暗精靈城市。
    “這裡好像有過很激烈的打鬥!”易天行看了看周圍的那截然不同的破損地面。這裡是一個寬不到十米,高卻一眼望不到頂的狹窄通道,腳下碎石泥屑翻出外露,兩邊岩壁上還留著各種攻擊留下的痕跡。其中一些彈孔更是明明白白的表示,曾經在這裡戰鬥的一方,很大可能是遊戲者。
    “被殲滅的那支外來者隊伍戰場是在這裡嗎?”趙莫言轉頭問希拉瑰。
    “不是。”希拉瑰很肯定的回答:“被消滅的那一批人是在另一條岔路上,現在那裡有一群弗米蟻建巢了。就算是被通緝的物件也不可能還呆在那個區域。”
    “這麼說來眼前的戰場是新的那批連嚮導都沒帶的傢伙打得了。”趙莫言略略皺眉做了個手勢,本來看到周圍環境不對就已經提起戒備的眾人此時更是進入了戰鬥狀態。既然其他人能在這裡被地下生物攻擊並且生如此激烈的戰鬥,證明起碼這是一個有兇悍怪物出沒的所在。
    全隊加快了前進的度,想要趁著沒驚動什麼大怪前就迅通過這個區域。但事與願違,這裡的主人到底還是被驚動了。
    一條比上次陣仗略微小了一號的紫蟲破土而出,一口朝著段菲叼了下去。
    段菲現在是這裡所有人裡反應最慢的一個,縱然已經在警戒的情況下仍不足以躲開這致命的一咬,但其他人卻不是擺設。易天行輕輕一拉已經將段菲拖離了最危險的區域,張一淘化身火鳥正撞上了紫蟲那盡是利齒的森然大口。紫蟲一口咬下滿嘴收穫,可惜它咬到的是滿口的火焰,縱然是以它這種巨大生物的強韌生命力也無法忽視口中含了一團烈火的事實,地下生物出了無聲的咆哮和慘叫,巨大的身體猛然朝著地面撞了下來。
    眾人此時反應最慢的那個也採取了行動,躲閃之時各式攻擊傾瀉而出,打得紫蟲紅色血液橫飛,紫色肉塊四濺。
    紫蟲巨大的身體就是它最有力的武器,皮糙肉厚等閒殺傷不得。但畢竟勢孤,對方又個個身手靈活躲避迅。它的龐大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成了累贅,沒幾個回合就傷痕累累,看出不是事想退回巢穴,可出來容易想再回去就難了!
    “喝    ”
    正面有人格鬥,青奮運氣提足已經來到紫蟲後背之上。之前在《地下生物圖鑒》中看過這玩意兒,知道它就和蚯蚓相似,橫砍的話砍成四截也沒用,唯有背後的一條神經是它的要害。
    青奮刀劍並舉一齊插下,一以貫之乃是四等神兵鋒銳無比,光刀更是五等利器,觸之即化。一刀一劍深入紫蟲體內一米多深,氣貫雙手力揮而下,同使一招力劈華山。招數雖然平凡,運氣使力卻是分毫無差,堪稱完美。神經節一個個爆開,紫蟲雖然從第一刻起就拼命扭動身體,但背後人卻好似風浪中的小舟,任它上下顛簸就是隨浪起伏,不見傾覆。
    旁邊的武僧傷勢雖然癒合,但身體曾經大量失血,現在雖然補回卻還是虛弱狀態。看青奮這個之前大戰中未曾見過的人物出手,其靈敏動作自討也能做到,但要像他雙手使刀劍網勁,腳下卻輕飄飄隨紫蟲動而動,那份舉重若輕的圓滿卻是有所不及。其間高下全在火候問題。看他平日裡在蠻洲隊裡好像一個小車一樣沒什麼威勢,自己只當他不過爾爾,尋常積木,誰曾想這一見竟是猶在自己之上,這個蠻洲隊固然實力不俗,但他們的潛力卻更加可怕。
    女武僧一時不由得為小魔幻團擔憂了起來,要是這次錯過,下次再團戰相遇,勝真之數恐怕更加難料了。
    雖然現在已經脫團,但對家對戰友的感情,終究不是說拋下就能拋下的。
    青奮哪知道自己竟然還為蠻洲隊加了幾分評價分,刀劍之下紫蟲從背脊一剖兩半,巨大身軀轟然倒地一動不動了。
    “快走吧,看痕跡中不止這個大傢伙,我們快走!”6雙雙一掃描周圍痕跡,各色腳印行跡代表了各式各樣的體型,這裡好像是好幾批生物活動領域的交界處了。
    解決掉紫蟲,一眾人快急奔,希拉瑰雖是嚮導,但對於這片剛剛戈分過不久的領域其實也未曾親自重新踩過點,略一疏忽,竟然把眾人又帶進了石化蜥蜴的捕食領域。    “有生物反應!”黑暗的地下,6雙雙周身的光芒固然像燈塔一樣耀眼,但生物們呼吸產生的二氧化碳和自身散出的熱量也同樣顯著,雖然這裡道路崎嶇,遮蔽之物甚多,但6雙雙還是在對方貼近二十米處的時候現了敵情。
    “瞪!”
    一隻全身披著黑色鱗甲的四足大蜥蜴從右邊岩臺上探出頭來。這種智力低下的東西也有自己的捕食邏輯。對於類人的兩足動物,它們總是先石化看上去最笨的人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士,因為施法者一般意志比較堅強,石化成功率並不是很高。
    全團最笨的人,,不論事實是不是如此,不過看上去就只有青某人了,甚至連沒什麼頭腦的石化蜥蜴都是這麼認為,第一次石化凝視就是沖他而來。這件事以後很長時間都是蠻洲隊的笑話,不過現在青奮可笑不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意識貫進了自己的腦海,迫使自己相信自己其實是石頭。
    扯淡!青奮微一愣神已經將這精神暗示趕出了腦外,深修佛法多年,他的意志早過同等級的施法者了。那蜥蜴經驗不差,但眼力卻是不好。
    那頭蜥蜴毫無懸念的被易天行隨手的標槍前額釘入,腦後管出。但這只是開始,群居的石化蜥蜴們紛紛從石後現身了。,
195 遭遇
    蜥蜴或者沼澤蠻牛數種東西單一的時候從來不是徽師聯,帆算對於精神抗力不是很強的武士來說,一擊就被石化或者致死的幾率也不是很大的。WWw!但這些東西真正厲害之處在於它們是群居,一次石化凝視無效,那十次呢?二十次呢?沒人能作這樣的保證。
    “找死!”遊俠冷哼聲響,竟是完全沒將這些可怕的生物放在眼裡,手中八隻長箭搭上強弓,一弓八箭急射而出,八隻箭劃出八道角度不同的弧線,分毫不差的釘在了八頭蜥蜴額前的石化之眼上。以他的現在的箭藝如此散射,每一箭的威力都會減少不少,但石化蜥蜴就那具有石彳缸能的第三隻眼厲害,破了它,它們就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與遊俠同時出手的還是王傑和易天行,前者擁有複數的攻擊點,後者銳感之能可以預測到數秒後的情況,標槍連,威力不遜於前二者。
    有這三人動手,其他人甚至都不用幹什麼,一個照面之下,露出頭的石化蜥蜴統統非死即殘,三十多頭成年蜥蜴的損失頓時讓它們知道了誰是老大,殘餘部隊不敢再出來送死。
    “快走!”雖然一時震住了這群蜥蜴,但這裡終究不是什麼善地,希拉瑰雙劍也不歸鞘,提劍奔在了最前面。
    所有人都知道搭配組合的部隊是最強的,但實際上大部分人無法真正揮出搭配的威力。當後勤遭遇突襲,6軍被空軍轟炸,飛機闖進高射炮陣地的時候,所謂的搭配威力就變得好像一個笑話。大型戰爭如此,小隊作戰同時如此,也許其他人同樣有著蠻洲隊類似的組合,但並不是每一個隊伍都能像他們一樣,每個人都明白什麼時候什麼人該幹什麼,強弱之差便在這裡。
    一路奔行又是一天,距離地面出口以及新的黑暗精靈城市已經不遠。那是一座同樣依著多姆河而建的城市,與永夜城可稱是黑暗精靈中少有的鄰居城市。希拉瑰對它稍有瞭解,眼看離得近了,心裡反而忐忑起來,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是能重新開始,還是在靠近黑水城的一刹那已經身異處。
    “你真的不隨我們前去嗎?”遊俠又爭取了一次。經歷了四天的思考,他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棄小魔幻團,上門去投奔機械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執著於這個團隊,但肯定也有他的理由就是了。
    “我”希拉瑰的話還沒說完,6雙雙突然出了警報,這塊區域有生物剛剛活動過多痕跡,熱量都還沒消散,在熱成像的視野下格外顯眼。更重要的是。這痕跡顯然是人類或者類人生物留下的,六成可能是黑暗精靈,三成可能是通輝犯,還有一成可能是本世界的冒險者網好路過。
    “是通輯犯,找到了!但她身邊還有三個男人,好像也是遊戲者。”所有人耳塞裡傳來了唐雅的聲音,比起那些機械小爬蟲和隱形的魔眼之類,優秀的斥候仍舊偵查擁有最靈活最廣泛的偵查能力。
    “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外來者,就算節點已經恢復正常,他們也不可能趕在我們前面。”希拉瑰先言否定掉了新的變數。
    “那唯一剩下的就是那支沒帶嚮導,然後和紫蟲、石化蜥蜴亂戰了一通的那支隊伍了。看來他們損失不只剩下三四個人了。”趙莫言慢慢分析著可能性:“這樣一支半殘廢的隊伍,對他們來說一個級支線的價值已經比不上一個級的高手了,如果有可能的話。”
    看著女隊長把眼光投向自己,章刑點點頭說道:“這裡的規則非常簡單,通輯犯只是因為欠款而被通緝,如果有隊伍願意替她背債,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只不過一般來說沒什麼隊伍會存著幾萬的獎勵在口袋裡黴,除非他們想和那人一起被通輯,否則沒哪支隊伍會吸納一介,通輯犯的。”
    趙莫言點點頭,這才正常。否則的話一個級支線和一個級高手,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擇一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從私利角度考慮到話,一個級支線和近萬獎勵可能更加誘人。但現在的情況是那些獵人卻和獵物走到了一塊,就算他們在規則上沒有合成一家,但事實上卻很可能已經是歸屬於一塊了。有無必要去看一看呢?趙莫言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幾天自己等人的旅途也並非一帆風順,除了時不時遇到各式怪物以外,永夜城的刺客和影舞者也遭遇了兩批,顯然人家並沒有忘了自己。但現在那邊的殘缺四人組論實力已經和攜帶了三個外援的蠻洲隊相差巨大,這樣的便宜要是都不揀,那也未免謹慎得近乎膽小了。
    “唐雅看好他們動向,我們過來了!”思考了幾秒鐘,女隊長還是決定要將他們變成獎勵點。    “我們,就只能一直呆在這裡嗎?”錘子隊長忿忿的問道。
    已經是第四天了,追蹤者再一次探路回來,結果仍然只能是搖頭。紫蒼蘭和他們都被趕到這個岩洞不是偶然的緣故,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周圍的怪物們有所忌憚不敢追過來,但從這裡出去的幾條路同樣也都被一些小心眼的怪物們死死守住。一流的潛伏者大概可以摸出去,但眼下這四人,那是誰都別想了。
    低頭就可以看見遠遠的永夜城好像黑夜裡的一顆明珠,在腳下閃爍著光芒,但可惜就算他們都會飛,外面黑暗中的怪物也能把他們統統都射下來。
    “他***,我們就硬殺出去!”粗壯的婆娘心煩的一揮手 將眼前剛網塑起來的蠟像打了個粉碎,這人竟然還是一個蠟燭果然的能力者,也算是罕見職業了。
    “我們四個都是肉搏型的,殺出去容易,但一旦被圍起來,想要再殺出來就困難了!”錘子隊長冷靜下來,歎了口氣。他和旁邊那個坐在岩石上靜靜擦著劍的女孩都是級的遊戲者,實力不俗,但奈何好漢架不住人多。如果真的憑藉一兩個級的武者就可以橫行地下世界,那黑暗精靈們也不用對城市以外的世界那麼戰戰兢兢了。
    “有人來了!”一直在擦劍的女孩突然抬頭望著四條通路之一的方向。然後追蹤者才作出警報,他的聲波收集系統竟然比對方的殺氣感應慢了半拍,不禁訝然。
196 紫蒼蘭
    不洛當然是蠻洲隊十幾人的龐大軍團六這條路蔔幾百,的牛頭人各持傢伙將路堵得死死的小更有一個看上去模樣就有異的牛頭祭祀帶隊。wWw、便是蠻洲眾人要殺進來那也是一件很具挑戰性的事。
    法師的作用就在這裡,傳送術直接將眾人傳送到了唐雅身邊。直接繞過了障礙。這樣的能力就算是武者達到級甚至級也是不可能擁有的。
    不過原計劃 “裡悄無聲息的雷霆一擊還是沒有達成。為了防備被現。唐雅的距離其實距離岩洞還有一段距離。她在這個位置沒事。可趙莫言等人一傳送過來,馬上驚動了駐守這邊附近的一批邪眼怪。只聽它們茲溜茲溜亂叫著,各式各樣的射線就朝著他們射了過來。
    畢竟沒真的和各種地下生物接觸過,唐雅雖然看見了,趙莫言雖然知道了。但還是沒算計完全這些傢伙的視力竟然好到這樣的程度。總算是對方人數不眾,除了青奮被炙熱射線燒傷以外,其他倒是平安無事。只是這麼一來。偷襲肯定是不成了,章刑索性領著大軍堂堂正正地殺了進去。
    什麼也不用多說了,戰吧!
    ”呼啦!”蠟燭女女雙手往地下一撐。一道巨大的蠟牆拔地而起。這可不是普通白蠟牆,身為級的果實能力者,蠟燭女女平時沒少鍛煉自己的能力。蠟槍堅實程度堪比花崗岩,王傑遠遠第一輪的百架機槍掃射生生被截了下來,雖然打得蠟屑橫飛小但顯然真正要打垮下去還得一會兒工夫。一物克一物,王傑的傀儡軍團轟殺數量大、層次低的敵人很好用,一旦對方上了檔次。效果頓時便打了折扣下來。
    “轟!”又是一聲聲響。王傑一輪攻擊奈何不得的蠟牆在章刑面前猶如紙糊的一般四分妾裂。那個錘子隊長大喝一聲渾身電光直冒的掄錘子沖了上來,一錘子和章刑的拳頭撞在了一起,結果卻和蠟燭女一起飛了出去。這還是章刑沒動用殺意和地獄道。否則兩人都已經報銷了。
    實力不成對比,這樣的情況本是正常。除了被一照面轟飛的兩人。追蹤者早已經拜頭在地,連聲高呼投降。這見風使艙的傢伙倒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另一個較大的意外則是,本次通輯的目標,好像比主神的評定要更扎手一些。
    沒有看見拔劍。沒有看見邁步,已經切到了趙莫言的脖頸間。雖然知道是級通輯犯小論個人能力比這裡除了章刑外諸人都要高出一截。但看著她那小小的身體卻絕想不到能快到這種地步。
    三個護衛一齊失職,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救援已經不及了。易天行甚至來不及使用銳感之能,本能的一斧橫削。看似砍中了,實際卻是只碰到了殘影。許征明明已經來不及。但還是拼死的扔出了庇護。只是橫看豎看,當他神術生效的時候。趙莫言的腦袋也一定已經被切下來了。青奮抽劍出鞘,對方的度過他太多,一時間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在近乎本能的反應下,隔著五米之外。一以貫之一劍斬出,丘道淡淡的光華離劍而出,疾朝著那女孩後背而去。
    三人出招,或是保護目標或是圍魏救趙,但終究還是慢了。紫蒼蘭一劍斬在趙莫言脖頸上,如切豆腐一般切開了她的高等法師護甲,不用劍鋒。只是劍氣擦過已經在頸邊爆出了血花。
    終於這次護衛們還是沒派上什麼作用。趙莫言自己的反應度也沒跟上這電閃雷轟的一劍,只是在劍氣及體的同時,衣服上的觸術被觸動了,一叮,傳送術運轉了開來,紫蒼蘭橫劍切過,雖然血花飄濺,但落實時只是斬過了虛像。
    女隊長自己贏得了一擊的時間,再抓不住就是蠻洲隊其他人的失誤了。其他人的攻擊已經近到眼前。就算是以紫蒼蘭的度也不可能無視這近到眼前的攻擊。一劍斬落,左手邊的火鳥一刀兩半。本該是近乎無視刀劍攻擊的張一淘卻是勉強合攏起來。摔出去合成了人形。從額頭到下頜一道血痕,血流不止,竟是被這一劍重傷了。
    再反手擊破青奮揮來到劍氣。背後“刺啦。一聲。一把諾大的鐮刀已經朝著後頸砍了下來。
    紫蒼蘭根本沒理會這一斬攻擊,林森林甚至都沒看見她是怎麼出的劍,腰間一涼,對方竟然比自己更快數倍的已經砍來。從預言法師身上錄下來的相當於一身鎧甲防禦能力的法師袍和那個附帶了力場效果的戒指完全好像沒用,一刀之威自己已經攔腰成了兩半。
    詭異的惡魔強化者上身下身分為兩半。嘴角雖然鮮血流出,手中鐮刀卻沒有絲毫遲緩,仍是朝著那細嫩的脖頸揮斬而下。之前已經收割了數百的靈魂,凝聚起來的魂珠雖然因此報銷,但也造就了一次不死之身。    又是奇怪的怪物!自從莫名進入這個世界以來,紫蒼蘭已經接觸過不少自己斬之不死的東西了。雖然奇怪。心卻寧靜。腳步輕移已經從林森林眼前消失,對方一鐮刀落空。正要再斬那個逃開了的女人。那個身高兩米的大漢斧子一揮,竟然好像未卜先知的攔在了自己的路上。
    易天行的銳感之能開啟,提升了十倍的觀感恰恰跟得上紫蒼蘭的度,但他本身的度卻跟不上。能攔在路上截住一斧,已經是可以做到的極限了。
    紫蒼蘭被阻稍稍一頓,青奮也切上來了。所謂劍氣那種東西現在可比段譽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他自己也沒太搞懂。而且威力也不怎的。想要真正阻住她。靠的還是硬功夫。
    棄劍出爪。龍爪手捏向了對方持劍的肩膀。手還沒觸到,閃著寒光的劍尖已經出現在了眼前,紫蒼蘭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出劍,竟然絲毫沒有彆扭的感覺,說刺就刺。
    蠻洲隊所有人裡就沒人有躲得過這小姑娘的劍勢。但趙莫言有傳送術。張一淘和林森林可以算某種程度上的不死,青奮沒這些異能。所以他只能將頭一低,用額頭迎向了劍尖。
197 大手筆
    二沖罩。wWw、天下最硬的護體與功!一品的貞關境界雖然運,捌洲隊最強防禦,但已經毫無疑問算是最硬的人,雖然依舊擋不住紫蒼蘭的鋒銳,但卻可將她的劍勢稍稍阻慢幾分,而這幾分就已經夠了。
    青奮手指已經搭上了紫蒼蘭的肩膀,雖然只是指尖摸到,但內力到處後者已經是右手一麻。意外接連而來,紫蒼蘭右手劍一瞬間已經成了左手劍,仍是毫無障礙一劍遞出。
    青奮受右手劍一擊,劍鋒襲到額上已經知道自己的修為不足以接下這一劍。趁劍勢停滯那電閃刹那間。猛然頭顱一偏,劍尖擦著額頭而過,威力只剩下一成,但仍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分深的紅色劍痕。
    刺擊落空,馬上橫斬又來,青奮驚覺這女孩劍術不僅僅是快。根本就是違反常理。常人一劍全力刺出。想要再出第二擊必然有一個收勢的動作,但她卻說斬就斬。所有動作連貫一氣。若非青奮親身體驗知道對方已經是出了全力,一定以為這個變招是在她之前算計之中。
    抓住對方肩井穴的手更加不敢放開,十成指力已經灌了進去。耳朵裡隱約聽見女孩低哼了一聲。似乎已經受傷,相較於她那令人指的攻擊度,她的防禦力似乎很是一般。
    攻防已經交換了幾個對手。但就時間來說只是短短一瞬,傳送出去的趙莫言這時候才終於釋放出了她的法術 咒術!
    四階的變化系法術,能減低物件的體能。而對紫蒼蘭而言,最需要減低的無疑就是她的度了。
    紫蒼蘭體質、抗力都非上乘,減咒上身頓時如墜千鈞。劍勢一鏗。青奮同時鐵板橋猛力後仰,長劍貼著他額頭切過,磨擦金鐘罩燦出金色光芒,看上去華麗無比。
    遊俠這時候才彎弓搭箭,八箭齊。紫蒼蘭身體半邊麻木無法動彈。又中了降咒術,度已經減了一半。但左手長劍仍劃出圓弧八支箭枝一卒落地。
    青奮顧不得額前的重傷,右手彈指點出。正中紫蒼蘭檀中要穴女孩終於支援不住。身子軟軟倒了下來,只是那把長劍仍死死抓在手中。
    戰鬥至此已經宣告結束。沒意思留下俘虜給自己添麻煩,唐雅正要抹斷還跪在地上投降的追蹤者的脖子,突然腳下的地面像波浪一般起伏了起來,岩洞頂上大塊小塊碎石不斷落下岩壁上龜裂狀的縫隙漸擴漸大,場面直如十級地震。
    “是羅斯!羅斯女神降臨了!”雖然已經拋棄了對那個蜘蛛女的信仰,但希拉瑰還是臉色青,驚慌的大叫了起來。
    神祗降臨,縱然只是部分力量,但仍舊不是主物質面能夠輕易承受的女神還什麼都沒幹,僅僅是降臨就已經讓距離永夜城足足四天路程的地方生了如此劇烈的地質變化。雖然遠遠只能看得見一個點,但可以想像。現在的永夜城一定是狼藉一片。
    “請神降臨這需要犧牲一名非常得寵的九階牧師吧?什麼樣的大事值得永夜城如此犧牲?”現在通輯犯已經在手中不怕他們飛上天去。所有人在地震中竭力保持著身形穩定,一邊討論著到底生了什麼事。蠻洲隊還沒那麼自信,僅僅是為了抓捕自己這些外來者,永夜城居然犧牲一個九階牧師,一個大家族的主母。
    答案瞬間揭曉,地震之後只是稍稍數秒,永夜城突然又起變化。巨大的聖光沖天而起,聖詩讚歌連這裡都隱約可聞,無邊聖力掃蕩整個地品“品來的古怪呢喃!聲和黑雲黑霧豪然被擋到了一邊,地辰都平息了下來。
    “小海倫小姐?”遊俠和武僧緊跟著驚叫了起來,他們老大的老大他們當然認識,可無論如何想不到。她竟然會現在出現在永夜城,而且明顯是和一個神祗磕上了。
    “莫非,”這就是帕斯金一直在籌畫的事?讓海倫小姐來把黑暗精靈的庇護領域給鏟了?”女武僧已經有些腦子不清楚了,做著胡說八道的猜測。
    “不會”。遊俠果斷搖頭:“雖然海倫小姐剷除一切邪惡,但她從來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攻擊庇護領域。更何況。你也知道,這些級的人物本身就受到很大限制,通常級以下的任務她們甚至都不會出手,更遑論突然跑到永夜城來搗亂。”
    “我覺得你們最好把一切有關的情報都說出來,不然也許我們全部人都沒命上到地面去!”王傑這時候才站穩腳跟說道。他的傀儡只搶救回了一半,剩下一半已經被亂石埋沒了。他自己也是被易天行提著左右躲避,否則也許就跟著那些愧儡一塊去了。脆弱的軍團傀儡師,優點和弊端一樣的驚人。
    遊俠和女武僧現在已經沒了多少選擇,甚至說他們也希望有人能幫他們解釋一下帕斯金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就在他們一五一十講述著聖光庇護領域、魔幻團以及小魔幻團的一些內幕的時候,永夜城內好像又起了變化。羅斯女神的黑霧和海倫的聖光同時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生過什麼一樣。
    ”海倫好像被一介。奇怪的法陣籠罩了。她本來有六對翅膀,但現在全都垂下去了!”永夜城留下的眼線全被拔除了。此時只又6雙雙還能用望遠設備朝那邊眺望。這個眼力其實那個追蹤者也有,但他這會兒還被人用匕壓著咽喉,估計是沒心情來看戲了。
    “是神力壓制!”希拉瑰顫抖著聲音說道:“在羅斯女神的神力面前,其他任何神祗信徒都會被壓制,無法再得到所信仰神祗的神力恩賜。女神,是不可逆的”。
    一百多年根深蒂固的教育,在希拉瑰心裡還是留下了無法抹滅的影響。縱然已經背叛了女神,但對它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
    “有什麼不可違逆的”。章刑冷笑一聲,站到了那巨大的“天窗。前,伸手點燃了一支煙,看戲一般遙遙看著遠處那好像星星一般的城市:,“所謂的羅斯女神也只不過是無盡深淵裡的一個領主,說白了一個比較強大的怪物而已。”
    “如果從自私的角度出。我大概明白那個帕斯金想幹什麼了。
    ”趙莫言想了一下,作出了自己的推斷:“他可能是想竊取海倫的位置,讓海倫承接的所有神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期望直接晉升為級。這是類似褻讀祭司一類的能力,可以欺騙和竊取神恩。不過物件是海倫這樣的人,竊取難度肯定不下於一個級任務了。”
    “做夢!”章刑言簡意賊,表情充滿了諷刺:“難怪打起來感覺他這個級的聖武士有些怪怪的。有心無力,原來是在搞歪門邪道,導致自己的神力出了問題。下這麼大的本錢出賣自己的神祗和師傅,勾結那個女蜘蛛,也算是膽大心黑了。只是可惜。看來有些人還是沒明白級和級的差別到底在哪裡。註定空歡喜一場。”,
198 與A的差別
    三沂金大概真的沒明白o級和級的差別在哪甲。wwW、或者他川爪淤明白。他不想玩這個遊戲了,他只想安逸的生活下去,而無論是現實還是無限世界,想要安逸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現實世界的實力用金錢來審度。無限世界中則是以武力來標注。
    帕斯金九死一生,使盡渾身解數終於在上次任務中進階到了級,成為無限世界裡能夠稱得上高手的人。但他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裡沒有一點虛幻,全是自己曾經的遭遇。被砍被刺得身體好像破布一般已經是家常便飯,被電被燒得渾身焦黑支離破碎也如吃飯喝水一樣尋常。更別說偶爾遇到的各種奇怪能力和任務,將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當自己終於一一克服的時候,等待自己的不是休息,而是下一輪的折磨。
    沒人能夠承受這樣無止盡的折磨,起碼帕斯金不行。恐懼化為動力讓他活了下來,支持到現在成為級高手,更迫使他為追求力量追求安全追求安逸而不擇手段一只要能成為海倫那樣的強者,只有級的遊戲者將永遠脫離苦難。
    得說帕斯金的策哉是周詳且有步驟的。海倫不同於其他遊戲者,她力量的來源是神賜,神力既然能賜給她,當然也就可能賜予別人。在那次讓自己足足做了一個月噩夢的級的任務之後,除了正常的級支線和上萬點獎勵,自己還得到了一個許願的機會,這個願望自己誰都沒告訴,為的就是今天。替代海倫第一神使的位置,繼承她的神力!只耍她一死。這個願望馬上就可以達成了。
    殺死海倫?這聽上去是個笑話,但帕斯金為這個笑話認真了。認真到了今天,當通過秘影家主母將自己的計畫告之羅斯女神,並取得女神的肯之後,這個笑話就不太像笑話了。
    羅斯的降臨雖然只是部分力量,但這裡是永夜城,是蜘蛛女神的地盤。經營準備之下。隔絕海倫與她的神靈之間的聯繫還是做得到的。
    一切佈置妥當後,海倫一定會按自己的設計前來永夜城清理自己這個門戶敗類。自己太瞭解她了,她絕對會單槍匹馬而來,而迎接她的不是一個飲頸待戮的笨徒弟,而是精心佈置的殺局。
    失去了神力,海倫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級聖武士而已。甚至還不如普通的級聖武士,在黑暗精靈諸多的、級牧師和法師的圍攻下,她沒有僥倖的機會。
    能殺死一個懲戒之神的第一神使,對羅斯女神來說是莫大的樂趣,僅僅是聽到計小的瞬間,她的情緒波動甚至讓永夜城的所有節點出現了故障,也就是蠻洲隊網好到黴沒走成的那一段時間。而現在,一切都按著帕斯金的計戈 進行著,被困住的海倫十二金翼都已經垂了下來。似乎真的大功將成了。
    配合著6雙雙的觀察和遊俠武僧的講述,蠻洲隊的人大概揣摩出了事情的原貌,只是章刑似乎對這精彩的佈局圍殺不以為然,還冷笑著說帕斯金只是咋,不知道級和級差別的白癡!
    “級的人是因為掌握了法則而高人一等。雖然具體是什麼不知道,但海倫絕對不可能因為什麼和她的神隔絕了就變成一個廢物。那小子機關算盡。終究只能落得一場空!”
    “愚蠢的帕斯金。愚蠢的黑暗精靈!”6雙雙視野裡,海倫微微揚起了嘴角。裡面盡是諷刺和憐憫:“信仰神靈卻因此失去了自我,你們根本不知道信仰的力量究竟來自何方!”
    永夜城所有參與計戈 的人臉色都變了,雖然仍是絲毫感覺不到神術的力量。但海倫身上卻散出危險的氣息,讓所有沙場老手們感到了後心的涼。
    “殺了她!”不止一咋。人同時喊出了這句話,各式各樣的高階法術、神術雨點般落下,卻見海倫背後十二支金色光翼再度立起,不是十二翼,而是十四翼!
    出了所有過往的記錄,十四翼神使具有的那恐怖的抗力讓所有的法術都真成了雨點。黑暗精靈們沒工夫去思考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穿過女神的壓制而聯繫上她的神明的,她們最後一眼只看見對方一隻手高高舉起,手指向天,聖耀天光落下,龐大無比的聖言術降臨了永夜城。
    遠遠的,不用望遠鏡青奮也能看見那道驚人的白光吞沒了永夜城那小小的光點,那場面猶如引爆了一顆百萬噸級核彈。聖光和讚歌一直遠遠傳到了眾人立足之處,大多數人無所謂,但林森林這個惡魔卻是全身冒起了黑煙,宛如置身火爐之中,若非章刑以殺意隔絕聖力,只怕他在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被蒸了。
    所有人都看得面無人色,雖然那到底是什麼法術他無從判斷起。但每個人都可以知道,所謂海倫此人和章刑這樣的級遊戲者確實不是在同一個層面上。
    “你們那女神的壓制似乎一點作用沒起?”6雙雙轉頭看著希拉瑰,她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無所不能,不可戰勝的羅斯女神竟在她眼皮底下被人輕而易舉的毀掉了一整座城市,這,這如何能讓人相信?
    “既然說是隔絕了聯繫,那就一定是隔絕了,羅斯雖然只是只蜘蛛怪。但這種事情總不至於出砒漏。”章刑煙頭往腳下那無底黑暗的深淵裡扔去,殘餘的火星在漆黑的世界裡劃出一道星痕:“估計海倫的法則是信仰之力的源頭一類的東西。她找到了信仰力量的根源,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神力都與她同在。”
    女神降臨、級高手現身、庇護領域的毀滅。級大事件一件接一件衝擊而來,相比之下,擒住的四人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但蠻州隊沒忘記,這咋小才是他們的正事。
    “等等!”希拉瑰突然出聲阻止了章刑掐死那錘子隊長的動作:“還可以有其他的辦法解決這事!”
    “對,對,還有其他辦法!”錘子隊長和追蹤者一齊叫了起來。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無論英雄還是狗熊。人死之後都是會腐爛的。    “你想拉攏他們作為助力?”趙莫言瞬間已經洞悉了希拉瑰的內心。她從頭到尾一直以來也只有權力一個**,
    “是的!”希拉瑰絲毫沒有掩飾,眼睛裡射出了**的光芒:“永夜城已經徹底被摧毀。女神勢必得再劃出一座黑暗精靈的城市來做庇護領域,而我們將是第一批的遊戲者。憑藉著這個優勢,我可以在那領域裡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你想成為遊戲者?”張一淘非常奇怪。這種正常人有多遠躲多遠的事情。為什麼竟然會有人想要爭取。
    “和枯燥無味,屈居人下的生活比起來。在戰鬥中失去生命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希拉瑰堅定不可動搖的眼神表明,人與人。永遠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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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看戲
    不乍眾種東西從來只能給予,強者對弱者的給予乃蠻心有實力伸出橄欖枝,決定是結交一個盟友還是減少沒必要的變數。WWw!
    “你不是已經背叛羅斯女神了嗎?真的再去黑暗精靈的地盤沒問題嗎?”這個問題其實早就該問出小只是雙方一直默契的都沒提,不過現在不說清楚不行了。
    “我只是背叛了秘影家!”希拉瑰苦笑:“女神的權威已經烙在我的靈魂深處,我根本不可能背叛她!”
    “是嗎?這麼說,你已經想好如何彌補我們的損失,以及善後問題了。”趙莫言又看了看還被青奮抓在手裡的女孩,她正眼神怪怪的看著抓住她的人。
    “我們可以結成盟友隊伍。這樣的話,我們將不能對相互做不利的事情!”希拉瑰快說道,顯然已經是有所準備。
    趙莫言轉頭看了看章刑。後者點點頭說道:“這樣的條款無法再強迫的情況下建立,而且效力只限于隊長一人。隊員是不受約束的。”
    “我會約束他們的。相信我!”希拉瑰連忙十二萬分確定的說道。錘子隊長和追蹤者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今後無論如何,一定不會記恨蠻浙隊的。
    “那我們的損失呢?起碼也是一個級支線和上萬點的獎勵!”
    “這我們以後,分批還你!每二十天領域時間歸還一個和三千點獎勵。持續八十天。”希拉瑰一咬牙做下了決定,這相當於增加百分之三十的利息了。再加上跨領域的傳送費用,另外還有雖然新領域新隊伍可以暫免債務,但紫蒼蘭的欠債終究還是要還的,就算擁有第一批遊戲者的優勢,這大概也是她們能做到的極限了:“另外,你們是精靈領域,這個東西可能你們會感興趣。”
    希拉瑰遞過來了一顆豌豆一樣的東西。眾人都不明所以,段菲卻驚呼了起來:“這是世界樹的種子!”
    世界樹的種子?所有人仍舊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段菲快的解釋:“這是支撐所有世界的雙樹之一的世界樹的種子,成功播種後將成為一顆新的世界樹,誕生全世界所有的植物物種。不過,它大概要長個幾千年才能堪堪使用。”
    稀奇是稀奇。好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又是一件戰略型的物品,緩不應急。趙莫言依舊在考慮中。
    “如果這事能成,那我們也留下來吧!”遊俠突然出聲,改變了千里跋涉前往機械島的計畫。如果這裡可以自立為王。庇護領域第一批的遊戲者的好處確實極大。單單是任意挑選第一個任務和第一批新人的許可權。那都相當於上趕子的送錢啊。還有們初建立的第一批關係。得到的好處足以讓任何遊戲者眼紅。而且對於蠻洲隊來說,遊俠等也曾經參與攻擊錘子隊長、紫蒼蘭等人,有他們加入,這個團隊和蠻洲隊的關係可以更加令人放心一些。反過來,蠻洲隊同樣成了他們這支新隊伍的粘合劑,輕易不敢算舊賬。
    “其他人都好說,她怎麼辦?”青奮腦門還有些生疼,緊緊抓著那小女孩不敢鬆手,而且看她的眼神,總有一股不好的涼意在脊樑上爬來爬去的。
    “你是我的愛人嗎?”女孩不言則已,一鳴驚人,討論中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震得雲裡霧裡,而這句話的物件更是莫名其妙的手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疑問和無辜。
    青奮剛剛想說要不段菲來看看這女孩是不是精神有些問題,話沒出口突然一股龐然殺意降下,刺骨的寒氣將他到嘴邊的話直接堵了回去。背後傳來輕輕咳嗽聲,無疑是在警告自己說話要三思。
    “你們認識?”王知蔔心的問道。
    “我斬不開你!”名為紫蒼蘭的女孩自己揭開了謎底:“世界上我唯一斬不開的不就是愛情嗎?你就是我的愛人!”女孩的語氣理所當然,聽者卻無不倒吸一口氣。這邏輯。果然非常通順!
    “開什麼玩笑!”青奮好像被夾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雖然幽裡常有美女倒貼的情節,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恐怖無比,腦子裡不停出現剛才的刀光。他剛網想說我不是你的什麼愛人,突然背心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剛吐出一個“我”字就差點被打岔了氣。
    “果然是天賜姻緣,千里一線牽。不錯,這個男人就是你的愛人!”易天行用力拍著青奮的後心,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肅,眼神裡卻是在捧腹大笑。
    青奮一把推開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肚子裡已經給他狠狠記上了一筆。轉頭看著紫蒼蘭,網想說剛才是你有狂擋。不然砍死我是易如反掌絕非什麼斬不開一類的話。突然背後冒出一個人來,大手從後面捂住他的嘴巴,好像十分興奮的搖晃著他的腦袋。
    “就是就是,你看剛才我和張一淘都是那麼輕易的被砍成了兩半,只有你是如此堅挺,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林森林此刻也說不上是什麼忠厚之輩,惡魔的本性暴露無疑。
    這麼無恥的話都說得出口。青奮幾乎背過氣去,拔開那只差點要讓自己窒息的大手,再抬眼望去。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邊,甚至就連張一淘都是暗暗對著自己揮手,好像在給自己送行。
    “咳。”趙莫言好像這時候才從這麼戲斜性的場面中清醒過來。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這段焦是十分難得,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所有被趙莫言看到的人,無論是黑暗精靈還是追蹤者、錘子隊長,此時如何還不會意,都是連聲說道,正是正是,恭喜恭喜。
    喜從何來?我會被林倩殺掉的!青奮幾乎要哭起來了,怎麼攤上這麼一群隊友,寧可去養殖隊都比在這恩好啊。
    也不知道周圍人的煽風點火起到多大作用,反正自從青奮鬆手跳起來,紫蒼蘭就乖乖站在他身旁。伸手拽著他的衣角,那模樣要多溫順就有多溫順,和之前的風馳電掣完全判若兩人。
    只是這下難題又交回了趙莫言手中,若是要將紫蒼蘭帶回蠻洲隊,那勢必背負她那可怕的懸賞,蠻洲隊馬上就會變成通輯物件。事到如今。也只能折中一下。
    “紫蒼蘭。你先在黑暗精靈這裡呆一段時間,過一陣子讓青奮來接你。”
    “不要,我要和他在一起!”紫蒼蘭果斷的拒絕。
    趙莫言看了青奮一眼,後者頭皮麻,終於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好在暫時不用和這咋小女孩在一起,剩下的再想辦法吧。
    “那介,  你就在這裡呆幾天吧,我有事現在不能帶你走,過幾天我就來接你”。青奮第一次說這種言不由衷到極點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仿佛是一個欺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青奮既然自己心虛,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坑坑窪窪。所有人都聽得皺眉,唯有女孩紫蒼蘭好像一點沒聽出這男人的語氣有什麼毛病,雖然頗為依依不捨,但還是依言鬆開了手,竟是無條件的信任。
    雖然說謊騙人對於在場眾人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般尋常,但欺騙如此純潔一叮,女孩,所有人一時間心下都生出了不安的感覺。
    “趙隊長,那你看這”還是黑暗精靈希拉瑰最先開口。趙莫言知道她的意思,不待她說完就回答道:“如果三十天領域時間內你能搞定她的通輯,那欠款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又要人又要錢,世界上沒那麼好的事,蠻洲隊既然已經占了便宜,那也總得給別人留下一點盈利的餘地。
    青奮在躲避著紫蒼蘭的視線,其他人在看熱鬧,趙莫言在和希拉瑰,談條件。而章刑又點起一支煙。轉回頭看著原來永夜城的位置。白光消散。那裡已經徹底成為了一片死城。帕斯金借助了這麼多強援挑戰海倫。結果還是彈指間灰飛煙滅。而自己的目標甚至更在海倫之上
    章刑搖了搖頭,將胡思亂想趕出腦海之外。嘴角浮起自嘲的笑。居然會患得患失,看來是和這群人在一起呆久了,變得有人性想生活了,可惜,自己從來不曾有那個資格!
    終於回家了!青奮興奮的難以用言語表達。
    倒不是這次任務有多九死一生,而是知道家裡有人等著自己,這回家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找到林倩的時候,後者正在領域外邊的一片小森林裡吹簫,全身白衣白裙。漆黑的頭上戴了一個小小的花環。她的周圍或站或躺著好幾隻獨角獸,好像正在開一個音樂會。
    青奮遠遠的看見,已經放輕了腳步。可獨角獸對殺氣和血腥味是如此的敏感,林中還隔著百余米遠,就算是最幼小的那只幼獸也現了那個渾身血腥氣的人。所有獨角獸一齊站起身來,厭惡的看了這邊幾眼,各自轉頭走回了它們的谷地。
    “你回來了?。林倩好像也變得和獨角獸一樣敏感,遠遠的看著走來的人,視野裡還沒出現便已經感覺到了來者是誰,微笑著放下了簫,看著青奮前來的方向。
    “你的腳好了?。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青奮見到林倩盤腳坐在地上的時候,喜悅之情還是難以抑制。
    “是啊,困擾二十多年的頑疾,竟然解決得如此輕鬆,喝了一點獨角獸的血就解決了,這麼輕易。我差點沒適應過來呢!”林倩伸直了自己修長的雙腿,白色長裙下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小腿和弧度幾近完美的足弓。
    青奮蹲下身子,捧起一了那一雙秀氣的腳,忍不住放在鼻乍嗅來嗅去,弄得林倩又癢又麻,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哈,啊,你又弄我的腳,我的腳就那麼好玩嗎?”林倩笑著本能就想縮腳。但被青奮抓得緊緊的,一縮之下變成了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
    青奮順勢也倒了下去,將情人整個抱在了懷裡,看著她白淨的面孔,紅彤彤的嘴唇,忍不住就吻了下去。
    林倩沒拒絕他的親熱,反手摟住了情郎的脖子。突然,青奮覺得懷裡的人好像身體僵硬了一下。接著就用力推開了自己。
    “怎麼了?青奮一愣。有些不高興。
    “你    你別急啊林倩臉突然一紅,神情一變想說什麼卻又臨時改口:“對了,我前幾天剛剛弄到兩張戲票,就是今天下午的戲。我們先去看戲吧”。
    “看戲?什麼戲?”青奮真傻了,精靈領域哪來的戲?
    “是東方神仙山莊庇護領域的戲班子在各領域巡迴演出,這個月剛剛輪到我們這兒了林倩的表情已經恢復了自然。
    “看戲啊這個活動倒是符合林倩的性格,青奮抓了抓頭:“那看什麼戲?”
    “鍘幕案!”
200 鍘美案(一)
    七年。wWW!難得的好年食豐收了,仗也有二年加肅”臨役也輕了,百姓有冤有屈也有個包青天可以訴了,過些時日還有西方什麼什麼國要來朝拜,這可是多少年沒有的事啊。雖然日子還是苦點,但總算有了盼頭,尋常人家臉上都漸漸笑容多了起來。
    但針無兩頭利,有樂的就有愁的,世間之事一往如此。
    這件事知情者舉國不過十數人,但能讓他們皺眉的便是驚天的大事一  包黑子又在捅馬蜂窩了!
    八王府。
    剛剛進宮回來素有國之棟樑之稱的八王爺這回也被皇帝的壓力壓得彎下了腰,回到府中脫下朝服換上便裝,第一件事便是唉聲歎氣。年輕的八王妃親自端過順氣的湯茶服侍丈夫喝下,過了片刻直待歎氣的人氣順了這才開口問道:“是那陳駙馬的事?”
    “還能有其他事讓我這麼愁嗎?”八王爺又是長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靠著椅子一臉的疲憊:“你說包黑子啊,說他不懂事吧,他其實很知道什麼時候該睜眼什麼時候該閉眼,否則也爬不到這麼高的位置。但你說他懂事吧,這回這事又是鐵了心要跟皇上對著幹,搞得所有人下不了臺。仁宗皇帝年紀尚輕,對明君二字看得還重,總不能擺明瞭偏袒自己妹婿,包黑子不賣臉,這所有壓力就堆我這兒了!”
    難得聽穩重嚴肅的丈夫如小孩一般的抱怨,八王妃抿嘴輕笑似乎看得甚是有趣。
    “我說夫人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快給我出個主意才是啊!”聽到噗哧笑聲,趙王爺睜眼看見的卻是王妃的笑臉,不由惱了起來。
    “王爺別急。”看丈夫真惱了,王妃也不著急,轉到身後緩緩給他捏著肩:“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妾身入門不久,對那包青天聽多只是民間傳聞,無非是網正不阿,斷案如神之辭。适才聽王爺所述,這包拯原來也是個識時務的人啊?”
    “哼!何止識時務,沒有金網鑽不敢攬瓷器活啊。”八王爺沒好氣地說道:“他包拯是個清官也是個能官,但他揣摩上意的工夫你休以為比龐籍之流差了。你看那幾次撚龍鬚鍘皇親的事情,哪次不是斬得皇上面上難看心底叫好,八杆子打到都不認識的親戚換來百姓一聲明君的高呼,皇上舒服得很那!再說狸貓換太子的事,宮裡知道的多了去了,可就連本王也因為牽扯太大而遲遲不敢動手,他包黑子關鍵時候就敢下這注!你以為他真是胡亂逞血氣之勇?他是看得准哪!一句話,包拯是好官,但別把他當成呆子!,小
    “原來如此,經王爺一說這包相爺可就比民間傳聞裡的閻羅王鮮活得多,也好辦得多了。”王妃繞過椅子坐下,自個給自個斟了碗茶,她來自民間貧苦之家,遠未習慣事事靠人服侍的生活。這時候八王爺也沒心情糾正她不雅的動作了,兩眼泛光看著自己的愛妾。
    “素來要差使人無非耍知道四咋。“什麼。:他要什麼、想什麼、做什麼、怕什麼。既然包拯愛君愛民又非是不通事務的書呆子,要的是國泰民安。那王爺可以述之以理啊!”
    “按理。可按理說來,陳世美欺君罔上,殺妻滅子,怎麼看都是一個死啊!,小
    “王爺糊塗了王妃端起茶碗嫣然一笑:“小理需給大理讓路啊!”
    開封府。
    網去牢獄探視過那陳駙馬,包拯回到房中剛剛端起飯碗卻聽手下急急來報,八王爺來了!
    “挑這個點來是存心不讓我吃飯了”。包拯笑著對左右說道。三天后鍘陳世美的摺子已經上奏了皇上,皇上磨不開面子找不到開恩的理由只能支吾著應了。可這三天時間想必自己也不會安生,八王爺正是第一撥。
    雖然在自己府裡八王爺把包拯罵了狗血淋頭,但實際上無論政見契合還是私人交情兩人其實都不錯,所謂熟人不拘禮,在開封府門口行過規矩,進到里間八王爺也就不跟這兒的主人客氣了。
    “包拯啊包拯,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揮退手下人,八王爺第一句話就是指著包拯的鼻子如是說道。
    “如何不懂事,還請王爺見教。”包拯站起身來抱手裝糊塗。
    “休給本王裝糊塗,你心知肚明是那陳世美的事!”
    “陳世美欺君罔上,殺妻滅子,無論哪條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罪,王爺可是覺得還有何疑點?。
    “你。算了,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這個陳世美現在殺不得!”八王爺終於直道出了這句皇帝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
    “于情于理於法,有何殺不得?”
    “有人保他!”
    “誰能保得?”
    “西番十四國使節團!,小八王爺一字一頓說出這個名詞,兩人的空間一時靜了下來。
    自宋太祖趙匡胤拳棒打下江山,至今尚未穩固。近鄰大遼強大蠻橫,邊境烽煙時起,歲歲打戰宋朝實已疲憊不堪。直到後來採取了遠交近攻的方針,聯絡大遼以西十四國合力抗遼這才換來了數年的太平歲月。但大遼王也不是省油的燈,強攻不成便改柔取,這些年以黃金珠寶代替刀槍戰馬日日侵蝕西邊的鄰居,十四國聯盟已經搖搖欲墜,這次使節團進京名為朝拜實為測試,假若宋王朝應對一個不是,十四國聯盟很可能就此袖手看大遼大宋打個你死我活。這節骨眼上爆出如此皇家醜聞不飾投人於柄。    這些事情平頭百姓無知,但高官如包拯等卻是一清二楚,八王卓說出這八個字用意已是非常明顯。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包拯以一聲八王爺打破了這沉重的靜寂。
    “八王爺,我們大宋與大遼樓比,兵多嗎?”
    “多!”
    “將良嗎?”
    “喜!”
    “糧草充足嗎?”
    “充足!”
    “武器先進嗎?”
    “先進!”
    “既然兵多將良糧足器利又兼據城而守,為何我朝還要聯合西番十四國才能堪勘鉗制住那大遼?”
    八王爺苦笑,這個問題牽涉太多,豈是短短時間說得清楚。
    沒待他開口包拯已經一番話又說了下去。
201 鍘美案(二)
    包拯與八王慷慨而談。Www,
    “小包拯雖是文人不通軍務。前些年也曾出使大遼。大遼人對宋軍評之唯“懦弱,兩字。宋軍對大遼兵畏如虎狼的姿態包拯是親看在眼裡,更曾聞有傳大遼兵到,數千守城軍士棄城而走,竟遭不到百餘的大遼兵追殺數十裡的醜劇!
    王爺!我朝對抗大遼要取得勝勢,不在添兵添將不在聯絡外國。關鍵只在軍心!”
    八王繼續苦笑,這些自己也知道。但多年以來宋人對大遼兵已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懼。民間傳聞更是描述得三頭六臂直如怪物也似,要振軍心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軍心何在,看民心。民心何在。看君心口強盜踹門。便是三尺孩童也懂奮力反擊;娃兒被擄,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亦會拼死搶奪。為何?他們在守衛自己珍視的東西自然不惜命。
    要正軍心便需得軍士視國如家,視侵略者如入耳的強盜。要正民心。需百姓視國如家,自維護國家分毫利益。而要達成上兩者。就需先正君心。需得君上視國如家,以一家之長治國。故百姓可以忍受天災卻不能忍受**,百姓可以勒緊褲腰卻難忍朱門酒肉臭,王上賜下衣錦錢帛只能換得山呼萬歲,要民心振奮軍心雄起便需賜下另一物”。
    “何物?”
    “天理公道”。
    八王府。
    小咦?王爺面色不善,莫非沒能說服包拯?”年輕的王妃幾分意料之外又有幾分意料之中。
    ,小是啊。本王倒讓他說服了”。八王爺一甩袍袖坐了下來,憋在胸中一口氣直到家裡這才吐了出來小如此這般對寵妃講了:“包拯說的。也是正理啊”。
    ”正理是正理。只是”王妃的眼睛滴溜轉了一個圈:“王爺現在是想就順包拯的意還是繼續辦好皇上的差事?”
    “哦?愛妃還蘇有高招?。
    “呵呵。既然包公述理無效,而且又那麼能說會道。天下的大道理都站在他那一邊了,那也只好來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王爺可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小好好,呵呵,本王這就再跑一趟!愛妃這招果然高啊!”八王爺樂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抬腳就要走卻被王妃攔住。
    ”王爺著什麼急啊?一來您網去過不合適再去。二來這麼跑來跑去累了身子骨您不在意我還心疼呢。這樣的事叫龐太師去不就行了。”
    。龐太師,恩。要請動這支狐狸。本王也少不得要親走一趟啊
    “小王爺您真是當局者迷!這是討好皇上的大好機會。就是您差下人遞三寸紙條去。那龐籍不也得歡得跟小狗也似的搶著上?”
    ”對。對。對!哈哈哈小小狗一樣,愛妃形容得絕妙,真是家有賢妻萬事無憂啊
    小王爺過獎了
    開封府。
    正值午間吃飯,門下突然又有來報說龐太師已經到了客廳。
    。一天一介”今玉輪到他了!”這頓飯看來也吃不安生,包拯重新打正衣著這才前往客廳會客。
    龐籍不同八王爺,他與包公朝上朝下都是死不對盤。後者視他為奸臣,他看前者如頑石,私下裡絕無往來,就如這般為公事前來拜訪也不必相互擺出好臉色。
    包拯到時龐太師正喝著自帶的好茶。開封府素來簡陋他也沒希望包公會用什麼名茶招待他。
    。龐太師!”包公一起手先盡禮數。
    “小包相爺”。龐籍亦回了平禮。兩人這才分賓主落座。
    又喝了二便茶,龐太師這才悠悠開口:“素聞包相爺是我朝第一清官能吏,明律曉法,民間素有閻羅老包之稱。一贊你網正不阿,二贊你無屈望誤斷。本官今日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太師過譽,包拯能有效勞之處當無推辭之理
    。那本官就問了。犯人定罪以何為先?。小
    小以事實為先
    ”橫刑斷量以何為准?。
    。以律法為准
    “可否講情?”
    ”沒有講情
    小可否說緩?。
    ”沒有說緩。”
    。既是如此。你開封府展昭、遊俠歐陽春等一干人犯,以行俠為名身上累累皆是殺人大罪。自漢高祖約法三章以來,無論歷朝歷代。“殺人者死,皆排律法第一條。若是按事實按律法。豈容他們活在你大堂之上?。龐太師猛一拍桌案,茶杯跳起茶水潑出。聲色俱烈須皆張,一時氣壓逼人3
    太師聲勢赫赫說得都是正理小開封府左右侍奉的人聽在耳,收訃二由望向包公,期章他如何反見包公端起茶繃協只汛訣茶,一時竟是無語。
    本以為包公會拿皇上禦封的事來勉強辯駁,自己也早準備了後手,沒想到對方竟然喝茶默認,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可惜此行自己不是來占他上風,話說到此也該進正題了。龐太師端起茶碗又呻了一口。
    “包拯啊,雖然你我素來政見不合,相互也看不上眼,但對彼此的瞭解卻不下於知己之人,老夫接下來的話你當能分辨是真是假。
    陳世美這件事,是對是錯與老夫無關,不放我心上,但皇上的事我卻不能坐視無衷。皇上今招我進宮,言辭間已經非常明確要保他這妹婿,著我來此陳詞,八王也曾傳信於我要我前來走這一趟,包拯,你知否現在你是頂著滿朝的在幹蠻事?
    皇上敬你是忠臣,又承蒙你昭雪了太后的冤案,更難得你是幹練的棟樑,縱有難處亦不願下旨明辦這事,其實他的態度你又豈會不知。當真到了最後難道會眼睜睜看自己妹妹成瞭望門寡,成了大宋上下的笑話嗎?皇家臉面何存?威嚴何存?
    陳世美是犯了律,但犯律的都斬了嗎?展昭能得皇上赦旨加官。歐陽春可以得到你的默認放行,不都是先例?說來說去律法無情人孰無情。現今皇上說情,八王說情。老夫亦來說情,甚至公主皇太后也要你賣這個情。今你再賣一人情便有三利,否則便有三弊!”
    “請教三利!”包公放下茶碗靜聽對方高論。
    “陳世美錦繡文章滿腹文采,昔日殿試你也曾擊贊此乃有實學之人。赦之則國家得一人才,此一利也。
    陳世美雖先有糟糠妻後娶皇家女,但木已成毋若之奈何,更有一兒一女未及成年需要照顧。赦之則妻得其夫,兒得其父。太后向我明言,原收秦香蓮為義女,二人共事一夫,與公主不分大兩個孩子亦視作親孫,何家團睦。此二利也。
    你包拯成皇家心願,皇上自少不得加官進爵,分賞布賜。我知你有大志,皇上支持和高官厚爵絕非不欲之物。赦免之則成全別人成全自己。此三利也。”
    “太師所言有理,包公再請教三弊!”
    “陳世美非無能庸耐之輩,之前翰林行走多有讚美至語,除卻這樁惡行之外人品可謂無失,殺之大宋少一能人。此一弊也。
    宮裡宮外,布釵驕女皆望一夫,殺陳世美只是早就兩門寡婦兩個孤兒。便算說句大不敬話,公主不愁嫁。那幕香蓮背負告夫之名又拖著兩個孩子,你指望她後半輩子要如何度過?殺之害公主為輕害秦香蓮為重。此二弊也。
    你包拯殺皇親打龍袍那是無妨,但這回若真鍘了陳世美,你以為皇上真的對你不會記恨在心?再說句你知我知大不敬的話,皇上看重的不是妹婿的死活,而是你這個做臣子的居然敢違逆天子的意思,有了這介。因頭便算不馬上將你撤職調用你覺得你下輩子還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嗎?殺之未見其利先害自身,此三弊也。”
    龐太師一番的講的慷慨激揚,左右親信聽得心驚肉跳,再望包公之時仿佛他已經沒有選擇。
    包拯聞的得龐籍一番高論。臉色越來越紅最後竟然笑了起來:“太師論調雖高。包拯卻有八字相評。”
    ”哪八字?”
    “不通不通統統不通!”
    “你”自己好心相勸卻遭如此諷刺。龐太師紅色上臉就耍難,包拯不看他臉逕自說道。
    “先說三利不通。
    陳世美品德惡劣殺妻殺子,此等人只是稍一得勢已經如此喪心病狂,假若他朝再得高位更不知有多少傷天害理。才幹越大危害越大,這一利不通也!
    有道是糟糠妻不下堂貧賤交不敢忘,只為榮華富貴便能泯滅人性食兒食女,其毒之處更勝虎狼。寄希望於二女一夫美好家庭。對這等人來說簡直是東郭救狼反為其噬!此二利不通也。
    包拯是有志為天地立命,為百姓立心。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但若為此放過這天理難容的禽獸行徑。他日還有何面目見天見地見百姓見君王。若為此放過這千夫所指的卑劣人,那包拯也只不過是一個打著為民為旗號,實則爛進骨子的蠢蟲官吏罷了!此三利不通也!”
    “你,你  ”包公厲聲反駁直刺得龐籍痰往上湧卡得臉上一片青紫,旁邊親信連忙撫胸捶背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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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鍘美案(三)
    正說你二弊不酒!”包公不管大師死活。wWW,再講步大四
    “陳世美狡詐偽裝,連多年妻親生骨肉亦能下此毒手,蒙蔽世人更是非輕,此正當揭穿他的醜陋面目昭告天下,德才德才,德在才先,有才無德便當入我鍘刀!何來一弊?
    秦香蓮堅韌頑強,獨自侍奉公婆三載,苦苦拉扯孩兒七歲,更能千里進京尋夫,怒告當朝駙馬,此等奇女子豈是你口中諾諾之輩?自助者天助之,世上心正氣直之人盡多小天下之大豈無她三尺容身之所。我包拯敬她氣節勇敢,這開封府便是她應急之地。世間如此等不知多少。何來二弊?
    人活天地間,異於禽獸者無非氣節耳。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不知輕重不懂仁孝,為一己之願罔顧天理公道,尚言迫不得已,此非人哉!包公不肖此行,何來三弊?”意猶未盡包公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歐陽春、展昭行俠天下,殺該殺之人救該救之輩。犯律法卻維護世間正氣,告訴那些土豪劣伸貪官污吏,便是一時或權勢或巧合,能僥倖躲過律法制裁也難逃俠者之刀。包拯的人情賣與他們不賣權勢富貴,若有朝一日查出展昭、歐陽春等錯殺半個好人,我先鍘他們再砍了我這顆黑腦袋!”
    言罷茶碗重重地上一摔,龐太師被這一激猛一咳嗽終於把那濃痰咳了出來,手指顫抖的指著包拯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你”你”我……我
    “太師若耍進宮面聖,老包陪你走一遭。太師若要告我什罪,包拯原告讓與你!”
    “氣殺我也!”龐籍大喊一聲,怒氣衝衝騰出了開封府,坐上轎子架往皇宮飛馳而去。    八王府。
    “聽說龐太師從開封府出采。轎子氣衝衝的朝皇宮而去,結果到了宮門又打道回府呢。”二次失敗,王妃年輕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沮喪之情。猶有心情錄著新到的荔枝。
    “當然,奉了旨辦事結果吃了癟,這樣的事情掩還掩不及哪有急著往外抖的。一時是氣昏了頭,但龐籍何等人,哪會一直昏。這不。沒過半個時辰已經把整次談話給我們附錄一份過來,看來這次他也真心想和我們合作了。”八王爺把一紙信封遞給了愛妃,後者看得極快卻一字不漏。
    “這包公真是油鹽不進呢。敬酒不吃只好讓他吃罰酒了。”王妃起身就往裡走:“我這就備妝進宮去見公主。我倒要看看這包拯到底是幾頭幾臂!”
    開封府。
    清早起來門子已報,公主鑒駕已到。
    “這回卻好。省去了吃半頓飯的尷尬!”早料到這第三日必是皇家人出面,包拯也不意外,尚能和趣一句。
    終究君是君臣是臣,禮法不可廢。包公還是急整衣裝出門行大禮接駕。公主金枝玉葉更兼內外有別,開封府上下閒雜人等都自避到了一旁只包拯展昭二人陪著並一班侍女進了後廳。
    “誤  ”甫一坐下便是一聲歎息,公主眉頭輕皺:“包卿啊,本宮這也是第二次來你的開封了!”
    第一次來至此地還是數天之前,駙馬被以研討文章為名騙進開封府。結果一去不回,等至半天之後方得消息竟然是被包拯給押禁了。包黑子天不怕地不怕,面黑手更黑之名天下皆知,公主心急如焚也來不及跟母后皇兄打招呼自擺車駕便到了開封。結果不但人未討回,更被那秦香蓮視做陳門小妾狠狠羞辱了一番,如今二次前來還是坐在這裡。卻要低聲細語求人,這實叫人情感難堪啊。
    罷了,為了駙馬活命,我這公主的面子又值什麼。一咬牙公主收斂心神喝退手下人等,後廳之中只餘下包公、展昭、公主並一年老嫉接四人。“包卿,本宮此來不是為駙馬說情,而是,而是自來了!”
    “公主何出此言?”
    “駙馬所犯之罪有二,一曰欺君,二甩殺妻滅子,可對?”
    “正是!”
    “那就是了!本宮可向包卿坦言,駙馬他一罪未犯,這罪全是本宮犯的!”
    “公主此言何意?”
    “此事說來羞恥,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了。包卿可知皇兄為何會招世美為東床?”
    “那是皇上看陳世美文章錦繡,儀錶堂堂年紀又正匹配當,不辱沒公主。”
    “差了。”公主略略苦笑:“這樁婚事是我去求皇兄賜下的!”
    “哦?”
    “那日殿試之後。皇兄對世美文章應答甚是滿意,試後便賜他御花園一遊。也是前生冤孽,不知怎的那日我忽心血來潮想看看當朝狀元是何模樣。便悄悄也來到了御花園,誰知這一看便結下了孽緣。
    包卿知我身世也不必避諱。我本在民間長大,即然看中了駙馬不免纏著太后讓我們見面一談,太后拗不過我只好答應。那次見面與禮法不合,但對我卻是一生的珍寶。駙馬坦言家中已有妻子,但盲嫁啞娶並無感情。雖然秦香蓮侍奉公婆丈夫並無差毫之處。只是一不識字二不斷文,彼此間平日裡更無二話也無感情。
    說來不怕包卿說我不知羞恥。那次深宮一談,我愛上了他,他也愛上了我。我不介意他已有前妻,他也不貪圖我皇家嬌女,我們只是作為最普通的男女相戀,如此而已。”
    “公主直不諱言,包拯也不虛套。”包公立在當下:“男歡女愛人之常情,皇家公主亦是人,當朝狀元亦是人,雖他有妻在先,但彼此相愛並無可恥之處。”
    “久聞包公鐵面無情。通透世情,果然傳聞不虛。”包公沒有大斥自己無恥荒淫視禮法為無物大大寬了公主的心,面上有了些許的輕鬆:“之後我便要皇兄賜婚。我想那秦香蓮已多年了無音信,駙馬家鄉這幾年又連遭大災,想來那妻小也不在人世,便故意隱瞞了世美已娶前妻的事免得節外生枝。所以,欺君的不是駙馬乃是本宮。”
203 鍘美案(四)
    公主繼續訴說著:“接著便是天妒美滿了。wwW。我與駙馬恩愛不足三月,那秦香蓮便找上門來。其時木已成舟,難道皇家能背這天大的笑話?駙馬只能裝作不識將她與孩子趕出駙馬府。是我差人前往破廟一手銀子一手鋼刀,要她遠走高飛。誰知那秦香蓮雖然從未讀書,性子卻烈,寧可飲頸刀口也不願相從。也是我差人不當,那陳琪被她感動又難違我命,竟然揮刀自創,這才造就剩下的事情。包卿,本宮所言句句屬實,若你要追究二罪,你開封府大牢把駙馬放出來把本宮關進去吧!”
    好一招釜底抽薪!根子上斷了陳世美的罪,你包拯不是要當青天嗎?那不鍘駙馬鍘公主吧!公主這番話說透了就是這個意思,包拯頓時警覺了起來。
    八王妃這一計甚狠,公主三言兩語把罪擔了自己身上,更不用說人證物證早已備好,萬無一失。這世間豈有真正的天子與民同罪之理,當初包公判皇帝有罪亦只能打一打龍袍,如今若是論公主罪至多不過依樣葫蘆罷了。
    公主的話九分真一分假,經得起查當得起驗,不怕這閻羅老包斷案如神。自已畢再不顧禮法兩眼直盯包公的表情。
    包公沉吟良久,抬眼與公主對視:“如此說來這案子果有曲折,我今只問一句,公主答得爽利駙馬你立刻帶走。”
    “包卿問來。”公主只當包公已經無計可施給自己找臺階下,頓時兩眼放光喜上眉梢。
    “公主派人殺妻殺子之事,陳世美,知,道,嗎?”包公一字一句問道。
    “不知道!”公主低頭一咬牙斷然說道。    “公主!”包拯一聲大喝,驚得公主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當真不知?”
    “當真。
    。不知。”公主和對方明炯眼神對視,不自覺又垂了下去。
    包拯猛一拍桌子,茶碗震起,公主也猛的身子一震,包公又是一聲大喝:“果然不知?”
    “他看著包公那猶如釘進人心的眼睛,那沒有任何雜質只為昭彰天理的眼睛,那不為私利不畏強權眼睛,本性純良的公主不是面厚心黑的政客,她的良心無法讓她在這樣一個人面前偽證一個殺妻誅子的人。“不”字憋在喉嚨裡半天還是無法吐出,終於長袖一甩掩住面容,一路奔出了開封府。
    開封大堂,午時之前。
    大堂上皇太后端坐正位,八名宮女站在身後團團服侍,包公等人下麵站了兩排,陳世美跪在堂下披頭散,龍頭鍘森森立在他的旁邊。
    “包愛卿,哀家也有得一陣子沒見到你了。哀家記得是賜了你後宮行走之便的,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太后先以寒暄打開了話頭。
    “是包拯久疏拜見,望太后贖拜  ”包拯規規矩矩行禮作答。
    “包卿乃我朝棟樑,忙碌自是難免何來罪過。只是忙碌太過也有不利之處。有的時候不妨放一放吧!”皇太后面容慈祥,語帶雙關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皇太后,皇帝的母親至高無上的存在,令行禁止言出法隨,數十年積累養成一股無上的威嚴,便是這麼輕飄飄幾句話包拯已感到雙肩如讓。般壓力壓了下來,包拯唯有沉默以對。
    好一會,太后又開口說道:“包卿對哀家,對皇家都是有大恩的。不說國家社稷,便是為哀家一洗數十年的冤屈,礙于身份禮法哀家不能說聲謝,但這心裡什麼都明白。這次駙馬的事情鬧得皇上公主心煩意亂,哀家由得他們去鬧終究沒有多插一言半語,包卿可知為何?”
    “包拯謝太后體諒!”
    “莫謝。莫謝!你一謝哀家下面的話就更說不出口了。”太后搖了搖手:“八王來給你說理,龐籍來給你說法,公主來給你說情 你包公不枉鐵面之名統統把他們趕了回去。現在公主就在我宮裡站著。要是哀家帶不回駙馬去,今晚她也就陪著去了。包卿,這一趟哀家是不得不來啊!”
    “太后為母之心,包拯明白。”
    “既是明白哀家也就開口了。”太后又頓了一頓:“這陳世美,陳駙馬能讓哀家帶走嗎?”
    “太后,若行此舉,對秦香蓮對夫下人又該如何交代?”
    太后揮了揮手,背後一個遮蓋嚴實的人走了出來,大兜罩帽一去竟露出一張和堂下犯人**分相似的嘴臉。
    “哀家自不會讓包卿難以交代。此人是以千金將性命賣與了皇家,將他替了陳世美,一來可警天下世人,二來也給秦香蓮出一口氣。包卿一直頂住皇上,所求的不就是這兩點嗎?至於陳世美,哀家自會讓他與公主在宮裡呆上一世人,此生再無出宮的一天,這樣的安排包卿你可以滿意
    太后不愧為太后,洞人心察世情,包拯鍘陳世美說得透一些卻也不過為此,這番安排即順了包公的想法又給了他下樓的臺階,真正于人於己都是兩利,橫想豎想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包公沉默了片刻,似在思考,太后容他想得一會這才又說:“哀家知道這一番作為是有些詢私。但能提出昔年運糧案的人,包卿想必能理解這份苦衷。”
    運糧案。
    昔年大遼大舉進攻邊關,戰事吃鼻。國庫裡的銀子就像澆了水的雪一樣日漸消融下去,恰時南方已三年大旱,北方又遇黃河水災難民百萬,更兼貪讀國賊狠刮死撈,民生艱苦雪上加霜。
    眼見國庫已經空虛,剩下最後一批銀兩要麼運向邊關已經拖欠三月的軍餉要麼運向災區賑災,可無論疏忽了哪頭都有社稷動盪之憂。
    包公密奏一案,國庫銀兩先充作軍餉運往邊關,同時以銀漆石塊充作賑災銀兩向災區。行徑山陽府時,賊喊捉賊,治山陽府上下七十九人以石換銀貪污大罪,借機一舉清除盤踮當地多年毒瘤更震懾天下贓官。百萬災民怒火矛頭被轉向山陽及天下貪官污吏,朝廷緩出兩月時間多方籌措總算湊出了賑災銀兩度過了內外難關。包公此案雖然穩住了朝局,但那無數因這兩月拖延而死於饑餓病痛的災民卻無疑都是間接死於他的一言之下。太后此時提起這事,無疑是提醒包拯關鍵時刻現實為大,個人心情只能放在一邊,雖是無奈卻也無法。
    “太后。”包公仰垂手:“昔日運糧案天災**亂世不休,包拯力有不逮未能想出十全十美之法,事後思之每覺慚愧。但人力有時而盡,無人能夾泰山以躍北海。包拯雖愚卻已經使盡渾身解數,無論對朝廷或對百姓皆問心無愧,至今無悔。但陳世美之事卻不能一與並之。”    “哦,包卿有何高明?,小包拯擺明不賣自己人情,太后臉上浮起不悅之情。
    “警天下負恩忘情者,一也。護孤女弱小者,二也。太后所言確是包拯所思,但尚有三者太后未察。”
    “三有為何?”
    “包公所行除替人間行公道,更要替天理行正義。”
    “昔日那些病餓而死的災民,也是你的正義?”包公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太后已經怖然不悅,言出諷刺了。
    包公面色不變:“臣無能,尚不至於行妄自菲薄之舉。出能力外的事,臣不攬為己責自怨自艾。天災**,水患外寇,貪官難民,此乃數十年積蓄之禍患,非一時三刻有仙丹可治。邊關打仗會死人,黃河泛水會死人,惡官禍民會死人,臣一盡己能讓三害死者降至最低,此乃為臣之道為人之道。不切實際但只空談道德者,尋章摘句的書生秀才耳。然陳世美傷天害理為實,落在臣手,當要他為天理公道作個交代”。
    “你自己無能平邊患救災民,便拆東牆補西牆,殺一人救一人。現在陳世美孤身無勢犯在你手,你的正義便要逞威風了?”太后龍頭拐杖重重頓地,怒氣已經溢於言表。
    “太后!”包拯上前一步,雙眼直視至高無上的太尊:“當官至臣這等這般高位者,有的時候確實須以社稷大事為要,不能顧全於每一條人命。但是    。包拯聲音轉厲:“正因為每條人命,每個百姓都刻在包拯心頭之上,每每走投無路,不得不犧牲百姓之時,包拯無不彈精竭慮周詳再四,為的只是少損一個百姓,多活一口人家。若是以此為藉口為理由,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從此怨意妄為,犧牲百姓以謀私利,尚還恬不知恥的號稱國家大義,那便不為人臣,那便當天誅地滅!”
    “好咋小天誅地滅!”太后猛然站了起來,手指遙遙指著包拯:“誰來判你公理大義,誰來判你自私虛偽?”
    “天地良心!”包拯慷然而言,擲地有聲。
    “哈哈哈哈,好個包拯,好個包拯”。太后怒極反笑,渾身顫抖不休。
    “午時已到,將犯人押入鍘刀!”包拯袍袖一甩:“還請太后回宮,開封府血濺三尺,恐驚了太后聖駕”。
    “今天哀家在此,倒要看看誰敢鍘了駙馬!”太后推開旁邊攙扶她的人,兩步來到堂下,一伸胳膊直接墊在了鍘刀口處陳世美的脖子上。
    “哈    哈    哈!”看到太后豁出去了,包拯仰天大笑三聲,雙手取下自己官帽,怒眼圓睜目眥皆裂:“太后捨得一隻手,我包拯便捨得一顆頭!”
    說罷自己也往鍘刀下面一躺,鬥大一顆黑頭伸進了鍘刀口,厲聲喝道:“時辰已到,鍘    !
204 鍘美案(完)
    二工兩邊都是動了真格的,群宮女天緊和開封府衙,州比大驚失色。wWW。連拖帶拽將太后和包公從鍘刀口下面拖了出來。
    旁邊展昭見狀,此時已經破臉更不容節外生枝,一閃身搶到鍘刀旁,手握鍘刀用力鍘下,哢嚓一聲血濺三尺。陳世美的頭顱骨碌碌滾進了面前的金盆之中。
    太后但覺眼前一陣黑,手顫抖的指著包拯:“好你個包拯,好你個包拯!你是全然沒把哀家當回事,沒把皇上當回事啊!你殺得陳駙馬,哀家難道就殺不得你嗎?來人,給我將包拯亂棍打死!”
    一群太監領了懿旨,手持棍棒就要上前。開封府眾侍衛忙不迭將包公團團護住。
    “反了!反了!太后連連叫喊,正在局面亂成一團之時,本來緊閉的開封府門被人推開,宮裡一位有品級的公公正腳下生煙的往這裡趕來。一邊跑一邊高喊:“皇上有旨,刀下留人!皇上有旨,刀下留人!皇”
    話喊到一半他自個咽了回去,鍘刀旁的地上滿是血跡,一卷草席裹住了一具無頭的屍身,還有一個面目模糊的腦袋在金盆中,脖頸上血跡未幹。
    “還是晚來了一止啊!,小那太監捶胸頓足:“都是半路上被那瘋子耽擱了大事,你說這節骨眼上怎麼京城裡還能遇上瘋子呢。包相爺。這旨也不用讀了,您快隨咱家進宮面聖去吧。”
    “什麼旨意?皇上赦免駙馬了?”
    “咦?太后?”太監這才看見太后也在堂上,忙不迭跪下連連磕頭,口稱死罪。
    “天殺的奴才。哀家問你什麼旨意,你光顧著磕頭幹什麼?。
    “是,是。皇上下旨赦免陳駙馬,但奴才路上被一個瘋子拉扯了半天。終於還是晚來了一步,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太監說漏了嘴也不敢說謊,磕頭如搗蒜。
    “你    你們都串通一氣謀害駙馬,來人,給我將這奴才一併打殺了”。
    “包相爺救我,包相爺救我”。那太監可不敢躲閃,只能急急向包公求救。
    “太后!”包拯果然站了出來,官帽重新戴回了頭上:“臣這就要回宮繳旨,臣這顆黑頭,還是讓皇上來砍吧”。
    “哼”。太后重重哼了一聲。腦子開始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雖然身份尊貴,但終究不能輕易處死大臣,否則皇帝顏面上也是下不來的。
    “起駕,回宮!”
    “恭送太后!”    禦書房。
    皇帝看著下麵的包拯,將手裡奏章往桌上一扔,歎了口氣說道:“包愛卿啊,你說,聯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臣頂撞太后,該當死罪
    “哼,死罪!你要是一死。世間百姓人人都會說你鐵面無私,主持公理正道,為弱女子申冤不畏皇權。而殺你的聯就成了千古昏君。遺臭萬年。所以聯不但殺不得你,還得給你大大的褒獎,上諭往全國年輕的皇帝鼻子裡。多了一聲。手中茶碗重重往桌上一頓。
    包拯低頭,莫言不語。
    “誤!”好久,皇帝又歎了一口氣:“包拯啊,你給我說實話。你當一個臣子卻抗聯的旨意,你的忠字到底放在了哪裡?”
    “陛下包拯抬頭,肅然答道:“臣忠於陛下,更要維護陛下的利益。您是天子,天子牧萬民,萬民的利益便是皇上您最高的利益!”
    年輕的仁宗突然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包拯知道這事兒到這兒就算結束了。剛網退到門口。皇帝又問了一句。
    “包拯啊,要是這次聯真的保下了陳世美,聯是一個昏君嗎?。
    “陛下,律法無情人孰無情小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並無可厚非。但,皇上,您,是,天,子”。包拯斟酌著言辭。
    “天子,天子”多,好一個天子!天子不是人!”
    戲落幕了。林倩緊緊抓著青奮的手。轉頭看著後者略帶激揚的表情,知道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包拯身上。恐怕沒注意到自己想讓他看的東西。
    “你覺得陳世美該死嗎?”林倩問道。
    “該死啊!”青奮挺奇怪。這個問題有歧義嗎。
    “你不覺得,其實陳世美有很多的原因和苦衷嗎?一個沒什麼感情基礎,盲娶啞嫁的鄉下媳婦。而且八成可能性還已經死在了家鄉的天災裡。這樣的情況下再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有錯嗎?”
    “關鍵不是在他娶了誰,而是在於他對待找上門來的秦香蓮的態度吧?殺妻滅子。這種事情說得通嗎?。
    “那要是你是他,你會怎麼辦?”
    “這咋,  。青奮抓抓頭。似乎這是個比較難處理的事:“我現在說不好,但無論如何我不會拋棄自己的妻子,無論是什麼原因,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
    “那就好林倩拉著他的手:“我不長於戰鬥,很多時候可能不能陪在你身邊,陪著你出生入死。但記住你現在說的話,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論有多麼充分多麼服人的理由。都不要忘了
    “這是當然的事,你怎麼了?”青奮其實還是有些心虛,雖然之前通輯令的任務裡他是“被犧牲。”但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可以光明正大拿出來說的事。不過最多也就那種程度了,所謂拋妻棄子這種事情。自己無論如何是幹不出來的。
    “沒什麼,突然看戲看得有些感觸,恩。女生的浪漫情結罷了。”林倩沒必要拆穿對方身上那殘留著還沒消散的其他女孩的體味的事。體內流著獨角獸的血之後。她的鼻子也漸漸變得靈敏異常。
    “對了,咱們之前不是約好了要一起改手錶的事嗎?叫上張一淘和段菲,我們現在就去改吧!”林倩換了個話題輕鬆了氣氛。
    “那介,  我們這次沒掙到錢啊!”青奮有些鬱悶這次的行動。雖然說是戰略性收穫,但畢竟沒有實錢到手,現在別說去歷練修行了。就連改手錶的錢都湊不出來了。
    “沒關係,我有錢!”
    “啊?哪來的錢?”
    “具體的事情沿路上再說。走吧,忘記你的任務你的修煉,這十天,你是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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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江湖無聊
    葛喝喝喝群人從左邊殺了討妾六                 “啊啊啊啊”又是一群人從右邊殺了過來。wWW!
    青奮無聊的在一旁看著妖魔鬼怪亂舞的人世間,正義的人士和同樣正義的人士相互廝殺,最後剩下的只是一地的屍體和殘破的世界。
    某年某月某日,太原太白醉酒樓上。
    “劍乃百兵之王,其餘十八般兵器盡皆稱臣!”一票持各種長劍短劍的人士嗷嗷叫著。
    “刀乃百兵之霸,其餘十八般兵器見者低頭!”另一票持各種夫刀小刀的人士同樣吼吼的嚷叫著。
    青奮還是低頭吃著面,山西麵食天下一絕,這刀削麵可比兩邊腦殘爭執的話題有趣多了。
    來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一個月,現在武林裡最熱鬧的事情莫過於刀聯與劍盟之爭。這事的起源說來好笑,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某一天閑著沒事打起了口水仗,你說劍好,我說刀強,兩人引經據典各不相讓。這場口水仗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本來只是文人酸病作 誰曾想竟然將武林人士圈裹了進來。刀聯先成立,擁立那個寫刀的文人為聯主,隨即歹,盟也跟著拉起了山頭,同樣擁立那個寫劍的文人為盟主,兩下開始爭鬥不已。以青奮眼光看來,這事裡面肯定有一些野心家在作祟,只是最底層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卻是咋呼得最凶,真把刀劍之爭當回事了,大有要或刀或劍一統江湖之意。
    “口舌之爭可以免了!”一個敞著懷,露出胸前黑毛,腰懸一口純金吞口配刀的漢子一揮手,運起內力大聲說話將大酒樓內爭吵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說得也是,我們都是武林中人,要比的終究還是硬功夫!”劍盟那邊一個看上去三十上下年紀,青布文士巾紮頭,。看此人腰間懸一口龍泉寶劍,全身光鮮富貴,光是劍柄上那顆碩大的明珠就不知價值幾何。
    “這也未必!”漢子搖搖頭,說道:“我們相鬥已經快三個月了,雙方兄弟損傷都不小了。”
    “那又如何?怕死的話刀聯的人可以認輸,從此棄刀用劍,或者自認刀是二流兵器也可以啊!”劍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俠傲氣無比的接上了話。
    “我看不如就由第三者來做評斷吧!如果劍盟輸了,從此退出太原府,要是我們輸了,也是一樣。”漢子沒理會那不知所謂的年輕人,好像沒這個人般依舊和那中年書生說著話。
    “也無不可!”那中年書生一捋鬍子,把眼睛投向了青奮:“那就他吧,這位小兄弟尋常人家,就由他來做評判!”
    “啊?”青奮大吃一驚,自己已經儘量收斂,裝得比常人還常人,怎麼還是被捲進武林紛爭來了。四下望望這才現,太白醉酒樓整整一層二樓上,除了刀劍兩邊的人以外就只剩下自己了。想想也是,正常人看著這麼幾十號人動刀動槍的架勢,不跑就奇怪了。果然偽裝一道博大精深,自己還是不夠細緻。
    “那就這位小兄弟吧。”漢子站起身來,走到青奮身邊一抱拳:“某家北平胡漢桑,江湖朋友抬愛,送了我個綽號一刀兩斷。今天和對面那些使劍的朋友有些爭端,煩勞這位小兄弟做個公道!”
    “啊,啊。”青奮快將嘴裡的面咽了下去,這一瞬間他又開始後悔自己裝得太像。要是早告訴這些人自己是使刀的,也會武,那他們橫豎也不會讓自己來做公證啊。真是世事難料啊。
    “某家這就表演一手刀法,過會兒那邊的朋友也會演一手劍法”小兄弟看看哪邊更高明,直說就是了。”這胡漢桑也不介意青奮看上去有些呆傻,逕自說道。
    “啊,好,好!”青奮有些呆傻狀的點點頭,這時候也只能繼續裝下去了。要是讓兩邊人知道自己其實會武。一定會被懷疑是對方的托,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刀重揮砍,勢走磅礴小故用刀之人必定心胸開闊,有的是男子漢大丈夫氣概。”胡漢桑口中說話,手從腰間緩緩拔出了大刀。旁邊有相隨的人知道他要表演一刀兩斷的絕技,連忙送上一根手腕粗細的銅杖,兩人分持兩頭站定,將中間讓給了何自在。
    只見壯漢持刀卻不忙揮出,反而是沉息良久,慢慢才舉起刀來,動作緩如蝸牛。接著突然翻腕一刀落下,疾如閃電,快似奔雷。一刀劃過,某聽得如裂厚紙般的聲響,那銅杖果然一刀兩斷。
    刀聯的人頓時喝彩聲一片,便是劍盟的人也有不少支吾之聲,想來是心理想叫好,卻又強憋著不叫出來。
    雖然只是支吾一忘。詛表達出來的讚歎未必就不如對面強         ……
    旁邊分持兩端的人,一人將半截杖交給劍盟的人檢查,一人卻將半截權遞給了青奮。
    青奮低頭一看,切口光滑燦爛,確實網剛切開無誤。劍盟那邊好像也是這個結果,並無作弊的嫌疑。
    那胡漢桑又是哈哈一笑,討過身邊之人的佩刀,如法炮製將自己的刀也是一刀兩斷,分別又送給了劍盟和青奮查驗,以證明自己的“一刀兩斷”乃是真功夫,而非用了什麼寶刀寶劍。
    青奮看了也暗暗點頭,度、角度、運氣、使力都不錯了,算得是用刀入了門。
    刀聯已經顯過威風,劍盟的人又如何甘示弱。那個方巾文士也長身而起,向青奮一抱拳:“在下長洲田平,也請這個小兄弟一品劍術。”
    說罷也不用旁人幫忙,腳下一勾將一把四腳圓凳勾得飛了起來,右手明珠長劍出鞘,手腕輕動嗤嗤數聲,眾人只感一陣眼花,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凳子已經落下,長劍也已回鞘。
    板凳落下,田平輕輕托住。大家這才看明白,田平竟然是在凳面上刻了一個大大的“田”字!
    用利劍在木板上刻字,這種事情就算是小兒亦能辦到。但如果是一寸七分厚的上好楠木,而又要求整個字通透表裡呢?這活計就算是木匠來做也需要用斧鑿刻上半天,更遑論是以劍為筆,憑空刻字,更要瞬息而成。不少人暗自揣摩,倘若自己與這田平對敵,豈不是連他出歹都看不清,就已經被他在臉上刺了數劍,那是非死不可了。想到這裡,不由慶倖今天刀劍兩邊是文鬥而不是武比。    青奮低頭仔細看那“田”字,中間的四塊田的部分都只有分毫與周圍木板相連,看上去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塌下去。但就是這個搖搖欲墜更彰顯此人功力圓熟,多一分則掉了,少一分則沒了這驚險的感覺,似危實安,劍術已經收由心。
    這人的劍術要更高明一些。青奮比較兩邊,高下已經有了判斷。
    “劍走輕靈,重刺擊。使劍者必定氣質儒雅,風度不凡。這個小小兄弟,你覺得我剛才這手劍術與胡師傅的刀法孰高孰低啊?”這田平傲然問道,顯然胸中已經有了十成把握。
    劍盟的人固然是哄然叫好,刀聯的人也沒力氣反駁,他們臉皮還沒厚到無視事實的地步。
    青奮剛剛要宣佈自己評判的結果,忽聽隔壁雅間簾子掀起聲,緊接著便是一個蒼老聲音傳來:“既是刀劍之爭,當要拿出刀法的精義,胡漢桑那點微末道行,如何能代表刀聯?”
    劍盟眾人一見此老身形,頓時面皆變色,反看刀聯卻是大喜過望,好像十年大旱盼來了雨露,數人高叫了起來“何自在!百勝刀王何自在!何老師在此,看那些用劍的還有什麼好賣弄的!”
    青奮只見一個清瘤老頭走將出來,青布長袍背背一把鬼頭大刀。這刀又厚又長,看上去不下四五十公斤,要是尋常人這把歲數這個模樣,這麼一把大刀壓也壓死他了,但看這個百勝刀王步履輕快,竟是沒事人一般。
    何自在看也沒看一邊臉色忽紅忽青的一刀兩斷,大踏步走到中央,背後鬼頭刀手出刀落。劍盟眾人被他氣勢所迫,竟然集體退了一步。
    再看時原來他不是對著自己出刀,只是對著那把寫了個田字的椅子砍了一刀。
    按百勝刀王的身份,這把椅子就算是鐵鑄的也該要一刀兩半了,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刀光過後,那椅子卻依舊好生生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不見任何異狀。
    看到眾人目瞪口呆不知何解,老者何自在哈哈一笑,伸出袖子輕輕一掃那椅子,椅子哢嚓一聲,分成左右兩半齊齊摔到,竟是沒半分不對稱之處,連田字中間一豎都是剖得整整齊齊,甚至連到在地板上都只出了一個聲動靜。
    “好刀法!”刀聯的人大聲喝彩,其聲勢比剛才劍幕更加哄然止。響。
    常人若是用力猛砍,或也能砍開一些東西,但定是木屑橫飛,裂口枝椏縱橫。此刻何自在刀劈厚木凳卻紋絲不動,比那一刀兩斷的境界又高了數籌。
    “好刀法!”青奮也由衷讚歎,若是用的血刀這樣輕薄鋒利的神兵,自己也能砍出這個效果,但若用如此一把沉重笨拙的鬼頭刀,那除非已經練至舉重若輕的境界,否則斷難揮出如此一刀。就以刀法而論,自己是不及眼前這老者了。
206 江湖無聊
    聯的人到底要不要臉,你們到底是派誰出來比劃。WWw。叫個,有沒有一點江湖中人的口齒?”田平臉色青,斷然喝罵道。
    “嘿嘿,我們剛才只說好比刀法比劍術,又沒規定過各自只能派出一人只比一場。你們也可以繼續派人啊,只要在這位評判小兄弟吃飽喝足離開這太白樓之前,你們想派多少人都可以啊!”用刀的人倒也不是全是五大三粗腦子裡長的全是肌肉,馬上就有人強行狡辯。這番話倒也不是無懈可擊,但對方百勝刀王往那裡一站,就算口水仗打贏了又如何?對方要賴帳自己有收賬的本事嗎?
    田平正被這些用刀的無賴氣得七竅生煙,突然自己這邊的角落裡又是一個聲音響起,把他也嚇了一跳。
    “何老師垂名三十餘載,刀法自然是好的。我練劍不過區區二十年,本想藏拙,此時也只好勉強出來獻醜了。”角落裡聲的是個戴斗笠穿道袍的人,聽聲音也就四十來歲。    何自在心頭一緊,知道劍盟上層也和刀聯一樣,對太原這裡放心不下,同樣派來了援兵。
    說話間那道士也站了起乘,口裡的話暗藏機鋒,斗笠一摘已經露出了真面目。
    “在下無名劍客吳承平。百勝刀王何老師,還有這位小小兄弟,我這手劍術還請你們品評了!
    說罷左手抓起桌上一碟花生米往空中一拋,右手長劍拔出,舞若銀光飛瀉柳絮飄舞,看他動作也不是很快,也沒有何老師那一份霸氣,卻是瀟灑自在。
    說是長,實是短,眨眼間風平浪靜,吳承平手橫長劍,劍身上一溜躺了幾十顆花生。那滿滿一碟花生米竟然在瞬息之間被他用長劍接住,無一錯漏。眼力之准,劍法之精當真驚人之至。
    “好啊    ”這次又輪到劍盟哄鬧了。青奮突然覺得很有趣,他現這事開始有點意思了,像錄皮一樣一層一層的,他開始真的想知道,這事最後究竟會走到哪一步了。
    “何老師,您以為在下這手劍術和您相比如何?”那吳承平將花生米抖落回碟子,不緊不慢的問道。
    何自在哼了一聲:“不相伯仲!”
    “那你的意思呢?小兄弟。”吳承平很自信的轉過目光,微笑著投向了青奮。
    這個無名劍果然比百勝刀王要奸猾得多!青奮暗暗想道。其實兩人剛才的表演,就難度而言確實可謂是不相伯仲,甚至於何自在還要顯得更加圓熟老辣一些。但那個老人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劈了椅子,這在外行人眼裡看來,當然是比不過吳承平的接花生花哨好看。
    “我覺得”都挺好,平手,平手!”青奮裝模作樣的說道。吳承平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刀聯的人卻是松了一口氣,暗道運氣不錯。
    “這介”你們看我也不懂武藝,你們鬧得太玄虛我也分不清高下啊。不如這樣”青奮繼續裝著老實人:“我想啊,你們能不能打一架”我說的不是真打,而是那種慢慢的打,然後邊打邊解釋能讓我看懂聽懂,最後誰打輸了,不就代表哪一邊比較弱。而且連我這樣的外行都能明白的話,也就沒人會質疑這個決斷的公正性了吧?”
    “慢打?”兩邊同時有人叫了起來。
    慢打其實也是一種格鬥的方式,雙方同時放慢度,意在拆招,但如果實力有差距,就算度再慢,勝負也是不會改變的。
    “也可!那咱們就都不用內力,比一比刀法劍術誰更能克制誰。”何自在先冷笑一聲表示無異議。剛才吳承平暗諷他只仗了內力的便宜,現在他可要讓對方把這句話咽回去。
    “有何不可!”吳承平微微一笑,欣然接受。慢打是一件很耗體力和腦力的活計,對方武功雖高,但畢竟年事已高,精力衰竭,耗上半咋小時辰自己便可穩操勝券。
    當下打掃桌椅板凳,支開了一塊場地,雖然不甚寬敞,但好在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樣條件,也說不上不公平。
    “請了。”吳承平自認晚輩,當先進招,劍勢側指就向對方左肩刺去。
    “刀走正,劍走偏。尤其刀劍相鬥,劍更要避免與刀在中路對決。”對方劍來得很慢,何自在還有餘暇解說兩句,這才應變還招,鬼頭刀一立在身旁,若是對方一劍依舊刺來,一定先傷了自己的手。
    “此招立地成佛,守中帶攻,若是劍應對不當,立失先手。”吳承平也跟著解說對方的招數,手腕靈動,劍尖忽而上挑,直指對方咽喉。
    “劍重靈動,刀無論如何不可能比它更靈活。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是故拙勝巧,大勝”見對方變招,何自在鬼頭刀往肩後一扛,正是藏刀式。鋒對鋒,刃對刃,雖然看似笨拙,卻是以大破小之局。
    吳承平劍勢一縮,腳下步伐運動圍著何自在繞起圈來了。他的步伐也刻意放慢了下來,讓所有人看得明白。只是他這麼一繞,何自在也只能陪著他繞了起來,兩人刀劍憑空比劃不聞一聲相交之聲,刀招劍招每每出到一半就各自換招。看上去猶如老牛拉破車慢吞吞,但兩人的神色卻越來越肅穆,額頭上手心裡汗水漸顯,刀劍雖緩,但在空中卻出破空之聲,已經各自動上了真力。
    兩人就這麼你來一招我還一式的鬥將了起來,網開始的時候兩邊人還有吆喝叫好的,但到後來漸漸只聞“唔哦”之聲,所有人全神貫注於這場比劍之中,再沒有人能夠去分心喝彩了。
    見一場高手比鬥更勝自己三年苦練,更何況比鬥兩人還解說得如此詳細,就是師傅親授也未必如此盡心,一時間忘了這是刀劍之爭,只想再看下去,多得一刻便好得一刻。
    青奮內功已經頗有根底,刀使得也不錯,但關鍵是其間要理無人指點,全然只是憑藉實戰經驗,沒有一個完備的體系,而劍術更是一塌糊塗。現在兩人講述的都是刀法劍術中的基礎道理,對旁人來說或許有一兩句話正能點透他們心中疑惑。但對青奮來說,兩人每比哉一招,每說一句話,他都是增益一分,心中難免連呼痛快,只希望這種瞌睡遇上枕頭的事越多越好。
207 人外有人
    “束劍往,堪棋半個時辰,吳承平寺度依舊,何自戈傑不亂,但面上已經微微泛起紅潮,七旬老人,功力雖高,體力終究是跟不上了。WWw!吳承平根本不與他決,每招應對都是不過不失,就是一個拖字。顯然是早就有所謀 “這樣的打法幾近不要臉。但旁人卻又說不出什麼。刀聯的人有眼明的無不暗罵卑鄙,什麼無名劍客。根本就是一個無恥劍客!
    何自在這時候也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套,連出狠招,又賣破綻。但吳承平也遊歷江湖幾十年,經驗老到,更重要是自己勝券在握,無所謂冒險突進。故還能好整以暇的評價著對方刀招,將其中的圈套和破法一一點出。
    他們誰贏誰輸青奮都無所謂,以力勝之固然是一招,以智勝之又有何不可。這個百勝刀王既然作為刀聯的代表,他的智力不及也就代表了 “刀”不及“歹,”輸無可說。    眼看刀聯已經是有敗無勝,突然樓梯上傳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這當口居然還有人敢來這裡吃飯?兩邊人皆將視線投向了那邊。
    樓梯口最先冒出來的是兩個手柄,都是黑色棉線密密纏繞,顏色已經有些陳舊,看得出是久用之物,但保養得極好,由物及人,此人也必是一個細緻的高手。劍柄之下露出一蓬不加任何打理的漆黑頭,常人頭長成這樣那是邋遢。但這人卻給人以異常灑脫張揚的感覺。再接著出現的就是一張與頭匹配的俊臉,憑良心說,這小子五官長得很不錯,卻有著上挑的眉梢和掛著嘲笑的嘴角,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本該是不招人喜歡,但在此人身上卻有一股奇異的魅力。
    “小荊棘?”樓上起碼有一半的人叫了起來,只是叫聲淒慘無比好似鬼嚎一般。
    “這麼熱鬧。又在爭刀劍誰強?不如我也參一腳吧!”那個叫荊棘的人已經走上了樓板,青奮這才看清楚他背後那兩柄傢伙,那是一刀一劍,這小子竟然是刀劍雙修,插進這刀劍相爭的局面裡當真有趣的緊了。
    “刀劍之爭?嘿嘿,當真有趣得緊,我看你們再打半個時辰也未必分出勝負,大家時間寶貴,我來幫你們省省時間吧荊棘壞笑著伸手拔出了刀劍,眼看就要插進中間的戰局中去。
    “姓荊的。休想要搗亂”。看來這個叫荊棘的人很出名,而且很善於搗亂。但能搗亂到出名還沒被人亂刀砍死,本身實力也是不容蕊
    幾個性急的傢伙已經跳將起來,各拔刀劍想去攔阻,但荊棘的武藝確實和他們不是一個檔次,一聲長笑響起。接著便是乒鈴鎖榔的武器落地之聲,一眾江湖人士抱手的抱手,捂腕的捂腕,竟是沒一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一招,甚至大部分人連他是如何出招都沒看清楚。
    責奮自是看清楚了,論招數而言這個荊棘並沒出什麼奇招,只是出手奇快,幾乎是對方剛剛起手,他的刀夕 已經砍在了對方身上。其中另有一股異樣的感覺,非是簡單的“快”字可以描述。
    “小什麼刀聯劍盟,你們這樣的鄉下把式的瞎胡鬧,讓天下人以為刀劍就那麼回事。累得我跟著你們一塊丟人荊棘森森冷笑:“你們沒自知之明不打緊,但搞得江湖上烏煙碎氣就委實讓人看不下去了。那個什麼百勝刀王,什麼無名劍客的,你們先看本少爺一招,看得下還有臉的,再來爭什麼刀劍第一
    何自在與吳承平兩人自荊棘一上來已經收住架勢,此時更是提起十二分的謹慎就待對方來南  卻見荊棘卻不是針對他們,刀背輕拍卷起了一塊豆腐皮,然後一刀揮過,那豆腐皮便從中分成了兩塊。不是變成兩個小塊,而是變成了大小不變,厚度只有原來一半的的兩塊!
    何自在臉色頓時變了。這是豆腐皮不是豆腐塊。本來就攤得飛薄,幾乎入口可化。
    再加上這東西軟綿綿不受力小挑在半空一刀橫切兩半,比自己的刀劈椅子難了何止十倍。
    青奮也自訝然,他當年見過血刀老祖飛馬揮刀,帶走人鼻尖上絲而不傷人分毫的絕技,與這荊棘相比也不過伯仲之間,但後者卻比前者年輕了只怕四十歲還不止!
    荊棘看到眾人呀色,又是冷笑一聲,似乎笑這些井底之蛙見識淺薄,這等刀術也值得大驚小怪,右手劍又挑起一枚大蒜,出劍點、刺、削、斬,隨即橫劍接住。眾人再定睛看時。那枚大標…二讓錄去了外皮,米溜溜躺在劍了六              ”
    吳承平自認城府深沉,此刻見了這等精、准、快的劍法也不由為之一栗,自己若與此人相鬥,對方一個照面當可取自己性命。
    荊棘刀劍之技震驚四座,兩邊的人竟然連驚訝叫好都給忘了。
    “小早聞荊少俠乃忘憂谷傳人,一身武學驚世駭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既然少俠要調停此事,劍盟今天就賣你的面子,這場比鬥就算和局。
    。同樣是震驚,但吳承平反應要比何自在快得多,雙手抱拳,一通場面話既捧了這個荊棘,又給刀劍之爭留下轉圈餘地,處事可謂老辣。相較而言刀聯那邊就遜色多了,何自在武功雖高,但這些人情世故,勾心鬥角的勾當卻是陌生。加上自己這一大把年紀,被個可以當自己孫子輩的年輕人一招而敗,還有什麼臉稱什麼百勝刀王,滿臉臊紅一言不,跺了跺腳,大踏步下樓去了。
    一時的熱鬧非常的太白醉二樓,眨眼間變得冷寂無聲,就留下兩個年輕人打量著對方。
    “我就說那些人有眼無珠只會自吹自擂,連你這麼個高手放在一邊都認不出來,還自稱什麼刀王劍君,這臉皮那得是多厚啊?”荊棘扯著嘴角對著青奮說道。
    “哪裡哪裡,沒你高,沒你高”。青奮連連謙讓。他金鐘罩六關已經將成,雖然比兵刃造詣是不如之前那兩人,但若真個動手自討還是贏面居多,生死相鬥更是有十成的勝算。不過他這話也是實話,和面對這個和自己同樣年輕的年輕人相比,自己又確是有所不及。
    “當然不能跟我比,但比之其他人,已經算是難得了!”這荊棘倒是一點不謙虛。同是張揚自信,在他說來卻不給人以討厭的感覺。
    “小這樣的年齡這樣的修為,除了師兄和寥寥幾人以外,你是同齡人裡我少有看得上眼的幾人之氣  我請你吃飯!”
    荊棘揮手叫上來了那哆哩哆嗦的片刻後杯盤羅列,各種好菜好肉,新鮮時蔬美味果品已經鋪設了滿滿一桌子。
    山西麵食雖然好吃,但吃面終究還是不如吃肉。眼見對方如此爽快,青奮自也不會太酸,欣然入席,通過姓名這就算是江湖上的朋友了。
    “什麼刀聯、劍盟,全是一群妄人在瞎鬧荊棘兩杯酒下肚就打開了話匣子:“江湖自天龍教解散之後二十年來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風波了,大家安逸悠哉,多少高手都是在自家後院和朋友酒桌上“練,出來的。像那個什麼百勝刀王,原來只是哪個偏僻角落裡猴山上的老虎,現在被這刀劍聯盟一吹捧,居然連他自己都飄飄然了,當真好笑
    荊棘冷笑連連,青奮也聽得搖頭。包裝、廣告、造勢,後世的造星一條龍,能把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轉瞬間老母雞變鴨的打造成天王巨星,只沒想到江湖中竟然也有這麼回事。其實那何自在刀法並不錯,甚至那一刀兩斷也是有真功夫的人,只是多大能耐擔多大名號,名過其實那便有害了。
    “對了,荊棘”你是哪門哪派的啊?青奮問道。
    “小你沒聽過我的名字嗎?。荊棘很是訝異,江湖中人不知道自己名字的還真是異類。
    “我也是在自家後院練出來的,現在網出前門!”青奮苦笑了一下。自己降臨世間太短,刀劍聯盟又亂哄哄遮擋了大部分的視野,現在真的還沒搞清楚武林的格局。
    “你不是!”荊棘搖頭,他能從對方身上嗅到血腥的味道,不過對方或有隱情,他也不是喜歡刨人私底的人,略一頓隨即說道:“我出身忘憂谷,師從逍遙子。忘憂谷不是什麼門徒鼎盛的大門派,穀裡就是一群喜歡逍遙自在的世外高人。這次刀聯和劍盟的狗屁之爭我師傅覺得其中必有隱情,所以讓我和師兄出來調查。順便阻止這些蠢蛋自相殘殺。”
    荊棘話是這麼說,不過看他的表情,顯然對這些“蠢蛋。的性命看得不是很重。
    青奮聽了對方的來歷,突然心念想起一事,說道:“忘憂穀?那月華神龍穀月軒是你什麼人?。
    荊棘聞此言,臉上顏色突然變得有些著急,有些意外,有些生氣,青奮看在眼裡,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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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人外有人
    月華神龍。wwW,,荊棘眉頭跳!“谷月軒是我師兄。他…洲豫咋小外號了?”
    青奮察言觀色,看出對方似有幾分不悅之意,但話已出口也收不回去了,只能繼續說道:“前些時日無意聽人說起,好像是一個叫錢三通的人和一大群人在酒樓喝酒,無意中說起江湖上的新一代,評了最傑出四公子,為的就是古月軒。因為他成名一戰是在月華之下,黃河之中,以仙氣功逆江吸水,如蛟龍出江,如瀑布逆流。技驚了四座,震懾了排教和黃河九曲寨的人馬,化解了一場無謂的血鬥。所以錢三通送了他一個月華神龍的號。”
    “無所不通錢三通!”荊棘咬牙切齒,突然轉又殷切的問道:“那這四公子其他三人分別是誰?”
    青奮看他從上樓一來一直對萬事都不掛心得模樣,這會兒卻突然的熱烈,顯然這個答案對他很重要。但自己還是只能老實回答:“還有傲劍山莊的破日銀凰傅劍寒,丐幫的笑臉麒麟蕭遙和少林寺的斂眉獅子虛真。”
    “豈有此理!”荊棘猛一拍桌子,拍得杯盤都跳了起來:“連虛真那個悶禿驢都能排上號,我荊棘哪一樣不如他四個?排教那一戰我也有參加,黃河九曲寨的人統統是我對付的,為什麼江湖中人只記得他古月軒就記不得我荊棘?”
    只這話青奮也只不知道該如何接了,只好又夾一筷子菜塞進了嘴巴。正尋思該說什麼,突然間腹痛如攪,額頭上汗出如豆,內息翻湧,分明是中了毒的跡象。
    中毒?自己練功有成後多久沒中過毒了?青奮想明白自己處境後吃驚更甚。要知道內功號稱排斥一切非我,對毒藥的抗性本來就極強。倒不是說自己已經百毒不侵,而是不應該這樣無知無覺直到作才明白中了招。
    其實也是青奮還是和中國流的用毒高手接觸的少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倘若內功有成就可以免瘦毒素,那毒藥早從武林消失了。
    外國的毒藥大都講究效率,見血封喉立時斃命是他們追求的目標。而中國的用毒則花樣百出,潛伏、隱忍之道亦是衡量毒藥優良與否的標準。所以與其說是青奮鑒毒能力太低。不如說是他遇上了用毒的高手。
    “咦?青兄,你怎麼了?怎麼”這是中毒了?”荊棘只比青奮晚了一刹那就現了他的異狀,他的表現也打消了青奮剛才一刹那對他的懷疑,雖然對自己下毒這件事對荊棘來說既無動機也無必要,更不符合他的性情。
    青奮來不及說話,口侯頭一動。哇一聲將剛才所有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接著又運指如風封住腸胃周圍的穴道,毒藥一定是剛剛吃下去,先要阻住毒性的繼續擴散。又點了心脈周圍諸穴,減緩了全身血液的流動,這才掏出百寶丹式的解毒要服下。但這種大雜燴式的解毒藥。對於一般的毒藥或許還有效,但對這樣無聲無息的劇毒,能鎮一鎮就算得不錯了。
    青奮已經盤腿在地,閉目運功。他功力善不足以逼毒,但卻可以控制身體循環減慢再減慢,儘量延長毒的時間。一旁荊棘本也掏出了自備的解毒藥,但再一看青奮的情形,自己的解毒藥恐怕也不濟事了。自己的內功也未達至能替人驅毒療傷的地步。醫、毒天敵,情形雖拙,但還是只有找大夫一條路好走。
    太原也是名城大市,荊棘翻身就要去尋這裡的解毒聖手,卻聽樓梯又是微微輕響,來者好像還怕荊棘不知道自己大駕光臨,還有意無意咳嗽了兩聲。
    “師叔?”荊棘的聲音有些怪異,不過青奮此時哪裡還有細心去分辨這許多,只聽師叔二字,如果以常理而斷,荊棘的長輩應該有足夠的內力幫自己暫時壓住毒性吧。
    “呵呵小荊棘還記得師叔,很好,很好,有良心,不枉我親自下廚為你們整治了這一席飯菜。”那師叔的聲音聽上去陰冷異常,連笑起來都是寒風颼颼的,令人不由為之寒顫。
    “這毒是你下的?”
    哼,本來這是為你準備的。誰曾想你竟然光喝酒不吃菜,而那笨小子光吃菜不喝酒。此毒若有酒做藥引,當要三天后才作,毒性不會如此猛烈,但卻更加纏綿刻骨。
    算你小子祖墳埋得好,有人替你頂了缸!”
    “你”我哪裡有得罪你,你竟然要下如此毒手?”
    “你沒得罪我,是你師傅得罪我了!罷了,這些陳年往事和你這小小輩多說無益,這顆藥你拿去,可以鎮住毒性三天,然後你將這小子送回忘憂穀,就說是我給逍遙子出的題。只得七成藥效,真是浪費了我的孔雀膽
    青奮聽到這裡已經神智模糊,這毒藥性子極烈,縱然他現在血流只比死人稍快仍是已經向臟腑蔓延,接著就覺得嘴裡被塞進了一樣很苦很澀的東西,再然後就天旋地轉,人事不知了。
    昏昏沉沉,青奮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 空氣是清的,沒有血腥味。水是甜的,沒有血腥味。中午的太陽直直照了下來,透過大樹的枝葉將斑斑點點的陽光照到了自己的臉上,暖暖的。
    自己枕在林倩的腿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午後的休閒。佳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滑動著,勾起細細的麻癢。
    “讓我騎一下。”青奮閉著眼睛說道。
    “你說什麼?”清脆的女生略帶不解的聲音傳來。
    “那讓我摸一下。”青奮退了一步。
    只女聲不說話了。
    “好吧,最低限度,讓我親一下。”青奮忍痛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去死吧!這個色鬼!”女聲尖銳的終於爆了。青奮突然覺得全身上下幾十處穴道被人下了重手,宛如無數把利刀插了進來攪得自己五欺六腑一陣翻滾,疼得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眼睛一睜,什麼藍天白雲都消失了。這裡就是一間草廬,鼻尖盡是中藥的味道,眼睛裡是一個清秀的少女,正憤怒地將銀針往自己穴道裡亂插亂拔!
209 穀名忘憂
    泊雲!看看你都把人家折磨成什麼樣了。WWw,醫者父母心 捌譏是紋樣對待病人的?”一個有些胖的半老頭呵斥著那個將青奮當成*人體模型亂扎針的少女。
    “爹!你不知道他剛才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少女紅著臉朵著腳:“這樣的輕薄無禮之徒是怎麼進穀來的,還不快把他扔出去!”
    啊,啊。想起來了,青奮這時候大概回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中了荊棘那師叔的毒,看樣子現在還是被送回了忘憂穀。嗯嗯,那接下和…
    “你看,你看,他又在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在打什麼壞主意!”沈湘雲指著青奮尖叫了起來。
    “咳,咳。我剛才昏迷中一時胡言亂語,或許無意中衝撞了這位姑娘,還請多多包涵。”青奮半真半假連聲咳嗽。他剛才被插了那幾十針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是姑娘學藝尚不精純,狂怒下認穴沒那麼准,再加上那時候自己意識已經有幾分清醒,護體氣勁自生,否則說不定真稀裡糊塗讓她給插死了。
    “看吧,我就說這個小兄弟不會是什麼輕薄之徒。既然是夢話,人家又那麼大度的道歉了,你怎麼還咬著不放,一點氣度都沒有!”神醫人坐在青奮床前,頭卻扭回去看著自己的女兒。青奮趁機對著小丫頭做了個鬼臉,更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爹!你看看他在幹什麼?”沈湘雲都快撲過來把指頭點到青奮眼睛上了。
    神醫奇怪的轉回頭。看到一切正常的青奮一副真名其妙又帶幾分諒解的表情,越覺得是自己女兒無理取鬧。
    “你們都欺負我,我不管了!”沈湘雲帶著煙的跑去屋子去 遠遠還傳來她的聲音:“我叫荊棘來殺了他!”
    草廬內,青奮和神醫大眼瞪小眼,兩人同感尷尬,瞪了一會還是青奮先開口:“啊,看我失禮的,還沒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客氣,客氣。說來你中毒也是被忘憂穀的家事牽累,不見怪已經是大度,如何還說恩情。”這神醫面目樸實,看上去很是謙和忠厚。
    “不,不,救命之恩如何能一言帶過。晚輩雖然力但若有真有需要差使之處,請前輩萬萬不要客氣。”青奮這話確實出自肺腑。神醫一生閱人良多,聽對方說得真誠,心下又多了幾分好感。
    “對了!”神醫突然想起一事:“逍遙子要你醒了就去見他。給你下毒的人正是他的師弟玄冥子。”
    青奮這中毒一躺就是七天,下床出門一見陽光都覺得有些刺眼。玄冥子的毒確實不凡,青奮只感腳步虛浮,渾身真氣不凝,正是大病初愈之像。
    這忘憂穀佈置得真有些神仙的味道了。看地勢確實是在一個山谷裡,抬眼望高處雲霧繚繞,青松翠拍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不絕於耳鼻。神醫的藥廬真正就是幾間草廬圍一個院子,但搭得精緻恰如其分,好像嵌進了風景中一般,讓人難以增刪一分。
    沿著碎石小路,神醫領著青奮前往逍遙子的住處。一路上向他解說穀內種種,忘憂七賢等人。竟是渾沒把他當外人。
    逍遙子的住處比神醫的草廬正式了許多,雅致而不失氣派。青奮進去見廳堂內多有一些字畫古玩,雖然自己不懂,但也能感覺到定是些有來歷的東西。
    “青奮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青奮見到一個童顏鶴,精神奕奕的出塵老者站在桌邊鑒賞一副山水,當知是逍遙子無疑,連忙上前行了大禮。
    “免禮。免禮。你毒傷初愈,莫要久站,座下吧。”逍遙子人未動作,青奮已經覺得一股力道將自己托住。內功練至如此不慍不火,綿密如實物的地步已經不單單是一句功力深厚可以形容了。青奮心中讚歎,答了聲“是”就坐了下來。
    逍遙子終究還是並心他的身體為要,先搭了搭脈博,確定毒性已除,這才開始說話。
    “我徒荊棘已經把事情大致都與我說了,說來也是我師門不幸連累了你,老夫深感抱歉。”
    “哪裡哪裡”青奮連忙站起來:“荊棘兄雖然性子外揚,但處事公道仁義,為人豪邁,我很是佩服的。神醫前輩和您對我更有救命之恩,連累一詞請不要再提起了。”
    “嗯。”逍遙子笑著點點頭,示意青奮坐下:“雖然青少俠大度寬容,但此事終究我心有愧疚。這樣吧,老夫醫術占卜、琴棋書畫、拳打腳踢都還略有所長,若是少俠不棄,我願以一門學問相贈,以略表補償之意。”
    二,一晚輩就斗膽開口了,請您收我為徒吧!,
    青奮走出逍遙子的住地,來到谷中溪邊對水自照。雖然從中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但儀容卻沒變成花貓。一直以來都是沈湘雲照顧自己,看來還是該跟她和解才是。
    至於拜師一事其實逍遙子之前也已經有所預料,畢竟名師難求,聰明點的年輕人得此機會必定是求拜師。只是收徒一事茲事體大,師徒就如父子,講的是相繼傳承,師父一身絕藝要傳於後世,門派的精神更要繼承下去。所以歷來越是名師,擇徒越嚴。資質、品性、性格無一不需詳加考察,出一個師門敗類,整個門派甚至歷代祖師都會臉上蒙羞。所以對於青奮的請求,逍遙子需要一段時間考慮考慮,而青奮這段時間還是就在無憂穀裡養傷。
    受了如此劇毒,橫豎一兩個月是練不了功了,總得做點什麼吧。正一邊捧溪水喝著一邊琢磨間,突然聽得細碎腳步聲響,本能抬起頭看,卻見小溪對面,一個紫衣麗人行步走來,手持一具短琴,卻是來這裡洗琴的。
    漂亮女人青奮見得多了,甚至自家林倩也是美貌與氣質兼備的佳人。但她們都是凡人,活在凡世之間的凡人。青某人第一次覺得段譽未必一定是個白癡,看到一個女人就叫“神仙姐姐”這種事其實還是有點靠譜的。    對於這個洗琴的紫衣麗人,什麼肌膚如雪,眉目如畫一類的形容詞統統可以省下了,反正就一句話,青奮直覺得這女人清麗脫俗的好像不該生活在人間,在她身上簡直感受不到一點煙火的氣息。
    “你姓青是嗎?”紫衣女子看著溪對面的呆頭鵝,微笑著輕輕問道。
    “啊,啊,是,我是青奮!”棄奮有些張口結舌,這個世界上還是存在能令他緊張的人物存在的:“你也是住在這裡?”
    “對”。紫衣女子說完這個字,便低頭將琴放入溪中,讓流水從琴上洗刷而過。
    青奮砸巴了一下嘴,正考慮是該說“小姐貴姓”還是該說“小姐家住哪裡,我有空去坐坐”。正衡量間,突然身後響起略有熟悉的女聲。
    “就是那了!荊棘,就是那個色鬼輕薄我!”沈湘雲大叫著。
    “他都中毒得只剩半條命了還想輕薄你,我怎麼不知道他是個如此好色不要命之徒?”荊棘的聲音有些懶懶的。
    “你給我精神一點”。沈湘雲死命拖著不情願的人往這邊挪:“他是你帶來的,你必須要給我出氣!”
    一對小男著拖拖拉拉的來到了溪邊,青奮還蹲在那裡,扭回頭看這大小姐到底想幹什麼。
    “幫我修理他!”沈湘雲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青奮。
    “兄弟,毒傷怎麼樣了?。荊棘笑吟吟的問道。
    “毒素都清乾淨了,只是還要調養一兩個月。”青奮也笑道。
    “哦,那有沒有興趣當我師弟啊?”
    “我倒是想,逍遙子前輩說他還要考慮一段時間。”
    “那是老頭還要看看你的人品、悟性。
    ”
    “喂!你到底是幹什麼來的?”沈湘雲在一邊越聽越不對勁,連連跺腳:“我是叫你來修理他的,你怎麼反過來要叫他留下來!”
    沈湘雲拉著荊棘的袖子亂扯,荊棘卻是理也不理。
    “湘雲,怎麼了?”對面紫衣女子笑著這這面說道。
    “咦?仙音姐姐,你也在這兒?”沈湘雲好像很單線條,這時候才現僅僅一溪之隔的仙音,隨即叫道:“仙音姐姐,幫我把這個人趕出忘憂穀啊!”
    “為什麼呢?”仙音還是很溫柔的微笑著。
    “因為,因為他調戲我”。沈湘雲漲紅了臉,痛訴青奮的罪狀。
    青奮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痛恨到這樣的地步。別說自己是無心的,就算是故意的”那當然不可原諒。可問題自己當時真的是在做夢啊,要如何才能讓這個小女生明白呢?
    “原來他是個壞人,那交給我吧。仙音笑著把頭轉向了青奮:“怎麼樣,青奮,改日有閑有興趣來聽我彈一曲嗎?”
    “當然好。”青奮連連點頭。
    “那下月十五,月亮升起的時候,還是來這裡找我吧!”仙音將琴從水流中取出來,用一塊白絹擦拭乾淨,留下一個約會,邁著碎步猶如一朵紫雲般的離開了。
210 穀名忘憂
    位是誰啊。wWW。,青奮紋時候才想起問荊棘眾紫衣女子柵才”來歷。
    “她是仙音。忘憂穀七賢之一。其實我還是勸你還是不要來赴這個約會,什麼琴琴畫畫的,整天沉迷這些東西哪還有時間去練功。”荊棘搖搖頭,對“閒人”們的荒廢時間在這些副業上表示難以理解。
    “你才什麼不懂呢!”旁邊的沈湘雲哼了一聲:“你當別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除了練功就知道睡覺,像頭豬一樣,什麼都不懂!”
    “嗯,那你還喜歡一頭豬?”荊棘沒事人一樣的吐出這句話來。
    “誰,誰喜歡你了?”沈湘雲臉頓時紅得像塊紅布。
    “我說你喜歡的是我了嗎?”荊棘歪著頭反問。
    “你”你也欺負我,我恨你!”沈湘雲跺著腳捂著臉跑開了,好像是哭了。
    “你這麼欺負她,沒事吧?”青奮有些擔心的問道。
    “哼,你欺負她的時候想沒想過有沒有事?”荊棘哼了一聲反問。青奮一縮脖子,現自己果然沒有說這話的立場。
    “另外,我來找你也另外有事的。”荊棘雙手反握了一下,做了個松活筋骨的動作:“既然你毒傷沒事了,那我們打一架吧!”
    “荊大哥啊,我才月網醒過來,手腳軟得像麵條,現在打架不是找打嗎?”青奮無語了,這個荊棘簡直就是戰鬥狂。
    “嘿,大病初愈正合多運動,鬆開身體。少囉嗦,不用內力只比招式,看劍!”說是看劍,荊棘卻是以指代劍,一劍刺來。
    青某人連苦笑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不以刀劍見長,這方面就不用獻醜了,腳步一虛,左手搭對方手腕,右手五指成爪已經反擊荊棘咽喉。
    荊棘不閃不避,左手高高舉起握成刀狀,當頭便是一刀劈下。這一刀簡單淩厲,樸實無華,深得刀法精髓。只是一刀斬下,青奮所有招數成空,不得不避其鋒銳。荊棘再進,刀劍齊展猶如鳳凰展翅,齊齊殺來。    只是一招已經占得上風,青奮無法再退,索性以攻代守。雙手一合,童子拜觀音之式和荊棘對擦而過。
    青奮胸前的衣服裂出了一個“”形的裂痕,而荊棘的肩膀上也吃了青奮的雙掌合擊。
    “你輸了!”荊棘收回了“刀歹”:“你還未練至招意並的境界,出招還是比我慢了一瞬。”
    “是!”青奮也知道是自己輸了。自己出招前還有一瞬間的思考,這使自己剛才的招數被荊棘閃開,只打中肩膀而沒擊中額頭,這個縫隙就是自己和真正一流高手的間隔。
    “不過你有這個資質,好好休養吧,等你養好了,我們再正式較量!”荊棘說完話就想轉身離開,卻被青奮叫住了。
    “等等,我還有事。”
    “什麼事?”荊棘略帶奇怪的問道。
    “扶我回去,我沒力氣走路了!”
    飯桌上,沈湘雲將一根青菜放進嘴裡,使勁的咬來咬去。青奮看著那雙兇狠瞪著自己的眼睛,同時為自己和那根青菜感到悲傷。
    “咳!”飯桌上這氣氛實在詭異,神醫一頓飯吃得著實難過,不得不找話題改變氣氛:“青奮啊,你以前是少林弟子嗎?以你的年紀,一身金鐘罩能練到如此境界,尊師是哪位啊?”
    啊,我不是少林派的。”青奮連忙回答:“我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些秘笈,所有武功都是照著書本自行修煉,並沒有師承門派,以前也沒在江湖上怎麼走動過。”
    “這樣啊。”神醫頜點頭,如此武功的年輕人,如果說是曾經行走江湖,自己無論如何不該一點風聲沒聽過。但倘若他真的沒有名師指點而是自己練功練到這個地步,那這天資就更加了得了。
    “對了,你體內有一條蠶後,那是怎麼回事啊?”神醫閒聊般的隨口問道。青奮卻如遭雷轟,都忘了自己肚子裡還有那條鐵板證據了,神醫怎會不知那是什麼玩意兒,這下該如何解釋自己剛才所說的沒行走過江湖這碼子事。
    “那個”青奮面露為難之色,最後還是說道:“說來不怕前輩笑話,晚輩是蠻洲人,在家鄉時與一女子有些情感的糾葛。一年前我自覺練功小有所成,就想來中原長長見識,可她生怕我看了花花世界就忘了她,於是硬逼我吃下了那麼大一條蠶後。”
    “原來如此”神醫點點頭:“這蠶後培養頗為不易,便是在雲貴五毒教裡也只有上層人物才能擁有小兄弟看來家門來歷不簡單啊。”
    “哪裡哪裡,我家徒四壁,雙親早亡。沒半點來歷!”青奮連連揮手,要是自己被當成了什麼五毒教要員,就算忘憂穀不以此為忌,但想拜入逍遙子門下那也是想也休想了。
    “小玉雖然是五毒教裡的人,也曾數次邀我入教,但我對那些毒蛇蜈蚣的實在不感興趣,所以都拒絕了。
    比起使毒下盅,我還是對硬橋硬馬的真功夫更感興趣。
    雖然資質不差,用功也算勤勉,但自己關門造車終究還是不解之處甚多,如今難得有機緣來到忘憂穀得見逍遙子前輩,還請神醫為我多說兩句好話。”青奮話說得九真一假,神醫光憑一面之詞自然難以分辨。
    “以你的武功路子,其實去少林拜師更為合適。為何不請逍遙子一紙書函代為引薦,反而一定要拜他為師呢?”神醫醫術精湛,為青奮驅毒多日早已經明瞭他的武功路數,自也是疑問不解。
    “這個”青奮為難了一下,最終還是回答:“少林寺不許吃肉喝酒!”
    “哈哈哈哈。”神醫哈哈大笑,拍了拍青奮的肩膀,覺得這年輕人甚為有趣。
    “成天就惦記著喝酒吃肉,練功打架。和荊棘一樣,酒桶、飯桶、木頭人!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會喜歡你,真是瞎了眼睛!”沈湘雲似乎是把對荊棘的怨氣一併轉移到了青奮身上。
    神醫拿這個女兒頭疼得沒辦法,青奮卻是臉皮夠厚,區區一個小姑娘的孱弱詛咒能奈他何。荊棘和神醫看樣子都已經搞定了**分,有他們出面說項,自己留下來的可能性已經大增了。,
212 仙地染血
    個月的時間重傷垂死兩次。wWw.青奮說匠道背也是夠竹,心若說運氣好那也是夠好。需知要賣忘憂穀眾賢的人情,江湖上夠資格的人兩隻手就可以數過來了。以青奮的武功和聲望,若非機緣巧合,便是他拼命去賣也未必見得便有這個資格。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青奮醒來只覺得腹中饑餓。回憶起之前身受不輕彈內傷,但此時略一運氣,只覺得神清氣爽,真氣流動順暢異常,沒半點掛礙之處,甚至比受傷之前似乎更通暢幾分。
    “你醒了?”逍遙子在一旁打坐運氣,感覺到床上人有動靜這才告一段落。
    “是!又多虧前輩相救了。這次勞前輩耗損功力,真是心有不安。”青奮內功修為已深,一做內視再一看逍遙子的模樣就知道這兩天是逍遙子以內力幫自己疏通了淤塞的經脈和理順了走岔道的真氣,這樣以內功助人療傷,雖然快捷而且對受功者有益,但施功者未免因此元氣大損,便是逍遙子這等凡入聖的修為只怕也許靜修三月才能彌補得回來。
    “區區功力不算什麼。”逍遙子笑著一擺手:“來,給我說說那刺客的事,他武功家數如何,身形聲音又有何特徵。”
    青奮仔細回憶,將與蒙面刺客打鬥的全過程都細細說了出來。說到關要處,更站起來動手比劃。他現在武功已經不俗,眼力更是精准,竟將當時的場面還原得點滴不漏,要害地方更是分毫不差。
    “他刀法雖然厲害,但我覺得那不是他本家功夫。”青奮比劃了最後那一式刀中夾掌:“這一掌不知道是什麼名堂,內含炙熱千里之氣,焚人筋骨,毀人真氣,當真厲害得緊。若非我練得金鐘罩最擅堅韌。受此一掌只怕當場就會給蒸成乾屍。”
    “嗯!”逍遙子捋著鬍子點點頭:“那刀法是華山朝日刀,華山派現在算上幾個經年不下山的元老,總共練成的人也不過七八個。但最後那一掌卻更非同小可,那是天龍教三絕之一的赤地之招,看來此事牽扯不”
    “天龍教?”青奮又聽到了一個新鮮名詞,好奇問道。
    “天龍教的事情日後你自然知曉。日前所言拜師之事,”逍遙子面帶微笑,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青奮何等人,送來的枕頭要是都不抓住那就當真傻得緊了。當下連忙跪倒在地,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
    “師傅在七,弟子青奮給師傅磕頭了!”
    “嗯。”逍遙子受了他一拜,算是認可了這個徒弟,等他站起身來立在一邊這才說道:“徒繼師業,重傳承。逍遙派曆承五百餘年。至你已經是第二十三代弟子了。說到武功一道,我們也算是有所建樹,稱得上有過人之處。但逍遙派真正的精神卻是在鋤強扶弱,匡武林正義,扶百姓家生。你若能武功高強為師固然喜歡,但若是以武橫行,仗勢欺人,只需幹出一件對不起天地良心之事,為師定會毫不猶豫取你性命!”
    逍遙子話說到後面已經是聲色俱厲,青奮聽得耳裡,毫不懷疑他的決心,忙又跪倒在地,稱自己一定做個正人君子。    “起來吧。”逍遙子這才面色稍緩,讓青奮站起身來:“逍遙派以逍遙為名,當然也沒那麼多的繁文瑣節,只要你大節不失,其他的一任你自在逍遙。”
    “是。”青奮恭敬的立在一旁。這不是裝模作樣。對於那些真正的大俠,青奮從來是非常尊敬的。
    “既然入了逍遙派,那便不能不知道我們門派的來歷。”逍遙子端過旁邊的茶碗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逍遙派立派於前朝,其時有一道人嗜武如狂,不但喜歡和高手切磋武藝,更喜歡收集各種武功秘笈,取長補短更精研武術之道。後來道人找上了當時軍中第一高手的岳飛岳元帥,為他為國為民的情操而心折,甘心為其驅使。直到後來岳元帥被冤死於風波亭,道人這才逍遙於江湖,創下了逍遙派,行俠仗義,為萬民立命的精神也一併傳了下來?
    逍遙派不求江湖稱霸,所以從來香火不旺。我這一輩只有師兄弟兩人,我那師弟也就是之前將你毒倒的那人。
    他因為掌門一事而憤然離開忘憂穀,雖然行事激憤頗有邪氣。但尚未聽聞有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我對他心中有愧,也不好將他抓回來。你日後行走江湖遇到了,記得要有分寸。”
    “是!”青奮暗暗吐了吐舌頭,遇到那老毒物還要有分寸,當人師叔真是佔便宜。
    說到這裡,逍遙子起身從旁邊書架上取下兩冊書來遞給青奮:“你武功已有根底,築基的部分耳以跳過了。少林金鐘罩是一等一的內功,你也沒必要再改路子。這本《道氣蓬萊功》化天地以融萬物,與世間任何武學都不衝突,你拿去練習,當有助於內功修為。”
    接著又遞給他另一本稍厚的書:“你長於拳腳甚過兵刃,但行走江湖需知己知彼,刀劍之學亦不可輕廢。這《逍遙刀法》和《逍遙歹 法》,雖然是逍遙派入門武學,但刀劍真義已經包含其中,你拿去仔細研讀,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
    “是。”青奮接過兩本書,一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說得他一時間心緒有些澎湃。自己練武也那麼多年了,一直都在瞎子摸象的瞎琢磨,時到如今終於有一個師傅可以傳道、授業、解惑。那些天生就有師傅的人不知道珍惜,大概也只有像自己這樣的人才能感覺到,老師的珍貴。
    說話間門外突然響動,一個精瘦乾巴,唇邊留著一縷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看青奮先是一愣,隨即指著他笑了起來:“你叫青奮是吧?小夥子不錯,不錯!”
    “啊?”青奮不知道來者是誰,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誇自己,有些傻愣愣的站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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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仙地染血
    個月的休養,青奮傷勢凡經好了七七八醫卿知海匹不通神,雖然這段時間裡逍遙子並沒有答應收徒弟的事,但他還是用藥物和針炎的法子替青奮疏通筋絡,擴張氣脈。wWw.青奮自己估計,自己的出力起碼比之前強了一成不止。
    沈湘雲那小娘皮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估計其實心裡也知道那次純屬是意件,折騰了幾天也就把青奮“調戲。她的事兒給忘了,現在青奮寄宿在草廬,一切衣食住行都是她打點,沒半點遺落之處,讓青奮很羡慕荊棘這傢伙好福氣。
    另外說起荊棘,這小子在穀裡沒呆了幾天就被逍遙子打出去了,說是刀聯劍盟的事兒好像又有了些線索,要他咬住尾巴。臨走時見了一面,荊棘非常愉快的表示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盡全力再將青奮送回病床上去,要棄某人這段時間多多練功,免得到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進了墓地。
    眨眼已經到了十五,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匆匆吃過晚飯,天色才剛才擦黑,青奮已經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溪邊。
    方至竹林外”丁叮咚咚一陣清泉流水之聲已經傳來,青奮不由放慢了腳步。這是一曲歡快的曲子,春暖花開之際,冰河乍解,溪水快樂地流淌著。兩岸邊草木吐出了新芽,枝頭上小蟲子也剛剛醒來,第一批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略帶涼意的風呼呼吹過,帶來春天的生機。
    這曲春之曲洋溢著初春萬物盎然的生機,青奮如身臨其境,停下腳步靜靜傾聽著。不知過了幾許時候,曲音緩緩終結,飄散入無聲的風中。
    “是春天”。青奮走出竹林,果然是仙音正坐在溪邊。還是大半個月前的地方,此刻鋪了一張軟墊,置了一張矮案,那天的那具短琴就放在案航  仙音此時正按著琴弦,微笑的看著自己。
    “是春天嗎?你聽到什麼了?”    “流水、鳥鳴、蟲子、花草樹木,對了,還有風聲!”青奮一口氣說出一大堆,然後連他都奇怪,簡單的幾個音階組成一連串曲調,為什麼自己能聽出那麼多的東西。
    “呵,和我想到一樣,你還真的可以聽出我的琴音。”仙音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露出春天一般的笑容:“青奮,你想學琴嗎?。
    “啊,你教我嗎?那當然好!”青奮有些意外的驚喜:“不過,為什麼仙音你會想起教我彈琴呢?我記得好像荊棘他們都不會吧。”
    “這個仙音微微苦笑了一下:“荊棘也好、穀月軒也好,還有這穀裡的其他幾個年輕人,當中也有樂感天賦不差的人,比如荊棘的樂感就很好。但他們或者是只專心習武,或者是有其他考量,總而言之,整個忘憂穀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技藝沒人傳承。看著大家一個個,總之就是我想收徒弟了
    青奮肚子裡暗笑,原來仙女一般的仙音也有這麼世俗的煩惱,聽她一席話真是覺得親近不少。不過自己說想學琴也不是假話,林倩樂器玩得也不錯,尤其蕭吹得很好聽,自己一直就琢磨學個樂器能與她合奏。至於學琴耽擱的時間”反正磨刀不誤砍柴功,事實已經證明,這些雜學對自己的心境提高很有幫助,而禪宗武學越到高處,越需求心境。
    “嗯。那我需要改叫你仙音師傅嗎?。
    “別貧嘴了,繼續叫我仙音就好,快過來!”雖然被小小調侃了一句,但仙音心情很好,不介意這個有些不正經的徒弟。一邊催促著他快過來聽課,一邊從身邊的包袱裡取出另一具琴,看來是早就備下的了。
    青奮正樂滋滋一腳踏上水面的圓石要過河,突然時面竹林內一鼻風聲響動,青奮臉色頓時變了。風中有腥味。這是殺氣,有殺手!
    殺手將殺氣藏得點滴不露,剛才聽了半天的曲青奮一點都沒察覺,此刻既然露出行蹤,那便是動手之時了?
    仙音也現了有殺氣對準了自己,猛然轉頭卻是來不及了。她不習武藝,雖然長久浸泡音樂之中讓她的感官遠常人,但便是明知有敵來襲,她也沒辦法作出適當的反應。
    殺手落地,彎刀如圓月般斬下,撕風裂氣出一陣猶如鬼哭的聲音。
    青奮力貫雙足使出了全力,被神醫擴張的經脈第一次全力貫通真氣,整個人好像彈簧一樣射了出去,十余米的距離瞬息而至。
    半空撲下來的高手雖然黑布蒙面,但眼睛裡還是露出了一絲訝色,在他的資料裡,忘憂穀除了荊棘和穀月軒之外。縫以仇紋個年紀的高弄才是六不管怎麼說,青奮泣踏步階存愕在 仙音的面前,殺手哼了一聲,圓月彎刀轉了一道弧線,竟然在轉瞬之間修改了刀路,一刀如閃電劈下正向青奮脖頸砍來。
    人在忘憂穀裡閒逛,青奮隨身都沒帶傢伙,倉促間只能反手肉搏。敵人居高臨下合身下斬,青奮一側頭一抬手,猴子偷桃正向殺手下陰襲去。
    這招可謂是卑鄙下流外加非常有效,尋常人外功再練,能練到這個部位的那可是十分稀少。那殺手果然眼神中冒出冷氣,被青某人這下流的一招激怒了,臨空身子竟然突然一縮,明明下墜之勢猛然一止,乍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拔高了幾分。青奮看准對方下落之勢一爪打出,高手相鬥所爭只是寸毫,這殺手突然滯空,青奮這一爪頓時異落到了對方大腿上,對方護體真氣更是堅韌之至,好像抓到了一塊韌牛皮,五指幾乎沒使上力。
    幾乎只在同時,殺手的刀也已經落下來了。此人刀隨意走,青奮縱然側身卻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彎刀落下圓月墜地,一刀還是砍在了青奮的脖子之上。卻聽得金屬撞擊聲響,殺手的彎刀沒將青奮一刀斬,反而彈了開去,震得虎口微微一麻。
    金鐘罩?殺手大驚。能吃下自己這一刀,金鐘罩非六關以上不可,少林寺什麼時候又出了這等年輕高手?
    青奮脖頸上中了一刀,雖然沒傷但也震得血管經脈一顫,他的第六關在剛才聽琴的時候隨著樂聲剛剛封成,其間還有不純熟之處,而這介,殺手內力實在深厚,便是尋常鋼刀在他手裡也是切鐵如腐,如是換成片刻之前的青奮,恐怕這一刀已經削下了腦袋來。    兩個男人在打架,仙音雖然因殺手的出現大吃一驚,但也沒亂了分寸,手指撫在琴弦上,凝神運氣“當廊。一聲琴音彈出,音調之高,穿透力之強,深夜裡傳出數裡之遙,示警之意再明顯不過。
    “哼!”殺手終於第一次出了聲音,雖然只是一聲冷哼,但也足以讓人聽出這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此時兩人都已經落地,忘憂谷的高手聽到仙音的琴聲示警。隨時都可能趕過來。殺手橫下心來也只再有兩招的機會。
    右手彎刀一式夜戰八方,刀光如網將青奮裹在當中。霎時間青奮已經身中數刀,身上衣衫被砍得破破爛爛,雖然沒造成什麼傷害,但只見刀光閃耀連成一片,晃得眼睛都幾乎睜不開,急猛刀招之下,殺手突然無聲無息踢出一腳,輕輕巧巧正踢向青奮下陰。
    這一陣堅刀猛攻,青奮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殺手更是摸得清楚,這小子只是六關修為,罩門未成,下陰正是防護不到的要害。
    一腳正踹中對方的襠部,殺手此招已經運足了陰力,足以斃了青奮。但一腳踹實卻感覺空空如也,這一腳和剛才對方那一爪一樣,打空了!
    縮陽入腹?殺手暗吃一驚,這是金鐘罩七關才能具有的能力。莫非這小子還隱藏了實力?
    是不是現在都追究不及了。四周圍風吹來的味道已經不對,忘憂谷的高手都已經飛奔而來。殺手不再戀戰。猛攻三刀逼開棄奮,反身就要抽逃。這下輪到青奮不放他走了,龍爪手連連搶攻,殺手武功雖高,但被對方纏上竟然是脫身不得。
    殺手眉毛猛然一立,彎刀一收,左手單掌開碑一掌劈出,青奮只覺一座泰山壓頂而來,幾乎瞬息就壓得自己無法喘息。
    一掌而來青奮根本無從躲避。身後就是仙音。一咬牙心一橫,雙掌一合聚全身之力和對方硬拼掌力。殺手的真實實力這時才展現出來,掌力如山崩如海嘯,青奮只感覺全身好像被放進了正卷著十二級颱風的海洋,周身筋骨都差點被一掌拍散了。
    眼前全是金花,青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只是全想著要護著身後的人,全仗一股硬氣撐著自己沒有仰天便倒。那殺手見這小子居然接得住自己的聚陽一掌,心下也是意外,此時竹林處聽聞一聲清嘯,數枚石子夾雜風聲已經打了過來。那殺手反刀磕開石子,知道今晚機會已失,合身一縱跳上竹梢,三躥兩跳已經不見了人影。
    青奮眼看大敵逃走,心情一松,喉頭上又是一股鮮血湧上,耳邊聽得仙音的呼叫之聲,再也支援不住,撲通一聲仰天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213 君子師兄
    位是棋叟。wwW!那天溪邊你著該有個映消遙子七石洲貽道。
    “哦,想起來了,最後打暗器的那個!”青奮到不是認出他的樣貌,事實上打暗器的人長什麼模樣他都沒看見就暈過去了,現在能認出來,全憑對方那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不錯,不錯。當時你自個都快保不住了還擋在仙音前面,我棋叟最喜歡這種血熱心活動年輕人。
    對了,仙音一直關心你的傷勢,昨天一直守在這裡剛剛才回去,既然你醒了,那就去跟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棋叟撚著自己的山羊鬍子,笑眯眯的說道。
    “既是如此,奮兒你就去吧。對聽仙音說你已經答應跟她學琴了是嗎?那就好,平素裡多在穀內走動一下,跟各個前輩學些雜技藝術,別像你兩個師兄一樣,成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逍遙子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弟子去了!”青奮忍著笑,轉身走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背後已經傳來爭吵之聲。
    “快下棋,快下棋,接著前天那盤下”小
    “前天已逝,今天下棋自然要開新局
    “嘿,我說逍遙老兒,你快輸了就要下新局,我告訴你,你別想糊弄過去。”
    心,,!”
    ”!”
    這裡還真是忘憂之地呢!
    “這《鳳凰鳴》學成這樣也就算成了。”轉眼時間已隔數天,仙音的琴心小築裡,青奮已經學完了他生平的第一曲子,雖然指法還在生澀,但隱約已經有些天成的味道。學琴就好象下棋,天賦之說實在不可小覷。
    “是嗎?我覺得還很生澀啊!”青奮盤腳坐在地上,撫摸著眼前的短琴,有些實不敢相信,自己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一天會能彈琴唱曲,幹出這些風雅的事情。
    “技術熟練只是時間問題,能彈出曲子的心聲,這曲子就算是彈會了仙音站起身來,取過旁邊的清水淨了手。
    “剛才我聽你彈琴的時候,突然有感慨之音出現,你那會兒在想什麼啊?”
    本來縱使是師徒之間,若非事關緊要也沒有直接便問你心裡在想什麼的道理,不過仙音與青奮是樂藝之傳,琴為心聲,彈琴就好比說話交心,她這麼問卻是十分自然。
    “想起原來的一些荒唐事。”青奮面帶微笑。雖說起荒唐事,心境卻很平和:“少年時候不懂事,每天和一些閑漢廝混,沒錢了打幾天短工,但得幾文工錢便胡亂揮霍。那時候看見那些衣冠楚楚的文雅之輩。雖然嘴上不屑一顧,但心下卻是很羡慕的。不過那會兒對自己自暴自棄,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一泥腿子,永遠沒機會像人家那麼,那麼斯文優雅。
    到得後來機緣巧合練了武功,雖然經歷了幾次生死,但心境也漸漸開朗,今天最終能坐在這裡彈琴,突然覺得人生無常,老天總是給每咋。人各式各樣的機會,若是總用一些諸如“我是凡人。之類的言辭來麻痹自己,事後看來,未免太孩子氣了。一時回憶起來,難免有些感慨
    “少年輕狂,每每作出一些錯事,走上一些歧路。”仙音玉容微開,唇邊要出輕笑:“能迷途知返者固然稀少,福緣深厚者更是少之又少了。你能二者兼具,確是不容易    “對了。”青奮突然想起一事:“我大師兄回來了,師傅明天有事要讓我們出穀數天,仙音你有什麼東西想我帶回來的嗎?”
    “帶回來”仙音稍稍遲疑了一下,面上忸怩之色一閃即逝,快得青奮差點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只聽她言道:“東西倒是不必。不過”不過要是你遇上徐子易,倒是叫他常回穀中來看看。”
    徐子易?《武林通鑒》的編撰者徐子易?他也是忘憂穀的人?青奮大奇。這幾天閑著沒事在逍遙子那裡對武林中的名角也算是馬馬虎虎有了一個譜,這個徐子易也算是武林中一個奇人,歲數不大,名望卻不生平專注一本《武林通鑒》,記錄武林中種種大事。雖然不是專職的包打聽,但說出話來卻極有分量,沒想到竟然也是忘憂穀的人,而且似乎和自己這個仙音師傅有那麼些荔絲之連。
    青奮肚皮裡想像著,面上自然流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仙音雖然淡雅,但這方面卻比尋常女子更加臉薄,被青奮怪異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忙一掀簾子躲進內室去了。
    “那具鳳凰琴就送與你了。桌上還有一本《春之曲》的曲譜,你且拿去了。這段時間在穀外也不可輕忽了練習
    隔著簾子,仙音的聲音傳了出來。青潦應:聲,卷起短琴和曲譜就擊出門去六臨老前突然回蝴們聲:“仙音放心,那個徐子易我要是見到了,就算用綁的也要把他綁回來!”
    “你,,罷了,罷了,隨你胡鬧吧!”
    青奮越暗自好笑,仙女一般的仙音也會有這樣心口不一的時候。
    第二日,逍遙子的自在居裡,青奮和穀月軒前來向師傅辭行。
    “青城派雖然地處邊陲。但終歸也是堂堂大派,這次青霞子掌門的即位典禮想必江湖各派都會派人觀禮。軒兒你在江湖中人面日廣自然不需要我,丁囑,奮兒卻是初出江湖,一切需要注意。即不可墜了逍遙派的身份,也不能妄自尊大得罪同道。”雲床上,逍遙子作著臨行前的叮囑。
    “是。”青奮答喜道:“我一路上會多請教大師兄的。”
    “嗯。
    ”逍遙子點點頭,取出一個細長的盒子遞給了穀月軒:“這是鵲華秋色圖,你們拿去便當賀禮吧!”
    師兄弟這便出了忘憂穀,青奮來到時候是讓荊棘給背來的,此刻是第一次出穀,回頭望去只見整個忘憂穀隱埋在青山白雲之間,雲蒸霧霞道路隱微,若非知情人,只怕放著在這山裡找上一年半載也找不到忘憂穀的入口。
    “師傅做事果然人所難料,我這才出穀數月,回來便現自己多了一個小師弟,當真意外得緊。”谷月軒人如其號,月華公子實符其名,荊棘和他兩人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小魚兒與花無缺。
    “大師兄說笑了,我以後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請教。”青奮連忙做謙虛狀。
    “師兄弟之家不用客氣,我聽湘雲說你和荊棘可是隨意得很,我雖然是大師兄,但架子也不會比他更大的。”穀月軒開了小小的玩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青奮本來也不是一個慣於拘謹的人,要是穀月軒真是咋。學究君子型的人,他反而要頭大了:“聽師傅說最近你和二師兄都在奔波關於刀聯劍盟的事兒,之前我與那些人也略有接觸。感覺不過是些江湖上的二流人士在自抬身價,為什麼師傅對此事如此看重?”    “這個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穀月軒快步走在山間小道上:“江湖上終究是二三流的門派和人物佔據了大多數,能有資質有機緣投入名門大派的人終究是少數。刀劍之爭這回事雖然現在層次不高,但波及卻是很廣。而且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江湖中人都好個虛名,若是處置不當任由它擴散開去,一旦有大派被別有用心的人士捲入,整個武林都會陷入一場大風波。”
    “那現在有眉目了嗎?這刀聯劍盟的主事是什備人?”
    “若能將主事揪出來事情就已經算是解決了大半了。”穀月軒一皺眉:“現在兩邊都有些邪氣森森的味道,高層主事猶如神龍見不見尾,直到現在除了兩個名義上的領導之外,真正的掌控者還躲在暗中,我幾次想要順藤摸瓜,半路線索都被人掐斷了。”
    “那你們有沒動員其他門派一起調查呢?”青奮自然知道情報工作的不容易,尤其逍遙派又不是什麼人數繁茂的大派,小貓兩三只要調查一個陰謀組織的根腳,那幾乎是大海撈針。
    “師傅也曾經給武當、少林等門派寄去過書信,不過著來似乎其他人都不以為然,認為師傅有些警慢過度了。”穀月軒有些無奈。
    “那那些包打的呢?從他們那裡有什麼收穫嗎?”所謂包打聽就是江湖上專門的情報收集組織。一些聲名隆盛的包打聽,觸手之深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
    “與我相熟的幾個包打聽,要麼是沒探明白,要麼是忌諱頗深,只說情報已經被人買走,顯然是主事者能量驚人,竟然壟斷了情報。”穀月軒有些恨恨不平。
    “這就好辦了!”青奮卻是松了一口氣:“只怕是沒人知道,既然有人知道那些主事者的底細。那麼撬開他們的嘴也就是了。”
    “怎麼能那麼幹事?要是壞了規矩,從今以後逍遙派就別想再從任何包打聽手裡買到任何情報了!”谷月軒連連搖頭。
    “撬開人嘴的方法很多,放心放心!”青奮大包大攬,一副老夫自有手段的模樣。穀月軒看得好奇,不過既然師弟都這麼說了,那試一試也無妨。
    “那走吧,前面最近的清風鎮上就有一個不賣情報給我的包打聽。”穀月軒一揮手,笑看著自己的師弟,正要看看他有何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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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君子師兄
    友。wWw。師弟,你眾葫蘆甲賣得什麼藥。”穀月軒小聲的川丫的青奮。現在兩人正坐在清風鎮北四十裡,淮安城最大的青樓也是酒樓裡正喝著花酒。
    “請客吃飯啊!”說來這還是青奮第一次逛青樓,有女人陪酒的地方果然新鮮。
    “少賣關子,快說是怎麼回事?”穀月軒倒是久慣這種風月之地,只是若以為一頓酒就能撬開這些包打聽的嘴,那也未免太小藐他們了。
    “放心放心,山人自有手段!”青奮滴酒不沾,只好用菜堵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和師兄請教些武功上的疑難之處。而秦池早就已經人事不知,被兩個水蛇腰的姐兒扶到里間去生錄活吞了。
    “這招倒騎驢用來拆三敬酒倒也使得。只是窩攻於守,守備的勢道不免弱了。若是對方功力較深,這招未免讓自己陷於被動。嗯,我還是不明白,請他喝酒宿館,如何就能讓秦池開口?”穀月軒心中有事,說了兩句武功還是扯回了正題。
    “哈”青奮打了個哈哈,自己這個大師兄雖然聰明機靈,但為人未免太過正派,思路老是只朝著一個方向使勁。《鍘美案》裡那八王妃說得好,想要一個人妥協,當要知道他想什麼、要什麼、做什麼、怕什麼。剛剛去他家裡找到這秦池,看到他和他夫人的第一眼,青某人已經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樣的人了。
    “家鄉里曾經有人告訴過我拜託人的方式,要麼就是放低姿態讓對方得到一種上位者的快感,不過這種方式或成或敗往往沒有把握。要麼就是給予對方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而這樣的理由往往因人而異,需要對症下藥。”青奮又賣弄了兩句自己的學問,這才壓低了聲音對穀月軒說道:“這個秦池最大的軟肋就老婆!”    “啊?”穀月軒大驚,他和秦池認識不是一天兩天,自己最早的包打聽就是此人。他家去過不下十數回,每次都見是秦夫人低眉順眼伺候丈夫,哪有半點母夜叉的架勢。
    青奮嘿嘿而笑,剛才一進門,看到這兩口子樣貌形態,他就已經知道不尋常了。這秦池五短身材面皮焦黃,鼻孔朝天十指宛如十根蘿蔔,一句話,醜男中的醜男。而他夫人,不說是貌比天仙    起碼青奮覺得比自家女朋友還是差點,比紫蒼蘭好像也差點  但和他兩人站在一起那麼一比,那真是天仙下凡,讓人感歎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但真正令青奮作出判斷的還是兩人之間的眼神,每每要夫人伺候的時候,那秦池眼底總有一絲不安一閃即逝,更加讓青奮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雖然看上去那夫人三從四德的,恭順溫柔,但他肯定,只要門一關上,這兩口子的地位馬上就會調一個個兒。
    “不過就算他真的怕老婆”我總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不靠譜!”穀月軒皺著眉還是搖頭,覺得這事兒太兒戲了。
    “你是看剛才他進青樓的時候那仰闊步的樣子覺得心裡沒底?呵呵,你見過有幾個怕老婆的人會把這事抬在嘴上說的,越怕的人才越要撐面子。”青奮微笑,便是他自己也不會公開承認自己怕老婆的:“放心放心,就算事情最終一無所得,咱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穀月軒想了一想,也是如此,這才終於放開心懷,和師弟喝酒論武,談說江湖各種掌故和禁忌。
    兩人就這麼一直談說,從中午一直到了晚上掌燈的當口,桌上的午飯已經換成了清茶,這會兒又換成了晚飯。終於聽得內間裡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接著便是不明物體從床上滾落的聲音,再然後就是布帛撕扯的聲音,最後一個面無人色與活鬼無異的粗短男子胡亂反穿著衣服,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了出來。
    “咦?雖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但秦兄也不必這麼急匆匆連衣服都不穿好就忙著出來謝我們吧!”青奮面帶詭異的笑容,昔日被同伴“犧牲”的怨氣,終於轉嫁到其他人身上了,頓時神清氣爽,果然當個壞人才是王道啊。
    “你”你”秦池這個包打聽也是慣於看人神色,一看穀月軒略帶抱歉的樣子就知道主使者肯定不是他,反到是旁邊那個在莫名冷笑的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好了,好了,朋友有通財之誼,請你喝頓花酒宿宿館不算什麼,我們不會認為秦先生的嘴巴這麼不嚴實,這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人吐露刀聯劍盟背後的情報的。規矩我懂,這趟花酒純粹是朋友相請,我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青奮收起怪笑,面目嚴肅的說道。
    雖然他說得好似真誠,但在秦池聽來無疑全都是反話,每一句都是在要脅自己,而實際上,青奮也確實是在要脅他。
    其實以男女之事作為把柄,這種手段簡單有效,亙古有之,便是到了現代也仍在常用。青奮曾聽唐雅講過前蘇聯色*情間諜    燕子和烏鴉的故事,拖一個敵國官員下水遠沒電視上演得那麼傳奇。人性往往沒常人想的那麼堅強,職業道德這種東西更只有在陽光下面才有其被堅持的意義。
    “只是朋友間喝花酒?”秦池突然不哆嗦了,語氣也鎮定了下來。
    “當然。”就像沒哪個老鳩會自稱老鳩一樣,尤其作為中國人,惡行惡狀的壞人終究是少數,起碼青奮不是。
    “嗯,果然是朋友!”秦池這句話說得連穀月軒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重新整理著衣服。
    “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不會。”
    “也不會有任何人再提起?”
    “不會。”
    “你們也不會問我任何事情?”
    “不錢  ”
    “你們這趟是去青城參加掌門繼任大典,只是順路過這裡?”
    “正是如此。”
    “那你們去吧,再見了!”
    說完了,秦池衣服也整好了,推開房門,好像沒事人一樣的走了出去。
216 麻杆打蛇
    潯劍法!,青奮叫了一聲。WWw.右午舞刀也只經拽出,乙引一…接下了武當師弟的一劍。雖然是師弟,但他多劍法竟更在那個浮華師兄之上。
    一劍即出二劍又至,武當師弟劍如行雲流水,雖然凝厚卻沒半點滯殆,刺、挑、削、抹,招招不離對手要害,出力三分卻留有七分後勁,深得武當劍法的精髓。反觀青奮,一刀一劍卻是隨意之至,一會兒是少林派刀法,一會兒是逍遙派劍法,一會兒乾脆什麼都不是,乍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拿著刀劍亂砍,卻每每還擊在對方招數的薄弱之處,逼得武當師弟不得不變招。
    兩人數招一過都是各自驚心。武當師弟固然因為宅心仁厚更兼理虧,此時也沒出全力,青奮同樣未仰仗自己看家的龍爪手和金鐘罩,但兩人已經是各自佩服,知道對方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小那個道士,你大師兄再不醫治,只怕就廢了!”青奮與武當師弟一招分開,網剛又要貼在一起。突然那個小書生的同伴冷著聲音插了這麼一句。武當師弟一激靈,轉頭看見自己師兄躺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額頭汗水直冒,只是好顧顏面,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武當師弟見自己的對手收手在一旁,又看那個三招打傷自己大師兄的人負手而立冷冷站在一旁,兩個華山女子更是眼光鄙夷。他自也心虛非常,俯下身去,伸手摸准了斷骨,哢嚓兩聲已經對準了放個接了回去,接著又用劍削下兩條椅子腿做甲板固定住,撕下衣服做成繃帶,手腳竟是麻利異常。
    小書生漲紅著臉本來兩度欲挺劍取下那登徒浪子的狗頭,但都被她身邊高個的同伴攔住,耳語了好一陣才讓她忿忿將劍插回了鞘。武當師弟抱起了硬咬牙一聲不吭的師兄,青奮明明聽得那師弟一連串的低聲道歉。看著他埋著頭一路飛奔出了客不歸。
    “兩位,咳,兩位,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說話吧!”谷月軒看著武當弟子背影消失了,這才轉回頭來。有些尷尬的對著兩位華山小姐建議道。兩個小女子也是滿臉通紅,低頭不語快步走出了青樓。
    “小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華山曹等華,敢問公子大名?”出了青樓,來到城中人口稍疏之地,小書生細言細語,顯得甚是靦腆。
    “在下逍遙派穀月軒。”
    “月華神龍穀月軒?”二女一齊驚呼了起來,看穀月軒的眼神好像後世粉絲看到了級偶像,欣喜狂熱兼而有之。
    “小小外號江湖抬愛,正是穀月軒逍遙派大師兄似乎見慣了這種眼神,只是笑得越自然瀟灑。青奮一邊看了暗自佩服,這樣的臉皮需要經受多少的吹捧才練得出來啊。
    “在下華山錢琳,久聞谷師兄乃當代年輕俊傑中第一高手,三年前少年英雄會我和師妹因為武藝淺薄未能參與。但谷師兄力挫群英的事蹟我們早就如雷貫耳了。這些年來月華神龍行俠仗義之舉不絕於耳,今夜得幸一見,真是。真是難得之幸了。”那高個子的女子錢琳口齒伶俐,一番恭維話說得滴水不漏。反觀那小書生就生嫩得多。只是在一邊低頭臉紅,不時抬頭看穀月軒一眼,隨即臉上更是紅得厲害。
    “小這位師妹過獎了,真是愧不敢當客氣話說過,穀月軒話頭一轉進了正題:“剛才與二位師妹動手的是武當弟子,雖然未曾見過,但觀那個木納弟子出手之穩重。劍術造詣之高明,當是武當門下的古實無疑。而他口稱師兄的恐怕就是武當大弟子方雲了。雖然那方雲平素就有些輕浮無聊的傳聞,但,他一向深得武當掌教卓真人喜愛,此事又有些掛礙之處。恐怕最好只能就此作罷
    穀月軒話說得客氣,用意再明白不過了。一句“深得武當掌教卓真人喜愛”其實說白了就是說卓人清護短,此事若是鬧開。武當派是絕對不會乖乖認帳的。而且華山派兩個年輕女弟子夜逛青樓,說出去豈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殺敵不足三千,自損倒有一萬,這番衝突終究只能悶了葫蘆。他生怕兩個女子年輕識淺。最後不忍吃虧大吵大鬧起來,那是兩邊都下不了臺。
    “小多謝谷師兄指點,我們知道分寸了錢琳這時候眼珠一轉,好像才現一邊還有個裝飾品也似的東西杵在那裡,頓時臉一紅,忙也抱手行禮。
    青奮看到她終於把頭轉過來看自己這個閒人,差點感動得流下淚來,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無意中練成了什麼隱身法,竟然沒有存在感到這種地步。
    。這位師兄刀劍雙絕,想必就是荊棘荊師兄了吧?小妹也就久仰大名了!”錢琳朝著青奮一拱手,一句話,頓時又把他剛剛抬起來的興奮給壓了下去。終究還是無名小車青某人一個啊!
    灰心喪氣之下青奮也懶得分辨了,胡亂回了個禮就算拉倒。
    早聞這個荊棘性子算不得可親,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錢琳心中暗暗生氣,面子上卻不露出來,依舊笑咪味的。
    “小谷,谷大哥,你們。你們為什麼也在那,那地方?。曹等華自從見了穀月軒之後就甚是靦腆,她師姐都說了這半天的話,她這才含含糊糊語意不明的說出一句。
    “那個”我們有一些事情需要查辦,借此地方好隱身。”穀月軒被這句話問得有些窘迫。除了諸如少林這樣嚴禁女色的門派之外,其他各派無論正邪,門下弟子嫖館宿樓都未有名文禁止,尤其逍遙派更是出了名的規矩少,年少風流本是尋常。但被曹獸華這麼一問,穀月軒也總不能說我們就是來找樂子的,不得不找介。“真實”的理由來解釋。其實有些狼狽。
    “小咳!”錢琳也是有些尷尬,著實有些後悔被這個師妹硬纏著今晚要出來見識什麼青樓,惹出一堆的麻煩和笑話。此時怕曹菩華再說出什麼不當的話,已是把臉一沉:“小谷師兄他們自然是有大事要辦,難道和你一樣是來胡鬧的。這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還不快跟谷師兄、荊師兄別過
215 麻杆打蛇
    是,,從頭到尾,秦池一句話沒和谷月軒兒茲得自己好像成了局外人,看著秦池離去疑惑的又看了看自己小師弟。WWw!
    “小好像失敗了”。青奮有些無奈的一攤手,穀月軒雖然感到好笑,但心裡卻是松了一口氣。他不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別人,對待敵人尚且令他感到不舒服,更何況是對待朋友。沒有結果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小我就說沒那麼兒戲的事吧。算了,天色已晚,今晚也不用投店了,就在這裡住一宿,明天還得加緊腳程把今天耽擱的趕回來呢”。穀月軒不想太過教育自己師弟該怎麼辦,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逍遙派裡就算是逍遙子本人都是不干預徒弟的處世態度的。
    “恩,那我們今晚就早點休息,明天一早上路吧!”青奮摸了摸鼻子,穀月軒若是和這個師弟相處時間較長當可現,這種情況下青奮本該是失望的神色直接爬上臉來的。
    草草吃過晚飯,師兄弟兩人都開始做晚課,各自在房間裡盤腳練氣了。但似乎事實證明穀月軒選了一個糟糕的落腳地,白天的時候還不明顯,這一到了夜裡,這座名喚“客不歸。的青樓仿佛才剛剛睡醒,開始煥出生機。
    迎來送往,就籌交錯,公子小姐稱呼之聲不絕於耳。更時不時有各種浪語之聲傳來,這座青樓的隔音設施也做得太不好了!青奮有些胡思亂想的想到。
    本來這樣的地方也只能淺淺的練氣,入定自然不會很深,聽到周圍動靜自是難免。作為一個抱著香噴噴的女朋友卻吃不到嘴裡的處男。這樣的環境實在是一種折磨。    “小罷了,靜不下心來的時候勉強去靜是一種錯誤,出去走走算了青奮打散盤腳從床上下來,套上外衣走到了外間。
    和所有的青樓一樣,這客不歸有一個燈火輝煌的外間。四面巨大的屏風將外間一分為二,外面放著十余張大圓桌,裡面則是青樓搞神秘的所在。大廳兩邊各有一道樓梯通往二樓,也就是恩客們的喝酒宿館之所在。此刻青奮就正從其中一架樓梯上下來。準備出去逛一逛淮安城的夜景。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下面一陣喧鬧。本來青樓之地,熱鬧嘈雜本是尋常,但熱鬧不等同吵鬧,而現在下面明顯是起了爭執了。
    “嘖,我來往青樓楚館也不是一回兩回,這客不歸也算熟悉,什麼時候多了這讓姑娘女扮男裝的們調。”一個腰間佩劍,看上去面目也算英俊卻難免讓人產生浮華之感的男子伸手就要去摸旁邊一個小書生的臉蛋。
    這小書生。身形本就嬌臉上更是白淨的好像網錄殼的雞蛋,細眉毛小嘴唇,如此女扮男裝也算扮得失敗了。真要看不出她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漂亮女人的。那肯定瞎得可以。也不知道這裡看門的人是怎麼把她放進來的,或許是看在她腰間那口劍的分上也未可知。
    “小下流!”女子俏臉通紅,大概是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調賊,人往後一仰,躲開了那只下流的手,自己手已經按在了腰間劍柄之上。
    旁邊同樣一個女扮男裝,身材略高的女子連忙一把拉住了她。耳邊低語了兩句什麼
    小書生聽了同伴的話。略一猶豫,不知道是顧忌到了什麼,忿忿一聲將抽出了半截的寶劍歸鞘。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小且慢走啊”。誰曾想那浮華男子居然還不放過她了。身形一轉已經攔在了兩個女子面前,雙臂一張擋住了去路。
    哦。步伐不錯!青奮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這個男子雖然看上去輕浮無聊。但這兩部制腳踏易數。顯然是一門上乘步伐。只可惜自己閱歷還淺,看不出他是哪門哪派的。
    兩個女子顯然也是識貨的,見被對方攔住,知道這事情善了不了了,兩人一齊寶劍出鞘就朝對方刺了過去。
    “小華山劍法”。青奮身邊突然傳來動靜。不用轉頭,聽剛才腳步聲就知道是自己大師兄也出來了。
    兩女子同施削雲斷日,一左一右分刺浮華男子雙肩。劍法是上乘劍法。但法度力道就太馬馬虎虎了,那男子武功不弱,嘿嘿笑聲中身子如穿花蝴蝶在雙劍中遊戲,看似驚險,其實二女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又刺得幾劍”那浮華男子越肯定了這二女的功力劍術,動作也越大膽,穿過劍網湊進前去,手一伸,在那小書生的臉上重重摸了一把。
    “小瓚,真香啊,便是客不歸…歎二了怕辦不及吧!”那浮華男子奔張的將指尖送到鼻翼,柑 聞,然後大聲說道。青樓大廳裡看熱鬧的人一齊哄笑。不論是男是女都在笑,這樣戲文裡才有的大家小姐喬裝入青樓的戲碼,確實值得大家一笑。
    客人、小姐笑得歡愉,被笑的人可不會覺得開心。臉上被摸底那女子更是滿臉通紅,一把劍舞得越急了,但使得越急其中的破綻就越大,那浮華男子越輕鬆,一進步二指一捉,將她戴在頭上的頭巾給扯了下來。頓時散下一頭青絲。周圍更是一片起哄叫好之聲。
    女孩現在是淚眼婆娑,長這麼大沒受過這樣的羞辱,現在她只想一劍刺死這個男人,再一劍刺死自己。她的同伴也顧不得再手下留情了,招招都是華山劍法裡的殺著,雖然限於火候威力不足,但其精妙之處也不由讓那男子嘴上調笑,心下實提起了三分忌憚。
    但哪派的殺著都不可能無窮無盡,二女修為淺薄,翻來覆去精妙招數都只是那麼幾下,浮華男子看得明白,欺身又進,二指再伸,這次卻是扯掉了那小書生領口的紐扣,露出她白暫修長的脖頸。周圍頓時又是一片怪叫怪笑之聲。
    “師兄,別,別,別這樣!”旁邊一個有些壯實,看上去就忠厚老實如鄉下人的男子雙手連搓,跺著腳,著急上火卻是拿這個師兄沒有辦法。
    “少管閒事,坐在一邊看你的戲!”浮華男子冷聲喝了一句。轉臉向二女又變回了那副無聊色鬼的模樣。
    “武當的,過分了!”青奮感到身邊人氣勢一凝,知道這浮華男子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大師兄的底線了。江湖中人打打殺殺,你欺負我我欺負你本來平常,縱然慈悲如少林寺的和尚也沒有見一場打架就阻止一場的道理。但很多時候大家都存在著默認的公則和私人的底限,這個男子調戲婦女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不用任何言語宣告自己的存在,穀月軒身如大鳥一般,直接從二樓撲了下去,足尖一點已經朝著那武當男子肩膀踢去,這一腳若踢實了,男子一條手臂就算是廢了。
    聽得風聲不對,再感受那噬人的氣勢,武當男子臉色一變,知道來者不像這兩個雛一樣好對付了。右手一按腰間,劍簧彈動,一把精光燦爛的長劍已經出鞘了。
    武當回風劍,一施展開來其綿如絲被其堅如鐵塊,正是武林中防禦力一等一的劍法。穀月軒不使兵刃,一腳踢空隨即手揮琵琶撫向對手肋下。招式固然淩厲,姿態更見瀟灑。
    兩個華山的雛女還想上去摻一腳,卻被背後的人拉住了。兩人一驚一回頭,差點又是一劍刺了過去。青奮嚇得連忙舉起雙手,表明自己和那個英雄救美的大俠是一夥的。
    ”停手、停了”。那個武當師弟還是站在一邊跺腳,但這會兒他的焦急又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剛才是怕師兄惹出個什麼事來回山被師傅一頓責罰,現在則是要直接當心師兄會不會被人打成一具屍體或者殘廢送回武當山了。
    浮華男子劍法不錯,以青奮的見識中大概和那個無名劍客吳承平在伯仲之間,名門高弟果然不凡,難怪輕取兩個華山小姐好像玩一樣。不過這強弱之說分跟誰比,遇上穀月軒,這個武當師兄完全不夠看了。
    逍遙派武學本就講究飄逸出塵,穀月軒翩翩公子,拳腳施展開來更如神仙下凡。偏偏每一式均淩厲異常,招招攻向敵人的要害,打得那浮華男子左右支拙。更兼穀月軒內功驚人,每一招內中都包含了由剛韌兼備的充沛內力,武當師兄甫接數招,已經覺得大石壓胸,而且這塊大石還越來越重,壓得自己喘息不過氣來。
    再接兩招,浮華男子握劍不住被一擊打飛,胸前門戶大開,穀月軒手下更不容情,雙掌進擊,僧推月下門正打在男子胸前,只聽哢嚓聲響。浮華男子胸骨已經被打碎了。
    “師兄!”那武當師弟大叫一聲,終於在一邊不能再看下去,拔劍出鞘,一劍向穀月軒刺了過去。
    青奮看他們打得精彩早在一邊手癢,一見這個師弟出劍,自己也是一以貫之橫架,頓時將這師弟的攻勢接了下來。誰知這師弟看上去土拉吧唧。傻裡傻氣,這一出劍頓時整個人氣勢不一樣了。一招指南針使得氣凝如山,厚重異常,渾身上下沒半點破綻。,
218 江湖路難
    二看那伏牛山大圭叉持兇器撲了蔔來,此時眾根技節都淨的破棍子竟比傳說中的斬龍歹 、破日刀更加令人驚恐萬分。WWw。四人哪裡還有對敵的勇氣,學到那些武功招式更早丟到了九霄雲外,抱腦袋的抱腦袋。驢打滾的驢打滾,眼看就要四散奔逃。
    青奮如何能讓他們跑了,三棍齊,或中胸口或中頂門,三個小子緊跟著步了老五的後塵,到在地上沒了氣兒了。
    最後只剩下那阿婆之孫趴倒在地上,青奮特意將他留到最後,此時更是一步一逼近,獰笑聲聲猶如鋼刀一刀一刀刺在那孫子心頭上。最終崩潰了他的神經,大喊一聲連滾帶爬的跳將起來,再也顧不得什麼其他。撒腿飛奔朝著村裡去了。
    “師弟好扮相,莫非原來幹過這沒本錢的買賣?”穀月軒一直在旁邊暗處看著。此時見事成了這才笑著走了出來。
    “經此一嚇。那小子該知道所謂江湖生死是怎麼回事了,要是他還敢去青城拜師,那也就隨他了。”青奮順手將四個小鬼提到路邊,剛才運氣將他們震暈,要醒過來恐怕得一兩個時辰了。
    “如此我們也快走吧,這裡距離下一個宿地頗有些路程,看來我們是得連夜趕路了。”
    之後的行程再無耽擱,不止一日已經來到青城山腳下。青城派多有產業。山下這咋小鎮子大半的田契地契都是他們的,所以此鎮也名青城鎮。慶典之事便在三日之後,本來去青城派小住三日亦可,但既然青奮等已經存了懷疑之心自然態度又是不同,穀月軒自個上山去送禮拜會。青奮則呆在青城鎮上,暗中找尋蛛絲馬跡。
    就算青城派真的有問題,那問題也一定是出在高層的那幾個個人身上,畢竟金庸式的比古龍式的更符合常態,一個最底層的青城弟子居然是刀劍之爭的主謀,這種事情放到現實中還是難以想像了一點。
    但有事就是有事。就如同無論多完美的假賬,只要存心去查一定能捅得破一樣。青城高層若有問題,它的周邊一定會有不正常的風景。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青奮還是沒能在雞蛋裡挑出任何骨頭來。想到自己在大師兄面前一時衝動拍了胸膛,最後卻鬧個鴉雀無聲。一時間頓感煩躁。自己其實一直是沿用著趙莫言式的思路去思考問題,第一、二步好像是走對了,但似乎是學了皮毛沒學到神髓。模仿了一個開局之後,接下去的棋該怎麼走卻變得一團霧水。
    心緒不寧,手裡的琴彈出的也金是雜亂的噪音,好好一曲春之曲被彈得不成曲調,若是仙音在此聽到了,只怕立時就要將這個不成器的弟子逐出師門。
    不對,要換個思路亂彈竟然把煩躁的情緒彈出去不少,青奮按住琴弦腦子已經漸漸平和了下來。
    若我是這咋,刀聯劍盟的背後主事者,我的目的會是什麼?錢?肯定不是。這個組織一直在莫名的賠錢,完全沒有斂錢的跡象。不是錢那就只能是權了,某人突興致又想一統武林的可能性頗大。
    等等,賠錢?青奮腦中靈光一閃。既然要賠錢,那總得有錢可賠。換句話說,這個組織有著龐大的財源,但起碼從明面上看來。這咋小財源是不顯山露水的。青城派除了擁有腳下這個鎮子,更壟斷了貢木的生意。又地處富得流油的蜀中。明暗生意不知多少,正是一個大得不能再大的財源。沒線索時想不到他,現在想來,莫非就是”
    想到這裡,青奮也坐不住了,明天正午就是繼任大典,今夜正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青奮換了夜行衣,想了一想,又把那根棗木棍依舊帶上了。    青城山雖然不是皇宮大內那麼森嚴,但起碼的守衛、巡邏、值夜的人總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掌門繼任大典將至,江湖朋友來往甚多,這巡夜的人縫隙之大令人驚歎,以青奮潛行術竟然能一路上沒多大驚險的徑直摸進了青城派後院。
    青奮此行的目標不是具體某個人,而是青城派的帳本!假如真的黑手動用了青城財源來支持刀聯劍盟,那帳本上必然有所砒漏,只要確定了這一點然後再順藤摸瓜,揪出那個人就不甚為難了。
    正值路過一排廂房,青奮猛然看見一個黑影貓在一扇窗下,手裡拿著一個鶴形玩意兒正在作祟。此時已是深夜,但明月皎潔青奮看得清楚,那廝將鶴嘴插進了窗縫裡。輕輕一拉鶴尾,但見鶴翅膀一張,一股淡煙便飄進了窗戶。
    採花?青奮嚇得差點從屋樑上掉下來。採花當然沒什麼稀奇,但在青城山上採花,這需要何等的膽魄啊?特別是這身影似乎還有點眼熟。青奮仔細一看,這不是淮安遇到的那個武當大師兄嗎?這還不到一個月胸骨就全好了?武當外傷藥果然神奇!
    看那小子在窗外忍耐了一會兒,似乎是等著藥效作。青奮左右權衡了一下,想想最後還是算了。帳本以後還有機會查,眼前這事兒過了就完了!
    想到這裡悄悄落下房頭,借著院內假山樹蔭遮蔽,悄無聲息的已經來到方雲身後。估計這大師兄此時正色迷心竅,加上武功本來就遜了青奮兩籌,竟然是無知無覺,直到腦後風聲響起這才猛然醒悟,急急拔劍 回身抵擋。
    兩人都不敢聲張,緊閉嘴巴消餌聲息。但方雲武功原本就不如青奮,更失了先手。內心更是做賊心虛惶惶得很,手上更是虛了三分。又過兩招青奮有些心裡著急,猛然一使力將手中長棍折成了兩段,左右開弓同時打出。方雲江湖經驗雖然也不算淺。但哪裡見過這般打鬥中突然折了自己傢伙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右手腕和左邊太陽穴同時被打中,長劍落地插入泥中人也被打得暈了過去。
    真是好傢伙!青奮暗喜,刀劍無眼,對自己這個一年三殺的人來說太凶戾了,這棍子用得甚是順手,不如以後改行用棍吧。
    青奮高興未止,遠處突然一聲斷喝,緊接著沛然掌力已經當頭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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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江湖路難
    足!”曹美華看師姐板起了臉。wwW,也知道今晚凡經怒不敢再爭辯,紅著臉對穀月軒說道:“多謝谷師兄相助之情,我們這趟是前往青城派參加掌門繼任典禮,不月便回華山。要是谷師兄有空,可以多來走走
    。好啦好啦,谷師兄認得華山的路。”錢琳沒想到自己這師妹膽子這麼大,聽得她都一陣臉紅,胡亂應承了幾句,拉著曹等華就是一陣快步,遠遠的青奮還能聽到幾句諸如“女子如何如何矜持如何如何。一類的言語。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那個華山師妹只差連生辰八字都說出來,就等你上門提親了!”青奮語氣中不乏一絲酸味,自己是徹底的淪為了一把配角,不,是路人 現在他有點理解荊棘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荊棘的脾氣比自己只差不好,跟這個英俊瀟灑的大師兄站在一處,完全就是反面映襯的效果。    “咳,師弟多慮了穀月軒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兩個師弟,每次和他們一塊出來,江湖中人無論老少都只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導致自己名聲越響,然後就越關注自己小如此惡性循環,也難怪荊棘和自己越行越遠。自己當吸取教刮,莫要讓這新收的師弟也重蹈二師弟的覆轍。
    想到這裡穀月軒神色一肅,道:“師弟說的是,以後我會多加注意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誰曾想引出這樣的反應,青奮莫名其妙怎知穀月軒此時的想法,只好找個由頭岔開話題:“那我們這次得罪了那介。方雲,這事應該怎麼結尾?”
    “諒那方雲也不敢把這事告訴卓掌門。我們始終沒叫出武當和華山的名字。面子上並沒有撕破。最多一些私下的手段,我又豈會怕他!”穀月軒神情甚是傲然,青奮想想,確實原也不用瞻前顧後。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兩人稍稍遊覽了一下淮安的夜景也便回客不歸休息,此時江湖風氣極盛。武林中人打架鬥毆本是尋常,按規矩不牽涉地主,客不歸的老離倒也不會因此將兩人拒之門外。
    又有數日的曉行夜宿,路上青奮方把秦池的暗示告之穀月軒。如秦池這等人素來最信錢貨兩清,利益交換,所謂的口頭保證是他們最不信任的東西。所以既然秦池認栽,那他肯定是說出了線索以兌換自己兩人不聲張的承諾。細細回憶起來,最後那句。去青城”就大有深意,刀聯劍盟的幕後很可能就隱藏在青城之中。
    穀月軒、青奮兩人正值年輕,都不耐煩悶在車馬里,沿路施展輕功趕路雖然不是6地飛騰但步伐之輕快卻也遠是常人數倍。穀月軒更指點青奮逍遙穀輕功的要訣,後者武功已有基礎,只欠關要處無人指點,如今一點就通,進展之快連穀月軒也暗自驚訝。
    逍遙派武功都講究瀟灑自在,便是趕路的輕身功夫也是不慍不火,渾然沒有半分急躁,更不會踢得沿路灰土四冒。不識武功的人看了只會覺得這兩人走路走得甚是好看,只有細心的人才會驚覺怎麼如此快法。
    行了十數日已經距離青城山不遠,這日午間正路過一個山間小村。兩人找了個挑著“酒”字幡的人家略作休息。
    這樣的小鄉村本沒什麼專門酒家店家,都是自家門頭上掛介,“酒”字或者 “宿。字就代表願意提供飯食住宿客人臨走時隨意給些銅錢,若是無錢便幫著幹幹活,不求悄此財,只為方便來外行人,正是淳撲之家。
    只是這次似乎有些意外,兩人在門口等了半天才有一個老婆婆出來勉強招呼了一句,然後就轉身到後面,又過了半天,才端出兩碗面來。動作慢也罷了,青奮一筷子夾進嘴裡,差點全噴出來,這做面的人感情是打劫了鹽販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鹽在裡面,反正鹹死個把人是綽綽有餘了。反觀穀月軒,挑起面嘗了一口也是一皺眉,卻是那碗麵點鹽未放,是碗寡面。
    。這家人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青奮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抬頭問對面的師兄。
    “不知道,且問一問吧穀月軒這面也吃不了了,喚出那個阿婆,仔細詢問原由。
    那阿婆起先不願說,但聽穀月軒好言相慰說了半天,這才終於老淚縱橫的把事情給說了。
    原來這阿婆的兒子從小嚮往武林中精彩,不甘於平凡在這個山村裡,於是在成婚不久就拋下妻兒出去闖蕩江湖,結果沒兩年就橫屍街頭,同門送回到家的只剩一捧骨灰。
    二老白人送黑人,其口心二苫可想而更可怕的是。孫子從小聽多了那些訕柑愕汙。看多了武俠,竟然要重蹈他老子的路子再闖江湖,任二老和娘親如何勸也勸不住。前些日子聽說青城派不日將大開山門收徒,眼看這幾天就要去了。此情此景。教老人家如何還有心情做行麼面。
    原來如此,穀月軒和青奮一齊點頭。兩人都是久曆生死。自然知道所謂的江湖精彩後面堆積得是多少屍骨如山。
    “誤,我老婆子這輩子最遠只到過鎮子。也不識字不懂什麼道理。但聽得說書人講故事。有一點我還是明白的。”阿婆抹著眼淚抽咽著:“那些故事裡什麼大俠什麼魔頭都是殺人如麻的,我就想啊,既然有殺人的人,那總也得有被殺的人吧?我孫兒要是去了江湖,哪個就能保證他是殺人的人而不是被殺的人呢?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靠山吃山的平凡人,也沒什麼大祖宗也沒什麼大造化,那些什麼大事情,我們是做不來的啊!”
    雖然簡單樸實,卻一語中的“少年人個個只看得到頂峰的榮耀。誰會去想那頂峰下麵堆積的屍骸。若是每個人都可以單憑一句“我有信心”就可以當大俠,那這大俠也太廉價了。
    師兄弟兩人眼神一交換。彼此已經有了定想,又安慰阿婆幾句。留下些銀錢便即離開了。
    “師弟以為如何?”出村不遠立于道邊,穀月軒問向青奮。
    ”江湖中人江湖老,不見白頭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此子是真心嚮往江湖飄的的生涯還是只是虛華遮眼,等會兒一試便知。”青奮不欲為他人決定人生去向,但既聽了阿婆的煩惱,想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只好試試那個小孫子,倘若他只是個繃中毒者,那還是留在山村裡鋤田打柴比較安穩。
    據阿婆說小孫子並著數個村裡的年輕人一大早就去山上練功去了,須得晚飯時間才會回村。進出山村的路只有一條,正可來個守株待兔。
    時至黃昏,山村裡家家都飄起了炊煙,回村路上一陣熱鬧喧嘩之聲,四五個十五六歲的大孩子正在你一拳我一腳的嬉鬧著。這個大喊神拳無敵,那個自稱霸腿震九州。中間一個笑聲尤其響亮的人看形貌就是阿婆說的小孫子了。
    穀月軒太過斯文不適合扮黑臉早躲到了一邊,只有青奮將自己的臉塗得黑黑的,猛然跳將出來大喝一聲將一眾小傢伙都嚇了一跳。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小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青奮左手叉腰右手舉一根網剛削好的木棒,大聲背著劫道的切口,乍一看真是頗具凶相。
    “某家伏牛山大王,被人破了塞子正在逃躥,路過貴寶地沒了盤川,幾位少俠我看玉樹臨風都是江湖中人。今天救濟個千八百兩銀子,正是武林同道之義。”青奮故意把自己說得活似裡龍套中的龍套,果然五個“少俠”一齊哈哈大笑,單憑這根棍子就知道哦此人是龍套了。那部裡大俠魔頭會用棍的?
    那小孫子上前一步,叉腰戟指青奮:“哪裡來的跳樑小丑,武俠龍套,今天就看本少俠替天行道。我們也不占你便宜,老五,你上!”
    “好嘞!”答應著一個少年郎率先跳將了出來,看他濃眉大眼本相頗為老實,只不知道怎麼會和這群人混到一塊。那小子也不善言辭,聽得大哥指使,揮拳就朝青奮打來。
    這招開門見山的少林長拳竟還看得入眼。青奮小吃一驚,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真下過功夫的。但隨即心神一定,雙手棗木棒高舉,狠狠一棒當頭打下,正中那小子額頭。旁邊人只聽得“砰”一聲山響,就看老五的身形晃都沒晃一下,噗通一聲跌落塵埃,面朝黃土竟是一動不動了。
    “老五?”其餘四人一齊驚呼起來,三分憤怒,再份悲傷,卻有五分驚懼。哪本武俠裡寫過行俠仗義的少俠們一出道就被個剪徑的毛賊一棍打死,這豈不是太沒有天理了嗎?
    “嘿嘿嘿嘿!”伏牛山大王嘿嘿冷笑著:“幾位少俠看來是不給本大王面子了,那也怪不得本大王手黑,幾位須得精細些,明年的今天便是你們的祭日了!”
    說罷手持棍棒撲身而上,幾個少俠只是平日裡自個哥幾個拿幾本秘笈相互切磋吹捧,直到看到老五倒地不起,這時候好像才明白原來闖江湖是會死人的。
    ,
219 青城怪事
    青奮正手提兩截斷棍,腳下躺著一淫賊的時候,不知哪路大俠半夜三更不睡覺,竟然摸到了這裡。wWW,(.)看有一人穿夜行衣,鬼鬼祟祟站在那裡,自是想也不想一掌劈來。
    淩厲的劈空掌力,隔著數丈已經激得青奮頭麻,忙左手棍交于右手,金網拳一拳打出,當空猶如霹靂作響一聲,青奮退開一步這才卸去殘餘的掌力。
    如此淩厲的劈空掌力,青奮這時候才感覺到平日裡同門拆招的大師兄和對敵時候的大師兄有甚不同,連忙揮手示意阻止。
    小你,你是三師弟?。穀月軒掌力一接也知道對方是誰,心下猛然醒悟恐怕是師弟查到了什麼線索,但這時候再說這話已經遲了。剛才大喝一聲本有示警之意。已經用了真力,接著又是掌力拳風對拼,動靜之大恐怕整個青城後院都已經被驚動了。
    青奮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後院其他房間已聞腳步落地之聲。想來下一秒鐘便是無數武林人士沖將出來,到時候自己一身夜行衣的站在這裡。有理也變沒理了。    人急生智,突起一念。猛然一推剛才方雲採花的那扇房門,順手再抓起方雲,兩人一齊滾了進有
    。什麼情況?”幾乎只在同時,隔壁的房門也猛然推開,一個中年女子幾乎是震破房門沖了出來,接著便看到一道白影一閃,模糊間竟是一個男子鑽進了自己弟子的房間。
    “賊子找死!”中年婦女倉促起身,衣襟不整也顧不得了,狂怒之下提劍後腳也沖進了房門。當中情形不看猶可,一看真是憤怒欲狂。自己最心愛的弟子正滿臉通紅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被子已經被她踢開。胸衣也已經拉下大半,露出潔白豐滿的胸脯。可她卻宛若不知,嘴裡一邊出誘人的呢喃之聲,雙手還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正是中了迷藥之相。
    “小前輩照顧這位師妹,我去追那淫賊”。白影自然是穀月軒。他看青奮合身闖進這間房間,自己一看裡面的情景頓時也把事情猜到了七八分如何還不知配合。
    “你  ,你是穀月軒?”若是換了別家子弟,易蘭不用再多一句廢話已經將他大卸八塊了,可認出此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一時間腦子自然頓了一頓,難以相信此人竟然會來欺負自己的寶貝徒弟。有了這麼一頓的工夫,事情脈絡也才變得清晰了起來一一採花賊另有其人。剛才一聲大喝一聲掌風卻正是眼前之人所。
    “小不錯不錯,你且去追那惡賊,萬萬要將他抓回來千刀萬剮”。易蘭銀牙咬碎。轉頭看見自己弟子那不堪的模樣,連忙扯過被子將她身子蓋住。
    穀月軒裝模作樣飛身上房,繞了一圍這才返身下來。被他這麼一驚動,整個青城都醒了,待到他回到天山派住所的時候,青城當值的長老已經趕到,其他人也在6續到來中。
    易蘭已經制住中了迷藥的何秋娟,讓一個弟子照顧她,自個來到院門口將一眾外人都擋在了那裡。天山女弟子遭遇採花賊,雖未礙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值得大張旗鼓。一些老成之輩也就罷了,那些嘴上無毛的晚輩小子不知道會怎樣的胡思亂想。
    “青霞子!我天山派熱心熱腸來給你慶賀繼任掌門之事,結果竟然在你青城山上遭遇了採花賊。此事你須給我天山一個交代!”易蘭本是天山派長老,論江湖聲望不在青城將繼掌門青霞子之下,此時柳眉倒豎,手指差點點到了青霞子鼻尖上。
    “白機子師弟,今夜是你輪值,這是怎麼回事?”青霞子也是面色鐵青。自己在繼任之前遇到這樣的情況,真是說多難堪就有多難堪。
    “這個,這個我們要徹查,我們要徹查!”那個白機子也被嚇呆了。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直宛如落湯雞一般。
    “小徹查?“哼”。易蘭冷哼了一聲:“若非谷月軒谷少俠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豈是你一句徹查便能了事
    。易女俠稍安母躁,萬幸何師侄並遭毒手,我青城派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紫陽子沉聲說道,語氣裡自有一股自信和霸氣。易蘭也不禁為之一沉,哼了一聲算是認同了他的話。轉頭又看向穀月軒。
    “谷少俠,當時情況怎樣,煩你給我們一說
    “小是。”谷月軒應了一聲,半真半假的將事情說了,只是改了改結果,變成那採花賊受了自己一;姚專,自只關心房中人安危,沒能及時詣擊,以致忱洲嗆賊漲脫。
    “小口多,青城山上居然來去自如,這賊子工夫當真了得!”易蘭一半惱青城一半卻是在惱自己,就在自己房間旁邊差點出了事,自己居然一點不知情,自己這麼多年江湖真是走在狗身上了。    “那淫賊武被  ,武功似乎是武當路數!”穀月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方雲抖了出來。和青奮一樣,他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採花賊的底細,但越想越是心驚,誰給方雲的膽子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武當莫非有變?正好借機會試探一下了。
    “什麼?”本來在一邊事不關己的武當長老青松差點跳了起來:“穀月軒,你可別含血噴人”。
    “青松長老莫要激動,武當劍法赫赫威名,江湖人會上兩手不足為奇,谷少俠不是直指武當是兇手,莫要誤會!”紫陽子連忙出聲開脫。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倒是我在屋外揀到一柄長劍,谷少俠。這是那兇手的佩兵嗎?”易蘭冷笑一聲,將那柄長劍遞到了穀月軒面前,後者點了點頭表示確是如此。
    “小武當方雲”。易蘭念著劍身上的刻字,抬頭冷冷看著青松:“紫陽子說的是,是真是假,請這個武當方雲前來,一問便知
    “古實,去把你師兄叫來!”青松面如鐵青,略一側對著身邊的弟子喝道。奇怪的是向來老實的古實不但沒有第一時間跑回去叫人,反而面色通紅體若篩糠。
    “你怎麼了?”青松側身驚訝道。
    古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師兄,師兄他半夜。半夜出去,不,不見了”。
    “什麼?。青松只感一陣天地眩暈,險些跌倒忙伸手扶住旁邊的柱子。
    “好你個武當,教出這等弟子來。青松,我也不為難你,我這就回天山去,且讓我們掌門跟卓人清討個說法!”念到卓人清三字,易蘭突然聲音低了下來,穀月軒聽得毛骨悚然,不知道這位天山長老和武當掌丹曾經有何恩怨。
    谷月軒在外面應付一陣頭頭腦腦,青奮卻抓著方雲躲在房間裡受害人的床下,看著幾雙腳進進出出小他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哪個人突然爆出非凡人的智慧望床下一撩,自己就真的要給這採花賊陪聳了。
    萬幸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穀月軒引開了,沒人會想得起看一看床下。聽得床上那何秋娟的呻吟聲逐漸低垂了下去,照顧她的師妹也是松了一口氣。**、迷藥一類的東西,雖然無恥可恨,但要解起來也容易,一點清水一點清涼的藥物也盡夠了。
    危機漸過,一時間也出不去,青奮開始反思這一連串不合情理的事情。先是方雲,雖說色膽包天,但他畢竟不是白癡,任憑如何好色如命也沒道理在青城山上對天山派弟子下手,那簡直是瘋了。還有如果說青城派本身巡邏值夜有漏子也就罷了,可床上這女子的師父師叔師姐師妹一大堆就在左近,可要不是自己碰巧現。這方雲豈不是險些就真能礙手?這天山派的長輩能在江湖上行走活到現在也真是一個異數。別的不說,單憑這兩點,若說背後沒什麼緣故,那是打死自己也不信的。
    正在這時候,床板上突然又響起一聲酥媚入骨的呻吟,聽得青奮一個哆嗦,全身寒毛都立起來了。雖然自己也曾玩弄林倩的小腳讓她嬌笑連連,但從來沒出過這樣的聲音。原來看有聞什麼“女人嬌笑一聲,某男人骨頭都酥了一類的言語,當時只當誇張,沒想到竟然真有這麼回事。連忙暗自念經定住心神,她叫任她叫,自己可還是大事要辦。
    恩,繼續剛才的思路。方雲姦污何秋娟一事定有後援相助,只恨自己現在只能躲在床下無法對他施以滿清十大酷刑進行拷問。等等,有道是無利不早起,這後援助方雲幹這等事又能有什麼好處?此事成了不過是滿足一個淫賊的淫欲,倘若敗了,天山和武當固然生隙,當地主的青城怕也得是吃不了兜著走。更遑論生在掌門繼任大典之前,青霞子明天這個掌門只怕當得極為勉強了。
    青霞子明天這個掌門只怕當得極為勉強?青奮突覺得一道閃電劃”過腦海,所有的線索竟然全都一瞬間串在了一起。,
220 青城怪事
    二上督山恩仇記》裡紅衣牽救有名言,當件事情生刷珊,最得利者就是最可能的主使者。wwW。(.)青奮這些年讀書日多,更開始出網文的範疇,這本名著也是曾經看過的。
    青城這件事如果按正常來說那是怪誕不經,但如果說是有人存心搗亂那便一切順理成章了,而且目的昭然,正是沖著明天的掌門繼任大典去的。而這個主使者不用多想,倘若一個小小的青城裡居然塞下兩個路子不同的陰謀家,那未免也太擁擠了一些。
    恩,按道理來說,要是青霞子因故不能繼位,他師弟紫陽子便是最有可能的順位繼承者。而且平素裡紫陽子管理的正是青城的財政大權,他若從中作手,那是再方便不過了。
    可惜現在自己被困在這床下面,要是能夠有些許空間,或是審問這個方雲,或是前去暗探紫陽子想必都能大有收穫。現在也只能期望大師兄快點來解救自己了。
    等了片刻,終於又聽推門聲響,兩個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聽到照顧何秋娟的女子叫了一聲師傅,一聲谷少俠,接著有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和大師兄的聲音應了一聲,然後那徒弟就被遣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了已經沉睡過去的何秋娟和易蘭、穀月軒,以及躲在床下的青某人。
    “今天這件事真是多虧了谷少俠,我這裡向谷少俠道謝了,天山派和我都欠你一個恩情,日後有何需要之處,谷少俠儘管來找我。”
    以易蘭一咋,前輩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那是極為客氣了,穀月軒連忙推辭,稱道如何敢當。
    “另外還有一事”易蘭放慢了聲音:“剛才娟兒中了迷藥,上下衣襟不整的模樣都被你看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啊?青奮同穀月軒同時大吃一驚,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生了!
    “這個……當時事急,我    “你不用解釋,我沒怪你的意思。”易蘭揮斷對方的話:“事急從權的道理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江湖兒女雖然不若那些深閨大院的千金小姐講究得那麼細,但禮還是不可廢的。娟兒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那也是花容月貌,青春正盛。針織女紅無有不會,性子也溫柔可人。武功和聲望雖然及不上你月華神龍,但也不是無名之輩,出身天山派更非沒有身世,與你匹配當不辱沒了你。”
    “不敢,是我配不上何師妹,此事還需計較。”谷月軒連連推辭。
    “哦,那你的意思是看不上娟兒了?”導蘭放慢了聲音,眉毛漸漸立了起來。
    “前輩何出此言?晚輩只是覺得,雖然婚姻大事聽父母之言,但何師妹與晚輩素無交往,就因為這麼個誤會而婚娶,對何師妹來說也是一件不公平之事。”穀月軒不敢說是對自己不公平小心的推到了何秋娟身上。
    “恩,這事我也考慮過。”易蘭面色緩和了下來:“婚姻之事當然是你情我願才好。娟兒醒後我自會問她,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意思。”
    雖然口說是問自己的意思,但這話裡話外分明是趕鴨子上架。這個天山前輩慣好強人所難,月才還在同情青城和武當的人,沒想到轉眼間已經輪到自己了。穀月軒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只能應付:“晚輩只是,只是已經心有所屬,更與人已經有了三生之約。穀月軒雖然不肖。但也不敢行負心忘情之事。
    何師妹之事我當守口如瓶,不會洩露半點今晚之事。”
    “你有意中人了?”易蘭略為意外,隨即釋然,以穀月軒的人品身世,多的是江湖女兒對他傾心,便是有意中人也不為奇,但轉念又一想。冷笑一聲道:“穀月軒,你這話該不會是來搪塞糊弄我吧?”
    “不敢。”
    “雖然我有意將娟兒許配給你,但你須知道這不是我家娟兒嫁不出去了要硬塞給你,若是你有難處我也能體諒,這事就算我們吃虧罷了。不過你若是杜撰個什麼理由來糊弄我,嘿嘿,我魔飛天易蘭的脾氣想來你也聽過。”女方求親上門,卻被男方拒絕,站在男人立場覺得很正常,但在女方看來無疑是件非常難堪的事,易蘭脾氣本就不算溫和,事關自己最愛的弟子,更是火上澆油。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事到如今,無論是真是假也只能硬頭皮上了。
    “恩,那也罷了。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入得谷少俠眼界,是江湖女俠還是大家閨秀?”
    “是”今天看來是輕易脫身不得了,穀月軒腦子急轉,以這個易前輩的個性,轉身就去查這位子虛烏有的女郎也不是不可能。眼前雖然也閃過了幾個女子的身影,但皆不是自己希望締結終身良緣之人。
    “是我的小師妹。”
    “哦?逍遙子前輩門下只聞有你和荊棘兩個弟子,何時又有個小師妹了?”易蘭聞言更是不信,冷笑連連。
    “我師新收一徒,這次也要前來給青霞子賀禮,明日前輩一看便知。”谷月軒為人很遵循禮儀,不願意隨便頂撞和冒犯同道前輩,被易蘭步步進逼,幾乎給推到了懸崖上。
    “這麼說來我倒要備一份禮物好送給這位新出道的逍遙高徒了。”易蘭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
    穀月軒被笑得毛,還得去哪找這個師妹出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示意兩人最好出去說話,讓何師妹好好休息。
    “對了,你那個師妹叫什麼名字啊?”臨出門前易蘭突然問了一句。
    “她,,叫青,立雪!”
    青奮這時渾然沒想到大師兄的信口胡縐能與自己有何關係,還在暗自好笑循規蹈矩的大師兄居然會遇到這樣的**劫難,看來這樣的倒楣事也不是自己的專利,這次自己終於可以有機會取笑別人了。
    聽得兩人腳步聲乙經出去,門也已經關上,青奮這才從床下滾了出來,正要去再拖同樣在床下的方雲,一抬頭卻現,床上人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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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無奈之舉
    4    古奮剛日從床下滾出來,剛剛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所到這當口床上中了迷藥的人居然恢復了神智,兩人正打了一個眼對眼。WwW。(.)
    看到自己床下滾出一個黑衣人,普通女人的女人大概是尖叫,託福何秋娟江湖人的身份,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去拔劍,這給了青奮一個無聲無息解決這件事的機會。身後插著的木棍飛點而出,閃電一擊正中何秋娟脖頸要穴。後者哼都沒哼一聲就向後倒去,青奮連忙飛身而起。扶住她的身體免得落在床上出聲響。
    這一夜真是過得驚險,這裡是不能再呆了,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進來再照看這個“病人”但此時青城下山的路十之**已經堵得嚴嚴實實,整個青城裡唯一安全的地方只剩下穀月軒的住所了。
    一路背著方雲那個正版的採花賊,外面的穀月軒也想到小師弟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自己的臥居,內外配合之下,兩人有驚無險的終於關上門可以說話了。
    “這事不對!”眼看穀月軒要說什麼,青奮搶先一步先說自己的事,將自己看到的整件事和自己的考慮快說了一遍。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穀月軒一拍手,說道:“如果真相確實如此。明天就是繼任大典,今晚紫陽子必然要佈置一切,我現在就去盯著他,你在這裡拷問這個方雲,看看能撬出什麼東西來。”
    穀月軒返身出門去了,青奮也正要點醒已經捆綁起來的方雲。手指已經碰到他身上了突然又停住,想了一想,先扯過一條布巾蒙住了他的眼睛,這才點醒了這人。
    方雲悠悠轉醒,驚覺眼前一摸黑,手腳又已經被綁住,本來就是做賊心虛。落到這個境地如何不驚,張嘴就想大叫點什麼。第一個音節還沒吐出來,旁邊早有準備的青奮看在眼裡,一個耳光抽過去將他牙齒都打飛了數顆。那話更是打回了肚子裡。
    “我不喜歡吵鬧。”青奮淡淡說道,他故意拉尖了嗓子讓聲音雌雄莫辨,既然蒙上了眼睛那就是不想讓對方記住,要是反過來因為聲音而在以後被認出來。那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是武當大弟子,我有三長兩短,武冉派勢必會追究到底!”方雲舌頭上全是血腥味,聽得對方淡漠的聲音,越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凶徒,心裡若說不怕那是騙人的,聲音雖厲。但音調已經遵從對方的吩咐降了下來,言辭裡更搬出自己的靠山,足是膽氣已泄的表現。
    “武當卓人清倒也算個人物小但你不過是螻蟻罷了。好好回答我們的話,回答的滿意了就放你走,要是想耍滑頭“你當知道江湖中有多少種讓人說實話的手段!”
    “你們是天山派的?青城派的?”方雲急促的問道,他是因為襲擊天山弟子而被打倒,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方面的人可能性最大。
    “天山和青城算什麼東西?”青奮裝模作樣冷然而笑,接著又是一個耳光抽在方雲臉上。將他另一邊的牙齒也打飛了數枚:“還有,現在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話!”
    挨了兩個火辣辣的耳光,方雲總算知道這人不是那種會端茶倒水客客氣氣請自己配合的人了,張口吐出掉落的牙齒,人也老實了下來。
    “先說今晚的事,你們是什麼時候給天山的人下了手腳?”青奮一直有此疑問。若說正常情況下方雲敢在四鄰都是天山弟子師長的情況下跑去採花。那真是太有出息了。看他這模樣,還沒有這個膽色和本事。
    “是,是我的一個青城派的朋友幫的忙。”方雲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出賣了他的“朋友”
    “怎麼幫的忙?”
    “他負責給天山派的人送飯,飯菜裡下了令人乏神的藥。藥效很淺,幾乎只是安眠一類的效果,天山的人又沒有戒心,所以都沒現。”方雲不勞青奮動問。詳細的解釋了整個過程。    “你那朋友是誰?”青奮有些著急,這人是上下連串的線索。方雲一出了事,他無論是被滅口還是被藏起來。那這線索就又斷了。
    方雲吐出一個名字和一個身份,青奮一手刀砍暈了他,又把他塞到了床下。又快寫了一張便條貼在方雲臉上,要是穀月軒提前回來,當知道審問的結果和自己的動靜。
    雖然此時整個青城都在明松暗緊,但逼不得已,青奮還是只能拉起黑布遮臉,自己再冒險跑一趟。
    方雲的“朋友”只是一個低輩弟子,這個時辰應該是在他們的通鋪裡睡派出的事起碼要明後天才能經由各種小道塗徑傳到朵裡。
    但既然他參與了此事,那勢必會關注情況進展,得知方雲失手,逃跑就是最正常的選擇。要是他沒有被滅口或者藏匿的話,此時在青城後山山路上,應該是最後一個堵截住他的機會。
    之前幾天已經探過青城幾條主要的大路小路,青奮腳不停步的繞過崗哨來到了後山門外小路處,正要追下去沿路搜尋,突然四周氣氛一緊,黑衣青奮頓時停住了腳步。
    “阿彌陀佛!施主夜潛青城山,暗算天山派,須知因果有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隨著念佛聲響起,山門周圍四個中年和尚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只見他們各穿褐色方格子袈裟,右手持長棍左手立於胸前,四人四方之勢隱隱已經將自己困住。
    “紫陽子真人果然思慮周詳小知道施主一定會急於下山,明松暗緊已經撒下天羅地網。奉勸施主莫要執迷不悟,這就隨貧僧等回去吧”。西南角處於下山位的眯眼和尚說話間已經進了一步,其他三人同時進了一步。其間分毫不差。默契之強顯露無疑。
    果然思慮周全,將自己都算進去了!其實生這樣的情況青奮不是沒有準備,但事情真的走到這一步了還是讓他覺得鬱悶,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哼,少林和尚。罷了,今天看來是跑不了了,我只想問一句,剛才有沒有一個青城小賊鬼鬼祟祟的從這裡下山?”青奮繼續捏尖了嗓音,故作沮喪的說道。
    “小貧僧四人並無看見有人下山,施主既然伏法,那就請了”。西北角的大眼和尚左手一翻,擒拿之式就來抓青奮的脈門。
    看來人腳步沉實,翻腕出手間青奮已經估摸出此人大致的水準。論單打獨鬥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小但若四人結成陣勢,只怕自己一時三刻也闖不出去,時間一長驚動其他人那就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鬧成生死之鬥那就更加不值。想到這裡。索性不加反抗任由大眼和尚抓住自己脈門。
    看到歹徒伏法。三僧同時暗松一口氣,擒拿他的大眼和尚本來一直保持警惕,也在抓住對方脈門的同時放下了戒心。不怪四人鬆懈,就像員警對著一個拷上手鏑腳鏈的歹徒會鬆懈一樣,按常理來說,這樣的人從心理上和物理上都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但偏偏,不合常理的事情生了。
    大眼和尚指力一透,本來該全身酸軟無力的人不但站得好好的,自己手指反而生疼,好像捏到的不是手腕脈門而是一塊生鐵。
    “金鐘罩!”大眼和尚大吃一驚,剛剛吐出這三個字,胸前已經挨了對方一肘,瞬間的鬆懈瞬間的驚訝,疊加在一起讓他幾乎是毫無防備的挨了這一擊,頓時打裂了胸骨震傷了臟腑。其他三個和尚怒喝一聲揮棍來救,青奮右手反抓住大眼和尚脈門。揮動之下將他當成了一塊人肉盾牌。三和尚不得不中途變招。青奮趁機將大眼和尚往眯眼和尚懷裡一推。背後雙棍拔出泰山壓頂打向東南角和尚,再借他之力,一溜煙已經鑽進了山路夜幕之中。    事到如今,想要再在青城山上查什麼東西,起碼今晚是不可能了。青奮無奈搖頭,再看看天色已經漆黑一團。再過片刻就是黎明,中午的繼任大典一定會有什麼變故,現在既然做不了事情,那麼還是稍稍休息將精氣神養足才能更好的應付變局。
    回到落腳的客棧,換下夜行衣,青奮坐回床上氣行周天。蓬萊仙氣功不愧是連逍遙子都讚賞的絕學。只是搬運了數個周天。不過一個多時辰,整個人乙經神清氣爽,折騰了一夜的疲倦點滴無存了。
    剛剛想早飯,突然房外腳步聲響,來人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跡,那腳步聲一聽就是大師兄的。
    “小砰砰砰”敲門聲起,接著便是穀月軒的聲音:“師弟,在嗎?”
    。在,稍等”。青奮回頭打量了一下,夜行衣和兇器都已經收拾妥當,這才轉身開門。果然,門外除了穀月軒之外,還有第二個人。一個神態很是高傲的老人。
    “師弟,介紹一下”。穀月軒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向雙方介紹:“這個是我師弟。這位是以輕功、暗器和易容術三絕之稱的文不名前輩。也是我的好友,這次也是受邀是來參加青城繼任典禮的。不過現在我要請你們兩人幫我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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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無奈之舉
    4    ;蒼直對易容術很感興趣,紋種興趣從小時候看小饒聯仇剛候就有了。wWw,(.)只是後來在無限世界的時候一直沒有遇到此道中的行家,也就只能作罷。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易容,竟然會是如此的圃境。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被逼得要在今天中午之前變一個。“師妹。出來,此事只能拜託二位了!”谷月軒非常陳懇的說道,青奮連連搖頭表示萬萬不可,那個文不名卻是連連點頭,表示他對此事大感興趣。
    “師兄,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吧?”有外人在場,青奮不好明說紫陽子的事情,只能這麼暗示。
    “本來我也是想隨便編個藉口把這事打過去的,可今天天剛亮,易蘭前輩就領著何秋娟又來找我,名義上是何秋娟要親自道謝,但話說著說著就又套到婚事的頭上了。還說起我那子虛烏有的小師妹的事情。顯然是混不過去了,今天中午大典上要是變不出一個師妹來,估計我就要被逼婚了!”谷月軒苦笑連連,無奈得緊。
    那也不能犧牲我啊!青奮肚子裡大叫,嘴上還只能說:“既是如此。那現在雇一個青樓女子,演技又好賣相又好,豈不是更合適?”
    “既然是我的師妹,怎可能一點武功不會就放出來在江湖上走動?”穀月軒搖頭:“何況現在時間緊急。只有不到三個時辰了,這麼短的時間,便是有合適的人選也來不及讓她背資料了。肯定應付不過去的。
    ”
    “我說你搞那麼複雜幹嘛?直接就拒婚不就行了?”青奮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這簡直就是簡單複雜化。
    “現在想來當然該是如此。只是當時想著找一個更溫和一點的藉口推辭,沒想到這個易蘭前輩如此糾纏不休!難道現在再說之前我都是瞎扯的嗎?”谷月軒連連歎氣。
    做人果然應該誠實啊!青奮心裡暗暗念叨。
    “師弟,這事我知道是為難你了,但已經給逼到這步了,師兄也只能厚著臉皮求你幫這個忙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青奮難道還真能看自己師兄的笑話不成。只是只有不到三個時辰,就算我不介意易容當一次女人,這時間也來不及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鬥在一邊的文不名終於出聲了,看得出他對這個挑戰非常感興趣:“你需要應付的只是兩三個時辰的場面,之後隨便找個藉口提前離開就是。瞞天過海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看著對方好像野狼一般光的眼睛,青奮感到自己頭皮有些麻。開始考慮能不能把剛才的話收回來。
    “男女有別,體型、姿態、行為舉止差別都很大,只有區區三個時辰,將你裝扮成一個女人混跡于各派高手之前,這實是對我易容術最大的挑戰!”文不名一邊說一邊兩眼放光,青奮聽得額頭冒汗,雖說技藝求精,但這樣的志向怎麼想也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吧。
    “先我們要先解決你的體型問題。”文不名上下打量著青奮:“男人與女人體型差異甚大,不單單是個頭問題,最主要是骨骼形態,學武人一看便知。我這裡有一套易筋鍛骨法。可以讓人筋骨改變。本來是我仗以成名的不傳之秘,不過為了明天的那場挑戰,便宜你了!”文不名說的好像是為藝術獻身,青奮聽到有東西可以學,尷尬和抗拒之心也頓時少了不少。
    穀月軒出去料理其他雜事,文不名這就傳了青奮口訣,只是寥寥千餘字,但其間闡釋人身筋骨奧秘,雖然這篇秘訣裡只用於改變筋骨形狀。但內中所含實是堪稱絕學。
    青奮內力已成,全身筋骨肌肉更是久經修煉,一明其理按法運行,只聽得一陣骨骼劈啪聲響,整個人身體慢慢變形。文不名看在眼裡,也是暗自點頭,不愧是穀月軒的師弟,內力和悟性均是一流的。
    片刻工夫,青奮運功已畢,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已經生了極大的改變。袖子和褲腳都長出一截,而且又肥大數分。顯然自己的身形已經縮水不少。
    “很好!”文不名迫不及待說道:“此時只來得及教你縮骨變得嬌小的法門,日後你仔細研究,更可變高大、變魁梧、變消瘦等種種。千變萬化隨心所欲。”
    青奮耳中聽著他的話,自己運內視之法觀看體內,除了骨骼間的縫隙生改變之外,筋肉的附著也生了極大的變化,但內息一切如常並未受到衝擊,暗暗運功無有不妥之處,這門易筋鍛骨法果然神奇。    “然後就是你的樣貌了。”文不名打開隨身帶來的包袱,裡面是一個楠木盒子,盒子再打開,全是瓶瓶罐罐。刀刀剪剪:“易筋鍛骨雖然神奇。但卻不能改變你的頭骨形狀,現在時間緊迫,我也沒功夫給你削骨,只好做一點表面功夫了!”
    說著讓青奮躺下,為他修整面容。青奮內心忐忑的躺在床上任對方施為,這個小卻花功夫,足足躺了整個多時辰,只感到臉面上涼嗖嗖的感覺不絕,一時間是刀子在眉毛上劃過,一時間是什麼液體抹在臉上,一時間又是什麼粉末點灑在眼角。文不名可沒動用什麼麻醉一類的東西,青奮也沒感到疼痛,想來是未曾下刀切肉。雖然一個大男人被易容成女人想起來和說出去都是件挺丟人的事,但青某人飽經網文浸泡,變身變裝文也看得不少,當年幽的時候未曾沒有代入過那些男變女的主角們,此時親身經歷,除了窘迫之外,竟然還有一絲的興奮和期待,想想也是暗自慚愧,莫非自己有變態的潛質?
    “好了,起來看看吧!”最後感覺到一塊清涼的布巾從臉上抹過,文不名滿意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青奮迫不及待地爬將起來。接過對方遞過的銅鏡一照,頓時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銅鏡竟被他遠遠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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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同門內爭
    日經看電影電視,很奇怪此整容後的人第次看到自只比廠剛面貌後,反應是級的劇烈,現在青奮終於也體驗到了那樣的情感。WWw!
    試著想一想有一天一個陌生女子推開家門,口稱他是自己的妻子,只是剛剛整了容。那樣的莫名驚心和震撼再放大個十倍,勉強就可比擬此時青奮的心情了。
    不過終究是早有心理準備,又修禪有年,驚嚇只在一瞬間,青奮很快恢復了正常,飛身而出接住了還未落地的鏡子。
    “呵呵,感覺老夫手藝怎樣?”文不名自得而笑,劇烈易容之後,人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新面孔本是正常,文不名見得多了不以為異,只是撚著鬍子目不轉睛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青奮勉強笑了一下,拿起鏡子再次照向自己的臉。
    那張臉確實還是自己的臉,眼睛還是那雙眼睛,鼻子還是那個鼻子,文不名只是做了一些修飾。現在自己的臉白淨得好像剛錄殼的雞蛋,眼角被挑高了,嘴唇被抹薄了,眉毛更是修得秀氣無比,連喉結都不見了,頭結上了假又經過精心的修飾,將自己的臉龐整個縮小小了下來。雖然都只是障眼法,但這麼一眼看上去,連青奮自己都差點以為鏡子裡是個女人。
    青奮摸著自己的臉,有些擔心的問道:“這不難復原吧?”    “這是我獨門的易容材料,等閒的水和油都是清洗不下來的,非得用特製的藥物不可!”
    “那
    “閒話少說,時間已經不多,咱們要做到修整好多呢!”文不名喝斷了青奮的話,一把將他拉回床邊,讓他脫下衣服,開始修補他身上的膚色以及那雙充滿破綻的手掌。
    “文,文大師啊,我這樣打扮就可以瞞過去了?”青奮心裡真的沒底,要是當著各大派的面被戳穿是個男扮女裝的變態,那真的不如去死算了。
    “瞞過去?差得遠呢!”文不名冷哼了一聲:“你現在全身上下都是破綻,若是對你起了疑心的人,只怕一眼就能看出二十處不和諧的地方,不過好在沒有那樣的人。有道是術不夠,計來補,你欠缺的東西只好用其他辦法來遮掩了。”
    “井麼辦法?”青奮大奇。
    “女扮男裝!”
    “啊?”
    “就是女扮男裝!”文不名一邊將透明的藥液抹在青奮手上一邊說著:“你若是男人扮女人固然是破綻多多,但換個角度。假若是女人扮男人,反過來的破綻便可以成為掩飾了。”
    明白了,還是障眼法!青奮點點頭。
    說話間手上的功夫也做好了。同樣用清水抹過,青奮自觀雙手嘖嘖稱奇。這雙手白嫩至此,雖然明知是假像也還是忍不住讚歎。這東西要是當成化妝品去賣,任憑開出如何天價想必都有人來買吧。
    “別看手了,我們快沒時間了!”文不名看了看窗外的時辰,皺起了眉毛:“現在關鍵的還是聲音,我傳你一門變聲的技巧,且看你能學會多少,若是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就裝得了風寒,聲音嘶啞不便吧。”
    罷了!裝一趟女人學得兩門手藝,值了!青奮暗暗想道。
    “這位是我師妹青立雪,初出江湖,這次也奉師命前來給青要子真人道賀。”青城山上,谷月軒向武人引薦著“青立雪”
    青奮也一抱拳,對四周人行了一禮,說了幾句場面話。現在的她依舊著男子打扮,行男子禮儀,平素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不用裝模作樣。
    山門處數個江湖人士一看這位逍遙子新收到弟子,雖然是女扮男裝便於行走,但落落大方英氣逼人,都不由讚歎逍遙子果然好眼光好福氣,收的三個弟子無一是等閒之輩。雖然這個青奮此刻名聲不顯,但觀其眼神如水盈眶,顯然是內力已經有了不俗的修為,舉手抬足間更露一股瀟灑之風,有這等本事再有這等師父,揚名立萬只是等閒事了。
    有此共識,山門口幾人也不敢輕忽,紛紛說了些英雄出少年一類的話。正當此時,山門下邊道路上,一陣吵鬧聲傳了上來。
    “廢話,有種就放馬過來,老子今天就要你知道劍只是三流的兵器!”
    “嘿嘿,姓夏侯的,說到動架你哪次占過便宜?今天是青霞子真人繼位的日子,咱們遠來是客,你沒教養,我可還要顧及身份!”
    怎麼這兩個,活寶又撞到一塊了?山門口一眾人都皺起了眉。刀聯劍盟只是江湖組織,可謂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但三十年前武林中曾經有一個天劍絕刀門,威風凜凜稱雄一時。只是天劍絕刀之技太過精深,天絕老人收的兩
    比州各自只能學會師父半的本事,者學右者學曰人自己也沒辦法,等他一閉眼睛,好好一個天劍絕刀門立時分裂成了兩派,本來的師兄地反目成仇,為了刀劍虛名爭鬥不已。兩人這輩子相爭還不算,這份恩怨更傳到了下一代,天劍門的西門鋒和絕刀門的夏侯非。這兩人武功不俗倒在其次,關鍵是每次撞在一塊都要鬧出事來。
    果然,夏侯非聽得西門鋒的譏諷如何還按奈得住,蒼的一聲抽刀出來,一刀就朝對方劈了過去。西門鋒跟這個老對到大,如何還不瞭解他的脾氣?剛才說話時已經有所防備,此時見刀劈來,不慌不忙拔劍出鞘,一招雲遮霧擾接下了對方刀勢。
    兩人已經開打,周圍人不得不站開一片場地,看著刀劍叮叮噹當打成了一片。
    穀月軒正在一邊低聲地向青奮講述這刀劍內訌的掌故,旁邊又是一群人走來,為一人四十多歲年紀,論相貌體態可謂是風韻猶存 可眉目間籠罩一團煞氣卻是讓人躲之不及。穀月軒一看她就感頭皮麻,不是天山長老易蘭更能是何人?
    穀月軒輕聲咳嗽了一聲,正是和青奮已經約好的暗號。青奮眼角一掃那個將自己師兄趕得上天無門,入地沒路的女人,微微翹了下嘴角,接著逍遙派兩人同時下場插入了戰局。
    插入劇鬥正烈的戰局本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目的是拆開兩人而不是趁機偷襲,所以本身就不能下辣手,切入點更只能是在兩人比鬥的中心。這樣一來相當於拆招者要同時接下比鬥中兩人的殺招,若非拆招者實力比比鬥者強出數倍,否則這樣的拆解就是冒了受傷甚至致死的危險。
    看到逍遙派兩人同時下場,山門處數人驚呼了起來,夏侯非和西門鋒在江湖上名望不高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性子造成的,說到武功這兩人可是不弱。穀月軒和青奮同時下場,要是配合不夠默契,立時就會變成四人混戰的場面。    天山派裡何秋娟也是訝了一聲,易蘭卻是冷哼了一聲。
    再看穀月軒和青奮同時下場,幹鈞一間切入了戰局中心,兩人背靠背同時迎面刀劍之招。
    本來兩人持兵刃比拼,距離不到三米,現在中間再夾進兩人,幾乎是在同時,西門鋒的劍已經貼在了青奮咽喉上。
    西門鋒可沒想到如何會天降一個人下來擋住自己的劍,腦子裡都還沒轉回來,一劍仍是淩厲無比的刺了過去。
    就在劍尖離對方咽喉不到三分的時候,那人突然右手閃電般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劍身。那手指纖纖看似春蔥一般,西門鋒卻覺得長劍好像是被鋼鉗夾住,分毫動彈不得。按理來說此時就應該趁勢收招退開,但西門鋒腦子遠遠及不上身手靈敏,心裡剛剛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左手已經本能一掌拍出,直襲對方胸口。
    這招有些下流的嫌疑,青奮眉毛一挑,右手同時一指點出正中對方掌心。西門鋒只覺得一股銳利至極的指力破開了自己掌勁,沿路侵襲進來,左手經脈一麻,竟然軟軟垂了下來。緊接著便是被一掌拍在左肩上,西門鋒連退數步被逼出了戰圈。
    幾乎和西門鋒同時,夏侯非也被穀月軒一拳打開了數步。逍遙雙徒果有驚人實學,在場眾人自討無法辦到,不由都是暗自佩服。
    “是你,穀月軒?你是來算西門鋒的?”夏侯非不能說是腦子不清楚,只是人在氣頭上,任何不站在自弓一邊的人都會被他劃到對立面去。此刻臉上中了叫已劈空拳,鼻血長流更見惱怒。
    “你,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於我?”西門鋒相較下斯文一些,不過也有限得緊。
    對於這種無聊的刀劍之爭,就好象後世人的口水戰一樣,青奮極是厭惡。後者還只是口舌之爭,眼前卻是同門閱牆,好端端一個家被他們自個拆了,對於有家回不去的青某人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當下笑吟吟說道:“聽說兩位已經花了二十多年來爭這刀強還是劍強,不知道你們用的方式是不是都這樣打上一架,結果又是如何?”
    “哼,武林中人不動真刀真槍,難道還學窮酸用口舌紙筆來鬥嗎?”夏侯非哼了一聲,怒目瞪著青奮。雖然這小妞挺漂亮的,但此時絕刀門少主也沒心情來欣賞了。
    “這話也有道理。”青奮笑著點點頭:“不過我看你們似乎打了二十年也沒分出個勝負,不如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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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同門內爭
    牽意。WWw。什麼老意。。西門、夏侯兩人同聲問道乃穀自己這“師妹”如此說道,知道她有心處理,自己也就不言語,微笑了一笑撤出場地。
    “既然你們兩個互鬥分不出勝負,那不如這樣,你們兩個並肩齊上跟我過兩招,誰能先傷到我,就算誰武功更高一些,豈不方便?”青奮語出驚人,四周眾人大嘩。西門鋒,夏侯非兩人武功豈是等閒。雖然以一敵一大概是遜了青奮一籌,但兩人聯手並肩,刀劍齊施,這個逍遙女便是武功再高一倍怕也招架不住。
    “豈有此理!”場下兩人同聲拒絕,又互瞪一眼,似乎為剛才的默契感到不舒服。
    “兩個小大男人合鬥一個女子,姓夏侯的大概能幹出這種事,我可還要顧及臉面!”西門鋒剛才受了一指一掌,心知這女子不好對付,但饒是如此也幹不出和其他人合鬥一個年輕女子的事情來。
    “西門鋒,這話由我來說還差不多,剛才你被人家一掌拍出丈外,現在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也是天下一奇!”夏侯非難得抓住對方把柄,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姓夏侯的,莫要嘴皮子上耍功夫,有本事再來!”
    西門鋒面沉似水,夏侯非嘿嘿冷笑,兩人各舉刀劍又要鬥在一起,卻聽一聲輕笑又響:“原來天劍絕刀門的三代弟子已經墮落到了這個地步,只敢和同門切磋,不敢和外人哪怕只是一個女人交手了嗎?”
    “誰和他是同門?”兩人同時大叫,又怒顏相對。其實這兩人甚至他們的父親相互間的關係都是非常微妙。雖然彼此鬥得厲害,卻只是意氣之爭,兩個。小子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打敗對方而絕非殺了對方。年紀漸長,開始明理的西門、夏侯兩人都明白事實上這還是同門之爭,只是這個事實讓他們越不願承認。“哦,兩位不是天絕老人的徒孫嗎?怎麼不算是同門?”青奮越笑著敲人家的痛腳。正因為是事實無法反駁,兩個男人越感到憤怒和窘迫,不由得惡向膽邊生。
    “你這女子好生不識數,一直羞辱於我,我也不問你是何門何派,免得知道了人情不好動手!”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妞,休走看刀!”
    兩人忍耐終於到了極限,刀劍齊向青奮砍去。後者眼看計得,微微得意的一笑。左手點開闊刃刀,右手從後腰拔出一柄扇子擋開了長劍。
    “我是和你單打獨鬥,與夏侯非沒關係!”
    “我也是和你單打獨鬥,姓西門的滾開!”
    兩個男人一邊哇哇叫著,一邊各自和青奮單打獨鬥。青奮只是笑笑,說道:“既然動了手,那就看看你們誰能先傷到我,或者”誰也傷不到!”
    三人在場中戰成一團,青奮裝扮後不方便再用棍,所以特意買了一把一尺二寸長的竹扇,竹子筋骨堅韌,軟中帶硬,用來使成短棍正好。眾人只見她左手指右手扇,開合揮舞間猶如舞蹈,以一敵二竟然反而將兩人越壓越攏。
    “師傅,她,她真那麼厲害?”天山派一個年輕女弟子瞪大了眼睛,驚詫的問道。
    “娟兒,你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嗎?”易蘭不直接回答弟子的問題,反而問向另一弟子。
    “弟子看來,這位青立雪的武功雖比刀劍兩人高一些,但也沒真的強到能以一敵二的地步。關鍵還是西門、夏侯兩人相互之間不但不能配合,反而拖扯對方後腿,表面上看是青奮以一敵二,其實這是三人互鬥,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何秋娟素色長裙掩過鞋面,腰間佩劍,面上罩著一塊素紗,侃侃而談。聲音清朗。不但易蘭微笑點頭,周圍其他人有見識高明的也微微點頭小不由往這邊多看了兩眼。
    何秋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更說得堂堂皇皇,場下的西門、夏侯兩人自然也聽得分明。只是就算心裡明白如此,他們也不可能真心聯手,共同抗敵。
    西門鋒劍走偏鋒,眼看一劍就可刺傷青奮肋下,旁邊夏侯非立時進前一步力劈華山。他這一刀看似兇猛,實際上卻是搶了西門鋒的進位,劍尖位置偏了兩寸,頓時破綻大露,被青奮伸指一彈劍身,頓感虎口一麻長劍幾乎脫手。看得西門鋒吃圃,夏侯非嘿嘿一聲笑,闊刃刀十字斬劈出,刀鋒所指正向對手右肩。卻又聽西門鋒冷哼一聲,一劍同樣直刺青奮右肩,刀劍氣息激蕩。同時偏了位置。
    如此反復數次,西門、夏侯兩人都是怒目而視,配合越見淩亂,若非有敵在前,只怕自己兩人已經相互砍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越看越搖頭,可惜天絕老人一死,他的徒子徒孫竟然鬥到這種地步,假若老人泉下有知,想必也難以瞑目。
    又鬥數招,兩人越來越手忙腳亂,出招已經不成章法。青奮看准破綻搶進圈子,雙手一合一引,只引得刀利互擊,下盤兩腳踢出,撲通兩聲將兩個大男人踢了個四腳朝天。
    “呵呵,這可真對不住了,從今往後,十八般兵器就是扇子稱王了!”青奮抖開扇子,中性圓們的聲音竟是如此刺耳。
    “你說什麼?”兩人同時爬起身來,一齊怒問。
    “既然你們可以用打架的方式來決定刀強還是劍猛,那我用扇子打敗了你們,按你們的規矩,豈不是扇子稱王?”青奮笑著挖苦道。止。門處眾人聽得有趣,很多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也有不少有識之士笑後竟而覺得這話似乎別有深意,很多的武林爭鬥,你死我活,難道不就如這“扇子稱王”一般,只是一個笑話?
    山門出了熱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青城派的紫陽子也早趕到,看到戰局已經分明,手下弟子正要踏入,卻被他攔住,示意他們靜觀其後。
    夏侯非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圓甚是魁梧。西門鋒瘦高個,素來心高氣傲。兩人聯手卻被一個個頭還不到自己鼻尖的小女子打得滿地找牙,更被她出言諷刺辱及門派,今天若是不討回這個場子,也就不用生離青城山了。
    相互對視一眼,兩人二次舉兵再上,聯手又鬥青奮!
    [   .]
225柳暗花明
    二次交年。wWW。夏侯、西門兩人羞怒蘭下反而將個人恩慫拋萬了一邊。兩人聯手攻敵,進退法度儼然。青奮甫一接手便感壓力不同於前,凝神靜氣亦出全力招架。
    鬥過數招,夏侯非左使青翼橫空一刀平削,西門鋒右使霞光一點小疾刺太陽穴,兩人合招竟是毫無破綻可言。
    青奮勉強架開刀鋒,急急低頭避過一劍。還是差了數分。西門鋒劍尖刺過髻挑飛了她的帽子。一時長披散形態頗為狼狽。
    此時卻沒人笑話青奮,眾人均暗自以本身武功印證,均覺剛才的刀劍合璧實在無懈可擊,換了自己下場,模樣未必比青奮好看,不由都是臉上變色。
    天絕老人過世已經三十多年小在場大多數人其時或是初出江湖或是根本就沒聽過老人威名,這些年見天劍門與絕刀門名聲不彰,也只當他們的刀劍絕技不過爾爾。之前見兩個少門主被逍遙派的年輕女徒打得頭尾不顧,固然暗贊青奮武功高強,但也不無笑話這兩個大男人太過廢柴。此時刀劍合璧,驚現絕豔一式,方知天劍絕刀門實有驚人藝業。天劍絕刀分開來單獨施展固然也是一門絕學,但只有刀劍合璧才能揮出它真正的威力。天絕老人當初看兩個徒弟相互不服,間隙已生。故將刀劍之技拆開分授兩徒,只希望他們能因武功配合而化消心結。誰想怨恨一物易結難解,兩個徒弟竟然終究還是反目,自自己死,後刀劍齊施之技絕跡江湖。更沒想到時隔三十年。天劍絕刀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重放光芒。
    西門、夏侯兩人聯越順,相互間默契更長,一開始尚需口中呼喝招式才能配合,到得後來只需一個眼神,甚至無需眼神已是配合無間。他們越順。青奮自然越吃力,終於刀劈朝陽劍過彎月,刀劍交叉各自左右劈下,擋無可擋,避無可避,自青奮雙肩重重劈下。
    山門處所有人一齊大驚,戰局中兩人打了性,此招一落實也猛然驚醒,怎的用上了如此殺招。連忙回刀劍欲撤。卻是晚了,刀劍交叉已經在青奮自肩至肋砍出了巨大的斜十字深痕跡。
    場外一道白影旋風般沖入了局內,本來就已經強自收招的兩人更只感到一陣強風撲面,立足不穩。急退數步,刀劍撐地險險站穩了身形。再睜眼看,穀月軒已經扶住了自己的師妹。
    “沒事吧?。穀月軒關心的問道。
    “沒事”。青奮勉強笑了一下,臉色慘白。本來若是以金鐘罩硬接一點事也不會有,但昨晚和那幾個和尚動手,金鐘罩已經露了根底,此時只能刻意不用免得露了馬腳。
    周圍人驚訝不這樣的刀劍重擊正中胸膛要害,換成普通人被砍成四塊也不奇怪。就算練武人筋骨堅實不同于常人,這也是開膛破肚。死得不能再死的重傷。所有人再看,只見肩膀胸前被刀劍劃破的衣衫下面不是殷紅鮮血噴出,而是隱隱金光閃爍。
    “金絲甲!”有反應快的已經驚呼了起來,知道的人恍然大悟,不知道的人紛紛問身邊的人。
    “哼,連他上屆少年英雄會的獎品都送給這個師妹,果然關心得緊!”易蘭哼了一聲,已經相信了之前穀月軒的說辭。反到是當事人的何秋娟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對。眼神中露出驚訝和疑問。
    青奮答應裝扮一次青立雪。穀月軒也知道是為難了,將自己的護身寶甲送給他略表歉意,也順便遮掩男女形體的差異。正是有此依仗,青奮也才敢不用金鐘罩而硬接下這一刀一劍。只是雖然沒有外傷,但刀氣劍氣已經透甲而過,滲進了體內破壞經脈內臟。
    此傷本來只能用藥物慢慢調理養生,調理得好半年幾月可以瘙愈,調理不好興許就落下終身病根。
    眾人卻見逍遙女閉目運氣,雙手自丹田運起走周身一圈,不大會兒功夫檀口一張,一股白色蒸汽緩緩吐出。
    竟然用內功逼出了刀劍之氣小好厲害的蓬萊仙氣功!所有人相顧駭然。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先是如此驚豔的刀劍合璧絕技,再見這麼年輕的女子已經有了如此深厚的內功造詣。這裡許多人平日裡自許武功高強得意洋洋,今天一見不由都是自慚形穢,回憶起往日的張狂不由都是汗流浹背,要是當初就遇上的就是這樣的對手,自己哪裡還有命今天在這裡觀戰。
    運息調氣好一會兒,青奮睜開眼睛已無大礙,看得面前夏侯、西門兩人又是一笑:“你們兩人算是同時傷到我了,這刀劍之爭卻要怎麼演算法?。
    兩人此時也冷靜了下來,雖然相貌有些粗魯,但畢竟都不是傻子,仔細一回想,兩人也都明白這個女人其實是在勸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想起剛才那刀劍合璧的默契,都是一陣寒顫,相互看著越的噁心了,噁心川川二,壞有股莫名的欣賞戶情暗暗滋生,但眾股感貨凡糕口以人更加覺得不自在。
    “這位女俠不知道是何門何派,你意欲調和我們兩門,好意心領,但其中內情複雜,恐怕只能辜負你的好意了!”西門鋒一拱手,禮儀甚周。
    “不錯,雖然我看西門鋒不順眼,但我對你很服氣。你功夫你我高,心腸也好,我很是佩服!”夏侯非也抱刀說道。
    青奮接過穀月軒的外衣穿在身上,雖然內襯裡有金絲甲,但一個,女子身前破破爛爛的總歸不好看。一邊隨手理了理滿頭散亂的青絲。一邊笑著說道:“我姓青,雙名立雪,忘憂谷逍遙派門下。你們門內之事本來就是自己私事,只是本來為道賀而來,不去見青城各位前輩。反而自己在人家山門處打了起來。這豈非無禮太過?”
    “哦,是!是!”西門、夏侯兩人好像這時候才想起這關節,轉眼看見紫陽子就在旁邊看著,連忙上前施禮道歉,口中連稱自己無禮了。
    紫陽子卻是大度,笑著稱道年輕人有活力,顯是未曾見怪,又轉頭看向青奮這邊:“逍遙子前輩果然學究天人。教出的徒弟個個如此不凡。看得我真是羡慕不已啊。青少俠可以先去客房換一換衣服,時辰快到了。”
    “立雪妹子去我的房間換衣服吧。”何秋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插聲進來。人也走了過來。
    “不用了,我還是”青奮想都不想本能的拒絕,可話卻被對方打斷。
    “去吧去吧,我還有好些問題想問你呢!”何秋娟快步走過來。親昵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臉上笑吟吟。口中卻壓低了聲音說道:“昨晚的黑衣人,還是去的好!”
    這句話當真有力得很,青奮頓時面色一滯,臉上一直的笑意也僵在了那裡。
    “走吧!”何秋娟手上用力,青奮把柄落在對方手上,一時間找不到反擊手段,被生生拉著往天山派的宿地去了。穀月軒剛想要解圍。易蘭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子換衣服。你咋;大男人湊什麼熱鬧!”
    實在不擅長胡攪蠻纏,本身更是謹守禮法,穀月軒一時間也找不出一個,“看女孩子換衣服”的理由,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妹被人帶走了。
    最忐忑不安的人絕非穀月軒而是青奮本人,如果被現所謂的青立雪其實是青奮,那樣的窘境光是想想都令人產生自殺的**。
    《風姿物語》裡有名言說得好,一個男人不怕被看成是女人。最怕是被看成*人妖!
    青奮被一路拖進昨晚曾經到過的房間,眼睛盯著那個戴面紗的女人,想知道自己到底已經暴露了多少。
    “昨晚躲在我床下的黑衣人就是你吧?”何秋娟關上門取下了面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青奮知道這句話挺像嘍羅的臺詞,但她此刻也想不出更好的語句了。
    “別擔心,我並沒把你的事告訴師傅或其他人,昨晚你沒傷害我,我就知道事情必有隱情,只沒想到你竟然是穀月軒的師妹!”何秋娟眼神很具穿透感,但此時青奮反而松了一口氣,只要男扮女裝沒有被識破。其他的大可周旋。
    略略想了一想,現在要編故事也來不及了,看她也是一個能溝通的人,不如告訴她真相,些許能有意外收穫。
    青奮將自己和穀月軒調查青城派和遭遇武當採花賊的事情快說了一遍,何秋娟聽得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個看似平靜的青城山上竟然暗藏了如此巨大的暗流。自己等人昨天都吃了加了料的飯菜而不自知,全是因為對於青城太過信任,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生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何秋娟略略低下頭,靜思了片刻,猛然抬頭說道:“前兩天我看見過一個小人,行跡可疑,可能與你所說的事情有所牽連。”
    青奮大喜,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把拉起何秋娟就要她帶路說,何秋娟卻轉身拿出了自己的一套衣服,說道:“要去也先換衣服吧。難道這模樣在外面行動?”
    青奮看了看對方手裡的衣裙,又低頭看了看身上明顯大了一號的長衫,搖頭說道:“時間緊迫。”隨即伸手挽起了袖子,又重新裹緊了腰帶。卷起了頭用一根筷子別起,試了試沒有不便之處也就這樣了。
    何秋娟看著這個青奮的動作瞪大了眼睛。青奮終究是個男人,不具備女人的心理特點,穿著打扮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次要的事情,完全不覺得這樣出門有何不妥。但這在何秋娟的眼裡簡直是極度不可理解的一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外表!穀月軒是怎麼會看上她的?
    [   .]
226柳暗花明
    二吧!,青奮揮弄示意自只凡經打標好了。Www!何秋如甘然舊肚子疑惑也只能先放在一旁。
    青城山上現在到處是人。何、青兩人的走動到也不顯眼,最多有人覺得青奮打扮有些走樣。不過江湖中本來怪人就多,只是儀容有些邋遢,本也是末事。
    穿宅過門,很快來到何秋娟所說那人的住宅處,與青城的其他客房並無二致,只是此時已經人去屋空。兩人只能在屋內撥索,看能不能找出些線索。
    “這是什麼?”青奮很快從床下翻出了兩個瓶子,裡面飄出奇怪的藥味。
    “我看看。”何秋娟接過瓶子嗅了一下,隨即皺眉,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不對,又被敵人牽著走了!青奮站起來靜了靜,重新歸整線索。假設自己等的一切推論沒有錯誤小那麼幕後黑手就是紫陽子。就現階段而言,他的目的是奪取青城掌門之位。而方法乃是通過製造各種事端,搞臭原本的繼承人青霞子。但,這樣就足夠了嗎?區區一個護衛不利讓天山派夜遇採花賊,這種事情豈能扳得到一個素得人心的掌門?
    自來要搞臭一個人,無非兩種途徑。一是栽贓他幹了極度噁心的事,比如吃人、奸幼之類。二是栽贓他幹了與道義不容之事,比如正道中人打家劫舍或者勾結魔教之類。昨晚的事得罪天山和武當只是紫陽子拉攏外援,真正的內因自己還沒找到。不過如果真是要栽贓什麼,那定是要在青霞子的房間做文章才是,比如將偽造檔書信放進他房間暗格什麼的。
    去青霞子的房間看看!
    青奮一錘手心定了主意。轉頭對何秋娟說道:“我要去青霞子掌門的住處看看,你先回去找你師傅吧。這事你可以跟她說,萬一到時候繼任大典上有什麼情況,還請她幫忙主持公道。”
    “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幫上你的忙的!”何秋娟急忙說道。
    “到時候還是需要你們天山派幫忙的,你能說動你師傅就是幫我的忙了。”青奮看看天色,不到半個時辰就是大典了,也不及和何秋娟細說,扔下這句話就奔出了房門。
    青城歷任掌門所住都是黎霞居。青奮也不至於迷了路,一路施展輕功飛奔而去,沿路上所有人都側目而視,想著這年輕人在趕什麼事?
    就在她趕到黎霞居外,聽得裡面清晰的聲音正在對答。
    “師傅,喝了這碗茶就去正殿吧,時辰已經到了。”
    “嗯!”
    喝茶?藥?一瞬間的聯繫閃電般貫穿了大腦,下意識也顧不得是不是牽強,青奮大叫出聲:“茶裡有毒!”
    黎霞居內青霞子突聽外面大喊一聲,一時間還沒想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而,畢竟朝夕相處十幾年的弟子,怎麼也懷疑不到他的頭上,所以聞言只是一愣。但那弟子可是做賊心虛,一聽這句話頓時身子一震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牙一咬心一橫,袖間匕落進了手心,趁著青霞子目光望向門外的時候,狠狠一刀捅向了師傅的小腹。
    劇痛喚醒了青霞子,起一腳將弟子踢了一個跟頭,再想追擊卻是腹中一疼,血如泉下一時難以動彈。
    那弟子看暗算成功也不敢再留,跳窗戶才剛逃出去,轉眼已經被人卸了四肢又扔了回來。緊接著從窗戶裡跳進來的是青奮,這時動靜似乎已經驚動了周圍的人,只聽一片“什麼人”的喊叫聲響起,腳步聲接踵而來。
    “沒事!散去吧!”青霞子看了青奮的手勢,老江湖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忍著劇痛將自己的話說得平穩,散去了聚集過來的眾門人。
    “晚輩逍遙派青奮,查知紫陽子陰謀卻還是晚來了一步!”青奮一邊快說著經過,一邊幫青霞子包紮傷口。好在這刀上無毒青霞子剛才七臨身本能也做出了反應,只是皮肉之傷未傷及內臟。
    “紫陽子?這,這怎麼可能!”青霞子真是難以置信,先是自己徒弟襲擊,而後是自己師弟出賣,一連串的打擊讓他難以接受。
    “具體原因晚輩也不知道,恐怕這得問這位仁兄了。”青奮踢了地上的那人一腳,解開了憋在他胸口的一股氣。
    那弟子咳嗽連連,一張臉憋得通紅,雖然已是魚肉在砧板上,可卻越見暴妾:“原因?沒有原因!只是因為我已經長大成*人,我想要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雖然我是你養大,是你教我武功,但你也沒有權力來決定我的未來!什麼江湖大義關我什麼事,江湖大義給過我一個銅錢嗎,我幹嘛要給它賣命?我就喜歡任性而行,就喜歡花天酒地練成一身武功如果不能欺淩弱小享受人上人的快感,那練功來幹什麼?這有什麼不對?”
    青霞子每聽一句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簡直是面如死灰,想不透自己用心教導十數年,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徒弟。青奮卻是聽得暗暗讚歎,如此前的觀念真是不易,這人沒生在現代,可惜了!
    青霞子越聽越怒,起一腳就要把這不肖弟子給踢死,青奮連忙攔住。轉頭問道:“你和紫陽子有何勾結,還安排了什麼陰謀,說出來,我保你不死!”“你”你能保我不死?”那弟子的慷慨激揚頓時斷了下去,剛才是他自認難逃一死才那麼有氣慨,現在有了一線生機,誰不想活啊?目光不由自主轉向了青霞子。
    “哼,殺他髒了我的手!”青霞子悶哼一聲,對這個弟子失望已極。
    “好,我說。”知道自己師傅素來一諾千金,弟子得了免死金牌一咬牙說了出來:“師叔已經在師傅的房間裡藏好了魔教的權杖打算在繼任大典的時候難。來觀禮的江湖人士中有一部分是與他交好,天山、武當等大派也不會偏向師傅,青城內的人為免被牽連上魔教也定然沒人敢為你開口。那時師傅已經喝下神仙水,他再以武力逼你下臺,掌門之位就穩穩是他的了!”
    “好毒計!”青霞子大怒一拍桌子,卻牽動了腹中傷口,創口迸裂,鮮血頓時浸透了布巾。
    “掌門息怒!萬幸我們早一步識破了他的奸計,正可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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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青城論劍
    二漢到,青宴子繼任青城掌門的典禮在正殿開始 ※
    派中長老手捧一個託盤,裡面有一本舊書,一柄長劍,正是掌門傳承之物。WWw。長老正在與青霞子做著儀式的問答,青城弟子中突然有一人閃身出來,高聲喝道:“且慢!青霞子當不得掌門!”
    觀禮眾人一陣譁然,齊轉言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搗亂典禮。卻見一個中年道裝的人站了出來,認識的人已經叫出了他的名號,本是青霞子的師弟紅塵子。
    “青霞子德行不修,武功不濟,繼承不得青城派!”紅塵子面沉似水,斷然說道。
    “大膽手捧劍書的長老正要說什麼,青霞子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為掌門者自然要能讓人口服心服,紅塵師弟你且說來,我如何德行不修,武功不濟?”
    “我當然有證據!”紅塵子大搖大擺說道:“一年前我就現了若干蛛絲馬跡,直到最近才真正拿到實證。就是你青霞子,居然勾結魔教”。
    魔教二字一出口,場中所有人大嘩。天龍教自三十年前突然消聲滅跡,如今這幾個字重回人間,有記得當年慘狀之人,無不臉上變色。
    青霞子面臨如此大變,臉上顏色不變。下面觀禮之人看了,雖然對此人的德行懷疑不定,但單看他面臨泰山崩而不變色,這份定力就已經十分難得。不過倘若他當真勾結天龍教,本事越大這危害也就越大了。
    “我無得無能,那依師弟的意思,這掌門之位應該是由你來坐了?”青霞子緩緩坐回了椅子,伸手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
    “嘿,我算哪根蔥,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紅塵子冷笑兩聲:,“掌門之位當要公選,我推薦紫陽子師兄”。
    嗯?好像有些不對味道!晚生小輩大多沒感覺到,一些見識老成的人卻是微微皺眉。
    紫陽子也是暗道一聲不好,暗罵這個紅塵子不會說話,這麼快就把自己推了出來,怎能不起人疑竇。讓人懷疑這是自己早有安排。只是事已如此,本來想無聲無息、順理成章的繼承掌門已經不行了,只能出頭。
    “咳,紅塵師弟不可胡說,青霞師兄德藝武功都是我青城表率,勾結魔教之事,你須要慎言”。紫陽子此時暗暗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平日裡青霞子的脾氣,不該是如此深沉才是。
    紅塵子卻非是心細之人,紫陽子正是因此才選他打頭陣,但也因為如此,到此時紅塵道人還沒現場面有些細微不對的地方,聽紫陽子出來謙虛,仍當是計畫 中的那樣,繼續說道:“紫陽師兄不必謙虛,論德論能,青城何人能出你之右?。
    “紅塵子!”青城眾人中又是一人站了出來,手指著紅塵:“你說青霞師兄勾結魔教,有何證據?堂堂青城掌門,豈能容你隨意污蔑?”
    說話之人正是白機子。雖然昨晚才被青霞掌門斥了一番,但他為人正直,什麼事情一是一,二是二,青霞子是正統的掌門繼承人 若無相當的證據,不容任何人冒犯。
    “我當然有證據!”紅塵子大聲說道:“那日我對青霞子起了疑心,便連著數日夜探他住所,果然有一夜看到他與天龍教的摩呼邏迦勾結密談,那妖人還給了他一塊魔教的天龍權杖,我親眼看見他將之藏入了房間的暗格
    “恩”青霞子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物:“你所謂的天龍權杖,是這個嗎?”
    青霞子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黑鐵鑄成的權杖,上面刻著天龍八集,栩栩如生,甚是精緻。觀禮中人有識得的都是驚呼出聲,此物正是三十年前攪動整個武林的天龍權杖。
    別人驚,紅塵子更驚,按計劃不是該由自己帶人去搜出來的嗎,怎麼青霞子自己從懷裡摸出來了?紅塵非是慣於心計之人,否則也不會被人當槍使,心下疑惑本能的就轉頭朝紫陽子看去。後者一見青霞子居然自己拿出了權杖就知道事情已不可為,再看紅塵子居然不知死活的朝自己看來,心下更是怒火直起,腰中長劍拔出,一點光寒直刺紅塵咽喉。
    “大膽紅塵,居然敢勾結魔教陷害掌門,罪該處死!”
    “鎖”。一聲響,他快捷無論的一劍竟然被另兩把長劍架開。定睛看時竟是天山易蘭、武當青松同時出手。
    “紫陽子,殺人滅口未免太快了吧”。易蘭冷冷而笑。
    “紫陽道長,此事頗多蹊蹺小還請留下活口!”青松話說客氣,眼神裡卻沒一點暖意。
    能架住自己這一劍說明兩人早有準備,事情早已洩露,漏了消息。紫陽子腦筋急轉。邁是沒想到是哪個標 問題。
    正在這時,殿外又是一個聲音響起:“道長所謂的天龍教摩呼邏迦。不知可是此人?”
    說話間穀月軒從殿外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軟塌塌的漢子。一看就是被點了穴道拆了四肢。但穀月軒樣子也不好看,一身白衣上全是血跡,一道刀痕在額頭上左右過,再深兩分便是破顱之劫。    華山派中有一人驚呼出聲,但隨即便淹沒在了其他人的聲音中。
    “真是摩呼邏迦,天龍教又重出江湖了?”
    “青城派真的勾結天龍教,莫非這個掌門繼任典禮是個陰謀?大家小心。”
    “谷大俠竟然能生擒此賊,神功蓋世啊!”
    一陣亂糟糟什麼動靜都有,但青霞子的目光始終只盯著紫陽子,天山、武當兩派長老也只持劍看住全域的要害。
    原來逍遙雙徒兵分兩路,青奮去查其他未知的線索,穀月軒便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看住了紫陽子。越臨近大事,計戈暴露的部分也就越多,摩呼邏迦尚不知自己兩日前一個小小的破綻竟然已經被何秋娟看了出來轉告青、穀二人,臨下山前還與紫陽子在青城僻靜處見了一面,這一切都被暗中的穀月軒看在眼裡。只是當時估計到自己實力與摩呼邏迦、紫陽子不過伯仲之間,他兩人聯手自己便無分毫勝算。這才一直耐心等到兩人分手,摩呼邏迦直下山去這才出手偷襲,拼死險勝,戰下了這天龍八部之一,也換得一身重傷。
    “紫陽子,你要勾結魔教的證據嗎?你看這個夠不夠了?”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青奮也隨後從正門走了進來,手裡抓著的是一本厚厚的帳本。剛才青霞子被在房間暗格裡放東西的事提醒他了 紫陽子管理的青城帳目肯定不清楚,但同樣他必須有一本清楚的帳目,記錄著所有這些“非法”來往的銀錢。這樣的帳本放在身上不合適,放在自己房間隱蔽處幾乎是唯一的選擇。所以看待青霞子無礙後,她徑直又摸到了紫陽子的住處,放到了兩個看門狗,一通翻找後,最後在床板夾層裡找到了這本帳本。略略一翻,裡面全是撥款支援刀聯劍盟以及和天龍教的銀錢往來,一筆筆清清楚楚,紫陽子便是蘇秦再世也無法自辯了。
    人證物證俱在,便是最沒江湖經驗的人此時也將眼光投向了嫌疑人。
    紫陽子默然半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運上了內力,直震得殿頂瓦片震動,眾人裡功力弱的腳步撲跌。眾人驚懼,紫陽子平日裡行事低調,沒想到暗中已經練成了如此武功。更有不少人想到他勾結天龍教,不知道還學了多少陰毒武功,此時事敗,狗急跳牆只怕還要傷人。觀禮的人不知不覺後退,默默又將空處讓得更大了一些。
    “青霞子,沒想到我自認高明,最後竟然還是栽了!今日我難生離此地,同門一場,你能告訴我是哪裡敗了嗎?”紫陽子面容沉靜,語調絲毫沒有顫抖。
    “實不相瞞,對你我是絲毫沒有防備,此次你敗非是敗於我手,全是逍遙派兩位少俠識破了你的謀劃!”青霞子不隱瞞不攬功,將真正的功臣推了出來。
    “哦”紫陽子轉回頭看著衣衫破爛,甚是狼狽的逍遙雙徒,上下打量仿佛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兩個人。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自認這件事已經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在二位眼裡竟是窗戶紙般一捅就破。本來我以為已是螳螂捕蟬,全然沒想到兩位黃雀在後,輸得不冤,輸得不冤啊!”紫陽子點點頭,語氣裡沒什麼怨恨,卻透出一股深深的遺憾。要早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今天的結局本可以改寫的。谷月軒抓住方雲的事本在預計中不奇怪,但突然冒出的黑衣人卻是莫名,只是當時箭已在弦上不得不。自己雖然已經隱隱不安,但還是存了僥倖之心,沒想到最後關頭果然壞了事。現在想來,昨晚打傷少林僧多黑衣人就是這個青奮吧?
    紫陽子長劍輕輕揮動,度不快卻出嗡嗡的風聲,易蘭和青松面色一變,同時退了一步。那嗡嗡聲不是風聲,而是真氣激蕩劍身出的動靜,這需要何等精純的內力?兩人自討無法做到,都是吃驚非
    “蒼    ”一聲龍吟響起,青霞子同樣拔劍出鞘,師兄弟兩人極具默契的劍尖對指,這一幕劇,還是只能以他們之間的劍決來做落幕!,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 肌 ,章節更多,支持作
    [   .]
228 青城論劍
    日城亦為天下有數的大劍派,派中最優秀的兩位劍者對映 直驚動鬼神。wwW、那些不使劍的看的伸舌砸嘴,使劍的更是看得如癡如醉。
    這是自己今生最後一戰,也是自己唯一能向天下人昭示實力的一戰,若非師傅偏心青霞子,自己何必勾結魔教自壞名聲。思至此,紫陽子拋開一切學來的外門功法不用,一招一式皆是最正宗的青城劍法,以示最公平的情況下自己武功仍在師兄之上。
    青霞子繼承上任掌門衣缽,天賦高用功勤自是不用多說,劍法施展開來和紫陽子一招一式拆得仔細,拆得明白。這哪裡像是兩人生死之鬥,渾然就是同門之間比武練習。
    兩人從入門的落葉劍法拆起小將青城各劍法一路路拆過,劍招卻是越來越慢,直到最精妙的清風劍法的時候,兩人就好像時間被放慢了數倍一樣,一招一式都如老牛拉車小慢得連蝸牛都可以從容閃開。
    一些後生小輩漸漸開始從讚歎到看不明白了,所幸還有理智。知道場下的是當時有數的劍道高手,沒有轟然喝倒彩。
    “谷大哥,他們怎麼越打越慢了?”華山的曹善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穀月軒的身邊。
    穀月軒正看得出神,勉強認出問話的是誰,全然沒注意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谷大哥”只隨口解釋道:“兩位前輩在以上乘劍法互鬥,但因為太過熟悉這套劍法,自己還未出招就已經知道對方會如何拆解,而自己將要如何應對。這樣的比劍便是三天三夜也比不出勝負,所以兩人放慢了動作在進行劍法上的突破,現在比的已經不是劍法,而是靈氣和用劍的天賦了!”    “好驚人的決鬥,人生能有幾場這樣的對決,又有幾人能遇到這樣的對手?”何秋娟是天山門下高弟,看出此戰玄機也是感歎不已。
    “是啊!需要一個和自己堪稱知己的對手,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逼得自己在劍決中臨場提升,驚鴻一劍決定勝機,這樣的決鬥確實一生難尋”。青奮也是看得目不轉睛。
    這般劍訣看似平淡得能打瞌睡,卻所有人都可見青、紫兩人額頭上汗水滴滴而下,頂門處兩股白霧筆直向天,顯然是體力、內力都已經揮到了極致。
    突然,一滴汗水從青霞子額頭流下,好巧不巧正流到眼睛裡,頓時本能一眯眼睛。紫陽子現在全身好像繃緊了的彈弓。立時彈了出去,一反八十老翁的模樣,劍刺之淩厲遠在數丈外之人都感勁風撲面。刺得臉上皮膚生疼。青霞子亦閃電般接劍,兩人此時的青城劍招都變得似是而非,青城弟子好像都學過,但又好像都差了那麼一點,只晃得眼花繚亂。
    青城派和各派長老都連忙讓武學修為不足的人轉身出殿,不可再看下去,否則他們為這些劍招所影響,與自己腦海中所學相互衝突,很可能導致終身再也無法拿劍。
    剛才慢如老牛拉車,此刻卻又快如疾風驟雨,兩人劍不交接已經出了以念使劍的水準,均是劍意並,意到劍到,心念和劍法間已經連一張薄紙都插不進去了。
    三十劍一過,高下開始顯露,終究還是紫陽子微微高出一線,雖然只是一線,但積累起來便是相當可觀。青霞子的變招已經顯然慢了半拍了。
    青奮知道青霞子身上有傷,雖然自己的外傷藥幾近仙丹,但傷口終究是傷口,這樣程度的劍決不可能不受影響。但現在這一絲微的差距她也無法判斷到底是哪方面的原因造成,唯一知道的是這場劍決讓自己大受稗益。
    百招將過,紫陽子一劍刺到了青霞子咽喉之上,而青霞子回刺一劍距離對方的胸口卻還有半尺。
    勝負至此昭然若揭。
    “我的劍術比你高”。紫陽子終於在眾人之前堂而皇之的贏了自己的師兄,一口憋了三十年代的濁氣仿佛終於吐了出來。
    “你的劍術天賦從來都比我高!我打小時候就明白了!”青霞子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有所料,並不感到意外或者氣餒。
    “那為什麼師傅從來都是偏心於你,甚至連掌門之位都傳給你卻從來不多看我一眼?”紫陽子聲音激動了起來,劍尖也抖動不停。
    “因為師傅對你寄託了更大的希望”。青霞子面上閃過痛苦的神情:“師傅曾經對我說過,我的天賦至多只能到劍意並已經是極限了,再練也不可能有更大的突破,不如來當掌門完成香火的繼承。但你不同,你是不世出的劍術天才,你是兩百年來青城唯一有指望達到“劍在意先,的人,與其讓你消磨於這些俗務,不如潛心練劍,成為真正名垂千古的一代大師!
    全場靜寂得仿佛都能聽到身邊人的心跳聲。紫陽子的臉上各種顏色紛呈,先是憤怒、不信,後來慢慢變得疑惑、懷疑,再後來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所有的回憶都湧上了心頭。那些自己曾經以為是師傅偏心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此刻回想起來竟然都有了完全相反的一種解釋,而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才是真相!
    “啊!”紫陽子突然大喊一聲,青城弟子都高呼掌門危險要一擁而上,卻其紫陽子猛的回劍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青霞子看著他,眼光中流露出的只剩下悲傷和懊悔,悲傷為什麼他不理解師傅和自己的所為,懊悔為什麼自己那麼遲鈍竟然這幾十年來都沒現師弟心底藏了那麼深的誤會和怨恨。
    “若有來生,不要把自己藏得那麼深了。”青霞子說道。
    “如有來生,不要再當我師兄了!”紫陽子軟軟到地,閉上了眼睛。
    “各位!”青霞子猛的收劍,轉身對觀禮眾人說道:“青城感謝諸位江湖朋友前來觀禮。師門不幸,出了紫陽子這個逆徒,勾結魔教禍害武林。現在紫陽子已經伏誅,摩呼邏迦被擒,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天龍教重出江湖有何陰謀詭計。青城不敢擅專,趁著江湖朋友都在,我欲進行武林公審,還請諸位多留數天,共商誅魔大計!”
    各派人士聞言無不面面相覷小少年人興奮得直捏拳頭,老輩人卻是皺起了眉頭,江湖風波再起了!
    [   .]
229 再遇惡人
    ;蒼對幹江湖公審什麼的沒有興操,更關鍵是自只現在貿甘,偶爾打扮應付一下還行,拖得長了還想不露馬腳就是把別人都當笨蛋了。wWw,所以他讓穀月軒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說此事重大,須回忘憂穀報之。就自個。獨自踏上了回谷的道路。
    剛剛來到後山門口,意外的,何秋娟已經在那裡等著自己。兩人見面。天山女俠露出神秘的笑容。逍遙女徒卻是有些尷尬。
    “怎的不告而別?莫非沒當我是朋友?。何秋娟的面容一直籠罩在輕紗後面,青奮已經有些模糊那晚曾經見過的容貌,但她的眼睛卻是令他終身難忘。
    “那個。”青奮自己也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按理來說自己曾經救過對面人的貞潔,而她也幫過自己識破天龍教的偽裝,相互有恩怎麼都算是有所交情。只是自己現在身份尷尬,真的不想再用青奮這個名字與人打交道。    “對了。你是怎麼認出我與昨夜黑衣人是同一人的?”一時回答不出對方的問題,青奮只好岔開了話題。
    “很簡單啊何秋娟看出對方窘迫,也不為甚的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你雖然蒙了臉。但你兩眼間的距離並沒有改變,而我對旁人眼睛的感覺特別的敏感。甚至連那個摩呼邏迦都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而讓我記住他的”。
    也就是說,下次以男人的身份見面的話。自己還是會被識破?青奮突然渾身無力,看來最好是這幾年內都不要再見這個人了。
    “那個。”天龍教的事情緊急,我得趕回忘憂谷去稟告師尊。”
    “你就那麼不願意和我多說兩句話嗎?。何秋娟打斷了青某人的託辭,微微皺著眉頭:“我已經和師傅說過了,我對谷師兄並沒有男女之情,她也不會再逼他娶我,你不必因此對我生隙。”
    要是現在是漫畫裡,青奮一定額頭上滴下一滴碩大的油汗,越覺得現在這個小身份的不自在了。
    看到青奮沉默,何秋娟只當是他在思考。又是開顏一笑:“算了,我們盡還有再見之日,日後你就會明白我這個人了。
    你想下山就儘早吧,今晚之前還來得及趕一陣路
    何秋娟終於放行。青奮有些狼狽的快步走下山去,回頭再望,天山女子隱隱綽綽還站在那裡,不由得又是一陣心虛。這趟青城行,真是太精彩了!
    易筋鍛骨法易放難收,將筋骨縮小只需尋常運功便了,但要反向散功卻需行走一套很剛猛的外家拳路,這註定了此法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施展,否則看著一個人從小變大,正常人無疑會將之當成妖怪。再加上臉上、身上的易容藥物只能用特製的藥水浸泡清洗才能洗下來。這一切都註定了青奮在離開青城範圍之前還是只能當女人。有了這個認知的青某人極為無奈。
    來到青城鎮時天已經將近黃昏。青奮所謂“有急事。只是一個藉口。其實他並不很著急趕回忘憂穀。逍遙派自有一套消息來源,青城派事變這麼重大的事情,自己便是六百里星夜加急的回趕也未必能比人家的飛鴿傳書更快,所以看看天色,他還是決定在鎮上宿一夜,好好恢復一下這幾天的緊張和疲勞。
    吃過晚飯便是掌燈的時辰。青奮獨坐房中行氣運功直到月明當空,然後又取出鳳凰琴撫弄了一會兒。這才叫小二送上洗澡水,打算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就在他脫下穀月軒那寬大的外衣和自己已經破爛的衣衫的時候,窗戶外突然感受到兩股灼熱的視線。
    “什麼人?”青奮隨手抓過一個碟子當暗器打了出去。粗陶的製品在他內力鼓蕩之下半空碎成了數十碎片,漫天花雨一般紮透了窗戶紙。
    就聽窗戶外怪笑一聲:“好辣的小妞,不陪你玩了!”
    此言一出青奮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很多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身為女人的意識,剛才只是本能的現危險,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當成女人給偷窺了。極度的噁心感從心底翻上來,對讓自己陷入如此圃境的穀月軒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但此時只能把全部的怒意都泄在窗外的淫賊身上。
    想也不想,右手抓過自己的竹扇。左手微揚已經蕩開了窗戶,確定外面沒有埋伏便一躍而出,追著那條身影便奔了下去。
    前面那淫賊輕功不差,青奮卻是鐵了心要把他抓住暴打一頓洩憤,這一追一逃就跑出了十餘裡地。一直跑到了荒郊野外,那淫賊卻主動停住了腳步。
    “咯咯,逍遙派的人果然大膽,連女人都友不淫賊是個瘦高的排骨筋,也不知道是縱冊咒雙爾是本身就那體格,看上去直如後世的吸毒犯。體形也就罷了,面上顏色更是猥褻,兩眼放著綠光在青奮導上四處亂瞟,一條舌頭更伸了出來舔著嘴角。
    青奮順著他的眼光這才現小自己剛剛想要洗澡,現在上身就穿了內衫和金絲甲,若真是女人的話模樣已經可謂是十分窘迫。不過連這樣的淫賊也沒識破自己的身份,文不名的易容功夫當真到家。
    “狂野?”青奮右手捏緊了扇柄,冷笑出聲:“更野的你還沒見過呢!”語到招到,扇子一揮如短棍般點向了那淫賊胸口。
    “越辣我越喜歡!”那變態口角流著口水,身形搖晃閃開了這一點戳,舞動長手和青奮戰在一處:“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引出來嗎?就是為了和你好好“野戰,啊”。
    雖然不真是女人,青奮也能感覺到這個瘋子的變態程度當真非同一般,要對手真的換了一個女人,都不用動手,單憑他言語挑撥就得亂了方寸。心念一動,正可將計就計!
    “無恥之徒見得多了,變態成你這樣的還真是僅見!”青奮作出氣暈上頭的樣子,臉都漲紅了。
    正值此時,那淫賊手指間突然精光一閃,青奮縮手不及,左手袖子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衣袖飄飛露出大半條手臂。
    “嘖嘖,如此白哲,我閱女數百也是從未見過啊!雖然樣貌容顏稍微遜了一些,不過別有風味,這樣的菜色才是正合我的口味!”那淫賊兩眼放光,嘴裡口水流得更凶了。
    青奮肚子裡也是暗罵文不名搞得什麼名堂,連他自己都覺得膚色白得不似正常人,臉上手上還略好一些,手臂上身上的顏色更是令人眩目。不招蜂惹蝶就怪了!
    青奮覺得有點鬱悶,為什麼遇上的事總是脫不了酒色財氣這些東西呢?不過轉念又一想,除了這些以外,人與人之間還有什麼可爭的嗎?
    址人皆有惡念,但竟有如你這般以惡為榮的人!”
    “嘿嘿,逍遙派的小妞也有些見識。不錯,老子就是四大惡人之一的嫖!”
    江湖中人混黑道,開山立櫃打家劫舍,收保護費過活的人本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武林的一個正式的部分。但有道是盜亦有道,無論是占山頭還是占河道,都有一定的規矩,諸如劫財不傷命,不淩辱婦女,不搶人最後一口飯等等。所以才會有鏢局走鏢,七分面子三分拳頭的說法。
    可現今武林中有四大惡人,號稱吃喝嫖賭,卻是赫赫有名的四大惡棍。不顧江湖規矩,不賣黑白兩道任何人的面子,怨意妄為,早惹得天怒人怨。其實這樣的人並不少見,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種自認主角範本的狂徒在江湖上露出頭角,但總是轉眼就被規矩的力量壓成粉碎。但這四大惡人卻是已經囂張了數年。至今仍是活蹦亂跳,四人實力著實不可小藐。
    這個嫖,人如其名,生平只是好色。等閒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早已經糟蹋無數,最愛的就是淩辱江湖女兒。
    據他說,女子練武之後肌肉緊致,皮膚光滑,雙腿更是有力,玩起來格外痛快。更可怕是這人不單單是賣弄口舌,更說到做到,這些年來武林大門小派的女兒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幾許,數月前連傲劍山莊的大小姐都被他擄去破了身子,更是轟動武林。
    青奮聽對方自報驚人家門,心下果然一驚,暗想自己面子還真是大,這樣的惡人都釣上了,是該說自己太成功還是太失敗。不過既然是如此惡人,那更不能輕易放過了。
    嫖長手長腳,兵刃只有手指間一抹精光,也不知道是何武器。此人雖然貪花好色,但卻沒有尋常採花賊那手軟腳軟的感覺,兩人手臂相交,青奮感到他體內一股陰柔內力聚而不散,韌性極強,知道此人定是練有奇功,越小心。
    交手數招,嫖也是嘖嘖稱奇。女俠二字說得好聽,其實功夫好的沒幾個,畢竟女人在力量、反應、堅毅等方面天生就據劣勢,一到年齡更對嫁人的興趣比練功大得多。眼前此女這個年紀武功練到這個地步,當真也是生平僅見。
    越是如此越是刺激,想像著片刻後就可以在她身上任意所為,享受著逍遙女俠意志崩潰的神態,嫖興奮得背心冒汗,看對方似乎情緒已經被自己挑動,雙手一翻絕招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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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再遇惡人
    日奮既聞對方大名。wWw,自然巳經存了十二分的小心,但沒想計忍川懷是叢生。
    嫖賣了一個。破綻,青奮毫不猶豫邁步而進,左掌一揮已經拍在了他的胸前。掌力一吐異變突生,自己的內力竟然如泥牛入海,大吃一驚連忙撤手,手掌卻被對方胸口吸住,撤不回來。
    吸星**!雖然所學不全,但用以突襲制敵卻有奇效。嫖見奇招奏效大喜,他知道任何人中了這吸星**。內息失控全身一時動彈不得,雖然自己不能化敵內力為己用,但以此制敵卻是綽綽有餘。    嫖得意洋洋,正想賣弄幾句口舌欣賞一下獵物張惶無助的表情,胸口的那股綿密內息突然山洪暴,仿佛大壩決口一般,鋪天蓋地般湧了過來。
    常人現自己內息被泄,第一反應大都是竭力抑制,但這樣的抑制只能減緩內力的流逝,並無法挽回敗局。青奮之前無聊時用武俠中各種奇功異法作過假想敵,其中也就包括了這什麼北冥神功一類的吸功玩意。
    驚覺自己內力失控夕小泄,驚訝只是一瞬間,隨即不斂反吐,全身內力最大出力,擴張過度經脈第一次達到了它們最大的流量。
    嫖的吸星**雖然神奇。但終究不過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一段河渠,外水最終導入大海。外來的水流慢慢流過那是無窮無盡,來多少收多少,但一旦水流過大,出河渠容量,那便是水淹兩岸的結果。
    青奮一口氣吐盡了三成的功力,自己經過金鐘罩錘煉又經銀針擴張的經脈都震得隱隱疼,就不信這個江湖惡人真的神仙下凡肚大如此,竟能全吞。嫖確實也吞不下,對方這一團龐大的內息淤積胸前,他只感五內如焚,呼吸不通,眼前模糊一團,踉踉蹌蹌退開幾步,胸前更是中門大開。青某人更不容情,雙拳一合,再普通不過一式少林長拳擊鼓撞鐘正砸在對方胸口。
    嫖此時內息已亂,護身氣功剩下不到兩成,如何接得住這剛猛至極的少林拳。口中猛然一口鮮血吐出,趁著那女人側臉躲避的同時,反身就跑。青奮讓開了迷眼的一口血。眼看對方已經跑出丈餘,腳步用力整個人飛身而上,左手一指點中了嫖背心至陽大穴。
    以青奮現在的指力,生鐵鋼板也受褲導這一指,但點在嫖身上,他那股陰柔堅韌至極的內力硬是卸去了八成力道。但至陽重穴,便是只受兩成力道的一指受創也是非輕。嫖只感覺背心好像已經被撕扯得四分五裂,嘴裡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知道自己再挨不了兩招,嫖這時候終於記不起男女之分了,猛然一咬嚼碎了舌頭,使出天魔解體**,損耗自己一半的壽命換來壓下傷勢重整旗鼓,腳步如飛施展輕功,竟是頭也不回的亡命而逃。
    平心而論,嫖的武功雖然比穀月軒和紫陽子等人還是差了一籌半籌,但正和青奮在伯仲之間,但這個級數的比武決鬥,一個失誤錯估都已經嫌太多了。他依仗為底牌的吸星**本就所學不全,一旦被人反制自是兵敗如山倒。
    連中自己兩拳一指,竟然還能施展輕功,青奮一時沒想到對方用了透支生命的左道之術,還當他內功當真有過人之處。但越是如此此人越是不能留,腳下生風也追了上去。
    嫖是積年的通緝犯、採花賊,這輕功自然是他的所長,奔出二十裡地去就將身後人甩得不見了蹤影。剛剛停步下來扶著一棵大樹想要稍歇,還沒喘兩口氣便聽得身後風聲不對,扭頭一看,月光之下,一條白色人影趁著金光仿佛踏月而來。縱使是被打得三魂不附七魄,嫖也不得不承認逍遙派的輕功確實是武林最漂亮的輕功。但這漂亮卻是來要自己命的,嫖百忙之中分辨了一下方向,撒開腳步繼續狂奔。
    6地飛騰的輕功是每一個武林中人的必修課,短距離內考的是步伐和呼吸的秘訣,距離一長內功的深淺就成了勝負的不二關鍵。嫖雖然施展天魔解體**暫時壓下了傷勢,但不代表那內傷就已經好了,咬牙又奔出五十裡,天魔**的功效開始漸漸消散,本該有的傷痛又統統都還了回來。
    青城外面多有山地密林,嫖慌不擇路將青奮引進林中,想要借地形將他甩脫,怎知對方竟然還習有追蹤術,雖然有兩次被自己誤導了方向,但馬上就現不對又死死咬了上來。
    再奔出一片樹林,天色已經濛濛亮,自己壓抑的內傷也爆了出來,嫖內傷外疲暗道我命休矣。生平第一次,嫖會後悔不該去招惹女子,起碼不該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招惹這個逍遙女,只是現在後悔也已經遲了。聽得身後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嫖背心更是陣陣涼,手指間的指劍猶猶豫豫已經對準了咽喉。他知道,一個女子落在採花賊手裡固然是淒慘,反過來採花賊落到女俠手裡也同樣別想有個好死,走投無路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
    就在這想要自盡又捨不得,不想自盡又沒有出路,進退兩難之際,前面突聞一聲佛號,接著便見一個年輕僧人對著這邊賓士而來。
    佛祖顯靈了!嫖生平最不信佛法報應,此刻卻是兩眼淚花,奮起最後的餘力對著那邊跑過去:“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阿彌陀佛,這位施”你,你不是嫖嗎?”那僧人大概是看到這邊一追一逃,以為有什麼兇殺案才跑過來看個究竟,結果近前一看,被追的人居然是四大惡人之一的嫖,當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了。
    “虛真師傅,我已經誠心懺悔,改過自新了,求你救我一命啊!”嫖奔到虛真面前,磕頭如搗蒜。原來他與虛真在洛陽時打過照面,那時候他看上了一朵嬌豔的洛陽牡丹,當夜正欲前去賞玩就是被這個禿驢給阻攔,還說了一大通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之類的廢話。搞得自己大半個月都沒了採花的雅興,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要這個賊禿救命。
    “你當真懺悔了嗎?”
    “我真的悔過了,我願意隨你回嚴林寺,青燈古佛下半輩子以贖我以前的罪孽!”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是如此,我當救你一命。”,
    [   .]
231 笑面麒麟
    古奮老迄就看見嫖對著一個年輕和冉磕頭連連。WWw。那和尚友公和卻自有一股金剛氣勢,讓人不敢小覷。
    虛真待來人走到近前,扭頭看了看嫖,臉皮抽搐了一下。來的這個女子長髮散亂衣衫不整,只穿了內衫和一件金燦燦的背心,任誰都會以為是嫖採花未遂反被追殺。事實也是如此,雖然有一些小小的異常。
    。貧僧虛真,這位女施主有禮了虛真雙手合十為禮。踏前一步隱約將嫖擋在了身後。
    “虛真?你就是虛欺,小青奮小吃一驚。此人就是和大師兄齊名的當代年輕高手,果然氣概不凡。
    “在下逍遙派青,青立雪。
    ”青奮有點惱火和尷尬的念出這個名字。但聽在虛真耳裡卻以為她是為了嫖賭事而尷尬,想到自己要為這個四大惡人討保,也是有點尷尬。
    “原來是逍遙子前輩的高徒。貧僧與谷月軒師兄和荊棘師兄都見過數面,竟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位英氣勃勃,武藝高強的師妹,真是正道之福”!論起班輩來,逍遙子與虛真的師祖平輩論交,那穀月軒、青奮等都比他高了一輩。但大家不是同門,按一般的江湖慣例,同道中人尤其是師門交好的。大家也就是按著年紀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亂叫了。
    “此人乃是四大惡人之一的嫖,生平作惡無數,被我追至此地。不知虛真師傅打算如何處置?。
    “按理按法,嫖都該是死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自承已經忤悔己過,貧僧想向師妹討個人情。將他帶回少林寺面壁禮佛,以贖自己前半生的罪過。”
    “哦,好啊”。青奮答應得異常爽快。本來他也不想把一年三殺的名額浪費在這傢伙身上,有人出頭便再好不過。但虛真和嫖都是一愣,全沒想到她如此好說話。
    “不過首先要廢掉他的武功青奮提出要求。
    。這是自然虛真點頭,本來這也是他想做的。慈悲不是迂腐,嫖這等人此時是走投無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虛真只是和尚,不是南郭先生。
    “另外,嫖是要遁入空門當和尚是吧?。青奮面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那我送他一個法號行不行?”
    “名字本是空。當然無有不可。”
    青奮彎腰揀起來嫖掉在地上的指刀,隨口說道:“那就叫不可不戒吧”。
    四大惡人的事情告一段落。青奮返回青城鎮已是日至中天了,取回了自己的行李快速離開了這裡。行至天色擦黑來到一片大湖邊,漫漫一眼望不到邊,再看看周圍荒無人煙,正好可以解除易容還我本來面目了。
    青奮走到岸邊,俯下身子先是捧起湖水喝了幾口,清涼之意直入脾肺。一時興起,青奮就想把整張臉放到水裡浸一浸,誰知道頭才剛剛低下去,湖裡突然也浮現出一張臉來,兩人一上一下,差點就撞到了一起。
    相距這這麼一兩寸的距離,相互的呼吸都能噴到臉上。青奮第一個反應是遇到水鬼了,想都不想鐵頭功瞬間發力。縱使只有兩寸距離也如裝了機括一般彈了出去。水裡的人好像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或者是也被上面的人嚇呆了,目瞪瞪鼻樑上挨了對方額頭如重錘般的一擊,慘叫一聲又被砸回了水裡。
    原來不是水鬼!青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一抓將水裡人一把抓了冉來,生怕他被砸暈之後,落進湖裡直接淹死了。
    他剛才抓住對方的手臂。手感突然有所不對。這是一條練武有年的手,手臂肌肉分佈均勻,內中蘊含的力量光是一觸之間都能感受到。心下才暗道不好,那手已經反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猛然就往下拉。
    青奮連忙運氣穩住身形。但他此刻是半趴在地上,身子往前傾,本來就極難使力。這還不算,關鍵的是拉自己的那只手上傳來的力道剛猛絕倫,竟似比自己的金鐘罩更加陽剛威猛,再加上自己倉促間運氣不足。竟然整個人反被拉下了湖裡。
    人落湖水中,只感到身前水流湧動。青奮雖驚不亂,先運功護住周身,再起架勢護住身體各薄弱之處,卻沒有任何攻擊襲來,反倒是頭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這聲音並未含什麼惡意,反倒是惡作劇得逞的意思更大一些。
    青奮這時才隔著水看見陸上。那有一年輕人正叉腰大笑,想來是借剛才將自己甩下來的同時自己爬上去的。居然被人給耍了!雖然是沒什麼惡意的惡作劇卻也令人惱怒。青奮踩水爬上岸去,整個人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斜眼怒瞪了那個笑嘻嘻的壞蛋一衣,二左內功,今身水霧蒸騰。竟是用純陽內功將身蔔衣服心”爪分蒸發了。
    “好功夫!”那笑臉青年高聲稱讚:“早知道逍遙派的仙氣功陰陽並流,但之前只見過穀月軒和荊棘有此功力。青師妹真是巾煙不讓鬚眉啊!”
    蓬萊仙氣功,逍遙派的絕學小可與任何武功並存,可與任何武功同化,青奮以金鐘罩的內勁施展此功,便是青城山上眾多老江湖也未能看出蹊蹺之處,眼前這年輕人也不例外。
    青奮懶得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這裡又離青城山不遠。有心有實力的組織現在怕是人手一份“青立雪”的資料了。
    解開頭上的約束,長髮瀑布一樣垂了下來,青奮雙手握住頭髮,將上面的水分一滴滴蒸幹。
    “喂,別不理我啊,你撞破了我的鼻子。我淋你一身水,大家扯平了好不好?”那笑嘻嘻的壞蛋走兩步轉到青奮面前。後者轉了個身。繼續用側面對著他。
    “不要那麼小心眼啦,我叫蕭遙,丐幫的蕭遙,我們都是蕭遙,你聽說過嗎?”
    青奮盤起頭髮戴好帽子。抓起包袱準備走路,他實在不想用青立雪這個身份再和更多的人打交道了。
    “我有事找你幫忙!”蕭遙看對方真的生氣了,只以為女子總是心眼,有點後悔自己的玩笑開得不是時候。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試她武功,連忙說正事:“丐幫弟子發現了前朝大俠徐小俠的古墓,只是那墓玄機重重,想要進入實在不易,非請高手幫忙不可。”
    “既是前人古墓,還是不打攪為好”。雖然跟那墓主人沒什麼關係,但青奮還是不希望生者隨便去打攪死者的安寧,皺著眉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見對方終於說話了,蕭遙暗喜,只要開口那一切就都好辦了,連忙又說道:“如果是平時自然不敢去打攪徐大俠,但據丐幫弟子的可靠情報,天龍教也發現這個古墓,而且就在這兩日動手。我丐幫的好手在青城附近的不多,前去青城請援的人也遲遲還未返回,我眼看沒辦法了才悶在水裡生氣,現在有你幫忙,我們兩人應該可以先一步進古墓了。”
    “小那墓裡有什麼?居然天龍教又卷了進來一而再,再而三,天龍教頻頻出現,這動作是越來越明顯了。
    。徐大俠生平修習百家武功小武功之雜之精上下五百年未有人能出其右,又複精於煉丹製藥,生前曾經煉有能助武林人士突破瓶頸的九轉陰陽丹。
    既然是他的墓,裡面難保沒有什麼神功秘笈、靈丹妙藥之類的東西,若讓天龍教得到,為禍之深難以估量聽說這個青立雪是個熱心武林正義之人,蕭遙連忙下說辭。
    青奮猶豫了一下,按理來說自己應該幫這個忙。可他實在不想頂著這個名字再招搖,思念至此難免猶豫。
    蕭遙見對方猶豫不決,暗自揣摩她是不是還對自己戲弄她一事心有芥蒂,兩膝一折跪倒在地:“我蕭遙誠心向青立雪姑娘賠罪,請青立雪姑娘看在蒼生分上,助我阻止天龍教的盜墓之行!”
    蕭遙雖然平日裡總是笑嘻嘻。但此時卻神情肅穆,誠心致意。頭磕在地上落地有聲。
    青奮本來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修佛法多年,被戲弄的事雖然有些惱火,但轉眼間早就煙消雲散了。此時猶豫只是想著要不要先找折換個身份再來,誰曾想蕭遙竟然行此大禮。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不是說來好聽的。青奮連忙也跪下還禮,兩人平磕了一個頭。
    。那你是答應了?”蕭遙人還跪在地上。抬起頭期望的望著對方。青奮哼了一聲:“我可不是打白工,裡面要真有什麼好東西,我可是要動手拿的”。
    “當然,當然蕭遙笑嘻嘻的爬起來,嘴裡兀自低聲嘀咕什麼夫妻對拜一類的言辭。“你說什麼?”青奮眉毛一立,蕭遙立馬打了馬虎眼,轉頭帶路在前。一路直朝著古墓去了。
    說是古墓,其實無碑無丘,也真難為丐幫和天龍教的人是怎麼發現的。平地上已經被挖出了一個大洞,順著星光向下望去,黑黝黝不見其底。數個丐幫弟子守在洞旁,一見蕭遙來了,紛紛施禮。
    蕭遙揮手讓他們繼續警戒,指著洞口說道:“我曾經到過底下,下邊空氣呼吸並無問題,但走不遠就被一處斷龍石封死,光憑我一個人打不開那裡,所以才要找你助力
232 笑面麒麟
    舊坑口放下繩索。WwW。逍、青兩人沿繩索攀下近十丈才腳路地冊。這墓穴埋得如此之深可見工程之浩大,一屆武林人士竟然造出如此埋骨之地,生平武功當先不論,權勢富貴已經足以敵國。
    蕭遙拿出了一個火摺子就要點燃火把照明,青奮攔住他的動作,自從懷裡取出一顆徑越三寸的夜明珠,光華耀人,照得身前身後數丈處亮如白晝。
    蕭遙生平雖然也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但還真沒見過如此之大的夜明珠,何止價值萬金,頓時呆了一呆。青奮少年人心性未褪,難免得意一二。這其實不是什麼真的夜明珠,只是一顆很像夜明珠的燈泡而已!剛才被他耍了,現在耍回來也是因果報應。
    一路行徑,片刻工夫已經到了蕭遙所言的斷龍石面前。所謂斷龍石,其實也是機關的一種,用堅固的大塊岩石板堵住去路,卻非是要封死通道,而是逼人以硬功夫破關,專門對付那些巧智之人。這斷龍石看似粗糙,其實精巧,如果按法破關那便一切正常,若是來人想用炸藥之類的蠻幹,那立時會引發裡面的機關,將整個墓地崩塌掩埋。
    青奮將耳朵貼在斷龍石上,手掌有節奏的擊打著這塊約有一米多厚的岩石,不一會兒抬身起來,劃小出了一片約人頭大小的範圍,正是這斷龍石最薄弱之處。
    蕭遙連連點頭,送上了幾句迷湯。青立雪和他的判斷相同,兩人用的法子也是類似,可見這位青師妹不但武功高強,江湖經驗也不會在自己之下。
    青奮瞪了他一眼:“別師妹長師妹短的,要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不冉加上稱呼”。
    蕭遙哪料得到眼前人是在煩自己的身份,還當是她覺得兩人關係沒那麼熱乎,也只嘻嘻一笑,不以為意。
    兩人內功雖然在已經頗有火候,稱得一流之列,但想要相互傳導卻還是有所不能。最後還是決定用合擊之法。一左一右並肩而立,蕭遙出右掌青奮出左掌,雙掌疊在一起放到了斷龍石上。兩人一齊發喊內勁勃發,東方神功和蓬萊仙氣功一齊打進斷龍石薄弱之處。
    萬事萬物都有破點,大塊建築更是如此,蕭遙一人內力掌力有所不及,兩人合力就聽得喀嚓聲響,蜘蛛網般的裂紋順著兩人著掌處就擴散了開去,那模樣好像摔在了地上的雞蛋殼一般。
    “這樣就行了”。蕭遙伸指頭一摸裂痕,半指摸不到底,兩人合力一掌已經迸裂了這塊斷龍石的內骨架。只是”他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旁邊人的手。雖然看上去有些嬌但才才兩人合掌之時她的手掌竟是意外的修長,比自己的手也小不了多少,略略有些奇怪。但又一轉念,現在不是思考人家女孩兒手掌大小的時候,靜下心神複踢起神龍腿,每一腿都踢在裂紋之上,每一踢那斷龍石就又碎了數分,最後一式群龍亂舞,數十腿如狂風暴雨般踢在要害之處,轟隆一聲。一米余厚的巨石崩然而碎。
    “好腿法!”青奮還少見腿法名家,就剛才所見這蕭遙每一腿力愈千鈞,卻節奏分明,一節一拍都清晰明白。最後一式數十腿齊發,招式複雜無比,他卻使得招散力不散,每一腿都踢在要害之處,就是把那塊斷龍石換成自己,自己除了緊守門戶挨踢之外,也絕無反擊的餘地。
    蕭遙見同伴眼中露出驚豔之色,也自是得意,湊過頭來:“師妹看我這套神龍腿法可還看得過眼?”
    青奮面無表情伸手將他那張臉推並一邊:“你腿法好不好關我什麼事,路開了就快走吧!”
    兩人在墓道裡快步前進,蕭遙沿路才發現這個青師妹是很有些迷糊的,她居然不知道徐小俠是誰,這簡直是一件難以相信的事情。曾經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拿自己尋開心,但看那眼神似乎又不像。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蕭遙子在忘憂谷裡關了十八年,昨天才才剛放出來。
    蕭遙只好把五十年前徐小俠的諸多故事事蹟,揀主要的略略說了說。徐小俠出身已經不可考,江湖上有著的只是各式五顏六色的傳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資質之高直是古今第一人,不論何門何派的絕學,只要與他一交手,一過眼便能體會其中精要之處,學為己用。
    十年間,徐小俠打遍了江南塞北,關內關外,名副其實天下第一人,而後突然歸隱,留下傳奇無數。有傳說徐小俠已經將天下武功彙聚一爐,去蕪存箐著下了天下無敵的神功。有傳說徐小俠煉丹大成,已經煉成了長生不老的仙丹。有傳說徐小俠前後得了大燕秘寶和高昌寶藏,內中奇珍異寶無數,富可敵國不是形容誇張的言辭。總而言之各種真假傳說不一而足。
    “所幸徐小俠雖然不拘小節小但總是正道中人,昔年有他在之時,江湖風氣為之一清。我們現在每三年一度的少年英雄會就是仰慕當年徐小俠少年成名,行俠天下而舉辦,鼓勵江湖少俠發奮圖強。對了,明年正值會期,你們逍遙派是打算讓荊棘出戰還是你出戰啊?”
    青奮聞此言噎了一下,他倒是想去見識一下這個少年英雄會,不過青立雪現在已經,“大名鼎鼎”想再以青奮的身份代表逍遙派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也只能念想一下了。
    剛才念動至此,突然一事驚覺不對,連忙停下了腳步。幾乎只是同時,蕭遙也停下了話語,顯然他也發現了異常之處。
    “我們又回原地了!”蕭遙用腳抹了抹前面,那是他之前故意留下的腳印,這般用內力踏出的腳印帶有極強的個人特徵,便是想偽造也偽造不來的。
    “是迷宮陷阱!”青奮吸了一口氣,這古墓確實不簡單。剛才的斷龍石還勉強可說是封丹之用,但加上沿路並沒見常見的殺傷性護墓陷阱,反而是迷宮陷阱這類的東西,說是阻擋盜墓者,不如說是考驗來人。這墓裡的東西未必一定是遺體,但肯定是有所說道了。
    舊坑口放下繩索。逍、青兩人沿繩索攀下近十丈才腳路地冊。這墓穴埋得如此之深可見工程之浩大,一屆武林人士竟然造出如此埋骨之地,生平武功當先不論,權勢富貴已經足以敵國。
    蕭遙拿出了一個火摺子就要點燃火把照明,青奮攔住他的動作,自從懷裡取出一顆徑越三寸的夜明珠,光華耀人,照得身前身後數丈處亮如白晝。
    蕭遙生平雖然也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但還真沒見過如此之大的夜明珠,何止價值萬金,頓時呆了一呆。青奮少年人心性未褪,難免得意一二。這其實不是什麼真的夜明珠,只是一顆很像夜明珠的燈泡而已!剛才被他耍了,現在耍回來也是因果報應。
    一路行徑,片刻工夫已經到了蕭遙所言的斷龍石面前。所謂斷龍石,其實也是機關的一種,用堅固的大塊岩石板堵住去路,卻非是要封死通道,而是逼人以硬功夫破關,專門對付那些巧智之人。這斷龍石看似粗糙,其實精巧,如果按法破關那便一切正常,若是來人想用炸藥之類的蠻幹,那立時會引發裡面的機關,將整個墓地崩塌掩埋。
    青奮將耳朵貼在斷龍石上,手掌有節奏的擊打著這塊約有一米多厚的岩石,不一會兒抬身起來,劃小出了一片約人頭大小的範圍,正是這斷龍石最薄弱之處。
    蕭遙連連點頭,送上了幾句迷湯。青立雪和他的判斷相同,兩人用的法子也是類似,可見這位青師妹不但武功高強,江湖經驗也不會在自己之下。
    青奮瞪了他一眼:“別師妹長師妹短的,要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不冉加上稱呼”。
    蕭遙哪料得到眼前人是在煩自己的身份,還當是她覺得兩人關係沒那麼熱乎,也只嘻嘻一笑,不以為意。
    兩人內功雖然在已經頗有火候,稱得一流之列,但想要相互傳導卻還是有所不能。最後還是決定用合擊之法。一左一右並肩而立,蕭遙出右掌青奮出左掌,雙掌疊在一起放到了斷龍石上。兩人一齊發喊內勁勃發,東方神功和蓬萊仙氣功一齊打進斷龍石薄弱之處。
    萬事萬物都有破點,大塊建築更是如此,蕭遙一人內力掌力有所不及,兩人合力就聽得喀嚓聲響,蜘蛛網般的裂紋順著兩人著掌處就擴散了開去,那模樣好像摔在了地上的雞蛋殼一般。
    “這樣就行了”。蕭遙伸指頭一摸裂痕,半指摸不到底,兩人合力一掌已經迸裂了這塊斷龍石的內骨架。只是”他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旁邊人的手。雖然看上去有些嬌但才才兩人合掌之時她的手掌竟是意外的修長,比自己的手也小不了多少,略略有些奇怪。但又一轉念,現在不是思考人家女孩兒手掌大小的時候,靜下心神複踢起神龍腿,每一腿都踢在裂紋之上,每一踢那斷龍石就又碎了數分,最後一式群龍亂舞,數十腿如狂風暴雨般踢在要害之處,轟隆一聲。一米余厚的巨石崩然而碎。
    “好腿法!”青奮還少見腿法名家,就剛才所見這蕭遙每一腿力愈千鈞,卻節奏分明,一節一拍都清晰明白。最後一式數十腿齊發,招式複雜無比,他卻使得招散力不散,每一腿都踢在要害之處,就是把那塊斷龍石換成自己,自己除了緊守門戶挨踢之外,也絕無反擊的餘地。
    蕭遙見同伴眼中露出驚豔之色,也自是得意,湊過頭來:“師妹看我這套神龍腿法可還看得過眼?”
    青奮面無表情伸手將他那張臉推並一邊:“你腿法好不好關我什麼事,路開了就快走吧!”
    兩人在墓道裡快步前進,蕭遙沿路才發現這個青師妹是很有些迷糊的,她居然不知道徐小俠是誰,這簡直是一件難以相信的事情。曾經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拿自己尋開心,但看那眼神似乎又不像。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蕭遙子在忘憂谷裡關了十八年,昨天才才剛放出來。
    蕭遙只好把五十年前徐小俠的諸多故事事蹟,揀主要的略略說了說。徐小俠出身已經不可考,江湖上有著的只是各式五顏六色的傳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資質之高直是古今第一人,不論何門何派的絕學,只要與他一交手,一過眼便能體會其中精要之處,學為己用。
    十年間,徐小俠打遍了江南塞北,關內關外,名副其實天下第一人,而後突然歸隱,留下傳奇無數。有傳說徐小俠已經將天下武功彙聚一爐,去蕪存箐著下了天下無敵的神功。有傳說徐小俠煉丹大成,已經煉成了長生不老的仙丹。有傳說徐小俠前後得了大燕秘寶和高昌寶藏,內中奇珍異寶無數,富可敵國不是形容誇張的言辭。總而言之各種真假傳說不一而足。
    “所幸徐小俠雖然不拘小節小但總是正道中人,昔年有他在之時,江湖風氣為之一清。我們現在每三年一度的少年英雄會就是仰慕當年徐小俠少年成名,行俠天下而舉辦,鼓勵江湖少俠發奮圖強。對了,明年正值會期,你們逍遙派是打算讓荊棘出戰還是你出戰啊?”
    青奮聞此言噎了一下,他倒是想去見識一下這個少年英雄會,不過青立雪現在已經,“大名鼎鼎”想再以青奮的身份代表逍遙派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也只能念想一下了。
    剛才念動至此,突然一事驚覺不對,連忙停下了腳步。幾乎只是同時,蕭遙也停下了話語,顯然他也發現了異常之處。
    “我們又回原地了!”蕭遙用腳抹了抹前面,那是他之前故意留下的腳印,這般用內力踏出的腳印帶有極強的個人特徵,便是想偽造也偽造不來的。
    “是迷宮陷阱!”青奮吸了一口氣,這古墓確實不簡單。剛才的斷龍石還勉強可說是封丹之用,但加上沿路並沒見常見的殺傷性護墓陷阱,反而是迷宮陷阱這類的東西,說是阻擋盜墓者,不如說是考驗來人。這墓裡的東西未必一定是遺體,但肯定是有所說道了。
233 墓穴三難
    占然界古今中外讓人兜圈子的方法很多,口甥,占墓裡既不大可能出現法術,那便一定是數術之學了。WWw.
    “你還記得你剛才走了多少步嗎?”青奮轉身問蕭遙。
    “二千五百七十一步丐幫的笑面麒麟雖然看上去笑嘻嘻,其實心細如發,剛才嘴上在和逍遙女聊天,其實並未放鬆對四周的觀察。
    “我卻走了二千七百八十步青奮自然也數著自己的腳步。武功練到他們這個地步,每步邁出的距離再不會飄忽不定,必然是根據自己的體形、體重、周圍的環境、自己的身體狀況等綜合因素之下的一個。定值,要是留下腳印的話,用尺子來量會發現腳印之間的距離那是分毫不差的。按青奮此時的步距比蕭遙略小一些。蕭遙走了二千五百七十一步,按理來說他便該走二千七百七十步,可這與實際卻差了十步。粗心人只會當這十步是個小可以忽略的小數,但假若是遭遇了鬼擋牆的迷宮陷阱,這十步卻可能是破題的關鍵。“這是鬼擋牆的伎倆,我們可能是被什麼因素迷惑而走了圓形或者八字。我們倆一直是並肩而行,肩距大概一步半,若以數術而論。我們可能剛好繞了一個正圓,你走的內線,我走的外線青奮快速算出了可能的情形,蕭遙在一邊點頭聽著她說,並沒發表自己的意見。逍遙派出名的雜學甚多,可惜當代弟子谷月軒和荊棘都只愛武功搞得年輕一輩子弟大多不知道逍遙派還精通各種雜技。其實青某人除了彈琴之外也真還沒從忘憂穀學到什麼旁技,這陷阱數術卻是他往日裡吃飯的傢伙。
    “我們再走一次!”青奮拉開了和蕭遙的距離,這次大約三步的肩距。
    兩人這次加快了腳步,眼睛更是用上了加倍的注意,可仍是沒有瞧出任何玄機。蕭遙依舊走了二千五百七十一步,半步不差。青奮卻走出了二千七百八十步,比之前更多了十步,應證了他們是繞了一個圓的想法。
    “定然是障眼法!”芹遙看了看地上自己留下的腳印,兩次不知不覺走了回來,看看左右並沒有第二條路,唯一的解釋只有兩人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回頭路,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有岔路的存在。自己兩人的目力不用懷疑,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定是這通道中其實隱含了不可見的岔路。
    “既然是障眼法就不要用眼了。把你的夜明珠收起來,我們閉眼走一走這迷宮!”笑面麒麟還是在笑,但此笑含義卻已經有所不同。
    兩人第三度踏進了這讓他們一直打轉的陷阱,這次沒了夜明珠照明。視野裡點滴光線皆無便是一片漆黑。蕭遙、青奮兩人都沒有傳說中的黑暗視力,沒有光線就算是約的眼睛也沒用。失去了視覺,兩個習武人的其他感官越發敏感了起來小輕微的氣流從皮膚上吹過也變得顯著了起來。
    兩人並肩而行放慢了腳步。行出大概兩百步遠,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眼前流動的氣流分成了兩股,一股左一股右,顯然是面前出現了兩條岔路。二人再睜開眼睛舉起了夜明珠,面前仍然只有一條路。
    蕭遙小心的伸出手去,手臂竟然與眼睛產生了巨大的差距感。按眼睛看來手已經摸到牆壁了,可那一伸手再看去,手和牆壁竟然還是隔了那麼遠。蕭遙一愣,手臂再往前伸。大約探進去一臂的距離這才真正觸摸到了牆壁。這地方竟然比視覺看上去的景象要四進去了將近一米深!
    “鏡子!”蕭遙、青奮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齊驚呼了起來。
    原來這鬼擋牆的法術就像所有的魔術一樣,沒說破的時候神奇無比。真的說穿了卻是一文不值。
    在這個。黑暗的通道裡,許多地方都被做過精心的修飾,讓人在視覺的誤導下錯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其實是兜了大圈子。而真正的通道路口處卻
    是一個四陷,又在兩邊牆上都貼上了鏡子,惟妙惟肖的佈置縱使是以蕭遙和青奮的眼力也沒看出來那裡竟然有一條康莊大道。白白繞了兩大個圍子,耽擱了小半個時辰的光景。
    第一關考驗闖關者的硬橋硬馬的功力,第二關考驗闖關者的細心和頭腦。蕭遙、青奮兩人現在謹慎之心遠大于成功破關的興奮。兩人小小心翼翼的走進四處,果然內側有一條可讓人側身而過的狹窄通道,通過那通道便又是一番的景象。
    不再有鬼擋牆那森然詭異的氣氛,不再有斷龍石那沉重迫八”小二力,兩人所右足!地是一間小小的斗室,二面是牆,背”欠前來的通路小石室裡一眼盡收眼底。唯有一齊腰的石台立在房間當中。
    石台材質與周圍牆壁相同,檯面略略傾斜。檯面上內嵌一副水晶板,下面文字儼然。
    “欲得我神功秘寶,先證你心性乾坤。滴血為啟,左是右非。”
    “看來這一關是考驗來者的心性了,徐小俠大概也不想自己的武學落進一個武功智慧雖高,心性卻陰毒殘忍之輩的手中。”蕭遙又恢復了笑臉。轉頭對青奮說道。
    “但通常這樣人性的考驗總是要在不知不覺中才見分曉,這般擺明瞭車馬。又該如何分辨?”青奮詫異非常。他深知人心叵測,便是實打實的兩人相處上數年也未必就能看准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樣脫離了活人,只是機括的佈置。又該如何探查人的心性。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蕭遙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肯定,這裡的機關都不會對闖關者造成什麼傷害小大可試了再說。咬破右手食指。一滴鮮血便滴進了指定的石穴之中。
    石臺上的水晶開始水一般的流動,很快上面的文字改變,兩人定睛看時都是大吃一驚。
    “若你母親和你妻子同時掉進水中,你會先救你妻子?。
    這什麼破題???
    蕭遙目瞪口呆的轉回頭看著青奮,希望從後者的那裡得到一點解釋。結果後者也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會遇上這等問題。
    “這個”你會怎麼選?。笑面麒麟現在也笑不出來了,苦著臉問青奮。
    “當然是先救母親了”小青奮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沒妻子”。
    “不算!你這答案簡直是投機取巧,咬文嚼字蕭遙咬著牙,忿忿道:“那麼說來我還沒成親呢,這道問題的前提就是你有母親和妻子”算了,丈夫吧!”
    青奮想說丈夫就更不可能了,又轉一念還是不要那麼無聊了。
    “我還是選先救母親。”
    “為什麼?。
    “因為我妻子水性很好”。
    “這次又是什麼歪答案”。蕭遙有些生氣,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這樣的題目就題目本身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母親和妻子可以放在天平上稱一下輕重的嗎?,小青奮一笑,說道:“所以這道題目如果有用意,那一定也是不在二選一中,可能個人有個人的理解。按我的理解這是一種提醒和警告,警告做題者保護好身邊的事、物和人。尤其武林中人,刀尖舔血難免就結下什麼仇人,更是應該預計到會有那麼一天。
    我的妻子在我認識之初可能不會游泳,但既然和我交往,我就會教她游泳而且要讓她水性很好,萬一有朝一日她落水了,無論我在不在她身邊她也能自救。至於母親,大概以她老人家的年紀,很難再學新東西了!”
    “這麼說來,武林中人最好婚娶就都是武林中人?”蕭遙歪著腦袋。
    “門當戶對本是應該。你要娶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亦無不可,但既然你妻子不會游泳,那溺水的時候就只能你去救,你有這個自信那也無妨。所以武林中的女子雖然大都武功不甚高。卻都非常搶手好嫁
    “。蕭遙用奇特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女扮男裝的青立雪。臉上表情分明是,你也非常搶手好嫁嗎?
    “看我做什麼,答你的題”。青奮用扇子敲在蕭遙腦袋上,將他趕回了石台。
    蕭遙按下了右手邊的石塊表示否定的回答,如此又回答了九道題,都是類似的一些令人無法平心靜氣用非”來回答的問題。
    十道題一過,蕭遙抽搐著臉等待著最終的結果。結果卻是沒有結果,沒人任何情況發生,那塊水晶又恢復了最初的樣貌。
    “好象是,我沒通過?”蕭遙抓了抓頭髮,面上盡是苦笑的表情。隨即眼神又一變:”我就不信了,再來一次
    說著話又擠破手指將一滴血滴進了石穴,但這次卻再沒之前的反應,水晶依舊不起漣漪。
    “大概是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青奮也走到近前,自己劃開手指將一滴血滴了進去,果然水晶裡字墨搖動。新的題目立時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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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墓穴三難
    當少數人的利囂與多數人利囂衝突的時候,你會犧牲成全多數人嗎?”
    同樣的破問題,用來在上打口水仗去蓋樓正合適,用來問青奮卻是多餘。WWw。想也不想按下了左邊的石塊表示自己的的抉擇。
    “如果你的利益屬於少數人一派,你會認同自己的利益被犧牲嗎?”
    我不甘於被犧牲,會尋求最有利的妥協甚至根據情況會有極端的反抗,但就大局而言,我不認為這樣的做法有什麼道德層面和邏輯層面的錯誤。
    單選題無法做出那麼複雜的表述,青奮只能按下了右邊石鈕,算是勉接作答。
    “為了對你非常重要的人的生命,你可以殺死一個無辜者嗎?”
    是
    “為了對你非常重要的人的生命,你可以殺死十個無辜者嗎?”
    …是
    “為了對你非常重要的人的生命,你可以殺死一百個無辜者嗎?”
    是。
    “為了對你非常重要的人的生命,你可以殺死一千個無辜者嗎?”
    ……是!
    “為了對你非常重要的人的生命,你可以殺死一萬個無辜者嗎?”
    非!
    青奮覺得這樣的問題很變態,不過他依舊答得飛快,幾乎是在每個。題目出完的瞬間他就已經按下了作答的石塊。不是因為覺得這些問題根本就沒有標準答案,相反他真正用了情緒去代入去思考。自己現在擁有的力量較之常人可稱超人,如果情況走投無路,自己會為了在意的人而殺死無辜。但這不代表是沒有限度的,人命不是兔子命,自己沒有毀滅全宇宙然後和老婆躲進異空間的覺悟。
    變態十題轉眼便過,青奮所花的時間卻只是蕭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後者看得吐了吐舌頭,雖然他一直很崇拜徐小俠,但看到這些折磨人心的問題,他也難免會懷疑所謂的不世出高人精神是不是真的正常。
    水晶下的墨字再度渾濁,斗室裡的兩人都屏住了氣,耳邊響起一陣機括吱呀呀的響聲,牆壁一角掀開了一道小門,竟是這關過了!
    太離譜了!蕭遙驚駭的看了看門,又看了看青奮,全然不知道她剛才的作答是怎麼符合這墓主人的心思的。
    “我大概猜出來了!”青奮先是也驚訝自己亂七八糟的率性回答是怎樣過關的,但轉念又一想,或者這就是墓主人期盼的結果。
    正如之前想的那樣,這些題目根本就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墓主人也不強求別人就非得接受自己的意識。他列舉出了諸般極端情況的假設,只是考驗來人是否是一個心性成熟,意志堅定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無論面對什麼難題都始終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心靈清淨才會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才不會被五顏六色的花花世界染得失去自我。所以這一關的過關條件根本就不在答案而在時間,只要十道題都能在第一時間作答,就是過關的唯一要求。
    聽了青奮的解釋,蕭遙摸摸腦袋也覺得這大概是唯一的可能了。不過令他比較沮喪的是,按這個測驗的結果來說,他的心性居然還不如一個女孩成熟,著實有些傷自尊。
    青奮自然沒那麼好心的還要去撫慰一下對方的心靈,這個墓穴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難怪笑面麒麟要找的是一個能耐不凡的江湖人士而非是慣於此技的盜墓賊,這個墓穴專門就是為武林人士而建,說是墓穴不如說就是刻意的考題。且看看後面還有多少關。想著這裡,兩人又進了那扇小門,再見一間靜室,別無他物唯有一桌,桌上放著一卷用油紙緊緊裹著的書冊,一柄通體漆黑的帶鞘長劍,一個普通的青瓷藥瓶。
    不用說這就是通關的獎品了。光是看守護三關便知道這一書、一劍、一瓶當是非凡,誰也不會閑得慌,花那麼大力氣來建築一個地宮,為的是看守一本地攤書店均有出售的《唐詩三百首》吧。
    就在青奮兩人剛剛進前一步之時,對面牆壁一角突然掀開,同樣有幾人走了進來,兩邊一打照面都是一愣。
    對面是身量頗高,容貌嫵媚,穿著暴露的女人當頭,後面跟著一個。形貌俊朗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他們都是誰,但這兩個人全身上下邪氣森森,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好人。
    都不用打招呼,蕭遙立身撲出去搶桌上的物件,青奮右手天女散花,兜裡揣的一把碎石頭全部打向了對方。
    對面那女人咦了一聲,似乎頗為意外,但隨即不緊不慢玉手一揮。她手臂上飛天一般的飄帶輕輕在空中劃過弧線,所有碎石頓時如撞上氣牆反沖了回來。
    蕭遙剛剛一手抓住長劍一手抓住書卷,卻突然一雙纖手按在了他的手上,抬眼一看,正是對面的飛天魔女。
    “小帥哥,你太慢了!”那女嫩的好像才十八歲,但又老辣的好像已經八十歲,不是蕭遙動作太慢,而是她太快了!擊飛青奮的襲擊然後再出手,竟然和蕭遙同時來到桌前,她的動作比兩人快了何止一倍。
    蕭遙手上被覆上了女人的雙手,他可沒感受到什麼纖纖柔荑,十指輕點之處他只覺得兩臂酸得好像灌滿了極品的酸醋,酸麻得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這當然不是笑面麒麟見了漂亮女人就筋酸骨軟,而是這女人玉指點處,八股極細極利的內勁已經破開自己的護體氣勁,直沖自己肩肘穴道,錄奪了自己雙手的行動能力。
    但蕭遙又豈是任人宰割之輩小手上無力腳下雙足已經踢出,一腳踢碎了木桌,腳尖直奔那女人咽喉而去。
    青奮也不是前來看戲的。只看甫一接手就知道這個妖豔女人武功奇高,自己和蕭遙都不是她的對手,單是她身後那兩個男人都抱著手好像看戲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對前面這人信心十足。
    青奮的扇子和蕭遙的鞋尖幾乎是同時襲向了那女子的要害,卻只換來三聲嬌笑,彩色雲帶飄舞之中小青奮只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整個人根本身不由己的轉了起來。
    以青某人現在的功力和定力,居然還有人能將他如此玩弄於鼓掌之間,說不驚訝那是騙人。但驚雖驚,亂卻不能亂,轉瞬間光刀出鞘,借敵之勢一招旋斬已經切到了女人頸邊。
235 巧智勇力
    小渭高低下永沃是個相時的位置。wWw.青奮現在的武功賞。單訓武林裡量一量,勉強也稱得一流水準了,尋常成名人物等閒不是他的對手。但倘若比較物件換成更上一層的超凡人物,對將起來他仍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一刀旋身斬借力而出,羚羊掛角沒有任何徵兆。眨眼間已經到了那女人頸邊。幾乎只在同時,蕭遙的真功夫這時候也才拿將出來,縱然身形被旋的搖晃不定,一腳神龍擺尾,同樣借勢而出,反踢女子前心。青、逍兩人瞬息之間配合無間。一上一下合力一擊,自討對方武功就是再高,能躲開這一擊也得後退數步。屆時搶了地上的東西閃身就走,對方未必就能追得上。
    誰料人與人的差距,說是存在就是存在。青奮一刀斬出,眼看就要將那女子頭顱切下,刀勢卻突然一空。
    這樣的一空說起來玄乎,實際上卻很平常。就好比揮拳打人,正要打在對方身上的時候對方一縮身子,自己原計有實物的落點卻空空如也,閃了拳頭脫了向就是這個可問題是“青奮的刀明明沒有落空。卻產生了這樣“空”的感覺,這其中意義就和菜鳥打拳完全兩樣了。
    一刀“落空”青奮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造成這一切的,但也知道對方定然是練成了某種可以控制“力”的奇功,自己落入範圍之內已經是任人宰割。左手奮出,不是點向那女子卻是點向了刀鋒之處。
    噗一聲,空氣中發出好像戳破了氣球的聲音,本該是無質的光刀這時才又重新恢復了正常的感覺。
    青奮沒來得及歡喜自己一注猜對了,就聽對方又是輕“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驚訝青奮能有這份指力還是能有這份眼力。接著就是一股沛然之力襲來,將青奮狠狠推了出去撞在了牆壁之上。
    前後腳的功夫蕭遙也被扔了出來,青奮伸手接住,騰騰退出兩步,二次背心撞上牆壁這才穩住身形。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夜叉三十年不踏足江湖,竟然不知何時出了此等人物。”那女子終於收起小姑娘般的笑態,現在看上去雖然容貌不老,卻頗有些老前輩的味道了。
    “你們這個年紀竟能接我三招不死不傷,未明,他們都是誰?”夜叉頭也不回的問向旁邊的人。
    “男的那個是丐幫的蕭遙。女的那個是忘憂穀的青立雪。前者這幾年已經嶄露頭角,後者是在前天的青城大會上才剛剛出現。這兩人的武功在小一輩裡已經們胃是有數人物。”那個名叫未明的人快速說道。
    夜叉?青奮心裡一動,聽著外號似乎是和那個青城上被擒的摩呼邏迦同屬一類,但此人的武功比那人高了何止數倍。天龍教似乎是按天龍八部排名座次,夜叉名列第三。想不到竟是一個女人。
    “逍遙派和丐幫的高徒?難怪如此不凡!”夜叉點點頭,伸手一抓將地上那冊書卷抓到了手裡撕開油紙隨意翻了兩頁。
    “果然是《萬宗歸流》,徐小俠當年也是二十來當歲就闖蕩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江湖傳聞他已經將天下武學融為一爐,看來雖然不中亦不遠矣。”
    夜叉似乎已經將對面兩人當成了死人。好整以暇的欣賞著此行的戰利品。她接著又抓起了那柄漆黑的長劍,拔劍出鞘連著距離她五六丈遠的青奮都覺得一陣冷氣撲面,劍身如雪,劍氣如霜,雖然只拔出了一尺,但任誰也可以看出這是一柄稀世神兵。
    “神鐘傲天,果和傳說中一模一樣,只是我不用劍,可惜了。”
    最後又一伸手抓過了瓷瓶,“這就該是徐小俠的九轉陰陽丹了,嗯?不對!”夜叉突然厲聲喝道。抬頭再望兩人,眼神已經不是之前的從容了。
    蕭遙在一邊早在運氣,此刻一見機關敗露,猛然一把拍在青奮嘴上。青奮措手不及,只感嘴裡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入口即化只感熱哄哄一片。隨即腰上中了蕭遙一腳。竟是被他生生踢進了來時的邊角門。
    “走!”蕭遙的身子擋在了那只容一人進出的門口,他的吼聲和夜叉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沒有多餘一秒鐘的時間來高呼我要和你一齊戰死,沒有多餘一秒鐘的時間來浪費同伴用生命換來的機會,青奮扭頭就跑,連歎息一口的時間都吝嗇不已。
    身後傳來蕭遙的哈哈笑聲和如爆豆般的接連二十七響,青奮知道這是他使出了壓箱底的群龍亂舞。這樣的絕招在對付不如自己或者伯仲之間的敵;劉幹莫大威力,但畢竟限制千年歲。此招他沃未練系收發曰界,對上那個武功高得離譜的女子,一招未能奏效,回氣空檔之大便是死路一條。蕭遙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他是已經沒打算生離墓室。
    逃出斗室便是迷宮,青奮熟門熟路一路朝斷龍石的方向奔去。石墓封閉幽靜,任何一點聲響都能反復撞擊傳出很遠,蕭遙笑聲未滅,但更聞追擊者腳步之聲已經傳來。蕭遙便是未死,此刻也定是受傷遭擒了。
    青奮一路狂奔。口中熱流傳入腹下,隨即流遍四肢。想來是剛才交手之時蕭遙已經將九轉陰陽丹從瓶子裡偷盜了出來。偷雞摸狗本是叫花子的拿手好戲,不想蕭遙也精通此技,竟然在那武功奇高的婆娘手下瞞天過海。只可惜這號稱可以突破瓶頸的丹藥卻不能讓自己一氣沖上十關八關,否則便算有一成勝算,自己也回身與那婆娘拼了!
    “咯咯小姑娘,你的小情人落在我手裡了,你就這麼眼睜睜丟下他不管了嗎?”身後夜叉揚聲吐氣,運起真力將聲音傳了過來。
    青奮不理不搭悶頭而跑,這樣的通道裡。大家輕功效果被大大拉近了,便是強如夜叉一時間也追不上來。
    “真是郎情深似海,妾心硬如鐵啊!那小夥子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的殿后,你就這麼一走了之,連頭也不回一下嗎?”
    說的都是廢話!青奮心中剛剛生出此念。突然心緒一亂,一股熱血上湧。不由自主就想停下腳步索性與這婆娘拼了。蕭遙為了自己這麼一個只是認識了半晚的人都能慷慨赴死,自己難道就怯懦如斯,連陪他同死的勇氣都沒有嗎?
    腳步剛剛一緩,腦中突然一聲清遠鐘聲響起,神智頓時一清。
    好個攝魂之法,真是邪教妖姬!青奮暗暗心驚,這婆娘不但武功高強,異術更是層出不窮,千萬要收斂心神,不能中了她的道。
    兩人一前一後在墓道裡飛奔。腳步聲相互疊加,只聽得聲響不絕於耳,青奮已經無法從具面聽出對方的距離了。
    等等?聽不出對方的距離?青奮心念一動,一計又上心來。
    夜叉鬢角上斜插珠花,上邊亦有夜明珠。雖然不若青奮的那顆“燈泡夜明珠”那麼驚世駭俗,但放出的微光以她的眼力也足以看清楚前後數丈的情況。她一邊施展輕功追擊,另一邊發動勾魂魔音,雖然不一定能迷惑住對方,但只要她真氣一亂。腳步稍滯就非被自己追上不可。
    夜叉三十年前就已經是江湖上人見人愁的魔頭,再潛心苦練三十年,天龍八部功已經練至第七層小自信當世除了教主之外已經再無敵手。無論這小丫頭是打算逃跑求救還是借地隱匿都不可能逃過自己的眼睛,趁著她剛剛服下九轉陰陽丹還未有功夫煉化。自己將之吸盡鮮血,藥效不減反增,正可助自己突破第八層極限。
    心裡想得正美,眼角餘光一掃,突然停下了腳步。這裡自己剛才已經走過一遭,怎的又會出現同樣的情景?是鬼擋牆的陷阱!
    夜叉恍然醒悟,腦子裡已經閃電般反應過來,那個青立雪一定是借這個圈圈繞道陷阱甩脫了自己,轉身回去又救丐幫小子去了。
    八十老娘倒繃孩兒,夜叉這個筋斗可栽得不清。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所幸鬼擋牆的伎倆她所知也不少,當下沉心靜氣,不一會兒已經發現了自己曾經“破牆而出”的路口,順著那口子再進寶物室,果然自己的弟子東方未明已經被放倒在地小手裡徒自握著那把傲天神劍。想來是青立雪打倒他之後連搶劍的功夫都沒有,救了人就急急順著自己的來路逃命去了。
    這個東方未明雖然是自己收徒未及三月的弟子,但已經天賦超群,更加之易筋洗髓非同一般,按時間來算青立雪比自己快頂多也就兩盞茶的功夫。沒想到這轉瞬之間她竟然能擊倒,鬼丫頭鬼域伎倆層出不窮,若不殺之恐怕將來必成後患!夜叉心念至此。俯身探手就要去摸弟子的脈搏。就在她彎腰一刹那,靜室自己前來的地方門戶一掀,蕭遙猛然躥出。奮然一腳突如其來的踢向了夜叉太陽穴。
    這招惑敵之計倒也似模似樣,夜叉尚有功夫冷笑一聲。蕭遙被自己點了腰間要穴,兩個小傢伙這麼快能解開算是他們了得,但畢竟受制在前,這一腳踢得中氣不足,便是偷襲又何足為懼。,
236 巧智勇力
    二工行專江湖多少年,經驗何其豐富,自從跟丟了青讓萬賓主已經易位,一步一行皆是小心在意。wWw,此刻見狀知道蕭遙定然只是前奏,真正殺招還在後面,只用兩分餘力撥開這一腳,餘下八分精神卻是注視著四周。
    果然異變生於脅下,地上的“東方未明。突然一振而起,手中傲天神劍直刺自己胸口而來。
    居然還有喬裝之術,雖然四下昏暗無光,但能粗粗瞞過自己的眼睛也算難得了。夜叉冷笑,右手一抖,腕上羽帶輕飛宛如活蛇般後發先至裹住了青奮的右腕,正是招意併發的境界。
    青某人也自知武功非是對方敵手,想要求生只能使巧。右手長歹遞出,左手光刀已自腰間拽出,冷光照耀靜室,一刀當頭劈下。刀勢古樸笨拙,霸道絕倫,夜叉贊一好字,低腕沉肘間之前那種莫名“空。感再現。青奮亦有所料,左手棄刀,一指已經點出。
    武功雖然不俗,但應變更在其上,這應該是一個常年惹是生非的人才具有的特徵,這樣的人應該早就展露頭角,怎的會直到前天才傳出名號?夜叉心中納悶,右手纖掌揮出,又是後發先至,青奮一指離她胸口還有一寸,她的掌已經印在青奮心口。
    掌一落實夜叉才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藐了這個對手,以自己的掌力竟然感受到手腕一鏗的反震之力,對方身有寶甲尚在其次,內勁反震原來卻是堅不可摧的金鐘罩!
    青奮刻意扣下金鐘罩留作自己最後的底牌,六關境界尚不足以抵禦對方這其軟如綿,其重如山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出直射對方面門。左手更是刹那間暴長一寸,一指點中了對方檀中要穴。
    伸骨功?夜叉難以置信的看著點中自己穴道的那只手臂。伸骨功遠比縮骨更加難練,剛才已經探明此女身負六關境界的金鐘罩,點中自己檀中的一指更是少林寺大名鼎鼎的一指禪,如此年紀輕輕,她怎麼可能練成如此之多的絕技?
    青奮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對方高估了,金鐘罩和一指禪不假,但那伸骨功卻是一個誤會,他只是強行恢復了自己手臂原來的長度,雖然不按正常途徑傷了身子,但此時也顧不得了。
    雙方各中對方一記重手,兩人各自跌開,青奮感覺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彎指一勾竟將對方懷裡那冊《萬宗歸流》勾了出來。夜叉武功雖高,但檀中乃是行氣大穴,一指禪更是天下氣功的剋星,中了對方一指雖然內力深厚不至於斃命,但也一時三刻提不起氣來。勉強伸手搶奪,兩個同樣手上無力之人相互撕扯。竟然將秘笈扯成了兩半。
    說是半天,時間只是一眨眼,蕭遙正要上前補一腳送那夜叉歸西,突然見對方抬頭一眼,眼神似劍直插自己心房,頓時一心頭一緊。直感告訴他,此刻若想上去揀便宜,逼虎跳牆讓那婆娘舍出傷筋動骨自損根基,自己兩人更無法生離此地。想到這裡猛然收腳,一把將倒在地上徒自吐血不止的青立雪背到身後,強忍腰間劇痛,連地上的傲天神劍和光刀都來不及揀,閃身出了靜室,朝自己自己的來路狂奔而逃。
    腰間之前已經被夜叉的內力貫進經脈。雖然勉強解開,但對方的力量卻未完全消散。此的發力狂奔,每跑一步便是自傷一分,跑到最後甚至可能腰馬盡廢變成一個以後行走都要靠拐杖的廢人。若是拋下背後的人減輕腰部的負擔,這個結局或者可以避免,但她本來可以自己逃走,卻捨生忘死轉回來救自己,現在鬧到吐血重傷生死未蔔之境,若將她拋下,自己還算是人嗎?
    奔出大概只是數分鐘,便聽得通道後面仿佛鬼嘯的尖利聲音傳了上來。夜叉武功之高尚在估計之外,這麼快就解開了一指禪的封鎖從後追來,蕭遙越發賣命的跑了起來。
    終於奔出了斷龍石來到挖開的洞穴下面,一把拉住垂下的繩索。上邊的人早就等得心焦,只是被嚴禁不得下去,心焦也沒用,此刻得了信號,忙不迭的連往上拉,幾個叫花子賣力之下,轉眼間就將兩人拉了上去。
    前腳後腳,夜叉也只晚一步就趕到了。腕間絲帶飛出正纏在還沒收完的繩索上,借力一拉,輕功施展之下借力而上,宛如神仙般頓時飛起數丈更還在繼續上升。
    “天龍教的人,砸石頭”。蕭遙沒時間多說什麼,短促的下達了最明瞭的指令。
    笑面麒麟在丐幫素有威望,幾個叫花子也不敢多說什麼,雖然下面那個女人在月光下隱約好像仙子一般,但既然老大叫砸那也只能砸之。
    洞旁邊早就準備好了大塊小塊的石頭,這個洞口不過丈許直徑,這樣的大石頭砸下去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面對,“天威。夜叉也不敢大意,一邊運起神功撥開亂石,一邊再次發動勾魂魔音。
    這次可不再是慷慨激揚之言惹發人的熱血之情,蕭遙但聞得幾聲呢喃之音,好像男女交合之時的狂放無忌,歡喜無限。眼前頓時出現自己心目中的夢中情人正對著自己拂首弄姿,眼中渴求無限,心頭也是一蕩。
    但畢竟功力非同一般,蕭遙猛一搖頭將這種太過露骨的誘惑拋出了腦外。他自不受影的,可那幾個拉繩子砸石頭的叫花子卻沒這份定力,只是片刻間已經魂遊天外。幾個人流著口水將石頭扔在一邊,嘻嘻哈哈迫不及待的朝上拉著繩索,只求早一秒鐘將下面的仙子拉上來,好享受片刻魚水之歡。
    蕭遙這會兒再想去切斷繩索已經遲了,唯一的選擇只有轉頭再跑,可這片地域四下空闊,連躲的地方都沒有,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地方,或許那裡是自己兩人唯一的生路。
    夜叉為應付落下的亂石不得不重新落回洞底,等她再上來的時候蕭遙兩人已經蹤跡不見。五個叫花子注意力全在仙子身上,壓根沒有留神什麼時候人已經跑了。
    但看著地上留下的痕跡,夜叉冷笑,他們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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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虎口脫險
    治消直沾斟。wWw、曠野裡沒什麼可以隱蔽遮擋點物,夜叉訓職時才真正發揮出來。只是片刻工夫已經將蕭遙的背影納入了視線。這小子也算是堅韌頑強,以他的功力早該支援不住腰間的傷勢,連爬動都有所困難,可他硬是背著一個人跑出那麼遠來,殺了他真是可惜,不殺則更是後患!
    夜叉腳下再加一成力,人已經化作一道流星,眼看就要追上兩人。正在這時候視野突然一開,一大片銀粼粼的地面浮現在眼前。蕭遙背著人想也不想,一頭紮進了銀波之中。
    不好,他們想借水遁!夜叉倉促而來,又是自信滿滿哪裡來得及考察這古墓周遭數十裡的地形,現在才發現對方的企圖已經晚了,趕到湖邊連擊數十掌,打得水浪詣天。卻半晌未見兩人的屍體翻上來。
    居然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夜叉忿然又擊出一掌,身後數個追隨而來的叫花子隔著數丈被拍得骨斷筋折,死得血肉模糊慘不堪言。自己不熟水性”中水系又是四通八達,眼見這湖一眼都望不到邊。天知道他們能遊到哪去?唯一指望只能是兩人傷勢過重死在湖中,但就算如此,自己堂堂天龍教副教主,親自動手居然殺不得兩個晚輩。還被他們在手裡搶去了九轉陰陽丹和半冊秘笈,傳出江湖去,自己簡直臉面無存!
    越想越怒,夜叉怒氣無法發洩,天龍八部功運至七層境界。幾個叫花子的屍體居然臨空漂浮了起來,隨著她狠狠一揮手,幾句屍體仿佛被數隻大手扯住一樣,拉得滿天都是殘肢,鮮血內臟撒布了方圓十餘丈。看上去恐怖無比。
    “蕭遙,青立雪!你們最好就此沉屍湖底,要是萬一僥倖沒死,我會讓你們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命長!”夜叉秀麗嫵媚的臉此時宛如地獄惡鬼,低沉的聲音更好似九幽的詛咒。
    蕭遙跳進湖中已經差不多不辨方向,他雖然出生江南水性極好。但此刻腰受重傷背後又背了一個同樣重傷的人。便是水神再世也難以支撐。腦海中模糊一片,只記得朝著一個方向游啊遊,直到意識完全渙散。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鼻尖濃濃盡是藥味。睜開眼睛,強光刺得眼前盡是彩虹。好半天那些光影才聚合成實物,而腦子裡仿佛漿糊一般的東西,這時也才歸整出了邏輯。
    “我還沒死?”這句話雖然很土,但蕭遙現在也確實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只能開口問人。
    “喂,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一個藍衫女子叉腰站在塌前,俏臉微見惱怒:“對著忘憂谷神醫問你死沒死,你是故意想砸救命恩人的招牌嗎?”“忘憂谷神醫?對了,青立雪呢?她怎麼樣了?。蕭遙腦子稍微清醒,馬上想起了和自己拼死互救的同伴。
    “青,青立雪”她。他沈湘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嬌好的面容抽搐不已,最終還是控制不住,雙手一捂臉反身沖出了藥廬。
    蕭遙看得膽戰心驚,勉強就想爬起來,追出去問個究竟,但稍稍一動腰間便是錐骨一般的刺痛。這時才發現腰上裹了厚厚的白布,裡面隱約敷著黑色的藥膏。有忘憂谷神醫出手,自己的腰想來是可以保住了,傷好以後功力不會折損太多,但此行卻失去了一個相知的朋友。如果可以選擇,自己寧可用下半輩子一直殘疾來換她的重生。
    正自傷心懊惱間,房門一推,穀月軒走了進來。
    “蕭兄感覺怎麼樣,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此刻能醒來,真是皇天庇估了穀月軒語出真誠,自己等人接到丐幫弟子的求援,趕到之時已經晚了一步。天龍教人已經離開,湖邊更只剩下一地的碎屍,蕭、青二人卻蹤跡不見。萬幸這次遭逢貴人。否則丐幫的最傑出青年就要這麼沉屍湖底了。
    “是老穀啊,你師妹呢?青立雪怎麼樣?她也沒事吧?”見到熟人,蕭遙掙扎著就想坐起來,穀月軒連忙把他按回了床上。
    “她”她死了!”
    蕭遙聞言頓感一陣天地眩暈,最可怕的宣告以最真實的方式出現,眼前一黑人又暈了過去。
    “蕭遙,蕭遙!”穀月軒連忙反身叫來了神醫診治,千萬莫出了什麼反復。事到如今他真是後悔不已。都怪自己信口開河,任意妄為。若是蕭遙和青奮這次真出個什麼長短,自己一生都不會安寧。
    青立雪或者說青奮當然沒死小他和蕭遙福緣不薄,遇上夜”更湖中環有人泛舟賞月,正正救了二人性奮舊背。但清醒得卻早,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將眼面前的大師兄罵個狗血淋頭,聲稱打死自己也再不裝女人小青立雪已經香消玉殞,這輩子都別再提起這個名字。
    穀月軒本來就心有愧疚,這事兒都是他惹出來的,他可沒有立場像沈湘雲一樣捧腹大笑,甚至還調戲青奮要他再裝一次女人讓她看看。思來想去,青立雪還是就這麼死了吧,萬幸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都是忘憂穀的人,人都可靠。只是看到蕭遙這副模樣,他還是覺得自己作孽深重。下定決心這輩子無論再遇到什麼樣的難題,也不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了。
    蕭遙只是暈過去,傷勢並未惡化反復,穀月軒稍稍放下心來,推門走出藥廬,迎面正見荊棘踏步而來。
    “大師兄,你這趟青城之行走的真是威風啊!”荊棘嘴角邊盡是冷笑,師兄地間的情誼越發淡薄了。
    這趟四川之行,逍遙派弟子揭穿天龍教陰謀,救下青城派之事已經傳遍江湖。天龍教重出江湖固然是轟動四方,但他們出師不利,刀劍聯盟和青城派的兩招棋都撞在了逍遙派的手上,銳氣大鏗。這兩件事裡青立雪本來出力甚多,但她是個新出道的小女子,江湖中人重男輕女的慣性思維也是極重,除了天道絕劍門等寥寥幾個門派以外,大都以為她只是沾了大師兄月華神龍穀月軒的光。這一個月來所有的聚光燈都把光打向了穀月軒,月華神龍聲名之隆,一時江湖無兩。
    而荊棘,這次出谷再查刀劍聯盟的事,恰恰也查到了關鍵的證據和兩家黑道上的幕後操縱者,最起碼在刀劍聯盟這件事上,他和穀月軒的功勞應該是不相伯仲。但江湖中人似乎都把荊棘當成了穀月軒手下跑腿的小弟,都以為他能查出這些東西是在大師兄英明的指導之下得到的成果,所有人稱讚荊棘的臺詞都不愧是穀月軒的師弟!一這在荊棘這種心高氣傲的人聽來。簡直比指鼻子罵他還難聽。
    谷月軒看著師弟的眼神,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但又覺得語言是那麼無力。青城派上,青霞子和紫陽子因為誤會和怨結而同門相殘。而這一幕似乎眼睜睜又要重演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才能解開師弟的心結,唯有低首走過,身後還不停傳來荊棘冷笑的聲音。
    “仙音。我來了!”遠遠打了聲招呼,青奮推門走進了仙音的琴心小築,看到仙音正側坐在一邊。手裡雖然拿著一卷書,但靈魂顯然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徐子易走大哥走魂回青奮用手在她面前不停搖晃著。
    “越來越沒規矩了,連師傅都敢取笑!”回過神來的仙音羞惱的將手裡的書來打青奮,後者很配合的抱腦袋閃到了一邊。他能大難不死,多虧了武林史家徐子易,若非那天他正好在青城附近採訪記錄這件事,也就沒機會巧遇二人,再快馬加鞭將青奮和蕭遙兩人送回交神醫診治。若非他醫術同樣精湛,兩個傷者也早死在了路上,沒命回到忘憂穀了。總之青奮是欠了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藏人物一個大人情,況且還有附帶的紅利,徐子易因為這事在忘憂穀裡呆了十多天,仙音因此歡喜異常,連帶著對徒弟都分外的好了。總之青奮對這個忘憂穀的隱藏助好奇、感激之情那是很重的。
    “休要胡鬧,四季曲都已經授完,你且將四季合奏,讓我看看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了。小小打鬧之後,仙音重新端坐,點燃一爐新香。要考較學生的作業。
    青奮也忙收斂心神,調息片刻氣定神凝之後,這才十指輕撫琴弦。
    四季連奏,冬去春來,往返而複竟似無休無止。但春與春不同。秋與秋有異,縱然是相同曲調。一輪與一輪之間竟然奏出了別樣情懷。去年今日此門中,桃花笑臉迎客,今朝桃花再放,此花卻已非彼花。
    仙音聽得片刻便示意青奮可以停下了:“你學琴的天賦尚在我預想之外,手法可以慢慢熟練,技巧可以慢慢學習,但琴心的體悟卻是修煉不來的。你這一曲四季曲,能領會到四季迴圈便算入門,能奏出同季不同天之意便已經大成了。今天我再授你一曲寒梅映雪。你常撫此曲。當對你的傷勢有所益助。”
238 虎口脫險
    有金木水火十五行。wWW!人有心肝脾肺腎五臟,音有宮輒竹,刪五韻,是故天能與人合,人亦能與音合。常人均知道喜怒哀樂傷都能對人的身體造成或好或壞的影響,琴音以五韻而調五臟,用好可以舒心順氣益壽延年,用壞亦可摧肝傷心,損人壽命。
    仙音略略解說了一下,便操琴撫曲開始傳投曲調指法。
    這曲寒梅映雪比四季曲精微多了,青奮學了七八天尚只學了一半,不過忘憂穀中無歲月,現在的自己中了夜叉的摧心掌,心脈朽得好像風吹日曬了一百年的破窗戶,神醫都說只能慢慢調養個一年半載,其間動不得真氣。正好自得其樂的成天跟著美女師傅彈彈琴,喝喝徐子易搜羅來的好茶,日子真是過得神仙也似。雖然偶爾起念想去藥廬看看蕭遙,但一想到那天大的麻煩,最終還是怯而止步了。
    這天學完了琴,突然想起好久沒去給逍遙子請安,這便找仙音拿了些好茶葉,借花獻佛也算是前去孝敬師傅了。來到逍遙子的自在居,推門進去卻見逍遙子和一個穿文士服戴文士巾的人正在那裡欣賞兩幅字,那兩幅字都是潑墨淋漓橫七豎八,青奮著上去就黑漆漆一團,一字不識。
    “哦,奮兒來了,來來來,看看為師這幅字臨得怎麼樣?。逍遙子一看自己徒弟來了,笑著伸手招呼。這個徒弟也是甚不讓人省心,不長一段時間已經重傷三回了,不過都是行俠仗義之舉,便是受了傷要自己耗費些真力助他療傷,心裡也是高興的。
    “誤,來得正好,青奮你過來,看看這兩幅字哪幅寫得好!”那文士也是忘憂穀七賢之一的書生,年紀大概四十出頭,比棋叟要年輕多了。
    “嗯嗯,啊啊青奮搖頭晃腦,半天說道:,“這上面都是寫得什麼啊?”
    書桌前二人一齊氣絕,書生指點著逍遙子:“你看看你收的徒弟,連字都不認識,你這個師傅是怎麼當的?。
    逍遙子也生氣,雖然這兩幅字是草了一點,但怎麼也不至於到連寫得什麼都認不出來的地步吧?不過他如何能認是自己的過錯:“說我不會教徒弟,那你來教教試試。”
    “我來就我來,三個月入門,五個月就要寫得比你好!”書生這當然是大放衛星,不過若能在教徒弟上壓逍遙子一頭,那也是一件美事。
    “師傅,書生前輩,喝茶喝茶被人指是個不識字的笨蛋,青奮連忙泡茶,想用好茶堵住兩人的嘴巴。
    “嗯,既然這樣,奮兒,從今天起你每天就抽出兩個時辰去跟書生前輩學學書法。對了。還有他的石鼓指力,你閑著沒事也順便學一學吧”。逍遙子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旁邊正在喝茶的書生頓時被茶水嗆到,左手捶著自己胸口右手顫抖的指著逍遙子,估計是想說老奸巨猾一類的言辭,只是被茶水嗆岔了氣,愣是說不出來。
    “多謝書生前輩指教青奮連忙敲磚釘腳讓書生沒有轉圈變口的餘地,心下感歎果然是有組織有靠山才是硬道理啊!
    不提被算計了的書生一直碎碎念的離開,只剩下的師徒二人這才有機會好好說會兒話。
    “這次青城之行你做得很好,雖然女裝胡再了一把,也只是末節。”說起女裝,逍遙子也有些好笑,青奮更是窘迫。
    “不過這次天龍教重出江湖,茲事體大。之前的經由你已經跟我說過了,這個月我查了不少地方,很多地方都顯露出了魔教的手印,看來他們不但已經捲土重來,而且更佈局已久逍遙子肅然說著正事,青奮也正顏聽著。
    “江湖上太平已久,老一輩的人死的死,隱的隱,現在的江湖已經可謂是一盤散沙。天龍教隱而不發,想來是怕重蹈當年逼迫太緊導致所有正道聯手的覆轍,改用潛移默化的方式先蠶食各方勢力,強化自己弱化敵人,直到有萬全把握之時再雷霆一擊,擊破無法動搖的其餘教派。
    雖然如此,便是我們識破了對方的計謀也難以加之阻攔,畢竟所有的侵襲都是來自內部,門內之事外人難以插手。但只要穩住江湖上可作導標的十數咋。大門大派,然後儘快查出天龍教老巢所在,再一舉搗破,江湖上起碼又能得三十年的安寧。”
    雖然以逍遙為名,但逍遙子卻是心心念念江湖和平,所謂自在逍遙卻非是塵世不染。
    看青奮點點頭,逍遙子又接著說道:“不過你現在身受摧心掌之傷,這些事就交給你的兩個師兄,你這段時間你就在穀裡好好養傷吧。除了我教你的武功外,忘憂谷中各位前輩皆有過人之能,你兩個師兄木頭木腦,只有難得你還有琴棋書畫的興趣,記得向他們多學多撈,不要浪費了!
    你這段時間雖然不宜劇烈運動,真氣也好亂動,但武功修煉也不可放下。你離格意併發的境界還差了一些,多多冥想,爭取在這半年內越過這道坎。
    你所擅長指法和爪法,少林的一指禪和龍爪手固然是武林絕學,但逍遙派的北冥爪和書生的石鼓指力也都各有所長,你此時武功已有根底,應該博覽百家,取長補短。
    那半冊《萬宗歸流》先放在我這裡,沒了上半冊的武學原理,下半冊的具體武學難免似是而非,我需要花點時間好好參詳。
    你女裝的事我已經讓軒兒在後山葬了一處衣冠塚,就算我曾經收過一個女弟子吧,以後若有來人問起,我會幫你應付的。但其他人好說,蕭遙你卻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你們曾經同生共死,除非你們以後再也不見面,否則只怕一見面就會被他識破,何況“青立雪,之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你于情於理,也總該給他一個交代。
    ,”
    逍遙子嘮嘮叨叨說了半天,從武功到生活都說到了。青奮看著師傅頗具老爹模樣的神情有些好笑,但同時也感到了一陣溫暖。逍遙子說著說著,看青奮眼神有些不對,微奇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聽得師傅教導,我想起了我的父親。”青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逍遙子也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青奮的頭髮:“師父師父,為師為父。你們這三個徒兒不就是我的孩子嗎?。
239 兄弟鬩牆
    劉間忽忽又過去了兩介小月。wWw、青奮終於還是沒膽子去對披世譏。其實所謂的青立雪只是我大師兄和我胡鬧的產物要是自己兄弟敢這麼耍完自己後再這麼說,自己一定會砍了好在蕭遙暫時行動不得,起碼要還在床上躺上三、四個月,青奮給自己找了找藉口,還可以當幾個月的鴕鳥。
    這天早上學完了琴,閑來無事青奮突然想打獵,便帶上了弓箭進了後山。縱然現在動不得真力。也拉不開太硬的弓,但現在要射的只是山雞野兔,又不是恐龍,原也不用多大力氣。
    弓箭之術講究個準頭,本來射兔子啥的以青某人的眼力自是不難,但本著摟草打兔子的心理,這種時候也可以小小的鍛煉一下眼力和反應。先驚動那兔子,讓它跑起來,然後在它起跑的一瞬間張弓放箭。這伎倆對熟練獵人來說自不是什麼難事,但對青某來說,也算是聊勝於無的修煉了。
    剛剛打下兩隻山雞一隻肥兔,就聽得遠處山林裡隱約有人聲傳來。忘憂穀雖然不是什麼奇山險地。但周圍也並沒什麼人煙居住,這裡會出現的人基本上只有忘憂穀裡的人,可那聲音卻是陌生。青奮頓時警覺了起來,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動武,也不敢再隨便動彈免得暴露,只是沉心靜氣,想要偷聽那邊的對話。萬幸,現在風向對他有利,上風將聲音清晰的刮了下來。
    “玄冥子。我家教主三請四請,對你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你有什麼要求條件儘管提出來,這般推三阻四自抬身價卻算怎麼回事?”陌生的聲音三分惱火三分不耐煩的說道。
    “天龍教雖然勢大,但逍遙派也不是無名小派,我沒必要耍什麼自抬身價的把戲。沒興趣就是沒興趣。轉告你家龍王,以後別來煩我!”玄冥子?那個把自己幾乎毒死的師叔?青奮大為驚訝,聽得越發用心了。
    “逍遙派?嘿嘿,江湖人都只知道逍遙派有逍遙子,誰知道你玄冥子?。陌生聲音冷笑著挑撥道:“你也不用來這套,我們知道你和逍遙子素有不合,你一直惱怒他竊取了逍遙派掌門之位,只要你答應成為天龍教的客卿。我們一起對付逍遙子,正是你我兩利的好事。”
    “亨!兄弟閱牆,共禦其侮。我和逍遙子之間是我們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轉告龍王,他想在江湖上搞三搞四那是他的事,但他要是把手伸進忘憂穀,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冥頑不靈,那就先去給逍遙子打前道吧!”
    兩人一言不合,說翻了頓時動起手來,拳風掌力掛動風聲,青奮隔這麼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天龍教就如逍遙子預想中的一樣,對各門各派都採取了內部擊破的法子,只是沒想到這玄冥子雖然毫不掩飾兄弟不和的事實,但在大義之上卻是立身甚正,不像紫陽子那樣被人輕易利用。
    聽那邊鬥得正烈。青奮也不是那種躲在一邊看戲的人,說什麼“狗咬狗”一類的話不菲合他的性格。雖然這個師叔曾經下毒幾乎將自己毒死,但聽他剛才那幾句話卻很是磊落,就算立場不同,這樣的人自己也是欣賞的。
    想到這裡悄悄踱步上前,林豐草木繁密,他行路有輕巧更兼屏息凝神,打鬥中的兩人竟是一時沒有發覺。
    渾身一團漆黑的玄冥子正空手與一人過招,那人生得奇奇怪。頭大如鬥。眼如黃豆,兩道掃帚眉。一張血盆大口,粗短的脖子幾乎看不見,肚子更是大得不像話,直如十月懷胎也似。此人樣貌雖怪。身形卻極是靈活,整個人化成一道黃風圍著玄冥子滴溜溜亂轉,偶爾一拳一掌打出,不待對方回擊便撤手換招,使得竟是八卦遊身掌的上乘功夫。
    “嘿嘿,玄冥子。我知道你毒功厲害,早就備下了血蟒珠。你我硬比拳腳,你須知道自己占不了什麼便宜。小那廝得意洋洋說著,一張大嘴好像有些合不攏的樣子。口水順著嘴角邊滴滴答答直往下流。
    “哼。
    ”玄冥子冷哼一聲:“不過是天龍教座下一隻走狗。對付你還不配老夫的九陰龍爪功,看仔細了”。
    剛剛一句看仔細了出口。玄冥子突然好像一人化四人,四個玄冥子站住了四個方位。八掌齊出封死那人所有行動的路線。那人何曾見過這等奇妙的身法,大吃一驚,萬幸武功不低,百忙當中分辨出對方真身所在,雙掌一迎正與對方雙掌相抵。
    玄冥子再。多一聲掌力又催,那人抵擋不住雙掌被逼開,胸前門戶大開。玄冥子更不客氣。進步推掌正擊在他胸前。
    以玄冥子的掌力,這人就是鋼鑄的也得在身上打出兩個掌印來,仁們…上落實,那人不但沒有噴血爆斃。反而本來就大大肚籲出凱高高的隆起,好像吹飽了的氣球再繼續灌氣,青奮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爆炸。
    “須彌功?”玄冥子訝然出聲。
    “正是須彌功”。那人得意洋洋。肚子猛然一癟,氣勁傳導雙手,兩掌如排山倒海般反擊了過來。玄冥子一時大意,沒想到對方竟然練有這等罕世奇功,雙手反隔招架卻是倉促間運力不足,對方這一擊固然是積蓄了十倍之前的掌力更是包含了兩人合力,聽得哢嚓聲響,玄冥子雙臂骨折,整個人更是被打飛了出去,直直撞斷了一顆一人抱粗細的大樹。
    “玄冥老兒,你怎麼也不想想,若非我已經練成奇功,有十足殺你的把握,教主又怎會派我來當你的接引使者?逍遙派的人從來狂妄自大,到了閻羅殿前可要記住,殺你的是四大惡人之首的吃!”
    那怪人張著大嘴胡亂叫著,邁開大步就要來擰下玄冥子的腦袋,剛剛走出一步,突然胸口一疼。這才發現經脈裡好像塞進了十七八根鋼針,隨著自己剛才的發功從胸口到兩手的一路經脈都已經被撕裂了。慘嚎一聲,吃向後連連跌出數步,兩臂斷了一樣的垂了下來,赤紅著雙眼看著對面。
    “嘿,走狗便是走狗,你主子給了你兩根骨頭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玄冥子宛若無事般站了起來,雙手一抖竟然自己薦脫向的諸多關節都接了上去,手法奇妙無方。
    “你中了我的斷魂掌還敢那麼大力的反撲,我該佩服你膽大還是說你無知?”玄冥子拿捏著手臂關節處緩步上前,臉上譏笑之情毫不掩飾:。天龍教的走狗總是那麼狂妄無知,到了閻羅殿前可要記住,殺你的是逍遙派第一高手玄冥子”。
    玄冥子模仿著對方的語氣,好像貓戲老鼠一般待要慢慢宰割此人,那吃鬥志全喪如何還敢回嘴還手,轉過身真好似喪家犬一般的急急而奔。
    “算了,真要宰了你也沒人皿去報信,你去告訴龍王,他既然不顧昔日一面之緣,我也不會跟他講什麼情分,你讓他派高手守好那些不乾不淨的地方,從明天起,老夫見一個掃一個個!”
    玄冥子運起真力,一字一句如龍吟虎嘯震盪得整個山林都好似在晃悠,吃聽在耳裡更感驚恐,越發逃得快了。
    但見吃的背影已經逃出了視線,又過得好一會,確定敵人真的已經消失,玄冥子積壓在胸口的一股淤血也終於忍耐不住,一張嘴噴得眼前草地一片血紅。
    雖然嘴上可以大言欺人,須彌功蓄數十掌之力於一掌之間,這門功夫雖然麻煩難練,但威力相應也是極為驚人,堪作護身保命之功。玄冥子功力雖深,受了這一擊也是五內翻騰,倘若剛才吃沒被嚇住,那兩人恐怕也只是同歸於盡的局面。現在大敵已去,再也不用遮掩,一口血吐出。人軟軟坐倒在了地上。青奮這時候才從草堆裡爬起身來。眼看兩個。打得同灶於盡,然後主角出來揀揀便宜,這似乎頗合主角的待遇,但青某人現在可不是出來說便宜話的,剛才那是來不及援手,現在尚還有機會。
    “什麼人?”玄冥子受傷之後靈覺大減,此時看到人影晃動才悚然警覺居然還有人。
    “師叔。是我。是我!,小青奮連忙出聲。他知道像玄冥子這樣的人十之**藏著同歸於盡的狠招,難說就是什麼毒霧毒彈的,自己倘若因此再被毒到,會不會喪命先不說。丟臉也丟到家了。
    “師叔?你,你是那天被我毒到的小子。你成了逍遙子的弟子?哼,倒是好運,老夫現在虎落平陽,你想報仇儘管來吧!”玄冥子認出了青奮,虎死不倒威,手一擺就等著青奮前來動手。
    “那個”,師傅吩咐過。不得對師叔無禮。何況雖然你對我下了毒,但最終我是因禍得福,這個,其實我不恨你!”青奮抓了下頭髮,說的是實話。
    青奮不是濫好人,對於曾經對自己顯露敵意的人,他願意放過的只有兩種。一種是像嫖那樣,廢去武功關起來,靜思己過,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真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第二種則是像玄冥子這樣,兩人發生衝突只是因為立場不同,而作為個人而言,則是比較欣賞的對象。對於這樣的人,青奮覺得,只要有可能,做朋友遠比做敵人划算。
    有冥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青奮。好像在估計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最後放下手掌。多了一聲:“真是什麼師傅收什麼徒弟,你就和逍遙子一樣,一家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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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兄弟鬩牆
    :裡沒機會殺人的人往往會傾向幹用砍下別人腦袋的刁汛不炫耀自己的能力和膽魄,但對於成年陷在泥潭裡,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人便知道,能用“不殺”的方式才是高明的手段。WWw.
    玄冥子久曆江湖幾十年,當然知道對一個仇人舉酒杯遠比對仇人提刀子要艱難得多,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其實大家都懂,但人心境界的高低上下卻著實半點勉強不得。
    “哼,你自己不願報仇,須知道以後再也沒這樣的機會了!”玄冥子哼了一聲,不願墜了身價。
    你是師叔,我是晚輩。”青奮苦笑,這搞得好像是自己理虧也似,忙轉換話題:“師叔是回忘憂穀嗎?現在行動還方便嗎?”
    “本來是想回穀小住幾日,誰曾想被天龍教的人一路囉嗦,居然追到了這裡。算了,不提他。你,你叫什麼名字?”玄冥子一甩腦袋,顯得很是鬱悶。
    “青幕”
    “青奮,青奮。”玄冥子咀嚼了一下師侄的名字,接著才說道:“既然你不想趁機報仇,那便過來,扶我去瀑布後面的山洞。”
    “啊?去瀑布?”青奮愣了一下,不回忘憂穀去瀑布那裡做什麼。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老狗一條,難道回去讓逍遙子恥笑嗎?”玄冥子聲音提高了八度。
    青奮不敢再多話,他知道一個人一旦有了心結,那便不是旁人三言兩語解得開,越去拉扯只會糾纏得越緊,現在還是這個師叔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忘憂穀後山有一座瀑布,不是很高很闊,卻是秀麗出塵。瀑布下面的一個深潭,潭水清澈,珠玉飛濺萬十,更是美中極致。
    將走路都顫巍巍的玄冥子安置到了瀑布後面一個猶如水簾洞的地方一事實上,忘憂穀的人確實管這裡叫水簾洞,有水有食,靜心調養月餘,這種最直接的內傷反而是最好醫治。本來若是去到忘憂穀裡,藥物器具齊備,十餘天當可完好如初,只是青奮不用開口也知道,這話說了不如不說。
    青奮將一切佈置妥當,轉身回了忘憂谷,玄冥子沒叫他別向逍遙子提起自己的事,不知道是疏忽了,還是有心的。
    當天傍晚,逍遙子就從青奮的口中知道了這天下午在自家地頭上發生的一切。天龍教這麼大膽居然敢追到忘憂穀後山來撒野實在出人意料之外,玄冥子縱然再與自己不合也不願欺師滅祖又讓他歎息了數聲。只對青奮吩咐拿些合用的藥材物品給師弟送去,然後就在一邊坐著發呆,青奮不敢多問,轉身出了自在居。
    第二日一早,青奮向仙音和書生告了兩天假,自個背了一包物件送到了水簾洞。玄冥子翻了翻眼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的把東西收下了。
    青奮看到洞穴角落裡有一灘黑色的血跡,顯然是昨夜玄冥子已經將淤血都逼了出來,這樣看來他的內傷只怕七八天就可以平復,這位師叔內功之深湛看來還在自己估算之外。
    “別看了,我的內力沒那麼離譜!”玄冥子見一知十,一眼就知道青奮肚子裡在想什麼,淡淡說道:“我是受內傷,不是與人比拼內力,這玩意兒,高明的醫術比高明的內功更加管用。”
    你還通醫術?看著對方從懷裡取出銀針,燒過之後仔細的插進了身上幾大穴道,又取出一粒丹藥服下,隨即閉目運氣青奮把這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過了好一會,一輪治療已畢,玄冥子睜眼看見青奮還傻愣愣在那裡,眼中微微露出一絲得色。
    “琴棋書畫、醫相占卜、拳腳內功、兵刃暗器,我哪一項也不在逍遙子之下!”說這話的時候玄冥子神態甚是傲然,想來是十分自負。其實別的不說,單以武功而論青奮估計還是自己師傅要高一些,但他也沒傻到把這話說出口。
    “我昨天就看你氣色不正,好像大病未愈,莫非是與人動手受了傷?且過來,讓我搭一搭脈博。”口說為虛,玄冥子本來就與師兄別著苗頭,現在看著師侄面有病容,突然想起若是自己能治好了他,豈非是勝了師兄一頭?想到這裡,玄冥子本來鐵青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血色。
    “唔,居然是摧心掌?你好大的命,若非是有外物擋了一擋,你金鐘罩又已經有了火候,這一掌已經足以將你立斃當場了。不過這掌已經摧傷了經脈,便是最得法的醫治也非得一年半載不可。”玄冥子醫術過人,只是一搭脈已經探明了前因後果,但同時也明白,自己實在不能做得比師兄和神醫更好,不由大為煩惱。
    左手搭脈完了換右手,右手完了又換左手,翻來翻去好幾次,玄冥子眉頭越皺越深,但就是拿不出更好的法子來。青奮倒是想勸他算了,世事有極限,起碼就自己的傷情,處理已經達到了極致,玄冥子便是真的醫術比他們更高,這次也是沒有辦法了。
    “咦,古怪!”青奮剛要張口,玄冥子突然驚訝了一聲,一掌輕按在他小腹上,吩咐了一聲別運功,青奮呢便感覺小腹中一股熱流忽的攪動了起來。
    “天蠶!你居然有天蠶!”玄冥子驚喜的叫了起來,反把青奮叫愣了。
    “天蠶?我是有一隻金蠶後。但天蠶是什麼?”青奮有些莫名其妙,一物兩稱嗎?
    “金蠶後和天蠶是兩種東西,風牛馬不相及,你腹中之物絕對是天蠶。”
    “可給我下盅之人和神醫都確定過這是金蠶,應該不可能有誤啊!”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爆出一句:“你在說什麼啊?”
    “先停下來,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蹊蹺之處,你先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錯漏。”玄冥子知道事有古怪,也不抓著硬說是對方搞錯了。
    青奮想了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事情,就把自己中毒後的一切經歷都說了,只是隱去了女裝的事情。結果說到自己服下九轉陰陽丹之時,玄冥子一拍大腿:“就是這裡了!”
241 外患不平
    萬十轉陰陽丹,只存在千傳說卓的神藥,能夠助武學四叩天破航頸更上一層樓,乃是無數修煉已到極限的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聖品,可惜,全被青某人糟蹋了。Www,
    當時墓穴裡蕭遙做了最壞情況下一拍兩散的打算,這顆九轉陰陽丹無論如何不能落在天龍教手裡,一把扔在了青奮肚子裡。要是青奮當時有工夫靜坐下來細細引導。立時就可以封成罩門功成七關金鐘罩,甚至八關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當時兩人被像兔子一樣攆得到處亂跑。後面更被人打成重傷,哪裡有時間去做這樣的事情,時辰一過,這藥力便全都消散在了血液之中。
    按正常情況糟蹋也就糟蹋了,沒有藥效也不會有後遺症,但青某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客人,主人沒工夫去享受珍品,它自己就老實不客氣的全部吸納了。至於金蠶後是怎麼進化成天蠶的。玄冥子雖然博學終究不是巫盅專精,此中細節不是很明白,但天蠶進化的事大面還是推測出來了。
    對於善於下盅的人來說,天蠶雖然更加稀有罕見但卻遠沒有金蠶後有用,但對青某人這個被下盅的人來說,天蠶卻是一個意外的契機。
    “我昔年在苗疆的時候救過一位異人,蒙他贈了一套天蠶功的功法,但天蠶實在可遇而不可求,我也沒把這套武功當回事,沒想到這《天蠶功》的機緣竟然是在你這裡。”世事之巧如此機巧,縱使玄冥子見多識廣也不禁感歎。
    看著玄冥子從袖子裡取出一卷陳舊的皮卷,青奮驚訝道:“這些東西你竟然都隨身攜帶?”
    玄冥子眼皮一翻:“你這江湖經驗還太淺了!常見大眾的東西哪裡都能找到,反倒是稀罕的玩意兒要隨身攜帶。天蠶功是治病療傷之術,萬一時候,這就是救命的東西!”
    原來如此。果然有道理!青奮點點頭。又接著聽這個師叔的教導。
    天蠶功功如其名,是一種半盅術半武術的功法,寄主促使天蠶吐絲。這絲並非是尋常蠶絲,而是一種半真氣半實體的東西。正可用于武人修補和韌化經脈,雖然沒有直接提高功力之效,但卻能讓人的經脈承受更大的出力,也能治療經脈損害之傷。
    青奮依法而行,片刻後腹中果然生出絲絲涼意,涼意漸漸擴散開來。先慢慢引導行了任脈一周,不過小半個時辰,再睜開眼睛之時任脈的沉重之感已經去了不少,當真是對症下藥,立竿見影。
    “成了!”青奮驚喜的叫了起來,身上麻滯的感覺一去,便是一星半點也是感覺明顯。
    “讓我看看。”玄冥子也有些激動,仿佛是治好這個師侄比他自己傷勢好轉更加令他關注。搭脈凝神一窺。玄冥子已經知道分曉。
    “這天蠶功果然于你傷勢大有補益,照這樣看來。不出三個月你就可以完好如初了。嘿嘿,逍遙子一輩子樣樣都以為比我強,你現在就回忘憂穀去,你且去問問逍遙子,看看他對這個結果有何感想,哈哈哈哈!”
    玄冥子放聲大笑,縱然有傷在聲內息不順,但笑聲中暢快之意卻是顯露無疑。青奮本來還待說什麼,結果被玄冥子連聲催促,幾乎是趕出了水簾洞。
    總之是件好事,青奮自己也高興。這時候正是太陽當空的正午,青奮飯都來不及吃,一溜煙跑下山來到了逍遙子的自在居。
    門口時候叫喚了一聲,青奮自己便推門進去,見逍遙子還是昨天分手時一副回憶或者說是出神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出塵神仙的味道。
    “奮兒,是你啊,你師叔還好嗎?沒有為難你吧?”看見青奮進來,逍遙子收回心神,轉而問道。
    “師叔是很好,他的傷勢比我預估得要好得多,頂多半個多月就能痊癒了,但我看師傅你卻不是很好的樣子啊!”青奮左右仔細瞧了瞧,現在的逍遙子一點也不逍遙了。“奮兒,你對為師說實話,這趟青城之行你所為甚大,最後所有的名聲卻都落在你大師兄身上,你對他有怨氣嗎?”逍遙子很慎重的問道。
    這有啥怨氣。我巴不得一點名聲都沒有呢!青奮愣了一瞬間,隨即明白過來,師傅問的不是自己。而是指的二師兄荊棘的事情。師待與師叔想來當年也有過這麼個意氣相爭的階段,最後卻鬧到今天這般模樣,現在看著穀月軒和荊棘又是那麼個模樣。當師傅的怎麼還逍遙得起來。
    青奮還沒說出什麼,逍遙子已經自己接著說了下去:才你大師兄來跟我說了,說的棘對他心結很深,他段時間潛心修煉武功,讓荊棘多在江湖上行走積累自己的聲望,也能緩和兩人的關係
    “大師兄不欲與二師兄相爭小我是覺得很好啊。不過二師兄心高氣傲。他想的是勝過大師兄,倘若勝利是對方讓出來的,他恐怕會覺得是一種侮辱吧?”青奮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啊!”逍遙子歎息了一聲:“當初我就是因為不欲和你師叔同門相爭。所以刻意容讓,甚至在掌門對決中讓了一招,師傅卻因此認為我更具備包容之心而將掌門之位傳給我,師弟一怒之下與我徹底決裂。誤,往事歷歷在目,現在你大師兄和二師兄仿佛就是我的昨天,我翻來想去,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才能避免昔日悲劇重現。”
    青奮聞言也想了一想,青城中紫陽子和青霞子豈不也是如此這般,只是玄冥子師叔比紫陽子更加頭腦清晰,否則青城派的悲劇昨天已經在忘憂穀重演。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習武人都有的爭強之心在這種時候竟然成了壞事。
    。我覺得吧,師叔雖然言語間對師傅甚不服氣。但也僅僅是君子相爭,二師兄和大師兄之間的矛盾雖然可惜。但也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吧。”青奮只能試探著說道。
    “棘兒性子剛硬極端,我活著的時候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我死之後若再有有心人挑撥,這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就不好說了。我前思後想,大概也只有一法可解了逍遙子搖搖頭說道。
    “什麼辦法?。同門一場。青奮也不會願意自己兩個師兄最後真的刀兵相向的。
    。自古以來,瑜亮相爭從來最容易引起猜忌和妒意,但若是三足而立。這樣的猜忌便不存在了
    “三足?”青奮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師傅的話再明顯不過,這剩下一足無疑就是自己了:“就以我的微末功夫和點滴也無的江湖聲望,想要引開二師兄的注意力,恐怕是難點
    “你不必妄自菲薄!”逍遙子微笑道:“你金鐘罩六關已成,內力雖然稍遜于軒兒,但正與荊棘在伯仲之間,武學修為也快將至招意併發的層次。若是勤下苦功,三兩年間當可與兩位師兄比肩了。
    三兩年?那時候自己早飛不知道哪去了!青奮暗暗苦笑,這話還不能明說。只好含糊的說道:“我儘量努力吧。對了,師叔剛才傳了我一門天蠶功,對於修補經脈有奇效,現在傷勢已經大好了。”
    青奮連忙打岔將療傷的事情說了一遍,逍遙子大喜,一搭徒弟的脈搏,果然比先前大有好轉,問明瞭天蠶功的事宜,尋思片刻又針對青奮自身的傷勢和體質做了若干調整,並開出了一張藥方,囑咐徒弟每日運功服藥,不可有所耽擱。
    因材施教,因事而易,青奮琢磨著修改過的功法再看看那張藥方,已經有所明白為什麼師傅會比師叔總是高出那麼一籌了。
    舊!
    時間匆匆又過了兩月,江湖動盪依舊,天龍教手伸得越來越長,已經有數個大小幫會門派落入了他們的掌握。雖然武林各大派已經動了起來,但似乎收效甚是微薄,畢竟都是各門各派自己家務內鬥,外人又有多少好運能像青奮他們那樣,剛巧堵上了。
    更嚴重的是現在江湖中人聳惶惶,多少武林中人目光放的最多的不是天龍教而是自己身邊,仿佛一夜之間,便是親如兄弟妻子也變得人人都成畫皮,只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下那張面具。天龍教確實開出了一張鬼牌。無論輸贏如何,先已鏗去江湖正道的銳氣。
    雖然逍遙子已經發動能動的力量到處拙尋天龍教總壇所在,但對方這次卻是比三十年前更加行蹤詭秘,江湖上的包打聽固然全變了沒耳朵,就是順著幾個事變的門派順藤摸瓜,往往也在一開頭的時候就被斬斷線索。甚至於摩呼羅迦那八部眾之一,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在青城被人滅了口,魔教只是隱而不發,其威能已經足以讓人心驚了。
    逍遙派中穀月軒與荊棘自然這當口也沒閑著,掃蕩黑風寨,擒下黑白無常,拔掉第一個敢公開挑明大旗投靠天龍教的勢力,光此一項已經足以讓逍遙派繼續穩坐江湖風雲榜的榜首了。
    至於青奮”他依舊在療養小直至除夕之前,終於痊癒了。。
242 外患不平
    二舊仰新,新桃換舊年除夕從來是中國局年。WWw、懵裡犬最熱鬧的節日,江湖中人也是人。當然不會例外。在這一天,便是小偷強盜也要回到家中,包上餃子,煮上年夜菜,和家人團團圍坐在一起,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忘憂穀裡今天很熱鬧,比其他很多地方都熱鬧,忘憂七賢都是會過年的人。整個忘憂穀早被打掃一新,掛滿了過年的景物。自在居裡。書生和逍遙子在那裡一副接一副的寫著春聯,兩人眼睛一個比一個瞪得更大。書生的兩個小徒弟只好當跑腿的,將整個忘憂穀裡能貼春聯的地方都貼滿了;仙音和青奮坐在屋子一側。焚起一爐好香,合奏著寒梅映雪之曲;丹青鋪開了數丈寬的長卷,旁邊童子捧著筆墨,繪的正是眼前一副逍遙忘憂圖;棋叟這會沒了對手,只好拉著神醫站在逍遙子兩人旁邊。搖頭晃腦冒充行家。剩餘一干小輩都被趕到了後廚,幫著老胡準備晚上的年飯。

    屋子裡正熱騰間,青奮突然抬頭看見一人,連忙伸手壓住了琴弦,止住了琴聲。
    “怎麼了?”仙音轉頭奇道小看著青奮的樣子好像活見了鬼。
    “蕭遙來了,我先躲一躲!”青奮現在對蕭遙有點像老鼠和貓的關係,他確實怕再見面,萬一被認出自己曾經是什麼“青立雪”那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所以扔下這一句話,青奮也顧不得等仙音的回答,自個一低腦袋就從側門走了出去。
    自在居這時候被來就人進人出。蕭遙雖然看見了青某人從側門而出的背影但也沒多想什麼。他的傷勢現在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遠未痊癒,但正常行走已無大礙,逍遙子讓沈湘雲去將他請來,大家一起過個熱鬧年。可惜老頭子似乎沒想到自己徒弟卻出了這個毛病,等他發現的時候只能苦笑了。
    “你好像從來不喝酒?”湖邊石亭中,玄冥子夾了一筷子醋魚。又一仰脖子喝了一杯。
    青奮悶聲不響的扒拉著餃子。半天才抬起頭來從鼻子裡答了聲:“是!”
    “江湖中人居然不會喝酒。你也算是一怪了!”玄冥子搖搖頭,又飲了一杯。
    “我寧可被看成不會喝酒的怪人,也不要被看成有女裝癖好的變態!”青奮狠狠嚼著牛肉,如此說道。
    “可我聽說你在青城的時候瀟灑大方,進退自如,沒看你當時那麼排斥啊?”玄冥子現在對這個師侄越來越感興趣了。
    “對夕小人和敵人自然是扮狗熊扮女人都無所謂,我也不會對我不在意的人男扮女裝有什麼感覺的。但反過來。若是我的朋友有這樣的愛好,我一定會覺得這小子是變態!”青奮翻了翻眼皮,吐出一句大實話。
    “這話說的也是!年輕人總是不如我們這些老頭子看得開。
    ”玄冥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所以你只好陪著我這老頭子在這裡孤伶伶了。”
    “其實我也很奇怪,你幹嘛不進去喝大家一起熱鬧?”青奮轉頭看看不遠處的自在居,那裡的笑鬧聲這裡都可以聽聞到。“就和你不願意見蕭遙一樣。我也有不想見人的原因!”玄冥子哼了一聲。似乎覺得青奮問了一句廢話。
    青奮抓了抓腦袋,想想還是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那麼著吧。兩人剛剛說到這裡。小路上一條身影提著一個籃子快步走來。
    ”師叔。師弟。師傅讓我再送點年夜菜來。”來的人是穀月軒,提著的籃子放下,裡面果然是幾道美味的熱菜。
    “穀月軒,聽說你師弟荊棘對你越來越不滿,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把他也趕出忘憂穀啊?”玄冥子一反對青奮的溫和,冷笑著問道。
    “師叔玩笑了,我豈會做這樣的事情。”谷月軒面色平和,拱手行了禮。轉身走開了。一如玄冥子不喜歡這個君子氣味很重的師侄,谷月軒也不喜歡這個邪氣森森的師叔。
    “哼,口是心非,偽君子!”玄冥子抓過籃子裡的鴨腿,冷笑了一聲。
    “師叔年嘛又給二師兄下毒又看大師兄不順眼,你若真是要與師傅較勁,直接找他不就行了,怎麼老在後輩身上下工夫?”青奮皺著眉問道。
    “因為我在師傅死前發過誓小永遠不跟逍遙子再做正面的爭執!”雖然口裡一直說師傅偏心,但無意中漏出來的一句話還是讓青奮聽到了玄冥子對師傅的尊重和敬愛。
    青奮無奈搖頭。繼續埋首吃東西。這些子的爛帳不是自己可以算得清的。
    大年初一一清早,丐幫幫主柯降龍就親至忘憂穀來給逍遙子拜年,多謝他對自己愛徒的救命之恩,順便也把傷勢好轉的蕭遙帶走。
    “丐幫弟子遍佈天下,天龍教便是再隱秘,也絕無道理人間蒸發,除非他們不再出現,否則必定會露出馬腳!”柯降龍之前也接到過逍遙子要他幫忙查天龍教總壇的書信,但丐幫最近幾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抗僂之上,江湖紛爭反而關注的少了,所以一直沒太大動靜。但現在欠了逍遙子這麼大的人情,柯降龍說出這話便有償情的意思。
    逍遙子點點頭。江湖太平太久,火沒燒到眉毛上大家都不覺得危急,哪怕是已經有青城、刀劍盟等事例在前,武林中大多門派還是抱著看戲一般的心情,最多盯盯自己的後院,完全沒意識到暗中潛伏的是多大的危機,現在能爭取到丐幫的傾力相助,已經是一大助力了。
    柯降龍正與逍遙子坐談間,中原大俠江天雄的公子江瑜也前來拜年,順便送上請帖,卻是江天雄四十大壽。下月將在洛陽大擺宴席,遍邀江湖正道人士共聚一堂。一來慶壽,二來欲組成聯盟相互呼應,共同對抗天龍教。
    江瑜話才說了個開頭,拜年的人更陸續有來,華山派的曹獸華前來送少年英雄會的請帖,少林派的虛真也送來了方丈天鏡大師的親筆書信。
    往年裡只有自家的自在居此時突然聚滿了外人,預兆著今年將會是一個精彩紛呈的年頭!
243 再出江湖
    二優谷自在居,逍遙子師徒四人坐成了圈,蘭個徒知甄瓚,去洛陽,自己也要親赴嵩山少林了結一件往事,今年的江湖只怕風浪更大,如師如父自然要叮囑幾句。wWW,
    三冊薄卷已經分到三人手上。青奮低頭看去,手抄的行揩一行行都是行氣運功的法門要訣,但粗粗一看卻不同于蓬萊仙氣功或者天蠶功這等養氣療傷的的“後勤武學”真氣流走的描述即疾且勁,顯然是戰場之上生死之間的學問。
    。這是我這幾個月來從《萬宗歸流》裡悟出來的三套法門。軒兒性子謙厚,難保小人暗算,這套“真元護體。可以讓你的真氣具有相當的自主反擊能力,以避一時之危;棘兒性子太強,好勇鬥勝,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套“竭力之術,只有在你體力和真氣嚴重損失的情況下才能施展,讓你短時間內爆發出更強的功力。但此法是生死博命之用,不可輕忽;最後是奮兒。你性子溫柔。凡事無可無不可。真正與人動手之時肅殺之氣未免不足,若遇到鬥志旺盛的高手,勝負很可能左右在微妙之間。這套“血染山河,是我結合魔教赤地之招和《萬宗歸流》裡的氣化刀劍之術創出來的,以氣為骨以血為鋒,最是煞氣不過。你練有天蠶功和金鐘罩,經脈剛柔並濟,堅韌遠超常人。也只有你的異質才能真正承受住這麼強烈的真氣衝擊。
    洛陽江天雄急公好義,江湖人贈,中原大俠,之名,我一直是很佩服的。他平日裡處事頗為低調,這次四十大壽居然大排筵席廣邀江湖朋友。看來也是看到了天龍教危險之大。到時候壽宴之上恐怕不會那麼一帆風順,你們當見機行事。助江大俠促成正道聯盟
    這才剛剛過完初三,領命的三人又開始為江湖大計奔波了。按理來說師兄弟三人一齊上路應
    “大師兄想走哪條路?”荊棘眼睛也不看穀月軒,好像與空氣說話一般。
    “就走水路吧,沿長江而行,十數日就可以到洛陽了。”穀月軒好像沒看見這個師弟的桀驁,好脾氣的說道。
    “那我就走陸路了,沿途看看大好風景也是好的。”荊棘想也不想馬上說道。
    “既然是一齊出門豈有分開的道理,既然你想看陸上風景,那我們就都走陸路吧穀月軒一皺眉說道。
    “我現在又想走水路了!算了,我直說吧”荊棘轉過頭看著穀月軒的眼睛:。我就是不想跟你走一道,要是路上再遇上個什麼事。我不想江湖中人分辨不清到底是你的功勞還是我的本事!”
    “小你就那麼在意這些虛名?。穀月軒終於忍不住了:“你有多大本事我知道,我的能耐你也清楚,我們師兄地之間有什麼說不開。為什麼要為了其他人的眼光和語言而鬧得不可開交?”
    “小我只是想得到我應得的東西!”荊棘也提高了嗓門:“那些江湖名望明明是我應得的,為什麼我做的事功勞卻全部歸在你身上?我要的只是公平公道!”
    “你
    “好啦!別吵啦”。青奮實在受不了這種爭執,站到兩人中間一擺手隔開了兩人:“你們打這種口水戰有意思嗎?要是實在不忿江湖中人的有眼無珠。我倒是有個法子讓大家都心服口服!”
    “什麼辦法?。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打賭!公諸於天下的打賭!”青奮這會兒也是抓到什麼說什麼,一刹那的靈感就這樣從嘴裡冒了出來:“就以這次天龍教事件為賭。誰能在這事上做出更大的貢獻,誰就算贏,賭注就是逍遙派首席弟子的名號。這樣一來勝負顯然,二師兄輸了從今往後就不要再說分道揚鐮這樣的話。大師兄若輸了就當著江湖眾名士的面自承不如二師兄
    “小好辦法!我沒意見,而且還要再加一條,誰輸了誰就從此不與善華見面!”荊棘自信十足的接聲應道。。喜華?曹菩華?”青奮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意思竟是兩個師兄都看上了華山那個靦腆女孩?看來自己真是療傷療太久了,這麼大的八卦發生在身邊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不行!”穀月軒斬釘截鐵的一口回絕:“打賭認輸的事情我可以應承,但曹師妹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會用他人來當我的賭注!”
    青奮必須承認說這話的時候谷月軒正氣凜然帥極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氣
    開二二疑。自只要是小女生肯定也會覺得大師兄比較過話說回來,荊棘不是已經有沈湘雲那個瘋丫頭了嗎?怎麼又看上曹獸華了?
    “不敢賭?你是怕輸了吧?。荊棘譏諷著。
    “不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拿來當賭注!”穀月軒淡淡說道:“只要曹師妹對我說她不想見到我,不用什麼打賭我自然會永遠消失在她眼前。除此以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好了,別爭了,聽我的”。青奮又在中間舉起了雙手,兩個師兄雖然不合,但都還給這個小師弟幾分面子,一齊停下了口。
    “凡事有個條理,一碼歸一碼。既然用江湖事打賭,那賭注就僅僅限於江湖。二師兄若想說到兒女私情,你便光明正大的與大師兄競爭,今年待你贏得少年英雄的稱號之後,若再能在天龍教這事上勝出,聲望絕對遠遠超過大師兄,又每必用打賭這種不自信的手段。另外大師兄能否也應承一事,在天龍教的事情解決之前,不與曹獸華談至婚嫁,算是大師兄給師弟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也是讓曹師妹好好能想清楚自己到底願意選擇誰青奮突然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能說了,有理有力有節,不去搞傳銷真是可惜了。
    “也罷。就依三師弟的辦法。二師弟你看怎麼樣?”穀月軒稍稍思考了片刻,也明白這是現在能找出來的最好辦法。
    “多,被這麼一說還是我小氣了,那就這麼辦吧!”荊棘也答應了這樣的較量,轉頭又看著青奮:“那你呢,你這趟是打算走陸路還是走水路?”
    也就是跟大師兄還是跟二師兄吧?青奮搖搖頭:“我們三個還是兵分三路吧。反正離江大俠的壽誕還有一個多月,我們就於那天的清晨在北城門口匯合吧
    穀月軒和荊棘大概也知道剛才彼此說了那樣的話,現在實在不適合一起趕路,走到岔路口就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的走了,留下青奮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該走哪邊小乾脆掏出一個銅錢來:“正面往左,反面向右
    青奮念念有詞的隨手拋起銅錢。眼看著它在半空翻滾了好幾圍,然後落在地上滴溜溜一陣亂滾,最後落進了一條淺縫裡。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它立起來了!
    青奮兩眼翻白,望天無語,不走左也不走右,直直往著眼前那根本沒路的樹林裡走了過去。
    初中讀書的時候,魯迅還是誰說過那麼一句話,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青奮現在正在充當“走的人多了。當中那部分靠前的人,用自己的雙腳開出一條路來。
    其實現在距離赴洛陽的日期還有一個多月,這個充裕的時間資本讓逍遙派的弟子可以隨意揮霍幹一些自己想幹的事情,比如青奮這樣純粹的在山林裡瞎走,大概只要方向不錯,總是能走出去的。
    結果事實似乎是在諷刺青某人的不自量力,走了三四天,越走越是參天古木遮天蔽日,分毫人類活動的跡象都沒有,更沒有啥時候能走出去的徵兆。要不是青某人對自己的方向和生存能力有信心,換成常人這時候該抓狂了。一箭射倒一頭敢於向自己挑釁的野豬。雖然這東西號稱森林霸主排名更在熊瞎子之上,但青奮彎弓搭箭,一箭自眼睛射進去,穿顱破腦就算是地球霸主也只能乖乖躺下。
    一副便攜弓箭現在成了青奮常備的裝備,自從上次打獵遇到玄冥子之後,他的閒暇運功便多了一項小雖然技術並非頂好,但練武者的臂力、眼力配合之下,光以準頭而論,便是積年的老獵人也未必比得過他。只是他似乎天生外出救人之命,就連在這深山老林裡似乎都不能免除。
    “救命啊,救命啊一一這深山老林裡居然還有人呼救,不知道是大膽的藥客還是什麼人。聲音嬌嫩顯是年輕女子無疑,青奮只好放過野豬的前腿,提腳而奔朝著聲音方向而去。
    老林裡聲音其實傳不出很遠,不到一裡的路程便看到了呼救者。只是這次並非什麼惡霸土匪在搶男霸女。
    只見一個獵裝女孩高高坐在樹權之上,樹下一頭大熊正憤怒的用爪子和腦袋攻擊那顆兩人合抱的大樹。狗熊力大無窮,撞得那村枝葉亂搖,上面的女孩兩手死死抓著樹權,情況已經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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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再出江湖
    麼應該幫人壞是幫狗熊呢?青奮無聊的思考了三秒鐘,姓心竹對那熊大喝一聲。Www!狗熊聞聲這時候才發現又出現了一頭兩腳動物,以它的眼力自然無法分辨男人和女人的區別,轟轟隆隆好像重型卡車一樣轉頭對著青某人沖了過來。
    不慌不忙兩箭連發,每一箭都正正紮在了狗熊眼睛上。以狗熊那強大的生命力也無法抗過這樣的攻擊,“哼都沒哼一聲立時斃命,巨大的慣性讓它仍是沖出老遠,一頭撞在旁邊林木裡發出巨大的聲響。
    “咦,你箭法很好啊,你也喜歡打獵嗎?”女孩從樹上利索異常的爬了下來,動作敏捷的像一隻猴子,只是她這回神未免也太快了點,換成尋常獵戶女兒,這時候不是該表達出被救的意外驚喜嗎?
    。一般吧,打獵也還算喜歡吧。”青奮一時不知道這個粗神經女孩的來歷,隨口答道。
    “騙人!”女孩一撅嘴,嬌憨之態盡顯:“你剛才那兩箭射得又穩又疾。更厲害的是面對朝自己撲過來的狗熊一絲毫的慌張都沒有,我知道那是。那是意在箭先,也就是在射箭之前那頭熊就已經死了。唔,這是我父親說的,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啦,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女孩看上去也不似乎十四五了,身體長得更像十七八,偏偏好像天真的厲害,青奮吧嗒了一下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客串一把保姆。
    。對了。你怎麼獨自跑到這深山老林來打獵?還有,就你一個人?”青奮上下打量女孩,怎麼看也不像是資深的叢林客或是自己這樣的遊蕩分子。手上雖然看得出經常握弓的繭子,但皮膚卻滑嫩異常,十指不沾陽春水說的就是這樣人了小不是大小姐就怪了。
    “喔,對了”。女孩好像才想起什麼,笨手笨腳的學著江湖中人行了一個抱拳禮:“小女子紀玫。萬獸莊紀雲龍是我的父親,多謝少俠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他日定當圖報!一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正經了不到三秒鐘。紀大小姐又變回了原樣。青奮抓了抓腦袋,很想說這種事情不用勉強,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最後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萬獸莊也算是武林一脈,精於獵獸獸之道,獸形拳代代相傳,也算得武林一門絕藝。逍遙子之前自然也曾經致信過萬獸莊,請他們留意天龍教的事,但紀雲龍卻婉言回絕了,說萬獸莊裡只有一群成天喜歡打獵養虎的閒人,江湖中事恕他們不願插手。不過”青奮現在卻發現了幾個疑點,樹欲靜風就能止嗎?
    “紀玫,,你就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打獵?還有,你是怎麼會被一隻狗熊逼到樹上的?。萬獸莊大小姐獨自一人被只破狗熊追得上天入地,這件事怎麼看怎麼蹊蹺,青奮似乎又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小我也不知道啊!”紀玫有些奇怪和委屈:“本來我是帶著十幾個,僕從一起出來的,可我一覺睡醒就發現周圍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了。然後那頭狗熊就朝我沖了過來,我一拉弓卻把弓弦拉斷了,只好爬樹先躲一躲。”
    “小你有幾個兄弟姐妹,你父親平日裡最喜歡哪一年?”這麼明顯的毒手,瞎子也看出來了,但青奮還是想落實一下,這事與天龍教有無關係。
    “我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父親最喜歡的當然是我,他不止一次說過萬獸莊的將來需要的不是武林大豪,而是像我這樣真心喜歡獵和獸的人!”紀玫挺著胸脯,顯然非常驕傲。
    青奮目光自然落到了她脖頸以下,聽了她的話只感一陣眩暈。萬獸莊要是交給這麼一個主人,那就等著散家產吧,不由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四,再過十個月就十五了”小
    原來是十四歲的小孩,天真就天真去吧!青奮暗自點頭又搖頭,算了,人家家事輪不到自己這個外人插手,且把她送回家順便查一查天龍教的足跡就差不多了。
    來的時候紀玫等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三天,反過來自己兩人也要花同樣的時間才能走出這片森林。而且這次他們是遠來打獵,其實萬獸莊離這裡還有七八天路程,一路還有得好走。
    急趕兩天出了森林,沒了僕人照料紀大小姐很是鬧了些笑話。但這一路上風塵僕僕,沒開道的林地豈是好走的。青奮故意不多加照顧,紀玫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把那些苦難都生咽了下去,興奮之情不減出發之時。青奮暗暗點頭,紀雲龍也不是老糊塗,堅毅不拔,樂觀開朗,紀玫的實有做首領的潛質。
    食物隨捕隨吃。困了席地而睡,趕路累了停下來聽聽鳥語蟲聲,偶爾青奮還會取出琴來奏上一曲,雖然是從小沒那麼幸苦過,可這一切是如此的新鮮和有趣還有充實,就像自己每獵到一種新奇的野獸一樣,這個小哥哥也是如此的新奇。
    兩天的山路跋涉,走出森林進入略顯人跡的荒郊的時候紀玫已經很依戀青奮了,青奮也好像“揀”了一個小妹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很是歡喜的。
    這天趕路時道逢大雨。青奮武功再高也沒本事阻止老天往下倒水。兩人都被淋得從頭濕到腳,好容易才找到一處可以避雨的廢廟。
    還沒走進去青奮就已經聽到裡面已經有十數人的心跳和呼吸了,而且似乎都是練武之人,猶豫了一下看看紀玫風雨中冷得發青的小臉,終於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廟裡十幾條大漢看樣子也都是來避雨的,廟中間劈了菩薩生起火堆,一眾人脫得赤條條的正在那裡烤衣服。見了一男一女進來,手不自覺便往身邊的傢伙摸去。
    青奮一進廟就伸手捂住了紀玫的眼睛,免得她看到一大堆的醜態,那十幾號人個個臉生橫肉面目猙獰,連頭髮都是直站著的,只差把壞人兩字寫在臉上。所有人盯著紀玫那濕透後四凸有致的身材,嘴角均不自覺的往上翹起,再看向青奮的眼神就好像在說。走進狼窩的兔子,來得去不得了!“小小哥哥,怎麼了?幹嘛捂著我的眼睛啊?我好冷啊,我要生火烤衣服”。紀玫沒有去扳青奮的手。反是奇怪的問道。
    青奮看著那十幾頭惡狼,突然心念一動,改變了最初的打算。微笑著說道:“你先閉著眼睛,我變個戲法給你看!”
245 長虹鏢局
    二之!鬥不同幹江湖中人的比武。WWw、武功高低固然是系犬口贊口”勝負因素,但卻不是唯一的,一群膽粗氣豪不畏生死的亡命之徒亂刀砍死武林高手並非是什麼稀奇事情。青某人現在內有,“一年三殺”的約束,外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妹妹,和這群一看就是悍匪的傢伙動起手來,變數未免大了點。
    想到這裡,青奮心念一動,左手遮住紀玫的雙眼,右手放在了她的後心上,蓬萊仙氣功運處,一股熱流順著紀玫的後心片刻間已經傳遍了全身。
    對面的群匪只好像看見了兩個神仙降臨,剛才還**落湯雞也似,轉眼間兩人都是雲遮霧繞,只隔幾步遠已經看不清面容了。
    能吃刀尖上飯碗的當然不是瞎子,青奮這手氣功一露,群匪立時知道走進狼窩的不是兔子而是一隻老虎,想從老虎嘴邊奪食,那是需要相當勇氣的。
    “好了,好了,***都把褲子穿上,沒看到有小姐進來了嗎?***一個比一個也好意思亮出來!”看似匪首的一個壯實大漢操著髒口連聲催促,讓一眾匪徒將褲子都穿上了。青奮自然明白這群匪徒是在先自己傳達無意為敵的資訊,他所要的也不過如此,放開遮著紀玫眼睛的手,自己也升起一堆火,遠遠離著眾匪坐了下來。
    紀玫的氣功比尋常人也高明不了多少。不知道她爹是怎麼想的竟然沒怎麼教她練武,遇到青奮這種能夠蒸騰水分的內功大是興奮異常,拉著青奮的手問東問西。青奮此時卻沒有回答她的心思,他正專心,“聽”著那邊匪眾的對話。
    兩邊距離說遠也不過十數米而已,此時商量秘要,幾個功力不弱的匪徒便用了傳音入秘的功夫,用內力將聲音聚成一線,只送到聽話者耳朵裡,旁人便站在旁邊也是什麼都聽不到。何況還距離了那麼十幾米遠。
    青奮的耳朵當然也沒強到超級音波收集器的程度,所以他壓根沒聽,他用看的學自著雅的唇語。
    “這兩人什麼來歷?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你是白癡嗎?有誰會帶一個武功那麼差勁的女人來威脅我們?。
    “那麼說他們只是路過?可會不會對等會的行動造成影響?。
    “我看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他武功雖高,但不可能是我們那麼多人的對手!”
    “老大你別想了,就這樣,我過去和他套近乎,他若識相最好。不然就亂刀將他砍成肉醬!”
    “不要衝動!武功練到這個地步,難說就是什麼名門高弟,會有後續的”。
    “幹完這一票我們的錢就下輩子都花不完了,改名換姓一輩子不再動武,誰又想得到今天的事是我們幹的?。
    說話間,一個禿頂匪徒站了起來,隨手抓過旁邊的一個大酒葫蘆就朝著青奮這邊走了過來。
    “嘿,哥們,剛才那雨下得真大,來一口暖暖身子?”禿頂匪徒大咧咧的說著。
    青奮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表示不好這一口。
    那禿頂自己灌了一大口。醉眼歪斜的低頭看著青奮,有些挑釁的說道:“怎麼樣?不能喝?嘿,不能喝酒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不喝酒算不算男人這事不好說,不過江湖中打飄的人,特別是男人不會喝酒實在也是奇談怪論,說出去是會被人鄙視的。所以正常情況下,縱然是有惡意在內,這句話也算得不錯的攻擊。如果能確認那酒裡沒毒,就算是逞面子也得拿過來喝一口的特別是在女人面前。
    這有點蹬鼻子上臉惹是生非了,青奮酒是不會喝的,但被人趕到這一步了還坐在地上就真是懦弱了,孔子曰:男人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不就是一群心懷鬼胎的土匪嗎?
    正在他就要起身的時候,背後頭紮黑巾的匪首老大走過來了。從後面一把抓住了那禿頂的手,勁力一透脈門那廝頓時軟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這兄弟喝醉了,包涵包涵”。那匪首老大淡淡抱歉,拖著禿頂走回去了。
    “你們在想什麼?無事生非節外生枝,這趟我們是來劫鏢,不是來找麻煩的,要是這窩被他們占了,我們就換個地方!”匪首回到眾人那裡,惡狠狠說道。
    “可,可現在正在下雨啊!”
    “廢話!就是因為下雨,所以目標一定會倉惶趕路找尋避雨的地方,我們埋伏在半道,正可以突襲不備。走!”
    匪徒從某種程度占比軍隊更有紀律性。老大一發話,所有八訃丁止腳亂收拾傢伙。不一會夫就老得幹乾淨“小哥哥,這些是什麼人啊?怎麼個個看上去都奇奇怪怪的?。紀玫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少管別人的閒事,你先睡一會兒,這雨看來還有得下呢!”青奮聽著外面門旁和窗戶下那細微的心跳和呼吸,不鹹不淡的說道。過得片刻,那幾個呼吸也漸漸遠去了。
    劫鏢?青奮思慮了一下,輕輕將靠著自己已經睡著的紀玫放在茅草堆上,自己緊隨幾個匪徒之後奔進了雨幕之中。
    雨越下越大,到得最後幾乎是傾盆而下,雨滴好像子彈一樣打在人臉上都是生疼,根本睜不開眼睛。天色也被烏雲遮得不見陽光,整片大地都被籠罩進了黑暗之中。就在這樣的氣候裡,路上一支小小的隊伍正在奮力趕路。
    “還有多遠?”一個錦衣箭袖的少年人一手擋在眉上讓自己睜開眼睛一手盡力遮著身後的鍛匹,對著旁邊的人大叫著。
    “不遠了,少鏢頭,離這裡不到二裡地就有一個破廟,正可以避雨”。被問到的人也是扯著嗓子的喊話,風雨中若不如此,乖是一絲毫聲音也傳不出去的。
    “那就快走快走,雨這麼大,這批異錦要是浸水浸久了,油布也包不住的!”少鏢頭焦急的催促著。
    整個鏢隊風雨裡急急前進著。“關”字的鏢旗被打得卷在旗杆上裹成一團,朝著破廟的方向頂風前行。
    這批鏢數額之大直是長虹鏢局創局以來最大的一次,這匹異錦號稱火浣紗,不怕火燒,弄髒之後無須清洗,放在火裡一燒就乾乾淨淨。當然買得起這錦的人不會缺洗衣服的人,但這份異質便足夠火浣紗價值天價了。洛陽最大錦緞行的老闆托了這趟鏢,托費二十萬兩,僅僅是貨物價值的百分之一,要是出了閃失,這個損失絕對不是的長虹鏢局陪得起的。
    關總鏢頭傾全域之力壓在了這一出鏢上,自己帶著整個鏢局的精銳包括“兒子。走大道壓鏢。而真正的關偉則帶著三四個熟手抄小路前進,務必做到萬無一失,沒成想還是沒逃過有心人的算計。風雨之中突然兩箭射來,四周圍一片昏暗,竟然沒人看清楚這兩箭是哪裡來的。只是現在風大雨急,射出來的箭別說射不到人,剛離弦就飛天上去了。長虹鏢局的人被從頭上落下的箭嚇了一跳,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趟子手最先反應過來:“劫鏢!”
    眼看弓箭不靠譜,眾匪怪嚎了一聲,各抽刀劍就沖了上來,在天時幫助之下,就那麼明明白白的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長虹鏢局這幾個趟子手也不是吃素的,雖驚不亂,反手抽出兵器和匪徒戰在了一處。可既然眾匪能探明白這次走鏢的路線,自然對壓鏢人員的底細也摸得清清楚楚,分三個人纏住了關偉,其他趟子手各以一人糾纏,剩下的刀槍齊上,不到兩合就將那個花白頭髮的老趟子手砍成了八段。
    “少鏢頭快走!”一個趟子手眼看已經擋不住了,猛然舍掉眼前的人,反身三刀向圍攻關偉的人撲了過去,自己被一槍從後心刺穿,卻也稍稍打亂了那邊圍攻的陣腳。關少鏢頭紅了眼睛,趁著那一隙的空檔鑽出了包圍圈。但對方早有數人抱手站在一旁壓陣,眼看目標脫出,黑巾匪首嘿嘿冷笑一聲,大刀揮舞連砍三刀又將關偉壓回了圈子。
    眼看已經無幸,週邊突然又聞風響,其風聲之利便是這麼大的雨聲也遮蓋不過。風疾箭更疾,聽到風聲的時候,禿頂匪徒已然慘叫一聲,大腿上多了一根裝飾物,後入前出扎實裝飾在了上邊。
    “弓箭?是剛才那人!,小反應最快的匪徒已經叫了起來。剛才破廟裡時候紀玫的金絲弓無法折疊可是一直背在身後的。
    話音剛落,又是一箭穿透雨幕而來,將反應最慢的一人紮透肩膀帶飛了出去。
    傾盆大雨中視線不明,風狂雨亂都是弓箭的大忌,可青奮以耳代目,人聲雖然比之雨點聲極為微弱,卻如滴油入水般分明。風雖急亂,但卻不是胡舌亂吹,其間規律在“意”之前如掌上觀文般一目了然。論箭藝可能青奮只是二流,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便是神射手也及不上他。
    紀玫功力不夠,金絲弓只能發揮出一兩成的功效,但由青奮此刻拉來,真是弓如滿月箭似流星,轉眼間三個匪徒已經“橫屍就地
246 長虹鏢局
    那廝不敢殺人小啊!朵了他!”群匪吃的就是”咐訓小血的飯,見血之後越發勇悍,留下三四人照顧關偉和僅存的一個趟子手,其餘都掉轉頭來朝來箭的方向殺去。wWW。
    眾匪畢竟個個身手不凡,有了準備之後再憑這等箭藝就難以傷人了,青奮背回金絲弓,從袖中抖出三節棍接回長棍,一棍橫掃。跑得最快的那廝舉刀欲擋,卻被一棍打斷了大刀。更抽在了小腹之上,也不知道打傷了哪個臟器,口中鮮血狂噴,人已倒飛了出去。
    一棍間隙左右又有人殺到,雙刀並舉砍來,配合默契無間。青奮二指頭伸出已夾住一刀刀尖,一拖一拽竟然擋住了另一把刀。兩刀客還來不及驚訝此人指力怎的如此之強小腹上已經各挨了一腳,氣門閉塞,哼都不哼一聲就暈了過去。三個跑得最快的人已經為自己的腳力付出了代價,剩下還有大約七八個人可沒這麼冒失了,雨簾中好似七八頭惡狼,眼睛裡射出兇殘的光芒小心翼翼又充滿壓迫的一步步逼了過來。
    這倒真有點像狼了。當對付大型獵物的時候,採取壓迫戰術,如果它逃跑或者轉而攻擊哪一面,則其他方向的狼就群攻向獵物的空門,現在青奮無疑也面對同樣的問題其實所謂陣法,本質上也不過就是如此。但這樣的戰術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被獵物攻擊的方向,需要能牙氐擋住對方最低第一波的攻擊!
    青奮撲向的地方是一槍一劍兩人,眼看這人已經放到了好幾個兄弟,兩人如何還敢托大,不約而同使出了防禦的招式,不求傷敵,只求無過。但誰曾想青奮的目標壓根不是他們,虛晃一槍,趁著兩人同時防禦的時候突然加速,竟然從兩人頭上猶如登雲駕霧般飛了過去。
    “逍遙遊!是逍遙派的”。所有匪徒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武林中輕功千奇百樣,但有幾個門派的特別好讓,其中就有逍遙派的逍遙游尤為好認,那瀟灑若仙的姿態整個武林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越過圍堵,青奮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關偉兩人被圍攻的地方,風雨阻礙了大家都視聽,當這四人發現身後突然出現敵人的時候已經晚了,倉惶間,兩人被青奮一棍抽倒,剩下兩人措手不及更是被關偉和趟子手一劍殺死。
    這四人一死,局面頓時傾倒,黑巾匪首一著錯子現在滿盤被動,剩下七八人再對上對方三人,勝數已經不大了。
    “撤!”眼看已經失利,匪首一咬牙。喊聲撤字,霎時間幾人已經消失在了風雨中。
    敵人主動撤走,青奮本也不想趕盡殺絕,反正現場已經留下了幾個。活口,大概的口供總是能問得出來的。腦子剛剛想到這裡,卻見那個僅存的趟子手眉毛都立起來,血紅著眼睛一刀一個將被青奮打到的匪徒統,統朵下了腦袋,其刀法之快,青奮連喊停的時間都沒有。
    “那邊有破廟,先去避雨吧!”青奮無奈。
    “我要先埋葬”關偉還有些沒從剛才的激鬥中回過神來。
    “把屍體帶走不就行了!你打算現在淋著雨埋葬他們嗎?。青奮看著已經有些失神的少鏢頭,率先背起了一具屍體,其他兩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依樣葫蘆的背起了同伴的屍體。
    再回到破廟的時候,紀玫仍睡得沉沉的,手裡還抓著一把稻草,嘴角笑彎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夢到自己獵到了什麼稀奇的獵物。按時間來說,自從青奮離去起還不到一頓飯的工夫,可之前破廟中的人已經有半數永遠閉上了眼睛,江湖路確然不該是紀玫這樣的女孩該走的。
    “多謝這位少俠救命之恩,在下長虹鏢局關偉,不知少俠該如何稱呼?”關偉並非沒上過陣殺過人,但走鏢講究的是七分面子三分拳頭,長虹鏢局已經過了用拳頭豎立威望的時候,關偉並未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搏殺,偶爾有不長眼的盜匪劫上門來也是強弱不敵,像今天這樣陷於死地,只是因為奇跡發生才倖免於難對於他來說當真是頭一遭,精神震盪至到現在能恢復正常已經算是意志堅定了。
    “逍遙派,青奮!”
    “原來是逍遙子前輩的高徒。我
    “先等等青奮抬手阻止了關偉的場面話,這少鏢頭是過場走多了,這當口分不清輕重緩急嗎:“要是沒妨礙的話,還是先講講你這趟鏢是怎麼回事吧?我懷疑其中有天龍教的痕跡!”
    其實青奮這麼設想關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要知道不是每個江湖中人都像他一樣隨隨便便大大咧咧,很多人武功雖高,但心眼小得堪比針眼。自尊心脆弱的好似玻璃花,一句場面話沒到就會懷疑對方是不是看不起自己,某種程度上應該劃入被害妄想者之拜關偉從小走鏢,拳頭功夫遠沒有場面功夫熟練,這些是他吃飯的本能,不應該苛求。
    “那個”雖然有一刹那的尷尬,但關偉還是迅速調整了心態,將這次異錦重鏢的事情說了,邊說邊將身後的錦緞解了下來,卻驚見包裹錦緞的外套裂了一條縫,應該是剛才打鬥時候造成的,雨水已經全灌了進去,連忙打開來看,這匹稀世奇珍已經被水浸得變了顏色。
    “完了!”關偉頓時面如死灰,臉色比剛才受伏將死還要難看。脖子上挨一刀眼睛一閉就可以了事,但壞了鏢物又賠不出錢來,鏢局信譽掃地,老父親三十年辛苦的打拼全被自己一手砸了!一時間心底都是冰涼,腦海中盡是沮喪,想來想去都是父親傾家蕩產,最後還要從死相償的畫面,悲從心來,拔出腰間佩劍就要抹脖子,被青奮一把攔住。
    雖然這情況有點像借債兩千萬高利貸去做生意,結果打了水漂賠了精光,走投無路只好跳樓一死,但畢竟離乖地步還有一步的距離。
    “這件事恐怕內有蹊蹺,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也許現在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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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鏢局內鬼
    ,不對。wwW!這顯然是出內鬼了!”青奮聽宗關偉的話徑直脯
    關偉的壓鏢路線純粹是他自己決定的,而且中途變換數次,連關老鏢頭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夥山匪居然能這麼精確的算計到他的路線,除非山匪們已經發明出了遠距離跟蹤器並提前安放在了少鏢頭身上,否則就只能有內鬼一種可能了。而這個內鬼的人選更是狹窄,僅僅只有跟隨他的四個趟子手才有這個資格,而現在”,
    關偉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略一凝思便明白了其中可怕之處,兩人眼光一齊望向了僅存的那個趟子手。
    “少鏢頭,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那趟子手頓時漲紅了臉,這樣的懷疑對他無疑是極大的羞辱:“我自小被關老鏢頭收養,和你幾乎是先,屁股一起長大的!我對長虹鏢局的忠心耿耿你還不清楚嗎?何況要我真是內鬼,我想要你們的命或者那匹錦緞一路上早有無數的機會,何必再找一群人來與我分利潤?”
    這分辨甚是有力,關偉確實和那趟子手從小一塊長大,長虹鏢局可以說就是他的家,自己無疑就是他的家人,難的想像這人會為了圖財圖氣而出賣自己。
    辯詞雖好,但有道理的話青奮已經聽得多了,只要是人想找,總能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縣的道理的。所以北起某人說了什麼,他更關心這人做了什麼。
    剛才雨中混戰,大家視線不明都看得不甚清楚,可偏偏青奮就留神到當越過人牆來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幾個匪徒驚慌還情有可原,可這個。趟子手的表情為何與那些劫道的匪徒一模一樣?
    人心堅強起來可以很堅強,脆弱起來也可以脆弱非常,素來出賣一途或是利誘或是強逼,無非與酒色財氣有關,既然非財非氣,那麼難免與女色有關了。
    “天龍教送給你的女人,你以為她會真心對你嗎?”想來也沒其他證據可以佐證,青奮索性孤注一擲的詐唬一下,要是詐不出來那就算了,反正這事自己已經盡力。剩下的就交給長虹鏢局自己頭疼去吧。怕夢話說漏了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的衝擊之大實不下晴天霹靂。趟子手什麼話都沒說,但他那張大嘴巴,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已經把什麼都說得一清二楚了。
    “你真的投靠了天龍教?”關偉怒不可遏,抓著衣領一把提起了那個趟子手。
    “不,不是的!”趟子手不敢反抗小努力的為自己分辨著:“天龍教跟我說好了,只是借這次失鏢的事情造成鏢局資金和信譽的困難,然後脅迫你們入教,絕對不會傷害到老鏢頭和你的!”
    “不會傷害到?”關偉越發出離的憤怒,抓著趟子手的身體猛抖。手指著地上的三具屍體:“這就是不會傷害到?這就是天龍教給我們傳達到誠意?你是豬腦子啊?”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趟子手手腳癱軟放聲大哭了起來:“他們明明說好了只是要劫走錦緞,明明說好了不殺人的!少鏢頭,我有罪,我該死,可我沒辦法啊!我已經離不開小翠了,沒了她,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天龍教的人又給我吃了唯我獨尊丸,不定期服用解藥的話我會被折磨整整一年才死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果然是這樣的老橋段,只是橋段雖老,這些招數能流傳幾千年便可知道其正中人心的厲害。雖然當事人可能確實可憐,但現在也不是愛心氾濫的時候。
    青奮走到他的面前,兩手用力的捧住他的臉,讓他散漫的眼光與自己對視,漸漸的,趟子手的眼神終於凝聚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老子沒工夫料理你,不過你要是還有半點良心,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否則你一樣沒命見到小翠,一樣不得好死!”青奮牙齒裡都能飄出霜來,趟子手咽了口唾沫,心裡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話。艱難的點了點頭。
    趟子手只是整個長虹陰謀中極小的一環,他所能知道的事情自然非常有限,順他這條繩索摸不出多少東西,但對關偉來說,已經足以燃起他的鬥志。如果是普通的失鏢,那全怪自己無能,所有的挫折和失敗都要自己來承擔,現在既然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另有陰謀,那一股尋死的喪氣立馬全都變成了復仇的鬥志。
    “天龍教,我剛訓舊口陽…8漁書吧不樣的體驗!口一一和你們勢不兩古!,關偉忿忿一劍劈塌了供桌
    正在這時候,紀玫好像是被這裡的動靜弄醒了,有些睡眼朦朧的站起身來,抬頭卻望見除了小哥哥之外,另外還有兩個男人也站在那裡,三人好像在爭論著什麼。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紀玫揉著眼睛來到青奮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什麼,雨還要下一陣子,你不再睡一會兒了嗎?”青奮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不了,你們是在辦什麼事嗎?我也可以幫忙啊!”
    “這位是”關偉看著海棠初醒的紀玫那俏麗純真的面孔。縱然心裡一千個知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但仍忍不住面上微微發紅。
    “她是獸王莊紀雲龍的女兒,這位是長虹鏢局少鏢頭關偉。”有奮隨口相互介紹了一下。
    “關少俠你好紀玫軟軟的施了一禮。關偉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禮,神魂有些不守了。
    “咳!”青奮咳了一聲將關偉的魂招了回來,更臊得滿臉通紅,這是什麼當口居然還去想著自己的兒女私情,真是該死!
    青奮對此到沒什麼意見,要求每個人都時刻保持著最理智的狀態既無聊也沒必要,關偉的表現是很正常的年輕人,不過現在也確實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我要送紀小姐回獸王莊,你最好輕裝簡行快點去和你父親匯合。關老鏢頭久曆江湖,只要他知道了內幕,必然有應對的手段
    青奮倒沒想大包大攬負責所有見到的糾紛,人家混跡江湖三十年也不是吃乾飯的,幫忙開了局對方自然知道該怎麼接著下。
    關偉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小整理心情待雨一停就領著趟子手快步出發了。青奮也帶著紀玫繼續趕赴獸王莊,長虹鏢局的事暫告一段落,但青奮隱約卻有預感,這事以後還會纏到自己身上。
    又走了兩日,離獸王莊已經不遠,穿過前面的古城再越過一片小樹林便是了,不到一天的腳程。
    離家越近紀玫越是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的全是興高采烈之意,絲毫沒想到自己幾乎死于熊口會與獸王莊的“兄弟姐妹”有什麼關係。她不知道青奮可是清楚,前面的獸王莊就好象一隻張開了大口的野獸,就等著自己走進去呢。
    “咦?三哥?三哥!”市井中紀玫突然揮手大叫了起來,街道兩旁的人都不由自主投來詫異的眼光。
    “小玫?你不是打獵去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獵物呢?出什麼事了?。被叫三哥的人在古城看到自己的小妹,也是頗為訝異,轉頭再看不到她的獵物,神情瞬間肅然了起來。
    好像不是他,否則就太影帝了!青奮暗暗琢磨,紀玫已經一把拉著他跑到三哥面前,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她不知道兇險,那三哥卻是越聽越驚,禍起蕭牆,這等大事如何估計都不為過。
    “獸王莊多謝青少俠仗義相助,此恩此情定當報還。獸王莊就在此不遠處,請少俠稍待,弊莊在這裡有一點小事解決之後,當在莊內再正式拜謝紀豹雙手抱拳,神情肅然,眼神中固然有感激之情,卻也不乏懷疑之意。畢竟那情況青奮出現的實在太巧,那深山老林根本就沒有路,莫名其妙突然出現一個少俠救了正在危難中的公主,未免太了一點。
    青奮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也是人之常情,點點頭,他也正有意與獸王莊人打一打交道。一來莊內有鬼,紀玫不能就這麼一扔不管。二來此事不知是否與天龍教有關,正須一探。
    “那就叨擾了。不知貴莊在這裡有什麼要事,在下能否幫上什麼忙?”
    “這個”紀豹略一沉吟小這人現在身份特殊,隨便派個家人伺候著也不合適,而且看小妹對他神情有異,還是放在眼下的好。想到這裡說道:,“說來也是家醜,不過青少俠不是外人,我也就厚著臉皮請求一助了
    “客氣了。
    說話間紀豹領著青奮和小妹來到一處賭坊,門面不大,占地不過畝許,高不過兩層,要是拿去作價大概也就值千把兩銀子。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賭坊新近換了一個主人,而這個了不得的人物不但贏下了整間賭坊,更將獸王莊的大公子也一併贏去了!。
248 鏢局內鬼
    要是追根蹦源也許比殺年和姓女更加久遠。WWw!也許可以愉引原始人的時候,也許這根本就是人的本性,總而言之,古今中外大概找不出一個人來能說自己沒有賭過。
    賭法固然千奇百怪,賭注更是五顏六色,用賭坊和自己下注的絕對不算稀奇,這間賭坊的原主人和獸王莊的大公子便為此例。
    這間賭坊的現主人是五天前來到這裡的,以一兩銀子起家,逼得賭坊主人親自下場,最後捲舖蓋走人。新老闆接受任何賭注任何賭法,十萬白銀不嫌多,一文大錢不嫌少。也曾經有一無賴端了自家夜壺來賭,結果賭輸之後被逼著喝下了夜壺裡的東西,從此再沒人敢來搞怪。
    昨夜獸王莊紀龍路過此地,結果被那女人欺哄詐騙,最後連自己都輸了出去,只剩下一個隨身小廝回獸王莊報信。
    “女人?”棄奮強調的問了一聲。
    “女人!”紀豹點點頭,表示對方沒聽錯。青奮也點點頭,表示理解為什麼紀龍會壓上自己了。按賭的規矩,壓什麼賠什麼,壓人當然是希望賠人。
    紀豹和青奮到時,賭坊內已經人擠得滿當當,賭徒大概也是世界上最好湊熱鬧的人,特別是賭桌上的熱鬧。
    青奮等擠上前去,賭桌前只有兩人,閑家位置上是一個精神奕奕的老者,頭髮花白卻無一絲老態,華貴的衣服遮蓋不住隆起的肌肉,氣勢不怒自威,紀玫小聲的叫了一聲“爹”當是獸王莊莊主紀雲龍無疑。
    莊家位置上也站著一個人,分明的五官、嬌媚的神情、舉手頭足的動作都會讓人覺得是個天生尤物。而衣著更是大膽,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兩條從肩膀拉下來的帶子,在胸前劃出兩道弧形之後勉強紮在腰間,腰間的長裙在兩邊高高開叉,兩條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
    這樣的衣著就是放到以開放著稱的現代大概也只有諸如需要“秀”的場合才會有人穿,在民風保守所有女人都將自己裹得好似粽子的此刻,它所產生的心靈衝擊完全可想而知一其實不用想,光看周圍人的眼神就已經非常清楚了。
    “犬子昨日無知,將自己輸在了貴坊,今天老夫前來,想領他回去,不知道有何條件?”紀雲龍好像根本沒看見對面的女人有甚特異之處,水波不驚的問道。
    “紀莊主的意思是想贖令公子回去?”女人的聲音一如她的模樣嬌媚入骨,有些懶洋洋的說道:“只是我有我的規矩,令公子是輸給了我。要領回去不難,再贏回去不就行了!”
    “也就是說,只有“賭,這一條路了?”紀雲龍沉著聲音說道。
    “也不儘然,紀莊主也可以把這賭坊給拆了,然後將令公子搶回去啊!”女人咯咯笑著,顯然是吃准了紀雲龍不可能這麼幹。
    “那也集要以人賭人了?”紀雲龍老江湖,對方什麼意思他非常清先
    “當然!我開賭從來童叟無欺,金銀賭金銀,男人賭男人!”女人將男人二字咬得分外清楚。
    “能否先讓我和犬子見上一面。”
    “紀莊主要先驗貨?當然可以!”女人一拍手,樓上一間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兩個侍女模樣的人攙扶著,或者說是架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之所以要用架的,是因為那男人已經無法自己走路,到不是身上有何傷殘,只是氣虛神空,那模樣竟如長年沉迷於酒色,已經虧空了氣血。
    只是一夜工夫自己本來生龍活虎的兒子就成了這副模樣,紀雲龍也忍不住哼了一聲,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老莊主的表情很嚇人啊!”那女子話是這麼說,神態卻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意思,以手掩嘴笑得更歡了:“我知道紀龍公子是獸王莊的大少爺,昨晚可是盡心盡力親身相陪,老莊主不會嫌棄我怠慢了您的大公子吧?”
    “客氣客氣。”紀雲龍鐵青了臉:“我還道是哪位神聖大駕光臨我獸王莊這小地方,原來是四大異人之一的“賭,來了,有失遠迎真是莫大失禮!”
    紀雲龍不想攪進江湖風波,不稱四大惡人而稱異人。四大惡人都是形貌奇異之輩,賭是其中唯一的女子,更練有采補邪功,有江湖傳聞說她的武功是四惡之首,這樣的怪物來找上麻煩,紀雲龍越發警惕。
    江湖自有自己的規矩。某人上門挑戰,拒絕當然也不是不行,但被對方冷嘲熱諷兩句那便是難免。而如果接受了挑戰,死了就是死了,想報仇不是不可以,一對一再決生死,對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過要是惱羞成怒一擁而上,那就是壞了江湖規矩,對方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報復那都是不為過,到時候爛了名聲想找幫忙說理的地方都沒有,莫說江湖中沒有公理。
    賭的這事也是一樣,雖然有下套的嫌疑,但紀龍自願上套,願賭就要服輸。不服當然也行,不守社會公認規則的人哪個朝代都有,只是
    紀雲龍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以人賭人,老夫賭了!你想賭誰,又想怎麼賭?”紀雲龍斂住心神,不讓憤怒使自己露出破綻。
    “老莊主不必客氣。既然我這邊下的是獸王莊的大公子,老莊主拿出相等的人也就是了。至於賭法,更是主隨客便,您想怎麼賭我都奉陪!”
    與大公子相當的人選,那也只剩下紀雲龍本人了。紀雲龍現在已經十二分的肯定,這四大惡人就是沖獸王莊來的。只是自己與他們素來無怨,他們便是要發瘋又如何會瘋到自己頭上,莫非是受了什麼組織的雇傭?紀雲龍還在一沉吟間,他身後的紀玫突然出聲:“那就賭我好了!”
    本來只有兩人的對話突然插進了第三個聲音,所有人都目光一齊轉向紀玫,後者卻絲毫不以為意。
    “不就是我哥賭輸了,現在要贏回來嗎?我是爹爹最疼愛的女兒,我有資格當賭注吧!”
249 又見四惡
    二凶本意是以籌碼更堡籌碼“如果直接以自只為賭邀戰比賞見。Www,後者百分之百不會下水,但這個籌碼對於他兒子紀龍已經足夠了。之後再以紀龍為籌碼,獸王莊主也就無法岸邊觀望。一切都按計劃中進行,紀雲龍的個性完全在掌握之中。但突然冒出的一聲女聲,卻是小小的意外,但也僅僅是小小的而已。
    “咯咯,紀老莊主要用掌上明珠下賭嗎?那自然也成啊!”賭嬌笑連連,似乎毫不以為意。“胡鬧!”果然紀雲龍想都不想就喝斥,他身為莊主身為人父,豈有用自己下屬兒女下注的道理。
    “什麼胡鬧。”紀玫平日裡宛如小貓一般依人,此時外敵有來,竟然出人意料的強硬:“紀龍是你兒子也是我大哥,你想救他我也想救他,你要出力我也要出辦!老頭。聽明白了嗎?”老頭?青奮額頭上劃下幾條黑線,難怪被養成這麼個不譜世事的性子,原來都是她爹給慣的。
    不過話是這麼說,紀雲龍的教育還是非常成功的,經驗可以累積,但人格的培養卻是需要從小養成,紀玫能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家人,知道要為自己的家人出力,而不是等著家人為自己出力,看似簡單的一點,其實已經非常不易了。甚至紀豹都在一旁面帶愧色,枉自己是作哥的,危急關頭竟然還沒有小妹有擔當。
    “好!”紀雲龍看了女兒半晌,點點頭:“不愧是我的女兒。我們父女就一齊上陣吧!”
    說完這話紀雲龍不再回頭看後面的人,轉頭看著賭,森然說道:“賭注沒問題的話,我還想加注!”
    “飯莊豈怕大肚客,莊主若有籌碼,儘管押下便是。”賭嬌笑依舊,眼神也已經凝聚了起來,現在紀雲龍鬥志正在數峰,人和已經站在他那邊了。
    “我也以人賭人,若我輸了小我交給你任由處置,要是你輸了,告訴我指使你的人背後究竟鬧得什麼玄虛!”
    “莊主換個賭注吧,她的後臺我知道。”青奮走出一步:“四大惡人現在都已經投靠了天龍教,她這次前來找事,想來也不過是天龍教欲掌握獸王莊而下的手段。
    “這位少俠是誰,如何知道她的底細?”紀雲龍剛才就看見這人站在女兒身邊。一肚子疑問只是不合時宜。
    “晚輩青奮,家師逍遙子曾多次提到紀莊主慷慨豪邁又自在忘俗,晚輩仰慕已久。”這話有三分恭維,但也不全是套話。要知個位置其實是最難得,獸王莊這麼多年來不黑不白而能夠立足於江湖,青奮確實挺好奇紀雲龍是怎麼做到的。
    “原來是逍遙子前輩的高足,之前他老人家曾有書信提醒我當心天龍教,我只當超然事外可以脫俗,看來真是凡夫俗子目光短淺了。”其實不用青奮提醒,紀雲龍心裡也早懷疑上了天龍教是這次事件的幕後。獸王莊與世無爭,無仇無緣又無寶物惹人眼紅,除了現在江湖中到處伸手的天龍教外。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門哪派會對自己感興趣。
    “逍遙派的?”這三字一出賭頓時把興趣從老頭子轉向了年輕夥,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奮:“最近幾個月逍遙子很活躍啊,藏著掖著收了好幾個徒弟,壞了我們好幾回事情。”
    賭此話出口。無疑是承認了對方關於後臺的指認,不過事至如今。承認與否也無關大局了。紀雲龍是個守江湖規矩的人,就算知道是天龍教為難與他。只要自己依著江湖規矩來,他也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反倒是逍遙派的人從來詭異莫測,幾個徒弟沒一個重樣的,也不知道逍遙子是怎麼教出來的。
    “罷了,我們與逍遙派的事且放一邊,紀莊主,您現在是下場與我一賭呢?還是另有打算?”
    “哼,老夫一言九鼎!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你是天龍教的人,那麼賭注變更,我要你讓我兒子恢復原貌!”先公後私,紀雲龍為人果然剛硬正直。
    “呵,莊主所要甚輕,而所下甚重,賭一定要公平才有意思,這樣好了,要是我輸了,我也任由莊主處置,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賭輕擺腰肢側靠在賭桌上,笑得甜蜜說得自信。
    “既然賭法由我定,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紀雲龍不想再和地方多囉嗦,伸手一劃將賭桌上的一切籌碼賭具全掃到了地上,又從旁邊取來一隻大碗放在賭桌正中央,裡面盛水將溢。
    “武林中人要賭自然賭武柵,二汽輪流以掌擊穿桌面。誰失將碗內!水震出。便作蔔歸…
    紀雲龍不好賭,若以尋常賭具作搏恐怕對方花樣太多,防不勝防,所幸對方大方的將賭法交給自己,那便正好一展所長。若是純粹的動手較高下,這個女人便算在四大惡人裡也是神秘莫測,除了知道她好賭和另有采補邪功,其他的便一無所知了,根基如何武功哪派使什麼兵器統統未明,唯一知道的是和她動過手的人都已經死得乾乾淨淨,與她實打實過手,稍不留神恐遭暗算。但同理,此女年紀二十幾許,便是天賦再高內力修為必定有限,尤其是采補類的邪功,雖然有助功力增長。但必定雜而不純,自己與她較量掌力精純。勝券在握。
    雖然明知這麼個賭法於自己不利,但賭卻一派從容,轉過賭桌來到青奮身邊,距離賭桌便有一丈多遠,以示自己不會從中作手。
    紀雲龍暗暗點頭,雖然敵我立場有異,對這個吸幹自己兒子的妖女更不可能有什麼好感,但對於此人在賭道上的分明他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凝神、運氣,揮掌。哢嚓一聲。刷了紅漆的半寸厚硬木桌面頓時被打出了一午掌形的空洞,被打下來的木塊落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
    如此威猛霸道的掌力竟然絲毫沒有震動桌面,那滿滿一大碗水連水波都沒起一下漣漪,仿佛那一掌打的不是和它所在同一張桌子。
    “”掌聲歡呼聲轟然而起,獸王莊和一些識貨的江湖中人內行看門道的大叫了起來,其餘一些看熱鬧的遊散閑漢聽得別人叫好,自己也趕忙跟著外行看熱鬧的起哄。一時間仿佛全賭場都站在了紀雲龍這邊。
    青奮目光一直盯著身邊的女人,至始至終她也只是抱手站在一邊,沒有絲毫做小動作的意思。
    眼看紀雲龍一掌已畢,賭這才不慌不忙走到賭桌旁。紀雲龍自重身份也退開一丈多遠。青奮卻是不怕當小人。跟著她上前兩步,防她做下什麼手腳。
    賭嫣然一笑,也不怕身邊有人監視,她不像紀雲龍那般提氣做勢,掌未發威風先至,只是輕輕巧巧將纖掌放到桌上,無聲也無息。
    遠處人不明所以。有人開始交頭接耳,青奮在近前卻是看得背心發涼。賭的手掌落在桌面上,就好象燒紅的刀子插進黃油裡,那堅實的桌木竟然被她化成了木屑粉末,手掌一點一點陷了下去。這一手綿掌功夫陰勁十足,比之紀雲龍之前的一掌可謂是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賭的一掌也已經打透了桌面小木屑木粉紛紛落下,在地上薄薄鋪了一層。這次連叫好的聲音也沒有了。獸王莊的人臉上憂色頓起,顯然是覺得勝負之數變得未知了。
    對方武功出乎意料的扎實,紀雲龍雖然也暗暗吃驚但信心不變,如此出掌對內力和體力消耗都是不繼續下去變成變相的比拼內力。自己數十年勤修苦練,邪不勝正小斷不會輸給那些旁門左道。
    “逍遙派的小帥哥,你也要參賭一把嗎?幫莊還是幫閒呢?”賭轉身離開賭桌,側頭望向一直跟著她的青奮。
    “要是你不打算出千的話,我幫閒自然十成勝算。”青奮估計兩人的修為是十分準確的,賭的綿掌功夫雖然陰毒,但從自身修為來說還是不及紀雲龍深厚,兩人其到五掌之後她便會露出拙態了。
    “是嗎?有道是十賭九詐,既然你要幫閒,那便看好我了!”賭輕輕一掃眉毛。媚態撩人。
    此時紀雲龍第二掌又起。猛然擊向桌面,這一張威猛更勝之前,青奮感到風聲卻驚覺不好,急轉回頭時紀雲龍已經面色大變一掌落在桌上,整張桌子被他拍得四分五裂小那一大碗水自然也碗翻液灑,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怎會?”青奮大驚,這是什麼時候中了什麼道了。
    紀雲龍站在桌前半晌,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凝目看著右手腕的地方,那裡既不青也不紅,可他分明知道,剛才是有一樣細小冰涼的暗器打在了手腕缺池穴上,讓自己掌力一時失控這才打碎了賭桌。賭場規則,出千判負。但這一規則有個前提,就是抓住對方出千。有道是捉賊見贓。捉姦要雙。要是自己連是什各東西打的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指證對方出千?
    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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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又見四惡
    ;諸九詐,人人知道,但這東西就好像魔術一樣。wwW,就算道是假的,若是拆不穿,那它就是真的。
    紀雲龍清楚知道自己是中了暗算,細小的暗器無聲無息打中了自己手腕缺池穴,但自己事前沒能察覺,事後又找不出暗器,更連是怎麼豐的招都不知道,這樣情況下提出對方暗算自己,那只是自取其辱。
    其他人包括紀豹都是張大了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青奮見識多了,一看紀雲龍的表情動作就知道是他手腕中了別人的暗算,但賭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倘若她能這麼無聲無息的隔一丈遠傷到紀雲龍那她想取自己等人的性命豈非易如反掌。
    “佩服,佩服!”好半晌。紀雲龍轉過頭來,雙眼直視著名為賭的豔裝女子:“閣下武功高強。心機深沉,紀雲龍認栽了,我們父女三人都落在你手,任憑吩咐吧!”
    “紀莊主一言九鼎小女子真是衷心佩服,既然願賭服輸,那麼便請你和你家小姐,對了,還是紀龍公子陪我走一趟吧!”
    “紀豹,你這就帶著人回獸王莊去,從今天起獸王莊的莊主就是你二哥紀虎,你們兄弟同心守好莊子,無論我和你妹妹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可像天龍教妥協,明白嗎?”紀雲龍自知這一去就是凶多吉少,自己生死早置之度外,但祖上心血留下來的基業不能因為自己而毀於一旦,話說在這裡。即是交代後事小也是向天龍教示威自己雖認輸,但絕不屈服。
    紀玫眼淚在眼睛裡轉了兩圈。似乎難以相信這個結果,但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轉頭看著青奮:“對不起小哥哥,可能我以後不能陪你打獵了。”
    “爹,她只有一個人,我們何必…”紀豹驚呼了起來,言下之意何必跟她講什麼江湖規矩。亂刀砍死便是,怎麼也勝過願賭服輸吧。
    “住嘴!”紀雲龍一聲怒喝喝斷了兒子的荒唐言語:“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人生自古誰無死,做人就要做得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她縱使是敵人,也是光明正大攻來,依足規矩向我挑戰,我豈能做那些齷齪下流之事?倘若有一天別人也這麼對你,你會如何看待這個人?你想我為了芶且偷生而成為鼠輩嗎?”
    人各有志,紀雲龍這種光明正大的作法未必能得到所有人都認同,但起碼青奮在此時看見的是一個一諾千金,願賭服輸的漢子,縱使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敬佩之情卻是油然而生。
    “等一等,我好歹也是幸苦救下紀小姐再千里迢迢送來獸王莊現在因為一局賭就讓我的工夫全打了水漂,怎麼也沒人問一聲我的意見?”
    大勢已定,破局已成,紀雲龍都自己認栽,青奮突然叫了一聲,場內所有關注的目光都從獸王莊主那裡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青少俠好意老夫心領,未能好好款待於你甚是抱歉,只是”
    “老莊主可能誤會了。”青奮徑直打斷對方的話,拍了拍紀玫的肩膀:“紀玫是我的小妹妹。不論是因為什麼緣故現在她要被輸出去了,于情於理我也沒有乾瞪眼的立場小此事與老莊主的堅持沒有分毫關係。”
    “那你的意思又要如何呢?”賭其實很好奇,前幾個月老大被逍遙派的玄冥子打成重傷,老三乾脆被人閹了現在還關在少林寺裡,天龍教的諸多佈置也被他們破壞不少。這個逍遙派好像突然之間變成邪惡剋星了。前陣子要不是她在閉關。早出來一會什麼玄冥子什麼青立雪了,現在眼前就有一個逍遙弟子,要不是任務在身,她也早想嘗嘗這個看上去很美味的羔羊了。
    ”四大惡人之名我也有所耳聞,既然你是賭,那麼凡是賭局你都該不會拒絕吧?”
    “哦,你想和我賭,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你用什麼下注,又想贏什麼呢?不會就簡單的是想把這個小美人贏回去吧?”賭如何不知對方只是找個身份機會讓自己有插足此事的立場,只是對她來說,任何的賭博她都不會拒絕,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會輸。
    “要賭自然要賭得公平。剛才我看你和紀莊主賭得有趣,不如照舊辦理好了。要是我輸了,我從此認你為主,隨你差遣,絕無二話。你輸了當然也是一樣。”
    “聽上去挺誘人的賭注。要是我身邊能多一個逍遙派的小帥哥作僕人,傳出江湖去也是大漲臉面的一件事,不過你打算賭什麼呢?要是局開得太離譜,我可是不會下場的賭的眉角輕佻,側立而站雖然現在是身處獸王莊眾人的包圍之中。但看上去卻絲毫沒有刀槍出鞘的危急感
    “既然要賭自然是賭得公平。”青奮也知道,對方雖然好賭。但並不是腦子少了根弦。什麼樣離譜的賭局都會下,真正的賭徒只玩真正公平的賭局。
    “武林中人自然還是賭武功比較方便一些。剛才看你的綿掌功夫化木為粉,你說如果打在人身上又會如何?”
    “英然沒試過很多人,不過想來不外骨骼粉碎,經脈盡斷,內臟四分五裂幾個結局吧。”
    “那我們就賭一賭你的綿掌,看看打在我身上會有什麼後果。你猜中了算你贏,我猜中了算我贏。要是都沒猜到也算你贏!”
    “這個嘛”賭一時猶豫,瞳孔略略縮了起來。自己所練的陰風掌陰毒霸道。等閒人當然是一掌就死,但對方是逍遙派的弟子,又開出這等盤口,顯然是有恃無恐。便是自己能打傷他,但要肯定他的傷勢卻是萬難,他豁出去自傷幾分,算下來輸的就成自己了。但這局表面上看極是大方。自己推託卻也不好找理由。
    “嗯?莫非你還嫌這賭局不公平,那這樣好了,我站在這裡,不閃不避不招架不動手腳身體,任你打三招。你只用猜,三招之後受傷的是誰就行了。”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狂妄的人見多了,狂到這個地步的還真是翻遍全武林也不容易找冉一個來。以賭剛才展現出的功夫,能受她一掌小川經稱得高手就算這個姓青的真的是武俠中掉,一背棟了一百顆千錘百煉丹和一萬年前洪荒高人秘笈的主角,這賭局也不是只要不死就行,聽他這語氣分明還要反傷對手,達摩再世恐怕也不敢打這個賭!
    越便宜的盤口往往包含著越大的陷阱,這個道理無需看什麼行銷書籍。世事經驗早已經告訴了賭,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裡面另外包含了一些人常規思維中的盲點,但問題是,這個盲點自己一時間竟然看不出來。情況和剛才紀雲龍一樣,只是角色對調了一下,賭這會兒也陷入了明知有詐。但不得不接受的局面。
    “呵,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當然賭受傷的是你。”賭一瞬間已經轉過了數個念頭,此時更是好奇之心大起,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找到了自己的什麼盲點。
    “那我就賭受傷的是你了,好。出手吧”。
    青奮雙足八字站定。雙手後背,話音落地同時賭的一掌也已經到了。不偏不倚正拍在青奮胸口小堂堂正正一記陰風掌。
    掌落處果然不似正常的人體,外衣下一層極為堅韌的東西瞬間已經吸去了自己數成的掌力。
    果然是穿了護體寶衣,更有極強的護體氣功。陰風掌遭逢金絲甲和金鐘罩,當真成了輕風拂體,這倒不是青奮比賭真的強出如此之多,而是攻擊一方留了餘地,為的就是應付現在的情況。
    一掌弓動對方氣機轉移,賭忽而化掌為指,玄陰指如黃蜂尾後針凝聚突發。一指點破了對方的護體氣勁。尖銳陰寒的指力紮進青奮的心脈,其寒如冰。其利如刀。就算是武林高手中了這一指。到得這個地步也只有等死的份。陰寒的內力會凍結氣脈的流動,銳利的指勁直接割裂已經變脆的心脈,中招者體外無傷,內裡卻是死得不能再死。
    但一指點出,賭頓覺不妙。自己戳到的好像不是一個溫暖結實的人體,而是一個燒得熱火朝天的烘爐。對方體內流動著至剛至陽的氣息,生生不息滾動不休,玄陰指力的寒氣與對方至陽內力相互衝擊。雖然陰陽衝撞也對經脈也造成了一定的震盪,但卻未能如以往那樣將其瞬間冰封。更兼那經脈堅韌的不似人類,常人的經脈如果用紙來比擬的話。此人的心脈就是用牛皮縫成的,自己指勁透在其上竟然滑了開去,略略造成傷害,卻也僅此而已。
    原來這人布下賭局並非是有什麼盲點,乃是用非常人的實力硬抗,這果然才是最大的盲點!
    賭驚、佩之情皆有,但賭桌之上無父子。手上更無分毫留情。陰風掌弓開了護體氣勁,玄陰指破開了心脈洪息,最後一招才是真正壓箱底的絕學。無中生有。聚陰之魄,賭的指尖突然凝起一滴水液也似的東西,轉瞬又凝結成冰,最後忽而氣化,伴隨一指紮進了青奮心口。
    月夜之陰華是為天陰。花結之晨露是為地陰,男女之分別是為人陰。賭採集天地人三界陰之精華專修純陰功夫。此刻已有小成,翻手間凝氣為水,化水為氣。剛才紀雲龍手腕所中正是一滴蘊含了純陰之力的水滴,水遇皮膚而蒸發,陰力卻在瞬間破壞了他掌力的平衡。這才有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作弊。此刻賭絕招再現,有形有質的水滴化氣而入青奮體內,其中所附陰力將瞬間擾亂心脈處的陰陽平衡。人體若是失衡,輕則生病重則喪命,更無他途好想。
    形勢危急至此,其實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青奮與賭叫板打賭,更放出三招之約,並非他真的胸有成竹。而是事情被逼到這一步了,如果想要光明正大的找回場子,處於劣勢之下又籌碼全無的自己一方只能擺出如此姿態才可能將對方架到臺上不得不接。但這一切有個前提條件是最終的賭局一定要贏,如果輸了那就成了武林今年間最大的笑話,同時估計自己也沒命去聽這個笑話了。
    三招之約看似狂妄,其實拋幹打盡一算,這已經是一個發揮自己最長之處的局面了。金絲甲、金鐘罩、天蠶功一切構成了恐怕是武林中這個等級的人物裡最堅韌的防線了,三掌之約相當於自己頂好了盾讓對方拿刀來砍,賭的所有陰謀詭異都被束之高閣,已經是青奮能想出勝算最大的賭局了。但所謂勝算最大卻不是自己的勝算比對方大,金絲甲十金鐘罩十天蠶功可不是玄黃玲瓏塔,沒有頂上就立於不敗的保證,倘若賭老老實實真的全力拍出三掌陰風掌,青奮也只有躺在地上吐血的份。拜對方多疑多慮所賜,一掌一指變化雖然奇妙小勁道卻不夠十足。正好被自己深厚根基所克。但這第三擊的“水殺”之術便再無僥倖了。一時間走投無路,人被逼懸崖上橫豎是死那也只好一拼了!
    輕喝聲中全身金鐘氣勁暴走如長江放水。黃河決堤。巨大的漩渦在心脈處形成,無儘量的內息歸於此處。外表看不出來,青奮自己卻感覺胸口好像塞滿了東西而且還在不停的膨脹。仿佛要將自己漲爆一般。
    寧靜而沉重的金鐘氣勁在奔走和漩流中越來越熱,並非溫度上的冷熱,而是一股焚化萬物的焦灼之力。那一滴流進心脈的水氣之上附著的陰力早已經被蒸發得無影無蹤小但青奮自己也陷入了被自己灼幹心脈,活活燒死的局面。
    逍遙子所知的赤地之招並不完全,所以才與氣化刀劍之術結合,變成一門類似劍氣的武功,這本也是青奮仗之“手腳不動卻能傷人”的底牌,奈何現在逼上梁山,自己胡亂改動行氣路線將此招的漩渦從雙手經脈處改至了心脈處,這裡可沒有末端以供發洩!
    賭也是死。不賭還是死。青奮心下一橫,引導赤地焚燒之氣化刀劍之形自檀中要穴激射而出,只見兩道血紅氣焰橫空而出直射敵人而去,卻是刀者無鋒劍者無尖,竟是敗刀殘劍。
2洛陽鄰居
    也真的能讓海棠開出四色花來?”小院?外。WwW。便是聽存冊冊說耳的琴聲也無法讓喝平靜下來。
    。既然她都說可以了,那應該就是可以吧!”蕭遙雖然對裡面的人很信任,但這種實在超出常識的事情,他也只好抱著非常人做非常事的心態來看待了。不過倒沒想到她除了武功高強,走迷宮厲害以外,居然還能彈一手好琴,只可惜現在她易容成了那人模樣,要是換回女裝”
    蕭遙的想入非非要是讓裡面的青奮知道了,只怕立時就要抄琴出來將他拍死。春夏秋冬四李之曲不斷迴圈,每一輪都透出不同的意境。喝漸漸也被琴聲撫平了煩躁,如此融入自然的聲樂他還是第一次領教,心下不由暗自嘀咕,或許這琴聲真能讓海棠開花也未可知。
    一個時辰將至,琴聲漸漸消散,聲音雖歇,後韻卻還回味在院外兩人的腦海中。此時方知,世界上果然有餘音繞梁的事情。韻音還未散去,青奮已經手捧著海棠走了出來,分明還是之前端進去的那一盆,此時卻見整盆開滿了四色的嬌豔花朵,紅的、紫的、粉的、藍的,爭奇鬥豔,絢爛異常。
    就是這樣,就是這個!喝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仿佛唯有這盆花是他與那任姓仙女唯一的牽連。
    說實話青奮覺得這樣的行為雖然癡心,但卻太過消極自卑,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與別人切磋泡妞心得,只關心對方答應過的陳諾。
    “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去再說。”青奮其實一直擔心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被無形的眼睛看去,畢竟這裡是天龍教總壇,而自己等“客卿”都不是那種心悅誠服的順民就算喝已經一直保證這裡沒有監視也是一樣。
    三人來到房旬裡,蕭遙這才注意到紀玫不在,青奮似乎刻意的不想讓她參與更多的事情。
    “小這裡是洛陽”。喝知道人家請自己來到目的,人還沒坐下已經一句話點明了主旨。
    “小洛陽?這裡是洛陽?,小蕭遙與青奮一齊大驚,雖然知道所在是個。大城市,卻沒想到是如此的中原中心。難怪丐幫的人把所有窮鄉僻壤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真是大隱隱於朝,真是出人意料到了極點。
    “我們這裡是一家龍姓大財主之家,其實天龍教總壇這三十年來一直飄忽不定,每隔一段時間便搬遷一次,都是以極富之聲隱身
    “天龍八部,現在只見過龍王、夜叉和摩呼羅迦,我知道天王三十年前已經斃命,其他四部卻不知道去哪了?”逍遙子曾經對弟子們說起過天龍教的底細,但對於他們內部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但青奮此問也沒抱太大指望,對於喝這個除了一盆花以外,恐怕也沒多餘的什麼心思。
    “阿修羅是前任教主天龍的女兒,好像對現任龍王不滿,自己跑到昆侖建立了修羅宮。迦樓羅任翱翔也對龍王不滿,自放於江湖。緊那羅、幹達婆兩人好像是被龍王排擠出了天龍教。這些人現在都下落不明,龍王後來又提拔了一些人填補上八部的位置,但論能力論聲望,和三十年前相比,這批人都相差甚遠。但現在的天龍教收羅了許多武功雖高。品性卻爛的敗類,雖然烏煙瘦氣,但實力不容小覷”喝看著對面兩人驚疑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在調查任小姐的情報時不小心打聽到這些不相干的事情
    姓任?和迦樓羅任翱翔有關係嗎?青奮一念閃過,隨即放到一邊,現在這暫時沒用。不過這麼看來天龍教的勢力竟是未如料想中的那麼龐大。人才也不算得十分出眾。要知道如果按喝的描述,那有一個詞正好形容它烏合之眾!這樣沒有足夠凝聚力的教派組織,僅看威脅和利誘團結在一起,那真實戰鬥力是需要狠狠打個折扣的。
    。那我們所在之處,現在的守備為何如此鬆懈?”青奮其實一直沒搞明白這個問題,自己和蕭遙兩人搞串聯得逞的太輕易了。
    “這裡說是總壇,其實只住了龍王一個人,其他客卿只有在剛入教時住在這裡,部屬更是只直接向夜叉負責。所以龍王根本沒必要佈置什麼崗哨,以他的武功,誰能威脅到他?。提起龍王的武功,喝的眼睛裡迷糊的意思頓時少了不少。看來當初龍王就像對待青奮一樣,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洛陽?”青奮突然心念一動,又想起一件事來:“洛陽大俠江天雄是本地的地頭蛇,龍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這裡,他那裡一點也沒覺察嗎?”
    “這事我不關心喝搖搖頭。看著那盆海棠不經
    “既然這裡是洛陽就好辦了。傳遞消息的空隙總是找得到的。”蕭遙一拍巴掌,有力的說道。
    既然是洛陽,那二月份江天雄作壽,遍邀江湖正道的事情,掐指一集,已經只剩三天了,天龍教更是近水樓臺,不該沒有動作吧。但想來問這事的話,喝十之**會回答沒留心,想了想,換了個問法。
    小最近天龍教包括整個洛陽城在內,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其實到現在喝已經非常明白眼前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忠臣良將了,不過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的人。他們兩個吃了毒藥的人都不怕,自己更加無所謂了。
    “沒什寄不正常的,對了。除了有一批是說從僂寇那裡繳獲的瓷器,被龍財主也就是龍王給買下來了,那天運貨我剛好碰到。稍稍奇怪了一下,龍王為人很深沉,從來不玩古董瓷器什麼的。”
    “那批貨現在哪裡?。被這麼一說,傻子也明白那不是古玩了,除非運氣真那麼背,碰上恰好就是天龍教在做生意。
    。這個就不知道了喝一攤手,語氣有點不耐煩了,他急著要回去好好保養這盆四色海棠。“那貨的進出經那些人的手。這總知道吧?”青奮也感覺到了對方的急躁,語速同樣加快了起來。
    “我只知道這龍宅所有進出東西都要過大管家龍福的手,好了。我知道的我已經全都說了,我與你們再沒什麼拖欠。蕭遙想喝酒儘管來找我,至於這位嘛,我們以後還是不見為妙!”喝看出青奮不是什麼好人,還沒進家就下了逐客令,再無二話,自己抱著花盆快步走了出去。
    這裡是洛陽,”這裡是天龍教總壇”這裡沒多少天龍教要人””這裡有龍王,,這裡剛剛進了一批可疑的貨物,”這裡有江天雄這個中原大俠”這裡還有兩個服了毒定期得要解藥的倒楣鬼。以上就是青奮和蕭遙需要面對的情況。
    之前擔心總壇守衛森嚴,現在沒了這個考量,硬沖的話兩人分頭大概能沖得出去,將這個總壇曝光問題不大。畢竟現在天龍教的主戰力都在了元陽那邊,雖然丐幫沒有超級高手壓陣不敢強攻搶回自己分舵,但天龍教也不得不留下相當的戰力。
    除了龍王親自出手以外,其他任何高手想要將這兩個存心跑路的兩人留下,那也是有些難度的。
    現在洛陽城裡江湖人士眾多。江宅之內更是不乏各派高手,若是他們能夠一齊圍攻這裡,想來就算是強如龍王也無法倖免吧。只要龍王一倒,整個天龍教立馬樹倒糊稱散。自己兩人明天就要被支出去當活廣告,機會只在明天之前。
    。明天之前必須把消息送出去,今晚是最後機會。我總覺得那批瓷器詭異莫名,這當口時間太巧小很可能就是針對著三天后的壽宴去的青奮其實沒太把身上的毒當一回事,一個月之後才會毒發,太遙遠了。
    “這龍宅雖然內裡鬆懈,但對於能進出的地方卻都有高樓哨塔在警戒,我們該如何出去呢?一旦驚動龍王,我們誰都走不了。”蕭遙一反平時的嬉皮笑臉,面目很是嚴肅。
    “不能硬來雖然看似只要跑到牆邊高高一躍就可以逃出生天,但青奮總覺得要是那麼做了。很可能在落地的時候就發現龍王正笑眯眯的站在下面等著自己。沒有任何根據。純粹只是對這個人的感覺而已。
    。不能和龍王比武的,我們只能和他北文的。今晚你就和紀玫老實呆在房間裡,讓她假扮我的模樣,你周全好,我想辦法混出去。”青奮思索再三。還是放棄了輕輕一躍的打算。
    “那你打算怎麼出去?,小蕭遙關心的問道。正我自有主意就是了
    是夜,兩更無聲,江家大宅裡卻還時有人聲發出,那是喝到興頭還未安歇。盡職的門子努力支撐著眼皮,江家的大門一年四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敞開的,門是安逸了。他們這些守門的可就倒楣了。
    正打哈欠間,突然見一個男人大踏步朝門走來,門子連忙變了變臉,笑著迎了上去。江天雄有當代孟嘗之名,江湖中人無論聲望高低前來投奔,他都是熱誠招待,每每走時還送上幾十兩大盤纏。中原大俠之名名不虛傳。這些門子也知道。要是這些打秋風的人沒伺候好了,最後到黴的還是自己。
262 洛陽鄰居
    怎好您好。wWw,不知道這位少俠可是前來赴我家老爺四“拌瓚剛。請報個名姓我等也好通傳。”
    “我乃鐵掌水上漂霸氣蓋七省的伏牛山大王,特來給江大俠拜夀,你快去通報,我有一份重禮要親自交給江大俠。”
    “鐵掌水上漂霸氣蓋七省的伏牛山大王,嗯嗯,啊啊,久仰久仰。”江大俠家的門子這涵養也是夠好了,面子上竟是沒看出什麼怪異的表情,著實令青奮小小佩服了一下。現在自己全身一套街頭打更人的裝扮,滿臉污泥,周身更冒出陣陣令人嘔吐的惡臭,這個門子居然能說出“久仰”二字,真非凡人也!
    其實也不是青奮不想收拾利索點再過來,實在是任何人從肥水車裡爬出來。那模樣都好不到哪裡去。
    青奮和門子這一對話的當口,門房裡的小頭目已經隔著窗子上下打量了青奮好幾眼。雖然沒認出此人就是最近江湖上最大的通輯犯,但也看出這人確實會兩下子,不是真的哪個打更的來這消遣自己。雖然穿著怪異,但武林中人怪癖的很多,穿著不足為異。略微想了一想,頭目親自將青奮了到了一間偏客廳內,派人通知了少主江喻。
    江喻是江天雄之子,人如其名,面冠如玉,雖然只有十四五歲卻已經十分老練。
    進的廳來也不以青奮渾身臭味為異,抱拳行禮舉止甚是周全。
    “江少俠是吧,請速通知江大俠召集各路好漢,蕭遙少俠已經探明白了天龍教總壇就在洛陽城中。派我前來通知。龍王也在其中,擊潰天龍教就在今夜了!”青奮不敢說自己的名字,把信用度較高的蕭遙推了出來,這樣比較可信一點,連把臉弄汙都是這個緣故。
    果然江喻一聽此言臉色大變。連呼稍待。回身展開輕功一路奔跑,想是找他爹去了。
    青奮原地呆了不到十分鐘,就見江喻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男子面色白淨,眉目清朗。五縷長髯十分瀟灑。此人想來就是中原大俠江天雄,果然好相貌,一看就是個”青奮突然覺得有點不對。自己看他好像有點眼熟。
    “這位大王。你說蕭遙蕭少俠探聽到了天龍教總壇就在洛陽,真有此事?”江天雄也沒功夫和這個伏牛山大王磨牙,直奔主題。
    “正是!蕭遙被天龍教俘獲後一路運轉,最後來到了洛陽並親眼見到了龍王,他設法傳信於我,要我告之江大俠。洛陽龍大財主就是龍王。現在他就在宅中,請江大俠召集各路好漢,一舉剪除此賊。”
    “原來如此,想不到江某竟與狼為友,這位大王請與我同去,我們叫醒群雄,今晚就夜襲龍宅!”江天雄一聽如此,臉色也是大變,手一握拳。斷然說道。
    青奮心中大感輕鬆,對方沒用探照燈烤著自己或者打兩針吐實劑,如此果斷不愧是中原大俠。青奮松下一口氣就和對方並肩而行要往外走。但心頭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實在不對勁。整件事太過直線條了。雖然自己用想到避開了各種可能的危機情況,但就這麼一路順風的從撬開喝的嘴到說動江天雄,基本可說是一點波折都沒有,以自己的運氣而言實在令人不放心。另外就是,對這個江大俠的一點熟悉感,自己始終不能釋懷。自己在這個世界見過的人數都能數出來。哪會有一個熟悉的人?
    兩人並肩出門,都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突然青奮靈光一閃,腦海中江天雄全身都淡了去,只剩下一雙眼睛。想起他是誰了!
    念到招至,江天雄與青奮同出一掌襲向身邊的人,修為境界不分高下,竟是同發同至,兩掌相抵。但青奮終究內力不如對方三十年的苦修,退開兩步背後撞上了門框。手腕間一陣焚燒之感,竟是赤地之氣。
    這個江天雄,就是當初在忘憂穀偷襲仙音的人!果然叫中原大俠的沒一個好東西!
    青奮既驚又怒,雙手握如爪狀反身上前。江天雄二話不說,擺開一路武當綿掌,兩人招來招往霎時間便走了二十幾招。
    此時江天雄早已認出來,這人便是一年前自己曾在忘憂穀對了一掌的人,沒想到區區一年光景。他武功和修為都是大進,不但剛才受自己赤地之招的一掌若無其事,現在更走了二十多招也不露敗象。猶記得他所練有金鐘罩,棘手程度還要再高估一層。
    打鬥兩人都是悶聲不吭氣的打鬥,青奮是怕引來旁人,自己這個江游四大惡人的話當然沒有中原大俠可信,人家會幫誰那是用腳後跟都可以想知。而江天雄也不想讓更多的人聽到龍宅的事,兩人只好加緊拳腳,越鬥越烈。江喻那小子剛看了兩招就知道自己插手不進去,忙不迭跑進內堂,恐怕是去找幫手了。又走數招。江天雄猛然一掌如斧錢般劈向對方頭顱,青奮不閃不避一式黑虎掏心打向抓向對方心口。江天雄猛然一驚,自己真實糊塗了,怎的忘了他練有金鐘罩,忙不迭回招撤肘。如封似閉擋住對方忽而變化的一拳。變招倉促運氣不及,只好背後卸力,哢嚓一聲將門框整個撞碎,更將一堵牆壁撞塌了半邊。半夜裡只怕整個江宅的武林人士都驚醒了。
    沒細功夫磨蹭,需要拼盡了!江天雄和青奮兩人達成共識,誰能在群雄趕來時站著說話,誰就是勝利者,而那是倒在地上的人不但要死,更會身敗名裂,死後都不得安生。
    反正動靜也鬧大了,青奮雙足猛的一跺,氣走周天全身金鐘氣流化為赤地之氣,雙手一擺渦流處生出兩把一尺五寸的赤紅刀劍,如早勉降世,正是催至極處的血染山河。
    江天雄也是手掌一立,最正宗的赤地之氣勃然而發,周身氣息帶來赤地千里的災難,好似炎魔出世。
    兩人極招相對,下個瞬間還能站著的。絕對不是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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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去穢迎新
    青奮、江天雄兩人正要拼盡小後學突然閃現出一條橙色的身影,身形秒動快如鬼魅,眨眼間已經來至青奮身後,二指一併便戳向青奮後心大穴。wwW。
    看動作,聽指風、感氣勢,這個瘦和尚便是比江天雄稍遜也遜不了多少,然而青奮卻騰不出多餘的力氣來對付他。赤地之招和血染山河已經如箭離弦,根本收不回來,青奮只好豁盡心神在前面,至於身後只能聽天由命了。
    根出同源的兩股赤地之氣撞在了一起,江天雄的氣勁更為炙熱雄渾,青奮則多了刀劍的肅殺之氣小兩股災難性真氣衝擊之下,四周所有木質都呈現出了如火燒火燎般枯萎的模樣,地板也變得焦黑開裂,整個偏廳如陷焦熱地獄。
    轟然聲響,刀劍崩斷,掌氣四散,血染山河這博命之招在青奮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出力之下竟然與對法拼了旗鼓相當,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兩人四掌相抵,各以本身內力互鬥,殘餘赤地之氣全從掌縫間四射而出,所經之地,花木枯萎磚石粉碎,便是那老和尚也不得不稍加閃避。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般若禪指正中腰間命門之穴。青奮習練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學,赤地之招和金鐘罩各走不同路數,相互間切換尚未至隨心所欲的境地,顧了前面就未顧及後面。禪指一指點破那微薄的金鐘罩,正正戳破了青奮的氣路。江天雄感到對方掌上真氣突然一衰,更猛催掌力排山倒海般打了過去,震開雙手門戶,雙掌拍在對方前胸。後面利空法王複又補上一拳,青奮便再結實也承受不住,回頭看了那老和尚一眼,全身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好小子,這身筋骨是怎麼練出來的?”利空法王一指一拳縱使在青奮力有不逮到情況下還是被卸去三成,又被震回了兩成,再看看青奮的年紀,驚訝自是不免。
    “喻兒,先把此人送去地牢關好,法王還請先回避,我要應付趕來的眾人!”江天雄連忙佈置場面,這可不是打到人就算完事,真正的事還在後頭呢。
    全身經脈都被震得好似棉花小整個人爛泥一樣被江喻那小孩提著就往地下走,要換成常人剛才那兩掌一拳大概已經震死了,他經脈筋骨遠強于常人,沒震死卻也震癱了。
    堂堂中原大俠,房子下面竟然佈置有如此陰森的地牢,只此一項罪名恐怕就足夠將他偽君子的假面具撕下來。但可惜,眼看這事是輪不上自己來做了。
    江喻把青奮提到了地牢中,這裡幾盞昏暗的長明燈,已經發黑的血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有各種刑具。幾條黑影被圈在角落裡,不時動彈一下,青奮看得清楚那是幾頭豬。猶還記得原來看電視說過,養豬來消滅屍體是極佳方式,連骨頭都可以清理乾淨,沒想到江“大俠”也深通此道,中國古人智慧真是深遠啊。
    “咦?看意思你也知道這些豬的用途?嘿,沒想到逍遙穀的人居然多才多藝到這個,地步。這兩天事忙沒空來打理你。待大壽之後龍王和我父親一統江湖,我再慢慢下來和你切磋刑求之道!”江喻那漂亮的小小臉上露出森森的笑意,昏暗的燈火下顯得猶如妖怪畫皮,令人不寒而慄。
    萬幸正如這小偽君子所言,現在他父子倆都忙得很,沒功夫來料理青某人。不過他也沒隨手就把青奮扔在這裡,而是很小心細緻的上好了牛筋繩索。武林中人練有縮骨功的不乏其人,尋常鐐鎊還沒繩子好用,當然,前提是能確保被捆的人無法掙扎開。
    江喻的捆繩子的動作非常熟練,既快又穩。想來這些年江天雄這個偽君子行事作惡,總難保有蛛絲馬跡被人發覺,這些人就都成了江喻練手的對象。無怪天龍教那裡防備如此鬆懈,原來就算有逃出來的人一定都會就近找江大俠求援,然後”這樣的佈置果然既簡單又完備,龍王和江天雄這紅白臉當真唱得高明。
    青奮這會兒也只能佩服一下對方了,除此之外實在也做不了其他什麼事,雖然沒被震死,但筋骨也酥麻癱軟,沒個十天半月回不過氣來,江天雄對此探得非常明白,江喻也知道得很是清楚,但仍是捆綁整齊這才離開,平日裡的小心謹慎可見一斑,能當那麼長時間的偽君子果然也不是混來的。
    靜待江喻離開了,青奮試著掙扎了一下,身上的牛筋繩果然越動越緊,只是稍稍一動幾乎已經勒進肉裡,若是運力反抗它便收得更緊,這繩索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刑具了。
    不敢再動,青奮先默誦幾遍經文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完全沒想到江天雄竟然和天龍教勾結,一招走錯滿盤輸了,自己在這?出了事,蕭遙那邊也好不了,他和紀玫命好還和自己一樣關起來,命背一點已經直接見了閻王了。
    說來很奇怪,雖然話說得那麼險惡,但青奮心裡卻沒有不安的感覺,反而覺得蕭遙和紀玫會很安全。這種感覺沒其他什麼原因,純粹直覺而已。現在更緊要的是三天后,不,兩天后的壽宴,江天雄明顯是要對來祝壽的人下手了。現在一切明瞭,他正是以會盟對抗天龍教為由,將所有最堅定的反天龍者聚起來,一舉端了,剩下的人龍無頭不行,大局便可定下了。現在各派群雄對江天雄全無防備,下毒也好,怎樣也罷,機會多的是。
    不過既然江天雄沒有一掌斃了自己,那機會便在每一分每一秒鐘。打定主意,青奮閉上了眼睛,蓬萊仙氣功緩緩調理著體內亂如麻的氣息,幾個周天之後,又行天蠶功修補受損的經脈,如此反復而行,漸漸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眨眼間三天已到,江天雄所發函邀請者除了逍遙子和少林無因方丈之外,其他包括武當、華山各大派掌門,甚至丐幫受傷非輕的柯降龍都齊齊來至,祝壽只是一個面子,裡子裡大家都等著江天雄說出此行的正題。
    “各位”酒過三巡。拜夀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江天雄一抬手,眾人知道戲肉終於要來了。可正當此時,就聽外面十數人一齊運足內力高喝。“天龍教副教主夜叉領一干人等,前來為江大俠祝壽!”,
264 去穢迎新
    ”安局正在開會準備掃毒,突然金;角大毒販便米明。Www!入“不拜訪,可以想見江宅之內一干“員警”的錯愕心情。
    “好大膽子,天龍妖孽下來受死!”驚訝只存在了一兩秒鐘,武林中多的是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的人小眼看自己在院子裡還坐著,院牆頭上已經站了一排人,個小個穿著怪模怪樣妖裡妖氣,脾氣暴的破口大駡,更有的已經將暗器打出。
    “各位請稍安母躁!”江天雄提起內力將院中的嘈雜聲壓了下去。這次來拜夀的人太多,不但有自己請的更多慕名而來的,縱使是江家寬敞的大客廳也無法全部容納,一些武功名望不是很高的人就只能委屈他們在院子裡坐涼棚了。
    “江某四十賤辰,何敢勞動天龍教大家光臨?”江天雄帶廳內諸多頭腦來到院子,雖然仰頭與上面之人對話。氣勢卻是絲毫不落下風。眾人見江大俠帶頭,都自安靜了下來。“江大俠威名赫赫,雖然請帖沒發到天龍教,我等也不能就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做吧?正好這裡彙聚了眾多江湖豪傑,我天龍教重出江湖正好前來支會一聲,也免得派人長途勞頓的麻煩。”夜叉容貌嬌嫩如二八嬌娘,聲音清如銀鈴,體態豐滿撩人,下面院子裡有定力不夠心術不正的人,不由都暗咽口水,腦海中胡思亂想個不停。
    “夜叉施主若要支會甚事,直說便了。不必用此等天魔**之聲!”少林達摩院長老無慧以獅子吼神功咆哮出聲,直震得瓦片上灰塵四落,頓時將那些心猿意馬之人的魂都給喚了回來。
    “無慧你好大的聲音,若是比嗓門大我可是先就認輸了!”夜叉絲毫不為對方獅子吼所動,邪魔不為佛法所克,顯然魔比道高:“罷了,不跟你們玩笑了。天龍教重出江湖發出天龍令,順之者生,逆之者亡,在場眾人大多是未對我們的天龍令作出回應的,今天我就來聽你們一個回復,是欲生還是欲死?”
    “哈哈哈哈!”院子下面頓時一陣大笑,若是夜叉率領手下部眾單獨殺上哪派去,說出這話來便是威懾十足,但此刻群雄聚集,夜叉和這十幾個人武功再高,眼下乃是二十對一。甚至三十對一的局面。這話說來就是笑果十足了。
    “笑吧,想笑的儘量笑吧,不然可就沒機會笑了!”底下嘲笑如潮,夜叉卻是不為所動,一臉為你們著想的模樣。有智高深沉之輩暗覺不秒,莫非這天龍教其實布下了什麼陰毒的圈套,大意不得。
    “我這人從來不會強人所難,想歸順的我歡迎,不想歸附的我也不勉接。
    我這裡數三十個數,想歸順的就躍上牆來,不想歸順的到時候發生什麼莫怪我言之不預。”夜叉視下面人若無物,竟然真的一五一十開始數數。
    數到五,大家嘻嘻哈哈數到十,場面靜了下來數到十五的時候,場下人開始面面相覷小幾個人露出動搖的神情,只是身邊人都一副鎮定模樣,礙於形勢總不好自己做出與眾不同的行動數到二十,幾個人已經張嘴欲呼,起步欲行,只是在其他人的氣氛之下停住了腳步,要與眾不同,那是很需要真氣的“數到二十五,終於有人站出來了。
    “副教主看看,我夠資格入教嗎?”
    院子裡眾人一驚,轉頭看時竟然是正站在眾人之前的中原大俠江天雄。眾人一陣沉默,隨即轟然大笑,不少人甚至笑出了眼淚,沒想到江大俠還這麼有幽默感。
    “當然,天龍教的大門隨時為江大俠敞開。”夜叉像是聽不出江天雄的諷刺之情,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就多謝副教主賞識了。”江天雄淡淡說完這話,與兒子江喻並肩一躍躍上了牆頭,反轉身來,俯看著下麵目瞪口呆的眾人:“還有哪位識時務者願意跟隨我加入天龍教的嗎?”
    場下所有人花了好幾分鐘來證明這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江大俠在搞什麼幽默,而是實實際際的,他投靠了天龍教。
    “你把我們聚集起來是想一網打盡?你早就與天龍教狼狽為奸了?”武當掌門卓人清最快反應了過來,驚怒的說道。
    “江天雄你這偽君子,你以為就憑藉區區十數個人就能將我們三百多好漢全部屠盡嗎?你欺瞞眾人這麼久,註定不得好死!”反應再遲鈍的人此時也明白過來了,破口大駡已是不免。
    “哈哈哈哈!”江天雄終於甩掉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假面具。站在牆頭狂妄的大笑著:“你們腳下現在已經埋口於炸藥。只要我聲令下馬就會被炸成飛灰,懷訖心一我不得好死,你們先不得好死吧!炸!”
    隨著江天雄一聲令下,他自己與牆頭天龍教等人均是一把霹靂雷火彈撒了下來封住眾人上躍的路線,然後反身躍下牆頭,往早已經準備好的掩體奔去。
    事到如今誰還會留在原地,靠牆近的紛紛躍身上牆,靠門近的一窩蜂朝門湧去,可這院子裡足足有三百多號人,那麼一點小小的空隙一時間又能走得幾人?相互踐踏,衝撞,乃至廝殺已是不免,炸藥還未拉響,三百人已經自亂陣腳,自相殘殺起來。
    這陣混亂足足持續了三分鐘小突然人群裡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鎮定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大家不要慌亂,江天雄是在詐唬我們,要有炸藥早就炸了!”
    這話其實剛才就有心神鎮定小腦筋清靈的人在不斷重複,想要重鑄秩序,但無奈人一旦被恐懼所噬就不是那麼容易清醒過來了。便是聽見了這話,一看其他人都在多路逃生,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跟進一要是萬一炸藥只是延時了呢?直到時間略微延長,無慧這才用獅子吼將眾人混亂的人心慢慢鎮定了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半天還不炸?”夜叉憤怒的轉過頭看著江天雄,現在就是傻子也知道出岔頭了。
    “不可能!點火之人是我從小養大的心腹,絕對不會有問題!”江天雄現在也是汗如雨下,自己豁出一切布下的這個局,要是失敗了,後果難以想像,在這件事上。他比夜叉更緊張一百倍。
    “那炸藥的佈置我和師傅檢查了不下一百遍,就是引爆之前我們還剛剛去看過,萬無一失!”江喻扭頭看著利空法王,後者也是連連點頭。
    “統統都是廢話!”夜叉現在根本不想聽他們的解釋,現在一切敗露,刀兵出鞘只能硬拼了。想到這裡她猛然一揮手,四周房頂上突然出現數十個手持強弓的射手,一陣亂箭頓時射到了十餘名堵塞在江宅門口的江湖人士。複又呼嘯一聲,自己一馬當先殺入了人群,在她後面十餘人並其他地方又冒出來的四五十人也如虎入羊群一樣殺進了一鍋粥一般的江宅。
    夜叉武功奇高,便是一流高手在她手下也難走三合,轉眼間就有七八人斃命她手,忽而身旁金風響動,一刀一劍竟以無懈可擊之勢攻來。刀劍之招相輔相成精妙無比,夜叉也不敢大意,退弄一步方卷袖接下此招。定睛看時竟然是夏侯非和西門鋒,兩個無名小輩刀劍並聯竟然有如此威力,夜叉大感意外,但此時也沒工夫細想,流雲袖翻卷之處,深厚無比的內力和驚世駭俗的武學修為之下,兩人縱使天劍絕刀聯手也被壓在下風,轉眼間便只能苦苦支撐,眼看再頂不過三合。
    “妖女休要欺負小輩,我來會你!”一聲清嘯聲響,武當掌門卓人清持真武劍直刺夜叉背心,夜叉分出一袖招架,流雲袖與太極劍站成一團。
    卓人清全力施展劍法,劍圈一個接一個,或正或斜,或偏或側,攻守儼然混為一體,深得太極劍法三昧。但如此精妙劍法竟然仍敵不住夜叉一袖之威,對方好似對太極劍比自己更瞭解,每每一袖卷來無比逼得自己狼狽支拙,真是奇哉怪也。
    夜叉分戰三人兀自占到上風,正要取勝之間,又見前面一勁裝男子背後刀劍齊出,刀劈若華山之崩,劍刺如蛟龍之騰,深得刀劍精妙之處,更絕在刀劍雙行,兩招併發襲向自己要害。又在同時,背後聽一聲拳勁破空之聲撕雲裂日而來。實而不華,盡是劈空拳巔峰境界。
    穀月軒、荊棘二人再入戰團,夜叉終於沒了之前的悠然。雖然從《萬宗歸流》裡得到了不少武學知識,但這五人無一庸手,自己也得拼命了。
    忽的一聲,夜叉袖子突然一卷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手臂,兩條二丈長鞭分握手中,鞭圈勁道成圓,五人攻同被她一鞭所破。
    群雄的混亂漸漸平息下來,開始與天龍教的殺手們捉對廝殺,但除了夜叉數人之外,誰也沒明白的在臉上標識上“天龍教”三字,不少人其實是在亂打一氣,加之天龍教高手盡出。雖然人數占劣,局面卻成兩分。
    滿場殺的熱鬧,這時候竟然誰也沒留神到,院子的一角處磚塊泥土被人從下翻開,從裡面鑽出一個狼狽不堪的人來。,
265 大結局(上)
    品劉者從來離不開這與的幫助。wWW。無論如何的唯實力論者否認這一點,甚至相反的,更多的成功者總是將自己的勝利歸功於一點點小的運氣。
    青奮被捆在地牢裡沒第一時間被一刀宰掉,說是當時太匆忙也好,說是江天雄父子太自信也好,說是還要留著他有用也好,總之他的沒死就為後面的一切埋下了轉折。
    青奮武功博雜,尤其對各種防禦、治療、逃生之道有所專擅,常人受了那樣的掌傷,當時沒死也只剩下等死了,他以金絲甲、金鐘罩護體,再以蓬萊仙氣功和天蠶功療傷,半天的工夫已經恢復了基本的行動和運氣能力。與人動架雖然有所不足,但逃離這裡卻已經有了本錢。
    牛筋繩確實越動越緊,而且貼身勒進肉裡,等閒的縮骨功也擺脫不得。但青奮練的卻非是尋常縮骨,而是能讓整個人的骨骼劇烈變形的易筋鍛骨功,整個人直接從男人的骨架降級到了女人的等級,一米七八的個頭縮水到了只有一米六多點,讓牛筋繩直接脫落了下來並非難事。
    甩脫了繩索,青奮打量一下四周卻發現無路可走。
    問進來的時候走的是上面的地牢蓋板入口,那裡有數個打手二十四小時值日著,自己現在與人打鬥那就是找死了。轉眼到處看看,突然發現那一群用來毀屍滅跡的豬群正在哼哼著。
    走近豬圈,幾頭豬吃得眼睛都是血紅色的,幾雙眼睛和青某人對視了一下,血豬們頓時明白了誰是老大,乖乖躲到牆角去了。
    青奮走到豬圈裡,發現這裡潮濕異常。這也正常得很,盡是豬尿豬屎,會乾燥清爽就怪了。不過青奮不是來考察血豬飼養環境的,他伸手往地下按了一下,那些積糞固然是一按就透,甚至連下面的泥土也已經被浸得稀爛了。
    雖然滿手沾了污穢,青奮卻是精神一振,這下面並非堅石,只是泥地而已。又伸手摸了摸牆,敲了敲聽聽聲音,這下面也只是用泥磚隨便砌了一下,內裡全是泥土!
    想這本也正常,這裡是刑問室又不是監牢,當然不會造得四下如鐵桶一樣,那完全是浪費人力財力。平時這沒什麼問題,但現在卻給了“肖申克”一個逃出的機會。
    青奮抄起了一幅上好鋼鐵製成的鐐鏑,分辨了方向就開始挖掘,現在雖然真氣不適宜妄動,但就算單憑藉正常的力量,抄持傢伙的青某人也足以媲美一隻大型穿山甲了。
    一個小時能挖出大半人高半米深的洞穴,一天一夜就挖出去了十余米的距離。雖然青奮也有用些刑具勉強來當架梁,但仍膽戰心驚通道會不會在某時塌下來,萬幸這裡距離地面並不算深,這種可怕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一天一夜的挖掘,青奮只打坐了半個時辰來恢復精神和力氣這條通道起碼需要挖到江府以外,最低限度也要達到外院之中,地下沒有參照物,青奮認定方向後只能靠著自己的感覺來保持線路不偏,至於真的偏了沒有,也只能由最後的事實來證明了。
    十幾米的坑道已經到了極限小就在青奮考慮著乾脆豁出去往上挖的時候,面前的泥土突然一緊,自己竟然挖到了泥牆!
    這是泥牆無誤,自己在地牢裡最先挖開的就是這玩意,也就是說,已經挖到另一間地下室了。這個發現讓青奮大為欣慰但也更為緊張,不敢再大肆動作,而是將手按在牆壁上,放鬆心靈去傾聽牆背後的動靜。
    過了好久,久到連青奮都真正忘記自己存在而融入環境的時候,牆壁那邊才傳來一個輕微的呼吸和一個輕微的心跳聲。又過了好久。幾個如雷的聲音幾乎將青奮“耳朵”炸聾。
    “這裡一切都正常吧?”這是偷襲自己的那利空法王的聲音。
    “一切正常,只待義父的號令了。”那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放心,你的家人我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我和父親永遠都記得你這個兄弟和兒子。”這是那小偽君子江喻的聲音。
    “義父對我恩重如山,又照顧我們全家這麼多年,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少爺,不,義弟不用為我多想,只要以後多去看看我的母親,為兄就感激不盡了。”陌生聲音好像是要去炸碉堡,說的都是遺言。
    三人言語又說了一陣,無非都是安慰和激勵的言辭,然後是物件搬動的聲音,好像江喻和利空法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佈置,然後這才轉身上去了地面。
    青奮聽得實在,確定了師徒兩人已經上去,這才慢慢的用鐐銷一點一點的挖掘著泥牆,不敢弄出半點聲響,挖幾下又停一會兒,挖幾下又停一會,最後至到只感覺薄薄一層不到一寸,一撞就破的時候才停下來,打坐回氣靜待最後的時刻。
    時間又過去一天,終於等到江喻等人最後一次檢查完畢,壽宴已經開始。青奮直接撞破了牆壁,在那個“董存瑞”驚詫的眼神中,直接將鐐銷扔了出去。那廝叫都來不及叫出一聲,被沉重的鐐鎊砸得腦漿迸裂,直挺挺到在地上不活了。
    還沒等到青奮感慨自己一年三殺的名額浪費在這麼一個破貨身上,牆角的一截管子裡已經傳來上邊的喧嘩聲。正是天龍教駕到,群雄激憤的時候。
    青奮左右細看,整間地下室慢慢都是瓷器,隨便掀開一個蓋子,裡面全是炸藥刺鼻的氣味。這玩意要真的點著了,估摸能把這裡的地皮都翻一遍。
    地面上的鬧劇已經到了**。江天雄頗有曹操風範的大笑三聲,高呼“吾兒還不動手,更待何時?”造型想來是擺得十足,奈何青奮又不是他兒子,翻了翻白眼他叫任他叫了。
    上邊通道裡傳來的已經是雜亂的腳步和吵鬧之聲,相必是那些人被炸藥的消息嚇到了正在自亂陣腳小可惜這管子的聲音能進不能出,青奮也不能發出警報解除的消息,無奈任得上邊亂。試了試發現出去的路已經被從外面封死,江喻似乎還是怕他這義兄臨陣怕死,索性斷了他的後路,現在搞得青奮也出不去。最終只能認命的繼續當穿山甲,從傳話的管子那裡繼續挖了出去,一探頭便看到夜叉以一敵五的場面。,
2大結局(中)
    ”當時場面之混亂。wWw.按理來說青奮的出現該是無聲無息不起漣漪的,但天知道命運這東西是怎麼想的,一個名叫江天雄的人偏偏一眼就看見了角落的異動。可能他也是唯一一個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人一看有人冒出來,雖然身形有異,但仍一眼認出了那是誰。
    “姓青的小賊,原來是你壞了我的大事”。在場所有人裡,最憤怒的莫過於這位中原大俠了。幸苦偽裝那麼多年,裝了那麼多年的孫小子,終於佈局好了可以當爺了,結果最後關頭被人捅上一刀功虧一簣,這份怒火實在是傾東海之水也不能澆滅啊。
    江天雄這一聲吼仿佛無師自通了獅子吼一般,震得對面兩人兩耳流血退在一旁,他也沒工夫去補上一掌,撇下那人飛身就朝青奮撲了過來。
    江天雄這一聲大吼,場內無數人的注意力吸引向了這邊。眼見,“中原大俠”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如惡鬼般的撲過來,青奮卻是手腳發軟連避開的力氣都沒有。蓬萊仙氣功和天蠶功可不是《大唐雙龍》裡的長生訣,三五次呼吸就可以把死人轉活,現在的青某連殺個不會武功的小廝都要暗算加暗器,這會兒要是真被江天雄拍上一掌,立馬就可以去給地下那人作伴了。
    “咦?是青立雪?休想傷她!”一個女聲先呀後驚,隨即挺劍攔阻,圍魏救趙的一劍刺向江天雄肋下。
    “天山劍法,還不夠火候!”江天雄屈指一彈,何秋娟長劍蕩開看似宅不受力,隨即借力運化,複又一劍閃電般刺了過來。
    “劍勢?”江天雄略一皺眉,這門傳說中的劍技專能吸化對手的攻擊轉為自己的勢力,雖然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化不得幾劍,但也是小小的意外。正要急發兩掌了結了這小娘皮好去收拾青奮,突然旁邊一聲佛號,伴隨雷霆棍擊直落而來正劈頂顱。此招剛猛已極,棍未至,威力已經籠罩江天雄周身,退不得讓不得只能硬拼。
    江天雄右手蕩開長劍,左掌運起赤地之招正面硬對這招夜叉探海,雙方內力交集引爆四周空氣,激起漫天灰塵。持棍老僧受一掌之力反震,落地雙足一頓,兩個腳印陷地寸許卸走赤地餘勁。江天雄卻沒這空閒,伏魔金剛力貫入手腕,正待逼出間背後又是一劍刺來,一身穿道裝年紀二十許的木訥男子將再平凡不過的武當入門劍法使得淋漓盡致,半分沒有容江天雄喘息的機會。
    “這位女施主就是青立雪?這次炸藥失效想必就是你的功勞,餘暇再敘,且先擒下江天雄這偽君子!”無慧招呼青奮一聲,持棍又上,三人猛攻中原大俠,將之打得左右支拙狼狽不堪。
    純以功夫而言,江天雄或比無慧高出一線,但此時是三人圍攻,赤地之招需要聚氣的最大弊端顯露無遺,眼看敗像已生。
    “青立雪?你是青立雪?。天知道江天雄這時候是怎麼想的,不思拼命逃命,腦子裡卻在運轉自己這事是怎麼砸的。
    青奮現在縮骨成了嬌小身形,臉上身上盡是泥土污穢,江天雄是從他的衣物認出了是前來報信的青奮,而何秋娟則是從眼睛認出了她是昔日青城山上的青立雪。兩人之前都曾出聲招呼。此刻江天雄一合計,頓時明白了此人曾經男扮女裝的事實。
    “你,”看到江天雄那恍然大悟的眼神,一個,“你”字出口青奮頓時心有靈犀的明白了他想說什麼。人生再大的圃事莫過於此,青奮情急之下頓時王霸之氣爆發,打通任督二脈氣轉十二重樓,血紅色的殘刀敗發應手而出,赤地之招轉瞬間已經紮透了措手不及的江天雄的胸口。
    “你知道的太多了”。正義的英雄將嘴湊在失敗者的耳邊陰森森的說著反派的臺詞。中原大俠一幅悔不當初的模樣,無力的手想抓住面前的壞人,張著嘴巴想將這莫大的秘密公諸於眾,可惜只吐出縷縷黑煙,死不瞑目的咽氣了。
    且不說一時間小宇宙爆發然後就全身抽筋到在地上的青某人,隨著戰鬥人數的漸漸減少,敵我清晰削情況下,正道反而越來越佔優勢,畢竟龐大的人數差距不是個把高手能夠彌補回來的。遠處房頂上的弓箭手早被柯降龍領一幫組織有素的丐幫高手解決了,四大惡人只剩下賭這一人,正與兩個光頭和尚奮力惡鬥。
    “嫖!真沒想到你剃了頭,連腦筋都一起剃了,居然真的助佛為孽嗎?”賭暗器陰掌連發,尚有說話的餘力。“善哉!貧僧已經盡二現在法號不可不戒!”昔日的嫖此時變得臉正與:逆胖了一些,看來在少林寺養的不錯。
    “我呸!老娘還不知道你?你是見風使舵,看天龍教局面不利就投靠了正道,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賭看周圍形勢實在不妙,多少有些氣急敗壞了。嫖則一言不發,只是猛攻狠打,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得意之情,更氣得賭七竅生煙。
    “龍王呢?快叫龍王前來助陣!”夜叉以一敵五盡顯蓋世神功,可惜現在不是華山論歹,一敵五十也沒裁判來喊暫停”惶急之下只能高聲呼喊,想借龍王深不可測的武功硬扭戰局。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她的話還是怎的,遙遙一聲呼嘯,聲若雷霆龍吟,內中所含無上內力直震得這邊場內眾人東到西歪,功力不足者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彼此打鬥頓時稀疏了起來。伴隨龍吟聲而來的正是龍王,卻不僅僅是他一人,更有一橙、一青、一白三條顏色圍繞著他,四個人如同轉馬燈般一路廝殺過來。
    “是師傅!”穀月軒和荊棘最先認出了那條青色的人影。
    “是方丈!”少林寺眾弟子也認出了無因大師。
    “是劍聖!”傲劍山莊莊主最後分辨出了那條白色身影。
    四人打鬥越來越近,所到之處掌風劍氣利若巨斧,橫劈豎掃方圓十數丈內根本沒有能直立的東西,其他人修為與此四人差距極遠,也根本插不進手去。
    四人同落院中,龍王突然八方出掌逼開三人,自顧長嘯出聲:“天王!曆蒼天!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吧!”
    “不用叫了,天王此刻還在少林寺靜修,並未到此。”逍遙子一邊說話一邊暗暗調勻氣息,天龍八部功果然神威驚人,集自己三人之力也不過是勉強招架,當真驚世駭俗。
    “倘若他承來,你等怎會知我住所?”天下間只有以天王對龍王的深知,才會猜得到他在何種情況下會做出何等的舉動。
    “說是未來便是未來,龍王當知老衲從不打誑言。”滿臉皺紋的無因老和尚雙掌合十,肋下剛才中的一指,便是以他九關金鐘罩的修為亦感到隱隱作痛。
    “哼,倘若他真的未來,以你們三人,又豈有勝算?”龍王眼神最後投向了一身白衣,鬚髮皆白的劍聖。此人是三十年前大戰中唯一沒有參與其中的絕世高手,剛才數招相對,霸王劍法果然強絕天下,堪于天龍八部功相提並論。但自己得到《萬宗歸流》之後已經更上一層樓,此三人合力亦不是對手,至於其他螻蟻更是連投去眼光的必要也沒有。
    龍王不但是這麼想的,更是這麼做的,他雖一眼都沒看向旁邊的人等,但上至卓人清、無慧等大高手,下到連名號都還沒闖出家門的雜兵甲乙,無不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剩下百多號人都已經停止了打鬥,緩緩退出了院門之外,而天龍教剩下人等也都退進了大廳,空留下院子給這四個人為武林的將來作最後的判筆。
    “一為數之始,九為數之極,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連創功者都未練成的天龍八部功第九層吧!”龍王轉頭看了後面一眼,他剛才在龍宅沒聽到該聽到的爆炸聲就知道出岔頭了,正欲趕來卻被這三人纏住,一路拖延了片刻,趕到之時天龍精英已經在硬碰中折損大半了。
    “廢話忒多!”劍聖言簡意核吐出四字,手中長劍由上至下一劍劃出,明明隔著數丈開外,劍落時卻已經來到龍王頭頂。一劍未盡轉又複折回刺身後,院外眾人驚愕間才見原處龍王的身影慢慢消散,而在劍,聖背後又出現了一個龍王。兩人招來招往,四五招後劍聖竟被逼進死,角。明明覺得龍王武功比之劍聖似在伯仲之間,這勝負也分得太快了吧?
    觀戰眾人都生出莫名其妙之感,不知道裡面玄機,逍遙子和無因已經合圍而上,四人複戰在一起,一番打鬥之後情形更顯詭異。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龍王武功與此三人相比最多最多是稍勝一籌,剛才以一對一數招間就搶到上風也就罷了,此刻以一敵三,竟然和剛才類似,他莫名其妙之間已經壓制住了三人。
    “龍王,,似乎提前預料到了三位前輩的招數?”天山的何秋娟有些不肯定的說道,但此時卻沒人為她解惑,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戰場之中。
267 大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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