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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混沌】《魔王奶爸》全書完

007,荒漠
    oo7,荒漠
    少女轉過頭,開始大聲的咳嗽。、在她身後的那兩名男子雖然不知道這場談判的內容,但從他們領的神情上,就已經可以判斷出些許來了。
    “(蠻語)又是一個不同意的……為什麼這些人全都那麼膽xiao?!xiao姐,我們已經拜訪了十幾個國家了,結果一個個的都是這樣!我們還要再繼續找下去嗎?難道我們要這樣永無休止的被這些xiao矮子羞辱嗎?!”
    蠻搖搖頭,伸手,拍了拍那個火氣大起來的男子的xiong部,邁開腳步。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自己的下一站,是在哪裡呢?
    也許,那又是一場去收穫羞辱與拒絕的旅程吧……
    人群中,白癡站在那裡,目睹著這三個人轉身,緩緩走向大門。
    他只是凝視著那個少女的背影,思考著另外一件事。不過這時,那個熟悉至極的冷笑,此刻卻是肆無忌憚的,闖入了他的腦海。
    (原來如此,他們現在自稱為蠻族了?呵,看來,昔日的狂石戰士如今也終於懂得安心度日了呢。)
    (……………………………………………………)
    (人類xiao子,給你個建議。既然現在這個族群受到了生存威脅,那麼,你最好在他們離開這裡之後,立刻去找他們。並且,和那位蠻族領達成同盟。我可不想再犯和上一紀元同樣的錯誤。你的上一個繼任者簡直就是個智障!搞了半天都沒有和這個種族達成同盟,反而惹惱了這些戰士,讓他們成為了神族的戰友,最後給我增添了不少麻煩。)
    (……………………………………………………)
    (他們的數量的確稀少,但他們每一個,都是能夠以一當百的強大戰士。死亡天使的幽靈士兵你見過吧?死亡騎士的骷髏戰隊你也見過吧?但我可以說,在第三階生物中,除了那些孤傲的精靈之外,這個族群是唯一不害怕這兩種亡者部隊的種族。你應該立刻去討好那個女領。當然,將她變成你的胯下之臣,那就是最直截了當的手法了∼∼∼)
    (……………………………………………………)
    (嗯∼∼∼!現在想想,真的是很漫長啊∼∼∼這個種族雖然單打獨鬥會有些弱,但一旦成為盟友,就會成為最為強大的戰友呢∼∼∼!你一定要趁著神族那些hún蛋還沒cha手之前,將他們收入囊中!…………喂,你有聽我說話嗎?人類xiao子?喂,喂!)
    白癡在聽嗎?
    也許在聽,也許,不在。
    他現在雖然看著那邊的三人走向門口,但腦海裡思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而這件事的核心,則是那個站在王座之上,如今拉著女孩子,在那邊卿卿我我的……
    雄鹿王子——金。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霧氣。
    開始了嗎?
    這場實在不能說是有多麼有趣的“戰鬥”?
    白癡退後一步,開始屏住呼吸。漸漸地,空氣中的霧氣開始越來越濃,伴隨著這些濃霧傳遞開來的,還有一些hua粉,以及……
    不知從哪裡,開始飄舞起來的玫瑰hua瓣……
    啪啪啪啪啪啪——————!!!
    連珠爆響,舞廳內的燈光突然間全部爆裂,刹那間,剛才還富麗堂皇的房間立刻化為了一片黑暗。
    緊接著,黑暗中傳來了一陣陣劈劈啪啪倒下的聲響。身為國王的木瀆警覺,立刻屏住呼吸,站起,netbsp;   “啊!是誰?父王!父王——!!!”
    黑暗中,xiao金的叫聲突然之間傳來,這個聲音讓木瀆為之一愣!他驚慌失措起來,但是現在在這片黑暗之中,他卻連動彈都不敢動彈!漸漸地,他突然感覺到雙tuǐ麻木,一個站立不穩,重新坐倒在王座之上。
    不過很快……
    “陛下!陛下!”
    門外的士兵察覺情況不妙,立刻提著手提油燈沖了進來。昏黃的光芒雖然微弱,但數十盞合起來,也是瞬間將這間房間照得通亮!
    眼前的場景,卻是讓人驚訝。
    只見那些前來參加舞會的人,此刻全都像是睡眠不足一般,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渾身麻痹,動彈不得。再看地上,數之不盡的玫瑰hua瓣鋪滿了整個地面,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刹那,便開始迅消失!
    空氣中有毒!
    在得知這一點之後,所有進來的士兵連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舉起油燈。不過他們卻驚訝的現,在這片紛紛倒地的人群之中,只有三個人,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站著。
    那三名蠻族成員。
    他們只是有些驚訝的望著四周,看起來,空氣中的毒氣對他們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這一點,則直接導致王座上的木瀆,下達了下一道命令——
    “xiao金……抓住他們!”
    屏著呼吸的士兵立刻上前用長劍長矛包圍住了這三名蠻族成員。其他的士兵則是去打開窗戶,儘快通風。很快,房間內的燈光再次亮起,空氣中的毒素也逐漸被驅散。
    但……
    “xiao金……xiao金?!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麻痹,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大約十分鐘後,木瀆就能夠重新晃晃悠悠的站起。他瞪著雙眼,怒火衝衝的走到那三名置身毒霧之中,卻沒有絲毫效果的蠻族成員之前,因為焦急,而變得怒不可遏了……
    “雄鹿國王,您的兒子,並不是我們……”
    “抓起來!關入地牢!!!”
    辯解,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無用。
    也許懷疑與人為主觀的判斷,已經可以決定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了吧……
    ——————————————————————————————————————————————
    四周,很冷。
    等到xiao金醒來之時,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冷。
    這股寒冷能夠讓人的血液都為之凍結,就仿佛置身在冰窟之中。
    那麼,這裡真的是冰窟嗎?
    xiao金睜開眼……
    不,這裡是沙漠。
    月夜下的沙漠,有時候,比冰窟還要可怕。
    死亡沙漠……
    身為雄鹿繼承者的xiao金並不是不知道這座沙漠的名稱。
    儘管有著便利的魔導列車可以橫穿沙漠,但這絕對不意味著這片寬廣的不mao之地已經徹徹底底的被馴服。
    xiao金抬起頭,望著四周,不管看哪裡,全都是一望無際的沙子。盡頭處墨黑色的天空與沙塵互相jiao織,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怎麼回事?!
    年輕的王子從來沒有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座死亡沙漠之中。而現在,被置身在這寬廣的無邊地獄之中,他的內心裡開始升起一種絕對不妙的感覺……
    恐怖。
    自己被綁架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綁架犯呢?
    綁架犯在哪裡?!
    四周,空空dangdang,沒有一個人。
    甚至連風都沒有。
    安靜極了……
    好安靜……
    安靜的……讓人有些mao骨悚然……
    終於,這名王子站不住了。他mo了mo自己的側腰,那柄作為生日禮物而送給自己的佩劍還在。他立刻將劍拔出,在這片沙漠之上奔跑起來。
    他想見人……
    一望無際而產生的孤獨,讓他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
    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綁架犯。
    只要能夠見到人……只要能夠不再在這片沙漠中感受這種駭人的孤獨,那就行了!
    “有沒有人啊?!”
    他,大聲叫著。
    “誰,無論是誰都可以!有沒有人啊!!!”
    空曠的荒漠中,聲音遠遠傳去,在那裡響徹著回聲。
    可是,不管怎麼喊,不管怎麼跑,四周的景色依舊沒有變化。
    這一刻,時間似乎已經停止。
    而這個世界,也像是停止了……
    孤獨是什麼?
    這位王子拿著劍,在荒漠上奔跑的精疲力竭。他瞪著雙眼,驚恐的望著四周。儘管沒有風,但此刻,他卻不自覺地打起了哆嗦。
    孤獨,就是不管你怎麼希望看到活著的東西,你都看不到。
    所謂的孤獨,就是一個看不見的殺手。
    它會慢慢的折磨你,玩nong你,讓你的身體疲倦,讓你的靈魂憔悴。
    最後,在你最無助,最虛弱的時候,帶著獰笑,前來殺掉你。
    而現在……
    “啊……啊……有沒有人……有沒有……有沒有……”
    這份孤獨與恐懼,已經開始慢慢的,侵蝕起了這位王位繼承人。
    不需要刀劍,也不需要什麼武力。
    只需要四周的荒涼與沙漠,只需要天空中那清冷,而毫無憐憫的月光……
    一切,就已經趨於完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的慘叫聲貫徹雲霄,在沙漠的上空久久回dang。
    也許在城市裡,也許在他無比熟悉的風吹沙,這聲大叫可以讓他得到無數的關懷與寵愛,也能讓他找到任何一個人宣洩自己的委屈。
    但是,在這裡……
    寧靜的世界,只是慢慢吞噬著這聲呐喊,然後,繼續將死亡一般的安靜,扔給了這個只有十歲的孩子……
008,璞玉還是朽木?
    oo8,璞yù還是朽木?
    好冷……!
    不知從哪裡開始吹來一陣風,這陣寒風吹到現在衣著單薄的xiao金身上,讓他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這個孩子抬起頭,望著四周。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嘶喊,也沒有力氣再去走動。從xiao到大幾乎一直都是處在溫暖寵愛之中的他,現在第一次,面對著這樣的處境。
    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處境。
    “嗚嗚……人……都到哪裡去了……”
    “人呢?”
    “父王……母后………………姐姐…………………………姑姑…………………………”
    “你們……都到哪裡……去了啊……”
    rou著肩膀,這個xiaoxiao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抖。
    風吹過沙漠,將那些沙塵卷起,扔到他的臉上。就好像是在玩nong一個卑微的蛆蟲,毫無憐憫,也不需要憐憫……
    漸漸地,這個孩子累了,困了,倦了。
    他躺在沙地上,蜷縮著身體,極力的將自己的衣服拉緊。在悲傷與恐慌的雙重作用之下,他嚼著淚,慢慢,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
    …………
    ………………
    呲——
    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契機,是一個液體瞬間蒸的聲響。
    緊接著伴隨而來的,就是臉上的一股疼痛感。
    年輕的王子猛地睜開眼睛,跳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臉,大叫著,清醒過來。
    張開眼,耀眼的陽光瞬間充滿了他的整個世界。炙熱的空氣仿佛令人無法呼吸一般,湧進這個孩子的鼻子裡。他捂著自己被燙傷的臉,有些漠然的環顧四周……
    沙漠,依舊還是這片沙漠。
    沒有什麼人來救自己,也沒有什麼人經過。睡夢中那種自己昏mí之後有人恰好經過救了自己的情景理所當然的沒有出現,很明顯,這個世界遠遠沒有那麼仁慈,而自己,也不如那些英雄劇中的主人公那麼好運。
    沒有運氣,那麼自己還有什麼?
    …………………………………………死亡。
    白天的沙漠會殺人,這一點,身為雄鹿帝國的王子,xiao金還是很清楚的。
    看看太陽的方向,現在應該才是上午,但四周的空氣就已經熱到幾乎要將人蒸!只不過才醒了那麼幾分鐘,他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裡傳來的乾渴,以及自己皮膚上的那種疼痛。
    疼痛?
    xiao金低下頭,看看自己1uo1ù在外面的雙手。
    上面的皮已經在陽光的暴曬下褪掉,出一片紅腫。略微一碰,火辣辣的刺痛感就刺jī著他的神經,讓他疼的無以復加。
    為什麼會這樣……?
    xiao金抬著雙手,委屈和憤慨的心情,開始在心中蔓延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自己可是王子……
    是雄鹿帝國的下一任王位繼承人……
    自己現在應該在王城裡,穿著舒服的絲綢衣服,然後在妮妮的陪伴下聽sī塾老師教書,然後去演武場練一會兒劍才對啊?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會變成這樣……
    xiao金顫抖著,他抬起頭望著天空,那輪散著火苗的日輪肆無忌憚的繼續宣洩著自己的能量。對於這個孩子,大自然也絲毫不會有任何的憐憫。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對孩子和幼崽格外殘忍,才是大自然最本質的體現。
    沒有目的,不明方向。xiao金拖著自己疲倦的身體,開始在這片荒漠上行走著。
    沒有遮蔽陽光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再往哪裡走。體內的水分如同開了閘一般迅流逝,神智,也開始變得hún1uan起來。
    走著,走著……走著………………
    一xiao時,兩xiao時,三xiao時……
    沒有什麼沙漠旅途經驗的xiao金犯下了最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在烈日之下行走著,揮霍著自己的體力,1ang費著自己的力量。最後……
    啪。
    烈陽之下,這個孩子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再一次的,倒在了沙地之上……
    ……
    …………
    ………………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每個人能夠得到的東西都很公平。
    你只有一條命,而自然隨時可以用你想像不到的方法,來要了你的命。
    如果這個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結束你的心跳,那不是自然在向你施以恩惠,而是這個世界還沒有想好用怎樣的方法才來更好的折磨你,讓你在死亡的面前恐懼更多的時間,更加感受到自己的無力感,最後身心憔悴,心甘情願的,步入死亡。
    “嚎————————!”
    空氣中,傳來一聲動物的嚎叫。
    這聲嚎叫也許不算太響,但卻足夠將這位虛弱的王子再次從昏mí中喚醒。
    他睜開眼,抬起頭。四周,已經再一次的變成了夜晚。寒冷也是再一次的取代炙熱,侵蝕著他的肌膚,讓他的身體凍的有些麻木。
    疼?
    沒有。
    疼痛感,已經消失……
    xiao金用雙手支撐著麻木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僅僅一天一夜,他的臉已經消瘦,身體也是憔悴的不netg人形。可當他張開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之後,他還是看到了那邊的東西。
    沙斑……鬣狗?!
    沒錯,正是沙斑鬣狗!這群在沙漠中集體行動的三級魔獸,此刻,它們正在追捕一群沙豚!
    這場獵物與獵手的追逐戰並沒有持續多少時間,這些沙斑鬣狗很快就將那群沙豚包圍。下一個瞬間,隨著一隻沙斑鬣狗鑽入沙地,猛地將一條沙豚從沙子內揪出之時,這場屠殺盛宴,也是就此開始了。
    空氣中,開始飄散起濃郁的血腥味。
    如果換做以前,這些血腥味可能會讓這位王子作嘔。但是現在,他卻是吞了口口水,憔悴的雙眼睜大!他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一步步的,朝那些沙斑鬣狗走去。
    他很強。
    要知道,他可是擁有煉心等級的實力。
    身為一個煉心級別的武者,要驅散這些魔獸豈不是容易的很?想當年,戴勞公爵也是憑藉煉心等級,一人殺敗三頭三級魔獸!既然戴勞公爵可以,那麼自己,也一定可以!
    想到這裡,xiao金的膽子開始變得更大起來。他的嘴角咧開,出乾渴的聲音。一步步的,朝那邊走去……
    人類的腳步聲當然瞞不過鬣狗的耳朵。更何況是這沒有任何隱蔽的闖過來的傢伙?
    為的沙斑鬣狗在飽餐一頓之後,抬起頭,轉過來。在看到xiao金之後,它從沙豚的肚子裡扯出一段腸子,三兩下的吃下之後,用舌頭tian了tian嘴net,警惕的看著那邊的xiao金。
    xiao金笑著,他抬起手中的劍,擺出平時總是戰無不勝的起手式,然後……猛地朝那邊的沙斑鬣狗沖去!
    “嚎!”
    鬣狗領看准來勢,稍稍往旁邊一跳,緊接著,它如同彈簧一般再次彈回,直接張開口,狠狠地,咬住了xiao金的肩膀!強壯的鬣狗用力一壓,直接將瘦弱的xiao金壓在地上,用爪子踩住。
    僅僅一瞬間,勝負,就已經分出。
    而這一瞬間的勝負,除了讓xiao金的xìng命再無保障之外,也讓他心中的那名為尊嚴的高塔,出現了一絲裂縫。
    敗了?
    敗了?!
    那麼快……?
    怎麼會…………那麼快???!!!
    可惜,鬣狗領卻沒有心思去體會這個人類的心情。它一直咬著xiao金的肩膀,看起來,用不了多少時間,這位年輕的王子就要落得和那些沙豚同樣的下場,葬身犬腹了。
    ……………………………………但,良久之後,這頭鬣狗卻是鬆開了嘴,瞥了一眼xiao金,轉過頭,離開了。
    對於它們來說,僅僅咬上一口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自己的獵物。相較起柔軟多汁的沙豚,這個生物咬下去之後就是一大堆的骨頭。鬣狗撕扯獵物也是需要能量的,如果說自己吃一口rou的能量還比不上將這塊rou撕下來的多,那為什麼還要去吃?更何況,那裡的沙豚已經足夠它們飽餐一頓了。
    是的,xiao金活了下來。
    但這不是因為他太過幸運,而是因為鬣狗連吃,都不願意去吃它。
    這群魔獸除了帶給這個孩子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羞辱之外,就再也沒有給與他任何東西。
    連死亡……都沒有。
    xiao金捂著被咬傷的肩膀,呆呆的坐在沙子上。
    在這樣的沙漠中受了傷意味著什麼?現在,這個孩子終於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怎樣?他還能做什麼嗎?
    如果這裡是城內,那麼自己是王子,當然可以有多種方法可以幫到自己。
    但是現在,這裡不是自己的城市,這裡是沙漠。
    自己即使是王子……哪怕是國王!這些魔獸也絲毫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裡!
    …………………………………………王子,並非萬能?
    這一刻,xiao金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他看著那些正在貪婪吃食物的鬣狗,思考著自己的身份,和這些鬣狗的身份。
    “王子”,只是一個身份……
    原來除了這個身份之外……自己,什麼也不是……
    ……
    …………
    ………………
    短短的兩個xiao時過去了,夜晚,變得更冷。
    那邊的沙豚已經被吃了個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幅幅乾枯的骨架聳立在荒漠之中。
    沙斑鬣狗們吃飽喝足後,揚長而去,對於不值得吃,也不會威脅到它們的xiao金自然不會再去搭理。
    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再次變得安靜下來,空氣中,連最後的一陣風聲……也聽不到了。
    …………………………好渴………………
    是由於受傷嗎?
    還是由於體力已經接近極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xiao金突然現自己變得冷靜下來了。
    他現在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憤怒,也沒有了被鬣狗瞬間擊敗的不甘。
    而理由,則很簡單。
    他很渴。
    他的身體需求水分,在滿足“喝水”這個要求之前,他的大腦甚至不允許他去體會羞辱與失敗的感覺。
    但是……哪裡有水?
    在這片荒漠之中,哪裡會有水?
    xiao金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那邊的沙豚殘骸。下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撲了過去,雙手顫巍巍的cha入被鮮血染紅的沙地,將那些紅色的沙子捧了起來,放在嘴前。
    自己……在幹什麼?
    看到自己現在做出的這個動作,xiao金有些無法想像。
    如果換做平時的自己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吧?
    但是現在,他做了,而且是拒絕腦海中的反抗,xiao心翼翼地吸允著這些沙子中殘存不多的液體。
    灰塵湧入他的嘴,侵入他的肺,讓他咳嗽。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捧起沙子,貪婪地吸允著其中可能已經等於零的水分!
    他的表情貪婪而原始,漸漸地,這個孩子已經不再像是一個“人”。其實這很正常,很少有人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去當一個“人”。這種時候,做一頭什麼都不要顧忌的野獸,要比做“人”容易得多,不是嗎?
    但……還是渴……
    根本喝不夠!
    怎麼辦?
    怎麼辦?!
    好渴……
    好想喝水……
    好想喝水啊!想要大口大口的喝水啊——————!!!
    喝不到水,這個孩子變得更加焦躁了。他哆嗦著抬起身子,望著四周一望無際的沙漠,扔掉手中沾滿灰塵的沙子。在猶豫了好久之後,他終於咬了咬牙,迅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解開kù帶……
    嘩啦啦————
    水,是水!
    xiao金的臉上浮現出喜色,他顫巍巍的捧著沾滿液體的衣服,生怕掉落了一滴!之後,他抬起頭,張開口,xiao心翼翼的將這些水擠進自己的嘴裡。
    液體滑過喉嚨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舒適。
    為什麼以前自己竟然沒有現?原來能夠喝上一口水是這麼的幸福,能夠體驗水汽是一件如此令人著mí的事情!
    喝了水,xiao金呼出一口氣。他將手中的衣服重新披在肩上,看著面前的骨架殘骸。這上面雖然沒有多少rou了,但多多少少,還算有一些碎屑……
    沒有猶豫,xiao金直接抓住一條沙豚的肋骨,用牙齒在那骨頭上刮著。
    牙齒和骨頭摩擦的聲音傳遍夜空,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刮下哪怕最後一丁點的rou屑,讓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能夠得到一丁點的安慰。
    刮完一根骨頭,再去刮另外一根。他tian著這些骸骨,心中再也沒有了王子的自覺。
    王子?那是什麼東西?這個稱呼能讓自己活下來嗎?
    如果不能,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於自己的身份?
    沒錯,現在的自己不是什麼狗屁王子。而是一個需要活下去的生物。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
    “看來,你明白什麼叫做‘活著’了。第一堂課,你學的還算不錯。”
    突然而來的聲響,讓這個正在抱著骨頭啃食的男孩大吃一驚!可還不等他回過頭,原本在他懷裡的沙豚骨骸卻是突然間動了一下。它那只剩下枯骨的瞳孔中閃爍出藍瑟的火焰,赤1uo的脊椎一扭,這具骨骸直接鑽進了沙地,然後,從另一邊冒了出來。
    一個人,站在那裡。
    準確來說,那是一個披著斗篷,看不清臉的男人。
    這個人渾身籠罩在漆黑的斗篷之後,緩緩地,坐在那頭沙豚的背上。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斗篷底下伸出,輕輕撫mo著這頭沙豚的頭顱。
    “你是誰?!”
    xiao金抹了抹嘴,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警惕著。
    “是你綁架我的嗎?”
    面對xiao金的喝問,那名男子卻是毫不掩飾地說道:“沒有錯,就是我。”
    xiao金咬了咬牙:“你有什麼目的?說出來!”
    “我沒有目的。或者說,看著你受苦,就是我的目的。”
    來人撫mo著沙豚的頭骨,聲音冰冷的,說出了這個讓人有些mao骨悚然的答案。
    xiao金用力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劍,他緊盯著眼前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想上,但卻又不敢上。
    “這……這算什麼?你是和我父王有仇?還是和雄鹿有仇?你……你這樣做……我父王絕對饒不了你!”
    “注意你的言辭,人類。”
    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沒有說話,說這話的,是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同樣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對方的臉依舊看不到,但在那其中卻透1ù出兩點淡藍色的光芒。在這個斗篷人的背後,卻是緩緩走出十幾名骸骨士兵,將xiao金包圍了起來。
    從xiao到大,也許xiao金已經見識過了無數駭人聽聞的事情。但是現在,親眼目睹身旁這些骸骨士兵,還是讓這個年輕幼xiao的王子嚇得不輕。他的牙齒格格抖,手中的劍,也是不由的晃動了起來。
    “你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偉大的存在。任何不敬的話語都可能讓你受到的苦變得更多。為了你好,人類王子,奉勸你還是注意你的言行。”
    xiao金壓根就沒有去聽這個人的話。他看著四周的骸骨士兵,在哆嗦了一會兒之後,這個孩子突然轉過頭,直接往骸骨士兵還沒有完全包圍的缺口沖去。
    他沖了出去,但那些亡靈卻壓根沒有過來追趕的意思。因為……
    嘩——
    一陣風壓,從半空壓下。
    伴隨著這一陣讓人邁不動步子的風壓,一個龐然大物突然間降臨在這個孩子的面前。
    龍。
    一頭黑色的巨龍,有著金色的瞳孔,張開翅膀,緊緊盯著這個孩子。而在這頭巨龍的背上,卻是再次跳下兩個身材稍xiao的斗篷人,其中一個,則是直接跳到了xiao金的面前。
009,非溺愛
    oo9,非溺愛
    龍,活死人,還有四個神秘人。、QunabEN、coM
    眼前出現的情況讓沒有經過什麼世面的xiao金有些恐慌起來。
    他緊緊咬著牙關,手中的劍更是不自覺地指向面前那個斗篷人。而這個斗篷人似乎是注視著這個孩子,片刻之後……
    當!
    也不知如何對方如何出手,xiao金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劍突然間就飛了出去,netbsp;   手無寸鐵,被包圍。
    還有比這更慘的情況嗎?
    xiao金哆嗦著,腳步一步步的向後挪,他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你們不要過來!你們……如果你們對我……對我不好的話……我父王……和我姐姐……他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一定——!”
    那個身材稍xiao的斗篷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去,xiao金退一步,他就朝前走一步。直到xiao金重新退回骷髏的包圍圈之後,他才在那個缺口上站住。
    “衰弱,無力,連劍都握不住。你還真是沒用。”
    這個斗篷人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像個男xìng,但又不完全像。此時此刻,xiao金也沒有心情去分辨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他咬了咬牙,說道:“我被你們扔在這裡兩天,當然虛弱了!如果在我全盛時期,你肯定沒有那麼方便打掉我手中的劍!”
    那個一開始出現的斗篷人,此時卻是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到這個孩子身旁,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直接按住了他的頭,往地上一磕。
    “嗚!”
    xiao金慘叫一聲,連忙撐住頭,想要重新站起來。但頭上的力量何止千鈞?他自然是怎麼樣都站不起來了。
    “你,需要學習很多東西。”
    這個斗篷人抬起手,給xiao金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剛才說了,你的第一課學得不錯。接下來,你將要學習更多的東西。而先,你要學習的東西就是——謙虛。”
    “咳……咳咳咳……!”
    “我先警告你。狂妄自大並不適合你。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去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就要好好學習你所能學習到的一切。如果最後你的答案還是失敗,那麼,你的命,就歸我所有了。”
    斗篷人鬆開手,讓這個孩子能夠更好的喘息。
    xiao金在大聲的咳嗽了很久之後,再一次的抬起頭,望著斗篷人,咬著牙。
    “你……要我學習什麼?你這個變態……!”
    斗篷人直起身,想了想後,說道:“嗯,的確。不給你定下一個目標的話,你也沒有毅力。這樣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只要你能夠在正式的決鬥中傷我一下,那麼你就可以平安無事的回家,我,也會派人護送你回去。但如果在三個月內你都無法在正式的決鬥中擊傷我,甚至連一拳都無法在我身上留下的話……你的命,就歸我了。”
    xiao金抹了抹鼻子,哼道:“我怎麼能夠知道你不是在撒謊?”
    “因為你連戳穿我謊言的權力都沒有。一旦你贏了,你自然就可以回家。這還用我說明嗎?”
    xiao金想了想後,tian了tian乾涸的嘴net,說道:“好,我打!但你也要遵守諾言,我一旦贏了你,你一定要放了我!”
    “一言為定。”
    現在不管這個大壞蛋到底是不是說真的,總之現在自己的xiao命在他的手裡,還是保持一下順從比較好。再說了,就算這個人的實力再怎麼強,自己現在之所以這麼弱完全是因為被餓了一天兩夜。如果不是的話,要傷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xiao金打定主意,心中已經開始在暗暗冷笑。爭取一個星期內讓這個人閉上自己的臭嘴,收起這種高傲自大的嘴臉。到時候,倒要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哼哼兩聲之後,xiao金看看天空中的月色,再rou了rou自己的肚子。他歪過腦袋想了想,說道:“對了,綁架犯,我肚子餓了。我作為你的人質,你要給我點吃的。”
    “…………………………………………為什麼。”
    可惜,這個斗篷人的回答卻讓xiao金再次愣住。
    “我……你抓我來……難道是為了餓死我嗎?!”
    “我剛才已經說過,我抓你的目的,是為了看你難受。如果你能活著撐到三個月後,最後。如果你撐不到,那我會好心把你的屍體埋了,再去找下一個目標。”
    原來……這個人真的變態的!
    碰到這種完全不可理喻的對手,xiao金現在真的是無可奈何了!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辦?面對一個不肯給吃喝的綁架犯,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這還真是個問題。
    ……
    …………
    ………………
    天,亮了。
    明晃晃的天空再一次迎來了那輪準備吞噬水分的火日,成功的讓它被所有人討厭。
    有了一次經驗,xiao金總算是明白白天不是活動的時候。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套在那些沙豚的殘骸上,自己再鑽進去,算是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睡袋,一閉眼,乾脆的睡昏過去。那四名斗篷人卻是騎上黑龍,飛向天空。只剩下那些骸骨士兵坐在旁邊,像是看守一般守著。
    夜晚,xiao金終於又平安的渡過了一天。他顯得更加憔悴了,白天的烈日將他nong得差點窒息,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太過幸運。不過接下來,才是問題的難點。
    在這種沙漠之中,有什麼好吃的呢?
    一連幾天,xiao金都沒有找到食物。他漫無目的的在沙漠中行走,身後跟著的那些骸骨士兵總不可能變出rou來喂他。也就是在第六天,也就是這個孩子所能撐到的極限日之前……
    一條不幸從沙堆裡面鑽出的xiao蛇,被那把劍斬成了兩截。
    食物……
    太長時間沒有吃飯,已經餓得幾乎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xiao金,在這一刻終於喝上了蛇血。他沒有時間去nong火,也nong不來,就直接就著蛇rou咬了起來。即使吃得滿嘴的鱗片,但rou充實肚子的酸味,多多少少,還算是一種安慰。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這個孩子終於明白了,原來沙漠中也不是完全的沒有生命。關鍵,就在於你會不會去尋找。
    在那四個斗篷人的關注之下,xiao金早已經深刻理解了自己的王位繼承人的身份到底有多麼的無用。他也開始毫不在乎的去做著這些他以往絕對不會去做的事。他開始掘dong,開始觀察晚上的沙地上是不是有沙泳蛇出沒的痕跡。當然,除了蛇,還有其他的xiao動物。像是老鼠,蛤蟆一類的。只要是能動的,能吃的,他也都不計較,直接張口就吃。直到後來,她才想起將食物保存起來,等到變天天氣熱時拿出去,讓地面自然烤熟。
    既然好不容易活下來了,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是挑戰了。
    在開始被拘禁的第十天,xiao金自信滿滿的叫住準備離開的斗篷人,提出,要進行決鬥。
    “有,準備好了嗎。”
    xiao金哼了一聲,捏了捏拳頭,說道:“哈哈哈!只希望你不要後悔xiao看我!我的實力現在可是有著天壤之別了!”
    xiao金拔出自己的佩劍,雙手握住,擺好架勢。而那個斗篷人則是什麼都沒有哪,除了雙手上的白手套之外。
    “你不拿武器?”
    “………………………………等你有能耐bī得我拿時,我自然會拿。”
    “哼,可惜,你現在面對的可不是十天前的我了。你現在面對的將是一個煉心級別的戰士,我要讓你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xiao金握緊手中的劍,他可不想讓這個大人反悔,當機立斷,立刻向前沖去。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向斗篷人的心臟部位,意圖很明顯,想要一招斃命!
    不過,如果他能這麼輕易的就獲勝,那麼他也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擄來了。
    依舊是看不到對方如何出手,等到xiao金回過神來之後,他只現自己躺在地上,嘴裡,吃著沙子。再等一會兒,xiao腹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深深的察覺到,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嗚……嗚哇啊啊啊啊!!!”
    疼痛,絕對的疼痛。
    比起被沙斑鬣狗咬了一口的肩膀還要疼上百倍!
    這種肚子裡的一切都在互相翻騰的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
    “原本,我以為你的壞習慣只有看重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你,還自大。”
    斗篷人伸出手,抓住xiao金的後頸,將這個僅僅一擊就完全失去戰鬥力的孩子抓了起來。接著,他將這個孩子高高的往天空拋去。等到他即將落地只是,抬起腳,重重的轟在他的後背之上。
    “行事魯莽,不會思考自己的處境。自以為是。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即使你再怎麼魯莽,也應該知道你這個孩子要對付我這個大人,是絕對不可能正面攻擊。但你依然這麼做了。可想而知,你根本就想要去思考,碰到事情全憑自己的主觀臆想。對你來說,‘冷靜思考’這個詞也許是和你無緣的,是不是。”
    僅僅兩次攻擊,xiao金就已經躺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他的嘔著酸水,酸水中更是夾帶著一些血絲。現在的他就像是個快死的蚯蚓似地在沙地上蜷縮著,背部受創,讓他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是接受了怎樣的戰鬥訓練。但可想而知,你一定是一個非常偷懶的傢伙。你的身上有著一大堆的缺點,這些缺點多的讓人數不過來。而且,我現在又現了你的一個致命xìng的缺點。”
    斗篷人再次將xiao金提起,舉在半空。他的這個動作讓旁邊一直在看著的幾個斗篷人中的一個稍稍有些不安。不過,另外兩個斗篷人和背後的那條龍卻是很好的安慰住了他,沒有讓他話。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戰鬥中受過傷?所以,對於怎樣保護自己的要害完全沒有意識。如果說僅僅是實力上的差距的話,那也就算了。但在我看來,你甚至連一個武技初學者都不如。這樣的你,竟然還敢自稱煉心等級?”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將沉浸在疼痛的xiao金猛地喚了回來。他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白癡。劇痛讓他的嘴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來。不過,光是看眼神,似乎也能夠看出他現在心中的驚訝,與不甘吧。
    “戰鬥不是兒戲,是真正的生死相搏。可是在你的動作中我沒有看到絲毫抱著真正在戰鬥的感覺。很明顯,你的兒戲玩過頭了。如果不是你的劍術老師太過無能的話,那就是你自己,太過沒用。”
    說罷,斗篷人的手一甩,將這個孩子扔到旁邊的沙地上。
    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場早就知道結果的戰鬥。
    相比起身體的疼痛,這個孩子是不是會覺得自己的心……更疼呢?
    劍術?在這個人的口中,自己連初學者都不如。
    為人處世?自己,竟然有著這麼多的缺點?
    我是王子……難道說,我也僅僅只是一個王子?
    我不是應該很強的嗎?
    不是所有人都怕了我嗎?在演武場上,連找一個對手都困難的自己,為什麼現在……現在……
    xiao金爬不起來了。
    他的腦海,此刻已經被深深的困huo所包圍。
    而那個斗篷人看到這個已經失敗的孩子,也是不再理睬,轉過身,跳上那條黑龍的背脊,伴隨著龍翅一展,眾人離開了這裡。只剩下這個孩子,以及那些依舊充當監視者的骸骨骷髏了。
    ——————————————————————————————————————
    思考問題,是一個困難的過程。
    相信很多人都會希望是問題放在左邊,答案上面蓋著一塊布放在右邊。當自己一時間想不到的時候,可以掀開布簾,看一下。
    但是在有些時候,答案卻沒有放在旁邊。這種時候往往就需要人去仔細的思考,思考裡面所能隱藏的問題,想想應該怎樣去面對。同時,對自己的實力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xiao金,現在正是如此。
    他爬了起來,rou著疼痛的肚子和背部,在這片沙漠中坐下,閉上眼。
    他開始回憶之前的每一次的劍術教習,開始在腦海中想像自己的每一次戰鬥。
    思考著自己的姿勢,自己的動作,以及在面對敵人時的反應度。
    他在思考……不斷地思考……
    在這冰冷的夜色之下,這個孩子那jī動的心情也終於是慢慢平復。
    不甘與疑問開始消失,憤怒與不滿也統統靠邊站。
    有的,就只有對自己這個“人”的思考,尋求一個答案。
    “………………………………你……需要一個陪練嗎?”
    xiao金睜開眼,有些困huo的望著旁邊。只見那裡,那個閃爍著藍色光芒的斗篷人就站在那裡。他的雙手放在背後,一把白色雕hua的巨大鐮刀,就在他的身後浮現。那鋒利的尖角和白色的裝飾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卻又有一種微妙的平衡感。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
    鐮刀轉到身前,這個斗篷人略微旋轉了一下鐮刀,做出了迎戰姿勢。
    很快,xiao金也是點頭同意了。他站了起來,握住手中的劍。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一股腦兒的沖上去,而是看著這把鐮刀,開始思考它的長度,鐮刀的彎曲角度,以及對方的臂長,以及真正的實力。
    片刻之後,這個xiao男孩終於打定主意,向著對方跑去。但在跑到一半之時,他突然轉了個身,從後面開始tǐng劍,朝這個斗篷人的背脊刺去。
    刺,當然是肯定刺不中的。
    斗篷人輕輕巧巧的讓開,然後,手中的鐮刀以一種xiao金能夠接受的度揮出,xiao金看到了,連忙舉起手中的劍,“當”的一聲,擋住了橫掃過來的鐮刀。
    “你學得很快嘛。加油。”
    斗篷人收回鐮刀,在空中轉了個圈之後,再次劈頭朝xiao金的頭部砍去。有了剛才第一次的經驗,xiao金立刻抬起劍,再次擋下了這一次的攻擊。
    只不過,這次格擋之後,xiao金立刻朝前踏出一步,趁著斗篷人還沒來得及手鐮刀之時,長劍直刺,再次刺向斗篷人的心坎。
    當——————
    鐮刀的末端微動,擋下了這一擊。在這一擊之後,斗篷人向後跳開,那兩道閃爍著的藍色光芒,此刻似乎也是溫和許多了。
    “看,想做的話還是能夠做到的,不是嗎?孩子,你現在所需要的不是什麼天下無敵,而是一步步的,從頭開始把基礎紮好,學會思考,學會冷靜。同時,也要學會謙虛,和謹慎。”
    xiao金收回手中的劍,回憶了一下剛才你來我往的戰鬥。儘管這幾個回合很短,但,很明顯,這和自己以前的對練不同。
    以前的對練,自己好像真的從來都不用去思考防禦,只要進攻就行。
    而這一次,自己需要思考防禦了。需要思考如何在防禦的同時反擊。因為對方也不像是自己以前的陪練對手,被稍稍攻擊一下就表現的慌張失措,最後,被自己順利擊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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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生存與死亡
    o1o,生存與死亡
    xiao金收起劍,開始看著自己在月亮下的倒影,想了一會兒之後,抬頭,望著前方的這個拿著白色鐮刀的斗篷人。、
    鐮刀在月光下反射出純淨的光芒,白色的長柄宛如白yù,上面的鮮hua雕刻則是更加為這把看起來應該很可怕的武器增添了一抹寧靜的色彩。
    斗篷人見這個孩子望著自己手中的鐮刀,略微一笑,將鐮刀抬起,略微轉了一下,說道:“你有興趣?”
    這個孩子點點頭,但在猶豫片刻之後,他又搖搖頭,說道:“我是王子,身為王子,我就應該用劍。其他的武器……其他的武器什麼的我才沒有興趣呢。”
    斗篷人再次笑道:“這麼說來……你只學過劍,就沒有興趣學習一下劍術以外的東西嗎?用劍的人看起來的確是比較帥吧,但劍也同樣是最難用的。”
    xiao金傲然的抬起頭,說道:“不,我就是要用劍。我父王用劍,我姐姐用劍,我當然也要用劍。總有一天,我要成為劍術大師,用實力讓你們不敢再這樣xiao看我!”
    看著這個孩子那一臉倔強的表情,斗篷人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麼,能不能成為劍術大師先不用管。先看看你能不能在這三個月內活下來吧。”
    xiao金哼了一聲,道:“我絕對會活下來給你們看!另外,我也要知道你們的目的。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我相信我肯定能夠識破!”
    “呵呵,是嗎?那麼就加油吧,年輕的王子。不過,如果你以為從今天開始的生活都還是如此輕鬆的話,那你可就要做好準備了。”
    斗篷人將鐮刀收到背後,在朝這個孩子點了點頭之後,就轉過身,走進後方的沙漠之中。伴隨著他的離去,那些骸骨士兵再一次的從沙地之下站起,困住這個孩子。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沙丘的另一邊,這些骷髏才散開,讓這個孩子自由活動。
    這個斗篷人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xiao金不知道,也不需要去知道。
    在斗篷人離開之後,他需要做的就是儘快去尋找食物。如果沒有東西吃的話,那麼自己就算再強,也抵不過饑餓的摧殘。
    黑夜下的沙漠,死一般的寧靜。
    尋找食物這件事,又是何其的艱難。
    在忙碌了一整個晚上之後,年輕的王子卻是兩手空空。他沿著月亮的方向不斷行走,掘開地面。但就連一根草根都沒有找到。眼看著,天空的那邊開始1ù出魚肚白,如同地獄一般的白天就要再次來臨。xiao金拖著略帶疲憊的身體,咬了咬牙,終於還是用最後的體力挖出一個沙坑,讓自己能夠在這裡面躲過白天的酷暑,好好休息,恢復體力。
    ……
    …………
    ………………
    饑餓,乾渴,疲倦,傷痛。
    雖然說得很輕鬆,但是這樣的傷害不斷疊加到這個孩子的身上,終究還是讓他有些疲倦,昏昏yù睡。
    不知不覺,夜晚已經來臨。而伴隨著白天的熱度消退,晚上的寒冷,則開始揮出它們殘酷的力量。
    “嚎————————————!!!”
    突然,一聲震懾心魄的龍嘯衝破天際!昏睡中的xiao金猛地一震,醒來後慌慌張張的爬出沙坑,抬起頭。
    黑色的翅膀,遮住了天空。
    那條恐怖至極的黑色巨龍此刻就在半空中徘徊!
    它的嘴角不斷地溢出火星,巨大的翅膀略微拍動,地上就會揚起一場沙暴!
    “可惡!這次又要怎麼樣?!”
    xiao金爬出自己的坑dong,前腳剛剛出來,他的沙坑就已經被滾滾而來的沙暴掩埋。天空中的黑龍在看到這個孩子終於爬出來之後,立刻降落地面,重重的一聲,讓這塊沙地都為之顫抖。
    “你……你想……怎麼樣?!”
    這個孩子害怕了,他舉起手中的劍,顫顫巍巍的對著這頭恐怖至極的黑龍。
    而黑龍也是看著他,金色的線xìng瞳孔中充滿著玩味的意義。不過,這頭黑龍終究還是沒有對xiao金展開攻擊,相反,它張開自己的雙翼,抬起頭,吸了口氣……
    “嚎——————————————————————!!!!!!”
    震耳yù聾的咆哮,震懾著整個沙漠。這一聲龍嘯甚至讓xiao金站不穩,雙腳軟,向後跌倒在地。
    他不知道這頭龍打算做什麼,事實上,他現在才覺原來那些歌劇中的屠龍勇士的故事到底是多麼的荒謬!也為自己曾經夢想和龍戰鬥,然後站在龍的屍體上抱住從天而降的妮妮這一想法到底有多麼的不知所謂。
    是的,xiao金嚇住了,跌倒了。
    既然他都被嚇住,那麼那些潛藏在沙漠之下的xiao東西們,更是受不起這種龐大的壓迫,紛紛鑽出沙地,驚慌失措的向四周逃去。
    蠍子,老鼠,蛇,蜘蛛,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東西。這些xiao生物瘋狂的逃著,拼命想要離開這裡。xiao金一時間沒有去注意這些東西,直到他注視著那頭巨龍,看見它腦袋略微一晃之後,才醒悟起來這頭龍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不會吃我嗎?”
    xiao金慢慢的爬起來,捂著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說道。
    黑龍瞥了一眼那些正在逃跑的xiao動物,嘴角溢出火hua。
    “好……既然你答應不吃我,那就不要吃我啊!那……那些鬣狗說過,我的rou很難吃的,你不要吃我哦。”
    xiao金弓著身子,慢慢後退,在確定這條龍真的不會對自己展開攻擊之後,他才立刻轉頭,看著那些逃跑的蛇和老鼠,tian了一下有些乾涸的嘴net。下一刻,他就握著手中的劍,邁開已經快要餓的邁不動的步子,追了上去。
    在這些日子裡,今晚可以說是xiao金最為高興,最為jī動的一天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可以捉到那麼多吃的東西。那些蛇的味道嘗起來是如此的美味!
    雖然說生吃有些難以入口,但在饑腸轆轆的情況下,這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只要能夠吃飽喝足,只要能夠讓自己的肚子填滿,那就算是茹mao飲血,那又有什麼關係?
    大半個晚上,xiao金都在抓那些食物。這是他吃的最飽的一天。除了填飽肚子之外,他還是很聰明的多備了一些事物,嗯,看起來可以夠自己吃三四天的了。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過得稍稍舒服一些了。
    “嚎————————————————————!!!!!!”
    可是,儘管xiao金已經不再捕捉,但那條黑龍也是依舊震踏著沙漠,咆哮著,驅趕著那些蛇蟲鼠蟻。不過xiao金已經有了三天的存糧了,當然不會再去hua力氣捕捉,不是嗎?他對於這頭黑龍沒完沒了的咆哮有些不耐煩,自然也不去抓吃的。他開始mo著自己的劍,開始回憶自己所學過的劍法,進行練習。就這樣,一直到東邊的天色開始變亮。
    “嚎!”
    看見天亮,巨龍拍打著翅膀,呼嘯一聲飛上天空,揚起一片沙塵。xiao金一邊嚼著一隻蠍子,一邊招手,然後開始準備睡覺。嗯,真希望今晚這頭龍還來,如果一直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的生活應該過的還不錯。
    但是……
    當天色再次黑下來之後,出現在xiao金面前的人,卻已經不是那頭黑色巨龍,而是那個一出手就打掉自己的劍的矮個子斗篷人。
    “嗯?今天是你?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空閒啊。一天一個的來看守我,那麼今天你想要幹嘛?”
    xiao金嚼著白天曬乾的老鼠rou片,有些不服氣的看著這個斗篷人。這個矮個子斗篷人卻沒有過多的言語,他的手從斗篷下伸出,掌心上,握著一把平凡無奇的鐵劍。
    “切,又要打?好,我打不過你們老大,我還打不過你?今天我吃飽喝足了,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雄鹿皇家劍法的厲害!”
    xiao金扔掉吃剩的老鼠骨架,拔出自己那把半隱藏在沙地中的劍,抹了抹嘴。之後,在這個斗篷人的面前站住腳步,雙手握劍,擺出一個起手式……
    碰——!
    動作,剛剛擺好。
    一股強烈的衝擊感,就直接轟中了xiao金的肚子。
    他一時間甚至還沒有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剛剛吃下去的rou塊就hún合著酸水,從嘴裡,從鼻孔裡,噴了出來。
    斗篷人收回膝蓋,不等這個孩子捂著肚子喊疼,手中的劍已經在夜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直接挑向這個孩子的心臟。xiao金一愣,在千鈞一之際立刻轉過身,劍身險險擦著他的xiong口掠過,但是,卻在他的xiong口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個人……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我!
    疼痛,在恐懼的突然降臨之下,消失。
    xiao金腦海中那些半不正經的戰鬥心情立刻被死亡的威脅驅散。他已經顧不得去體會xiong口的疼痛,而是立刻握住劍,退後兩步,雙眼緊緊盯著這個斗篷人。
011,折磨
    o11,折磨
    “你……你真的想要殺我?我可是你們的人質!難道……難道是我父王不肯付贖金?這不可能的!你們再去和我父王商量商量!我是父王唯一的兒子,父王不可能不答應你們的條件的!”
    這位xiao王子開始呐喊,但,面前的斗篷人卻完全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他手中的劍再次刺向xiao金的心臟,度快而準確,xiao金終於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說話的時候了,連忙抬起劍,進行格擋。
    當!
    這一劍,擋下了。
    可還不等金呼出一口氣,斗篷人手中的劍卻是在他的手心中一轉,極為詭異的掠過他的大tuǐ,一拉。一條鮮血的口子,就在他的大tuǐ上迸射出來。
    迅的失血,讓這個只有十歲的孩子顯得疲憊起來。他咬著牙,捂著自己的大tuǐ迅後退。可還不等他退開幾步,那個斗篷人已經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劍也是削向他的另一條tuǐ。
    當!
    最後關頭,xiao金終於還是擋住了。
    但是這一次的聲音卻不如剛才那麼確鑿。理由很簡單,就在xiao金擋下這一劍的同時,斗篷人的左手已經從斗篷中伸出,捏成拳頭,重重的,轟在他的面門之上。
    傷痕累累,疲憊jiao加。死亡的威脅如今已經確鑿無疑的來到了這個孩子的周圍。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向誰去求救。更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活下去!
    “不……不要殺我……!”
    這個孩子倒在地上,面色蒼白,慢慢的向後移動。
    而他的面前,那個斗篷人則是握著還在滴血的劍,如同死神一般,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
    在這片明朗的月光之下,已經氣力衰竭的xiao金啪的一聲摔倒在地,而那個斗篷人則是抬起腳,直接踩在他的肚子上,抬起手中的鐵劍……
    “不……不要……不要啊…………!”
    撲哧!
    劍,毫不猶豫的刺入這個孩子的xiong膛。冰冷的觸感,現在竟然是如此的真實。
    看著劍進入自己的身體,xiao金臉上的恐慌終於達到了最高!然後……
    他的生命,也隨著這一劍,慢慢,慢慢的……
    撲哧。
    劍,拔出。
    身材矮xiao的斗篷人甩了一下手中的劍,甩去劍身上的鮮血。斗篷之下,那張原本冰冷的面容此刻卻是慢慢的化為憐惜,她鬆開手中的劍,蹲下身,將這個孩子的身體抱入懷中。戴著手套的雙手,如今也是疼惜的撫mo著他的面頰,憐愛著……
    ……
    …………
    ………………
    自己,死了嗎……?
    xiao金不知道。
    只是在mímí糊糊中,他似乎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這股香味很像一個人……是誰呢?
    ……………………姐姐……?
    姐姐………………?!
    猛地,xiao金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不是什麼幽冥之地,而是那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天空!
    自己……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
    嗚!
    好疼!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xiao金伸手一mo,這才mo到身上原來已經纏滿了繃帶,奇怪了,自己不是被一劍dong穿xiong膛了嗎?怎麼可能還活下來?
    這時,這個孩子察覺到旁邊有人。他轉過頭,只見一個和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斗篷人差不多身高的斗篷人如今正坐在自己的身旁,見自己醒了,他伸出手,取過一朵放在自己xiong前的嫩黃色xiaohua,遞到自己的嘴邊。
    他幹嘛?要自己吃hua?
    xiao金閉著嘴,不肯張口。但是這個斗篷人見他不張口,直接伸手捏住他的鼻子,bī迫他張開口。隨後,他將這朵xiaohua扔進xiao金的嘴裡,直到他完全咽下之後,才鬆開手。
    “你們……你給我吃了什麼?!”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xiao金張開口,叫出聲來。可是這個斗篷人卻沒有搭理他,而是雙手一拍,一道柔和的光芒已經在他的手心浮現。之後,他的雙手按在自己的xiong前,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立刻充盈著全身。
    好舒服……渾身的疼痛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似的……這就是縱石師的力量嗎?
    “謝謝你……救了……我……啊!對了!那個……那個和你差不多身高的那個人……他想殺我!他真的想殺我!”
    xiao金連忙告狀,現在分裂這些人,就可以為自己多增添一份生存的希望。
    可是,這個斗篷人卻沒有搭理xiao金,而是繼續替他療傷。很快,天空的那邊就再次亮出魚肚白,而這個斗篷人也是隨之離開,將xiao金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不問了。
    儘管身體還是很痛,但是比起那即將到來的白日,xiao金還是努力的站了起來,挖出沙坑。他看了看自己口袋裡的食物,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立刻跳進去,吃著食物,準備熬過這個難過的白天了。
    然後……
    隨著天色再次暗下,xiao金看看已經有些不太多的食物存貨,爬出坑dong,準備再去抓一點吃的。可是就在他離開沙坑的那一刻,那個最為陰沉的斗篷人,此刻,卻已經是早早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斗篷人伸手,抓住xiao金,將他扔在沙坑上。之後,他將他的劍扔到他的身旁。
    “你,最好完全照我說的做。現在,把劍拿起來。”
    xiao金rou了rou身體,還有些疼。不過,他還是拿起劍,說道:“今天我不挑戰你,我要去找食物。”
    “還沒到找食物的日子。我要你把劍平舉起來,伸直。我相信,你已經知道自己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重要。如果你不聽從我的命令的話,我立刻殺了你。”
    簡單的一句話,終於讓xiao金明白自己絕對不是掉進一群綁架犯的手中。已經吃了太多虧的男孩終於開始學會委曲求全,他握著劍,平舉。
    高大的斗篷人看著這個孩子舉起的劍,看著那晃晃悠悠,完全沒有準頭,一點都不平穩的劍身。之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石頭,放在xiao金的劍身之上。面對xiao金臉上的疑問,斗篷人則是轉身,坐在沙地上。
    “不准讓這塊石頭落地。掉落一次,我打一次。”
    “什麼?!”
    xiao金一jī動,手中的劍一歪,石頭立刻落地。而那個斗篷人則是二話不說,直接從懷中chou出一根馬鞭,如同幽靈一般轉到xiao金身後,對著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
    “啊!”
    很疼,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從xiao到大,xiao金可從來都沒有挨過打,父王對自己疼愛有加,何曾打罵過一下?
    可是現在,這個孩子已經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得到這種優厚的待遇。他嚼著淚,再次將劍伸直,讓這個斗篷人把石頭放在劍身上。
    一xiao時……
    兩xiao時……
    三xiao時……
    劍,並不沉。
    這東西才幾千克重?曾經的xiao金從來都不曾想過這劍會有多重,可以很隨意的舞動起來。
    但是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覺得自己的手臂酸痛起來。而這把平時輕的幾乎如同無物的劍身也開始慢慢變得沉重。
    肩膀好酸,好疼……捏著劍的手掌好疼……好想把手臂放下……
    隨著時間的延長,劍身終於開始傾斜,而那塊石頭終於落地。隨著石頭的落地,自己的屁股上當然又是一次打,絕不例外。
    這個晚上,絕對是枯燥,無聊的。
    腹中的饑餓讓xiao金的神智再次開始模糊起來。可屁股上的疼痛卻是讓他不得不一次次的維持住精神。
    他不是沒有向那個斗篷人提議過自己要去找食物。但是那個斗篷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是拿著馬鞭在旁邊看著。只要劍身上的石頭一落地,自己就是一頓打。
    好不容易,這一天結束了。
    天空的那頭1ù出魚肚白之時,斗篷人終於將xiao金劍上的石頭拿掉,離開。而xiao金也是大大的喘了口氣,他的手臂幾乎已經快要斷掉,現在他就連挖坑的力氣都沒有,就直接倒在沙子上,呼呼睡去了。
    一天一個人……仔細想想,那四個人和一條龍都已經來過了吧?這麼說……今晚又是那個拿著鐮刀,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人來看守自己嗎?
    想到終於可以輕鬆一點了,xiao金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睡夢中的他,臉上1ù出一抹笑容……
    但是。
    “起來,今晚,是另一隻手。”
    那個高大的斗篷人,卻是再一次的出現在xiao金的面前。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了,已經餓得前xiong貼後背,只靠著最後一點點的老鼠幹過日子了!可是這個惡魔竟然還是要鍛煉自己?!
    沒有辦法,不想挨打,就要忍耐。經過又是一整晚的折磨,這個孩子的力氣再一次的耗盡。現在,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天那條黑龍要不間斷的呵斥那些蠍子老鼠出來了,原來那不是一天的分量……是整整七天的分量嗎?!
    第七天的夜裡,果然不出所料,來的又是那個斗篷人。而這一次,他手中拿著兩塊石頭,又扔給了xiao金一把劍。很明顯,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孩子的兩個肩膀了。
012,在死亡的深淵中成長
    o12,在死亡的深淵中成長
    “對不起……我……我不敢了……但是……我實在是餓的……不……不行了……”
    xiao金的雙臂已經紫,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遑論去拿劍。。這個孩子如今已經沒有了作為王子的傲氣,他看著斗篷人,臉上有的,只有祈求,與期待。
    “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打……就……打吧……”
    這不是矯情,也不是偷懶。而是的確不行了。斗篷人看著這個已經快被折磨的不netg人樣的孩子,在思考了良久之後,終於,放下了兩手中的石塊。
    “這一個星期,是你的試驗期。之後的每個星期,都是如此。”
    斗篷人從懷中取出一個水袋,遞到xiao金的嘴邊。在看到這個孩子現在連張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之後,他擰開水袋,將口子對準他那已經乾渴的裂開的嘴netbsp;  咕嘟——咕嘟——咕嘟——
    清涼的水,代表著生命的水……
    這些液體進入這個孩子的體內,終於,再一次的挽救了他那已經快衰竭的內臟,讓他的血液,重新流動起來。
    “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的恩賜。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定下的規則。在此之後,你將不會再得到任何他人的施捨,如果你還想活下來的話,那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聲音冰冷,沒有感情。
    喝著水,xiao金看著這個斗篷人站起,放下水壺和一xiao塊幹牛rou之後,轉身離開。而xiao金聽著這些話,則是十分困難的點點頭,再次喝起了水。
    ————————————————————————————————
    這是一個規則,也是一個迴圈。
    先,斗篷人會對xiao金進行為時三天的基礎臂力訓練,讓他的雙手能夠握住劍。
    之後,鐮刀斗篷人會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來和xiao金進行模擬對戰,對他的戰鬥方式進行指導,告訴他有些什麼要注意,那些地方需要收斂。
    隨後的一天,黑龍會降臨,會震懾沙漠中的蛇蟲鼠蟻,將它們趕上來。xiao金要利用這一個晚上的時間準備好一個星期的食物儲備。因為接下來的六天裡,他不用想得到任何去捕捉食物的機會。所以這個晚上對他來說雖然最自由,但也是最為緊迫。如果不能在白天太陽出現之前捕捉到足夠的食物,那就代表自己一定會餓肚子。
    而之後的一天,對xiao金來說,就是最恐怖的一天。那個持劍的矮個子斗篷人會出現,和他展開與鐮刀斗篷人絕對不一樣的戰鬥。那是徹徹底底的實戰,每一劍都能帶來痛苦,每一刺都會確確實實的刺破自己的肌膚和肌rou,穿透骨骼,最後,將自己擊殺到奄奄一息,昏mí過去。
    接下來的最後一天,則是那個同樣矮xiao的斗篷人出現。她每次都會給自己吃那朵黃色的xiaohua。奇怪的是,吃了這朵xiaohua之後自己的身體就會迅痊癒,再加上她那強大的縱石力,往往一個晚上就能夠恢復。不過,實際上xiao金更希望能夠多躺一會兒,希望自己的傷好的不要那麼快。這樣的三個月,他更希望自己不要去迎戰那個斗篷人,而是快點躺過去算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依舊還是在持續。很快,兩個半月就這樣過去了。
    風吹沙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不知道。也許在失去了王子的兩個半月裡,雄鹿已經1uan成一團了吧?
    不過,這已經不是現在的xiao金能夠去想的事情了。比起自己的王子,他現在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黑夜的沙丘上,一個“人”正趴在那裡。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但是,卻又有些不太像十歲的孩子。
    他的頭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打理而顯得髒1uan不堪,而且十分的長,已經快披到肩上了。身上那套原本華麗的服裝現在也已經是破破爛爛,但在那1uo1ù的袖口之下,出現的則是兩條充滿了肌rou的手臂。
    他,趴在那裡。
    屏著呼吸,如同和這片沙漠完全化為一體般的存在。xiao栗色的雙眼現在已經沒有了兩個多月前的那種幼稚,相反,卻是充滿了尖銳與精准,成為了一雙獵人的眼睛。
    這個孩子,在看什麼呢?
    悉悉索索……
    一條二級魔獸,沙巨蟒,緩緩的從前面的沙地中爬了出來。這頭魔獸吐著興子,雙眼環顧著四周。對於那個趴在沙面上的人類男孩,它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沙巨蟒認為安全,開始往前蠕動……
    可就在這時,那個孩子卻是突然如同幽靈般沖了上去!他二話不說,直接拔出腰上的利劍,準確無誤的netbsp;   撲哧一聲,鮮血飛濺,巨蟒出絲絲的聲音。之後,這頭蟒蛇暴怒的抬起頭,轉過來看准這個孩子,張開口咬來,可這個孩子卻是及時的抬起左手,捏成拳頭,重重的,轟擊在這條蟒蛇的下顎上。趁著它脖子後仰的瞬間,孩子的右手更是握緊劍柄,向後一拉,直接開膛破肚。但這還沒完,半空中的劍刃還不等那些血液離開劍身,立刻一個橫掃,乾淨俐落的,將這頭巨蟒的頭顱斬下。
    蟒蛇的身體chou動了一下後,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個孩子在這一刻終於松了口氣,將劍收回腰際,然後扛起這條看起來比他還要大上一點的蟒蛇,往回走著。他走回到一個燃燒著篝火的xiaoxiao營地,開始用其他動物的骨頭製成的xiao刀,切割著這條蟒蛇的rou塊。
    “看起來,你tǐng抓緊時間。”
    不知何時,那個斗篷人再一次的出現在男孩的面前。看著他的戰利品,緩緩說道。
    男孩笑了笑,rou了rou自己的鼻子,說道:“嘛,你的訓練太辛苦,能多備一點就多備一點唄。喂,綁架犯,你吃不吃?”
    xiao男孩切下一塊蛇rou,遞向斗篷人。斗篷人也不客氣,直接借過,用鐵劍串著,在篝火上烤。
    “距離最後的時間只剩下半個月了。你什麼時候打算挑戰我。贏了,你就自由了。”
    斗篷人一邊烤rou,一邊說道。
    xiao金則是mo了mo自己的鼻子,切下一塊蛇rou烤著,在想了想後,他抬起頭,望著斗篷人,說道:“說實話綁架犯,我開始越來越不能理解你的目的了。如果是為了玩我,你們沒必要這樣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的輪著來nong我吧?”
    斗篷人看著吱吱冒油hua的蟒蛇rou,收回,試著咬了一口,但卻沒有回答。
    “這段時間以來我也想了很多。我想到了我父王,想到了我從前的生活。原本我以為,如果生活中沒有了歌劇院,沒有了下午茶和女傭男僕的話,這日子簡直沒法過。可我現在卻還是過下來了,並且,活到了現在。”
    xiao金將蟒蛇rou收回,張開嘴,咬了一口。因為太燙,他呵呵了幾口,等到咽下之後,才重新說道:“一開始,我的確是很恨你們的啦。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覺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些不同的用意。至少,你教會了我去思考。而不再是一個勁的猛衝。”
    “我不是傻瓜,我已經十歲了。我看得出這兩個月來我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我知道我自己已經漸漸變強。也許還遠遠不如綁架犯你,但我的確是在變強。”
    xiao金吞下手中的蟒蛇rou,抹了抹嘴,說道:“綁架犯叔叔,雄鹿帝國曾經有過好幾次危機。其中有幾次危機解決時顯得很莫名奇妙。最有名氣的就是那次雄鹿遭遇三國聯軍攻擊,但最後十萬大軍卻是在一群亡靈士兵的攻擊下潰不成軍的事情吧?那時候我還xiao,但現在歌舞劇裡有很多演繹那場戰鬥的戲劇。歌舞劇裡面描述的是我們雄鹿受到上天的庇佑。但我現在可以確定,我們雄鹿之所以還能夠存在到現在,不是受到上天庇佑,而是受到綁架犯叔叔,您的庇佑吧?”
    斗篷人轉過頭,看著這個xiao孩子。而這個男孩現在則是嘿嘿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些許得意的色彩。
    “想到這裡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好糟糕。原來我一直都是在這樣的人手下接受著鍛煉?綁架犯叔叔,你真的好強啊。即使是以前的戴勞?古德塞公爵,也不可能有你強吧?至少,他不能指揮那些死亡士兵。”
    斗篷人吃光手裡的蟒蛇rou,站了起來。他低著頭,用冰冷的眼神凝視著這個臉上充滿著憧憬的孩子。
    “讓你變強,只是手段。”
    聽到斗篷人說話,xiao金急忙拍拍手,不再坐著,而是恭恭敬敬的站起。
    “真正需要鍛煉的,是你的心。”
    “一個強大的心靈可以產生強大的力量。而一個沒有良好xìng格維持的力量,最後也絕不會強大到哪裡去。”
    斗篷人緩緩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三個月的時間到達之後,你將會和我展開戰鬥。如果你到時候還是無法在我的身上留下一條傷口的話,那麼我留著你,也沒用了。”
    “到時候,我會殺掉你。如果你把我想像成正義的使者,而將我現在的這番話理解成嚇唬你的話語的話,那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明白的話,那我們今晚的課程,開始。”
    xiao金知道,這個斗篷人說的絕對不是謊話。他是認真的。
    對於一個能夠召喚死亡大軍的人來說,自己父王的那些軍隊壓根就不夠看。也就是說,自己對於這個人的價值現在充其量的確是只有“供其玩樂”這麼點程度而已。
    不想死,那就活下去。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要求,但同時,也是一個最為複雜的要求。
    xiao金舉起劍,現如今,他手中的劍已經不再像兩個半月前那樣晃動了。劍身如同鐵鑄一般橫在半空,巍然不動。他的雙手都舉起了兩把劍,而斗篷人,現在也是將兩塊巨大的鐵塊放在他的劍尖上。xiao金哼了一聲,雙手依舊緊握,沒有出任何的顫抖。
    但,就在這時……
    “嗯?”
    空氣中傳來一抹異樣的味道。斗篷人轉頭一看,只見天空的那邊,現在卻是卷起一片塵沙。
    “遭了,是沙暴。”
    xiao金轉過頭,也看到了那沙暴。在沙漠中的兩個多月裡,他不是沒有見過沙暴,但卻從沒有見過這麼劇烈,這麼可怕的沙暴景象。那滾滾而來的沙塵如同碾壓路過的一切事物一般,快的朝這邊撲來!
    “綁架犯叔叔?”
    “今晚的課很簡單,活過這場沙暴。”
    “啊?”
    “如果你能夠活下來,那就證明你已經比十歲時的我更強。只要你能活著,在最後的期限到來之前,我總會找到你。而如果你活不下來的話,那一切,也就此結束。”
    說罷,斗篷人仰天吹了聲口哨。隨著這一聲口哨,那頭黑色的巨龍立刻從天而降,不等xiao金說話,斗篷人就跳上了龍背,揚長而去了。
    ………………活過……這場沙暴?
    xiao金雙手握著劍,轉過身,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天災。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孩子了。多次的瀕臨死亡與近乎填鴨式的戰鬥經驗除了帶給他強壯的體魄之外,也賦予了他膽識。
    綁架犯叔叔說的沒錯,身體的強壯,可以同時換來心靈的鎮定。
    而心靈的鎮定,也能換來更加強大的力量。
    面對那滾滾而來的沙塵暴,這個孩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睜開!
    呼隆隆隆隆——————————————————!!!
    毫不留情的狂風卷過這片死亡沙漠,用毀滅的力量覆蓋著這裡的所有。那些沙子覆蓋住這個孩子那渺xiao的身體,似乎想要碾碎這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壓根就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
    也許,的確是。
    也許,不是。
    毀滅與重生向來都是同樣的存在,既然這些沙暴席捲過處可以描述成災難xìng的毀滅……
    那又有誰能夠保證,在這場沙暴之後,不會是一顆渺xiao,但卻茁壯的幼苗,重生的時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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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再戰鬣狗
    o13,再戰鬣狗
    “不用擔心啦,現在的王子殿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了,他知道怎麼自保呢。。”
    在死亡沙漠的另一端,那個持劍的身材矮xiao的斗篷人不無擔心的朝著那邊沙暴肆虐的地方。而在她的身後,手持鐮刀的斗篷人則是不斷地安慰她。
    掀開斗篷,xiao杏的臉色依舊沒有因為托蘭的安慰而稍有好轉。這位擔心著弟弟的姐姐臉上流1ù出焦急的色彩,在持續片刻之後,她轉過頭,望著後方正站在沙漠上,練習自己六劍的白癡。
    “大哥哥……xiao金他……他不是魔族……而且,他還只有十歲……”
    xiao杏的聲音充斥著些微的顫抖,擔憂與焦急躍然臉上。
    可是,這場行動的總指揮,那個手持黑暗之劍的白癡,現在卻是一臉的淡然,絲毫沒有因為xiao杏的懇求而有絲毫的妥協。
    “大哥哥……”
    在知道白癡不可能有任何的動作之後,xiao杏終於有些忍耐不住。她轉過身,手一甩,bo1ang劍玫瑰已經出鞘。她拿著這把劍,開始朝著那邊的沙暴邁出腳步……
    《很危險的呢》
    xiao麵包,此刻卻是拉住了這個女孩,在她的手背上書寫了這樣的一行字。
    “可是……!”
    不等xiao杏說完,xiao麵包已經一把抱住了這個朋友,雙手,輕輕的在她的背上拍著……
    《放心,放心∼∼∼沒事的。》
    感受著xiao麵包的擁抱,xiao杏臉上的焦急情緒也終於是慢慢的消弭了下來。右手的玫瑰再次縮回她的手腕,化為hua苞。而她那yù待邁出的腳步,此刻,也是收了回來……
    “過來做一下準備。”
    練完劍,白癡收起暗滅,說了一聲。
    應對著那邊已經漸漸開始遠離的沙塵暴,黑暗之王的下一個試煉,已經開始不動聲色的,展開了……
    ————————————————————————————————
    風暴過處,一切的地貌,都已經變了樣子。
    原本的丘陵此刻變成了平原,原本的開闊地面,此刻卻變成了一bo又一bo的“山巒”。
    這裡,似乎已經死寂。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正面迎戰這場恐怖的風暴,也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在與它的直接對抗中存活下來。
    天威,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絕對,不容任何的質疑。
    ……………………………………一些沙子,蠕動。
    儘管很微弱,但卻真的是在蠕動。
    慢慢的,這些沙子開始隆起,逐漸化為一個xiaoxiao的沙丘。再過了一會兒之後,一隻手,就從這個沙丘中,伸了出來。
    “嗚…………哈————!”
    滿身滿臉狼狽不堪的xiao金從沙子裡爬了出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極力的將肺中的濁氣吐出,吸入新鮮的空氣。
    他掙扎著從這些沙礫中爬出,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面對天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差點窒息。
    差點……真的死掉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幸福,xiao金望著上方那純淨無比的天空,看著數不清的星辰仿佛要墜落一般點綴著天空,剛剛還有的死亡恐怖,卻是在這一刻化為了喜悅。
    真的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在那場沙暴中活過來?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變成怪物了嗎?
    xiao金大聲笑了兩聲,閉上眼,再次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之後,他緩緩的爬了起來,拔出沙地中的兩把劍,望著四周。
    一切,都已經變了。
    自己那xiaoxiao的營地,還有儲存著的所有食物,現在都已經不知道被掩埋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過,應該也有好事,那就是看著自己的那些骸骨士兵沒有那麼幸運,xiao金眼見著它們被風暴卷走,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什麼監視者,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那麼……回風吹沙?
    xiao金很想。而且他覺得,以自己現在對這片沙漠的求生手段,想要回去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不過,有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卻是始終擺在他的面前。他……還是不知道家在哪個方向……
    xiao金撓撓頭,百無聊賴的歎了口氣。這麼說來,自己現在唯一的辦法依舊還是等著那個綁架犯叔叔來找自己,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挑戰成功嗎?
    事實……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xiao金再次歎了口氣,將那兩柄劍cha進自己的腰帶。然後坐在地上,準備等待那個綁架犯叔叔的到來。
    這種等待,是漫長的。
    但這種等待,也帶來了足以讓人心情寧靜的氛圍。
    在這種等待中,xiao金再次開始回顧自己在過去兩個半月間所學到的東西。這樣的思考讓他的心情開始變得更加寧靜,伴隨著這種寧靜,他四周的一切開始變得清晰起來。仿佛可以聽到最為細微的沙粒挪動聲,可以感受到那些蟲子爬出dong窟的聲音。自然……
    也可以聽到,遠處的那陣呼救聲。
    “呀——————————————!”
    xiao金的雙眼立刻睜開,猛地彈跳起來!他手持雙劍,二話不說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在越過一個沙丘之後,一群由五個人,三大兩xiao組成的駱駝商隊此刻正被一群貪婪的沙斑鬣狗包圍。很明顯,這群饑腸轆轆的魔獸已經看准了那些高大féi碩的駱駝,準備飽餐一頓了。
    再次看到沙斑鬣狗,xiao金的心情不由得一緊。而此時,商隊中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女似乎也看到了這邊的這個孩子,她臉上剛剛浮現出來的喜悅,卻是在瞬間轉換成憂慮,連忙朝他揮手,示意他快點逃。
    很明顯,這個女孩不認為年僅十歲的xiao金能夠做到什麼。認為他即使過來,應該也是找死的份。
    說實話,看到這群比之前遇到的更加龐大的鬣狗群,xiao金心中的確是有些mao。可是,眼前那些手無寸鐵的商人即將被鬣狗吞噬,自己身為雄鹿王子,又怎能袖手旁觀?
    “哈…………呼…………綁架犯叔叔,希望你的教育成功。”
    xiao金深呼吸了一口,之後,他捏緊手中的雙劍,沉住氣,猛地,沿著沙丘滑下,向那些鬣狗群沖去。
    這群商隊中的一個另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似乎是個盲眼少女,她似乎是聽到了那沙礫滑落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緊。而她的旁邊,一個臉上長著地道的翹鬍子的黑瞳商人,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了一下安慰……
    “嚎!”
    xiao金的降落當然不可能被那些鬣狗視而不見。這群沙斑鬣狗轉過頭,其中一頭看見來的是xiao金之後,立刻對著身旁的其他鬣狗叫了兩聲,而那些鬣狗也是點點頭,重新轉過頭對峙著商隊。而這頭鬣狗,則是毫不畏懼的朝著xiao金撲了過來,張開口,伸出爪子,對準了他的喉嚨。
    這條鬣狗是不是當日的那一條?xiao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分辨了。
    但是,現在的xiao金卻已經很明顯不再是當日的xiao金。在下滑的過程中,他的腳步略微一轉,那頭鬣狗的撲擊立刻落空。這還不算,xiao金同時舉起的長劍已經準確無比的刺中了它的側腹,伴隨著下滑的力道順勢一拉,鮮血,就已經開始潑灑開來。
    贏了?
    初次的出手,瞬間就擊斃一頭三級魔獸。這對於普通的孩子來說實在是一份不xiao的震撼。但是這還沒完,不是嗎?現在還遠遠沒到可以放鬆的時候。
    滑至穀底,xiao金再次捏緊了手中的雙劍。他不敢停留,而是直接沖向那些鬣狗群。那些鬣狗眼見自己的領在瞬間被殺,其中三頭更為強壯的鬣狗立刻轉過身朝xiao金這邊撲來。xiao金略微停頓後,直接沖向最靠近自己的一頭鬣狗,握著雙劍,如同陀螺般的一轉,利刃再次割開鬣狗的身體,將其血濺。
    “嚎嗚!”
    但,三級魔獸又豈是如此簡單就能幹掉的?乘其不備殺掉一頭,利用自己的度殺掉第二頭之後,xiao金的破綻終於被那些鬣狗捕捉到。第二第三條鬣狗已經毫不猶豫的撲到他的背上,張開口,一個咬住肩膀,而另一個,則是咬住他的大tuǐ。
    “啊——!”
    似乎是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味吧,那個盲眼的少女忍不住出一聲驚呼。xiao金一愣,看著那邊那個姐姐。是啊……現在自己如果不戰鬥的話,那誰還能保護住這支商隊?我已經變強了……變強之後,我可不想再逃了!
    牙齒嵌入肌rou的痛楚,沒有讓xiao金叫出聲來。理由很簡單,過去兩個半月裡,他已經承受過太多的痛楚,對疼痛的忍耐力自然也是增加。他手中的雙劍一轉,倒捏住,隨後猛地向後一cha!那兩條鬣狗的腹部立刻中劍,隨著xiao金再次將劍往外一拉,鬣狗立刻開膛破肚,血濺沙漠。
    “呼!”
    扯下已經死亡的鬣狗,xiao金略微想了想後,還是依舊倒提著這兩把劍,轉身,面對著眼前的鬣狗群。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隨後,再次吸氣,嚴陣以待。
014,同行
    o14,同行
    沙斑鬣狗,是一群很聰明的動物。、QunabEN、coM至少,它們不是無腦的蠢貨。
    眼見己方已經損失四名成員,而這樣一擁而上的後果,可能是損失更多成員之後,它們心中的天平如何衡量,已經顯而易見了。
    “嚎。”
    鬣狗群嚎叫一聲,開始四散撤退。這些組織紀律嚴謹的魔獸很快就退了個乾乾淨淨,鑽地的鑽地,逃跑的逃跑,一直都不剩了。
    “呼…………”
    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除去和那個持劍的矮個子斗篷人決鬥之外,這一次可算是自己最為兇險的戰鬥了吧。xiao金鬆開雙手,讓手中的劍落地。他大大的吸了口氣,現在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了下來。而自己竟然還有膽子敢沖進這群鬣狗群中。
    “啊,謝謝,謝謝你,孩子。你……你受的傷?”
    那個大鬍子商人走過來,看著xiao金身上的傷口,說道。而xiao金則是瞥了一眼自己肩上流血的傷口,在精神不再那麼緊繃之後,傷口中傳來的疼痛終究還是讓他有些疲倦。但身為男孩,這個孩子還是努力支撐著,笑道:“我沒事!別擔心,我……我沒事!”
    “什麼叫沒事?你這孩子。”
    大鬍子商人還沒有表示什麼,旁邊的那個盲眼的女孩卻已經是mo索著走了過來。她按住xiao金的肩膀,在感受到手上的鮮血之後,立刻轉身從駱駝的背囊中取出醫yao箱。
    這個盲眼女孩的行動讓xiao金有些意外,不過作為男孩,他還是強撐著搖搖頭,說道:“沒事的啦。這點xiao傷口,用唾沫tiantian就沒事了。”
    “這怎麼可以?如果化膿了可怎麼辦?!”
    盲眼女孩大聲叫了一聲,可在這一聲喊叫之後,她才察覺到自己的行為舉止未免也太過緊張。在猶豫片刻之後,她吞了口口水,抱著醫yao箱,遞給旁邊那個同齡的啞女。
    “對不起……我……我jī動了。先生,很抱歉……我剛剛從生死存亡中活過來……有些……緊張了……”
    xiao金看著這個盲眼女孩,片刻之後,說道:“姐姐,我年齡比你xiao,叫我xiao金就可以了。用不著叫我先生。”
    那個盲眼女孩點點頭,不說話了。
    啞女和另一個黑的女商人開始幫xiao金的傷口上yao,在上yao期間,旁邊的大鬍子商人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xiao金搭訕。
    “孩子,你一個人怎麼會在這樣的沙漠中的?你的家人呢?”
    面對大鬍子商人的詢問,xiao金想了想後,說道:“我的家人嘛……他們住的比較遠。所以我這次是去尋找他們的。請問一下,各位這支商隊是前往哪裡的呢?”
    說出這句話後,xiao金的神經不由得緊繃,心臟也忍不住加跳動起來。
    “我們?啊……我們是前往風吹沙的商人。可是很不幸,在剛才的沙暴中和我們的商隊走散了。結果,就剩下這三匹駱駝和我們了。”
    xiao金眼中一亮,立刻興奮地說道:“那麼!那麼你們是知道風吹沙在哪個方向嘍?”
    那個大鬍子商人的眼睛裡流1ù出一些困huo,但還是很誠懇地指了指天空的那一邊,說道:“這個,當然知道。沿著那顆天空中最亮的星星,一直往那邊走,只要再過兩個星期左右,就可以走到了。”
    兩個星期?這段時間剛好是三個月的期限到達之時!
    這麼說來,如果自己運氣夠好的話,就可以在最後的期限到來之前,回到風吹沙嗎?!
    xiao金極力忍住心中的jī動,他等到那個啞女和黑女商人幫自己裹好傷口之後,立刻道:“這樣吧,大鬍子商人叔叔,我能和你們一起走嗎?恰好,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大鬍子商人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可以……是可以啊。不過,真的可以嗎?孩子,我看得出來你很強,和我們這些行動不便的人不一樣。如果你很著急的話,你一個人應該可以更快的回到風吹沙吧?”
    刹那間,xiao金心中的念頭一轉,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
    這一群人中,大鬍子商人看起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他的身材看起來有些臃腫,穿著大大寬寬的長袍,行動遲緩。在旁邊的那個藍頭的僕從打扮的滿臉麻子的人,則是一直卑躬屈膝的站在旁邊,一言不。而那邊,那個女商人的行動也算是健全,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群人中的那兩個xiao女孩,那個啞巴也許還算不上什麼,但是那邊那個盲女,問題可就大了。
    現在,沙塵暴將那些骸骨骷髏卷走,所以自己身邊的監視者也消失了。那個綁架犯叔叔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話,那麼唯有乘坐那條黑龍,從沙漠上方掠過來尋找自己。沙漠很大,又一望無際。自己只要保持移動,他想要找到自己可謂是困難重重。而且,那條龍的目標那麼大,自己隨時可以現,也隨時可以躲在沙礫之中,讓對方看不到自己。
    這樣,自己的行動就方便多了,在那最後的期限之前必須面對那個可怕的斗篷人這件事,也可以算作沒有生過。而且,那個綁架犯如果找不到自己,也許就會認為自己已經在沙暴中死了,與自己決鬥的事就此作罷。
    嗯,沒有錯。雖然說xiao金很驚訝自己的訓練導師竟然是當日真正拯救了風吹沙的英雄。但是仔細想想,對方可是cao縱死者的人啊!cao縱死者的人,一般都不能算是什麼好人吧?而且他也說了,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擊傷他的話,他會真的殺掉自己。傻瓜才會呆在那裡,去打這場絕對不可能贏的戰鬥吧?
    xiao金的視線轉向那些被自己殺掉的四條鬣狗。這些鬣狗是自己殺的,作為獵物,當然是屬於自己。只要能夠切下他們的rou,曬乾,省著點吃。這樣的話要撐過兩個禮拜應該不成問題。自己完全可以依靠急行軍回到風吹沙去。以上,就是自己單獨行動的所有優點。
    但……
    想到這些優點之後,xiao金開始思考和這群人一起行動的缺點。他們中間有個瞎子,有個啞巴,一群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戰鬥力,從剛才的狀況可以看出,一旦出現戰鬥情況,和他們在一起的自己就會成為唯一的戰鬥力。而且一起的話目標實在是太大,很容易被那個綁架犯給找到。
    在權衡利弊之下,xiao金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能做的事情。他點點頭,臉上1ù出微笑,說道——
    “嗯,這倒也是啊。大鬍子叔叔,你們沒事吧?如果沒有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嘍∼∼”
    大鬍子商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漠然,他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而旁邊的其他商隊成員也都是看著xiao金,最後,臉上都1ù出有著些許遺憾的微笑。
    他們……大概是認為失去了自己這麼一個保鏢,而惋惜吧……
    xiao金轉過身,抓起一條鬣狗,切下裡面的內臟和tuǐrou。隨後,他站起身,走向另外三頭鬣狗時,眼角一瞄……
    那個盲眼的女孩,此刻正面朝著自己。臉上的神情……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之色……
    ……………………………………如果沒有了自己的保護的話,等到他們下次再碰到這樣的鬣狗群,就一定會被殺吧……
    xiao金一邊剝著鬣狗皮,切著rou,心中一邊思考。
    如果自己不保護他們的話,他們能否堅持過這兩個星期,平安到達風吹沙呢?沙漠的絕望,自己就曾親身體驗過。像這種連視線都不好的殘缺人士在這樣的地獄裡,最有可能的下場,當然就是……
    不不不!xiao金,你在想什麼呢?!你就算不為自己思考,也要為父王想想啊!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父王一定已經急瘋了!自己如果能夠儘快回去的話,那麼就能更快的派出救援隊來搭救這些和商隊走散的商人。自己只要能夠更快的回去的話,那麼一切,就都沒問題了!
    是的,沒問題了……
    再次轉頭,xiao金的眼睛裡,再次倒映出那個盲女失望,而略帶寂寞的表情……
    “呼,rou切完了!”
    xiao金拍拍手,將這四條鬣狗的rou捧著,走向大鬍子商人。
    “啊……那麼,需要一個袋子嗎?”
    “嗯,需要。”
    xiao金接過大鬍子商人給的麻袋,將rou扔進去。之後,他將這個麻袋扔到那邊的駱駝背上,拍拍手。
    “嗯?孩子,你這是?”
    大鬍子商人的臉上浮現出困huo的表情,指著麻袋,說道。
    “很簡單,為了報答你們為我指路,我作為你們的保鏢,和你們一起行動。”
    xiao金將雙劍上的血擦乾淨,cha入腰間。就像是完全放棄了似地,苦笑一聲,說道。
    但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大鬍子商人臉上的漠然頃刻間舒展開來。旁邊的幾位商人這一刻也是臉上1ù出了笑容!尤其是那位盲眼的少女,此刻,她那悲傷的表情不再,而是流1ù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感覺。
    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xiao金聳聳肩,不知道。反正,現在自己已經做出決定了。不管這個決定是好還是壞,自己也依舊需要就這樣走下去。等待兩個星期之後,是真正的獲救?還是在此之前被現,自己變成一具屍體呢?
    對與錯,就讓事實,來決定吧。
015,未來的國王
    o15,未來的國王
    一天……
    兩天……
    三天。。
    行動很順利,白天休息,夜晚行動。寂靜的沙漠在一行人的腳步之下緩緩後撤,只有星辰與月光成為了這片寂靜之地唯一的照明,聽不到風聲。四周唯一迴響的,就只有腳步踩在沙礫上的沙沙聲,在回dang……
    走的真的很順利,不是嗎?
    儘管每天都提心吊膽,但過了三天都沒有看到那掠過天空的黑龍,這讓xiao金那緊繃的心,漸漸有些鬆懈下來了。看看現在,食物充足,佇列整齊,只要再走上一個多星期就可以到達風吹沙了。這不是很好嗎?
    走著走著,這個王子,笑了。
    他的雙手按著腰兩邊的兩把劍柄,哼著xiao曲,向前走著……
    “你幹什麼?!”
    可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大鬍子商人的聲音。雖然這些商人曾經對自己報過名字,但xiao金歸心似箭,也沒有心情去記。
    轉過頭,只見那個大鬍子商人此刻正一手抓住那個盲女的手,而她的手上,則放著一xiao塊白天曬乾的rou塊。
    “怎麼了?”
    xiao金走過來,問道。
    “啊,xiao金弟弟,這實在是讓人憤怒!這個人……她竟然敢偷吃食物!”
    xiao金看著那個盲女手中的rou塊,正是自己切下來的鬣狗rou。他想了想後,聳了聳肩,說道:“啊,這樣啊?那吃就吃嘛。反正我們的食物很充足,讓她吃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食物充足?xiao金弟弟,誰告訴你我們食物充足的?”
    這一刻,xiao金愣住了。他半張著嘴,呆呆的看著這個大鬍子商人。
    “食物……不充足?可是……可是,你看看你們駱駝上的包囊,那麼多的東西,如果不是食物的話,那又是什麼?”
    大鬍子商人吹著自己的鬍子,大聲喝道:“那些東西都是我的商品!我們自從和大部隊走散之後,食物就一直處於短缺的狀態!除了xiao弟弟你一開始殺的那四條鬣狗rou之外,我們只剩下一些很少的麵包和應急食物,壓根就支撐不了幾天!所以,這幾天我們每次都在計算用量,爭取讓我們所有人都能夠支撐到最後!”
    食物短缺?!
    這個問題xiao金一直沒有意識到過。或者說,他看到那邊的包囊鼓鼓囊囊後,就一直認為這些人的儲備非常充足!但現在想想才想起來,這些人每次分食物的時候每個人都只分到很xiao的一片rou,一開始xiao金還以為是為了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沒說什麼。但沒想到……真正的結果竟然是這個!
    在解釋完之後,大鬍子商人一把抓過那個盲女手中的rou片,並將其推開,惡狠狠地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個偷竊犯,殺人犯!我們根本就不應該那麼憐憫你,難怪昨天我計算食物儲量的時候總感覺怎麼一下子少了那麼多,原來……原來都是你搞的鬼!”
    那個盲女倒在地上,有些掙扎,但卻一時間站不起來。再一看,她捂著自己的腳,不停的rou著,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喂!你幹什麼打女人?!”
    xiao金走上前,推開那個大鬍子商人,喝道。
    “xiao弟弟,也許我介紹的時候沒有介紹清楚。這個女人其實並不是我們的隊友,她其實是個妓女,在風吹沙因為和嫖客起了糾紛後殺了嫖客,逃跑的通緝犯。這次我們碰巧在外面抓到了她,想到可以用她換一筆賞金就將她抓了回來。但沒想到,我的這個行動竟然是害了我們!”
    大鬍子商人掀開一旁的食物口袋,將手中的rou片扔進去。同時看看已經差不多見底的rou片數量,眼神中一時間流1ù出兇狠的表情。
    “不行了,這麼稀少的食物儲備根本就不夠我們撐到風吹沙。如果不拋棄一個人的話,我們絕對不可能活著回去!”
    聽到大鬍子商人說出這句話,那個盲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她想要站起,但已經扭傷的腳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她焦急的rou著腳跟,尖叫道:“不……不要!不要扔下我!我……我……只要你們不要放棄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們看,我……我的眼睛已經在你們抓我的時候nong瞎了,如果你們真的把我扔在這裡,我……我會死的!”
    xiao金看著這個盲眼女孩,心中一時間猶豫起來。
    經過長達兩個多月的訓練之後,他已經學會去思考。所以,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一頭腦熱,不考慮後果就採取行動的孩子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喊出“決不能放棄她”很容易,但喊出來之後呢?食物的不充足是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誰也不能否認。自己憑什麼要周圍的人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放棄可能到手的生存希望?在這種時候放棄這麼一個殺人犯,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是嗎?
    可是,那個姐姐卻是在哭泣。
    她嚎叫著,盲掉的雙眼中落下眼淚,焦急的喊著,叫著,希望大家不要放棄她,不要將她扔在這樣的沙漠裡。
    自己……是個王子……
    身為雄鹿帝國的下一任王位繼承人,自己理所當然的應該為民眾們著想,不是嗎?
    是的,為民眾著想……
    “我們,不能放棄她。”
    xiao金走上前,來到這個盲眼女孩的面前,半蹲下來。
    “你說什麼?xiao弟弟,這不可能!我們的食物根本不夠!”
    “食物的話,把本應該給我的食物再分一半給她,可以了吧?除此以外,我也會去儘量想辦法打獵的。別看我這麼xiao,對於沙漠,我已經領教過了。”
    大鬍子商人捂住頭,不敢相信地道:“這根本就是荒謬!xiao弟弟,你是不是沒有挨過餓?在沙漠中搞食物可沒有那麼容易!而且,這個女人的腳已經扭了,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帶著他!”
    xiao金哼了一聲,轉過頭,沖著那三頭駱駝說道:“這不是有那麼多坐騎嗎?隨便讓一頭出來……”
    “不行!”
    聽到xiao金要撤貨物,大鬍子商人立刻張開雙臂攔在駱駝面前,吹鬍子瞪眼道:“這些貨物是我的,我絕不會將它們扔下來!我要靠它們賺錢的!”
    這些話聽在xiao金這位王子的耳朵裡,不由得讓他憤怒起來。他一揮手,大聲道:“喂!這些只不過是貨物而已啊?!你卸掉一頭駱駝會死嗎?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命啊!”
    大鬍子商人把頭搖的像是撥1ang鼓一般,回應道:“我管你人命不人命?要救她是你的主意,可不是我的!憑什麼我要因為你的意見而犧牲我的利益?你有什麼權利讓我們中間的某個人犧牲一些東西來成全另一個人?你認為這符合規矩嗎?!”
    刹那間,xiao金的雙眼圓睜,嘴巴,也是略微張開。
    他的思緒回到了從前,回到了自己還曾經是一名“王子”時,所受到的教育。
    身為王位的繼承人,自己有權利讓誰進行犧牲。可是,這種權利自己真的可以運用嗎?就算這件事自己認為是對的,可對於別人來說,自己的犧牲卻依然是肯定的。
    憑什麼?
    這個大鬍子商人說得對。
    如果有個人因為他認為正確的事情,而要自己平白無故的犧牲,憑什麼?
    自己做出的決定,就要自己承擔後果。不要想著去將這些責任轉嫁給其他人,因為,這是你下的決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想通了,xiao金的頭,點了一下。
    想通了,不僅僅是這次的問題,同樣的,也包括國王的選擇。
    這是自己的選擇,理應讓自己來承擔。
    “姐姐,來。”
    xiao金彎下腰,背對著那個盲女。他笑了笑,說道:“來,我背你。不用擔心,我會將你背回風吹沙。即使是送你去監獄,我也會將你好好的送到安全的地方。我,絕不會放棄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盲女的表情愕然了。片刻之後,她捂住自己的嘴,眼角再次落下淚水。
    旁邊的大鬍子商人不再說什麼了,似乎只要能夠保住他的貨物,那麼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他哼了一聲,上前來幫助那個盲女騎上xiao金的背,之後,他就撒手不管了。
    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雖然輕,但讓一個十歲的男孩來背,也的確是一份不xiao的壓力。
    即使xiao金已經有了這兩個多月的鍛煉,但在嚴重的極限狀態下,再加上吃不飽的狀況,這份重擔,也是越來越沉重,沉重的讓他步履維艱。
    風bo過後,眾人再次開始行走。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儲存的食物也是越來越少。沒有了食物,那麼等待眾人的,就只有死亡,這唯一的一條路了……
    ……
    …………
    ………………
    xiao金的精神,恍惚。
    午夜,而分到他手裡的,就只有一些餅乾的碎屑了。
    這個孩子抬起頭,望著那邊的大鬍子商人,只見他手中捧著自己殺掉的鬣狗rou的最後一塊tuǐrou,如今正大肆的咀嚼著。而自己的手中,卻只有碎屑……
    原本以為可以找到的食物,這一路走來,卻再也沒有看到過。
    那些蛇蟲鼠蟻就好像一瞬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xiao金的面前。而每次xiao金想要去打獵,都被大鬍子商人以趕路為由拒絕。在吃完今天的這最後一頓之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自己究竟還能不能熬下去呢?
    “你……不吃嗎?”
    那個盲女的腳依舊沒有好。她坐在xiao金身旁,說道。
    xiao金想吞口唾沫,但此時他才現,原來自己連最後的唾沫都已經沒有。無奈之下,他唯有將手中的餅乾碎屑扔進嘴裡,tian著,咽下。
    “我吃完了。”
    盲女手中的食物依舊稀少,她的精神看起來也很恍惚。這個女孩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xiao金弟弟,你……原本可以放棄我的。這樣下去,你可能會被我連累……”
    “我知道。”
    xiao金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但是我想說,我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一時的衝動。我思考過,想過。以前的我,恐怕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責任,對於所謂的責任,也都只是在口頭上說說,並沒有真正的去感覺到。”
    “但是現在,我卻明白了。原來‘責任’這東西竟然如此的沉重。原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之前所得到的一切讓我無法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也無法讓我理解,我的身份,究竟意味著什麼。”
    盲女臉上流1ù出疑huo,說道:“你的……身份?”
    xiao金搖搖頭,說道:“這個身份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或許說……這個身份已經變得更重要了。原來,以前的很多麻煩都是我的父親和周圍的人在替我抵擋,我根本就沒有去承擔什麼。我已經知道我該做什麼,我該怎麼做。這個位置,的確不是耍兩句嘴皮子,逞個能,就可以輕鬆應付的呢……”
    xiao金,笑了。
    那乾渴的臉上,1ù出一個因為饑餓而難看,但卻真實的笑容。
    盲女轉過頭,面朝著這個孩子。片刻之後,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突然間,她張開手,將這個孩子抱在懷裡,輕輕撫mo著他的頭。
    “咦?咦??!!”
    “怎麼,討厭嗎?”
    “……………………………………不。”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xiao金閉上眼,沉浸在這個盲女的懷中。
    “姐姐的身上……好香。身體,好柔軟。讓我想起了我的一個家人……”
    xiao金全身心的趴在少女的xiong口,體會著那種溫馨的感覺。
    “你的家人?”
    “嗯。等到回去之後,我想要去和她道歉。雖然除了她之外,我還要和很多人道歉。但是她,是我最想第一個道歉的人……”
    xiao金閉著眼,緩緩說道——
    “我的姐姐……我要向她說一聲……對不起。在離開家之前,我竟然是那麼的不懂事,向她咆哮。我要向姐姐道歉,希望……她能原諒我。”
    “嗯。”
    盲女的臉上,1ù出微笑——
    “你的姐姐,一定會原諒你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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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仁慈 善良 原諒 勇氣 與真實
    o17,仁慈 善良 原諒 勇氣 與真實
    一想到這句話,想到說這句話的人那冰冷的語氣。、xiao金就不由得不寒而慄。可是現在,看看身後的那個盲女姐姐,再看看眼前這支商隊的窮途末路。xiao金終於還是狠下心,在這些糞便上點上火。
    燃燒起來了。
    濃烈的氣味,也隨之散開來,黑色的煙霧直穿雲霄,儘管只有幾xiao塊鬣狗糞便,但此刻產生的濃烈煙霧卻是如此的劇烈,即使是在沙漠的另一邊,想必也能夠看得見吧……
    點上火,xiao金就癱倒在地。
    今晚,他已經太累了。長久的饑餓和乾渴讓他的生命體征一直徘徊在最低谷。
    他已經走不動了,現在的他,即使邁開最後一步,恐怕也已經無法辦不到了。
    他躺著,現在,也只有躺著……
    希望能夠在自己的生命結束之前,看到那最後的一點點希望,希望在死亡到來之前,那個綁架犯叔叔可以找到自己……給自己帶來絕望的同時,也給這些商人,帶來些許的希望吧……
    ……
    …………
    ………………
    睡夢中,xiao金做了個夢。
    在睡夢中究竟夢到了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只感覺,在睡夢中自己很舒服。什麼痛苦都沒有了,饑餓,乾渴,疲倦,這些種種的痛苦都沒有了。
    在夢中,自己似乎被一個人抱在懷中。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朦朧中,看不清臉。
    但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卻是如此的好聞,猶如hua叢中一般的清香。被對方抱在懷中也是如此的舒坦,仿佛,自己已經回到了風吹沙,躺在那溫暖的netbsp;   “………………姐姐…………”
    啊,想起來了……
    這陣香味……
    自己以前總是依偎在姐姐的身邊,自己似乎總是牽著姐姐的手,在姐姐的帶領下在城堡內到處走。
    姐姐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姐姐卻依舊那麼的厲害……
    自己xiao時候哭的時候,姐姐會抱著自己安慰自己……
    自己不聽話的時候,姐姐會拉過自己打屁股……
    每一次,每一次……
    姐姐身上的香味都是如此的好聞……
    現在想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再去和姐姐撒嬌了呢?
    是由於男孩子的自尊嗎?對於姐姐的勸導,自己卻始終裝作愛理不理的樣子……
    已經十歲的自己,已經不是再和姐姐撒嬌,躺在姐姐懷裡的年齡了吧……
    所以,這股讓人安心的香味,也是好久,好久……
    沒有聞到了吧……
    ……………………………………………………………………
    漸漸地,xiao金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那片墨藍色的天空,點綴著無數閃閃亮的星辰。
    自己,又睡了整整一天,是嗎?
    看看身邊的那些商人,他們也全都和衣躺下,看起來這整整一天也都沒有行走。
    但是……
    “你,總算醒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xiao金一愣,急忙轉過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矮個子持劍斗篷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在過去的兩個月裡,xiao金不止一次的被這個斗篷人殺到差點死掉!所以對於他,心中自然是反感的多。儘管,他很清楚對方是在給予自己實戰經驗,但誰也不喜歡自己每過一個星期身上就要被捅出一個窟窿,不是嗎?
    “你……你……!”
    聲音沙啞,現在的xiao金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虧你有膽子逃跑。不過,你終究還是決定不逃了嗎。”
    xiao金斜過眼睛,看到那邊的那個盲女。那個女孩現在背對著自己躺在睡袋裡,但從睡袋上的上下起伏可以看出來,在自己昏mí的這段時間裡她並沒有出事。到這裡,xiao金才松了一口氣。
    “我……救救……他們……”
    xiao金艱難的抬起手,指著旁邊的商人們。
    “救他們?………………在你的課程中,可並不包含救人。”
    斗篷人那聽起來不男不女的聲音依舊十分的怪異,xiao金則是撐著膝蓋,慢慢地站了起來。
    “救……他們……任何……條件……都……可以……”
    xiao金呼出一口氣,膝蓋已經出顫抖。而那個斗篷人則是“看”著這個孩子,沉默片刻之後……
    他,從斗篷底下取出一袋食物和一袋水,扔在地上。
    “這裡面的食物足夠這些人支撐兩個星期,也就是足夠他們回到風吹沙。”
    xiao金看著這些食物,不知不覺,心中一酸,淚水,也是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下。
    “謝……謝……”
    “不需要謝。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夠有時間去參加考驗。”
    斗篷人轉過身,緩緩道——
    “三天后,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在那天的午夜十二點之前,如果你能夠讓我們的主人受傷的話,那麼就算你贏。但如果過了這個時間,你還是不像主人提出挑戰,無法擊傷主人的話……”
    “那也就意味著,你的死期,到了。”
    說罷,斗篷人再也不言語,轉身就離開了眾人宿營的地方。xiao金心中感jī,他想要追上去再多說一點,但是軟的雙腳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微一邁步,自己就再一次的倒在地上,再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
    “嗷!嗷!嗷!”
    xiao金的昏mí,被一陣嘈雜的歡呼聲給打斷。
    這個孩子搖著頭,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大鬍子商人捧著水袋,大聲歡呼的景象。
    “水!水!食物!我們得救了!我們終於得救了!嗷嗷嗷!”
    大鬍子商人迫不及待的打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口裡面的水資源。隨後,他將水遞給身旁的其他人,自己則開始在那個食物袋裡翻找出一塊幹牛rou,開始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來。
    “別……1ang費……珍貴……”
    xiao金勉強的伸出手,想要阻止。但現在虛弱的他哪裡還阻止的了?不過,似乎沒什麼關係。
    “來,喝一點,不要著急。”
    這個時候他才現,原來自己是躺在一個人的膝蓋上。那個盲女姐姐手中端著一個碗,裡面放滿了清水,此刻正笑眯眯的挪到xiao金的嘴邊。
    接觸到水汽,乾裂的嘴netbsp;   但是,這卻是讓人欣慰的疼痛。xiao金不顧嘴上的痛楚,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這些珍貴的水,一碗水下肚之後,他才覺得自己終於真正的活了過來。
    “肚子餓嗎?來,吃一點吧。”
    盲女手中遞來一塊幹硬的麵包,xiao金接過,剛要咬,卻是遲疑的看了看那邊霸佔著水和食物不放的大鬍子商人,再看看這邊的盲女。
    盲女沒有聽到咀嚼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將手中的麵包放在xiao金身上,同時自己也從懷裡取出一塊麵團,在xiao金的面前揚了揚,之後,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口。
    見此,xiao金才算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氣,開始捧著幹麵包大口咀嚼起來。
    食物和水,換來了這支商隊的重生。當然,也換來了自己那無法逃避的命運。
    不過現在,看著這裡的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樣子,就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不就是三天后……不,兩天后的戰鬥嗎?只要自己這個王子當得還夠合格,那就行了……
    吃著,喝著,食物成為了今晚狂歡的主角。大鬍子商人的臉上雖然有著那一堆鬍子,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笑,但從他那興奮jī動的聲音來看,他肯定是笑的最歡的一個。由於食物的充足,他也不可能再變成那個精神扭曲的hún蛋了吧。
    很快,這場宴會結束。當天空的另一端1ù出魚肚白的時候,眾人再一次的進行休息。儲備體力,讓自己能夠應付夜晚的行走。大鬍子商人甚至還定下了一個目標,要將之前落下的進度完全補上,在五天之內回到風吹沙!對於這個目標,xiao金當然也只能笑笑,看著身旁那個盲女,呼出了一口氣。
    是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在兩天后,xiao金就會面對他這三個月來的最後一戰。
    不過這場戰鬥和這支商隊沒什麼關係,他完全可以離隊,和他們道別。然後安安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命運到來。
    這支商隊也可以從自己的痛苦中離開,回到風吹沙,享受劫後餘生的快樂與幸福。
    是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
    乾燥的沙漠中,一群不詳的身影,此刻卻是朝這邊移動過來。
    那是鬣狗群,是這片沙漠真正的統治者。
    這一次,這些鬣狗群比以往聚集的更多,百十頭鬣狗組成了一支無可抵擋的軍隊,浩浩dangdang的來到了這裡。
    “嚎!”
    為的一頭沙斑鬣狗向著身後咆哮了一聲。待那些鬣狗停下腳步之後,它湊上前,嗅聞著那個已經被焚燒殆盡的糞便灰燼。
    片刻之後,這頭鬣狗開始在四周嗅聞。很快,它就聞到了預料中的“人類”味道,開始向著身後的鬣狗群狂呼。
    “呼——————————”
    一聲沉重的喘息聲,從鬣狗群中傳出。
    那些普通鬣狗聽到這聲喘息之後,緩緩散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不用多久,一個“東西”,就從那鬣狗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嚎————”
    低沉的喘息,伴隨而來的,則是那尖牙之下掉落的唾沫。
    從腳掌中彈出的爪子,也象徵著來者的實力強大,肆無忌憚。
    那頭領頭的沙斑鬣狗在看到這個從狗群中出來的“怪物”之後,也是不由得低下頭,讓到一旁。任由這頭怪物嗅聞著那些糞便,以及殘留在這裡的人類氣息。
    “呼…………嚎——————————!!!”
    一聲長嘯,在這片沙漠上傳遞開來。
    這頭“怪物”在這短暫的嘯聲之後,立刻撒開四肢,沿著那些味道離開的方向賓士而去!與此同時,在身後的那些鬣狗也是緊隨其上,緊緊地,跟著它們的領袖前進!
    這一晚,沙漠上註定了需要存在流血。
    即使是那再皎潔的月光,也不可能阻擋這群饑渴的魔獸,成群結隊的撲向自己的獵物,執行自己“殺戮機器”的外號。
    ——————————————————————————————————————————————
    “還有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回到風吹沙了吧?”
    月夜之下,一行人的興致高昂,腳步也變的越來越輕快。此時,在xiao金背上的盲女1ù出微笑,輕聲說道。
    xiao金將盲女往上抬了抬,說道:“是吧……大概還有三天左右。姐姐,你很清楚哦?”
    盲女笑笑,說道:“嗯,因為我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城市的味道。似乎也聽到了風吹沙的聲音呢。”
    xiao金撅了撅嘴,道:“聲音?味道?嗯……沒有啊。姐姐,你還真是奇怪呢。”
    “呵呵,是吧?”
    盲女笑了一下,隨後,她突然摟住xiao金的脖子,將身體整個的靠了上去。xiao金一愣,感受到背後傳來的那片柔軟,xiao男孩的臉不由得一紅。
    “姐姐!那個……你……你貼太近了……”
    “不,我喜歡xiao弟弟,所以,我就要這麼抱著。”
    “可是……可是太近了……”
    “怎麼,難道xiao弟弟你討厭姐姐嗎?”
    “也……也不是啦……只是……只是……”
    “咳……一想到回到風吹沙之後就不能再這樣毫無顧忌的抱著xiao金了,我就忍不住想要多抱一會兒。”
    聽到盲女的這番話,xiao金卻是一愣。
    是啊……回到風吹沙的話,自己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而這個姐姐卻是一個殺人犯。她當然不可能再這樣抱著自己了……
    不過!這一次一定要想辦法!殺了人並不代表一定就要死,的確,剝奪他人生命的罪是很重的,但這並不代表毫無挽回的餘地吧?嗯,回去之後,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參與這個姐姐的審判,幫她做最好的辯護!
    這麼想著,xiao金用力的點點頭。隨後,他抬起腳步,邁上了一個沙丘……
    下一刻,他的腳步,卻是再也挪不動了。
018,最後的試煉
    o18,最後的試煉
    沙丘之下,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披著斗篷,雙手帶著黑色手套,手持一把漆黑色的長劍之人。
    這個人,就那樣站在那片沙漠的中間。站著,不動,宛如雕塑。一陣風吹來,輕輕吹起他的斗篷,在卷起沙塵的同時,似乎也是在宣佈著他的力量。
    其餘的人,現在也慢慢的走了上來。
    那個大鬍子商人在看到這個人之後,立刻高興的舉起手,想要歡呼!
    “等等!不要叫他!”
    xiao金,直截了當的喝停這個大鬍子商人。
    “嗯?不叫?你看,他可能是來救我們的人啊!在這樣的沙漠中相遇不可能還有陌生人吧?”
    面對大鬍子商人的話,xiao金卻是極為遺憾的搖了搖頭。他,輕輕的放下背上的那個盲女,讓她依靠在另一個啞女的身前。
    “呵呵,姐姐,你們先走吧。”
    “你……xiao金?”
    盲女面對xiao金的話,似乎有些吃驚。
    xiao金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他是來接我的。之後,我就會和他一起走。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
    盲女的臉上一時間浮現出些許的不舍。但是片刻之後,她的表情也是慢慢的淡然了下來。
    “那麼……保重,xiao金弟弟。很高興……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護送……”
    xiao金笑笑,道:“嗯,我也很高興。如果……如果我們能再次相見的話,我一定會將你介紹給我的姐姐的。”
    盲女點點頭,不知不覺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
    這不是死別,不是嗎?
    這個女孩並不知道xiao金這一走,是凶多吉少。
    可是,她的眼中依舊落下了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呢?
    “好了,我們走吧!這個孩子有人來接他,我們可還沒有人來接。走,快點回風吹沙吧!”
    大鬍子商人驅趕一般拉著盲女和眾人離開,在最後的一個笑顏之中,這些人終於從xiao金的身旁離開,慢慢地,踏入那身後的荒漠之中……
    ………………………………呼,好了。
    xiao金拔出腰上的xiao刀和斷劍,看了看後,再看看下面那個斗篷人。
    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
    呵,誰知道呢。
    自己究竟能不能活著回去?留下一條傷口……看似簡單,實際上,可能難上加難啊。
    搖了搖頭,但現在也已經沒有退路了。xiao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邁出腳步……
    “嚎————————————————!!!”
    可就在這時,一聲不詳的叫聲,卻是突然從那邊傳來!
    xiao金一愣,急忙轉頭。可觸目所見的,卻是遠處滾滾而來的塵沙,以及塵沙之中響起的那毫不間斷的叫聲!
    三級魔獸,沙斑鬣狗?!
    猛地,xiao金的心臟再一次的提起。他看看那邊滾滾而來的沙塵,再次看看這邊久候已久的斗篷人。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晚上七八點左右,也就是說,距離最後的時限還有四個xiao時!想到這裡,xiao金立刻沖著那邊的斗篷人大喝一聲——
    “時間還沒到吧?我救了人再回來!”
    說罷,xiao金立刻捏緊手中的武器,沖向那邊的商隊。
    “可惡!這些陰魂不散的沙漠搶劫隊!”
    過一百頭的沙斑鬣狗浩浩dangdang的撲來,其中最領頭的一頭張開口,毫不猶豫地咬向已經嚇傻了的大鬍子商人。xiao金見狀,手中的斷劍立刻扔出,直接貫穿那頭鬣狗的腦門。隨後,他左手xiao刀,右手斷劍,擋在這群商隊的面前。
    鬣狗群壓根就沒有因為一名成員的死亡而放棄包圍。它們將商隊包圍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困住。那三頭駱駝此刻仿佛受驚了,不停地掙扎。大鬍子商人連忙去拉扯這些駱駝,卻不xiao心拉過了頭,將駱駝身上的重物拉了下來,直接將他壓在地上,昏了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
    啞女,女商人,還有那個藍的麻臉男僕此刻全都驚慌起來。就連看不見的盲女,現在似乎也能從空氣中的氣味中聞出些什麼。她緊張地拉住另一頭駱駝的韁繩,不知現在如何是好了。
    “不要慌張!我一定會救大家的!”
    xiao金捏緊手中的劍和刀,大聲呼喝。不過說實話,能不能救他自己心裡也沒什麼底。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突圍的話那也許還行,但要保護那麼多人一起離開?這恐怕已經不是現實不現實的問題了,而是自己的腦筋正常不正常的問題了。
    可惡……綁架犯叔叔?
    關鍵時刻,xiao金想到了那個斗篷人。可當他抬起頭望向那邊的時候,那個斗篷人卻依舊拄著劍,站在原地。似乎壓根就沒有前來救人的意思。很明顯,這個人說得對,他不是一個正義使者,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救人。現在想要脫離這一次的危機,恐怕也只有靠自己了。
    “所有人都聚攏起來,雖然很遺憾,但是現在我們恐怕只有拋棄這些駱駝,然後帶上水和食物,想辦法離開了。”
    xiao金喝了一聲,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抓住一頭駱駝的脖子。
    但,在他剛剛想為這頭駱駝放血的同時,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些鬣狗……它們的眼神看著的並不是這些駱駝,而是……自己這群人類?
    這是怎麼回事?人類對於沙斑鬣狗來說不應該是很難吃的東西嗎?既然如此,它們為什麼又將矛頭指向人類?
    答案,恐怕xiao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他只知道這些鬣狗包圍住了自己,之後,伴隨著一陣沉重的喘息聲,一頭“怪物”,也是從鬣狗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劈啪,劈啪。
    閃電與火焰,在這頭“怪物”的背脊上jiao相輝映。
    那些鬃mao是烈焰嗎?那麼,在它的背上閃爍出來的電火hua,是不是代表著它那強大的力量?
    一頭鬣狗……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鬣狗了。
    這頭怪物比一般的鬣狗體型大上足足三倍,身上的mao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燒,邁出四肢,從狗群中緩緩走出,站在了xiao金的面前。
    “吼………………”
    低吼,從這頭怪物的喉嚨中出。接著,它張開四肢,低下頭,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的xiao金,口中呼出的吐息是火焰色的。而它的爪子上,此刻也開始纏繞起電閃雷鳴的光澤了。
    三級?………………不,可能,已經到了四級。
    不管這頭魔獸是因為什麼契機而進化的,但是一頭四級魔獸,卻已經不可能是普通人可以對付得了。
    xiao金捏著劍和刀的手已經佈滿了汗水。他不由得開始思考,如果自己在這裡死了的話,那該怎麼辦?看看眼前這龐大的鬣狗群,這本身就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對付的敵人。現在,再加上這麼一頭四級魔獸?自己還想不想活了?
    可就在xiao金心神鬆動的那一刻,這頭魔鬣狗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腳步向前邁出。察覺到這一點的xiao金急忙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捏緊手中的劍。也是在他全神貫注的這一瞬間,魔鬣狗的腳步,也是隨之停止了。
    月夜下,腥臭的氣息彌漫。
    這片本來應該被銀紗籠罩的寂靜沙漠,此刻,卻被這些不之客打攪。
    這是一場不可能避免的戰鬥。
    也是一場對xiao金完全不利的戰鬥。
    這個孩子現在已經是無瑕顧及其他,他只是這樣倒捏著手中的刀和劍,警惕著自己面前的魔鬣狗,精神緊張。
    而這條魔鬣狗,也是注視著他,裂開牙,吐出火焰一般的氣息……
    安靜……
    在這詭異的一刻,卻是出乎意料的到來了。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周圍那一百多條鬣狗群,在這一刻也仿佛完全的消失。
    呼吸,變得勻稱。
    xiao金的眼睛裡如今只剩下這條魔鬣狗,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伴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心中的緊張氣息也慢慢消失,重新化為這段時間裡,他學會的第一件事。
    思考。
    事到如今,再去思考如何從這些包圍中逃脫,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既然要戰,那麼,就只需要關注自己眼前的敵人。
    一人一獸現在靜下心,體會著對方的每一次呼吸,感受著對方的每一次心跳。
    尋找對方呼吸紊1uan的地方,尋找對方最致命的一次疏忽。
    獵殺,只有一次。
    除了這一次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月光明媚。
    清冷的白色光芒蓋住了xiao金這這條鬣狗。
    這一刻的他們,仿佛已經成為雕塑,屹立在這沙漠之中。
    不管四周的鬣狗群如何嚎叫,也不管身後的商隊成員如何驚呼。
    至少在等待對方出現緻密一擊的機會出現之前,他們,繼續維持這樣的方式,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
    四個xiao時的時間,在這種對峙之中,又能有多漫長呢?
    咯噠,咯噠,咯噠……
    大鬍子商人懷中的懷錶依舊在走著。
    每過一秒,就離xiao金那最後的期限更近一步。
    也讓他離死亡,更近一步……
021,一分鐘的幸福
    o21,一分鐘的幸福
    漆黑色的鎖鏈開始逐步吞噬那把xiao刀和斷劍。.不一會兒,就將其完全的包裹起來。在xiao金抱著那塊懷錶驚訝的同時,斗篷人已經轉過身,走過來,伸出手。
    “三個月的課程,結束了。你是一個很好的玩具,讓我很開心。作為對你逗我開心的嘉獎,這兩把武器,送給你。”
    xiao金低下頭,只見斗篷人的手中已經不見了自己的那把xiao刀和斷劍的蹤跡。取而代之的,卻是兩把刀刃漆黑,厚重有力的短刀!刀柄部分的裝飾則是兩頭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骸骨,瞳孔中閃爍出來的暗紅色光芒,讓人看了,不由得不寒而慄。
    xiao金有些mí茫的接過這兩把短刀,捏在手中。感覺和自己剛才的那兩把半殘不缺的武器比起來實在是順手太多了!咦?這麼說……自己真正適合的不是長劍……而是雙刀???!!!
    “現在,金?佛理休斯。雄鹿未來的國王。你,自由了。”
    說罷,斗篷人從懷中取下一袋食物和一袋水,往地上一扔,拉起斗篷,轉過身。與此同時,天空中已經傳來了一聲龍嘯,那頭黑色的巨龍,此刻也已經拍打著翅膀,吹起這裡的塵沙,緩緩降落。
    xiao金捧著刀子,看著地上的食物和水。這一刻,他抬起頭,看著那個斗篷人極為輕巧的跳上黑龍背部,輕輕抓住黑龍背上的鱗片……
    “啊……綁架……不,師父!”
    “嚎————————————————!!!”
    震耳的龍嘯,徹底掩蓋住了這個孩子的那一聲呼喚。
    拍打而起的雙翼,也讓這頭巨龍頃刻間飛上天空。帶著那個連一面都沒有見到過的斗篷人,進入雲霄。
    xiao金用手臂遮擋著那滾滾而來的塵沙,好久之後,他才能再一次的睜開眼,抬頭……
    死亡沙漠的夜,再次變得無比的寧靜。
    除了地上的那一袋水和食物之外,整個世界中就只剩下那滿天的星辰與月光,還在陪伴著他,度過這個寧靜的夜晚。
    xiao金,愣住了。
    漸漸地,他臉上的mí茫,變成了失望。
    但用不了多久,這陣失望就轉化成了一抹冷靜,最後,化為信心。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這個孩子再也不會mí茫,他拿起那兩袋食物和水,扛在肩上。毫不猶豫的沿著星辰所指引的方向,邁開腳步。
    三天后,出現在風吹沙外的王子讓整個風吹沙都為之震動。這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臉上卻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種回家之後的喜悅感。人們在他的身上看到的,卻只有那沉著的表情,和自信的眼神。
    早已得到消息趕來的妮妮在xiao金踏入城門的那一刻,立刻飛撲過來,毫不介意的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哭泣。面對這個女孩的撒嬌,xiao金卻只是略微的呼出一口氣,微微一笑。之後,就拉開她,用背影面對她,走向皇城。而這個xiao女孩看著三個月不見之後,不僅沒有消瘦,反而變得更加寬闊的這個男孩的肩膀之時,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層從未有過的漣漪。
    回到城堡,在短暫的和父王見面之後,xiao金誠懇有禮的希望能夠先行告退。
    他回絕了先去洗浴更衣的要求,在向趕來的xiao杏公主道歉之後,就徒步走向那座瞭望塔。在那厚重的大門前單膝跪下。
    從白天,一直到黑夜。
    直到那扇門打開,赤瞳的紅長公主出現在這個孩子面前之後,這個孩子才低下頭,懷著深深的歉意,說了一句——
    “對不起,姑姑。以前的我太不懂事。希望您……能夠原諒我。”
    胡桃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侄子,一時間有些驚訝。可在聽到他的道歉之後,一時間,一股欣慰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的眼角滑下淚水,更是一把抱住這個xiao傢伙,連連點頭。
    對於親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一句真誠的道歉其實可以解決很多的問題,不是嗎?
    不管未來怎樣,至少,xiao金王子面前的路還很長。
    也許在這前面等待他的也許不會是什麼平坦的道路。但是,現在的王子已經擁有了踏上崎嶇道路的信心與實力。
    因為,這才是王。
    雄鹿帝國——未來的國王。
    ————————————————————————————————————
    “呼………………傻嗶啊~~~~~”
    四月的天空裡,已經充滿了net天的氣息。街道兩邊的商鋪也變的更加熱鬧起來,風吹沙內的樹木們也開始枝繁葉茂,蹭蹭長枝葉了。
    可是,這對於這個手裡拿著記帳簿,一邊走一邊歎氣的xiao麵包來說,現在卻沒有什麼好心情。
    白癡也在旁邊走著,他看了看這個xiao丫頭手中拿著的記帳本,說道——
    “零用錢,我是不會加的。”
    聽到白癡的這句話,xiao麵包立刻轉過頭,用一副很彆扭的表情瞪著白癡,同時鼓起腮幫子。這個xiao丫頭想了想後,取出寫字板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字,舉起——
    《我才沒有要叭叭加零用錢呢!叭叭你太xiao看我了!》
    “哼。”
    對於xiao丫頭的這個辯駁,白癡表示不怎麼看好。看看她的記帳簿上的支出吧,只要瞄一眼,白癡就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
    袋裝熔岩椒一袋2oo克,十五蘇拉。
    拉烤rou串十串,八蘇拉。
    麻辣火鍋(素,辣)一次,二十蘇拉。
    此外還有許許多多零零碎碎的支出。儘管這個xiao丫頭是屬於將幾個月的零用錢存起來然後一次xìnghua的類型,但是很明顯,這個世界上的辣味一天不止,她就一天別想要有經濟結餘。
    《不買就不買,反正我也不是沒有辣就活不下去了。哼!》
    xiao麵包側過臉,不再看白癡。對此,白癡卻是搖搖頭,對這個xiao丫頭有些無奈了。
    今年,xiao麵包也已經十四歲了。
    這丫頭也開始慢慢變得有些女人味,長得越來越漂亮。那一頭粉紅色的頭雖然自己並不怎麼喜歡,但在這丫頭的強烈抗拒下,終於還是留的那麼長了。現在披在背上,末端幾乎已經和膝蓋有些齊平。
    大概是由於自己平時沒有怎麼給這個丫頭買衣服,而星璃放在自己家的那些衣服又太過“華貴”的緣故吧,導致這個xiao丫頭現在只能穿著神聖恩寵的校服在外面走。這套深咖啡色的校服下面配上的是這個xiao丫頭學星璃,穿著的一條黑色的連kù襪。走起路來,也的確是會招惹到不少的回頭率。
    “麵包,買菜這東西用不著你來出謀劃策。即使你要求,我也不會再買辣味的調味品。或是有辣味的菜的了。如果有空的話,回去多練練你的縱石力。”
    面對白癡的呵斥,xiao麵包卻是一副很不樂意的表情。她轉過身,將自己的記帳簿收入懷中,舉牌——
    《叭叭你才是,買東西這種事情一家之主有必要來嗎?蜜梨姐姐忙著做家務,我來幫忙買買菜也沒關係吧?我可是叭叭的乖女兒耶!叭叭這麼防著我算什麼啊?!》
    白癡的眼神冰冷,撇了一下這個xiao丫頭。防她什麼?如果讓這個xiao丫頭掌握買菜的財政大權的話,那估計今後自己每天都要吃那種可以嘴巴裡面噴火的食物了。你說自己防你什麼?
    不過,這用不著說破。因為這對父女倆都知道這裡面的意思,現在只不過是一場拉鋸戰。是看xiao麵包能否在自己的財政狀況不景氣的情況下,從白癡的手裡坑出一點錢來?還是白癡防守嚴密,一個伊奈爾都不肯放手。
    可是啦,隨著年齡的越來越大,xiao麵包逐漸開始覺得自己的局面變得越來越難堪。以前自己還xiao,不懂事,可以向叭叭撒撒嬌,跳到他的背上死纏爛打。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十四歲了,是一個淑女了。現在的自己怎麼能夠再去這樣撒嬌?那豈不是被人看笑話?
    很丟臉耶……
    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現在再去拉叭叭的手總感覺很丟臉耶……!有什麼辦法嗎?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今晚的晚餐增加一點“美味”,而自己又可以不用犧牲“色相”的方法嗎?
    就在xiao麵包糾結的同時,她的眼光“不經意”的瞄向那邊的調味品商店,“不經意”地瞄向那邊的辣味物品……
    袋裝熔岩椒一袋2oo克,十二蘇拉。
    十二蘇拉……
    十二蘇拉?!
    這這這……十二蘇拉???!!!
    xiao麵包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這個十秒前的淑女現在立刻變成了一個瘋子!她快步的沖到那邊的調味品店鋪前,一把抓起那一袋熔岩椒,再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標籤……
    沒錯!就是十二蘇拉!天哪,和自己以前買的完全一樣!竟然……竟然這麼便宜?!
    “嗚!嗚嗚嗚嗚————!!!”
    xiao麵包捧著手中的熔岩椒,極為jī動的看著店鋪老闆。而那個店鋪老闆突然間被這麼一個美少女這樣緊盯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後面的白癡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看了看標籤。
    ……………………奇怪,的確是便宜了。而且看看這裡的很多貨物……都便宜了不少。自己三個月不在風吹沙,貨價竟然一下子砍掉接近四分之一?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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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辣椒感言
    o22,辣椒感言
    “老闆,這些東西……”
    白癡走進來,拿起一包醃rou,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店老闆就已經十分順勢的走了過來,笑道:“噢噢噢!客人您好啊!現在的東西很便宜哦!要不要買一點呢?”
    “啊嗚!”
    旁邊的麵包立刻拿起手中的辣椒,直接往白癡懷裡一扔!同時,她開始用一副欣喜若狂的眼神看著白癡!
    但是,白癡卻是瞥了一眼這個丫頭之後,將懷中的辣椒毫不猶豫的扔回櫃檯。!理所當然的,這個動作讓xiao麵包一下子難過的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她chou泣了兩下,哇哇一聲,趴在旁邊的櫃檯上哭鬧起來。
    “價格,很便宜啊。”
    白癡掂量了一下醃rou的分量,和以前相比並沒有減少的感覺。
    “是啊是啊,的確很便宜呢。客人要不要買一點呢?”
    店老闆搓著手,笑道。
    白癡抬起頭,看著這個老闆。片刻之後,說道:“價格,怎麼會突然降那麼多。這麼賣,不會虧本嗎。啊,我要一塊。”
    “哪裡哪裡!怎麼會虧本呢?只要有客人光顧,我們的生意依舊可以很好啊。來,客人,給您的找零。啊,對了,這位xiaoxiao姐似乎很喜歡我這裡的辣椒呢。客人,喜歡嗎?要不我再算便宜一點賣給你?”
    xiao麵包猛地抬頭,她沖上前,一把拉住那位店老闆的手,jī動的嗚嗚哭了出來。這位老闆看見這麼個美少女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緊張。可還不等他說話,一個中年fù女的聲音卻是恰如其分的從後面傳來。
    “你個死老頭,你幹什麼呢!”
    “呃……呃?我……我沒幹什麼啊!我……我只是……哈哈……哈哈哈……”
    末了,xiao麵包期望的辣椒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到手。白癡付了錢之後,義無反顧的離開這家店。xiao麵包儘管十分留戀裡面的辣椒,但身無分文的她,目前也只有哭著,從裡面走出來,嗚嗚嗚的邊哭邊走了。
    《叭叭大壞蛋!》
    “嗚嗚嗚嗚……”
    一邊走,xiao麵包不停地舉著這塊牌子,在白癡的身旁晃來晃去。白癡對此則是一路無視,繼續邁著腳步朝前慢悠悠地行走。xiao麵包見自己的牌子壓根無效之後,更加氣憤。這個xiao丫頭抬頭,看到前面走來的巡邏警備騎士之後,立刻解開領口的一粒扣子,半褪下肩膀上的衣服。就在白癡一愣,準備呵斥這個xiao丫頭的時候,這丫頭卻是猛地撲倒在他的懷裡,然後大聲叫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叫聲理所當然的招來了周圍人的注視,也招來了那些警備隊。xiao麵包見他們過來之後, 摔倒在地,擺出一個極其嫵媚而受傷的姿勢,1uo1ù著肩膀,一邊哭著,一邊舉起牌子——
    《救救我!這個大哥哥說只要我和他去吃飯,他就肯給我零用錢!救救我!》
    “喂!那邊幹什麼呢!”
    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而且還微微哭泣,這不管誰看了都會想到那方面去吧?還不等白癡解釋什麼,那邊的警備隊成員就已經撲了過來,將他和那個xiao丫頭隔離開來。
    “你在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那麼xiao的xiao女孩?你這個人渣!”
    白癡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那丫頭是我女兒。”
    “哇∼∼∼∼!”
    《他還bī著我叫他爸爸!想要和我玩父女遊戲!》
    “好你個變態,果然夠變態的!跟我們走一趟!”
    “……………………我沒有犯罪,憑什麼走一趟。”
    “這你還沒有犯罪?調戲人家女孩子……哦,還是神聖恩寵的女學生!真是,最近你這種人真的是越來越多了,就是喜歡穿校服的女孩是不是?!”
    “……………………不,我是說,我最多就是和這個丫頭說兩句話,想請她吃飯。就算我的心裡十分猥瑣,想要把她帶去賓館,但我現在也只是想,並沒有做出來。你們僅僅因為我的思想,就把我定罪嗎。”
    “可……可惡!”
    “如果說請xiao姑娘吃飯就是犯罪的話,那你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男孩怎麼過?永遠都不要邀請女孩子出去吃飯了?只要邀請,就是犯罪?陛下可沒有定下這種罪名吧。”
    “好你個傢伙!話倒是很會說!”
    “想抓我,可以。請拿出確鑿的罪名來。但是,我可不能接受因為邀請這個xiao丫頭吃飯,希望和他玩父女遊戲就被當成xìngsao擾。如果沒有什麼罪名的話,各位,可以請便了。”
    警備隊成員啞口無言,沒有辦法,在哼了兩聲之後,他們也只有叮囑了幾下目瞪口呆的麵包,悻悻然的離去了。
    街道上,再次恢復和平。
    xiao麵包鼓著腮幫子,看著面前一臉輕鬆自在的白癡。這個xiao丫頭哼了一聲,舉起牌子——
    《叭叭就是會說話,反正誰也說不過你!》
    “…………………………不,我可不是在1uan說。因為現在,我真的打算玩玩‘父女遊戲’。”
    白癡冷著臉,踏上一步。看到這張臉,xiao麵包心頭一震,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叭叭!叭叭!”
    “xiao丫頭,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啊。看起來,沒有什麼教訓,你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是不是。”
    xiao麵包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她連肩膀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拉起,直接轉身就要跑!可是,她的腳步怎麼可能比得上白癡?刹那間,這個女孩只覺得耳朵一疼!連忙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呼xiao叫的被白癡揪回身邊了。
    《不要拉耳朵!好疼!》
    “疼嗎。疼了,才知道教訓。”
    《叭叭你再這樣不肯給我漲零用錢,我就去找那些肯給我錢的怪叔叔!》
    “啊,是嗎。看來你的人生觀真的很完美呢。只是時不時的,需要再多加修正一下。”
    白癡毫不留情的捏著這個丫頭的耳朵就往回走,一路上疼的這個xiao丫頭哇哇直叫,眼淚都流出來了。
    “走,我們回去玩父女遊戲。你叫我‘爸爸’,而我,也會如同你剛才說的那樣,像對待‘女兒’一樣的,來對待你。”
    白癡拖著麵包,腳步不快,但卻絕不停頓。儘管麵包沒有從白癡的臉上看出什麼表情,但是這丫頭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是把白癡給惹火了!
    這下怎麼辦?這下要怎麼辦?!回去之後自己肯定會受到自己想都想不到的處罰的!這下子……應該怎麼辦?!
    “嗚嗚嗚!傻嗶……傻嗶!”
    事不宜遲,xiao麵包再也顧不上什麼了。她雙腳一軟,直接趴在地上,任由白癡拉著。在白癡回頭的那一刻,她淚眼模糊的抬起那張xiao臉,眼角含淚地舉起牌子——
    《叭叭對我一點都不溫柔!對xiao杏都比對我溫柔!xiao杏要什麼叭叭就給什麼,叭叭是不是連xiao杏都想下手啊?!》
    這丫頭開始無理取鬧起來,對此,白癡自然是繼續無視,繼續拖著她走。
    “人家杏可是公主。而你,只是個死丫頭。”
    《什麼嘛!說到底叭叭原來是公主控!怪不得胡桃姐姐和xiao杏都被你捏在手裡,怪不得蜜梨姐姐現在也逃不出你的魔掌!叭叭是個大人渣!大變態!放開我啊!》
    “……………………丫頭,你還有完沒完。”
    白癡停下腳步,看著身後被拖著在地上爬的xiao麵包,說道——
    “說了不會給你買辣椒,就絕對不會給你買。即使現在跌價了也不會買。想要,就用自己每個月的零hua錢去湊。”
    終於,白癡總算是鬆開了xiao麵包的耳朵。因為看這個xiao丫頭的臉蛋已經哭成了個淚人,臉上滿溢的委屈,想必……真的是被自己給nong疼了。
    “哼!叭叭傻嗶!”
    xiao麵包一邊rou著自己的耳朵,一邊舉起牌子——
    《反正,叭叭就是永遠都不會對我好。叭叭平時都是那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其實心裡也是有騎士情懷的吧?整天沒事就想著要公主。做夢都希望自己擊敗什麼敵人之後,張開雙手,天上就會掉一個公主到叭叭的懷裡,是不是啊!》
    白癡現在真的是無可奈何了。看來,自己的教育真的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仔細想想,自己xiao時候就不應該對這個xiao丫頭的愛好那麼放縱。很明顯,這丫頭已經是辣椒中毒狀態了。就和那些吸食毒品的人一樣,一旦沒有了辣椒,就會癲狂,坐立不安,衝動易怒。
    不過,這丫頭mí上辣椒,自己大概也要負上一半的責任吧。她xiao的時候家裡窮,吃的東西幾乎沒有什麼味道。好不容易有一個味道如此之重的食物,讓她著mí也不奇怪。看看她那育的稍微差那麼一點點的xiong部,由此可知,營養的確不怎麼樣啊……
    《叭叭是個公主控!整天想著天上掉公主!》
    《叭叭只會對其他的女孩子溫柔,對我就只會欺負我!》
    《叭叭大壞蛋!》
    面對這個xiao丫頭這樣不停地舉牌嚷嚷,白癡不由得搖搖頭,歎了口氣。他不得不伸出雙手……
    啪。
    一個女孩子,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雙手臂彎之中。
    ……
    …………
    ………………
023,仇族
    o23,仇族
    xiao麵包,現在在用一雙鄙夷的眼神,看著白癡。。
    白癡,也是用一雙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雙手臂彎之中。
    在白癡的懷裡,躺著一個少女。她閉著雙眼,似乎有些暈厥,身上的衣服和周圍人不同,充滿了粗礦的味道。1uo1ù在衣服外面的雙手,xiao腹以及大tuǐ上也畫了一些不知意義的油彩,但在那略微掀開的面紗之下,則是1ù出一張略帶粉紅色的xiao巧嘴netbsp;  “………………………………“
    “………………………………“
    白癡和xiao麵包這對父女,互相望著對方。
    這一刻,這對父女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感情。
    不,或許該說,現在白癡已經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己的女兒。
    至於xiao麵包,她的表情逐漸逐漸的變得更加漠然。漸漸地,這個xiao丫頭開始用一雙看待骯髒東西般的眼神看著白癡。片刻之後,她chou出寫字板,擦掉上面的字,然後唰唰唰,寫下幾筆,舉起牌子——
    《hua心大蘿蔔的叭叭,最————————討厭了。》
    最……而且,還加了個破折號……
    在舉完這塊牌子之後,這個xiao丫頭就像是想要回避似地,主動的和白癡拉開距離,兩人之間的距離很快就離開到五米以上。
    “丫頭!”
    白癡叫了一聲,立刻向前邁出一步。可是這邁出的一步似乎讓懷中那還在昏厥中的女xìng以為自己即將摔下,她立刻伸出雙手,勾住了白癡的脖子。頭,也是緊緊地貼在白癡的脖子上,精神緊張的顫抖著。
    “哼!”
    那邊的xiao麵包看到這一幕,感覺更加不爽了。這個xiao丫頭拍拍裙子,立刻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白癡見狀,連忙鬆開手,想要將懷中這個從天而降的“公主”扔開,但就在他鬆手,這個少女的雙腳觸及地面的瞬間,街頭的那邊卻是傳來一聲咆哮,一個穿著風衣,帶著一頂帽子的“怪物”,卻是從房屋的另一邊躍起,1ù出風衣的雙爪之上纏繞著電火hua,直接朝這邊的白癡撲來!
    “啊,對不,起。”
    暈厥的少女聽到半空中傳來的電火hua後,連忙用聲音的詞彙進行道歉。但下一刻,她卻是反過來拉住白癡的胳膊,雙腳往旁邊一縱,跳開三米。也就是在這刹那之間,那頭“怪物”的雙掌已經轟到剛才白癡所站的地方,雖然地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那些電勁轟在地上,卻是著實讓四周的人頭直豎,一些人更是因為地上傳來的電勁而站立不穩,癱軟在地。
    “對不起,平民。將你拉入我們的戰鬥並不是我的本意。請放心,我以原石之母的名義起誓,一定會保護好你的xìng命安全。”
    這個少女伸手一揮,將那些沿著地面奔來的電勁揮開。她站在白癡的面前,這個身材高挑,大概過17o的少女英姿颯爽的叉著腰,面紗下的雙眼直視眼前的那頭“怪物”。
    怪物?
    剛才沒有看清,但是現在,白癡卻是看清了那頭“怪物”的樣子。
    雖然他的身體大部分都隱藏在風衣之下,但那條粗壯的帶著鱗片的尾巴,卻是已經說明了他的所屬。而那尾巴尖端的兩根倒刺,以及那龐大的身軀,和雙爪上環繞的閃電之力……
    是他?
    獸族,通宵薩滿之力的獸人……自從怨毒鎮一別之後,已經經年不見的他,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風吹沙?又怎麼會和這個蠻族領打起來的?!
    “(蠻語)xiao姐!您沒事吧?!”
    伴隨著兩聲聽不懂的話語,那兩個同樣穿著怪異的男子也從街道的兩邊沖了過來,擋在阿蠻的面前。在確認他們的xiao姐沒事之後,一名男子立刻踏出一步,雙拳互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蠻語)該死的獸人,你們竟然追殺到這裡來了?!但是,你們未免也太過xiao看我們了!別以為單打獨鬥,你們中的任何一個能夠贏得了我們蠻族的戰士!”
    那邊的怪物,魯莽。他哼哼著,咬著牙。左手的閃電逐漸消失,一陣旋風開始在他的手腕上盤旋。而另一隻手的閃電也逐漸的被燃燒的火苗所取代。他捏了捏拳頭,雙拳也隨之互擊。火與風的碰撞,其聲勢絲毫不亞於對面的那名蠻族戰士。
    “(獸族語)你們這些蠻族好大的膽子!”
    此時,又有一些穿著風衣,但卻絲毫無法遮掩他們的崢嶸面貌的獸人從屋頂以及街道的旁邊沖了出來。其中一名獸人領袖掀開風衣,取出懷中攜帶的巨斧,踏上一步,指著白癡面前的阿蠻,大聲喝道——
    “(獸族語)這裡是人類的屬地,我們本不想挑起戰鬥!但是,蠻族的領,你未免也太過了!如果你肯將從我們這裡偷走的外jiao文書jiao出來,我們就放你們一馬!不然,別以為你們今天還可以活著離開!獠牙的戰士會用你們的鮮血,獻祭你們的祖先!”
    這突如其來的開戰和兩方人馬完全聽不懂的話語,理所當然的讓四周的平民驚慌失措,紛紛退避。一時之間,街上到處都是群眾們大呼xiao叫,爭相逃避的聲音。不一會兒,整條街道上的人都走了個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白癡也想走,不管魯莽為什麼來風吹沙,那應該都和自己無關。看起來,他也不像是一個喜歡沒事來拜訪朋友的人。可是,就在他準備後退的時候,自己的背,卻是不知不覺的頂到了什麼東西。
    嗯?什麼東西?
    白癡轉過身,可放眼望去,什麼都沒有。但再用手一mo……
    無形的牆壁?
    白癡想了想,抬起頭,果然,xiao麵包此刻就坐在那屋頂上,用一副極為生氣的樣子看著自己。很顯然,這個xiao丫頭因為自己剛才又去抱其他女孩子這一點而生氣了,開始想盡辦法也要讓自己陷入麻煩之中。
    “(蠻語)外jiao文書?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你們自己沒有保管好,就開始胡1uan誣賴別人?今天我們已經打算離開了,沒想到竟然還被你們這群傢伙給纏上了。我們蠻族也不打算和你們在人類的地盤上戰鬥。乖乖讓路,別讓你們在你們最得意的戰鬥上死於非命!”
    阿蠻絲毫不鬆口,儘管,白癡已經看清她後腰上cha著的那個卷軸,但這個女孩卻依舊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念頭。而她這樣的矢口否認,理所當然的讓那邊的獸人更加暴怒。
    碰!
    領頭的獸人狂嘯一聲,手中握著巨斧砸向地面,堅硬的地面立刻裂開一條裂縫。之後,這頭獸人身上的肌rou開始塊塊變硬,“怒”之武的力量已經開始揮出來,顯然,這一戰已經一觸即了。
    “(蠻語)為了獠牙!蠻族的狗剩們,這是你們自找的!原本我以為會在戰場上取走你們的級,但是今天,我就可以為這一戰畫上休止符了!喝啊——————!!!”
    為的獸人戰士咆哮一聲,tǐng起巨斧迎面撲了上來!一名蠻族戰士也是毫不遲疑,立刻沖了上去,舉起那碩大的拳頭轟向對方!但是獸人戰士完全不在乎這一拳,硬生生的用腹部吃下這似乎可以開山裂石的一擊!之後,巨斧掄起,直接轟向這名蠻族戰士的肩膀,試圖將對方切開!
    碰————!
    但,巨斧砍在對方的肩上,也是出一聲堅硬的聲響。蠻族戰士的rou體竟然也是刀槍不入?
    不過,這名獸人戰士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了一切,他收回斧子,再次開始劈砍。蠻族戰士也是大喝一聲,絲毫不防禦的揮出拳頭!
    這是一場白癡之前從未見過的戰鬥。純粹的力量與力量,而且,雙方都毫不防守的互相攻擊。都仰仗著刀槍不入的身體,竭盡全力的,只想要殺死對方!
    “(獸族語)為了獠牙!!!”
    其他的獸人戰士見開戰了,自然也是沖了上來。但是這些獸人戰士似乎沒有攜帶武器,但他們硬是憑著雙拳,開始攻向蠻族戰士。另一名蠻族戰士看不下去了,也是大喝一聲沖入戰團。和對方jiao戰起來!
    hún1uan的戰鬥展開,兩名蠻族戰士全都刀槍不入,僅憑拳頭的獸人戰士數量雖然多,但卻是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下來。那名蠻族少女興致勃勃的看著這邊的戰鬥,家園被毀,族人被驅趕,眼見現在的戰鬥自己這一方占了上風,當然是讓她興高采烈,jī動不已了。
    但……
    風聲,呼嘯。
    在那裡進行hún戰的同時,一個身影,卻是不知不覺的繞到了阿蠻的側面。
    她實在是太關注那邊的戰鬥了,卻忘了保護自己的危險。空氣中,火焰與疾風hún合,一團火球在魯莽的手中凝聚而出,開始籠罩在他的拳頭之上。這名獸人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在阿蠻剛剛注意到的那一瞬間……
    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拳頭,抬起。
    纏繞著火焰與狂風的力量。
    這一擊,即使是蠻族,也未必能夠阻擋。
    可是,阿蠻現在也無法阻擋。
    她的雙眼中只能看著這只拳頭的出現,然後bī近自己。就連閃躲的時間,也已經沒有了……
024,欠管教的丫頭
    o24,欠管教的丫頭
    那…………………………
    救?還是不救?
    這一刻,周圍的時間停止。。而停止的原因,則是來源於白癡腦海中的急思考。
    蠻族和自己沒有關係,即使她被殺了,那也和自己無關。自己可以繼續去當一個無害的xiao市民,繼續過自己那安詳的日子。
    更何況,魯莽是一個強大的薩滿戰士。自己救了這個女孩的話,就意味著自己和對方站在對立面。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但……不救呢?
    這個少女被轟殺。取而代之的,就是自己這個身為在場的唯一雄鹿市民,肯定會擁有數之不盡的麻煩吧……
    這場戰鬥一旦死人,那麼肯定會演變成更加嚴重的國際問題。而自己很不幸的,被那個不懂事的xiao丫頭硬是推進了這堆麻煩中,想必之後一定會接受許許多多的審判,來詢問自己當時到底生了什麼。雖然自己可以說完全聽不懂兩方的話語,但一定還會有人孜孜不倦的問當時的情況,蠻族少女是怎麼被殺的。而自己的一句話,也有可能成為蠻族悲憤復仇的源泉,之後導致許許多多自己可能想都想不到的麻煩。
    那麼……
    白癡瞥了一眼這個女孩背後腰上cha著的卷軸。很明顯,這個還未開封,隨隨便便的cha在後腰上的東西不可能是這個被關在雄鹿大牢內已經三個月的這個女孩的。這也就是說……
    拳頭,到來。
    可是阿蠻的腰,卻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抱住,往旁邊一躍。
    轟的一聲,巨大的拳頭轟在那無形之壁上,爆的力量瞬間就將這扇牆壁轟碎。
    魯莽稍稍愣了一下,但他沒有思考太久,就立刻轉過身,準備再次動攻擊。可是,下一刻,他看到的卻是……
    ……………………是他?!
    旁邊的地上,一個熟悉的人類仰躺在地上。他的懷中抱著自己的敵人。此刻,正緊盯著自己。同時伸出手,指了指他懷中少女的腰上。
    魯莽那雙黃色的線xìng瞳孔凝視著這個人,片刻之後,他才注意著這個女孩的後腰。那卷軸醒目的很,壓根用不著去找。見此,魯莽伸出手,一把從阿蠻的後腰上扯出那個卷軸,之後,朝著白癡點了點頭。
    “………………………………………………”
    “………………………………………………”
    兩人,互相沉默了片刻。之後……
    “嘎嘎————!!!”
    魯莽出一聲嚎叫,舉起手中的卷軸。那些獸人士兵看到東西已經拿到,自然也沒有再次戰鬥的理由。他們和蠻族的兩個戰士分開,互相瞪視著。片刻之後,魯莽拿著卷軸走了過來,朝那名領頭的獸人戰士說了些什麼。那名獸人戰士哼了一聲,再次瞪了一眼那兩名蠻族士兵,隨後,轉身,離開了。
    “(蠻語)膽xiao鬼!想跑嗎?!”
    “(蠻語)喂,先去看看xiao姐!”
    兩名蠻族戰士這才趕了過來。
    這一邊,白癡躺在地上,雙臂緊緊抱住懷中的少女,生怕她因為卷軸被奪而站起來,繼續拼命。等到那邊的魯莽等獸人離開之後,他才松了口氣,抬起頭,看到了那邊屋頂上的xiao麵包……
    而xiao麵包在看到白癡再次緊緊抱住那個連認都不認識的女孩子之後,終於氣的雙腳直跺。這個xiao丫頭再也不理睬白癡了,一個轉身,直接從屋頂的另一方滑落,跑了。
    “啊……!”
    現在,事情解決。身為自己最信得過的戰友,白癡可不想和這個丫頭之間有什麼絕對不可調和的矛盾。可是,當他想要起身之時,趴在她身上的那名蠻族少女卻是先一步的伸手壓住他的身體,晃晃悠悠,有些精神恍惚的抬起頭來。
    “嗚……………………”
    而下一刻,當這個女孩睜開雙眼之時……
    一股心跳,卻是刹那間,湧入她的心頭……
    “是……你……?”
    白癡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女孩,腦海中開始思考。
    “好久……不見了呢……沒想到……沒想到……是你……”
    少女的臉上浮出些許的微紅。她的一隻手更是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嘴net,面紗後的雙眼更是不停地流轉,顯得朦朧,而mí離。
    但……對白癡來說,現在卻是最糟糕的狀況。
    現在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曾經親過這個蠻族的領。一個貴族會允許一個平民和自己嘴對嘴嗎?而且,是剛剛見面,連對方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
    要xiao心,白癡。絕對要xiao心!作為貴族,作為一個部落的領,對方也許不會堂而皇之的叫囂著要把自己幹掉。但是,別忘了。人心險惡。你能保證對方不會趁著你大意的時候,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把自己幹掉?
    另一方面,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在她的部落裡面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如果知道自己已經親了她一口的話,誰能保證對方不會沖過來殺了自己?
    或者說,這個領已經有男朋友,或是已經結婚了。你能允許自己的女朋友或是老婆在外面被人親,自己卻沒有一點點的反應嗎?
    不可能的。
    只要是一個男人,就絕對不可能。
    所以……
    這個女人,是一個麻煩。
    絕對……絕對的麻煩!
    “沒想到……我們又再次見面了呢……那個……那個……我……我們部落的領……都稱作蠻,你可以叫我阿蠻……你……你的名字……呢?”
    這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但是也許由於太過緊張,她一直坐在白癡的下半身上,始終沒想到起來。在說著這些話時,她的雙手不停地繞著圈,顯得十分羞澀。
    那麼,白癡的做法時……
    起身,伸手,猛地推開這個少女。然後,拔tuǐ就跑,瞬間,消失在了這個少女的視線之中。
    “(蠻語)xiao姐!xiao姐!”
    那兩名蠻族戰士走了過來,看著他們的領平安無事。雙雙松了口氣。其中一個有些惱火的沖著白癡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拳頭,喝道:“(蠻語)那個人類好無禮!竟然敢推xiao姐!xiao姐,下次見面的話,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人!”
    但,此刻的阿蠻卻是坐在地上,面色微紅。她的目光mí離地望著白癡離開的方向,不由得,捂住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xiong口……
    “(蠻語)啊……是呢……下次見面的話……這個人……好神秘……我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將他……找出來……”
    聽到阿蠻的這句話,那兩個蠻族戰士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們剛才的那番話只是說說而已,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因為誤會而延誤了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必須立刻去下一個國家求援呢。怎麼還有時間留在這個國家裡找人?
    “(蠻語)xiao姐,您是說……我們不走了?”
    這時,阿蠻才終於醒悟過來。她紅著臉,連忙搖著手,站起來,說道——
    “(蠻語)啊……不!不是,我們當然要留在這裡!因為……因為啊,我覺得,我似乎找到讓雄鹿帝國,和我們合作的契機了。”
    “(蠻語)契機?”
    那兩個蠻族戰士互相看了看,顯得有些不太明白。但少女卻是點點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視線,再一次的望向那邊那個救了自己,奪走自己的初ěn,卻連一句話都不說,迅離開的神秘男子離開的地方,久久……不能忘懷……
    ————————————————————————————————————————————————
    好危險……差一點點,自己就要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了。
    跑了老遠,白癡才終於定下心來,開始緩慢行走。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yan遇。所謂的yan遇如果不是代表麻煩,就是代表危險。
    世界上總會有男人相信自己有了yan遇,而這種男人,往往也最好騙,最容易騙。
    塞納格裡的這種前車之鑒可謂數不勝數。以前的自己每天都能在自己的家門前看到被母親和父親聯手騙光錢,剝的赤條條的扔出來的那些“yan遇”男子。
    所以,碰到這種事情時一定要跑,一定不能被騙。早已經成為了白癡的處事原則,絕不例外。
    帶著自己買的菜,回到自己的xiao樹林。白癡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清新,慶倖自己又一次的躲過了一個災難的陷阱。之後,他上了平臺,進入房間。尋找那個xiao丫頭的身影。
    “………………………………”
    看不見人。
    呼啦啦啦啦——
    但是,聽得到聲音。
    白癡轉過頭,目光瞄準了那裡新造出來的一個xiao隔間。這個xiao隔間直接貼在這棵樹的樹幹上,由那個綠頭的xiao女孩製作出一個木質噴口,可以從裡面噴出這棵樹體內的水分。嘛,其實基本上噴出來的水在經過地板滲透之後還是回到這棵樹的體內,所以那個綠頭的xiao女孩也沒有什麼介意的。
    白癡走到洗浴室前,看了一眼旁邊的衣物筐。裡面放著kù襪,也放著那件校服和一些貼身的衣物。很顯然,這個xiao丫頭在剛才地上拖了一地之後,現在在家裡清洗身體。
    “麵包。”
    白癡伸出手,敲了敲門。
    “啊嗚?!”
    裡面傳來了xiao麵包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驚慌。
    “洗完澡之後,出來。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
    白癡這麼說著,片刻之後,洗浴室的大門裂開一條縫,xiao麵包的半張臉從裡面探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堆霧氣。
    “先,我希望你知道,比起其他的女人,我更在乎的是你。”
    門板後的xiao麵包低下頭,因為洗澡後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紅暈,粉色的頭順著她的腦袋落下,上面沾著水珠。
    “但是,我絕不會放棄對你的管教。不管你長到多大,我依然可以管你。為了你好,我要你從今天開始斷掉所有的辣椒食物。直到你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品嘗這種味道為止。”
    “嗚哇哇哇————!!!”
    臉上剛剛還有些紅潤的xiao麵包在聽到白癡的這句話後,那雙翡翠色的眼睛立刻圓睜!她大叫起來,估計如果不是現在光著身子的話,這丫頭絕對會沖出來和白癡理論的吧。
    《憑什麼啊!憑什麼叭叭可以在外面隨便抱女人,我就不可以隨便吃辣椒?!》
    面對這個xiao丫頭的申訴,白癡十分淡定地說道:“因為叭叭抱女人不hua錢,你吃辣椒要hua錢。”
    “哇哇哇——————!!!”
    “你現在沒有什麼經濟來源,即使辣椒再怎麼便宜,也不是能讓你隨便吃的地步。我們家現在還欠著星璃八千蘇拉,家裡很窮,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自己一分錢也無法往家裡拿的話,禁止你的高消費,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xiao麵包躲在門板後,眼淚嗚嗚的落下來了。這個xiao丫頭毫不在乎自己的眼淚,在哭泣了幾聲之後,再次拿出畫板,寫了一行字——
    《既然這樣,叭叭,你覺得我的身體值多少錢?》
    白癡一愣,說道——
    “嗯……你現在還沒有長成。但是,以我女兒的美貌來看,一次一百蘇拉,應該沒問題。”
    xiao麵包咀嚼著淚,哼了一聲——
    《這樣的話,叭叭你看一次我的身體,就要給我一百蘇拉!金錢jiao易,一目了然!》
    “可以。”
    白癡冷漠的站在門前,雙手互抱,冰冷地說道——
    “丫頭,出來啊。讓叭叭看看你現在育成什麼樣子了。出來啊。”
    xiao麵包原本只是想糊nong一下白癡的,但她終究還是沒抗得過白癡的冷漠。畢竟,白癡可是養育了這丫頭十四年之久的人,她心裡打什麼xiao九九,白癡能不知道?
    見這個xiao丫頭縮在門口,一副嘟嘟囔囔的樣子,白癡再次冷哼一聲,轉身。
    “就按我剛才說的。除非你有收入來源,不然,我們家從此不再吃辣。不准,再有意見。”
    說罷,白癡就扔下那個在洗浴室裡面委屈的瑟瑟抖的光溜溜xiao丫頭,走向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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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騙子
    o25,騙子
    錢,這東西並不庸俗。。
    庸俗的是人,但卻絕對不是錢。
    不過有的時候,使用錢的人也絕對不會庸俗。當你用錢用到一個境界的時候……
    金錢,可能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買賣器物的刀具。
    可能,已經變成了一件武器。
    ————————————————————————————————
    教訓完那個xiao丫頭,白癡繼續去做他的工作。身為魯尼答家族的雇工,他也唯有感歎自己為什麼當時一時腦缺,竟然向星璃借錢了。
    忙碌了一天,白癡踩著月光與日光重疊的色澤之下,緩緩走在這條回xiao樹林的道路上。
    現在,是夕陽西下。
    西邊的天空還在閃爍著橘紅色的光輝,而東邊的夜色則已經濃郁,星辰顯1ù。
    (人類xiao子,你……不行啊。)
    暗滅睜開眼睛,那只血瞳玩味地看著白癡,冷笑道——
    (我記得你白天是怎麼說來著?要戒掉那個xiao丫頭的辣椒癮不是嗎?那麼你現在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白癡的手裡,拿著的是一xiao袋辣椒粉。十二蘇拉,熔岩椒,已經拜託店家研磨好了。
    (…………………………………………)
    (咳……你這個人渣,你別忘記了,你可是人渣啊!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不像是人渣的事情呢?你應該說到做到,說不買就不買。你必須像個xiao說中徹頭徹尾的反派角色一樣,要狠,要陰險才對!像這種不人渣的事情,說白了,我認為不適合你。)
    白癡呼出一口氣,默不作聲的,將拉在手肘部分的衣服往下拉,遮住這把囉嗦劍的眼睛……
    (喂!喂喂喂!沒必要吧?!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啦!這樣就不讓我看東西了?喂!)
    (透過我的眼睛,你看得比什麼都清楚。)
    袖子內的暗滅出一聲冷笑,它停下了那些慌慌張張的聲音,緩緩道——
    (呵,開個玩笑嘛。別那麼緊張。話說回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好好的說一下。)
    白癡繼續往前走,踩著銀色和金色jiao織的光輝,一聲不啃,等著。
    (就是有關那個你總是將其認為很危險的那個女人啦。那個蠻族的女人。)
    白癡斜過眼,冷冷的撇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沉默不語。
    (呵,放心。我不會和你說那些什麼仙人跳啦,別人的女朋友啦之類的東西。我和你說些更加實際的。)
    (……………………………………)
    (人類xiao子,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這個女人的事情嗎?蠻族。而且,我要你想辦法攻佔她,讓她成為你的女人,然後順勢收了這個部族,讓他們為你賣命的事情嗎?)
    (………………具體,你想說什麼。)
    (嘿嘿,人類xiao子。我想,你基本上已經看到那些蠻族戰士的力量了吧?只有兩名戰士,結果面對一群獸人,他們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們的身體構造極為特殊,不同於那種怒之武提供的刀槍不入,他們天生的身體就是堅硬如同鋼鐵。他們的力量強大的可以開山裂石。)
    (你應該也知道吧?這三個蠻族成員之所以沒有到現在還沒有離開,就因為他們被雄鹿國王給關了起來。可他們之所以被關起來,就因為那次你擄走那個xiao幼鹿時散播的麻痹粉塵,卻對他們完全無效。)
    (對於他們來說,狂風,火焰,雷電,寒冰並無法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他們的靈魂也是同樣的堅韌,可以說是無堅不摧,是除了那些xìng格古怪的精靈之外,第三階生物中最強的一族。而且我告訴你,他們剛才並沒有揮完全的實力。不知道是不想在其他國家犯事心有顧忌,還是忌諱到旁邊建築物內的平民吧。如果他們真的揮出百分之百的力量的話,那些手無寸鐵的獸人恐怕連他們中的一個都打不過。更何況兩個?)
    白癡的腳步,依舊保持著他本身的習慣向前邁出。不快,但也不慢。對於這把整天只知道囉嗦卻不幹正事的劍,白癡的表情依舊維持著那種只信三分的樣子。
    (既然你將他們說得如此強大,但他們現在卻是因為被獸人族打的瀕臨崩潰,而四處求援。)
    暗滅哈哈一聲大笑出來,即使它沒有所謂的表情,白癡也能夠很清晰的“看”出它那張輕蔑的表情。
    (我不是說了嘛∼∼∼?這個種族人丁稀少,雖然很強,但如果用人海戰術的話,再強的種族也不可能能夠支撐多久。切,那個該死的女人,在研究物種的平衡方面還真是有一套。)
    (女人?)
    (啊,沒事。另外,蠻族這個種族人丁稀少並不是他們弱點的根本原因,只是他們弱點的表現方式。他們真正的弱點嘛……嘿嘿,就在於那個蠻族領了。)
    暗滅眼珠一轉,冷笑聲再次充斥著白癡的腦海,這把沒有什麼矜持的劍再次哈哈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少女能夠成為他們這一族的領嗎?是因為她最強大?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
    (嘿嘿,因為,他們這個種族是一個類似於蜂群的種族。這樣說明,你能夠理解了嗎?)
    白癡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突然抬起頭!
    (哈哈!你想到了是不是?沒錯,就是這樣。蠻族中,女xìng的誕生幾率非常之少。可以說每一代的領能夠生下女xìng後代的話,那基本上就已經代表前一位領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個種族中的女xìng一生只jiao配一次,在接下來的所有生命過程中,就是利用這一次的jiao配來繁殖自己的種群。可以說,那個種族中的所有男xìng成員……不,應該說,外表是男xìng的成員,都是那個大xiao姐的兄弟,但由於母系社會統治的原因,他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那個女孩的手下,推舉那個女孩成為領。這也就是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只有女xìng成為領的原因。)
    (另外,我剛才也說了吧?那些男xìng都是外表是男xìng的成員。他們並沒有shēngzhí的能力。所以,這個種族的女xìng打xìng成熟之後起,就肩負著要在其他的種族中尋找jiao配對象的責任。可以說,這是這個女孩一生只有一次的戀愛。可是需要好好珍惜的哦∼∼∼)
    聽到這裡,白癡總算是聽懂了。他捏著下巴,略微點頭。在是靠了一下剛才得到的所有資訊之後,他才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要我攻略這個女孩,然後,為他們這個種族的繁衍後代作出貢獻?)
    (沒錯,正是如此!)
    暗滅很高興這個白癡現在終於開竅了,喜滋滋的說道——
    (這一次這個蠻族領跑出來,名義上雖然說是尋求支援,但我相信,這應該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夠上了她的男人。只要這個女人存在,那麼蠻族不管多麼人丁凋零,都不會滅絕。到時候都有反攻的可能xìng。而任何只要第一個上過她的男人,都毫無疑問的會得到一支如此強大的種族盟友。讓他們幫助你攻城掠地,戰無不勝!你想,這對於男人來說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只要推女人就可以成為世界之王啊,而且還是只要推一個女人!多好?多好?!不是嗎?)
    白癡閉上眼,點點頭。等到暗滅笑完之後,他才緩緩說出一句——
    (是啊,的確很you人。當個xiao白臉,輕輕鬆松的讓女人的部族養活自己,還真不錯。)
    (對吧對吧?怎麼樣?人類xiao子,有沒有動心?)
    (嗯,很動心。等到下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把你cha進她的下半身,你來承擔起如此重大的重任吧。)
    (哈哈哈!沒錯!由我來cha入她的身體……什麼?!)
    在這一刻,暗滅終於咆哮了起來。它的聲音很吵,吵的白癡甚至有些厭煩。那種你無法捂著耳朵硬是去聽一個無音不全的人咆哮的感覺,實在是比和敵人正面jiao鋒還要來的痛苦。
    (人類xiao子……你……不信我說的話是不是?!)
    為了防止這把劍繼續咆哮下去,白癡冷冷道——
    (我信。我完全相信。等下次見面之後,我就想盡辦法去泡那個女人,行了嗎?但如果泡不上,我就沒辦法了。)
    (不!你看起來壓根就沒有相信我說的話!怎麼?我看起來這麼喜歡騙人嗎?難道你沒有看到我這只如此純情而善良的眼睛嗎?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說謊?!)
    (所以,我已經說了,我信。所以,閉嘴。)
    白癡的這番話理所當然的讓這把劍再次咆哮起來。它開始1uan七八糟天南地北的說,中心思想就是為了向白癡證明自己沒有撒謊。說實在的,白癡很無奈,無論他表現的多麼相信這把劍剛才的胡言1uan語,暗滅都不信。就和他不相信它說得那些話一樣。
    白癡的腦子被這把劍吵的片刻都不得安寧,現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早點回家,讓這把劍消停消停。片刻之後,自己的xiao樹屋已經出現在眼前,那麼這把劍,應該也要結束這種吵鬧了吧。
026,成人時間
    o26,netbsp;   嘩啦——
    但,在這時。、一個人影卻是迎著那些最後透過樹葉的餘光,從那半空落下,著地。
    白癡定睛一看,一時間愣住。
    那是xiao麵包……
    但是,卻不像是平時的xiao麵包。
    這個平時自己不怎麼幫她修邊幅的丫頭,現在卻是將自己打理的十分整齊。捲曲的角用夾夾住,那一頭粉紅色的長末端則是用一串珍珠飾束縛了起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還沒有扣扣子的風衣,用來遮掩她的身子。
    但在這件風衣裡面,這個xiao丫頭穿的……卻是一件不折不扣的……
    女傭裝???!!!
    xiao麵包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裙子。那條很短的女傭裙看起來就好像隨時走兩步就要zou光一樣。裙子下方是一條和黑白相間的女傭服很配的黑色kù襪,腳上,穿著的則是一雙同樣很匹配的黑色鞋子。
    儘管有著風衣遮擋,白癡還不是很看得清楚這件衣服的領口,但是從裙子如此暴1ù的情況來看,那麼1ù肩膀這種事應該也不在意料之外。
    xiao麵包看見樹林前方的白癡,不過,這個xiao丫頭卻是嘴巴一撅,扣起自己xiong前的風衣,往外走。
    “那麼晚了,哪裡去。”
    白癡攔在這個丫頭的面前,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但是,xiao麵包卻是沒有回應白癡。她只是用一種很討厭的眼神看了一眼白癡,然後繞開他,就要往外走。
    但,身為這丫頭的管教者,白癡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的讓xiao麵包穿的這麼暴1ù往外跑?他再次攔住了她,冷冷地看著這個xiao丫頭。
    “回去。天晚了,回去睡覺。”
    說著,白癡就要伸出手,去抓這個xiao丫頭的肩膀。
    “呀啊!!!”
    xiao麵包看到白癡伸出手,立刻尖叫一聲,向後退去。她捂住自己的肩膀,出好像要被色狼調戲一般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白癡的手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然後……
    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啊!》
    xiao麵包猛地一甩,掙脫開白癡的手。這個丫頭倔強著臉,用一副敵對的表情況看著白癡。隨後,她舉起牌子——
    《整天在外面hua天酒地的叭叭不准碰我!我不喜歡你用那雙抱盡其他女孩子的手再來抱我!她們的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叭叭好噁心!》
    白癡表情冰冷,伸手一指樹屋,說道——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現在,回去。”
    《我不要!從今天起,麵包就要做一個大人了,我會用我自己的身體來賺錢,絕對不會再給叭叭添一點點的麻煩!就這樣!》
    用身體賺錢?!
    這一瞬間,白癡愣住了。
    可就在白癡愣住的瞬間,這個xiao丫頭卻是極為順勢地從他的身邊滑過,到達外面之後,立刻解下頭上的蝴蝶結絲巾化為閃電,跳上去,飛也似地跑了。
    用身體……賺錢???!!!
    短暫的愣之後,白癡的拳頭,捏緊。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和猶豫,這一刻,他迅而果斷的沖出xiao樹林,撇了眼地上閃電滑過的痕跡,立刻往神聖恩寵的出口方向沖去!
    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
    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
    …………
    ………………
    (嘛,青net期的女孩子一般來說都比較難管教啦。而且對“xìng”有了興趣,想要嘗試一下也是無可厚非。)
    暗滅幸災樂禍的哼著,看著白癡這樣在夜色下疾奔的場景,更加肆無忌憚的嘲諷起來。
    (誰叫你不肯給女兒錢的?女孩子拿不到錢,自然會去找那些肯給她錢的奇怪叔叔嘍∼∼∼然後,那些奇怪的叔叔們會要你的乖女兒做這種事和那種事。然後再去做——嗶——和——嗶——,最後,肯定會演變成——嗶——,這是定律∼∼∼!是不可能改變的定律!哈哈哈!)
    街道上,白癡左右環顧,尋找著那個到處1uan來的傻丫頭。他躍上房頂,極目遠眺。終於,在那邊看到了已經收起閃電,拉著風衣,一步一步的走向紅燈區的xiao麵包!
    (喲,人類xiao子,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出去立馬把那個丫頭拉回來嗎?可是你拉的了一次,拉不了三兩次。她那可愛的xiao貞cao,說不定今天就要被某個奇怪的大叔給拿走了喲∼∼∼)
    拉回家?白癡才不會去做這種事。
    他趴在屋頂上,悄悄跟蹤著這個xiao丫頭。心中開始迅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處理眼下的情況。
    這丫頭真的會去做援助jiao際嗎?
    儘管,這種年齡段的女孩做這種事的很多。不過,這丫頭真的會去做嗎?
    白癡一步一步的跟蹤著看著那個xiao丫頭穿梭在那充滿物yù的人流之中。不消一會兒,這個xiao丫頭就來到了一家酒館門前。而門前那些平日裡出現的穿著暴1ù的女郎,現在則是清一色的……
    “主人,歡迎您回來,要進來休息一下嗎?”
    女僕裝?!
    那些酒館女郎們就穿著那些黑白相間,布片薄到幾乎可以透明的衣服在那裡招攬客人,而xiao麵包則是站住腳步,在那門前歪著腦袋,往裡面看。
    “喲!xiao妹妹,嘿嘿,你……你好可愛哦∼∼∼”
    一個準備進入這家酒館的禿頭男人,恬著臉,靠近xiao麵包。
    (哈哈哈,開始被搭訕了喲∼∼∼xiao丫頭的生意不錯?這可是……哎喲喂!)
    白癡的臉上,依舊十分淡定。
    但是刹那間,還在那邊嘲笑的暗滅就被他瞬間拔了出來,緊緊的,捏在手心之中。
    不過,那邊的xiao麵包終究還是轉過身,擺脫了禿頭男人的糾纏,重新開始走起來。看到這一幕,白癡的臉上還是很淡定,但握在手中的暗滅也是慢慢的收回鎖鏈之中,掩飾起它的鋒芒。
    xiao麵包在前面一路走,白癡在後面一路跟隨。但,萬幸。xiao麵包最終穿過了紅燈區,並沒有走進這裡面的任何一家店。白癡跟在後面走出來後,也是不由得呼出一口氣,捂住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
    (人類xiao子,我突然很想問一下,如果剛才xiao丫頭走進那些店中的任何一家,並且有人叫了她的號的話,你打算怎麼樣?)
    (割掉。)
    毫不猶豫,白癡用極為冰冷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砍掉四肢,挖去雙眼,割掉鼻子、舌頭、耳朵,扔進死亡沙漠。)
    (呃……我說的並不是上了之後,我是說叫號之後,被上之前……)
    (………………………………………………)
    (人類xiao子,你……的確是個惡魔。)
    夜色下,xiao面包裹了裹身上的風衣,加快腳步。在抵達一條人煙較為稀少的路段之後,她再次拉下絲巾,化為閃電,踩著向前。不過這一次她的度不快,白癡腳步稍微快一點還是能夠趕上的。
    越是走,天色就越是暗。
    天色越是暗,白癡的臉色就顯得越是難看。
    這個xiao丫頭那麼晚了,穿著不知從哪裡nong來得女僕裝到底想要去哪?去幹什麼?這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被人包夜?!
    突然間,白癡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刹那,他一咬牙,右手的暗滅再次彈射而出!這讓還在不斷嘲笑白癡的暗滅顯得十分莫名。
    看啊……的確有被包夜的跡象!這個xiao丫頭現在正在貴族區的道路上行走,也不知是哪個貴族讓這個丫頭晚上去他的家裡?啊……xiao丫頭現在的地段真的是越來越好了。這裡已經是徹底的名流區了。看來,明天早上,這裡就會有一些社會名流因為某些不知情的原因而失蹤,成為報紙上的頭條新聞了呢!
    嗯?還在往前走?
    再往前的話……再往前的話!!!
    在那皇室區的大門之前,xiao麵包,停下了腳步。她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門前的守衛看到之後,毫不猶豫地推開皇城大門,讓這個孩子走了進去。
    雄鹿皇室?!
    白癡捏緊了手中的暗滅,右眼慢慢的變成猩紅之色。這讓暗滅有些不理解起來,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白癡的右眼化為猩紅。
    貼著牆壁,白癡一個縱越飛上半空,伸出手緊緊抓住牆壁上的裂隙,三兩下之後就跳過了圍牆的頂端,落到後面的皇家廣場之中。轉入旁邊的樹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xiao麵包走在通道上。兩邊的士兵提著玻璃油燈,來回巡邏,卻對這個孩子視而不見。
    白癡屏著呼吸,右眼已經完全變成了線xìng瞳孔,散著毀滅般的紅色。他沿著樹叢xiao心地往前蠕動,等到那個丫頭在兩個前來迎接她的女傭的帶領下,進入城堡大門之後,白癡立刻如同閃電一般竄出xiao樹叢,三兩下的躍上城堡,從一個瞭望台躍入。
    從樓梯上往下看,那個xiao麵包現在正在向前移動。白癡一邊躲避那些來來回回的守衛,一邊緊跟著前進。片刻之後,只見下面的xiao麵包舉起了牌子,上面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看到牌子後,一名女傭點點頭,離開。而xiao麵包則是在另一名女傭的帶領下,進入一件房間。白癡毫不遲疑的爬進通氣管道,進入房間。看到的,則是這個xiao丫頭脫去風衣,穿著那身1ù肩膀1ù大tuǐ的女傭服,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場景。
    這丫頭……究竟想幹什麼……?!
    白癡趴在通氣管道上,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面的那個丫頭。仔細想想,有膽子把這個丫頭叫出來進入城堡的,除了雄鹿皇室成員之外還會有誰?很明顯,xiao金不可能。那xiao子的mao還沒有長齊,還沒那功能。這樣的話……
    現任雄鹿國王,木瀆?佛理休斯?!
    白癡的右眼持續猩紅著。絲毫沒有因為想到是現任雄鹿國王而有絲毫的猶豫與收斂。相反,他變得更為冷靜,更為沉著。右眼中散著象徵死亡與毀滅的紅色,右手中的暗滅,現在也是鋒芒畢1ù。
    很快……
    那位男主人公就來了。
    伴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個身著紳士緊身衣的男子,就從大門中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擊劍服。從身高來看不像是xiao金。他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長長的鬢遮住了額頭,讓從上往下看的白癡看不出這個男子的樣貌。從身高來看,他大概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雄鹿皇室中間有這種年紀的孩子嗎?
    可就在白癡思考猶豫的時候,下面的事情,卻是依舊在飛展。讓白癡的雙眼瞪得更大的是,下面的xiao麵包在看到這個進來的男青年之後,立刻表現的笑顏如hua。她主動的走了上去,雙手更是輕輕巧巧的搭在對方的肩頭,臉上流1ù出開心的色彩。
    而這個男青年,則是十分優雅的伸出手,輕輕摟住xiao麵包的纖腰。同時,他伸出手,緩緩拉下xiao麵包身上的女傭服,將她的半邊衣服直接扯了下來,1ù出裡面那件粉紅色的內衣。之後,他直接將xiao麵包按倒在那邊的沙上。另一隻手,則是不規矩的伸向xiao麵包的裙底……
    轟隆————————!!!
    這一瞬間,房間內的通氣窗,破裂了。
    渾身散著黑色暴風雪的魔王從天而降,右眼已經化為nong得化不開的猩紅。
    他的右手緊緊握著那柄滅世魔劍,右邊的牙齒也已經從口腔中吐出,額頭也開始突出些許的犄角。這頭惡魔緩緩踏出一步,身邊的冰風暴,則是將房間內的溫暖一掃而光,徹徹底底的化為這個世界上最為冰冷的地獄!
    “咕嗚……………………”
    魔王的喉嚨裡,出輕輕的低yín聲。
    他看著那邊沙上衣冠不整的xiao麵包,看著她那被褪下的衣服,1uo1ù的肌膚,以及那已經被拉下一半,1ù出裡面雪白大tuǐ的黑色kù襪。此刻,他的劍淩空一揮,黑色的影子切開空氣,仿佛將四周的空氣都為之凍結!下一刻,他盯著那個按倒xiao麵包的男青年,緩緩地……
    踏上一步。
027,糾結
    o27,糾結
    《叭叭果然是人渣!喜歡跟蹤!》
    可在這時,xiao麵包卻是哼了一聲,從男子的身下chou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牌子,舉起。,同時,她重重的哼了一聲。而那個男青年則是在聽到後面的聲響之後,回過頭,有些呆板的說道——
    “大哥……哥?”
    杏???
    刹那間,白癡右眼中的猩紅完全消失,他有些愣的看著這個穿著男裝的杏,一時間思維停頓。這時,那邊的xiao杏摘去頭上的銀白色假,從腳底去掉一塊男式高跟鞋,提著自己那長過頭的kù子,急急忙忙的走到白癡的面前,跪下。
    “大哥哥,對不起。我沒有想到,xiao麵包是用來嚇您的……她……我……”
    那邊的xiao麵包緩緩拉起自己被xiao杏脫去的衣服,跳下沙。這個xiao丫頭用一副鄙夷的目光看著白癡,哼了一聲,舉牌——
    《叭叭果然是變態跟蹤狂!沒什麼事就知道跟蹤我,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了!》
    看到xiao丫頭舉起的這塊牌子,白癡臉色一沉,大踏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再次揪住這個xiao丫頭的耳朵。
    “深更半夜穿的hua枝招展的往外面跑。你很行啊。走,跟我回去。”
    “哇哇哇!”
    xiao麵包捂著自己的耳朵,連忙舉起那塊早就準備好的牌子——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和叭叭不同,我可是xiao杏聘用的新的貼身女傭!叭叭可是不請自來的闖入犯!如果我叫起來的話,叭叭絕對會被當成通緝犯抓進大牢裡去的!》
    xiao杏雖然看不到這邊的xiao麵包寫了些什麼,但從xiao麵包那準備充分的情況來看,她大致上也猜得出接下來是什麼情況。這個乖寶寶女孩連忙踏上一步,說道——
    “大哥哥,還是,不要和xiao麵包吵了吧?這樣……這樣很不好呢……”
    白癡看著這塊牌子,他也知道這丫頭究竟意味著什麼。而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這個丫頭所說的派人來抓自己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留在xiao杏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平白無故的,當什麼女傭。想做家務的話,家裡有大把的家務等著你做。”
    白癡鬆開手,不揪這個xiao丫頭的耳朵了。但xiao麵包卻是嘟起嘴,rou了rou自己的耳朵,舉起牌子——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和見到女人就上去抱一下的叭叭睡在同一間房間裡。我才不要每天都聽叭叭打呼嚕的聲音。與其和叭叭住,我寧願和xiao杏一起住。而且,xiao杏還會給我做女傭的工資。從今天開始,我的經濟就獨立了,不會再被叭叭威脅了!》
    好嘛,看起來這丫頭做的準備還真是夠充分的?白癡轉過頭,盯著那邊的xiao杏,說道——
    “你,真的答應她,讓她做你的女傭?”
    xiao杏稍稍猶豫了一下後,終於,低下頭,有些害怕地說道——
    “實在是……對不起……大哥哥……因為xiao麵包說……她說想要為家裡分擔一點負擔……還說大哥哥您……已經窮到快要去要飯了……一天三頓都吃不飽,睡不暖……所以……所以我想……”
    很好。很好!不是嗎?!
    那麼現在,這場無聊的鬧劇也該結束了。讓這個xiao丫頭一個人留宿在皇城裡?這怎麼行?萬一碰到什麼事情,連個能夠緊急救援的人都沒有!
    至此,白癡再次搖了搖頭,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拉住那個xiao丫頭的手。可剛剛拉住,這個xiao丫頭就張開嘴,做出一副你敢bī我回家,我就嚷給你看的樣子。白癡不想惹麻煩,一時間倒也拿這個丫頭沒有辦法。
    (嘿嘿嘿,叛逆期的xiao鬼就是這麼不服家長管。所以我說,人類xiao子,你乾脆不要再管這個xiao丫頭片子了,和她有什麼好說的?走,回去吧?)
    事到如今,白癡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可以讓這個xiao丫頭順順貼貼的跟著自己回家。看起來,她現在和自己之間的矛盾有些深,想要化解,還是等過一段時間,讓她的怒氣消掉以後,再來叫她吧。
    “呼………………那麼,杏,麵包就拜託你了。”
    xiao杏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
    “是的,大哥哥。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xiao麵包的。”
    “嘻嘻∼∼∼”
    xiao麵包從旁邊撲過來,一把摟住xiao杏,同時抬起嘴,在她的耳邊輕輕呼氣。手指在她的背上劃下——
    《太好了,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可是對於xiao杏來說,要她和xiao麵包這個xiao惡魔一起睡,卻有些猶豫不決。現在醒著她都這樣動手動腳,萬一自己真的睡昏過去了,指不定她會對自己的身體做些什麼呢。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房間的。你就睡在我旁邊,沒事的。”
    xiao杏急忙擺脫,這讓xiao麵包心中的同netg而眠計畫,意外失敗破產。
    看到這個xiao丫頭不是去做援助jiao際,這多多少少也算是讓白癡心中松了口氣。眼見今晚是勸不會來的,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回去,別再來鬧她了吧。
    但,就在這時……
    “公主殿下,陛下有請。請迅更衣,前往水晶議事大廳接見陛下。”
    門外,突然傳來女傭用力的敲門聲。隨後,兩名女僕就帶著xiao杏的公主服走了進來。xiao麵包一驚,急忙轉頭望向白癡的方向,卻見他已經先一步的躲到了門後,安全避過這兩名女僕的耳目。
    “嗯?”
    女僕看著旁邊破碎的通氣管,再看看天hua板上破損的地方,有些mo不著頭腦。那邊正在幫xiao杏脫衣服的xiao麵包見狀,急忙在她背上寫了兩筆,xiao杏急忙說道:“啊,天hua板有些老舊了,掉了下來。”
    身為女僕,是沒有資格去質疑這句話正確與否的。那兩名女僕點點頭,伸手抬走那些物品,之後,她們離開房間,似乎顯得十分著急。
    怎麼回事?
    白癡從門後探出腦袋來,看著那兩個匆匆離去的女僕。可當他剛剛轉過頭,想要望向那邊的xiao杏之時,迎面而來的,卻是剛剛xiao杏踩著的男士高跟鞋。
    “哇啊啊!”
    避過高跟鞋,白癡的眼角,恰好瞥到了那邊正對著自己1ù出白皙的背脊,全身上下已經完全赤1uo,只剩下右臂上那一抹淡雅清新的綠色的xiao杏。而扔高跟鞋過來的,正是xiao麵包。為了不觸怒這個xiao丫頭,白癡唯有繼續躲進門後,乖乖的,不再探頭出來了。
    “怎麼了?”
    盲眼的xiao杏不知道白癡在看著哪裡,而且,已經沒有了虛榮的她,恐怕也不會介意他人對自己身體的目睹了吧。
    “哼!”
    xiao麵包別過頭,對於白癡這個叭叭的印象更加鄙視了。不過,她還是儘快的替xiao杏穿好那套公主長裙,帶著她,離開了房間,前往下方的水晶議事大廳。
    白癡從藏身處出來,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了想。
    說實話,如果單單是讓那個xiao丫頭照顧杏的話,那還好,他還不會介意什麼。
    可是,現在可是去面見雄鹿國王。那個沒禮貌,鬼畜,猥瑣,蘿莉體大叔心的xiao丫頭萬一在木瀆面前做出些什麼來的話,到時候,可不是單單的趕出城堡就能夠算了的。
    很擔心……
    不管怎樣,真的非常擔心。
    擔心那丫頭會不會犯事,擔心那丫頭會不會又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就是在這樣的猶豫之中,一行衛兵快的從門前經過。白癡躲在門後,等到最後一名士兵路過之時,極為迅的捂嘴對方的嘴,將其悄無聲息的拖入房間。片刻之後,這名“士兵”再次毫無傷的走了出來,跟隨著那些急前進的士兵,前往下方的水晶議事大廳。
    ——————————————————————————————————————
    這間以深藍色為基調的大廳,依舊保持著那份獨有的寒冷,與冷酷。
    嘩啦啦的瀑布之後,是那位國王所在的王座。在這王座之前,則是整整齊齊的站著的雄鹿群臣。
    當白癡跟隨著士兵進入大廳,站在角落裡之後,恰好,看到了那邊水簾兩邊擺放下了兩張椅子。左邊的,是雄鹿下一任的王位繼承人,金。右邊,則是現任的雄鹿公主,xiao杏。麵包則是站在xiao杏的身後,和其他衣著相同的女傭一樣,垂手,十分賢淑地站著。
    大廳中的群臣們,面色冷漠。有些則顯得十分的焦急而沮喪,心神dang漾。
    在這些群臣之中,作為諾裡烏斯家族代表的諾裡烏斯公爵自然站在那裡。而另一邊,則是站著古德塞家族現任代表,前戴勞?古德塞的妻子,香柚?古德塞。她閉著眼睛,手中牽著那個未來的公爵,站在一群古德塞家族成員的簇擁之中。
    生了什麼?
    究竟生了什麼,能夠讓這些人的表情如此緊張?
    白癡思考著……不過用不了思考多少時間,他大概也能夠猜出這種緊張情況的根源。
    而接下來,打開議事大廳大門,進入這座冰冷王座的一行人,也是將答案,完完全全的,告訴給了他……
    獸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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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沒有硝煙的戰爭
    o28,沒有硝煙的戰爭
    “獠牙帝國的使者,歡迎你們的到來。!如果事先告知的話,我還可以派人先去迎接。各位如此迅的抵達這裡,實在是有些讓人始料不及呢。”
    水簾後的木瀆帶著笑意,含蓄的表達出自己並不欣賞這些獸人一言不就抵達的事情。而更讓他感覺不舒服的,則是這些獸人在看到自己這個一國之君之後,卻壓根就沒有下跪的意思,就那樣站在那裡。
    獸人群中,愚鈍就在裡面。他依舊披著風衣,站在人群之後。為的一名獸人踏上一步,說了兩聲。隨後,在他旁邊的一名巨魔則是咯咯笑了兩聲,帶上子自己的那片單片眼鏡,說道——
    “雄鹿國王的風範在我們獠牙帝國中也是路人皆知。誰不知道當年征戰天下,一舉殲滅叛國者,大義滅親的那位雄鹿之王的勇氣和氣魄?今天我們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修好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聯絡一下感情。”
    這些獸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從他們的語氣囂張來看,似乎不把雄鹿放在眼裡。
    隔著水簾,木瀆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這些聲音卻也是讓他心中不免有些不滿。但是,獠牙帝國為大6第一帝國的事情卻是無可爭辯的。面對他們的使者,自己還是要客氣一點才好。
    “哦?那麼,歡迎各位來我國遊覽。希望諸位能夠在風吹沙玩的愉快。”
    獸人領目無表情的再次說了幾句話,旁邊的巨魔弓著身子,咯咯笑道——
    “這個,自然。只不過,在遊玩之前,我們希望能夠先把我們來貴國的正事給辦了。等到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我們可以再來享受雄鹿帝國的風采。”
    白癡略微低頭,可見,事情來了。
    水簾後的木瀆客氣的笑了笑,說道:“哦?那麼不知道,貴國究竟有些什麼事情勞煩諸位來到這裡呢?”
    那名巨魔將人類的話語翻譯成獸族語,說給那名獸人領聽了之後,獸人領立刻從懷中取出那枚卷軸,打開。他雙手捧著卷軸,大聲的念了出來。他念一句,旁邊的巨魔翻譯一句。而隨著這些翻譯的話語,在場的所有群臣聽了,面色全都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拜見諸位國王,恭敬諸君身體安康。如此之久才寫信致意實在過意不去,實在是國務繁忙,無法參與各大國際會議,在此,我,獠牙帝國第四十二任國王,四葉草?強尼?肯因,向各位報以崇高的歉意。”
    “說來事情實在是非常難以啟齒。悲傷大6的北方近幾年來持續乾旱,冰雹,颶風,海嘯等天災**接連不斷,直接導致以我獠牙帝國為的西北諸國度日艱難,生活貧困。我們的人民生活痛苦,經濟低mí,展緩慢。我國很多的子民都已經失業,沒有工作。”
    “鑒於我國的情況如此之糟糕,所以,我國希望能夠懇請降低我國通用貨幣的價值。按照之前的定律,悲傷大6東,南方向的諸國都是使用蘇拉貨幣為主。而我國則是使用伊奈爾這種貨幣為主。所以,我國從今以後為了保護本國的經濟體系,將不再接受蘇拉的兌換。而且,蘇拉與伊奈爾的兌換比例,也從原本的1比6.3,降低為1比11.45。”
    “本國經濟低mí,貨幣貶值實乃無奈之舉。希望人類諸國的國王能夠看在同為悲傷大6一員的份上,同意此次貶值。為我國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也為各位帶來更加優秀的購買力。在此,我獠牙帝國之王,再次感謝諸位人類國王的善良,與仁慈。”
    話音,落下。
    刹那間,整個水晶議事大廳全都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群獸人,看著他們收起卷軸的樣子。
    就連木瀆現在也是呆呆的張開嘴,一言不。xiao杏和xiao金也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對於眼前這個突變,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呵呵,實在是抱歉。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希望各國能夠同意我國的貨幣貶值。如果雄鹿之王沒有意見的話,那就太好了。”
    同意?
    怎麼可能會同意?
    白癡站在角落裡面,眼珠一轉,立刻明白了這一次獠牙帝國到底打的是什麼牌。但問題是,這一次的問題已經不單單是武力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貨幣戰爭……
    那位四葉草國王,竟然會打出這樣一張牌來……
    狠,實在是太狠了。
    “四葉草國王……是在開某種玩笑嗎?不好意思,我的笑點很低,似乎有些笑不出來。”
    木瀆嘴角有些chou搐,他攤開手,說道:“眾人皆知,獠牙帝國是如今悲傷大6上的第一帝國。大6的西北方向可以說已經完全是屬於貴國的領土了。除此以外,貴國應該還擁有許許多多的附庸屬國。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竟然跟我說你們國家經濟不景氣?”
    那名巨魔嘿嘿笑了一聲,抬了抬自己臉上的單片眼鏡,笑道:“實在是很對不起,雄鹿之王。國家大,一旦遭遇經濟危機時受到的衝擊也自然越大。我國的確是幅員遼闊,但這樣換來的代價就是管理不足,許多地方都出現了經濟衰退。所以,我國要求貨幣貶值,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貨幣貶值?!你直接貶掉將近一半了!這還叫貨幣貶值?!”
    諾裡烏斯公爵這下子終於忍不住了。他跳出來,直接指著那名巨魔大聲喝道:“你們貶值了,你讓我們這些人類國家怎麼辦?悲傷大6上誰不知道,你們獠牙帝國是屬於密集型勞動力生產型的,你們的貨幣一旦貶值,我們從你們國家進口的貨物自然也變得更加便宜!這樣一來,對我國的製造生產業的衝擊可以說是致命xìng的!而且……你們一下子貶值一半?!這就相當於你們國家出口的貨物全都便宜一半!這讓我國內的生產業在價格上如何和你們競爭?!”
    貨幣戰爭,這東西是只有國家才能夠動的,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
    很多人都以為,所謂的國與國之間的戰鬥往往只有軍事實力,但是在很多程度上,經濟命脈,卻有著比軍事實力更加強大的作用。
    白癡很在乎錢,所以,也清楚裡面的事情。獠牙帝國屬於密集型勞動生產型的國家,這個國家每年的出口比例,自己雖然沒有得到過什麼官方數字,但從木瀆現在的態度來看,這個國家的出口率應該過了百分之四十以上。如果伊奈爾突然間大幅度貶值,勢必造成他們的產品輸出管道大量增加。因為如果有兩種同樣的貨物,獠牙帝國做出來的貨物賣價只有雄鹿帝國做出來的貨物賣價的一半,那麼誰也不會去買雄鹿帝國的貨物了。
    由此可能導致的問題就是,大量的生產製造業倒閉關門。大量的工人失業。而一個國家內如果出現大量的民眾失業,就會導致社會不安。如果這個國家的國王想要解決這些失業問題,就需要投入更大的資金去創造就業,但這往往需要hua費極大的人力物力,而效果未必會好。
    是的,只要伊奈爾貶值過一定幅度,那麼現在風吹沙內的店鋪接近一半肯定關門。更何況由於獠牙帝國很龐大,所以製造什麼的都有,幾乎社會生活中的各個領域所需要用到的東西,衣食住行他們都有輸出。這對於像是雄鹿帝國這樣的中xiao國家來說,簡直可以說是致命的。如果是一些xiao國家,純粹依靠手工業生產出口維持國內經濟的話,那很可能就此國家破產,獠牙帝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滅掉一大片賴以為生的xiao國家。
    “有好處,自然就有壞處。”
    面對諾裡烏斯公爵的咆哮,那名獸人領卻是沒有再讓旁邊的巨魔翻譯,而是直接踏上一步,張開口,大聲喝道——
    “我國的貨幣貶值之後,我們人民在貴國的購買力自然也會下降。但是相反,人類國家來我們獠牙帝國時,購買力自然就會大幅度的上升。這就是公平。”
    這個問題白癡也想過,不過很明顯,這個獸人領說出來的話是純粹的客套話。
    獠牙帝國雖然是屬於一個輸出產品的大國,但相反,卻是一個輸入產品的xiao國。之前去怨毒鎮時白癡就注意到了,這些獸人似乎並不怎麼很講究生活品味。或者說,他們的血xìng中原本就崇尚原始和野xìng的生活,所以對於提高生活品質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更何況,如果伊奈爾一貶值,人類國家輸入進獠牙帝國的商品價格就會大幅度的上漲。誰還會去買這些東西?
    至於投資,一旦伊奈爾貶值之後,手中握有蘇拉的人類國家們會獲得大量的購買力。但這些購買力只有在前往獠牙帝國時才會顯現出來。那麼試問,天底下有膽子去獠牙帝國旅遊的,有多少人?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去獠牙帝國裡面旅遊,投資那些獸人壓根就不在乎的商業?
    獸人領伸出手,攤開,緩緩說道:“雄鹿之王,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但是,請您仔細想想。其實自從第二紀元開始,蘇拉,一直都是悲傷大6上適用範圍最廣的貨幣。在第二紀元,我們獸族還是以部落的形式零零散散的存在,壓根就沒有什麼貨幣政策。也就是在我國建國之後,才出現了這塊大6上的第二種貨幣,伊奈爾。”
    “現在,主要使用伊奈爾的國家終究還是少數,大體上,只有我們獠牙帝國以及一些西北方向的國家。在東南方的所有國家,幾乎都是使用蘇拉。用蘇拉作為國際通用貨幣,更是早已經約定俗成的了。而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我國遭遇連續的天災**的話,也不想讓我國的國力降低。但伊奈爾貶值的話,如果不是和我國進行貿易的話,對於各國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是嗎?所以,這件事還是希望貴國考慮,希望得到諸位理解xìng的答覆,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
    很明顯,不是嗎?
    “理解xìng”的答覆。不是“同意”,或是“不同意”的答覆。
    可見,獠牙國王早就已經做好了貶值的準備,根本不需要其他國家的同意。不過,那位國王也有這樣的資本。
    誰叫獠牙帝國是如今整個悲傷大6上最強大的國家呢?你不同意?可以嗎?
    “那麼,我們就此告退。希望雄鹿之王能夠考慮這份協議,並且欣然同意。如此,我就能代表我國國家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下的子民,向您表示感謝了。”
    獸人們,退下了。
    他們就和來的時候一樣,不卑不亢,只是微微行了一個禮後,就離開這座議事大廳,消失在了門外。
    只將這個棘手到極點的問題,扔給現在在這裡的所有人。
    雄鹿國王,群臣,以及……
    白癡。
    “陛下!這絕對是獠牙帝國的威脅!這群獸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諾裡烏斯公爵直接上前訴說,同時大聲道:“陛下,我建議我國立刻停止和獠牙帝國的一切貿易。同時採取經濟緊縮政策,維持我國的物價。不然,等到那些獸人的各種貶值政策出來之後,我們就會陷入完全的被動了!”
    木瀆此刻皺著眉頭,靠在座位上,沉默思考。這位國王並不擁有對於突事件的應變處理能力。也許在戰爭上,他還能有一些作為,但在內政上,碰到這種問題時卻只會令他感到頭疼。
    經濟緊縮?這樣行嗎?要知道,獠牙帝國的東西便宜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雖然人類不怎麼希望能夠進入獸人的領地,但從獸人的領地買便宜的東西回來,卻已經成為了常識一般的存在。一旦停止購買那些貨物,勢必導致國內的物價瞬間上揚。說實話,物價趨高,可是和失業率一樣,讓人頭疼的問題。
    可惡……該怎麼辦?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
    …………………………邪火……將你的內政才能分一點給我好嗎?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慢著,諾裡烏斯公爵大人。停止一切貿易?您想的簡單。我的家族就是通過和獠牙帝國進行商貿而家起來的,您如果提議停止的話,您是要我立刻破產,我和我的家人立刻開始挨餓嗎?”
    一個古德塞家族的附屬家族毫不退縮的走了出來,儘管對方只是一個伯爵,但在攸關經濟利益的問題上,這可不是什麼可以再去看你的職位的事情。
    “哼!為了遏制那些獸人的惡毒計畫,一些xiaoxiao的犧牲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的家族竟然在和獸人進行jiao易?你到底還有沒有國家榮譽感?!買東西當然只能買我們雄鹿自己生產的,怎麼能夠去買獠牙貨呢?!”
    面對諾裡烏斯公爵的責問,另一個不屬於兩派人士的臣子也有些聽不下去了,立刻說道:“公爵大人,這您的話就不對了。現在獠牙帝國的輸出產品在醫yao,導力,科技,絲綢,糧食,畜牧,吃、穿、住、行等各個方面都有狩獵。怎麼可能說停止就停止?這根本不現實!”
    “那你們說要怎麼辦?”
    一個諾裡烏斯公爵的附屬家族成員走出來,攤開雙手說道:“任由對方實行貨物傾銷,打壓我國內的製造業和生產業嗎?到時候,整條街上都是失業的工人和農民。倉庫裡堆滿了賣不出去,連國家都嫌太貴而不願意收購,只能腐爛掉的穀物!你覺得這樣很好,是不是?!”
    爭鋒相對的爭吵,開始在這座議事大廳內彙聚。
    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利益,都極力的想要讓自己的想法壓過對方。
    和獠牙帝國進行貿易,或是平時購買貨物總是獠牙貨的人,則是極力不同意停止貿易,進行經濟封鎖。而自己的家族有經營製造業,認為獠牙帝國的貨物傾銷很可能會對自己家的產業造成衝擊的,則是極力鼓吹停止貿易活動。
    這是經濟的糾紛,只要在錢的問題上,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這庸俗嗎?
    不庸俗。
    錢的問題,不可能庸俗。
    誰敢說經濟命脈很庸俗?誰敢說自己可以脫離這種戰爭?
    不可能。
    現在問題已經出現,唯有想盡辦法去解決才行。
    但,現在的問題是……
    要用怎樣的辦法,去解決呢?
    “呼……別吵了!”
    就在白癡思考的時候,坐在那邊聽到現在的xiao金,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大喝一聲。
    刹那間,原本吵吵嚷嚷的水晶議事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群臣也是轉過頭,望著這位年輕的王子。
    xiao金咳嗽了一聲,站起身。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妮妮連忙走了過來,挽住他的胳膊。而這個xiao女孩的這個動作,則是讓已經沒有了什麼生產產業的古德塞家族成員,臉上1ù出了一抹不需要詳說的微笑……
029,狼來了
    o29,狼來了
    xiao金輕輕咳嗽了一聲。、這位王子轉頭看了一眼水簾後的父王之後,踏上一步,開口說道——
    “諸位,我認為現在絕對不是我們互相攻擊的時候。這不是一個依靠爭吵就可以解決的問題。我希望……不,作為各位的王子,我要求各位停止這種無意義的爭吵。靜下心來,謀求解決的方式。”
    xiao金現在的說話方式很強硬,那雙充滿鎮定與嚴肅的眼睛內再也看不出之前的那種稚嫩。
    白癡呼出一口氣,靜下心來細細思索。想想之後,回到眼前的場景。他看了看左右,開始慢慢的往後退。
    xiao金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王子。而他也相信麵包那丫頭不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孩子。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做什麼。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出來惹禍。
    所以,白癡開始足夠放心,離開這裡。雖然說雄鹿獠牙帝國的傾銷貨物極有可能對現在的雄鹿帝國以及其他的許多帝國造成很大的經濟衝擊,而且也可能讓他出現找不到工作,收入降低的後果。但,這些事情不是白癡能夠管的了的。他無法管,也不想去管。維持國家的運轉是國家領的責任,而不是他的。各司其職,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吵鬧起來的群臣因為xiao金的一句話而開始轉向那位王子,聽他訴說現在的情況。見此,白癡開始緩緩朝門口移動。希望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這裡。
    白癡來到門口,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士兵,等確認四周的人全都沒有注意自己之後,就從那扇大門中……
    “?!”
    “嗯?!”
    腳步,還不等踏出。就立刻收了回來。
    下一刻,白癡立刻轉身,可是,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頭……
    “(蠻語)原來,你在這裡!”
    糟糕……這下子……真的糟糕了!
    白癡咬了咬牙,雙手緊捏。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真的很大,即使是隔著厚厚的鎧甲,也能夠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力量……
    “(蠻語)是你?我……我終於找到……”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略帶jī動的少女聲音。白癡轉過頭,只見那個臉上門g著面紗的少女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捂著自己的xiong口,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mí茫,還帶著些許的期待,與失措。
    “(蠻語)我……找了你好久……實際上……我……”
    這個蠻族少女伸出手,有些顫抖地握住白癡的手。而白癡則是眼神一凜,立刻收回手,轉過身,舉起手中的長矛重重敲擊地面。同時大聲喝道——
    “蠻族領,阿蠻xiao姐駕到,接見陛下!”
    隨著這一聲大喝,前面的那些正在討論的群臣紛紛轉過頭來。而白癡則是十分順勢的讓到旁邊,離開眾人的視線,繼續當一個無名的xiao兵。
    阿蠻,看著自己的雙手。
    也看著這個將手從自己的手中netbsp;   看著他冷漠的站在一旁,然後,一眼都不看自己,繼續低著頭,執行著自己士兵的工作……
    “(蠻語)xiao姐?”
    旁邊的蠻族士兵撇了一眼白癡,再看看阿蠻那僵硬的動作。一時間,這兩個蠻族士兵似乎理解了什麼。其中一個連忙說道——
    “(蠻語)大xiao姐,您不會……認為這個男人就是?”
    阿蠻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白癡。而白癡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則是立刻別過頭,表現的更為冷淡。
    “(蠻語)不,大xiao姐,這個男人可不是您的優秀人選。他只是一個xiaoxiao的士兵!在我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同盟,而不是一個無足輕重,即使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沒關係的人類xiao兵!”
    那兩個蠻族戰士顯得有些焦躁起來。這很正常,看看那個士兵,看起來並沒有顯得十分強壯,而且似乎有些笨笨的,不管從哪個方面講都普通的一塌糊塗,而且看起來大概沒錢沒勢,怎麼說都不會是合適的人選。
    此刻,木瀆已經離開了寒冰王座,從那水幕之後走出來,迎接這邊的蠻族。阿蠻看到木瀆下來了,也就沒有再去追究什麼。她再次看了一眼那個不理睬自己的士兵,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後,走上前。
    “雄鹿之王,我們再次前來拜訪您,懇求您的支援。”
    木瀆背著雙手,在王座之前走來走去。他看著這三個人,有些歉意地說道——
    “三位,實在是抱歉。因為誤會而囚禁了三位長達三個月。如果覺得我之前的道歉還是不足夠的話……”
    阿蠻搖了搖頭,說道:“不,陛下。關於您的兒子的這種誤會,我表示理解。任何父親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動搖。所以,希望您不要為此感到自責,也希望您能夠儘快抓住綁架王子的犯人。”
    木瀆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迄今為止,這個孩子都沒有說出過綁架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只是一味地說不要調查。
    “那……承您貴言。但是,如果您這次來還是想要進行我們之間的同盟勸說的話……”
    木瀆的話停住了,因為在他眼前的阿蠻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說話。
    “陛下,在您下決定之前,請先聽聽我所說的話。如您所知,我們是前來請求同盟的。既然請求同盟,我自然應該告知您與我們同盟的好處。”
    阿蠻略微咳嗽了一聲,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出,緩緩說道——
    “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此次獠牙帝國要求貨幣貶值是一個極為卑劣的策略,借此打擊人類諸國的行政方針。既然我們提出我們的合作,那麼理所當然的,會給予您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白癡抬起頭,視線第一次轉移到這個女孩身上。暗滅不由得嘿嘿笑了兩聲,說道——
    (怎麼,即使是你,對於這個蠻族領的針對計畫也有了興趣嗎?嘿嘿,說實話,我也有興趣。)
    阿蠻再次咳嗽了兩聲,旁邊的蠻族戰士連忙伸出手,輕輕拍著他們領的背脊。這個女孩等到呼吸稍稍順暢一點之後,才開始再次說道——
    “讓自己國家的貨幣貶值,對於獠牙帝國來說的確是一個壓制人類諸國的方法。但這個方法如果實行的話,就必須克服一個十分巨大的困難。”
    “由於貨幣貶值,直接導致獠牙帝國國內的生產線工資降低。如同這次貶值一半,那麼他國內的工資也勢必降低很多。如果放在其他國家生了這種情況,那麼肯定會出現工人大罷工的情況。但是,在獠牙帝國,這種情況卻沒有出現。或者該說,獠牙帝國的國王有信心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是的,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那的確會產生工資大幅度降低的情況。而如果想要讓工資降低的工人們沒有任何的問題,那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
    “他們國內的物價,肯定也在這一段時間出現了大幅度的降低。”
    白癡在心中念出這個答案的同時,那邊的阿蠻也同時得出了如此結論。
    “咳……咳咳咳……呼∼∼∼陛下,您認為為什麼獠牙帝國的物價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大幅度降低?”
    木瀆想了想,但是他沒有開口。此時,旁邊的xiao金見父王沉默不語的樣子後,想了想,開口說道——
    “您的意思是指……獠牙帝國內的物價突然下降,是由於供貨能力大幅度的提升?在同樣的時間內,能夠產出同樣,或是稍差一點的產品的能力比以往最起碼強了一倍以上?更簡單點說……他們的生產能力上升了?”
    阿蠻點點頭,捂著自己的xiong口:“除了這一點之外,我不做其他的任何想法。”
    xiao金點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造成獠牙帝國的生產能力突然增強的原因是什麼?”
    “真秘銀。”
    阿蠻伸手,捏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個石頭飾物,鎮定,而和緩地說道。
    這個少女的一番話讓四周的群臣開始熙熙攘攘起來。所有人都開始jiao頭接耳,就連木瀆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對於這個結論表示懷疑。
    秘銀這東西,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蘊含導力極高的石頭。由於在悲傷大6的產量極少,而且色澤銀白,所以在第三紀元之後,人們按照這種石頭的特xìng,將那種傳說中具有極高魔力的石頭“秘銀”的名字,安在了這種導力石之上。
    但,真秘銀?
    這是什麼東西?說穿了,這可不是冠上一個“真”字就能說明的問題。而且以前從沒有人在導力石的種類中提到過這種“真”秘銀,可想而知,這種石頭是不是這個女孩隨便編出來的,還成問題呢。
    “蠻族的姐姐,那個……我想請問一個問題。”
    此時,妮妮終於開口,說道——
    “您說得這個所謂的真秘銀……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雖然有些慚愧,但我對導力石還是有一點研究的。但……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阿蠻略微一愣,這下子,她開始顯得有些慌張起來。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她連忙說道:“是……那是……那是因為……咳咳!咳咳咳!”
    阿蠻的情緒,緊張起來了。這個女孩開始不停地咳嗽,一開始還只是單純的咳嗽兩聲。可漸漸的,她的咳嗽開始變得更加劇烈,到最後,似乎連喘氣都變得困難了。
    “那個……蠻族姐姐,雖然我這樣說……有一點點過分。但是……該不會是您在離開您的部族之後,打聽到現在最有名的導力石是秘銀,您為了獲得同盟國的支持,所以就選擇在前面加一個‘真’,借此來擴大自己部落的影響力嗎?”
    阿蠻的臉一紅,瞬間語塞。而語塞的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大量的咳嗽。同時,則是旁邊的兩個蠻族戰士一邊輕拍阿蠻的背,一邊用一副憤怒的目光,看著那個似乎是雄鹿帝國的某個公主的女孩。同樣的,也用這樣憤怒的眼神看著木瀆國王。
    “妮妮,你說過了。”
    不同于往日,xiao金這次並沒有因為妮妮的天真而感到她可愛。對於這個不懂事的xiao女孩,他低聲呵斥了一下,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妮妮一愣,隨後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沖著xiao金吐了一下粉紅色的xiao舌頭。俏皮的笑了一下。
    也許對於妮妮來說,這只是一個xiaoxiao的玩笑,顯示一下自己的分析能力的場所。但對於阿蠻來說,現在的情況卻是毀滅xìng的。
    妮妮沒有猜錯,這個所謂的真秘銀真的是阿蠻編造出來的名字。至於為什麼編造,則是由於對於蠻族來說,他們稱呼這種石頭為恩賜之石。這種對其他人來說壓根連聽都沒有聽到過的名字可能引起其他國家的關注嗎?
    在離開自己的部落之後,阿蠻在學習人類語言的過程中,知道了人類中最強大的導力石名為“秘銀”。她也不知道秘銀的能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但為了引起注意,所以乾脆將恩賜之石取名為真秘銀,說了出來。
    但,她卻沒有料到。這種在名字面前再加一個“真”的這種說法,恰恰好成為了她這種謊言的破綻。
    所有人看著這個女孩的視線,開始變得不再如同剛才那般熱情。阿蠻抬頭,望著四周的人,看著那些陌生,而充滿嫌棄的眼神……一時間,她的咳嗽變得更加劇烈!以至於她甚至不知不覺的跪了下來。
    看到這樣一個如hua似yù的少女跪在地上猛烈咳嗽,誰的心中都有著些許的不忍。但是,誰也不敢走出去做些什麼。
    她撒了謊。
    在這個社會,你也許可以撒謊。但如果你撒的謊被人公開揭穿,那麼不管其他人有多麼的偽善,你,也會在這一刻取代其他的偽善者,成為所有謊言的根源。
    “我……咳咳……對不起……也許……咳咳咳……我……我不該……撒謊……咳咳……”
    “但是!但是我……我們部落的……恩賜之石……力量……真的……咳……十分強大……!”
    “我……我不騙……你們……!獠牙……有了……恩賜之石……肯定……肯定能夠……大幅度提高……生產力……!”
    “這是……肯定……的!”
    有人信嗎?
    沒人信。
    所有人任憑這個女孩跪在這裡,在不斷的咳嗽中,艱難的擠出這些話。
    誰也不會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種族,一個不知所謂的石頭,來讓自己處在和獠牙帝國敵對的位置上。
    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嗎?
    就沒有人在這種困境中,出手幫一下這個女孩嗎?
    啊……也許的確……
    沒有人……
    “站的起來嗎。”
    冰冷的聲音,在這個女孩絕望的那一刻,從她的耳邊響起。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沒有什麼特色的士兵卻是來到了這個女孩的身邊,伸出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這一幕讓人震驚。
    這個士兵的舉動也讓人震驚。
    站在xiao杏身後的xiao麵包臉上漸漸變得驚訝,她有些詫異的看著白癡,想要從白癡的臉上領會些什麼東西。
    而白癡,則是伸出雙手,按住這個女孩的肩膀,將她慢慢地扶了起來。
    阿蠻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目光冰冷的黑男子,他那雙漆黑色的瞳孔和他身上的銀色鎧甲顯得一點都不匹配。該怎麼說呢?應該說……這身鎧甲實在是太過撲通,完全比不上這雙冷的讓人忍不住打冷戰的雙眼。
    “(蠻語)我……我……”
    阿蠻的腳步顯得有些顫抖,似乎站不太穩。白癡嘗試著讓她站好,鬆開手。可在鬆手的同時,她就朝前往自己的身上倒來。見此,白癡急忙伸手重新扶住她,讓她靠在那兩名蠻族戰士的手臂上。
    “(輕聲)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來幫你。”
    白癡在阿蠻的耳邊輕聲說出這句話,隨後,他回過頭,不經意地朝著xiao杏身後的xiao麵包使了個眼色。xiao麵包雖然很不爽白癡沒事就去惹女孩子的事情,但她也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讓自己的叭叭下不了臺的時候,所以,立刻在xiao杏的手掌上寫了些什麼。
    xiao杏點點頭,起身之後,在木瀆的面前跪下,說道:“父王。也許,我們有些過分了。即使是謊言,我們也該理解這種謊言是建立在蠻族姐姐想要找到援兵拯救自己的子民的基礎之上的。而我們不應該因為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而對她有任何的惡意。”
    xiao金此時也是回過頭,跪在木瀆面前,說道:“父王,姐姐說得對。我們對他人太過苛刻,換來的就是對我們自己的苛刻。我認為,雖然我們無法實行大的支援,但我們也許可以進行一些xiaoxiao的,不會觸怒到獠牙帝國的人道幫助。畢竟,我們因為誤會囚禁了那三人三個月的時間,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應該不過分。”
    木瀆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說起來,真的有些奇怪。xiao杏就不說了,她一向很認真,認真到有些古板。但是在此之前從來不會主動去提什麼建設xìng意見的xiao金竟然也開始說這種話,實在是讓人意外。
    “嗯……這倒也是。好吧,蠻族領,我國的大方針還是不變。接下來,我們要開始針對獠牙帝國的貨幣貶值而開展一系列的行動。但為表歉意,我會同意派給你幾個人,看看能夠幫助你們多少,就幫多少吧。”
    “咳咳……才……才幾個人?!陛下……我需要……一支軍隊!”
    阿蠻撇開擋在面前的白癡,近乎絕望的,出嘶喊……
030,渣誠
    o3o,渣誠
    這個女孩,過分了。.
    也許吧,她的族人的確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這和雄鹿帝國有什麼關係?
    你跑到這裡來撒謊,希望能夠用hua言巧語門g騙別人,這也不和你計較了。現在雄鹿國王已經說了可以為你提供協助,給你一些人,讓你能夠回去救回自己的族人,你竟然還嚷嚷著需要一隻軍隊?
    這已經很明顯的過了份,讓人覺得不可理喻了。
    阿蠻依舊在這裡訴求。她猛烈地咳嗽,擔憂自己族人的心情已經無以復加。可對此,木瀆卻是皺了皺眉頭,搖搖頭,說道——
    “蠻族領,我知道你心裡的焦急。但是,請恕我直言。鑒於我國現在和獠牙帝國屬於友好關係,所以要我現在給你派兵,幫你奪回你的山谷和領地實在是不太現實。我會指派幾個精英給你,讓你能夠前去營救自己的族人,讓他們能夠平安離開。不過,我會根據悲傷大6的國家協議為你們提供庇護。如果其他國家都不肯收留你們的話,那麼我這裡,永遠都可以成為你們的第二個家。”
    阿蠻癱坐在地上,雙眼yù苦無淚。此時,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旁邊的那個士兵,卻只能在兩個族人的攙扶與安撫之下,輕輕咳嗽。
    “好了,蠻族領。接下來我們還要討論關於獠牙帝國的貨幣貶值的問題。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來人,送這三位客人前往行館休息。”
    旁邊的白癡點點頭,和其他兩名士兵一起,引領著已經完全失敗的阿蠻,離開了這座水晶議事大廳……
    ……
    …………
    ………………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漆黑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了星辰與月光,只剩下那濃的化不開的黑暗,籠罩在那裡。
    阿蠻踩著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大地,緩緩前進。
    她移動的度很慢,而兩邊的那兩個族人則是十分的xiao心。對於他們來說,阿蠻可以說是近乎女王的存在,所以,必須多加xiao心的呵護。但不管他們的保護多麼的周全,恐怕也無法在心靈上,成為這個少女的支撐吧。
    “那麼,請休息吧。”
    兩名士兵將這三人送到行館之後,就離開了。白癡也是跟著離開,不過,他很快就從那兩名士兵的眼前消失。慢慢跺回行館,上了樓,來到阿蠻的房間之前。
    啪,啪啪。
    “(蠻語)誰?”
    隨著兩聲簡單的敲門之後,裡面傳來男xìng警惕的呼和聲。
    白癡聽不懂,但聽不懂,意思卻能夠大致領會。他略微緩了緩後,說道:“我。”
    大門緩緩打開,那兩名臉上塗著油彩的蠻族男子充滿警惕的看著白癡。過了好久,這兩人也沒有讓開,讓白癡進來。
    “(蠻語)人類,你有什麼事。”
    由於雄鹿國王的拒絕和無禮,讓他們的領現在心力jiao瘁,所以這些蠻族在看到白癡這個普通到沒有一點點特長,還順便俘獲了他們領的心的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白癡被堵在門口,他輕輕地吸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和你們的領談話。”
    “(蠻語)人類,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
    白癡聽不懂,自然,這兩個人也聽不懂白癡的話。在片刻的僵持之後,白癡唯有抬頭,從兩個男人的肩膀縫隙中看著那個女孩的身影。
    “(蠻語)讓他進來……他說過……會幫我們……”
    此時,蠻族少女終於開了口。可這兩個蠻族戰士卻是捏著拳頭,硬是不肯讓開。
    “(蠻語)大xiao姐,人類絕對不可信!他們狡詐,多疑,行動複雜,沒有簡單單純的思考模式。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些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蠻語)是的大xiao姐!人類的多變和陣營不定很沒有邏輯可循,這一點從第二紀元到現在依舊沒有改變過。更何況,毀滅上一紀元的魔帝就是寄宿在人類身上,可見人類實在是一個非常可怕,不能信任的種族!”
    白癡聽不懂這些人究竟在吵些什麼。但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兩個蠻族戰士對於自己恐怕是相當的厭惡。
    不過,暗滅此刻卻是在嘿嘿冷笑,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白癡問它為什麼笑的時候,這把劍卻只是輕輕巧巧的用一句“沒什麼”,來敷衍了過去。
    那邊坐在netg上的阿蠻聽到自己族人的反抗,臉上的氣色變得更加差了。她心中一急,再次開始咳嗽起來,同時支撐不住身體,倒在netg上。看到這一幕,那兩名戰士這才慌了手腳,連忙跑到net的安撫起來。
    白癡隨著這兩人走入內室,看著那個虛弱不堪的少女。此時,一個蠻族士兵從旁邊的水杯內倒出一杯水,準備遞過去。在經過白癡身邊之時,白癡卻是順手將其奪下,在對方的錯愕中,旁若無人的走到netg邊,扶起阿蠻,讓她靠在自己的xiong口,把水杯遞到她的netbsp;  (嗯……人類xiao子,你怎麼突然改起xìng子來了?對女xìng溫柔可不適合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
    (喂,你報復我是不是?你心中在打什麼鬼主意?來啊,說出來嘛∼∼∼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完善一下你的計畫啊?)
    (…………………………………………)
    (哼!不說拉倒!我還不希罕知道呢!你就繼續去做你的溫柔王子吧!哼!)
    白癡摟住這個女孩的腰,調整好她靠在自己身上的位置。隨後,他慢慢掀起這個女孩的面紗,1ù出底下那張蒼白的xiao臉。
    白癡掀面紗這個舉動也許很平凡,但看在那兩個蠻族戰士的眼中,卻成了一件極為驚訝之事。這兩人大張著嘴,瞪著眼睛,看著這邊的白癡。很明顯,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也動不了了。
    不過,白癡不明白自己掀面紗這個動作有什麼特別的。既然他們不說,那自己也用不著去瞎猜。所以,他用手輕輕捏住阿蠻的下巴,讓她的嘴張開,將那些水倒了進去。
    一滴滴的生命之源,緩緩流入這個女孩的身體裡。喝完水,白癡將她平放,看著她。再過了片刻之後,這個女孩終於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睛……
    “…………………………?!”
    醒來後的少女,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眼前那沒有面紗阻隔的清晰世界。她愣了一下,就像是想要確認似的,連忙抬起手撫mo自己的臉部!很快,她就確認自己的臉上真的沒有佩戴面紗,急忙坐起,慌慌張張的轉過頭。
    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癡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臉。躍過他那雙漆黑色的瞳孔之後,看到的,就是後面那兩名蠻族戰士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似乎什麼都已經註定了而放棄一般的眼神。
    “你要保重身體。”
    白癡看著這個女孩,緩緩說出了一句。
    他不擅長笑,所以現在這樣的一句話,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溫柔”的極限。
    阿蠻呆呆的看著這個男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直到過了好久,她才再次抬起手,輕輕撫mo了一下自己的臉。雙頰上飄起紅暈,目光錯開,輕輕的,點了點頭。
    “啊,等一下。”
    白癡見阿蠻轉過頭,連忙伸出左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頭轉回來。之後,他伸出右手,在這個女孩的嘴角輕輕一抹。
    “水滴。”
    (夠了!人類xiao子!夠了!我快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在扮演什麼溫柔xìng感的王子角色啊?!雖然我現在知道你肯定是想要攻略這個蠻族領了,但你現在的感覺我很不習慣啊!!!)
    暗滅在咆哮。但白癡,卻依舊表現的十分溫柔。
    他這一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是讓阿蠻的臉上再次紅了起來,如同火燒一般轉頭,甩開白癡的右手,沉默不語起來。
    “你看起來需要好好休息。”
    白癡“毫無自覺”的伸出手,mo了mo這個女孩的額頭。
    “你的額頭很燙,來,躺下。”
    被白癡按著額頭,阿蠻此刻的臉變得更紅。也許是由於面紗被揭去的原因吧,她閉上眼,精神緊張起來。而當白癡的雙手搭住她的肩膀, 將她慢慢地按在netbsp;   “(蠻語)不……不要——————!”
    隨著一聲尖叫,這個女孩,將白癡推了出去。
    白癡踉踉蹌蹌著後退兩步,站定。“清澈”而“明亮”的雙眼猶如海洋中的“黑珍珠”一般凝視著這個女孩。阿蠻不敢直視這個眼神,只能立刻轉過頭,精神極度緊張地說道——
    “(蠻語)雖雖雖雖然!我……我我我我……我知……知道!但但但但……但……但是!太……太……太太……太突然了!我……我我我……我還沒……沒……沒準備……準備好!”
    慌慌張張的說了那麼多之後,這個女孩才意識到白癡聽不懂自己的家鄉話。但這些實在是太過羞人,讓她怎麼才能用人類的語言重複一遍?
    在旁邊,站定的“溫文爾雅”的白癡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落寞。他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是惹xiao姐您生氣了。很抱歉,我現在就離開。”
    “啊……啊?!”
    阿蠻一聽,心中立刻變得忐忑起來。等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之後,這個女孩終於不再堅持,連忙起身轉過頭!
    碰。
    但,迎接她的,卻只有那大門,充滿紳士氣味的合上的聲音……
    房間內,一時安靜下來。
    阿蠻捂著狂跳不已的心臟,好久好久,才讓自己慢慢的冷靜。
    她捂著自己紅潤的雙頰,拍了拍,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清醒。此時,旁邊的那兩名蠻族戰士,卻是拿起剛剛被白癡掀開的面紗,向著阿蠻遞了過來。
    “(蠻語)大xiao姐……”
    阿蠻看了一眼這條面紗,吐出一口氣,說道:“(蠻語)你們知道習俗吧?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那兩名戰士咬了咬牙,其中一個已經是淚流滿面,而另一個則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蠻語)大xiao姐!那個人類……那個人類他不配!他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即使說穿了,他也只有‘溫柔’而已!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溫柔’的廢物男多了去了,大xiao姐您絕對不能挑這種男人啊!”
    阿蠻面孔一板,似乎是有些生氣的看著那個蠻族戰士。但這個戰士略微縮了一下之後,咬咬牙,依舊堅持喊道——
    “(蠻語)大xiao姐,那個人類不知道我們的習俗。所以我們完全可以不用去管他!此刻,正是我們部族陷入生死存亡的時刻。大xiao姐您即使想要聯姻,那也必須和擁有強大實力的國家的國王或王子聯姻!一開始您不就是這麼打算的嗎?前來人類帝國,尋找能夠互相結為同盟的國家。然後,您就會和那個國家的國王或王子完成最神聖的‘儀式’。獲得最強有力的同盟!”
    “(蠻語)但是……這個人類!我已經說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xiao兵!沒有權沒有勢!白天他躲在您身後連一步都不敢動,可見膽識和實力也一定差到了極點!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實在是不值得大xiao姐您這樣犧牲啊!”
    “(蠻語)說句不客氣的,我們其實也打算過去尋找精靈族的幫助的吧?即使不是精靈之王,只是一個xiaoxiao的精靈,也比這個人類強上幾百倍,幾千倍!如果您和精靈族的任何一個族人聯姻,我們都能接受。唯有這種全身上下只剩下‘溫柔’的廢物男,我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個蠻族戰士jī動了。畢竟,他們的領的聯姻很可能意味著他們能夠得到怎樣的強援。換做任何一個人,如果自己在必須尋找幫助的時候,自己身上那些祈求別人幫自己的錢財突然間被人偷了,那都會理所當然的憤怒。
    也許,從理xìng上來講,阿蠻不是不能理解自己子民的這種感覺。但是……
    自己心中的這種怦然心動的心跳,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避的了的……
    也許,是阿蠻見過的男人太少了吧。
    由於種族原因,蠻族部落中的所有男xìng都沒有生育能力,所有戰士都圍繞著她一個女xìng。將她當成女王。出來之後,卻是處處碰壁,沒有什麼人對自己給予過好臉色,一些國家甚至將自己這一群人當成災難,一聽說要對抗獠牙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趕出來。
    有誰……這樣平等地對待過這個女孩呢?
    有誰這樣溫柔的關心過她,對她和顏悅色呢?
    沒有人。
    沒有………………人…………………………
    “(蠻語)我……我知道了……”
    阿蠻略微點頭,讓自己的戰士停止吵鬧。可在這一刻,她卻是別過頭,望著窗外那從雲端1ù出些許銀色光亮的月輪。
    看著那若隱若現,不清不楚的月色,簡直像極了……
    自己的心情。
    ……
    …………
    ………………
    (我,當然不可能喜歡那個女人。)
    一路走,白癡實在是熬不過暗滅接連不斷,擋都擋不了的廢話攻勢,吐1ù了自己的實話。
    (呼……呼……呼……你這xiao子,終於說實話了呀?可惡,我足足吵了你三個xiao時你才開口?害得我差點以為你真的可以遮罩我的聲音呢!)
    躺在netg上,蓋著被子。白癡閉著眼,在黑暗的深處看著矗立在眼前那只巨大的血紅色瞳孔,冷漠地說道——
    (但是,雖然我不喜歡她,不代表我不能追她。)
    (哦?有意思。既然你不喜歡,那為什麼還要追?)
    (這個,不用你cao心。追到之後,等利用完畢大不了再甩了。這沒什麼。)
    (喂喂,你甩得掉嗎?對方可是蠻族啊。也許我還沒有向你詳細介紹過蠻族到底多麼可怕吧?)
    白癡有些輕描淡寫地說道——
    (追人的方法如果有一千種的話,那甩人的方法就有一萬種。等到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後,我會乾淨俐落的甩掉那個女人。而且,還會沒有任何後患的甩掉她。)
    血瞳這個時候興奮起來了,哈哈大笑道——
    (這還真是有趣~~!你這個人渣啊,太bang了,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果然是被我選中的男人,要做,就要做人渣中的人渣。我很欣賞!話說回來,沒有這種人渣念頭也基本上沒什麼資格被我寄宿。像是以前那些有了我之後就開始優柔寡斷到處留情1uan開後宮的傢伙們,一個個都可以去死了!現在想想,以前的我還真是腦chou啊?竟然會選擇那些個傢伙當我的宿主。)
    (………………………………………………)
    (哈!喂喂,別再給我來沉默了。)
    (我困了,讓我睡覺。)
    (別,等我問完了你再睡。我問你啊,你口口聲聲說利用,那麼,你想利用那個女孩的什麼呢?告訴我吧,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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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行動人選
    o31,行動人選
    hún沌的黑暗,很深沉。。
    這種黑暗給白癡一種很安心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個黑暗的世界很安全。同時,也很安靜……
    但……
    如果這最後的一抹黑暗與安寧都被一隻眼睛奪走的話,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現在的白癡想要睡覺。
    但是,這只眼睛卻死活不讓他睡。在他腦海中最寧靜的黑暗中把那只好奇的眼睛睜得老大。那散出來的紅色光芒快要讓白癡窒息。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一劍上去,把這只眼睛戳瞎掉。
    (…………………………………………如果我說了,你會讓我睡覺嗎。)
    暗滅嘿嘿冷笑兩聲,毫不猶豫地說道——
    (當然當然!只要能夠讓我滿足好奇心,我當然就可以讓你睡覺。身為魔族,我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窺探一些秘密而已啦。怎麼樣?)
    白癡想了想後,立刻搖搖頭——
    (不,你不可信。)
    (人類xiao子,你明顯多疑了!我怎麼不可信?難道你還擔心你回答完畢之後我再找你問東問西嗎?)
    (…………………………………………………………)
    (呼,好吧!那你說,要怎麼樣你才肯告訴我你現在在想的事情?)
    白癡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除非你先閉嘴,然後,我再告訴你。)
    (好吧,我閉嘴。你告訴我。)
    (……………………)
    (…………………………)
    (………………………………)
    (……………………………………)
    (…………………………………………)
    (喂!人類xiao子!你騙我是不是?你想要趁這段時間睡著是不是?不准睡!給我起來回答問題!!!)
    計畫失敗,白癡剛剛開始醞釀起來的睡意再次被這把劍給搞沒了。黑暗中的他不得不再次睜開眼,看著這把似乎可以24xiao時全天無休的盯著自己的紅色瞳孔。
    (………………………………)
    (嘿嘿,人類xiao子,覺得我很煩嗎?告訴你,我已經睡了一千多年了,所以我已經睡飽了,精力有的是!想要反抗我?你還嫩了點!)
    (……………………你,就這麼想知道?)
    白癡1ù出一臉似乎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
    (當然當然!雖然我也猜了好幾種可能xìng,但是嘛,我還是希望能夠聽你親口說出來。)
    至此,白癡終於搖了搖頭,臉上1ù出一副算是認輸的表情。他呼了口氣,開口說道——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告訴你之後,你就要閉嘴,讓我睡覺。)
    (好啊好啊,你說啊,我聽著呢。)
    (原因就是……我,想要女人了。)
    (………………………………)
    (………………………………)
    (………………………………………………)
    良久的沉默,在這黑暗中持續。
    紅色的瞳孔漠然的盯著這個同樣直視著它的黑色瞳孔,看著這雙眼睛內的認真與嚴肅,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見此,白癡攤開雙手,緩緩說道——
    (你看,我今年也已經二十三歲了。再怎麼說,二十三歲的男人都已經想要女人了吧。)
    (可是,你也知道。我在風吹沙內的名聲不太好,人渣之名已經變成崇拜了。所以,即使想要好好的找個女人,恐怕也找不到。)
    紅曈繼續凝視著白癡,看著他,但卻不說話……
    (而且,我也沒錢去逛窯子。生活的壓力壓得我即使想要去擺脫壓力也沒有辦法。)
    (家裡的日常開銷,xiao麵包的養育費,種種種種,都壓得我快要喘不過起來。可以說,我現在就是一個一窮二白,事業無成,而且平白無故的身上背著一個人渣之名的廢柴。)
    暗滅繼續盯著他,長久的沉默,似乎已經成了它現在唯一能夠做出的表示。
    (雖然我也想過從身邊的人下手。但是,蜜梨,她是條龍。我不喜歡被女人束縛,更不喜歡被聰明的女人束縛。她現在雖然裝的很傻,但如果我真的推了她的話,她恐怕會真的永遠粘著我。)
    (黯,她有心臟病。萬一我在幹她的時候她心臟病作,我就玩完了。所以,她只能看,不能mo。)
    (胡桃,推了長公主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算數的。我說過,我不想受約束。我只想幹,卻不想被某個女人綁定。)
    (乖離……我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換言之,我希望的是……)
    (一夜情。)
    白癡仰起頭,臉上流1ù出那種紈絝子弟才會有的輕蔑,看著面前的那個血瞳。他極為瀟灑的撩了一下頭,聳聳肩,緩緩說道——
    (相比之下,那個蠻族的領擁有很多的好處。按照你說的,她只需要被幹一次就行。然後她自己會回去生產,我就沒什麼事了。不會對我產生束縛這一點是最bang的。另外,雖然她的皮膚不像我認識的幾個那樣雪白,反而是古銅色的,但她長得的確很漂亮,而且身材也不錯。很和我的胃口。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喜歡這種略帶野xìng的女孩。)
    (之後,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現在很無助,很虛弱。只要稍稍hua點力氣的話,很快就可以進行到最終階段。身為魔王,我很忙,我要忙著毀滅世界,還要忙著到處去找女人,還要負責養家,照顧麵包那丫頭。所以我不希望和一個女人玩感情遊戲玩太久。如果能夠一兩天就上netg的,我就絕不會拖到第三天。而那個女孩,則擁有這樣的條件。)
    至此,白癡拍了一下手,說道——
    (我說完了。那麼,你滿意了嗎?)
    (…………………………………………)
    暗滅,沉默著。
    這只血瞳只是冷冷的看著白癡,良久,良久,良久……
    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良久之後,這只血瞳,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似地,一句話不說,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血紅色的光芒,從白癡的黑暗中消失了。
    四周,再次變成了寧靜而安全的純黑。
    而白癡,此刻則是滿意的閉上眼睛,隨著那呼出的一口氣,安安靜靜的,進入了只屬於他的夢鄉……
    ——————————————————————————————————
    第二天,白癡早早起netg的那一刻,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暗滅。
    此刻,暗滅也睜開了眼睛,從那鎖鏈之中窺視著他。當黑色和紅色的眼睛接觸的刹那,暗滅的紅色瞳孔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無可救yao的東西似地,慢慢,重新閉上了眼睛。
    嘛,它不再吵自己,這的確很方便。
    白癡點點頭,穿好衣服,轉過身看了一眼旁邊的netbsp;   麵包……也不知道昨晚在皇宮裡睡的好不好。
    咳……現在已經不是擔心那丫頭的時候了。與其擔心她出了什麼事,還不如擔心她讓別人出了什麼事來的實際。有時候白癡真的覺得,那丫頭似乎有些誤解了自己傳授給她的生存技能。把那些東西運用到完全不恰當的地方去了。
    穿好衣服,白癡立刻沖出房門,躍下平臺。他嘴裡叼著蜜梨準備的一塊jī蛋三明治,飛的趕向貴族區的行館,完成今天的目的。
    很快,他就來到了行館門前。
    而恰好,看到了那三名蠻族成員,從行館裡面出來。見此,他立刻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薄荷葉放在嘴裡嚼了兩下。片刻之後,走上去,站在那個女孩面前。
    “休息的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溫柔的話語,伴著清晨清新的口氣從白癡的嘴裡散出來。那個蠻族領一愣,等到她看到站在眼前的赫然是那個對自己溫柔有加的男孩之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你今天怎麼沒有帶面紗?”
    白癡看著這個臉頰兩邊塗著兩道油彩的女孩,直接伸出手,搭住她的肩膀。隨後,他毫無顧忌的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靠在這個女孩的額頭上,雙眼,則是直視那雙距離自己只有兩釐米左右的土黃色雙眼。
    “(蠻語)喂!你這個傢伙!”
    後面的兩個蠻族戰士看到白癡一大早就做出這種事,理所當然的怒起來。而昨晚早就被白癡nong得心緒不甯的阿蠻,現在更是臉上一紅,雙腳,也開始顫抖起來。
    “我……我不……沒事!面紗……我……我已經……不需要了……”
    好容易,阿蠻才想起掙扎。她伸出雙手推開白癡,腳步搖晃地退後幾步,身體有些顫抖地說道。
    “真的嗎?……你的身體,需不需要看醫生?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
    白癡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阿蠻用力搖了搖頭,她低著頭,不敢和白癡的視線相對,說道:“不……不用……我……我很……很……好……”
    “是嗎?…………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我希望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受傷,也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傷心難過。這些,就是我的願望。你……明白嗎?”
    阿蠻紅著臉,閉著眼睛,用力點頭。在此之後,白癡才呼出一口氣,退後兩步,向著這個女孩單膝跪下,施了一個騎士禮。
    “第八騎士團騎士,白。在這裡,向蠻族領報到。我將會成為您的左膀右臂,和您一起前往阿森納荒涼山谷,前往您的故鄉,營救您的同胞與子民。”
    阿蠻低下頭,看著這個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吸了口氣之後,緩緩說道——
    “你……這樣做,是因為雄鹿之王的命令嗎?”
    “不。”
    白癡抬起頭,和那雙黃色的瞳孔四目相對。
    “這是我的決定。”
    阿蠻的臉再次一紅。她別過頭,想了想之後,二話不說,就從白癡的身旁走過。不過,她也沒有走遠,在跨出大概兩步左右的距離之後,她再次停下,用一個有些顫抖地聲音說道——
    “那……那我……我就……多謝你了。請你……做好啟程的準備。因為我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估計……這兩三天,我就要回去了!”
    白癡點點頭,起身:“是的。xiao姐。另外,今天是您甄選其他陪同戰士的時刻吧。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隨行。”
    “嗯……嗯。”
    得到這個女孩的答應,白癡立刻厚著臉皮的站在她之後,跟著一起行動起來。他這樣的厚顏無恥當然讓旁邊的兩個蠻族戰士心中大為不滿。於是,這兩人立刻走上前,卡在白癡和阿蠻的中間。回頭瞥了一下白癡之後,就向前走。白癡也不在意,就這樣跟著,走著。
    今天,是甄選戰士的日子。
    蠻族前往兵營,在通報了士兵長官之後,士兵長立刻喊出隊伍列隊,供阿蠻挑選。
    不過,誰都知道,這次的甄選絕對不是什麼榮譽之戰。任何人都清楚,這是雄鹿國王,木瀆?佛理休斯因為一份人情要還,而特地讓其過來挑選的。
    前往獠牙帝國的後方?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收容蠻族已經算得上是一件讓獠牙不高興的事情了。現在再去敵後滲入?如果被現了,會被怎麼樣?
    這可不是什麼榮譽出征。是從上到下,都覺得最好不要出征的一次出征。所以,那些善於做人的軍官早就得到命令,做好準備。讓那些站出來的士兵不是老的五六十歲,就是一些新征入伍,才十四歲的mao孩子。或者,就是身體有殘缺,幹瘦弱xiao的士兵。
    這一切,阿蠻看在眼裡。
    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一個的檢閱這些軍官列出來的士兵。
    她從上午一直看到中午,再從中午一直看到下午。她看著這些士兵做著體能測試,看著他們在地上趴著,用比烏龜還慢的度氣喘吁吁的往前爬。
    對於這一切,她都沒有說什麼。
    就這樣, 一直到傍晚……
    “那麼,蠻族的部落酋長。您看,您已經有決定的戰士人選了嗎?”
    軍官在阿蠻的面前行了一個軍禮,1ù出一口黃牙,笑嘻嘻地說道。
    阿蠻看著這個軍官,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那從白天開始一直板著的嘴角,這一刻終於撬了起來……
    “沒有呢……真的很感謝您hua了一天的時間給我安排這場檢閱。謝謝您。不過我看……雄鹿帝國的戰鬥力也就那麼回事吧。老弱病殘,弱不禁風,怪不得會從曾經的大6四大帝國衰落成現在這樣落魄的樣子。真的……不是沒有理由呢。”
    阿蠻笑著。
    嘴裡,說著一些任何人都能聽出來的諷刺與嘲nong。
    現在的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來的呢?
    不過,那名軍官卻是裝作沒聽見一般。他繼續彬彬有禮地笑著,臉上1ù出歉意的笑容。
    “那……還真是抱歉了,幫不了您,真是……太遺憾了。”
    天空中,從昨晚開始就開始密佈的雲層再一次的開始彙聚。轟隆隆的聲音從中出,似乎很快……
    嘩啦啦啦啦————————
    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剩下那些雨水,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響。
    阿蠻呆呆地,沿著道路向前走。她的步伐沉重,對於那些從天而降的雨水,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任憑它們浸濕自己的頭,衣服,和身體。以及……
    自己的心靈。
    “(蠻語)大xiao姐!大xiao姐!”
    那兩個蠻族戰士慌慌忙忙的跑過來,兩個人手中同時拿著一把傘,在她的頭頂撐開。儘管這兩個人不懂人類的語言,但從阿蠻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們也知道究竟生了什麼。現在,這兩個人只能默默地撐著傘,跟著他們的領,緩步,走在這雨水之中……
    看起來,這一次的行動是不可能得到雄鹿多大的支援了……
    白癡打著傘,走在後面。他看著那邊的阿蠻那略帶憔悴的背影,心中思量著。
    嘛,這也不能怪雄鹿。這種事情壓根就不能硬來。即使硬是讓一些人隨行,這些人也可能心不甘情不願,有了,反而比沒有更糟。
    換言之,只剩下自己,陪同這個部落酋長,回去救她的族人了嗎?
    白癡的腳步,繼續往前走著。
    然後……
    他,停止了腳步。
    令他停止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很xiao,很xiao的xiao東西。
    一隻金黃色mao的松鼠。
    這只松鼠用那雙銳利而大大的眼睛,嚴肅而認真的看著白癡,魔族序列二十,憎恨。此刻,正與它的主人,魔帝,對峙。
    憎恨站了起來,伸出爪子,指著白癡。然後,它拉下頭上的耳麥……
    “你……吱吱吱!”
    呼!一陣風吹來,冷不丁地將這只耳麥刮走。這只xiao松鼠吱吱吱的叫了兩聲後,連忙跑過去,撿起那個掉進水塘裡的耳麥,用爪子拍拍,再用那條大尾巴擦去上面的水,重新戴好,再次回到白癡面前,重新對著他,伸出爪子。
    “你要去獠牙帝國?”
    白癡看著前面,那邊的阿蠻已經走開一段距離。在雨水中,可能已經聽不清這只松鼠的聲音了。
    “………………不是獠牙,而是獠牙帝國後方的阿森納荒蕪山谷。”
    “那沒關係,算我一個。”
    “……………………為什麼。”
    白癡冷漠地看著這只處處和自己對著幹,絲毫不臣服自己的惡魔,冷冷道。
    “哼,還有什麼為什麼?”
    憎恨抱起雙爪,如同一名武道家一般站直身體,尾巴翹起,用同樣銳利的目光看著白癡,說道——
    “我從獠牙帝國逃出來,就是為了找機會,向這個國家復仇。任何針對這個國家的破壞行動,我都會參與。即使是臣服於你,也沒關係。而更重要的是……”
    “我的姐姐,此刻,依舊被獠牙國王監禁。救出她,就是我到現在還在這裡的原因。”
032,不安的列車
    o32,不安的列車
    雨水中,憎恨的眼神執著,而堅韌。,
    她看著白癡,大大的尾巴高高抬起,如同雨傘一般遮擋了那些紛紛細雨。心中的決心,已經表1ù無疑。
    白癡看著她,卻沒有立刻開口。沉默片刻之後,白癡絲毫沒有理睬這只xiao松鼠,直接從她的旁邊走過,追上了前面的蠻族。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啊?我說我要參加這次的行動!”
    xiao松鼠見白癡不理自己,連忙四肢並用的跑了起來。她跟在白癡的身旁,同時大聲宣佈自己的主張。
    “說實話,我不相信你。”
    一邊走著的白癡,腳步沒有絲毫放緩。而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旁邊的憎恨卻是哼哼一聲咬牙,漆黑色的煙霧立刻從她那身金黃色的mao中散出來。
    “不信我?”
    巨大的黑色惡魔獸,在白癡的身旁,伴隨著他,緩步前進。這頭惡魔1ù出猩紅色的雙瞳,張開嘴,1ù出其中那銳利的兩排牙齒,顯1ù出自己的力量。
    “身為魔族,你竟然會有姐妹情誼。這讓人難以置信。”
    白癡斜過眼睛,漆黑色的瞳孔透過雨幕,看著身旁那頭黑炎魔物。此刻,這頭魔獸四肢著地,巨大而粗黑的尾巴如同燃燒著黑色火焰一般舉向天空。每踏出一步,地上的雨水都會不由得分開,仿佛被灼燒一般。
    “人類,我不管你是如何認為魔族的。但我和我姐姐的事情,不用你管。”
    憎恨把那張充滿了壓迫力的臉貼近白癡,裂開嘴,1ù出裡面鋒利而漆黑的獠牙。
    “我和姐姐是雙生子。我們彼此擁有對方缺少的部分。是不可分割的一體。但是……那個可惡的獠牙國王,竟然乘我姐姐還被封印的時候,將可憐而無知的姐姐監禁起來,任其利用!我雖然想要救出我的姐姐,但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單薄微弱,壓根就無法解決那麼龐大的帝國。而且,那個四葉草被我姐姐評價為一個連神都敢欺騙的男人。我鬥不過他,只有來這裡求援。”
    憎恨走到白癡的面前,身上的黑色火焰徐徐燃燒,空氣中的雨水還不等落在她的身上,就已經被蒸乾淨。
    “姐姐雖然很天真,也很傻,沒有什麼警覺xìng。這樣的姐姐作為魔族成員之一,連我都覺得她很丟魔族的面子。在上一次的大戰中更是連一點點的作用都沒有揮,就被雪,hua,鋼三天使封印。但是……”
    那雙紅色的瞳孔,此刻流1ù出些許的柔情,與依戀……
    “但是,她終究是我的姐姐。”
    天空中,繼續落著雨水。
    那絲絲的細線點綴在地面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圈。
    漆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那頭渾身上下全都充滿了憎恨火焰的怪物。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無法想像她的本體竟然只是一隻松鼠。
    是的,她是魔族……
    擁有正統魔族序列,最純正的……
    戰鬥型魔族。
    “…………………………你的身體,太顯眼了。”
    白癡再一次的掠過這頭魔物的身旁,緩緩道——
    “我沒有權力不讓你跟著。但是,如果你敢妨礙我,或是作出的事情讓我覺得可能會與我得計畫產生衝突的話,那麼,即使用武力,我也會驅趕你。”
    憎恨的嘴角,裂開一條縫隙。
    她嘿嘿笑了一聲之後,身上的火焰開始緩緩消失。那巨大的身影再次縮xiao成普通的xiao松鼠。
    “這點 ,你可以放心。我既然說過了會完全遵循你的主張行動,就絕對不會背離自己的道路。只要你的主張是針對獠牙帝國的,只要是任何對這個國家,對四葉草不利的,我都會全盤接受,絕對沒有任何的意見。”
    這只松鼠拍了拍自己的xiong部,跟著白癡,一起在雨中行走。白癡則是點了點頭後,視線望向前方的那個女孩,沉默……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風吹沙的天空雖然已經不再下雨,但依然陰沉。就像……這個女孩的心情。
    蠻族離開的時候到了。沒有人前來歡送,也沒有什麼國事方面的禮儀待遇。
    就好像幾個隨時可以離開的路人一樣,雄鹿方面對於這三個人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提供了一些路費,就讓他們前往魔導列車站,預備離開。
    “那個……請xiao心。”
    列車站,xiao麵包跟在唯一前來送別的皇室成員,xiao杏的身後。這個xiao丫頭今天依舊穿著女傭服,雙眼中略帶怪異的看著那個背著包裹的白癡。
    “很抱歉,阿蠻姐姐。不過,我相信您這一次一定可以完成您的心願的。我祝願您成功。”
    xiao杏微微一笑,獻上祝福。對於這種祝福,從頭到尾只接受到一個士兵助陣的阿蠻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現在,她也只有苦笑一聲,點點頭。連道別都懶得道別,轉身,上了魔導列車。
    “主人,路上請一切xiao心。”
    蜜梨遞上手中精心製作的糕點,在白癡接過的那一刻,輕聲說道。
    白癡點點頭,他撇了一眼月臺的另一邊。隨後,他看了看那邊站在xiao杏身後的那個丫頭。
    “………………………………”
    xiao麵包接觸到白癡的眼神,立刻轉過頭,哼了一聲。見此,白癡也唯有無奈地歎了口氣,向著送行的蜜梨,托蘭再叮囑了幾句,轉身,隨著那兩名蠻族戰士,一併上了列車。
    嗚——————————!
    汽笛聲長鳴。宣佈著離開的時間也是越來越近了。xiao麵包聽到汽笛聲,這才轉過頭,想要尋找白癡的身影。可是現在,她的叭叭卻早已經上了車,什麼都看不見了。
    “公主殿下……”
    蜜梨來到xiao麵包的身後,輕輕說道。伴隨著那些汽笛聲,xiao麵包的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她有些chou泣,卻又有些傷心。見此,旁邊的蜜梨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從托蘭的手中取過一個箱子。
    “現在,該是我們上車的時間了,不是嗎?”
    xiao麵包有些疑huo地轉過頭,略帶不解地看著蜜梨。可不到一秒之後,她就明白了蜜梨的意思。
    “當當當∼∼∼”
    打開箱子,那一整箱的喬裝工具簡直就讓人眼hua繚1uan!xiao杏在聽到托蘭的簡單介紹之後,也是立刻點頭,說道——
    “麵包,快點追上去吧。這一次行程危險,白癡先生需要你的説明。”
    “是啊是啊,走,我們快點上去吧。不然,車就要開了。”
    托蘭也在旁邊慫恿。
    最後……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
    蜜梨從箱子中取出一頂假,遞給了xiao麵包。而xiao麵包則是在想了想之後……
    嘴角,翹了起來。
    ——————————————————————
    這不是一趟安全的旅程。
    白癡站在走廊上,對於現在自己的處境,他已經比任何人都清楚。
    危險,早已從列車開出風吹沙的那一刻就已經降臨。而很顯然,這種危險是早就註定了的。即使你想逃,也絕對不可能逃掉。
    看看那邊,那群獸人。
    那些獸人非常“巧合”地搭乘了和蠻族三人同樣的列車離開。而且,座位就在眾人的身後,屬於同一車廂。按照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這件事來看……
    “(蠻語)大xiao姐,請xiao心注意。”
    一名蠻族戰士叮嚀著那名少女,同時,那抱有敵意的目光毫不猶豫地拋向那邊披著斗篷的獸人。
    阿蠻點點頭,說道:“(蠻語)你們兩個也xiao心。還有……這個人類,也請你們捎帶保護一下。我知道,你們很討厭他,但還是請儘量……保護他一下。”
    阿蠻朝旁邊的白癡瞄了一眼。白癡接觸到她的眼神之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柔情,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場景。
    “(蠻語)大xiao姐,我們您就不用擔心了。”
    另一名蠻族哈哈一笑,頗為傲氣的瞪了那邊的獸人一眼——
    “(蠻語)論實力的話,我們還不會將這區區十幾個獸人放在眼裡。之前是在城市裡,為了避免秧及無辜,所以才克制力量。如果說這些傢伙真的想要直截了當的對我們進行攻擊的話……哼哼!我要讓他們知道一下,蠻族戰士的真正力量!”
    另一個蠻族哼了一聲,說道:“(蠻語)只不過……這個人類………………好吧,大xiao姐,我負責照看一下他。咳……不僅沒有借到人,反而需要反過來保護這麼弱xiao的人類?真是讓人無語。”
    那個說話的蠻族滿口的抱怨,但他是個好人,雖然滿口抱怨,但還是走向那邊坐著的白癡,別了他一眼後,大刺刺的坐在白癡身旁。至此,阿蠻微微一笑,向著這個蠻族報以一個感謝的眼神。
    白癡警惕著那邊的獸人。如果說有什麼辦法結束蠻族的抵抗的話,那麼直接讓這些獸人對阿蠻進行暗殺,那是最簡單的方法了。這對於自己的計畫來說,實在是不妙。
    “(蠻語)喂。”
    凝視之中,身旁,卻傳來一個粗糙的聲音。
    白癡轉過頭,看著那個臉上身上全都塗著油彩,黑色的長結成辮子垂下的古銅色皮膚的男子。
    這個蠻族戰士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蠻語)蠻力。”
    白癡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那個蠻族見白癡沒有回答,再次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出了這個詞。
    兩次之後,白癡才終於點點頭,同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白癡。然後,他學著這個蠻族的口ěn,說出了‘蠻力’這個詞。”
    聽到這個人類喊出自己的名字,蠻力臉上的敵意才算是稍稍下去一點。他抬起那只足以比得上白癡兩個腦袋的大手,指著他的額頭,說道:“白癡。”
    然後指著自己:“(蠻語)蠻力。”
    白癡點點頭,也照著他這樣,指著自己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指著對方,報出對方的名字。
    這樣,就算是認識了。蠻力開始拍著自己的xiong部,說道:“(蠻語)我。”
    然後指了指白癡:“(蠻語)你。”
    最後,再作了個擁抱的動作。
    “(蠻語)保護。”
    只可惜,白癡是不會讓這個大個子抱自己的。更何況他也聽不明白。所以,他往旁邊挪了挪座位,說道——
    “我聽不懂。想說什麼的話,讓阿蠻xiao姐翻譯。另外,現在不是我們之間摟摟抱抱的時候。那邊的獸人很可能在任何時候對我們動攻擊。你們需要好好保護你們的大xiao姐。”
    蠻力眉頭一皺,表示什麼都聽不懂。他轉過頭,向阿蠻尋求幫助。但那邊的阿蠻卻只是微微一笑,豎起中指貼在嘴net上,作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蠻力皺了皺眉頭,不說話了。
    那邊,獸人們也是看著這裡。那一張張恐怖怪異的臉雖然都被風衣遮擋,但卻無法隱藏他們的醜陋。車廂內的其他乘客看到他們,無不是紛紛躲避。
    可就在這時,一名獸人從座位上起來,但卻很巧不巧地,撞到了一個端著熱水走過來的xiao女孩。xiao女孩的步伐不穩,手中的熱水理所當然地潑到了那名獸人的身上。
    “(獸族語)嚎!!!………………!!!!!”
    這名獸人開始咆哮,他拉下頭上的風衣,讓那雙綠色的線xìng瞳孔充分暴1ù在所有人的眼前。那個xiao女孩被這一聲咆哮明顯嚇住了,一下子,眼中的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落下。
    白癡轉過頭,看著那邊生的那一幕。只見那個獸人不依不饒地沖著那個xiao女孩大聲吼叫,1ù出口中的尖牙。那個xiao女孩已經被嚇得只顧的上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此時,原本坐在座位上的xiao女孩的母親急忙跑了過來,心驚膽戰地抱住自己的女兒,慌不擇路地逃跑,離開了這輛車廂。
    “好霸道的人……這些骯髒的獸人還真是可怕……”
    一個乘客xiao聲嘀咕了一聲。可就是這一聲嘀咕,卻被那些獸人中的領和翻譯官聽到了。那名巨魔xiao聲地對著獸人說了幾句話後,這些簡直可以稱之為怪物的人無不是紛紛站起,快地來到那名乘客地身旁。
    “嚎——————!!!”
    伴隨著咆哮,那些獸人的唾沫xìng子立刻噴灑在這個乘客的身上。那個乘客立刻出驚慌的尖叫,站起來想要逃跑。此刻,兩名獸人卻是一擁而上,將他鉗制住,打開後面通道的門,將他一把扔了出去。
    驚慌與恐懼,開始在這節車廂中蔓延。那些原本坐在這裡的客人也是起身,慌慌張張的儘快離開車廂。所有人都對這些長著尾巴的獸人心懷驚恐。很快,諾大的車廂內就只剩下獸人,蠻族,以及白癡這麼點人了。
    “(獸族語)………………”
    “(獸族語)………………?………………!”
    那邊,獸人開始議論起來。也不知道究竟在議論什麼。但是他們斜過眼睛盯著這邊的阿蠻四人,嘴角,則是流1ù出獸人獨有的邪惡冷笑。
    “切,一群長尾巴的垃圾。”
    伴隨著那邊獸人們開始高談闊論,一隻松鼠,也是從白癡的上衣口袋內鑽了出來。
    她從白癡的衣袋中探出腦袋,兩隻爪子趴在口袋邊緣,赤紅色的眼睛鄙視地望著那邊的那些獸人。
    “第二紀元數量稀少到可以進動物園的獸人,各種戰場上連他們參一腳的資格都沒有的尾族,現在竟然這麼囂張。看起來,這一千多年來人類聯盟實在是弱化的厲害。不僅沒有了魔法,連軍事,戰爭,政治實力都遠遠不如這些新崛起的部落種族嗎。”
    旁邊的蠻力有些驚訝地看著白癡口袋裡這只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什麼的xiao松鼠。這個大塊頭的眼神中開始流1ù出原本沒有的一絲好奇。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嘗試xìng地momo這只xiao松鼠的腦袋。但松鼠一感受到蠻力的那只大手向自己伸來,就立刻鑽進白癡的口袋,蜷縮在裡面不動了。
    白癡瞥了一眼旁邊的蠻力,再看看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說道:“你,討厭蠻族?…………啊,上一紀元,他們和你敵對。”
    “哼!我才沒那麼xiao氣!”
    xiao松鼠在白癡的口袋內叫了起來,她捏著耳麥,大聲道——
    “那已經是上一紀元的戰鬥了。蠻族和我們又不是世仇,只是陣營不同罷了!如果不是上一次的那個魔王1uan來,最後傷了蠻族女王的心的話,他們才不會站在神族那邊和我們對著幹!相比起來,我更加擔心我姐姐,我們還有多久才到獠牙帝國?”
    憎恨重新從口袋中探出頭,她瞪了旁邊那個大個子,轉而開始伸出爪子,拍著白癡的脖子,有些焦急地問道——
    “快點告訴我啊,我們快到獠牙帝國了嗎?我的姐姐……我知道,現在那個該死的獠牙國王一定正bī迫我那個不懂事的姐姐化為商業形態,然後bī迫她穿各種各樣的衣服給他看吧?肯定是的!可惡……我要殺了他……那個國王……我一定要殺了他!!!”
033,陰謀
    o33,陰謀
    時間,流逝著。!
    列車上的時間,隨著那轟隆隆的聲響,慢慢向前移動。
    空空dangdang的車廂內,只剩下那些獸人和蠻族,以及白癡四人。
    只有這些人,佔據著這節寬敞的車廂……
    無意中嗎?
    傻瓜才會相信這是無意中的。
    很明顯,那些獸人已經有了準備。那些所作所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無意中驅趕走這裡的所有人的。
    那麼……接下來所要生的事情,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吧。
    “…………………………………………”
    白癡捏住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看著那邊的獸人,在那些人之中,愚鈍也在其中。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身上穿著寬大的風衣,用一頂破舊的帽子遮住自己的面容,如同沉睡一般靠在椅子上,躺在那邊的角落之中。
    什麼時候會來?
    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人了……一切都會按照預定計劃執行吧?
    要先下手為強嗎?
    這些獸人有十二人,自己,蠻力,以及另外一個蠻族戰士三個人可以對付嗎?
    這些獸人的實力怎麼樣?現在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嗎?
    空dangdang的列車內,沒有一個人出聲響。
    一切,都顯得很安靜……
    就連剛才那些吵吵鬧鬧的獸人。現在也全都安靜了下來,互相看著對方,坐在靠近尾部的座位上。
    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
    這一刻,時間……停止了。
    嘩啦!
    突然,車廂門打開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白癡抬頭,其他的獸人也紛紛回頭,看著那膽敢打開那扇門的人!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xiao女孩。
    一個戴著一頂高腳禮帽,擁有一頭粉色頭,臉上有著些許雀斑,大約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
    這個女孩的手中挎著hua籃,裡面放著一些hua卉。這個女孩在進入這節車廂時稍稍愣了一下,但她猶豫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抬起腳步,往前走去。
    “啊……啊啊啊……”
    xiao女孩,來到了白癡的面前。
    她從hua籃內取出一束白色的hua朵,舉到白癡的面前,臉上1ù出微笑。
    但是,她卻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僅僅只能出那些啊啊嗚嗚的聲音。
    …………………………啞巴?
    白癡看了一眼這個xiao丫頭。但隨後,他就別過頭,沒有理睬這個xiao女孩。倒是旁邊的蠻力看到這個xiao女孩之後,臉上1ù出些許憨厚的笑容。雖然他不清楚這個xiao女孩說什麼,但買hua賣hua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蠻語)嗯……多少……嗯……伊奈爾?蘇拉?”
    蠻力努力比劃著,念著這兩種貨幣單位,希望能夠說清楚。可就在這時……
    “喂喂喂!搞什麼?nong得我鼻子裡那麼癢?不知道的大爺我對這種hua過敏嗎?”
    獸人中突然站出一個,不是別人,正是這些獸人的領。那名隊長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把掀開這個xiao女孩,將她手中的hua卉全都奪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扔出窗外。那個xiao女孩看到這一幕後,雙眼立刻泛紅,似乎快要落淚。
    “哭?老子還沒被你的那些嗆鼻的huanong哭呢,你竟然敢哭?!”
    獸人領怒氣衝衝地舉起手,那只大大的手掌,此刻,捏成了拳頭……
    這一刹那,被白癡看在眼裡。
    他看著這個獸人領那捏緊的拳頭,同時,也看著那個xiao女孩那纖弱的身體。此時此刻,所有的思考,都在這一瞬間停止……
    “(蠻語)hún賬!”
    沉重的一拳,直接轟在蠻力的胳臂上,替那個xiao女孩擋下了這沉重的一拳。那個粉色頭的xiao女孩含著淚,連忙躲到蠻力的身後。心驚膽戰地蜷縮著,哭泣著。
    看到這一幕,那個獸人領的面容立刻扭曲,他直接指著蠻力的鼻子,大聲咆哮了一聲。隨後,從懷中chou出那把巨斧!見此,蠻力也毫不示弱,呼氣,雙手上的肌rou立刻膨脹一倍,絲毫不畏懼對方!
    但,此刻的白癡,卻是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xìng格怪異?不,這不可能。這個人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自己的理xìng。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不可能的話……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到底是因為怎樣的原因,才讓“現實”以這種情況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白癡立刻抬起頭,望著那邊的獸人。這些獸人現在全都站了起來,一些人更是開始取出手中的武器。而那個魯莽,現在也是從座位上站起,雙手從風衣中1ù出,空氣中開始閃現出劈劈啪啪的聲響。他擋在那邊的通道門之前,轉過身,將通道門的cha銷cha上,看著門上的玻璃。
    ???!!!
    情況,不對……
    “蠻力!停……”
    白癡大聲喝出一聲,但他終究還是喊晚了。獸人領的巨斧已經舉起,直接朝著他的手臂砍去!列車內的地方有限,蠻力立刻舉起雙手,只聽得當一聲響。銳利的巨斧與那雙如同岩石般堅硬的手臂碰撞,出一聲巨響。
    “(蠻語)哈……該死的獸人,今天,我就要你們血債血償!!!”
    蠻力大聲咆哮一聲,身體上的肌rou再次開始膨脹!他向前踏出一步,那巨大的身軀已經完全堵住了列車的通道!此時,那個xiao女孩看著眼前的狀況,已經是嚇得雙tuǐ軟。她倒在地上,瞥了一眼那邊的白癡之後,立刻轉身,逃離了這節車廂。
    xiao姑娘逃走了。
    但這不代表這件事就此結束。
    積怨與深仇大恨已經不可能再忍耐下去。蠻力的雙拳互擊,面對眼前的獸人戰士,再次出一聲咆哮!隨後,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蠻力!住手!”
    “(蠻語)蠻力!夠了!停下來!”
    正待開戰的蠻族戰士,刹那間聽到了自己領的聲音。
    蠻力轉過頭,只見那邊的阿蠻此刻正十分嚴肅地看著自己。
    蠻力一旦停下,在他面前的那些獸人們也是不由得停下動作。那名獸人領更是大口大口地呼氣吸氣,凝視著蠻力。
    “(蠻語)停手?可是大xiao姐,這些獸人……”
    “(蠻語)我叫你停手!安靜下來,坐下。”
    阿蠻再次呵斥,讓蠻力停下動作。領的話不能不聽,蠻力這才哼了一聲,體型慢慢縮xiao,重新恢復成普通的大個子,看著眼前的獸人。
    “呼……呼……呼……”
    儘管,雙方只是有刹那間的jiao鋒。
    但這刹那間的jiao鋒,卻讓蠻力和獸人領再次感受到了對方的戰意。他們全都大口大口地呼氣,吸氣。然後,才慢慢地散開,坐回自己的座位。
    事情,算是解決了。
    重新坐回座位的蠻力,卻是難掩心中的怒火。他瞪視著那邊的獸人,而獸人也瞪著他。不過,相比起蠻力的情況,阿蠻似乎更加在乎白癡的狀態。
    “到底……怎麼了?是因為不想惹事,所以才喊停他的嗎?”
    阿蠻輕聲問道。
    但白癡卻是沒有回答。他依舊抱著雙臂,靠在座位上。此刻,他瞥了一眼蠻力雙手上因為硬抗斧子而出現的一條壓痕,說道——
    “你們,還真是強大。rou身竟然可以抵抗刀斧。”
    阿蠻呵呵一笑,說道:“是啊,我族的戰士們一向都很強大。如果不是我長時間沒有……導致數量太少的話……”
    阿蠻的話說到後面,就變得含糊其辭了。不過,這些白癡並不怎麼在意。他重新望著窗外,在腦海中思索剛才突然浮現出來的疑問。
    此時,也許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因為這節車廂內的人全都在互相敵視,壓根就注意不到其他的事,不是嗎?
    在前面一節車廂內,那個賣hua的粉頭xiao女孩。這個女孩卻是一改剛才的怯弱,她靠著通道門,嘴角1ù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嘿嘿一笑之後……
    她,離開了大門。
    列車,繼續在前進。
    每一天,每一夜。這節車廂都維持著這種狀況。似乎這裡的時間,並沒有同外面一樣流逝。
    白天,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聲不吭。
    到了晚上,眾人就靠在座位上熟睡,也不回臥鋪,就那樣躺著,靠著。
    除了第一天生的摩擦之外,接下來的時間裡,這裡所有人都沒有再次挑起事端。一切,似乎都已經變得寧靜了……
    ……
    …………
    ………………
    “喂,人類。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xiao松鼠從白癡的口袋內鑽出來,望著那邊的獸人,說道——
    “這些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看他們一定是在等待援兵吧?如果等到他們聚集起援兵,那就絕對沒有辦法了。怎麼辦?要現在就開打嗎?”
    這個問題白癡不是沒有想過。看看這些獸人,雖然單打獨鬥估計蠻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輸,但面對群戰,那可就不妙了。那麼,現在是立刻想辦法擺脫他們嗎?還是將他們殺掉?以絕後患?
    ………………………………果然,還是要擺脫他們為好。
    現在回去荒蕪山谷,表面上是為了救蠻族族人。這樣的話,一直和這些獸人一起行動,無異於將自己暴1ù給這些獸人。這樣的話……
    “瓦柳鎮到了。瓦柳鎮到了。請下車的旅客帶好隨身物品。前往喬恩至王國的列車將在三xiao時後抵達,請注意。瓦柳鎮到了,瓦柳鎮到了……”
    聽到這個提示,白癡立刻站起來,在掠過座位之時,立刻拉住阿蠻,直接沖下了列車!那兩名蠻族看見這種情況後,也是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沖下車。
    “!!!”
    獸人領,驚慌了一下。他立刻站了起來,似乎準備下車。可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應對的愚鈍,卻是伸出手攔住了他。
    “(獸族語)嗯?愚鈍?”
    “(獸族語)………………我們…………時間…………不夠了…………”
    這個渾身上下全都籠罩在風衣之下的尾族成員,輕輕地搖了搖頭。之後,那名獸人領就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似的,嘴角咧開,1ù出裡面的獠牙。伴隨著嘿嘿兩聲怪裡怪氣的笑聲。他,重新坐了下來。
    ————————————————————————
    xiao鎮街道之上,阿蠻捂著自己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喘氣。
    白癡看著她,面目冷淡。他遙望著那邊的列車月臺,看著那嗚嗚作響的魔導列車,大約五分鐘後,列車啟動,離開了這座xiao鎮。
    “呼……呼……呼……好累……我……我好累……不好意思……我……我可能……要休息一下……”
    阿蠻的身體實在不能算多好。和她的族人比起來,這位xiao姐實在是無比的嬌貴。白癡鬆開手,讓她坐在旁邊的石椅上休息。此時,蠻力和另一個蠻族戰士,也已經追了過來。
    “(蠻語)你竟然敢……拐走大xiao姐?!”
    蠻力大聲呼喝著。看到白癡之後,舉起拳頭作勢就要打。阿蠻連忙喝止這個族人,良久,蠻力才chou動著臉,鬆開拳頭。
    “我……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事實上……我也同意儘快甩開那些獸人……”
    過了好久,阿蠻才松了口氣。她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不過……下次……能夠先和我說一下嗎?我好……做一下準備……呼∼∼∼”
    白癡點點頭。看著四周。
    這座xiao鎮算不上多麼的偏遠,而且,還處於四個國家的jiao界地帶。在這裡下車的話,那些獸人應該會以為自己這一行人是想要去其他國家繼續遊說吧。
    想到終於擺脫那些獸人,白癡也是呼了口氣。至於第一天自己感受到的那些怪異感覺,應該……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
    “啊!啊啊啊啊!”
    就在白癡鬆口氣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卻是從那邊傳了過來。只見那個在列車上的賣hua女孩此時從遠處極為高興的跑了過來,向著阿蠻等人揮了揮手。
    “啊……啊嗚啊嗚!啊啊嗚嗚!”
    xiao女孩牽著一個同樣有著一頭粉的成年女xìng走了過來。那個女xìng有著一張瓜子臉,身上的衣服雖然顯得有些破舊,但卻十分的乾淨。她看到眾人後,臉上微微一笑,向著蠻力鞠了一躬——
    “這位先生,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呢。如果不是您的話,我的女兒恐怕就會遭受不測。後來,xiao麗娜一直想向先生您道謝,但是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敢進那節車廂。沒想到,原來先生也是來我的xiao鎮啊?實在是太感謝先生您的救命之恩了。”
    阿蠻將這些話翻譯了。同時那個xiao女孩跳到蠻力的面前,向他猛地一鞠躬。這樣的場面,蠻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抓了抓自己的臉頰,笑著,想要說什麼。但想到自己說的話對方也都聽不懂,就只能憨憨地傻笑了。
    白癡在旁邊看著這個啞女和她那看起來十分年輕漂亮的母親,眼中依舊蘊含著冰冷。此時,那位母親捂住自己的xiong口,說道——
    “先生,我想要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女兒。如果可以的話,能允許我們邀請諸位來我家做客嗎?雖然是粗茶淡飯,但多多少少,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阿蠻笑了笑,說道:“這樣啊……那實在是麻煩您了呢。”
    “不麻煩不麻煩。如果能夠表達我們心中的感jī之情的萬一那就很好了。來,這邊請。”
    “不,我們不去。”
    熱情的邀請,此刻,卻在一聲冰冷的回絕中,變了味。
    那邊的兩母女熱情的相邀,卻在白癡這裡,被無情地回絕。
    這個眼神淒冷的男人轉過身,走向車站,緩緩說道:“我們沒時間在這裡閒逛。下一班列車很快就要來了。”
    阿蠻皺起眉頭,想了想道:“下一班列車?可是……下一班前往獠牙帝國的列車應該需要六個xiao時才到吧?我們只是去做一下客,應該沒關係吧?”
    “……………………………………”
    白癡沒有出聲。他的雙手cha進kù袋內,目光凝視著地面。
    阿蠻拍了一下手,笑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有時間去做客的吧?只要時間允許∼∼∼”
    “…………………………那,不用算上我。”
    白癡依舊沒有答應做客。見此,那邊的那位美麗母親眼中不由得多出了一份失望。但轉念,她就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看來這位先生是不喜歡我們窮人家的飯菜吧。這樣吧,麗娜,你帶著救命恩人在我們xiao鎮轉一圈怎麼樣?向他們介紹介紹,四處玩玩。也算是……略表我們的心意了。”
    啞女抬起頭,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後,她啊啊嗚嗚的走過來,向著白癡等人招手,笑著。
    對此,白癡沒有理睬。他繼續凝視著地面,看著那些陽光穿過雲層後落下的光斑。
    也就是在這時……
    陽光照耀的另一邊,三個披著風衣,擁有著綠色皮膚的高大獸人,卻已經是站在那裡。望著這邊的阿蠻等人。
    而為的一名瘦長巨魔,此刻,卻是咧開嘴……
    笑著,1ù出了其中那銳利的獠牙……

TOP

034,愛人
    o34,愛人
    “啊嗚,啊嗚啊嗚∼∼∼”
    這個名叫麗娜的啞女不斷叫喚著,在前面領路。!她跑得很歡,跳的也很歡。她不斷地招呼眾人跟著她,行走在這座xiao鎮的道路上。
    這裡,真的是一個和平的xiao鎮。
    雖然說是處於jiao通要道,但這裡卻難得的沒有什麼雜1uan與紛爭。
    街道兩邊的店鋪井然有序的排列,那些店主笑容滿面地招呼著每一個路過的客人。
    白癡邁著腳步,緩步前進。同時,也感受著這裡存在的和平。
    (人類xiao子,你剛才的心情……突然變的警覺起來了。嘿嘿,怎麼回事?)
    暗滅從鎖鏈中睜開眼,看著白癡。與此同時,那只在白癡口袋內的松鼠察覺到了暗滅的睜眼,立刻從口袋內跳出來,爬到白癡的手臂上,拜倒在那只眼睛面前。
    “(魔族語)主人,您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吞噬這個人類啊?他的口袋裡好臭哦∼∼∼!”
    這些話,白癡聽不懂,暗滅更懶得翻譯。它只是等著白癡,作出解釋。
    不過,就和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樣。白癡似乎永遠都不會覺得這把劍會看不出外界的變化和“詭異”。它在乎的只是自己和它說話,給它聊天解悶吧。
    (………………你想知道嗎?……如果你那麼想知道的話,那我就告訴你。)
    白癡低下頭,再次看著這只眼睛。這一刹那,暗滅似乎想起了什麼。它微微netbsp;   (我說……你撒謊,也撒的太過分了吧?以後騙我,至少用一些更加複雜,更加需要人去猜測對與不對的理由,好不好?)
    (………………………………………………)
    面對白癡的沉默,暗滅終於知道自己再說也是白說。隨後,這把劍再次閉上眼,不說話了。
    “(魔族語)主人?主人您怎麼了主人?回答我啊?”
    xiao松鼠拼命搖著那些鎖鏈,想要知道些什麼。但不管她怎麼搖動,這把劍,似乎都不會回答她了。
    “啊啊嗚嗚嗚!”
    毫無意義的叫聲,終於喚回了白癡的神智。他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個xiao女孩。
    “啊嗚?”
    xiao女孩背著雙手,看著他。等到白癡終於回過神之後,這個xiao女孩才點了點頭,1ù出一個無邪的笑容。
    “什麼事。”
    “嗯……啊嗚!啊嗚啊嗚啊嗚!”
    xiao女孩比劃著,卻無法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這種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過了呢?
    白癡呼出一口氣,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遞給這個女孩,示意她可以寫下來。可這個xiao女孩看到紙和筆之後,臉上的神色卻是慢慢黯淡,變得不在那麼光彩照人。
    她…………不懂字?
    白癡看著這個背著雙手,無聊的踢踏地面的xiao女孩。想了片刻之後,白癡收回筆和紙,蹲下身,說道:“找我,有什麼事。”
    xiao女孩的臉上重新1ù出笑容,她伸出手,拉住白癡的手,就要往那邊的一個熱鬧的商店街裡拖。
    四周,很熱鬧。而這個xiao女孩也跑得很快。她拉著白癡來到一個捏糖人的攤販前,開始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些糖人。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流1ù出來的童趣,似乎可以讓人沉mí。
    “哈……………………”
    呼吸,再次從白癡的嘴裡呼出。
    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來最近因為那丫頭的事情,導致自己的判斷可能變得不再那麼冷靜。這可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一隻喪失了危機感的老鼠,那麼,它不是一隻死老鼠,就是一隻快要死掉的老鼠。
    伴隨著一聲歎息,白癡抬起頭。可是,就在這時……
    那是……………………
    巨魔???
    刹那之間,白癡的精神再次緊繃起來!他立刻擠進人群,視線片刻不敢離開那邊的三個緩緩走來的巨魔與獸人。只見那為的瘦高巨魔不停地四處環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尋找著什麼?
    …………………………阿蠻?!
    白癡猛地抬頭,轉過頭去尋找剛才還在一起的蠻族三人!可是現在,他被這個啞巴女孩帶來了這裡,身後哪裡還有那三個人的身影?
    “啊嗚?”
    眼前,啞女回過頭,用一雙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而這一刻,街道上的人流,似乎開始大了起來。
    擁擠的人流開始分割開白癡與這個啞女。漆黑色的瞳孔看著這個女孩向自己呼叫,然後伸出手,想要往自己這邊走來……
    但,人流還是漸漸變大,最後,完全阻隔了白癡與這個女孩。就如同海上孤島一般,現在的白癡,就站在這6地上的孤島之中……
    時間的流逝,也開始,漸漸變得緩慢……
    ………………………………………………………………
    …………
    “?!”
    這一刹那,白癡向後退出一步。
    也正是這極為簡單的一步……
    撲通。
    白癡身邊的一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這個人並沒有倒下,因為人流的擁擠,他倒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然後,隨著那些人群的湧動,他的身體開始隨著所有人的推搡原地打轉。最後,靠在了白癡的肩上。
    怎麼辦……
    感受著肩頭上的分量,白癡的心中卻是展開了迅的思考。
    時間,容不得他繼續去思索。當機立斷之下,他立刻拉過肩膀上的那個人,將他的身體擋在自己的面前。隨後,迅邁開腳步,朝這條商店街的週邊走去。
    “啊嗚?”
    那個啞女從人群中鑽出來,看到迅離開的白癡之後,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疑huo。但她還是竭力的跟上白癡,一起在那擁擠的人netbsp;   很快……很快就到了……
    白癡拉著這個人,迅的分開人群,朝那不那麼擁擠的外面走去。
    他很急……
    非常的急!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自己喪失了身為老鼠的自覺。自己怎麼會忘記?自己怎麼可以忘記?
    自己是老鼠……是一隻下水道的老鼠!可是,這幾年來的自己卻因為安逸而顯得傲慢了起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自己傲慢,自大,不再如同以前那般警惕。而且,竟然還狂妄到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自己……竟然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哈……”
    沉重的喘息,從白癡的嘴裡呼出。
    那只有幾米之遠的人群外現在看起來竟然和那浩瀚的海洋一般看不見邊!
    他就和一個被扔在汪洋大海中的人一樣,沒有希望,神也不會給予希望。只有靠著自己不停地游……游……遊……!
    游到,那重新給予生存的岸邊!
    “呼……啊!”
    終於,白癡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上的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襟。此時,後面的那個啞女也已經鑽出了人群,看著似乎進行過長時間奔跑一般的白癡,顯得有些mí茫。
    但,現在的白癡沒時間去休息。他再次拉起那個靠在自己肩頭上的男人,向著四周一望!終於,看到了那邊緩緩走來的蠻族三人。當下,他立刻拖著那個男人,走向阿蠻。
    “嗯?怎麼……”
    “走。”
    只有一個字,沒有更多。
    白癡扔下這個字之後,立刻拖著肩膀上的男子,進入旁邊的一條xiao巷。阿蠻想了想後,也是帶著兩名族人跟上,走了進去。
    七拐八彎,xiao巷內熟悉的酸臭氣味讓白癡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阿蠻捏著鼻子,也不知道在這裡拐了多少個彎,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才看到前面的白癡停下,將他身上的那個人平放在地面上。阿蠻有些奇怪,捏著鼻子走上前,看了一眼,說道——
    “這個人……怎麼了?”
    白癡伸出手,mo了模這個人的鼻息,脈搏,心跳。最後,撐開他的瞳孔看了看。
    就在白癡的檢查快要結束之時,他那撐開這個人瞳孔的手指卻是突然顫了顫,然後,立刻鬆開,整個人也如同上了彈簧一般迅後退!
    阿蠻很奇怪。
    因為好奇,她想要走上前,去查看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可在這個時候,撕裂聲,卻是從這個人的眼睛中,穿了出來……
    眼球,被撕裂了。
    或者說,如同一顆卵一般,破裂。
    那睜大的瞳孔中開始爬出一隻體形如同蜈蚣一般的蟲子。它揚著自己那數不清的腳,開始從眼球中鑽出,趴在這個人的臉上,試探xìng地窺視著這個世界。
    四周的空氣還是那麼的酸臭。白癡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望著眼前生的這些。
    他看著另一隻眼球也被撕裂,看著這個人的嘴裡,耳朵裡,鼻孔中鑽出更多更多這樣的類似蜈蚣一般的生物。很快,這個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下也開始出陣陣的蠕動,這種蠕動,遍佈全身。
    五級魔獸——愛人。
    擁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名字,往往卻被列在所有五級魔獸的列表的最危險之列。
    誰說魔獸就一定需要龐大的體形,和一掌拍死一個人的氣魄?
    論殺人之多,根除之困難,蔓延之廣。自從第二紀元以來,恐怕所有的五級魔獸加起來殺的人,也沒有它多。
    是的,愛人……
    愛能殺人。而且,刻骨銘心,屍骨無存。
    這真的是一個很貼切的名字。符合這種魔獸的兇殘,也符合它的所作所為。吃飽喝足之後,它們開始jiao配,產卵,一切都顯得極為規律。
    “這……這是……?!”
    “(蠻語)大xiao姐,請退後。”
    蠻力走上前,將阿蠻拉到身後。此時,一條愛人從那個人的身體上跌落,扭曲著身體朝蠻力爬去。蠻力立刻抬起腳,準備將它踩死。
    “慢著。”
    白癡伸手,擋住了蠻力的舉動。蠻力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還是收回腳,後退。此刻,那條蟲昂起腦袋,向著蠻力擺了擺腦袋。之後,它一個猛衝撞擊地面,堅硬的岩石地面不知不覺間就被咬出了一個dong,這條蟲子,也是就此鑽了進去。
    很快,“愛人”們離開了那具已經消失的身體。它們在地面上蠕動著,互相糾纏。儘管場面十分的龐大,但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很快,這些蟲子就相繼鑽破岩石地面,除了留下地表那數字不清的坑dong之外,就再也看不見一隻蟲子了。
    (這個xiao鎮,完了。)
    暗滅的冷笑,似乎永遠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這把劍幸災樂禍的透過白癡的眼睛,看著地面上那如同天hua一般密密麻麻的坑dong,笑得十分暢快。
    (殺人不留屍,乾淨俐落,強悍冷血。這些怪物的確配的上怪物之稱。嘿嘿,恐怕即使是這些蠻族,也對付不了這種魔獸吧?)
    白癡搖了搖頭,呼出一口氣。他抬起頭,望著那邊已經有些目瞪口呆的阿蠻,緩緩說道——
    “有沒有,什麼線索。”
    阿蠻回過神,看了一眼白癡。之後,她吞了口口水,說出了一個很簡單的名字——
    “獠牙帝國。”
    ……
    …………
    ………………
    這一切並不複雜,或者說,簡單的有些單調。
    蠻族的強大相信每一個進攻他們的獸人都十分清楚。可是,當獠牙帝國內的醫師們成功捕獲,並利用這種五級魔獸之後,蠻族戰士們遭遇到的,就是毀滅xìng的打擊。
    已經不需要去細數究竟有多少蠻族戰士死在這種魔獸手上。那已經不是犧牲數量,已經多到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數字。
    那些事情阿蠻不願意去做過多的回想。蠻力和另一個蠻族戰士也只是低下頭,不斷歎息。
    “寄生蟲……是嗎……?”
    白癡低下頭,捏著下巴思考。自從他有記憶以來,所認識的人中有一個人,曾經通過cao控病毒,讓自己幾乎陷入死地。
    如果說,這種可怕的寄生蟲也是如此的話……
    不,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所以,不可能是她。換言之,就是這個組織自己,重新動用了這項技術。
    “獠牙帝國的殺手……來追殺我們了嗎?”
    阿蠻捂著xiong口,開始咳嗽起來。
    白癡點點頭,想了想後,開口說道:“三個人。為的,是一隻巨魔。”
    旁邊的麗娜聽了這些話後,忍不住捂住嘴。白癡撇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攤開手,說道——
    “很明顯,我們現在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他們擁有可以殺掉你們的力量。除非我們立刻展開反撲,殺掉他們。不然,在回到荒蕪山谷之前,他們有著太多的機會可以幹掉我們。”
    阿蠻點點頭,轉過身將白癡的話向兩個族人說了。那兩個族人聽完這些之後,立刻咬牙切齒,摩拳擦掌。至於他們想怎麼樣,已經不用多說了。
    “(蠻語)那些該死的獸人!竟然敢在鬧市中殺人?實在是太大膽了!可惡,下次見到一定要殺掉他們!大xiao姐,請下令吧!現在已經不是可以容忍的時刻了!”
    事已至此,那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阿蠻點點頭,同意展開反追殺行動。見她點頭,蠻力立刻沖出xiao巷,尋找那三名巨魔去了。而另一個蠻族也是護衛著他們的領,立刻從這片地上佈滿坑dong的xiao巷中離開。
    “嗚嗚嗚……”
    現場,只剩下麗娜,和白癡兩人。
    xiaoxiao的啞女用一種極為關心的眼神看著白癡,伸出手,想要拉他。
    但白癡卻是縮回手,搖了搖頭。
    “你,離開這裡。”
    xiao女孩愣了一下。她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之後,這個女孩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裡。漸漸地,從xiao巷的那邊消失。
    空氣中的酸臭,如今,只包圍了一個人。
    白癡呼出一口氣,吸了一口這讓他無比安心的空氣。之後,拉起自己的衣袖。
    “喂,人類,夠了沒有啊?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啊?”
    xiao松鼠捏著鼻子,從白癡的口袋中鑽出。但,白癡卻沒有理會這只松鼠,而是直接在腦海中說道——
    (辦得到,辦不到。)
    暗滅冷哼一聲,回道——
    (你說呢?)
    這個答案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什麼了。白癡點點頭,長劍握在他的手中。下一刻,他雙手舉起暗滅,呼出一口氣,將其狠狠地,netbsp;   頃刻之間,四周的空氣似乎迅凝固。那些堆積起來的泔水仿佛也在這一刻迅凍結。空氣中開始飄散起淒厲的雪hua,那些許久不曾1ù面的黑色結晶仿佛腰洗滌這個世界一般,帶來最為嚴酷的寒冷。
    “呲————————!!!”
    原本無聲的世界中,開始出些許刺耳而令人難受的聲響。不消片刻,地上那些坑dong中就開始冒出絲絲的寒氣。一些“愛人”更是驚慌失措地從那嚴寒到無法承受的地底鑽出。
    可惜,這些寄生蟲還是沒有能夠逃過暗滅的催穀。爬出坑dong的寄生蟲身上開始掛滿霜寒。過不了片刻,這些密密麻麻的xiao蟲就被凍結在原地,身體內的最後一滴液體,最後一個細胞,也全都被……凍成了永恆的寒冰。
    唰——————
    劍,慢慢地拔出。收回白癡的手臂。
    那只赤紅色的瞳孔,此刻也似乎散出些微的冰藍色的寒氣。
    (人類xiao子,可惜了。這座xiao鎮的毀滅,就因為你的安全和自保而被消除。你難道不會覺得內疚?不會覺得慚愧嗎?)
    白癡沒有去理會這把囉嗦的劍。他彎下腰,從那堆衣物中搜尋。很快,他就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
    一隻吹箭。
035,計畫
    o35,計畫
    剝除掉那些已經被凍死的寄生蟲,白癡將那支吹箭拿了起來。、
    很小,很適合隱藏。這吹箭大概只比一般的針尖大不了多少,末端的羽mao鮮yan的就像是明顯告知有毒的警惕。
    白癡將這只吹箭左看右看之後,小心翼翼地收起,藏在懷中。隨後,他才轉過身,離開了這條小巷。
    ——————————————————————————
    不管什麼時候,被人追殺始終不是什麼讓人舒心的事情。
    茫茫的街道之上,在白癡的眼中已經不再是熱鬧與繁華的代名詞。
    殺手躲在哪裡?
    不是用毒,也不是用劍刺,而是使用這種一旦入體之後絕無僥倖的五級魔獸進行暗殺的殺手……究竟躲藏在哪裡?
    “啊,你……你來了?”
    離開小巷後,那邊一直站著等待的阿蠻等人抬起頭。這個女孩看到白癡平安無事,這才捂著xiong口,松了口氣。在她旁邊的那個啞女麗娜,現在也是愁眉苦臉,搖晃著腦袋。
    “………………………………我們現在立刻離開。不管車來沒來,立刻離開。”
    白癡打定主意,一定要趁對方還沒展開下一步的作戰時離開這座熱鬧的小鎮。阿蠻點點頭,向那兩名蠻族戰士翻譯了。蠻力和另一個人同時點頭,立刻轉過身,護送著阿蠻走向車站。
    “啊!啊嗚嗚!”
    此時,啞女突然叫了起來。她跳到眾人面前,張開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怎麼了?小妹妹?”
    阿蠻臉上1ù出微笑,說道。
    啞女猶豫了一下之後,更加開始搖頭。她伸出手,拉住阿蠻的手,然後立刻就往一個方向拖去。
    “(蠻語)喂!人類!你想幹什麼?!”
    蠻力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想要打開麗娜的手。但阿蠻卻是及時制止——
    “(蠻語)不用,這個孩子不像是會害我們的。我也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聽到這句話,蠻力才停止呼喝。白癡也是跟著,一起前進。
    麗娜不同於剛才,帶著眾人總是往熱鬧的地方走。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開始帶著眾人專門走冷靜偏僻的小巷。就這樣七轉八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之後,她停留在一棟公寓前。雙手捂著小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
    小麗娜在緩過一口氣之後,立刻抬起頭,顯得有些焦急地打開大門,沿著樓梯向上攀爬。在來到二樓的一扇大門前之後,她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在門上敲打了一下。
    啪,啪啪啪……
    聲音,很輕。
    就像是生怕驚動了裡面的人一般。
    這個小女孩強作鎮定,臉上的表情卻是隨著等待的時間慢慢延長,而開始變得惶恐起來。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裡面沒有人應答。
    這六十秒的時間就猶如一年那般的漫長,等待著,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聲音,從裡面出。
    麗娜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她抬起手,再次在門框上拍打了兩下。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力量明顯加大,拍打在門上的聲音也變成了哐哐哐的巨響。
    沒有應答……
    這一次,裡面還是沒有人應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麗娜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她抱著自己的頭,雙手十指緊緊抓著自己的頭,宛如瘋狂一般蹲在地上。見此,後面的蠻力向阿蠻點了點頭,做好準備,抬起腳,猛地踢飛這扇不算多牢固的大門!
    血腥味,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而下一刻,對於這個孩子來說,她最不能夠接受的事實,也是赤1uo1uo地,擺放在她的眼前。
    她的母親……
    那個有著同樣粉色頭,美麗成熟的年輕媽媽,現在,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xiong口已經被鮮血沾滿,那早已經失去光彩的眼睛半張著,連最後的焦距,都已經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叫出了聲。
    她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失去控制一般的叫了起來。
    淚水從這個女孩的眼中不爭氣的流淌而下,她跪在門口,雙手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臉,失聲尖叫。
    “別怕!別……別怕……”
    阿蠻從後抱住了這個小女孩,現在,這已經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小麗娜回過頭,看著阿蠻那張溫柔的臉,再次大聲哭泣了一聲,趴在她的xiong口直哭。
    留下另一人負責保護阿蠻,白癡和蠻力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入房間。
    白癡迅來到那名母親的身旁,伸手查看了一下她的氣息,脈搏,身體的體溫,以及瞳孔的擴散程度。隨後,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體溫。看起來,死了差不多兩三個小時了。這麼說來……在和自己這一行人分開之後,這個女人就被殺了嗎?
    這麼想著,白癡伸出手,解開屍體身上的衣服。他拿來一些清水,洗去屍體xiong口的血跡,查看了一下那條奪命的傷口。
    創口,正對心臟。
    從傷口的大小形狀來看,應該是某種銳利的武器直接dong穿。看起來不像是劍那樣扁平。倒像是……長矛一類的武器。
    “(蠻語)那些可惡的……獸人!”
    蠻力捏住拳頭,眼中的熊熊怒火早已經燃燒起來。
    “(蠻語)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這些獸人是不是以為自己已經成為悲傷大6的獨裁者了?這個母親和我們只有一面之緣,這樣也要殺?!”
    他的雙拳互擊,大喝道:“(蠻語)我誓!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摧毀獠牙帝國!不僅僅是為了我的族人,更為了這些被他們殺害的其他人報仇!一定————!!!”
    白癡聽不懂蠻力的話,但從他的表情和舉止,多半也能猜出應該是一些憎恨與憤怒。此時,他口袋裡的小松鼠已經有些蠢蠢yù動地爬出口袋,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蠻力,伸出舌頭,輕輕tian了一下嘴netbsp;  “不准對他下手。”
    白癡拉起撕開的衣服,蓋住這名女xìng的屍體,站起身。
    “嗯?為什麼?”
    小松鼠有些不滿地說道。
    “他此刻的憎恨和憤怒可以jī他的警惕xìng和殺意。我不准你把這些負面感情吞噬。”
    憎恨別過腦袋,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重新縮回白癡的口袋之中。
    檢查完畢,時間也已經不多。這裡是危險之地,不適合久留。
    白癡和蠻力迅離開了房間,擺明瞭意思要直接前往魔導列車站上車。對此,阿蠻倒是沒什麼意見,但此刻……
    那個趴在她懷中,哭累了,昏睡過去的小女孩,究竟,該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我覺得,我們還是帶上她一起行動比較好。”
    在前往車站的路上,阿蠻對白癡說道。
    “這個女孩她剛剛失去了母親,而且看起來,她的母親似乎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如果扔下她不管,小小年紀的她肯定活不長。更何況……”
    阿蠻rou了rou懷中這個女孩的頭,說道——
    “對方連她的母親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都殺,可見對方是不分青紅皂白的1uan殺人了。扔下她,我擔心她根本就活不過一個小時。”
    阿蠻的擔心很有道理,白癡看著她懷中那個小女孩,點了點頭。
    很快,眾人就來到車站。再稍稍等了一段時間之後,不管來的是通往哪裡的列車,他們都沖了上去。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們不停地通過調換魔導列車,企圖甩開那些跟在身後的獸人。然後,才再次搭上了前往獠牙帝國的列車。
    三天時間過去,一路上,可謂是風平1ang靜。
    每天晚上,白癡,兩名蠻族戰士都分別進行守夜,保護著他們的大小姐和那個已經被不幸籠罩的女孩。隨著眾人的列車一步步的靠近獠牙帝國,他們也無法繼續乘坐這種獸人越來越多的jiao通工具,開始下地,雇傭了一輛馬車跑了起來。
    北國風光,那裡似乎永遠都是如此的寒冷。
    天空中的雲彩是灰色的,明明已經四月份,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那種舒適與溫暖。net天的氣息似乎還十分的遙遠,或者說……這裡,永遠沒有netbsp;  這一次的行進路線和上一次白癡前往怨毒鎮時不同,他們繞開了獠牙帝國,沿著那山脈繼續北行,逐漸駛入了那荒涼無邊的山谷之中。
    四周的景色開始變得越來越荒涼。地上的積雪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厚。道路兩旁的銀針森林全都被白色的雪片所覆蓋,空氣中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以至於車輪碾過雪地出的聲音,都能夠驚起一片鴻門g。
    “阿蠻,我有事情要問你。”
    伴隨著馬車的顛簸,車廂內已經披上了大衣的白癡開口說道。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解救你的族人。現在,已經快要到荒蕪山谷。你向我解釋一下,在你離開之前你族人的情況。”
    阿蠻抱著懷中已經沉睡的小麗娜,想了想後,點點頭——
    “是的,白先生。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很高興向您分享我的部落現在的局勢。”
    說罷,她再次舉起手,捏住了脖子上的那個黑色石頭吊墜。片刻之後,她的指縫中就閃爍出一些光芒,等到她再次鬆開手之後,那塊黑色石頭宛如投影一般,在馬車的地板上投放下了一道影像。那,是一張地圖。
    “這裡,是獠牙帝國的邊境。”
    阿蠻指著地圖西南邊的地方,然後,才將手指指到西北邊。
    “這裡,是我們蠻族的部落聚集地。獠牙帝國派兵入侵時,動用了大量的我們之前曾經看過的五級魔獸。因為這些魔獸肆虐,所以荒蕪山谷中的很多地方現在想必已經變成了無人區。”
    “在離開之時,我是由好幾名族人保護著,從一塊還沒有被五級魔獸佔領的地方沖出來的。那個時候,那些獸人向這塊區域投放了大量的‘愛人’。所以,現在直接通往我的族人所在的‘原石聖殿’的道路,應該已經被完全堵死了。”
    白癡略微想了想後,說道:“阿蠻,你之前在風吹沙說過,那些獸人攻佔你們,是為了你們手中的那種導力石,是不是。”
    阿蠻點點頭,摘下脖子上的吊墜,放在白癡的手裡。在白癡仔細端詳這種黑色石頭的時候,阿蠻繼續說道——
    “正是如此。這種石頭我們稱之為恩賜之石,早在第二紀元毀滅之前,我們就已經在依靠這些石頭生活了。獠牙帝國攻打我們除了這一條理由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白癡反反復複端詳著手中的吊墜。嗯……很硬。黑色的表面十分樸實,幾乎不反光。看起來就像是很糟糕的煤炭一樣。但稍稍用一下力,白癡竟然無法折斷這個吊飾的一角,可見堅硬程度讓人難以想像。
    導力石,是自從第二紀元毀滅之後,由於失敗的魔族和戰死的神族的力量外泄,遍佈這個世界,被石頭吸收所誕生出來的東西。換言之,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導力石,是基於神族或魔族的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已經被大幅度的削弱,因為沒有什麼石頭可以吸收神族與魔族那強大的力量。最多,也只是帶上了一點點的皮mao而已。
    可是在第二紀元毀滅之前,在導力石誕生之前,這種恩賜之石就已經出現?可見,它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導力石。那麼獠牙帝國的人前來搶奪,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不過……
    “如果遍佈五級魔獸的話,那些獸人要怎麼開採這些礦石?還有,既然擁有那麼多的‘愛人’,你的族人現在可能都已經死了。根本就無法拯救。”
    阿蠻點點頭,呼出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話,的確如此。但,那些寄生蟲似乎天生有一種本能。那就是拒絕靠近恩賜之石附近。似乎這種石頭散出來的力量讓它們感覺不舒服。”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當天這些寄生蟲在吞噬完那個人之後,對著阿蠻的方向,直接鑽入地底的原因。
    “在原石聖殿,那裡寄存著大量的恩賜之石。所以,我的族人只要在那裡,就完全沒關係。不過,這也是基於獸人不會動攻擊的情況下。”
    阿蠻指著地圖上的許多區域,繼續道——
    “那些獸人在動攻擊之前,曾經通過jiao易的形式,讓我們jiao出一部分恩賜之石。由於是鄰居,再加上獠牙帝國的勢力龐大。當時來的人也很誠懇,表現出了完全的和平誠意,所以我也沒有多想,既然你想要買,那我就賣給你了。”
    “可是在此之後的攻擊中,那些獸人卻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從那些寄生蟲中衝刺而過。不,應該說,他們所到之處,那些寄生蟲全都主動避讓。而我的族人,除了我身上佩戴有恩賜之石之外,很多人都沒有攜帶這種石頭。直接導致他們被吞噬。”
    說到這裡,阿蠻的聲音漸漸輕了下來。白癡聽得出來,她現在估計十分的懊悔吧。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輕信對方的使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自保的最大屏障,平白無故的jiao到了對方的手中。
    “嗚嗚……”
    不知什麼時候,她懷中的麗娜醒了。這個小女孩輕輕mo了mo阿蠻的臉,小臉蛋上浮出一抹笑意。阿蠻不由得撲哧一笑,在她的額頭上輕ěn了一下。
    現在,情況清楚了。
    要想救人,那就一定要打通從荒蕪山谷週邊進入原石聖殿的道路。可這條道路如果想要打通,就必須先奪取大量的恩賜之石。那麼……
    “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癡看著地圖,指著上面一個類似於盆地一般的地方。
    “哦,這裡啊。這裡是我們平時的生活區。怎麼了?”
    “…………………………如果對方真的開始開採恩賜之石的話,這些生活區就是最好的基礎設施點。”
    阿蠻抬起頭,看著白癡,說道:“你的意思是……?”
    “這裡。”
    白癡指著這個盆地,說道——
    “我們先想辦法摧毀這裡。然後,再前往原石聖殿救人。”
    嘩啦————!!!
    伴隨著白癡的話音落下,馬車的外面也傳來了一陣轟然巨響。然後……
    然後,雪白色的世界,就侵入了這輛馬車,奪走了那最後的一股溫暖……
    ————————————————————————————————
    荒蕪山谷,中央盆地。
    這裡,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居住區,而變成了一座採礦基地。
    各式各樣的尾族們在這裡開著大型的機器,將一噸噸的礦石和渣土運送到旁邊的堆積場,堆疊起來。
    可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這巨大的採礦基地的下方,此刻,有三個人正在緩步行走。
    獠牙國王,白狐族出生的四葉草?強尼?肯因。他身上依舊穿著和他頭上的耳朵一樣顏色的白色長袍。眯著眼睛,緩步前進。那條巨大的尾巴搭在肩膀上,在這寒冷的北國,宛如一條圍巾一般。
    在他身後跟著三個人。這三個身穿鎖袍之人。
    其中之一,是一個臉上浮現出些許不安的水晶冰共和國的公主,雪蓮。
    第二個,則是將全身都籠罩在鎖袍之中,腰上挎著一把大劍的人。
    而第三個人……
    笨蛋。
    這個渾身上下都纏著繃帶的青年,緩緩,跟在四葉草的身後……
036,神知
    o36,神知
    穿過一道道的警備門,行走在這條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的道路上。!
    四葉草始終眯著眼,那張仿佛時刻都會掛著微笑的臉龐在這黑暗的地底似乎也會散出mí人的光亮。俊美的容貌和四周那些奇形怪狀的獸人看守比起來,實在是宛如天地之間。
    這條道路很長。而且,好像沒有盡頭。
    一直緊跟著行走的雪蓮繼續走了一會兒之後,感受到了這間地下室的寒冷。她的腳步開始放緩,不再跟著四葉草,而是落後,讓那個腰上挎著長劍的十鎖成為第二位。自己,則和笨蛋一起,站在了第三位。
    “好冷∼∼∼∼”
    通道在向下,盤旋下降。雪蓮有些調皮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笨蛋,想了想後,突然伸出雙手,挽住這個男人的手臂。
    儘管,她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但誰能說這個年齡的女孩不能在心上人的面前撒嬌?
    向自己喜歡的人撒嬌,是每個戀愛中的少女都擁有的權力。
    繃帶之後,那雙蒼白色的瞳孔沒有對雪蓮的舉動表示抵抗。
    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他只是略微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看著她那雙純淨而散出無盡喜悅的眼睛。之後,重新低下頭,緩緩朝前走著……
    “神知。欺騙者。”
    但,突然間,走在最前面的四葉草,卻是出了聲音。
    雪蓮一驚,急忙鬆開摟著笨蛋的手,乖乖地站在一旁,大聲鞠躬道:“對……對不起!我不該開xiao差的!”
    前面的四葉草沒有回頭,他眯著眼,只是嘴角略微揚起,1ù出一個微笑,說道:“別擔心。我還沒有差勁到會對屬下的戀愛進行干擾。只是,希望你能夠注意一下。”
    雪蓮吐了吐舌頭,伸出拳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對著旁邊的笨蛋做了一個鬼臉。
    “對了對了,鎖扣大人,今天您把我,神知,還有劍帝三個人叫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啊?”
    那名持劍的十鎖成員繼續跟在四葉草身後,緩步前進。那漆黑的斗篷之下,究竟隱藏了一張怎樣的表情呢?
    四葉草再次微微一笑,繼續朝前走著。一開始,他沒有開口說話,這讓雪蓮有些失望,以為自己干預過了頭。可就在這個女孩準備縮回去,有些xiao開心地在神知身旁站著,並肩前進之時,前面的四葉草卻是終於開了口——
    “笨蛋。”
    繃帶中的雙眼略微抬起。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位大人物不是用代號,而是用自己的名字來稱呼自己的話,那就意味著他不是以領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普通的長輩的身份在詢問自己。
    “……………………是。”
    “別那麼拘束。我聽說……上個星期,你接受雪蓮的求婚了?”
    旁邊的雪蓮臉上一紅,腳步瞬間停了下來。而笨蛋在往前走了兩步之後,伸出手,拉住雪蓮的xiao手,拖著她一起前進。雪蓮感受著笨蛋那只大大的手掌,臉上的紅潤一時之間變得更為美麗。
    “哎呀∼∼∼!領您也真是的!幹嘛……幹嘛說出這種話來啊?nong得人家很不好意思啦∼∼∼”
    雪蓮扭捏著,幸福的嘟囔起來。
    “哈哈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實話,我還是覺得有些晚了呢。你們兩個可以說從xiao一起長大,我本來還以為四五年前就能看到你們共結連理呢。沒想到,一直拖到現在。”
    四葉草溫和的笑著,偶爾回過頭的驚鴻一瞥,也是充滿了溫柔。
    聽到這裡,雪蓮有些氣呼呼地叉著腰,鼓起嘴,說道:“就∼∼是!這個傢伙完全是個木頭腦子,不管我怎麼暗示,他都不理我!反正我知道啦,如果我不主動出擊的話,這傢伙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我有所表示的!”
    雪蓮低下頭,從下往上的看著斗篷中笨蛋的臉。這張臉雖然還是被許許多多的繃帶所籠罩,但似乎只要能夠看到那雙白色的眼睛,就已經滿足了。
    “哦∼∼∼這倒是。沒辦法,笨蛋在那方面的確是個‘笨蛋’嘛。”四葉草哈哈笑了兩聲,繼續道,“但你這次的主動求婚也夠大膽的。我聽到劍帝這麼告訴我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幸好,他也答應了,我們鑰匙組織內也算多出了一件喜事。”
    雪蓮背著雙手,嘻嘻笑了起來。臉上盡是幸福的色彩。
    “對了,你們已經辦過婚禮了嗎?”
    四葉草回過頭,用那雙眯眯眼看著雪蓮,笑道。
    雪蓮轉了個身,從笨蛋的這邊轉到那一邊,按住他那略顯瘦弱的肩膀,說道:“哪有那麼快啊。老闆您最近又不給我們放假,我們壓根就沒有時間舉辦婚禮。而且,cao偶師大叔,寫生妹妹,死神都不在。還有人偶妹妹,她也失蹤了好久不見了呢。我們想等大家都在的時候,再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啊……是嗎?”
    四葉草別過頭,嘴角的笑容,依舊是如此的溫和。
    四人繼續往前走著。腳步聲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出乾涸的啪啪聲。
    那個被稱為劍帝的人始終一言不的跟隨在後,沒有任何的舉動,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對於身後那對情侶和未婚夫妻,也沒有任何的祝福。
    似乎……他天生就是一個擅長沉默的人。
    “真是好呢……婚姻,愛情,幸福。正因為有了這些東西,這個世界才會變得如此美好啊……”
    良久,四葉草抬起頭,呼出了一口氣。
    “………………………………………………”
    後面的笨蛋跟著,沒有說話。但在他的腦海中,卻是開始思考起這句話的意義。
    “神知,我能夠擁有你這樣的部下,感到很榮幸。”
    “……………………謝謝您的誇獎,主人。”
    四葉草眯著眼,笑道:“之前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和你的師父進行過接觸,希望他能夠加入我們。但是,可惜啊。你的師父似乎不怎麼認同我的理念,也不怎麼喜歡我的做法。不過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
    “………………………………………………”
    “你的師父是一個無雙之人,我們理念的不同,不代表我們互相敵視。相反,我十分尊敬你師父的為人。可以說,他是我這輩子最為尊敬的人了。”
    “…………………………師父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主人的這些話而感到欣喜。”
    “哈哈哈,欣喜?不,不會的。”
    四葉草輕輕笑了笑,說道——
    “那不是一個會因為他人的褒貶而有任何動容的男人。我們促膝長談了很久,我甚至將很多不應該說出來的秘密也都告訴了他。他不僅沒有將我當成一個瘋子,反而告訴了我應該怎麼做。可以說,我們的理想所需要達到的最終目標都是一樣的。只是,做法上可能有些不同。你的師父更注重專心從根本上來解決,而我……卻必須不論是標還是本,都要兩手同時cao控起來。有時候,治標反而會更加偏重一點。”
    笨蛋低下頭,再一次陷入沉默,只是緩步,朝前走著。
    “你的師父無法加入我,對我來說是一種損失。但同時,也是一種收益。他讓我看清了我所要做的事情。但更幸運的是,他為我留下了你這樣一個合格的徒弟。讓你能夠像現在這樣,站在我的面前。”
    “…………………………………………不。”
    笨蛋搖了搖頭,說道——
    “我還遠遠不及師父的萬一。主人,您過獎了。”
    “嗯,謙虛是件好事。但希望你的謙虛只是一種態度,在思考問題上,不該謙虛的事情不要去謙虛。”
    “知道了。”
    伴隨著前方的一道大門打開,出現在四人眼前的,赫然變成了一座山dong。
    可是,這裡卻不是普通的山dong。這座大的幾乎比一座城堡還要寬廣的區域內,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黑色石頭!
    而且,一些石頭竟然是懸浮在半空的!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四葉草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後,繼續朝前邁開腳步。後面的三人立刻跟了上去,其中,也就雪蓮的表現最為驚訝了。
    “神知。”
    邁開腳步的同時,四葉草的一聲呼喚,也讓笨蛋隨之抬起頭,望著前方那個纖細的背影。
    “既然來到了這裡,我想,和聰明的你談論一些事情。”
    四葉草的語氣依舊平緩,聽不出喜怒哀樂。笨蛋想了想後,點點頭,加快腳步。他掠過劍帝的身旁,來到四葉草身邊,並肩朝前走著。
    “我給你起的代號,為‘神’知。意思就是指,你知道一些隻有神才知道的事情。這是我對你的期待,也是祝福。那麼現在,我想知道,你對於神……是如何來認定的。”
    後面的雪蓮偷偷跑上兩步,來到劍帝身旁,輕聲問道:“劍帝兄,主人的這些話……是什麼新的測試題嗎?”
    這個劍帝沒有出任何的聲響,繼續跟隨在後,緩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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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也許……這是祝福
    o37,也許……這是祝福
    前面的笨蛋想了想後,說道:“神。、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統治者,也是規則的制定者。他們如果存在的話,應該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四葉草笑了一聲,道:“基本上,沒有錯。那麼,更準確一點呢?或者說,將魔從神中剔除,單純地去評價天使的話,你是如何評論的呢?”
    “…………………………天使………………”
    笨蛋再次低下頭,思考著。片刻之後,他才抬起頭,緩緩說道——
    “天使……根據傳說中記載,和魔族一起在第一紀元被封印的存在。在第二紀元擊敗了意圖吞噬全世界的魔族。代表著善良,美好,正義,是一切真?善?美的象徵。”
    “呼……是啊……一切真善美的象徵……”
    四葉草呼出一口氣,嘴角上的那抹笑容,此刻也是不知不覺地隱去。
    “第二紀元的那場末世之戰……實在是太過可怕。雖然成功擊敗了魔族,但神族也是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那是一場自從第一紀元結束之後,最大的一場浩劫。不管是對這個世界,還是對神魔兩族來說,都是最大的淒慘。”
    笨蛋等著,沒有開口。
    “不過,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照著《聖約典章》上說的吧。嗯,雖然從表像上和本質上來說,這的確沒錯。但是,你還是有一點點的錯誤。”
    “那就是對於善和惡地分別,未免分的太過清楚了。”
    眾人走在這座奇異的dong窟之中,雖然石頭是黑色的,但四周通亮的照明卻一點都不會讓人感覺恐怖。雪蓮甚至還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塊石頭。隨後,挪到另一邊,讓它自行去飄dang。
    “天使,有的時候可並沒有聖約典章中所說的那麼美好。而魔族,也沒有人們口中所說的那麼殘忍和嗜殺哦。”
    四葉草昂起頭,繼續道——
    “雖然這段歷史是一段不願意被人所提起的歷史。但在所有人的記憶中,卻是不可磨滅的歷史。第二紀元的最後一位魔族之主,魔帝。當時的他,就是得到了這塊悲傷大6上幾乎所有人類的愛戴。那個時候,魔帝被稱之為神主。而那些魔將們,也都被人類稱之為天使。受到絕對的敬仰。”
    “而真正的神族,天使……則被稱為惡魔,受到所有人類的排斥。”
    “咦?為什麼?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會生?”
    雪蓮聽到一半,忍不住了,上前問。
    四葉草笑了笑,繼續道:“很簡單啊。因為魔族理解人類的心理。對於這種壽命短暫,數量龐大,卻又充滿了各種各樣的yù望的第三階生物來說,惡魔……才是他們真正的救世主。”
    “欺騙者。我問你,如果你一直很需要一樣東西,分別向神與惡魔祈禱。天使給你的回答是‘不’,但魔族給你的回答卻是‘可以’。一次兩次,兩次三次,四五六七次之後,你再碰到問題,是會去向神祈禱,還是向惡魔訴求?”
    雪蓮皺起眉頭,雙手手指繞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答案,就是這麼簡單。惡魔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給予人類所有他們所能想要得到的東西。金錢,財富,地位,異xìng。對於人類來說,惡魔才是真正聽取他們的訴求的人。但如果碰到神族,得到的回答卻都是清一色的‘不’。”
    “天使是偽善的。因為,正因為天使善良,所以才會偽善。”
    “一個真正的天使是不會一味的滿足人類的訴求的。他們會遵循自然的法則,生老病死,貧窮富貴。如果人類感覺到了不公,那麼天使會告訴他可以去向國王申訴,獲得更好的生活。但卻絕對不是像惡魔一樣,給予這個人足以毀滅國家的力量。讓他能夠順順心心地復仇。”
    四葉草苦笑一聲,說道:“是啊……天使總是在當壞人。他們也願意去當一個壞人。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類中開始出現天使全都是偽善者,而惡魔都是正人君子的評價。這樣,是正常的。也是必須的。”
    “因為只有天使的偽善,才能將那份真正的善良隱藏在心底,不需要被人知道,也不需要被人期待。哪怕永遠都不被人理解,別人永遠都看不出來你的‘善’究竟在什麼地方,那也沒關係。”
    “不同于惡魔,他們的‘善’一定會被人看到。”
    “天使的善,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看到。也永遠都不會有人理解。”
    “為什麼?”
    “因為………………”
    “這,就是天使。”
    嘩啦啦啦啦啦————————!!!
    dong窟中央,一名獸人看到四葉草走近之後立刻開啟身旁的一台詭異之極的機器。頃刻間,空氣中那些懸浮的巨石立刻在某種牽引之中開始旋轉,環繞!
    整個dong窟似乎都顫抖了起來,雪蓮有些害怕地躲在笨蛋的身後,目光驚恐地望著那些在半空旋轉的石頭。可是,就在這時……
    “?!”
    在笨蛋驚訝的瞬間,劍帝,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他伸出手,輕輕巧巧地抓住了雪蓮,將她從笨蛋的身旁拉開。
    “啊!笨蛋!笨蛋——!!!”
    蒼白色的瞳孔在這一刻擴張,笨蛋立刻踏上一步,可這是,四葉草……這位獠牙之王,卻是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知道嗎?我剛才……真的是感到很可惜……”
    這位國王的臉上充滿了憐憫與哀傷,不顧那邊尖叫著的雪蓮,緩緩說道——
    “我是多麼希望,你們四五年前就結婚。這樣,你們就可以擁有這四五年的幸福時光。享受家庭,家人,孩子……用這些快樂,成為你今後最為永恆的回憶……”
    “…………………………???!!!”
    蒼白色的瞳孔,再一次的擴大。與此同時,那些在半空旋轉的黑色巨開始圍繞成一個圈!劍帝一把拉下雪蓮身上的鎖袍,將這個已經滿臉淚痕,夾雜著不解與驚恐的女孩,用力扔向半空!
    “笨蛋!笨蛋——!!!救救我!笨蛋————!!!!”
    在半空,雪蓮的身體不再下墜。她就處在那些黑色巨石的中間,再過片刻,她的身體外側開始泛出一些結晶?!
    “啊……這……這是?!”
    笨蛋抬起頭,看著那個在半空的女孩,自己的未婚妻。只見她身上的結晶開始越來越多,越來越厚!而她的表情也是越來越驚恐,望著自己時,充滿了求救的色彩!
    “救救我!救救我啊!笨蛋!笨蛋……”
    “笨蛋——————————————————!!!”
    結晶,凝固了。
    那個女孩,如今就懸浮在半空,如同琥珀一般,被包裹在那晶體之內。
    她的表情,依舊驚恐。
    她眼角的淚水,如今也是掛在臉頰之上。
    那在這dong窟中回dang的回音,漸漸消失……
    最後,就連那最後的一點回音,也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從此,從她那未婚夫的眼前,消失……
    “恨我嗎?”
    四葉草轉過身,用背,背對著後面睜大眼睛,看著半空中的晶體的笨蛋。
    這位國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他緩緩邁出腳步,揮手,讓那名獸人士兵離開。當那士兵離開之後,一旁的劍帝來到機器旁,開始按下幾個按鈕。不消一會兒,空中環繞結晶的黑色石塊開始散出一些光暈,有節奏地分別撫mo著那塊半透明的結晶石。
    “你如果會恨我,那是正常的。但如果你想為她報仇,我認為,這卻是不可能的。”
    四葉草看著那半空中的晶體,臉上依舊留著哀傷,說道——
    “你如果想問我究竟在做什麼,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說。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你自然會知道,但恐怕你即使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原諒我。”
    光暈輪換著撫mo結晶,猶如父母在安撫自己的孩子。
    這邊的笨蛋低下頭,看著面前那個背對著自己,絲毫沒有任何防備的四葉草,看著他……
    “也許……我剛才對你所說的一切你都會認為是詭辯吧。那麼,詭辯就詭辯吧,我也不想為我自己的行為解釋什麼。我現在唯一感到的,就是可惜。”
    “可惜了你過去幾年,和這個女孩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惜了你們之間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結果,反而充滿了遺憾。”
    “現在這一切已經開始,不可能再停下。即使你毀了這台機器,她也不會再被釋放出來。在達成目的之前,她將一直被當成祭品,關押在這裡面。也許一兩年,也許五六年,也許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她,都將被封印在那其中。永遠,不得被解放。”
    笨蛋,再一次的抬起頭。
    此刻,那雙蒼白色的瞳孔已經收縮,重新恢復成了以往的冷靜,與淡漠。
    他看著那結晶中的女孩,看著……看著……
    他,沒有落淚,也沒有哀嚎與痛苦。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並沒有真的那麼想娶她。”
    說罷,這個男孩就轉過身——
    “既然她對主人有利用價值,那麼就請隨意使用。如果這裡沒我什麼事的話,請允許屬下告退。”
    四葉草轉過頭,望著那個緩緩離開的男孩的背影。
    他臉上的哀傷沒有消失,相反,變得更加濃郁了……
    “主人。”
    “啊,劍帝,辛苦你了。”
    四葉草回過頭,再次一笑。
    對此,這個被稱為劍帝的男人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如今只是一個靈魂。相比起劍帝,也許‘劍魂’,更加適合我。這一點我已經向主人您提過很多次。”
    “呵呵,是嗎?那……”
    四葉草眯著眼,低下頭。伴隨著空中那緩緩旋轉的晶體……
    “真的是,辛苦你了……”
038,局與局中局
    o38,局與局中局
    轟然巨響之下,白癡的右手立刻捏住暗滅,xiao心翼翼地拉開馬車的圍布,看著外面的狀況。、
    煙霧,在空氣中彌漫。
    這些白色的霧氣不是那北國飛舞起來的雪片,它們沒有那麼淒美的外表和永不重複的外形。
    這些白色的濃霧遮擋住了一切,門g蔽了白癡的雙眼。同時……
    也讓他的雙眼,變得更為深邃,與寒冷。
    “怎麼了?”
    阿蠻有些慌慌張張地說道。
    白癡沒有下車,而是縮回車廂內。坐在馬車前方的蠻力則是跳下,捏緊了拳頭,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濃霧。見此,那個被蠻力所救,名為麗娜的啞女,現在也是1ù出一臉驚訝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得出來,她表現的相當的震驚。
    “呵呵呵,嘻嘻嘻∼∼∼”
    少女的笑聲,從那濃霧之中傳來。
    在這白色世界裡,這些清脆悅耳的輕笑開始不斷地在四周擴散。
    聲音……漸漸靠近。
    同時,四周也傳出些許的瑟瑟聲。
    伴隨著這些聲音的越來越響……越來越響!蠻力的拳頭,也是捏的更緊!白癡眼中的焦距,也是漸漸地散開!
    “呵呵呵呵∼∼∼∼”
    鶯歌笑語,靠近了……
    而一些女xìng獸人,也是隨著這些淺笑,姿態嫣然地來到了馬車的旁邊。
    這些女xìng獸人的衣著暴1ù,每一個的容貌都是國色天香。那兩名蛇挪動著她們那修長的身體,盤旋著環繞著馬車。那幾名長著兔耳或貓耳的少女,則是盡情展現著自己的魅力,毫無顧忌地在白癡一行前展示著自己的舞姿。
    這些少女跳著舞,眼神嫵媚,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無盡的youhuo力。蠻力雖然知道對方是獸人,但看著這些女xìng的尾族,他卻不知道現在應該立刻上前轟殺還是靜待其變。也正是這一等待,一隻狗耳女跳上了他的背脊,當他驚訝地回過頭來之時,那似乎只有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女十分殷勤地吐出舌頭,xiao心翼翼地在他的臉上tian了一下。
    “(蠻語)蠻力!xiao心!”
    另一名蠻族戰士出聲提醒,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突然間,他察覺到雙tuǐ之間似乎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只見一對雙胞胎的貓女姐妹此刻正從他的雙tuǐ之間探出腦袋。她們趴在這名蠻族戰士的大tuǐ上,張開口,喵喵叫著。那短的根本無法遮住底kù的裙子後面,兩條長長的貓尾巴翹起,在半空中結成了一個星型。
    “白先生?!”
    阿蠻心中一凜,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捏住對面白癡的手。白癡看了她一眼,還不等答話,車廂上就傳來一個敲門聲。
    “嘻嘻∼∼∼∼”
    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語,一名狐族的少女趴在窗臺上。那雙靈動的紅色眼睛充滿神韻地望著白癡。儘管此刻是寒冬,但她卻1uo1ù著雙臂,那雙雪白色的手臂充滿了少女的青net與活力。同時,配合著那翹起,在背後輕輕搖晃的金色尾巴,同時表現出些少女的純潔,與靈動。
    她,就這樣看著白癡,嘻嘻笑著。
    充滿嫵媚地笑著。
    片刻之後,她緩緩拉開車廂的門,雪白的手掌支撐著馬車地板,爬了進來。她抬起頭,那張粉紅色的嘴net緩緩湊近白癡,輕輕嗅聞著。就如同什麼都不知道,卻又處於xìng朦朧期的雛獸一般,漸漸靠近著……
    坐在馬車對面的阿蠻,此刻捂著嘴,不敢開口說話了。
    她只是呆呆的睜大雙眼,不知所措地望著這個狐女靠近白癡。
    在她手中的麗娜也是滿臉的不解,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馬車外,那些鶯歌燕舞依舊在繼續。各種喵喵汪汪的叫聲此起彼伏。四周的濃霧依舊如此的濃,如此的yan,如此的……
    充滿“陷阱”的味道。
    就在那名狐女的xiao嘴net貼上白癡臉頰前的那一刹那,漆黑色的瞳孔內閃爍出來的光芒立刻讓這些濃霧再次為嚴寒的冰雪讓路!
    他瞬間抓住這名狐女的肩膀,將她整個地推出馬車。同一時間,右手的暗滅已經化為匕,穩穩地抵在了這名嬌俏狐女的脖子上!這一舉動讓那名幼狐女臉上瞬間變色,可是下一刻,她的身體竟然直接融入地面,從白癡的掌心逃離?而其他的那些尾族女xìng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突然像是接收到什麼信號似地,立刻躲入mí霧之中,如同來時一般的迅。她們退,也退的迅。
    頃刻之間,剛剛的yan麗場面消失了。
    濃霧也消失了。
    四周的白色冰雪世界再一次的浮現在眾人眼前。道路兩旁的銀松林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似地,繼續矗立在這個寂靜無比的世界之中,默默地,看守著這條道路……
    白癡收起暗滅,在那兩名蠻族戰士的互相說話聲中,他快步的向前走去。
    幾乎沒有走出多遠,他就看到了一些讓他不得不停步的東西。
    腳印……消失了。
    不僅僅是那些獸女的腳印,就連那些蛇姬爬行所過的痕跡,此刻,也像是被人硬生生切斷一般,憑空消失。
    眼前的白色地毯依舊沒有受到任何的破壞,它們平整,光潔,繼續如同無損的地毯一般,蔓延至白癡眼前的道路。
    …………………………幻覺?
    不,應該說……是有實感的幻覺……嗎?
    “白先生……那些……?”
    阿蠻下了馬車,走了過來。在她身後,蠻力連忙撿起一條斗篷,披在這位主人的肩膀之上,為她禦寒。
    白癡呼出一口氣,望著眼前的白雪地面,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他重新轉過身,上了馬車。
    “他們,知道我們來了。”
    坐在馬車上,白癡緩緩說道。隨著馬車再次開始行動起來,他的語調也變的陰沉了許多。
    那邊的麗娜聽到白癡的這句話後,不由得低下頭。這個女孩……還在因為自己母親的慘死,而難過嗎?
    白癡低下頭,看著這個xiao姑娘。看著她那低著頭傷心的樣子,片刻之後,白癡伸出手,輕輕撫mo著這個xiao女孩的頭,柔聲說道——
    “嚇壞了嗎。”
    xiao麗娜抬起頭,眼圈有些紅紅的。片刻之後,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的委屈。
    “啊……是嗎。那些可怕的獸人,看來真的把你嚇得不輕。”
    白癡伸出手,將這個xiao女孩直接從阿蠻的懷里拉了出來,緊緊抱在懷中。他十分疼愛地撫mo著這個xiao丫頭的頭和背脊,原本漆黑的瞳孔中,也顯示出些許難得一見的柔情。
    xiao麗娜對於白癡的突然擁抱,一時間似乎有些驚訝。但是這個xiao女孩很快就習慣了下來。她反過來抱住白癡,閉上眼睛,點點頭。盡情地趴在這個寬大的xiong口,深深地呼吸……大概,是在享受這種絕對的保護感吧……
    “(蠻語)總而言之,大xiao姐,接下來的道路上我們一定要xiao心。誰也不知道那些卑鄙的獸人還會做些什麼來加害我們。”
    在外面駕駛馬車的蠻力稍稍拍打了一下鞭子,這些強壯的戰士毫無畏懼的迎著那些吹來的飛雪,說道——
    “(蠻語)今後我們還是需要十分的xiao心謹慎才行呢。現在距離荒蕪山谷已經不遠了,這些獸人卻已經現我們。大xiao姐,今後我們該怎麼辦?”
    阿蠻沉思了一會兒,對於現在眼前的局面她考慮了很多。作為一名部落的酋長,這可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辦不到的乖乖女能夠承擔的重擔。
    “(蠻語)我們先前往原先的居住地,那裡應該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不過在進入那裡之前嘛……”
    阿蠻別過頭,望著白癡,有些試探xìng地說道——
    “那個……白先生。我知道接下來的情況可能會比較危險。但是,接下來的任務恐怕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做到了。你……能幫我嗎?”
    白癡點點頭,答應。見此,阿蠻呼出一口氣,再次捏緊了脖子上的那塊黑色石頭。頃刻間,那渾厚的光芒再次透過她的指尖,散出來……
    ……
    …………
    ………………
    ???
    白癡睜開眼,四周的一切依舊還是那麼的普通。車廂還是那個車廂,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在他的眼前,原本應該是躺著的阿蠻,此刻卻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她的臉沒有變,依舊是那張瓜子臉。古銅色的肌膚顯得健康而富有活力,和她身上的那種病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她那修長的身子……
    在那17o釐米長的身體下,原本的那雙修長的雙tuǐ,此刻卻已經不見。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條裹著鱗片,在座位上不斷盤繞的蛇尾。
    她……成為了一名蛇女?
    阿蠻也許知道白癡眼中的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伸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身,說道:“蛇族……在獠牙帝國內也算是一個大的尾族族群。而且,其中女xìng居多,我偽裝成蛇女,勢必比較方便一點……”
    “啊!”
    xiao麗娜出一聲尖叫,白癡低下頭,只見這個xiao姑娘的腦袋上平添了兩個熊耳朵,四肢上也宛如套了四個熊爪一樣,屁股上鑲嵌著一個mao茸茸的xiao尾巴。此刻,這個xiao傢伙正用手指指著自己,表現的十分驚訝。
    白癡抬起雙手,看看自己的皮膚。
    皮膚,包裹上了鱗片。
    綠色的鱗片。
    他再取出一塊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以往白癡的臉,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宛如鱷魚一般恐怖的面容。那裂開的嘴裡1ù出森森利牙,金黃色的線xìng瞳孔中仿佛充滿了邪惡與毀滅。身上披著綠色的鱗片鎧甲,怎麼看,都已經沒有了人形了。
    “這個,是幻覺。”
    阿蠻鬆開吊飾,笑道:“我可以通過它刺jī周圍人的大腦,讓他們把我們看成獸人族的一員。但是,我的那兩個族人卻無法做到這一點。這也正是我需要尋找盟友的原因。”
    “(蠻語)大xiao姐,怎麼了?”
    察覺到馬車內出光亮,外面的蠻力探頭進來。當然,在進來的那一刻,他被車廂裡的三人的外表給徹底震懾到。而白癡也被這個大傢伙身上那厚厚的mao皮給驚倒。
    高達近3米的熊人?不管怎麼樣,這樣的身材都不能說得上是隱蔽。對於需要隱蔽偵查的任務來說,這樣的身材也不用去做什麼了,估計只要往那裡一站,就能夠吸引足夠多的目光了。
    再經過一天一夜的疾馳,馬車終於進入了荒蕪山谷。此刻,四周的銀松森林也已經褪去了所有的顏色。放眼望去,眼前這座宛如大裂谷一般的山谷帶給人的感覺恐怕只有兩個字——
    震撼。
    寬廣的大地宛如被什麼東西給撕裂一般,從中間裂開。
    山谷中間那如同石筍一般的石頭根根矗立在那裡,形成一個個的茸狀石塊。
    在大裂谷的北邊,就是浩瀚無邊的海洋。這座一mao不拔的山谷千百年來不斷承受著海水的撲打,卻沒有任何崩毀的跡象。相反,還繼續矗立在這裡。
    極目遠眺,在這座荒蕪的大裂谷的中央的那塊盆地,已經建造起一些基本的建築設施。白癡和阿蠻互相看了一眼後,轉過身,對後面的兩名蠻族戰士說道——
    “你們就留在這裡保護xiao麗娜,我們去去就回來。”
    “啊嗚啊嗚!”
    xiao麗娜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尖叫起來。她大力跺著腳步,拉著阿蠻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阿蠻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勸慰了幾句。但這個xiao女孩卻像是鐵了心似地,一點都不肯就此放手,一定要跟著白癡和阿蠻前進似地。
    “聽話,xiao麗娜。現在的事情已經不再是那麼簡單的了。你乖乖留在這裡,不要動,好不好?”
    麗娜chou著鼻子,始終不肯放手。看起來,如今已經失去所有親人的這孩子,真的已經是完全完全將阿蠻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了呀……
    阿蠻被麗娜纏不過,連忙轉過頭,看著白癡,說道:“白先生,您也勸勸這孩子。她根本就不理解我們現在所要去的地方究竟有多麼危險。”
    白癡點點頭,走過來。他伸出雙手,搭住這個xiao女孩的雙肩,看著她。而這個xiao女孩也是抬起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白癡。良久之後……
    “咳……好吧。帶著你,就帶著你吧。”
    阿蠻一愣,她不敢相信白癡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還不等她出聲阻止,白癡就已經先一步的轉過頭,說道——
    “我也有點放心不下這個孩子。這樣,我負責全程照顧她怎麼樣?我看她tǐng機靈的,應該不會給我們添麻煩才對。”
    阿蠻歎了口氣,無奈之中,只有輕輕點了點頭。此時,白癡口袋裡的xiao松鼠也是隨之跳了出來。她落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mao。隨後,黑色的煙霧彌漫起來,將她包裹成一頭恐怖而崢嶸的魔獸。做好這一步之後,這名魔將才回過頭,白了白癡一眼。
    “優柔寡斷,懦弱無能。果然,你還差得遠呢。”
    白癡沒有理會這頭松鼠的譏諷,而是牽著已經破涕為笑的xiao松鼠,輕快地,帶頭走入了那座山谷。
    ——————————————————————————————————
    荒蕪山谷,寸草不生。
    真正進入這裡,才能對這句話有著如此深的理解。
    這裡已經不是什麼不mao之地了。如果說死亡沙漠那裡多多少少還有些生物和植物存在的話,那麼這裡……
    就是真真正正的,人間煉獄。
    地上,沒有積雪。
    因為積雪在那些不停蠕動的東西上無法堆積起來。
    在進入這座山谷的那一刻,白癡,阿蠻,麗娜,以及那頭昂tǐngxiong走在最前面的憎恨,都只看到了一件東西——
    五級魔獸,愛人。
    這些蜈蚣一般的蟲子爬滿了這裡的整座山谷。看看那懸崖峭壁上,數不清的蟲dong相互毗鄰。岩石上,地面上,從那些石柱上時不時掉落的,全都是這種不斷蠕動的寄生蟲。
    它們緊靠在一起,出絲絲作響的聲音,這些聲音彙聚起來之時,聽起來,就如同地獄的搖籃曲。
    “嗚……”
    兩個女孩吞了口口水,相互擁擠著。白癡在阿蠻的身旁, 握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阿蠻轉過頭,看著身旁這個似乎值得依靠的男xìng,心中的勇氣再次增加起來。她mo了mo脖子上的黑色吊飾,再次吸了一口氣之後……
    抬起腳,進入這座地獄。
    沙……沙……沙……
    腳步,向前邁進。
    隨著阿蠻邁出的每一步,在他們面前的蟲子都會不由自主的鑽入地下。
    儘管明知道只要有阿蠻脖子上的吊飾就沒有關係,但她和麗娜似乎還是嚇得互相緊抱,有些不敢放手的意思。
    倒是前面的憎恨走的毫無顧忌,她身上的黑色火焰灼燒著任何一個膽敢侵入起領域的五級魔獸,將其灼燒成碎片和灰燼。
    “你的老家,真的很荒涼。”
    可就在這時,阿蠻那原本已經被眼前這些遍佈所有地區的蟲子嚇怕的思考內,卻是突然闖入了一個聲音。
    她有些訝異地回過頭,看著身旁的白癡。而白癡……
    此刻,也正柔情似水地,看著她……
039,夜色之下 山谷之中
    o39,夜色之下  山谷之中
    寂靜而空曠的山谷,一眼似乎望不到盡頭。,
    阿蠻脖子上的恩賜之石散著淡淡的光暈,讓那些蟲子緩緩讓開。
    這位蠻族少女臉上帶著些許的紅暈,不敢再去看白癡的那個眼神。她低下頭,羞澀地笑道——
    “的確……如果以一般的人類標準來說,這裡的風景的確是比較荒涼。”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那些石蘑菇,繼續道——
    “但對於我來說,這裡卻是無法取代的家。是我……出生,生長的地方。”
    山谷很大,恩賜之石的範圍有限,白癡眾人的度也快不了多少。漸漸,天色開始昏暗,四周的環境也慢慢變得漆黑起來。
    “我從小就出生在這裡。從小到大。打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是整個家族的中心。我的任務是為了維護我族,讓我們一族能夠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繁衍……”
    “你,身上的任務還真重。”
    白癡抬起頭,看著天空那邊漸漸升起的月色,緩緩說道。
    阿蠻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其實……習慣了之後,也沒什麼………………嗯?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貴族的大小姐?受到所有人眾星捧月般長大?”
    緩步走著,白癡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也算是知道一些人類的事情吧。我也知道,你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在你們人類來看,我應該就是那種所有族人都圍著我這一個人轉的大小姐吧。”
    “在離開山谷之前,我什麼都不懂。對我來說,我的族人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只要在這裡,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的族人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滿足我。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個世界是這麼的危險,在離開這個家之後,外面的人對我沒有任何的尊重。我也是過了好久,才知道原來在離開了這座山谷之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算不上。”
    月色,漸漸升起。
    點點繁星照亮這個世界,阿蠻抬起頭,望著那輪已經見過無數次的明月,緩緩,呼出一口氣。
    “我……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重要。也許對我的族人來說,我很重要。但我唯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我肩負著擴大蠻族的重任……如果沒有了這一點,那麼我可以說完全沒有什麼用……”
    脖子上的恩賜之石光暈柔和,伴隨著四周的天色越來越暗,她的步伐也越來越緩。
    “我……不懂得戰鬥。我也不像我的族人那樣,可以擁有特殊的力量。我什麼都不是……除了是一個生育工具之外……我無法為我的族人做到任何事情……”
    “就好像這一次,面對獠牙帝國的入侵,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唯一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逃跑……逃跑……不斷地逃跑。然後,四處碰壁,就像個沒有任何用處的人一樣,連一個救兵……都救不回來……”
    天,暗了。
    這座被陰影籠罩的山谷中漸漸看不出任何的光澤。
    一道冷風從那邊穿穀而來,掠過那些在地上爬行的五級魔獸,掠過,阿蠻那單薄的身子……
    “嗚……”
    夜冷,風高。
    此次前去更是生死未蔔。
    這種種情緒終於湧上阿蠻的心頭,讓這個女孩的眼中再次落下淚來。她chou泣了一聲,腳步終於完全停住了。
    ……………………………………………………
    大衣,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
    阿蠻有些mí茫地抬頭,只見身旁那個眼神清冷的男子,此刻正沉默地看著自己。
    他脫下身上那件寬大的衣服,將其包裹住阿蠻。一件大衣內,蘊含著這個男人的溫暖,似乎……也包含著他的柔情……
    “我……我不冷……”
    阿蠻臉上一紅,似乎想要掙脫。但不等她掙脫,白癡卻是迅伸出手,一把抱住她,將她摟入懷中。
    “這不是你冷不冷的問題。”
    白癡擁抱著這個女孩,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現在理應做到的事情。”
    前面的憎恨回頭瞄了一眼,哼了一聲,停下腳步。在旁邊的那個啞女看到這一幕後,也是不由得閉上眼,笑嘻嘻地轉過頭。
    “你……你放開我!我不該對你那麼信任……而且……而且我也答應了我的族人……我一定要找到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然後用我當做jiao換……來換取對方的力量……”
    阿蠻的眼中,落下淚水。她近乎哽咽地chou泣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所以……所以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你……你是不會得到報酬的……”
    “我需要的不是報酬。只是你的開心。”
    不管阿蠻如何掙扎,白癡依舊抱的緊緊的。他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中的月色,緩緩說道——
    “只要你開心,只要你不會生氣。阿蠻,也許我不是很會說話,但是,打從第一眼看見你之後,我就知道,你的開心變成了我的願望。不管你在做什麼,也不管你什麼身份。不管任何事,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你能夠開開心心,能夠用笑容面對這個世界,那麼……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懷中的少女,身體微微一顫。
    她不再掙扎,就連那聲chou泣,現在也是慢慢消失。
    白癡抱著她,原地坐下。看著她脖子上的恩賜之石散光芒,將四周的寄生蟲驅趕開。此時此刻,似乎一切的說話,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月光明媚,星辰閃爍。
    雖然在這黑暗的峽谷之內,許多的光亮都被遮擋,而且四周總是會傳來那些刺耳的沙沙聲。
    但,在那石蘑菇之下,白癡抱著少女。用那一條大大的風衣包裹住兩個人,沒有點篝火,而是就這樣靠著,互相依偎著。看著那暗淡的光芒,沉浸在這個世界裡。
    “你……抱我抱的那麼緊……做什麼……”
    懷中的阿蠻低著頭,有些羞澀地說道。
    “…………………………你的石頭的有效範圍很小,抱緊一點,才能讓我們安全。”
    白癡柔聲說了一句。在此之後,阿蠻就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但她的身體,卻是在白癡的懷中,蜷縮的更緊了……
    “……………………你說,如果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失敗,被殺……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這個女孩的擔憂,白癡卻是用手緊緊抱住她,說道——
    “不怎麼辦。我不會讓任務失敗。絕對。”
    “嘻……你哄我。你的實力那麼差,一個人類皇宮內的小小守衛士兵,萬一我們被那些獸人包圍,你要怎麼保證任務不會失敗?”
    “…………………………………………”
    阿蠻閉上眼睛,低下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也許……我開始覺得任務失敗……也沒什麼了……”
    “至少這樣,我就可以成為一個真正一無所有的女人。我就真的沒有了任何的牽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bī自己去尋找一個強有力的外援,勉強自己上對方的床。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喜歡誰……而不用去思索我該如何為我的族人報仇……可以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
    白癡閉上眼,不再說話。他只是聽著,默默地聽著,聽著……
    “………………呐,白……”
    不知什麼時候,阿蠻伸出手,緊緊拉住白癡的衣襟。她抬起頭,雙眼中有了一些模糊,泛起一層水漬。
    “你……沒有騙我……對不對?”
    “你是真的因為關心我……是真的……所以……你才陪著我……來到了這裡……對不對?”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是自真心的……都是你真正想對我說的話……”
    “你絕對不是抱有什麼奇怪的念頭,才來接近我的……對不對?”
    “對不……對…………?”
    漆黑色的雙眸,在這漆黑色的夜空下睜開。兩者,似乎快要融為一體。
    這雙包含著黑暗的眼睛看著自己懷中這個焦急等待答案的少女,看著她那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臉頰,望著那從眼角滾滾而落的淚水。片刻之後……
    “是真的。”
    “每字每句,都自肺腑。”
    “也許,你信不過我。也不相信我的實力。也許,在我幫了你之後,你的族人依舊會bī迫你與某個強大的勢力結盟。而且,我也許不會從你這裡得到任何的結果。但……”
    “請你相信,我說的每句話,都是……”
    “真的。”
    阿蠻呆呆的望著這個男孩。片刻之後,她那雙含淚的雙眼中終於浮現出些許的笑容。她閉上雙眼,輕輕咳嗽了兩聲。
    聽到咳嗽,白癡低下頭,輕聲說道——
    “病,怎麼樣了。”
    “我沒事……”
    阿蠻依舊閉著眼,嘴角掛著微笑。
    “只是……我現在好像有些嫉妒了……”
    “嫉妒……嫉妒什麼。”
    阿蠻再次笑了笑,輕聲道——
    “我的身體……這麼差……一定很沒有魅力吧……”
    “我不像人類的女孩子那樣,懂得溫柔和體貼。也不像白天的那些狐女一樣,可以揮出女xìng的魅力。和白天的那些獸人女孩相比,我無法想像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散出她們那樣的魅力……”
    這個女孩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輕聲道:“白天……她們的表現連我都快被mí住了。你一定……雖然說你最後反擊了。但是……但是……”
    阿蠻臉上一紅,聲音越來越輕——
    “但是……你一定……一定也被……mí住了一些吧?”
    對於阿蠻來說,身為蠻族中唯一一個女孩,當然不可能有人教會她如何揮出女xìng的魅力。現在只要閉上眼,她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白天的那一幕。
    那一幕……那名狐女,有著一張純情而又嫵媚的小臉。她輕輕地靠近白癡的臉,然後就像是十分好奇一般,睜大著那雙mí人的大眼睛,把臉湊近白癡……
    一想到這裡,這個女孩就無法制止住自己心中的念頭,一些酸溜溜的感覺,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的皮膚,很冷。”
    可就在這時,阿蠻等到的,卻是一句十分奇怪的話語。
    白癡呼出一口氣,再次說道:“很冷,真的……很冷。”
    “很………………冷?”
    “嗯,很冷。冷的,就如同幻覺……”
    白癡閉上眼,回憶著那一股冰冷,想像著那名狐女白皙的肌膚,粉紅色的嘴唇。以及,那冰冷的肌膚……
    吼——————————!!!
    突然!一聲震耳yù聾的號角從山谷的那邊傳來!地上的那些寄生蟲開始快地向著北邊逃竄!
    聽到這聲可怕的嚎叫,原本已經蜷縮起來的憎恨立刻跳出白癡的口袋,身上的火焰蔓延而起,向著腳下的四周灼燒。
    “怎麼……怎麼回事?”
    阿蠻驚慌中抬起頭,白癡看著地上那些迅離開的五級魔獸,立刻站了起來,右手,已經包裹在衣物中,緊緊捏著暗滅。
    (哦?看起來,這座山谷內除了這些小魔獸之外,還有其他的怪物嘛?嘿嘿,有趣~~有趣~~~!就和你的謊話一樣,有趣的緊呐!)
    小麗娜此刻也是站了起來,她躲在白癡的背後,顯然有些驚慌。白癡望著吼聲傳來的方向,片刻之後,那些聲音的來源,就從那黑暗之中,慢慢現身了。
    油燈,明亮。
    狹小的油燈,照亮了三個瘦長的身影。
    那厚厚的風衣包裹著這三個人影的身體。但是,卻無法包裹住他們臉上的那股邪惡。
    巨魔……
    為的巨魔嘴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那雙橙黃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的白癡眾人,咯咯咯的笑聲,也從嘴角中傳出。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白癡將阿蠻拉到身後,裹緊身上的大衣,握著劍,踏出一步。而憎恨此刻也是齜著牙,化為幻獸形態,屹立在白癡的身旁。
    (哦~~~!人類小子,看起來獸人中還是有一些不識好歹的傢伙的嘛?沒想到我們躲了那麼久,行蹤還是被這些傢伙給捕捉到。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
    還用說嗎?
    從這三名巨魔並沒有帶大部隊前來這一點來看,如果不是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就是他們只是偵察部隊,並沒有將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報告給大部隊。這樣說的話,要做什麼,還用說嗎?
    “憎恨。”
    “呼!人類,我可沒有給你權力能夠隨便命令我!”
    說歸說,但憎恨卻並沒有忤逆白癡的意思。她踏上前,身上的黑色火焰開始無所顧忌的熊熊燃燒!看到這一幕,那邊的三名巨魔中的左右兩名立刻走上前,那始終咧著的嘴角散出微笑,黃色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從他們的嘴角流下。
    “(魔族語)嘿嘿嘿……獸人,我忍你們很久了。今天……你們就好好嘗嘗憤怒與憎恨的力量吧!”
    幻獸的雙爪分開,這頭惡魔仰天長嘯,身上的火焰迅向四周蔓延開來!下一刻,她四肢一震,立刻朝著那兩頭巨魔沖去!
    那兩頭巨魔卻並沒有對憎恨這頭惡魔的到來有什麼感覺,左邊的那頭巨魔搶上一步,挺胸吸氣。下一個瞬間……
    “嚎————————————!!!”
    一聲龍嘯,從這頭巨魔的口中出!同時,赤紅色的火焰也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如同海嘯一般,撲向那邊沖過來的憎恨!
    空氣,在這一瞬間被加熱,灼燒。
    這座北國之地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南方的島國一般的悶熱!
    白癡抱住阿蠻躲到石蘑菇之後,那奔騰的火焰頃刻間就將他剛才所呆的地方的石頭燒紅,燒化。
    “(魔族語)吼,很好……很好!”
    赤炎迎面撲來,但在這紅色之中,黑色的火焰卻像是被激起了興奮一般,再次燃燒起來!憎恨衝破火牆,瞬間沖到那名巨魔面前,抬起爪子重重拍下!那名巨魔停住口,向後跳出一步,避開了這一爪。與此同時,右邊的巨魔伸出雙手互相一拍,隨後往地上一按。頃刻間,他腳下的地面就開始隆起,一隻白皙的手臂,也從中破土而出。
    傀儡?!
    出現在白癡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那些包圍馬車的獸族少女們!只見這些蛇女,貓女,狐女,犬女等等接二連三地從地下爬出。其中那名白天you惑白癡的狐女在鑽出地面之後,俏皮的臉色沒變,雙眼中也沒有任何的狠辣或殺意。她依舊保持著那種天真的表情,雙手拿著兩把短劍,沖向憎恨。
    (嗯?人類小子,事情……有些不太對。)
    暗滅睜開眼,那道赤紅色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那邊的三名巨魔。同時,也看著中間那個最為消瘦,但嘴角的邪惡笑容最濃的巨魔。
    不太對?什麼不太對?
    不知道。
    只知道在這個時候,憎恨已經轉過頭,望著那邊沖來的獸族女孩。下一刻,她張開嘴,露出獠牙,老實不客氣的對著那名天真俏皮的狐女,一口咬下……
    哢嚓!
    狐女的身體,被咬成了兩半。
    但在下一刻……
    就在白癡從背後看著憎恨之時,就在中間的那名巨魔的身影,被憎恨那龐大的身軀遮擋之時……
    “嗚?!這是???!!!”
    轟——————————!!!
    憎恨的胸前,出了一聲巨響。
    之後,她就如同風箏一般,向後飛退。身上的黑色火焰也是迅消失,重新恢復成普通的小松鼠,軟趴趴地,倒在白癡的面前……
    (切……沒想到,天使那些混蛋竟然連這麼醜陋的生物也寄生?果然,和他們一樣,醜陋,難看!)
    在前方,中間那名巨魔抬起手,掌心中的金色導力路線圖緩緩消失。
    但他的嘴角,卻依舊,蘊含著那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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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潛入
    o4o,潛入
    那瘦長的巨魔雙掌互擊,拉開。、QunabEN、coM頃刻之間,一個巨大的導力路線圖在他的腳底展開,散出聖潔的金色光芒。之後,他抬起雙掌,面向白癡。
    “!!!”
    白癡的瞳孔瞬間擴大,他再次抱住阿蠻和小麗娜,再一次的往旁邊一滾。幾乎就是前後一秒之中,他們剛才躲避的那棵石蘑菇轟然間被某種力量攔腰轟斷,嘩啦啦的,坍塌。
    (這是……衝擊?!該死的天使,沒想到竟然不使用自然的力量,反而使用這種恐怖的非自然力量!人類小子,這下麻煩了。那個瘦長的巨魔是沖著我們來的!新仇舊恨放在一起,只有上了!)
    不需要暗滅說,白癡也知道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憎恨的力量白癡是明白的,可是對方竟然能夠在瞬間擊敗那頭小松鼠?!這可不是能夠讓自己大意的力量!
    “你……小心啊!”
    阿蠻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將自己的兩個族人帶來。她趴在地上,害怕地看著面前那個男人的後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暗滅,出鞘。
    在這把黑色的劍刃展現在空氣中的時刻,四周那被火焰灼燒起來的溫度似乎再一次的回歸冰點。白癡向前踏出一步,劍尖,開始指向自己面前的地面。
    巨魔笑著,腳下的黃金導力陣若隱若現。
    兩邊的兩名巨魔一個嘴角吐著火苗,另一個netg,緩緩bī近。
    而這一邊,白癡唯一的戰力憎恨卻是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身後的阿蠻和小麗娜沒有任何人的保護,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幹掉她們。
    “嘿嘿嘿……啊咯!”
    瘦長的巨魔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聽得他不斷地大聲叫嚷之後,掌心再次出光芒!
    在他掌心散出光芒的時候,白癡眼中的焦距也是立刻散開,右腳,向前踏出一步……
    碰——!
    爆炸,出。
    劇烈的爆炸在那邊的山崖處炸開,煙塵與岩石滾滾而落,一時間,地動山搖,轟隆隆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谷。
    但……
    白癡,還是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
    那雙虛無的眼神不知道有沒有在看著前方的三頭巨魔,但這三頭巨魔在等到那山崖崩塌之後,收起手,再次沖著白癡冷笑一聲,轉過身,跑了。
    ………………………………………………
    跑了……?
    遠處,那些寄生蟲的聲音再次開始向這邊湧來,白癡立刻抱起躺在地上昏mí不醒的松鼠,回到阿蠻的身邊。
    “白,他們……他們……?”
    幾乎是轉眼之間,寄生蟲已經再一次的覆蓋住這片大地。那邊那個身軀斷成兩半的狐女也是瞬間被這些貪婪成xìng的蟲子覆蓋。想必,轉眼間就會灰飛煙滅了吧。
    但……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離開了?
    難道現在的戰況對他們來說還不夠有利嗎?
    那頭巨魔的力量如此強大,還害怕會在自己的手中討不到好處嗎?
    白癡摟著阿蠻和麗娜,將她們帶到另一個地形稍稍高一點的石蘑菇底下。之後,他轉過頭,望著剛才被轟塌的山崖。
    沒有瞄準……嗎?
    在這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內,那頭巨魔沒有瞄準自己,反而轟中了那座山崖?
    為什麼?
    “白先生……白先生?……白先生?!”
    阿蠻的叫聲好不容易才將白癡的神智從思考中拉回來。白癡撇了一眼那邊浸沒在寄生蟲堆中的狐女屍骸,重新看著這個女孩。
    “我們……要不要立刻轉移?看起來……那三名獸人似乎很清楚我們的位置,如果他們去叫人來的話……”
    白癡想了想後,輕輕搖了搖頭。不等阿蠻繼續表達自己的擔憂,他就下達了一個“睡覺”的命令。
    從這三名巨魔離開時的表現來看,他們壓根就不在乎自己是否逃跑。換言之,他們很清楚自己這一行人會出現在哪裡。他們有著任何時候都能夠找到自己的決心。
    那麼……這是為什麼?
    這麼想著,白癡的視線不由得轉向旁邊的那個小女孩,麗娜。
    她不懂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寫字,日常生活中完全無法進行一般xìng的jiao流。但,如果說……
    唰。
    刹那間,黑色的長劍再一次的從白癡的右手間刺出。不等阿蠻和麗娜驚訝,長劍的劍尖,已經穩穩地抵住了這個小女孩的喉嚨。
    “嗚?!嗚嗚嗚嗚!!!”
    “你是個啞巴,是嗎。”
    劍尖向前探出,略微刺破女孩的頸部。一條血絲,從那傷口中溢了出來。
    “白?你在做什麼啊!”
    “不用你管。”
    白癡略微推開阿蠻,將那個小女孩bī到恩賜之石的影響範圍的邊緣。“愛人”已經貼住了麗娜的鞋子後跟,咬囁起來。
    “在這裡的人中,阿蠻是蠻族領,她不可能會洩漏我們的行蹤。憎恨她完全服從於我,也不可能會洩漏。但,只有你。在這裡的人當中,只有你,我信不過。”
    “你真的是一個啞巴嗎?或者說,你真的不認識字嗎?”
    “回答我的問題。”
    劍尖,再次向前刺出了那麼一點點。漆黑的劍刃與女孩那白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阿蠻在旁邊看得已經說不出話來,那悠悠醒轉的小松鼠,此刻也是雙眼mí離地看著白癡,不知道生了什麼。
    這個女孩,僵持著。
    但,她終究還是僵持不了多久。
    兩分鐘後,這個女孩終於臣服于死亡的威脅之下。她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白癡的劍稍稍縮了縮,女孩rou了rou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一聲。之後,她抬起左手伸入懷中,拿出紙,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寫道——
    《對不起,欺騙了您。》
    《但我不是有意的。而且,將這些巨魔勾引過來的人,並不是我。》
    左撇子?
    被白癡的劍頂著,這個自稱名叫麗娜的小女孩開始一筆一劃地在地上書寫起自己的身世。一塊地方寫完了,她等到白癡讀完之後,擦掉,繼續寫。寫了好久,才算是寫完。
    麗娜這個名字,並沒有騙人。但她也的確說謊,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小丫頭。真的較真說的話,她和她的母親都算的上是獠牙帝國的敵人,因為她的父親,就是死在獠牙帝國的國王,四葉草的手中。
    這個十四歲的少女拉開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在她的手臂上,三條深深的爪印就鑲嵌在這個女孩那細小的胳膊之上。
    迄今十年前,現今獠牙帝國的國王四葉草,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向麗娜的村莊動了攻擊。獸人們嗜血的屠殺完全不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可以抵擋的。
    在攻佔村莊之後,那名可怕的獸人國王搶走了村裡所有在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也不知想要做什麼。但如此可怕的野獸搶奪人類的孩子,這讓那些父母如何能夠放棄?
    當時還是村長的女孩父親親自率領殘餘的村民進行反擊,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那名父親抱著最後一口氣,將女兒從獠牙帝國的手中搶了回來。但代價,就是這道刻在女孩手臂上,永遠都不能消失的烙印……
    以及其父親的xìng命。
    麗娜含著淚,吸了口氣,挺胸抬頭,看著白癡。
    在火車上,她看到了那些獸人之後,唯一想到的就是為父親報仇。所以想要一點點的接近愚鈍他們。可是在看到白癡一夥人很明顯的和獸人處於敵對關係之後,就想要加入白癡等人,看看是否能夠得到什麼幫助。
    下了火車之後的偶遇,其實也是必然。她和她的母親非常希望能夠結識白癡等人,以期可以一同對付獸人。但由於不太清楚白癡等人的立場和目的,所以始終沒有自報身份。
    可沒想到,那些獸人卻是搶先一步,終於找到了她們這些反抗成員,殺掉了她的母親。在瞬間失去親人之後,麗娜終於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報仇。所以,她才死纏爛打的都要跟著白癡等人,進入荒蕪山谷,展開破壞獠牙帝國的活動。
    事情,寫完了。
    看著這滿地的字跡,白癡微微抬頭,凝視著這個眼角掛著淚的高傲女孩。
    《如果你們還是信不過我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走。但我想要你們知道,我和你們站在同一戰線!獠牙帝國殺了我的父親,殺了我的母親。這筆血海深仇即使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一定要報!》
    阿蠻看著這個一臉激動的女孩,歎了口氣。她望著旁邊的白癡,伸出手,輕輕的,按在他那握劍的右手之上。
    “白,這個孩子是認真的。獠牙帝國對於非其族人的摧殘實在是不在少數。我們同樣為別害者,如果我們這些被害者還不統一戰線的話,那我們只有被獠牙帝國,逐個擊破的命運。”
    白癡轉過頭,看著阿蠻。之後,又凝視著前面的小麗娜。良久之後,這雙漆黑色的瞳孔內終於不再閃爍那冰冷的深寒,右手的劍,也是慢慢的,縮回手臂之中。
    麗娜咬著牙,有些倔強地點了點頭,寫道——
    《很高興我們處在合作的位置上。我是一名縱石師,而且你們應該感到幸運,我是一名精意級別的縱石師。仇恨讓我在這十年來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論戰鬥力,你們可別因為我個子小,就小看我。》
    麗娜從懷中取出一枚導力石,將其熟練地拋向半空。等到導力石落下之時她的手掌攤開,導力石就在她的掌心上方懸浮。頃刻之間,火焰和旋風就同時在這枚導力石的兩邊揚起,互相融合成火旋風,在這個女孩的掌心旋轉。
    …………………………罷了。
    白癡沒有去看這個女孩的導力石。既然不是這個女孩洩漏了自己一行人的行蹤,那麼再躲也沒有意義了。白癡重新和衣躺下,示意眾人抓緊時間休息,等到天亮之後,直接前往盆地的生活區。
    ————————————————————————————————
    天色朦朧,那露出的魚肚白驅散了那從海水中溢出的薄霧。
    白癡,阿蠻,麗娜三人經過了一個上午的移動,終於在中午左右,來到了曾經的蠻族生活區的週邊。
    那裡,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古樸和悠閒。
    巨大的黑色建築物如同一根根醜陋的xìng器一般刺在這塊大地那嬌嫩的肌膚之中。
    那些不斷移動,出嘈雜聲響的掘土機將一堆又一堆的恩賜之石原礦倒進旁邊的漏斗內,也不知聚集到哪裡去了。
    在這些建築物中,有三座可以說是最大的建築物。其中一座,是位於盆地正北面的一座類似大型宮殿一般的場所。以及正東和正西兩個充滿了獸人的原始建築風格的木質建築。
    “我們怎麼辦?”
    阿蠻捏住脖子上的恩賜之石,說道。
    白癡仔細掃描了一眼這些建築物,片刻之後,說道:“最北面的建築物看起來是領的居所。西面那個建築物距離那些恩賜之石的收集器最近,應該是屬於礦藏地。東面的那個沒有什麼人出入,所以……”
    “嚎————————————!!!”
    突然,東面那個建築物中傳來一聲可怕的怒吼!那像是悲憤之際的慘叫,更像是某種因為承受了某些無法承受的痛苦而出的哀嚎!
    “這個聲音……鐵石?!”
    阿蠻一驚,雙眼立刻這個睜大。她情不自禁地捏住白癡的衣角,身子,甚至有些顫抖。
    “…………鐵石?”
    “是……是的……”
    阿蠻有些動搖地說道——
    “我……我原本以為鐵石死了……沒想到……沒想到他還活著!這樣的話……其他幾個保護我沖出來的族人一定也活著!”
    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裡就是拷問室了。
    白癡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們的要目的是摧毀這些獸人的防禦系統。在這盆地周圍豎起的那些標竿應該就是防止五級魔獸入侵的地方。我們的要目的,就是要想辦法將這些標竿中的力量清空。但即使清空了,這些獸人也可以立刻拿出備用的恩賜之石抵抗魔獸。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要去西面的建築物,看看能否中斷恩賜之石對於這些獸人的供給。”
041,這將是一切的開始 也會是一切的終結
    o41,這將是一切的開始 也會是一切的終結
    阿蠻有些驚慌地點了點頭,她聽著東邊建築內不斷傳來的怒吼聲,眼淚再次不爭氣的落下。,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她1uan來。她也唯有強忍心中的焦急,等待白癡安排。
    白癡見阿蠻冷靜下來了,不由得呼出一口氣。隨後,他取出背包中的一些工具,準備分給阿蠻和麗娜兩人……
    “(獸族語)你們三個在這裡幹什麼!”
    但,身後傳來的一聲巨吼,卻是讓白癡和阿蠻的心,幾乎停止跳動。
    白癡轉過身,站在眼前的,是一個手持長矛的獸人戰士。這名獸人對這白癡和旁邊的阿蠻上下掃描了一眼,舉起手中的長矛……
    怎麼辦?先制人?
    暗滅瞬間彈出,下一刻,就要奪人xìng命!
    “(獸族語)你小子,行啊?光天化日的就和馬子鬼混?幹活去!”
    那名獸人用長矛的末端打了一下白癡,進行驅趕。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想要殺人的意思。
    白癡看看自己手上的鱗片,再看看阿蠻下半身的蛇型,不出一秒,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當下,他拉住阿蠻的手,幫助她克制住心中的驚恐。三人一起從盆地的邊緣走下,進入居住區。
    一進入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區域,阿蠻的身子顯得更加激動而顫抖。白癡努力扶著她,一步一晃的,隨著人群走向西邊的建築物。
    “(獸族語)快點快點!都沒有吃飯呐?一個個都慢的要死!如果惡火大人怪罪下來,就將你們的尾巴切下來釀酒!快!”
    一名身披鎧甲的虎頭獸人揮舞著鞭子,呵斥著。白癡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看到加快前進度的人群,他也拉著阿蠻和麗娜,快前進。三人順利進入西邊的建築物,可沒想還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的一群獸人就瞥了一眼白癡,將一個大大的麻袋扔到他的背上。
    “(獸族語)下一個!”
    白癡沒有停留,而是直接隨著人群前進。那些獸人看到是阿蠻這種纖細的蛇女,就將一個果盆放到她的手上,到不像白癡這樣,身上扛著個大麻袋。
    “白……白……”
    “噓,不要說話,跟上。麗娜,你也是。”
    白癡小聲叮嚀了一下,繼續隨著人群走動。而這一次,則是直接走向最北邊的大型建築物。
    一邊走,白癡一邊記憶這裡的地形。同時構思著應該如何才能達到目的,攻破這個營地。不過在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現這些獸人有些奇怪。
    拿著鞭子,大肆揮舞驅趕其他獸人的,大多都是獅獸人,虎獸人和豹獸人。除此之外,其餘的獸人無一不是被驅趕奴役的命運。
    論戰鬥力……難道這三種獸人的實力更強?
    不可能吧?自己現在的外表是一頭身強力壯的鱷魚,不管怎麼看,如果光論體形自己就絕對不會輸給那些纖細的豹獸人。既然如此的話……
    白癡的思考需要太多時間,而快前進的步伐則沒有給予他太多的時間去考慮。很快,三人就隨著人群進入最北面的建築物。
    四周,很亮,很乾淨。
    和外面的髒1uan差不同,這座建築物內卻是出奇的乾淨。
    房間內矗立著許許多多的柱子,將這座大型建築支撐起來。所以,基本上這裡也算不上是建築物,而更像是一座寬大的帳篷。
    柱子和柱子之間拉起了許許多多的白紗,讓這座木質建築看起來平添了一份柔美和溫和。
    “(獸族語)……………!…………………!!!”
    掠過門前三更柱子,建築物的最裡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當然,白癡聽不懂這些話。
    這裡,就是領的居所嗎?仔細想想,如果要搞定這座營地的話,那恐怕就要和這座營地的領來一次面對面的較量。
    白癡抬起頭,視線掠過那些柱子。在那領寶座之前也拉起了一層白紗,白紗的背後,有一個慵懶的人斜坐在王座之上。看起來,就是這裡的領。
    “(獸族語)………………?…………!………………!!!”
    爭吵,依舊在繼續。在那白紗之前,一個身著厚重的黑鐵鎧甲的獅獸人正在對這王座咆哮著什麼。在這名獅獸人之後跪著許許多多的豹,虎,獅獸人。
    爭吵嗎?…………吵什麼呢?
    (嘿嘿嘿,人類小子,希望我告訴你他們在說些什麼嗎?嘿嘿,可以,沒有問題!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告訴你啊∼∼∼!)
    (……………………說。)
    現在不是和這把劍胡扯的時候,白癡需要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既然如此,稍稍求一下這把劍也沒什麼。
    暗滅的聲音興奮了起來,它哈哈大笑了兩聲,似乎因為白癡的屈服而自豪!
    (嘛,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告訴你吧!哈哈哈!其實很簡單,這些獸人在和他們的國王說話,似乎是因為這次的蘇拉和伊奈爾之間的匯率差額過大而有些異議。嘛,基本上就是這次的匯率變更動了這些獸人的nai酪吧。)
    原來如此……看起來,獸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接受這種匯率變更。這樣的話……
    “(獸族語)…………………………”
    此時,那白紗之中,傳來一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白癡的腳步,瞬間停住。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白癡轉過頭,也就是在這一刻,那白紗緩緩拉開。而拉開這白紗的,則是一隻女xìng的手臂。
    女人……?
    是的……一個女人。
    在看到這個女人的瞬間,即使是白癡,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身上穿著一席長長的白紗裙,黑色的等身長,臉上的表情清冷。她的手上端著果盆,赤1uo的腳尖和那從裙擺中稍稍1uo露出來的雪白長腿,以及那纖細的腰身與挺起的胸部讓她的任何一個舉手投足都散著女xìng獨有的魅力!
    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現在,恐怕唯一能夠形容這個女子的容貌的,也只有這粗俗到極點的字句了吧。
    “姐姐?!”
    這一刻,小松鼠從白癡的口袋中跳出,近乎失控地叫了出來。白癡連忙捂住她的嘴,將這個小東西重新塞進口袋,隨後,再次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名手捧果盆的絕色少女!
    是的,這個女子的美,實在是太過讓人震撼……
    但更加讓白癡震撼的,卻在這之後。
    與白紗女子相對應的,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從白紗幕簾的另一邊走出。而那斗篷身上的圖案……
    鎖。
    是…………鎖………………………………
    “(獸族語)惡火將軍,看起來,您還是無法理解我的決定呢。”
    柔和的聲線,從那幕簾的背後傳來。
    伴隨著這個再次響起的聲音,一個身著白色長袍,臉上帶著微笑的絕色美男子,緩緩從那領寶座上走下。
    那條白色的尾巴優雅地搭在他的肩膀之上。一頭白飄逸而清爽地隨著他的腳步而搖擺。兩隻狐耳在這個男子的頭頂輕輕晃動,隨著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會帶來一股寧靜,與芬芳。
    這個人,雖然也是獸人。
    但卻和他面前跪著的獸人宛如兩個世界的人。
    他笑著……眯著眼,笑著。
    舉手投住之間,雖然不帶絲毫的王霸之氣,卻有著一股讓人從心底揚起的懼意。
    強尼?肯因……?
    你……原來就是獠牙帝國的領,四葉草?強尼?肯因?!
    白癡緊盯著那邊的四葉草,看著他臉上的笑,也看著他那條搭在肩膀上的巨大白尾。同時,也看著那個站在他身旁,那個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鎖袍斗篷之下的那個人。
    “主人,請允許我來處理惡火將軍。”
    那個身著鎖袍,腰上挎著一把劍的人,在四葉草的面前跪下。然後……說出了“主人”這個詞。
    至於接下來四葉草是如何拒絕那個鑰匙成員的,白癡沒有聽進去。他唯一聽到的,就只有那一聲“主人。”
    ——————主人——————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十四年……
    整整十四個年頭!
    十四年前的風雪之夜,那場雪夜中的殺戮,徹底揭開自己這十四年來的逃往生涯的血腥夜晚!
    在那一夜……自己這個乞丐得到了麵包……
    也正是在那一夜,自己開始被那場纏繞了自己十四年之久的惡夢所纏繞。
    鑰匙組織……
    麵包生父母的仇人……
    鑰匙組織的領……
    想要奪走麵包的人……
    之前,不管自己怎麼調查,也不管自己怎麼想要追尋這個組織的根源都無法知曉他們的存在,也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困惑著自己……壓迫著自己……
    每一年都擔心有朝一日這個組織的成員會突然降臨在自己面前,奪走麵包……
    奪走……麵包……!
    但是,現在……
    現在,在自己幾乎已經快要放棄尋找這個組織的時候,他們出現了。
    原來……這就是鑰匙組織的全部。
    他們盤聚在獠牙帝國……
    而他們的領……自己惡夢的根源……
    這所有一切事件的啟者……
    這故事的開啟者以及最終的閉幕者!
    就是這個人——
    四葉草?強尼?肯因!
042,矛盾的處理方式
    o42,矛盾的處理方式
    不知什麼時候,白癡的右手已經緊握暗滅的劍柄。,他將這把蘊藏著無限黑暗的劍藏在自己的風衣底下,雙眼直視那款款走下的獠牙國王,向前……邁出了一步。
    (嗯?人類,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暗滅的聲音,卻是突然間響起。那血紅色的瞳孔出現在白癡的腦海之中,看著他,詢問著他。
    (這個獸人給你的感覺……就那麼不好嗎?好吧,雖然我也很不爽這種小白臉,但你給我的感覺……怎麼回事?看起來,你就好像和這個狐狸精有著某種深仇大恨一般?)
    暗滅的話也許並沒有說到點子上。但讓白癡在這一刻冷靜下來,卻是足夠了。
    瞬息之間,那踏出的一步緩緩收回。白癡望著那邊正在和那名惡火將軍說話的四葉草,呼出一口氣,暗滅也是再次縮回他的手腕之中。
    現在……不是時候。
    心情,冷靜下來了。
    不管任何時候,冷靜總會是一個好東西。
    它能夠幫你看清局勢,也能夠給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佈局與答案。現在,這位打從出生之時就開始陪伴白癡左右的朋友再一次揮了威力,讓他的腦袋冷卻下來,靜靜思考。
    之後……他抬起頭,視線掠過四葉草。轉向那邊那位美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冰冷女xìng。
    她端著果盆,裡面放著些許的松子,核桃,葡萄,還有一些1uan七八糟的果子。
    她的目光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黑色的眼神中沒有什麼焦距。就好像不會關心任何事,也似乎任何人都不會去關心她。她整個人都好像游離在整個世界之外,美得出想像……也冷得出想像。
    “嗚……姐姐……”
    憎恨再次從白癡的口袋裡探出腦袋,只不過這一次,這只小松鼠不再如剛才一般大喊大叫。她伸出小爪子趴在白癡的口袋邊緣,兩隻紅色的大眼睛淚汪汪地望著那名似乎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的方向,漸漸,netbsp;   “姐姐……姐姐……?你怎麼沒有反應啊?你……難道你中了什麼魔法了嗎?被精神控制了嗎?姐姐……嗚嗚嗚……姐姐?”
    小松鼠不敢大聲喧嘩,只能輕輕地叫嚷。白癡見她沒有出太大的聲音,也就不阻攔。不過,他的目光也是久久不能從那張俏麗的臉龐上挪開,凝視著。
    (切,麻煩。)
    暗滅再次睜開血瞳,冷哼一聲,說道——
    (人類小子,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夠了吧?你看的再多也不可能回答你心中的問題。而且,那個女人也不是你看看她,她就會理你的類型。)
    (不過嘛,如果你現在敢上去搭訕的話……嘿嘿,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你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白了嗎?)
    不需要暗滅提醒,白癡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終於,他收回視線,隨著人流,將肩上的麻袋放在指定的地方,準備帶著麗娜和阿蠻從這間建築內出來。
    “(獸族語)嚎!………………!!!”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惡火將軍卻是突然間出一聲咆哮!他大聲叫了出來,那雙碧綠色的獅眼瞪大,腦後的鬃mao也是根根倒豎!他不再跪著,而是踏上一步,沖向四葉草!
    這突然生的變化讓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但這些人中卻絕對不包括站在一旁的劍帝。只見這名斗篷人踏上一步,一隻披著鎧甲的手緩緩從斗篷中伸出,握住那柄大劍的劍柄,在惡火沖過來的那一瞬間,極為精妙地向前一捅!
    “嗚……嘔……!”
    惡火的肚子被劍柄刺中,他的臉色青,整個人也是重新跪了下來,趴在四葉草的面前不斷咳嗽。
    (……………………什麼情況。)
    白癡問。
    (呵,還有什麼情況?這頭獅子的家族是專門做出口生意的。伊奈爾的大幅度貶值雖然有利於他家族的貨物出口,但這一次的貶值太過了。直接造成利潤下降。之前他們一直靠壓榨勞工的工資來維持低成本高利潤的暴利模式,這下子一下子利潤被擠掉七成,換成你你也會飆。)
    暗滅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白癡點點頭。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一下,利潤被擠掉了七成?即使不算剝削,那也是很厲害的幅度。一般來說兩種貨幣之間的比值越大,對貨物輸出方就有利。但如果大過頭了,那可能對雙方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情況。這種事,那個狐狸精,獠牙之王會沒有想到嗎?
    在白癡思考的時候,那邊的四葉草卻是悠閒自在的踏上幾步。他來到跪著的惡火面前,笑眯眯地抬起沒有穿鞋的腳,輕輕的,踩在了這頭獅子的後腦上。
    他的腳很美。
    就和他的人一樣的美。
    如果不知道的話,也許會以為這是一雙女人的腳,細皮嫩rou,佈滿光澤。
    可是,在這只腳踩在惡火的後腦上的那一刹那,這名獅頭將軍卻是絲毫無法從心底揚起讚美之情,取而代之的,卻是那無止境的恥辱,與羞憤。
    “(獸族語)我也不申辯什麼理由了。如果你以為我就是故意要搞垮你,故意要壓榨你能夠得到的利潤的話,那我就這樣承認了。你不服嗎?如果不服的話,你大可以隨時隨地找個地方向我進行挑戰。只要你能夠打贏我,那麼獠牙帝國國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你便。但是現在……”
    四葉草的腳上略微加力,這頭獅子的腦袋立刻被踩入地上的泥土之中,深深地,嵌入進去。在踩完這一腳之後,這個人才緩緩收回腳,從這頭獅子的身旁掠過。
    “(獸族語)在我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之前,你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服從命令。現在我累了,需要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回都‘嗜血之魂’。這裡就jiao給你打理,注意,別出什麼岔子。不然,我唯你是問。”
    經過暗滅簡單的翻譯之後,白癡算是清楚了這裡面的事情。四葉草,劍帝,以及那名捧著果盆的黑少女先後走出了這座建築物,在士兵的引領下,離開了。
    也是在等到四葉草離開之後,那些虎頭,豹頭獸人才敢上前,急急忙忙地將那位惡火將軍的腦袋從碎裂的地板中拔起,小心翼翼地拍去他臉上的碎泥。
    “(獸族語)…………………………”
    這些獸人在說著什麼。暗滅懶得翻譯,直接說那是一些安慰的話語。
    這一點,白癡相信。從那些屬下的眼神上可以看出,除了安慰之外,他們也說不出什麼東西。
    不過,唯一讓白癡有點興趣的倒是那名惡火將軍的眼神。
    那雙眼……已經不再是一雙臣服於某個人的眼神。
    那裡面蘊含的怒火和殺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隱瞞。想必,四葉草也看得出這種殺意吧?但他卻有著絕對的信心。相反,這名獸人將領卻沒有足夠的信心。
    “(獸族語)…………………………………………”
    (哦?這倒是有意思。)
    (………………………………什麼意思。)
    暗滅冷笑一聲,說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以為我真的是同步翻譯機,你想要聽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
    (………………………………………………)
    (嘿嘿,不過這一次,你別想再用這種沉默的方式來讓我自己說出來。我還沒下賤到非要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的程度。這樣吧,只要你能夠活過今晚,我就將所有的一切都說給你聽。怎麼樣?)
    (………………………………………………)
    (但是相對的,如果你連今晚都活不過……那你的能力也就如此了。不過我相信,這一點應該沒什麼,對不對?嘿嘿嘿嘿嘿∼∼∼∼∼)
    白癡沒有問下去。
    因為問下去也不可能有結果。
    在這把劍的冷笑聲中,白癡輕輕拉了拉阿蠻和麗娜,帶著這兩人離開了房間,跟隨著人群,繼續前往搬運物品去了。
    ……
    …………
    ………………
    天色,漸漸昏暗……
    白天吵吵鬧鬧的獸人營地,現在也隨著夜色的降臨,而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獸人們開始舉起火把,將這座營地的四周點亮。在這遼闊的荒蕪山谷之中,這裡,可能算得上是唯一一處明亮的地方了吧……
    悉悉索索————
    “愛人”們在山谷中蠕動,這些比獸人更加嗜血的魔獸沿著黑暗,奔向那唯一散著光明的地方。
    這些寄生蟲渴望鮮血……但在這荒涼的只有石頭,連一根雜草都不長的地方,它們如何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
    蠻族的原石聖殿內有著數量龐大到過了份的恩賜之石,別說bī近,連靠近都不可能。既然如此,那也就只有湧向那邊閃爍著無限亮光,散著溫暖與“rou”的氣味的地方,那座獸人營地了……
    “嘎!咕嘎!”
    蠕動著的愛人在營地外bī近,手持火把的獸人就站在營地邊緣,用火把不斷地灼燒那些膽敢靠近的寄生蟲。當然,阻擋這些蟲子接近的主要原因不是火焰,而是那些隔了一米就豎起來的恩賜之石棍bang。這些棍bang如同驅蟲香一般,將那些chao水般的寄生蟲擋在了一米開外,圍繞著整個營地,形成了一堵有些恐怖的蟲牆。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了。所以,這裡的獸人也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除了偶爾用火把燒死那些不小心從蟲牆上墜落的寄生蟲之外,他們也可以站在恩賜之石旁邊互相聊天,甚至可以將燒著的棍子cha進那些寄生蟲堆裡,聽聽那些蟲子燒焦所散出來的刺耳叫聲和臭味。
    這一晚,似乎也會這樣無驚無險的渡過……
    東邊的拷問室內,三個人影快的前進著。
    他們繞開那些守衛,一點一點地進入地下室的深處。最後,來到那一座座高大的牢房門前。
    為的是一名鱷魚人,那雙金黃色的線xìng瞳孔左右看了看後,立刻取出早就從守衛那裡“借”來的鑰匙,打開一座最大的牢房大門。在他身邊的一名蛇女在牢房打開的瞬間,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而旁邊的一個小熊女也是尾隨而入,兩隻小熊爪子抓出一小塊導力石,搓了搓,導力石散出柔和的亮光,照亮這座囚牢。
    “(蠻語)鐵石?鐵石,你在這裡嗎?”
    一進入牢籠,蛇女就小心地喚出名字。片刻之後,隨著導力石的光芒照耀到整個囚牢,這名蛇女立刻看到了那些被一列綁在囚牢一側,四肢被粗黑的鐵鍊緊鎖,背上綁著燒紅的鐵鉗的蠻族人。激動之下,她連忙跑過去,伸出手,搖了搖其中一個看起來最為高大,也最為壯碩的蠻族人。
    那名本來已經陷入昏mí狀態的蠻族戰士抬起頭,雖然身上已經佈滿了傷痕,但在看到面前的蛇女的那一瞬間,這名蠻族戰士立刻挺起身子,張開口,準備出咆哮!
    啪!
    就在這時,那名鱷魚人卻已經是先一步的沖上前,手一抬,頂住他的下巴,將他那張開的嘴再次合攏。同時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蠻語)鐵石!是我!阿蠻!我現在用的是幻視,你認得出我的臉嗎?”
    這名飽經滄桑的蠻族戰士終於不再呼喝,他低下頭,雙眼開始盯著面前這名喜形於色的蛇女看。片刻之後,他終於認出了眼前的女孩的臉龐,同時,也認出了她的聲音,以及這些只有他們蠻族才會使用的語言。
    “(蠻語)大小姐?!大小……”
    啪。鱷魚人再次抬起手,頂住他的下巴,將這張管不住的嘴合上。
    阿蠻喜形於色,她點點頭,看著面前的鐵石。同時,她轉過頭看著囚室內其他漸漸蘇醒的蠻族戰士,一時間,淚水都忍不住落下。
    “(蠻語)鐵鍬!還有鋼牙!你也在?!還有大地!我……我以為你們都死了!沒想到……沒想到你們都還活著……太好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囚室內總共有十五名蠻族戰士,他們的身上無不是佈滿了鞭打和拷問的痕跡。但是,這些戰士們看到他們那闊別了半年之久的小姐終於再一次的出現在面前,一個個都是喜形於色,沒有絲毫的疲倦之色。
    “(蠻語)大小姐,我們的人少,那些卑鄙的獸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用網鉤,用粘液,還用那些讓人癢的一塌糊塗的蟲子!不過看到您現在平安無事,那就比什麼都好!對了,蠻力和強硬呢?”
    阿蠻一邊檢查這些蠻族戰士手腳上的銬鐐,一邊說道——
    “(蠻語)他們的身形太大,我的恩賜之石無法帶他們進來。所以現在他們還在外面留守。你們等著,我現在就把你們放開。”
    阿蠻用力撕扯著那些鎖鏈,但這些粗黑色的鎖鏈實在是太過牢固,太過堅硬。別說拉開了,就連動一下都不可能。不過這也對,要想囚禁這些各個都過兩米五的大塊頭,普通的鎖鏈的確是不可能的。
    “(蠻語)大小姐,您不用在這些鎖鏈上費力氣了。也不知那些獸人在這些鎖鏈上下了什麼邪咒,被綁著之後,我連一點點力氣都用不出來。所以說如果想要解決的話,還是只有從那個獅子頭獸人那裡拿到鑰匙,才行吧。”
    阿蠻咬著牙,繼續試了幾下,的確不行。她呼出一口氣,開始向那些蠻族戰士詢問一些換班時間之類的資訊。而白癡和麗娜則是守在門前,充當警衛。
    “(蠻語)對了,大小姐。那個鱷魚人……不,那是幻象吧?那個鱷魚人的本體是精靈嗎?您求得援軍了?”
    一名蠻族戰士有些小興奮地說道。
    對此,阿蠻卻只能搖搖頭,說道:“(蠻語)不……他不是精靈,而是人類。另外……我也沒有求到援軍。”
    “(蠻語)沒有?!那麼他是……?”
    那名蠻族戰士的表情古怪,也許,他已經猜到了些什麼吧。
    阿蠻現在也是紅著臉,在四周十五名蠻族戰士的凝視之下,她,漸漸地低下頭,輕聲說道——
    “(蠻語)他……說了你們別介意。他……其實是個人類。但是……他卻對我說,願意一輩子對我好……換言之……也就是……我的……”
    “噓!熄滅燈光!”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白癡卻是突然間出指示。也不等阿蠻回過神,他就立刻離開門前,抱住阿蠻,將她一把拖到一名蠻族戰士的背後,屏住呼吸。而另一邊的小麗娜也是瞬間潛入另一名蠻族戰士的背後,蜷縮了起來。
    走廊上,漸漸傳來燈光。
    軍皮靴敲打地面的聲音,也是緩緩從那邊傳來。
    伴隨著這些聲音的漸漸響亮,伴隨著燈光的慢慢亮起……
    這座營地的主管,惡火獅子督軍,出現在了這座牢房的面前。
    “(獸族語)打開。”
    隨著他的一聲命令,旁邊的虎頭獸人打開牢門。惡火點點頭,踏入進去。
    當這座監牢內的燈光全部亮起,那些蠻族戰士裝作剛剛蘇醒一般睜開眼之時……
    “(獸族語)哼。下等的蠻族。不過這一次,我需要借用你們的力量。”
    這頭獅子,舉起了手中的一把鑰匙。
    同時,他的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冷笑……

TOP

043,你猜對了嗎?
    o43,你猜對了嗎?
    “(蠻語)小個子……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作為在場所有被囚蠻族人的領,鐵石需要保護身後的白癡和阿蠻,開口說道。。
    惡火冷笑一聲,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蠻語)蠻族的戰士們,看起來,你們精神還真不錯。”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被綁住的蠻族戰士們目瞪口呆。他們看著這個獸人,眼中除了疑惑,還有那一絲警惕。
    “他們說什麼。”
    白癡輕聲問道,阿蠻被白癡這樣緊緊抱著,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不由得臉上紅了一下,同步輕聲翻譯起來。
    “(蠻語)你……學會了我族的語言……”
    惡火眉頭一揚,雙手攤開,笑道:“(蠻語)怎麼,你們以為獸人全都是頭腦簡單四肢達的狂戰士?好吧,現在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候。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復仇的機會。”
    鐵石咬著牙,雙眼怒視眼前這名獅頭獸人,哼了一聲。
    “(蠻語)怎麼,不相信?嘿嘿,放心,我沒有耍你們的意思。事實上,我也沒有必要耍你們。我甚至不需要你們配合,也不需要你們同意。因為你們接下來所做的所有一切……”
    “(蠻語)都將是我,所想要你們做的。”
    啪啦。
    鑰匙,掉在地上。
    惡火沒有去查看那把落地的鑰匙。相反,他的嘴角卻始終帶著那一抹最為得意的冷笑。
    這個獸人轉過身,離開了這件囚牢。走廊上的燈光漸漸遠離,四周的一切,再一次的化為了黑暗……
    白癡和阿蠻從鐵石的背後下來,那邊,麗娜也從另一名戰士的背後跳落,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著那位於囚牢中央處的鑰匙,一時間,沒人上去拾取。
    啪嗒……啪嗒……
    阿蠻試探xìng的上前,撿起了鑰匙。
    一串特殊打造的鑰匙,光是這把鑰匙的形狀,就不可能判斷它無關緊要。其厚重的金屬感和分量不像是假的。
    但……
    怎麼會這樣?
    這個獸人直接將鑰匙扔在地上,那意思也就是說……?
    “(蠻語)好……開了!太好了!”
    在白癡的腦子裡還在思考,整理思路的同時,阿蠻卻已經用這把鑰匙將眼前的蠻族戰士的手銬腳鐐紛紛解了下來。要是沒有錯,這些戰士在被囚禁了長大近半年之後,終於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四肢屬於自己,力量,也是再一次的隨著他們的意識開始在掌心中流動!
    “(蠻語)太好了!大家,我們現在快點逃出去吧!”
    阿蠻扔掉手中的鑰匙,拍著手笑了一下。也就是在這瞬間,白癡立刻抬起手,張口喊道——
    “啊——————!!!”
    他那阻止的聲音,並沒有喊出來。
    因為在喊出來之前,一名巡夜的獸人士兵卻是已經先一步的看到了這座牢房內生的異變。他大聲叫了一聲,刺耳的嚎叫立刻傳遍整座審訊室,理所當然的,也傳到了每一名獸人守衛的心裡……
    當當當當當——————————————!!!
    此而得警報聲毫不客氣地出。頃刻之間,剛剛還安靜的可以聽到老鼠腳步聲的拷問室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嘈雜所掩埋。白癡略微一頓,轉過頭看著那些蠻族戰士。只見這十五名戰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與害怕,為的鐵石更是雙拳互擊,一拳轟暴囚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蠻語)今天,蠻族部落要展開復仇了!兄弟們,現在該是給這些可愛的尾巴人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了!”
    “嚎——————————!!!”
    十四名身材高大的戰士,此刻同時隨著鐵石出怒吼。警鈴陣陣,但這些絲毫無法阻止這一些已經受了半年怨氣的戰士們。他們咆哮著,朝著看守所的大門沖去。
    轟——————————!!!
    爆炸響起,整座獸人營地內立刻爆出刺耳的警鈴聲。鐵石沖出看守所大門,抬起手臂一把掀飛一輛停在門前的挖土車,他看著那許久未見的天空,再看看面前那些面露驚慌的獸人以及那邊迅趕來的獸人士兵,雙拳再次互擊!
    “(蠻語)大小姐!請允許解除‘封印’!揮我族真正的力量——!!!”
    阿蠻被白癡抱著,緊跟著跑出。眼見現在已經完全的撕破臉,她也是把心一橫,扯下脖子上的恩賜之石,大聲道——
    “(蠻語)以原石之母的名義!現在,我允許你們釋放自己的力量!掃dang我們面前所有的敵人!”
    “(蠻語)得令!”
    得到允許,為得鐵石臉上露出崢嶸得微笑。他的雙臂再次互擊,頃刻間,他那原本就高大得身體再一次得開始膨脹!原本柔軟得肌膚在這一刻開始浮現出石頭一般的紋理!
    他膨脹著,身體上的每一個部分開始變得粗糙,人類的肌rou組織開始被張滿了青苔的岩石所替代!終於,當他成為一個五米高的怪物之時,一個真正的蠻族戰士……也是在此蘇醒了!
    石巨人。
    “(蠻語)膽大包天的蟲子們!接受原石之母的憤怒吧!戰士們,碾平這座營地!!!”
    十五名蠻族戰士……
    十五名勢不可擋的石巨人!
    在這夜色之下的獸人營地內,展開了一場自從這場戰役開始以來,最為轟轟烈烈的反攻!
    轟隆隆————!
    普通的建築被這些石巨人一拳就轟出一個窟窿,那些蜂擁而來的獸人戰士們扔出的弓矛飛斧唯一換來的就是在這些石巨人的身上整天一些不痛不癢的傷痕。一名蠻族戰士高高躍起,雙手抱拳對著那些獸人所聚集的區域猛地一個砸地!不說那些被巨拳砸死的人,就說那些被拳壓所引的地震而摔倒的獸人也是數不勝數,一個個的都狼狽不堪。
    “嚎——————————————!!!”
    抬起沾滿血rou模糊的石之拳,石巨人迎著那月光,出了最為刺耳的咆哮!這像是在泄……向著這些破壞自己家園,屠殺自己同胞的敵人們,洩憤怒!
    一旁,白癡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所生的一切。
    現在,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暗滅會說蠻族這個種族會是如此的強大了。也算是理解,為什麼這把劍千方百計的要求自己拉攏這個族群。看看眼前那如同碾殺螞蟻一般的破壞力,這座占兵絕對不過千人的小小營地如何夠這些瘋狂的石巨人屠殺?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不難預料了。
    “呵!”
    就在這時,那些獸人群中竄出一名雙手都持著雷電的戰士。他那看似笨重的身軀卻是極為輕盈地避過了石巨人雙手的攻擊,沿著對方的身體直接爬上!最後,聚攏雙手中的閃電,直接往一名石巨人的頭部轟下。
    電光迸射,漆黑的夜色甚至因為這一擊而被染成了深藍。在這一擊之下,那名石巨人不由得單膝跪下,似乎受了點傷。可不等那名薩滿戰士落地,另一名石巨人卻已經是伸出拳頭,重重的,一拳直接轟中了他的身體。
    紫色的鮮血,從那名薩滿的口中彈飛。他整個人也是迅的向後方飛去。而且很不幸,這名戰士的落地之處已經不再是營地之內,而是那些被蟲子所佔領的死亡之地……
    白癡踏出一步,左腳已經凝聚力量,而右手也已經握緊了暗滅。可在他即將沖出去的那一刹那,一張黃金色的蜘蛛網卻是瞬間在那名薩滿戰士的背後憑空浮現!
    那名薩滿從網上落下,被三名巨魔扶住。也就是在這時,原本一直都站在白癡身後,沒有任何舉動的小麗娜卻是突然沖上前,雙手從口袋裡直接取出五枚導力石,夾在指縫中間……
    她……想做什麼?
    四周的時間,似乎停止了。
    喧鬧聲,戰鬥聲,呐喊聲……
    一切一切的聲音,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一刻,似乎連時間都已經漸漸喪失流動的動力,讓眼前的這一瞬間在白癡的視網膜中定格,化為一副仿佛永遠都不會繼續下去的畫像。
    那邊……那三名巨魔攙扶住那名薩滿戰士……攙扶住愚鈍……
    也許這三名曾經差點要了白癡的命的巨魔壓根就沒有想到,在這1uan紛紛的戰鬥之中……在這爆破的火焰1uan飛,碎裂的石片與塵土濺射的瞬間……
    在距離他們僅僅十步開外的地方,有一個小女孩,此刻……
    舉起了雙手……
    時間……流動。
    五枚導力石分散五角,中間結成了一個大型而複雜的路線圖。之後……
    如同海嘯一般的火焰,從這雙小小的手掌之中湧出,奔騰的,沖向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反映的巨魔和薩滿,將他們的身體……
    捲入火焰之中……
    ……
    …………
    ………………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火焰爆,甚至連那些位於噴射路線上的蠻族巨人都不由的讓開。
    奔騰的烈焰之海帶著衝擊力瞬間湧入營地外的寄生蟲海,連痛苦的時間都沒有,那些蟲子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這條火焰不斷地噴湧,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蔓延,蔓延……足足一百米之內的所有東西,都被這股不可抵擋的熱1ang吞噬,消失,化為灰塵。
    (哈哈哈!幹得好!小丫頭!人類小子,這小丫頭幹得實在是太漂亮了!那麼bang的攻擊能力簡直就可以用“魔技”來形容啊∼∼!該死的天使,吃到苦頭了吧?!哈哈哈!燒死他……如果能夠把那些獸人全部燒死就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癡,腳步停下。
    他只是看著那邊的火焰,漆黑色的瞳孔中被硬生生地印入了這一抹紅色。
    他的臉上沒有喜悅……什麼都沒有。
    他只是看著,看著……
    看著那些連神也可以燒死的火焰漸漸熄滅,留下地上那一道深深的鴻溝,還在向世人宣示著,剛才那一擊的威力……
    “嘻嘻∼∼∼”
    小麗娜呼出一口氣,收回手。
    那五枚導力石現在已經全部消耗殆盡,化為粉塵,在半空中消失。
    這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有些得意的轉過頭,看著白癡。然後走過來,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白癡,看著她。
    看著這個小姑娘。
    看著她的笑容。
    看著她那天真無邪的臉龐。
    以及看著她……
    倒映在那雙眼睛中的,自己的雙眼……
    啪。
    火焰的熱量,消退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再一次的冰冷。
    白癡的手指搭在了這個小女孩的脖子上,雙手……
    四周的聲音依舊嘈雜,阿蠻也坐在一名蠻族戰士的肩頭指揮作戰,所以,沒有人看到這裡所生的一切。
    自然……
    也沒有人看到,或是會去關心這裡……
    這個人,卡著小女孩的喉嚨,將她舉了起來。
    ……
    …………
    ………………
    現在……很吵鬧,不是嗎?
    也許吧,戰鬥中的營地不可能保持安靜。
    但在這裡,這一切,似乎卻是無比的安靜。
    天空中開始飄舞起冬天的象徵。那些黑色的結晶體隔絕了一切的聲音,從那天空緩緩而落。
    吞噬剛才所有的灼熱,讓這裡與其他的所有人隔絕。
    驅散所有的溫暖,拒絕所有的柔情,靜靜地,靜靜地……
    將那最為嚴酷的冰寒,帶到這個世界上……
    “嗚……哢……”
    小女孩的身體,被高高舉起。
    她的雙眼中流露出驚恐的色彩,當然,還有疑問。
    這雙漂亮可愛的大眼睛裡映襯出來的是不解,驚恐,以及害怕。恐怕她永遠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會突然間對自己作出這種事。
    冰冷的臉孔之下,伴隨而來的,則是手指的略微加力……
    一點,一點……
    兩個大拇指一點點地朝這細小的喉嚨深處探去,極為冷靜地壓迫氣管,壓迫血管……然後,抵達喉骨。
    麗娜,掙扎著。
    她的雙腳不斷地踢蹬白癡的身體,兩隻小手更是奮力地去抓撓白癡的手臂。她的小胸部極力擴張,努力想要吸進一絲……哪怕只有一絲的空氣。
    漸漸地,白癡的衣服上多出了許許多多的腳印。
    但他依舊像是一個雕塑一般,矗立在原地。
    四周的黑色雪花,如同舞蹈般飛舞。他的視線冷漠,沒有焦距。手指上的力量卻是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嘩啦啦啦………………
    濕漉漉的液體,從這個小女孩的裙子底下溢出。順著她的大腿溢下,蔓延到腳底,然後滴落。
    她的面色也漸漸變成了紫色,原本粉紅色的嘴唇現在充血,好像塗了口紅一般的殷紅。
    再等一會兒,這個女孩那雙睜大的雙眼,眼白的部分也是開始慢慢溢出血絲。這些血絲侵蝕著她的視線,從四周的眼白開始,慢慢進入瞳孔,就像是這兩隻眼睛即將碎裂一般,充滿了她的瞳孔。
    手指……抓撓著。
    這雙柔嫩的小手在白癡那如鋼鐵般堅硬的手臂上,抓撓著。
    指甲,早已經崩碎。
    小女孩的雙手十指已經滿是血水,但她還是不斷地在這雙手臂上抓著,抓著。
    但,隨著時間殘酷而緩慢的推移……這雙已經指甲崩裂的手指,動作,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那雙已經被血絲“碎裂”的瞳孔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癡,看著這個人……
    瞳孔中的最後一幕中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感情呢?
    也許,那是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的了……
    咯啦。
    喉骨,被手指捏碎。
    小女孩的腦袋,也是在這一刻搭拉了下來。
    她的雙手垂下,兩條踢踏的腿也是無力的下垂。淅瀝瀝的液體從她的雙腿之間不斷流下,片刻之後,也算是停息。
    手指,鬆開。
    這個小女孩的身體就這樣墜落在地。
    她的眼睛依舊睜著,但卻再也不會轉動。對於這個女孩,白癡卻是再也沒有去看上一眼,而是直接轉頭,望向剛才火焰噴射的地方。
    哪裡……?
    在哪裡???
    尋找……尋找……
    白癡不相信這樣的一擊就能夠將那四個人燒盡。也不相信,那名天使竟然會弱到如此地步,就這樣從歷史的舞臺上退場。
    他推開面前倒塌的建築物的門板,四下查看,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
    那裡!
    白癡轉頭,只見那三名巨魔以及那名薩滿全都躲在灼燒痕跡左邊的一棟建築物後!左右兩名巨魔身上雖然燒傷嚴重,但看起來行動還算自如,那名薩滿則是昏mí不醒,不知道怎樣。但最重要的是……
    那名身形修長的巨魔!此刻,他的一條左臂被燒得只剩下手肘以上的部分,渾身上下更是傷痕累累,許多地方的皮rou身子已經被燒黑,燒化!
    見此,白癡再也顧不得其他,而是立刻沖上前去。那兩名巨魔看到來的是白癡,也沒有阻攔,而是忙不迭的將那名瘦長巨魔扶起。
    在靠近的那一刻,白癡一把抱住那名瘦長的巨魔,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剛剛還冰冷如霜的雙眼內,此刻卻是佈滿了一種名為驚慌的情感。他抬起手,不斷輕輕撫摸著這名巨魔那瘦長的臉頰,看著他那被燒的幾乎體無完膚的身體,眼中更是充滿了擔憂與驚慌的色彩。
    他感受著懷中這個身體的輕盈……也感受著他身上至今還殘留不去的高溫……想到他剛才經受的恐怖烈焰,白癡忍不住再次將這名巨魔抱緊了一點。用臉頰,貼著他的臉頰……
    “可以嗎?”
    片刻之後,白癡終於抬起頭,試探xìng地望著兩邊那兩名巨魔。那兩名巨魔點點頭,伸出手示意。見此,白癡立刻伸手撕開瘦長巨魔胸前的衣服,露出他……不,她的1uo體。
    可惜,現在的白癡沒有心情去欣賞那高聳的胸部和纖細的腰肢,也沒有時間去品味這淡綠色的肌膚竟然是如此的柔軟與柔滑。他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一條腿當作靠枕,讓這名巨魔躺在自己的腿上。之後,他伸出雙手,輕輕捧住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雙眼,抬起……
044,謎底
    o44,謎底
    伸手,抓住她的頭,左右扭了扭,掀開。、把這名巨魔的頭,從她的肩膀上摘下。
    一頭粉色的頭,從巨魔的腦袋中傾瀉而下。
    扳開巨魔的腦袋之後,裡面露出的,卻是一張嘴唇蒼白,面露痛苦之色的小俏臉。
    白癡急忙扔掉這個用皮革和棉花填充出來的玩具,緊緊抱住這個女孩,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燙……
    見此,白癡迅取出自己身邊隨時攜帶的水壺,打開,靠近這個女孩的嘴唇,慢慢地,讓她喝下。
    兩口之後,這個女孩終於醒了。她睜開那雙翡翠色的雙眼,看到眼前的白癡之後,露出一個帶著些調皮,又帶著些沮喪的表情。
    “這種遊戲可不好玩。”
    白癡三下五除二的剝去她身上的這套巨魔服,拆下她腳底的高蹺。在看到除了右手的手指被燙出兩個水泡,她的身體其他地方並沒有多少問題之後,才松了口氣,說道。
    “陛下……女奴知罪……望陛下懲罰……”
    右邊的那名巨魔慌慌張張的取下頭套,在白癡的面前跪下。緊接著,左邊的那個也是,扔掉頭套之後,立馬跪在了白癡面前,那一頭淡藍色的頭都沒來得及梳理,貼著他的面頰落下。
    “主人……是屬下沒有能夠保護好小主人……屬下對主人此次行動的危險xìng估計不足……對局勢的複雜程度也估算不足……屬下原本以為情況並沒有那麼複雜……小主人只是想和主人開個小玩笑……添添1uan……屬下……屬下知罪!”
    白癡抱著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衣的小麵包,她那虛弱的身體在這夜晚的寒風中顯得更加羸弱。白癡拉過斗篷,將這個小丫頭包裹住,抱在懷裡。同時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任由小麵包胡鬧,卻自以為安全地不加勸阻的屬下。
    “回去之後,我會好好給你們算帳。”
    蜜梨和托蘭渾身一個哆嗦,這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白癡抱著麵包,看著眼前這場戰鬥。此時,幾名石巨人已經摧毀了營地四周的恩賜之石,那些寄生蟲更是像了瘋一般湧了進來,瞬間就吞噬掉幾名靠近邊緣的獸人,連骨頭都不剩。
    獸人的慘叫聲開始喧囂起來,這座營地也不再安全。白癡略微想了想後,立刻抱著小麵包沖向西邊的物資室,面對一座恩賜之石收集器,狠狠上去就是一腳。
    嘩啦啦啦——
    那些碎石灑落一地,寄生蟲們在感受到這些東西之後,立刻紛紛躲避。其他的獸人看到這種情況後紛紛湧上來搶這些碎石,當做抵擋這些危險生物的武器。不過,那些石巨人對此卻沒有任何的在乎。如果說沒有解除桎梏時這些寄生蟲還對他們有著一些限制的話,現在,這些可以鑽破地面的蟲子對他們來說恐怕就只能像是身上的蜱蟲!雖然危險,但,卻未必會致命。
    (喂,人類小子,你怎麼了?你不生我的氣嗎?嘿嘿嘿∼∼∼)
    在白癡握著一大塊恩賜之石,用它的力量bī迫那些寄生蟲的時候,腦海內的暗滅再次不識抬舉的響了起來。
    只不過,現在的白癡已經沒有心情去理它了。他感受著懷中小麵包那高燒不退的體溫,很明顯,剛才那一下這個不知輕重的小丫頭不自量力的去擋了一下,但擋的結果就是落到這個樣子。
    (嘛∼∼∼雖然你不說,但我也大致上知道。不過嘛……嘿嘿嘿,你在這件事上也有著一些判斷錯誤。你也做出了幾個錯誤的選擇,對不對?)
    白癡沒有否認,只是依舊緊抱著小麵包。
    (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你也騙過我,你也對著我公開撒謊。所以,我們兩不相欠。沒有人規定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你就只能說真話。就好像沒有人規定你告訴別人的也只能是真實一樣。這本身就是一個謊言與謊言互相jiao織的世界,你唯一能夠用來對抗的武器就是自身的判斷力與觀察力,分辨出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假。)
    (所以,我是不會向對你說這個小丫頭是天使,騙你去殺她這件事道歉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刹那被騙,那也是你自己不好,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白癡將那些恩賜之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讓蜜梨和托蘭將愚鈍也都拖入進來,一併保護。在這當口,腦海中的暗滅繼續不甘寂寞的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嘛,其實這次的事件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複雜。從你一直都沒有對這個丫頭做出反應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雖然說一開始,你有些懷疑這三個丫頭小子是來殺害你的巨魔,但我相信,你很快也就看穿了他們的正體。)
    (在一開始的雪松步道中,那些獸人女孩跳出來you惑你。這裡雖然看起來十分危險,但仔細想想,從開頭到結束,你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從這個小丫頭對你最近行為的不爽這一點來看,估計是她故意讓我那個死亡騎士叫出骸骨,然後披上一層人皮。至於這層人皮的材料我就不多說了,那條小帝路哈剛很擅長化妝,她們也不缺人手和工具,更不缺火焰,要做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之後在骨頭和皮膚中間塞進棉花之類的東西,這樣一個跑過來you惑你,作nong你的人偶就完成了!嗯,的確是很像這個年齡段的女孩會做的事情。)
    (正因為是骸骨,所以那些獸人女孩從開始到結束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或者說,你以為說的是獸人語,但我卻只能聽到它們毫無意義的叫聲。而逃跑的時候它們之所以不會留下痕跡,是因為它們已經重新進入地下,繼續充當一具屍體。)
    暗滅眼睛瞪得老大,興致勃勃地回味著——
    (至於你什麼時候真正看穿她們的蹤跡,我想,這應該很明顯了。就是昨天,在荒蕪山谷中的露宿這一晚。)
    (其實打從她們昨晚一出現,你就覺得十分奇怪了吧?嘿嘿,的確很奇怪。按照那個蠻族領的說法,獸人已經收到了恩賜之石,而這些恩賜之石擁有驅散寄生蟲的力量。可是昨晚,她們剛剛出現的時候卻不是依靠恩賜之石來開路,卻是依靠一聲震耳yù聾的龍嘯?)
    (這點很讓人驚訝呢。為什麼作為勝利者的獸人會沒有恩賜之石呢?難道真的是藝高人膽大,不屑於這些石頭嗎?)
    (還是說……這三名巨魔,壓根就不知道恩賜之石的事情,也就是說……她們不是獠牙帝國的人?)
    (在這之後,你們生了戰鬥。不過這場戰鬥現在回想起來,更像是一場鬧劇。那頭小帝路哈剛的確是對著你們噴火,但那些火卻是在你們已經穩穩當當地躲在石蘑菇之後才噴出來的。)
    (然後就是這個小丫頭的衝擊波。很震撼,很霸氣,看起來破壞力強大。但第一何嘗不是她見你們躲開之後,才放出來的呢?至於第二嗎……她故意打空,裝作威脅這一點,想必已經不用我多說了。)
    暗滅眼角勾起,露出一副十分讚賞的笑容,自得其樂起來——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稱讚一下憎恨啊∼∼∼我以前以為她只是一個武鬥家,沒想到也有演戲的天賦?我估計她在咬住死亡騎士召喚出來的那個獸人女孩時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真相了吧?畢竟,雖然外表有所隱瞞,但魔族與魔族之間的感應可是經歷過幾個紀元的沉澱與積累,怎麼可能被小小的偽裝所欺騙?)
    (我想,雖然這只小松鼠說過,在這次的行動中將會以你的命令為優先順序。但當她現這裡面只是你那個小丫頭看你不爽來作nong你的時候,也就立刻失去戰意,故意那麼來一下倒在地上吧?反正當時她的身體擋著這個小丫頭,你也看不出來究竟生了什麼。既然不是對抗獠牙帝國,憎恨當然樂得躺下來偷懶,也不願意為你賣命。這點,那丫頭做的實在是很有趣∼∼∼)
    (由此可知,在昨晚,你已經知道了面前那三個巨魔是屬於沒事找事的那三個丫頭,但你卻沒有相認。不……應該說,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相認。因為那三個丫頭在“攻擊”完你之後就立刻跑開了。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抓住這個小丫頭讓她回答。直到現在,她受到這麼嚴重的攻擊∼∼∼∼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可惜啊∼∼現在這麼一分析,我才知道原來我昨天對你撒謊說這個小丫頭是天使的那一瞬間,你就已經知道我是在撒謊了呀∼∼∼咳……真沒意思。)
    (好了,沮喪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反正這場戰鬥應該還有一點時間要打,我們就再來討論一下你剛才殺掉的那個小丫頭的事情。)
    (那個小丫頭,可以說,從頭到尾都一直在撒謊,欺騙。她告訴你的話當中沒有任何一句是真的。)
    (而最開始的破綻,就在這個丫頭的母親被殺的那一幕,她當時的表現。)
    (人類小子,我知道,雖然你這小子不近人情,幾乎沒有什麼親情愛情友情之類讓人聽了就想嘔吐的觀念,但我知道,你還是知道這些噁心的詞彙的大致概念的。當日,你們推開房門,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是女孩的母親躺在血泊之中的場景。)
    (這個時候,這個小女孩出尖叫。但在此之後,事情就有些不對頭了。)
    (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之中,她除了一聲尖叫之外,卻再也沒有了其他的任何表示?她甚至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門外,眼睜睜的看著你和那個蠻族的戰士進入房間進行屍檢,但她自己卻絲毫沒有進入房間的意思?)
    (換做普通人如果看到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之中,第一反應那肯定是母親遭受到不幸。但心中肯定還會有一絲希望,希望母親還沒有死,還活著,等待著救援。所以,身為子女的,第一時間沖上去那幾乎就是肯定的做法了。但是呢?嘿嘿,這個女孩,卻沒有。)
    (我知道,這個女孩的演技雖然同樣很差,但卻差的連你的那個小丫頭都不如。我想,當時你就在懷疑了吧?懷疑你一開始在人群中受到的暗殺其實並非來自於那三個巨魔,而是來自於就處在你正面,卻被人群掩埋起來的這個小姑娘。而她之所以要暗殺你的理由,我想,也正是由於你和蠻族的人走在一起,被獸人懷疑是蠻族的援兵吧。)
    白癡轉過頭,視線的餘光剛好掃到了那邊那個小女孩的屍體。此刻,她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模樣,臉上和腦後開始長出鬃mao,雙手雙腳上也浮現出點點斑點。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穿著人類衣服的小花豹。
    (在這之後,你之所以一直帶著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她離開你的視線,向其他獸人公佈你的所在位置。而你之所以為什麼不直接幹掉她,有很大的原因就是當時你和蠻族的領在一起。你雖然是那種一旦有危險就下殺手的類型,但蠻族的領卻不是。你如果平白無故的殺掉她,你會無法向蠻族的領解釋。即使是秘密暗殺,你也不能保證那位領會不會追查到底。一旦現你下了殺手,就很有可能破壞你們之間的同盟。不管……她有多喜歡你。嘿嘿嘿∼∼∼∼)
    (而另外一點,就是你之所以一直帶著她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樣反而更安全。她只有一個人,也許,她可以出其不意的將你們四個人中的誰殺掉。但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面對立刻和你們翻臉,並且對付剩下的三個人的局面。這種局勢對於這頭小豹子來說可能是非常困難的。她不想死,自然也就不會和你們翻臉。只要她一刻沒能離開你們的身邊,她就一刻不會對你翻臉。這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至於在進入荒蕪山谷後,情況也是一樣。作為間諜,她的身上當然不可能攜帶恩賜之石。而你在荒蕪山谷中的所作所為,卻讓她無法直接對你和那個蠻族領下殺手。)
    (沒錯,你始終緊緊抱著那個蠻族領。在睡覺的時候。嘿嘿嘿,這樣一來,那顆可以讓你們在這蟲群中安然無恙的恩賜之石就處於你和那個蠻族領的腦袋的雙重保護之下。讓那個小丫頭即使想偷也偷不走。你所作的種種曖昧,溫柔的舉動,其實都是為了保護住蠻族領脖子上的那串吊墜!你知道,只要那頭小豹子一天拿不到項墜,她就一天不敢從這滿布寄生蟲的山谷中離開你們一步。即使她破罐破摔,偷襲殺掉了你們其中的一人。但只要另外一人即使察覺,帶著項墜跑路,那她也就只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所以,她最後選擇了妥協,選擇了在進入這座營地,重獲自由之後再來對付你們吧?不過嘛……可惜的是,她似乎在背叛你們之前,又接受了其他的任務呢。而這個任務,就是直接導致這裡現在生混戰的原因。)
    (還記得剛才那位惡火將軍的舉動嗎?沒錯,他拿著鑰匙,進入囚室,說了一大堆屁話之後,將鑰匙扔在了地上。)
    (扔在了地上?這個舉動也太讓人感到怪異了。因為那些石巨人都被綁著,壓根就沒有辦法拿到鑰匙啊!所以,你立刻判斷出那名獸人將軍早就猜出當時囚室內還有你們這一夥人的情況。)
    (不過這樣一來就奇怪了,他是怎麼得知的?如果是那些獄卒醒過來去通報的話,囚室早就應該警鈴大作了。可是,卻沒有。)
    (由此可知,你們之中藏著叛徒。理所當然的,你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小女孩,同時,也明白。在同樣的獠牙帝國之內,雖然主要的國王是四葉草,但旗下的派系也算是琳琅滿目。而這個小丫頭,似乎不是當時列車上,也就是和你的愚鈍“好朋友”同一陣營的保守派,而是這些對四葉草不滿,妄圖推翻他的統治的激進派。)
    (現在想想,當時列車上的那些獸人之所以驅趕其他的人類,想必最終目的並不是要和你們單挑,而是想要保護你那位蠻族公主吧?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的話,幹嘛驅散人群?這樣的做法除了不讓暗殺者能夠借人群接近你們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嘿嘿……四葉草?強尼?肯因。這個獸族的國王腦袋裡究竟裝著些什麼玩意呢?一方面,攻打荒蕪山谷,將蠻族趕出他們居住了上千年的地方。另一方面,卻是安排人順路保護蠻族的領,防止激進派進行暗殺?嘿嘿嘿,有趣……實在是有趣!這個國王……看來還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是個謎呢。)
045,姐妹情深
    o45,姐妹情深
    暗滅在那裡喋喋不休,對於四周的戰1uan它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沒錯,是不在乎。對於這把劍來說,再瘋狂的戰鬥也經歷過,對於四周的這些“小打小鬧”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吧。
    (對了,我剛才說了那麼多,我們的主戰力,我們魔族的第一“魔寵”哪去了?)
    鎖鏈中的眼睛露出,瞥向白癡的胸口。此刻,白癡胸前的衣袋內幹乾癟癟,早已沒有了那只松鼠的影子。
    白癡低下頭,略微瞄了一眼胸口……下一刻,他立刻抬起頭,望著四周。看著那些寄生蟲席捲而過的每一寸土地,用不了片刻……
    熋——————————!!!
    轟然爆裂的烈火,從距離這座獸人營地大約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炸裂。隨著這陣爆炸,那裡的寄生蟲被炸上了天,而這裡本來準備盡情進餐的“愛人”們也是察覺到了什麼似地,開始快逃跑。
    火焰……在燃燒。
    但與眾不同的是,那些火焰卻不是明亮的紅色。相反,那些火焰卻是黑色的……
    比無月的夜晚,更為漆黑的黑色……
    “!!!”
    白癡握緊劍,略微囑咐了一下托蘭和蜜梨照顧好麵包之後,立刻撿起一塊恩賜之石放進口袋,面向那爆出來的漆黑烈火,毫不猶豫的,跳進那chao水般的寄生蟲之中……
    ——————————————————————————————
    時間,倒退。
    不需要太長時間,三十分鐘,就足夠了。
    此時,營地內的sao1uan還沒有開始,天上的月色依舊皎潔而美麗。
    在距離營地大約**百米的地方,一列馬車,緩緩而行。
    馬,是三尾獵齒馬。身上的銀白鎧甲和這個月夜很相稱。
    馬匹的兩邊掛著一串恩賜之石,馬車上也有著恩賜之石做出來的裝飾。
    腰上挎著佩劍的斗篷人坐在一輛充滿了野xìng風格的車夫的位置。他揮舞著手中的馬鞭,輕輕拍打著兩匹馬的tún部,驅趕前進。
    在這輛馬車的後方還有著幾輛馬車,其中有運送貨物的,也有運送恩賜之石的。長長的一條佇列,但負責護送的護衛卻不是很多。
    為什麼護衛會如此稀少?
    或許,是因為那輛王座內的人壓根就不需要護衛。
    也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付自己吧。
    馬車內,坐著三個人。
    一名眼睛始終眯著,容貌俊美的可以讓全天下所有的女xìng著mí,所有的男xìng自慚的男人。
    一個面色冰冷,雙手中始終捧著果盆,一言不,坐在那名男子對面的黑女xìng。
    以及一個……和那名女xìng同坐,但臉上,身上卻始終纏繞著無數繃帶,閉著雙眼,看不出現在是什麼表情的男子。
    馬車,緩緩前進……
    隨著車輪與地面之間出的咕嚕咕嚕聲,四周的寄生蟲也是快向外逃竄。一些躲閃不及的,不是被車輪碾壓過去,就是瘋狂地轉入地面,躲避著那讓它們不舒服的力量。
    四葉草那雙白色的耳朵悠閒地豎著。
    他的臉上始終充盈著微笑,那雙眯著的眼睛也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在看著前方。
    片刻之後……
    “有好事嗎?”
    四葉草問了。但,不知道他究竟是對著誰說的。
    笨蛋閉著眼,沒有開口,也沒有動彈。至於旁邊的那個女孩,現在也是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手中捧著的果盆,一言不。
    “…………啊,見到了熟悉的人了吧。我也聞到了,那真的是一種熟悉的氣味。”
    “……………………………………”
    “……………………………………”
    面前的兩人依舊沉默不語。
    四葉草對此也不在意,他轉過頭,眯著眼望著窗外。這張始終笑著的臉開始漸漸沉寂,不知道他在看著什麼,眼見四周那不斷向後掠去的黑暗,馬車內,一時間陷入沉默……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車輛緩緩前進,不算很快。就像是悠閒地閒庭散步。似乎這名國王一點都不著急快點回到自己的主城,對於他來說,這一次的短途旅行也許只能算是一場絲毫都不用介意的散步。
    既然是散步,那就不妨多走一點時間吧。
    不過偶爾,散步中也會遇到一些小小的阻礙,讓這場散步的時間,變得更長一點吧……
    咕嚕咕嚕……吱。
    馬車,緩緩停下。
    空氣中,也開始出一些劈劈啪啪作響的聲音。
    馬車四周那少到可憐的護衛開始喧鬧,呼喝。但在這馬車之內的三人,卻是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依舊這麼坐著,維持著本身的動作。
    馬車前方……
    黑色的火焰在灼燒。
    儘管沒有恩賜之石,但那些寄生蟲卻用比被恩賜之石驅趕更快的度向四周逃竄。
    火苗,隨著爪子的抬起,落下,在沒有任何可燃物的岩石地面上燃燒。伴隨著這些火焰,一頭比馬車還要巨大的魔物,瞪著那雙鮮紅的瞳孔,露出尖銳的獠牙,擋在這列車隊之前。
    “咕嗚……………………吼……………………”
    低沉的嘶吼聲,從這頭魔物的口中出。那雙猩紅的瞳孔緊緊盯著四葉草所坐的馬車,雙爪已經彈出,那尖銳的爪子深深嵌入地面,拉出八道深深的溝痕。
    “(獸人語)陛下!前面有一頭怪物擋路!”
    一名獸人跪在馬車旁,大聲報告。只是,四葉草似乎並沒有對此感到興趣。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別過頭,繼續維持著這種什麼都不管的態度。
    那名獸人驚訝了,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國王還是一副如此悠閒的姿態?那可是一頭魔獸啊!而且,這種渾身都散著黑色火焰的魔獸少說也有七級以上!這麼恐怖的東西……是能夠淡定的了的對手嗎?
    啪。
    不過,四葉草的安穩,自然有他安穩的理由。
    隨著一聲輕響,這輛馬車的車夫已經離開了他的座位。分開擋在前方的獸人守衛,站在那名渾身散著火焰的魔物之前。
    “吼——————————!!!”
    黑炎的魔物大聲咆哮,她爪下的火焰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四周擴散!這些火焰沖向那些獸人,同時,也沖向那名持劍的斗篷人!火焰的度實在是太快,快的讓那些獸人壓根就沒有時間去躲避!可就在這些火苗即將灼燒到他們身上之時……
    消失了。
    這些沿著地面灼燒的火焰,就這樣憑空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劍痕,擋在那些獸人的面前。
    “(獸人語)帶領陛下離開。”
    沒人見到斗篷人拔劍,他的雙手似乎也從未按在劍柄之上。
    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斗篷人的喉嚨中出,帶著幾分冷靜,也帶著幾分淡漠。
    身後的獸人們點點頭,隨後,立刻就有一名獸人跳上本來劍帝所坐的位置,揮舞馬鞭。看到這一幕,那頭魔物立刻咆哮一聲,縱身撲輛馬車!
    “哇啊啊啊啊啊——————————!!!”
    其他的馬車已經管不了了,所有的獸人都聚集在四葉草的馬車旁。面對那頭魔物的撲擊,獸人們儘管勇猛,也不由得出這股戰慄聲!
    但……就在這頭魔物即將撲中馬車,巨大的爪子即將掀開車頂的瞬間,那名劍帝……卻是再一次的如同瞬間移動一般出現在車頂。而這一次,他躬下身子,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隨著山中吹來的呼嘯山風,他的斗篷揚起,在風中出呼啦呼啦的聲響。
    “嗚……嚎——————!!!”
    他,沒有拔劍……是嗎?
    至少,沒有人看到他拔劍。
    但就算他沒有拔劍,魔物那拍下的黑色巨爪卻是在半空瞬間與身體分離。這頭怪物怪叫一聲,身體立刻飛退,跳到旁邊一座石蘑菇上。趁此機會,獸人們護衛著馬車快離開,從這頭黑焰魔物的下方穿了過去。
    憎恨齜著牙,猩紅色的瞳孔瞄了一眼自己斷裂的右爪。不消片刻,重新燃起的黑色火焰重新組成了她的身體,等到復原之後,她立刻轉身,躍到另一個石蘑菇的頂端,準備再次從上而下的撲向馬車!
    可是……
    山風呼嘯,斗篷出的嘩啦嘩啦聲,再一次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憎恨昂起頭,望著這個渺小的人類。看著他宛如本來就存在在這裡一般,握著劍,一言不的面對自己的模樣。
    眼見馬車離得越來越遠,這頭惡魔不由得出一聲咆哮,大喝道——
    “(魔族語)姐姐!你怎麼了?!清醒過來啊!高貴的魔族怎麼能夠被這些混蛋拘束?你清醒過來……我們兩個一起,將這些膽敢束縛你的人渣殺掉啊!姐姐!快點清醒過來啊————————!!!”
    馬車內,四葉草的嘴角不由得翹起。他別過頭,望著那黑少女的方向,笑道——
    “喂,你的妹妹在叫你啊。你現在有什麼感想?”
    黑少女,依舊沉默。對於那些吼聲她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表示。見此,四葉草也就不再話,任憑身後傳來的怒吼肆虐,坐著馬車,揚長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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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劍帝
    o46,劍帝
    憎恨眼見馬車離得越來越遠,姐妹情深,她心中的憤怒又有誰可以理解?想起自己的姐姐還沒等重生就被硬生生的封印起來,想到自己那個呆呆的姐姐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落入那個獸人的手中……可能已經受盡折磨,受盡屈辱!
    想到這裡,她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恨意與憤怒,再次大聲咆哮!下一刻,她張開死爪,撲向眼前那名身穿鎖袍的敵人,準備瞬間將其擊殺!
    轟!
    火焰落下,砸中石蘑菇的頂端。,這座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的石蘑菇就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不過,除了破壞了這根石柱之外,劍帝卻是先一步的從火焰中跳出。身在半空,他那披著厚重鎧甲的雙手終於抬起,腰上的佩劍,也是在這一刻……出鞘!
    蒼白色的光澤,仿佛比月光還要明亮,還要耀眼。
    半空中的劍帝一扭身子,那把蒼色的長劍瞬間與他的身子合為一體,如同一道光柱一般刹那間貫穿了憎恨的身體。落在地面,他的腳在地上劃了個半圓,轉身,蒼色之劍再次入鞘,重新保持著一種拔劍的預備姿態,面對那從天而降的憎恨。
    “嚎————————!!!”
    輕敵,大意。
    其實憎恨早就清楚,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救出姐姐的。
    四葉草太強……實在是太強。
    不僅他強,他身邊的護衛也是一個比一個強。光憑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
    身上的黑色火焰,慢慢消失。
    重新恢復成小松鼠體型的憎恨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瞪著那雙赤紅色的眼睛,望向那邊……那邊,馬車早已經不知去向。
    憤怒,失落,恨意……種種負面情緒堆積在這只小松鼠的心中。
    再一次的和姐姐失之jiao臂,再一次的無法救出姐姐的心情何人能夠理解?
    現在,再去追馬車已經不現實了。因為只要自己一轉過身,那名持劍的斗篷人就絕對可以輕輕鬆松的從背後殺掉自己。在戰鬥中,把自己的後背jiao給敵人,那就已經和準備自殺沒有什麼區別了。
    “(魔族語)你……阻止我救姐姐……”
    憎恨回過頭,她的尾巴豎起,看著那邊已經做出拔劍預備姿態的劍帝。之後,她伸出手,捏住自己耳朵上的耳麥。
    扯下,捏碎。
    “(魔族語)我不會原諒你……我會殺掉你。雖然我的存在意義並不在於殺戮……但你已經徹底惹怒了我。我的傷心……失望……憤怒……以及這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恨意,我決定全都傾瀉到你的身上!我要用你的血……來慰藉我姐姐受到的委屈的萬一!”
    扔掉耳麥,小松鼠踏上一步。她的雙眼化為線xìng,赤色的猩紅之眼伴隨著她的猛然前沖在夜色中劃出兩條紅色的細線。在沖到劍帝面前的刹那,她猛然躍起,蜷縮的身體如同彈簧般彈出,一隻後爪,已經踢向了劍帝的面門!
    度太快。
    等到劍帝察覺之時,這只松鼠的爪子已經踢到了他的面前。千鈞一之間,劍帝立刻抬起手中的劍柄,沉重的一腳重重轟在那把蒼白色的劍刃之上。
    當————————!!!
    震耳yù聾的聲響爆,腿部的力量讓劍帝不由得後退三步。可還不等他緩過氣來,前方的小松鼠卻已經再一次的沖了過來!她躍起,虛晃一拳騙過劍帝的防禦之後,搭著他的肩膀躍到劍帝腦後,半空中一個轉身,那條大尾巴立刻轟向劍帝的後腦!yù待一招取了他的xìng命!
    這是徹頭徹尾的死戰,每一招都是抱著殺死敵人的決心打出。劍帝沒有回頭,也來不及回頭。他手中的劍直接朝著身後自下而上的刺出,如果這只松鼠不回防的話,那麼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不過,值得慶倖的是憎恨並沒有打算給這個人類陪葬。她眼見不妙,雙爪一合,夾住刺來的劍尖。可她的這一招架立刻讓劍帝有了喘息的機會。
    劍帝轉過身,沒有拿劍的左手轟出。憎恨一愣,立刻跳到劍刃上,雙臂抬起。轟的一聲,她那小小的身體被轟飛,在半空轉了三四個圈之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呼……呼…………呼…………”
    “………………………………”
    四周,塵土飛揚。
    短短的jiao鋒,卻只生在那一瞬間。
    空氣中的餘勁似乎還沒有來得及消散,依舊在互相糾纏,扭曲,擠壓。但這jiao戰的雙方,此刻卻是冷靜了許多,站在兩邊,靜靜地,觀察著自己的敵人。
    憎恨深深吸了口氣,雙爪握拳,踏出一個罡步。也許,是由於她現在的憤怒與恨意,儘管她的身上沒有燃燒火焰,但四周的灰塵,卻還是以她為中心旋轉,分散。
    殺。
    姐姐被擄之痛,讓這個妹妹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感情。她咧開嘴,牙齒露出,一絲絲的黑色火苗從她的齒縫中漏出。片刻之後……
    “喝!”
    這只松鼠的身影瞬間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她已經帶著破空的氣勢,一爪,轟向了劍帝的胸部!
    戰,在這一刻再次展開。劍帝的劍也不再收入鞘中,因為眼前的場景已經容不得他再用這種自大的姿態迎戰。
    雙方你來我往,互相糾纏。憎恨憑藉自己嬌小的體型和靈動的度在劍帝的四周躥縱,只要等到機會就直接上前對劍帝的防守真空處施展致命一擊!但劍帝卻也不簡單,硬是憑藉著手中那把劍抵擋住憎恨的攻擊,相比之下,他的姿態更加穩固,手中的動作也更加精簡,直接。無一不顯示出凡的戰鬥經驗和戰鬥直覺。
    這樣的互相攻防之下,小松鼠的尾巴轟中劍帝的腹部,劍帝的劍稍也掠過松鼠的尾巴。這場戰鬥看起來已經更像是一場消耗戰,只要誰的體力不支先倒地,那麼誰,就將變成最後的勝利者!
    但……
    “喝啊!”
    身為惡魔,憎恨怎麼可能在體力上輸給人類?當劍帝的一劍劈下之時,她腳步一扭,讓開,隨之彈跳而起!在對方的劍還來不及收回的那一瞬間,尾巴從下往上,直接轟中對方的下巴!但這還沒完,當這名劍帝向後踉踉蹌蹌的退出兩步之時,身在半空的小松鼠尾巴張開,身體硬生生的向前方落去。她的雙爪互抱,面對下方劍帝的頭頂,凝聚力量!
    “(魔族語)碎!”
    轟————————!!!
    雙爪,轟中了劍帝的頭部。讓這名最強的守衛,硬生生地,被轟的跪在了地上。
    松鼠跳開兩步,喘息著。她維持住戰鬥的姿勢,有些得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單手柱劍,跪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風聲,呼嘯。吹起這個人的斗篷,露出他身上穿著的那套黑色鎧甲……
    “(魔族語)哼,厲害。”
    憎恨豎起一根爪子,嘴角帶著些許的嘲諷之意。
    “(魔族語)不過,我不是說你厲害。厲害的是你身上的這套鎧甲。雖然說我剛才因為自身‘不殺’的限制條件而有些手下留情,但換做普通人,恐怕也是頭腦爆裂了吧。沒想到獸人竟然能夠製造出如此牢固的鎧甲。厲害,厲害。”
    小松鼠的身上再次開始彌漫起黑色的火焰。她的身影也開始慢慢變大,她轉過身,同時說道:“(魔族語)我已經出過一口氣了。我的目標不是你,你應該感謝救了你一命的鎧甲鑄造人。如果你還敢來阻攔我的話,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切,我忘了,你聽不懂我說話。算了,我也懶得侵入你的靈魂告訴你。再見,卑微的人類。”
    巨大的黑焰魔物再次成型,憎恨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心中估算。嗯,沒問題,自己展開狂奔的話應該可以追上。
    嘴唇裂開,露出裡面的漆黑獠牙。可是,就在這頭魔物踏出一步,準備狂奔之時……
    “(魔族語)………………是啊…………製造出這幅鎧甲的人……的確厲害……”
    “???!!!”
    魔族語?
    憎恨回過頭,有些不敢相信般地看著這名斗篷人!他剛才說了什麼?是……魔族語?!
    這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懂得魔族語的就只有三個陣營!
    其一,是創世女神。其二,就是魔族。
    而其三……
    ………………………………天使?!
    柱劍跪地的劍帝,緩緩站了起來。
    厚重的斗篷依舊遮著他的臉,看不出他到底是老,還是少。他的聲音依舊沙啞,聽起來,就如同這陣風一樣的乾涸。
    “(魔族語)我是一個失落的靈魂。在幽冥之間飄渺了多年之後,本該長眠的我再一次的被拉回了這個世界。”
    劍帝捏住那把蒼色之劍,在半空轉了個圈。之後……
    “(魔族語)也許,你我之間沒有仇恨。但我還有我的職責要做。我不期待能獲得你的理解,但如果硬是要來的話,那我只有將這一敗,深深烙印進你的腦海之中。”
    劍尖,直接指著他面前的地面。
047,序列之五——劍魂
    o47,序列之五——劍魂
    憎恨瞥了他一眼,身上的火焰再次消失,恢復成松鼠模式。,她四肢著地,尾巴高高豎起,重新向著這個懂得說魔族語言的人類踏出一步。嘴角中漏出的黑色火焰化為兩道煙塵。
    “(魔族語)哦?既然如此……那我這一次,就徹徹底底的送你回去鬼門關!”
    憎恨不再留手,她知道,馬車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這一次,她如同閃電一般沖向這名劍帝……不,或許這一次,她的度比閃電更快!
    但……
    劍帝,沒有動。
    或者,透過憎恨的雙眼來看,他,的確是沒有動。
    動的只有風……只有那一種感覺……
    那種……
    封印,再次到來的感覺……
    “嗚!”
    依靠本能,小松鼠迅向旁邊閃了一步。可接下來生的事情卻是讓她驚訝!
    明明對方沒有動,她的肩頭卻是被硬生生撕裂開一條口子!如果自己剛才不是反應快的話,恐怕這一條手臂就這樣jiao待在這裡了!
    “(魔族語)好……快?!”
    驚訝?也許,還沒到驚訝的時候。
    憎恨回過頭,可這個時候,面前的劍帝卻已經不知道消失去了哪裡!小松鼠急忙四處尋找,希望能夠第一時間找到敵人的身影!可是……
    啾————————
    蟲子的叫聲?
    在這荒蕪的連根雜草都沒有的地方,怎麼會有蟲子?
    憎恨奇怪著。也就是在這不可思議的叫聲之中……
    她背後的一道寒光,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她的脖子之旁……
    ………………………………………………………………
    當——————!!!
    蟲鳴之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聲金屬相jiao之聲!
    憎恨一愣,急忙回頭。只見那名劍帝手中的劍竟然就在自己的脖子後不到兩毫米的地方!而阻止了這把劍繼續揮舞的,卻恰恰是一把黑色的長劍!
    “(魔族語)主人?!”
    黑暗之劍帶來冰寒,但下一刻,這只小松鼠就意識到來救自己的並不是這把魔劍,而是握著魔劍的人。她呆了一下,在她呆滯的時候,白癡揮出左拳轟向劍帝的面門,劍帝不再硬碰硬,而是立刻向後退出十步,握住劍,劍尖繼續指著面前的地面。
    “呼……呼……呼……”
    白癡看著眼前這個人的姿勢,呼吸沉重。剛才的那一劍力量實在是太大,即使是他,在這瞬息之間也感到有些吃力。眼下,面對著這樣的姿勢,白癡不由得退後一步,雙手捏住暗滅,凝視著對方。
    小松鼠從地上爬了起來,好久,她才醒悟過來,爬到白癡的肩膀上,拉出迎戰姿勢,同時哼道:“(魔族語)別……別以為我會感謝你啊!即使你不來,我也有辦法對付這傢伙的!”
    白癡瞥了肩膀上這只小松鼠一眼,沒有話。見此,憎恨更加不爽了,再次大聲道:“(魔族語)我……我是說真的!還有,事先說明!我不會感謝你的!因為救我的是我主人,而不是你!你……你別以為可以用這個來討好我!”
    “…………………………嘰嘰喳喳的,聽不懂,不要說了。”
    “(魔族語)什麼?你說什麼?喂!……可惡,我忘了我把耳麥扔了!我的耳麥……我的耳麥……”
    就在小松鼠跳下白癡肩膀尋找耳麥的時候,白癡卻已經踏上一步,黑色的劍刃在半空拉出一條黑芒,刺向對方。那邊的劍帝略一沉yín,直接將手中的蒼色劍夾在腋下,擺出了又一個讓白癡無比熟悉的姿勢……
    事不宜遲,白癡也同時將劍夾在腋下。下一個瞬間……
    當當當當當當——————!!!
    一連串如同一聲般的兵刃相撞聲,就在這個山谷內,爆!
    666劍,以攻擊型的姿態全部轟向那唯一的目標。
    這是避無可避的一招,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劍勢就好像海嘯!能夠摧毀任何膽敢阻攔在面前的敵人!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在瞬間應付這幾乎同時湧出的666劍嗎?就好像有誰能夠面對撲面而來的海嘯,能夠赤手空拳完全抵擋住那些滔天洪水,卻不讓自己的身上沾染上一滴液體嗎?
    也許,不能。
    也許…………可能。
    當當當當當————當————————!!!
    狂風暴雨,被另一股狂風暴雨所吞噬。
    滔天的海嘯,被另一股更為滅世的海嘯所掩埋。
    白癡手中的劍被震飛,因為鎖鏈讓他的手腕和劍連在一起,所以連帶著他整個人也都被震飛。他跌在地上,看著前方斗篷之下的黑暗,勉力支撐住劍,站了起來。
    (這傢伙……原來,這一代的劍魂竟然是這種貨色?!媽的……喂!人類小子!眼前的敵人已經不是你能用那什麼狗屁六劍可以匹敵的了!快點開獄!不開獄的話,你就準備等死吧!喂!快點開獄啊!)
    白癡充耳不聞,他的雙眼卻是慢慢失去了焦距。說實在的,他並沒有和眼前的敵人打個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更不需要開獄,只要能夠帶著這只松鼠離開,那就比任何事情都好!
    “松鼠,我們撤。”
    “(魔族語)可惡!我不相信!再來————!!!”
    可惜,語言不通,再次讓白癡的這一聲命令失去效用。找不到耳麥的小松鼠也乾脆不找了,她身上的火焰揚起,魔獸形態已經出現!接著,她宛如瘋了一般撲向那邊的劍帝,張開爪子和利牙,準備撕齧!
    (糟糕!人類小子!快點將那只魔寵叫回來!她不是劍魂的對手!)
    叫?可惜,已經晚了。
    面對那撲來的憎恨,劍帝卻是收起劍,重新擺出一個拔劍的姿勢。下一刻……
    他的身影,化為殘像。在憎恨以為自己眼花的那一刻,這些殘像已經化為無數道殘影,包裹住了這頭惡魔的身體……
    ————————————————————————————————
    在這個世界上,戰鬥中的力量,有兩種。
    其中一種,就是十分霸道,力量外泄,不管是氣勢還是威嚇都十分驚人戰鬥方式。這種方式能夠震懾敵人,同時,也能夠體現自身的力量。
    但還有一種戰鬥方式,看起來卻是十分的溫和。它不會對四周的環境造成任何的破壞,也不會讓親身體驗戰鬥之外的人察覺到這種戰鬥方式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因為……這種方式不會把力量1ang費在無用的地方,只會在敵人的身體上,施展自己的破壞力。
    ————————————————————————————————
    殘像之中,鮮血,似乎懸浮在半空。
    伴隨著殘像的消失,這些鮮血才四下散開,緩緩落地。
    劍帝重新站回原位,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動彈過一般。而那頭惡魔,現在卻是停留在半空,身上的傷痕累累,似乎,已經快要不行。
    最後一件,砍向懸浮在半空的松鼠。
    可在最後一刻,這名劍帝卻像是改了主意一般,豎起劍身,用劍身拍打在小松鼠的胸口,將她擊飛。憎恨的身體如同風箏一般在空中彈射,直接射進那邊停留在這裡的馬車內,轟隆隆隆的,將裡面的東西撞翻一地。
    白癡那雙散開的瞳孔瞄了一眼那邊的松鼠,之後,回過頭……
    在他的面前,站著的依舊是這個斗篷人。此刻,他的斗篷已經有些破碎,但在他的背後……
    一雙翅膀……
    一雙散著銀白色光芒,由無數把劍刃所組成的天使之翼……
    緩緩,在這黑暗的夜幕之中,拍打著……
    (序列之五,天使……劍魂。)
    (歷代以來,第五名的天使可以說都是一個特例。他們不是依靠轉生,也不是依靠寄宿來傳承。天使之劍的繼承人,每一次,每一次……都會從死亡的第三階生物中挑選。選出最適合成為劍天使的靈魂,也就是死者……成為天使。)
    (除了第一代由於一些原因沒有產生過以外,接下來的每一次的序列之五,都是由不同的靈魂繼承。這其中有人類,有精靈,有矮人,有各種各樣的種族的各種各樣的人。由於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所以除了知道序列第五都是用劍的之外,其他的諸如招式,力量,戰鬥風格等全都一概不知。從某種方面來講,劍魂天使……可能是我最不瞭解的神族成員了。)
    白癡吸了口氣,緩緩後退。此時,劍帝身後的劍刃翅膀緩緩消失,他轉過頭,面向白癡。但是,卻沒有立刻攻過來的意思。看起來,他的意思更像是一種攔阻,而非追殺。
    (所以說!人類小子!如果想要幹掉這個傢伙的話,你就一定要開獄!如果是其他人成為劍天使的話我也就讓你去打了,可是很明顯,你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你能夠對付的敵人!來,快!開獄吧!然後,徹徹底底的,幹掉這個傢伙!)
    幹掉他?開什麼玩笑?白癡可還沒有衝動到和一個只是攔著自己路的人過意不去。既然他不準備追殺自己,那自己也犯不著和對方較真。現在人數不夠,而且也知道鑰匙組織就是獠牙帝國。等今後讓托蘭揮舞亡靈大軍一腳踏平這個國家,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不就完了?
    白癡這麼想著,同時,也是緩緩後退。很顯然,那名劍帝也明白了白癡想要退去的意思,現在已經將劍重新netbsp;   但……
    “(魔族語)姐……姐………………姐……姐…………!!!”
    小松鼠的吱吱聲讓白癡回過頭,可接下來他看到的,卻是一幕十分不可思議的場景。
    那個打翻的馬車裡倒出幾隻酒罈,此刻,那只小松鼠卻是掙扎著從一個酒缸中爬出來。
    她渾身的金色mao皮都被沾濕,兩隻原本兇狠的眼睛現在也是醉的mímí糊糊。可就在白癡以為她已經不行,想要上去把她拎起來之時……
    這只松鼠,卻是翻出酒缸。然後,單爪抓住缸壁,將其舉起!隨後張開口,任由裡面的烈酒向著自己頭頂傾瀉而下!
    “?!”
    這一幕看的白癡有些目瞪口呆,就連他的眼神都不由得重新凝聚起焦距。這只小松鼠不斷的喝著,抱著酒缸就好像喝白開水一樣!一缸倒完了,她扔掉那個幾乎是她百倍體重的缸,又重新抓了一個還沒撕開封條的酒缸,撕開封條,抱起,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酒,進入肚中。
    等到這一缸倒完了,這只小松鼠立刻一拳將缸打碎。可是同時,她的腳步也是晃晃悠悠,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嗚……嗝!嗚……咕嚕嚕…………嗝!”
    打著酒嗝,憎恨抬起那雙醉眼mí離的眼睛,看著前方的劍帝。之後,她一步一晃地朝劍帝走去。在經過白癡身邊之時,她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似地,身上的黑色煙霧再次揚起,包裹住她的身體。
    再次魔獸化了嗎?
    劍帝重新拔出劍,指著地面,嚴陣以待。可是,等到那些黑焰散去之時,出現在眼前的卻不是一頭魔獸……
    相反,卻是一名光著身子,腳步一搖一晃,頭上的耳朵耷拉著,金色的尾巴一甩一甩,有著一頭金色長的十八歲少女。
    這個少女晃晃悠悠地朝前走著。絲毫沒有因為自身的1uo體而有絲毫的羞澀或遮掩。她的腳步更是虛浮的可以,就像是完全不懂得戰鬥步伐一般,就那麼很隨意的,走向劍帝……
    儘管,眼前出現的是一名絕色少女。但很明顯,劍帝卻絕對不會因為這些而忘了她是惡魔。當下,劍尖已經指著地面,等到那名長著尾巴的少女再次踏上一步之時……
    rou眼無法看見的一劍,已經刺出!
    提醒?
    白癡如何能夠提醒?這一劍已經很明顯比自己的更快,更決絕!即使是自己親身體驗也未必能夠躲過,更何況去提醒?
    可是,就在白癡以為那名少女即將被刺中的那一瞬間……
    少女的腳步,突然一個虛晃,身體一斜,像是醉倒一般癱軟下去。但與此同時,她的右手卻是像捏著酒杯一樣,向著身後撞去……
    啪的一聲,原本站在原位的劍帝,此刻竟然出現在少女的身後,而她的右拳,則是十分精准地,轟中了這名劍帝的背心。
048,不堪一擊的鎖袍成員
    o48,不堪一擊的鎖袍成員
    “嗝!”
    少女的雙頰緋紅,一個酒嗝打出,滿嘴的酒氣。。劍帝在後背被擊中那一下之後只是稍稍表現出一點意外,但卓越的戰鬥經驗立刻讓他向前踏出兩步,迅轉身,準備面對接下來的對戰!
    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那個滿嘴酒氣,搖搖晃晃的少女卻是倒退著直接靠到了他的身上!
    軟yù溫香入懷?
    至少,當這個女孩的手肘直接轟在劍帝的腹部上時,這名劍天使卻不會有這種感覺。
    腹部受創,劍帝再次退後一步,準備離開這名渾身酒氣,瘋瘋癲癲的女孩。他退後兩步,那個靠在他身上的女孩自然而然的跌倒,就像是完全失去平衡一般倒地。但在劍帝看准這一時機準備展開反擊之時,倒下的金尾少女卻是瞬間抬起腳,剛好,踢中劍帝胸口,讓他再次莫名其妙的中了一招。
    對於劍帝來說,眼前的這個少女的戰鬥方式可能是他碰到過的最為詭異的方法了。
    她的步伐不穩,動作不穩,腳步虛浮,忽上忽下,忽高忽底。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掌法,動作也說不上有什麼協調。但偏偏就是這樣胡扯的動作,卻始終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少女再次踏上一步,可就在劍帝抬起劍,刺向她胸口之時她竟然突然跪了下來。這一劍落空不要緊,要緊的是在跪下的同時少女已經欺近了他的胸口,抬起腦袋,再次狠狠撞向他的腹部!
    腹部再次受創,即使是劍帝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創傷。可這還沒完,原本已經跪下的少女腳尖力,猛地又從他的面前竄起,那拐出的一腳十分“巧合”的掃中劍帝的內腳板,乘著對方失去平衡的刹那,腰肢一扭,手肘一轉,再次擊中劍帝的右臉,等到劍帝退出最後一步之時,那條金黃色的大尾巴卻是緊跟而來,如同鐵錘一般的力量,毫不留情的,印在了劍帝那附著著鎧甲的胸口之上。
    “嗝!嗚嗚嗚…………嗝!”
    腳步虛晃,一套連續進攻完畢的少女大刺刺地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個真正醉的不行的醉漢一般。但現在,那名劍帝卻已經不敢在這樣沖上去,而是rou了rou自己的胸口,再次捏住劍,指著地面,沉默應對著這個似乎在撒酒瘋的女孩。
    從以前到現在,劍帝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打法。普通的戰鬥會毫不猶豫地靠近敵人,甚至用腦袋來撞擊敵人嗎?
    看著這個在地上躺著的長尾少女,劍帝,陷入了些許的沉默。而在此之後,他的頭卻是略微抬起,望向這邊的白癡。
    唰。
    暗滅出鞘,同樣指著面前的地面。
    在憎恨堅決不肯退的情況下,白癡也決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在這裡應戰天使。
    魔族中肯直接臣服於他的人數並不多,這只小松鼠還算是比較好管教的,如果讓她就這麼死了,對於自己接下來計畫的幹掉鑰匙組織這一步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憎恨,退下。如果你聽不懂我說的話,現在我允許你侵入我的靈魂,與我做靈魂的jiao流。”
    白癡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有沒有傳到這個已經連自己的形態都控制不住的惡魔耳朵裡,現在,憎恨見那邊的劍帝始終不過來,她就十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上帶著那種醉醺醺的傻笑。
    “(魔族語)哈!哈哈!嗝……姐……姐姐!你……等著我……啊!我……現在……嗝……現在……!”
    現在怎樣?她沒有說。
    因為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少女就已經再一次的跌跌撞撞的沖向那邊的劍帝。見此,白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是直接挺著長劍沖了上去。既然現在有機會殺了這個鎖袍成員,那就乾脆下殺手吧!
    破爛的斗篷之下,劍帝看著兩邊沖來的兩名敵人。他沒有後退,而是更加緊的,捏緊了手中的蒼色之劍……
    刺出!
    少女的雙眼猩紅,但卻mí離。她的腳步一個踉蹌,在避開這一劍的同時直接靠在旁邊剛好趕到的白癡身上。這麼一靠之下,她借助白癡的力量彈起身體,雙手毫不猶豫地夾住劍帝的劍,迅一轉。見此,劍帝立刻鬆手,可右手在鬆開之後的瞬間再次緊握,反過來翻轉。
    少女打了個酒嗝,如同握著酒杯的雙手從下往上地扣向劍帝的手腕,同時,旁邊的白癡刺出的殤之劍也已經抵達,試圖一招斃命!
    千鈞一之際,劍帝的左手抬起,那戴著厚重鎧甲的手指直接抓住了暗滅!接力向少女的方向一彈,同時chou回手,讓少女的指扣擊打在劍身之上,翻轉過來,用劍柄撞向白癡的胸口。
    刹那間,形式逆轉。現在講究的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最精妙的技巧。
    劍帝憑藉這簡單的技巧直接化解了兩人的攻擊,下一個瞬間,他的劍已經夾入腋下,夏嵐的起手勢,已經呼之yù出!
    “!!!”
    白癡見狀不妙,立刻拉住憎恨的頭,連同她一起向後拉出四步。也幾乎就是這刹那之間,銀白色的風暴已經包裹住那名劍帝,而且組成的圓形比起白癡的更大,氣勢更剩!可還不等那666劍全部演示完畢,已經知道無法殺敵的劍帝迅停下手中的劍招沖出風暴,身上的殘像,也已經同時迸!
    (媽的……人類小子!你從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哪裡學來的招式有這麼恐怖嗎?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被大卸八塊?這也太卑鄙了吧!單純的人類怎麼可能創制出這麼煩人的招式?!)
    暗滅在叫,其中有白癡始終不肯動獄的不滿,也有對眼前這名劍魂天使那紛1uan複雜的殘像的痛恨。在那劍帝的殘像之中,白癡深深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暴風雨的汪洋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這種感覺……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喝啊!!!”
    但,情勢殘酷,卻不代表真的九死一生。
    也許是由於要對付兩人,而且這兩人每一個都不是簡單貨色的原因,劍帝的殘像在一個瞬間突然停滯!看准這一瞬間,身上已經被拉出太多條血痕的小松鼠再也不會保留,腳步一抬,握著酒杯的雙手直接轟向對方的胸口!
    劍帝吃過這兩隻手的虧,戀情之劍終於停止,在帶給白癡和小松鼠身上無數道傷口之後,他再一次的抬起劍,作出了回防的動作!可就在這時……
    憎恨的腳步,卻是突然止住。那雙拳頭並沒有印下去。可就在劍帝略微一愣的刹那……!
    白癡的殘像,卻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那柄黑暗的長劍,也是在這同一時刻,刺入了那包裹住鎧甲的斗篷之內……
    戰鬥,結束。
    白癡拔出劍,喘著粗氣。
    已經接近酒醒的憎恨,現在也是搭拉著尾巴,看著面前那快倒下的劍帝。
    她喘著呼吸,rou了rou被酒精mí的有些失去焦點的眼睛,慢慢轉過頭,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嗝!…………嗝!”
    白癡看著地上的斗篷人屍體,再看看那邊有著一頭漂亮金色長和尾巴的女孩。此刻,他再也不能不阻止這頭惡魔的自有行動,立刻趕了上去。
    “慢著。你,不能再追了。”
    憎恨轉過頭,實際上說起來……這可能是白癡第一次看這頭惡魔的人類形態。只見她的雙頰緋紅,眼睛裡掛著一些委屈的淚水。呼吸裡面全都是酒精的味道,已經和爛醉沒什麼區別了。
    見此,白癡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他直接拽住她的胳膊,看著她現在這副1uo體的樣子,搖搖頭,轉身。
    “哇啊啊啊啊!嗝!啊啊啊!”
    只可惜,現在已經完全喝醉了的憎恨哪裡還會理解白癡?眼見白癡伸手拉她,這個女孩那捏成酒杯的拳頭竟然毫不猶豫地轟向白癡的面門!白癡一愣,立刻鬆開手跳到一旁,看著她。
    “聽不懂我說話嗎!”
    白癡的語氣嚴厲,這一聲呼喝似乎終於傳進了這個女孩的耳朵裡。她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原本亢奮到極點的臉蛋上立刻佈滿了哭喪的表情。下一刻,她也是毫不猶豫地放聲大哭,一邊抱住自己的尾巴擦臉,一邊木衲地繼續朝馬車離開的方向走去。
    此情此景,白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這只松鼠現在完全是生人務近,聽也聽不懂。自己即使想上去打暈她,會不會被她打暈還成一個問題。
    那麼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嘩啦……嘩啦嘩啦……
    一些鎧甲與地面展開摩擦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這些聲音在夜色下顯得十分刺耳,即使是那麼小的一點聲響,此刻,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聽著這些不可能的聲音,白癡轉過頭,那邊的憎恨也是轉過頭。可接下來映入兩人眼簾的,卻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事實——
    本應該死亡的劍帝,那個鑰匙組織的斗篷人!現在……竟然再次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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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慘敗
    o49,慘敗
    “擊敗我之後,你們本應該離開……”
    這個人,手中重新握住了劍,緩緩的,踏出一步。。
    “你們應該回家……回你們能夠繼續享受平安生活,沒有那麼多煩惱和苦悶的家。接下來,你們所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只要等待……幸福,就會降臨。”
    劍帝拖著劍,一步一步的,從那邊的石蘑菇後方繞過,來到了松鼠面前十步,站住。
    “可是……你們竟然還是想要去追。難道你們不覺得,你們的行為有些太過貪心了嗎?自古以來,貪婪,總是會帶來滅亡。”
    憎恨看著這個殺不死的傢伙,牙齒再次咯咯咯的咬了起來。她晃動著胸部,那不太穩的腳步再一次漂浮,雙手也是再次捏成酒杯狀,mí離的視線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殺敵無效,白癡也不再下令離開。眼下,已經沒有什麼比確鑿的殺掉這個天使還要重要的事情了。既然集合兩人的力量真的可以擊敗他,那麼這一次,不妨砍下他的腦袋,看看他是否還能再一次的活下來吧。
    白癡手中的劍,瞳孔中,繼續散著鮮紅的光澤。
    兩人一左一右,再次靠近這個“手下敗將”,預備展開最後的廝殺。
    劍帝的頭……依舊被那厚厚的斗篷遮掩。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也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害怕……
    還是………………?
    “嗚嗚……嗝!喝啊!”
    這一刻,憎恨已經毫不猶豫地跳起,撲向這名守護者。可也就是在這一刻……
    白癡看見,這個斗篷人赫然擺出了一個動作。
    他,將劍收回鞘內,右手虛按劍柄,左腳,踏後一步……
    預備拔劍的姿勢?……不,慢著……慢著!
    白癡那預待沖上去的腳步瞬間停止,同時,他快的後躍!他大聲叫了起來,想要將那只喝醉酒的松鼠也一併叫回來!
    可是,少女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她聽不懂白癡的話,也許現在,她只是當自己主人的話只是一些無聊的呼喝聲吧。也就是這樣,她義無反顧的繼續沖上,單腳抬起,一個沖步,將拳頭送向這名斗篷人的面門……
    這一刻,風……停了。
    除了風之外,時間,似乎也停了。
    那所有的一切全部停止,包括心跳,呼吸,感情,意識。
    所有的一切,全都,陷入了停頓……
    憎恨,站在那裡,維持著沖拳的姿勢。
    她就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站著。
    在她面前,那名似乎壓根就沒有拔過劍的斗篷人,此刻卻已經直起了腰。他沒有再去看面前的憎恨一眼,而是瞥向這邊的白癡。片刻之後,這名斗篷人拉開自己的斗篷,重新包裹住身上的鎧甲,轉過身。
    “如果你寧願看著她死也要來和我戰鬥的話,我,奉陪。”
    咯啦……
    破裂聲,從半空中傳來。
    白癡抬起頭,只見憎恨身後的空間中,出了一絲崩裂。
    這是錯覺……還是自己眼花?不知道。
    只知道那半空中的碎裂慢慢延緩而下,這條整齊劃一的裂縫從什麼都沒有的半空一直延續到了僵持不動的憎恨腳下,最後,在剛才劍帝所站的位置上,停止。
    啪嗒。
    此時,少女的身體,終於動了。
    她的雙膝著地,跪下。腦袋耷拉著,目光呆滯的看著她面前的地面,在大約三秒鐘之後……
    在她身後破裂的空間中,散出一些詭異的光芒。而在憎恨的胸口,一條從脖子一直延續到腰部的劍痕,也是慢慢,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噗哧!!!
    傷口,裂開。
    噴灑而出的鮮血宛如禮花般綻放。
    但那些鮮血並沒有落地,而是在半空轉了個彎之後,仿佛被某種吸力拉扯一般,全部拉進了那條半空中的裂隙之中。
    空中的裂縫,合上。
    地上沒有一滴鮮血。
    有的,就只有那個終於傷重不支,向前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的少女……
    剛才……生了什麼?
    白癡目睹那條空間裂縫的出現,也看著它消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看到的究竟是什麼!不過很明顯,那條裂縫根本就沒有完全打開,這也就是說……!!!
    當下,白癡立刻將劍帝的事情拋到腦後,收起暗滅,迅沖了上去。他抱起那倒在地上的憎恨,將她的身體整個翻過來,抱在胸前。
    可怕的劍創……從肩胛骨一直延續到側腰!那翻開的整齊到過了份的劍傷下已經可以看見那斷裂的肋骨和內臟!似乎……就連心臟,也被切成了兩半!
    再探這只松鼠的鼻息,如果她不是惡魔的話,恐怕這條命早就沒了!即便如此,她現在的呼吸也是和沒有一樣。
    “…………………………暗滅。”
    白癡拔出劍,說道:“你的部下,快救。”
    暗滅望著憎恨身上那條可怕的劍創,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緊張的色彩,哼了一聲,道——
    (救?你以為我不想救嗎?混帳……混帳!!!)
    聽到暗滅這樣叫囂,白癡就已經知道沒有什麼救人的方法了。當下,他立刻橫抱起這只松鼠,也是在他抱起她的時候,這只松鼠的身體開始冒出黑色的煙霧,白癡感覺手中的重量也是越來越小,當黑炎散去的時候,他手中的1uo體少女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那只已經陷入嚴重昏mí,大失血的小松鼠,憎恨了。
    白癡呼出一口氣,快朝營地的方向狂奔。
    在他的掌心中,小傢伙胸口溢出的血水已經完全染紅了白癡的手掌,看著這些血水的流淌,白癡的腳步也是越來越快。
    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名魔族戰將……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人就這樣死去!在接下來的獠牙戰爭中……他還有大把的地方需要用到她……還有大量的戰鬥等著她去完成!
    這只松鼠絕對不能夠死在這裡……至少,在自己完成覆滅獠牙帝國,覆滅鑰匙組織,解決那盤聚在自己心頭長達十四年的惡夢之前……
    絕對,不允許她死亡!
    遠處,營地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那些奔跑逃命的獸人撞入寄生蟲的蟲堆中,瞬間就被咬成一堆白骨。
    十五名身上傷痕累累的石巨人揮舞著巨大的石塊和木樁,到處摧毀所能夠看到的一切事務,現在,這裡已經從一開始的喧囂,漸漸化為了寧靜……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幕幕的悲喜jiao加。阿蠻歡喜地從她的戰士肩膀上跳下來,看到白癡之後,興奮激動的跑了過來,淚流滿面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而當她看到白癡手中那傷勢嚴重的松鼠之後,所有的喜悅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救人的焦急。
    獸人四處逃竄,愚鈍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蠻族的戰士們抱著白癡,蜜梨和托蘭,每個人扛著一大塊恩賜之石,往荒蕪山谷的深處走去,尋找那一座原石聖殿,同時安排人員進行治療。在那熊熊的烈火之中,這座曾經轟隆聲響,彙聚了許許多多獸人侵略者的獸人營地,就在那些寄生蟲的吱吱摩擦聲中,慢慢,慢慢地,消失,掩埋……
    ……
    …………
    ………………
    天,亮了。
    行走了一晚,已經進入獠牙帝國邊境的馬車內,始終低著頭養神的四葉草,此刻卻是抬起了頭。
    車夫的位置,已經重新變成了劍帝在執掌。他的手中緊握著那粗粗的韁繩,手中揚著馬鞭,時不時的輕輕拍打了一下那些馬匹,維持度。
    “你解決了?”
    四葉草朗聲說了一句,儘管車門緊閉,但他還是相信,前面的那位“車夫”絕對可以聽得到。
    劍帝再次輕輕揚了揚馬鞭,沉聲“嗯”了一聲。
    “用的時間比我想像中還要長?我以為你可以更快解決。對手很難纏?”
    “…………………………嗯。”
    “呵,能夠被你評為難纏的對手,那對對方可真是一份了不起的讚譽。那只松鼠有那麼強嗎?還是說……這次她膽敢再次攔在我的面前,意味著……她帶了援軍來?”
    “…………………………”
    “呵,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對了,你,殺掉他們了嗎?”
    四葉草的嘴角始終翹著,但他的問話重心卻似乎有著一點微妙的不同。好像他關心的並不是劍帝有沒有“殺死”敵人,而是劍帝有沒有“對敵人施展過殺手”。
    馬車,繼續咕嚕咕嚕的前進。車夫位置上的劍帝,此刻卻是低著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良久以後……
    “我,只是一個靈魂。”
    “根據女神的法則,已死之人,是不可能奪取生者的xìng命的。”
    四葉草聽到這裡,臉上再次露出一個微笑。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一般,他也沒有再去詢問。
    隨著腳下馬車出的聲響,這一行人,終於進入了獠牙帝國的境地,再也不用擔心受到那些“惡魔”的攻擊了。
    ……
    …………
    ………………
    另一邊,在一座岩石堆砌起來的山dong之中……
    兩張鋪著衣物的石桌上,躺著一人一松鼠。而白癡,此刻則是沒有再去理會依舊高燒不退,沒有離開危險期的小松鼠,而是握住小麵包的手,坐在她的石桌之旁。
    岩dong裡面沒有自然照明,唯一的光亮就是dong頂一塊懸浮著的巨大恩賜之石。這塊石頭不同於其他的石頭,它是銀白色的,此刻正散出一些溫和的白色光芒,照耀著這座dong窟。
    “嗚……嗚嗚……”
    小麵包掙扎了一下,醒了。
    她別過頭,看到旁邊的白癡之後,這個小傢伙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個略帶頑皮的笑容。旁邊的蜜梨,托蘭,以及阿蠻和幾個恢復netg人形的蠻族戰士見到這個小姑娘蘇醒,現在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後,蜜梨遞過來一杯水,jiao到白癡手裡。
    白癡接過,之後,他伸出手,摸向這個小丫頭的腦袋。小麵包也是拉起身上蓋著的被子,有些害羞,但也有些小開心。她張開嘴,準備喝水。
    白癡端起茶杯,然後,將水杯裡面的水,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也就在旁邊的蜜梨等人驚訝的同時,小麵包就覺得自己的耳朵突然一疼,白癡已經毫不客氣的揪著這個小丫頭的耳朵,將她從舒服的被窩中拉了起來。
    “啊嗚嗚嗚嗚嗚!!!”
    剛才還浮現在臉上的小幸福立刻被疼痛所取代,小麵包大聲叫著,捂著自己的耳朵,疼的她腦袋都歪到了一邊。旁邊的阿蠻見狀急忙上前來勸,但再勸,也無法讓白癡鬆開手。
    “疼嗎。”
    看著面前這個小丫頭,白癡目光冰冷,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
    “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何止疼?小麵包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相比起之前硬擋那道火牆只能算是瞬間的難受,哪裡比得上現在耳朵都被折過來這般痛楚?
    蜜梨和托蘭在旁邊不敢勸,也不能勸。或者說,他們已經開始掂量自己回去之後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至少,白癡對待他們可絕對不會像對付小麵包這樣,捏捏耳朵就算了。
    “是不是因為有托蘭和蜜梨在你身邊,你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誰也沒法拿你怎麼樣了?你是不是就認為自己可以想幹嘛就幹嘛,整個世界都會是圍著你轉了?”
    小麵包現在真的是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她想要搖頭,但耳朵被揪住,她連搖頭都不能搖,只能用那張委屈到極點的小臉看著白癡,討饒著。
    “還是說,你認為你現在大了,我不會打你了。我會開始寵著你,任你為所yù為,碰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是不是?”
    “嗚嗚嗚!啊嗚啊嗚!嗚嗚嗚嗚嗚∼∼∼∼∼”
    小麵包雙手抱住白癡捏著自己耳朵的手臂,讓自己稍稍輕鬆一點。隨後,她努力搖頭,心中的懊悔卻已經是怎麼樣都說不清了。
    “這次到底有多麼危險,你自己清楚。記住,這一次你可以幸運度過,但下一次,你未必依舊可以那麼幸運。玩火,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下一次,如果你真的不小心被我殺掉,我也絕對不會對你掉一滴眼淚。聽明白的話,點頭。”
    “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小麵包急忙點頭,可耳朵被拉住了,這樣點頭讓她的耳朵變得更痛,連忙止住點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
    終於,白癡鬆開手。小麵包急忙rou著自己的耳朵,嗚嗚嗚的趴在那裡,哭了起來。
050,困獸
    o5o,困獸
    解決完小麵包的事情後,白癡轉過身,走向旁邊石床上的那只小松鼠。、QunabEN、coM
    她的傷,實在是太過嚴重。
    胸口的整條肋骨都被整齊的切斷,內臟器官更是被撕裂,心臟也被劃破一半。
    大出血那是不必說了,虛弱,器官衰竭,呼吸困難,即使這只小松鼠隨時死亡,恐怕白癡都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哈……哈……哈……哈……”
    白癡略微拉開松鼠的眼皮,這雙眼睛現在沒有了任何的焦距,虛無著。原本十分精神的血腥瞳孔在這一刻卻顯得十分的散1uan,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神采。
    白癡伸出手,略微按了按小松鼠的爪子。也許,是感受到了接觸吧,儘管已經神志不清,但她的小爪子還是略微的合了起來,緊緊抓住白癡的食指。由於痛苦,身體更是在輕輕顫抖著……
    這一敗,恐怕是她這一紀元中,最為慘烈的一敗了。
    白癡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名劍魂可以瞬間殺掉憎恨。六劍之五,落葉……只有在真正親身見過那威力之後,白癡才能夠真的確信,六劍……的確是屠神斬魔之劍。
    雖然對方有什麼原因沒有下手這一點白癡不得而知,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顯然,那名序列之五,劍魂的實力,已經遠遠出了自己所能夠應付的級別。以現在自己的能力前往迎戰,恐怕……絕對不會比憎恨好到哪裡去。
    “(魔族語)咕嗚……!姐……姐姐……!”
    著高燒之中,小松鼠嘟囔著夢話。她尾巴上的mao也不再那麼光鮮明亮,相反黯淡了不少。沾著血絲的mao更是顯露出她此刻的傷疲,與無助。
    “嗚……叭叭……”
    小麵包走下石桌,來到小松鼠身旁。她看著這只小東西緊緊抓著白癡的食指不放的樣子,眼中也不由得產生了些許的歉疚。
    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和叭叭搞破壞的話,自己就不會受傷。而自己如果不受傷,那麼蜜梨和托蘭就用不著照顧自己,完全可以和叭叭一起前往支援憎恨。這樣一來,也許……她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了。
    想到這裡,小麵包低下頭,心中有些愧疚地抬起手。她輕輕解開小松鼠身上的繃帶,露出那道深得完全是要命的劍創,吞了口口水。
    “治得好嗎。”
    《我盡力。但,需要大量時間。》
    白癡點點頭,退開一步。 呼出一口氣,雙手抬起,她的腳下也開始盤旋起黃金色的導力路線圖。片刻之後,她將自己的雙掌靠近憎恨的胸口,讓那金色的柔和光芒,填充進這道駭人的傷口之內。
    四周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是阿蠻,托蘭,蜜梨,還是那些數量只有區區五六十人的蠻族族人。他們全都看著眼前出現的金色光芒,看著這道光芒與半空中的銀白色恩賜之石互相輝映,jiao織出更加柔和絢麗的光彩。見此,這些戰士們紛紛朝著他們的原石跪下,開始禱告起來。
    這一切,都顯得迥然有序。
    現在除了等待,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進行。
    白癡搬過椅子,坐在石桌旁。看著小麵包將那復蘇的力量緩緩灌注進憎恨的體內,看著她那被撕裂的創口極為緩慢,極為緩慢的一點一點癒合。等待著……
    一天……
    一夜……
    又一天。
    整整兩天的時間,小麵包都在努力治療憎恨的創口。雖然說血已經止住了,但要完全治好這些傷口卻還是太過困難。
    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説明憎恨,將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小主人,喝口水吧。”
    托蘭走了過來,一隻手拿著一塊mao巾,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碗水。小麵包點點頭,停下治療,拿起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一旁的蜜梨則是接過mao巾,替小麵包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短暫的休息後,小麵包再次彙聚起手中的金色光芒,爭分奪秒地進行治療。
    “嗚……嗚嗚……”
    此時,憎恨終於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鮮紅而靈動的雙眼,此刻卻是暗淡無光的蠕動。她異常疲倦地看了看左邊的小麵包,然後,視線轉到右邊,看到了旁邊始終坐著的白癡。
    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虛弱無比的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但這一滴眼淚,卻終究還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白癡看著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像是完全看不到她此刻的這滴淚水一般,保持著貫徹始終的沉默,一言不。
    “憎恨姐,在您昏mí的這兩天兩夜裡,主人始終陪在您的身邊,一次都沒有離開啊。”
    托蘭知道憎恨和白癡的關係不好,急忙出來打圓場。可沒料到,憎恨似乎壓根就不關心白癡對自己是不是關心,她閉上眼睛,淚水再次落下。至於她傷心什麼,恐怕,已經不需要多加說明了。
    托蘭還想再說什麼,但旁邊的蜜梨卻是輕輕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說了。雖然托蘭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點點頭,閉上嘴,重新去打水。而蜜梨則是瞥了一眼石桌上的這只小松鼠,看到她現在的這副樣子,原本心中對她的恨意,憤怒,不滿與不甘,在這一刻卻都像是煙消雲散一般。她搖了搖頭,接過托蘭遞來的小水盆,開始輕手輕腳地清理起她的mao,去除掉那些血污……
    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只要還活著,那麼,總會好起來的……
    ……
    …………
    ………………
    轟隆——————————————!!!
    突然響起的巨響,讓這座一直都沉靜在安寧之中的dong窟瞬間動搖了起來!蠻族人們紛紛抬起頭,望著天空懸浮著的恩賜之石,隨後,紛紛聚攏到阿蠻的身邊。
    “(蠻語)怎麼回事?!”
    阿蠻問,此時,一名在外面負責看守的蠻族戰士卻是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阿蠻面前。
    “(蠻語)小姐!外面……獸人!獸人的部隊!在集結!他們……他們找到原石聖殿的位置了,現在正在用投石車猛轟外面的護門石!”
    “(蠻語)什麼?!”
    阿蠻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帶領她的族人沖向原石聖殿的大門。在這座山dong的出口上方,阿蠻踏在一名蠻族戰士的肩頭,望出去。這一望,卻硬是將她的心臟都快給嚇出來了。
    眼前,山谷。
    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旌旗招展。
    獸人的獠牙旗幟cha滿了整個山頭,放眼望去,不下於三萬人的部隊此刻就在這座山dong前集結,他們不僅裝備了厚重的鎧甲,而且那十輛看著讓人膽寒的投石車,此刻就如同餓虎一般,盤踞在聖殿的護門巨石之前!
    “(獸族語)拉下————放!”
    隨著攻城隊長的一聲令下,那十輛投石車立刻扣動扳機,彈簧彈射起沉重的巨石,在半空中劃了個弧線之後,幾噸重的石頭就如同隕石一般,轟向護殿巨石!
    “(蠻語)大小姐小心!”
    眼見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那名蠻族戰士連忙托著阿蠻從瞭望台退下。巨大的石塊在護殿石上砸出轟然巨響,隨著這一連串的猛轟,仿佛整個dong窟都為之出了顫抖。
    “(蠻語)那些獸人……那些該死的獸人!!!”
    阿蠻捏住拳頭,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也許是由於太過激動,她忍不住猛烈咳嗽出來,身後的蠻族戰士立刻拍她的背,讓她呼吸順暢。
    此時,外面的獸人部隊。一名騎著餓狼的獸人將軍緩緩走出人群。那不是別人,正是放了鐵石等蠻族人的惡火。他接過擴音器,十分得意地沖著眼前這座山谷,說起話來——
    “(蠻語)啊,裡面的石巨人們,你們聽著。也許,你們會覺得自己很幸運,但實際上,你們遠沒有你們自己想像的那麼聰明。多虧了你們的逃脫,我們才能找到你們聖殿的位置。現在,用不著我們再漫山遍野的尋找了。識趣的就快快打開大門,恭迎獠牙帝國將你們的世界納入獸人的版圖!如果還敢頑強抵抗,那麼等到你們的護殿石破之時,就是你們這些死剩種斷命之時!”
    這一切……都是陰謀?!
    在護殿石後,阿蠻聽到這些話,身子一下子疲軟下來。
    為什麼惡火要放人?
    為什麼他要將一座營地送給蠻族的戰士攻陷?
    為什麼?
    那麼現在……這些為什麼的答案,就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是嗎?
    “(蠻語)那些畜生————!!!”
    一名蠻族戰士忍耐不住,咆哮一聲。不等阿蠻阻止就從瞭望台處跳了出去。在落到下面的地面之時,他立刻石巨人化,大吼著朝著那些獸人陣營沖去。可是,面對這名沖過來的石巨人,惡火只是冷笑一聲,抬起手。
    “(獸人語)狼火部隊準備!”
    前排的盾牌戰士分開,面對那沖過去的石巨人,兩百名薩滿戰士踏上一步,以一百半跪,一百站立為隊形,所有人同時開始在半空中劃出相同的導力路線圖。然後,將那恩賜之石……鑲嵌進那路線圖中央。
    “(蠻語)不!鋼拐!回來!!!”
    阿蠻,叫著。
    但這叫聲,卻已經無法傳達到那名石巨人的耳中。
    兩百個路線圖中已經開始閃耀出火焰的光輝,而這些以恩賜之石為動力推動的火焰,在下一刻……
    已經完全的,籠罩住了那名蠻族戰士……
051,破圍之戰
    o51,破圍之戰
    明亮的光芒,瞬間取代了天空中那羸弱的陽光。。
    不是紅色,而是白色……
    如同最為純淨的白雪一般的火焰,就這樣,覆蓋住了那名石巨人。
    阿蠻尖叫起來。
    面對那邊撲面而來的白色火焰,她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躲避。只有淚水,隨著她的嘶喊,落下……
    蠻族人的每一個人都是兄妹。
    這是一個大家族,每一個人都擁有者一個共同的母親。
    對於阿蠻來說,雖然平時族人都將她稱作為是“大小姐”,可實際上,她卻感覺自己更像是所有人的妹妹。
    而現在,他這個妹妹,卻不得不看著那些烈焰,將她的族人……家人……哥哥,燃燒,吞噬殆盡……
    “(蠻語)大小姐!”
    蠻力伸出手,一把抓住阿蠻,將她重新拖回岩dong之內。也幾乎就是這麼一瞬間,那些火焰湧入瞭望台的視窗。如果不是後面的蠻族人迅拉起機括,關閉瞭望台的話,說不定這些火焰就將焚燒這裡的所有人。
    “(蠻語)大小姐,大小姐您沒事吧?!”
    看到四周同胞的關懷,阿蠻不由得一陣chou泣,眼淚再次開始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但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時間能夠給予人們傷感。在那些火苗消去的下一個瞬間,整座dong窟再次開始出顫抖,轟隆轟隆的聲響再一次的在眾人的頭頂炸響。
    白癡轉過頭,望著那邊慌慌張張的阿蠻和蠻族眾人。他瞥了一眼小麵包,看著這個小丫頭正在全力治療的樣子後,略微捏了捏拳頭,走向那邊的阿蠻。
    “怎麼回事。”
    阿蠻看到白癡走過來,連忙抹了抹眼角,從地上站起,笑了出來。但,誰也能看出來,她現在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沒……事。你們……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只是一些小麻煩……很快……就能解決的。”
    白癡凝視著阿蠻,片刻之後,他點點頭,轉過身,重新坐在憎恨的石桌旁。只是現在,他的視線卻是不再緊盯著小麵包和她掌心中的憎恨,而是瞳孔漸漸擴散,似乎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蠻力扭過頭,看了一眼那邊的白癡。雖然說他聽不懂白癡和阿蠻之間的對話,但從阿蠻臉上那極為勉強的表情上,他還是可以看出一些。
    “(蠻語)大小姐!難道……您沒有告訴他現在我們遇到的危機嗎?!”
    阿蠻輕輕咬了咬下嘴唇,說道:“(蠻語)這不是他的問題……是我們蠻族的問題。我不能讓我們的問題把無關的人拖下水。”
    旁邊的鐵石眉頭一揚,立刻喝道:“(蠻語)大小姐!這您的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做無關的人?雖然人數少,但我們現在是能夠增加多少戰力就增加多少戰力!就算是人類,那也能……”
    “(蠻語)就算是人類,那又怎麼樣?!”
    突然間,阿蠻大聲喝了出來。她的雙手捏緊,眼角雖然還帶著淚水,但嘴唇卻是十分堅決地抿緊。
    “(蠻語)外面的獸人部隊少說也有三萬!你確定憑我們這裡的人真的可以解決外面的三萬大軍嗎?而且,加上他們三個人又怎麼樣?能夠對戰局起到任何扭轉的局面嗎?!”
    旁邊的蠻族人終於沉默,紛紛不再言語。其實他們也知道,以這裡區區五六十人,要對付外面的三萬獸人大軍是絕對沒有可能的。多增加白癡那三人,也只不過多搭上三條人命罷了。
    dong窟外,依舊傳來轟隆轟隆的震動聲。
    dong頂那原本似乎永遠都不會鬆動的岩石,此刻除了落下灰塵之外,也開始出現一些細小的裂紋,落下一些小石塊。
    幾名蠻族人互相點了點頭,紛紛石巨人化,走到那塊護殿石的背後頂住。而阿蠻這裡,則是依舊陷入了沉默。
    ……………………………………
    “(蠻語)呼……我決定了。”
    良久,良久,阿蠻終於開口,說話。
    “(蠻語)我們離開這裡。”
    鐵石一愣,立刻攔在阿蠻面前,驚訝地說道:“(蠻語)大小姐,您說什麼?!”
    “(蠻語)我是說……我們離開這裡,離開原石聖殿,離開荒蕪山谷,離開辛特蘭。只要我們離開,將這座聖殿完完全全的jiao給獸人,那樣,我們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蠻語)啊?可是大小姐!這裡可是我們的聖地!我們的祖先早在一千年前就開始居住在這裡,在我們這裡,怎麼能夠說離開就離開?!嗚——!”
    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這名蠻族人的臉上。那個大塊頭略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蠻語)真正的聖地不在這裡,而在我們的心中!只要我們還活著……將來遲早有一天可以重新奪回這裡!我們的信仰才是我們真正的聖地!我們的血脈……才是讓我們貫徹信仰的真正力量!”
    鐵石愣著,片刻之後,這位大塊頭緩緩低下頭,單膝跪在阿蠻的面前。其他的蠻族成員看到鐵石作出這個舉動之後,也是紛紛跪下,向著他們的領致敬。
    這不是逃避……而是為了生存。
    為了信仰,為了活下去,這場戰鬥必須逃避,有時候,懂得放棄……也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吧。
    立下決心之後,阿蠻立刻讓鐵石開始佈置任務。原石聖殿雖然說只有一個出入口,但這並不意味著這裡的石巨人們不能再開闢出另一個出入口。在看著地圖,稍稍探討了一下從哪個方向為這座聖殿打開新的出口之後,鐵石立刻帶領著五十名蠻族戰士石巨人化,這些巨大的戰士一起沖向原石聖殿的深處,伸出五指,開始挖起山壁另一側的岩石,開墾道路起來。
    轟隆隆隆隆——————————!!!!!
    荒蕪山谷中什麼都沒有,就是石頭多。這些豐富的石料也為外面的投石機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原料。惡火以及一些領已經下了坐騎,看著投石車扔出的巨石在那護殿石上砸出一塊又一塊的凹痕,臉上,掛滿了笑意。
    “(獸族語)將軍,等到攻陷這座原石聖殿之後,陛下想必會很高興您奪取了這樣一座礦脈吧?”
    旁邊的一條獨眼豺狼獸人嘿嘿笑著,說道。
    “(獸族語)陛下?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惡火十分鄙夷的瞥了一眼旁邊的豺狼獸人,哼道——
    “(獸族語)你真的以為這座原石聖殿打下來之後,那頭狐狸精可以享用到裡面的萬分之一的好處嗎?”
    豺狼人一愣,隨後嘴角就露出一副瞭解的神情,嘿嘿一笑。
    “(獸族語)是的……是的!將軍大人,您才是完全正確的!”
    惡火的嘴角裂開,裡面的尖牙更是毫不遮掩地暴露在陽光之下。隨後,他抬起手,那些薩滿戰士在看到這一個手勢之後,立刻在那些預待拋出的巨石上畫下導力陣,隨後,鑲嵌進恩賜之石。
    “(獸族語)放!”
    投石車再次彈射而出,在半空中,這些本就威力巨大的巨石卻是在飛翔的過程中開始著火,它們化為一顆顆火焰隕石如同雨點一般落在那山坡上,護殿石上,然後……
    砰——————!!!
    爆炸。
    ——————————————————————————
    護殿石內側,扶著頂住石塊的石巨人們不由得感覺到自己後退了一小步。
    雖然他們看不清外面生了什麼,但護殿石上產生的壓力卻是讓他們不得不出呼喝。
    “(蠻語)快來人幫忙!外面……外面似乎又生了什麼,護殿石感覺快撐不住了!”
    轟隆轟隆的巨響傳遍整個原石聖殿,dong頂的裂縫也是越來越多,灰塵如同煙幕一般落下。見此,阿蠻當機立斷,立刻將那些正在挖通道的石巨人中叫出十個,他們恢復netg人形,伴隨著阿蠻一起來到那座懸浮在半空的恩賜之石面前,跪下,雙手互握,開始祈禱。
    白癡不知道這是什麼儀式,也不知道那顆恩賜之石究竟有著怎樣的力量。只知道在阿蠻的祈禱聲中,那顆白色的巨石表面開始出一抹淡淡的光暈,這些光暈順著天花板上的裂縫蔓延,然後逐步蔓延到那座護殿石上,填補住了所有的裂縫。
    這樣的話……事情是不是就解決了?
    也許是。
    也許……不是。
    轟隆隆————!!!
    又是一陣轟炸,dong頂的灰塵再次落下。雖然這一次少了很多,但卻已然無法阻止裂縫的出現。白癡看了看阿蠻的臉色,她的臉色也顯得並不怎麼好,很明顯,這種祈禱所能得到的效果絕對不是永久xìng的。換言之,這種去掉挖通道的人的人力而換來的安全,最多,也不可能讓這座原石聖殿成為真正的不可攻破的堡壘。一切,也只是延緩一些時間而已。
    “嗚!”
    一塊從天花板上落下的石片,彈在小麵包的肩膀上。在這塊石片即將落入憎恨那裂開的傷口之前,白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麵包呼出一口氣,這才再次定下心,抓緊治療。而旁邊的蜜梨則是用白癡,托蘭,以及自己的巨魔外套撐起一個頂棚,擋住小麵包和憎恨的身體,讓麵包能夠安心治療。
    “陛下……?”
    拉好頂棚,蜜梨看著半空中的裂縫,護殿石前的防守,挖通道的石巨人,以及那邊的禱告部隊,不由得有些擔憂地說了一聲。
    “……………………………………”
    白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小麵包雙手中的動作。
    “主人,我也覺得……雖然說能撐,但恐怕真的撐,也撐不了多少時間……”
    托蘭擔憂地看著石桌上的小松鼠。現在的憎恨實在是太過虛弱,一旦護殿石的大門被砸開,那三萬大軍一窩蜂的湧入這裡。那麼等待憎恨的,一定是死路一條,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救活的可能。
    “……………………………………”
    白癡看著麵包,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這個小丫頭的額頭上落下些許的汗水。蜜梨見了,連忙拿起布片去擦掉。
    “……………………讓憎恨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你還需要多少時間。”
    這句話,自然是對著小麵包說的。
    但是現在,小麵包卻沒有精力回答白癡。似乎現在正處於關鍵時刻,小麵包一刻也空不出手來。而這種關鍵時刻,已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接下來,似乎也要繼續持續下去。
    轟隆隆的聲音,沉悶,而讓人窒息。
    明明四周傳來了許許多多的吵鬧聲,可就是在這吵鬧的原石聖殿內,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侃侃而談的聲音。
    一切……都顯得安靜極了。
    而這種安靜……給白癡的感覺,就像是冬天那冰天雪地的夜晚,四周明明有著許許多多的聲響,可實際上,一切,都是冰雪的寒冷,所刺激出來的幻象……
    時間……
    白癡,終於站了起來。
    現在所唯一需要的東西……就是時間。
    在旁邊的蜜梨和托蘭的疑惑之下,白癡轉過身,右手慢慢地捏緊。他拉過一個沒用的巨魔頭套,緩步,走向那邊的護殿石。
    “主人……?”
    托蘭忍不住,踏出,問了一聲。可這是,蜜梨卻是及時制止了他,同時,偷偷朝白癡的右手挪挪嘴。托蘭一愣,立刻看向白癡的右手。
    在那裡……那些漆黑色的鎖鏈已經開始蠕動。這些鎖鏈緩緩纏繞著那個巨魔頭套,用深沉的黑色取代那淡淡的綠色,隨著白癡的每一步踏出,這個頭套就越是被扭曲,變形。
    蜜梨和托蘭互相望了一眼,這一下,他們再也沒有疑惑,立刻離開小麵包的身旁,跟著白癡走了過去。白癡沒有去理睬那些盯著護殿石,壓根就沒有去注意他的石巨人,而是緩緩來到那瞭望台之前,望著外面那已經再一次拉起的投石車……
    緩緩的,戴上了手中那漆黑色的骸骨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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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生者之殃
    o52,生者之殃
    “(獸族語)放!”
    此刻,天色已經接近黃昏。、QunabEN、coM獸人勞工們快採集著四周的碎石,堆疊起來。而那些投石車在經過簡單的換弦之後,再一次的投入工作。
    火焰之雨在如血一般的天空盡頭滑落,落在那已經面目全非的山坡之上,炸裂。看著那如同煙花一般轟然爆炸的投石,惡火哈哈一聲大笑,抓起一旁的一隻烤全羊,直截了當的啃了起來。
    夕陽,代表著即將遠去的光明。
    那冰冷的黑暗也即將重新佔領這個世界。
    再一次拉下的投石車已經就緒,堆爹而起的石頭也已經畫上了爆炸的路線圖。彈射而起,又是一道火雨,在半空中拉出一條長線……
    咯啦!
    只是讓惡火以及三萬軍士有些奇怪的是,那顆火焰投石卻並沒有在地面時生爆炸。相反,卻是在半空中就轟然一碎兩半,帶著餘燼,落到兩邊。看到這一幕,惡火停止了口中的烤全羊,站了起來,踏上一步,仔細凝視。
    天空中,黑暗,已經開始蔓延……
    在那已經被炸的不成樣子的山坡之上,一個人,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個人的頭上帶著黑色的頭盔,看不見臉。身上,也是被一副厚重的骸骨鎧甲所包裹,看不出年齡,也看不出具體的高矮瘦胖。但是有一點,卻很引人注目。
    這個人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劍。
    這把劍上伸出三根鎖鏈,分別cha入這個人的手肘,肩膀和脖子。更奇特的是,這把劍上赫然還有一隻血紅色的瞳孔,散出邪惡,而崢嶸的目光……
    “(獸族語)那是什麼人?”
    惡火問了一聲,同時,他拔出自己的雙劍,握在手中。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整整三萬名軍士,此刻都看著那個不自量力走出來的男人。面對這個在炮火猛轟之下還敢出來的人,不少戰士已經握住武器,躍躍yù試了。
    持劍的黑暗騎士,緩緩踏出瞭望台。見此,惡火下令,停止了投石車的攻擊。
    隨著“黑暗”的每踏出一步,漆黑色的鎖鏈就會在他的腳底形成一格階梯。
    這些黑色的鎖鏈不斷地組合,分散,組合,分散。讓這個“黑暗”一步步的從那高高的瞭望臺上走下,一步步的,朝這邊走來。
    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現在也終於從天際的那邊消失。
    隨著這個人的每一個腳步邁出,天空中的黑暗也是更加的增添一分。
    這個人距離軍隊的距離很遠,但他卻並沒有像是走得慢的樣子。他走得很穩,劍尖,則伴隨著他的每一步,在地上拉出些許的火花。
    …………………………雪,開始落下。
    北國的雪,帶著不受季節控制的寒冷,開始慢慢地,從這個男人出現的天空那邊,緩緩飄落。
    看是美麗,卻陰險冰寒的雪花帶著可以吞噬任何生命的低溫,從一開始的偶爾幾片,迅變成了暴風雪。
    這些飛雪從那名“黑暗”的身後,朝著三萬大軍的方向吹來。這突如其來的降溫,讓一些並沒有那麼強壯的獸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嗒……嗒……嗒……啪……啪……
    踩在地上的腳步,逐漸,變成了踩在雪地之中。
    呼嘯而沒有規則的風雪之中,這個人終於來到了三萬大軍的百米開外,隨後,他,終於站住了腳步。緩緩的……抬起頭。
    這一刻,三萬大軍的獸人部隊,全都捏緊了手中的武器。
    因為就在這一刻,他們看到了這個人的右眼……
    那右眼之中,散出了一抹紅色的光芒。與著冰冷的白色飛雪組成了另一副讓人膽寒的感覺,侵蝕著在場每一名戰士的心頭。
    “(獸族語)將軍?”
    獨眼豺狼輕聲在惡火的耳邊嘀咕了一聲,他顯得有些畏縮。四周的寒冷讓這匹豺狼感到有些不舒服。
    但作為大軍的總指揮的惡火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這頭雄獅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那個黑暗騎士,冷笑一聲,雙手握住那兩把巨劍的劍柄,緩步踏上前。
    “(獸族語)將……將軍!”
    看到惡火竟然親自上陣,豺狼人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獸人戰士看到自己的領親自出戰,即使是在這風雪之中,也不由得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大喝——
    “膛夠——!膛夠——!膛夠——!”
    三萬大軍,齊聲呐喊。這些除了獸人之外其他人完全不能明白是什麼意義的“膛夠”聲,開始在這山谷中迴響。
    惡火舉起雙劍,輕輕互相jiao擊。他開始繞著那名黑暗騎士轉圈,而那名黑暗騎士也開始雙手握劍,和他對峙。
    “膛夠——!膛夠————!!膛夠——————!!!”
    獸人們高高舉起武器,有節奏地喊出自己的呐喊。這些呐喊聲似乎是在與這冰冷的暴風雪對抗,所有人都咆哮了出來,不管是來自什麼種族,也不管在軍中屬於什麼地位。他們全都將手中的武器高舉,面向那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冰冷暴風雪,喊出自己最為熱血的聲援!
    呲啦呲啦。雙劍在風雪中輕輕摩擦,惡火臉上那輕蔑的微笑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興奮的笑容。
    在他的對面,那名黑暗騎士已經雙手握住了劍,右眼中的猩紅在這白色夜晚中散出可怖的光芒,每一秒鐘,身上都散著令人膽寒的壓迫力。
    飛雪,席捲……
    黑色的鎧甲上,開始堆積起一些雪片。
    獅王的鬃mao之上,也開始被染成一片霜白。
    之後……
    “膛夠————!”
    “膛夠——————————!!”
    “膛夠——————————————————!!!”
    惡火:“膛夠!!!”
    獅王將領的步伐,動了!他大聲咆哮著,向著前方的黑暗騎士沖了上去!他的雙劍自然下垂,隨著他的衝刺,這兩把劍甚至已經將四周的飛雪拉起,在後方形成了一道雪幕!
    三萬獸人的呐喊,更加壯烈了。
    那“膛夠!”之聲更是震懾著整座山谷,仿佛連自然的冰雪和黑暗也要屈服於這股戰鬥的血xìng!
    終於,惡火沖到了那名黑暗騎士的面前,雙手中的巨劍直接揮向對方的身體,勢要將對方瞬間砍成三斷!
    但,這時……
    黑暗騎士右眼中本就鮮紅的色澤,卻在這一刻,如同火焰一般更為耀眼起來……
    他握住黑暗之劍,直接一揮,將惡火橫掃來的兩劍全部震開!就在惡火驚訝于對方的力量之時……
    黑暗之劍的第二劍,已經瞬間從下往上的掠過他的胸膛。
    劍起處,揚起飛雪一片……
    “膛夠!膛夠!膛…………”
    黑暗騎士右眼中的鮮紅,此刻,慢慢隱去。
    四周的呐喊聲,也是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惡火低下頭,看著胸口那慢慢撕裂的傷口,也看著其中漸漸溢出的血絲。這頭獅王,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名黑暗劍士……
    啪的一聲,他,倒在了雪地之中。
    三萬獸人,刹那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所有人都看著場上生的這一幕,不動,也不出聲。
    他們看著……看著他們領袖的鮮血染紅了那些白色的雪地。看著那頭獅王那漂亮的鬃mao漸漸失去金黃之色,被白雪所覆蓋。
    他們,只是這樣看著……
    “呼………………………………”
    白色的呼吸,從那頭盔之下溢出。
    這就好像一個信號似的,那些獸人戰士們紛紛捏緊手中的武器,作出一個迎戰姿勢,只等待身為第二把手的豺狼人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將對方斬殺!
    但是,白色的飛雪中,黑暗騎士卻沒有任何的動搖。
    相反,他卻是緩緩拉出那把黑暗之劍,在那名獅王將軍的屍體上輕輕掠過。
    漆黑色的鎖鏈,瞬間從那劍身之上彈射而出。這些鎖鏈就像是有著倒鉤一般刺入惡火的軀體,片刻之後……
    “咯……咯嘎…………”
    風雪之中,本應已經死亡的惡火,緩緩站了起來。
    那頭金色的鬃mao在這一刻已經化為了黑色,原本魁梧而挺拔的身軀似乎變得更為健壯!
    他轉過頭來……
    那雙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卻已經化為了鮮血一般的猩紅。那張臉!更是變得崢嶸,恐怖,獠牙伸出嘴角,宛如……
    惡魔的化身!
    “吼——————————!!!”
    伴隨著一聲獅吼,重新“復活”的惡火持著那兩把雙劍,如同瘋了一般沖向他的部隊!還不等那些獸人省悟過來生了什麼事,那兩把雙劍已經瘋狂的砍向了他曾經的戰友。一瞬間,廝殺之聲取代了剛才的呐喊,響徹雲霄!
    沒有人知道死而復活的惡火生了什麼事。但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不代表不會反抗,任人宰割。獸人的戰士們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既然他們的領袖現在已經背叛了獠牙,那就徹底將他擊殺,不用有任何的猶豫!
    “喝啊————!!!”
    兩名手持盾牌的戰士沖上來,一左一右的擋住了惡火揮出的雙劍。當當兩聲巨響,那恐怖到不像是獸人的力量將那兩名持盾戰士硬生生的轟飛!可這一阻礙,讓惡火的動作停頓下來,四名手持長槍的戰士分別從四個方向一擁而上,將手中的武器直接刺入這名背叛者的體內!
053,亡者之狂
    o53,亡者之狂
    “吼————————!!!”
    獅子,出咆哮。。
    但,卻不是臨死之前的咆哮。
    惡魔般猩紅的雙眼在這暴風雪中顯得無比醒目,雙劍揮下,在砍斷身上的長槍之後惡火立刻撲向前方的兩名槍戰士,一劍一個,瞬間取下來他們的級。
    鮮紅色的液體,竄上半空。在這寒冷的冬季,離開身體的鮮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寒冷所吞噬。倒下的軀體開始增多,但沙場之上的震耳咆哮也是不會有任何的降低。許許多多的獸人踩著其他獸人的屍體沖了上來,面對雙眼赤紅的惡火,展開更為猛烈的攻擊!
    雙劍飛舞,所過之處鮮血四濺。
    可強悍的獸人卻無懼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戰鬥,一個個爭相撲上,奔赴戰場。
    惡火的一劍刺入一名牛頭獸人的身體,由於對方躲避及時所以並沒有刺入要害。但就在惡火想要拔出來之時,那名牛頭獸人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抓住惡火的劍,不讓其拔出!
    “吼————————————!!!”
    “哞————————————!!!”
    劍刃無法拉出,惡火再次出一聲咆哮。他立刻抬起另一把劍,毫不猶豫地從那名牛頭戰士的脖子處掠過,刹那間,這名獸人鮮血噴灑,身異處。可當惡火再次想要拔出劍刃之時,那雙牛蹄卻是依舊死死地抓住劍刃,即使已經死亡,也沒有鬆手。
    “膛夠!”
    隨著一聲咆哮,旁邊的一名獸人終於看准機會,手中的巨斧落下。惡火的一條手臂終於與他的身體分開,那名戰死的牛頭戰士也是抱著懷中的劍刃,英勇地倒下。
    失去一條手臂,惡火的攻擊範圍立刻縮小。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就此失敗。他舉起左手的劍,在半空甩了一圈,一劍將砍掉他手臂的獸人的身體斬成兩半,也不顧身體的傷痛,繼續英勇無比地沖向獸人之中!
    “喇穆嘎————!!!”
    獸人們出一聲呐喊,原本擋在惡火面前的戰士們立刻向左右散開。頃刻間讓開的道路讓惡火的動作一時間停頓,但是很快,他就透過那幾乎遮擋視線的暴風雪,看到了那裡傳來的白色光芒。
    那是薩滿……
    已經列隊的薩滿,正在彙聚著剛才殺死蠻族戰士的白色火焰,準備轟出!
    惡火似乎知道這些力量的強大,他咆哮一聲,再也不去管旁邊的獸人戰士,而是直接沖上前去!那些薩滿眼見惡火瞬間抵達面前,一些人忍不住,提前釋放了手中的火焰,而惡火面對那僅僅一道的白色烈焰,連躲都不躲,直接抬起劍,硬是迎著火焰,砍去!
    轟!
    一聲響,那團火焰被這一劍硬生生的砍離了方向,落在另一名薩滿的身上。刹那間,火焰揚起,隨著那名薩滿戰士的大聲慘叫,狼火部隊的隊形崩潰,而等到他們回過神之時……
    惡火,已經挺著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膛夠!!!”
    狼火部隊被屠戮,鮮血伴隨著白色的風雪飛灑。眼見死去的戰士越來越多,那些獸人們也同時憤怒了起來。
    他們大聲咆哮著,掩護著那些殘餘的薩滿,再一次的沖了上去!而這一次,他們似乎明白,究竟應該怎樣才能殺掉這名背叛者,將他的背叛,用鮮血來清洗!
    “膛夠!”
    一名手持巨錘的戰士躍起,面對惡火迎面砸下。面對如此的千斤之墜,惡火卻是全無恐懼之色。他手中的劍憤然揚起,除了將那金屬巨錘硬生生砍成兩半以外,還斷去了那名錘戰士的一隻手。不過,在受傷落地之後,這名錘戰士卻沒有任何退下的意思。他大喝一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惡火的一條右腿。
    “吼————!!!”
    隨著一聲獅吼,隨手的一劍,了斷了對方的xìng命。但這名獸人依舊緊抱著對方,即使身死,也決不鬆手。行動力受阻的惡火還沒等掙脫,另一名獸人也是撲了上來,抱住了他的左腿。之後,一名身強力壯的犀牛獸人夾住了他的腰,一名狼人抱住了他的左臂,一名蜥蜴人跳到了犀牛人的被上,緊緊鎖著他的喉嚨!
    下一刻……
    風雪的另一邊,殘餘的薩滿們再次開始凝聚起那些白色的火焰,隨著熊熊烈火的彙聚,那些阻擋在攻擊路線上的獸人再次退開,只剩下惡火,和他身上那些死也不鬆手的戰士們。
    “吼————————!!!”
    “膛夠————————————————!!!”
    嘶喊,從他們的口中喊出。
    之後的一刻,白色的火焰誕生,衝破這冰雪沾染的世界,刹那間,吞噬了惡火和那些獸人。
    一些獸人的眼中落下淚水,但即使落淚,他們也沒有任何的逃避,而是直面眼前的狀況,看著那毀滅的一刻。
    良久……良久……良久……
    白色的火焰,停止了。
    那灼熱的空氣盤聚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消散。
    懷著悲痛與哀傷,人們看著火焰經過的地方。
    惡火與那些獸人們已經化為了灰燼,被山谷的風一吹,散開……
    “嗚嗚……”
    一場戰鬥的結束,就象徵著另一場戰鬥的開始。
    相信沒有人會認為這場戰鬥現在已經結束,這些戰士們更不可能忘記那邊那個創造了這一切的惡魔。
    他們轉過身,重新面對著那名黑暗騎士,獸人們拿起武器,咬著牙,忍著悲傷,釋放出仇恨,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始終冷眼旁觀的黑暗劍士!
    數百條生命,已經在此消失。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全部,都是這名惡魔!
    空氣中的熱量,久久不能消散。
    那三萬人的部隊緩緩前進,壓向百米之外的黑暗騎士,即使語言不通,空氣中似乎也能聽見那復仇的憤怒之聲……
    “嚎——————————————!!!”
    但……復仇?
    當那暴風雪籠罩的空中傳來這一聲龍嘯之時,這個復仇的念頭,是不是可以看成是一個玩笑呢?
    隨著一雙翅膀的拍打,那些遮擋天空的雲層迅散開。下一刻,一頭黑色的巨龍帶著無比的壓迫感,緩緩從那半空之中降落。它咆哮著,在那三萬名士兵的上空盤旋,出令人膽寒的聲響。
    在盤旋幾圈之後,這頭巨龍沖著那些投石車吐出火球。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雖然那些獸人們行動敏捷可以逃開,但巨大的投石車卻沒能那麼幸運,紛紛燃燒起來。等到將所有十架投石車統統籠罩在烈焰之中之後,這頭黑色巨龍才緩緩地,降落在那名黑暗騎士的身後。金色的線xìng瞳孔帶著無比的威懾力,嘴角更是吐著火苗,瞪視著所有膽敢靠近黑暗帝王的生靈。
    那麼……這樣,就結束了嗎?
    不,沒有。
    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原本倒地死亡的獸人戰士們,此刻出一些聲響……
    獸人們立刻退開,望著那三四百名死亡的戰士的身體開始慢慢顫抖,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浮現出那種名為恐懼之物。
    惡夢……難道,這是惡夢嗎?
    這些戰死的勇士們開始慢慢掙扎著,站了起來……
    即使是一些沒有了頭顱,沒有了胳膊的獸人……哪怕是一些身體已經被砍成兩半,只剩下半邊身子的獸人!現在,也統統蠕動了起來!
    這些亡靈拿起武器,喉嚨裡出那駭人的咯咯聲……抬起頭,每一雙眼睛裡都充斥著不同於惡火那猩紅瞳孔的碧藍色火焰!
    獸人們紛紛退開……
    即使多達三萬的獸人部隊,現在也因為這短短幾百名重新站起的獸人,而再次的向後退出一步。一些獸人更是驚訝的抬起頭,望著那邊那頭黑色巨龍身前的黑暗騎士!
    此刻,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名身著斗篷的人。此刻,只見這個斗篷人那雙白皙纖細的手臂從斗篷中伸出,一把雕刻著花卉的銀月鐮刀在空中一劃,隨後……
    指向面前的獸人軍隊……
    “嘎嘎嘎嘎嘎————————————————————!!!”
    四百名亡靈獸人戰士同時出一聲咆哮!下一刻,這些亡魂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拘束,開始揮舞著武器,帶著死亡的氣息,沖向面前的獸人軍團!
    ……
    …………
    ………………
    “(蠻語)外面……怎麼了?”
    一名抵擋住護殿石的蠻族戰士感到有些奇怪,他望著其他同樣面露疑惑的同胞,說道——
    “(蠻語)那些投石的聲音……怎麼聽不見了?那些獸人停了嗎?”
    “(蠻語)不知道……不過,不管是不是,這都是一個好機會!喂!快一點!投石的壓力減輕了,大家快點去挖隧道!”
    聽到這一個消息,祈禱的和抵擋大門的蠻族戰士立刻化為石巨人,全都抓緊時間前去挖掘隧道。就連阿蠻此刻也是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小麵包的身邊,幫她擦汗。與此同時……
    “嗯?”
    抬起頭的阿蠻,環顧四周。
    白………………
    哪裡去了???
054,死者的對決
    o54,死者的對決
    “(蠻語)大小姐!您怎麼了?”
    正在挖掘石頭的蠻力看到有些呆滯的阿蠻,不由得問了一聲。,阿蠻抬頭,看到那邊的蠻力後,說道——
    “(蠻語)你們,有看到那幾個人類嗎?那些人類!”
    正在努力挖掘隧道的石巨人們紛紛搖頭,蠻力也是看看四周,說道:“(蠻語)沒有看到。不過……他們大概也就在聖殿的某個地方吧?這裡有很多的小dong窟,雖然說都是不通的,但難保他們不會去那裡面探險。”
    鐵石哼了一聲,用拳頭砸下一大塊巨石,說道:“(蠻語)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探險?那些人類搞什麼?!”
    阿蠻咬了咬牙,看著那邊被挖的越來越深的通道,思索著。在猶豫了好久之後,這個女孩終於忍耐不住,轉過身。
    “(蠻語)我有些放心不下,外面的投石停了,他們又不見了。白他們該不會沖出去阻止那些獸人了吧?”
    見阿蠻跑向護殿石,正在挖掘的鐵石一下子震驚起來。他連忙沖上前,直接攔在阿蠻的面前,大聲道——
    “(蠻語)大小姐!您想幹什麼?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不管怎麼說,這都太危險了!!!”
    阿蠻不管,她直接從鐵石的身旁繞過,憑藉相對來說稍稍嬌小的身體爬上瞭望台。
    她很擔心……對於外面的那些大軍,她實在是非常的擔心……
    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雖然說很勇敢,很有主見,但以一個人的力量對抗一支獸人軍隊果然還是太過瘋狂了!
    原石之母啊……請求您……請求您保佑那個人類吧!請不要讓他受傷……讓他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任何事才好啊!
    ————————————————————————————————
    “嚎——————————————!!!”
    火焰,在飛雪的世界中渲染。
    黑龍朝天噴出濃烈的火焰,混合著那些白色飄渺的結晶體,似乎混合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巨龍抬起爪子,在地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地上的積雪被彈起,利爪向後一翻,堅硬的岩石地上立刻出現了幾條深深的溝渠。
    伴隨著這陣威懾,那些瞳孔中閃爍著藍色火焰的獸人亡魂戰士們也是紛紛站了起來,每一個亡者的臉上都充滿了死亡與惡夢的氣息。他們瞪著那一雙雙恐怖的藍色眼睛,舉著手中的武器。區區幾百人,就有著向前方的萬名戰士咆哮,進攻的氣勢。
    (人類小子,你現在心中的打算……嘿嘿,可是很大手筆啊。)
    劍柄處的瞳孔不斷轉動,似乎已經在宣佈著什麼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痛恨獠牙帝國的那只白狐狸,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好心到想要幫憎恨報仇,以及救回她那不成器的姐姐。不過,我很贊同你現在想要毀滅獠牙帝國的想法。)
    (對你來說,眼前的這三萬軍隊就是最好的戰力了吧?雖然說只有區區四百人,但只要一開戰,你的戰士就會越來越多,這些不知自己命運的獸人們將會統統成為你的麾下。他們將為你而戰,成為你踏平獠牙帝國的先鋒軍!)
    (嘿嘿嘿……有趣,實在是有趣!來吧,讓你的戰士們沖上去吧。然後,擴寬你的軍隊!仔細想想,區區的獸人部隊怎麼可能敵得過真正的亡靈大軍?恐怕不需要額外的戰力,這些獸人戰士就可以將整座獠牙帝國碾成灰燼,將所有的生命,都從這塊大地上抹除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切,不需要暗滅來詳細解說。
    眼前的這些活人,正如白癡心中所想的那樣,可以成為即將死亡的軍隊。
    只要殺了這裡的所有人,然後復活……即使是悲傷大6上最龐大的獠牙帝國那又怎麼樣?
    只要殺掉四葉草……只要毀掉獠牙帝國……只要滅了那個纏繞了自己漫長歲月的鑰匙組織!
    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奪走麵包……
    從自己的手裡,將麵包……奪走!
    右眼處,猩紅色的光芒綻放。
    惡魔之王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朝著前方那漫山遍野的三萬大軍一揮。
    旁邊的那名手持鐮刀的斗篷人點點頭,手中的鐮刀一甩,向著前方一指。刹那間,那些亡靈獸人們紛紛大喝一聲,瞳孔中的蒼藍色火焰爆射!大聲咆哮著,沖向獸人軍團!
    “咕嗚………………………………膛夠!!!”
    畏懼?
    害怕?
    還有……退縮?
    也許在一開始,這些獸人們看到眼前出現的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時,心中的確有這種感覺。
    但,下一刻,當他們看到那些死去的戰友們沖向自己之時,這些獸人們卻並沒有繼續退卻。
    他們捏住了手中的武器,咬住牙關。同時,他們的喉嚨中出震耳yù聾的咆哮!伴隨著一名手持雙斧的狼人戰士從隊伍中一躍而出,以閃電般的度沖到那些亡靈戰士內,雙手各自一斧將兩名亡靈獸人的身體斬成兩半之時……
    響徹整個山谷的呐喊,再一次的,揚了起來。
    這是一場不平等的戰鬥。
    這恐怕也是這些獸人們所能夠經歷過的一生中最為難忘的戰鬥。
    三萬大軍如同chao水一般直線湧了過來,那區區幾百名亡靈獸人們的軀體瞬間就被淹沒。雖然,這些亡靈們並沒有被消滅,但如果想要成為那名魔帝面前的屏障,顯然,還不夠看。
    “(獸族語)願鮮血賜予我力量——————!!!”
    一名手持大劍的牛頭戰士第一個來到了白癡的面前,他大喝一聲,手中那把可以將馬匹一斬兩半的大劍對準魔帝的頭部直接斬下。但可惜的是,僅憑他一個人還沒有達到能讓這名魔族之王動手的地步。只見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巨大的白色鐮刀上已經沾滿鮮血,那名斗篷人拉開斗篷,露出一頭淡藍色的頭,臉上帶著骸骨面具,站在了魔帝的面前。
    “膛夠——!膛夠——!膛夠——!”
    但,一個人死亡,卻無法阻止眼前那些蜂擁而來的獸人戰士。下一刻,數十名戰士已經沖了過來。手中持著利刃,直接對準了眼前的藍惡魔和那名魔帝!
    到了這一地步,原本一直都巍然不動的魔族之王,現在終於動了起來。他拔起那把cha入地面的魔劍,握緊。面對前方沖來的獸人們一個踏步……
    轟!
    魔帝撞向那些獸人,突然爆而起的力量即使是這些衝鋒過來的戰士們也抵擋不住。為一名獸人被撞的肋骨斷裂,心臟爆裂。可在他死亡之後,那名魔帝立刻抓住他的身體當做擋箭牌,右手的劍已經直接揮出,掠過飛雪的夜空!
    飲血,劍身上散的黑暗越加陰沉。
    隨著每一名戰士的倒下,他們都會在略微的掙扎之後重新站起,然後調轉陣營,轟向他們原本的戰友。
    已經死亡的戰士不會再次死亡,也不管那些獸人部隊究竟有多麼的龐大,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地上流淌的鮮血越來越多,還站著的鮮活生命自然是越來越少,而重新站起來的死亡戰士們,也是越來越多!
    “嚎——————————————————!!!”
    震耳yù聾的龍嘯,從半空中落下。
    也不等那些獸人們察覺到抬頭,那些飛雪之中突然降下一片火海!
    只見那頭黑色巨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上了天空,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在掠過獸人頭頂之時張開口,高溫的火焰瞬間傾瀉至那些戰士的身上,空氣中的焦臭之味一下子彌漫了起來。
    “(獸族語)遠程部隊!空中!空中!!!”
    那名豺狼副官可沒有那麼大的勇氣沖向前線,他咆哮著指著半空,喝令所有的弓箭手,薩滿縱石師將目標對準天空。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近萬名遠端攻擊手同時轉移目標。弓箭手彎弓搭箭對準天空,而薩滿們也是劃出導力陣,瞄準了半空中的黑色巨龍!
    “(獸族語)放!”
    瞬間,無數箭矢和縱石力所幻化的火焰球,冰霜箭以及雷電球飛向半空,轟向那頭巨龍。見此,黑色巨龍雙翼一振,身形立刻拔高,隱入雲層!雖然說還是有少量的攻擊落到了她的身上,但到底不痛不癢。
    可是,地上的那些獸人們卻沒有那麼輕鬆了。失去了遠端攻擊的壓力,那些死亡戰士們立刻向前方衝刺,許多還沒來得及把頭低下的獸人戰士,也就是在這一刻成為了死亡戰士的劍下亡魂。
    一輪防空攻擊結束,黑色的巨龍再次落下,再一次的掠過獸人頭頂,將口中的火焰傾瀉至他們的頭頂。即使一些薩滿能夠撐開防火結界,但到底顧不到所有的人。
    這些死去的戰士們在倒地的同時,瞳孔中的灰白化為蒼藍,他們再一次的站了起來,向著身邊曾經的戰友們揮舞起刀劍和導力。然後,讓他們也加入自己的陣營,為魔族帝王所服務。
    獸人的人數,開始漸漸消減……
    三萬,兩萬八,兩萬五,兩萬二,一萬七……
    死亡戰士的人數,卻開始慢慢增多……
    四百,七百,一千,兩千,五千,一萬……
    憑藉活人的身軀,如何能夠抵擋亡魂的攻擊?
    原本,漫山遍野還是那些充滿了榮耀與血腥的戰士。可是現在,其中的一半已經變成了閃爍著藍色瞳孔,不畏懼死亡,也不會再次死亡的士兵!
    “(獸族語)不……不行了……撤退!全都撤退!”
    豺狼副官眼見情況不妙,已經先一步的向後退去。眼前這些根本就不是戰鬥!哪裡有這麼恐怖的戰場的?這些敵人根本就殺不死……如果再不逃……再不逃的話!!!
    “(獸族語)我說撤退!全部……全部都撤退——————!!!”
    已經不行了。作為現在的戰場總指揮,豺狼副官終於轉過身,騎上一匹座狼,當先做起了逃兵。雖然說那些獸人的榮譽不允許他們在戰場上充當逃兵,但現在這種情況誰都知道不可能繼續打下去。這已經不是榮譽的問題了,而是根本在對抗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的問題!
    兵敗如山倒,殘餘的獸人戰士們開始倒退,帶著他們的恩賜之石沖入那些山谷之中。只是可惜,現在的魔帝可不會允許這些人這麼輕鬆的逃跑。現在已經不是防守戰了,而是進攻!
    魔帝需要兵力,需要龐大的軍團來毀滅獠牙帝國!所以,今天在戰場上的人……
    一個,都跑不了!
    魔帝分開擋在面前的死亡獸人,他拉起一匹倒地的馬匹,右手中的鎖鏈頃刻宣洩而出,這匹馬再次復活,雙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身上也被漆黑色的鎧甲所覆蓋。之後,惡魔之主就跳上了馬背,一揮韁繩,率領著身後的死亡大軍,湧向那些潰散逃跑的獸人們。
    接下來的,將會是一場屠殺……是不是?
    是的。
    面對潰不成軍,只剩下不足一萬五的獸人軍隊,魔帝身後狂奔追趕的一萬五死亡戰士擁有著絕對的優勢。
    只要讓他們追上……
    只要,讓這名魔族之王追上。那麼接下來等待著這座山谷的,就是數不盡的鮮血,所染紅的世界……
    ————————————————————————————————————————
    這裡……是怎麼回事?
    潰敗的獸人軍團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身著鎖袍的斗篷人。
    這個人剛剛完成任務,因為老遠就聽到山谷這邊傳來的廝殺聲,所以,特地趕來查看。
    可迎接他的,卻是眼前那些從自己身旁狂逃而去的獸人。這些以往戰無不勝的戰士現在卻是狼狽不堪,每個人的臉上都沾著鮮血與污穢,看起來,就像是吃了一場敗仗一樣。
    吃了敗仗?
    要知道,這裡可是悲傷大6的西北方。在獠牙帝國的旁邊,有誰能夠讓獠牙的軍隊吃敗仗?
    一萬多名獸人從這名鎖袍著的身旁掠過,剛剛狂1uan不已的山谷中一時間陷入短暫的寧靜。
    但……
    “嘎……嘎嘎嘎…………!”
    很快,喧囂之聲再次揚起,當這名斗篷人回過頭之時,眼前出現的場景,卻是讓他不自覺地,倒吸一口冷氣。
    那邊沖過來的……是獸人。
    是數之不盡的獸人!
    但是這些獸人的瞳孔中卻閃爍著那無比熟悉的蒼藍色光芒!他們的喉嚨裡出咯咯的叫聲,身上那些致命的傷口甚至還在往外面流著血!可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止他們那快的腳步,向自己這邊沖來!
    原來如此……
    原來……那些該死的惡魔……在隔了長達一個紀元之後……
    終於再一次的……出來為禍人間了嗎?!
    斗篷人的手,甩了出來。伴隨著空氣中淒厲刮過的寒風和飛雪,他斗篷的下擺散開。下一刻,這名斗篷人的背後就張開了一雙仿佛由無數靈魂所組成的翅膀,這雙翅膀帶著他飛上半空,右手中出現了一把漆黑色的鎖鏈!他緊緊握著這把鎖鏈,朝著虛空中,用力一揮……
    十秒之後……
    當那些死亡獸人毫不猶豫地沖到這名斗篷人的正下方之時……
    數之不盡的身披鎧甲,手握武器的靈魂,就從那被撕裂的空間中湧出,撲向那些亡者士兵。
    ……
    …………
    ………………
    原本直線向前衝刺的死亡士兵卻是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坐在死亡戰馬上的魔帝微微一愣,立刻拉停韁繩,看著前方。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前方半空中那雙無比熟悉的幽靈翅膀,以及那傾瀉而下,與死亡士兵jiao戰起來的亡魂。
    這些靈魂嘶喊著沖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靈質武器直接刺中那些死亡戰士的軀體。原本永生不死的亡靈戰士們在被那些武器擊中之時,都是不由得出一聲慘叫!隨後,雙眼中的蒼藍色火苗就像是被迎頭澆熄一般熄滅,不死的身體,也是就此倒下。
    但那些靈魂也並非無敵,魔帝身旁的死亡騎士眼見出現了自己的死敵,手中的鐮刀立刻揚起!所有的死亡戰士們手中的武器也全都散出些微的光芒,一名錘戰士舉起手中的巨錘,直接轟向一個迎面撲來的靈魂!巨錘轟中靈魂的胸口,刹那間,就像是引爆了什麼似地,直接將那個靈魂打散,再也不能彙聚。
    戰場,在這一刻變質。
    如果說剛才還是一場純粹的虐殺的話,那麼現在,jiao戰的雙方才是真正站在了絕對對等的情況之上。半空中的鎖袍成員再次拉出鐮刀,在空氣中割開一道口子。更多的靈魂從裡面宣洩而下,而這一次,出現的靈魂數量已經遠遠出了死亡戰士的數量。兩萬……三萬……五萬……足足五萬名靈魂戰士落入山谷,投入這場……
    亡者與亡者之間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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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肇事者
    o55,肇事者
    風雪冰天,在這殘酷的飛雪中黑色的鐮刀顯得格外顯眼。!
    靈魂與死者在這狹窄的峽谷內展開著激戰,相互消耗。如果僅僅是這樣不斷地互相攻擊的話,白癡這邊的一萬多名獸人亡靈顯然不能稱之為優勢。漸漸地,原本不可一世的亡靈戰士們開始向後退縮。
    頭盔中,那道鮮紅色的光芒在這個白色世界中湧動。這位魔族帝王從馬上下來,持著右手的劍,分開那些攔阻在自己面前的獸人亡靈,緩緩前進。
    一隻靈魂嘶喊著朝他沖來,舉起手中的靈質武器對著魔帝的頭頂直接劈下!可是這位魔帝卻連避也不避,直接一劍揮出,黑色劍刃掃過,那名靈魂的身體立刻如同煙霧般消散,仿佛受到吸力一般,被拉扯進那把黑暗之劍中。
    “主人,請小心!”
    死亡騎士從旁邊趕上,再次手持鐮刀擋在那位王者的面前。原本開始退敗的獸人戰士猛地咆哮一聲,雙眼中再次爆出藍色的光芒,轉身重新擋在了他們的主人面前!此時,那邊一窩堆的獸人亡靈戰士已經被解決,所有的靈魂互相糾纏,就要往魔帝這邊撲來!
    轟————————————!
    巨大的火球,硬生生的轟在靈魂與死者中間的地面上。
    手持黑色鐮刀的死亡天使抬起頭,望著那在半空中向自己怒目而視的黑色巨龍。之後,再次低下頭,看著那在地面上仰望自己,黑暗的頭盔中流露出那令人膽寒的血紅光芒的魔帝……
    冰雪,呼嘯……
    死亡天使不由得捏了捏手中的鐮刀,黑色的斗篷上已經堆滿了那些白色的結晶,冰冷……沁入骨髓。
    優勢?
    如果說,這種區區靈魂的數量就能夠被稱作優勢的話,那麼對方未免也太過容易對付了。
    此刻,這名鎖袍成員面對三名敵人,光是從潛在的威脅上來說就已經有些疲軟。如果還不乘著這一小勝逃跑,反而留在這裡戀戰的話……
    第三紀元神魔對決中,神族的第一份血祭,恐怕就要非己莫屬了。
    吹著冰雪,死亡的天使將手中的鐮刀緩緩拉下。
    掠過空氣的鐮刀刀刃在虛無的空中緩緩拉開一條裂隙,那些在下方聚集的靈魂戰士就仿佛被某種力量吸收一般,緩緩的,全都湧回那條裂隙之中。用不了五分鐘,原本佈滿峽谷的五萬名幽靈戰士就已經被收的乾乾淨淨,一個都不剩了。
    廝殺的峽谷內,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
    這名鎖袍成員收起翅膀,緩緩降落地面,瞪了眼前的死亡大軍一眼。
    隨後,他轉過身,沒有跑,也沒有飛,而是就這樣邁著腳步,不急不緩的,離開了這座戰場……
    “陛下?”
    黑龍從天而降,落在魔帝的身旁。她出好聽的聲音,略帶疑惑的詢問了一聲。
    但是,這名魔帝卻沒有說什麼。他只是看著那邊膽敢背對著自己離開的死亡天使,右手的劍,也是慢慢地,縮回了手臂之內……
    沒有想到,他……竟然也加入了鑰匙組織。
    原本的計畫在這名天使出現的瞬間就被顛覆,依靠三萬死亡大軍揮師獠牙的計畫也在這一刻被擱置不議。對此,魔帝沒有表示什麼。但隨著他身上的那些鎧甲緩緩剝落,成為鎖鏈收起,隨著原本佔據了峽谷的一萬多名獸人死亡戰士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之時,他右手上的那把劍,卻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天使!***神族!還有那個欠cao的狗屁女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憑什麼啊!!!)
    (明明在人類那些關於天使的描述中,天使都是美好的,都是善良的,絕對不會有什麼邪惡的玩nong死者的作為。為什麼那個狗屁女神在給了我們魔族亡者大軍這麼霸道的軍隊之後,還會給那些神族一個幽靈大軍?!人類小子,你不覺的cao縱幽靈和天使之名一點都不搭配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抗議,要求剝奪天使們這麼“邪惡”的能力嗎?!)
    暗滅的確是火了。理所當然的,對於任何一個神族的力量他都會用火來宣洩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些對於白癡來說卻絲毫沒有作用。他轉過身,撕下頭上的巨魔頭套,緩緩的,走向那座已經飽經摧殘的原石聖殿。
    旁邊的死亡騎士拉開臉上的面具,在身後傳來嘩啦嘩啦的屍骸倒地聲中,他加快腳步跟在白癡的背後,不知該怎麼揣測主人的心意。而旁邊的那頭巨龍在落地之後,身形也是慢慢縮小,重新化為一名1uo體的黑少女。白癡經過趴在地上的她的身邊之時,隨手扯下身上的風衣,蓋在她的身上。
    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至少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光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攻擊獠牙帝國,並且獲勝的。至少,勝率並不大。
    需要調整……
    需要思考,而不是急攻猛進。只要能夠好好思考一下現在的狀況。只要努力思考的話……
    (…………………………暗滅。)
    (嗯?什麼事?沒事別打攪我,我現在很不爽。你如果不想被我噴一臉就別和我說話!)
    (蠻族的戰士,光論單體戰鬥的話,比那些獸人戰士更加強大,對不對?而且,你也說過。他們是第三階生物中,除了精靈以外唯一能夠對抗幽靈和死靈的種族。)
    暗滅的眼睛轉了一下,隨後,他就明白了白癡心中的意思,不由得冷笑一聲——
    (嘿嘿,你現在,是真心想要拉攏那些石頭人了嗎?哈哈哈!如果你以為我會這麼猜那就錯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事實上,你猜的也沒錯。正是這樣。雖然說這條約束比較缺乏邏輯,但在明面上,大家都是假裝遵守。)
    白癡點點頭,看來自己這下猜得沒錯。
    蠻族比起獸人部隊更加強大,但是獠牙帝國在攻略蠻族之時,阿蠻卻從沒有提起其出動了幽靈軍團這件事。由此可見,那些幽靈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動,而是有著某些限制。而這些限制嘛……
    (事到如今,我跟你說了也沒事。反正你也不怎麼相信我的話,愛聽不聽。)
    暗滅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到了現在,總共經歷了三**。我們自然是水火不容,誰也容不下誰。可是在第一紀元,我們在互相牽掣中還夾雜者女神,而且後來我們還反過來對付女神。所以第一紀元我們的敵對程度也許還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在第二紀元,也就是女神被我們封印的紀元內,天使那些混蛋就越來越不安分了,總是找我們魔族的麻煩。也就是在第二紀元,我們兩族的互相敵對達到了頂峰。幾乎每隔一兩百年,他們就會挑釁一次,然後我們再大肆廝殺一番。因為那些天使的緣故,這塊大6上那真的是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啊!咳……我看著就於心不忍。)
    暗滅的語氣悲愴,悲天憫人的態度十分大方的展示了出來。
    (由於女神被封印,沒有人調停我們,所以我們打的越來越凶。可是,這樣的日子終於到了頭。因為在我們兩族的中間,又出現了一個自命不凡的女人,一廂情願的要出來調停我們之間的戰鬥。)
    (至於這個女人嘛……哼,不說也罷,也就是一個惹人厭的角色。她有一次將神魔兩族,三聖龍,七夜靈完全聚集起來,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公開宣佈。她說她身為中間人,不會偏向任何一方。如果我們之間展開的任何戰鬥,甚至是嚴重的互相廝殺,那也和她無關,她不會管。)
    (但是,如果我們之間展開的任何行動,有著單方面針對第三階層生物的,“明顯的”,“嚴重干擾”和“侵略”的時候,那麼那個女人就會立刻站在那一方的對立面。而且,會把這件事當成率先起行動的那一方設定為“肇事者”,在摧毀這一次的肇事者之前,決不會再次更改陣營,回到中立。)
    (當然,我們魔族雖然放dang不羈,但卻是很守規矩的。雖然我們不怎麼鳥那個女人,但我們也不是天生的好事者,我們也喜歡和平。可就在我們以為事情可以就這樣安定下來,和神族的那些傢伙雖然互相不爽,但還算是可以相安無事的時候,那些神族卻是壓根不把那個女人放在眼裡,通過計謀,讓我之前的那個傻瓜宿主動了“明顯的”針對第三階層生物的侵略行動。)
    (現在你知道,那些神族的傢伙是多麼的卑鄙了吧?他們完全就是偽君子,真小人。一票垃圾貨色。就是那場行動,導致毀滅第二紀元的最後一戰讓那個女人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而且我之前的那個傻瓜宿主也是多次犯錯,將很多很好的局勢白白放縱掉。)
    (接下來,就是第三紀元了。很顯然,在這一紀元,大家都很冷靜,都很克制。雖然也有過一些小打小鬧,比如你毀掉黑龍,毀掉死勉。但總的來說,你真正毀掉的只是一個都,這些國家真正被破壞是因為他國的侵略。但是,由於這些國家的破滅並不會導致這一紀元毀滅,所以,那個女人就放過了你,沒有和我們站在對立面。而且,在你之前所做的所有的大事件中,或多或少都有神族的人員參與的影子,這大概也是讓那個女人繼續保持微妙平衡的原因。)
    (但是,如果獠牙帝國征討蠻族時,真的動幽靈軍團進行進攻的話,那就已經很明顯的躍過了那條警戒線。因為蠻族中沒有魔族的勢力,他們也沒有對獠牙帝國展開明顯的侵略。這種時候單方面的出兵就是“肇事者”,那個女人絕對會立刻站在我們這一邊,攻擊神族的那些混蛋。只可惜,他們沒有。)
    (經過上一紀元和這一紀元的我們兩族的很多試探,我們總算摸清了那個女人的陣營選擇。只要是誰敢優先動用非第三階段的力量向第三階段生物展開主動攻擊,那麼就是“肇事者”。)
    白癡思考了一會兒,略微抬起頭。而他腦海中的暗滅也已經不說話了,因為它也知道,自己選定的宿主已經有了答案,不需要自己再去囉嗦什麼了。
    空氣中的陰冷,似乎隨著戰鬥的結束而稍有緩解。
    這場突如其來的飛雪讓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踩上去,冰裂。
    風雪停了,空氣中的那股冰冷氣息也隨著這場戰鬥的消弭,緩緩消散。那些鮮血已經被掩埋在白色的世界之中。
    原石聖殿內——
    “(蠻語)大小姐!通道挖好了!直接通向後山!我們快點走吧!……嗯?大小姐?”
    這座聖殿內,靜悄悄的。突然間一名石巨人出的喊聲,在dong窟內四處回dang。
    dong頂……早已經不再震動。
    那原本似乎要將整個山頭都炸平的轟隆聲,也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
    再那通道剛剛挖好之後,蠻族戰士們沉浸在逃生的喜悅之中。可隨後,他們就被dong窟中的這股安寧nong得驚訝無比……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在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連那邊正準備探頭出去的阿蠻,現在,心中也是驚訝著,究竟……怎麼回事?
    “(蠻語)大小姐!不能出去!”
    鐵石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阿蠻已經從瞭望台跳出,滑了出去。見此,這名蠻族戰士大驚失色,連忙恢復人類體形一併爬出!在看到外面一點都不躲避,反而驚訝的高高站著的阿蠻之後,他立刻上前一把保住她,用自己的背部作為掩護!
    “………………………………???”
    預期而來的攻擊,沒有出現。
    緊張的鐵石緩緩睜開眼,傾聽背後的聲音……
    腳步聲……?
    但是,卻是如此之少?
    當這名戰士回過頭,望向身後之時……
    原本充滿了獸人的山谷,此刻,卻只有三個人……並肩,從那裡走了過來。
056,說好的承諾
    o56,說好的承諾
    “(蠻語)人………………類?”
    只有人類……
    三萬大軍現在已經全部消失,不知道去了哪裡。。堆著薄雪的地面上,只有十架已經被燒成灰燼的投石車,以及地上一些淩1uan的武器和幾乎已經被雪片掩埋的殘血。
    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三個人類……走了過來。
    “白……?”
    阿蠻從鐵石的懷中掙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邊走來的白癡。
    白癡沒有回答。對於阿蠻和鐵石那驚訝的詢問眼神,他只是沖著他們點了點頭後,就沿著山坡三兩下的爬上瞭望台,翻了進去。後面披著風衣的蜜梨和托蘭也只是對這兩位笑笑,跟著,一起進入原石聖殿。
    通道打通,戰鬥結束。對於這突然降臨的和平,裡面的蠻族戰士們每一個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們互相打聽著,看著這三個似乎沒有任何力量的小小人類。他們想問,但言語的不通讓他們怎麼問都是白搭。即使阿蠻問了,這個為的人類青年也是絲毫不作答,宛如一個啞巴一般只是守在石桌之旁,安安靜靜地看著那個粉頭的小女孩治療松鼠。而那個小女孩在沒有了外面那些打攪之後,緊繃的神經也終於算是漸漸舒展開來,有條不紊地治療著。
    戰鬥,是結束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原石聖殿內的人可以高枕無憂。
    這座聖殿的位置已經暴露,獠牙帝國就算這次退下,下一次照樣可以組織更多的兵力前來攻打。對於人丁稀少的蠻族部落來說,撤退,已經成了一件不可回避的事情。
    事實證明,阿蠻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就在所有蠻族戰士撤離這座原石聖殿的兩個星期之後,死亡天使帶著一支五萬人的軍隊再一次的來到了這座聖殿之前。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他們終於佔領了這座蠻族部落的聖殿,也算是為這場耗時半年之久的蠻族侵略戰,畫下了一個圓滿的句點。
    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
    …………
    ………………
    風雪林蔭道,眼前的路,在飛雪中向前延伸。
    一隻由五六十人組成的隊伍緩緩在這飛雪中行走。他們的步伐很快,但卻井然有序。為的兩名高大健壯的戰士開路,在這些護衛的中間,則是一輛已經沒有了馬匹的馬車,被拉著,緩緩前進。
    雖然簡樸,但卻寬大的馬車內,阿蠻裹著身上的mao毯,盯著面前的白癡。
    自從離開原石聖殿已經三天,這三天內,她始終都是這麼緊盯著這個男人。
    他,很神秘。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他了,但在接觸的時間越是長之後,阿蠻卻越是現,自己反而開始更加不瞭解眼前這個男人。
    在人類的世界,不是很多人都說女人很容易讀懂男人的心嗎?
    可是在這裡……為什麼這個男人,竟然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明瞭?
    咕嚕咕嚕的車輪聲,響動。
    白癡的身上披著風衣,靠坐在寬大馬車的一腳。在他的旁邊,是懷裡抱著已經上了yao的小松鼠,呼呼入睡的小麵包。在另一邊,則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黑女孩,和藍女孩……不,應該說是男孩?……還是應該說女孩?可是看胸部……呃……應該……看臉……女孩吧?那兩個女孩就這樣倚著白癡坐著,雙雙閉著眼,沉默不語。
    “……………………………………………………”
    阿蠻緊盯,可在這時,原本低著頭,似乎熟睡的白癡卻是突然抬起頭,漆黑色的雙眸緊緊盯著她。這突如其來的對視瞬間將阿蠻嚇了一跳,她連忙低下頭,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和剛見面時不一樣。剛見面時他顯得很殷勤,很溫柔。但是現在,卻是如此的冰冷……冰冷的就像是一座精美的雪雕,讓她想要更近一步觀看,卻因為害怕被凍傷,而不敢靠的十分近。
    這樣的僵持一直在持續。這座馬車內也沒有了來時的歡聲笑語,甚至沒有了一聲說話的聲音。
    每天日出日落,就是外面的蠻族戰士們敲開馬車的布簾送些食物,說些話。或者就是疼痛難忍的小松鼠出兩聲吱吱聲。除此之外,似乎自從逃離荒蕪山谷之後,人類的語言,就再也沒有在這支行軍隊伍中出現過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離開,等到出十天之後……
    “你們,打算去什麼地方。”
    這一天的傍晚,白癡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
    …………
    ………………
    天空的星辰璀璨耀目,雖然四周的空氣還是有些冰冷,但已經不像是純正的北國風光一樣,到處都是積雪。
    離開帳篷準備宿營之時,白癡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裡似乎是一片杉樹林,但卻沒有積雪。那些鬱鬱蔥蔥的樹葉讓白癡想起來現在終究還是六月初,是萬物新生的季節。
    側耳凝聽……在那遙遠的東北方向,似乎還傳來了一些海1ang的波濤聲。
    蠻族人拾取柴火,在杉樹林中清理出一塊空地,燃起篝火。火焰的溫度似乎有些驅散了大6北邊的寒冷,跳動的紅色火苗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帶給人溫暖的感覺。
    “我們……是要去北方。”
    阿蠻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愁容,但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北方???”
    托蘭看看四周,隨後,取出包囊中的一件披風,從後面蓋在了白癡身上。而白癡也不拒絕,緊了緊披風,繼續凝視著阿蠻。
    “可是我們現在就是在北方啊?據我所知,再往北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在穿過這座杉樹林之後,我們就到達悲傷大6的邊緣了。”
    阿蠻看著托蘭這個蓋披風的動作。她看著托蘭那姣好精緻,秀麗端莊的面容。雖然平胸,但卻是要細腰有細腰,要豐tún有豐tún,一雙長腿又和身體形成了絕妙比例的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低下了頭……
    (果然……像我這樣的北方野蠻女子……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變成這麼柔美的南方女孩吧……)
    呼出一口氣,阿蠻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不是的,雖然在地圖上,北邊已經是一望無際的淚之海。但我們知道,在這片淚之海的某處,有著一個應該會願意接納我們的種族。”
    “精靈。”
    說出這個字時,阿蠻的嘴唇卻是輕輕顫抖了一下。空氣中,海風的味道更濃,配合著天空中那璀璨的星空,似乎更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白癡看著阿蠻,再看看周圍的蠻族戰士們。的確,眼下這種情況,相信沒有哪個國家敢接受這些蠻族部落的成員了。
    “可是,你們之前不是……?”
    托蘭似乎沒有留意到阿蠻此刻的神情,而是上前一步貼著白癡的胳膊,繼續詢問。但旁邊的蜜梨卻是察覺到了,她輕輕拉了拉托蘭,示意他可以往旁邊站一點,不要和白癡站的那麼近。但托蘭卻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蜜梨會給自己這樣的建議。
    “是啊……我們之前的確是想過尋找精靈。”
    阿蠻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
    “但一來,精靈族天生就與世無爭,要他們收留我們也許還能夠說說,但要他們真的出兵幫助我們對抗獠牙,我卻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而第二點……就是精靈族的位置我也只聽我母親大概講過,在那茫茫的大海上,也不知道究竟呐年哪月才能找到,所以,也就只能放棄了。”
    白癡點點頭,看著眼前阿蠻的苦笑之後,他想了想,終於,開口說道——
    “離開之後,是否,還會回來。”
    阿蠻再次搖搖頭,說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我們是一隻厭倦戰爭的種族,恐怕我們再也不願意捲入悲傷大6的各種戰鬥了吧。不過也許將來哪一天……白先生的子孫……能夠在某處和我的孩子相遇。如果那個時候他們能夠聽到我們流傳下來的故事的話,說不定……還能再一次的成為好友吧。”
    是嗎……?離開,不再回來了嗎?
    白癡呼出一口氣。心中略微感到些遺憾。蠻族原本是用來對付獠牙帝國很好的武器,如果他們離開的話,那麼自己的計畫……
    蜜梨瞥了一眼那邊的阿蠻,再看看白癡。這個聰明的女孩當然明白現在白癡的沉默究竟是因為什麼。她想了想後,輕輕拉了拉旁邊的托蘭,將他拉走,兩個人一起去那邊幫忙做飯燒水去了。
    寬敞的林子內,只剩下白癡和阿蠻兩人面面相覷。對於這突然而來的獨處,阿蠻心中有些心酸,但同時,卻又有些害羞。她輕輕地低下頭,腳步,也是向後退了一步……
    “啊!”
    可是,她的腳步不穩,絆倒了後面的樹枝。在即將跌倒之時,白癡立刻踏上一步,左手拉住了她的右手,右手,則是輕輕托住了她的細腰,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孩。
    星光,照耀到阿蠻的臉上。那遠處不斷撲來的輕微海1ang聲,讓此時的四周變得更加寧靜。
    阿蠻就這樣靠在這個男人的胸口,雙目mí離地看著那雙漆黑色的冰冷瞳孔。在眼神閃爍之中,她……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讓我生下……你的孩子……好嗎?”
    細如蚊yín般的聲音,躲得過其他的所有人的耳朵,卻躲不過那近在咫尺,耳清目明的白癡。
057,絕不坑爹
    o57,絕不坑爹
    三十分鐘後,在蠻族部落的營地中,人群已經炸開了鍋。!
    幾乎所有的蠻族戰士們現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已經下定決心的女孩,在凝視他們的大小姐良久之後,立刻轉頭望向那邊的那個人類青年。
    而白癡現在也是被小麵包,蜜梨,以及托蘭包圍。這三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向著白癡大聲詢問,為什麼會下這種決定了。
    “陛下!您……您真的……真的要這樣做嗎?為蠻族的下一代,那個……和那個女孩……那個……?”
    雖然平時碰到事情蜜梨還是很淡定的,但這一次聽到這條消息,她卻是最不淡定的一個。眼下,她已經顧不得手中打翻的熱水,慌慌張張的問了起來。
    白癡點點頭,絲毫沒有去做作或者掩飾的意思。
    《叭叭大人渣!太人渣了!你是在知道對方只要做一次之後就會離開,永遠不再見面,這種一夜情叭叭最期待了對吧?!人渣叭叭!》
    小麵包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監視白癡的一舉一動,防止她這個人渣叭叭再做出什麼刷新人渣聲望的事情來。可是現在,叭叭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公然宣佈要這樣做,讓她怎麼忍耐的了?!
    “啊……主人,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嗎?”
    一向最為忠誠的托蘭此刻卻是流露出些許疑惑的目光。白癡看到這個目光,立刻問道——
    “和蠻族的領jiao配,我會不會承擔什麼風險?你,告訴我。”
    關於托蘭的忠誠,白癡還是看得出來的。所以,還是問問這個在上一紀元見識過蠻族的死亡騎士說說看吧。如果自己真的像是蜜蜂一樣,jiao配過後就要被蜂后吃掉或是死掉,那還是算了吧。
    “風險?這個……我不太理解主人您的意思。對於一般男xìng來說,和女孩子……那個,總不會有什麼風險吧?………………啊,如果您是指那方面的風險,那就絕對沒有。只是……我沒有想到……主人您竟然會……下這種決定。”
    在確認沒有風險之後,白癡點點頭,隨後說道——
    “蠻族在明天開始就要準備離開,前往渡海尋找精靈族。他們下一次再出現在悲傷大6上究竟是什麼時候,已經不得而知。但是現在,我需要這支部族的力量。”
    白癡的確需要。原本,他只是抱著達到目的就甩的心情來對待阿蠻,壓根就沒有真的想要和她“做人”。但現在情況不對了,在知道獠牙帝國就是鑰匙的大本營之後,籌備自己的勢力和軍隊,就是白癡現在的要目的。為此,如果能夠通過這一次的“做人”來達到拉攏蠻族的話,那的確是一件非常bang的事情。
    對於阿蠻,白癡也說不上有什麼討厭。不過至少,她看起來要比乖離那條美人魚要好得多。嗯,從各方面而言,都好很多。光是這一點,似乎已經足夠讓自己付出一些努力,在利用這個種族的同時,順便照顧一下他們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接下來,就是希望你們幫忙準備儀式。”
    白癡的決定不容人反對,更何況,反對也沒用。
    小麵包現在已經開始用一副鄙夷的目光看著白癡。蜜梨則是兩眼中淚汪汪,有些想說什麼但卻又不敢說的樣子。托蘭最為忠心,既然自己的主人說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了。他當即在白癡面前跪下,說道——
    “主人,請問有什麼屬下可以幫忙的。”
    白癡點點頭,轉過身,看著那邊似乎已經說服蠻族眾人,同樣轉過頭,向著自己嫣然一笑的阿蠻,說道——
    “幫忙裝飾,清理一塊用來祭祀的地方。在我和阿蠻過今天這一晚之前,蠻族似乎有很多敬告原石之母和石神的儀式要做。”
    “是,主人。”
    托蘭沒有否決,而是直接走上前去,用蠻族的語言開始和那些戰士對話,幫忙準備起來。蜜梨抹了抹眼淚,但只是身為女僕的她沒有任何爭辯的權力,只有服從,幫忙準備。在這其中,大概也只有小麵包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抱著小松鼠氣呼呼的一動不動了吧?但白癡也沒有管他,幫忙一起準備起來。
    對於這場儀式,看得出來,即使是條件簡陋,蠻族的人也想要盡力辦的隆重一些。畢竟這可是他們領的婚禮,絕對簡陋不得。
    一些礙事的樹木已經被清除,地上的雜草也被扒去。一塊眾人帶出來的小型恩賜之石被恭恭敬敬地放在一張檯子上,四周擺滿了眾人在森林中捕捉和採摘到的貢品。托蘭和蜜梨則是負責幫阿蠻整理衣服,替她穿上有她的民族特色的婚禮服。
    在一片忙碌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後半夜了,但眾人卻依舊沒有睡覺的意思。
    蠻族的人一開始還是有些抗拒的,但他們的心腸並沒有糾結到這種程度。既然想到他們的大小姐終究還是能和喜歡的人結合,置辦婚禮的喜悅也是漸漸取代了沮喪,慢慢歡騰起來。
    而在那邊準備婚紗的阿蠻嘛……
    “托蘭……是嗎?你跟著白,看你們那麼熟絡的樣子……你已經跟了他好多年了吧?”
    略帶失意的聲音,從這個新娘子的口中說出。她的頭上戴著花草編制而成的花環,身上的那套婚紗則是由幾張樹皮剝下,編制而成。雖然簡陋,但卻一點都不覺得粗製濫造。
    口中叼著針線,正在努力搓細樹皮,縫補的托蘭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我跟著主人很多年了呢。主人雖然臉上總是冷冰冰的,但其實也是一個好人呢。”
    “是……嗎?看來,你真的……很瞭解他啊……”
    阿蠻的語氣中再次顯示出些許的失落。托蘭則是依舊木知木覺。終於,旁邊的蜜梨看不下去了,她咬了咬牙,終於對自己狠下心,裝作無意識地沖著旁邊的托蘭說道:“對了,托蘭哥哥,那邊的那些針線給我一下。”
    “啊?哦,好。”
    托蘭很奇怪,因為平時蜜梨叫自己都是稱呼為“大人”,畢竟自己的職級比她高。雖然托蘭也不是這麼計較的人,但突然間改變稱呼,也有些不太習慣。
    在阿蠻驚訝的表情中,蜜梨接過針線,又是無意識地說了一句——
    “托蘭哥哥,雖然你是個男人,但你的針線活真的好好哦∼∼∼!厲害,厲害!”
    托蘭有些羞澀地笑道:“哪裡啦。沒什麼的。我小時候一個人過活,衣服破了什麼的要自己縫補,厲害一點也沒什麼啦∼∼∼”
    聽到這裡,阿蠻臉上的陰霾之色終於完全的消失!她嗖地一聲站了起來,雙眼中流露出感激的色彩凝視著托蘭。隨後,這個女孩重重地朝著托蘭鞠了一個躬,讓托蘭有些莫名其妙。
    終於,一切都準備好了。這場雖然簡單,但一樣盛大的婚禮,就在這座銀杉樹林中展開!
    其中的各種和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的儀式就不說了,那些禱告的詞句白癡自然是一句都聽不懂。他只是看著自己身旁的阿蠻,看著她現在穿著婚紗,嬌羞不已的表情。而等到所有的一切前奏儀式都結束之後……
    “來。”
    聽到阿蠻說話,白癡會意,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兩個人肩並著肩的站起。而四周的所有蠻族戰士們在同時跪下,向著中央的阿蠻和白癡拜了拜之後,倒退著,離開了現場。
    “啊嗚啊嗚!啊嗚啊嗚!”
    小麵包手中舉著《抗議叭叭做人渣!》的牌子,在那裡大聲叫著,不肯退下。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地步了,怎麼可能還放棄?托蘭和蜜梨無法,只能生拉硬拽的將這個“不忍看見叭叭墮落”的小女孩拉開,和那些蠻族戰士一樣,一起到另外一邊吃野餐,烤篝火,吹牛皮去了。
    熱熱鬧鬧的婚禮現場,現在,只剩下兩個人。
    白癡……
    以及蠻族的領,身著婚紗的阿蠻。
    星光點綴著這座神聖的殿堂,穿著婚紗的阿蠻看起來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美。
    也許,她的美不像星璃那樣的完美,也沒有乖離那麼的無瑕。但此時此刻的她,卻絕對能夠比得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子。
    白癡踏上一步,看著阿蠻。阿蠻則是低著頭,雙手緊張地拽著自己的裙子。
    “……………………露天,也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白癡指著這四周沒有任何遮攔的地方,說道。
    阿蠻點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
    “露天……才能……吸收大地……和世界的……精華……那個……那個……儀式上……規定的……”
    她緊張起來了,越是緊張,說話就越是結巴。
    不過,這已經沒有關係了。白癡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孩,雙手一抱,將她橫抱起來,放在旁邊那張緊急趕制出來的木桌上。此時,阿蠻雙眼已經緊閉,身體更是不足地顫抖。看著這樣的阿蠻,白癡的手,也是漸漸地握住了她那1uo露的肩膀,搭住了她的婚紗的上端……
    拉下。
    下一刻,星辰,照亮了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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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全部進去 然後內射
    o58,全部進去 然後內射
    “啊!不要!”
    在上半身的衣服褪下之時,阿蠻突然蜷縮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胸部,滿臉的嬌羞。,白癡看著這個被星辰照亮的身軀,一時間停下了手。
    “我……對不起……我……有些緊張……請……請慢慢來……好不好?”
    阿蠻的身體顫抖著,她的呼吸也十分的急促。從那雙眼睛裡,白癡可以看到一些對於第一次的恐懼與mí茫,那是一種混合著喜悅與戰慄的酸酸甜甜的感覺,難以詳細的形容出來。
    白癡點點頭,雙手再一次的搭住了阿蠻的肩膀。他低下頭,在這個女孩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似乎,就像是安慰。
    “你……看得見嗎?”
    阿蠻緊閉的雙眼,在白癡的這一安慰之吻下,漸漸張開。她的眼角混合著一些害怕的淚水,輕聲問道。
    “看得見。看得很清楚。”
    白癡回答。
    “那個……能夠……能夠請你……戴上一些照明工具嗎?”
    白癡一愣,沒有回答。但阿蠻卻是用手捂住胸部,從木桌上滾下,取過旁邊的一些族人早就準備好的頭戴式照明燈,jiao給白癡。
    “你……戴上……我不敢看……求求你……”
    白癡想了想後,點點頭。他明白了,於是立刻戴上這個照明燈,扭開開關。橙黃色的光照立刻照進阿蠻的眼睛,讓她再也睜不開來了。
    如果一個女孩子害羞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說什麼呢?白癡抱起這個捂著胸部,閉著眼,連一點點都不敢睜開的女孩子,呼出一口氣,重新……放在了木桌之上……
    “請對我……溫柔一點……”
    說出這最後的一句話之後,阿蠻終於緊緊咬住嘴唇,擺出一副即將被處死刑一般的絕望臉龐,連一個音調……都不敢出來了。
    遠處……
    “小主人!小主人啊!”
    杉樹林內,托蘭和蜜梨兩個人驚慌失措的叫喚著。而從她們口中的叫喚聲中,基本上就可以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啊!公主殿下!”
    蜜梨眼尖,立刻現了前面正在快往儀式場地奔跑的小麵包。她立刻上前拉住了這個小丫頭,說道:“公主殿下!不可以這樣的!陛下……筆下正在辦很重要的事情……”
    《騙其他女孩子上床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小麵包舉起牌子,舉起口袋中依舊昏mí不醒的小松鼠,雙目圓睜!
    《叭叭幹的出來的呀!那個姐姐只比我大幾歲啊?!叭叭如果連那個姐姐都可以下手,那麼以後是不是連我都不放過?!不行,叭叭這樣的人渣行為必須被終止!不然叭叭今後會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再也變不會清新爽利的角色了!》
    清新爽利?白癡殿下給過人這種感覺嗎?
    不過現在蜜梨也沒心情去糾結小麵包阻止白癡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了,她只知道,打攪男xìng和女xìng上床這件事是十分殘酷,而且不道德的。更何況,現在正要踏入此行列的正是白癡——她的主人。
    “公主殿下!請不要過去!”
    蜜梨叫了起來,聲音也不由得有些放大。可就在小麵包即將沖到那邊的儀式場地之時,托蘭卻是眼明手快的跳上前,一把按住了這個小丫頭。
    “小主人,請……安靜一點。這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事情。一切……都已經成為定數了。”
    “啊嗚啊嗚!啊嗚嗚嗚嗚嗚!!!”
    小麵包十分不爽地叫著。見此,托蘭更是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1uan叫喚。小麵包不斷掙扎,但她的力氣又怎麼可能比得過托蘭?
    蜜梨此時也趕了過來,她呼出一口氣,從衣服裡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趁著托蘭鬆手的瞬間塞進麵包的嘴裡。這下子,聲音總算是輕多了。
    “呼……好了,走吧小主人,我們現在回去。那些蠻族的人很好客的,他們準備了很多的食物呢。”
    托蘭扶起小麵包,拉住她的雙手,笑道。小麵包知道自己再怎麼掙扎也是無用,心情自然有些沮喪。可就在兩個人拉著小麵包,準備離開只是……
    “請對我……溫柔一點……”
    儀式之地那邊傳來的聲響,卻是不由自主的,鑽進了三人的耳朵裡。
    “嗚嗚嗚!”
    小麵包一個激動,立刻甩開托蘭,再次朝那邊沖了兩步!托蘭和蜜梨見狀,已經容不得細想,連忙撲上去一邊一個壓住她的肩膀,按在地上!可在制服麵包之後她們才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樹林的邊緣。掠過那幾片樹葉,那裡,就是白癡……和上身半1uo的阿蠻所在的地方。
    “嗚!!!”
    看到眼前的場景,蜜梨臉上一紅,身子也略微顫抖了一下。但她已經不敢逃了,生怕一起身就驚動白癡。可是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旁觀著,看下去?
    蜜梨看看托蘭,而托蘭現在也是一臉的窘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而被壓住的小麵包看著眼前的場景,更是激動不已,一雙翡翠色的眼珠睜大!相信只要背後的兩個人稍稍放鬆那麼一刹那,這小丫頭就會直接沖出去吧。
    儀式之地——
    白癡,按著阿蠻的肩膀,漆黑色的瞳孔緊盯著她。
    在他頭頂上的那個探照燈的照射下,阿蠻閉著眼睛,乾脆一副隨你怎麼樣了的表情。
    見此,白癡的雙手慢慢滑下,拉住她身上剩下的那半截婚紗,緩緩,緩緩地……脫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精雕細琢的身體。
    修長的雙腿和那細緻的腰身,以及那兩腿之間的玲瓏之處,在這一刻都暴露在了白癡的眼前。
    察覺到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脫去,阿蠻身體的顫抖更甚,她慌慌張張的分出一隻手,想要遮住自己的下半身,卻被白癡一把抓住,低聲,在她耳邊沉yín道——
    “好美。”
    阿蠻那古銅色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片緋紅。
    白癡輕輕扳開她那擋著身體重要部位的手,讓這個身體一覽無餘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求……求你……快點……做……不要……看……”
    阿蠻等了很久,雖然說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其他男人看著,還是讓她有些受不了。一時間,就好像白癡在欺負她似地,委屈的淚水,也是從她的眼角滾落……
    “我想多看會兒。”
    白癡不急,對付女人的手段他從小已經不知道學了多少套。只有急色鬼才會大聲吼叫著立刻撲上去。他用一隻左手抓住阿蠻的兩隻手,讓她無法抵抗,然後用一隻右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胸部上……
    “啊∼∼∼!”
    阿蠻叫了一聲,身體越顫抖,表情也是越來越羞澀。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不行了。
    “不……要!不要這樣……欺負我!不然……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
    白癡的手,緩緩向下滑動。指尖掠過她那敏感的腰部,然後慢慢地,滑向她的兩腿之間……
    遠處的小麵包:“嗚嗚嗚嗚嗚!!!”
    遠處的托蘭:“(輕聲)冷靜!小主人,您不適合看這些,請閉上眼睛!”
    遠處的蜜梨:“嗚……咕……”
    白癡的手指,輕輕地在那柔嫩的地方,觸碰了一下。也就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一下,已經激動的無法言語的阿蠻的身體再次出了劇烈的顫抖。
    “嗚嗚!不……求求你……不……不要……!我……我快……我快要……”
    “你快要怎樣?”
    白癡的手指,稍稍有一點點,伸了進去。同時問。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阿蠻的身體終於出了最劇烈的顫抖。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隨後……
    轟——————!!!
    白癡一驚,立刻chou出手向後退開十步!同時,十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阿蠻。
    而那位曾經肌膚柔軟的少女,現在,則是變得無比巨大。徹徹底底的……
    石巨人化了。
    ……
    …………
    ………………
    白癡:“………………………………………………”
    蜜梨:“………………………………………………”
    麵包:“………………………………………………”
    托蘭:“∼∼∼∼”
    星辰閃爍,那些銀色的光輝依舊毫不吝嗇的裝點著現場的美景。
    整個儀式之地現在都被nong翻,一個巨大的,由岩石所組成的,大概由十米左右的女xìng石巨人,全1uo著,躺在了白癡的面前。
    “那個……白?我……我傷到了你了嗎?”
    女xìng石巨人抬起頭,如果遠一點看的話……的確是有些阿蠻的樣子。她抬起那粗糙的岩石手臂,遮擋著胸前那兩塊岩石所堆砌起來的雙峰,有些羞澀地說道。
    “……………………………………沒有。”
    白癡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說道。
    “那……我……我準備好了……你能……繼續嗎?”
    阿蠻的聲音依舊還是如此的嬌羞。對此,白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調整了一下頭頂上的燈光,“嗯”了一聲。
    jiao配繼續。少女繼續躺下,精神緊張。但是現在,她似乎終於想通了,兩條腿左右分開。當她的雙腿分開,放下之時,地面上明顯產生了一陣震動。
    白癡,看著……
    看著那兩條腿的中間。
    那裡,有著一條狹窄的岩石dong窟。dong窟上垂著一些藤蔓般的枝條,還有一些泉水從那dong窟之中流淌出來。見此,白癡深深地吸了口氣,走進這個dong窟,然後將頭頂上的燈光調整好,一腳,踩了進去。
    “啊∼∼∼!”
    阿蠻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對於白癡來說,眼前的岩石dong窟也是隨之生了搖晃!他連忙退後,抬起頭,看著阿蠻。
    “對……對不起……我……不會再那麼緊張了……不過!你……你進來的時候……慢……一點……請不要……nong疼……我……”
    說罷,阿蠻再次躺下,雙手抓住兩邊的兩棵大樹,咬緊牙關,分開雙腿,忍耐著。
    白癡再次吸了口氣,朝那岩dong之中踏了進去。燈光照射之下,岩dong的內壁顯得很chao濕,白癡用手撐著兩邊的牆壁,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啪嗒,啪嗒,啪嗒……
    白癡走的很慢,幾乎是十幾秒鐘才敢挪動一步。這座dong窟時不時地出一些顫抖頭頂上更是會掉下一些灰塵下來,似乎隨時都會塌陷。
    要是被壓碎了,那自己可就完了。
    這麼想著,白癡慢慢朝前挪動。幸好,阿蠻忍耐著,不消一會兒,白癡就來到了這座dong窟的最深處。
    最深處?
    白癡回過頭,看看背後那璀璨的星空。才這麼點地方,就到了最深處了?
    可是,看看面前這道堅實的岩壁,誰能說這裡已經不是到底了?
    白癡皺起眉,看著眼前這道凹凸不平,佈滿棱角的牆壁。想了一會兒之後,他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右手一甩,暗滅已經出鞘。
    (喂,人類小子,你想幹嘛?……………………我問你!你想拿我幹嘛???!!!)
    幹嘛。白癡舉起劍,在面前這道岩壁上輕輕劃了一下。可就是這麼輕輕一劃,身邊的dong窟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啊!白……白先生!好……好疼……!好疼……!”
    白癡的手不由得停下,他撩起袖子,朗聲說道:“我知道會很疼,但就是這麼一下,很快就不會疼了。”
    “真的嗎?不會……疼嗎?”
    “嗯。我輕輕的來,不會粗暴的。”
    “好……我相信你……白先生……”
    阿蠻重新躺下,她拔起兩棵樹,放在嘴裡,咬住。然後雙手再次緊抓著旁邊的銀杉,閉著眼,強行忍耐著。
    而在她的下體內,白癡卻是看著面前的岩壁,略微呼出一口氣……
    “喝!”
    劍,毫不猶豫地刺出,在這一擊之下,徹底的,刺穿了面前這道雖然薄弱,但卻堅實的牆壁。
    “啊————————!!!”
    牆壁突然間的破碎,讓阿蠻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失去貞cao的痛楚讓她身上的岩石出嘎嘎嘎的聲音,這股劇烈的疼痛似乎chou了她所有的力氣,嘴裡的三根樹幹也全都被咬碎,已經因為疼痛而chou搐的她,連握緊樹幹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哇哇的哭了起來。
    “不要!出來……出來啊!白先生!好疼……好疼!我……我不做了……我不要做了!嗚嗚嗚……”
    “忍耐!阿蠻,你一定能夠忍下來的!我就在這裡,我始終和你在一起!忍耐!”
    阿蠻當然要忍耐,隨著岩壁被破壞,四周的dong壁突然間收縮,朝著白癡擠壓而下!白癡勉力撐住dong壁,幾乎已經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要想活著離開,很明顯,就是要這個女孩渡過這失去貞cao的一關,不僅僅是她,自己也要忍耐!
    可是,阿蠻顯然是被nong怕了。她不斷地掙扎,dong壁也是不停地收縮。見此,白癡也不再猶豫,而是直接伸出手,抓住那被暗滅刺破的岩壁,雙手力,將這塊岩壁徹徹底底的撕開!然後一扭身閃了進去!也就是在這瞬間,背後的dong壁立刻擠壓成一團,斷了白癡的後路。
    “呼……”
    千鈞一啊。
    白癡看著那被鎖住的dong窟,搖了搖頭。回過身,用頭頂的探照燈一照,自己最後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堅硬的石壁成為了這裡唯一的裝飾。通道的底端是一面牆壁,牆壁的中間,有一個人頭般大小的深深dong窟。等到用那燈光再次照耀之後,dong窟裡面卻只顯示出漆黑而深邃的一面,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外面,阿蠻還在為自己那失去的處女之身而流淚。在旁邊的杉樹林中,麵包,蜜梨則是一臉的嚴肅,倒是托蘭因為知道,所以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至於裡面的白癡,看著那個和他的腦袋一般大小的岩石壁dong之後,終於明白了什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半小時後……
    阿蠻的疼痛終於略微縮減了一些。
    那些疼痛讓她精疲力竭,只能躺在地上沉重的呼吸。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下體內一陣炙熱,過不多一會兒,就感覺有些什麼東西,從下半身走了出來。
    “白……先生?您……出來了嗎?”
    離開dong窟的白癡,熄滅了頭上的探照燈。他回過頭,看了看那微微顫抖的dong窟,說道:“嗯。我出來了。”
    阿蠻勉力抬起上半身,看著自己的兩腿之間。在確定白癡真的已經出來之後,她才松了口氣,那巨大的身體,也是開始緩緩收縮,重新恢復netg人類女子的模樣。
    白癡抱起已經精疲力竭的阿蠻,脫下自己的風衣鋪在地上,讓她躺在風衣上。星辰照耀在這個女孩的臉上,她拉起白癡的風衣,有些羞澀地裹住自己的身體,同時,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體……
    “白先生……您……在我的體內……那個……了嗎?”
    “射了。”
    白癡點點頭,表情嚴肅,而又認真。
    “放心,我已經在你的體內內射了。保證你會懷上我的孩子。”
    真的聽到這句話之後,阿蠻臉上再次浮現出紅暈。她轉過頭,不再看白癡。下體還在隱隱作的chou痛和心中那股暖暖的甜蜜,此刻,終於jiao織在了一起,成為了這個女孩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回憶……
059,回歸日常
    o59,回歸日常
    四周的杉樹林內出聲響,蠻族的戰士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也就重新聚集了起來。!
    當他們看到儀式之地上阿蠻的嬌軀被白癡的風衣包裹,臉上佈滿紅暈,而旁邊的白癡則是依舊一臉冷漠的時候,他們知道,下一位蠻族的母親,已經在這一時刻誕生了。
    “(蠻語)我族之母,歡迎您的降臨。願我族生生世世,繁榮昌盛。”
    五六十名蠻族戰士們全都在阿蠻的面前跪下,表情虔誠,聲音神聖。剛剛經歷過人世的阿蠻看到這些同胞的跪拜,心中更加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強忍著下腹部的隱隱作疼,點了點頭。
    她是蠻族未來的希望。現在,在她的肚子裡可能有幾十億的孩子正在沉睡,這些孩子……無疑就是將來蠻族壯大的,也是他們一族的榮耀。
    白癡站在一旁,看到這些戰士們虔誠的表情之後,他,不聲不響的退開。
    他的任務雖然已經完成,但奪取女孩子的貞cao這件事他畢竟不是十分的熟練。現在,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吹吹風,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讓自己心中的那些許波瀾平靜下來。
    白癡走入了森林,四周的樹木高大而健壯。樹葉間的星辰灑下,在這原本漆黑的森林中點綴出唯一的光斑,讓四周的景色看起來……宛如夢幻。
    一直看著白癡的托蘭,蜜梨以及小麵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也是不得不跟著。她們跟著白癡,看著這位剛剛征服了一個種族,一名女王的魔族帝王依靠在一棵樹前,閉上眼,抬起頭,輕輕的吸氣,吐氣。白色的氣體從他的嘴中呼出,在空氣中纏繞些許時間之後,緩緩散開……
    托蘭輕輕鬆開小麵包的手,笑道:“好了,現在不要再吵了哦,讓主人休息一下。主人整晚都沒睡呢。”
    聽著托蘭如此淡定的聲音,旁邊的小麵包和蜜梨突然轉過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蜜梨更是有些緊張的說道:“死亡騎士大人!難道您……早就知道了?”
    托蘭:“嗯?你們不知道?你可是帝路哈岡啊?”
    蜜梨連忙搖頭,慌忙說道:“雖然我是帝路哈岡,但我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麼偏門的知識!”
    托蘭想了想,隨後一副天真的笑容露了出來:“嘛,算了!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只要陛下知道就行了嘛。”
    小麵包連忙舉牌——
    《叭叭知道?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你們看主人那麼鎮定,完美無缺的處理好了所有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並且接受的話,哪會那麼鎮定?以前的蠻族和別人聯姻時我見證過幾次,當事人不是嚇得半死就是大呼小叫的,哪有主人那麼好整以暇?所以,主人一定是事先……就……呃……知道的……”
    一開始,托蘭還算是按照自己的單純想法來解釋。但說到最後的時刻,他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逐漸尷尬起來。原本的鎮定與理解的表情消失,變成了茫然不知所措,還帶著點驚恐的表情。
    相比起儀式之地那邊的熱鬧與神聖,淩晨過後的杉樹林,越變得寒冷起來。
    三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才好。對於那個衣裳單薄,只穿著一件短袖就屹立在樹幹前的白癡,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但……掙扎良久。一旁的蜜梨終於咬了咬牙,她一狠心,大踏步的沖出隱藏地點,跑到白癡的面前。
    “陛……陛下!”
    蜜梨雖然很聰明,但是現在,她卻是臊紅著臉,一副十分緊張的模樣。
    “如果……如果陛下以後有需求……那個……那個……我一定會忍住,不會變成龍的!啊……不對不對!是……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意志保持人類的形態的!或者說……那個……人類的形態對我來說更加輕鬆!龍形態……那個……只要陛下不喜歡,我是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變成龍形態的!”
    白癡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黑金瞳,外表只有十五歲的少女。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只是在凝視了蜜梨良久之後,一聲不的,從她的身旁掠過,重新走向那邊的儀式之地。
    看到白癡對自己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映,蜜梨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許的失望。因為就在她沖出來的那一刻,她還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白癡會不會因為各種方面的原因,會突然間將自己壓在地上直接行動呢。眼下,白癡已經離開,她也是捂住自己的胸口和下腹部,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
    “(魔族語)你這丫頭的膽子……還真夠大的。看不出來……你現在還只是一個相當於人類來說才剛剛十歲的幼女啊。”
    聲音,是從小麵包的口袋中出來的。小麵包急忙從懷中取出那個小松鼠,現在,她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看樣子,終於算是把她救了回來。
    “(魔族語)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正的好色,還是太過拘謹。果然,那個傢伙是人渣……身邊的東西一個比一個怪異。”
    憎恨現在的說話聲有氣無力,但她絕對不會忘記嘲諷。對於小麵包和托蘭來說,自然是高興憎恨的蘇醒,至於蜜梨嘛……她也懶得再去和這只小松鼠爭論什麼,頭一扭,紅著臉為自己剛才的大膽懊悔去了。
    ————————————————————————————————————
    一夜的歡騰,在天空的那邊散出魚肚白之時終於算是結束。
    眾人歇息,等到恢復了精力之後,一邊穿越杉樹林,一邊開始砍伐樹木,製作船隻。
    兩天后,杉樹林的盡頭到了。灰濛濛的天空連接著那邊灰藍色的海洋,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船隻,做完了。
    這也象徵著蠻族在悲傷大6上的旅行,也即將結束。
    在那些族人們試著退船下水之時,阿蠻……這位已經真正繼位成為蠻族母皇的少女……少fù,面對著眼前依舊表情冷漠的白癡,作著道別。
    “(蠻語)一,二,三!用力推!下水!”
    那邊的吆喝聲整齊劃一,隨著波1ang翻滾,船身已經下水。蠻族戰士們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留給阿蠻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很謝謝你……這一直以來。”
    如今的阿蠻已經不再如少女一般,穿著露臍裝到處走來走去。少女可以有少女的打扮,但少fù就要像一個少fù。她的身上裹著厚厚的mao衣,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為的雍容華貴起來。
    “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信心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很謝謝你……咳咳……”
    白癡看著阿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在我最沒有人幫助的時候,我很感謝你……我的丈夫,你願意走出來幫助我。我不管族人們怎麼說,但我始終相信我的眼光。我知道,我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哪怕別人不為你自豪,我……也會對我們的孩子說,讓他們……為你自豪。”
    阿蠻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此時,那邊的鐵石已經走了過來,在阿蠻的腳邊跪下,請她上船。
    阿蠻應了一聲,但,腳步卻沒有動。
    在她那充滿幸福的眼神之中,似乎還潛藏著什麼感情。這些感情讓她的腳步站在原地,儘管旁邊的鐵石不斷地催促,卻依然,無法讓她邁開腳步……
    她……究竟還在猶豫著什麼呢?
    究竟……她還有什麼想說的東西,沒有說出來呢?
    海風撲面,在這樣的沉默中,自從那晚和阿蠻上過床後,就再也沒有和這個蠻族女皇說過話的白癡,此刻,終於呼出一口氣,踏上一步……
    “啊?你……”
    阿蠻看到靠近的白癡,突然鼓起勇氣,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白癡卻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隨後,那張冰冷的臉直接落下,近乎強迫似的,貼住了她的雙唇……
    深深的一吻……旁邊的麵包等人看的呆了。
    對於阿蠻來說,在那一刹那間她也是無比的震驚,本能的想要推開。但奈何白癡的雙手抱的實在是太緊,太緊……而這一吻,也實在是太深,太深……
    海風習習,六月的風似乎已經有些驅散了這極北之地的寒冷,帶來了些許的溫暖。
    白癡鬆開阿蠻,看著懷中這個已經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孩,淡淡地,說了一句——
    “保證身體。”
    “另外——”
    “一定要生一群健康的孩子。”
    溫暖之風,掠過阿蠻的鬢角,吹散了她的絲。這一刻,這位蠻族女皇的雙眼淌下了淚水,嘴角也是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嗯,一定。”
    風,將船吹離海岸,帶著這只部族遠去。
    離開了海岸,船上的少女遙望著那越來越遠的岸邊,注視著那個從來都不曾對自己笑過一次的男子。雖然,他沒有笑過,但阿蠻的心中……
    “(蠻語)石母?”
    蠻力歪過腦袋,問了一聲。但阿蠻卻是輕輕搖搖頭,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隨後,這個少fù轉過身,抬手一揮……
    “(蠻語)揚帆!目標,精靈之島!”
    巨大的布帆拉起,迎著海風,阿蠻再也不去看身後的海岸。滿懷希望與信心的,踏入那寬闊的海洋之間!
    ————————————————————————————————————————————
    巨龍的翅膀拍打,不用一天,杜蘭樹屋內就再一次的熱鬧了起來。
    六月的天氣在北國也許還是那麼的冰冷,但在風吹沙內,這已經是入夏的天氣了。
    “麵包。”
    這一天清晨,白癡將小麵包喊了起來。外面的太陽不錯,應該是曬曬被子。另一方面這個丫頭也有好久沒有去學校了。雖然說神聖恩寵的學習生活白癡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文藝系也沒什麼好學的。但曠課曠的太久,多多少少也要去露個面。
    而當小麵包聽到白癡叫喚之時,卻是一反常態的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一點點的抵抗都沒有。她十分乖巧的疊好被子,在藤蔓組成的布簾後換下睡衣,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乖乖的去幫蜜梨準備早餐,一句怨言都沒有。
    白癡瞥了這丫頭一眼,沒有說話。不管她因為什麼理由而這麼服帖,至少她服帖了,那就完事了。之後,白癡就離開樹屋,下外面的草坪上練劍。回憶之前在荒蕪山谷中對上的那個斗篷人,回憶著他那足以撕裂空間的一劍。
    “公主殿下,怎麼了?”
    蜜梨覺得奇怪,問道。
    小麵包表情嚴肅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穿上校服,系好領結,用閃電絲巾在自己的頭上纏繞出一個蝴蝶結,綁好。在拿起書包的同時,她也舉起了一塊牌子——
    《叭叭太可憐了,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聽叭叭的話比較好。》
    蜜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叼著一塊幹麵包,小麵包沿著繩梯滑下。對於那邊草坪中正在練劍的白癡啊啊嗚嗚的叫喚了兩聲,算是應承之後,領著書包,就跑去上學了。
    這一邊,白癡始終在練那一劍。
    儘管當日,那個鎖袍人所使出這一劍時自己幾乎連一瞬間的眼睛都沒有眨,儘管從前往後的所有經過,他都看在眼裡,也能夠將那個鎖袍人的身姿和自己腦海中的圖形相互對照。但不管怎麼嘗試,他也始終無法重現當日鎖袍人的那一劍。
    落葉……沒有什麼所謂的神族與惡魔,也沒有什麼第一階第二階第三階生物的限定。僅僅只是一劍……一招有人類所創造出來的劍法。
    那突破想像力的度甚至連空間都可以斬開,就算是面對惡魔,也絕對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
    暗滅曾經說過,在第二紀元結束的戰爭之中,六劍傳人已經式微,所以這把魔劍並沒有將這種人類創造出來的劍法太放在眼裡。
    可是現在,當它確確實實領教過那個鎖袍人的劍術之後,這把劍開始沉默了起來。不難想像,這個曾經被這把魔劍稱之為“無用”的劍法,現在已經對它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力。真的很難想像,如果當時的那招落葉並沒有刻意留手,而是真正的完全釋放出來的話……
    恐怕不僅憎恨會被殺,連自己,都無法倖免。
    那麼,既然僅僅第五劍的落葉就強悍如斯,那被稱作最強一劍的第六劍……
    又會強大到何種地步呢?
    腦海中,思考,依舊在繼續。
    白癡不斷重放著落葉的劍譜和人偶,呆呆的看著。看的時間長了,他不由得有些累,睜開雙眼,呼了口氣。
    ……………………算了,再怎麼思考也沒用。還是先轉換下心情,辦點正事吧。
    白癡收起手中的劍,回到房間內,拿出一個盒子。
    他抱著這個盒子,直接離開小樹林,離開神聖恩寵,來到了那條曾經來過無數次的集市。當他來到一家服裝店門前之後,看了看裡面,走了進去。
    “啊,小白先生?!好久不見了呢!那麼長時間你到哪裡去了?我一時間甚至以為你欠債逃跑了呢∼∼∼”
    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已經身著夏裝的星璃。她穿著一件無袖的襯衫,短短的只能剛好遮住重要部位的蘇格拉短裙之下,就是一雙1uo露出來的修長雙腿。腳上穿著涼鞋,十個粉紅色的指甲在陽光下燦燦生輝,足夠吸引任何男xìng的目光。
    “這段時間哪去了?”
    星璃將白癡迎入店鋪,笑道。
    白癡倒是不回應,而直接講那個盒子舉起,放在星璃的面前。
    “這個,用來還債。”
    星璃略微愣了一下,結果盒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慢慢打開之後,盒子中間出現了一個大約拳頭般大小的黑色石頭,乍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麼起眼。
    “哎呀呀?這是什麼啊?怎麼會有這麼髒兮兮的石頭出現在魯尼答的店裡?”
    正在星璃的店鋪內挑選衣服的女孩們早就看人渣白癡不順眼了,看他和星璃有說有笑,那些女孩本來就不太樂意。現在見他突然拿出這麼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出來,當然要成績譏諷一下。
    但……
    “啊!小白先生!這……這份厚禮……實在是……!”
    完全出乎那些顧客的預料,星璃的兩眼頃刻間放光,臉上也浮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她拍著自己的胸口,有些驚慌失措地道:“這……真的可以給我嗎?這麼貴重的東西?外面買一下,大概要花上萬蘇拉吧?白癡先生,您……您的好意……實在是……”
    周圍的女顧客們紛紛一愣,望著白癡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如同剛才一般鄙夷,相反,卻是充滿了驚訝。
060,出人意料
    o6o,出人意料
    驚訝過後,星璃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瞥了周圍的女顧客一眼。、隨後,她開始慌慌張張地說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我有事,提前打烊了。謝謝各位的捧場,很抱歉了呢,各位。”
    伴隨著四周那些女顧客們的埋怨和疑惑聲,星璃一邊道歉,一邊將她們送了出去,關上店門。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她才轉過身,金色的瞳孔望著那邊的白癡,眉頭略微皺起。
    “我,不需要你為我撐臉面。”
    白癡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後退一步,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星璃搖了搖頭,走上前,一邊看著那個盒子裡面的黑色石頭,一邊說道——
    “小白先生,你是個男人。不管你怎麼想,在女孩子的面前,臉面還是需要的。今年您已經二十三了吧?也許人渣推土機的名頭可以頂著沒關係,但窩囊廢或是被人嘲笑的臉面,我卻不希望你丟。”
    白癡乾脆不說話,站在旁邊。
    星璃仔細查看了一下盒子中的石頭,說道:“這是什麼?”
    “恩賜之石。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導力石。”
    末了,白癡還補上一句——
    “作為欠款,償還我所有的債務。”
    星璃“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戴上手套,拿起這塊石頭反復查看。過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拿起一塊放大鏡,開始仔仔細細的觀察。在這樣折騰了很久之後,她才算是結束,呼出一口氣,將石頭放回盒子裡。
    “小白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欠我七千多蘇拉,是不是?”
    白癡臉色依舊,只是聽到星璃問了,才略微點了點頭。
    星璃看著白癡,看著他現在的身形。其實自從過完聖夜祭之後,在這半年中自己幾乎就沒有再見過這個男人了。短短半年,白癡的身形卻似乎有些消瘦了下來。現在的臉色似乎也有些憔悴,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
    星璃很氣白癡嗎?
    很氣。
    不管是誰,突然被認識的男人在毫無誠意的情況下當著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求婚,這不管是誰都會生氣吧?
    曾經,星璃以為自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自從那次之後,她卻現自己竟然並沒有這麼的大方。至少,沒有大方到被白癡這樣對待,還能夠繼續對他從心底裡笑出來。
    但,看到他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能夠還清自己的欠款……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坑他,他卻義無反顧的總是承接自己jiao代的事情,出生入死。現在,他不知道又從哪裡搞來這塊石頭,把自己nong得這麼憔悴。看著他現在的這副樣子,星璃的心,也終於軟了下來。
    “…………………………咳……………………”
    一絲苦笑,從她的嘴角溢出。
    那微微的一笑,讓這間店鋪中蓬蓽生輝。
    星璃慢慢脫下手套,轉過頭。望著白癡的眼神裡面已經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絲“使壞”,而是恢復成純正的真誠。
    “小白先生,你如果是要用這塊石頭來作為補償的話,那麼很遺憾,至少現在,不可能。”
    白癡抬起頭,看著星璃。
    “不過,你欠我的錢到現在也算是一筆勾銷。你也不用再來做我的雇工了。當然,如果你什麼時候缺錢了,想要來我這裡打工賺點錢,我還是歡迎的。”
    白癡看著星璃,看著這個一旦碰到商業上的問題連老爹都不管的星璃……他很奇怪,為什麼這位出了名的金美人會這麼好心的放過自己?………………有詐?
    星璃見白癡的眼神閃爍,知道他在猜疑。不過,星璃現在也不想去和白癡分辨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重新指著盒子內的黑色石頭,說道——
    “好了,小白先生。在解決了我們之間的債務問題之後,我們再來看看你帶來的這塊石頭。你說,它是導力石。從大小來看,這種如同拳頭般大小的導力石如果是瑟銀的話價格估計有五千蘇拉。如果是泰姆合金的話,那就可以破萬。如果是秘銀,那價格恐怕就無法估量了。”
    “可問題是,你這塊導力石究竟是什麼品種,我完全不知道。它到底價值連城?還是一塊純粹的石頭?誰也不知道。你用它來抵債,實在是有些開玩笑了。”
    白癡並不是很懂導力石,他想了想後,說道:“可是,這的確是導力石。而且,絕對比秘銀還優質。”
    星璃笑笑,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金,身體也依靠在旁邊的櫃檯上,說道:“那麼,你如何證明呢?”
    “…………………………找個縱石師來試用一下。”
    “咳……”星璃搖了搖頭,說道,“看來,小白先生你對導力石這方面的知識真的很不清楚嘛。我詳細和你說說吧。”
    “一般來說,如果是記錄在案的導力石種類的話,那麼其中蘊含的力量因為有了前人的記載,所以可以估量出來。但是,如果是這種完全沒有記錄在案的導力石的話,沒有人知道它體內到底蘊含了多少的力量。”
    “你說找個縱石師來試用一下,可以。那麼,即使那個縱石師利用這塊導力石使出了很強大的縱石力。很好,這代表和這塊導力石同種類的石頭擁有極高的價值。但是相對的,你的這塊導力石內到底還蘊含著多少力量?是不是經過那一次之後就已經沒有殘餘導力了呢?誰也不知道。”
    “你這塊石頭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未知。別人不知道從這裡面chou取了1o的導力之後,裡面還剩下多少。也許還剩下1oo?也許,裡面只剩下1了。這樣的話,別人即使越是清楚這塊石頭內的力量強大,這塊石頭的價值就越是低。一直到最後損壞為止。”
    白癡低下頭,開始思考起來。片刻之後,他抬起頭,問道:“那麼,有沒有什麼不損耗其中導力的檢測方法。”
    “有。”
    星璃取出一個計算器,開始在上面啪啪啪的敲打起來。
    “什麼方法。”
    “送到國家檢測中心去檢測。但是,檢測的費用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需要這個數位。”
    星璃將敲出來的數字舉給白癡看,白癡只不過才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明白了嗎?小白先生。也許,您拿回來的的確是一個寶。但如果普天之下……或者說,整個雄鹿帝國內,就只有您一個人知道它是寶,那麼這塊寶也等於是垃圾,一個伊奈爾都不值。”
    白癡開始後悔了。
    後悔自己竟然不是那麼熟悉縱石師這個職業,也不清楚導力石的基本知識。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劍士,這些導力的知識根本就沒必要去瞭解,現在好了,吃到苦頭了。
    星璃將盒子蓋起,雙手送還給白癡。白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接過,夾在腋下。思考著,往店鋪的大門走去。
    “小白先生,您去哪裡?”
    白癡沒有答話,而是一言不的推開店鋪的大門,離開了。星璃見他不回答,自然也沒有再去詢問。她走到門邊,送走白癡之後,再次開門營業。
    也就是在這時,一個郵遞員看了看星璃的店鋪門牌,走了進來。
    “魯尼……答……大小姐是嗎?”
    那個郵遞員看著裡面的星璃,神情一時間有些緊張起來。此時,星璃轉過身看著這個郵遞員,秀美略微翹起,沒好氣的答了一聲——
    “不是。你找誰?”
    這眉頭微微的一翹,讓那個郵遞員的骨頭都有些酥了。他自慚形穢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手慌慌張張的伸進自己的郵包內,取出一封信……
    “您……您的信!對不起!失禮了!”
    那郵遞員將信放下之後,就飛也似的跑了。星璃略微嘟囔了兩句,拿起信,看了看上面的字跡。
    而當她的雙眼落在那寄出人的簽名欄上之時,她那原本輕鬆的表情刹那間變得嚴肅起來。
    ——古德塞家族謹啟——
    古德塞家族……
    捏著信,星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兩條絲巾從她的裙子下方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沖向大門,將那原本打開的大門再次合上。隨後,這兩條絲巾就化為螺旋劍,一前一後的,護住星璃。
    信封,被慢慢撕開……
    星璃取出裡面的信件,展開……
    她不知道裡面寫了什麼。至少,在自己徹頭徹尾的將戴勞?古德塞這個人bī入死地之後,她就再也不將自己當成古德塞家族的友好者。哪怕,是名義上的。
    可是,當這封信真正展現在她面前之時,裡面所出現的內容,卻是那麼的讓人驚訝……驚訝到,連星璃都為之摸不著頭腦。
    ————————————————————————————
    星璃?魯尼答伯爵,您好。
    很高興您能閱讀此信,並且,希望您能給一對即將踏入人生美好殿堂的未婚夫妻獻上最美好的祝福。
    在本月的月底,也就是一個星期後的六月二十四日晚上八點,我家族中的一位成員,瑪琳?古德塞,就要和一名卓越的青年,澤倫斯?斯卡雷特舉辦婚禮,成為真真正正的合法夫妻。
    到時候,希望你能夠前來參加這對新人的婚禮,成為這一美好時刻的見證人。
    尼祿?古德塞公爵謹啟。
    香柚?古德塞代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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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詛咒的命運
    o61,詛咒的命運
    漆黑之夜,死亡與陰寒的氣息遍佈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天空中的下弦月拉出了一個巨大的鉤子,宛如刺破那沒有星辰的天空一般,尖銳的嚇人。
    這個時候,也許一般的街道上早已經是進入睡眠,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安靜異常。
    但是在這風吹沙……
    在這個城市裡,卻有一個地方,恰恰是因為夜晚的到來,而散出光亮……
    散出猩紅。
    古德塞家族議事大廳內——
    只有蠟燭照亮這裡的一切,所以顯得光線有些暗淡。大廳的中央有四根燭臺,燭臺的中間跪著一個人。這個人身上穿著白色的禮服,大約二十二三歲左右,緊咬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露,汗水也是不斷地流淌而下。
    “公爵夫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這個青年抬起頭,向著自己跪拜的前方出嘶喊。
    “您怎麼能這樣?瑪琳小姐是前任古德塞公爵與我父親指腹為婚結下的親事!您怎麼能……怎麼能夠這樣?!我們家族只不過出外經商過了五年,回來之後,您就將瑪琳小姐嫁給其他人?嫁給一個……連一點點身份都沒有,甚至連通緝犯的身份也要您去向陛下解釋才撤銷的下賤人?一個……平民?”
    燭臺的前方,是一個王座。隨著這個青年的嘶喊,王座之上緩緩走下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的外貌看起來明顯要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小個幾歲,讓人不由的不佩服這個美麗的女人的駐顏之術。
    但……
    雖然她在笑著。
    但她那雙露出微笑的眼睛,此刻,卻是顯露出駭人的鮮紅……
    “卡魯侯爵,我,知道你的想法。”
    少女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也很清楚,當年父親大人將我的妹妹許配給你的情況。但是,那畢竟是當年。”
    “如今,那麼長時間過去了。指腹為婚雖然可以起到一定的約束力,可如果其中出現了任何的變化,那這份約束力,恐怕也可以隨時作廢。”
    這個名叫卡魯的侯爵腦門青筋直暴!他終於忍耐不住,站了起來,大喝道——
    “什麼叫任何變化?!如果是其他的什麼比我更有身份的人想要娶瑪琳小姐的話,那我也認了。可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輸給那個平民?!憑什麼!!!”
    面對站起來的卡魯,原本臉上露出微笑的少女,此刻卻是笑容盡失。她冷冷地瞪著這個男人,雙眼中的赤紅散出一股獨有的威嚴。見此,這個男人不由得倒退一步,再次冷汗直流,跪在她的面前。
    “身份?地位?財富?也許,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些很重要。可對於最為通情達理的古德塞家族來說,這些東西卻連垃圾都不如。”
    少女轉過身,重新坐回她丈夫的王座,說道:“他們相愛了。我不可能硬是拆散一對相愛的人。我是女人,我知道拆散互相愛慕的兩人到底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已經得到了我們家族內的成員的一致同意,所以,不關你事什麼身份地位,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如果你有本事,那就去把瑪琳搶回來。不是依靠我這裡施壓,而是依靠奪得她的心。”
    卡魯的牙關緊咬,眼中更是流露出憤怒的神色。
    “明白了嗎?如果明白了的話,那就請回吧。事實上,你還有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達成你的目標。來人,送客。”
    說罷,兩邊的陰暗之內就走出了四個雙眼全部赤紅的人。他們看著這個男青年,嘴角露出冷笑。逐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卡魯“切”了一聲,悻悻然的站起,轉過身。他咬了咬牙,終於朝門口走去。
    (哼,互相相愛?開什麼玩笑?看來古德塞家族自從戴勞公爵死後就完全墮落了啊。變成女人掌權,果然是婆婆媽媽!切,本來還想通過聯姻和古德塞家族拉進點關係,以後還可以拿點好處呢,真以為我那麼喜歡那個傻了吧唧的女人嗎?)
    (澤倫斯?斯卡雷特……很好,你很有種。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沒用的平民到底有哪一點能夠和我爭?我就要你大大的出醜,讓古德塞家族知道,你完全就是個沒用的膿包!很快,古德塞家族就會後悔讓你入贅,你給我等著瞧吧!)
    哼哼唧唧中,卡魯侯爵終於離開了這座宅邸,上了馬車,離開。也就是在他離開之後,王座之上的少女的嘴角,才終於露出一抹放鬆的微笑。
    “……………………香柚姐姐。”
    黑暗中,一個人出聲響。隨後,一名少女,來到了那四隻燭臺的中間,向著王座跪下。
    “嗯?瑪琳,怎麼了?你可是即將做新娘了,怎麼還不去睡?要保養好皮膚,新婚之日才不會起皺啊。”
    瑪琳閉上眼,睜開,金色的瞳孔內閃爍著疑惑。
    “姐姐……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告訴大家澤倫斯向我求婚之後,大家會那麼贊成呢?我……有點不太明白。”
    王座上的少女靠著椅背,笑道:“怎麼?你不喜歡那個孩子嗎?”
    “嗯……不是不喜歡。只是感覺……好像沒有喜歡到可以直截了當的嫁給他的地步。澤倫斯是個好人,但,也僅僅只是個好人。如果再過個兩三年,當我認為和他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時候,也許我會答應嫁給他。但是現在,感覺還是有些早。”
    王座上的少女呵呵笑了兩聲,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的確,澤倫斯是一個好人。我相信,像他這種好人已經不多見了。這更是我們希望你和他結婚的原因。”
    “這……為什麼呢?還有姐姐,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讓我成為我族中的一員啊?我已經十八歲了,不小了。”
    “呵呵呵,我問你,瑪琳。你認為對於我們現在這一族來說,是一個普通人類,完全沒有一點戰鬥實力的侯爵重要,還是一個前刺客領,而且一心癡mí你,還是個好人的高手重要?”
    瑪琳閉上嘴,不說話了。
    “澤倫斯是個好人,這點,我和你哥哥都十分同意。我們需要他的力量,也想要他加入我們。既然,他為了你甘願平凡,那麼也會為了你,重新披上戰衣,變得不再平凡。經過之前的德古拉區事件和孤兒院事件,我們已經深深的知道,我們一族並非是真正的無敵。我們需要時間,需要高手。需要一些面對you惑能夠定的下心的‘家人’。我實在不能想像像是卡魯侯爵這樣的人一旦獲得了力量之後能夠定下心,只怕到時候他會給我們惹出很多很多的麻煩,這些麻煩和他的身份,財富比起來,壓根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但是,你的未婚夫卻是一個極為理想的人才。事實上,只要有了你,我相信他會心甘情願的墮落。”
    “不是為了力量,也不是為了身份,財富,獲得認同等等這些普通人在乎的東西。而是為了保護你,呆在你的身邊。為了你而墮落。”
    “這樣的人才能夠是我族未來展壯大的關鍵,也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生獲得力量之後反而背叛我們的情況。相反,反而會更加的死心塌地。”
    王座上的少女斜靠在王座上,甜甜的一笑,繼續道——
    “明白了嗎?為了你,他可以付出一切。他會成為我們最優秀的刺客,也會是你……將來最引以為榮的丈夫。”
    瑪琳跪在那四根燭臺中間,回味著王座上少女的話……
    “為我墮落……就是為了我們家族墮落……要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這位新婚妻子抬起頭,金色的瞳孔遙望著那邊的王座,也看著王座上方,古德塞家族的家徽,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我還沒有喜歡他喜歡到想要嫁給他的地步,但為了家族,我會嫁。香柚姐,我接受家族的安排。”
    四周的黑暗中,閃爍出無數雙猩紅色的瞳孔。每一雙紅色的瞳孔都緊盯著那四根燭臺中間的少女,眼神中,不乏寬慰,與滿意的目光……
    古德塞議事大廳內,黑暗的聚會已經在持續。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婚姻,除了幾個未成年,沒有接受初擁的孩子依舊不明所以的沉睡之外,所有人都在忙碌著,為迎接他們的新成員而做著準備。
    而另一方面,在這座風吹沙的另一個不眠之地……
    白色城堡,瞭望室內。
    “這……算是挑釁嗎。”
    月光從視窗灑下,落在這個身著一身白色半透明睡衣的少女身上。
    她靠著窗臺,赤紅色的瞳孔緊盯著手中的那封邀請函,看著其中的字裡行間。
    等到再次掃過這份邀請函的最後一個字之後,少女的手指捏緊,抬起頭。那頭鬆散的紅色長沿著肩膀滑下,讓她顯得有些慵懶。
    “澤倫斯?斯卡雷特……如果在婚禮之前,我無法阻止你。那麼,我只能趁著你沒有陷入那悲傷的詛咒命運之前……”
    “殺了你。”
062,路遇
    o62,路遇
    拿著手中的恩賜之石,白癡坐在中央花園的廣場邊地石凳上,開始思索。,
    如果說是好事的話,現在,自己和星璃之間的債務已經兩清,所謂的無債一身輕,今後也不需要再去幹沒有酬勞的活了。
    不過債務還清之後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家裡的錢已經不多。在還清所有的債務之後,當其沖的就是要利用手中的恩賜之石來聚集一些財產。
    畢竟,只有在不會餓肚子的情況下,才能想辦法怎麼去搞定獠牙帝國。將那個威脅自己和小麵包的存在……徹底剷除。
    白癡打開手中的盒子,望著裡面這塊黑漆漆的石頭。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但真的要怎麼利用這塊石頭賺錢……看起來,還真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啊。
    反復思考,白癡始終想不到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讓自己手中的這塊石頭兌現成錢。至少,通過正常的方式是不可能的了。
    那麼既然正常的方式不可能……換言之,只剩下“那種”方法了。
    白癡點點頭,收起盒子。也就是在他準備站起來離開的這一刻,公園廣場的另一邊,卻是出現了一些喧囂聲。
    “喂喂喂!快去看啊!有人打架啊!”
    “真的?太bang了!快點去看!誰和誰打架?”
    “好像是一個平民和一些貴族。那個平民這下麻煩了,竟然要和那些貴族打架。實在是有夠倒楣的了。”
    “哦?欺負平民?有意思,走,快點去看看去!”
    那邊的喧囂很響,稍稍看一眼,就知道絕對不是四五個人的陣仗。白癡瞥了一眼,立刻轉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可在他的腳步剛剛邁開一步之時,那邊卻是傳來一聲呐喊。
    “澤倫斯?斯卡雷特?這就是你的名字?小小的郵遞員,工號和名牌倒是別的挺工整的嘛。”
    白癡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個盒子,立刻轉身,走向那邊聚集起來的人群。
    喧鬧與叫囂幾乎佔據了通往中央廣場的那段大路,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每個人都翹以待,想要看看裡面生了什麼。白癡看著這些人群,想了想後,轉頭看著旁邊的樹木。二話不說,他立刻跳上一棵樹,爬了上去。
    進入眼簾的,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打架了。
    在這條大路的中間站著一個人,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上穿著郵遞員的綠色衣服,背上背了個挎包。但挎包裡面的信件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滿地散落的信件,以及挎包上的那一個碩大的裂口。
    澤倫斯……
    昔日的刺客領。他此刻正趴在地上,不斷地拾取那些信件。而在他的周圍,則是一百來個面露jian笑的打手。在這群打手中間站著一個約莫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居高臨下的看著澤倫斯,臉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喜歡撿信?看起來,你似乎很喜歡趴著,是不是?”
    青年旁邊一個滿臉凶相的惡棍走上前來,一腳踹向澤倫斯。在這一刹那,白癡看到澤倫斯的肩膀略微一動,但,也僅僅就是這一動。可之後他就像是強行忍耐下來似地,硬生生的吃了這個莽漢一腳,整個人飛上天,屁股著地,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出一陣哄笑。一些被人群堵在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面生了什麼,聽到一百多人笑起來之後,也是跟著笑。那些看到了這個場景的人眼見前面和後面的人都笑了起來,也不得不陪著,哈哈哈的笑了兩聲。
    莽漢上前,一腳踢飛澤倫斯手中的信封,同時一手抓起他的頭,將他揪了起來。隨後,他沖著澤倫斯的臉直接就是一口啐了上去,噴了他一臉的唾沫。
    “臭小子,你真***不識抬舉。看到我們家少爺走過來了,你竟然連避都不避,直接就撞了上來?你看,我們家少爺那麼嬌貴的身子可不是你這種垃圾平民能夠比的。萬一撞傷了的話,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澤倫斯被碰了一臉的唾沫,他勉力睜開眼,向著那邊的青年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說道——
    “那……對不起……請問……能夠放了我嗎?求求你們……我還有工作要做……”
    “放?你那麼急幹嘛?急著去找女人嗎?”
    莽漢揮起一拳,直接轟在澤倫斯的肚子上。澤倫斯硬吃這一拳,身子不由得弓了起來,一些口水也從他的嘴裡流出。
    窩囊……實在是窩囊。
    那個俊美青年輕輕搖著摺扇,看著眼前這個窩囊廢,實在是想像不出為什麼這樣的平民能夠從他的手中奪走和古德塞家族結親的機會?換言之,古德塞家族是認為比起自己,這個窩囊廢更好?自己連這麼一個窩囊廢都不如嗎?
    想到這裡,俊美青年手中的摺扇立刻折起。他的眼中流露出憎恨的凶光,緩步走上前。那莽漢見青年上前來,也是鬆開手,讓澤倫斯跪在青年的面前,自己退到一邊。
    “咳……咳咳咳……”
    澤倫斯不停地咳嗽著,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流暢起來。而那俊美青年卻是站在他的面前,用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這個男人,冷冷說道——
    “我,是卡魯侯爵家的長子。現任的侯爵繼承人。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澤倫斯一邊咳嗽,一邊努力抬起頭,看著這個人的臉,片刻之後,他嘿嘿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我……只是一個*平民,怎麼可能……會知道卡魯侯爵的名字?侯爵大人……您抬舉我了……”
    “!!!”
    聽到這句話,卡魯侯爵眼中立刻暴怒!直接一巴掌扇在澤倫斯的臉上,將他的臉給打出五個深深的手掌印。
    沒聽說過自己?這也就是說,古德塞家族壓根就沒有將自己是馬琳的未婚夫這件事告訴過這個人!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受公爵重視,他心中的憤怒立刻竄了起來,直接抬起腳,踹在澤倫斯的胸口。
    人群中再次出一陣呼聲,而旁邊樹幹上的白癡看到這些,心中卻是充滿了疑問。
    (很奇怪啊?即使一個平民不小心衝撞了侯爵,那現在打了打了,羞辱也羞辱了,對方也是不斷道歉,請求饒恕了。怎麼這個人還不放過?他就不會嫌自己的氣量太小了嗎?)
    暗滅的遣詞用句是疑問句,但它的語氣中卻是充滿了玩味的意思。白癡則是拉著樹幹,思考著現在的局勢。
    (喂,人類小子。凡事不看表面看內在,是你的強項。很明顯,你的老朋友是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這位侯爵大人。那麼現在,我們有三個選擇。)
    (第一,繼續站在這裡看。第二,轉身離開。第三,去通知警備隊。如果要我說的話,我建議我們立刻去通知警備隊。有困難,找警備隊嘛~~!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雄鹿也是一個法制國家,這裡還是都,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對不對?)
    暗滅的胡言1uan語很有趣。也僅僅是很有趣。白癡沒有回應,而是繼續看著。
    那邊,澤倫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趴在地上不動彈了。以白癡對這個男人的理解,他是在裝死。也對,對於一個前任刺客來說,耍帥,擺酷從來不是一個刺客需要做的事情。那些認為刺客很帥的人理解的壓根就不是真正的殺手世界。在刺客的世界裡,窩囊,畏縮,無用的外在,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真正應該具備的品質。
    但是很可惜,澤倫斯雖然遵循著窩囊的法則,但他卻不清楚對方此刻的心理。他裝的越窩囊,卡魯侯爵越是覺得自己被古德塞家族看輕,更加不願意饒過他了。
    “嗯。”
    卡魯侯爵向著旁邊的莽漢使了個眼色,莽漢立刻走上前,從澤倫斯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皮包。打開之後,裡面的一些已經貶值的一塌糊塗的伊奈爾直接扔掉,蘇拉則是裝進自己的錢包,最後,從裡面取出一張照片。
    瑪琳?古德塞的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卡魯侯爵的眼神瞪得更大!他接過看了看後,故意大笑道:“哦!原來真的是你啊?我接到請柬,說下個星期的週末古德塞家族要舉辦一場婚禮。是瑪琳?古德塞小姐和一個普通平民之間的婚禮。聽說這個男xìng雖然是一個普通平民,但卻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手中的手段一套接一套的。我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剛才看到你的名字時我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哎呀呀,原來古德塞家族這次就找了這麼一個孬種,把自家的姑娘嫁給他嗎?”
    儘管古德塞家族風光不再,但作為雄鹿兩大公爵之一,他們家的婚禮風吹沙內的人也多多少少有些耳聞。白癡之前離開了風吹沙,現在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一愣,看著下面的澤倫斯。
    “咳……咳咳咳……我……的確是個平民……我也知道……我的確很沒用……呼……”
    澤倫斯有些傻笑的笑了起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說道——
    “我甚至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瑪琳小姐竟然真的同意了我的求婚……現在這一切似乎都是在做夢!不過……謝謝您……我現在感覺很痛……我確定了不是在做夢……呵呵……”
063,貴族的社交生活
    o63,貴族的社jiao生活
    卡魯侯爵捏著瑪琳的照片,看著裡面這個正值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不由得冷哼一聲。、
    “是啊。的確令人意想不到。不過啊,看你應該是入贅吧?那麼未來的澤倫斯?古德塞先生。你認為自己現在這樣當眾丟臉,還有資格成為古德塞家族的女婿嗎?你難道就不怕你現在這副窩囊樣被所有人看見,以後古德塞家族都被人指著脊樑骨嘲笑嗎?”
    澤倫斯微微一愣,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卡魯侯爵見自己的話有效了,再次冷笑一聲,提高音量說道:“如果我是你,在這樣被人當眾羞辱之後,一定會馬上去請求解除這份婚約。因為可想而知,古德塞家族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丟這麼一個臉的。如果你還有些尊嚴的話,主動解除吧,也算是給你自己留下一點點的面子。”
    原本,卡魯侯爵以為自己這樣的連番羞辱,澤倫斯如果不暴跳如雷,那就是會徹底的灰心喪氣。可誰料到,被這樣羞辱之後的澤倫斯不僅沒有任何的氣餒,反而臉上十分自信地笑了起來,說道——
    “古德塞家族早就知道……我是個沒用的東西。我沒有身份,沒有錢,也沒有地位。我無法給瑪琳小姐任何過她的家族給她的東西,但是,只有一件除外。”
    他吸了口氣,繼續道——
    “我不會因為自身的挫折就改變心意。我是個男人,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愛人。不管生任何事,只要瑪琳小姐不拒絕我,那我就一定要她來當我的妻子!我……也一定要當瑪琳小姐的丈夫!”
    “好!”
    一聲喝彩聲突然從外面的人群中竄了進來。這聲喝彩和四周那些兇神惡煞的打手比起來,實在是太過格格不入。澤倫斯一愣,轉頭看了看四周。他總覺得這聲喝彩聲很熟悉,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卡魯侯爵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沒有咆哮,而是十分鎮定的看著這個人。在凝視良久之後,卡魯侯爵呼出一口氣,嘴角,揚起了一抹殘酷的冷笑……
    “真有意思啊,你這個人……看來古德塞家族也沒落了,竟然會對你這種垃圾人種感興趣。你不是想要娶瑪琳嗎?可以,你去娶吧。不過提醒你一下,如果今後你碰到你老婆濃妝yan抹,花枝招展的往外跑的時候,你千萬別去問,也別去阻攔。明白嗎?”
    澤倫斯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連忙問道:“為什麼?”
    “呵呵,為什麼?為什麼~~~~?!很簡單啊!因為以前由於社jiao的緣故,瑪琳小姐可是在我那裡住過幾次呢。嗯,睡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她是一個技巧很生澀的女人,調教了很多次都掌握不了。但相對來說,她的胃口卻是相當的大。我覺得吧,以後她和你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一定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不滿,所以會隔三差五的來找我解解悶。我這可是在幫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隨著卡魯侯爵的話音落下,四周的人群立刻開始悉悉索索的嘟囔起來。有些人知道這個侯爵,也知道他家在經商,擁有很多的財富和土地。貴族層面的社jiao生活誰知道呢?誰能保證說雙方不會有那種“高雅”的社jiao愛好?
    流言蜚語,開始傳開。人群中開始出現了一些嬉笑,污言穢語也開始慢慢的散播開來。
    所謂的流言止于智者,這並不錯。說實在的,現場那麼多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卡魯侯爵的那一套鬼話。但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能不能用來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又是另外一件事。就好比誰都沒有見過幽靈,但誰都可以就幽靈的話題聊上一整天一樣。相不相信,從來都不會和嚼不嚼舌根劃上等號。
    澤倫斯呆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很大的程度是在說鬼話。
    澤倫斯愛瑪琳,自然就願意相信瑪琳的一切。對於這些鬼話,他可以自動遮罩,一個字都不去相信。
    但……這些流言。
    這些流言開始散播,開始像瘟疫一般毫無止境的傳播,成為人們談笑的資本。
    澤倫斯無法想像這些流言傳開後會怎麼樣。無法想像到時候別人看待瑪琳的眼神,也無法想像瑪琳在得知這些傳言之後,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侮辱他……那沒問題。
    但當他侮辱了瑪琳,侮辱了他的未婚妻……
    這份罪孽,卻是極為沉重了。
    “你……閉嘴!”
    終於,澤倫斯怒了。他站了起來,扔掉手中的信件和郵件包,雙眼怒視著眼前的卡魯侯爵!
    卡魯侯爵卻是極為輕蔑的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明白事情真相之後就怒了?看起來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了?沒辦法,這些事我原本不想說的。但是,上流社會嘛,有很多事情你們這些平民是不能理解的。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也不捉nong你了。我們走!等待下個禮拜喝這位窩囊廢和瑪琳小姐的喜酒吧!”
    卡魯侯爵可不是笨蛋,身為一個生意人,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進,什麼時候應該退。在徹底的侮辱了對方之後就不能給對方反侮辱的機會。畢竟眼前這個人不久前才摘掉恐怖分子的帽子,誰能保證他不會突然一怒起來,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見好就收,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只有真正的二世祖才會繼續留在這裡嘲諷別人,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智者,現在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人群散開,卡魯侯爵帶著勝利者的皇冠,緩緩從這座戰場上撤退。
    而繼續留在那包圍圈中間的澤倫斯,現在卻不知道是動手好,還是不動手好。如果自己動手,就越會顯得自己相信了這件事,已經惱羞成怒。可如果不動手,對方就會帶著勝利者的果實離開,而瑪琳……則會背負上一個yín婦的口實……
    怎麼辦?
    怎麼辦???
    如果是暗殺,他可以想像出上百條暗殺手法。但說到鬥嘴,澤倫斯卻是無比的嘴笨,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到了現在這一步……
    究竟該怎麼辦……
    才好呢?
    “公子,您讓我好找啊~~!”
    可就在這時,人群分開的道路前方卻是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留著小鬍子,鬥jī眼,身上穿著絕對不合身的短裙,露著兩條長滿mao的大腿的男人出現在了卡魯侯爵眾人的眼前。在看到卡魯侯爵之後,這個男人立刻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一把依偎在卡魯侯爵的胸前。
    “小心肝~~!快點,快點回去吧!家裡的‘姐妹’們都等不及了呢。你說好今天不出去的,怎麼又出去了?我不依,我們都不依啊~~~”
    眼見這個男xìng化十足,卻穿著女xìng服裝的……人這樣撒嬌,四周的圍觀群眾無不是驚訝莫名,紛紛張開嘴。一些人甚至連下巴都快砸地上了。
    “你……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不要靠近我!”
    卡魯侯爵看了一眼四周那驚訝的眼神,連忙想要推開這個男人。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卻是極為自然的一讓,避開了他的推搡。同時伸出手,在卡魯侯爵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用那張化著濃妝的眼線給他拋了個媚眼。
    “嗚~~~你討厭!好了啦,如花知道錯了啦~~如花知道,不應該違背公子的吩咐從家裡出來,但是……但是……如花等不及了了啦!人家昨晚剛剛想到很多很多的新玩法,公子您之前不是也一直在說想嘗試一些新鮮事物嗎?所以……所以人家就急急忙忙的,出來迎接公子了呀~~~~”
    卡魯侯爵忍不住渾身都起jī皮疙瘩!他開始大聲呼救!四周的那些守衛聽到他的呼救才算是醒悟過來,連忙過來拉扯。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的力氣竟然這樣的大!而且步伐靈活,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他人的抓扯。在幾下之後,這個男人更是直接將卡魯侯爵一個公主抱的給抱了起來。從沒有處於這種半懸空角度的卡魯侯爵心中一慌,連忙伸出雙手勾住了這個男人的脖子。同時縮起身子,努力往對方的身上靠。
    “哦~~~~!”
    這個動作,看在所有人的眼裡。就連那些打手們,現在也是瞪著雙眼,驚訝莫名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不用多久,卡魯侯爵就覺了自己動作的詭異,他當然想鬆手,可蹊蹺的是,每當他的雙手離開這個男人的脖子時,男人抱著他的雙手就會不自覺地向下一沉!生怕直接摔下來的卡魯侯爵只能更加緊地摟住對方的脖子,動彈不得。
    而搞定這一切之後,這個自稱如花的男子立刻撒開雙腿,飛也似的跑了起來。轉眼間,就消失在所有圍觀群眾的視線之內。
    那些打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忙朝他們主人消失的地方趕去,同時大聲呼叫。而四周的觀眾們則是紛紛捧腹大笑。相比起那半假不真的“貴族情趣社jiao”,現在真真正正生在眼前的這一幕才叫人信服呢!沒見那位卡魯侯爵死抱著他的“小妾”怎麼樣都不肯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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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禮物
    o64,禮物
    人群,在哄笑中散開。。片刻之後,這裡再次恢復成往日的廣場大道。站在中央的澤倫斯呆呆地看著四周的人群散開,片刻之後,他低下頭,撿起了四周的信封,拍去灰塵,塞進懷裡。
    他沒有繼續去送信,而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休息,讓自己冷靜。
    他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那幾乎沒有人經過的角落裡,一呼一吸,看著天上的白雲慢慢變化,感受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悠長……
    然後,看到那個穿著短裙,露著腿mao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澤倫斯抬起頭,瞥了一眼這個男人,苦笑一聲。他捂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我可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啊。不過,還是謝謝你……”
    “如花”盯著澤倫斯,片刻之後,他抬起手,捂著自己那粗壯的手臂,開始撕扯。
    澤倫斯略帶驚訝的望著這個男人撕扯著自己的胳膊,不消一會兒,那粗大厚重,充滿了肌rou感的健碩手臂被撕開,露出底下那條並不算太粗的胳膊。同樣的,“如花”也撕去了右手上的偽裝,之後彎下腰,開始在自己那兩條長滿腿mao的大腿上rou搓。不消片刻,腿mao掉落。
    最後,他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將這張鬥jī眼,小鬍子,嘴角始終鼓鼓囊囊笑著的臉rou捏,拉長。沒用多少時間,這副由泥土,膠水和麵粉所組成的面具就被拉扯而下,露出底下那張陰沉,也冰冷到異常的臉。
    “是你?”
    澤倫斯上下掃視著這個人,片刻之後,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呀,還真虧你有勇氣穿裙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身打扮很合適?”
    白癡沒有理會澤倫斯,他脫下身上的裙子和衣服,從隨身攜帶的一個背囊中重新取出自己的衣服,穿好。
    澤倫斯再次吸了口氣,吐出。他搖搖頭,說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麼幫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白癡盯著澤倫斯,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你,要結婚了。”
    澤倫斯抬起頭,看了白癡一眼後,點頭道:“是啊。和瑪琳?古德塞。說起來,讓我們兩個認識的也是你。你作為媒人,到時候也請一定要到場。邀請函應該已經寄到你那裡去了吧?有收到嗎?”
    白癡才回來幾天,滿腦子都在思考怎麼拿恩賜之石換錢的問題。說起來,蜜梨的確說過是有些什麼請柬之類的東西,但自己也沒去在意。
    不過,這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澤倫斯剛才的所有行動。
    “…………………………………………你,真的不打算再次動武了?”
    這才是關鍵。作為暗殺的高手,白癡真的很需要澤倫斯在獠牙攻略戰中揮力量。自己認識的勢力中,澤倫斯的刺客集團可以說是一個很能夠利用的組織。
    “這個嘛……”澤倫斯摸摸自己的腦袋,笑了笑,“我已經有好幾年沒做過那些事情了。恐怕連身體都遲鈍了。而且……我的袖劍也已經折斷,我也該是時候,定下心來了……”
    “…………………………如果古德塞家族要求你動武呢。”
    澤倫斯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會極力避免去動手。我殺了很多人,其中有些是我鄙視的,有些則純粹是因為工作。我不想再去過那些血腥的日子了。如果說我的前半生就是被死亡和暗殺所籠罩的話,那麼我的後半生,想要安安靜靜的過完。和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起生活,生一大堆孩子,和和美美的,平凡的了然一生。”
    “…………………………你認為和古德塞家族的人結婚,就意味著結束血腥?”
    “這個嘛……呵呵,你看。現在古德塞家族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的狂妄了。雖然不太好直說,但今後這個家族應該會漸漸的籍籍無名吧。而且你看,自從戴勞?古德塞死後,古德塞家族已經幾年沒有什麼大動靜了。可見他們失去了主心骨,也nong不出什麼花樣了。”
    澤倫斯呼出一口氣,望著天空,沾滿泥汙的臉上堆疊起一絲笑意,繼續道——
    “一個不再掌權的家族,一個籍籍無名的家族。對於我這種想要安靜生活下去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瑪琳小姐能夠給我的最好的恩賜了吧?我相信,在我入贅古德塞家族之後,等待我的一定是平淡的一生。作為旁支,也許我都不會得到什麼金錢來過富裕的生活。可這樣的生活很好,沒有血腥,沒有殺戮,沒有恩怨情仇,只有最為簡單而質樸的家人。不是嗎?”
    白癡看著澤倫斯,漆黑色的雙眼緊盯著這個人。
    從他的雙眼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想再過曾經那種居無定所的生活了吧。這雙眼睛是已經十分平淡的眼神,沒有了戾氣和殺氣的眼神。這樣的袖劍壓根就無法刺穿敵人的喉嚨,如果自己硬是拉他去即將到來的獠牙戰場的話,那可能也只是讓他去白白送命。
    理解到這一點,白癡呼出一口氣,對於這名前刺客領,現在也算是徹底的放棄了。
    他點點頭,轉過身,一言不的拎起自己的包囊就要往外走。
    “哎,等一下啊!白癡。你還沒說會不會來我的婚禮啊?也許我們之間的確是有些不愉快,但你這個大媒人我可不會忘記呢!你幫了我很多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你!”
    白癡的腳步沒有停下,但是,在邁開腳步的同時,他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來。
    “知道了。我,會去參加。”
    聽到這個承諾,澤倫斯的臉上終於露出笑臉。他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泥汙,重新收拾起自己的郵件包和信件,展開靈貓之武,三兩下的沿著牆壁竄上屋頂,歡快的送信去了。
    ——————————————————————————————————————————
    澤倫斯?斯卡雷特。
    作為一個敵人,他很強大。
    他的強大不在於正面對戰,而是他的難以捉摸。就好像在城市中四處穿梭的野貓一般,讓人無法下手。
    作為朋友,他卻是十分的可靠。他的暗殺技能總能夠出其不意的解決那些棘手的目標,對敵人的指揮系統造成致命的打擊。
    但是現在,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袖劍,甘願成為悲傷大6上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平凡人。對於這樣的結果,白癡不能說是幸運,但,也不能說是不幸。
    回想著自己曾經折騰過這個人好幾次,小麵包也多次拿他的痔瘡開玩笑。既然他快要結婚了,那自己就乾脆送他一份禮物吧。一來,算是慶賀他結婚。二來,也算是拉攏他。今後如果古德塞家族有什麼大事生,也可以讓他儘快的通知自己。
    那麼既然要送禮了,送什麼好呢?
    白癡看了看背囊中的那個盒子,轉眼之間,已經下了決心。
    他扛著這塊恩賜之石再次前往星璃的店裡,而非常值得慶倖的是,另一個家族的另一位友人,現在也在這裡。
    “喂喂!星璃,你也收到請柬了?不會吧?”
    “呵呵,我說黯,我收到不稀奇,但你們收到才算是真正的稀奇吧。那麼,你們家族打算派人去參加嗎?”
    白癡進門,剛好看到黯和星璃兩人正在談笑。不過店鋪內除了黯之外,還有好幾名諾裡烏斯家族的女xìng保鏢,全程保護著黯的安全。
    “站住。”
    一名女xìng保鏢攔在白癡的面前,不讓他再靠近。
    “打烊了,要買東西去其他地方。”
    有黯在,保鏢們自然會多加防範。不過這樣的一句話卻讓那邊的黯回過頭,看到是白癡之後,這位早就嫌這些跟屁蟲麻煩的大小姐自然是嚷嚷起來了。
    “搞什麼啊?我來找我朋友聊天,然後你們就阻礙別人做生意?”
    “可是小姐……”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如果你們敢打攪我朋友的生意,回去你們就給我看著吧!”
    被黯這麼一吼,那些保鏢自然是低下頭,退了開去。白癡連看也沒看她們一眼,直接走上前,看著黯。
    “嘿!小白!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和星璃聊天嗎?”
    黯伸出手,拍了拍白癡的肩膀,稱兄道弟。自然,是為了做給那些保鏢們看的,故意氣她們。
    白癡搖搖頭,說道:“我來這裡,是希望訂做一些東西。但現在見到你了,我在想,能否請你幫我做一些東西。”
    “做東西?什麼東西?”
    “袖劍。”
    白癡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同時,他將盒子裡的恩賜之石再一次的拿了出來,擺在櫃檯上,說道——
    “我希望能夠用這塊石頭作為原料,製作一種袖劍。”
    看著這塊黑乎乎的石頭,黯想了想後,立刻取出筆和紙,將白癡口中所描述的袖劍的樣子和功能記錄了下來。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她點點頭,笑道——
    “原來如此,還真是很有獨創xìng的戰鬥武器呢。看著這樣的構造,我腦子裡突然又冒出很多新奇的想法!也許我會試著再改造一下這個袖劍,讓它變得更好用。不過小白,你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用劍的?”
    “禮物。”
    白癡緩緩說道。
    “禮物?”
    “澤倫斯?斯卡雷特的結婚禮物。”
    黯“哦”了一聲,點點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筆記,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副躍躍yù試的表情。當下,她合起筆記本,拿起那塊恩賜之石,說道:“可惜啊~~~!我們家不允許我們去參加。我那個老爸說對於一個已經沒落的對手,連尊敬的意義都沒有,差人送份禮物就行了。我還真的很想去見識一下小白你的那個新郎朋友呢。不過放心!我肯定在下周之前把這東西做出來!”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星璃此刻笑了一下,她雙手支著下巴,趴在櫃檯上,媚眼如絲的說道:“小白先生,黯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要怎麼謝謝她啊?”
    白癡想了想後,說道:“我會付製作費。”
    “哎呀,什麼製作費啊?既然我無法去參加婚禮,這就當做我的結婚禮物吧!而且這袖劍也挺好玩的,我也不要你做什麼答謝啦。”
    黯的腦子轉的慢,更何況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袖劍的構思。星璃見她這樣一口拒絕,不由得歎了口氣,細聲細氣地互換了一下她的名字。
    “黯~~~~~~~”
    這時,黯才終於醒悟過來什麼。她想起剛才星璃的話,需要白癡做什麼答謝。這很明顯是給予自己一個任意指使這個大白癡的機會嘛!可自己……可自己竟然就這樣白白的1ang費掉了!
    想到這裡,黯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緋紅,外加些許的不甘心和懊悔。她不敢讓白癡看到自己的表情,急忙轉過身,飛也似的跑出了店門。回家設計去了。
    看著黯和那些保鏢離開,星璃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她伸出手指,輕輕搭住那個盒子的蓋子,拉下。隨著啪的一聲聲響,星璃回過頭,金色的雙眼中流露出深邃,望著白癡。
    “你朋友?新郎官。”
    “………………………………………………………………算是。”
    “哦……原來如此。”
    外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可這間店鋪之內,此刻,卻是不由得有些陰冷起來。
    “小白先生。您特地為您的朋友製作了這樣一副殺人的武器。如果將來有一天,他成為了我們的敵人的話,您豈不是自食惡果?”
    白癡沉默。星璃看著白癡,片刻之後,她忽然笑的花枝1uan顫,連忙用手捂住嘴,說道——
    “哎呀,我開玩笑的啦。那個新郎我也見過幾次,那麼老實的老好人怎麼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呢?對不對?”
    “即使……”
    “他即將進入古德塞家族。成為其中的一員。”
    星璃笑著,笑的那麼的甜,那麼的純真。她的笑就像是溫柔的太陽,融化了這裡那絲絲的陰冷……
065,婚禮之殤
    o65,婚禮之殤
    星辰閃爍在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夜,竟然變得如此安寧。。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白癡掂著自己手中的錢袋,緩緩走在這寧靜的幾乎令人窒息的街道之上。
    這一周的週末,澤倫斯大婚。
    家裡的幾套衣服已經有些陳舊,很明顯已經不太適合穿來參加這場婚禮。如果自己沒有料錯的話,自己可能還會被那對夫妻邀請上臺說幾句話。一身體面的著裝自然是為了給澤倫斯撐面子,讓他臉上有光,覺得有自己這個朋友會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榮幸。
    “呼……………………”
    一口長長的呼吸,從嘴中呼出。已經帶有夏意的夜晚吹來一陣微風,吹散了這一口呼氣。
    走到一個即將收攤的報攤之時,他瞥了一眼那些即將被收起的報紙後,腳步停住。想了想,從口袋中取出十六個伊奈爾,jiao給那位即將收攤的店主。
    店主瞥了一眼白癡手中的伊奈爾,搖搖頭,說道:“蘇拉,謝謝。”
    白癡沒有猶豫,他點點頭,將伊奈爾放回錢袋,同時重新取出一枚蘇拉jiao到對方的手中。而那個報攤攤主取過一份嶄新的報紙jiao到白癡手中後,就開始迅的合起門板,離開走人了。
    接著道路兩邊的燈光,白癡一邊走,一邊看著上面的新聞。
    而他關心的不是其他,正是這整版整版的經濟新聞。上面充斥著許許多多的分析,以及對現在國際形式的介紹。自然,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白癡來說,無疑是十分的有用。
    (人類小子,需要我幫你拿拿主意嘛?)
    暗滅瞄了一眼報紙上的新聞,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伊奈爾與蘇拉之間的貨幣差不斷拉大,為了防止虧損,雄鹿帝國中止了合獠牙帝國之間的貿易。這一舉措直接造成雄鹿帝國物價持續上漲。財政部言人查理斯?諾利烏斯伯爵認為現在的物價上漲只是暫時的,而且目前上漲幅度並不明顯,全國人民的生活也沒有因為這些上漲的物價而有任何的變化。)
    (呵呵,有趣。以前一個蘇拉可以都可以買兩份報紙了。話說回來,這次的貨幣差額好像nong得有些過了份了。上次聽到那些獸人說的比值好像是想要擴寬到十四多比一。可是剛才你拿出十六個伊奈爾都沒有買下一份報紙……呵呵,當然,也不能排除現在所有人都不喜歡伊奈爾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會貶值的貨幣,所以拒收的原因吧。)
    白癡看著報紙上的各色經濟實況,也看著今天jiao易所開盤之後兩種貨幣之間的貿易對差的值。
    說實話,情況……有些奇怪。
    獠牙帝國是不是真的富裕到這種地步白癡不知道,但即使再怎麼富裕,再怎麼壓榨獠牙的貴族合勞工的獲得與薪水,也至少需要一些緩衝吧?
    以白癡從小對金錢的敏感程度來講,即使獠牙帝國真的想要搞垮大路上的其他國家,利用“軟實力”來統一全大6,那也不可能瞬間讓伊奈爾貶值的那麼厲害。現在的情況似乎已經有些失控了,原本的14比1的概率還在下滑,這種下滑程度顯然不是獠牙所能掌控的情況。
    既然如此,那個四葉草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這種禍害自己國家的行為……究竟能夠為他帶來什麼好處?
    拿著報紙略微愣了一會兒之後,白癡搖搖頭,將手中的報紙合起,塞進懷裡。
    不管獠牙帝國想要怎麼樣,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在是一個機會。
    一個絕對良好的動攻擊的機會。
    在貿易逆差完全恢復之前,獠牙帝國即使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抵抗的了經濟衰退的衝擊。現如今雄鹿帝國在努力維持物價,雖然不能說完全不能容忍,但至少,還在可以勉強度日的情況之下。但換成成本不變,收入卻陡然間少了三倍的獠牙帝國來說,他現在正在走向經濟衰退是肯定的。如果要打,那就一定要乘著他還沒有復蘇前……也就是這一年之內,就要展開攻擊。
    那麼,先來算一下自己手中的戰力。
    死亡騎士托蘭率領亡者大軍,但這樣一支部隊卻會被對方的死亡天使給中和。除此之外,自己還有黑龍,虛榮惡魔,憎恨惡魔,以及那始終不肯1ù面的命運惡魔。
    論起實力,這樣的一支部隊肯定可以碾壓這個大路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但如果要對付獠牙帝國的話……
    雄鹿的勢力,恐怕是必不可少的了。
    (對了,人類小子,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暗滅嘿嘿冷笑兩聲,睜開那雙猩紅色的瞳孔。
    (你之前一直都在故意隱藏自己。我知道,你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且這種做法也很正確。不過現在,你如果想要軍隊的話,那就必須讓自己楊名立萬,顛覆你在其他人心目中的窩囊,沒用的形象。)
    (我倒是認為這次的婚禮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向所有人展示你的強大。這可以帶給你巨大的尊敬,同時,也可以讓你組建起一支人類的軍團,直接攻向獠牙帝國)
    也許,暗滅的很多話都屬於胡扯。
    但是這一次,這把劍卻說對了。
    白癡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把劍的提議。看到白癡接受之後,暗滅再次嘿嘿冷笑起來,說道——
    (那既然你接受了,想必,你也不會再吝嗇我的力量了吧?看得出來,你會很希望殺掉那些人,這樣的話你就不會不使用我給你的力量這真是一份美差,不是嗎?哈哈哈哈)
    在暗滅的大笑聲中,白癡閉上眼,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此時,他的面前出現了兩條路。其中一條是通向神聖恩寵,另外一條則是通向澤倫斯所工作的郵局。
    白癡想了想後,終於,還是走向通往郵局的那條道路。
    郵局內只閃爍著一些小小的光芒,白癡到達的時候,剛好看到澤倫斯從裡面出來。他看起來神采奕奕,已經沒有了上次見到時被人修理的慘狀。在向著裡面的其他同事道別之後,他興致勃勃的離開,邁著腳步,穿梭在那些陰影籠罩之下的小路之上。
    “澤……”
    白癡走上前,想要搭話。但,就在這時……
    嘭——————
    一聲槍響,卻是從旁邊的小巷之中,突然間炸裂出來。
    離開槍膛的子彈不長眼睛的朝著那邊的澤倫斯的後背射去。那兩條火焰在半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赤色之炎,撲向那邊那個似乎對此毫無所知的男人。但是,這種毫無所知也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在下一刻,那邊的澤倫斯立刻一個轉身,迅避過。同時瞬間縮進旁邊的小巷,從白癡的眼前消失。
    這一切,生的實在是太快。快的連白癡都有些驚訝。
    下一刻,剛才出槍響的地方接連竄出好幾個身影,同時沖向那邊的巷道。憑藉著路邊燈光那虛弱的光芒,白癡總算是看到那些人的身影。
    女人。
    但她們手中的武器,卻不能夠讓人聯想到什麼香yan的地方。出了讓人心中膽寒之外,不作他想。
    而另一個更讓白癡心中震驚的是……
    她們的臉上,全都帶著面具。
    在白癡的記憶中,臉上帶著面具,同時又擁有強大實力的集體行動的組織,似乎,也只有那一個集團……
    ………………………………………………
    月色清冷。
    因為突然間響起的槍聲而喧鬧的街道,此刻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路上空空曠曠,那些黑暗仿佛連路燈都無法照亮。
    白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報紙,略微思考之後,轉過身,背對著澤倫斯逃跑的道路,緩步,朝神聖恩寵的方向走去。
    (怎麼?不去看看他會不會被殺嗎?)
    (…………………………………………………………)
    (嘿嘿,也是。想當年連你都追不上,最後反而還差點將你坑殺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殺?不過換句話來說,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竟然會有那麼多人不喜歡那傢伙結婚嗎?)
    這件事的確很奇怪。如果說那個卡魯侯爵屬於嫉妒的話,那麼有誰能夠指揮的了隱流?區區一個澤倫斯,一個已經決定不再投身暗殺事業的人。即使他是個級高手,誰?出於什麼目的?用得著hua那麼大的力氣來不惜餘力的追殺他嗎?
    事情,開始變得麻煩起來了。
    從某些方面來講,白癡也屬於不喜歡澤倫斯結婚的人。這個刺客還有大把的利用價值,在自己急需要用人的這個時間裡,他的退出,無疑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如果他的婚姻失敗,然後投入到自己的陣營中,為了攻略獠牙而衝鋒陷陣的話,白癡反而可能會更加歡迎一些。
    但……
    “…………………………………………呼。”
    一口悠長的呼吸,從白癡的嘴中呼出。迎著那稀薄的月色,踩著黑暗的地面,白癡緩緩回到了神聖恩寵,回到了自己的小樹屋。一進門,就看見小麵包拿著一張請柬津津有味的讀著,同時舉起牌詢問旁邊的蜜梨和托蘭,自己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去赴宴。
066,送你的結婚禮物
    o66,送你的結婚禮物
    “陛下,您回來了?對了,這是上次您說等一下的邀請函,事實上……”
    白癡沒有等蜜梨說完,而是瞥了一眼那邊小麵包手中的邀請函之後,轉過身,走向netbsp;   恰好,在這時……
    叮鈴鈴鈴——————
    通話機的鈴聲響起,這刺耳的聲音在這個夜晚,宛如魔鬼的嘲笑一般。,
    白癡接起通話機,目光冰冷的看著通話機上面顯示出來的號碼。會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的,也只有她了。
    “………………………………”
    “………………………………”
    電話兩頭,是一片長長的寧靜。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等待對方說些什麼。
    這份突然而來的沉重氣氛讓樹屋內正在歡鬧的麵包,托蘭和蜜梨察覺到了些什麼。她們同時閉上嘴,不敢再出一丁點的聲響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
    白癡的聲音透過通話線,傳入另一邊。在通話機的那頭,拿著聽筒的手略為出一絲顫抖。之後……
    “澤倫斯?斯卡雷特,要結婚了。”
    胡桃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冷。那個曾經充滿歡笑的陽光少女,如今卻只能再冰冷的月色下殘喘的女孩身上的轉變,白癡歷歷在目。
    “嗯。”
    “你,準備參加嗎?”
    “……………………………………告訴我,胡桃。”
    “………………………………………………”
    “對於並不是和你很熟悉的澤倫斯,只有在暗鹿攻略戰時才和你見過幾次面的澤倫斯,你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是否結婚。”
    “………………………………………………”
    “………………………………………………”
    “………………………………………………”
    “不說的話,我掛……”
    “阻止他,白癡……”
    “……?”
    “求求你……阻止他……”
    電話的那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更像是有著許許多多的難言之隱。聽起來……似乎十分的悲傷。
    “………………理由。”
    “你不會想要知道理由。但是,如果你還當澤倫斯是你的朋友的話,如果你還想以朋友的身份在今後見到他的話……我求求你,白癡,阻止他……不管用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方式……一定要阻止他入贅古德塞家族……”
    “理由。”
    從以前開始,白癡就覺得這位長公主有些事情在瞞著自己。而且還是一些非常重要,非常麻煩的事情。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問,她都不肯說出那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他必須問出具體的理由。
    可是這一次,當白癡需要一個答案的時候,通話機的那頭又在一次的陷入沉默。
    良久良久之後,伴隨著四周的夜更加深沉,伴隨著外面天空中的殘月從雲端1ù出一個鉤子……
    “對不起……大白癡……”
    “………………………………”
    “這不是你的任務,是我的……我會想辦法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那怕是現在……我已經在處理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去阻止這場婚禮的話,那我最後……可能……必須……”
    “怎樣。”
    “殺了他。”
    哢噠一聲電話掛斷。那邊的那位血腥公主已經沒有再給白癡任何的詢問機會。
    沒有答案,也沒有結果。這幾年來胡桃給白癡的感覺恐怕已經從剛開始的什麼都不知道保留,變成現在的神秘莫測。
    (一個有秘密的女人才更加有吸引力,不是嗎?或者我應該說,我們的長公主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勾引男人了?)
    暗滅在笑。
    大笑。
    這陣大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看好戲的心態,對於白癡聽筒中的嘟——嘟——聲,更是笑的開心異常。
    “主人,人類的長公主……說什麼?”
    托蘭有些緊張的說道。
    白癡放下聽筒,呼出一口氣。隨後,他轉過頭,看著蜜梨,托蘭和小麵包,緩緩的,說出一句話——
    “從現在開始,胡桃,就是我們的敵人。在澤倫斯的婚禮平安結束之前,我們一定要保護好他。”
    儘管他人都不知道白癡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小麵包卻是伸出手,高高興興地舉起一塊牌子——
    《明白痔瘡保護陣營現在啟動麵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痔瘡的絕對不讓痔瘡有任何形式的消失》
    “……………………不,我是說保護澤倫斯,他的痔瘡不用保護。”
    《明白保護痔瘡,順便保護澤倫斯》
    小麵包故意裝傻,舉著牌子在那裡倒出1uan晃。對於她的這種cha科打諢,白癡也是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
    時間過得很快,幾乎一轉眼的功夫,婚禮的日期就來了。
    對於財力有些吃緊的古德塞家族來說,也許無法辦成一個金壁輝煌的大婚禮。但既是如此,仍然可以看出這個家族對於這場婚禮的重視程度。
    天色漸漸低垂,當天空盡頭的最後一絲光芒隱入山崖之後,古德塞家族的大門正式開啟。幾名雙眼猩紅,身著華麗服shì的男僕與管家開始正式在門口迎客。看著那些不斷前來的馬車與緩緩下車的貴族,誰能說古德塞家族已經落寞到破敗?
    “我……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沒有給古德塞家族丟臉吧?”
    古德塞家族宅邸內,主要入口旁邊的一座房間。房間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親友準備室”。而澤倫斯,現在則是十分緊張的站在白癡這些親友的面前,有些慌1uan的說道。
    今天的古德塞一反前幾次看到的平民裝飾,現在他身上穿著一套筆tǐng的白色燕尾服,xiong前的口袋內塞著一團工整的手帕。他的雙腳上也踩著一雙白色的皮鞋,從上到下倒是一身白,顯得十分精神。
    白癡身上則是一套星璃那裡便宜買來的茶色正式服裝,長長的袖子掩蓋了手臂上的鎖鏈。他左看右看,最後點點頭。
    《很漂亮嘛痔瘡今天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痔瘡了》
    澤倫斯看著現在穿著1ù肩裙,顯得越嫵媚的小麵包,嘴角不由得chounetbsp;   “那個……麵包啊。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你看,我已經不再強要求你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痔瘡了。”
    小麵包嘻嘻笑了笑,大筆一揮,繼續舉牌——
    《痔瘡就是痔瘡。你放心今天我們絕對會保護你的痔瘡一直到結束絕對不會讓瑪琳姐姐看到之前,讓你的痔瘡消失的》
    澤倫斯現在簡直是yù苦無淚。看來想要這個小丫頭不對自己使壞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目前只希望她不要在自己的婚禮上公然舉起這樣的牌子。讓自己難堪無所謂,但如果讓瑪琳和古德塞家族難堪,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白癡看著這樣一臉窘迫的澤倫斯,片刻之後,緩緩說道:“今天,祝賀你結婚。我有些禮物,要送給你。”
    這麼說著時,旁邊的托蘭抱著一個盒子走了上來,遞到澤倫斯的面前。
    “是什麼?”
    澤倫斯有些歡喜的接過,畢竟自己還從來沒有從白癡的手裡接受過禮物。這次能夠得到這位媒人親手送上的賀禮,自然是喜悅有加。
    白癡沒有說話,但澤倫斯卻已經是打開了盒子。下一刻,他的眼前一亮,整個人都不由得倒退一步。
    “這……這是?”
    兩個規格不統一,互相之間有些差別的袖劍放在這個盒子裡。和澤倫斯原本那個略帶金色hua紋的袖劍不同,這兩個袖劍全都是質樸沉重的漆黑色
    但雖然是黑色,論起袖劍上面的雕工和hua紋卻一點都不顯得隨意。兩枝袖箭上分別雕刻著兩簇錯綜複雜,糾葛纏繞的不知名hua卉,看起來有些妖yan,但被那長滿刺的藤蔓遮掩之下,又顯得有些羞澀。
    “地獄之hua。某個人知道這些名字,說的。”
    澤倫斯沒有去注意白癡口中所說的hua的名稱,他有些顫抖的從盒子中取出這兩個完全不同的袖劍,一左一右,戴在手腕上。在扣緊扣子的同一時刻,這兩個袖劍突然間拉長,包裹住了澤倫斯的兩隻右前臂。同時,裡面傳來一些吱吱吱的運轉聲。大約幾秒鐘之後,才宣告停止。
    “你以前是單袖劍,這一次的,是兩隻。兩隻袖劍的埠都能夠彈出致命的短刺進行刺殺,除此以外,右手的袖劍中附加了毒針,鉤繩,經過消減化的強弩等等。左手的袖劍中添加了望遠鏡,放大鏡,微型照相機,火槍,細繩,吊索,煙霧彈。雙手中全都附帶彈簧飛刀。另外……”
    白癡走到澤倫斯的身旁,讓他抬起手,伸出手輕輕的在他的手腕下方一拍,一拉。一把細細的長劍立刻從右手的袖劍中彈出,剛好落在澤倫斯的手裡。而在左手手腕上的一拍,則是跳出一把短匕,純鋼打造,劍刃上的光芒讓這兩把武器看起來隨時可以吞噬血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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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不可逆的命運?
    o67,不可逆的命運?
    “遠端武器,近戰武器,暗殺武器,逃脫武器。、只要你能夠想到的,幾乎全有。能夠做到這一步,也多虧了恩賜之石的強韌度。將其碾碎hún合在其他的鐵塊之中,打造出來的強度的確不一樣。”
    在澤倫斯驚訝自己的這雙嶄新的袖劍之後,白癡又招了招手,此時,那邊的蜜梨也捧著一個盒子,走了上來。
    “這些,是諾裡烏斯家族的黯?諾裡烏斯送給你的禮物。和你的這雙袖劍配套。以往你如果用完了子彈,毒針,弩箭,煙霧彈,飛刀等可能會需要進行補給。鑒於戰鬥時間的緊促,所以可能需要進行最快的裝備補充。”
    白癡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是一條腰帶,一條外表黑色,內裡紅色的半肩式披風,一件漆黑色的風衣斗篷。還有一套薄薄的xiong甲,手套,以及一雙護脛。大大小小的裝了一大堆。
    “腰帶上配備有你雙手裝置上所有的消耗xìng物品的補充物資。你只需要將手臂按在腰帶的各個部位,上面就會跳出介面,一旦和袖劍上的介面對上,就可以立刻進行補充。我試驗過,總的配裝過程需要的時間不足半秒,足夠應付各種戰鬥狀態。”
    “黑色的披風內側有夾層,可以用來攜帶便攜糧食,水,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重心經過調整之後應該不會太吃力,至少維持兩三天的無補給行動不成問題。這些xiong甲,手套以及護脛則是他送給你的裝甲,全部採用最好,最輕的材料製成。不會給你的身體帶來多餘的負擔,但可以讓你的行動更流暢,戰鬥起來更加便攜。”
    說完之後,白癡讓蜜梨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澤倫斯的面前,似乎是讓他進行裝備。澤倫斯看著眼前這些所有,望著那件幾乎是和他之前的白色風衣沒有任何區別的黑色風衣斗篷,心中一時間充滿了感慨。回憶起自己曾經的行動,想像著當年為了錢誰都可以殺,什麼都可以做的自己,除了一聲長歎,似乎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了。
    在白癡的注視之中,澤倫斯苦笑一聲。隨後,他緩緩除下雙手中的袖劍,將它們放回盒子之內。
    《痔瘡,你怎麼了?試一下啊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好拿回去修改。》
    看著麵包手中舉著的牌子,澤倫斯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將兩個盒子的蓋子全部蓋起,放在一起。然後,朝著白癡鞠了一躬。
    “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但是,這些東西我可能永遠都用不到了。”
    白癡沉默,緊盯著澤倫斯。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不會再去戰鬥,從今往後,我將只會為了我的妻子,我的家庭而活。不過,我很感謝你的禮物,這些都是你最好的祝福,我會收下。當我以後想要在孩子們面前逞英雄的時候,說不定我還會拿出來炫耀兩下呢。不過現在嘛……”
    澤倫斯上前,勾住白癡的肩膀,笑道:“現在,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郵遞員。一個有幸能夠進入古德塞家族,吃軟飯的平凡人。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謝謝你,白癡老兄。”
    原本,白癡還以為這些武器能夠讓澤倫斯稍稍回想起自己昔日的雄風,能夠再次重整旗鼓。畢竟,澤倫斯現在也才22歲,還遠沒有到心老的地步。不過,當送上那麼多的武器裝備之後他依舊如此,可以想見,這個人是真的已經死心,不會再對戰場有任何的留戀了。
    “咳,不說這些了現在是我的婚禮,我們老是去回憶那些有的沒得幹嘛?不過可惜啊……不知道姐姐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怎麼樣了。羅馬城內似乎沒有了姐姐們的消息,沒有能夠邀請他們來參加我的婚禮,實在是一件憾事。”
    澤倫斯搖搖頭,無可奈何。想來以密斯特拉修女的實力,應該有能力照顧好那些孩子。現在無法找到他們,等到婚禮結束之後,一定要找到修女和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將他們一起接來風吹沙住。
    啪,啪啪。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聽到聲響,澤倫斯才從回憶中chou出神,慌裡慌張的來到門前,打開。
    “麵包?”
    門外,出現的是兩個身著盛裝的女孩。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紅眼女僕面帶微笑,看著澤倫斯。而另外一個則是一身晚禮服,穿著1ù背裙的可洛。這個有著一頭金色卷的十四歲姑娘在看到裡面的麵包之後,立刻忘了來向未來的姐夫請安這件事,直接沖了進去,和小麵包的手互相拉在了一起。
    “呵,果然,庶民的女孩子還是想要來參加我們古德塞家族的晚宴聚會的。你的叭叭也真是厲害,不管怎麼樣,把人帶齊了再說啊。你們家最近開伙食很有困難嗎?”
    出於一慣的大小姐脾氣,可洛拉住小麵包的手之後還是忍不住這樣說了兩句。麵包也不在乎,而是直接用手臂夾住這個女孩的脖子,用拳頭頂她的腦袋。兩個小姑娘就這樣互相打鬧著,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
    “姑爺,您好。出於禮儀,您現在應該出去外面迎客了。”
    那名有著一頭黑的紅眼女僕面1ù微笑,散出嫵媚的氣息。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澤倫斯,不像是一個女僕在看待主人,反而像是在看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的眼神。
    澤倫斯也知道,自己屬於入贅,也別想在別人這種公爵家族裡獲得多大的尊重。他只是有些受不了這個黑女僕的這種嫵媚氣質,還有她那種近乎魅huo的淺笑。澤倫斯連忙把頭別開,向著身後說道:“那個,白癡老兄好好玩還有,你準備一下演講稿吧,我已經和瑪琳說過了,會請你上臺說話。希望你到時候能夠講的幽默一些,別打冷場。稿子我已經托人準備好了,就放在那邊的檯子上,記住就可以了。”
    “姑爺,您快一點好嗎?您去晚了,奴婢可是要被責罰的。”
    那女僕偷偷淺笑,她更是朝著澤倫斯略微彎下腰,1ù出xiong口女僕裝中的那條深深鴻溝。那雙宛如擁有魔力的雙眼更是怯生生地看著他,仿佛可憐的小動物一般。
    “那……好我知道了你站起來,別這樣。記住了哦白癡老兄,那些稿子記住說的時候jī情一點,語調搞笑一點那麼就這樣,我去了”
    說罷,澤倫斯連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掠過那名女僕當先走了出去進行迎客。而那名黑女僕在瞥了房間內的所有人一眼之後,嘴角不由得出一抹冷笑,呯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白癡呼出一口氣,看著那些堆放在一旁的裝備,搖了搖頭。托蘭走上前來,伸出雙手替白癡整理了一下領口的衣服和服裝,說道:“主人……我們還是……放過這個人吧?他已經不會再回戰場了。我們就將普通,安逸的生活送給他,當做給他的最好的結婚禮物,好嗎?”
    這些,不用托蘭說。
    白癡搖了搖頭,伸手捏住額頭輕輕撫mo。片刻之後,他坐在座位上,呼出一口氣。開始思考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誰能夠替補澤倫斯在自己所布的棋盤中的位置。
    在白癡休息的時候,旁邊的小麵包和可洛卻是早已經呆膩了。尤其是麵包,在看到白癡閉上雙眼之後,立刻拉住可洛的手,噓了兩聲。同時,躡手躡腳的往門外跑。
    “嗯?公……小麵包?”
    蜜梨見麵包想溜,出聲。小麵包急忙豎起手指,讓這條母龍不要說話。她刷刷刷的寫了兩行字,舉起——
    《我只出去一小會兒,很快回來》
    蜜梨看看白癡,笑笑,說道:“快去快回吧。另外,別躡手躡腳了,陛……你的叭叭還沒有放鬆警惕到你跑開還感覺不到的程度。”
    麵包有些不滿的瞥了那邊的白癡一眼,暗暗哼了一聲。如果不是鑒於叭叭最近“受的傷”很重的話,她才不會那麼在意叭叭呢。當下,她也不躲了,直接拉住可洛的手,兩個女孩肩並著肩跑了出去。
    “喂,麵包。那兩個女人是誰啊?她們怎麼會和你那個白癡叭叭一起?”
    麵包響起,可洛似乎從未見過蜜梨和托蘭,不由得一笑,舉起牌子——
    《什麼叫兩個女人啦。她們都是男的,是我叭叭的朋友。》
    “男……男……男的?”
    可洛張大嘴,驚訝程度不亞於突然被人家爆了自己的終極絕密。
    麵包很認真的點點頭,再次舉牌——
    《可洛啊,這個世界呢,造物主是很沒有原則的。只要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有隨時面對任何“不可能”的情況的心理準備。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那個藍頭的哥哥,問問他是不是男的。如果他承認自己是女的,我跟你姓。如果你輸了,你跟我姓。》
    “切,我才不要叫可洛?白癡呢。這麼經典的名字還是你自己拿著用吧。”
    可洛晃悠著腦袋,和小麵包一起在自家的過道上行走。此時,古德塞宅邸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許許多多的人或相互結伴,或特立獨行的來回走動,讓這座以往陰森森的堡壘重添了一份生氣。
    《新郎官在哪裡啊?我們去捉nong捉nong他好不好?》
    既然澤倫斯在,那麼小麵包一刻不捉nong他,就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她立刻提議前往澤倫斯所在的地方,給他搗1uan。不過可洛到底是大家閨秀,對於這種找姐夫麻煩的事情還是有些節制的。好說歹說,麵包才答應只是去看看,不胡來之後,可洛才帶著麵包前往會客舞廳,在那裡去找澤倫斯。
    古德塞家的宅邸真的好大。作為第一次進來的麵包也不由得有些暈頭轉向,不知所蹤。七拐八彎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會客舞廳。可就在可洛準備帶著麵包進入之時……
    “?”
    小麵包立刻拉住了可洛,同時,偷偷的伸出手指,指著走廊的另外一邊。
    可洛回頭,只見本應該在客廳內會客的澤倫斯,此時卻是在四名女僕的陪伴下,從邊門離開了。
    “怪了,姐夫怎麼會跑的?不知道現在丟下客人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真是的,看來進來之後真的要瑪琳姐姐好好教教他禮儀了。”
    這麼嘀咕著,可洛就要上前叫嚷。但麵包眼明手快,立刻伸手攔住了她,同時舉牌。
    《你笨啊痔瘡現在和四個貌美如hua的女僕跑開,還會有什麼事?你的姐夫在進門的第一天就有些按耐不住,開始勾引女僕了呢。》
    “什麼?嗚……嗚嗚嗚————”
    《別吵,我們跟去看看。我隨身攜帶照相機,等到出現什麼情況之後立刻拍1uo照之後威脅,放心,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有情況的地方,就有小麵包。懷著對1uo照的無限敬意,小麵包立刻開始躡手躡腳的跟在澤倫斯身後,緩緩前進。可洛無法,只能陪伴,而四周的守衛見有可洛陪著,對於小麵包連續闖過多道關卡這一關也就不以為意,放行了。
    不一會兒,那四名女僕就將澤倫斯帶到了一件偏房內。澤倫斯笑著向這四名女僕致謝,然後沿著那打開的門走了進去。與此同時,那四名女僕也是一併走了進來。
    房間內,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澤倫斯努力睜大眼睛,聲問道:“瑪琳?你說有要緊事要找我,什麼事?是不是我們的安排上還有什麼紕漏?可我覺得我們的安排已經很完美了,沒有什麼紕漏啊?”
    外面的小麵包和可洛貼在門上,可洛取出導力石,略微rou了rou,放在門上。大門上就化開了兩個小dong,將裡面的情況呈現在兩個小女孩面前。
    “紕漏……?啊,也許,的確是有紕漏。”
    房間裡,沒有想起瑪琳那熟悉的聲音。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冰冷,又帶著一點陌生感覺的聲線。
    唰唰唰唰四聲響,那四名女僕分別從前後左右包圍住澤倫斯,同時,她們手中的武器已經同一時刻抵住了澤倫斯的身上四大要害。
    在澤倫斯略微驚訝的這一刻,漆黑的房間內,睜開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取而代之的,則是房間內的燈光……
    緩緩亮起。
    “我如果說這場婚禮的唯一紕漏就是你,前刺客領,澤倫斯?斯卡雷特。你認為,可以嗎?”
    紅紅曈的長公主,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現在,極為意外的,出現在了澤倫斯的面前。
068,誰的錯?
    “長公主殿下?”
    看到面前出現的是胡桃,澤倫斯連忙單膝跪在對方的面前,低下頭。.可是他的尊敬卻絲毫沒有引起周圍那些持劍女xìng的寬恕,手中的武器依舊緊緊貼著他的肌膚,不讓他移動分毫。
    在外面,可洛忍不住尖叫起來。但麵包眼明手快,立刻捂住她的嘴,沖著她做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可洛好不容易才忍住,點了點頭。
    “(輕聲)麵包這……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長公主會對姐夫有意見?我們……我們要立刻去叫人嗎?”
    麵包果斷地搖了搖頭,同時壓低可洛的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而是仔細傾聽裡面的談話。
    房間之內,沒有導力燈所帶來的光芒。
    幽暗的燭光伴隨著那一絲絲的殺意在搖擺,讓房間內的所有人看起來都有些失真。
    情況……似乎有些不妙了。
    “長公主殿下,小人澤倫斯•斯卡雷特不知道長公主降臨,剛才出語輕浮,如果讓公主您不快的話,小人在這裡向公主您表達最深刻的歉意。”
    澤倫斯低下頭,態度誠懇,顯得沒有任何敵意。
    可是……
    在那燭光的映照之下,坐在他面前沙上的那位紅少女,她的雙眼中卻沒有相對應的敬意與憐憫。也許……是因為曾經的憐憫讓她意識到了自己所犯下的大錯,現在,她不會再犯下第二次錯誤。
    “澤倫斯•斯卡雷特。你沒有得罪我,或者說,應該是我得罪你了。這一個星期來你幾乎每天都在遭遇一些人的攻擊,我如果說指揮這些攻擊的人是我,你難道不會對我產生怨恨嗎?”
    澤倫斯一愣,在略微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那位已經二十三,但看起來依舊是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驚慌中再次低下頭,閉上眼,說道——
    “您是公主……小人是平民。您如果想要小人的命,小人……不可能有任何的怨恨。”
    沙之上,胡桃緩緩站了起來。她低下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冷冷說道——
    “那麼,你就不會有任何的疑惑嗎?或者說,你難道不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杜絕我再次針對你下手嗎?”
    這名新郎官的額頭上開始溢出汗水,他咬了咬牙,說道:“長公主殿下……小人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惹得公主如此生氣如果可能的話……還請公主您指教。只要小人辦得到的,小人一定改只求……只求公主您饒了小人這一條xìng命……”
    “我就是在救你的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還不會來到這裡,我也不會費盡心機的想要阻止你。”
    胡桃轉過身,來到窗邊。她略微拉開那始終拉著的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的黑暗與深沉,也看到了在那黑暗的天空之下,整個古德塞宅邸張燈結綵,歡歌笑語的場景。
    “繁花的表面之內,恐怕有著用鮮血都無法描繪的地獄。對於我來說,我真的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惡夢……”
    澤倫斯再次略微抬起頭,瞥向那邊的胡桃,不知她心中究竟想些什麼。外面的小麵包和可洛也是屏住呼吸,不敢開口。
    “澤倫斯,我剛才已經說過,你沒有得罪過我。或者說,此時我要殺你,完全都是因為我的錯誤,是我的責任。但這個錯誤已經犯下,既然無法彌補,那我就有必要防止這個錯誤擴散開來。現在,斯卡雷特先生,作為前刺客領,我在這裡非常誠懇的祈求你一件事。”
    胡桃走了過來,她也是單膝跪在澤倫斯的面前,猩紅的雙眼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緩緩說道——
    “放棄這一次的婚約。從今往後,永遠斷絕和古德塞家族的來往,遠走高飛。只要你能夠答應,那麼我向你保證,你今後將再也不會遇到任何我派來的殺手。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這一輩子都不用愁吃喝的財富,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努力去幫你達成。只要你……答應這唯一的條件。”
    外面——
    “嗚嗚嗚”
    可洛剛要驚呼,小麵包手腳立刻十分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離大門之前。等到這兩個小丫頭走開一段距離之後,小麵包才放開手,讓可洛呼吸。
    “開什麼玩笑啊?哪有這樣的?雖然說這個姐夫的確是老好人了一點,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什麼特色,而且現在也不打算戰鬥,只打算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活。我也不怎麼覺得這個姐夫了不起。”
    “可是憑什麼啊?憑什麼讓姐夫毀婚約?這是什麼道理?以前我還覺得長公主是個好人,雖然有些笨,但凡是總是以別人為重心。可是這次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會說出這種1uan七八糟的話?”
    可洛對著小麵包大吼,小麵包自然也無法解答她的這些問題。她攤開雙手,晃了晃腦袋,表示自己不知道。可洛則是哼了一聲,抱著雙臂,嘴裡哼哼唧唧的滿是不滿。
    到了這裡,麵包覺得現在的情況似乎已經有些出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了。那麼,是去立刻找叭叭來?她相信,如果叭叭來到這裡,那麼裡面的胡桃姐姐一定會被鎮住。可如果現在離開……
    “答應我,好嗎?算是我……現在以雄鹿王國長公主,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的名義,請求你。”
    裡面胡桃的聲音再次傳來,在電閃雷鳴之間,小麵包立刻決定。她再次捂住還在旁邊叫嚷的可洛,兩個人再次沖到門前,小心翼翼地觀察起來。
    裡面——
    澤倫斯臉上的討好與委屈表情,漸漸消失。
    這個人不再低著頭,而是抬起頭,直視面前那雙猩紅色的眼睛。
    他緊盯著面前的公主,似乎是想要從那雙赤色雙瞳中看出些什麼。想要探尋出裡面的秘密,知道那些“為什麼”。
    “………………………………為什麼。”
    疑問,終於提出。
    澤倫斯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扭曲的色彩,雙眼中也浮現出無法解惑的mí霧。
    “為了救你。”
    胡桃淡淡地說了一聲,隨後,她站了起來。
    “也許你會覺的我的要求很過分,而且很沒有常理。我也知道,要你和你相愛的瑪琳分開,並且再也不要見面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你,救更多的人。你如果真的和瑪琳結婚,真的成為古德塞家族成員的一員的話,等待你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幸福的家庭生活,而是沉浸在無盡鮮血地獄中的淒慘未來……”
    “夠了”
    不等胡桃說完,原本跪著的澤倫斯突然站了起來四周的四名女僕見狀,手中的武器立刻向前遞出一分,在他的背脊,胸口,側腹,以及脖子上分別劃開一小道口子,流出鮮血。
    對於身上的這些傷澤倫斯沒有任何的動搖,他捏著拳頭,雙眼中流露出些微的憤怒,看著面前的胡桃。
    “長公主殿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的婚姻。對於您和古德塞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清楚一點,就是您似乎很討厭這個家族。但討厭就討厭吧,你這麼詛咒我的未來,詛咒我的未婚妻和未來的家庭,難道不覺得更加過分嗎?”
    胡桃冷眼看著這個澤倫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
    “我說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你。”
    “好啊那你給我說說看理由啊?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必須拆散我和我的未婚妻?雄鹿公主,實話告訴你。其實就算你說出來,哪怕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會放棄和瑪琳,我的未婚妻之間的這份婚姻。我相信我們兩個可以努力,一起克服你口中的那所謂的困難如果你還是想要打攪我的話,那麼,我只能以這場婚禮晚宴的男主人的身份,恭請您現在立刻回去。請恕我不送客了”
    澤倫斯說的斬釘截鐵,語氣堅決。如果是平時,一個小小的平民膽敢對著一名帝國公主說出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平民不管有多麼大的身份,那肯定都會徹底惹怒皇室成員。
    但是現在……
    胡桃轉過頭,臉上的表情中沒有憤怒,也沒有被侮辱的不滿。相反,她只是用一雙無比悲傷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青年,輕輕地,歎了口氣……
    “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在扮演壞人啊……”
    隨著這一聲輕輕的歎息,胡桃的手,抬了起來……
    隨著她的手抬起的那一刻,房間內的燭光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地,出一陣搖晃。
    暗黃色的光芒將人的影子拉成無數份,這些銀子如同散1uan的花瓣一般在人們的腳下綻放。
    在這同一時刻一同綻放的,還有那冰冷的刀光……
    以及鮮紅的血花。
    “嗚”
    外面的胡桃和麵包的雙眼不由得睜大因為就在這一瞬間,那四名女僕突然間將手中的武器往前一遞
    房間內生的戰鬥已經遠遠出了這兩個小女孩所能理解的級數,她們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四個原本互相jiao錯的女傭再次散開,其中一名捂著肩膀倒地。而在她們的中間,那名今晚的新郎官卻是手中舉著一把那名女傭的匕,雙眼十分警惕的看著周圍。
069,生命禮贊
    匕在手中旋轉,原本平民般渾濁的目光在進入戰鬥中的那一刻,徹底化為刺客領的冰寒。!
    澤倫斯退後一步,將背部靠牆。在她前面的三名女傭互相點了點頭後,一名女傭收起劍,從腰中拔出四把飛刀,同時拋向澤倫斯同時旁邊的兩名女傭一上一下,同時用手中的劍封住他的退路,誓要將這個男人一劍置之死地
    千鈞一之際,澤倫斯的身影突然間輕盈起來。他轉身踩著牆壁,如同一隻身形靈動的野貓一般竄了上去。在那兩名女僕略微停頓的那一刹那,他用力一蹬,身體已經輕輕巧巧的落在那名拋出飛刀的女傭身後不等對方回頭,手中的匕,就已經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背心
    “……………………”
    這一刻,時間似乎停頓。
    澤倫斯手中的匕懸在半空,卻並沒有直接結束這名女傭的生命。
    那名女傭原本已經閉上眼等死,在察覺到對方突然停手之後,立刻向前邁出一步,準備轉身。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澤倫斯收起匕,左手向前拉住她的肩膀,一拉,同時抬起膝蓋重重轟中這名女傭的腹部。在女傭倒地的同時,他隨手從她腰間摸出兩把飛刀,看都不看的直接扔向那兩名轉身過來的女傭。
    一刀一個,利刃刺入那兩名女傭的大腿,讓她們的行動度慢了下來。趁著這一機會,澤倫斯立刻沖向大門,撞了上去。
    外面的小麵包和可洛一驚,兩個人同時往左右散開。也就是在這一刻,大門上傳來轟的一聲。澤倫斯看到外面站著的可洛和麵包後略微一愣,但並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直接轉身衝刺離開。緊接著,就是胡桃手裡握著匕,慌慌忙忙跑出來,看到兩個面色驚恐的小女孩。
    放眼望去,澤倫斯哪裡還有影子?不說別的,就說逃跑的本事,十個胡桃都及不上一個澤倫斯。
    胡桃看看四周,在確認自己跟丟了之後,終於無可奈何的歎出一口氣。隨後,她的視線落在了旁邊的小麵包的身上。
    “………………………………”
    此時的胡桃,臉上除了那抹悲傷之外,還有著些許的冰冷。麵包和這樣的一雙紅色眼睛對上,不由得腳步往後退縮了半步,身子也有些顫。
    一旁的可洛在短暫的停頓之後,立刻沖到胡桃的面前,手中握起導力石,大聲道——
    “胡桃公主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我沒有想到,胡桃公主您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對您好失望好失望”
    胡桃看著面前的可洛,漸漸地,她眼中的冰冷漸漸融化。那一抹悲傷的情緒泛出,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淡淡的憐憫,與無力……
    “可洛……”
    胡桃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這個女孩的頭。可是可洛卻是退後一步,手中的導力石閃耀,一團火苗立刻朝胡桃竄去。胡桃手一縮,火苗在她的手掌上燙出一小塊疤痕,很快,就重新痊癒。
    手上……很疼嗎?
    但更疼的,也許是心。
    “我是個壞人……也許從以前開始到現在,甚至要到將來,我都會是永遠的壞人。”
    胡桃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小麵包和可洛,突然,她莞爾一笑,說道——
    “可洛•古德塞。如果我說,你從今天開始最好離開你的家人。去一個他們永遠找不到你的地方,你會聽嗎?”
    “誰會聽這麼荒謬的主意?換做是你,你會和自己的家人分開嗎?”
    “是啊…………換做是我,一定不會。”
    此時,房間裡的四名女傭在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一起沖了出來。她們看到眼前的兩個小女孩後,略帶詢問的問了一聲:“長公主,現在,還要追殺嗎?”
    “不用了。我估計他接下來一定會去人多的地方。另外……算了,可洛,就算我動用皇室的權威,要你不准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相信你也不會聽的,對吧。”
    “這是當然的了你可是要殺了我的姐夫啊也許姐夫會念在你是公主的情況下不想惹上什麼是非,但是我可不同”
    “是嗎…………”
    胡桃歎了口氣,搖搖頭——
    “我們走吧。”
    “是。”
    四名女傭收起手中的武器,垂手侍立在胡桃身旁。胡桃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看著眼前這兩個女孩,緩緩說道——
    “我是一個惡人。但是,我同樣是雄鹿帝國的長公主。即使是動用皇族的權威我也要辦成今天這件事。如果你們有膽子來阻止我的話,那就來吧。”
    說罷,胡桃轉身,帶著那四名女傭離開了。只剩下還站在走廊上的麵包和可洛,他們兩人出沉重的呼吸,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
    …………
    ………………
    在回休息室的過程中,可洛已經不止一次的在麵包的耳邊念念叨叨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古德塞家族是自己最後的堡壘,這份堡壘中如果能夠添加一塊名為澤倫斯的磚瓦的話似乎也不錯。任何人,甚至是雄鹿皇室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拆了她的堡壘。
    小麵包則是在思考著。她不清楚一向都是個老好人,口中高呼正義與愛的胡桃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難道說永恆的晝夜顛倒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xìng格?剛才胡桃的所作所為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根本就不對頭啊?
    休息室即將到達,可洛也是轉身,說自己就要去告訴姐姐和現任古德塞當家,香柚•古德塞剛才的事情。可在她即將離開之時,小麵包卻是伸手,拉住了她。
    “怎麼了?”
    麵包笑笑,舉起牌子——
    《不要說。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就行。》
    “啊?這怎麼行?長公主……不,那個女人剛才可是真的想要殺了姐夫呀”
    《我知道啦∼∼∼只是,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不管怎麼說胡桃姐姐都是皇室,如果你向古德塞現任當家說了,那是要古德塞家族為了保護痔瘡一個人,而公然和雄鹿皇室對抗嗎?按照常理,你們家族應該會為了保全,而將痔瘡徹底踢出去才是吧?》
    可洛剛才是有些激動了,現在想想貌似也對。她有些猶豫地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麵包嘻嘻一笑,舉起牌子——
    《我有辦法,反正只要讓這場婚禮好好舉行就行了。從胡桃姐姐的話來看,她的執念就在於婚禮。只要婚禮成功舉行,那麼想必胡桃姐姐也就不會再1uan來了。至於痔瘡和胡桃姐姐中間到底有什麼誤會,那以後找個時間,可以和胡桃姐姐慢慢說。》
    可洛皺起眉頭,想了想。片刻之後,她歎了口氣,承認也只有現在這個方法了。
    送走可洛,小麵包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
    雖然剛才這麼說,但也只是稍稍安撫一下可洛而已。她可不相信以現在胡桃的狀態,她能夠獲得多少“皇室”的支持。至少,雄鹿國王木瀆•佛理休斯那裡,就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胡攪蠻纏下去的吧?
    推開休息室的大門,裡面的白癡依舊閉著眼睛,思考自己的事情。托蘭和蜜梨見到麵包回來了,也是過來招呼。麵包沖著他們一笑,隨後,來到白癡的面前。
    “叭叭。”
    白癡睜開雙眼,視線下移,望著這個十四歲的小丫頭。
    “………………………………”
    “叭叭……”
    麵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將剛才生的事情全都寫了出來,告訴給白癡。白癡看著麵包的描述,漆黑的瞳孔中沒有閃現出任何的波瀾。等到小麵包將所有的事情都寫完之後,白癡,也是從休息椅上站了起來。
    “去哪裡?陛下?”
    蜜梨有些擔心,連忙說道。
    “會場,參加婚禮。”
    淡淡的,白癡給出了答案。
    ————————————————————————————————————
    時間,慢慢推移。
    隨著外面的那輪弦月越掛越高,古德塞宅邸內的燈火,反而越來越通亮。
    在古德塞公爵領地的後方,那裡,是一塊大型的空地。原先在這裡的樹籬mí宮已經被移除,成為了一座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寬闊廣場。
    燈光和音樂,讓這個夏日的夜晚變得不再冰冷。不斷流動的酒水和讓人垂涎yù滴的美食為這裡的所有人提供了數之不盡的歡樂。
    古德塞家族的成員們每一個都露出微笑,這些有著一雙紅色的眼睛,金色的頭的人在這夜色的光芒下看起來越的俊美。
    每一名古德塞的女xìng,她們的身材都是如此的婀娜,她們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勾人。每一瞥,似乎都能讓那些見慣無數美女的花花公子們為之神魂顛倒。
    每一名古德塞家的男xìng成員卻都是俊朗瀟灑,他們每一個都有著特有的帥氣外表,他們優雅而紳士的舉止,哪怕是那些經常在情場中穿梭的jiao際花們都不由的為之著mí。
    很多人心中都有疑問,眼前的這些古德塞成員自己有些都認識。可是,之前的他們有那麼的英俊美麗嗎?
    看起來……似乎整個古德塞家族內出的都是俊男美女,讓人一時間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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