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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 ]《史前十萬年》全書完

[老歌 ]《史前十萬年》全書完

《史前十萬年》
作者:老歌

[ 本帖最後由 DSA99 於 2013-4-14 03: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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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驚雷逆世
    暴雨如注,電閃似練,轟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閃電再一次劃開烏雲密佈的天空。在這刹那的芳華中,只見一個全身泥

汙的魁梧身體從一大灘泥水中緩緩地爬起來。噴浴似的雨水沖刷著他僵硬的身體,他環視著四周,一望無際的草原像這厚重的
雨幕一樣把他重重包圍了。枯黃卻又有最後傲骨的乾草被暴風雨吹殘得東倒西歪,上下起伏不定、左右搖擺不停,兀自堅持著
自己的晚節;碧綠蒼翠的嫩草顯然沒見過這樣生猛的天氣,被欺壓得靜靜地伏在大地母親的懷抱,看起來可憐又可氣。
    張凡虎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在這兒,在這種“好天氣”裡,自己沒在越野車或小木屋裡整理照片、錄影帶等資料,而是在趴

在這熟悉又陌生的草原上“錘煉”身體呢?
    張凡虎,中國四川人,28歲,身高1.68米。世界著名動物學家、野外攝影師,只要有了這兩種稱號,當然離不開“探險家

”這個名號了。張凡虎出道三年就打破了世界上“偌大一個中國,居然找不出一個優秀野外攝影師,沒有一個完全專業的生物
學家!”的恥辱謬論。在張凡虎攝影半年後,其紀錄片《高原精靈——可哥西裡藏羚羊》就以觀眾身臨其境的真、眾多前輩也
沒能發掘到的新、高原無人區險的特點在世界紀錄片中一舉成名。從此,多個cctv頻道播放的優秀紀錄片也終於有了國人作品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張凡虎以前職業,充其量有些好友知道他參過軍,而且時間不短。
    是的,張凡虎的確當過兵,而且不是普通的兵,因為某些原因而退役。最終卻找到了最初理想,當了動物學家,研究、拍

攝它們。多年的軍旅生涯和三年的野外生活鍛煉出了他驚人的對外感知力,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真實存在的現象。
    “嗯?”張凡虎迅速轉頭、略微扭腰、雙膝微蹲,在第一時間就做好了對突發情況的準備,而且動作幅度適當,避免了打

草驚蛇,這種對時間、動作的驚人把握度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
    出現在張凡虎眼中的是離他約有五十米遠三塊一人高的條形石,在齊膝深的草環繞下,雨滴打在上面,濺起如花般的水珠

。張凡虎剛把微皺的眉頭疏開,一把抹掉總想擠進眼裡的雨水,突然,一塊石頭向前一晃!不,卻切地說因該是向前挪了一步
,儘管離了五十米,儘管那一步很小,儘管風雨使張凡虎眼睛極難睜開,但是他敢肯定那塊“石頭”的確走了一步,他甚至看
到了草叢被“石腳”分開的草浪。沒等他有更多的驚訝與不安,在第一塊“石頭”動了一小步過後,緊挨著的兩塊石頭也向前
挪了一步!現在,即使是神經大條的張凡虎想欺騙自己是因為眼花看錯的緣故也不行了。因為那三塊“石頭”嘗試著並把步幅
慢慢加大了,草叢被分開而相互摩擦發出的沙沙聲透過風雨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危險!危險!極度的危險!這種危險的感覺是張凡虎上百次面對生命危險都不成有過的,這種感覺使人全身骨頭發冷,令

人不容反抗。頭皮發麻,似乎還聽見了只有幹頭髮帶靜電時才發出的“喳喳”聲,渾身的汗毛簡直要把緊貼在身上的濕t恤撐
起來。
    “啪!”張凡虎以他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最狼狽的姿勢趴在剛起身不久的泥水坑,泥漿四濺。儘管張凡虎緊閉著雙眼,而

且眼瞼上還沾著剛濺起來的泥漿,但還是感覺到了白光一閃,眼前一花,緊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二者時間差不到半
秒!以空氣中聲速每秒三百四十米來算,這個雷在張凡虎頭上一百五十米左右!真是風雷壓人人欲吹!一般的暴風雨即使看起
來只有數十米高,壓在房頂上,但閃電與雷聲之間的時間間隔怎麼也得有一兩秒。而剛才這種雷電,即使是在天天雷雨的美洲
雨林中拍攝了兩年的張凡虎也沒見過。沒想到因為要趕上一年一度的非洲角馬大遷徙,但才到南非半月居然就遇到這種事。
    張凡虎鬱悶了兩秒鐘,猛地一躍而起,做好了搏擊準備。但一看離他約有四十米遠的三塊“石頭”時,不由得呆了一下:

只見最前面的一個最高大的“石頭”冒著嫋嫋青煙!隨著雨水的大力沖刷,青煙慢慢的變小了。“啪!”那塊“石頭”側身直
挺挺地倒下了。
    “啊哇!艾娃!哦哦!”離倒下的“石頭”約有三米遠的另兩個“石頭”發出了驚恐萬分的聲音。儘管張凡虎心裡還是有

些吃驚,但心裡也有底了——這分明就是三個或者兩個原始部落的非洲人!雖然在二十一世紀初全世界都還有數百上千個原始
部落,它們大都分佈在印尼、巴西、剛果等地的原始森林中,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在亞馬遜河流域生活的兩年裡,張凡虎與
當地至少十個部落有接觸,並拍出了優秀的紀錄片。但是還沒見過這麼——嗯,黑的人。這根本就是幾塊巨大的燒焦了的碳!
    剩下的兩個人慢慢地走過去蹲下,又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言語透露著深深的悲傷之情。張凡虎略微放鬆身體,看著慢慢

向他走來的兩個人,他也慢慢地走過去。
    當離雙方相距二十米時,張凡虎心裡又一驚,或許剛才那個巨雷是上天的最後的瘋狂,現在雨和雷都小多了,以張凡虎良

好的視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兩個人身上濃厚的體毛!它們大約有一釐米長,這樣看上去黑黝黝的一層,雨水順著毛尖低下來,
讓張凡虎想起了小時候親眼看見爺爺用棕樹的棕毛編織的蓑衣!現在看上去它們只是有顏色的區別罷了,張凡虎甚至懷疑他們
皮膚是不是幹的?
    這並不是讓他驚訝的主要原因,因為體毛濃密的都市人都很多,更何況是全年赤膊的原始部落人了。這兩個人的眉和嘴唇

略微向外突出!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用現代人身體特徵來解釋的,因為,這是生活在二十萬年至一萬年前的智人頭骨特徵,晚
期智人與現代人幾乎一樣了,在身體上幾乎沒有怎麼進化了。
    只是有很重要的一點,兩萬年前智人比現代人的腦容量大約百分之十,達到了一千五百毫升!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就比現

代人聰明,因為智商是由大腦表面的溝壑縱深來決定的,因為這關係到人們思考利用大腦細胞的多少,也就是說,人人腦細胞
都是等量的,只是聰明的人大腦能利用更多的腦細胞的原因。但是,如果先天條件不如別人的人也不能自暴自棄,因為如果多
動腦可以鍛煉腦細胞的活躍性,少量的活躍性強的腦細胞也能趕上眾多遲鈍的細胞。
    生物都是向能更好適應環境、更容易生存下去的方向發展。在人生活工作時,大腦消耗身體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能量,而

休息時卻要消耗百分之七八十的能量!所以,如果白白擁有一個大腦袋的人在進化途中會被淘汰,因為,他們很容易被餓死!所
以人類的大腦先是由小到大,再由大到小而進化。
    眼前這兩個智人的頭就比現代人的略大,再結合他們的其他身體特徵,擁有豐富生物知識與推斷力的張凡虎幾乎可以斷定

:這是十萬年前的智人!也可以說是兩個中期智人。
    張凡虎一站立不動,他靜靜地看著這兩個慢慢向他走來的智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說出這句話的人太有才了!只要是熱

血生物就適合這句話,沒多少生活經驗的人是不能體會到這句話的。張凡虎當然深有體會。中國少林功夫裡面就有很重要的一
部分——眼功,專門鍛煉眼睛。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很多部隊也有這樣的訓練,比如:09年我國六十周年國慶閱兵典禮,有許多的坦克兵、裝甲兵只漏

出頭胸部分,所以專門特訓他們的眼睛。只有看過他們的眼睛才知道什麼叫做“炯炯有神”!
    張凡虎早當年的部隊裡當然也受過這樣的訓練。
    在他退役半年遠赴亞馬遜叢林時,剛進叢林就遇到一隻全身漆黑如墨的美洲虎。身負重物的張凡虎當然不可能爬樹躲避,

因為沒人爬樹能比過強健又敏捷的美洲虎。
    他原地不動地與其對視,身心不動安如山。那才是真正的虎視眈眈,兩虎相瞪必有一退。雖然張凡虎取名“凡虎”,但他

從來就沒平凡過,只是很低調。當時他壓住最初的一絲慌亂,靜靜盯著美洲虎,眼裡有著不可抗拒的自信與不怒自威。
    如果美洲虎看出你眼中有絲毫的懼色和異動,那它就會一躍而起,瞬間跨越七米距離,用六釐米長的四顆犬齒輕鬆地咬斷

你的咽喉和頸椎骨。張凡虎清楚地記得當時他與美洲虎對視了近一分鐘,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最後美洲虎在咆哮了數聲都沒有見到令它滿意的結果後終於轉身走了,但它不能輸面子,豎起尾巴向一棵樹幹撒了泡尿,

用利爪在地上使勁抓刨了幾下,咆哮了兩聲,看了一眼張凡虎,慢慢地走了,它的意思是:這是我的地盤!當它走了十幾米遠
時,張凡虎仍沒動,他清楚地知道:此地的對面——地球的另一面的孟加拉周邊生活的孟加拉虎是世界上傷人最多的貓科動物
,而被其傷害的人幾乎都是剛轉身的一瞬間遭到襲擊的!
第二章:史前智人
    事實證明,最瞭解自己的不是知己就是敵人。張凡虎與要至他於死地的美洲虎關係很複雜,但張凡虎很瞭解它的性格特點

,這一條才是最主要的。比如剛才美洲虎臨走時突然發出的那幾聲巨大的咆哮,那其實是許多猛獸的一張王牌。
    猛獸一般是不以命相搏的,因為在危機四伏的野外,本來生活在生物金字塔頂端,但如果被獵物的臨死反撲而受傷的話就

太不值得了,那甚至會相當危險,使其餘競爭對手有可趁之機。所以猛獸在遇到有能力反抗的獵物時,有經驗的獵手都是先大
吼兩聲;許多獵物在獵手的眼睛威壓下明明堅持到了最後,但卻被最後的咆哮嚇破膽!沒錯,就是嚇破膽囊,許多的動物在遇
到巨大驚恐時,很有可能把膽囊嚇破。
    但是美洲虎的這招在張凡虎這兒顯然不頂用了,張凡虎只把它當成了高中上的數學課——耳邊風。美洲虎見張凡虎這麼輕

鬆地就接下了這招,才會使出最後殺手鐧:回馬槍。當張凡虎看見美洲虎走了後,在心裡長舒了口氣——自己當然不可能被它
殺個回馬槍。
    果然,美洲虎一邊走,一邊有意無意地回頭斜瞟,但看見張凡虎的那種安之若素的神情時,終於完全放棄了。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張凡虎不禁心中一陣後怕:美洲虎以自己為圓心,畫著半徑為十余米的半圓!期間還配著陣陣驚心動

魄的虎嘯。
    張凡虎是發自心底地感激教官和對他啟蒙教育的爺爺,記得爺爺曾說:“以前的練武之人,白天練體,晚上練神。在漆黑

的星空下,集中全身的精氣神,逼視星星數小時。先從那些亮的星星開始,當最後能看清那些微弱的小星星時,在夜間視力也
相當好,即使年老後,看上去眼睛也是神采奕奕的……”
    眼前的智人離張凡虎只有十幾米了,他們左手緊握兩米長的木矛。張凡虎不愧為一個優秀的動物學家與退役軍人,他現在

想的是:“嗯,十幾年前的一位前輩的確沒錯,當時他發現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黑猩猩、大猩猩等靈長類動物習慣於用左手,現
代人中男人左撇子也遠多於女人。就跟據這兩點他推斷,史前人類也應該習慣用左手,再深入推測一下:可能是習慣於用右手
的女人照顧小孩更多,所以言傳身教下,導致了現在的現代人習慣於用右手。這位前輩真是個人才!”
    並不是張凡虎神經有問題,到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胡思亂想這種問題。而是因為細心的他清楚地看到了兩個智人那輕微顫抖

的右手,這就已經充分地說明了這是兩個對他無危險的智人。
    現在,張凡虎可以較放心地打量兩個智人了。其中一個足有一米八!這在原始社會能長到這麼高時相當難得的。
    中國古代喜歡用“身長八尺”來形容男人身體的偉岸。比如“身長八尺”的孔子、齊國謀士鄒忌。他們都是讀書、當官的

人,古時候能讀書的人家都是有良好物質基礎的,這就為將來他們的“偉岸”打下了基礎。
    這個一米八的智人骨架也很大,上面緊繃著一層肌肉,再在上面鋪了一層汗毛。他的肌肉與骨頭、汗毛爭奪營養時顯然輸

了一籌。家鄉人把這樣的人叫做“精瘦”。另外一個稍矮,約有一米七五,但是全身肌肉塊塊飽滿,很勻稱充滿了力量感。頭
髮相當長,足有二十釐米,而且捲曲,試問他們用什麼工具來修剪頭髮呢?面部鼻子與嘴唇和現代非洲人幾乎一樣,鼻子較塌
但很大,看起來很敦實;嘴唇很大,很厚。整體看上去很憨厚。
    他們穿著齊膝的樹皮裙,可能是為防止樹皮裙影響雙腿靈活性,又可能是使用時間久了,樹皮裙像體育啦啦隊手中的道具

。它們曾經應該是灰白色的,但現在成了泥漿色,由於太破碎了,連純天然的噴浴也沒把它們沖刷乾淨。
    他們手中的長矛長約兩米,粗如小兒手臂,直徑約有五釐米,這對於以力為尊的智人來說是相當順手的。矛頭呈炭黑色,

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火的烘烤再磨制出來的。這是一種在全世界原始社會都存在的家工銳利木器的方法,簡單而且實用,這樣的
矛頭比原來的木頭至少堅硬一倍!
    他們離張凡虎只有兩米了,這已經在對方的近程攻擊範圍之內了,沒有人在面對這種毫不瞭解性格特點又強壯有力的原始

智人而心平如鏡,張凡虎雖然對自己的搏擊很有信心,但也小心地戒備著。
    兩個智人在張凡虎面前一米五停下了,看著他的目光有掩飾不住的恐慌。兩個智人突然把左手拿著的長矛改為雙手緊握,

並迅速上舉!張凡虎沒有輕舉妄動,現在他已完全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智人那純潔的眼神。
    智人把矛舉在頭頂上後又慢慢下放,與此同時身體慢慢地下蹲,最後長矛被他們的肚子壓在了身下,雙腳併攏伸直,雙手

摸著張凡虎曾經的灰色運動鞋。整個身體呈現出“五體投地”的姿勢,連面部都緊貼在地面上。
    “這好像是一種對自己敬畏的事物的一種很高的禮節吧?那麼他們為什麼對我行如此大禮呢?好像不論古今,還是中外對

人或物表達敬意都是下跪親吻之類的。只是中國人著重“跪”,而歐美人著重“吻”罷了。難道這種禮節在十萬年前的“今天
”就有類似的了?”
    突然感覺到了腳面上手的輕微顫抖,這個顫抖把張凡虎從西元二十一世紀出發直追溯到史前十萬年前的“今天”的思路一

把拉了回來。回過神來的張凡虎不禁意間看見四十米外那個最高大魁梧的智人的被閃電燒焦的屍體,突然心中一動:“難道他
們以為那個智人是我“殺”的?”想到在閃電之前的一小會兒時間裡,“當時這三個智人明顯對我不懷好意,可能把我當獵物
了吧?他們現在是在請求我的原諒?”
    猜到這讓人哭笑不得的但是卻很有可能的原因,張凡虎迅速地把他們一把拉了起來。“開玩笑,這可是西元前十萬年的智

人啊,說不定是二十一世紀多少人的老祖宗,現在居然向我行如此大禮!說不定馬上就來一大雷把我劈得灰都不剩又或者到史
前百萬年去了!”
    張凡虎微笑著把兩個智人扶起來後,當看見他傳達出來的善意後,兩個智人明顯輕鬆了不少,驚恐之色也不見了。張凡虎

微笑著拍拍他們的肩,並點了點頭。兩個智人明顯一愣,但馬上又回過神來,對他恭敬地笑了笑,露出本來不白但與面部對照
卻相當白的牙齒。
    在沒了緊張感後,大家都相互細細打量。兩個智人好奇心顯然極重,把矛往地上一插,伸出手來摸張凡虎的曾經白t恤衫

,邊摸邊嘰裡呱啦地交流。這兩個智人真是純樸得可怕,他們手一直往下摸,從張凡虎的大腿外側摸到了藍色短褲腳。張凡虎
不愧為一個優秀的動物學家,現在他在想:“在西元前兩百萬年前至一百五十萬年的能人的大腦溝回就與現代人的類似,古人
類學家相信,當時他們應該就有一定的語言基礎了。現在仔細聽這兩個智人的語言,發音都是單音子和雙音子,這就像四五歲
的小孩相互交流一樣,短字短句的,幾乎沒有任何修辭手法,很可能還有病句。”
    又是一絲不安感使他清醒過來,兩個智人的四隻手居然又試探著又想向上摸回來!張凡虎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把自己的t

恤衫脫下來,在夕陽的餘暉中,張凡虎健碩的肌肉迎合著非洲大草原的粗獷。兩個智人的眼睛居然瞬間就直了——又是四隻手
居然伸向張凡虎飽滿的胸肌!張凡虎略微一側身,蹲下身體,在腳邊一個水較深且清的水窪裡用手潑了幾把水搓了搓臉,回過
頭來看見兩個智人還愣愣地看著自己,又把肩上的衣服放在水中慢慢搓洗。
    當張凡虎終於聽見身後傳來了水聲,把衣服用力擰乾,都平上面的褶皺,回頭看見兩個智人也洗好了。夕陽照在張凡虎身

上,水珠折射著光,讓兩個智人深深地相信這就是神!低頭看看自己,馬上失望地撇撇嘴——智人不懂物理學,沒人告訴他們
:黑色能吸收各色光!
    張凡虎閉上眼睛,面向著暖洋洋的夕陽深深地吸了口新世界的清新空氣與原世告別。對兩個智人說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句

話——漢語:“走,回家!”
第三章:荒原首獵
    當兩個智人聽見張凡虎的漢語四川話時,明顯地一愣,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他們肯定想得是:“這

就是傳說中的神諭或者神語吧。”
    張凡虎已經想好了,為了更好的融入這個原始社會,應該和智人們相互學習語言甚至生活習慣。
    “常言道,水滴石穿,海浪可以吧嶙峋的礁石沖刷得光滑圓潤。這一切是無法捉摸的,連他們自己也一點兒不知道。泥埋

的嫰芽哪裡知道它的成長壯大,它的開花結果,全都依靠清泉的滋潤和陽光的溫暖?這種催化是看不見的,要等到開花結果時
才能分曉。就像母親小時候對小孩子唱兒歌一樣,孩子在不知不覺中就記住了,孩子咿呀學語時並不懂媽媽在說什麼,可是日
積月累,時間一長就把這些語言全部記在腦子裡了,也越來越明白了。這樣,語言的力量就顯現出來了,它有力量去創造許多
。”這是張凡虎高中時期在一本課外書上無意中看到的話,這句話好像是一個英國文學家說的,這些他都記不住了,但是這段
話雖然他只看了兩遍,但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是啊,美好的語言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好的修辭手法、多麼華麗的辭藻,因為很多鄉間老農的一句話都能讓人醍醐灌頂

——好的語言只是能引起自己心靈的共鳴罷了。這才是最主要的,這是所有的文學家、小說家一輩子所追求的。”張凡虎心中
很平靜,他是經歷過生活殘酷挫折的人。
    “當年我離開戰友、軍隊之後,不是有了一場新生嗎?這或許是更徹底的一次吧?”
    暴雨過後的夕陽格外美。在剛才智人撫摸張凡虎的腳面時雨就停了,晚風吹拂著草原,枯草身上的淚、嫩草的汗順著它們

的脊背、它們的臉悉悉刷刷往下掉,但又被大地母親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張凡虎跟隨著兩個智人大步地走著。看著這熟悉的草原,張凡虎明白他現在非洲的熱帶稀樹草原。這是有自己獨特氣候的

地區,此地全年高溫,分為明顯的幹濕兩季,雨水多集中在濕季。幹季的氣溫高於熱帶雨林地區,每日平均氣溫在二十七攝氏
度。大致每年五月到十月,大陸低氣壓北移,這時北半球熱帶草原上盛行的西南季風會帶來豐沛降水,雨量達到驚人的**百毫
米,有時甚至超過一千毫米。而且最主要的是,雨水都集中在八月中一兩星期之內。而十一月到次年四月,大陸低氣壓南移,
北半球熱帶草原盛行來自北回歸高氣壓帶的信風,十分乾燥,形成幹季。南半球熱草帶草原的幹、濕季節時間與北半球恰好相
反。
    張凡虎是3月去的坦桑尼亞,這時候一年一度的角馬大遷徙剛到達這兒,他提前了半月時間到此地,就是為了拍攝向北遷

徙的角馬群“踩點”,沒想到卻……
    當三人向前走時,兩個智人卻徑直來到剛才那個被雷劈中的智人面前。張凡虎看見兩個智人站在屍體邊,看了看不久前還

威猛的族人現在卻是一具焦屍,看到張凡虎的眼中又流露出了恐懼之色。張凡虎暗自苦笑,這有什麼辦法?與他們解釋自然現
象?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張凡虎對他們笑了下,也走在智人屍體面前。這個魁梧的智人起碼有一米八三!雖然經過了閃電的“焦化”處理,但身體

肌肉飽脹程度卻仍然超過稍低一點的那個智人,只是很慘不忍睹:全身的表皮已經全部燒焦,使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臭氣味
,皮內的鮮紅的肌肉脹開焦皮露了出來。面部倒是沒有什麼,在瞬間就被電擊而死,所以沒有痛苦神色,甚至還能看見在死前
那種優秀獵人面對獵物的那種專注與自信。他在部落中絕對是頂尖級的獵手,地位肯定也是相應的高。但是,唉,現在卻這麼
莫名其妙地被雷劈死了,這對這個部落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損失。
    面對著這個狀況,張凡虎只能在心中歎息,“唉,我只能說,你為部落家族未完成的事就讓我來吧。兄弟,一路走好!”

能讓張凡虎敬佩的人不多,敬佩這樣一個未見過活著的面的智人當然是有生以來的第一人。
    告別了那位不幸的智人,張凡虎用眼神制止了想帶走他的兩個智人——誰知道他們他們帶走他來幹什麼?即使是要被吃掉

,那也不能讓族人吃他。張凡虎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名尚未見到的智人部落的族人了。“就讓他回歸大自然吧,大地母親會好
好地安置她的兒子的。”張凡虎這樣想到。
    走了十幾分鐘後,張凡虎發現了一個小土丘,確切地說是看見小土丘上面的緊挨著生長的“夫妻”猴麵包樹。這是一種原

產非洲的神奇的熱帶樹,在二十一世紀還有八種,其中有七種又是馬達加斯加島特有的。
    猴麵包樹長相極其奇特:高十余米直徑卻也能長到十余米!比如我國的海口公園內就有顆直徑十二米的猴麵包樹,它的壽

命也極長,能活五千年!因為它奇特的長相,於是也有了多個名字:波巴布樹、猢猻樹、瓶子樹等它結的灰白外皮的果實長約
三十釐米,粗足有十五釐米,有的重二十千克。
    猴麵包樹在貧窮的非洲獅相當受歡迎的:嫩葉可以炒、做湯;種子也可以炒。它還是最大的藥用植物:葉、種子、皮養胃

利膽、清熱消腫、止血止瀉。可以說內外皆宜,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在二十一世紀,我國也可以說世界上大多數國家中,城鎮
人死於心腦血管疾病的人最多;鄉村人的頭號殺手則是胃癌!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這當然是飲食導致的,但是生活條件更
差的非洲人得胃癌的人卻極少,這就是因為猴麵包樹有極好的抗胃癌效果。
    猴麵包樹之於非洲人就像牛羊之於蒙古。它樹幹吸水極其豐厚,一株樹往往有數噸的水,在野外缺水,只要弄破它的樹皮

就會甘甜且含有一定營養的樹汁涓涓流出。它就是“非洲之神”。
    張凡虎對世界各地的代表生物簡直是瞭若指掌,即使是很稀少、偏門的物種也有所涉獵。這猴麵包樹的“全身”幾乎都被

他吃過了!有時是自己在野外自己簡單地弄來吃,有事是熱情好客的非洲人請他吃的,那種清馨香甜的味道至今還齒留餘香。
    知道猴麵包樹生長特點及非洲氣候的張凡虎知道:這兩棵樹絕對生長不正常!因為對水極其自私的這種樹絕對不會與同類

在一起分享為數不多的水資源,所以這很可能是動物造成的,有可能是未消化的種子被動物排泄在了一起而生長出來的。雖然
這並不是很稀奇的事,但對自己敏感直覺相當自信的張凡虎還是拍了拍兩個在前方帶路的兩個智人的肩,並指了指“夫妻”猴
麵包樹,說:“走。”說完徑直向數百米外的猴麵包樹走去,才走兩步就聽見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
    五分鐘後。張凡虎看見這個三米高的土包皺了皺眉,因為這是一個被廢棄的白蟻巢,非洲大草原上的白蟻數量及其昌盛—

—每年吃的草超過了草原上二十余萬頭斑馬的食草量!很多白蟻的巢都有兩三米高,而且地下還有數米深!而這個白蟻巢不僅
高而且大,像個高三米、周長二十米的大墳包。
    “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髙約六七米的超級白蟻巢坍塌下來形成的。”張凡虎扒開土包腳上茂盛的草仔細看了看而這樣猜想。

回頭看見兩個智人都有好奇的目光看見自己,張凡虎慢慢踏上了這個小土包,當剛到猴麵包樹下,也就是土包頂部時,張凡虎
神情激動地向兩個智人揮手。兩個智人氣勢凶凶地沖上來,居然使這個土包發出了敲打重鼓的沉悶聲,儘管很輕微,但居然嚇
得膽大超虎的張凡虎一個縱身躍下了土包!而且還是在兩個智人的反面,也就是土包的另一面。
    兩個智人顯然又被張凡虎的這種“大動作”嚇了一跳,但當他們踏上土丘頂時,立刻露出了兩口大白牙!
    土丘的另一面居然沒長草!這其實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但是在幾乎光禿禿的柔軟的白蟻土堆上有密密麻麻的梅花——腳印

!而在腳印中間有個黑漆漆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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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狩獵!首獵!
    雖然這個洞口直徑只有三十幾釐米,而且黑漆漆的,但是在三人眼中簡直天堂的人口!梅花腳印大大小小的佈滿了整個洞
口的四周,幾乎把本來對植物來說絕對算是肥沃土壤的白蟻巢踐踏得寸草不生。
    張凡虎一眼就看出,這是中等偏上的犬科動物的腳印:貓科動物的腳印與犬科的腳印雖然都是梅花,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
現,這個“梅花瓣”外部有著鈍鈍的爪印,而因為貓科動物沒有犬科動物驚人的咬合力與耐力,爪子便又是它們一種不可缺少
的重寶。所以為了更好的保護那銳利的爪子,貓科動物的爪子都是收入腳掌肉墊中的。而犬科動物的爪子就不能伸縮。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非洲的貓科動物都不住在洞裡。非洲之王獅子相當懶惰,一天要狩獵的雌獅睡眠時間都在十三小
時,更不論十八小時睡覺時間的雄獅了。獅群從來都是大搖大擺地睡在地上,早上和傍晚仰著身體,露出短短白毛的肚子曬太
陽;炎熱的中午和下午就睡在樹蔭下。除了精神亢奮的單獨流浪的雄象會打擾它們的好夢之外,還沒有其他的動物會“獅口擾
夢”!而像獵豹、花豹等中型貓科動物都是在樹上睡,甚至就餐。
    所以這種爪印在非洲就只有犬科動物,而在非洲的野生大型的犬科動物就只有鬣狗。中型的犬科動物有野狗、黑背胡狼(
黑背豺),而這兩種犬科動物又只有黑背胡狼才是標準的“模範夫妻”,它們兩隻共同撫養後代。
    顯然這洞裡是黑背胡狼一家,黑背胡狼幼體在地下洞穴中出生以後,第一次出洞活動是在發育到第三到第四周的時候,但
它們對授乳的母親有很大的依賴性,直到兩月後才斷奶。所以現在是兩隻成年的和幾隻至少三周大的黑背胡狼!怪不得張凡虎
看見兩個智人氣勢洶洶地沖上土丘,聽見那轟轟隆隆的腳步聲那麼激動——如果他不在第一時間堵住洞口,那麼黑背胡狼很有
可能棄巢而逃。
    看見張凡虎已經牢牢地守住了洞口,兩個智人又以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勢沖下來。張凡虎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兩個精神
亢奮到極點的族人,他們居然拿著長矛就想往裡面捅!張凡虎連忙拉住他們。這樣當然不行,狡兔還有三窟,犬科動物可比兔
子聰明多了。張凡虎拍拍他們的肩,指著洞說:“看著!”這其實是多此一舉了,兩個智人早已經兩眼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
洞,這讓張凡虎覺得他們看得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凡虎用了三十秒迅速地在土丘極其周圍五十米範圍內查看了一遍,居然沒有一個洞!他又沖上了小丘頂,把後背上緊背
著的望遠鏡拿下來往四周“掃視”,在望遠鏡的極盡範圍的三十公里內,居然什麼也沒發現,只是在東北方約八公里的地方居
然有篝火,在火堆周圍圍著約三十個人,那應該就是族人的聚居地了吧。
    張凡虎沒時間再詳細觀察了,在土丘上拔了數根長約半米的枯黃但卻因為吸了雨水後絕對柔韌的草莖後躍下土丘,抓著身
邊稍微矮的那位族人的矛,說:“給我。”語言輕柔但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族人馬上就放手了,張凡虎對他微笑著贊許地點
點頭,他嘿嘿地笑著。
    張凡虎在褲兜居然又摸出把多功能軍刀,細心又迅速地在矛尖的另一頭像旋果皮似的旋了數圈,然後把旋出來的木頭屑用
刀尖撬掉,經過這樣削制後的矛頭就像個平頭螺絲釘。張凡虎把那幾根枯草一根接著一根往旋出來的木槽中纏繞,那種眼神、
那種專注,就像一個父親在為年幼的愛女紮羊角辮。沒理會兩個族人焦急的目光與好奇的神色,張凡虎足足用了三分鐘把那幾
棵枯草慢慢繞在矛上,最後只見矛頭上突出幾個幾釐米長的韌勁最強的草莖根部。
    在最少用了五分鐘就弄了個這玩意兒的張凡虎居然極為滿意地輕輕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在兩個族人極為疑惑的目光中
,慢慢地單膝跪在洞口,慢慢地把綁有枯草的矛頭像洞內送進去。
    但是在剛進去了半米就碰到了只樹根,張凡虎慢慢地繞過那根樹根,在矛頭的滑動中,張凡虎以推測到這棵“攔路根”直
徑足有十釐米!張凡虎不知道是說這兩隻黑背胡狼是聰明還是笨而選擇在這個白蟻土丘下打洞做巢。
    這兩根“夫妻”猴麵包樹直徑各有兩米,這雖然在猴麵包樹家族中只是兒童,但對於非象、犀牛、河馬之類的動物們來說
已經是十足的大樹了。黑背胡狼在這個“風水寶地”般的巨樹盤根錯節的白蟻巢中做巢,明顯是看上了它的堅固。從進土丘才
半米就有十釐米直徑的樹根就可見這個土丘被樹根加固到何種程度了。所以,身為非洲七大猛獸之末的黑背胡狼為避開不可招
惹的猛獸才會選擇這兒。
    這個打洞的胡狼也是個天才,居然留了扇直徑十釐米的樹根做門。張凡虎如果沒有猜錯,連黑背胡狼在進了洞後過這個“
門”時也是很困難的,就更不論那些能給他們帶來危險的比它們大得多的猛獸了。但就像讓人喜又憂的人生和生活一樣,這麼
多的樹根對黑背胡狼的洞的深度就極大地限制了!它們根本就不可能把洞往深處打——越往裡樹根越多。
    果然,在矛頭進去一米五左右就有情況了,只聽見低低的黑背胡狼驚恐又虛張聲勢地吼聲,在矛進入的期間又碰到了數根
被黑背胡狼肯定是花大力咬斷的樹根。兩個族人聽見黑背胡狼的聲音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嘴裡又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但馬
上就停止了,緊閉著嘴,緊張地看著張凡虎與洞口。
    當張凡虎的矛在全送進去之後就碰著個軟物,隨即又傳出了更大的黑背胡狼的聲音。這個洞居然只有兩米多!雖然估計到
黑背胡狼在這種盤根錯節的白蟻土堆上打洞是很困難的,所以肯定這個洞不會很深,但是沒有想到會淺到這種程度。
    張凡虎只是以第一次買廣告中吹噓的藥的心理:開始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但後來居然有意想不到的驚人效果!又像被
丘比特誤射的還沒有付出就得到回報的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只是隨著洞裡黑背胡狼的一小陣騷動,本來已碰著黑背胡狼的矛頭居然突然就失去了它的蹤影!這種感覺就像那個剛被小
丘誤射剛被幸福籠罩卻馬上被小丘比特拔出了箭的人一樣欲哭無淚。張凡虎心裡當時就“咯噔”了一下:“難道這個洞拐了個
彎?洞是向下延伸的?”
第五章:自然之道
    生活就是喜歡與你開玩笑,它能幽默你,但你卻不能幽默它!否則後果難料。張凡虎當然不會傻傻地跪在那兒抱怨,他馬
上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往洞裡鑽,這樣又使長矛前進了半米,果然又碰著了柔軟物體。
    原來剛才的的黑背在面對危機採取了“緊收政策”,全體都向內拼命地擠。所以在長矛頭挨著黑背胡狼後又向內挪動了半
米。現在張凡虎的長矛在黑背胡狼的身體上摸索了下,在它的低吼聲中找到了它緊貼著地面的腹部,把矛頭的茅草莖輕輕地腹
部側面有較長的毛的腰部——這當然不是為它按摩來緩解那那砰砰跳動的心。
    這其實是一種我國草原上牧民們為抓短而直的洞裡的哺乳動物的辦法。這種辦法簡介而有效,而且抓的獵物是活的,這樣
對獵物的將來命運的選擇多了一條:可以餵養。
    張凡虎把矛頭的草莖頭輕輕地插入黑背胡狼身上最長毛的腹側,然後慢慢地旋轉著,剛開始,黑背胡狼興許還在想這個獵
人為什麼沒用矛尖直接捅自己呢,現在弄得還有點癢。但馬上它就不會這樣想了:旋轉數圈後,兩三釐米長的毛已完全纏繞在
了矛頭上和草莖中,但繼續旋轉的矛使黑背胡狼感到了隱隱作痛,當它想掙扎卻發現沒掙扎掉。就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
法,使這只狡猾的黑背胡狼像被扔在慢慢加熱的溫水中的蠢笨青蛙一樣,當發現不對勁時,自己已離死不遠了。
    張凡虎停止了矛的轉動,讓黑背胡狼在洞裡做無用的掙扎。兩個智人就這樣在洞外看見張凡虎靜臥著身體,緊握著長矛而
一動不動,聽見洞裡黑背胡狼的掙扎聲、嘶叫聲。五分鐘後,在緊小的洞裡一直劇烈掙扎的黑背胡狼顯然體力耗費甚巨,已停
止掙扎,只是發出無意義的恐嚇咆哮聲。
    張凡虎又用力地旋轉了兩下,然後迅速的往外一拉。在張凡虎驚人速度的匍匐後退、屈膝、起身、彎腰後退中,黑背胡狼
在幾秒時間內已被倒拉了出來!期間只是在洞門口裡的那道直徑十釐米的樹根門那兒停頓了下,但在張凡虎的適當調節方向與
力度下,黑背胡狼就這樣被拉出來了。
    在張凡虎的厲喝:“打!”中,稍矮的族人由於沒有了長矛,他居然一個箭步越過在他身前側的另一位高瘦的族人,用他
那攻擊力不明的拳頭直接對著黑背胡狼剛出洞的腰部脊椎猛擊一拳!
    人們都是用“銅頭、鋼牙、豆腐腰”來形容犬科動物的三個身體部位,意思是說,像狼、狗、豺等犬科動物的頭和牙是極
其堅硬的,而它們的腰是很柔弱的,張凡虎曾經就拍攝到過一隻七十千克的斑鬣狗居然被獅子一掌拍斷了腰!雖然獅子的力量
很大,但也說明了犬科動物腰椎軟而易受傷的特點。
    “哢嚓!”“哧!”只聽見兩種聲音迅速地傳進三人耳中:那只黑背胡狼剛被拉出腰部居然被那位族人一拳砸斷了!那種
脊椎粉碎性骨折的聲音絕對會讓心理素質較差的人不寒而慄。
    而由於張凡虎在用力往外拉,在遇到這種重擊後,那糾結著黑背胡狼腰部一大撮毛的草莖居然斷了,並帶上了那一大撮毛
。這只明顯有極強責任感所以擋在巢中最外沿的雄性黑背胡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但它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兩秒。
    在那位族人一拳砸斷它的脊椎後的瞬間反手一抓,那只大掌就牢牢地鉗住了黑背胡狼的後腿,被這位生猛的獵人抓住腳的
後果不用想也可知:就在族人抓住後腿的刹那,它全身就都被拉出來了,它剛想臨死反撲,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再為妻兒創造出
多一絲的存活幾率。但就在它的齜牙咧嘴的頭部剛轉過來時,早已等在洞口邊的另一位族人的長矛已重重砸在了它的頸部,又
是一聲不堪入耳的聲音硬生生地擠入了三人耳中。
    張凡虎看見兩個人的出手動作、對時機的把握、相互之間的密切配合,顯然是經驗極其豐富的老獵手了。這只剛被張凡虎
拉出後臀的黑背胡狼在不到三秒鐘就被這樣擊斃了。
    張凡虎愣愣地看著還沒斷氣、身體兀自抽搐的黑背胡狼,它的身體側躺著,正好面對著張凡虎,他分明看見它迅速黯淡下
去但卻還是黑亮有神的眼睛,那其中分明有淚!許多人都知道動物有感情,但是它們的“情商”高到何種程度就很少有人知道
了,但這之中沒有張凡虎。他雖然是位鐵血激昂的退役軍人,但他絕對是位博愛的人——能當優秀動物學家的人就沒有不是博
愛的人!
    張凡虎小時候喜歡跟著婆婆養的老母雞走,而且能默默又開心地跟一天——母雞後面有一群小雞;他喜歡在春天舀黑漆漆
的蝌蚪養在水桶裡,並用婆婆早上給他煮的雞蛋黃偷偷地喂它們;在他小學三年級時表哥家裡把他初一的生物書從頭看到了尾
……
    張凡虎慢慢走過去,期間,他們的目光一直對視,他們都懂對方的心。張凡虎蹲下來,用手把它的眼睛慢慢掩上,兩滴眼
淚落在了他的掌心。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對這位偉大的父親、丈夫默默地道歉。“兩個族人不可能放過它們,另外的猛獸不
會,殘酷的自然環境更不會,即使我阻止族人並放過它們,它們也不可能活過一個月!”這是張凡虎精確推測出來的結果,這
基本就是它們將來的必然結局了。“所以,對不住了。”
    身後傳來了兩個族人略帶怒氣的聲音,張凡虎不用看也知道,他們肯定不可能再用剛才那根長矛把黑背胡狼抓出來了,因
為剛才那只在最外邊的雄性黑背胡狼那只矛都差一點就夠不到了,現在他們只能另找一根木棍了。
    果然,在折騰了一小會兒後,張凡虎回頭只見那個高的族人蹲在土丘頂上的猴麵包樹下,雙手橫抓著兩根矛並舉在頭頂,
而稍矮的族人則站上了他舉著的矛杆上,他扶著樹,下面的族人則慢慢地站起來,最後上面的族人頭部就在離地四米的空中了
,但是距離地七八米的樹冠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而猴麵包樹只有樹冠才有枝葉。
    張凡虎也是興趣大發地看著兩個族人怎樣爬到樹頂。當兩個族人完全站直後居然兩人又慢慢地下蹲,當各自下蹲約三十釐
米後,兩人瞬間往上用盡全身力氣一跳,同時嘴裡發出一聲巨吼。上面的族人在起跳時夾著樹的手也用力向下一撐,就借著這
三股巨力,上面的族人居然又上升了約兩米三!其中有半米是下面高個族人帶來的;一米五是那位族人自己跳的,還有二三十
釐米是他在起跳刹那在樹幹上那向下的一撐。兩人節奏配合地是那麼的一致,真讓人懷疑難道這也是排練已久的?
    雖然張凡虎心裡吃驚他們的手段,但是那位族人離頂部還是有近乎八十釐米啊!如果以前那位族人給張凡虎的感覺是“生
猛”,那麼在下一瞬間,那位族人給他的感覺就是無語倫比的“強悍”了:在他上升剛停止時,他雙手十指“嗖”的一下就用
力的摳著直徑兩米的光禿禿樹幹的猴麵包樹。雖然猴麵包樹木質很柔軟、富含水分,但它畢竟還是樹啊,這位強悍的族人手指
居然有頂級文人的手刻畫事物的手段——入木三分!他的手指甲全部沒入了猴麵包樹的肌膚!
    張凡虎在前幾天剛來坦桑尼亞時也試過,他自己全力一插,手指入木也比他深多不了多少,但是張凡虎是誰?他可是那種
國家部隊裡精英中的精英啊,全身上下就沒有哪個部位是沒有經過特別強化訓練的人。而這位族人?張凡虎也不禁感歎:人才

    有了這種“身手”,一分鐘後一根三米長、粗如小碗的猴麵包樹枝就被弄下來了。再五分鐘後,又一隻大黑背胡狼、五隻
小黑背胡狼躺在了那位最先的勇士旁邊。張凡虎默默地看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啊!
第六章:夜宴(上)
    兩個族人顯然只是把這次行動當成了一次成功的狩獵,歡天喜地地說著,其中張凡虎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或者詞是“轟咯
咯”,他想這應該是“獵物”、“勝利”之類的意思吧,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最先的翻譯家的艱苦。
    兩個族人每人左手夾著一隻成年的黑背胡狼,右手提著兩隻或三隻小黑背胡狼的後腿,得意洋洋地剛欲走,突然發覺自己
的長矛還沒拿,回頭一看,見張凡虎居然默默的拿著兩隻長矛站在他們後面。他們高興得居然忘記了張凡虎這個大功臣了!
    兩個族人連忙扔掉右手的小黑背胡狼,迅速地沖過來,都把左胳膊夾著的成年黑背胡狼甩在了右肩,側身用這種方式遞給
張凡虎。張凡虎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這樣,又不願掃了剛才他們拿著獵物的高興勁兒,所以微微笑了,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自己
拿。
    這不是張凡虎太懶,這幾十公斤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只是因為他知道很多部落都是自己拿著自己打的獵物,這對獵人
來說是最高的榮譽,甚至是不可侵犯的。所以張凡虎推測族人們對他的尊敬到了極高的地步,甘心把自己的榮譽給他。張凡虎
本就因殺害了這幸福的黑背胡狼一家而心裡有結,現在更不可能把這個當成自己的榮譽,更何況,兩個族人出力最多,他想自
己只是出了點主意罷了,所以不願搶族人們的功勞。
    族人們見張凡虎居然不接受自己遞的獵物,顯然極其驚訝,高的那位族人眼裡甚至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但馬上就被尊
敬之色掩蓋了。張凡虎看著他們笑了笑,拍拍他們的右肩,兀自向前走去了。兩個族人回過神來,又帶上獵物跟上來,當他們
看見張凡虎居然使徑直向族人聚居地走去時,不禁大感驚訝。他們當然沒見過望遠鏡。
    現在的張凡虎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居然在前面帶路!夕陽已完全落下去了,天空重新被黑暗吞噬,天上一輪圓月慢慢升
起,周圍稀稀疏疏的星光閃亮著,但與皓月一比卻明顯的遜色了許多。由於剛下了雷雨,雷電使空氣發生了化學反應,生成了
微量的臭氧,雖然它叫“臭氧”,但是少量的臭氧混合在空氣中卻讓人呼吸感到格外的順暢,讓張凡虎的抑鬱之氣頓時疏散開
來:“現在的我不是研究、保護動物的動物學家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獵人!”
    一小時後,三人就在雜草叢生的“路”上行了八公里!張凡虎回頭一看:“黑人的耐力果然好,每人身負四五十公斤如急
行軍般地在齊膝高的草叢中行走一小時居然無汗無喘,這種身體素質絕對趕得上優秀的特種軍人了!”
    現在距三人約三四百米外有棵巨型猴麵包樹,能被張凡虎稱之為“巨型”的樹,還是體型本就是巨大無比的猴麵包樹,那
麼體型肯定是巨大的:直徑約有十五米!那簡直就是邊長十五米的方形木頭啊。它與寬相等的高在樹下熊熊烈火的映襯下,顯
得格外高大,一株“矮子”樹居然能讓人感到大山的巍峨與雄壯!
    篝火旁邊圍有十余個成年族人,還有幾個小孩在跑著,軍人出身的張凡虎明顯感到有人在往他們這兒看,他眼睛一掃,猴
麵包樹的樹冠中有三個人探出頭向外眺望。張凡虎把望遠鏡取下來打開紅外線夜光模式一望,族人聚居地的情況馬上就歷歷在
目了,但還沒容他細看,身後就傳來了那兩位族人的“哦哦噢”的吼聲,兩秒鐘後他們就聽見了相同的回應聲,與此同時,張
凡虎看見族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向著他們跑來,那幾個小孩居然跑在最前面,但馬上就被成年族人包圍在裡面,守護者他們向
張凡虎跑來。張凡虎連連點頭,在任何時候都能守護好幼小但又不至於束縛他們的族人顯然有了很高的文化與精神文明了。
    在看見族人們像自己跑來,兩個族人高興地烏拉拉的呼喊,像不會說話的啞巴努力想表達什麼一樣。喊完就向前跑了兩步
,張凡虎懂他們的心意,於是也邁腿向前跑。兩個族人吃驚這個比他們矮的“神”居然這麼“神速”,於是也全力向前跑。但
是畢竟只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在這奔跑速度驚人的兩群人相對跑中,只是十幾二十秒的時間而已,連熱身都算不上就沒了。
    由於張凡虎在兩個族人前面一兩米處,怕剛見到他的族人們驚訝,於是在跑了百余米後與兩個族人同行並跑。當雙方見面
時,那些族人看見張凡虎顯然極其驚訝,尤其是小孩子們,眼裡還有好奇與頑皮之色。張凡虎當然又拿出了他的看家微笑,在
兩個族人一大通嘰裡呱啦地解釋中,大家快步向篝火走去。
    大家本來歡呼勇士歸來的熱情被張凡虎的到來的驚奇硬生生地擠掉了,於是又是兩個族人的解釋,張凡虎在族人的認真聽
講中仔細地打量著他們。
    這個部落有二十八個人,其中有十七個男人、八個女人,五個小孩,其中有個女人大著肚子,在三個月內就又會增加一兩
個孩子了;還有兩個孩子被抱著哺乳:其中一個約有五六個月,另一個起碼有一歲了,但還是很嬌小。剛才出來迎接的孩子都
有七八歲了,其中最大的那個約有八歲的小孩緊挨著那個懷抱五月大孩子的女人。從兩部分小孩的年齡可以看出,顯然族人的
繁衍有個小小的斷層。
    族人們全都**著上身,下面穿著獵豹皮、樹皮做的裙子。這絕對是個偉大的發現:從一個民族的衣著服飾就可以看出他們
的文明程度,在史前十萬年的智人居然就都穿衣物了,張凡虎最先看見那三個捕獵的族人的樹皮裙並沒有把它們當成是他們有
意識圍上的,也就是他最先並不相信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但是,現在他發現他這個對動物研究極為深入的動物學家
居然大錯特錯了——他們已經完全是人了!是和現代人一樣有豐富文明、精神的人。並不是現代人類學家推測的“赤身**、嗜
血茹毛”的野獸——也許就是因為人類的驕傲自大、自以為是,自己的就是“科學”,別人的就是“迷信”才會讓很多文明失
落!
    張凡虎這樣想著,但他馬上發現隨著兩個族人的介紹,族人看他的眼睛中的好奇變成了驚恐,隨即是敬畏,再是震撼、佩
服。張凡虎能猜到族人們說的是什麼,不禁暗自苦笑。走過去在那位說的滔滔不絕的高的族人右肩上拍了拍,忽略了全體族人
的震驚,用手指了指他倆還提著的黑背胡狼。稍高的族人馬上反應過來,把獵物往地上一扔,馬上便有幾個族人提著黑背胡狼
往那棵巨大的猴麵包樹走去。張凡虎現在才發現樹上釘著約十顆十幾釐米長的大拇指粗細的木釘,他們用了數根漆黑的獸皮帶
子把黑背胡狼的後腿綁在木釘上,然後拿出一把石刀。
    這一幕讓張凡虎眼睛瞪得渾圓:精細的工具的製造才是真正區分人類與動物的重要條件。現在發現最早的石器是兩百萬年
前非洲肯雅的古猿人,那時的石器雖然被少量地使用,但基本都是天然石塊或者隨意摔碎後挑選的石器,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創
造性可言,那時的石器叫做“始石器”,在之後的一百多萬年人類慢慢地進化,石器技術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直到中國人的
驕傲——北京人的出現。北京人是距今約六十萬年的著名人類,因在北京被發現所有這樣命名,他們對研究人類的進化有重要
作用,他們製作的石器在人類歷史中為舊石器晚期,他們的石斧、石刀已很鋒利、製作也較為科學,之後世界各地的古人類的
石器製造發展大大加快了。
    現在張凡虎眼中的這把石刀有手掌大小,刀背厚約兩釐米,呈現不太規則的鋸齒形;刀鋒雖然有些小鋸齒,但還是很鋒利
的。科學家研究過數十萬年前的石器,如石斧,它們的硬度達到了硬度係數六,而大自然最硬的精鋼石為十,一般的鐵為五,
鋼為五到六之間。也就是說,單從硬度上來說,主要以燧石做的石器的硬度比一般的鋼還硬!但是石器畢竟是石器,它有最大
的缺點:太脆,易被硬物磕壞,刀鋒只能劃皮肉之類的軟物,對付骨頭、木頭就需要不那麼鋒利但更厚實的石斧了。
    現在,只見族人們都是左手抓住黑背胡狼的胸上的皮毛,右手用石刀從兩腿間一刀劃到脖子!這和今天的屠夫有著驚人的
一致;接著又用石刀繞著腿的膝蓋部位旋轉一圈,把皮與小腿上的皮分開,它們顯然想用這種方法獲取一張完整的不浪費的獸
皮。最後他們把黑背胡狼換一面,使它的背向外,腹部朝樹,這時兩人各自抓著一條腿上劃開的皮用力地往下拉。只見他們身
體下蹲,全身肌肉緊繃,雙臂肌肉突出,只是幾秒鐘,兩張完好的皮毛出現在我們面前。
    (今天下午第一次逃了一節大課,寫了1560字。唉,劃時代意義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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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宴(中)
    數張大大小小的黑背胡狼的皮毛擺在了大家面前,這是在張凡虎到族人聚居地十分鐘後的事了。就在這時部落裡最年老的
一位族人從人群裡走出來,他一定就是族長或巫師了,他們是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上最高的領袖,他們都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有時族長與巫師是同一個人,這在原始社會中是很常見的。
    這位老族長大概有六十歲了,但從他那歷經滄桑的臉上是看不出他有六十歲這麼“年輕”的。他骨瘦如柴,滿臉皺紋密佈
,溝壑縱深,恐怕蚊子一躍進去,都能把它的腳夾得讓它“吱吱”叫!
    張凡虎默默的看著這個老族長,現代人的平均壽命是六十餘歲,但是張凡虎推算了下,智人的平均壽命絕對不會超過三十
歲!在十八世紀人均壽命就只有三十歲;我國西藏人均壽命在解放前也只有三十歲;中國古代公認的最繁榮昌盛的大唐王朝,
人均壽命還才二十八、九歲!在工業革命後,世界的發展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在1900年人均壽命已達四十五歲。中國古代說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是絕對真實的。
    一般人看見這個白加黑的長頭髮蓬鬆、黑臉滿皺紋的老人都會心生畏懼,甚至驚恐,但張凡虎看著卻滿心欣喜,感到他非
常的親切、慈祥。這可能于張凡虎的成長有關,他在斷奶開始就是個“留守”兒童了,是公公婆婆把他從一歲撫養到中學住校
;他最早的記憶是在約四歲的時候,夕陽西下,勞累一天的婆婆抱著他坐在門檻上休息,那時的他的頭坐在婆婆腿上,頭剛好
頂著她的下巴,於是頑皮地晃頭,用他那“刺兒頭”在婆婆頸部摩擦,婆婆呵呵地笑聲就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懷的最美聲音…

    老族長雖然身老但顯然心不老,他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在火光的映襯與折射中熠熠生輝,閃著金光。他圍著條獵豹皮的齊
膝裙,這是一整張皮,所以他穿著極其寬鬆,邁著大步來到張凡虎的面前。他右手也有一隻長矛,但與其說它是武器,不如說
它是權力的象徵:兩米五長的長矛的矛尖下面是兀鷲的翅膀中間最長的翅羽,用的是長約三十釐米的雄獅脖頸的鬃毛幫牢,矛
尖居然是雪白色的,仔細一看,居然是長約十釐米的象牙,被磨尖後套在矛頭上。
    禿鷲是天空一霸,而雄獅更是非洲草原之王,獅鬃更是雄性、王者的象徵;大象雖然看上去溫和,但是一怒之下,陸地上
還沒有能抵擋它怒火的動物。張凡虎甚至懷疑老族長手握的灰黑色的矛杆部位是蟒皮,這樣鳥類、獸類、爬行動物的王者的“
遺物”都可以在這杆矛上找到。矛杆也是堅硬的小的金合歡樹幹做的,這樣的矛除了族長之外,誰還敢握?老祖長把矛往地上
一插,騰出右手,閉上眼睛很有深意地拍了拍張凡虎的右肩,仿佛在舉行個簡單又隆重的儀式。現在這位絕對是“高夀”的族
長拍著張凡虎的肩,然後用右手接過那位最高的族人雙手呈上來的雄性黑背胡狼皮,也用雙手呈上,張凡虎連忙用雙手伸出,
頭微點,腰稍彎地接過。老族長顯然極其高興,笑著拍了拍張凡虎的左肩。
    但這時候,族人們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吆喝聲,大家又叫又跳,好像是在為新加入的張凡虎而歡呼。張凡虎當然笑
著對大家又是笑又是點頭,好像是初次見未來丈母娘而極力討好的小夥子。族人們接受到張凡虎的友好善意,也是露出牙笑著
,除了老族長在外微笑地看著,其餘族人全都圍著他轉著圈。尤其是那三個小孩,族人們才跑一圈,他們都轉了三圈了,而且
是光著身子,兩個小男孩就算了,但是還有個小女孩啊!
    張凡虎笑了笑,抓住剛經過他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的瘦弱胳膊,把黑背胡狼的皮雙手呈給她,想讓她的母親給她做一件皮裙
,但又不知道她的母親是誰,所以就直接給了她。但就是他自以為這種尋常的“尊老愛幼”卻另人聲鼎沸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張凡虎直起腰來,收起笑臉疑惑地看著周圍這些目瞪口呆的族人。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老族長,他左手一舉,沒出聲大家就都看向他,他面向大家高聲地說了句什麼,族人們頓時又歡呼起
來。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大家又安靜下來了,默默地看著老族長。老族長左手又向被剝皮的黑背胡狼一揮,那兩個剝皮的族人
就抓著半塊臉盆大小的石斧往黑背胡狼的脖子猛劈,只一下就砍下了頭,雙手呈給了老族長。老族長又把矛往地上一插,也是
雙手接過,像天上一舉,仰頭大聲地吟唱著,這大約是什麼乞神之歌之類的玩意兒吧,張凡虎雖然很反感這些,但所謂入鄉還
要隨俗,更何況是“入族”?
    在老族長的吟唱聲中,全體族人也跟著吟唱,連小孩子也靜靜地站著,那個小女孩雖然站著,但卻偷偷地看張凡虎,張凡
虎看見族人們都很認真,莊嚴而肅穆,也回了她個眼色,嘴角向上彎著,小女孩咧嘴笑了,但馬上又收好笑容,斜瞟了族人們
。足足五分鐘後,吟唱才結束,但又是更令人心急的三分鐘寂靜,大家就像丟掉了魂一樣,低頭傻立著,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
與詭異。終於,老族長把伸向天的手收了回來,大概是推測他們的“神明”“吃”完了吧?
    果然,老族長把左手的黑背胡狼頭給張凡虎,張凡虎連忙接著。接著老族長把右手的豺頭交到左手,右手接過族人遞來的
一枚石錐,用錐尖在血肉模糊的頭蓋骨上敲開了個雞蛋大小的窟窿,裡面白色的腦漿溢流出來。然後他用右手食指與中指抹了
抹腦漿,然後看向張凡虎,張凡虎於是照做,老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用兩指在自己的眉心畫了個小圓,再在中心畫了個十字
,嘴裡慢慢地吟唱著,當張凡虎也像模像樣地跟著吟唱時,老族長顯然極其興奮,對著他笑著點了下頭。周圍的族人更是歡呼
呐喊著、奔跑跳躍著。
    “這是對我的隆重歡迎儀式?又或是對神明的感謝?還是只是對食物的熱烈渴望?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張凡虎現在還
是有心情與自己開玩笑。
    老族長又用同樣的方式與其他的族人畫圈,先是最小的嬰兒,然後是小孩,再就是張凡虎最先遇著的那兩個族人了,然後
是女人,最後按身體素質來。除了嬰兒外,只見大家都是仰著頭,面朝夜空,雙手向天上斜舉著,神情極度虔誠。最後讓張凡
虎驚奇的是,張凡虎居然被老族長示意再為大家做一遍,他只得用剛才聽了二十幾遍的“乞神語”為大家乞神畫圈。期間輪到
為那位和張凡一起打獵的最高的族人時,他微眯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張凡虎向他微笑著點點頭,他閉上眼睛接受了“賜福”

    這些都還在張凡虎的理解範圍內,因為很多原始部落的人都會對食物進行什麼“神賜”儀式,就像虔誠的基督教徒面對食
物對耶穌的禱告一樣。但是,另張凡虎都沒想到的是老族長居然要和他同喝了黑背胡狼的腦漿!
    腦漿本來是白的,但是混著些許鮮血,弄得個“白裡透著紅”,但這可不是美女的嫩臉啊,心裡素質不好的人看到絕對會
吐!再加上鼻子又聞著這種溫熱血腥特殊的氣味,若是一般人早就吐得個胃朝天了,但張凡虎畢竟經過特訓,訓練生吃豬肉、
活雞、昆小型爬行動物……對外界的適應能力極強,忍耐了也極強。所以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一仰頭,十秒鐘解決了戰鬥!周
圍的喝彩聲如雷貫入耳。
    “現在,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吧?”張凡虎擦了擦嘴想到。
第八章:夜宴(下)
    族人們現在才是真正地全身輕鬆地唱、跳著。因為那幾位剝皮的族人去把還倒吊在猴麵包樹幹上的小黑背胡狼全都取了下
來,連同這地上的兩隻大的黑背胡狼一起,雙手倒提著黑背虎狼的後腿,向後一回力欲向前面甩去:居然想把剝了皮的黑背虎
狼直接扔進火堆裡面燒烤!
    張凡虎忙伸出雙手拉住最前面兩個族人的手,然後連拉帶攔才把他們阻止住,在他們的疑惑眼神中快步到與他最先結識的
兩個族人面前,手握著他們手中的長矛,說:“給我!”兩個族人松了手,他又在一位族人手中借來了一根長矛,用剛才幫黑
背胡狼後腿的獸皮帶子牢牢地紮了個三角架,然後對著族人們說:“再做一個。”並指著那個三角架。
    最先反映過來的還是那兩位優秀的獵人族人,他們直接在身邊的族人手中拿過來三根長矛用獸皮帶子紮三腳架,在此期間
,張凡虎以用他的那把多功能軍刀削著那根帶回來的三米長的猴麵包樹枝。剛才狩獵回來時,張凡虎最初只拿著兩個族人的兩
根長矛,但走了幾步後,又回去把那根沾了六條黑背胡狼生命的猴麵包樹枝帶了回來。
    當張凡虎把手臂粗的猴麵包樹枝一頭削尖後,兩個族人也把三角架綁好了。張凡虎徑直到那只去頭的雄性黑背胡狼的身前
,把猴麵包樹枝一掌劈為兩段,猴麵包樹本就很柔軟,以張凡虎單手劈斷四塊磚的力量與硬度的手來說,劈斷這直徑並不大的
猴麵包樹枝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但看在族人們眼裡可就大不一樣了。這也是張凡虎想立威的小手段,畢竟讓大家知道你的實力
對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事。
    張凡虎拿著削有尖的一米七八長的那一段,從黑背虎狼的食道穿下去,又從臀部出來,然後就像烤全羊一樣把黑背胡狼架
在火堆上。老族長也很驚奇這種簡單有效的燒烤方式,眼裡還有著一絲自責——為什麼自己早些時候沒想到這種好方法呢?這
樣烤的肉多好啊!
    張凡虎當然不知道老族長的心理,他只是慢慢地旋轉猴麵包樹樹枝,使黑背胡狼身體與火苗全方位的覆蓋接觸著。族人們
都好奇地看著,小孩子都往里加柴。
    由於剛下了場大雨,乾柴不多,就與半幹的草混合著早早地放在火堆旁邊,使火堆把它們烤幹後再加進火堆。但是小孩子
們可不管這些,一股腦兒全往裡面推,這就讓熊熊火堆頓時冒出滾滾濃煙,火苗卻不見了。最大的那個小孩,也就是那個小女
孩,連忙拉著兩個弟弟,皺著眉微怒地訓斥他倆,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與鼻子的聳動。
    非洲小孩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大肚子、大腦袋、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其實除了他們的鼻子較大、嘴唇較厚以外,
並不是他們的這些面部器官比其他大洲的小孩的大,而是他們太瘦小了。脖子、胳膊、大腿等部位肌肉都很瘦細,襯托出頭很
大;而大肚子卻是真正的大肚子了,而且是飽食之後脹出來的。
    沒經歷過中國一九六零年黑暗之年的中國人是不知道食物對人的真正意義,那是人們常說的“三年饑荒”中最厲害的一年
,全國人口人口銳減百分之二十左右,而張凡虎的家鄉號稱“天府之國”四川盆地卻是全國最嚴重的地方之一。他的爺爺說過
,當時雖然很多人都餓死了,但剩下的甚至餓死的人都是大肚子——餓了就喝大量的熱水、吃能找到的任何吃了暫時不死的東
西,最後造成了這種“全家無錢,肚子脹圓”、“腹中無糧,大肚當娘”的悲慘景象。中國在度過那幾年後,人民生活物質水
準也逐漸提高了,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的許多非洲人們卻依然還過著我國當年的生死線上的生活。而現在面前的智人生活現況肯
定是比現代人還要辛苦得多的。
    張凡虎看著這些小孩就有辛酸的感覺,收回看向三個小孩的眼光,緊盯著正在被燒烤的黑背胡狼,專心地烤著——既然你
們的曾經沒有我,那就讓我給你們帶來將來吧!火苗殺出了濕草的層層遮蓋,驅走了滾滾濃煙沖了出來,熊熊火光像張凡虎的
決心一樣劇烈地燃燒,經久不息。火焰伸出長長的紅色舌頭,貪婪地舔舐著黑背胡狼的身體,黑背胡狼的肉嗤嗤地冒著油,油
滴落在燃燒的草上,燃燒出淡藍色的火焰。外皮已被烤得略微焦裂,散發出濃濃的肉香,似乎連天上的星星都吸引過來了。
    小孩子們興奮地圍著火堆跑著、跳著,母親們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們;戰士們則拿著、舉著、揮舞著長矛、短象牙刀棒、野
牛大腿骨、石斧、石錘慶賀這即將到來的豐盛晚餐,歡樂勁兒絲毫不亞于小孩子,真是一群純真的人啊。老族長則拄著長矛立
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群幸福的族人,微微點著頭,為族類的強盛富足感到十足的高興。
    十多分鐘後,終於可以享受盛宴了。族人們都站在烤好了黑背胡狼的烤架邊,烤架已被移在了火堆外邊涼著。大家都看著
老族長,老族長看向那兩個剝成年黑背胡狼皮的族人,微笑著一揮手。那兩個族人得到這種崇高的命令,滿臉興奮地跑上前去
,在烤架上用力地揪下了兩隻大腿,每只都足有兩公斤重!一隻遞給老族長,一隻遞給了張凡虎。由此可以看出,張凡虎在族
中的地位只是略低於老族長了。
    看出了族人們對他的尊敬,張凡虎連忙雙手接過烤黑背虎狼腿,然後看著兩個族人的分肉過程,過程與老族長給大家在額
上畫圓的順序一樣,每人都足有一公斤的黑背胡狼肉,而和張凡虎一起捕獵的兩個族人都有兩公斤的肉——每人一隻小黑背胡
狼。
    當張凡虎終於把一隻黑背胡狼腿吃完後,滿意的打了個咯,兩公斤的肉讓他吃飽了但卻不至於撐著,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會
相信:很多特種部隊不僅對軍人的“食性”——食物種類有訓練,甚至連食量都有訓練。因為有時執行某些任務,很有可能數
天都不動,那麼就須練有唐僧師徒四人的食量——一頓吃飽,三天不餓。族人們更是有先天生成的“橡皮胃”,三個小孩子都
把一公斤的肉吃完了!所以,成年族人就都——加餐,每只成年黑背胡狼剝皮去內藏大概還剩二十公斤,所以今晚的肉是足夠
的。但顯然,三個小孩的胃已到極限了,張凡虎對這種極度不健康的飽食卻不能說什麼,只是在對自己說,我會為你們將來的
健康奮鬥,讓你們天天都可以吃好。
    黑背胡狼由於是“一夫一妻”制,每次捕獵都是兩隻出動,所以身體練得少有脂肪,精肉有犬科動物特有的醇厚,略帶疝
味兒,但是火候掌握得好,所以雖然沒有佐料,但疝味兒卻較少,而因為肉裡含有血,所以肉微鹹,也並不是白味兒。
    (本書中很多小細節都是為下文或將來的情節做鋪墊的,請大家較為詳細的看書。另,本人未吃過狗肉,嘿嘿,此章中的
“狗肉”味兒是百度到的。)
第九章:今是而昨非
    夜宴開始半小時後,近五十公斤的肉就被張凡虎及族人們全消滅光了!骨頭被張凡虎收集了起來,一是因為這很有可能是
將來饑荒時最後的乾糧:骨頭可以先熬湯,再砸碎吸食骨髓,骨髓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二是它們在對動物極為瞭解的動物學
家張凡虎手中,對動物們來說是很可怕的工具!
    吃飽後的族人都在坐著休息,連三個小孩也不能鼓著肚子瘋跑了,靜靜地與他們母親坐在一起,聽大人們說話。但是說話
的幾乎都是兩個與張凡虎一起打獵的族人,大家一邊聽一邊時不時地看看張凡虎,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於是對三個小孩子招手
,馬上就有兩個小孩子蹲在他的面前,摸還滿是泥漿的短褲和已幹透的t恤衫,嘴裡啊呀呀地“問”張凡虎。
    這時的張凡虎還能怎麼辦?摸他們頭,自己點頭微笑唄。那個小女孩明顯懂事得多,只是站在張凡虎面前靜靜地看著他,
眼中有“窮人孩子早當家”的中國古民諺的早期證明。族人們有一兩個人偷偷地看著張凡虎他們說了句什麼,站在旁邊的老族
長就用長矛使勁地敲在了他們的頭上,並嚴厲地呵斥了一句。
    張凡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坐在巨型猴麵包樹下環顧四周,在他對面二十米處又有一棵直徑一米的猴麵包樹,另外以此為
半徑的圈上還有六顆直徑三十釐米的幼小猴麵包樹,也就是說,巨型猴麵包樹是圓心,一個直徑四十米的猴麵包樹圍的圓包圍
了它,其中還有一棵是直徑一米的“兒童”猴麵包樹。顯然,那些“幼子軍‘們是族人們栽下的,而那棵“兒童”猴麵包樹則
兩者皆有可能。從這點可以看出,族人至少在這兒生活十年了。
    終於睡覺了,但是十萬年前的智人還不會修建房屋,而他們聚居在這顆巨型猴麵包樹下,並想培育出一片猴麵包樹林並不
是毫無道理的。這棵大樹顯然就是它們的樓房了,樹的背著火堆的一面垂下來數條草藤軟梯,軟梯是在草叢中尋找的最長、最
柔韌的草莖,去除掉外面的枯葉、嫩尖,只留下中心部分,這樣一米多長的草只剩下一米左右的“精華”部分了,再把這樣的
五十條草莖合成一股,兩股相接在一起。但是智人們對“打結”這種“細活”顯然有點困難,也不知是怎麼弄的,本來就有小
孩手腕粗的草兩方一打結,這就弄出個沙鍋拳頭大小的繩結!這個結頭就用了大約二十釐米長的草,而每段草兩兩相連,所以
都要兩頭打結,一米長的草光是打結就幾乎用了一半。而在背著火堆的像堵牆似的猴麵包樹的杆上就是密密麻麻的很有規律的
巨大草繩結,在夜色的朦朧中,看上去就像古藤上接的果子。
    族人們可不管軟梯的好看不好看、材料浪費不浪費,雙手抓住豎著的草藤軟梯邊緣,腳踩在橫著的藤上,“蹭蹭蹭”地像
他們三百萬年前的祖先一樣,二十秒不到就爬上去了。
    當張凡虎上樹後一看:簡直就是數十平方的臥室啊。猴麵包樹的樹枝都是長在“頭頂”上的,像個“爆炸式”髮型。這些
樹枝都是斜向上長的,與地面的夾角不過二三十度,由於這棵樹太大了,所以十餘枝主樹枝直徑都超過了一米——這簡直就是
十余張斜放的單人床啊!主樹枝上的分枝都有一抱粗,在分枝上睡覺有點危險,但族人們又是用那種“魁梧”的草繩在樹枝之
間相互纏繞著,像風吹雨打過後的蜘蛛網,但好歹也得說是“吊床”了。
    張凡虎沒有去和族人們爭那些相對安全的“單人床”,也沒有去睡那些吊床,而是選了枝直徑三十釐米粗的分枝躺了上去
——他在任何地方都不忘嚴格要求自己。“危機意識”是種很神奇的感覺,或者說對危險到來時間的稍微提前的預料,即時是
在睡覺時,也能在危險來臨前的瞬間反應過來,但是這種感覺或本領是長期以來的危險環境慢慢折磨出來的,如果較長時間的
放鬆,一兩個月的正常人生活就可能把多年的危險警覺完全忘記。張凡虎當然不會忘記這條先輩的教訓,更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張凡虎往樹枝上一躺,壓得樹枝連連搖晃,月光透過樹枝撒在張凡虎那線條分明的臉上。雖然他很累,但全然沒有睡意,
除了二十米外那棵直徑一米的“兒童”猴麵包樹上的兩個哨兵從這棵樹轉移過去繼續放哨外,其他的族人都睡著了,巨大的鼾
聲此起彼伏。
    張凡虎躺在樹上後就把褲帶繩解散把兩個線頭拉了出來,摸出一把國產多功能軍刀,這把軍刀教官才給他半年,他就離開
軍隊了,所以這把軍刀的紀念意義就非比尋常了,在他走上研究動物、野外拍攝動物的路上後,這把軍刀的實用意義又不一般
了。
    地球人都知道“瑞士軍刀”,它的多功能、實用,價格公道,性價比很高,所以在世界上有很大的市場。但是張凡虎的這
把軍刀的功能、品質絕對比其好得多,只是有個重大缺陷——造價高。工程極多,還有很多程式是經驗豐富的刀具大師手工打
造的,所以,軍部都是作為“內部交流”的最佳物品之一,這對於愛刀如命的特種軍人的誘惑是巨大的。
    美國蜘蛛公司的外銷產品flatbyrb總長約15.3釐米,刀刃長6.4釐米,重62克,相當於一個雞蛋重,而折疊後像張信用卡
,存放方便。而張凡虎的這把“寶刀”刀把長6.7釐米,刀刃長8.6釐米,可以折疊的鋸齒展開後長15.4釐米,整把刀折起後像
個防風打火機,因為它的功能太多了,還有什麼直錐、起杠器、螺旋轉孔器等數種野外生活用得著的附加功能。張凡虎用了它
三年多還絲毫不見磨損,當然這也與他對它的愛護有加相關。
    他拿出軍刀後,用螺旋轉孔器在背後腰部的猴麵包樹上斜轉了兩個孔,然後把褲帶的兩頭穿過去,牢牢地拴在了上面。這
是張凡虎多年在外的樹上睡覺固定身體的辦法之一。軍刀是張凡虎幾乎不離身的三件物品之一,還有件是他的望遠鏡,這個雙
筒望遠鏡帶紅外線,晚上可用它看到二十公里遠,而白天用光學模式可以看三十公里。
    這種特殊的望遠鏡外層其實是一層半毫米厚的塑膠太陽能電池,在2002年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就研製成功了,它似三
明治,有好幾釐米厚。十五年過去了,張凡虎的望遠鏡上的電池就是經過這種技術改進後兒製造而成的。最後一個是特種手錶
了,張凡虎摸摸左手腕的一個圓疤痕,是表皮被燒焦留下的疤,現在張凡虎不禁把思路跳到十萬年後、他來前的數分鐘。
    當時的張凡虎在非洲坦桑尼亞的賽輪蓋地自然保護區裡,他站在越野車頂上用望遠鏡觀看壯觀的角馬大遷徙。
    當地每年的秋天在北半球卻是春天,是角馬們像被遷徙的季節,他們要花半年的時間追隨雨的足跡向北遷徙,要足足走三
千餘公里到北方肯雅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裡,因為當到那裡時,當地又是雨季,所以角馬群每年都這麼往返著,為沿途的生物
帶來機遇。
    但當張凡虎看到距離差不多,要拍攝時,天上的雲突然就出現了,好像先前天上飄的幾朵白雲迅速繁殖並馬上變身為烏雲
一樣,那些靉靆的烏雲在數分鐘之內就出現了。張凡虎收好攝像機發車向回趕時,車居然拋錨了,於是張凡虎下車想把望眼鏡
調到最遠視距,看看周圍有沒有危險情況,然後計畫徒步跑回去。但他剛上車頂,閃電就下來了,巨雷一個接著一個,好像百
萬角馬過草原,反正在張凡虎失去意識前就是那條或者是那“柱”,那條閃電粗如橋墩向他籠罩了下來。
    “物理學家都堅信在極高壓及多種因素結合的情況下,時間和空間都會扭曲,甚至逆轉產生“蟲洞”,但這種小說和科幻
中的情況盡然發生在了我身上,最神奇的是,居然只把我的手錶當“路費”,其他的都不用“上繳”!”張凡虎心情複雜地回
憶著。
    夜已深,月愈明,寂寥天間彌春情。張凡虎感覺到猴麵包樹有點不對勁,那種感覺可笑得就像父親先母親一步知道孩子的
出生一樣。張凡虎微微一側頭,不禁張大了口:只見在月光的照耀下,猴麵包樹的枝葉下花迅速的開著!
    “迅速”到何種程度呢?一分鐘!猴麵包樹的花只會在樹吸足水後才會開,那些等待已久的長約三十釐米,像巨型香蕉似
的的花苞在夜色的籠罩下,一分鐘之內“瞬間”開花,比號稱“一現”的曇花開得還快。那花開得就像用拍了數小時花開過程
的攝影機在一分鐘之內把它播放出來。花開時,就像有幾隻隱形大手在同時播著香蕉皮一樣,花頭快速地裂開,花瓣向後拳曲
,逐漸露出紫色的內面,這時看見根根麵條粗細的十餘釐米長的白色透明的雄蕊,一條條雄蕊頭各自頂顆小圓帽,像白色的金
針菇;然後又是一層“香蕉皮”被撕開,但是沒有像外層一樣發卷,而是嬌弱可愛地耷拉著保護著雄蕊。至此,雄蕊會根根分
散開來,在玉白、亮紫、翠綠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可愛、嬌美。若悲傷的李清照看見了,也得說一句:“這次第,整一個“美
”字了得!”
    而現在的張凡虎就被這些難以言狀的“美”層層包圍了,他居然有種心酸的感覺,深吸了口沁人心脾的空氣,只是輕歎了
口氣:“唉,真是今是而昨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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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異地初夜
    猴麵包樹花香漸漸擠開了空氣中烤肉的香氣,並帶走了張凡虎的心事,月光從頭頂透過樹枝葉垂直射下來,像碎白玉塊投
在他的臉上,張凡虎眼皮漸漸合上了。夜裡的天空也是萬里無雲,天氣漸漸涼爽了,甚至是微涼,這刺激著大家更沉沉地睡去

    朦朧的睡覺就像彷徨中的生活一樣,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張凡虎突然“嗖”地坐了起來,與此同時雙手向後腰一
伸,食指與中指就把兩邊腰後穿過樹的褲腰帶線頭拉散了,雙腿一曲,腰部一用力,就站起來了,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好像他
根本就沒睡著,而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在張凡虎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站在了樹枝上之後才傳來“噢哦哦”的哨兵的警報聲,
這時大家都在夢鄉中頓時清醒過來,只見三道身影從樹上一閃而過,暫態就身在如牆面一般的猴麵包樹杆上了,只見他們三人
如猿猴一般懸掛在軟藤梯上,其中一人雙手緊抓梯繩,右手在上承受著身體百分之八十的重量,左手在樹幹上一撐,身體已向
下落了下去。猴麵包樹的樹冠離地大約有七八米,三人向下跳躍貼在樹幹上時大約下降了兩米多,所以此時他的腳離地足有四
米高,一般人在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十有**會跌斷腿,但那人是誰?是張凡虎!只見他在雙腳落地的一瞬間身體向前一撲,雙
腳順勢略微彎曲,腰部彎曲,雙手同時伸出撐地,緊接著右肩、後頸、左肩依次著地,緊接著屈膝、收腹,身體借著巨大的慣
性向前蜷身翻滾了一圈,並借著餘力順勢站了起來,在起來的時候,只見他雙手各自抓著一隻在樹下排列整齊的長矛。整個落
地翻滾過程不到半秒,但卻很好的化解了巨大的力量,這是一種在高處向下跳化解衝擊力最好的方法,但是卻危險無比,因為
如果有零點一秒時間的誤差,動作的偏差,都有可能身受重創,比如在翻滾時,如果頭部沒有抬高,不是後頸與右肩著地而是
後腦勺,那就很有可能失去生命!
    張凡虎清楚在三秒前把他從夢中驚醒的是什麼,那種“哦呵呵呵”的令人不寒而慄尖嘯聲是非洲鬣狗特有的,張凡虎甚至
知道是鬣狗家族中體型最大的斑鬣狗。所以,張凡虎抓矛起身後向前急沖了幾步,急速地調節了下身體。鬣狗顯然沒有料到主
人家來得這麼快,但是自信又貪婪的它們還是不輕易放棄自己的目標——那堆被張凡虎收集到一起的黑背胡狼骨頭,它們銜著
最大的頭骨、腿脊椎掉頭就跑,但是張凡虎右手的矛卻不是那麼好輕視的,只見那只矛斜著插入了跑在最後、最貪婪的鬣狗左
後腿,帶著巨大的力的矛貫穿了後腿並插破了右腹的皮。張凡虎又向前沖了兩大步來緩解投矛的巨大慣性,與此同時他左手的
矛已交到了右手,仰身、彈腰、跳起、彎腰、伸臂、投矛六個投矛標準動作又把矛帶入了黢黑的遠處。
    張凡虎落地、投矛大約用時兩秒,這時他的兩個夥伴已經趕了上來或者說下來:兩個族人在樹幹上頓了兩次,比張凡虎多
一次,他們在離地大約三米高向下跳的,他們落地“咚咚”的兩聲巨響——雙腿下蹲,雙手撐地,這是幾乎人人在高地落下來
的動作。兩個族人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身體為之一頓,而且沒有張凡虎蜷身向前翻滾前進的兩米,等他們拿著矛沖過來時,距張
凡虎下樹時間已過了兩秒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對此時來說,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了。
    張凡虎把第二隻矛投後跳了兩跳,他沒打算再一往無前地沖出去,在他身體微頓的時候,兩道黑光“嗖”地飆射出去了,
只驚得張凡虎長大了嘴,雖然人人都知道我們的祖先跑步速度很快,但是快到什麼程度,沒有人能說得清。現代人已經發現的
約史前五萬年前的中期智人在湖邊泥地上留下一串腳印,從步伐跨度痕跡來推測,當時的人速度比現代最快的人都還快百分之
十到二十!取博爾特的百米速度中最快的那一秒速度來算時速,也才四十八公里,而那位中期智人的爆發速度絕對達到了時速
六十公里!不要再有自以為是的醫學家、人類學家高調的宣稱:人類不可能達到那種速度,人類大腿肌肉、筋腱根本達不到那
種強度。在二十世紀就有這樣人宣稱了,並一度有許多人堅信不移,但是這個“人類身體定理”已被打破了數十年了:1968年
美國人海因斯跑進百米10秒大關之後,他在破記錄後曾說:“上帝,那道門是虛掩的!”而現在國際性的百米比賽就沒有沒進
十秒的人!還有人宣稱:人類的馬拉松比賽不可能沖入兩小時的死亡關口。他們的意思是說,如果人類非要強求自己在兩小時
之內跑完馬拉松,身體絕對吃不消,會休克而死。但是……
    許多事情都符合中國的著名的哲學思想——盛極而衰。人類身體素質從高處下滑再向上發展,但是現代人離原始人還是差
遠了。比如,現在張凡虎就推測這兩個族人的速度絕對達到了時速六十公里,那位元高的族人速度張凡虎都不敢去推測了,因
為他太快了!張凡虎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身體素質上會落後別人這麼多,幾乎寵辱不驚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他猛的回身沖到樹
下,右腳踩在一隻長矛上,向後一碾,長矛受慣性滾上了右腳背,腳背一勾,右腿一曲,右手一伸就接住了拋上來的長矛,回
身殺氣騰騰地與剛趕下來的數個族人向越來越遠的斑鬣狗跑去。斑鬣狗的速度也比較快,時速六十多公里,但它們捕獵的殺手
鐧不是速度,而是犬科動物那驚人的耐力和咬合力,它們的咬合力超過了草原之王——雄獅,達到了難以置信的六百千克!所
以張凡虎與其說是沖過去捕獵,倒不如說是為那兩個族人造勢,只有那兩個族人有能力追上能量旺盛全速奔跑的斑鬣狗,但畢
竟“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張凡虎敢在第一時間下樹擊殺斑鬣狗,主要就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而現在兩個族人居然想
與三隻強壯的斑鬣狗近距搏殺,這是相當危險的。
    “嗷,哦呵呵呵”斑鬣狗雖然都是這麼叫,但是現在的叫聲充滿了痛苦與威脅之意,這種聲音的含義在數個小時之前張凡
虎還親自造成了——雄性黑背胡狼的叫聲仿佛“透腹而出”,張凡虎摸摸肚子,在心裡歎了一聲,沒有理會在地上吼叫的後腿
受傷的斑鬣狗,讓身後的族人沖向它,自己則沖向了黑暗。
    果然,十多秒後,張凡虎在離猴麵包樹兩百多米外的草叢中發現了他們,只是只有一個族人和一隻肋骨斜向下洞穿的斑鬣
狗,那顯然是投矛的傷口,後頸脊椎也斷了,這是和張凡虎一起獵捕黑背胡狼的兩個族人的手段,部落中也只有他們有這樣的
身體素質與技術了。這只斑鬣狗在受了這麼重的致命傷後它還沒有斷氣,在看見張凡虎又跑過來居然還能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砰!”斑鬣狗的行為顯然是犯了這位獵手的大忌,手中鮮血淋淋的長矛頭就這樣落在了它的頭上,終於安靜下來了。這位族
人赫然就是那位最強壯身高一米七五的獵手,他見張凡虎跑過來,顯得極其高興,“啊哦嗷嗷”地說著。張凡虎笑著拍了拍他
的右肩,說:“智力,好!”
    張凡虎覺得有必要給他們起名字方便自己,於是在此刻突然就給他起了這麼個雖然不文雅但還算是符合本人形象的名字。
而那位族人的名字當然是“智速”了。又是十餘秒後,又來了數個族人,張凡虎與智力把斑鬣狗交給他們抬回去,然後兩人向
智速追斑鬣狗的方向追去,但是一會兒他們就見到了靜靜地站在草叢中的智速,接著月光,張凡虎可以看出他滿臉的泥漿與草
屑,眼睛中充滿了憤怒、不甘、茫然與惋惜之情。看著他除了矛以外什麼也沒有的手、身邊除了草也是什麼也沒有的狀況就知
道什麼情況了。智力把他的矛頭抬起來一看,上面也有很長一段血痕,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智速,智速眼睛一暗,威搖了搖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張凡虎不禁想到:人們是不是情感表達能力的下降才發展語言的呢?因為其實人們交流的很多的語言都是
廢話,只要人們之間感情到了一定境界是不用用多麼豪華壯麗的語言的,比如生死戰友之間、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間、熱戀中的
戀人之間、相敬相愛的親人朋友之間……
    張凡虎也什麼也沒說,走過去拍拍他的右肩,投以鼓勵的眼神——沒有人有把握在雜草齊腰、夜黑風高的晚上追捕到速度
高超的斑鬣狗,而且看得出是智速遇上了點意外才沒捕到,看他臉上的痕跡可能是摔了一跤,再看矛頭上的血,想那只斑鬣狗
也不好受,應該就是個“意外”才讓它逃過一劫。
    回到巨型猴麵包樹下,族人們都下“床”了,當然又是近一小時的歡呼——那兩隻各有六七十公斤的斑鬣狗躺在篝火堆旁
,每只都相當於昨晚的黑背胡狼全家的重量了。現在,火堆又重新燃大了,張凡虎三人回來時就如幾小時前的重播,看見那些
充滿笑意的每個臉龐,張凡虎心中被什麼充滿了,那是——責任!
第十一章:新地新生
    清晨,當太陽剛映紅東方時,張凡虎醒了。晨風扶著樹葉沙沙響,草原上,那些今年雨季才長出的嫩草輕搖著纖腰。在非
洲,想要享受這種涼爽的天氣就只有清晨了,因為雖然白天高溫,但是夜間的氣溫卻很低。
    張凡虎在這美好又關鍵的在部落裡的第一天清晨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只見他以緩慢的速度向樹下滑去,但當他離地還有
三米多時,有優秀獵人的警覺性的智速居然醒過來了,他看見張凡虎鬼鬼祟祟的樣子大感疑惑,當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張凡虎
居然又以昨天追捕斑鬣狗的速度躍下了軟藤梯!只見他又是以那個蜷身前翻向前沖了兩米,但是這次雙手並沒有去抓長矛,而
是用力地一撐地,這樣又使他向前落了一米多,然後他又借著這股衝勁一口氣沖到了週邊一棵“幼兒”猴麵包樹下,身體背著
巨型猴麵包樹,拉開褲子就撒尿!
    由於他的褲帶昨晚用來固定自己的腰,剛才起“床”當然就解開了,他褲腰上又自帶橡皮筋,所以做這麼大的動作褲腰還
是牢牢地停在腰上。但是這麼大的動靜當之無愧地把全部族人的驚醒了!誰能想到他撒泡尿都能搞出個跑酷高手都不敢輕易嘗
試的動作?當大家過了幾秒鐘腦袋清醒了、眼睛不迷糊了,看向張凡虎時,他居然又調整了下身體,使自己不被輕易地窺視到
;又過了數秒鐘,當幾個族人從樹上下來後還想要過來時,張凡虎已解決了“人生大事”了,回過頭向大家笑了笑。這時那幾
個要過來的族人終於看到了那“幼兒”猴麵包樹腳上的痕跡,恍然大悟地一笑,也紛紛走向那些饑渴的小樹們。
    昨天晚上的夜宴讓大家今早最想做的事不是烤斑鬣狗做早餐,而是找地方大口喝水!數分鐘後,當所有族人都解決好身理
問題後,族人們離開猴麵包樹像水源處走去。張凡虎突然對老族長十分的敬佩,就因為他對族人在隊伍中的安排:智速與智力
在隊伍前方十余米處,兩人間距也有十余米,若是在軍隊中,這就叫斥候,在非洲草密樹稀的大草原上,這樣的距離是最合適
的:相隔米數少了太近,不能有效發揮出偵查的“遇敵有備”的效果,遠了又不能相互照應,只能各自為戰。老祖張拄著他的
長矛走在長隊伍的前面,後面依次是數個男性族人、女族人與小孩、數個男性族人、張凡虎,這樣能把整只隊伍的戰鬥力全部
發揮出來,而又很好地保護了軟肋。至於張凡虎,之前大家都在整隊時,他正雙腿勾著巨型猴麵包樹上的軟藤梯,空出雙手舉
著望遠鏡在離地五米高的樹上向四周瞭望,再加之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很高,所以沒有人去安排他,當大家都要走時他才站在了
隊伍的最後,智力剛張開嘴,又閉上了。
    大自然本就是奇妙、危險的,在自然環境中很多事都沒有絕對,因為她總是超出你瞭解到的現況甚至是你的想像。現在的
南部非洲是雨季高峰期,是個雨多、草多、食草動物多,食肉動物隨之也多的時候,草原上生機與殺機的到了一年中最旺盛的
時候了。
    族人們這條路應該是天天都走的,因為根據魯迅先生的至理名言“世界上原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這
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路了。只是路並不是幹硬的泥,而是有像厚毛毯似的一種草,長短幾乎相等,約有二十釐米,讓人懷疑是人
栽種的,但張凡虎卻知道這是非洲草原上特有的草,它叫尖毛草。這是生長過程極為特別的草:在最初的半年裡,它幾乎是草
原上最矮的草,只有數釐米高,矮小幹黃,如同醜小鴨在雞群,連食草動物們對它都不屑一顧,但半年後的雨水一到,它就像
被施了魔法或者說爆發了革命一樣,細胞就像海綿吸飽了水,一夜就竄高半米,這種速度就像張凡虎家鄉的毛竹,三五天,就
飛速長到近兩米的高度。原來,在旱季中的六個月裡,尖毛草一直在悄悄地紮根,雖然它露出地面只有一寸,但它的根卻如沙
漠中的植物一樣——深不可測。所以在非洲大草原的一些地方會出現“一晚到春”的奇觀,也只有這麼堅韌草才能創造出這樣
的奇跡。人,不也一樣麼?
    清晨,獅群大都剛獵食回歸睡覺中,而獵豹和一些犬科動物則喜歡在早上捕獵,尤其是獵豹,一提到獵豹,人們便會想到
它那飛奔的矯健身姿.它能在兩秒內速度由零加速到時速一百二十千米,這堪比世界上最好的跑車發動機性能,這就不愧被喻為
陸地上飛翔的精靈了.而這都是為了追捕時速八十千米且異常靈活的羚羊而進化.
    獵豹平均身高八十釐米,身長二百二十釐米,其中尾長九十釐米,體重四十千克--這是很輕的大型貓科動物.它骨頭空隙大
,所以骨輕.獵豹全身沒有脂肪,整個身體呈流線型,都是為奔跑而生的肌肉.它百分之的六十肌肉依附在脊椎兩邊,所以腰背有力
,這就很好地代動修長的四肢,提高四肢點地交換頻率和擴大步距,以至於用肉眼看不到它的四肢落地:在前腳剛離開地面的一瞬
間,,後腳又踩到前腳剛踩過的地方,它的步距就達到了驚人的八米.在它飛躍時,四腳掌上如同鋼釘的爪子彈出抓地,靈巧粗長的
尾巴調節平橫,巨大的心臟和肺為全身肌肉提供氧氣.這三**寶又為獵豹奔跑起輔助作用.陸地精靈就是這樣構造的.
    大自然是公平的,她不會無所顧忌地寵信你.獵豹為了速度也被迫放棄了許多.首先它是大型貓科動物中最輕的,就像一個兩
米高的男人才五十公斤一樣。在剛捕獵後:過快的速度使體溫急劇上升,通常會上升三攝氏度,如果不控制就會危及生命,所以它
與獵物之間的距離必須在一百米內,甚至五十米才有機會,而且奔跑時間只有三十秒左右.當它最後抓住自身體重兩倍的大羚羊
或四倍的角馬時,身體幾乎累得虛脫。
    在張凡虎的望遠鏡中就有這樣一隻趁早競爭者少而捕食叉角羚的獵豹,看見獵豹那英姿,高中語文考試也就是個及格分,
至於大學因為不學不考語文,所以還“深不可測”了的張凡虎居然“詩”興大發,背向著隊伍舉著望遠鏡忘乎所以地誦出:“
風起雲湧日微茫,芳草淒淒淚漾光。敢借三界鬼神速,追月逐日天下王”的即興詩。之後還有點沒過癮,雙腳一蹬、腰一挺,
雙手向前一輪,來了一串前空翻,還不過癮,又想向後來了串後空翻,但剛翻了半個,眼睛餘光就看見了一隊黑原始人頭下腳
上地看著他,頓時一驚。但還是迅速調整了下,用後側空翻落在了地上。這是張凡虎前一天做過的事,每天清晨他都是這樣觀
察、拍攝動物,高興後就空翻——很多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的喜歡這樣表達。
    張凡虎尷尬地看著所有呆若木雞的族人們笑著,就像偷看戀人日記被發現一樣,那種滋味不易表達。至於族人們當然驚訝
了,他們的神人先吟唱了一番“神語”,緊接著就是一番“神作”,誰能那樣手、身體都不著地而翻筋斗啊?還是老族長在大
家呆了兩秒後一聲呼喝把大家的魂喚了回來。
    十多分鐘後,大家約走了兩公里,這種速度也就只有他們能用“走”,這是族人們都停下並散開,突然出現的一個湖把見
自然姑娘美膚頻繁度如掌心老繭的張凡虎都驚了一呆。她太美麗了,“她是自然女神的小女兒吧!”張凡虎這樣想到。
    她像是在碧綠絲綢上放的一塊圓翡翠,受著如母親眸光般的清晨陽光的輕柔撫摸。小湖只有一千平方米左右,四周呈標準
的弧形,又像塊鏡子鑲在個奇特的鏡框裡,鏡框是長約二十米、坡度三十的斜坡,內側鑲鏡的一側邊沿很陡,幾乎是垂直的,
這從一汪湖水的湖心、湖邊的反光度就可以看出,湖邊沒因為是湖邊就呈現都會有的內傾斜,而是向外傾斜。這個鏡子般的湖
讓湖邊養尊處優的草們著實臭美了一番,搖頭晃腦立在湖邊照鏡子,搔首弄姿向湖裡拋丟著昨日沒喝到的雨水與霧水珠。這些
草可能因為想要與這美麗的湖相匹配,也長得極其可愛,其中有很多就是尖茅草,它們嫩得青翠欲滴,嫩得讓人驚奇,讓人愛
憐不忍心踩在它們幼小的身體上。湖邊還有四棵猴麵包樹,它們都在“少年”階段,直徑在一到三米之間,每棵都開滿了如喜
鵲似的花,有的謝了落在湖面上。小湖因受到有的動物的親昧,鏡框有兩處有輕微的破損,外邊的斜坡道被踩得更加低平,上
面有眾多的尖、半圓蹄印和獸爪印,湖水也從兩處缺口小心地踩著那些腳印涓涓流出,這樣看上去像一面鏡子上卻有兩個鏡柄

    族人們都趴在湖沿直接用嘴吸水,只有智力站在邊上舔著幹幹的嘴唇瞭望警戒。張凡虎以用望遠鏡把三十公里內的地方的
仔細觀察了,走過去拍拍智力的肩,指著湖對他點了點頭,智力高興又感激地對著張凡虎憨憨地笑了下,忙跑去喝水了。張凡
虎不好去褻瀆了這美麗的湖,在湖外沿看見個一米方圓的小坑,裡面是些嫩草,走過去用手把它們全部壓倒,然後走到湖邊,
並著右手用掌沿從湖邊向著小坑劃著數釐米深的小水溝。在這個“臉盆”裡洗臉真是享受,捧一把湖水往臉上一撲,頓時神清
氣爽,心情說不出的暢快。洗臉後趴在湖沿上直接用嘴親吻著湖面,吸著她甘美的乳汁,真是清爽甘甜,還散發著青草與猴麵
包樹花的淡淡清香,難怪過了這麼久了還有這麼多的族人在貪婪地喝著。(此章對湖的細緻描寫並不是為了湊字數,這在後文
有重要的作用)
第十二章:王者之戰(上)
    可口的湖水填飽了大家還半飽的肚子,大家又跟著老族長要回“家”去了。生機與死亡是孿生兄弟,小湖給許多動物帶來
了珍貴的水,但也帶來了捕食者,雖然早上是較為安全的時刻,但大家仍然喝完就回去了。
    依靠著那一百多千克的斑鬣狗肉和雨水之後草原上眾多新生的植物,張凡虎和大家一起度過了美好的兩天,但是他的心雖
然不焦躁,但絕對不輕鬆。因為雖然草原上野生動物看似很多,但是畢竟草原太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們速度快、警覺性高或
者受到其他動物的威脅,反正想在非洲大草原上好好地生存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當然這並沒有讓張凡虎氣餒,他在等一個
機會,一個饕餮盛宴——對所有肉食動物都是相同的一個機會。
    在這兩天裡,張凡虎也清楚了族人們的生活方式,與想像的大致相似,遠古人們過的都是“恩格爾係數”高達百分之**十
的艱苦生活——每天都為生活下去的基礎物質而忙碌,這是“不為財死,而為食亡”的歲月,只有在有了活下去的物質基礎後
才有娛樂、祭祀等精神活動。在白天,健壯的男人們手握長矛、石斧等武器或者說生活工具外出狩獵,女人、小孩就在家的四
周數公里範圍內採集各種能吃的植物,有時能捉住只鳥或者什麼小獸。
    從這些可以看出,一族一國的現象是存在的,部落之間是幾乎不交往的,就像許多肉食動物不交往一樣,大家是競爭者或
是敵人。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部落非常年輕,生命力極其旺盛:全族居然只有老族長一個老人,其餘的男人都在二十至四十之
間,雖然大都很瘦,但卻絕對不弱;女人們都是有生育力的年輕人,這就為部落的生存繁衍源源不斷地注入新鮮血液。
    第四天剛喝水回來不久,組人們都聚在樹下,想聽候老族長的安排。但突然“啪!”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人從樹上
落了下來,居然是張凡虎!只見他把望遠鏡往背上一縛,操起巨型猴麵包樹下屬于自己的長矛。
    他的矛是昨天和族人們一起外出時尋到的一株手腕粗的小樹削制而成的,這是屬於短蓋屬的一種豆科硬木,其樹皮曾被用
作制布,與它的近親另一種豆科樹都是南部非洲極其耐火的一種樹。因為在非洲的許多內陸缺雨水、土壤差的地區在乾旱時經
常有自然大火,燒掉枯草老樹,來年雨季草木就“野火燒不盡,雨水淋又深”了。所以用這種經過火烤制而成的矛尖堅硬程度
是很可觀的,而且當然不能把張凡虎的矛想成其他族人的那種“燒火棍”矛尖,他在把小樹幹烘乾後並沒有把它放在火裡烤,
而是先用族人們的石斧粗略地削砍了下,再經過太陽的暴曬,非洲草原上的太陽在經過了數天陰雲的壓抑後顯得格外的瘋狂。
    昨晚張凡虎就把經過暴曬了大半天的長矛腳踩腿夾地固定住,用他那多功能的寶貝軍刀又是砍,又是削、銼、鋸、轉、雕
等,幾乎把刀的功能用完了,花費近半小時才做出一個矛頭。雖然全部族人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張凡虎,但是他卻仍然專注地幹
著,如果一個現代軍迷或者對冷兵器感興趣的人一定認得出,這是冷兵器中著名的“艾考瓦”矛頭。這是南非祖魯國王夏卡在
西元十九世紀初自己設計的一種適合格鬥的戰矛。其刃寬大厚實,鋒利異常,若刺入**會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汗毛倒立的“
霍霍”聲。當年的夏卡國王和他的軍隊就是用這種矛南征北戰,驅逐侵略者、開拓疆域,這矛立下了赫赫功勞。這種用硬木做
成的“艾考瓦”矛結實鋒利,十分適合捕獵和自衛,這比族人們單純的錐形矛頭好得多了。另外張凡虎還在菱形似的矛頭側面
上切出小鋸齒,兩面鑿出兩條小小的凹槽——可別小看這小槽,有它們的存在會讓傷口血液流出速度加快百分之三十!這簡直
就是魔鬼的爪牙。
    當矛已做好,但大家都還是疑惑地看著張凡虎時,又是老族長最先明白過來,在他的幾句話後,所有用矛的族人都忙活起
來了——改造矛。速度最快的智速不僅跑步最快,連改制矛的毛培都最快,張凡虎就最先幫他“精加工”,打磨、鑿刻。
    現在,張凡虎拿著矛精神一變,族人們覺得前兩天溫和的他突然變得有點陌生了,此時的張凡虎雖然不是鋒芒畢露,氣勢
已然內斂,但是還是讓他看起來很偉岸,原來偉岸這種最高深的形容詞與身高並無關!張凡虎右手指一指智速、智力兩人,然
後向自己前面一揮手,同時頭向那個方向一偏,說了一個字:“走!”聲音不怒自威,智力提著矛就跑過來了,智速回頭看了
看老族長,見老族長默然,於是也來了。
    但當三人剛要走時,又跑來了四個比較強壯的族人,顯然是想與張凡虎他們一起外出,但張凡虎臉色不變,搖頭、舉手、
立掌,做了簡潔但意義明顯的動作:“停!”這出乎全部族人的意料之外,但張凡虎沒理會他們驚愕的表情,只是想任何人在
這種情況下都會有一點驚訝吧,但是絕對不能讓人數過多,首先在約三十公里外的地方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不能打草驚蛇,
更不能因自己的一點經驗加猜測就給族人們帶來危險,更何況有了智速、智力兩人再加自己,應付一般的危險已不在話下,兩
個族人的“戰鬥力”絕對相當與整個部落整體的三分之一了,甚至在狩獵上還更多。想到這兒,張凡虎突然又替那位被雷劈死
的族人惋惜起來,若是自己沒來之前的“智人三人組”是多麼強啊!
    拋掉這些沒意義的幻想,張凡虎背負望遠鏡與一只有兩公斤重的水袋,帶領著智速、智力奔向那近在眼前又要不可及的朝
陽。(今天第一種真正的兵器出馬了,我對本書的介紹絕對沒有誇大其詞,請感興趣的朋友們拭目以待。另外,今天上課時間
太多了,所以字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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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王者之戰(中)
    在前兩天,有三十公里視距的望遠鏡的張凡虎是有機會獵到獵物的,能先獵物而發現,又對其無比瞭解的張凡虎怎麼可能

白白地浪費兩天時間呢?前天晚上他就在做讓族人極為驚奇的事了:他把同樣暴曬了一整天的斑鬣狗的皮緊緊地繃在如牆一般
的巨型猴麵包樹的幹上,四個角用木釘牢牢地釘住,這時的皮就像一張鐵皮,敲在上面“梆梆”作響。
    任何獸類的生皮在經過暴曬之後都會堅韌無比,有的在經過蒸煮之後再暴曬效果會更好,但那樣又太硬了,那是許多國家

在冷兵器時代用來甲蝟的,“甲”指鋼鐵做的盔甲;“蝟”指犀、牛、馬等動物的皮革做的護具。
    張凡虎顯然沒必要做什麼護心皮甲之類的東西。他雙手墊著青草端著一個直徑約三十釐米的石鍋,迅速地把滾燙的水往斑

鬣狗的皮上潑。然後用刀快速地刮毛,只見一道十釐米寬、四十釐米長的白道出現在黃褐色夾黑斑點的皮上,然後第二道、第
三道,在刮第三道的最後已是比較困難了,但聰明的智速已在用石鍋燒水了。
    就這樣過了半小時,兩張白色的半米見方的斑鬣狗皮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但張凡虎還不善罷甘休,居然把體恤衫一脫,

用軍刀尖在左手袖子上挑出一根較粗的棉紗往外拉,一直拉了數米才停下。然後坐在地上,把短褲褲腿挽到腿根,然後往手上
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再把那條棉紗線對折放在大腿上搓!這儼然是一副“老農搓麻繩”的架勢!從這些小細節就可以看出
特種兵真是多才多“藝”啊,尤其是這個來自農村“窮人孩子早當家”又是優秀的野外生存專家的張凡虎來說,這些簡直連小
兒科都算不上。十餘分鐘後,一條兩米長的棉線在這個大陸上誕生了;又十餘分鐘後,一顆十釐米長的把斑鬣狗腿骨敲碎後磨
制成型、軍刀中鋼錐轉孔而成的骨針又在這個大路上誕生了;一小時後,兩個雖不美觀但絕對堅實的斑鬣狗皮水袋又出世了。
    三十公里越野跑,這是很少有人敢或能在炎熱的非洲大陸上做的事,但張凡虎卻帶領著智速與智力在這草叢其膝的草原上

頂著朝陽越野跑。張凡虎以前在部隊中綽號叫“川駱駝”,即是說他個子小——以前的人們喜歡戲稱四川為“川耗子”,個子
小、速度快、精明。但是張凡虎卻有著駱駝般的耐力,由此用“駱駝”代替了“耗子”。這時的張凡虎完全拿出了當年在部隊
裡急行軍的陣勢:小步快跑,五步一迴圈,前三步吸氣、後兩步呼氣。
    長跑本就是一個看身體循序系統的健康程度,其中肺部的肺活量、快速吸收氧氣與釋放二氧化碳的程度、心臟的收縮力度

、大腿肌肉對血糖的消耗能力是鍛煉的核心,但是每個人的身體條件又有稍微的不同,張凡虎的“五步迴圈步”就是他多年鍛
煉後的最佳結果,以這種呼吸與步伐的結合,張凡虎負重四十公斤急行軍曾經連跑七小時,行軍一百一十三公里!要知道,馬
拉松比賽的最高紀錄也就僅僅比兩小時少一點而已,即使用馬拉松的時速來算,七小時不負重、在平地跑道上賽跑也才一百五
十公里。就是那次張凡虎超越了幾乎所有的戰友,得到了“川駱駝”這個尊稱,不用懷疑,當時連教官看著這個幾乎虛脫了但
仍然昂首挺胸的軍人,一拳捶在張凡虎健碩的胸上:“川駱駝,你真不錯!”
    但是,張凡虎卻遇上對手了,兩個族人一點不落後於他。大家都手拿著兩公斤重長矛,智速背負與張凡虎一樣的斑鬣狗皮

水袋,水袋盛水大約五升,也就是五公斤;智力背著一個部落裡族人遠行時的水“箱”,那是個直徑四十釐米、高也才四十釐
米,所以像個樹墩,中間被掏空,頂上有直徑五釐米的小孔,整個箱壁約厚五釐米,也就是說,這個盛水近七升。張凡虎在部
落裡充分地發揚了“節約”的高尚品德——全身只穿條白色四角內褲!
    “其實,我只穿內褲也比族人們保守得多了,我的布料雖少但卻絕對不怕劇烈運動。”張凡虎這樣自我安慰道,於是他就

把短褲與內褲輪換著穿,給自己將來穿樹皮的時間勁量延長;那件體恤衫當成棉線的“集合體”被放在巨型猴麵包樹的樹洞裡
,將來的“女人活”可離不開它。那雙皮實耐磨的軍用靴也被“珍藏”了起來,能將有限的資源利用到這種境界也算是生活造
就出的人才了。
    張凡虎就用他那雙皮還算厚、韌的光腳與智速、智力跑著。兩個族人左手拿矛微靠在各自的左肩,右手斜向下伸。本來科

學的長跑需要用雙手的大擺幅來增加肺部對空氣的吸入量,但是他們卻雙手幾乎固定地向前快速跑著。
    一小時五十分鐘後,三人征服了三十公里的草原,但顯然三人都沒有放開來跑,在跑了二十五公里時才喝了幾口水。停下

來後就可以看出“天賦”的好處了:兩個族人居然只是額頭、大鼻頭上有些汗珠,但張凡虎卻把“全身”的衣服都浸濕了。“
為什麼這些族人,尤其是這兩個族人這麼耐熱呢?為什麼他們的身體進化到對水吝嗇到如此地步?”張凡虎看見抹了把臉上的
汗水就完了的族人這樣不平衡的想到。
    但周圍的現況沒讓張凡虎多想。太美了,雨水創造了生命!由於前兩天有點忙,張凡虎不僅要外出,而且要內入——瞭解

族人們的生活與性格等。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地觀察這些非洲最美的時刻了,現在是早上十點左右,太陽已較火辣了。
    張凡虎擦乾汗水,把背上的望遠鏡取下來,在非洲,就不能不提它的代表性動物獅子、角馬、斑馬。非洲大草原上高而粗

糙的苞芽屬草在雨季後會形成顯眼的一片,這種草食草動物不是很喜歡吃的,尤其是現在水草豐茂時,所以這種草現在就瘋長
著,為以後隱藏散佈疾病的昆蟲做準備。至於它們的競爭者菅草屬的草就大受歡迎了,而且非洲角馬像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一樣
——不想吃嫩草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角馬一年四季追隨著雨水,只吃嫩草;斑馬與它吃同樣的一種草,卻要等草得稍老一
些才吃。另一種食草動物,非洲大羚羊,也吃這種草,只是受吃已經長老了的草。這樣的,這些動物能夠在同一地方,在相互
不爭奪食物的情況下和平共處。
    現在是四月,正是角馬遷徙與繁殖的季節,黑壓壓的一長群角馬向彎曲的黑河流,在現代的非洲都有上百萬的角馬遷徙,

而在史前十萬年的現在人少、動物卻多得多了,張凡虎大致測了下,角馬綿延超過了三十公里,平均寬度都達到了兩三公里,
這得有多少數量啊?雖然相隔近十公里,但耳邊卻依稀能聽見角馬群的“蠻蠻”叫聲。
    角馬黑河緩緩地向前流動著,有許多母角馬在群中焦躁不安,四處張望,撩蹄、擺頭、甩尾,並時不時地抬頭用力地嗅著

空氣中的氣味兒,一雙大耳也四處轉動著。終於,一隻大腹的母角馬略微地離開種群,稍曲著腿站立著,只見它的臀部出現了
兩隻小尖腳,只是幾秒鐘後就出現了兩隻小角馬的前腿,而母角馬居然還裝著若無其事地吃草,真是一位聰明的准媽媽。在孩
子快生下的最後幾秒,偉大的母性終於使她臥了下來,只在草叢中依稀看著個低垂著的頭,而小角馬則安然出生了。當小角馬
一出生,母親就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然後低頭舔舐著孩子,勁量減少小腳馬的氣味,因為只要過十分鐘左右,小角馬就可
以健步如飛了,所以現在是它“馬生”中最危險的時候。過了兩三分鐘,小腳馬用四隻纖細修長的腿顫顫巍巍地支撐起自己羸
弱的身體,但馬上又摔倒了,緊接著又站起、又摔倒,如此迴圈了十數次,小角馬終於蹣跚著走了幾步,母角馬一邊慈愛地看
著孩子,一邊警惕著四周的危險,偉大的母親給孩子的應當適當,他自己必須經歷的事情即使對他自己很殘酷也不能施以援手
,那樣對他暫時的幫助確實對他終身的禍害。母角馬顯然是偉大而聰明的,她帶著搖搖晃晃走路的小腳馬返回種群,而此時距
小角馬出現才五六分鐘!
    但危險的來臨卻是一瞬間的事,死神殘酷地向著這對幸福的母子揮下了魔爪:只見兩隻斑鬣狗從遠處向小角馬沖了過來,

鬣狗的“跑相”一直是那麼難看——齜牙咧嘴地像跑了很遠似的,但它們只是還在起跑而已。小角馬在母親的帶領下,用剛會
走的小腿立馬變走為跑,居然一下就成功了,危險讓它在瞬間成長了起來,若是它能逃過這一劫,將來它再被斑鬣狗追捕到的
幾率絕對要小得多。大自然母親就是這樣磨練她的兒女,優勝劣汰,強者越來越強,每年新生的數十萬頭小角馬能成年回到它
們的出生地的只有六分之一!
第十四章:王者之戰(下)
    當小角馬踉踉蹌蹌地跑**群時,兩隻斑鬣狗已逼近了它們,在角馬群中立刻出現了巨大的騷亂,周圍數十萬頭兩百多公斤

的成年角馬就被兩隻斑鬣狗嚇得亂成了一鍋粥,黑色河流像遇到了不可跨越的巨石一樣,四散而逃。其中很多的小角馬被撞倒
、踐踏,死傷慘重,讓人明白生命中最大的敵人不是什麼危險猛獸,而是自己的懦弱!母角馬們的偉大母性救了小角馬們,她
們以自己的身體擋在外面,把安全的族群內側留給了自己的孩子,這其實是最好的方法,因為現在的各種食肉動物胃口都很“
叼”,幾乎只吃鮮嫩的小角馬,對前兩個月緊追不捨的成年角馬不聞不問。斑鬣狗繞過那些偉大的母親,直插角馬群內部,但
是角馬群也在以時速七十公里的速度逃命啊,這種情況不僅危險,而且成功率不高,但是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都好一樣,也有許
多年親的母角馬被嚇傻了,只顧著自己逃命,自己的孩子只得緊跟在後面,一步之差就是天人相隔,經驗豐富的斑鬣狗幾個猛
攻,兩隻斑鬣狗在半分鐘之列居然就迅速地撲倒了五隻可憐的小角馬,它們那驚人的六百千克咬合力能一口咬碎小角馬的頸椎
骨。但畢竟還是耽擱了些時間,兩隻斑鬣狗已落後角馬群上百米了,不可能再這樣輕鬆地捕食小角馬了,角馬群的“馬海戰術
”獲得了殘勝,因為在兩周之內就有數十萬頭的小角馬出生,也就是說每一秒可能都有都有數頭小角馬出生,這樣對單個的小
角馬危險度就大大降低了。因為“產婦”太多,張凡虎在角馬群跑過之後的草叢中居然看見了一隻母角馬臥在地上,臀後的小
角馬只出生了一半,最淒慘的是,她或者說她們被跑在稍後一些的那只斑鬣狗發現了,這種送上來的食物對貪婪的斑鬣狗絕對
是種誘惑,所以,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隻(兩隻)角馬。
    張凡虎只是平靜地看著,這種生物之間的競爭獵食他已經看得太多了,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干擾它們,只要不是非

人類的破壞,張凡虎在現代社會都是不聞不問的,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熱愛與理解動物的動物學家,就像母角馬之于小角馬一樣

    “這只是一個開始,並不是結束。”張凡虎默念道。果然角馬群的先鋒部隊又騷亂了起來,開始向前沖的劍形隊伍頭部就

像被拍扁了一樣,像兩邊散開。原來,在角馬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著斑鬣狗的大部隊,那兩隻斑鬣狗只是兩個追趕角馬群入包圍
圈的棋子而已,但是兩個棋子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在追趕的途中只是稍微的出手,就“順”了五隻(六隻)小角馬、一隻母
角馬!看到那沖出來的一大群斑鬣狗,張凡虎大感驚奇——史前的斑鬣狗居然這麼聰明,要知道在現代的非洲,斑鬣狗是有勇
無謀的,總是全體出擊,大家變速跑,輪換著衝刺,依靠那驚人的耐力生生地拖垮獵物,而這群斑鬣狗居然會圍獵,真的是越
危險的地方造就出越聰明可怕的生物。
    那群伏擊的斑鬣狗其中最快的十多隻沖上來就放倒了七頭成年角馬,跑在前面的角馬幾乎都是成年雄性角馬,所以斑鬣狗

即使偷襲也至少要兩隻才能快速地放倒這些重達兩百七十公斤的獵物。總攻開始了,它們如入無人之境,像數十顆導彈射入水
中,瞬間就炸開了花,它們各自為戰,在四散而逃的角馬群中專挑小角馬咬殺,如果遇到反抗的母角馬居然掉頭就走,不浪費
一點時間與力量。有時遇到少數有血性的強壯雄性角馬組成的防線,那些角馬邊跑邊把母角馬和小角馬往自己內側圍,這樣斑
鬣狗面對的就是多頭彎曲鋒利的角,這種角與野牛角極其相似,只是小了一號,但是經過雄性角馬兩三百公斤體重的衝擊後,
力量不容小覷。這是角馬們成千上萬年為反抗被獵食而用無數生命換來的經驗,但斑鬣狗也有對付之法,只見兩三隻斑鬣狗臨
時組成的突擊小組往裡衝殺,許多的小型反抗陣營居然不戰而潰,至於大型的陣營它們理也不理。張凡虎看著激烈地戰鬥,知
道這個斑鬣狗家族中絕對有一隻了不起的王。二十多分鐘後,在斑鬣狗的邊阻擊邊獵殺的情況下,在兩公里長的戰場上留下了
十余頭成年角馬、四十多隻小角馬的屍體,這在現代非洲大草原上是絕對見不到的。
    現代的斑鬣狗是非洲四種鬣狗之中體型最大最強的,是僅次於獅群的二霸主。種群最大的斑鬣狗有七十多隻成員,由一隻

女王帶領著,而它的女兒則繼承它的王位,若是有兩個女兒,那麼幼崽出生時就已開眼,牙齒已經完全的小母斑鬣狗會互相打
鬥,直至其中一隻死亡。估計有25%的死亡率是因幼崽互咬所致。由於單一胎兒可以獲得更多食物及生長較快,這一類的行為
可謂是一種適應性。這種殘酷的繼承王位能很好的把一些珍貴的經驗傳承下去,使種群越來越大、越來越繁盛。十萬年前的斑
鬣狗想來也差不多是這種狀況。
    張凡虎一邊用望遠鏡看著,一邊往斑鬣狗的戰場快速走去。智速、智力兩人只是好奇地看著他。斑鬣狗追捕角馬群的方向

與張凡虎他們的方向一致,二十分鐘後戰鬥快結束時,張凡虎與斑鬣狗相距只有五六公里了,甚至能隱隱約約地聽見斑鬣狗興
奮地嚎叫聲,斑鬣狗能發出十種長短不一、聲調不同的聲音,能很好地交流一些主要資訊,比如現在的聲音就是召喚族人進餐
和慶祝的聲音。兩個族人聽見數十聲斑鬣狗的聲音,有些恐懼地看著還在向前走的張凡虎,張凡虎回過神來看了兩個族人一下
,笑了一下,明白他們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於是把望遠鏡往智速眼睛上一扣,“哦啊!”智速驚恐萬分地大叫了聲並嚇得一趔
趄,他的反應把張凡虎與智力都嚇了一跳,張凡虎馬上就明白了:“假如你明明聽見眾多的猛獸在數公里外,但突然出現在你
的面前,你會有什麼反應?顯然智速不知道望遠鏡的功能,以至於把看見數公里外的進食的斑鬣狗群理解成在自己眼前。”張
凡虎苦笑了下,連忙取下望遠鏡,看著智速已變灰的臉——白加黑等於灰。張凡虎又把望遠鏡放在智力眼前,他顯然有點準備
,但也疑惑又帶驚恐地看著已取下的望遠鏡,如此反復幾次後兩個族人終於不再驚慌了,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張凡虎仔細地
聽著,把其中有個發音為“大鼓金霸”的詞句牢牢地記住了。
    張凡虎把望遠鏡負在背上,挑著最長的青草,拔下來紮著頭套,並示意兩個族人也做,族人已經習慣了張凡虎做的奇怪的

事,也照做。兩份鐘後三人頭戴著青草紮的草環,環邊與中間還纏繞著一些去年出生的老枯草;三人臉上都畫著用嫩草芽揉碎
後擠出的綠色汁液,身上也是黃泥與草汁畫出的黃綠相間的線條。甚至連長矛上都纏繞著草莖,塗抹著黃泥,這樣如果他們三
人往草叢裡一趴,稍微整理一下周圍的草從痕跡,即使是很近的人或獸單用眼睛看絕對是難以發現的。但是人的氣味對許多動
物來說是很難遮掩的,但張凡虎他們很幸運,因為他們在下風口,風是從斑鬣狗那方像向他們這邊吹的,他們現在都能聞到淡
淡的角馬血腥味兒。
    又起風了,在非洲的早上風還是比較多的。張凡虎趁著風吹草動的時機,彎著腰,雙手合十在略微擋眼前,快速地向前沖

,一米多高的草浪就像被三道劍魚劃開的海浪。當風停草駐時,張凡虎就拉住還向前猛衝的族人,用同樣經過偽裝的望遠鏡悄
悄地探頭向斑鬣狗的“餐房”看去。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鐘,張凡虎他們前進了大約五公里,現在他們離斑鬣狗只有約有一公里
了,他們早已經停止猛衝,而是佝僂著向前走去,現在他們已是匍匐前進了。遠處傳來了數聲小斑鬣狗的聲音,斑鬣狗全年都
能繁殖,但雨季為產仔高峰期。妊娠期三個月,每胎產兩三隻仔,幼崽在8個月內完全依賴母乳為生,直至12-16個月大才會
斷奶。雄性2歲、雌性3歲性成熟。現在的小斑鬣狗應該是去年此時出生的,現在剛好一歲,它們應該是初次吃肉食,而這種時
候鮮嫩的小角馬肉是最佳的肉食了。剛才近二十分鐘都只聽見斑鬣狗群高興的慶賀,顯然它們是在等小斑鬣狗的到來。斑鬣狗
的族群中等級是極其深嚴的,但是對下一代全體都十分呵護。在等了這麼久之後,斑鬣狗終於準備大快朵頤了。
    但趴在地上的張凡虎卻有些不安,因為太安靜了,只是聽見斑鬣狗的聲音,卻沒有其他的捕食者,雖然動物們,尤其是食

肉類動物們都是有各自領地,但在這種一年一度的盛宴中,是絕對沒有誰會因為角馬群在別人的領地就眼看著的事,即使其他
五大競爭者沒膽沒實力與非洲二當家爭鬥,那麼非洲霸主——獅群呢?張凡虎又擼了兩把青草在自己與兩個族人的肩上,現在
根本不敢再起身用望遠鏡看,他剛還想爬過去一兩百米,仔細看一下情況時。“吼——”、“吼——”、“吼——”數聲接連
著的震耳欲聾的獅吼聲打破了非洲草原上算是比較寧靜的一幕。張凡虎也一躍而起,但抄起的是望遠鏡,他已聽清了獅吼的方
向是在自己右前方約兩公里左右,現在的斑鬣狗群肯定全都不由自主地在看著那個方向,所以絕對發現不了經過仔細偽裝的三
人的,況且他們只是佝僂著腰,頭與草尖差不多高。望遠鏡中出現了幾隻強壯的雌獅,它們在數隻為小斑鬣狗護航的成年斑鬣
狗返回時,一躍而起沖向那幾隻還沒回過神來的斑鬣狗。由於它們也在順風口,斑鬣狗靈敏的嗅覺也沒有發現它們,更沒有看
見靜靜地伏在深草中的獅群。看來獅群也是準備伏擊角馬群的,但是卻被斑鬣狗搶了先機,使伏擊失敗,但它們不想放過這種
難得的機會,雖然斑鬣狗數量是獅群的十倍,但獅群偷襲幾隻斑鬣狗卻是可以的。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獅子與斑鬣狗是不死不
休的仇家,只要有一點的機會,它們都會互相殺死對方,,減少競爭對手。
    顯然這數隻雌獅在貫徹它們一貫的做法,數條草浪突然地出現並迅速地蔓延到那幾隻被嚇愣了一愣的斑鬣狗面前,“嗷嗷

”地數聲斑鬣狗慘叫聲傳來,數隻雌獅以偷襲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死了比它們弱小地多的斑鬣狗。經過多年觀察研究,並
結合多個前輩動物學家的經驗,張凡虎得出了斑鬣狗與雌獅的戰鬥力對比:兩隻雌獅可以殺死五隻斑鬣狗,三隻斑鬣狗可以殺
死一隻雌獅。至於雄獅,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張凡虎看到過一位前輩的紀錄片,一隻雄獅單槍匹馬地殺入了有十多
隻成年斑鬣狗與數隻小斑鬣狗的家族,一個衝鋒就咬死了兩隻健壯的斑鬣狗,並拍斷了一隻的腰,其餘的四散而逃,雄獅只追
上一隻,其餘的就逃走了。雄獅並不是比雌獅強悍幾倍,而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斑鬣狗看見雄獅就像角馬看見斑鬣狗,明
明有反抗之力,但沒有反抗之心。這或許就是成功者與失敗者、王者與凡人的差距吧?
    八隻雌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殺了七隻成年斑鬣狗,嚇得十餘隻跑在前面的半大斑鬣狗屁滾尿流,跑出了與成年斑鬣狗

一般的速度,最前面的那頭最兇猛的雌獅丟下還兀自顫抖的瀕死成年斑鬣狗,帶領著其他七頭雌獅向已在兩百米外的半大斑鬣
狗追殺過去。如果不是有一位偉大精明的女王,斑鬣狗家族很有可能會被這八頭氣勢洶洶的雌獅把未來的花朵摘掉,只聽見一
聲比其餘斑鬣狗聲音更嘹亮、穿透力更強的高呼聲,這種聲音是呼叫和指揮其它同伴,但音調及聲浪而有所不同。快速的高呼
聲代表出現衝突或是在獵獲物的位點。地位在族群中最低的雄性的叫聲會被忽略,因為沒其他的聽它們的,而雌性尤其是女王
的則會立刻得到執行。全體的斑鬣狗都發出呼嚕聲、咆哮聲,這些聲音都非常低沉的咆哮聲,但口不張開,是帶有攻擊性和保
護幼小、警告對方的行為。
    雌獅群埋伏並撲殺成年斑鬣狗的地點距斑鬣狗的聚居食堂約有一公里,當雌獅群殺了成年斑鬣狗後,十餘隻本就在前面的

半大的斑鬣狗離其種群就只有八百米了。現在鬣狗女王率領著全體剩餘家族成員全速沖過來接應小斑鬣狗,八百米的距離,兩
方相對衝刺的斑鬣狗只需近三十秒就會合了。所以雌獅們若想成功獵殺掉小斑鬣狗,就必須在三十秒之內追上它們。但是這顯
然有點困難,因為雌獅的衝刺速度比斑鬣狗每秒也就快個四五米,所以要抵消掉那兩百米的差距至少要四十秒,而且還必須在
殺了小斑鬣狗後逃脫成年斑鬣狗的憤怒報復。雌獅不會這麼精細地計算,它們在看見斑鬣狗就幾乎會失去理智,況且它們已經
埋伏這麼久的獵物被斑鬣狗家族捕殺與趕跑了,這讓獅群情何以堪?(今天終於有時間碼字了,把前幾天字數補上——雖然很
少有人看。另外今天“不寫書的作家”投了我第一張評價票,再次感謝!)
第十五章:生存之戰
    近了!更近了!一些成年斑鬣狗已發出了安慰與鼓勵小斑鬣狗的嘯聲,另外的保持著戰鬥地怒吼徑直沖向了雌獅群。
    在全族斑鬣狗的急切中,小斑鬣狗群終於在最前面的雌獅頭領離最後的小斑鬣狗只有二十米時與家族成員匯合了,但八頭

雌獅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沖向了跑得最快、最兇猛的數隻雌性斑鬣狗。
    由於七十多隻成年斑鬣狗速度快慢不一,這就拉出了三十多米的紡錘形隊伍,前後分別是跑得最快與最慢的,所以八頭速

度相同的經驗豐富的雌獅準備用兩秒的時間差把最前的斑鬣狗又來個一擊必殺,雖然斑鬣狗沒有想到這些雌獅居然勇猛到這種
程度,被火星撞地球般沖來的雌獅驚了一下,但畢竟它們是斑鬣狗家族中的佼佼者,雖然處於絕對的劣勢並無法回避,仍然在
瞬間做出了回應:前腿往地上用力地一蹬,避開了脖子這個要害,並長大讓雄獅也不敢小覷的嘴向雌獅的脖子側面咬去。
    斑鬣狗居然知道“攻敵之害必自救”的道理,雌獅顯然不敢這麼這麼拼命,也沒那麼傻,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比自己弱小得

多的敵人重傷,它們也馬上偏轉脖子,並用自己的重量加速度撞向斑鬣狗。
    “嗷嗷嗷”斑鬣狗雖然沒被撞斷骨頭身亡,但是兩方的相對速度加起來達到了上百公里的速度還是讓斑鬣狗在地上翻了數

個滾,五臟六腑肯定都在劇烈地翻騰,而雌獅則把速度減下來了,對準沒回過神來斑鬣狗脖子、剛翻滾過來的柔軟腹部張開血
盆大口就咬下去。
    “呵呵呵”斑鬣狗發出類似的聲音,這是它們極度驚恐,一般都是生命受到巨大威脅時才發出的聲音。雌獅顯然不會聽從

也聽不懂它們的求救聲,兩隻優秀的斑鬣狗就這麼被開膛破肚了,另一隻後頸脊椎被咬斷,還有一隻被咬在側頸,但是它卻有
臨時反撲的機會,也一口咬在了那只經驗不是很豐富的雌獅側頸,兩道血柱飆射了出來。那只雌獅也極有血性,並不驚慌,用
力地猛甩脖子,沒見過獅子撕咬的那種瘋狂的人是無法想像出那種血腥局面的,在雌獅以每秒十次擺頭頻率甩了數次後,那只
斑鬣狗的頸椎已完全碎裂了,而斑鬣狗強大的咬合力與雌獅自己的拉扯了把雌獅脖子上撕下來一大塊皮肉,獻血湧了出來,迅
速地染紅了它的左前腿上部。
    兩秒鐘!僅僅過了兩秒鐘,這場快速的激戰就讓四隻優秀的成年斑鬣狗失去了生命,其餘的三隻斑鬣狗也受了重傷,其中

一隻後腿被咬斷了一截;一隻雌獅的脖子被咬了一大塊肉,也是身受重傷。但這時斑鬣狗真正的主力趕上來了,那是五十餘隻
組成紡錘形隊伍的中間部分,它們隊伍像打開一個括弧一樣,用大家的身體掩護住三隻受傷的斑鬣狗,使它們與十餘隻小斑鬣
狗在隊伍的後面。幾乎沒用時間就完成這個動作的斑鬣狗集體沖上來想殺掉這八隻孤軍深入、膽大妄為、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的雌獅!
    八隻雌獅迅速停下來,以最強壯的那頭雌獅為中心相互靠攏,向以靠近的斑鬣狗發出巨吼以恐嚇,它們皺著黑色的鼻子,

齜著牙,露出血盆大口中滿口白森森的牙,尤其是那四顆長七釐米的犬齒尤為突出,極具震懾力;紅色的舌頭因張嘴咆哮而顫
抖著。
    這些雌獅的面部表情在望遠鏡中看如在眼前,給人震撼之感。身邊的兩個族人顯然也很好奇,佝僂著腰,用長矛慢慢地挑

開眼前的稀疏的高草,用超好的視力觀看。張凡虎把三人的頭上的草環以加厚成了個十足的草包,連臉上都垂下眾多的青草,
而且在下風口,只要不發出聲音,這些生死相搏的猛獸是絕對看不到的。一是為了感受現場的戰場的氣氛,二是為了使智速與
智力兩人能看清楚些,張凡虎又慢慢的向前移動。
    六十多隻成年斑鬣狗儘管在數量上佔據著絕對優勢,但看著著八頭剛血腥咬殺了近十隻“族狗”,現在面對著全族怒火仍

沒弱了氣勢的雌獅,居然沒有一擁而上把八頭雌獅亂口分屍。這就是兩方首領的精明之處了:雌獅隊長沒有率領大家落荒而逃
,是因為那樣是在尋死,把各自的後背、臀、腿讓給五十餘隻咬合力驚人的斑鬣狗而逃,那不是個明智的做法。所有的危險、
困難最大的敵人就是那些有有勇氣面對的人,如果你掉頭而逃,那麼你連賭搏一次成功的機會都沒有了。“迎難而上”這句大
家都知道但卻沒幾人能悟透的話雌獅這兒都到了完美的詮釋。
    斑鬣狗女王沒讓全族一擁而上當然是害怕這八頭雌獅的拼命反撲,那樣雖然也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絕對要付出十隻以

上的成年斑鬣狗,如果能慢慢地把它們慢慢圍上,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慢慢把它們熬磨而死,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斑鬣狗女王嚎叫了兩聲,像個緊握的拳頭隊形馬上變成了個漸漸打開的括弧,想把八頭雌獅囊括其中,然而雌獅隊長以看

出了斑鬣狗女王的計策,率領著隊友緩緩倒退著。眼看著雌獅就要被包圍了,絕對不能讓它們逃脫,斑鬣狗女王嚎叫了聲,率
先向雌獅群沖去,緊跟著的是全族的成年斑鬣狗。雌獅面對著這種狀況,再也沒有了王者風度,這種“一力降十會”的強攻對
任何陣型都是剋星,八隻雌獅面對這麼多的成年斑鬣狗當然是沒有辦法的,轉身能逃跑的幾率不高但總比等死好。
    斑鬣狗群毫不猶豫地向雌獅追去,它們的衝刺速度差不多,但是斑鬣狗數量多,它們可以像捕獵一樣,輪換著衝刺追捕,

而且斑鬣狗的耐力又極好,所以雌獅是絕對無法甩掉身後只有數米的斑鬣狗群的,雖然希望不大,但要讓非洲霸主束手就擒顯
然是不可能的。
    約半分鐘後,雌獅又跑到了早先它們伏擊護航小斑鬣狗的成年斑鬣狗的地方,這時斑鬣狗的追捕隊伍又成了紡錘形了,突

然隨著雌獅隊長的一聲怒吼,被追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的雌獅群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兩兩相合瞬間就把最前面的
跑得最快的數隻斑鬣狗撲到,一分鐘前的慘烈一幕在原地重新上演了——三隻優秀的斑鬣狗前鋒瞬間倒地,全身顫抖做垂死掙
扎;而被脖子受了重傷的雌獅與另一頭雌獅合作撲殺的一隻優秀斑鬣狗只是受了重傷,脖子被咬了條大口子、右前腿徹底斷裂
,全身也抓痕密佈,鮮血淋漓,顯然失去了戰鬥力,斑鬣狗家族也不會再讓它在族內了,殘酷的生存環境使它們必須這麼做。
可以說八頭雌獅的“回馬槍”取得了巨大成果,一舉又讓斑鬣狗減少四隻優秀成員。而狡猾、敏捷的斑鬣狗女王本來最先是在
前領隊的,但在二十餘秒後,又在追捕隊伍中間了,如若不然受到重點關注的斑鬣狗女王現在絕對在地上了。
    如果說最先斑鬣狗群見到從埋伏地沖出來的雌獅群是敵視,當殺了七隻優秀斑鬣狗後成了憤怒,在追殺小斑鬣狗不果的情

況下又在全群的面前撞飛三隻斑鬣狗後變成了瘋狂,那麼剛才又是在全群面前上演了個完美“回馬槍”後,讓全部的斑鬣狗變
得歇斯底里了!
    現在的斑鬣狗群沒有任何的陣勢與花招,全群的斑鬣狗徑直撲向了雌獅群,連斑鬣狗女王也越眾而出,沖向了雌獅隊長,

身後五隻優秀斑鬣狗也緊緊地跟上斑鬣狗女王,著應該是“貼身保鏢”、“大內侍衛”之內的玩意兒,想不到連野獸也有這種
制度。雌獅們沒有辦法了,雌獅隊長迎上了斑鬣狗女王,但並不是一味的向前沖,而是與隊友緊緊地靠著,把自己的後背交給
生死與共的戰友,它們左撲右撕,相互掩護只是防守,所以雖然斑鬣狗數量眾多,但還是沒占到緊緊抱成團的雌獅群,許多斑
鬣狗在週邊根本就攻不進去,而且稍不注意,經驗豐富又兇猛的雌獅隊長就會給它們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儘管雌獅群傷痕累
累,全身咬痕眾多,鮮血淋漓,但仍然毫不慌亂,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讓兩隻想佔便宜的斑鬣狗失去戰鬥力。
    張凡虎看著這激烈的戰鬥先是點了點頭,對雙方尤其是雌獅的戰鬥力與戰術感到驚訝,但馬上又緩緩搖了搖頭:“這八隻

雌獅肯定是一個大型獅群的主要成員,相當於整個獅群都靠它們養活,全年的獵物幾乎都是這樣的優秀獵手抓捕的,它們在獅
群就相當於智速、智力與那位被雷劈了的族人在部落中一樣,失去它們之後,獅群很有可能會被其他競爭對手淘汰,這是滅族
之禍啊。
    突然張凡虎在望遠鏡中看見斑鬣狗身後的長草從中突然出現了十條左右的“浪”!這個現象張凡虎太熟悉了,當張凡虎還

在驚訝中時,那草浪快速地分開了。
    “嗷嗷嗷”連綿不絕的獅吼聲傳來出來,在所有斑鬣狗一愣神的功夫,四隻在後面剛逃過一劫的小斑鬣狗就頭破血流了,

斑鬣狗顯然在這種數次短時間的突襲中把反應速度都練快了,在後面幾隻雌獅剛躍出草叢時,後面的成年斑鬣狗已攔在了它們
前面,而那些第二次逃過一劫的小斑鬣狗則真的被嚇得失魂落魄了,第一次出來享受美食,居然接二連三地差點被咬殺。就在
雌獅從伏擊地突然殺出來時,八隻雌獅也抓住這個機會,放棄了剛才一味地防守,雌獅隊長帶領著隊友發動了狂風暴雨般地反
攻,這樣把本來隊形整齊的斑鬣狗群兩方都殺得措手不及。但斑鬣狗群畢竟還是佔據著數量優勢,而且這些剛殺出來的十一頭
雌獅顯然趕不上那八頭的攻擊力與靈活性,這麼好的偷襲機會居然只是殺了四隻小斑鬣狗、兩隻成年斑鬣狗和輕傷了數頭成年
斑鬣狗,這比起那八頭雌獅的戰績可謂是天壤之別。
    隨著斑鬣狗女王得到數聲嚎叫,斑鬣狗群分成了兩個隊,每隊都有三十只成年斑鬣狗,而斑鬣狗女王仍然對陣著雌獅隊長

,從這就可以看出斑鬣狗女王對這八頭雌獅的重視。左邊戰場上,四隻成年斑鬣狗對一頭雌獅,右邊則是三隻對一頭稍弱但卻
養精蓄銳的雌獅,這樣雌獅仍然處於劣勢,只是斑鬣狗要全殲它們的話,顯然不太可能了,只是雌獅群不撤出戰鬥而一和斑鬣
狗鏖戰的話,最後吃虧的顯然是雌獅,若是就這樣邊防邊退地撤出戰鬥,勝利的毫無疑問是雌獅,因為在雌獅群中,雖然那頭
脖子受重傷的雌獅在剛才被殺死了,而且其他七隻也全身傷痕累累,但畢竟沒受致命傷,剛才來援的雌獅只有兩頭受了輕傷,
而它們一共殺了十三隻成年斑鬣狗、四隻小斑鬣狗還重傷了兩三頭成年斑鬣狗,輕傷幾乎“狗狗都有”。
    遠處的張凡虎離現場只有五百米了,他皺著眉頭:“這場戰鬥顯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那八頭雌獅剛才若不用“回馬槍

”殺那四隻優秀的斑鬣狗,而是和埋伏著的十一頭雌獅相互掩護,是極有可能擺脫斑鬣狗群的,雖然那些不那麼善於戰鬥的增
援的雌獅可能會被斑鬣狗殺掉幾隻。但強忍著八隻雌獅陷入困境,直到此時它們才出手,就可以看出獅群絕對所謀不小,而且
是場豪賭……”
    獅子的怒吼聲、斑鬣狗的尖笑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左邊戰場上,一頭雌獅倒在了戰場上,兩頭已在臨死反撲,但在它們

身邊有五隻斑鬣狗倒在地上;右邊戰場上,由於都是族內較為弱小的一群,所以傷亡比例與左邊差不多:三頭雌獅身亡、兩隻
受傷較重、六隻斑鬣狗死亡、四隻重傷。但情況對雌獅還是不利,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隨著斑鬣狗女王的吼叫聲,它身邊還剩
下的三隻“貼身保鏢”居然離群而出,而十三隻半大的斑鬣狗居然向著那兩頭垂死掙扎的雌獅撲過去!當兩隻受重傷的雌獅怒
不可遏地想攻擊這些敢挑釁它們威嚴的小斑鬣狗時,其他的成年斑鬣狗就嚴嚴地防範著,當小斑鬣狗有危險時,那三隻體型巨
大的保鏢斑鬣狗就沖上去。這斑鬣狗女王居然把兩隻身受重傷的雌獅當成小斑鬣狗的磨礪工具!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所有的
雌獅都極力地拼殺著,但此時佔有絕對優勢的斑鬣狗只是防守,雌獅群怎麼能突破重重防範呢?兩隻曾經威風凜凜的雌獅居然
就被十餘隻小斑鬣狗小口小口地磨死了,這對非洲霸主來說絕對是永遠的痛。
    “你們的老婆們被人虐殺著,你們這些非洲之王在哪去了?!”連見慣動物生生死死的張凡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為第

三頭雌獅也搖搖欲墜了。一個獅群一般就十餘隻獅子,其中一頭雄獅,還有他的七八個老婆與十來個兒女。有沒有特殊情況呢
?當然有,由於雄獅在成年後都會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家,所以有的流浪雄獅是兄弟關係,兄弟情深,它們一起捕獵,一起流浪
,一起戰鬥,一起打敗其他的雄獅,霸佔它們的老婆及女兒。所以這種有兄弟獅的獅群才會以大規模的存在,因為雌獅少了不
夠分配,也只有兄弟獅才能駕馭與守護住這麼多的雌獅。
    儘管斑鬣狗勝券在握,但畢竟傷亡慘重,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成員,其餘也每只受傷,在這種“外患”情況下是很有可能發

生“內憂”的,很多種群甚至人類都是一樣,有的雌性斑鬣狗會向女王挑戰,因為吃了敗仗本就失去民心的女王如果被比自己
強壯的雌性斑鬣狗打敗,那麼等待它的將是死亡!所以這只斑鬣狗女王與其他幾隻優秀的斑鬣狗一起,向雌獅隊長發起猛烈的
進攻,只聽見它咆哮著、呐喊著、跳躍著、閃避著,儼然一副拼命架勢。只見它勇猛地向雌獅隊長撲去,張開大口,露初雪白
狗牙,迅速又靈巧地向雌獅的脖子側面咬去,但在中途時就忙收腿、擺頭避開了雌獅還沒咬過來的巨口;然後又靈巧地一跳,
在雌獅隊長對付其他斑鬣狗時,低頭就向它的後腿咬去。但張凡虎卻搖頭苦笑:“所有動物只要位居高位,他就都會變得這麼
做作!這只斑鬣狗女王身上絲毫沒有傷口,成年斑鬣狗中只此一隻,但它確實跳得、叫得最厲害的。”
    就在斑鬣狗女王邊跳邊叫大勢收取族民們的支持時,兩聲晴天霹靂猛的砸了下來,是的,這兩聲獅吼震耳欲聾,把全非洲

的雄心、尊嚴、王威、野性全合在了這兩聲怒吼中,剛才那些雌獅的怒吼在這兩聲吼聲前就像妻子在丈夫面前的撒嬌。連在五
百米外的張凡虎心野被震得一顫!眼睛微斜——雄獅!雄獅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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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蒼茫大地(上)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雄獅沖過來了!兩頭兄弟獅在怒吼兩聲後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沖過來,仿佛那兩聲怒吼是衝擊的動

力,是力量與怒火迸發打開的閥門。獅鬃長約三十釐米,從脖子周圍垂至胸前,在胸前形成了個“v”字形狀,由於在高速衝
刺,後腦脖頸上的長鬃毛被風吹來飄在肩上,看上去兇猛如勇士,瀟灑如大俠;它們沒有怒目圓睜,沒有咆哮連連,只是微眯
著眼以躲避刺向眼睛的雜草莖葉,嘴也是微張,以吸入大量的氧氣。
    當這兩聲雄霸天下的雄獅之嘯出現時,斑鬣狗族群徹底地慌亂了,沒有誰能抵擋住這種王者之氣,它就像是不可抗拒的天

災,有著至高無上的威嚴。在這種威嚴下,斑鬣狗的“花型”——四五隻成年斑鬣狗圍著一隻雌獅咬噬,斑鬣狗為花瓣,雌獅
為花蕊,像一朵蕊心血紅慢慢開放的血腥之花的戰陣頓時破裂了,雌獅精神一振,抓住這個機會猛烈突圍。一改剛才的困獸之
鬥的萎靡,剛才它們用的是獅子在完全防禦、毫無辦法的辦法:大多數都坐在地上,並不只是因為身受重傷,而是一種被單個
包圍後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樣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腰、臀、後腿等部位免受傷害,但這樣卻完全失去了主動機會,只是減緩死亡
時間而已。但是它們做到了,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信心的女人突然發現了自己的丈夫一直在自己身邊,那種重新燃起來的自信之
火頓時把兩隻斑鬣狗燒焦了,嗷嗷的在地上垂死掙扎,身上脖子上佈滿了雌獅的獠牙血槽。
    雌獅奮力地突圍,而斑鬣狗卻不能全力地防範了——隨著斑鬣狗女王的連續不斷地嚎叫,每個被包圍的雌獅身邊的斑鬣狗

都出動了最厲害、受傷最輕的斑鬣狗,而且那三隻保護小斑鬣狗的身強體壯的保鏢也出馬了,一共近二十只優秀的斑鬣狗向氣
勢洶洶沖來的兩頭兄弟雄獅迎去,這數量是整個斑鬣狗家族中的三分之一,但總體戰鬥力絕對是全族一半的斑鬣狗都阻擊兩頭
雄獅,這不得不說斑鬣狗女王對這個宿敵的重視與憎恨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證明了斑鬣狗女王的戰略絕對不錯,但也可以說還是錯了。兩頭雄獅在離兩個戰場約有三十米的地方被攔

截住了,但是由於圍困雌獅的斑鬣狗位置不一樣,這就導致了攔截兩頭同時沖上來的兄弟雄獅斑鬣狗隊伍散亂,最先攔截在兩
頭雄獅前只有右邊戰團撤出來的四隻斑鬣狗!
    雄獅這個每天吃“軟飯”——雄獅是不捕獵的,享受妻子女兒們捕來的獵物,但是在遇到其他的雄獅挑釁時,那簡直就是

十足的戰鬥機器,比如現在雄獅就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四隻各重七十公斤的斑鬣狗對付兩頭各重兩百五十公斤的雄獅?這
種情況的結果還用問,雄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如狂風暴雨般,以吹枯拉朽的手段在其餘十餘隻斑鬣狗趕上來的短短時間內
就把四隻斑鬣狗放倒在草地上了,只聽見斑鬣狗那驚恐萬分的臨死尖叫和雄獅打架撲咬時喜歡的咆哮。這種手段著實把其餘的
斑鬣狗嚇了一跳,尤其是斑鬣狗女王,它把兩頭雄獅已看得極重了,但還是沒有料到它們會這麼厲害。其實斑鬣狗女王對雄獅
的判斷不錯,只是那幾隻斑鬣狗太急躁了,給了雄獅可乘之機,如果每十隻優秀斑鬣狗包圍一頭雄獅,那雄獅絕對也不好受。
斑鬣狗女王親自掠陣,這時的它已收起了那種浮華的動作與叫聲,現在已真正到了全族生死存亡的時刻,親自帶領著十餘隻斑
鬣狗包圍了雄獅。斑鬣狗女王剛指揮族人把雄獅分開包圍,以便充分地發揮出己方數量上的優勢。但數聲並不大的叫聲卻讓它
們全體大亂,雄獅兄弟抓住機會重傷了兩隻斑鬣狗又相互配合在了一起。
    為什麼經驗豐富、兇殘無比的這些優秀的斑鬣狗會在這種時候陣腳大亂呢?原來在殺死三頭重傷的雌獅後,十餘隻半大的

斑鬣狗一時殺得興起,失去三隻強悍的保鏢後,居然還想撲上去“征服”那頭看上去同樣鮮血淋漓的雌獅隊長,但雌獅隊長可
是除了雄獅之外戰鬥力最強的,而且經驗、計謀甚至要超過整天遊手好閒的雄獅。所以在眼看又要成功咬斷雌獅隊長的兩條後
腿時,雌獅隊長居然不顧前面那只咬向它肩膀的斑鬣狗,猛地回身,瞬息避開了那一咬,並一撲、一咬,立即重傷一隻半大的
斑鬣狗,那頭被咬者整個脖子的小斑鬣狗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而那只腰被生生拍斷的小斑鬣狗則發出淒慘至極的叫聲,這聲
音立即讓所有的斑鬣狗驚慌失措。沒有母親不在意自己的孩子,而那只正在慘叫的小斑鬣狗是整個斑鬣狗族群中的公主!只有
平時養尊處優,即使剛才三隻保鏢也是重點關照的它才會那麼冒進,溺愛的重大缺陷徹底地暴露了出來。
    三個戰陣的斑鬣狗都努力地回援,並呼喚小斑鬣狗逃向它們,於是徹底混亂的一幕出現了:十隻小斑鬣狗分成三個部分向

三個戰陣外向它們跑來的成年斑鬣狗跑去,而每個戰陣的有的獅子則拖、阻、擾斑鬣狗,使其腳更加混亂,而另外的雌獅則對
著斑鬣狗的後腿、後腰大勢撲咬。可別小看雌獅的這種無賴的招兒,這其實才是它們千錘百煉的招數,幾乎所有的獵物都是這
樣死在它們這招下的,只見它們用有力的右爪往斑鬣狗的後腿、後腰上或用爪勾,或用掌拍,頓時把十余隻快速向前跑的斑鬣
狗放得一趔趄,有的甚至翻滾在地,那幾隻翻滾在地上的斑鬣狗已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因為雌獅的狩獵“二重奏”第二步就
是撲咬了,像對付那些摔倒在地的角馬、斑馬、各種大型的羚羊一樣,撲上去用那七釐米長的四顆犬齒洞穿了它們的頸椎、動
脈,由於斑鬣狗的脖子長度不夠雌獅巨嘴的寬度,所以有的犬齒就直接落在了斑鬣狗的頭上。
    兩頭雄獅是不管什麼戰術的,在絕對的力量、速度面前,也的確不用,雄獅一步至少比雌獅跨度大一米。能達到六米,也

就獵豹與袋鼠的七米跨度大於它們了。於是在轉身就被兄弟獅直接各咬死一隻,拍傷兩隻後,斑鬣狗女王終於冷靜下來了。它
那斷腰的未來繼承人已被雌獅順口解決了,而且這麼做也無法彌補什麼。在數聲斑鬣狗女王嚎叫後,所有的小斑鬣狗向戰場外
的草叢中跑去,而其他的斑鬣狗又各自返回戰場,迎上獅群。
    在兄弟獅剛出來時,雙方力量處於天平狀態,如果有一點的失衡——一兩頭獅子或四五頭的斑鬣狗的死亡就可能讓勝利的

天平向對方偏轉。而雄獅兄弟剛出來就抓住了個機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四隻優秀的斑鬣狗,然後雌獅隊長的“天平一撥
”就徹底讓天平偏轉了。在斑鬣狗全群大亂中,斑鬣狗一共死亡了八隻,重傷四隻,重傷後的斑鬣狗戰鬥力只相當於那些半大
的斑鬣狗,若讓獅子逮著機會,殺死它們易如反掌;重傷的雌獅又死亡兩頭,但那些全受輕傷的獅子卻都安然無恙,其實那兩
頭雌獅大多數原因死亡原因是因為失血過多,斑鬣狗在慌亂中,對它們的攻擊並不多。
    顯然嘗到甜頭的獅群想舊法又用,雌獅隊長趁包圍它的三隻斑鬣狗一不注意,硬挨著斑鬣狗在背上的一口,沖出包圍圈直

殺向三十米外已徹底失魂落魄的小斑鬣狗,三隻斑鬣狗慌忙緊追,但另一隻雌獅斜刺裡殺了出來,攔著三隻斑鬣狗,於是更多
的斑鬣狗沖過來,又是數聲斑鬣狗的慘叫,但那頭攔截五隻瘋狂的斑鬣狗的雌獅也魂斷幽幽了,最令人驚奇的是,雌獅隊長居
然跑了幾步就調轉了身體,又是一個完美“回馬槍”解決一隻斑鬣狗,重傷一隻。
第十七章:蒼茫大地(下)
    看著雌獅隊長的戰鬥,連對動物瞭解極深的張凡虎都看呆了,這頭雌獅計謀多麼神啊,雖然對人類來說這或許不算什麼,

但是在動物界絕對是相當於人類中的諸葛亮一類人物與關羽這樣的猛將的結合。他看到兩頭雄獅的眼睛居然帶著羡慕!“多麼
好的老婆啊!此番作戰,若不是有這個老婆,你們的那些老婆都……”張凡虎還沒結婚,像他年齡這樣的也算是成功人士沒結
婚的男人雖然不少,但也不多。誰對自己的終身伴侶的要求不高呢?即使是男人對女人的要求也不只是美貌。用他自己的話來
說:“我這是像對人生理想一樣的終身追求,我身後一個終身的尋夢者。”
    張凡虎看向雄獅,雄獅沒管那邊眾位妻子的傷亡,雌獅的死亡與獲勝對它們都像是過眼的雲煙,只是壓著包圍著自己的斑

鬣狗下狠手。六七隻優秀的斑鬣狗像包圍剛才的雌獅一樣包圍了雄獅,又成了兩朵大紅花,但本來至少要十隻優秀斑鬣狗抗衡
單獨一頭的雄獅,現在少了三分之一,所以現在這兩朵花紅的就是花瓣了,而棕黃的花蕊在花瓣中間左突右沖。
    現在只聽見斑鬣狗不時地發出慘叫,雖然雄獅也沒法在包圍中對斑鬣狗們下死手,對它們一擊斃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花瓣越來越紅,最後失敗死亡的一定是斑鬣狗,而如果雄獅成功地突圍,這場戰鬥就沒有懸念了。雖然獅群情勢一片大好,但
張凡虎心中很複雜。這個兩族間的生死戰鬥從這兒已可以看出,絕對是獅群早有預謀的,絕對不是雌獅為了奪取數十隻角馬而
這麼拼命。是獅群都支持還是雄獅兄弟只為滿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惜犧牲自己的多位老婆而採取這種戰術,讓斑鬣狗欲罷不能,
最後為全殲雌獅群而陷入了這種困境。真是一功成而萬骨枯,甚至不惜以自己妻子們做誘餌!
    也是聰明絕頂的斑鬣狗女王當然也發覺了現在這種必輸無疑的情況,即使自己不能做王、即使戰敗被族人所拋棄也不能讓

親人親戚們全軍覆沒,斑鬣狗女王發出了滄桑又淒慘的嚎叫聲,這種聲音完全失去了王者高高在上的威嚴,而是有一種對猛士
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全族的斑鬣狗聽見這種聲音,都集體愣了一愣,但隨即全體都跑動起來,
所有的受傷較輕的雌性斑鬣狗居然從圍攻獅群的隊伍中撤離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數只強壯的雄性,這無疑讓本就岌岌可危的
斑鬣狗戰陣更加搖搖欲墜,但獅群居然沒有抓住這麼好的機會,或者說這兒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
    看著近二十只成年斑鬣狗帶著小斑鬣狗向遠處跑去時,所有的還活在戰場上的戰士都激動了:獅群極力想攔截,但卻受到

了剩下的近二十只斑鬣狗的拼命攔截。
    沒錯,就是拼命,這些留下的阻擊獅群的斑鬣狗已是死士,雖然個個重傷,但卻都像吃了興奮劑或者是靈丹妙藥一樣,好

似瞬間獲得了新生,它們怒號著沖向了獅群,完全是敢死隊的架勢。只見其中一隻受傷極其重的斑鬣狗,它的腰腹部位被撕扯
下一大塊肉,張凡虎調整望遠鏡的焦距,能清楚地看見其腹內的五臟六腑蠢蠢欲動,欲破那層薄肉而出;另外那數條血肉模糊
的肋骨條也讓人觸目驚心;左前腿也不靈活了,已被雄獅一口斜咬斷了腳筋。但即使受了這樣的傷,它也毫不畏懼地撲向了雄
獅,雄獅一退,張口咬住了它的脖子與後腦勺,但斑鬣狗居然還是咬住了雄獅的側面脖子,儘管沒咬實,但也讓雄獅暴跳如雷

    這並不是讓雄獅憤怒的單一原因,因為在雄獅咬住斑鬣狗的同時,它的後腿也被另一隻斑鬣狗留下了深深的四條血槽。雄

獅後腿收縮回來,避開另外兩隻斑鬣狗對其後腿的襲擊,然後兩條強健的前腿上踏,撲住了斑鬣狗的身體,用出了它那可怕的
甩頭撕扯,它整個前半身都使出巨力,尤其是粗壯的脖子,只是四五個撕扯,就把整個斑鬣狗的頭脖都整個撕扯了下來,而那
只仍張著怒眼的斑鬣狗嘴卻仍緊緊地閉合著,沒有發出一點其他斑鬣狗臨死前那種驚恐萬狀的尖笑聲,只見它口中是一大撮長
長的棕黃帶血的獅鬃,獅鬃下還帶著一塊皮肉!
    雄獅一揚嘴,把斑鬣狗的頭甩在了草地上,鮮血也染紅了半面脖下的長鬃毛。二十只身受重傷的斑鬣狗居然就用這種死纏

爛打的方式,三四隻斑鬣狗就拖住了一頭雄獅,三隻斑鬣狗又把兩頭雌獅拖住,即使經驗豐富的雌獅隊長也被兩隻斑鬣狗死死
拖住,只要雌獅一追它們就不顧一切地咬後腿,若獅群撲向斑鬣狗,它們就極力躲閃,也像早些時候被逼入絕境的雌獅一樣,
蹲坐下來,只張著一張咬合力驚人的巨口等著獅群的進攻,就像只面對花豹的刺蝟一樣;如果實在躲避不掉獅群的大力進攻,
那麼就用剛才那只斑鬣狗的那種“以死換傷”的方式來拼命。獅群在吃次虧後也放棄了追捕,只是與這些斑鬣狗周旋著,誰也
不想在戰鬥的最後被重傷的敵人拉下水。真是“只要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無賴斑鬣狗。
    就在這時,張凡虎感覺到身旁左邊的智速身體明顯一顫,側頭一看,只見智速雙拳緊握,眼睛怒瞪著戰場,就像看見個不

死不休的仇敵似的。張凡虎疑惑地順著智速的眼睛看去,當望遠鏡看見一隻右後腿有一條足有二指寬十釐米長的的深深血槽的
斑鬣狗時,張凡虎瞬間明白了,這種傷口是不可能被獅子咬抓出的,而看智速的表情就可以推斷,昨晚讓智速這個優秀的獵人
大失顏面的斑鬣狗想必就是這只了。斑鬣狗族群大,喜歡形成兩三隻一組的小分隊外出尋食,當找到後以特別的尖嘯聲呼叫同
伴,所以昨晚的數隻斑鬣狗離群三十余公里來到智人聚居地偷食黑背胡狼骨頭是很尋常的。
    張凡虎拍了拍智速的肩膀,向他投以安慰與鎮靜的神情。智速在這種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在這種危險的戰場邊緣是很危險的

。智速也一下就回過神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張凡虎及智力笑了一笑,示意自己以安好。
    “嗷!”兩頭雄獅突然同時相互配合向在五六十米外的逃亡的斑鬣狗追去,但又遭到七隻斑鬣狗的拼死阻攔,但雄獅居然

也擺了斑鬣狗一道,只見那頭較另一頭還強壯一些的應該是兄長的雄獅以狂暴之勢,用近三米長的身體攔在了五隻斑鬣狗的前
面,另一隻雄獅撞開兩隻斑鬣狗迅速向逃亡的斑鬣狗追去,居然還是想把斑鬣狗全族斬草除根。這下把已成喪家之犬的斑鬣狗
女王著實驚呆了,它迅速轉過彎,居然向著張凡虎這方沖來!
    兩個族人面對即將到來的斑鬣狗群明顯地驚慌了,誰能用矛抵擋住十餘隻受輕傷體型又比雄性斑鬣狗大的雌性斑鬣狗還加

三頭極強的雄性斑鬣狗?這還不算已經追上來的兇猛無比的雄獅。張凡虎當然不能慌亂,在斑鬣狗突然轉向的時候他也一驚,
但在幾乎同一時間又把驚慌之心壓下了去,並迅速張開兩條鐵鑄一般的臂膀,生生地把兩個同樣身強體壯的想站起來族人壓了
下去!兩個主人從驚慌中回來,又開始了新的驚訝——沒想到他們的神人果然不一般,有神力啊。
    把兩個族人安定下來後的張凡虎,早已放開望遠鏡的右手從智力肩上下來時順勢就拿下了他手中以握緊了的長矛,再加上

左手自己的矛,雙手拿著矛平伸出去插入了深深的草從中,並兩手加身體不住的抖動佝僂著腰向前跑去。兩杆各長兩米多的“
艾考瓦”再加上張凡虎本就有的一米六多的臂展,這樣在高草從中向斑鬣狗一跑,五米多寬的草浪就迅速形成了。智速驚訝又
慌張的眼睛突然一亮,也模仿者張凡虎,但他左手沒有長矛,這就只有三米多的草浪;在這種情況下,智力莫名其妙地也只有
張開雙臂跟著照做。於是近十米長的草浪出現在三百米外斑鬣狗的眼中,斑鬣狗女王儘管相當聰明,但畢竟沒看過我國著名成
語故事“驚弓之鳥”和《三國演義》中的“空城計”,已被“埋伏”二字嚇怕了的斑鬣狗女王轉身就逃,即使面對一隻健壯的
雄獅也不敢再挑釁這深草中的“毒蛇與猛獸”了。
    斑鬣狗女王當然不可能與雄獅死磕,雖然它們恨不得把這頭雄獅甚至全部獅子生食其肉、怒啃其骨……而且對付一頭雄獅

它們也有絕對的把握,但是它們敢停下來嗎?只要再等十幾二十秒,那些敢死隊員就會消耗殆盡,到時……
    經過這麼一個小折騰,但對斑鬣狗全族來說卻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雖然又被拉近了二十余米,但斑鬣狗女王仍然沒有放

棄,率領二十余隻成員慌忙逃去。雄獅雖然比斑鬣狗的衝刺速度每秒快上足足兩米,但是要越過二十余米的距離至少要耗時十
秒,而那時雄獅與斑鬣狗群已離戰場兩百米左右了,即使斑鬣狗群殺了雄獅再逃跑也來得及。斑鬣狗明白所以並不慌張,雄獅
也明白,也不急躁。追了四五十米遠,雄獅停了下來,向著逃跑的斑鬣狗群發出示威的咆哮,其聲震耳欲聾,其勢驚天動地,
氣壓全場。聲音剛開始兩聲,就有了一聲相同的咆哮聲,原來雄獅大哥在殺了兩隻斑鬣狗後,其餘的被雌獅隊長及其他的雌獅
接下來了。
    兄弟兩獅聲震九天,向著斑鬣狗逃跑的方向咆哮連連,身後雌獅的吼聲也漸漸響起,斑鬣狗逐漸倒下了,它們已完成了它

們的使命,並沒有白白犧牲。雌獅象徵性地各自咆哮了數聲後,漸漸停下了,遠方也傳來了斑鬣狗群的悲傷嚎叫聲。經過這場
歷時並不久,但絕對慘烈的鏖戰後,斑鬣狗由原來的近百隻超級種群成了二三十只的小群;獅群也由原來的十九頭雌獅減少為
十一頭,成為了中型獅群。雌獅們都悲傷地相互舔舐著身上的傷痕,只有兄弟雄獅向四方繼續宣告著它們的新領地。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真正的“主”是誰,誰又知道呢?

第十八章:史前圍獵(上)
    早上已近中午的陽光,氣溫已達三十餘攝氏度,讓人已漸漸出汗了。微風吹過,青黃相間的草叢上的雨珠早已曬乾,隨著

風的吹動發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但是張凡虎三人鼻中卻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兒,回想剛才的一幕,讓人深深地感受到非洲大草
原上的溫柔與粗狂。雄獅在草原上稀疏的金合歡樹幹上撒下尿液,用以標示領地範圍;雌獅隊長與另三頭受傷較輕的雌獅向角
馬遷徙的反方向慢跑去,張凡虎猜想應該是去接引幼獅子來。他們沒有再看獲勝的獅群的饕餮盛宴,慢慢地後退了。
    張凡虎沒有立即返回,他們浪費這麼多的“卡路里”可不是為了減肥,也不是未卜先知知道有這麼一場的精彩戰鬥,而冒

險來看。張凡虎在離獅群餐桌近兩公里外爬上了一棵猴麵包樹,向著角馬群遷徙的方向看去,然後滿意地下了樹。角馬群遷徙
的方向居然是智人聚居地的方向,現在它們離智人聚居地還有三十餘公里——本來它們是直接向北方的智人聚居地遷徙的,但
是被斑鬣狗群追得橫向跑了十餘公里,在張凡虎三人觀看非洲之王的競選時,角馬群又慢慢地迂回到了原來的路線上來了。
    其實近三十公里長的角馬群斷斷續續,中間距離有時相差數百米,所以即使數十頭角馬的死亡,數萬頭的逃亡,對角馬群

的整體大部隊干擾是不大的。角馬群每天遷徙十七八個小時,行程五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那麼明天早
上角馬群的先鋒隊伍就能到智人聚居地附近,而後尾剛好到這兒。想到這些,整能不讓張凡虎高興呢?
    張凡虎與智速、智力在草地從中找了些嫩草莖芯與昆蟲吃,這對於兩個智人與進行過生存特訓的張凡虎來說,就像平常人

把吃飯改為吃面一樣。本來以為就要這樣像紅軍過草地一樣時,但另三人高興的是,智力在數十米外的樹下陰影中大呼小叫地
抱起來一物,張凡虎微眯眼一看,是個一面黑褐色,另一面黃色的石頭樣物體。張凡虎心中一動,快不跑過去,智速也從遠處
飛奔過來,一臉驚奇又興奮地看著智力手中的物體。張凡虎接過智力遞上來的物體,這是一個龜!不要只是認為烏龜之類的動
物只生活在水塘、江河、湖泊、海洋裡,世界上有許多的生活在陸地上的龜類,它們的身體對誰的依賴性已進化得相當低了,
與水生的龜類打不相同,於是生物(動物)學家們在龜鱉目中給它們另開闢了個“陸龜科”。生物學中把生物們由大到小分為
:界、門、綱、目、科、屬、種。當然也有特殊動物分個“亞科”、“亞屬”之類的情況。
    要是用張凡虎那專業的動物知識來說這個龜的話,它是只挺胸角陸龜。這種頭頂褐色,頸部黃色,四肢黑色,背甲褐色加

黃色,腹部黃色。喜溫暖乾燥環境,氣溫25∼32度較適宜;氣溫低於20度時,活動量減少,昏昏欲睡。植食性,尤其喜食瓜果
和植物肉質部分。性情溫順,反應靈敏,活動量大。繁殖季節為8月,每次產1∼2枚卵,每年可產4∼6次卵。孵化期3∼8個月
。性成熟需要四年。挺胸龜背甲顏色亮麗,腹甲構造特殊,獨具風韻。數量稀少。
    張凡虎一看見它,腦子裡就直接往外冒這些字,直接把挺胸角陸龜全身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等等的事就瞭解清楚了,不知

道有多少的動物在張凡虎面前本就暴露的身體再次暴露了一次。張凡虎在右手中上下掂量了下這只已把四肢、頭尾縮在殼裡的
可憐傢伙,在非洲大草原上就只有早上的時間適合它的活動,現在的它可能剛吃飽了撐得在樹下休息,但不想被智力發現了。
這只龜的背甲長度或者直徑一般只有不到二十釐米,但這只居然足有三十釐米,有個中型的臉盆大了,重量也有三公斤,也比
現代的重了一倍。張凡虎不可能拿出他十萬年後身為動物學家對芸芸眾生都宅心仁厚的善心,他看著兩個滿臉興奮,像看見美
女的色狼一樣雙眼放光、舌頭舔唇的族人,默默地摸出了自己的軍刀。
    “錚!”那根十釐米長的鋼錐彈了出來,張凡虎看著兩個看向自己的族人,他張了張嘴,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指了指

他們兩人的嘴。這次又是智速先明白過來,馬上微微仰著頭,長大嘴。智力看見憨憨一笑,緊跟著也張大了嘴,張凡虎由於左
手已有兩分鐘沒動,在快到中午已有三十五六攝氏度的這樣的高溫下,原本就暈暈沉沉的挺胸角陸龜居然慢慢地把頭伸出來,
張凡虎早就料到了它會這麼做,所以他在之前一會兒就已把龜的頭部向著外邊,尾部向著自己三人,這樣的挺胸角陸龜就看不
見大家。就在挺胸角陸龜的脖子剛伸出來一半欲向四周擦看情況時,只見張凡虎左手手腕向後快速一轉,握刀的右手一遞一縮
,然後左手迅速把龜的頸部移到智速的嘴邊。
    只見一道細細的血劍射向智速的嘴裡,挺胸角陸龜一是因為剛才不清醒,二是張凡虎速度太快,直到現在這才回過神來,

剛想縮頭進殼,但張凡虎已用中指與拇指夾住了它的脖子,而食指則輕重適宜地壓在了它的脖子上。這是一種抓蛇的手法,只
要方法正確,任何直徑十釐米以下的蛇被這樣抓住都無法咬到抓蛇人,是一種既簡單又實用的方法——其實,只要是在野外生
活所需、所用的方法都是這樣的,因為沒人會觀看死人的表演,也沒有毒蛇猛獸觀看活人表演,這些動作手法都是無數的前輩
用生命與鮮血換來的,即使是這三個常用而靈巧的指頭要練到出指一抓即成功的程度也是很難的,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不
僅對手的速度、力量與準確性是一個大的考驗,而且對心理因素的要求也極高。
    這只挺胸角陸龜的嘴微張,像是想要呐喊一句什麼,但張凡虎馬上又把它的頸部移到了智力的嘴上面,於是智力也喝了一

小口龜血。但是智力在喝了一小口後居然把張凡虎的左手用兩隻手抓住向張凡虎的嘴邊快速的摁去,嘴張大並說著什麼“奧雅
怕呀”,張凡虎笑了一下,也不矯情,把最後一點的陸龜血滴在了自己嘴裡。
    《本草綱目》就有記載:龜血可治打撲損傷,方法是“和酒飲之,外搗生肉內塗之”。龜血漿中含有蛋白質、脂肪酸、肌

酐、尿素氨、血糖、轉氨酶及鉀、鈉、氯離子等多種物質成分。現在當然不可能有什麼酒來和飲,但是能補充營養能量就對了
,而且張凡虎相信,只要是獵人就沒有身上沒傷的,這樣對智速與智力就是很好的一劑良藥。其實對經過極嚴酷甚至殘忍的訓
練與野外生存數年的張凡虎自己來說,何嘗不是如此呢,只是他總是想著別人忽略了自己罷了,如果不是在瞬間突然就“聰明
”的智力,他很有可能連一點血都喝不到。
    有了智力的意外收穫,三人對這雨後生機盎然的草原興趣呈直線上升,全都用矛頭撥開茂密的草叢仔細尋找著周圍,不知

道是因為陸龜的生存環境大體相似的緣故還是三人運氣夠好,再或者是非洲的龜類尤其是陸龜多的緣故。在數分鐘後智速居然
找到了一隻成年豹龜!非洲豹紋陸龜簡稱豹龜,之所以稱為豹龜,是因為在於其背部花紋像豹一樣的黑白紋,特別是非洲西部豹
龜,龜殼中的每一格都帶有幾點黑點。非洲豹龜乃生存于西、南、東等地廣泛地區中乾燥環境的一種陸龜,高圓的背部,加上黑
白的花紋,可愛的外貌一直受到國內外玩龜愛好者的喜愛.也是世界上一種非常受歡迎的寵物陸龜。為什麼要在豹龜後加個感嘆
號?因為這只豹龜太大了,在現代社會的豹龜龜甲直徑一般能就達到四十釐米,最大的達到了七十五釐米!而這只就達到了六
十釐米,智速抱著這只至少有十公斤重的豹龜,笑的眼睛都找不到縫了。
    三人也不貪心,有了這只大龜,三人把已死的挺胸角陸龜的肉生吃了。龜殼的藥用也極多,在中醫中佔有重要的地位,只

不過大多數都要與其他藥物相配,但單獨的龜殼磨粉外敷於患處,治療瘡癤、皮膚潰爛,流膿流水,久不收口等智人們常受的
傷還是可以的,即使不作藥,那麼做個龜殼盆總可以吧。於是張凡虎就用草從龜殼的頭尾穿過,吊在了智力的腰上。至於他自
己背上的斑鬣狗皮水袋讓智速背著,自己反著背上那只活生生的巨大的豹紋陸龜向家跑去。
    回去的途中三人只是慢跑著,就當成是一次狩獵之前的踩點。張凡虎在途中只要看見金合歡樹就跑過去,扳下直徑三釐米

左右的較直的樹枝,他捨不得用他的寶貝軍刀,金合歡樹的尖刺在他靈巧又皮糙肉厚的手上居然沒留下什麼記憶,即使劃了一
兩道血路子,用挺胸角陸龜殼上殘留的血擦一下就了事,用他一句很富有哲理的話說:“我已盡力了,其他的一切交給時間來
處理吧。”
    四小時後回組人聚居地已是下午三點了,自然又是一番熱鬧景象,張凡虎卻抱著一捆經合歡樹枝忙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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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史前圍獵(中)
    帶著近二十位族人的張凡虎抱著一大捆金合歡樹頂著烈日外出,直到黃昏時候才與大家回來,族人們面無啥表情,如果要

深究他們的想法的話,那就是疑惑,而張凡虎則滿面笑容地向未出去的老族長、女族人與小孩打招呼。然後只見他在巨型猴麵
包樹上用望遠鏡向小湖周圍由近到遠瞭望,然後只見他從自己睡覺的樹幹下一個直徑二十釐米的樹洞裡摸出了一條折疊得整整
齊齊的藍色短褲——族人們已見怪不怪了,這三天的傍晚他都這樣向小湖跑去,後面跟著的是兩個尾巴,那是族中最優秀的兩
個獵人,張凡虎稱呼他們智速、智力。現在的湖邊已有一個半米深直徑一米的水塘,不用說,當然是張凡虎的傑作,每天傍晚
張凡虎就肩搭前一天穿的乾淨褲子去,然後又肩搭當天的濕褲子回來。
    一夜無話,只是全部族人都睡不大著,興奮不已,而且今晚的火堆也早早地被熄滅,大家早早地上“床”,默默地聽著慢

慢變大的角馬鳴叫聲、萬蹄踏地聲。張凡虎卻呼呼大睡著,他甚至還叫回了那棵直徑為“兒童”的猴麵包樹上警戒的族人。在
他的帶領下,全族也漸漸睡去了。
    天剛濛濛亮,大家就都起床了但張凡虎卻極力地向他們示意,不讓他們現在出去,族人們當然是想趁早圍捕角馬,但張凡

虎卻知道,現在這種角馬種群先鋒隊剛到的清晨,出獵絕對不比晚上捕獵安全!全族的人在這幾天不僅聽到全族地位高、最優
秀的獵人大勢述說張凡虎的“神奇”,而且各自也看到了張凡虎的與眾不同,所以張凡虎在族中的高地位是名副其實的了。連
那幾個女族人在看張凡虎時,那種眼睛裡的異彩連連,直看得還不明白族中婚配制度的張凡虎冷汗直冒!所以在面對著這種情
況時,全族的人都看向了老族長,見到老族長居然點了點頭之後,智力高興地向張凡虎笑著,智速則有些不樂意了,但也馬上
回轉,向張凡虎笑著。張凡虎理解他,他還沒有一雪前恥呢,那只逃跑之後的斑鬣狗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太陽斜照與地面有三十多度時,張凡虎放下了正在打磨的石刀,又用望遠鏡瞭望之後,下樹拿著“艾考瓦”,領著全部落

的十五個男人出發了。男人中留守的就只有老族長和另一個很瘦弱、張凡虎敢肯定他是個有病並命不久矣的族人,於是指著巨
型猴麵包樹冠,並用食、中兩指指著自己的眼睛,然後指著對方的眼睛用手向四周慢慢揮舞。這個族人也很聰明,馬上爬上樹
,站在上面向四周瞭望著。
    在這種所有捕食者都隨角馬遷徙的時候,族人聚居地絕對是個不安全的地方,所以即使是大白天也必須有人警戒。看見那

位族人的責任心之後,張凡虎領著大家向離大家聚居地並不遠的角馬群奔去,剛跑了幾步,張凡虎猛然停住,因為他看見族中
那三個身體強壯又健康的女族人赫然在獵隊裡,又是一番手舞足蹈、嘴巴翻飛的解釋:開什麼玩笑,現在的非洲除了水是生命
之母之外,另一個更實際的生命之母就是女人了,尤其是這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讓張凡虎也不思其解的族落了,他怎麼敢把這
三個或者說實際不止三個人的女人(懷孕)帶出去圍獵,與獅群、斑鬣狗、獵豹等猛獸爭奪時速六十公里的角馬?最後總算在
老族長的搖頭下,那幾個女族人才沒有去。
    十余分鐘後,張凡虎就帶著大家來到早已確定好的地方。然後把全族分為八人一組的兩個組,其中智速領著一組,而張凡

虎自己帶領著一組,雖然自己對動物極其瞭解,而且有比族人更厲害的千里眼——望遠鏡,身體素質更是沒的說,但畢竟沒有
親自圍過獵,這些族人說不定有什麼秘密武器呢?所以抱著這些想法,張凡虎就與智力在一組。
    又走在高草叢中,耳邊是角馬群發出的介於“哞”與“嗯”之間的類似牛鳴的叫聲,還有那與角馬互相搭檔的斑馬的“哦

呵、哦呵”的歡叫聲。望遠鏡中的大草原十分平靜,但這就像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湖一樣——越是平靜,水就越深!這些對他
們家鄉無比瞭解的族人都很謹慎,低伏著身體。張凡虎又像為昨天為智速、智力兩人作偽裝一樣,細心地為他們做,智速兩人
則弄材料,把嫰草揉出汁,和稀的黃泥。偽裝做好後,張凡虎又用望遠鏡觀測了一下,發現角馬的先頭隊伍與他們相距約兩公
里,於是和智速領著的小組分別了,按照他們之間並不是很清楚的計畫來行動。
    當看見智速他們八個族人彎著腰快速地消失在深草叢中時,張凡虎他們也出發了。在行進當中,智力故意落後張凡虎半個

身位,看樣子這位憨厚的族人真的是把張凡虎敬若神明了,張凡虎把他拉了一步上來,拍著他的肩,與他並肩行著。智力倒沒
有推遲,或許是純樸的他死後沒有做作之心,他停下腳步,用力地把他的“艾考瓦”插在了地面,然後雙手握住張凡虎的“艾
考瓦”吻了吻。動物尤其是哺乳動物都有一種現象,就是用全身最敏感的部位來傳達感情:手指、嘴唇、舌頭等的撫摸、親吻
,比如母獸的舐犢情深、戀人的纏纏綿綿、親人的撫摸關愛等。所以智力的這種行為顯然又是對張凡虎行的一種什麼“大禮”
或者狩獵前的什麼儀式吧。
    在離邊走邊低頭找尋嫩草芽尖吃的角馬群約五百米的地方時,大家都匍匐前進了,但是領頭的張凡虎的方向並沒有直接向

著圍獵成功率最大的角馬群的首部,而是向著角馬群體遷徙蜿蜒如長蛇的頸部爬去。十餘分鐘後,大家離角馬群只有七十米了
,如果有一兩隻稍微離群的角馬過來,那這種情況就會讓張凡虎他們相當無語,因為這樣就相當於送上來的美餐,但卻不能讓
族人們滿足,如果抓了一頭就放棄了整個角馬族群。所以,現在張凡虎他們儘管全身都畫滿了泥漿紋路,而且還沾上了乾草,
即使近看也只能看出是個小土丘。雖然偽裝已相當完美,但張凡虎卻比昨天像這樣窺視獅群與斑鬣狗大戰還謹慎,因為昨天失
敗是三人的事情,但是今天如果失敗卻是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們繼續向前前進,只是那個速度用“匍匐”的話太快了,應該是“龜爬”才對,但在三十多米外還是因為有的族人對匍

匐這種動作不熟悉,爬了這麼遠後,一不小心就被警惕的一頭雄性角馬發現了,但是這個結果已經在張凡虎的預料之外了。看
見雄性角馬噴鼻然後發出一聲警報聲時,張凡虎一躍而起,沒看見他的這個動作就不明白什麼叫“動如脫兔”、“離弦之箭”
,就像最優秀的短跑運動員在鳴槍後那一瞬間的爆發一樣,這個反應動作幾乎與那些角馬群逃跑的時機一致。在他剛起身時,
身邊的那位平時憨憨的但卻骨子裡優秀獵人的智力也猛地跳起來,與張凡虎一起向著角馬群奔去,這時候,身後的族人才跳起
來。
    驚慌失措的離張凡虎他們近處的角馬發瘋似的向著隊伍另一邊沖去,這些角馬遇到這種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另一邊的角馬

見到最靠近張凡虎的幾隻角馬一跑,馬上也反應過來向著遠方跑去。但剛跑了數十米遠,張凡虎他們這邊正被追著逃跑的角馬
居然不跑了,或者說是沒法跑了,在它們前面的角馬群相互擠著、撞著亂成一團。原來張凡虎讓智力帶著的族人都是身高較高
、身體也更健壯,這樣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沒有驚動角馬群的情況下就繞到了角馬群的另一面了,在看見角馬群跑過來時,馬
上躍起反向追趕。並不是智速太笨,不像獅群等猛獸伏擊角馬一樣,等它們跑到面前時從藏身之地躍出一擊必殺,而是人根本
不可能在成百上千頭兩三百公斤的角馬群中用獅群的方法捕獵,並在之後不被角馬群撞倒踏碎。所以張凡虎對這個智速是越來
越滿意,他居然完全明白自己的戰術,並極力地配合他,張凡虎對這次狩獵的成功有了十足的信心了。
    角馬群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冷靜了下來,現在兩個方向都有智人,而且身後是更多的源源不斷湧來的毫不知情的角馬

群。所以這些角馬只有被追著跑,雖然也是向著目的地北方,但是它們沒有發現自己的前進方向還是被改變了,即使知道了它
們有辦法嗎?也只有被驅逐著相張凡虎他們想要它們去的方向跑了。
    角馬群的先頭隊伍幾乎全是身強體壯的雄性角馬,它們速度快,跑在前面充當先鋒隊伍,但是這就導致了它們的數量少。

但這也是相對于三百萬頭全部角馬來算的,這個先頭隊伍寬有兩百米左右,只是一路橫向的角馬就不下於一百五十頭,但這與
角馬群中間的一兩公里寬的隊伍來說,還是太細了。張凡虎他們是在角馬先頭隊伍下面三百余米的地方被發現的,也就是說被
他們“趕走”的角馬群若按整齊排列的面積來算的話,大約有近兩萬頭!即使是中間有些稀疏或者追趕丟了、向外方向跑了的
角馬,至少也還有一萬頭。但這對與整個角馬群來說也是很少的一部分,更何況,角馬群並不是女人——讓你追一下就是你的
了!你必須讓這些驚慌失措的以六十餘公里的爆發速度的大傢伙停下來,這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做到這一點,才是一個優秀的
獵人,因為病不是所有的族人都有智速那種十足的妖孽速度,幾乎能與角馬並肩跑上一段。
    但是張凡虎是誰?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信心?他昨天的那些經合歡樹枝在哪去了?他帶領著所有的男性族人與三個女族

人在外面足足呆了四五個小時,他們在幹什麼?十數秒後,張凡虎與智速各自率領著族人們只是追了角馬群十餘秒的時間,大
約跑了近兩百米的距離,這時大家都還保持著衝刺速度,並沒有被角馬的拼命逃跑速度拋下太多,張凡虎由原來剛被發現的三
十余米拋到了五十余米,而在張凡虎他們這組並不能看見的另一方的智速妖孽居然與角馬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這其中有他速
度和他們主動出擊沒有被角馬發現率先逃跑的原因。這時只見前面角馬群的右邊方向也就是張凡虎他們這邊,最前面的最快的
十餘頭飛奔角馬居然像突然收了腿一樣,直接撲在了地上,那巨大的衝擊力使它們頭與脖子與草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第二十章:史前圍獵(下)
    對張凡虎昨天的奇怪舉動又是好奇無比的族人們現在終於明白了。昨天下午張凡虎扛著十幾二十根兩三米長的金合歡樹枝

回來,折成三十釐米長的一段的短棒,然後領著族人們就在此地用石頭把這些短棒的一半都砸在了草地中,這些排成一條直線
的短棒兩兩相隔三十釐米左右,這樣就形成了長一百米左右長的“小欄杆”,但這顯然不是用來攔角馬群的,因為這麼矮的木
樁怎麼可能攔住長腿高腳的角馬?況且張凡虎在那些打牢固的木樁後,蹲在木樁前,細心地用他自己三天裡空餘時間做成的石
斧、石刀慢慢地把那些木樁削尖了,這時大多數的智人都明白了張凡虎的計策,這其中肯定有機敏的智速。所以張凡虎才會放
心地讓他帶領著那些族人,他總算又沒有讓張凡虎失望。
    雖然靠這些木樁有幾率把飛奔的角馬群絆倒,但是這幾率很小,所以張凡虎在數個小時的時間內不可能與明白情況後過來

幫他忙的族人一起只幹那點事,所以在削好的木樁前面半米處還有兩排也是間隔三十釐米的土坑,土坑直徑約十釐米,深約十
五釐米,土坑的邊緣是經過木棍石頭的夯實了的。這兩排土坑與木樁三者相互交叉,形成了一條簡易的封鎖帶。
    這個封鎖帶就給角馬群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只見最前面的十余頭角馬倒下後,身後的那些緊跟著的角馬也一下沒反應過來

,上百頭的角馬全沖了上去,於是又是一片踉踉蹌蹌的角馬,足有一小半的角馬被前面倒地的十余頭角馬絆倒,還有的被那些
剩下的土坑、木樁絆倒。在三百余米外的張凡虎仿佛都聽見了那些倒楣的角馬的前蹄踏在覆蓋著坑的草上,然後身體以巨大慣
性生生地把入坑的蹄子折斷的骨骼哢嚓聲音,更有那些倒地的角馬前胸、脖頸觸地又被同樣掩藏好了的木樁尖頭插入的“霍霍
”聲!
    上百頭的角馬被放倒在地上,更多的角馬一不顧一切的氣勢繼續沖了上來,數百頭的角馬被攪得像是一鍋粥,像婚姻圍城

裡的男人一樣糾結——那些男人是圍城外的想進去,而裡圍城裡的想出來;角馬們是下面的想站起來,而後面的想沖過去。
    混亂在持續並迅速擴大,而張凡虎與智速率領著族人們沖了過來。角馬群畢竟是在年復一年的大遷徙中經過了重重挫折的

,而且這些又都是身強體壯的雄性角馬,所以在有上千頭的角馬被相互絆倒、踐踏之後,它們後面的角馬群就像是河流遇到了
突然出現在河中的巨石一樣,經過了最初的混亂,後面的流水就從巨石的兩邊蔓延出去了。於是那上千頭在地上掙扎的角馬終
於得以緩了口氣,屈膝站了起來。這時距最初的角馬被絆倒地已過了近十秒時間了,張凡虎他們離那些倒地的角馬群只有兩百
米了,而角馬群受了驚嚇,一場大驚慌使本來離最後面的角馬有五十余米距離的張凡虎居然沒有繼續被甩開了,也就是說,張
凡虎他們已經跟上了角馬群的速度。
    當角馬群繞開了倒在地上的角馬群像兩邊跑開時,掙扎著爬起來的角馬也想緊跟著,但是本就被深深擠在種群的角馬怎麼

重新回到隊伍呢?而且這場跌倒、踐踏對它們來說並不是站起來就這麼算了的——有三分之一的角馬受傷了。它們身上是同伴
的尖蹄印,有的只是個泥印,但有的因為踩的角度與力量不同,印上的就是血印了;還有的背上、腹部側面是同族的尖角血槽
;有的毫髮無損,但就是站不起來——不論是獸還是人在自己以拼命的速度逃跑時摔在地上,然後身上瞬間又壓上來了同樣速
度同伴,這會有什麼後果呢?要知道成年雄性角馬體重可是重達近三百公斤,衝刺速度六十餘公里啊!即使沒被壓傷,但如果
摔在地上的角馬的腿如被踩上也是同樣的效果。
    但這些與前面的“始作俑者”,那十餘頭最先摔倒的角馬比起來,就真的只算是小的磕磕碰碰了:最前面的十餘頭甚至緊

跟著摔倒的數十頭角馬群大都是一腳踏在了十五釐米深的坑裡,有的跨過或踩在間隙之間的角馬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被高同樣
為十五釐米的金合歡樹枝木樁絆倒了,這樣迎接它們胸腹的就不是那些柔軟的高草叢了,而是那堅硬的木樁尖頭,白木尖進,
……但這還不是最淒慘的一頭角馬,因為另一頭才算是倒楣到極點了,那頭角馬的兩隻前腿一前一後分別踏進前後唯一的兩排
的兩個土坑,哢嚓把腿折斷後,迎接它常被獅子、斑鬣狗惦記但總是沒成功的脖子的是那前面的一根尖尖的木樁,現在沒什麼
好說的了,連十餘秒後跑過來的十余個智人都沒有理睬它,直接從它身邊躍過追捕那些腿受傷的角馬群去了,直到捕獵結束後
才來了三個獵手把它抬走。
    近了,近了。漫天的泥沙、草屑、綠汁飛濺起來,雖然是青草覆蓋的雨後草地,但是經過三天烈日的炙烤後,在經過上萬

頭角馬硬蹄踐踏後空氣也變得彌漫起來,使角馬群看起來像是在霧中翻騰。在張凡虎他們快要跑到前一天安置的陷阱旁時,那
兒只有兩頭角馬還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其中一頭就是那頭最倒楣的角馬,另一頭也比它好不到哪去:胸口一個血窟窿,鮮
血噴湧而出,顯然心臟被刺穿了,而且它的一條前腿也斷了,在看見智速靠近它時,居然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已在角馬面前的智速毫不猶豫地停下來,把“艾考瓦”狠狠地插入了它的肺部,跑在後面的張凡虎看著這一切,略微皺了

一下,但隨即又舒展開了:“他或許是想讓它不經歷那麼久的痛苦吧。”經過這麼重的傷的角馬肯定是沒活下去的機會了,智
速略微轉向,奔向其餘那些本來在最前但因受了重傷而跑在角馬群後面的十餘頭不幸者,智速的爆發速度本就與健康的角馬、
斑鬣狗相近,況且這是些腿斷骨折、頭脖頸受傷的角馬。雖然長跑的人的大腿肌肉細胞與細胞內的提供能量的線粒體與短跑的
人是打不相同的,但這在智人的身上幾乎被改變了,他們為了生存、為了族人,雖然沒有現代的科學訓練體系,但生活造就了
他們不可思議的體魄,他們把優秀短跑運動員的爆發力與長跑的耐力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智速在以六十餘公里的衝刺速度跑
了三百余米後身體略微一停頓,一矛刺穿了那頭角馬的肺,然後還能以五十餘公里的速度向那些逃跑的角馬追去。
    隨即趕來的張凡虎與智力也向角馬們追去,智力的時度也能達到五十餘公里,已把在現代也算是飛人的時速有四十公里的

張凡虎拋在了後面。張凡虎剛到那些染血的木樁前時,受傷的角馬們已在六七十米外了,而智速已離最後的那頭角馬只有二十
余米了,智力則在三十余米外。張凡虎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投矛。現代社會中正規比賽用的標槍是男子的重800克,長兩米五
左右;而女子的重600克,長220至230釐米。投擲場地有25米至35米長的跑道用以衝刺加速來提高投槍距離。現在的男子世界
紀錄是在1986年標槍改版前是德國烏威?霍恩104.80米,改版把標槍的重心提前了五釐米以免滑翔進入觀眾席,所以距離變短
了,現在的記錄是捷克的簡?澤萊茲尼創下的98.48米。
    從這些資料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歐洲人,體型高大、速度快、力量大,有這些天賦再經過專業的訓練造就了他們不朽的輝

煌,但他們的那些天賦在智速、智力面前只是一個笑話,尤其是速度。張凡虎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與臆測,也是有不錯的身體
天賦和經過嚴格專業訓練的他深吸了口氣,大吼了一聲,隨即那給斑鬣狗帶來了死亡命運的投矛技術再一次出現了,只見重達
兩公斤的長矛像只巨箭一樣,斜向上四十五度飛了出去。沒錯,這就是一隻箭,矛的頂部被張凡虎開了四個口子,四塊長約二
十釐米、寬約五釐米的猴麵包樹削成的薄木片牢牢地插在裡面,就像弓箭頂部用翎羽做為平衡方向與滑翔的箭,只是張凡虎的
這個矛是比例被放大了數十倍的箭而已。
    “哞!”七十米外傳來了角馬痛苦的叫聲,居然被射中了!連張凡虎也大吃一驚,這種用自己做的兩公斤重的長矛射中七

十米外的角馬是他從沒有的佳績,這個準確度已超過了他曾經用石塊打中四十米外向他氣勢洶洶沖來的斑鬣狗了!
    這只角馬的叫聲像是一枚信號彈,那些本就筋疲力竭、苟延殘喘的受傷角馬突然也爆發出了潛力,加速向前跑去。智速與

智力只是覺得自己頭上烏光一閃,然後就聽見了自己前面二三十米外的右側肋骨被射斷的角馬最後的呐喊。這把他們也著實驚
了一跳,回過頭來看了張凡虎一眼,然後迅速地回過頭,只見智力向斜前方緊跑了幾步,這樣就與前方的角馬形成了個夾角,
然後用力地擲出手中光禿禿的“艾考瓦”。他們由於都離角馬很近,所以智力矛的軌跡比較平,近乎水準地斜著插入了離他三
十米遠的一頭角馬的腹部。
    張凡虎一愣:那個碩大的“艾考瓦”矛頭居然直接鑽進角馬的腹中足有四十釐米,矛本就是斜著插入的,這樣矛頭就幾乎

把角馬的肺葉插穿了!這才是智力的準確度與力量啊,張凡虎略微一估算,智力光從力量上來說已經相當於自己的百分之**十
了,要知道自己被稱作“川駱駝”,而駱駝聞名的可不只有耐力呀,陸地上有幾種動物能有超過它的力量?甚至駱駝在平地上
的最快速度也能達到時速六十五公里!只是它們在沙漠中不常跑而已,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見已有兩頭角馬被射殺了,智速顯
然也有點急躁,本來因為全速衝刺三百余米有點疲憊的身體也再次爆發出最初的速度。張凡虎因為怕傷到五十米外的智速與四
十米外的智力,更不想剝奪他人的欲摘果實,並沒有射殺那頭離大家最近、智速前面已只有十余米的角馬,二十選折稍微前面
一點、離智速有二十米的另一頭角馬。智力在這方面也理解了張凡虎的想法,他的那只巨矛射中的那頭角馬還要在更前面一些

    智速追的那頭角馬左腿齊腳腕成粉碎性骨折,用三條腿一跳一跳地向前方蹦去,給張凡虎半分鐘的時間,他都能只靠腿把

它追上,就更何況還以最高速追趕的智速了,智速用了十餘秒時間硬生生地把兩者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然後才提起他那當成
寶貝一般的“艾考瓦”,用力一輪,一矛直接砸斷了那頭角馬與斷的前腿同一邊的左後腿,角馬哀叫了一聲,就像左邊斜著摔
了下去,緊跟著的是插向它脖子的矛頭。後面的族人爆發出陣陣歡呼聲,嗷嗷直叫,發出像一幫騎馬的土匪沖向財富一樣的聲
音。
    在智速堅持以腳力向前追捕那頭受傷並把它腿砸斷的角馬的十餘秒時間裡,張凡虎與所有族人們可沒有閑著,大多數的族

人的速度比張凡虎快,他們只是在最出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裡被張凡虎和智力拉下了十余米距離,當張凡虎將插在角馬身上自己
投的矛拔下來時,族人們就越過他追其餘受傷的角馬去了。張凡虎也沒有停留,那頭垂死的角馬就讓後面兩個身體瘦弱的族人
來解決吧,提矛向前繼續沖的張凡虎這樣想到。
    受傷的角馬群經過這樣的驚嚇終於驚慌失措或者說明悟了——它們分散逃跑了!沒有繼續向著族群逃跑的方向追去,而是

呈放射狀向前面的數個方向跑去。
第二十一章:蛻變——獵人之心
    張凡虎沒有與那些族人們爭奪,選了一頭看起來受傷不太重速度較快而沒人追捕的角馬。這是一頭右側胸部被尖樹樁斜著

劃傷的的雄性角馬,雖然這頭角馬是十餘頭受傷中的一頭,被其餘健康的角馬遠遠拋在後面的,但它確是跑在這十余頭角馬最
前面的一頭,它與智速的距離有五十余米,而與張凡虎的距離則至少有一百米。現代人們對自己求偶的自我鼓勵喜歡用這麼一
句“身高不是距離”,但這頭角馬的速度奔跑的速度不低於五十公里啊,而張凡虎的時速現在已降在三十五六公里了!這就是
個大問題了,就像現代男人們要遇到的車、房問題一樣。
    但這對於張凡虎當然不是問題,並不是說他會什麼玄幻小說中的能瞬間提高速度、力量的強大秘密武器,而是靠他那細心

得驚人,推理得變態的心理素質與智慧:他在剛才跑到那些染血的小木樁旁時,眼睛一掃,就從草叢的倒伏情況、受傷角馬的
腳印角度與深淺、血流的多少與方向就大致推算出了這些角馬的受傷情況!他就是個偵察專家、痕跡鑒定專家、優秀獵手與動
物學家的結合,這也是他那不平凡的生活所賦予他的。
    張凡虎從這些痕跡推算出:自己追捕的這頭角馬受傷情況絕對不是其餘族人看上去的那麼輕——只是右後腿與左臀部被其

餘摔倒的角馬的尖角劃了兩道血口子,左腿有一點跛,可能是被壓傷了。但張凡虎卻從那三道血流的間距與方向推算出了那頭
角馬右側胸部的創傷,這個被金合歡樹枝插入形成的血洞才是那頭強壯角馬的真正最重的傷害,所以有這個傷口的這頭角馬並
不比其餘的角馬的受傷程度輕,只是粗心(有幾個人有他自己那樣的推理與計算)的族人們並沒有看見那道傷,才會放棄它而
去追其餘角馬,張凡虎也沒法叫他們回來。
    張凡虎獨自脫離隊伍像角馬追去,在轉向追那頭角馬的前夕,他眼光一掃,發現那些族人距角馬群都只有五六十米了,現

在他們用投矛的方式射殺受傷的角馬成功的幾率是比較大的。但除了剛才跟著自己投矛的智力以外,全部族人中居然只有自己
那一小組中的兩個投了矛,其中一位的矛頭插到了一頭角馬的左臀部,那個族人興奮不已地向著那頭臀部拖著兩米多長的“艾
考瓦”逃跑的角馬跑去,嘴裡發出剛才那些族人在看見智速打斷角馬後腿時發出的歡呼聲;至於另外一位投矛的族人,他的技
術和運氣都不大行,沒有射中離他四十多米遠的角馬,長矛牢牢地斜插在草地上,他向著插在地上的矛沖去,顯然是想把矛拔
出來重新來過。張凡虎看著,心理猜測族人們為什麼不用成功率較高的投矛獵殺角馬,而大多數族人都向像智速一樣直接擊殺
角馬,難道是因為他們的投矛技術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好,他們一般的捕獵難道幾乎都不用投矛,所以投矛的技術才不好?
    “唉,捕獵之後好好地教教他們吧,自己也應該好好地練習了。”張凡虎自己心理清楚,剛才自己投矛能射中那頭角馬,

距離自己當然是有把握射那麼遠的,但是射中的準確度卻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運氣成分在內。
    張凡虎並不急躁,他清楚不可能用自己本來就比角馬慢的衝刺速度去追捕角馬,而且這速度快要消耗殆盡了。這種必輸的

結局他不會去做。他把背上的望遠鏡取下來向四周快速卻又不失仔細地掃視了一遍,然後放心地把望遠鏡牢牢地縛在背上,在
這兩秒鐘的時間內張凡虎因為速度減慢了一半的緣故,本來速度就快於他的角馬又甩了他二十米遠,現在的角馬已在他一百五
十米開外了。張凡虎卻不慌不忙,用力地吸了兩口氣,調節了一下高速衝刺的喘息,然後不慌不忙地向前跑去。
    “五步一迴圈:三步一吸、兩步一呼。”張凡虎默念道,步幅與呼吸完全一致,使身體的能量的消耗與供給維持在平衡階

段,這是張凡虎的個人最佳呼吸頻率。他就用這種看上去不慌不忙的速度向角馬追去,他現在的速度為每秒八米,也就是時速
二十**公里,這只是健康馬全速的一半!在一百五十米外的角馬也發現了張帆虎的距離與自己漸漸拉遠,可能是覺得自己逃脫
在望了,也跑得不是那麼拼命了,把原來的時速五十公里放到了四十公里左右,一頭健康的角馬能以這個速度跑上一小時。但
是,這並不是一頭健康的角馬,甚至並不是一頭受傷很輕的角馬,再甚至——它的速度也並不是因為張凡虎的降速而降下來的
。張凡虎看著自己前面草地上的一粗兩細三道血跡,不慌不忙地追著,心中有十足的把握抓住離自己已有兩百米並還在擴大距
離的角馬。
    半分鐘後,張凡虎距角馬已有五百米了,而距離其餘族人起碼有一公里以上了;又過了十秒,張凡虎距角馬還是有五百米

,這時他看著眼前已成一個小黑點的角馬,又深深地吸了三口氣,居然把自己原來八米的秒速改為了——七米。這時的他雖然
已經有些氣喘,但因為減速的原因,用原來的“五部迴圈法”還是氣韻悠長,並沒有氣喘吁吁、心肺脹痛、頭暈眼花等長跑反
應。但即使張凡虎把時速改為二十五公里,那頭角馬還是在他的前方五百米隱隱約約、若隱若現,也就是說耐力也是相當好的
那頭角馬的速度也在二十五公里左右,它的耐力居然如此不堪!又二十秒後,張凡虎離角馬只有三百米了,然後他把秒速改為
六米,還是與角馬保持著三百米的距離!張凡虎右手用力地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臉,微張著嘴,繼續向前面跑去,他在這種幾
乎沒有負重的情況下,以這種二十一二公里的時速至少能跑一小時。
    又過了一分鐘,張凡虎離角馬只有八十余米了,也就是說這頭角馬在這一分鐘內的時速只有十餘公里。張凡虎看著草地上

以斷斷續續的血跡,在心底輕歎了一聲,他心裡明白,這頭失血過多的角馬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所以在剛才被追逐的情況
下,它的速度仍然不斷的減慢,自己也跟著減慢以保持體力。看著那踉踉蹌蹌但卻依然堅持向前逃跑、奔向希望與生機的角馬
,張凡虎猛地一咬牙,提高速度以九米的秒速向角馬沖去,只十秒左右的時間,張凡虎離角馬就只有五十米了,當他剛想舉起
長矛時,那頭角馬也許是感到了莫大危機,也爆發出了最後的力氣,居然與張凡虎保持著五十多米的距離。張凡虎略微一愣,
但馬上放下右手的長矛,他剛才想舉著長矛衝刺幾秒,把兩者之間的距離拉到三十多米再投矛。但現在他也不敢賭了,雖然現
在他也有一半的把握射中角馬,但若是沒有射中而角馬再受驚之後又轉向的話,等自己上前拔出插在地上的矛再回過身來追,
恐怕角馬又在一百多米外了。
    既然角馬耗費自己最後的精神與力量,那就讓它發揮出最後的輝煌吧,張凡虎重新回到秒速六米的狀態向角馬追去。只幾

秒鐘的時間,角馬與張凡虎的距離又有七十米了,但這時的角馬突然一個趔趄,被幾株高草絆住,差一點摔倒在草地上。張凡
虎皺了皺眉:“動物的最後的輝煌不可能像諾貝爾最後的輝煌——創建諾貝爾獎一樣留下長久的光芒啊,唉,草原啊,哪頭角
馬不是你生它、養它,最後它們又都因種種原因倒在你懷中的呢?”
    張凡虎沖了上去,他在離角馬四十米遠的地方出手了。“呼!”張凡虎聽見了矛在耳邊劃過沖向前劃破空氣的聲音,矛劃

過一條優美的弧線,但這卻是一條死亡之弧。矛斜著從角馬的脊椎偏左的肋骨穿過,但可能是碰著肋骨條了,矛頭並沒有直接
穿進去,而是微斜著順著骨條直劃到腹部又斜著深深地插入草地中。角馬由於身體的慣性,左後腿重重地撞在了矛杆上,矛杆
“啪”的倒下,矛頭撬起來一大堆草根交錯的土。於此同時再受重創的角馬也“轟”地倒在地上,但是幾個掙扎後,它又搖搖
晃晃地站起來了,並還向前喘息著粗氣慢慢跑著。張凡虎慢慢地走在角馬倒地的地方,十餘秒種的時間角馬只“跑”了十幾米
,張凡虎拾起半截都被鮮血染紅的“艾考瓦”,他並沒有用矛投,已經沒有必要了,在他剛走幾步的時候,那頭角馬轟然倒地
了!
    張凡虎走到它面前,看著這頭全身鮮血幾乎流盡、力量耗光的曾經威風凜凜的雄性角馬,它居然還掙扎著昂起頭來、四肢

蜷曲想重新站起來。張凡虎只是默默地看著它,看著這頭不知見過多少次同伴們、前輩、後代們被獅子、鬣狗、獵豹撲食但它
逃脫的角馬;看著這頭從人類智慧與力量下、大自然的乾旱與洪澇下、常年長途遷徙中遇到的痛苦的折磨下後依然健碩的角馬
;看著這頭鮮血不多但依然熱血沸騰、毫不屈服、永不放棄的角馬。很少有人明白動物們的心,但這之中不包括張凡虎,他與
角馬那雙澄清的雙眸對視著,看著它那左邊斷了一半的角,這見證了它曾經的輝煌,“他曾經應該擊敗過許多的競爭者、妻妾
成群過吧?現在的角馬群中很有可能都有很多它的血脈吧?它就如它們世代的遷徙之地的兩個端點:馬賽馬拉與塞倫蓋蒂上的
草一樣吧,繁盛之後迎接自己的是枯黃,那麼那些沒有逃脫食草動物嘴與胃的草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也許……也許活在當下,
問心無愧就是最有意義的生命吧?其餘的、沒被遺忘的過去只是自己給自己找的負擔!活在當下!現在,我就是一個——獵人
!我是獵人!”
    “霍!”、“霍!”一隻堅定不動搖的矛插入了垂死掙扎的角馬的脖子大動脈,然後又堅定地拔出。張凡虎看著角馬的眼

睛已沒有了憐憫,而是充滿了希望——充滿了對將來生活、對部落興盛的希望,而角馬的眼睛也沒有痛苦,只是望著萬里無雲
的天空,眼光慢慢地暗淡了下去。張凡虎蹲下來,把附著角馬靈魂的“艾考瓦”插入草地中,伸出雙手,撫下角馬的眼瞼,把
它那雙依然澄清的眼睛最後一次遮掩。
    “一個軍人,一個優秀的軍人,他能迅速地融入身處的各種環境之中,利用環境中的各種有利資源來完成任務,使任務成

功……軍人並不是劊子手,而且恰恰相反,軍人其實是最愛好和平的人,那些整天爭權奪利的軍人根本不配稱為軍人。我們與
戰爭狂人拿著相同的槍、做著相同的事,但卻是完全想反的心理與心靈!我們在任何地方,面對著任何情況,我們都要牢記著
自己的使命,因為我們是軍人,更因為我們是——男人!我們有自己必須保護的東西……”七年前進特殊部隊的第一天教官的
話回蕩在張凡虎的腦海中。
    張凡虎站了起來,一把拔出插在土中的“艾考瓦”,他的眼睛中已經沒有了迷茫,心中的陰影已完全散去,從此,在廣袤

的非洲大草原上多了一位不因為捕獵而捕獵的最優秀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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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獵王
    “啪!”、“啪!”兩個腳印出現在草地上,腳印下的草儘管擁有真男人的品質:堅強不屈、以柔克剛、能屈能伸,但還
是被壓得呻吟出聲,半天也直不起腰來。張凡虎用力地吐出胸中的鬱氣,堅挺著自己寧折不屈的腰,繼續向著族人聚居地走去
,他很久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是多麼的踏實,腳步是多麼的穩重,十足的一步一個腳印:那頭重達兩百六七十公斤的被他扛
起來了!角馬橫著側臥在他的肩上,胸腹連接部位牢牢地抵著他的後頸,只見他雙肘由外向內緊夾著角馬的四肢的關節處,而
雙手分別抓著角馬的蹄子部位。他居然就這樣把這頭角馬牢牢地扛在了肩上。只見現在的他全身肌肉暴起,已經靜謐了許久的
肌肉細胞瞬間蘇醒了,發出呐喊聲,與角馬的肌肉進行著不屈地抗爭,最後終究是張凡虎的肌肉贏了。
    他就這樣向前面大步走去,簡直就是一頭沒絲毫虛假成分的人形駱駝。他的“艾考瓦”被夾在角馬的四條腿之間,也就是
橫在自己的脖子前面。
    這樣走了約十分鐘,他又回到那些染血的金合歡樹枝的草地邊,“轟!”只見張凡虎身體略微向左一傾,但是腰部卻用力
地挺著,如果腰部一放鬆,那腰很有可能被折、拉傷。在他身體微傾的同時,左肩一縮、右肩向上一聳,前面的手與肘也迅速
地放開角馬的四肢,這樣肩上的角馬就臀部與後腿轟然先著地,隨後前半身也隨之摔在了草地上,而四肢夾著的“艾考瓦”也
掉在了張凡虎前面的草地上。這種放重物的方法雖然看上去極其簡單,但是如果有一點偏差就很有可能把腰部折傷。在張凡虎
少年時,他的公公,也就是他媽的爸就經常在扛物的時候七分教導、三分驕傲地示範給他看,然後讓他嘗試著做在承受範圍內
的重量。張凡虎的公公是鎮裡都聞名的幹活好手,而且無論是粗活細活……
    張凡虎在放下角馬的同時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那身體還很硬朗的公公,“不知道他們現在……唉!”張凡虎沒有多去胡
思亂想自找煩惱,用力地扭了扭腰,整條脊椎都發出“劈裡啪啦”的骨節摩擦爆響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取下望遠鏡向四
周看了看,目之所及全是草,沒有一株樹,所以他只好爬上角馬的背,站在上面調整好望遠鏡,然後用力地向上跳,然後趁著
身體在最高處的一瞬間向族人剛才追角馬的方向一看。
    沒人!?張凡虎調整了下望遠鏡的焦距,再看了一次,還是沒人!鏡中只見高高的草被風吹得搖頭晃腦,看起來相當愜意
的樣子,但張凡虎現在心裡卻有一點慌亂了,他不是怕一個人在這兒危險,而是擔心那些族人,即使數十個拿著矛的智人在非
洲大草原上也不敢說就安全了。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了,張凡虎爬上角馬再一跳,這次他是看向另一個方向,由於這次的鏡頭
焦距沒轉換過來,還是用的遠距離,這次他看的是與剛才族人們追出去的方向幾乎成直角的方向。這次終於發現了離這兒有近
十公里遠的在草中影影綽綽族人們,大家都安全。讓張凡虎驚奇的是那些族人們居然都在一起,張凡虎沒有多想,綁好望遠鏡
後向著剛才全部獵手都追逐的十余頭角馬的方向跑去:在七十米外還有一頭被張凡虎那驚世一投而射殺的角馬呢,剛才他為了
抓緊時間,拔出矛就追其餘的角馬去了,沒有給它最後一擊,而把這個機會留給了自己後面的兩個族人。幾秒鐘後,張凡虎看
見倒在地上鮮血已經凝固的角馬,它的脖子上多了兩個深深的血洞,顯然是那兩個族人留下的。
    張凡虎這次沒有虎軀一震、牙一咬、腳一蹬、大吼一聲又把這頭角馬扛在肩上,他的力量已經消耗了四成多了,等會兒還
要去幫智速智力他們,而且最後還要把獵物角馬全運回去才算勝利,所以必須節省體力。只見張凡虎先把角馬扶起來坐著,然
後蹲下去把角馬的兩條前腿搭在自己的雙肩上,右手緊緊地抓住其中一隻,然後左手把“艾考瓦”放在角馬與自己的脖子之間
夾著,最後左腿跪著、右腿屈膝大吼一聲,居然把角馬背起來了!只見他身體前傾,腰背用力地向前彎曲,然後就像背一個人
一樣向前走著,只不過把背人放在臀後的雙手改用來緊緊抓住角馬的兩條前腿而已。這是一種川中漢子都喜歡的一種實用省力
的徒手運重物的方法:雙手反抓著重物的一頭的兩個部位,向前彎著腰,這樣可以集中全身的力量來支撐重物,這樣就不會有
直接用肩扛重物之後的肩酸腰疼的“後遺症”,最多就是比較勞累而已;而且這樣休息時把重物的起、放已比用肩扛方便一些
。這種方法當然也是張凡虎的公公教他的。
    “啪!”又是一聲響,放下角馬的張凡虎隨意扯下一大把青草,把脖子上、背上的角馬鮮血和自己的汗水擦了擦,然後在
這頭角馬的心臟部位用軍刀深深地插進去,鮮血又慢慢地溢出來,張凡虎俯下身體,用力地吸著鮮血,這是補充水分與能量的
好東西。角馬已死去十幾分鐘了,而且本就失血過多,所以儘管張凡虎刺的是大動脈,但鮮血還是很少,在吸了幾口之後,張
凡虎站起來一抹嘴,提著長矛就向族人們的方向奔去。之所以將這兩頭角馬放在這個地方,是因為這兒是通向族人聚居地的中
間位置,等會兒狩獵完後是一定會回這兒來的。
    這時的張凡虎的速度又在每秒九米左右,因為他在剛才角馬背上換到這個方向,跳起時看見了通向族人們的途中有棵金合
歡樹,自己可以在樹上瞭望時做短暫的休息。張凡虎在樹上取下望遠鏡向四周仔細巡視著,在剛才他根本就沒有時間與地點來
好好地觀察四周,只能大致地看一下,很有可能有紕漏,因為雖然角馬群都跑在前面去了,但這畢竟只是這二三十公里長的角
馬群的一小部分,有多少伏擊者埋伏著誰也不知道。張凡虎當然不像角馬群一樣,沒看見天敵、沒看見草的不尋常的翻動就以
為身處安全之地。張凡虎把那些深草叢中突然就坍塌下去一塊的草皮仔細看了一下,這種草的凹處很有可能就是伏擊者埋伏壓
塌的。所幸在二十餘公里的範圍內的十餘處類似地點都是安全的。
    張凡虎轉換方向。剛才他只是確定族人們安全而已,還沒有多看其餘情況。哪只剛一看,張凡虎的嘴角就向上挑起,露出
微笑來。原來族人們都很安全,但那十餘頭受傷失血又精疲力盡的角馬卻都不那麼安全了:它們居然被十五個族人包圍了!張
凡虎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就靠著這點人居然把十二頭雖然受傷的角馬包圍了,雖然角馬們都受傷失血,好幾頭都是用
三條腿逃跑著,但在張凡虎離開時角馬們的速度也有近三十公里,而且兩方平均也相距有四十米啊。更另張凡虎驚得目瞪口呆
的是——他們包圍圈中居然有一頭斑馬!
    雖然斑馬也是遷徙的動物,由於角馬喜嫩草而斑馬喜較粗老的草,所以它們並不起競爭的衝突,斑馬與角馬群是遷徙中的
夥伴關係,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頭斑馬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或者說族人們是從哪裡把它找出並圍上的呢?張凡虎剛想下
樹跑過去參加這場圍堵,但身體剛動,鏡頭中的情況就讓他定住了。
    剛才張凡虎就看見智速他們以半徑五十米的距離包圍著角馬(現在還有斑馬),只見他們彎曲著身體,緊盯著驚慌失措的
角馬群,慢慢地向前挪著腳步,右手把矛舉在齊肩高的位置,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現在他們不想出手,很顯然是想全殲這些
角馬。智速與智力的兩點連線為包圍圈的直徑,而且他們雙腿略微彎曲,應該是防止角馬的逃竄而做好追趕的準備,起著面對
突變問題的機動搶救作用。
    張凡虎剛想下樹時,就看見智速突然向前一沖,其餘的族人也緊隨著向包圍圈中的角馬群和斑馬沖去,這時緊緊地擠在圓
心的角馬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四散而逃,但它們剛起步就迎上了射向它們的矛。雖然距離角馬群還有五十米遠,但這時其
實就是最好的出手時候,因為如果再把包圍圈縮小,一定會有的角馬群的四散而逃很有可能造成族人的傷亡,要知道角馬在鼓
起勇氣之後是敢低頭用長達半米的彎曲尖角向斑鬣狗發起衝擊的,而斑馬更不可小覷,因為他會咬、踢,就像馬一樣,是種性
子較烈的草食動物,它們的巨口中的大門牙會把斑鬣狗的半個脖子咬下!即使經過了長時間的追捕,已經把它們的精神、力量
、勇氣全消耗殆盡了,但是如果再靠近一點,那些力量驚人的族人說不定會相互誤傷,這是無法避免的大問題。所以張凡虎對
這個智速是越來越佩服了,“他應該就是下一任族長吧?”張凡虎微笑著點了點頭。
    “咻咻!”在數公里外看著的張凡虎仿佛都能聽見十五枝“艾考瓦”平著飛出劃破空氣的聲音,頓時七頭角馬中矛,雖然
族人們都分散得較開,但矛也投得有重複,但這未必又不是好事:只見那頭身受三隻“艾考瓦”的角馬蹣跚了兩步,就倒在了
地上;智力又發揮出了他一貫的生猛力量,又是一矛透腹;至於其他的角馬有種兩矛的、一矛的,甚至有身中半矛的——一矛
雙馬!但這些角馬又都掙扎著向外面跑了,只留下了那頭身重三矛和中了智力一矛的角馬。
    智速的矛直接射向了那頭同樣為雄性的斑馬。成年斑馬體長兩到兩米五,尾長約半米,肩高一米三,體重約三百五十公斤
,比角馬足足要重一百公斤!這頭身上幾乎沒傷的成年斑馬絕對是個不好收拾的獵物。
    果然,智速的長矛直接插入了斑馬的腹部肋骨偏後的地方,整個矛頭都進去了大半,但斑馬發出了一聲嘶叫,然後又發出
一種尖細又急促的“哦呵、哦呵”聲,這是斑馬發狂的聲音,雄性斑馬爭奪雌性、母斑馬護小斑馬與獵食者對抗時都會這樣嘶
叫。但這頭斑馬卻不是沖過去報仇,而是與其他的角馬們分散逃跑。,而且邊跑邊跳起來用後踢踹蹬倒吊在腹部側面的“艾考
瓦”,這個蹶子撩得好,只跳了兩下,右腿就把“艾考瓦”蹬飛了出去,但也把自己腹部本來就大如雞蛋的血孔拉成了一個以
原來形狀為底的倒錐形,鮮血飆射了出來,斑馬掉頭向外面猛衝。
    由於智速的捕獵手段很厲害,所以大家離他與智力都較遠,他們兩人就把包圍圈的四分之一囊括了,這就讓被斑馬衝擊的
智速孤立無援,只得讓開沖向他的斑馬,然後跑過去拾起自己被踹飛的矛。但這樣他一來一回就被速度還在最高速的斑馬一下
拋到了五十米外了,智速只得咬牙提矛向其追去。而其他的族人也向著再次受傷的角馬們追去。
    張凡虎看見斑馬逃跑的方向高興得從樹上一蹦而下,因為那頭斑馬赫然是向著北方——他這個方向逃跑過來的。張凡虎把
望遠鏡往樹枝上一掛,然後迅速在金合歡樹陰影地方找到個較濕的地方,用“艾考瓦”把濕泥搗爛,然後像疣豬、野牛在爛泥
中洗澡一樣,在泥裡滾了兩圈,然後又拔下幾叢高草重新做了一套偽裝,至於早些時候做的偽裝在被角馬群發現後沖出來時就
順手把它抓下了。只二十秒時間,張凡虎就又偽裝好伏在草叢中了。只見他全身都是黃中帶褐的稀泥,泥上又是草葉、草莖,
甚至在他的背上還俏生生地立著一大株翠綠的草,占地(占背)面積足足有兩個平方分米!而泥水也能很好的把自己的氣味掩
蓋住,那頭失血、疲勞、驚恐的斑馬肯定聞不到他的氣味,更看不見一動不動偽裝好的他。
    近了、更近了,在張凡虎偽裝的二十秒時間中,智速與斑馬就跑了近三百米遠;兩分鐘後,張凡虎已經隱隱約約聽見草叢
被擠開發出的沙沙聲和斑馬蹄子踏在地上的聲音。張凡虎聽著蹄子在地上踏的頻率,暗自想道;“這智速的力量也並不小,斑
馬的皮肉比角馬的堅韌,他依然能給它重創。現在這頭斑馬的時速只有三十餘公里了,即使它在最初把智速甩了五十余米,而
且智速顯然也很累了,但估計智速也離它不遠了。”張凡虎慢慢地向著斑馬的必經之地慢慢地匍匐過去,又十幾秒後,張凡虎
能聽見斑馬那粗重的喘息聲了,而再細細一聽,隱約也聽見累了智速的腳步聲。張凡虎緊了緊右手中同樣有泥和草莖的“艾考
瓦”,左手屈肘撐著地,雙腿微屈,赤腳前掌用力地插入草地中,他的整個身體就像做單手俯臥撐在最低的時候一樣。
    當智速的喘息聲也清晰地傳入張凡虎耳中時,張凡虎微虛著的雙眼已經能看見在草中影影綽綽的斑馬身影了。張凡虎把身
體再向下一伏,雙腿與左手肌肉緊繃,就像跳遠運動員臨跳的那一刹那。“啊!”張凡虎大吼一聲,力貫雙腿用力一蹬,左手
一撐,身體就像貼地平飛的箭一樣飆射了出去。斑馬被這種驚變嚇得愣了一瞬間,但高手都是在“瞬間”中做事,“碰”、“
哢”,右手中掄圓了的“艾考瓦”就猛烈地與斑馬的一條前腿親密接觸了,斑馬的前腿脛骨與“艾考瓦”都發出讓人聽了糾結
的聲音——兩者齊斷!
    斑馬的身體向左腿骨折的左邊斜著翻滾下來,而張凡虎已經團身快速地滾過去避開了斑馬那三百多公斤的身體,剛避開斑
馬的身體的張凡虎沒有浪費距離,“嗖”地彈跳起來,右手中的半截斷矛用力地插入了斑馬的眼睛。張凡虎退後兩步避開斑馬
亂蹬亂踢的三隻蹄,看著還有點呆膩的智速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智速的“艾考瓦”,又指了指垂死掙扎的斑馬。智速跑過來
,咬著牙低頭用力地把矛頭插入了斑馬的咽喉。
    兩個獵王相視而笑。
第二十三章:獵成
    斑馬很快就停止了掙扎,智速拄著“艾考瓦”盯著張凡虎,張凡虎一愣,不由自主地摸摸頭,然後回過神來一笑,摘掉頭
上的草環,,搓掉臉上的泥道。“他們還沒見到弄得這麼徹底的偽裝吧?”張凡虎自籌道,即使細心的他也不知道,剛才他犯
了個不是錯誤的小錯誤,就是這個錯誤在以後成了一個差點讓他甚至整個部落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的導火索。
    張凡虎回過身來向著金合歡樹沖去,右腳一蹬地,左腳蹬在離地一米高的金合歡樹幹上的一個小凸起上,身體又拔高了一
米,右手一伸就把自己掛在離地三米多近四米高的樹杈上,然後左手往樹幹上一撐,右腳也同樣在樹幹上一蹬,人就在四米高
的一棵小碗口粗的樹枝上了,順手把望遠鏡一把取了下來,向著族人們追角馬的方向看去,整個上樹動作就像幾天前他下猴麵
包樹一樣,一氣呵成用時不到兩秒,看得智速眼神直冒光。張凡虎並不是有意賣弄,而是為了趕時間。把望遠鏡又往背上一縛
,跳下樹拍了拍智速的肩膀,向其餘族人跑得方向追去。
    那些再次遭受重創的角馬不可能再被族人們追得滿草原跑了,因為它們都失血過度,筋疲力竭了,而且可能是靈魂中那深
深的烙印的原因,雖然在拼死衝破包圍圈後四散而逃,但卻有八頭角馬都是向著北方跑的,其中有的是剛才包圍中並沒有中矛
但早已重傷的角馬。所以張凡虎離許多追捕角馬的族人其實只有兩三公里,這是因為耐力驚人的族人速度現在已快于角馬的原
因,但兩方又明顯慢于智速與斑馬,否者張凡虎與智速又可以來一次完美的伏擊了。
    九頭!整整九頭兩百多公斤的強壯的雄性角馬已散落倒在數公里長的戰線上,其中在金合歡樹枝樁與剛才族人們的包圍圈
之間就有三頭角馬倒在地上,張凡虎推測其中應該有兩頭是追在最前面的智速與智力兩人捕殺的,因為其中一頭後腿又是被砸
斷的,而另一頭的脖子幾乎是正中間有個深深的血洞。至於另一頭,應該就是其餘族人合作捕到的吧。如果智速他們知道張凡
虎心中所想的完全正確,應該又會對他投來好奇甚至驚奇的目光了。
    九頭角馬中還有兩頭是在包圍圈中被直接斃掉的,所以在沖出包圍圈中的十頭角馬、一頭斑馬中,有六頭最終還是逃脫了
,但是它們最後的命運絕對不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角馬失血、焉知非福”、“嫩草總在受傷後”的美好狀況,大草原
不會允許有瑕疵的事物存在,在不久的將來——絕對在它們傷好之前肯定會被非洲大草原上的“七匹狼”追捕,被若大草原上
的七種猛獸中的任意一種發現,那它們將在每種猛獸都有七十公里的衝刺速度下沒有任何機會,那些眼睛毒辣的捕食者能發現
在奔跑中數十萬頭角馬群中受傷的它們。所以,那些獵手不會給它們任何機會,粗獷豪邁的大草原就是用這種可以說是殘忍的
手段逼著各種生物向前奮進!
    張凡虎與智力直接跑到包圍圈中的那兩頭角馬邊上,其餘族人有的已在,有的陸續跑來。張凡虎拿過智速與智力的“艾考
瓦”,把自己斷成兩截的“艾考瓦”也拿過來,他早在剛做好“艾考瓦”的那一天,就把前一天晚上搓的草繩牢牢地在矛的中
間纏了一米長的一段。當時的族人對他以經合歡樹皮砸碎曬乾後為主搓出的繩子好奇不已,都圍上來觀看,連老族長都看得兩
眼放金光,這比他們自己用一米長的草莖胡亂打結做成的“繩子”好得多啦。張凡虎搓的繩子粗如小指,其中混合著少量的有
韌勁的草莖中心的部分,當時族人們看見張凡虎自己找到草莖心快用完了,除了老族長與孕婦以外,全都自發地向草叢中跑去
,智力甚至又剝回來一大捆經合歡樹皮,弄得張凡虎哭笑不得:起碼有五顆經合歡樹要死亡了吧。
    當張凡虎把繩子往自己做好的“艾考瓦”上又緊又密地纏繞時,全體族人都露出失望有豔羨的眼神。張凡虎笑笑,手把手
的教他們,尤其是極其聰明的智速,但憨憨的智力也在旁興奮不已地模仿,張凡虎看著對這些簡單的工具都不會製作的智人族
人們,心裡發苦:多麼艱苦的歲月啊,所有的人類祖先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現在這些結實的草繩終於排上用場了,張凡虎在纏繩的時候就知道離用它們的時候不遠,甚至有何用途他都計算推測出來
了:他纏在矛中間的繩子並不是長長的一條,而是起碼有十條的結合,每條都只有一米左右,在纏在矛上的繩的結合部位就用
繩子再在繩頭緊緊地纏繞一圈,這樣看上去就像一條繩字一樣。張凡虎把斷成兩截的“艾考瓦”上的繩子一條條地回下來,然
後把智速的矛的一頭挨著角馬的前腿的蹄腕部,用繩子牢牢地纏繞,矛頭冒出蹄腕半米。當張凡虎把角馬的蹄腕綁好後,用眼
睛一看智速,智速就明白了,也快速地纏繞好。
    當張凡虎又示意智力時,這個憨憨的族人對這種“手藝”活的理解能力還是比較好。於是在兩分鐘後,一頭兩百五十公斤
的角馬的四條腿就被牢牢地綁在了兩支長矛上了,其中左邊的前後腿綁在同一支長矛上,右邊同理。兩支長矛都有兩米多長,
除去角馬前後腿相距的一米,前後兩頭都支出來半米多。
    在綁好兩頭角馬後,張凡虎走在角馬的頭部邊,把兩隻矛的一頭左右各自搭在兩肩上,智力也躍躍欲試地搓著手,咧著嘴
,當看見張凡虎回過頭向他的點頭時,平時對這種“高深的會意”懵懵懂懂的智力居然一下就明白了,跑到後面,也把兩隻矛
的另一頭搭在肩上,猛地一用力,頓時就把角馬的後半身抬起來了。前面的張凡虎身體尤其是腰部一震,心理只有苦笑:“唉
,這個智力啊,幸虧我早有準備,不然今天可能就要被壓趴下了!”這種抬重物時,雙方必須同時站起來、同時放下去,這樣
使雙方的受力均勻。像智力這種一上來就把重物抬起來,重心瞬間就前移了,這是很有可能把前面飛人腰部弄傷的。而且角馬
的頭部脖頸本來就在張凡虎這一邊,這樣距比智力那邊最少重三十公斤,也只有張凡虎這樣的身體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才不會被
這突如其來的一百四十公斤壓趴下吧?
    張凡虎雖然抗住了,但兩支手臂粗的矛就有點不願意了,發出“吱吱”的木頭纖維扭曲的聲音。張凡虎雙手反抓角馬的兩
條前踢,用力地向上提,小心地把重量調節好,總算沒有讓兩支本就極其堅硬,又經過火烘烤之後的長矛斷裂。張凡虎慢慢地
站起來,兩人就這樣把一頭重達兩百五十餘千克的雄性角馬抬起來了。
    張凡虎領著頭,智速與其餘三個族人抬著後面一頭角馬,他們四人一人抬矛的一頭,兩百六十公斤的總重平均分配下來,
每人也就六十多公斤,這也在他們瘦削的身體承受範圍之內。在張凡虎他們抬著兩頭角馬向著北邊趕時,其餘族人已經拿著剩
餘的繩子跑在前面去了,當張凡虎他們抬著角馬趕上去時,那些族人已經把角馬抬著了。
    最後九頭角馬與一頭斑馬被全部族人抬到金合歡樹樁邊上時,族人們看見這兩頭完全是張凡虎自己一個人獵殺、搬運的雄
性角馬時,眼睛裡充滿了真正的敬意,沒有人不崇拜英雄,但張凡虎之前的一些“英雄”、“神人”事蹟大多都是聽智速與智
力說的,他們的語言有多麼的“生動、形象”猜也猜得到,即使那晚他投矛射中的斑鬣狗也有不服的人認為是靠的運氣,但現
在這兩頭數百公斤的角馬就像兩座巍峨的山,讓全族的獵人都對張凡虎產生了信服甚至臣服感,尤其是智力,圍著兩頭角馬摸
摸看看,就像第一次看見角馬的小朋友一樣。
    張凡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走向那頭三百多公斤的斑馬。現在十六個族人要抬走十頭每頭都不輕於兩百千克的角馬和
一頭三百多千克的斑馬,顯然很困難,因為並不是其餘的十四位族人都像張凡虎與智力兩人一樣。而且此地離族人聚居地幾乎
有十公里遠,不可能讓大家跑兩趟,因為如果大家抬走一半的獵物,然後再回來即使不遇到正在偷食的斑鬣狗、獅群、禿鷲,
那在回去的途中也很有可能與它們遭遇。因為高高在上的禿鷲有它們驚人的視覺與嗅覺,它們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現沒其餘人
看管的角馬,當有一隻禿鷲看見了獵物俯衝而下時,一定會被其餘的禿鷲發現,然後周圍的禿鷲都向著方飛來,而聰明的斑鬣
狗和獅群會根據禿鷲聚集飛行的方向來推測獵物地點;禿鷲的數量多少來判斷獵物的大小。
    所以這些角馬如果不被迅速全部地弄走,那麼引來的猛獸絕對不是張凡虎他們十幾人所能抵擋的。張凡虎也有他的小方法
:他與智力兩人抬著斑馬,兩支“艾考瓦”被壓得吱呀直叫,其餘族人四人一組抬一頭角馬,智力與另一位在他們之中最強壯
的一位也是兩人抬一頭角馬,只是這頭角馬相對於其他的最小,約有兩百公斤。張凡虎他們就抬著一頭斑馬、四頭角馬向著北
方的族人聚居地趕去,但只走了約三百米遠,帶頭的張凡虎就停下了腳步,示意智力把斑馬放下來,然後叫大家都放下來角馬
,儘管大家都很疑惑:在這種時間極其寶貴的時候,不快速向聚居地趕去,為什麼還要停下來呢?但現在張凡虎的威望還是讓
大家服從並對他還充滿了期待。
    張凡虎什麼也沒說,回過身來把三頭角馬蹄腕上的“艾考瓦”和繩子都解下來,然後大手一揮,向回跑去。回到金合歡樹
樁地,族人們也明白了,快速地把四頭角馬的蹄腕綁上了,至於另外兩頭——那兩位猛人已經大包乾了。智力對這種蠻力行為
的領悟力相當高,他見到張凡虎彎腰把一頭角馬背起來時,又是兩眼冒金光,沖向一頭角馬,智速已明白過來,幫著他把一頭
角馬弄到他背上。
    這次他們把六頭角馬背、抬到五百米處才停下,然後走著返回兩百米到那一頭斑馬與四頭角馬邊上,再向前走五百米停下
。就這樣,他們替換著把十一頭角馬、一頭斑馬向前面“挪著”走,每次回來的行走就是恢復體力的時候——這也是現代勞動
人民的小智慧結晶。
    這樣走走回回,原來就有十公里的路程就有二十公里了,而且是身負重物的情況下,足足過了三個多小時,他們終於看見
了那棵巍峨的猴麵包樹了。“哦呵呵、哦哦”三急兩緩的呼嘯聲從張凡虎身後的智力嘴中傳出,其餘的族人緊跟著。
    “終於勝利啦。”張凡虎甩了下頭,滾滾汗珠飛濺而出。
第二十四章:獵王銜
    當張凡虎他們氣喘吁吁地扛著角馬與斑馬,看到那讓人倍感親切與安寧的巨型猴麵包樹並發出嘯聲時,遠在數百米外的留
守的那位男性族人,也在瞬間發現了他們,用同樣的聲音回復著他們,張凡虎現在只當是他們之間的歡呼聲及其回復聲音,直
到兩月之後,他才明白過來,智力的發音意思是:“大獵成!快支援!”而那位在猴麵包樹頂的“哨兵”的意思當然是:“馬
上到。”
    “嘩嘩嘩”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草叢被分開摩擦的聲音,當然還有女族人與小孩子的歡呼聲。兩分鐘後,張凡虎看見那三個
上午想要參加圍獵而被他拒絕的女族人居然跑在最前面,她們身後緊緊地跟著那位身體瘦弱的男族人與三個小孩子,當三個女
族人都到了張凡虎面前後,他才看見最後面的其餘五個女族人與老族長。老族長滿臉寬慰,笑容慈祥如海,只怕每次幾乎全部
的族人出獵都會讓他對雙方的族人都提心吊膽吧?這也是有良知一心為人民的當權者的幸與不幸吧?
    當三個女族人看見最前面的張凡虎與智力兩人抬一頭斑馬,全身的呈現出淡白色,連智力也不例外,這是因為過多的出汗
,汗水被蒸發掉,留下的鹽等物質緣故。三個女族人沖過來就想幫張凡虎,其中兩個抬著手、轉過肩就想將前面的兩隻“艾考
瓦”頭接過去,張凡虎當然不可能把這種事情交給兩個女族人幹,雖然他現在的力氣也被消耗了七成了,但最後這點路程還是
難不倒他的。
    全部族人都把獵物放下,既是在等族人的來臨,也是在休息,為最後的衝刺做準備。張凡虎看了看智力,然後回過頭看了
看三個女族人,再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智力,智力觸電般的猛搖頭,他明白張凡虎的意思,但他也顯然不想把抬角馬的活讓給
女族人,張凡虎看著他的表情,智力的表情分明就是:我才不把這種對自己來說應該是種享受的機會讓給被人!
    現在可以減輕其餘族人的壓力了,四個族人加入了進來,雖然人不多,但就像把“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抬起來的人一
樣偉大,這些營養不良、身體並不是很健康的族人得到了這樣精神與身體上的幫助,全都呐喊著、相互嘰裡呱啦地說著。尤其
是智速,其實智速就像根標槍——長而細,這樣的力量與身高本就不適合抬、挑等活,但他是族中除了張凡虎與智力身體最好
的人了,所以他與另外一個族人兩人抬這麼重的角馬早已累得精疲力盡了,所以新加入的四個族人都有兩個幫他們去了,現在
肩上重量減半的智速最是歡暢。只有張凡虎與智力兩個猛男被三個小孩圍繞著,這些小孩對斑馬的好奇心顯然比對角馬的要大
得多,試著用手撫摸斑馬的黑白交加的皮毛。而張凡虎與智力就憨憨地看著他們和其餘忙碌的成年族人,不過都是被這熱烈的
氣氛與深深的成就感震撼住的,張凡虎猜測,智力恐怕不會比自己捕到的角馬少,想著族人們起碼在三四個月之內都可以安全
的飽食,不用那麼危險地出獵,張凡虎就覺得自己做得值,對那些角馬的不忍變成了對族人的愛。
    大家都在安排各自的任務分配,其中智速與他的搭檔由於有了那位男性留守族人與一位女族人的加入後,顯然已不滿足再
抬那頭兩百公斤的角馬了,只有最後一次了,這次大家都會把肩上的角馬直接抬到家裡,所以都好不畏懼,智速他們選擇了一
頭最大的一頭角馬,就是張凡虎以七十米超遠端投矛射中的那頭最不幸的角馬。當大家都準備好後,老族長與其餘五位女族人
也來了,看著因為小跑與興奮而氣喘吁吁的老族長,張凡虎連忙騰出雙手來攙扶他,老族長,右手拄矛,左手拉著他的手,仔
細地看著張凡虎的臉,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後面去看其餘的族人了。
    張凡虎看著後面與老族長一起來的數個女族人,看著她們起伏的胸部和臉上細密的汗珠,那牽著孩子的粗超的手,他突然
感到了這些女性的偉大,儘管這種母愛在古今中外每個人都見過不少,但張凡虎不知怎麼在非洲的烈日炎炎下,看著這些對國
人來說絕對不算漂亮的女族人,這次的這種感覺格外強烈。她們的身體就像是一輪太陽,源源不斷地為部落輸送著生命力,張
凡虎對她們充滿了深深的敬意,他看見了部落未來的光輝。
    張凡虎低頭看著幾個小孩純淨的黑眼睛,伸出手想摸摸那個小男孩的頭,但兩個小男孩很拘謹,向後退了一小步,但他們
的母親卻伸出手來按在他們的肩上,然後抓住他們的雙手按在胸口,閉眼慢慢低估了兩句,然後把他們的小手放在了張凡虎伸
出的右手裡,倒是那個約有九歲的小女孩不害怕,自己“禱告”,然後把一雙瘦弱的小手與兩個族弟的手一起放在了張凡虎的
巨手之中。張凡虎嘿嘿直笑,又伸出左手去摸了摸他們可愛的大腦袋,他沒有感覺到三個小孩其中兩個的母親臉上那一僵的笑
容……
    老族長也明白現在不是慶功的時候,只是想在第一時間瞭解族人們的安全情況,當看見大家都幾乎無傷後(只有一位族人
的額上有明顯的摔傷瘀痕,但這對他們來說不算),大吼了一聲,這個聲音讓現代的張凡虎聽得明顯一愣——居然像現代的人
趕驢發出的那種吆喝聲,但他也只有對自己說:“只是巧合!”
    現在的族人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這集中了全部族人的力量相當強大。小孩子圍著列隊繞來繞去,跑得頭上全是汗珠,甚
至還跑到那些族人抬著的角馬前去,用手指蘸著血來舔!張凡虎猜想,這種對現代人來說噁心,甚至可怕的事,對他們來說就
像是偷吃一點零食吧?這幾個小孩跑著,甚至去戲弄憨憨的智力,智力憨厚地笑著,著無疑助長了他們的小孩子心性,想嘗嘗
斑馬的鮮血,但手剛觸摸到斑馬就被他們的母親們呵斥住了,張凡虎只是微微一笑:“看來他們對自己是太畏懼了。”他順手
拔了一把青草,把食指往上面擦了擦,然後回手在斑馬的脖子上沾了一點血,伸向小孩子,他們則高興地叫著:“喝系喲!啊
下!”張凡虎猜測這或許是“食物”、“好”等意思吧。
    下午三點左右,這時的氣溫已高達四十度!大家終於到了族人聚居地,站在巨型猴麵包樹的陰影下,大家站著、蹲著、走
著、靠著樹幹又是一番嘰裡呱啦的交流,每當這種族人交流的時候,張凡虎總是向咿呀學語的嬰兒盯著他們的嘴,細細分辨發
音,心理默記的同時又對那些最初的翻譯家充滿了敬意。
    智速與智力沒有像其他的族人一樣隨意,他們很忙,兩人放下矛,站在坐在一株枯樹枝上的老族長述說著什麼,老族長不
時地點點頭。最後老族長終於站了起來,把矛用力地插在地上,泥土直沒了矛頭好幾釐米,張凡虎也感歎老族長的硬朗身體。
老族長把矛插好後,嘴裡念念有詞,拍拍胸口,又摸摸地面,並望著太陽比劃述說著。
    張凡虎看著這比上次還肅穆的儀式,雖然他對這種儀式半信半疑,但還是靜靜地看著。只是替老族長那被烈日刺得熱淚盈
眶的眼睛感到難受,但他對大自然中許多靈異事件也很好奇,或者說就沒有人對這種所謂的“超自然”事件不感興趣。張凡虎
認為:“我們把自己認為不科學、不合理、不能以自己現在的理論來解釋的事情定義為‘迷信’,但是真正發生了又把它們解
釋為‘巧合’,這才是最大的迷信!大自然是廣闊的,我們為什麼就急著想用我們現在所謂的‘高科技’來研究、‘科學’來
解釋呢?我們應該對大自然心存敬畏,並堅持追尋下去,就像我的這次奇遇,誰能解釋呢?”張凡虎這樣想到,但他沒想到他
最後那個問題在數年後自己明白後,心中情緒的複雜得就像二十一世紀的中美關係。
    老族長的儀式完成後,用右手的食指撫摸他的矛或者說是權杖,這一撫摸可不得了,就像是在撫摸一個深戀的愛人,獅鬃
、象牙、蟒皮、鷲羽通通都摸了個遍。然後在智速與智力的帶領下來到了那最大的一頭角馬前面,也就是張凡虎獵到的那頭。
老族長把他那背面漆黑、正面棕褐色的食指插進了被張凡虎的“艾考瓦”刺出的血洞,然後又念了一句,左手拉著張凡虎的右
手,就在他的額上從這頭的額角劃到那邊的額角,這樣就形成了一道近十釐米長的血痕。在張凡虎疑惑的眼光中,三人又來到
他一個人脫離隊伍後獵到的那頭角馬面前,然後張凡虎的額頭上又多了條血道,這時的張凡虎已經明白過來了:“這種把自己
打到的獵物的鮮血印在額上,難道是對自己的一種榮譽的認可?”
    真理需要得到驗證,想法也是一樣的,老族長三人就是驗證人,當老族長又把蘸有斑馬的鮮血的手指映在張凡虎額上時,
張凡虎以確信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這次不是一道血痕了,而是一個血點,而且是老族長用大拇指摁在兩道血道中間的。“兩毛
一!?”張凡虎不驚愣了一愣,心中再次想到:“只是巧合!”二毛一是對中**人軍銜少校的戲稱,因為少校軍銜就是肩上兩
道金黃線中夾一個五角心。這個軍銜在現在社會中的張凡虎是沒這麼高的,甚至他的教官也只有少校軍銜,著其實很好理解:
會戰鬥的當兵,會指揮的當官。
    張凡虎沒有想到,在史前十萬年前會有一位部落老族長為他“授銜”,而且是直接就來了個“少校”!他當然不知道,在
這個精神文化已經較為發達的部落中,只有獨立捕到一百公斤以上的健康獵物才會得到這種神聖的儀式,儀式中會把各自的獵
物的鮮血塗一道在獵手額上,而如果一次額上有兩道、一年有五道就會被全部族人給予崇高的敬意,他們會稱他為——獵王。
獵王對整個部落來說就是生命之王,打個可笑的比喻:他們會得到像族中懷孕的女人一樣的尊敬。
    張凡虎就這樣成了一位族中第四位獵王。

TOP


第一章:從簡單生活做起
    三分鐘之後,張凡虎的“授銜”儀式完了,接下來是其餘的族人了,張凡虎在捕獵期間有很多的時間都是與族人分開的,
所以對他們各自的戰況分配並不是很瞭解,只是猜測得到智速與智力肯定是重頭。果然沒錯,智力額頭是兩道;智速讓張凡虎
略微一疑惑,但馬上就明白過來。因為智速居然是一毛三,是個“上尉”!張凡虎猜想,智速的速度快,但是力量相對于角馬
這樣的大獵物來說就較小了,所以他的獵物大都需要與族人相互配合,一個出速,一個出力,所以智速與智力的配合簡直就是
獵手中的天作之合。但這次智力向張凡虎一樣,也是單幹,讓其餘族人配合智速去了,也不好評價這樣的好壞,更不能推測出
這次智速智力配合後的戰果。但毫無疑問的是,如果沒有智速,整個列隊起碼要少捕到四頭獵物:三頭角馬、一頭斑馬。所以
如果說智力是把刀,他以六分的力、四分的速取勝;那麼智速就是一隻箭,一隻閃電般的快箭,只需有一個“貨車”跟著他搬
貨就行了。
    除了張凡虎、智速與智力三人以外,那位與智力兩人抬一頭兩百公斤的角馬的族人也不錯,老族長也在他的額上劃了一道
杠外加一個點。還有一位族人額上有三個點,他應該就是與智速配合的相當好的搭檔,其餘還有七個族人額上都有一個點,這
些族人都是較優秀的獵手,都是用矛在角馬身上留下深刻傷痕的人,有的甚至起著“壓倒駱駝最後一棵草”的作用。
    當老族長把最後一位獵手的“軍銜”授好後,又在每頭獵物的身上都用左手拇指蘸了一點血,然後再在每個族人的額上都
點了一下,這樣參加的族人每個都至少有了一點,而張凡虎他們則又“升銜”了,現在張凡虎就由幾分鐘前突然就來的少校又
變成了中校。他想:“這或許是老族長對那些沒有直接獵殺到獵物的族人的一種激勵與安慰吧,但即使是授給他們一點,那也
是沒有什麼施捨的水分的,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地獵殺角馬等,但如果沒有他們的圍追堵截與大家的相互配合,今天是絕對沒有
這麼大的收穫的。他們是幕後的英雄!”
    下午三點多的氣溫很高,蒼蠅已在樹下慢慢聚集了,蒼蠅本來就不喜歡太高的溫度,所以現在大多都在樹下、草叢中的陰
涼地,現在被角馬的鮮血、身體氣味所吸引,圍繞著角馬飛舞著,這是令所有人都噁心的蟲子。張凡虎知道在西元二零零二年
,德國弗賴堡大學科學家貝朗特納爾認為,非洲廄螫蠅可以把猴子身上的愛滋病毒傳染給人體。張凡虎雖然相信令人聞之色變
的愛滋病是非洲熱帶雨林中傳出來的,但距西元十萬年的現在有沒有這種病毒他很懷疑,但張凡虎雖然懷疑,也不想讓這些可
惡的廄螫蠅來試驗。看見老族長儀式舉行完後,他最先跑上前去拉著智力把斑馬往巨型猴麵包樹幹上的木釘上掛。其餘的男性
族人也一擁而上,現場頓時就忙碌了起來。
    只見十余個族人都兩三人一組把角馬掛在如牆一般的巨型猴麵包樹幹上,現在族人拴角馬的繩子不再是前幾天拴黑背胡狼
和斑鬣狗的那種“巨繩”了,而是張凡虎這兩三天搓出來的。一分鐘之內就有四頭角馬被這些精神與力量又旺盛起來的族人倒
掛起來了。張凡虎把斑馬與智力一起倒掛起來後,向那位前天手法熟練地剝黑背胡狼的皮的族人招手,那位族人就丟下那頭馬
上就要被自己剝皮的角馬,跑向了張凡虎。張凡虎看見那位族人毫不猶豫地聽自己的手勢,心裡當然高興,他覺得現在才是真
正地融入了這個部落。
    這位族人與智力相互配合剝著斑馬皮,他們一個有技術,一個有力,相互配合得很好,他們也知道斑馬皮比角馬皮珍貴的
多,小心又細心地剝著。張凡虎不知道這些族人以前是怎麼保存食物的,或許根本就是過的饑一頓飽一頓生活,比如張凡虎來
的那天如果不是他有著極大的運氣成分,他沒有發現那黑背胡狼一家的話,那麼那晚全族就要心理忍受著失去族中最優秀的族
人的悲傷、身理上還要餓肚子了,哪裡還有後來的狂歡慶祝與夜宴呢?
    張凡虎現在也沒有偷懶,他把剩餘的所有自己搓出來的較其餘族人的細得多的繩子一條條地收集過來,然後把自己那兩截
一直沒捨得扔的“艾考瓦”用腳踩著,雙手用力地向上扳,“哢嚓”一聲,扳斷了二十釐米左右長的一截金合歡樹枝,然後張
凡虎又用石斧把這截樹枝由上向下劈成了四份,再用石刀削成了四根粗如食指的圓木棍,最後才拿出他那寶貝軍刀細細地修整
著,使木棍的圓面光滑圓潤。“錚!”張凡虎居然把軍刀內的錐子拉了出來,讓旁邊看著他的那個小女孩睜大了那雙本就大耳
明亮的眼睛。這個小女孩比其餘兩個族弟大一兩歲,而且是女孩子,所以並沒有像那兩個小男孩一樣圍觀族中大人解剖角馬,
而是做張凡虎這位老大哥的忠實粉絲。
    張凡虎把木棍摁在那棵長有十米、直徑約半米的乾枯猴麵包樹上,這顆樹想來是族人從遠處尋來作的。張凡虎左手摁住木
棍的大半部分,只餘下一頭的兩釐米長的一段,然後右手緊握著錐子用力地轉著,由於只有一隻手轉孔,所以只能來回地轉半
圈,看到張凡虎有些急躁的神色,那個小女孩很懂事地伸出雙手摁在張凡虎的左手上,然後用她那雙大眼睛盯著張凡虎,張凡
虎對她嘿嘿一笑,說了句:“謝謝你啊,智靈。”他居然在一瞬間就私自給人家取了這麼個名字,自己還認為這樣有活力,充
滿靈氣的小女孩就應該有個“靈”字……
    沒人理會也沒人知道他取的那種沒水準名字,更沒人知道他那種讓人無語的取名理由。只是那個小女孩(就依張凡虎叫她
智靈吧)看見張凡虎的笑容與聽見他的話,偏著腦袋嘻嘻地笑了,眼角向上翹著,看著就像這美麗的眼睛也是笑盈盈的。張凡
虎把左手騰出來後,雙手用力地轉動著錐子,精挑細選的金合歡樹枝經過烘烤之後相當堅硬,張凡虎也用了一分多鐘才在這根
小木棍上鑽了個直徑三點五毫米的圓孔,然後再把另一頭削尖,這樣就成了顆巨大的木針。又在小姑娘疑惑的眼光中,張凡虎
來到巨型猴麵包樹的另一面,抓著藤草軟梯嗖嗖地爬上樹,現在大家對張凡虎的各種舉動都見怪不怪了,都忙著沒有理會他。
張凡虎來到自己睡覺的那棵樹枝下,在一個小樹洞中取出已被當成珍藏版的體恤衫,用刀在上面割下四指寬的一截衣袖,然後
又折好放了回去。
    智靈看著坐在身邊樹幹上的張凡虎把這截圓圈狀的衣袖割開呈條狀,然後示意她捏著一角,張凡虎就這樣把這衣袖平均割
成了四根布帶條。然後在大腿上把它們回折搓成了十幾釐米長的一小截短繩,拿著這麵條粗的繩子,一頭穿過那顆巨木針,一
頭緊緊地系著從斷“艾考瓦”上剩餘的繩子上。就這樣,當速度最快的智力兩人把斑馬皮剝下後,張凡虎已經做好了三顆針,
並引好了“線”,或者說是引好了繩合適些。
    張凡虎把剩餘的那根轉好洞的小木棍和軍刀遞給智靈,然後指了指還沒有搓成繩的布帶條,再指了指已穿好線的針,然後
看向她,見到智靈點了點頭,張凡虎微微一笑就向外面草地跑去,隨意地扯了兩大把草,然後拿著石刀、石斧向智力那兒跑去
。智力他們剛把斑馬開膛破肚,張凡虎拿著石刀在健壯肉厚的斑馬身上割下來兩公斤左右的一塊肉,然後把它放在撲在地上的
草上,然後指了指斑馬又舉了舉石刀,再指指放在地上的草。看見智力的那位隊友恭敬地點了點頭,張凡虎看了還疑惑的智力
一眼,把所有族人的“艾考瓦”全都抱走了。
    張凡虎用族人們的粗壯的草繩把三支“艾考瓦”紮成一個三腳架,當把這個三腳架紮好後,智靈已經把最後的那顆木針穿
針引線好了。“女孩子就是心細手快!”張凡虎暗歎道。
第二章:過年貨
    看見張凡虎忙著紮第二個三腳架,智靈又幫著他紮一個,當張凡虎把第二個三腳架紮好後,智靈已把她自己的那個三腳架
用繩子繞好了,只是她的力氣太小,無法紮緊。看見她用缺了兩顆門牙的上齒咬著下唇顯得很努力的可愛樣子,張凡虎再也憋
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本來低著頭、彎著腰紮三腳架的智靈被驚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張凡虎,然後恍然大悟,隨即又低下頭
來。張凡虎看見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被自己這樣一笑,弄得很不好意思,不禁心裡很是自責。他挪過兩步,雙手緊緊抓住智靈小
手後面多餘的繩子,和她一起用力把繩子紮牢。看見智靈舒展開的眉頭,張凡虎對她點了點頭,拿過兩個三腳架向草叢中走去
。回過頭來,看見幾個族人看著他,智力憨憨地笑著,其餘幾個眼神有點古怪,張凡虎雖然疑惑,但是沒多想,向他們笑了笑
,扛著兩個三腳架繼續向草地中走去。
    張凡虎把三腳架放在離那棵直徑較小的“兒童”猴麵包樹前面十余米的地方,把矛頭用力地插在土中,然後再用地上還生
長的草緊緊地絞在矛頭上。這個地方時張凡虎特意選的,沒有猴麵包樹的遮掩,草長得分外茂盛,直沒膝蓋。把一個三腳架固
定好後,把木針的線繩的另一頭拴在架上,再把木針後全部的線拉直,最後把另一個三腳架固定在木針稍後一點的地方。就這
樣,兩個間隔四五米的三腳架立在草地中。在張凡虎幹這些活的時候,智靈就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有次張凡虎突然回身
差點踩到她的腳。
    張凡虎回到正在割斑馬肉的智力面前,先把他的石刀取下,然後把他的雙手屈肘伸出,把放在地上已有二十幾塊的斑馬肉
搭在他胳膊上。當智力的雙手都搭滿了兩公斤一塊的斑馬肉後,張凡虎一把抓去了剩下的幾塊,左手拉著智力向三腳架跑去。
兩三分鐘後,這條四米多長的繩上已穿滿了斑馬肉,近百公斤的重量壓得扯住三腳架的草莖嚓嚓作響,張凡虎只得又大大加固
三腳架的穩定性能。
    這麼多的角馬、斑馬肉都要穿在三腳架上的繩上,顯然“艾考瓦”與張凡虎搓的繩子數量都不夠,於是真正的全族總動員
開始了。大多數的男族人都照張凡虎的要求把角馬肉割成片,另外的較強壯的男族人負責運輸肉片;幾個女人則用族人們自己
做得大繩拴在那些幼兒猴麵包樹幹上,長長的角馬肉片就直接搭在上面,只有斑馬肉能享受到穿在繩上暴露在烈日下的溫暖。
現在連小孩都在草地中拔那些韌性足又長的草,剝除草葉,把最中心的草莖交給正在搓繩的老族長與懷孕的女族人。張凡虎則
右手肘部挽著漸漸加重的繩子,左手從智力胳膊上拿過斑馬肉片,用力地往右手緊捏著的木針上穿過去。
    一小時候後,只見六個三腳架中緊拉著的三條繩上都密密麻麻地穿滿了斑馬肉;巨型猴麵包樹周圍的直徑為三十釐米的“
幼兒”猴麵包樹也忙了,它們離地一米五高的樹幹上全部被女族人們用粗粗的草繩連起來了,上面搭著片片角馬肉和肉較多的
肉骨頭。“這就是傳說中的‘肉林’嗎?兩千年前的商紂王昏庸殘暴,奢侈享受,把酒灌滿池塘,將肉懸掛起來像個林子.後來沿
用酒池肉林,來形容奢侈享受荒淫無度的頹廢生活。這是司馬遷《史記》中記載的,沒想到現在真實出現在眼前了。”張凡虎
暗自想到,看著周圍足足有兩噸的角馬與斑馬肉,看著那些滿臉笑容、幸福無比的樣子的族人、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張凡虎感
到了心裡的滿足、充實。
    大家還在細心地剃著十一頭角馬與一頭斑馬骨架上面的肉,張凡虎看見那些被剃下的細肉絲和暫時扔在草上的一大堆角馬
的內臟,突然想到:“現在臘肉都曬好了,香腸還不該準備嗎?這麼多的肉這樣用繩子穿著也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這麼多的
內臟扔掉的話,在生存環境複雜的非洲大草原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那些族人也不會同意,但是它們的處理卻是個麻煩。所以
用它們來做香腸是相當不錯的辦法。”
    心動行動。張凡虎拉住那幾個還在剃肉絲的族人,把他們拉在那根倒在地上的猴麵包樹邊,在巨草繩上取下來幾塊角馬肉
放在樹上,用石刀切成小片小片的,然後看向他們,族人們雖然又搞不懂他又要幹什麼,但現在大家都有了一種無條件服從他
的趨勢,即使有時詢問老族長,老族長也是點頭支持張凡虎。所以幾位族人“嘭嘭嘭”地在密度極小的猴麵包樹上切開了,不
,應該是“剁”才對,這種簡單的石刀本就不適合用來切,而且這些勢猛力沉的族人更不大會掌握好力度,張凡虎對他們沒有
更高的要求,回過頭來爬上巨型猴麵包樹,又用望遠鏡向四周瞭望著。“還好,嗅覺靈敏的斑鬣狗與獅群沒有尋味而來,斑鬣
狗群在這數十平方公里應該就只有那天看見的那一群了,畢竟這些猛獸的領地是相當大的;獅群今天應該也是大豐收。現在是
萬物昌盛的時候。”張凡虎跳下樹後,抓住已剩不多的幾支一般的矛,這些矛比不上張凡虎細心為族人們改造的“艾考瓦”,
它並不是很堅硬,所以張凡虎剛才沒有用來搭三腳架,現在幾乎被族人們淘汰了。張凡虎挑起那頭斑馬的內臟,對智速說:“
來。”
    半小時後,張凡虎與那些或挑、或抓、或抬的族人把角馬與斑馬的內臟都弄到了那個美麗的小湖邊。張凡虎在離湖還有一
百多米的距離就停下了,他怕玷污了這純潔如少女般的湖。他把斑馬的內臟放在草上,這是一塊十餘平方米的地方較其他地方
都低約半米,像個大碟子似的。張凡虎帶領著有矛的族人,走到湖邊,用矛在湖沿用力地劃水道,想把湖水引流下來。智力本
來沒有拿矛的,但其餘族人看見他看過來的眼睛,忙把手中的矛給他了。
    回到族中的張凡虎有些遺憾,因為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調料!香腸,尤其是相當聞名的四川香腸就不知以獨到的麻與
辣吊住了全國多少人的口味。但麻得有花椒,但花椒的原產地是中國,在數千年前的戰果時候中國人就已經實用花椒了,尤其
是巴蜀之地,由此許多花椒品種名都帶“川”、“蜀”、“秦”等字。而辣椒則原產於中美洲的墨西哥,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
後把它帶會來的因為他覺得它好——看!的確成熟的辣椒紅似血、豔似火四川人喜歡把漂亮的姑娘叫小辣椒,有著外表與性格
的雙重原因。直到明末清初辣椒才慢慢地傳入我國,一來就受到四川人的熱烈歡迎。至於蔥、薑等也在亞洲,蒜則在義大利的
西西里島。這些都是張凡虎所知道的常見的調味植物的現代人們研究出來的原產地,但張凡虎不是一個書呆子,所謂全信書不
如無書,很多的植物來源根本就無從考證,或者說那種結果根本就不適合十萬年前的現在,因為在十萬年裡,即使蝸牛也能爬
過全球了,只要有適應的環境與機會,許多動植物都可以在世界上許多地方生存。所以張凡虎還在僥倖有些在熱帶生存的調味
植物能在非洲找得到,但是時間不夠啦!
    “唉,算了,以前全世界的人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族人們也是,我還在乎什麼呢?”張凡虎把在草上揉搓之後洗得乾乾淨
淨的斑馬內臟放好。用軍刀砍下幾段手臂粗的新鮮猴麵包樹枝,把它們砍成十釐米長的一截,把中間掏空,做成壁厚半釐米的
木管。這個短木管叫“灌筒”,把動物(一般是豬的小腸)套在上面,然後把切碎的肉灌進去做成香腸,所以很多人把香腸叫
做灌腸。
    “現代社會中聞名世界的義大利粗香腸用的是牛膀胱、豬大腸內灌肝臟也是一道美味,只是許多人面對它們的精神壓力就
像鼻子面對臭豆腐一樣。那年與教官一起執行任務完成後吃過一次,味道不損它的名聲。”張凡虎一邊重點向三個女族人做示
範,一邊想到。
    在張凡虎剛開始把斑馬的小腸套上猴麵包樹枝做的灌筒時,經驗老道的老族長與聰明的智速就明白了,智速跑過來把堆在
樹幹上已經的切碎的斑馬精肉遞給張凡虎,張凡虎卻把灌筒直接遞給了身邊那位女族人,向智速笑了笑,走向那些還有枝葉的
猴麵包樹枝,又做了幾個木筒。這種“精細”活,只有他的軍刀能做出來,所以他的在太陽還很毒辣的時候讓大家早些時候把
大部分的角馬肉做成香腸。
    在又做好了五個木筒後,張凡虎又拉著智力跑到攤在草上暴曬的角馬皮前,拉著智力的手讓他抓住角馬皮的一角,自己小
心地割下麵條粗細、二十釐米長的一截皮。當割下數條已經有些乾燥的角馬皮後,一把抓了,又回到智速與那位女族人灌的香
腸面前,他們配合得相當好,短短的數分鐘就灌了近兩米長的一截了,其餘後拿著灌筒的族人才灌了半米左右。另外的族人有
的切肉,有的負責運輸,全部忙得不可開交。張凡虎走到智速前面,又向他們示範用角馬皮割成的細皮繩把香腸分隔成三十釐
米長的一小節。在自己紮了一節後就讓智速接手過去了,自己又去割角馬皮繩去了。
    非洲大草原在雨季過後的天上幾乎是沒有雲的,黃昏的陽光像個蒼老的將軍——慈祥又不失威嚴。篝火已經升起,那還有
些許肉的角馬骨頭被張凡虎小心翼翼地架起來,智速掌握著火候,聞著烤肉骨頭的香氣,看著已高高掛在猴麵包樹上的角馬肉
香腸和穿起來的斑馬肉,全部族人都相信:我們有個好未來。
    (今天有位高級vip給我提意見,說我的書裡數位太多了,我以後會適當控制,但不會消失,因為很多的知識引用必須有
精准的資料,這是我對大家的承諾:讓大家感覺到看書後會知道許多有趣、有用的知識。大家以為呢?)
第三章:遊戲、遊戲
    晨光微露,張凡虎又是在族人中第一個起床,現在他是一個人一間“屋”、一張“床”,因為昨晚他他花了好大的功夫讓
族人們明白並同意了他的要求:他要替換下那兩個哨兵族人。族人們先是不明白,後是不同意,他們不想張凡虎太累、太忙。
張凡虎心中雖然很感動,但是卻露出有些生氣的樣子,族人們終於同意了,張凡虎最後看見站在族人後面的老族長那似笑非笑
的樣子,心裡明白,自己那點小把戲沒有瞞住這位“眉毛皆空”的老族長,不禁也向他悄悄地露出狡黠的一笑。這些小眼神兒
和其中隱藏的秘密其餘族人都沒有看見——除了智速。
    張凡虎腳踏著兩棵猴麵包樹枝迎著熹微的東方站起來,看著還在熟睡的族人們,“他們一年可能就沒有幾天能睡個安穩覺
吧?”他轉過頭來看向北方。雖然角馬生活在熱帶,但是它們卻怕熱,所以它們在沒有猛獸追趕時的遷徙都是慢慢地行走,一
天十餘小時的遷徙路程只有四五十公里。現在的角馬只是一個小遷徙,每天在這片水草豐茂的草原上徘徊,被周圍的各類猛獸
追得東奔西走。再等一個月,那時這數千平方千米的草被它們吃光了,小角馬們也有半個月大了,它們就慢慢地向北方遷徙,
等到了六七月份,驚心動魄的角馬大遷徙就開始了。
    現在張凡虎在樹頂上仔細聆聽,還能聽見北方十餘公里外的角馬群的聲音,也就是說一晝夜的時間,角馬群直走了二三十
公里。張凡虎取出望遠鏡看見在最安寧的清晨中靜靜吃草的角馬,角馬群稀稀拉拉地分散在遠方數十平方公里的草地上,遠遠
看去像綠地毯上點落的細黑點或細線。
    張凡虎看見這些角馬,心也寧靜如水,享受著晨風微露。他沒有叫族人們起來捕獵,一是因為食物已經夠多了,而是因為
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昨天那些受傷都能逃跑的角馬就是一個警示,如果今天再像昨天一樣去捕那些健康的角馬,在沒有陷阱的
今天,即使集中全族的族人,成功捕到三頭角馬以上的幾率幾乎沒有,即使是捕到一兩頭也要付出相當大的精力,甚至有相當
大的危險。張凡虎當然不會幹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他再次以族人聚居地為中心,把方圓三十公里再次查看了一遍,只是在角馬
方向的二十餘公里發現有一隻正在匍匐前進的獵豹。
    張凡虎下樹沒在“幼兒”猴麵包樹下解決那件大事,因為樹上晾著“過年貨”,在離聚居地一百米外的草叢中一塊解決了
兩件大事情,心理自籌:“以前看見一則資料說,在我國沒有發明紙及其沒有普及前,美洲人用玉米芯解決;海盜們用獸毛;
中國人用竹篾;而皇室大臣們則用一米見方的上等絲綢!當時看見把它當成了個笑話,但是現在,唉,我卻與全人類的祖先一
樣,與大自然植物作親密接觸。”身後傳來聲音,完事後的張凡虎轉過身,看見智力也向遠處草密之處跑去。
    在湖邊喝水、洗臉時,張凡虎看見族人們肌肉瘦弱的身體,他們的胸口兩邊肋骨都是條理清晰,雙手即使不用力也是青筋
暴起。唯一讓張凡虎滿意的就是,他們的心肺功能相當好,這是好身體的最基礎條件,於是突然冒出個想法——訓練他們!這
個想法實際前兩天與族人們一起出去打獵就有萌芽了,因為這些族人其實,額,比較笨!他們總是想靠著自己的速度、耐力去
追捕獵物。
    前兩天張凡虎與大家一起出去時,由於那時他的地位並沒有鞏固,而且自己也想見識一下遠古智人到底是怎麼捕獵的,怕
自己打擾到他們,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當智速與智力帶領著幾個比較優秀的獵人佝僂著腰,向正在吃草的黑斑羚悄悄靠近。
但好不容易到了離黑斑羚七八十米遠的地方,他們突然全都向它們沖過去。張凡虎立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站著看他們的那種歇
斯底里的瘋狂,最後結果當然毫無疑問,誰能在七十米外追上爆發速度八十公里的黑斑羚?即使有速度驚人的智速也不能扭轉
情況。要知道它們在受驚的時候,可以跳起兩米多高,**米遠!這種彈跳能力並不輸於彈跳領域中赫赫有名的澳洲大袋鼠。但
是那也沒有辦法,張凡虎當時就知道,他們選錯獵物了,十數位族人就靠彎腰就到了警惕性相當高的黑斑羚身邊七十米已經快
到極限了,即使再過去十幾米也是於是無補。
    所以,現在張凡虎要教導他們怎樣做一個優秀的獵手。做一個高水準的潛伏者是成為優秀獵手的先決條件,即使是爆發速
度高達一百二十公里的獵豹也不能違背這個條件。在前天,張凡虎先教會了智速與智力怎樣偽裝與匍匐前進;昨天又教了其他
人。但這種學會容易,學精難的技巧並不是在張凡虎的幫助下做一兩次就行的,需要在以後的時間裡慢慢地磨練,這個並不著
急。張凡虎要提高他們的是另外的方面。
    張凡虎拉住帶著族人氣勢洶洶的又想向角馬群奔去的智速與智力,在他們疑惑的眼神中帶著大家回到族中,替換下另外幾
個看守“年貨”的族人。等全族都聚集在一起時,張凡虎已經把望遠鏡與軍刀都放好,把巨型猴麵包樹下麵的幹材、灰燼、石
子、角馬骨頭等物全部清理乾淨,然後讓全部族人都請在外邊,這樣就形成了直徑十米的圓形空地,看他的架勢就像一個要打
架找場子的流氓一樣。
    其實結果也差不多,張凡虎把智速與智力拉進來,在離他們一米外用左腳站立,左手緊緊地抓住右腳腕,右手向著兩人招
手,微笑著又不失挑釁與鼓勵地向著兩人說:“來!”居然是腳鬥!這是幾乎所有男孩子小時後都玩過的遊戲,四川的小子形
象地把它稱作“鬥踽”。張凡虎這種簡單的動作與手勢連智力都看得洞,就更不論智速了,他也左腳站立,但有點不習慣,又
換成了右腳站立,右手抓左腳腕。智力的動作一般總是跟在智速後面,這次也一樣。
    兩人一個左腳、一個右腳站立,一動不動地看著張凡虎。張凡虎哈哈大笑地跳過去,直接用右膝撞向智速,智速比張凡虎
高了十餘釐米,所以張凡虎的右膝在智速的膝下面,但張凡虎也毫不猶豫地撞了過去,只見他的膝居然就那麼直接地鑽在了智
速的膝下,側智速沒回過神來用力地向上一翹,智速頓時失去平衡向後跌坐在地上。看見智速那有些震驚的神色,張凡虎哈哈
一笑,轉身又向智力撞去。智力在邊上親眼看到智速是怎樣倒地的,不知是高興、興奮還是幸災樂禍地“嗷嗷”直叫,像頭西
班牙鬥牛般地沖向迎面而來的張凡虎,哪只張凡虎只是在即將于智力膝蓋相撞的前一瞬間,輕輕地向後一跳,左腳腳尖剛著地
又像是彈簧一般地用力沖出去,右膝直直地撞在身體剛過去一點的智力大腿側,智力那鐵塔般的身體也像稱砣落水一樣“啪”
的一聲斜著倒在智速身邊。從張凡虎向智速沖去到智力倒地期間時間一共都只有三秒鐘的時間而已,族人們看見族中最優秀的
兩個獵手就這樣被他們的“神人”撞倒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連智靈都瞪大了那雙大眼,張大了嘴巴;老族長同樣
站在族人後面,拄著長矛輕輕地呵呵笑著。
    張凡虎放下右膝,雙手抓著還倒在地上看見他的兩人的手掌,一把將他們拉了起來。張凡虎嘿嘿笑了下,隨即周圍傳來了
族人們陣陣的歡呼聲,智力憨憨地笑了,只有智速面露尷尬相,張凡虎拍了拍他的右肩,對他投以鼓勵的微笑。
    智力已經把右腳腕抓住了,興奮地想要再次沖過來。張凡虎現在也打起精神來,剛才翹翻智速是因為突襲和智速的不懂,
而智力雖然又準備,但顯然沒有使出他那蠻牛般的氣力,當然張凡虎也沒有出全力。所以現在真正的比鬥才剛剛開始。
    現在智速明顯發揮了他腿長速快的優點,並不與張凡虎硬碰,在邊上游鬥,甚至想像剛才張凡虎抓住智力的破綻一樣,一
舉把張凡虎撞倒;智力現在全力以赴,不斷向張凡虎發出衝擊,兩人搭配得相當好。但張凡虎現在採取了守勢,不時地抓住機
會向兩人發起反衝鋒,撞得兩人趔趄連連,張凡虎也同樣被躲避不開的智力和有時偷襲成功的智速撞地歪歪斜斜。外人看上去
就像是平手,但雙方看上去都像是馬上就要取勝了一樣。事實真的如此嗎?
    當然不是!這樣遊鬥了約半分鐘後,三人的速度明顯都慢了下來,腳鬥本就是一種相當考驗站立的腿耐力與力量的運動。
智速四方遊鬥,雖然出手不多,但是跳的路程遠,大腿已經疲勞;智力更是窮追猛撞,但大多攻擊都被張凡虎躲避開了,他的
消耗也極大。所以儘管張凡虎以一敵二,並且還是兩個體力極好的族人,但也經不住張凡虎的軟磨硬泡、以柔克剛、以強擊弱

    當兩個族人都慢下來時,張凡虎看見咬牙沖過來的智力,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避開,而是同樣地沖了過去。本來因為智力地
窮追猛打,兩人相距就近,現在還是在相向撞擊,在智力大吃一驚的同時,“嘭”的一聲就被張凡虎撞翻倒在地上。張凡虎也
是一個側晃,但是他卻借著這個反作用力向邊上猛跳了一下,這一步足有兩米遠!那位想像以前一樣趁著張凡虎立腳不穩而發
動偷襲的智速就倒楣了,只見張凡虎從倒地的智力身邊一躍而過,強壯的右腿帶著全身的重量及衝擊力直接壓在了沖過來的智
力右腿上!兩人的衝擊力幾乎相抵消了,但是健碩的張凡虎那一百多斤就全交給智速了,智速“啪”地一聲被張凡虎壓得跪在
地上,雙手若不是在慌忙中撐在地上,那就要被摔個大馬趴了。張凡虎也順勢把右腿放下來,用力地穩住了身體,彎腰把智速
啦了起來。而旁邊的智力也一骨碌地爬起來。
    當第三回合開始時,智速並不像剛才那樣投機取巧了,智力也不再莽撞,兩個人同進同退,不給張凡虎各個擊破的機會,
同時也節省了體力,想和張凡虎耗下去。這樣對張凡虎當然是個劣勢,所以他虛實結合,猛衝向智速,當智速迅速後退,智力
救援時,張凡虎卻突然轉向撞向智力的腿側,智力慌忙撤退,智速也趕回來救援。但張凡虎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就絲毫不給
智力緩衝的機會,一直追著智力猛撞,智速則在後面緊追著張凡虎。當智力終於站穩腳步,要與張凡虎硬拼一記為趕來的智速
創造機會時,張凡虎卻又突然轉身,直接與智速硬碰了一記,結果智速又是毫無疑問地倒地,張凡虎一個踉蹌,智力看見張凡
虎的狀態後不僅沒有抓住機會進攻,反而嚇得向後緊退兩步。
    圍觀的族人與智力都在暗贊自己的聰明時,卻被倒地的智速大吼了一頓。因為只有與他硬捍了一記,並在近距看見真實情
況的智速才知道,張凡虎剛才那絕對是真正的差點摔倒,而智力卻放過了必贏的機會,現在體力同樣大量消耗的、最重要是太
憨的智力怎樣鬥得過經驗豐富的張凡虎?
    聰明的智速果然沒有預料錯誤,智力在智速倒地十餘秒後就被張凡虎的一個虛晃而露出臀部,張凡虎的膝蓋就直接印在了
他的臀上,智力沒有智速那麼好的運氣,直接被撞得擺直了身體,長長的趴在地上。全族人都譁然大笑。鬥了三個回合的張凡
虎拒絕了智力的再次邀戰,他看向智速,看著智速皺眉沉思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看族中兩個小男孩的小腳鬥了,“
我不能用生動的語言教會你們,那就用更實際與有用的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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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訓練計畫
    兩個小男孩完全是出去給大家表演的,雖然雙方都咬牙切齒、氣勢洶洶,但大家看到的結果可就不同了,完全是當成看小

丑表演來看,調節了下現場較緊張的氣氛。
    智速沒有當觀眾,他是戰士!暗自琢磨了下剛才的戰術及其錯誤之後,一把拉過同樣在思索的智力。可能兩個優秀的獵人

在身體的比鬥上還沒有輸得這麼徹底過,三局全輸足夠讓平時大大咧咧的智力也同樣重視了,畢竟智力在這方面還是相當有天
賦與毅力的。兩人站在邊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邊交流一邊演示著剛才的動作或者是以後的戰術。張凡虎只是瞄了他們一眼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讓他們提高身體各方面的能力,這兩人主要是協調性與靈活性,更重要的是要讓他們學會用腦來戰鬥
,而不是一味地靠蠻力。
    第四場張凡虎果然遇到了大麻煩,兩個族人攻防兼備,守護有方,攻擊有術,讓張凡虎像面對一個大南瓜的牛——找不到

地方下口!但兩人畢竟是兩人,相互之間對還不是很熟悉的事情配合的默契度不是幾分鐘就能練熟的,而張凡虎又是一根能見
縫就插的針,而且還能成功。
    第五場,張凡虎險勝!第六場,差一點輸!第七、第八、第九……
    在周圍族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中,智速與智力兩人越戰越猛,配合的越來越默契與得當,張凡虎贏得越來越困難。第

十二場,張凡虎終於有原來的牛變成了面對刺蝟的狐狸,再也找不到他們的破綻了,他那顆“針”面對全身皆“針”的刺蝟鬥
了個旗鼓相當。在第十三場,找回自信的兩人想找回“場子”,對張凡虎的攻擊力度加大了許多。張凡虎雖然不能把配合得嚴
絲合縫的兩人擊敗,但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有時還能給急功近利露出破綻的兩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第十三局,這次終於被張凡虎抓住個好機會,智力與智速在張凡虎向他們沖過去時,分別向兩方跳去,張凡虎頓時讓力量

較弱的智速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在沒有了智速的支持,張凡虎又把孤立無援的智力翹翻在地。
    第十四局,平!這一局智速智力兩人防守如鋼鐵堡壘,進攻似洪水猛獸。張凡虎也靈動躲避、兇猛進攻,最後三人體力耗

盡,三隻抬起的腳幾乎同時落地。這場耗時三分鐘的激烈戰鬥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卻迎來了族人們雷鳴般的歡呼喝彩聲。
    訓練到了這種程度,張凡虎不與兩人對練了,他已經把這種利用身體的各種有利因數來獲取成功的概念交給了兩人,其餘

圍觀的族人們也受益匪淺。現在是讓大家對練的時候了……
    每天早上8時到12時、下午的14時到17時是肌肉速度、力量與耐力處於相對最佳狀態的時間,當然這個資料因人而又一兩

小時的差異,但大致是這樣的。但是張凡虎以前在隊伍中訓練是卻是完全相反的!
    “人人都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但是怎樣吃苦能讓我們得到最大的收益、最好的鍛煉?我訓練你們這種精英中的

精英、猛士中的猛士已經二十年了,我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我訓練的士兵從來都是
在半夜起來訓練三小時,白天的那些所謂的人類身理學家研究得出來的黃金鍛煉時間,你們全都滾回去睡大覺去!別忙著在心
裡高興與反對,你們的飯桌椅全是鋼鐵打造的,全套重約五十公斤!你們是不是又在暗自罵我:‘教官在發什麼瘋?這些與訓
練有關係嗎?’是不是?第二排最邊上最矮的那個,你說!”
    於是張凡虎站出來了:“報告教官,我只是在想教官是想讓我們在吃飯時利用沉重的桌椅訓練。把訓練納入生活是最好的

方法!”
    “哎呀!你小子還不錯嘛。這位學員說的對,我就是想讓你們在生活中‘慢慢’地訓練。一隻桌子四條腿,兩隻桌子八條

腿,這是你們幼稚園時念叨的吧?但是我給你們的飯桌與椅子加起來一共三條腿,嗯,再解釋下,是三條細腿。不要幻想每條
腿都有大腿粗,一張桌子一條腿就行了。明白給你們說了吧,我就是想讓你們腿紮著馬步來穩住椅子,一手手掌端著碗,手肘
壓住會倒的鐵桌。人,飯還是要吃的,這麼嚴格、辛苦的訓練你們不吃飯怎麼行呢?所以,每頓飯必須吃二十分鐘!當然,我
會給你們一星期的緩衝時間……”
    張凡虎看著眼前興奮不已的正捉對腳鬥的男性族人們,心理不由得浮現出了自己進特種部隊的第一天教官在訓練前的一番

話。在聽了教官的非凡的訓練以後,張凡虎就知道:“我有個不尋常的教官。後來,自己果然所料不錯,只是半年的時間,大
家就在變態教官的變態訓練中迅速成長著。”
    他的眼睛不由得落在了智速與智力的身上,“我得承認當時我的身體素質比你們差很多,我用了六個月,你們要用幾個月

?”回頭看了看太陽下正曬著的“年貨”,“三個月!我們整個部落、全部族中獵人在這期間身體素質、狩獵水準、作戰之術
都必須有個大提高!在這非洲大草原上想生存下去就是一場非凡的戰鬥!”張凡虎在心裡下定了決心,只要是他下定決心做的
事,幾乎就可以預祝成功了。
    看著與智力腳鬥的智速,他總是快速地跳著,一邊躲閃智力的兇猛撞擊,一邊尋找擊倒智力的機會。而智力則一路憨到底

,一力降十會,不管智速的迂回輾轉、聲東擊西,有機會就撞過去,逼得智速連連退讓,而智力則哇哇大叫,橫衝直撞地猛攻
。“智速,你等著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在力量方面就有與智力大致相抗衡的力量了!智力,我也希望你能在三個月之
後在力量的強度追上我,在自己的優點上更上一層樓。但是技巧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了。現在全族健身的時候到來了。”
    張凡虎不可能像某些國家的領導人一樣,站在高高的地方,比如猴麵包樹上面向群眾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講,他不能、也不

會。他有自己的辦法:在除了老族長以為的全部男族人都在角鬥,女族人們都在觀看喝彩的忙活情況下,自顧自地走在那棵“
兒童”猴麵包樹下幾米遠的地方,低喝一聲,猛地沖了過去。只見他的赤著的左腳一腳蹬在離地一米二高的樹幹上,身體像拔
地蔥一樣猛地竄高一米多,右腳再往樹幹上半米高的地方蹬了一步,同時雙手手指用力地抓住,不,應該說是插入猴麵包樹幹
中,除了大拇指外的八個手指的整個前指頭都插入了猴麵包樹幹!這個全身除了某處沒有經過特別鍛煉的鐵人,這種水多肉軟
的猴麵包樹幹對他來說是沒多大壓力的。
    張凡虎就這樣在離地兩米高的猴麵包樹幹上,雙手抓進樹幹,雙腳交替向上爬。當腰背與大腿快接觸時,雙手用力地向上

用力,雙腳猛蹬,身體借著這股巨力向上猛地一竄,頓時人又上升了近一米。雖然看上去動作有點多,但是卻用時極短,只見
張凡虎就像上坡的兔子一樣,一頓一頓地就上了十米高的猴麵包樹冠,而整個上樹時間卻只有十餘秒!
    張凡虎蹲在樹冠的大樹枝上弄著什麼,沒有理會在他那聲吼之後就已經鴉雀無聲的族人們。這些族人簡直傻了,除了智速

在與張凡虎一起獵殺斑馬是看見他蹬樹上去取望遠鏡時的動作,其他的族人都沒有見過張凡虎這種絕活,連智力也是心服口服
,他雖然也能手指抓樹、赤腳蹬幹以定身上樹,但是與張凡虎想比就遜色的多了。“如果上次獵捕黑背胡狼時,是神人上樹的
話,那時間比我與智速配合上樹都還短得多吧。”智力不禁這樣想到。
    “啪!”“啪!”
    張凡虎從樹上扔下來兩根繩子,這是他昨晚睡前搓的,先是搓成小指粗細,在用三根這樣的繩子擰成一根較大拇指還粗的

結實繩子。這兩條繩子有三米長,一頭被拴在樹冠的大枝上,下面的被扔下來貼在樹幹上。另一頭的繩子最下面是個直徑約十
釐米的圈,就是這兩個草繩圈在扔下來打在樹幹上發出的聲音。
    在大家都疑惑張凡虎又想幹什麼的時候,張凡虎做了個讓大家都震驚不已的動作:只見張凡虎站在高十米的樹冠頂部突然

縱身向下一躍!不管是誰,不管經過了怎樣的特訓,不管用什麼用的多麼熟練的緩衝技巧,沒有人能在十米高的地方跳下來落
在早已被踏得堅硬的泥地上無傷,這是不死也要重傷的結局!張凡虎莫名其妙地想自殺?
    “我現在無法和你們交流,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身體素質,什麼叫協調性,什麼叫技巧,什麼叫反應速度。”張凡虎

在空中這樣想到。
第五章:健身計畫
    張凡虎當然不是神經突然不對勁想自殺,事實也能證明,人的想法是不會影響自身活動的。他在剛向下跳的時候,雙腳就

在樹枝上相互逆轉著一旋。這樣張凡虎在下落一米後,面向族人們的上半身就被強健的腰腹肌肉帶得猛地向後一轉,然後雙腳
分別在樹幹上輕輕地點了兩下,雙手在條件反射的刺激下也揮舞著,就這樣他迅速地調節了身體的平衡,這樣他的身體就是面
向著樹幹平行下墜的了。當他剛好調節好自己身體的方向與平衡時,身自己已經下落三米了!這時他的雙手也就剛好在兩條繩
子頭挽出的兩個繩圈前了,只見他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緊緊抓住了兩個繩圈!
    物體在地球上的自然落下的加速度是每秒十米,在下落的第一秒物體會落下五米,也就是說張凡虎從樹上下跳,到雙手抓

繩圈穩住身體,一共都只用了半秒多的時間!“啪!啪!啪!”大拇指粗的草繩接連發出了讓全族人都提心吊膽的聲音,張凡
虎剛停止的身體頓時向下落下去。三米多長的草繩加上張凡虎的身高與臂長,現在他的腳離地也足有五米高,在那一瞬間,曾
經看見過張凡虎高處落地前滾翻的反映最快的智速與智力瞬間向前面跑去,雖然都知道接住他的希望不大,但都希望這一次張
凡虎也能落地前滾翻成功。他能成功嗎?全部族人都為張凡虎暗自捏了一把汗。
    大家那短暫的思想還沒有結束,張凡虎居然又停止了下落,剛才他只是下落了二十幾釐米而已,這麼短的時間甚至有的族

人只是在心中一驚的瞬間,智速與智力也只是身體剛一動而已就停下了。大家仔細一看,兩條繩子好好的,哪裡斷了?
    張凡虎當然不會做危險的事,或者說做自己沒有準備的事。他當然知道自己七十公斤的身體在自由落地三米多的情況下,

當瞬間停止的那種衝擊力有多大,不僅繩子承受不住,即使繩子的材料好、自己手藝又好、運氣更好的情況下,繩子僥倖沒斷
,那麼自己抓住繩圈的雙手起碼也得被拉脫臼,筋腱、肌肉甚至嚴重拉傷。
    必須得有緩衝,聰明的張凡虎在剛才上樹把兩條繩子綁在樹枝上時,就在兩條繩子上旁邊的位置分別打了三個活套,這三

個活套是那種受拉力就開的結,但是張凡虎打得相當緊,至少在族中能用手拉開的人可能就只有張凡虎與智力。所以剛才在繩
子拉著張凡虎停止的一瞬間,那巨大的力量在刹那就分別把兩邊的六個活套拉開了。因為必須讓兩邊受力平衡,以防單邊繩子
斷裂,張凡虎把兩邊的活套都打的距離一樣,由此兩邊拉開的活套時間是一樣的,發出聲音也是三組兩個活套一起被拉開時繩
子彈動空氣發出的。在經過了三次緩衝,張凡虎就安然地停下來了,他再次向大家證明了簡單又實用的技巧在生活中的偉大。
    在大家暗自鬆口氣的時候,張凡虎下面的動作頓時就讓大家又睜大了眼睛。只見剛停止身體下墜的張凡虎,雙腳同時用力

一蹬樹幹,身體就借著反作用力向後,也就是背向族人的方向蕩過來,他的雙手也用力地把自己拉上去一尺並向兩邊分開,使
自己的雙臂與肩平行展開,就像一個體操吊環運動中一個標準運動。但張凡虎還不滿足這個已經是高難度的動作,他在身體被
蕩到最高處時,收腹、提腿、曲腿、後翻,四個動作又是一氣呵成,在做完這些後身體也回到了樹幹不遠處,只見他又是雙腳
蹬樹,只是現在他不把自己蹬向外邊了,而是雙腳蹬樹使自己停下來,然後雙腳向在路上跑一樣快速向樹頂跑去,只是跑了幾
步他就頭下腳上地貼樹倒垂在樹幹上,雙手同樣與肩平直一線,然後慢慢地把雙手併攏,身體就慢慢地貼樹向上滑行,當雙臂
貼身以後又下來與肩平直一線。如此三次後才停下來,但這已經把全族的人都看呆了,這得多大的臂力、胸肌、肩膀斜方肌、
大小圓肌等肌肉的力量,還有肌肉群相互配合的協調性啊?
    族人們不懂人體的肌肉群名稱,只是看著張凡虎又做了一系列觀賞性十足的多種體操和他自己臨時想的各種動作,然後眼

睜睜地看著他在離地五米高的地方在做完一個動作後一個後空翻,在大家不由自主的驚呼聲中,又以那晚的緩衝動作安然落地
,由於這次比上次還高一米,但這力量可是相當於原來的兩倍了,這也是張凡虎的極限了。這次的翻滾動作比上次還快得多,
所以當張凡虎借著衝力站起來後身體還不由自足地咬向前撲,張凡虎穩住短暫的眩暈,再次借力向前一個空翻穩穩但站住了。
    上次由於張凡虎是在晚上,只有智速與智力兩人模模糊糊地看見他的落地翻滾與起身,但細緻的動作卻沒法看清。而這次

不僅全部族人都看見,而且看得清清楚楚。這次張凡虎的落地位置不巧正落在老族長與智靈的前面,以前老族長都喜歡站在族
人們的後面,完全沒有地位尊貴的架子,但這次卻慢慢地在張凡虎做驚險又優美的動作中與大家一起慢慢挪過來了,並與智靈
一起站在了族人的最前面。
    張凡虎看見智靈兩隻緊緊與老族長沒拄著長矛的左手相互抓住的小手,又看見她與老族長剛舒展開的眉頭,笑著摸了摸智

靈可愛的腦袋。“剛才大家都為自己擔心吧?肯定自己的‘燒包’動作也給全族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那麼全族實力提升的
第一步就展開了。”張凡虎在心裡暗喜。
    張凡虎早就想過了,全部族人的腿部肌肉力量與耐力和心肺功能都相當好,若在現代,個個都是跑馬拉松的好手,但是缺

點也是明顯的。那就是上肢力量小,這是由於艱苦生存環境造成的,想像看吧,他們多久能吃上一頓肉?不要想著原始人每天
都吃著鮮美的獵物,他們更多的時候都是在付出巨大犧牲後空手而歸,比如前幾天在張凡虎來的那天,如果沒有他發現黑背胡
狼,那智速與智力在失去全族最優秀的獵手後空手而歸,這對全族是多大的打擊?而且用落後的方式捕獵和與猛獸爭食是多麼
地消耗意志與能量。這樣長期的食不果腹與驚人的身體消耗使他們個個都肌瘦,面黃到時看不出,因為每人都那麼黑。
    “現在,在族中肉食充足,草原雨後復蘇的情況下,正是讓大家進行消耗能量巨大的力量訓練好時機。剛才那些動作就會

是這些崇尚力量、勇士的族人們的目標與指路燈。最初的力量訓練,開始了!”張凡虎握緊了拳頭,身上那種凜然的氣勢頓時
讓全族的人都感覺到了,尤其是離他最近的老族長,歷盡滄桑的老族長眼睛中射出兩道光:“這是?這是優秀領袖的氣勢與決
心!”這位老族長回頭看看全族,回頭看見張凡虎,心中默默地下定了某種決心。
    已經回頭的張凡虎沒有看見老族長的眼神,他又爬上那棵猴麵包樹,當大家又滿懷期待與擔心地緊盯著張凡虎時,只見他

只是把兩條繩子解下來扔在樹下,然後自己正正經經地慢慢爬下樹,讓大家略微失望的同時心又放下去。張凡虎只是在族中堆
積的眾多樹木中挑了一棵三米長,直徑胳膊粗的很直的金合歡樹幹。這些樹枝與小樹幹有的是用來做矛、斧柄等的,有的就只
是拿來當柴火而已。
    張凡虎招呼智速與他一起把這截樹幹綁在兩棵直徑三十多釐米的“幼兒”猴麵包樹幹上,這截樹幹離地大約有兩米高,被

剛才張凡虎扔下來的兩根繩子牢牢地綁住。“這就是史前的單杠了!現在測驗開始!”張凡虎看著智速這樣想到。
第六章:全族體檢
    張凡虎看了智速一眼,那眼神淺顯得就像幼稚園阿姨看向小朋友傳達的意思一樣:“跟學我!”然後向上一跳,雙手向前

抓住了胳膊粗的金合歡樹幹,屈肘向上。這分明就是現代社會相當常見的引體向上!他做了兩個後側頭看了智速一眼,智速連
忙點頭,輕輕一跳,甚至只能說只微微墊了下腳就抓住了橫著的樹幹,然後學著張凡虎的樣子剛想向上做,但馬上被鬆手落地
的張凡虎即使制止了。張凡虎把左邊的繩子解開,智速雖不明白原因,但也幫著把右邊的繩子解開了。
    張凡虎也犯了個不是錯誤的錯誤,他為了照顧那些平均只有一米六的族人而把這根杠鈴綁得離地只有兩米,這樣一米八幾

的智速在做引體向上時雙腳肯定會觸地,如果再加高二十釐米,以族人們很好的彈跳力,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還有一
個問題,剛才他只是跳上去抓住金合歡樹幹就做了兩個引體向上,本來以為這麼簡單的動作以智速的理解力會一下就明白,但
是智速卻還是犯了個錯:他手是反抓樹幹的,也就是掌心向著自己抓住的金合歡樹幹,而不是像張凡虎一樣手背向著自己。雖
然這樣看似沒關係,但張凡虎卻知道,這種更省力、不規範的動作很有可能會讓不熟悉的人在向下時磕著自己的下巴。於是才
停下來改正這兩個錯誤。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張凡虎等著智速,與他以同樣的節奏做引體向上,並一邊數著數。當智速做到

三十七個時,那第三十八個終於沒有完成下去,只把身體向上拉了一半就終於力竭鬆手了。看著臉不紅去不喘的張凡虎,智力
有些抑鬱,但張凡虎卻笑著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向他伸出大拇指,突然想到怕被他們誤會,就又放下了。
    “不得不說,智速的確很優秀,或者說這些族人都很優秀。現代社會中一般的成年女子很少有做得到標準的三個引體向上

,即使男性也很少有超過十個的。那些能超過的都是經常鍛煉的人,而這些族人平時就是在生活中鍛煉身體,肯定是沒有這種
對身體某些肌肉群進行特別鍛煉的機會的,但即使是這樣,看起來肋骨突出、胳膊纖細的智速居然能做三十七個!我有把握訓
練他一星期後,他就可以把引體向上的數量長到五十個,這已經是比較優秀的軍人的體質了。而我在高中時,雙手俯臥撐能做
五十個時,力量更大的右手就勉強能做一兩個單手俯臥撐了;雙手六十時,左手能做一兩個,右手四五個;雙手一百時,左手
十五,右手二十。”
    “在高考後的那個暑假,我的引體向上終於突破了五十,右手單手也可以勉強做一兩個了。我國對消防隊的身體要求是單

手能做是個引體向上的為優秀,而我現在,嘿嘿。”
    “智力!過來!”張凡虎邊喊,邊轉身向站在人群中的智力做手勢。智力也聰明了一下,跑過來二話不說就跳上去抓住金

合歡樹幹,與等著他的張凡虎一起做引體向上。
    “五十三、五十四……六十一!”張凡虎又增大眼睛看著智力,太超乎他想像了,他最先猜測智速能做二十個,智力能做

四十個。這已經是高看他們了,因為引體向上是相當鍛煉手臂與部分胸部肌肉群的鍛煉方式,這種對力量與耐力都要求很高,
尤其是做在後面時。可以說,張凡虎把兩人幾乎小看了一半。“行百里者,九十而半百”,意思是說一個人若要走一百里路,
那他在走了九十裡才算是走了一半,因為越在後面對自身的考驗越大,也更辛苦。張凡虎敢肯定,智力在體力旺盛的剛才,一
定能單手做引體向上!這在現代社會中幾乎沒有這種沒經過特訓就能單手做引體向上的人才。
    張凡虎心中一動,深吸了口氣,在幾分鐘內做了近一百個引體向上的他也氣喘吁吁了,他看向智力,舉起自己的右手,然

後跳上去單手抓住金合歡樹幹,智力照做。張凡虎又深吸了口氣,氣息下壓,腹肌收緊,然後右手慢慢地把自己拉了上去!智
力也咬緊牙關,然後也把自己往上拉,但手肘成直角時就再也拉不上去了,他大吼一聲,身體向上一聳,同時右臂再次用力,
終於把自己拉了上去。
    張凡虎在做了近百個雙手引體向上的情況下,只是休息了幾秒鐘,那幾秒鐘還是他在感慨智力的體力時休息的,隨後他就

又帶著智力做單手引體向上了。說實話,智力的那個拼勁全力的引體向上並不標準,但是張凡虎心裡卻暗道:“好快的恢復速
度!我剛才都消耗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力量了,勉強還能做幾個單手引體向上,但他居然也能做一個了。”
    張凡虎就像是一位歷經大半生才找到一個特別滿意弟子的名師,那種興奮情感的氾濫簡直就是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同

時也感到了自己任務的艱巨——這麼好的苗子必須得訓練、照顧好。
    隨後每個男性族人都來做了,沒有一人數量低於二十,兩個小男孩分別為十七與十九。智靈在大家都做了引體向上後,也

跑到張凡虎面前看了看橫著的金合歡樹,然後用那雙大眼睛盯著他。張凡虎怎麼不會明白這種小孩子心性,剛才那兩個小男孩
就是這樣讓他把他們抱上樹幹的,但張凡虎還是比較敏感的人,或者說對生活細節把握的很好的人,他清楚許多落後的名族對
女孩的種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對待方式。所以他不能,或者說不敢把這個前幾天才穿上自己送給她黑背胡狼皮裙的小姑娘。他看
向老族長與她的母親,看見兩人都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族人們也純真地笑著,“張凡虎,你細心得讓這些純真的人傷心!誰
會有你那些勞什子猜想?是繁雜的社會讓你不相信當中的純真了嗎?”
    張凡虎笑著抱起了呵呵笑著的這個黑人小姑娘,左手摟著她的腰,騰出右手幫她糾正她抓住樹幹的雙手姿勢。由於樹幹有

成人的胳膊粗,所以當智靈雙手抓牢樹幹後,張凡虎看見她小小的手掌與手指只是堪堪地勾樹幹上,只得站在她身邊,雙手伸
出護著她。在外人眼中兩人就像父親護著調皮的女兒,又像一位大哥護著自己的小妹妹。在張凡虎細心地照看下,調皮的智靈
只做了四個就呵呵笑著故意鬆手,並向著張凡虎靠過來,一直做好準備的張凡虎雖然頭疼她的小孩子心性,但也只得快速伸手
接住下落的智靈。他微怒地佯裝舉手要打她,但看見她那純淨的眼眸,即使是佯裝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來。張凡虎苦笑了
下,把她放在地上,看見已經休息好的族人,張凡虎又準備測試他們另一種運動的活動數量。
    張凡虎在族人面前俯下身體,用雙手與踮起來的雙腳前掌撐著地,然後雙手手肘彎曲又打直——分明就是俯臥撐!現代社

會可能就沒有人不知道這種簡單又實用的鍛煉方式,標準的俯臥撐可不是那些不經常鍛煉的人認為的只是鍛煉手臂肌肉與胸肌
,而是能鍛煉到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肌肉!當你雙手撐地、全身繃直做標準的俯臥撐時,這時如果有人來摸你身上的肌肉群,那
他就會發現,你全身六百五十塊肌肉中大部分的肌肉都是在用力地緊繃著。
    半小時後,張凡虎又沉浸在震驚當中了:“智速,八十;智力,一百零四。其餘族人沒有低於五十的。這簡直就是真正的

全民皆兵啊!如果教官知道有這些‘天生’就這麼優秀的身體素質的人,又讓他來訓練的話,那他會有多高興啊!或許就沒有
老師不喜歡優秀學生的吧。”
    “現在,必須給他們一個針對訓練,耐力是毋庸置疑的,力量在現代社會中也算是大的了。但是現在是什麼生存環境,所

以必須有超強的力量!肌肉強化特訓正式開始。三八組、二一五組、四一二組……”張凡虎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幾個數字,族人
們當然聽不懂,即使聽明白了語言,也不明白那些數字的含義,但如果是現代社會中那些喜歡鍛煉,或者說喜歡科學健身的男
性朋友聽見馬上就能明白。因為那些資料就是幾乎所有職業健身運動員的訓練“標準”,即使因為個人原因有小弟調整,但都
是圍繞著它來更改的。
    健身其實就是肌肉鍛煉,職業健身其實叫健美更合適,許多地方也是這麼稱呼的。顧名思義,健美只是為了追求“美”,

那一塊塊高高隆起,甚至可以說是被煉成畸形的肌肉群的確是很好看,它們每塊都充滿了雄性氣息,對女性有巨大的吸引力。
這種吸引力是與生俱來的,雌性動物都有喜歡強壯雄性動物的特性,這已經成為了本能。
    職業健美人員不需要耐力,二十需要那巨大的純力量。這麼說吧,那些資料就是他們負重鍛煉的次數,這些次數在七與十

五之間,很少有超過這個範圍的。如果舉啞鈴,很多人都是舉八次,然後就休息一下。這並不是說他們太懶或者說健美太簡單
,而是他們選擇的啞鈴的重量在他們拼勁全力的情況下也只能做八次。而這個休息時間大多都小於一分鐘甚至只有二十秒,這
樣在肌肉疲勞的情況下繼續鍛煉,可以讓肌肉細胞加速分裂增加數量從而讓肌肉鼓起。當用同樣的啞鈴舉起的次數超過了十五
次,那就要加重量再次讓其只能舉起八次。如此迴圈,肌肉就以較快的速度增長著。
    肌肉是拿來用的,而不是用來看的!力量也不是用來炫耀的,而是為了部落!張凡虎懷著這樣的信念來訓練族人們,他仿

佛看見全族健步如飛、長矛紛飛的狩獵與族人興旺的美好場面。(文中張凡虎的中學鍛煉歷程就是老歌的親身經歷,大學也差
不多,只是那個引體向上,占時只能做三十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大家也要多鍛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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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男兒熱血撒蠻荒
    “堅持!你們是勇士!是最優秀的獵人!所有族人將來的命運就在你們手裡!”張凡虎不管這些男性族人們聽不懂他是話
,用力地向他們大吼著。這時是張凡虎對全族進行身體力量與耐力簡單測驗兩小時後,現在的張凡虎站在巨型猴麵包樹下,向
著四周大吼著,而四周則蔓延著粗重的喘息聲,這種聲音就像是把耳朵靠近一頭正在拼勁全力拉重物的老牛的鼻子,又像是正
在拉著的四周灌風的風箱,或者是十數個剛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
    巨型猴麵包樹四周的“幼兒”猴麵包樹樹幹上每棵都有橫著樹幹或者樹枝,這些張凡虎帶著智速他們一起找出的粗細也不
一樣的金合歡樹材料都被高高低低地牢牢綁著。橫著的樹幹、枝上面還各有四個碗口大的繩套,其中中間兩個是族人們編造的
,而兩邊的兩個則是老族長搓出來的。
    自從張凡虎當著大家的面搓出讓大家都滿意的繩子後,慈祥的老族長每天大多的時間都坐在那棵倒地猴麵包樹上搓繩子,
那一根根堅韌的草莖心、劃成條的角馬、斑馬頭、腳部位的皮毛邊角料都被老族長細心地收集起來,先用手慢慢地把毛撚成一
紮長的毛線,在混合著草莖、皮放在他那肌肉萎縮的瘦弱大腿上慢慢搓著。他的左邊是那幾乎不離手的長矛兼權杖,右邊是乖
巧的智靈幫著他尋找到、撥出、遞送來的草莖心。在這粗狂的非洲大草原上、憤怒炙烤著大地的太陽下,看著爺孫倆安然的樣
子,休息中的張凡虎心裡也寧靜了下來。但是馬上他又爆發出來,就像正在打造的寶刀,在燒紅捶打後放在冷水中,那種溫度
的快速下降讓書都發出“哧”的一聲響,馬上又投身那炎炎烈火中了。
    “繼續!休息三十秒了,快!快!快!”張凡虎也躍在橫著的金合歡樹幹上,像大家一樣,或者說大家都像他一樣,雙手
抓著老族長搓出的兩個繩圈,然後收腹、抬腿、屈膝,把兩隻赤腳穿進中間兩個粗粗的繩圈中,然後腳掌上翹,牢牢地勾住繩
圈,雙手放下,身體也放下。這樣大家的雙腳都被繩子套著,身體倒吊起來。隨著張凡虎的大吼:“一、二、三……”全部男
性族人都向上面彎腰起身。這是相當考驗腰腹力量的鍛煉方式,這麼說吧,現代社會中能做出這種彎腰挺身、頭能挨著膝蓋的
人就像能做單手俯臥撐的人一樣少。
    全部族人中只有智力能做二十幾個,智速十幾個,其餘大多數都只能約做十個。張凡虎看著這些瘦骨嶙峋、胸腔起伏如拉
著的風箱的族人,心裡也是有些狠不下心。但那種軍人的熱血馬上又把他那些憐憫之心壓下去:“這是戰場,大家已經在戰場
!為了族人們以後的生活,大家都得努力!”
    張凡虎也沒有偷懶,他與族人不是同一水平線上的人,所以他的胸前橫著一棵大腿粗、三米長的金合歡樹幹。這截樹幹是
剛才砍回來的,樹尖及一些大小合適又直的樹枝現在就在其餘族人腳上的繩子中。張凡虎就這樣雙手緊緊抱著這截足有六七十
公斤的樹幹來做這種“加強版仰臥起坐”,一般族人咬牙都只能一次做十餘個,現在張凡虎終於與他們持平了,也像大家一樣
,咬牙拼命般的才能彎腰向上把樹幹及自身舉起來。
    這時到中午了,老族長招呼著幾個女族人燒烤食物了,昨晚只把那十一架角馬骨架與一具斑馬骨架烤了一半,但族人們吃
肉、嚼骨,砸碎再吸吮骨髓,五頭角馬的骨架就讓大家飽了。現在兩個女族人正張羅著打火先把乾草點燃,其餘的抬著角馬骨
頭想把它架起來等會兒烤。
    張凡虎倒著身體還在咬牙堅持,全身的汗水集中起來順著身體倒流著,現在他的臉上頭上的汗水集中了全身的成員,簡直
能聽見那汗水流經耳後發出的“簌簌”聲。倒著身體的張凡虎看著兩個女族人費力的用兩塊石頭敲著,只見一個女族人左手托
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石塊,右手攥著一塊錐形的漆黑石頭,正用錐尖斜著擊打石塊。另一個族女人正小心地把揉搓成絲絨狀的乾
草莖葉放在石塊前面,接著掉落下來的小火星子,但火星一落出來就熄滅了。為了提高溫度,兩人都是在烈日下生火。張凡虎
看著滿頭大汗的兩個女族人,其中那位遞著草絨的女族人赫然是那位族中的孕婦,顯然在這種社會中沒有吃白食的人,即使是
孕婦、老族長。
    張凡虎突然感到臉紅——雖然現在因為倒立、用力、溫度等原因已經是面紅耳赤了,但現在他是因為自己的粗心:昨晚他
居然把火堆忘了。族人們生火都不容易,所以生好火後,即使不用火,都要慢慢加柴保持火種。但他那細緻的警覺性只是聽細
微的危險靠近聲音,其餘的,比如族人們的雷鳴般的呼嚕聲、遠處獅吼聲、斑鬣狗尖笑聲都會被自動過濾,這個火堆柴火燃燒
的聲音也被他的耳朵自動過濾了。
    張凡虎翻身起來,雙手抓著兩個小繩圈,雙臂用力把身體抬起來,然後收腹把腳從粗繩圈中取出來。張凡虎跑過來阻止了
兩個生火的女族人,然後撿起火堆旁自己昨天做的弓。這把弓臂只有半米長,用一尺長的一截昨天獵到的角馬皮繃成的。這並
不是給兩個小男孩做的什麼玩具弓,而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活”,這個“活”即使在人類整個進化史中都是劃時代的——鑽
木取火。
    最原始的鑽木取火想來是祖先們都用雙掌緊夾著豎立的木棍在木塊上鑽,但是這樣是最落後的方法。第一,容易手累。鑽
木本就是為了讓摩擦的溫度達到幹木塊或緊壓在木塊上的草絨的著火點,這就必須使鑽棒不停息,如果稍停一下,那麼溫度降
低後前面的努力就全廢了。第二,手容易下滑,因為要讓木棍緊壓著木塊或者木塊下的草絨,這樣更容易著火,但搓動木棍的
手也要慢慢地下滑,最後把手返回上來時,不免又要喪失熱量。
    張凡虎這種以弓來鑽木取火是比較先進的了,現代社會中大多數部落中或者是野外生活的特種軍人也是用這種工具生火的
。只見張凡虎在一截一尺長指頭粗的幹金合歡樹枝中間用軍刀刻了一圈米粒深的槽,然後把木弓稍微壓著一點,讓弓弦繞在小
木槽中。然後撿了手掌大小的一塊猴麵包樹幹木塊,走到正在被暴曬的臘肉下,讓被曬出的油滴了兩滴在木塊中間。最後張凡
虎走到那棵倒地的猴麵包樹邊,用軍刀在上面撬了個大拇指粗、一個指頭深的洞,把草絨塞進去,然後把金合歡樹枝壓在草絨
上,樹枝也進去了小半個指頭的深度。左手拿著的那塊猴麵包樹木塊就用中間有油滴的部位壓在金合歡樹枝的頂部,拿著弓的
右手就快速的拉開了。
    那截被切了一圈凹槽的金合歡樹枝直徑僅約一釐米,張凡虎每拉一下弓,長三十釐米的弓弦就能讓樹枝轉**圈,在他快速
來回的拉動下,只是數十秒的時間,就看見淡淡的煙冒出來了,族人們都相當驚訝,因為這與他們短則數分鐘、長則一兩小時
的取火時間相比太短了。但張凡虎也被驚了一下,不是太快,而是太怪:冒煙的居然是壓著金合歡樹枝的猴麵包樹木塊!那兩
滴角馬油脂本來張凡虎是想讓它們來減少木塊與樹枝之間的摩擦力,但沒想到成了催火劑了。張凡虎將計就計,沒有絲毫停手
的意思,當他壓住木塊的左手已經感覺到很燙後,右手把弓連著經合歡樹枝向邊上一拋,迅速抓起身邊早就準備好的大團草絨
輕輕壓在以滿是火星的猴麵包樹木塊的中心部位,鼓起大嘴用力地吹著,火星瞬間就蔓延到易燃的草絨上,再次吹了幾口氣,
草絨終於燃燒起來。
    看著現在仍然全身汗淋淋的啃著肉骨頭的族人們,張凡虎也抹了把額上的汗。“我的力量已到達一個臨界點或者說極限了
,再浪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來鍛煉,就是浪費了,浪費指導族人們訓練的時間、精力還有最重要的糧食。男兒揮汗在重要的地
方,從明天開始,少量是時間用來鍛煉以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用同樣的時間指導大家訓練,至於剩餘的更多的時間?”張凡
虎環顧著聚居地四周與族人們,“太落後了,我要讓大家前進到史前一萬年!”
第八章:史前造器之強弓
    “必須要改變族人們的生活方式!我要讓他們過上更健康富足的生活。而想要達到這個目標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最先
的一步就是要調高他們的生活方式,給他們使用更加先進的工具。”張凡虎與吃飽喝足的族人一起休息時,想著剛才那兩個女
族人辛苦生活的樣子暗暗對自己說道,雖然這很困難,但它還是在張凡虎的“領域”下——只要張凡虎下定了決心的事,無論
有多麼艱難都有一大半成功的可能。
    人類學家、生物學家都把能製造、使用工具的猿人成為“人類”。在達爾文發現在非洲的一千四百萬年前到八百萬年前的
一種大型猿類成為遠古古猿,幾乎可以肯定它們是絲毫不會使用工具的猿類,更何況是製造了,完全過的是嗜血茹毛的生活。
之後在非洲熱帶雨林又發現了三百多萬年前的南方古猿的化石,那時的南方古猿已經會製造、使用簡單的工具了。被人類公認
為自己老祖母的是位名叫露西的南方古猿,她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在埃塞俄比亞的哈達爾阿瓦什低谷發現被發現的南方古猿阿
法種。露西生活的年代是三百二十萬年之前,被認為是第一個直立行走的人類,所以人類誕生於世上已有三百餘萬年了。雖然
人們在發現露西後十餘年後又發現了四百四十萬年前也能直立行走的始祖地猿阿爾迪化石,它打破了人類老祖母露西的直立行
走記錄,但是由於它們並不會製造使用工具,所以也得不到人類的認可為自己祖先。
    “現代的黑猩猩能用樹枝製造小木棍,沾上嘴裡的唾液然後伸入白蟻穴中“釣”白蟻吃;能把一塊使得順手的石頭保留下
來,在有堅果的季節拿來砸堅果。可愛的河狸仰泳在水面上,肚子上放塊鵝卵石,然後用兩隻前爪子抱住貝殼、螺、蟹等硬殼
動物往上撞,然後吃掉碎殼中的肉。白兀鷲是猛禽中唯一能使用工具的鳥,它會用嘴夾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用力地砸在鴕鳥蛋
殼上,鴕鳥總是認為沒有鳥類能啄開它的蛋,卻是也是,但遇上會使用石頭的白兀鷲就悲劇了。聰明的烏鴉也能用嘴折斷長刺
插入蟲洞中勾撈蟲子吃……”
    “南方古猿在那時製造、使用的工具與現代黑猩猩它們這些動物使用的也差不多,但是他們會發展,這才是最重要的。就
是因為他們會迅猛地進化與發展才會拋掉那些與他們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動物們,成長為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所以,只有
進步與發展才是生存之本。‘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核心是利用先進的工具。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雖然對許多製造工具
方面都比較瞭解,但是現在缺少最重要的一種東西,那就是金屬。現在存世的古人類工具都是石器,而其餘兩樣木器、骨器都
慢慢消失在時間長河中了,很少有遺留。所以現在我也只有從這三種材料中來找一種製造工具了。”張凡虎會製造什麼呢?什
麼是史前人類最需要的?張凡虎看著休息過後又自覺走向“單杠”的族人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他其實心裡早就有了打算

    “我讓你們這麼努力地鍛煉臂力可不是讓單單使你們投矛距離遠,而更多的是為了射箭!”張凡虎看著族人們想到,“遠
端武器在各個時代都是最先進、最受歡迎的武器,而弓箭的綜合實力更是冷兵器中的佼佼者,在世界各地的任何年代沒有什麼
工具有弓箭那麼受人歡迎。最先發現的弓箭遺跡在北非,它距現代社會已有三萬年前到一萬五千年,我國在山西也發現了兩萬
八千年前的石箭頭,那時的弓箭都用木、竹等製作,不可能保存到現在。二十世紀初發現於德國的弓,是迄今為止發現的世界
上最早最古老的弓,年代距現代約有一萬年,可惜在二戰中毀於戰火。但這都說明人類在相當早的時候就各自發明了弓箭,這
種巧合讓人太難以置信。以“仁”為本的儒家也把射箭列為六藝之一,是君子必備的一種技藝;現代奧運會中仍然還有弓箭的
身影,仍然有許多現代男女粉絲。”
    不瞭解張凡虎的人是不會知道他對弓箭的感情的,他在大約四五歲時就和大他幾歲的表哥背弓抓箭、踏草鑽林上山下穀去
“打獵”。他們的弓是一根一米長、大拇指粗的灌木,一頭用毛線、布帶、麻繩,反正是自己能找到的又不會挨大人罵的各種
繩子拴住。然後把拴好繩子的搖頭拄在地上,另一頭用自己胸口抵著,用力地往下壓,然後另一個人則迅速地把繩子另一頭拴
在灌木的另一頭,這樣一把弓就做好了。至於箭那就更簡單了,灌木的較為直有半米長的筷子粗細的枝椏就是箭了,最好的箭
是用風吹斷後砍下來的竹子削成的,箭頭削尖,箭尾弄個小凹槽搭弓弦。張凡虎他們拿著這種弓箭彎腰駝背地向十余米外的鳥
摸過去,當有七八米了就射出去。這種勞什子弓射出的同樣勞什子的箭能飛五六米遠,而且還有最後一半距離是飄過去,嚇得
那些鳥兒沖天而起。張凡虎用弓箭的唯一成就就是趁婆婆不在家,射瘸了一隻離他兩米的吃食的老母雞……
    張凡虎在之後的成長中對弓箭等冷兵器越來越感興趣,製作技術也跟著提升。當他進入特種部隊後,教官居然也讓他訓練
弓箭,不僅僅是使用,而且還有製造,教官當時對一些誘惑的戰友這樣說了一句,就讓他們的疑慮消失了:“你們能確定每次
任務都會有一把鋼槍讓你們使用嗎?很多時候甚至連軍刀都不准攜帶。”就這樣,有些基礎和巨大興趣的張凡虎在部隊中如魚
得水一般,現在儼然是因為制弓匠人,還是祖傳的那種高級人才。
    “隨著對弓箭的越來越瞭解,就越覺得一把好弓的難得,以前的一繩一棍就成弓真是好笑。我國在製造技藝方面執牛耳的
春秋戰國之際編寫的《考工記》裡就詳細描寫了制弓的技藝,制弓要用到幹、角、筋、膠、絲、漆,合稱六材。對材料的製造
甚至是採取時間的要求都相當嚴格,尤其是軍用品。冬天剖析弓幹,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攏諸材。來年的春天才裝上
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所以製造弓的繁複的工藝程序,需跨越兩至三年時間。但現在我哪來那麼多時間?古代戰時急
需時,弓的製造也就只有三月左右,這與我計畫的時間一樣。”張凡虎自我安慰道。
    張凡虎知道,那些好弓的製作時間長其實並不是“製作”時間長,而是等的時間長,比如我國公認的最好的制弓材料是柘
木,其次是檍木、柞樹等,竹為下。這些木頭的材質堅實無比,難以拉斷。其中柘木在冬天取材後還要等其陰乾一年後才可製
作,弓做好後還要等一年再裝弦,這等的時間久用了兩年,所以只要縮短這之間的時間,一兩個月事可以做好的,只是這樣弓
的性能沒達到最好,而且更容易損壞。但張凡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年他在亞馬遜叢林裡的厄瓜多爾國裡拍攝探險時,就用
當地的栲恩特棕樹做弓,用皮塔棕樹的又大又長的葉莖纖維做弓弦。當地的土著華歐拉尼族人對這種弓箭已有數百年的使用史
,甚至更長的時間,畢竟沒有人能說清他們的部落起源時間。這些土著會用數天時間來細心製作,做好的弓能用好幾年。而當
時饑餓的張凡虎只用了半小時就做好了一把弓,兩分鐘又做好了一支兩米長的長箭,箭頭帶勾,箭尾連著長長的細線,線頭拴
在他的胳膊上。他就用這樣的弓箭射殺亞馬遜河中的兇猛的食人魚來燒烤。
    於是在族人們在歇息時間就看見張凡虎像個瘋子一樣先在樹木堆中仔細找尋了一番,然後失望地把自己用來鍛煉的抱在胸
前加重的金合歡樹幹扛過來,先把皮剝了,然後用石斧在中間砍了深約兩釐米的一圈。這時,石斧就鈍了,張凡虎把這顆長三
米的樹幹斜立在巨型金合歡樹上,與地的夾角呈七十餘度,然後站在旁邊甩了甩右腿,大吼一聲,一腳蹬在斷槽處,只聽見“
哢嚓”一聲,這棵直徑大腿粗的金合歡樹居然被右腿一腳就蹬斷了!只是因為這棵樹是剛看下來不久的,柔性十足,所以並沒
有斷裂,上面半截貼在樹上,下半截撐在樹上。張凡虎把樹幹翻了一面,再踹了一腳,這下金合歡樹連藕斷絲連都做不到了。
    晚上,張凡虎迎著夕陽帶著全部族人向小湖走去,他的手裡抱著八塊金合歡樹幹做的弓胚,弓柄中部寬約五釐米,但是較
薄,而兩端漸窄更厚,直至兩釐米。巨型猴麵包樹下堆著五把用壞的石斧、石刀,“唉,明天有空再做幾把好一點的石斧吧。
”張凡虎自籌道。
    圍著湖成一圈的小土坑裡,族人們都在洗澡。這也是受張凡虎的影響與勸導,土坑直徑與深度都約只有一米,但是這中小
坑也讓沒有趁手挖坑工具的大家用力大半天的時間來挖掘。
    張凡虎沒有享受一天勞累後的涼爽,他蹲在坑邊,用粗超的石頭打磨著弓的兩面,因為這些石斧的性能實在是太差了,整
條木弓臂都是凹凸不平,他又捨不得那寶貝軍刀。
    (唉,昨晚上傳時犯了小錯,把辛苦碼了一天的稿子弄丟了。也不只有沒有人等著看我的更新?如有,請一定要會我個話
哦。這大大提高我激情!)
第九章:大器晚成(上)
    篝火燃起來了,比前幾晚上多了一堆,一大一小兩堆火都熊熊燃燒著。族人們又是前幾晚上的那種表情:一邊小心地烤著
肉,一邊小心地“偷看”張凡虎。為什麼是偷看呢?一個是他們不好直接用超級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因為在前兩天有兩位男族
人就是因為這樣被老族長瞪了一眼。但張凡虎做到事情又不得不讓他們投來好奇的眼神。
    只見張凡虎右手抱著個包裹,就是那件儼然已成“鎮族之寶”的白色t恤衫,張凡虎小心地把它解開,當中包滿了新鮮的
濕漉漉的大朵白色猴麵包樹花,朵朵都像青春美少女般嬌羞地躺在衣服上。這些花大部分是剛才張凡虎在湖邊打撈上來的剛落
不久的花,另外一些是用弓胚打落的樹上的花,這些花也是快要掉了的。他之所以不想打下那些盛開的,只是不想以後少吃幾
個美味的黑麵包果而已,大家都把這幾棵樹當成了自己的了,當然要珍惜資源。
    張凡虎把衣服小心地攤放在那棵倒地的猴麵包樹上,架好兩個三腳架,把上次燒水燙斑鬣狗皮毛的石鍋用繩子懸吊起來,
繩子是絞在兩個三腳架中橫著的兩塊弓胚上的。然後把斑鬣狗皮水袋中的水倒了半升,可別嫌水少不夠喝,這個鍋外直徑只有
一尺,除了五六釐米的厚度,深度更是只有七八釐米,而且還是碗形,並不是底面與口一樣大的形狀,這就讓鍋的容積更小了
,大概只有一升半。張凡虎把花放在裡面,因為要節約空間,簡直只能說是“擺”了,密密麻麻的花上還有些猴麵包樹的嫩枝
葉。
    等把嫩枝葉放完,這個小鍋已冒出大碗公一般的尖了。但是在張凡虎蓋上了鍋蓋後,居然剛好合適!你也不瞧瞧那是個什
麼鍋蓋,那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鍋蓋!張凡虎在湖邊見到時如見到寶一般,這個鍋蓋與鍋太相配了:大小都差不多,鍋
蓋稍大一些,但是厚度就相當可觀了,足足有一紮厚,最主要的是它兩面都相當平,所以這個鍋蓋整個形狀簡直就是個圓形石
墩了!
    剛才歡天喜地的張凡虎就這樣右手抱著這二十幾公斤的鍋蓋,左手胳膊夾著八條弓胚,上臂抓著那個大包裹跟在族人們後
面。如果現代人看見他的現狀以及十分滿足的表情,十有**會認定他為瘋子。
    張凡虎在族人那堆大篝火中引過火種,在自己這邊燒著柴火。他右手抓著一條弓胚,放在火苗處小心地來回翻轉烤著弓胚
的中間最寬、最薄的部位。約十幾秒後,左手倒了抓著的水袋裡一點水在鍋蓋上面。然後放下水袋,右手把弓胚拉出來,快速
地轉身插入那棵倒地的猴麵包樹下,微微地向上抬著。新鮮濕潤的金合歡樹幹劈開削制而成的弓胚在經過火的適當烘烤後,它
會變得軟韌一些。
    張凡虎慢慢地向上抬著,弓頭十餘釐米長的一截就慢慢地順著樹幹的弧度彎曲了。當角度彎到如香蕉曲度一樣時,張凡虎
用腳刨過來一塊早準備好的石頭塞在弓臂外面防止其回彈。這樣就把弓中間的形狀定下來了,明天早上把石頭取掉,弓會還保
持著原樣。
    張凡虎回過身又往鍋蓋上倒了一點水。這是大家明白了,只見那些水順著鍋蓋緩緩流下來,慢慢沁入了圍著鍋四周的草繩
中,剛才被火烤幹的草繩又被澆濕了。就這樣繩子總保持在濕潤狀態,使它不會被火燒斷,達到了一根鐵絲的效果。
    在張凡虎把第二根弓胚壓在猴麵包樹下後,轉過頭來,只見智靈雙手抱著斑鬣狗皮水袋,正小心地往石鍋蓋上澆水。張凡
虎對這個懂事的小姑娘是越來越喜歡了,她總能幫大家做力所能及的事。人,心中總要有所寄託,當看見這個堅強的小姑娘和
她做事時,張凡虎心理總會升起一股欲與天工試比高的蓬勃志氣,對將來的規劃的好日子也越來越有信心。
    當七條弓胚都被牢牢地壓在猴麵包樹幹下後,張凡虎的石鍋中溢出的淡淡清香之氣加重了,旁邊族人烤的角馬肉條與香腸
也散發出濃濃的香氣和不可避免的烤焦氣味,族人們的火燒得時大時小,很容易把肉烤焦,“嘿嘿,適量地吃點焦肉對腸胃也
有些好處呢。”張凡虎滅了自己這邊的小火堆,往石鍋蓋上倒水,使石鍋蓋與石鍋都慢慢冷卻下來。
    當族人們把已經冷卻了一會兒的烤肉取下來時,張凡虎也把他這邊收拾好了。溫熱的石鍋已被放在地上,而搭在兩個三腳
架上的另外一塊弓胚雖然離火很遠,但是烘烤的時間卻是其餘七塊弓胚的七倍,所以現在的火候剛剛好,於是猴麵包樹幹下有
了第八塊弓胚。
    現在是雨季,猴麵包樹在喝足大量的雨水之後,枝條上長出三到七片小葉組成的掌狀複葉。而張凡虎採摘的是三葉的嫩葉
,猴麵包樹葉片中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和鈣質,其鮮嫩的樹葉是當地人十分喜愛的蔬菜。鮮嫩的葉子能做湯;葉片曬乾搗碎後,
可以做調料。所以猴麵包樹是非洲人的生命之樹,張凡虎做過估算,只要族人聚居地的其餘十餘棵猴麵包樹都長到直徑十米粗
,那麼絕對可以養活一半的族人,只要在兩月之內能獵到一頭角馬等重的肉食,那麼族人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非洲大草原上缺水,許多的植物難以生存,草類種群單調,所以要找到富含人體必需的維生素的植物是相當困難的,而族
人只吃肉食當然也不行。大自然雖然看起來粗心暴力,讓所有生物相互競爭,像裝在罐中的毒蟲讓其相互吞噬,但卻總有“柳
暗花明又一村”的好運。草原上有猴麵包樹就是最好的見證,是粗狂非洲大陸上的那抹溫柔。
    張凡虎用軍刀削制了二十幾根筷子,或者說是尖木棍,都是用軟軟的猴麵包樹枝削的。雖然木質太軟,使用不太方便,但
勝在健康,而金合歡樹雖然材質堅硬,但非洲上百種的金合歡樹中,每種都有含量不等的毒素,有的甚至毒素相當強。
    長頸鹿非常喜歡吃金合歡樹嫩葉,或者說,長頸鹿之所以長兩米長的腿還不知足,又長兩米長的脖子就是為了吃金合歡樹
葉子的。野生的長頸鹿是絕對不會吃草的,因為那是在找死,沒看見過長頸鹿不得不叉腿低頭辛苦喝水的樣子是不會明白身高
太高的某些痛苦的。
    在長頸鹿吃金合歡樹葉子時,金合歡樹就會馬上釋放毒素,長頸鹿在長久的進化中已有對這種毒的抗性,但它們在吃了兩
三分鐘後,這是的毒素也讓它們退卻了。而且這種毒素也是一種信號,在周圍的金合歡樹接收到這種毒素資訊也會釋放毒素。
所以長頸鹿在吃一棵樹邊用它那長達半米的舌頭挑選嫩葉吃,兩分鐘後就會到較遠的地方再選一棵吃。
    張凡虎看著智靈學著自己用筷子,把一朵猴麵包樹花落在了火堆裡,不禁哈哈大笑。夾了一朵喂在她嘟起的嘴邊,馬上就
笑著張嘴吃了。張凡虎把削有尖的猴麵包樹枝都發給了族人們,示意它們插著吃,沒有必要花太多的時間來學習筷子。
    吃著雖然清香但是沒味的猴麵包樹花與枝葉,角馬肉有淡淡的鹹味,這是血液裡面的鹽,張凡虎沒有清洗角馬肉就是為了
不損失珍貴的鹽分。鹽對人來說太重要了,它對人體的健康來說,地位並不比食物與水輕。古代國家把食言與鐵定位國家經濟
命脈就是這個原因,國可以一日無君,但不可一日無鹽。史學家考證,炎黃二帝大戰蚩尤,就是為了爭奪鹽地。
    “現在族人們的特訓已經開始了,每天損耗的鹽僅靠角馬**內的鹽分是絕對不夠的。一星期之內,嗯,必須在一星期之內
找到食鹽。至於這些弓的製造,先不忙,大器晚成。而且我好想還記得有更好的材料,不要浪費了寶貴的時間與珍貴的石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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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大器晚成(下)
    躺在猴麵包樹枝上的張凡虎雙手背在身後,左手在身後的樹枝上摸索著。當摸到第六道橫著的刀槽時,右手拿著軍刀在下
面又劃了同樣的一道橫。“第七天啦,我來這兒已是第七天了。不知家人朋友們怎樣了。”張凡虎歎息道,放好軍刀後,右手
摸了摸左手無名指第三節上一圈燒灼痕跡,傷痕已結痂,這個血疤無論是看上去還是摸上去都像是個結婚戒指。張凡虎默默地
把它慢慢地撕下來,顯露出裡面的嫩肉。
    “你還好嗎?以前手機沒電時,幾個月沒聯繫,但是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安好,就像冥冥之中有神靈在幫我們傳信一樣。那
麼現在,你知道我的情況嗎?你現在應該過得好吧?你,忘了我吧,我是不大可能回去了,這已經不是距離的問題了……”,
“重情重義的你會幫我贍養我的父母吧?我的父母……”張凡虎看著斜照過來的圓月,茂密的猴麵包樹枝葉葉不能完全遮擋這
皎潔的月光。
    張凡虎那個燒灼傷的地方的確是個戒指印,與那只手錶一樣,在他“過來”的時候被雷劈了。那是個訂婚戒指,嗯,還是
說是個鋼圈合適些吧。張凡虎曾在部隊裡就對戰友吹噓說,他能用一塊錢硬幣就泡到一個老婆。大家當然置之一笑,但沒想到
的是,他花了兩周訓練空餘時間折騰那枚兩千零二年製造的硬幣。
    當兩個星期後,他與教官一起去歐洲執行個相當危險的任務,臨行之前,他就拿出了兩個鋼,應該是鐵鎳合金的戒指。一
大一小兩個戒指出自同一個硬幣,小的那只是他用軍刀在硬幣的內圈生生旋出來的。所以,小的那只戒指剛好被大的戒指套住
。當時張凡虎先在他的女神手指上套了進去,看見很合適後又褪了下來,“等我任務成功後,你就把你獎勵給我吧。如果……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堵住它的是個香唇……
    “啊!”張凡虎在內心發出了聲無聲的呐喊,“我是另外一個人了,從來這兒開始,我就是個新生的人,讓以前的故事全
部沉澱下去吧。”
    白天烈日炙烤了一天,晚上的草原上霧氣彌漫。張凡虎看著這種較為熟悉的霧氣,用力地深吸了口氣。這口氣就像個炸彈
一樣,把仰躺著的張凡虎“嘭”地炸來坐了起來,然後又像尋找魚的貓,齜著鼻子用力地嗅著。“沒錯!就是這個味道!前幾
晚上,霧氣沒有這麼大,而且心裡沒有這麼靜下來,所以沒有發現。這個霧氣,分明就是海霧!”
    海霧是海邊常見的一種現象,就是白天太陽把海水蒸發在空氣中,夜間溫度降下來,海水又液化形成了水蒸氣,這些霧就
是水蒸氣凝結而成的。太陽炙烤液體雖然只是蒸發掉水分,就像它曬著海水,但只是蒸發掉水一樣,由此世界各地沿海都有曬
水煮鹽的取鹽方式。但是畢竟是由海裡蒸發出來的,這種霧氣帶著海水特有的鹹腥之氣,雖然這種氣味極淡,但怎麼能逃脫張
凡虎獵狗般的嗅覺呢?
    “澳洲、南美智利、南非等沿海沙漠隨著季風的到來,出現海霧的情況相當常見。沙漠植物就靠夜間吸收這些水霧,也間
接養活許多的動物。低級的動植物都都能利用身邊的有限資源,那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張凡虎在發洩了心裡的鬱氣之後
,心中豪氣萬丈。
    “而且,我覺得有必要去找到那種對今後絕對是相當重要的植物了。在非洲除了猴麵包樹對族人的地位不可動搖之外,排
名第二,甚至在綜合重要性不輸於它的可能就是它了,它就是——南非堅木。它只是一個字就定義了它的地位,世界上最重的
樹。”
    “記得以前去亞馬孫叢林,在經過古巴時,在那兒真實見到了世界上最輕的樹,當地人叫它粗毛田皂角樹,一個幾歲的小
孩子就能扛起大腿粗、五米長的樹幹。這是因為它太輕了,每個立方米只有四十多千克,也就是說,一棵大腿粗、五米長的樹
幹只有十千克不到。而我國的最輕的臺灣二色輕木每立方都有近兩百千克。”
    “這些與我和族人們將來的生活關系都不大,我想在非洲熱帶雨林裡找到非洲最輕的樹木,那就是在現代都非常昂貴的木
材——白塞木,它在乾燥後的白塞木密度將近四百千克,白塞木是一種被少量地運用的樹木。當它被用於汽車製造業中,成為
了美國汽車文化一個標誌。這些輕木都有許多對人類有用的共同點,但是對於現在的我與族人最有用的就是隔熱。這個性能對
於生活在中午氣溫高達四十攝氏度的非洲大草原的族人來說簡直是天降神恩!”
    “大自然就是這麼神奇,都是樹木,走向兩個極端都能讓它們好好地繁衍了下來。我之所以不想太快地製作好弓,就是想
找到這種南非堅木,因為,它實在就是為了沒有鋼鐵的時代而生的。每立方米的淡水有一噸,而南非堅木每個立方有只要折一
截南非堅木的樹枝扔在水裡,它會像一截鐵棍一樣破水下沉,若用它來做船隻的話,那就是木制的鐵甲戰船。當年土耳其攻打
俄國,炮彈打在俄國的木艦上,居然就像石頭扔在牆上一樣,啪啪直往下掉。當時俄軍依靠這種刀槍不入的軍艦把土耳其的海
軍打得落荒而逃。”
    “當年俄軍製造戰艦號稱“神木”並定其為國寶,這種受到軍方嚴密保護的樹不過就是西伯利亞原野上的一種堅硬樹木,
這種樹是一種帶刺的橡樹,它與與我國廣西梘木、雲南的鐵刀木材質差不多。雖然它們的木質都堅硬似鋼鐵,不怕海水泡,也
不怕烈火燒,密度也達到很可觀的每立方米一點二噸,但與南非堅木相比就差太多了。南非堅木,我也是只看過你的資料,那
你會給我帶來什麼驚喜呢?”
    第二天洗漱回來後,張凡虎又讓大家驚訝了一番,但在智速與智力的帶領下,又都去鍛煉去了。
    張凡虎取出八條中間彎曲,整個看上去已成“v”形的弓胚,然後生上火。半小時後,八條弓胚又被插在了猴麵包樹幹下
冷卻定型,這次彎曲的是弓臂一頭十餘釐米處的地方,若等這兒的彎度固定下來後,再把另一頭的經過烘烤後扳彎,這樣整體
就是個“c”字形。
    今天的張凡虎沒有再在弓胚上下大工夫。這時的弓胚的剩餘工作已經不能心急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來處理吧。在樹蔭
下也有三十攝氏度,經過烘烤的弓胚在明天應該就可以進行第二步製作了。大器得晚成,必須每步都做好。”
第十一章:離族出走
    張凡虎把弓胚彎好後,又徑直來到柴堆裡,挑了一棵比手腕稍細的金合歡樹枝。剝掉皮後放在火堆上烤制之後,把它砍成
每段半米長的四截,然後找來十餘塊形狀較為規則的石頭或者說石條。
    非洲草原上石頭本就難找,更何況是這種條形狀的石頭了,在前幾天張凡虎與大家外出捕獵時,當大家都空手悻悻而歸時
,他像毫無失望之色一樣,看見草叢中的石頭都要過去看看。尤其是看到這種條狀石頭,只要在二十公斤以下的,在大家目瞪
口呆中,驚喜萬分地二話不說抱起就走。
    現在,只見張凡虎用軍刀在短棍上刻了幾道紋痕,然後抱過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塊,仔細掂量了它們的重量,然後分成重量
大致相等的八堆。智速與智力從橫著的金合歡樹上把腳取出來,抹掉臉上的汗,慢慢向張凡虎走過來。
    這次走過來之後十餘分鐘都沒有回去繼續鍛煉,因為他們在看見張凡虎把石塊分別綁在短棒兩頭後就叫著他們沒讓他們走
了,金合歡樹短棒上只綁了兩塊石頭,但卻是最大的兩塊足有二十幾公斤的條形石。這居然是將近有五十公斤的自製啞鈴!
    只見張凡虎兩手提著它們站起來,兩腳與肩等寬,腳掌微微向外側,雙手手掌外放,手臂青筋暴起,肱二頭肌也突出,用
力地把兩個啞鈴舉了起來。隨後又是夾臂平舉、提臂上舉雙臂交叉畫圓舉,最後又躺著和趴在那棵倒地的猴麵包樹上拉舉與反
向拉舉。
    這些各種動作都是很常見的健身動作,這樣鍛煉基本能把上臂、胸部、肩膀、後背等上半身肌肉都鍛煉到,這也是在簡陋
環境下的很好的辦法了。但是張凡虎還不知足,又花了兩分鐘時間用手臂粗的金合歡樹枝搭了兩個三角形架子。三角架為等邊
三角形,邊長也是半米,張凡虎在三條木棍中間都拴了一條繩子,然後在三角架中抱了塊三十餘公斤的石頭放了上去,再把三
條繩子在離下面拴著金合歡樹棍的繩頭半米高的位子繞在了一起。
    當把三條繩子繞成一條粗繩後,把粗繩拋上去繞過大家鍛煉的一支橫著的金合歡樹幹,再在粗繩的這頭又繞了個繩圈。當
兩個這樣的兩個器材都繞過橫杆後,張凡虎面向族人,雙手抓住繩圈,手臂向下用力拉,身後擱著兩塊各重三十餘公斤的石頭
的三腳架就被拉離地面半米高。原來又是個簡易的訓練臂力的拉力器。
    在張凡虎拉的時候,聽見粗繩與金合歡樹摩擦的“嚓嚓”聲。張凡虎放下繩子,轉身看著金合歡樹與粗繩的交接摩擦處,
反身走向朝陽下的斑馬肉。前天下午只有角馬肉是被做成了香腸,而斑馬肉都是用張凡虎搓的細繩穿著曬的。
    張凡虎切下一小塊斑馬的肥肉回到樹下,把挑著肥肉的軍刀用牙咬著,跳起來雙手抓著橫杆,靠雙臂就直接把自己拉上去
了。就這樣屈膝蹲坐在橫杆上,用軍刀把粗繩下的金合歡樹皮削掉,然後把肥肉往光潔的樹幹上抹,與橫杆摩擦的半米長的一
截粗繩也擦上油。
    就這樣,看著經過簡單的潤滑處理的拉力器,張凡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跳下來,雙手抓住繩套又向大家展示著各種鍛
煉臂力肌肉群的方法。只見他挺身站立,面向石塊正向拉、背向石塊的反向拉、紮著馬步下拉、站在離橫杆很近的地方雙手向
前伸,做著多種鍛煉各部分肌肉群的動作,而繩子與橫杆之間也沒有再發出聲音。
    “健美運動員的肌肉是拿來看的,很多肌肉是突出的畸形。而我要你們的肌肉充滿協調性與實用性,這樣在遇到獵物與各
種危險時才能使用它們——身體的六百多塊肌肉。”張凡虎這樣邊這樣想著邊指導智速做這些動作,不管是昨天還是現在,張
凡虎教智速的動作很多他都能一看就會,張凡虎就讓他再去教那些族人。
    這次的張凡虎看上去很忙碌的樣子,看見智速前兩個基礎動作都做得很好,再加上這些動作也沒有什麼難度,就拍了拍智
速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自己轉身向自己那顆猴麵包樹跑去,當大家都又習慣性地看向他時,只見他只是從樹洞中取出那件已經
沒有衣袖的體恤衫,然後是自那天來時穿過洗後就沒有再穿的登山鞋與襪子。
    下樹後的張凡虎很淡定地把猴麵包樹水桶提過來,坐在猴麵包樹幹上,倒水出來洗乾淨腳再穿好鞋襪。向疑惑地看著自己
的族人們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身邊智靈的小腦袋。隨後向斑馬肉跑去,取下一塊曬得最幹、又最瘦的足有五公斤重的斑馬肉
,用體恤衫把它包好。回身把一個斑鬣狗皮水袋背在背上,隨後是望遠鏡。
    張凡虎拿著自己的“艾考瓦”,往中部密密地纏著結實的老族長搓的繩子時,大家終於感到有點不對勁了——怎麼看上去
就像是要遠行呢?當張凡虎滿意地看著身上的裝備後,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但沒想到反應很慢的智力與身邊乖巧的智靈同時
撲過來,智力站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直瞪瞪地盯著他,那種純樸的目光沒有絲毫對內心的隱瞞。智靈更是直接抱住了他的抓
矛的右手手臂,仰著頭看著他,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眼裡噙滿了淚花。
    張凡虎看向族人,族人們也是眼光閃動,嘴裡喃喃細語著什麼,有的欲言又止。只有老族長一言不發,緊抿著嘴,眼裡有
著智者的鎮定與詢問之色,看著在皺紋密佈的額上那緊皺著的眉頭,就像是歷盡滄桑的戈壁老胡楊皸裂的皮。
    張凡虎看著族人們,他發自內心地笑了,眼裡也含露著酸澀,“當有一天你離開時,有很多人為你落淚,那你一定是個成
功的人!不管是當時還是未來!”耳邊回蕩著多年前尊師的聲音。
    萬里無雲的藍天上飛著一隻灰背隼,張凡虎把矛往地上一插,摸著智靈的頭,蹲下身體,仰著頭微笑著用大拇指給她擦掉
滾滾而下的淚珠,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又指著天上飄飛著的灰背隼,食指伸向天上又轉手緩緩劃了圈,嘴裡
還發出孩童玩鬧般的“咻咻”聲:“還會——回
    來!”然後看向智靈,投以詢問與安慰的目光。
    智靈看著那同樣純淨的目光,那裡透露出動人的真誠,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嗯,啊吧恰,唔哩呐!”張凡虎點了點
頭,沖著大家都點了點頭,回身抓著“艾考瓦”大步向南方走去。
    “啊吧恰,唔哩呐!”身後傳來雷鳴般的異口同聲的喊聲。張凡虎回過頭,全族都站在一起,智靈在最前面,她的雙手緊
緊抓著老族長的手臂——就像剛才抓著張凡虎的手臂一樣,眼裡閃著最後的依賴之光;她肩上搭著的是她母親的雙手,老族長
還是那麼鎮定,眼裡有著寬慰、擔心、疑慮與期盼;智力與剛停下來鍛煉的智速站在最後,眼裡有著依依不捨與目送神明的敬
畏。
    “沙沙沙”,張凡虎每走一步就有數十顆草莖刷打著光著的雙腿脛骨,感覺癢酥酥的,很舒服。“啊吧恰,唔哩呐?這兩
句應該是‘相信你’、‘快回來’、‘我等你’之類的意思吧?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張凡虎仰頭看向遠飛的灰背隼這
樣想到。非洲大草原上現在還很溫柔的朝陽照著他的左臉,只見這個大男孩嘴角上翹,神色有著十足的自信。
    他沒有再無用地回頭,只要相信自己,帶著大家的期望,還有什麼困難能阻擋自己呢?
第十二章:迢迢路途尋希望
    “呼、呼、呼”張凡虎又以那標準的心率跑著,這時他的腳步每步幾乎都是一樣的,心跳也在一個速度穩定下來。張凡虎
明顯沒有盡力,以每秒五米的速度跑著,在負重十餘公斤情況下以十八公里的時速跑,張凡虎不吃不喝都至少能堅持十小時。
    半小時後,張凡虎慢跑了近十公里,這兒離上次他獨自追逐角馬那兒已不遠了,張凡虎這才張大嘴用力地吸了幾口氣,平
復下逐漸喘息的氣息。為了節約身體水分,以前教官都是要求大家在長跑的前期只用鼻子呼吸,當體力消耗到百分之三十後,
再微張開嘴吸氣,這樣使體力的消耗程度維持在百分之四十以下,然後逐次增加吸氣量。
    張凡虎慢慢地走著調節者呼吸,當看著上次那些捕獵時所設下的陷阱:數百個土坑與削尖後插在草地中的金合歡樹枝時,
他微皺著著眉頭看著這些還有著血跡的樁尖與草叢,想起幾天前的自己設計的大殺戮心裡歎了口氣。雖然自己已經走出了那道
坎,但心裡還是有點陰影的,畢竟要完全從一個以研究、保護動物的動物學家轉變為獵人是需要時間來調節的。
    氣息調勻的張凡虎爬上了上次與智速一起不到的斑馬旁邊那棵金合歡樹上,這次穿著絕對皮實耐用的登山鞋,再不用顧忌
那些長又尖的刺了。取下望遠鏡,先看向族人聚居地的方向,張凡虎暗暗苦笑:智力站在巨型猴麵包樹下,旁邊倒地的那棵猴
麵包樹上站著智靈,兩人都這樣默默地站著,看著張凡虎離去的方向。
    張凡虎細微地調整了下焦距,他在鏡頭中看見智靈如水的眼眸裡那種堅決之色,就仿佛她站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一樣。而
坐在樹幹上的老族長放下正在搓著的繩子,伸出手去拉站在身邊的智靈的手,但被智靈偏身加微晃手躲掉了。“唉,這孩子,
如果有這麼個妹妹也很好吧?”張凡虎左手折下一顆刺往樹枝上慢慢地戳著。
    金合歡樹並不是一種樹,而是屬於含羞草科中的金合歡屬,現代全球都大約還有七百種,廣布於全球的熱帶和亞熱帶地區
,尤以大洋洲及非洲的種類最多。十萬年的時間在自然環境中不大可能誕生出更多的種類,但是卻很有可能滅絕多種。張凡虎
站的這棵樹就與現代的有點不同,本來只有澳大利亞的無刺金合歡樹才開花,花淡黃白色,很好看也極香——怪不得澳大利亞
人把它定為國花,它的花期在一到四月,果期初夏。非洲的無托葉刺,節間散生皮刺,葉為二回羽狀複葉,它們只有少數才會
開花,但張凡虎的這棵就開滿了淡黃白色的花,花香撲鼻。
    對非洲標誌性植物當然很瞭解的張凡虎看著這些花,心有所動,摘了幾朵花後把它們揉碎擦塗在沒有褲腿遮擋的小腿上。
金合歡樹樹汁、花汁、種子等部分都有良好藥效:它能直接殺滅被細菌感染的細胞,起止痛、抗菌、消炎、抗病毒作用,所以
對外治傷口、癤癰腫毒有良好療效,甚至毒蛇咬傷也可做為暫時的解毒劑。
    張凡虎把腿部的外露部分全塗好了花汁後放好望遠鏡後跳下樹,然後又扯了嫩草揉成汁把臉上塗好偽裝,頭上細心地做了
個乾草與嫩草混合的草圈或者說是草帽,它起著偽裝與遮陽的雙重效果。這樣就停下來幾分鐘了,消耗的體力已恢復,身體也
冷卻下來了,然後喝了兩小口水再脫開褲子放了點水——節約一切可以節約的力量與精力。在非洲大草原必須隨時保持六七成
的力量,即使是擁有良好設備:千里眼望遠鏡和身體素質與知識技巧的張凡虎也不敢大意。對大自然越是瞭解就越不敢小覷她
,心存敬畏是生存下去的必備心理素質。
    兩小時後,太陽公公仿佛回到了青年時代,曬得草們奄奄一息的樣子。張凡虎早已減慢了速度,在兩小時只前進了三十公
里左右,但體力已經消耗了百分之六七十了,這就必須停下來休息了。在這期間張凡虎只在一小時前停下來一次,看了周圍的
狀況後就一直跑到現在。
    在非洲大草原上猴麵包樹是比較少見的,或許正是因為它的作用太大才遭到很多動物的親昧,這才導致數量的稀少,大象
甚至會推到小樹來吃掉樹葉以及較軟的樹枝。這種現象就像很多貪婪的人一樣可惡,造成的後果難以想像但卻又要自食其果。
本來草原上數百上千平方米大小就有一棵金合歡樹的,但是張凡虎途中見到的大多都比較小,不過碗口大小,這並不能給他帶
來安全感。
    而現在終於又見到一棵較大的金合歡樹了,這棵樹直徑約有一米,按照金合歡樹生長速度來算,這麼大的樹已經幾乎到老
年階段了。只見樹枝盤虯臥龍般地直指藍天,許多主枝都是皸裂爆開的,更何況是主幹。張凡虎把矛交到左手,加速向十米外
的樹幹沖過去。這棵歷經滄桑的老樹下面兩米高的主幹上都沒有樹枝,只有兩三枝被其他動物弄斷的斷茬,而且樹幹還是傾斜
的,這在張凡虎腳下就像是個斜搭的梯子。
    只見他身體向前弓著把重心放在前面,雙腳快速的交互踏在在斜著的樹幹上,直接就沖過了兩米長的樹幹,防滑又堅硬的
登山鞋底劃著樹幹老皮簌簌掉。這時候張凡虎上升的衝擊力已消耗殆盡,但他的右手只向上一勾,手掌就牢牢地抓住了一枝最
下面橫著的樹枝,然後右臂一屈,左腳再一蹬,人就上了樹杈。
    張凡虎把所有的東西都取下來或搭、或掛在樹枝上,取再下“草帽”,只見青草全部被太陽曬焉了,再加上頭向上散發的
熱量,整個草帽看上去已經小了一半。隨手把草帽往身邊一掛,抹掉臉上的汗水,脫掉鞋襪掛在下風處的遠處樹枝上。仰躺在
樹枝上,任汗水流向後背,蒼老的金合歡樹幹像乾涸的土地一樣,把汗水全吸了進去,使幹黃的樹皮變成了灰褐色。
    雖然烈日下的氣溫高達四十度,但在樹影下再吹著涼風,張凡虎很快就涼爽了下來。取過體恤衫包裹,包裹是背在斑鬣狗
皮水袋上面的,所以汗水並沒有沾染上它。張凡虎拔出軍刀,在斑馬的精瘦肉上割下來薄薄的一片放在嘴中,用力地嚼著。暴
曬了兩天的水分本就少的斑馬瘦肉現在基本乾燥了,就像曬醃的馬肉特有嚼勁。
    斑馬肉味道與牛、馬、驢的味道也差不多,但是有股野生動物的燥味,馬的這種味道就要大於牛肉的味道,而斑馬的這種
味道又要大於它親戚馬的。但是斑馬與其餘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食草動物一樣,幾乎每天都要各種獵食動物的追擊下奔跑,還
要與殘酷的自然環境甚至同類爭鬥,身體肌肉被鍛煉得相當精煉,完全不是現代那些關在圍欄中的牛馬的味道可比的,所以在
這種野生的燥味中還夾著一種與其本味相反的羊羔般的鮮嫩味。
    張凡虎可不管什麼味道,只要在野外為了活命,什麼草根、樹皮他都能吃,常人見之毛骨悚然的蠍子、蜈蚣、毒蛇在他手
中就成了他的美味。他現在只是在想:“只知道馬肉是熱性的,含有大量的不飽和脂肪酸,能軟化血管、益氣補血、滋補肝腎
、強筋健骨,是強體健身的極佳肉食,蒙古、西藏人吃牛馬肉造就了他們強健的體魄甚至粗獷豪放的性格。那麼這種與馬為親
戚關係的斑馬的瘦肉的效果想來也差不多吧?唉,管他呢。”
    半斤斑馬肉吃下去對張凡虎來說只能算是三分飽,直到又喝下半升的水——虛假的七分飽。但是他必須節約,更何況他會
只靠帶的肉與水兒而活嗎?當然不可能,這些只是應急用的而已。張凡虎站在較高的樹枝向四周瞭望著,在方圓三十公里內倒
是有數群分散的食草動物,比如離張凡虎二十餘公里遠的東邊就有數十隻一群的叉角羚、蹬羚、轉角羚、跳羚等等牛科羚羊亞
科動物,甚至在西南邊還有脫離大部隊的數千頭角馬。
    雖然又這麼多的動物,但張凡虎還沒有本事把它們定義為自己的獵物,他不可能去捕捉它們,也沒法捉住。調轉望遠鏡向
南方望去,三十公里處還是鬱鬱蔥蔥的草原,草原上是稀疏的金合歡樹,以遠處看去就像片森林。張凡虎有些失望但是沒有灰
心,這兒離族人聚居地已有四十公里了,再南邊三十公里還是草原,也就是說族人聚居地離海邊最近都至少有七十公里,最遠
……
    收回望遠鏡的張凡虎向著那棵大枝叉走去,趁著周圍較安全想打個盹兒休息下。但是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把
望遠鏡掛在枝上,向樹下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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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獨自前進闖蒼茫
    只見張凡虎跳下樹後向一處草叢奔去,不得不說,原始的非洲大草原上野生動物太多了,或者說貝萊就是個人少動物多的
原生態環境,許多在現代已經數量稀少甚至瀕臨滅絕的生物張凡虎都看見過好多種。
    現在他這麼激動就是因為看見一隻陸龜,這是一隻西非絞陸龜,雖然名字中有“西非”兩字,但是它的分佈即使在現代分
佈也極廣,中、東、南非大都能找到它的身影。低等動物,比如蛇類、龜類大多數的魚類等都是終身生長的。也許是蒼樹伴老
龜,這只絞陸龜已經長到老年階段了,身體也有二十多釐米長。
    當感覺到張凡虎的靠近,只見這只絞陸龜快速地把頭尾及四肢都縮入黑黃塊狀斑塊相間的殼中,只留下一個丘形龜殼在乾
草從中。張凡虎在這幾天外出時也見過不少陸龜,非洲尤其是南非的陸龜種類是很多的,數量當然也相應的有很多,比如頭黃
、背黑加黃的鷹嘴珍陸龜、全身土黃色的大珍陸龜、與大珍陸龜外形相似的臺地珍陸龜、背甲像陶瓷花紋般絢麗的斑點珍陸龜
,還有另外幾種絞陸龜、石陸龜等等。
    但是它們都在張凡虎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甚至還被張凡虎從族人手中把命給救了回來,除了因為張凡虎的不忍之外還
有不屑,因為它們都太小了,背甲大多都只有十釐米,而且這已經是它們大多的生長極限了。但剛把這只大的西非絞陸龜搬起
來張凡虎正滿意地觀看時,突然想起了智靈上次在看見自己背回那只巨大的豹龜時的喜悅與看見它被族人們吃後的眼神黯淡,
想起自己離開時她那悲傷的眼睛,心裡忽然有了個想法。也就是他那突然的想法讓以後他見到的素食的、性情溫和的、最主要
是漂亮的石陸龜、斑點珍陸龜糟了秧或者是享了福,讓智靈開拓了最早的以龜為寵物的先列。
    張凡虎看著這個“龜殼”,把它翻過來放在地上,重新上了樹。兩分鐘後,張凡虎手拿一大把筷子長短、拇指粗細的一頭
削尖的金合歡樹枝,只見他蹲在樹蔭下,把削尖的那頭往草地上插,每兩根相間十五釐米。可憐的絞陸龜剛把頭與四肢伸出來
,就看見張凡虎在忙碌著,猶豫了下四肢用力抓著草莖,脖子用力地把自己往邊上頂。
    “啪!”輕輕的一聲響,絞陸龜終於王八大翻身,好奇地看著張凡虎在自己周圍插樹枝。“嘿嘿。”張凡虎站起來,看著
在這個直徑兩米的圍欄中搖頭晃腦的絞陸龜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只絞陸龜背甲大約有二十五釐米長,十七八釐米寬,但是不會
靈活折身的絞陸龜只能被困在張凡虎的這個小欄中,實在是太“鱉”屈了!
    張凡虎選的位置讓全天的太陽只有朝陽與夕陽能照曬到絞陸龜,怕絞陸龜被發現,又把那個金合歡樹底部本就有碗口大的
樹洞又擴大了一倍,這樣即使有其他獵食者來,如果時間允許,絞陸龜也有躲藏之地,況且,能把這麼大的絞陸龜傷害到的動
物也不多。張凡虎環視力量小欄圈的周圍,發現數朵被咬缺的金合歡樹花,只見嬌嫩的花心與沒謝的花瓣都被咬掉了。
    “原來絞陸龜很喜歡吃鮮嫩的金合歡樹花!看來這兒是它已住了很久的居所了。”張凡虎不想虧待它,又特意爬上樹,躲
避開金合歡樹密密麻麻的尖刺摘下數十朵花扔在欄圈裡,大部分再用青草蓋住防止它們的快速乾枯。
    非洲草原上中午到下午兩點的時間是一天氣溫最高的時候,張凡虎不想浪費體力和實食物與水,在數十平方米的金合歡樹
陰下轉來遊去,拿著“艾考瓦”刨開草叢,彎腰瞪眼地尋找著什麼。
    “哈哈,找到了!”只見他像看見寶一樣緊走一步蹲下去,用軍刀削尖一根金合歡樹枝,慢慢地挑開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
,小洞周圍有寫新鮮的泥土,想來裡面肯定有昆蟲之類的動物。但是在撬開近二十釐米長、五六釐米深的土後,居然一躍而出
一條壁虎!
    早有準備的張凡虎的小棍迅速轉向一敲,頓時只見草上掙扎著一條類似於壁虎的小型爬行動物。“嗯,果然不錯,生活在
稍微偏北南非的喜歡夜行的線紋肥趾虎。一般的都只能長到六七釐米長,你居然能長到十釐米!雖然你善於挖掘,但可惜的是
挖得太淺了!”張凡虎居然對著一條蜥蜴說話。
    提著這條還垂死掙扎的線紋肥趾虎的尾巴尖,張凡虎默默念叨著除了現代除了特種部隊外其餘人聽了都會幹嘔的話:“嗯
,也算有口美味了!”慢慢地走到小欄杆前,蹲下來,把線紋肥趾虎往絞陸**面前慢慢地晃著。
    誰說烏龜動作慢的!?只見這只絞陸龜不但不怕近在咫尺的張凡虎,頭一伸就咬住了晃在它面前的線紋肥趾虎頭部,那張
還算大的口居然直接把線紋肥趾虎整個頭部與頸部都全咬到了!那種速度與氣勢把本來想逗它的張凡虎也嚇了一跳,手一松,
讓絞陸龜把線紋肥趾虎拉去,但不由得低估了句:“都知道你喜歡素食,果子、樹葉、草,有時也吃蝸牛、蚯蚓,但沒想到你
還真這麼喜歡吃這麼大的蜥蜴!”
    摸清了線紋肥趾虎的習性,張凡虎找得更加起勁了,“線紋肥趾虎等生活在南非甚至整個非洲的多種蜥蜴都是在夏季產卵
,那麼現在正是它們找尋伴侶的時候,那麼周圍這邊上或許還有另外的線紋肥趾虎。”
    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張凡虎除了順手撬出了幾條蚯蚓扔給了絞陸龜之外,就再也沒有收穫了。不甘心的他又擴大到樹蔭
外的草地上,還是一無所獲。“嘿嘿,抓不到你,就抓你的親戚!”張凡虎像個混混一樣說道,放下望遠鏡跳下樹向東方跑去
。原來他發現在數百近千米外有一片石堆,石堆都較矮,所以只在鬱鬱蔥蔥的草叢中僅憑肉眼還難以看見。
    一小時後,又汗流浹背的張凡虎興沖沖地跑回來,於是絞陸龜面前又多了數條五釐米長的肥趾虎。肥趾虎雖然沒有線紋肥
趾虎長,但從它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特點,沒錯,就是粗肥。土黃色的背部有米粒大小的白斑點,四隻與尾巴都比線紋肥趾虎
粗多了,所以總品質與那只本就很大的線紋肥趾虎差不多。這也是夜行性的蜥蜴,但是它與線紋肥趾虎棲息地和食性都不一樣
,它喜歡藏身於石頭下,只吃昆蟲,由於南非南部是它的娘家,所以數量比線紋肥趾虎多得多,剛才張凡虎就抓到了七八條。
    “省著點吃啊,阿嬌,本來想叫你阿絞的,但發現你居然是個女的!唉,就送你個好的名字吧。”現在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再次觀察好情況的張凡虎背縛好行裝,對著正大快朵頤的絞陸龜說到。又補充了點水分的張凡虎把腿與臉上肩背等部位再次
塗上花汁以彌補上午汗水沖刷後的身體部位,甩了甩腿,深吸了口氣,又面向南方向前跑去。
第十四章:大海啊,大海
    又是三小時後,張凡虎來到早在發現絞陸龜處的金合歡樹上就定下來的目的地,也就是說他三小時又前進了三十公里。之
所以要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兒有棵“少年”猴麵包樹,直徑約有三米,躺在上面並放好東西也勉強合適。張凡虎摘了樹
葉當衛生紙用,把全身的汗擦乾淨後,他躺在猴麵包樹上休息著。左手拿過剛摘下的猴麵包樹花放進嘴裡,右手切下塊斑馬肉
,再偏過頭接在頭頂上那丫樹枝下,這棵手臂粗的樹枝被張凡虎一刀斬斷,切口慢慢滴下營養豐富又解渴甘甜的樹汁。
    躲在樹影下的張凡虎,吃著、喝著,還有細細的微風吹著,簡直是相當滋潤的生活。但是,除了張凡虎,又有幾人有資格
享受這種幸福呢?現在的張凡虎心裡很平靜又或者說很興奮——他看見大海了!或者說他推測到大海的離他的距離了,就在剛
剛上樹時,他把矛往樹幹上一插,其餘東西都沒有放下就舉起望遠鏡向南方望去,調到最遠距離的鏡頭中是迷迷茫茫的一片,
但不像是草原!
    所以張凡虎推測那應該就是大海了,在離族人聚居的地方足有一百公里遠的地方就是海岸了!這個推測讓張凡虎興奮不已
,放下心中起初的擔憂,好好地調整下身心,使其處在最佳狀態。“三十餘公里!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非洲大草原上一般是
傍晚八點夕陽才西下,也就是說我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在氣溫合適的傍晚又是夜行動物們出動的時間,為了安全起見,
我必須在七點半之前到達。再休息幾分鐘,磨刀不誤砍柴工,在氣溫逐漸下降的現在,用兩小時足夠跨過這三十公里的距離了
!”張凡虎又摘下幾枝猴麵包樹枝嫩芽吃著想到,嫩枝芽葉吃著有點苦澀,但還是有清香之氣,驅逐者生斑馬肉的腥臊味兒。
    削下指頭粗的一截猴麵包樹枝,剝掉皮,把一頭兩釐米長的一截砸碎成木渣狀,就像個較為柔軟的木刷,張凡虎齜著牙,
用這個原始牙刷細細地刷著牙。這些天他也是保證了每天在小湖邊刷牙兩次,他知道,只有健康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以前
野外生存訓練時也是這樣刷牙的,即使在亞馬遜叢林中每次數月近一年的探險、拍攝時,大多數也是這樣刷牙,只有每星期用
牙膏牙刷一次。只有心細、精明的人在特訓之後才能利用各種環境中的資源來使自己活下去,他們能調整好各種資源的最佳分
配。
    看見希望曙光的張凡虎雖然在烈日下奔跑了數小時、行程七十餘公里,體力已消耗不少,不可能在十數分鐘之內恢復,但
現在他卻跑得格外輕快,仿佛那些疲勞與背上的重量不存在似的。也許那句話說的沒錯:最重的不是大山,而是壓抑的心理;
最輕快的也不是鴻毛、柳絮,而還是心理。
    兩小時!真的只有兩小時,張凡虎光憑肉眼就看見了遠處的椰樹;又過了幾分鐘,透過稀稀疏疏的椰林,已看見波光粼粼
的海面。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大海,但張凡虎卻從沒有這麼興奮過,因為這意味著他的一個夢想實現了!族人們一定會因為他
的這個發現而繁榮昌盛,自己劃時代的創作必將展現於世!這種千里馬遇到伯樂的感情或許很少有人真正地體會到,但張凡虎
卻是深有感觸,就像他的軍人夢、動物學家夢一樣。
    這片一望無際的海就像張凡虎夢想放飛的天堂,它從精神與外貌雙重方面刺激著亢奮的張凡虎,它太美了!這種美對張凡
虎的震撼就像當初他第一次看見草原上小林中的小湖一樣來得那麼直接,如果說小湖就像自然母親的豆蔻初開的小女兒活潑可
愛,渾身充滿了青春氣息,那麼這夕陽濱海就像新婚燕爾的嬌妻那樣的溫婉可人與無微不至的關懷。
    因為氣溫過高的緣故,烈日每天都要蒸發大量的海水,這些淡水漂浮在空中,當夕陽西下時,氣溫降低後,氣態的水蒸氣
液化成雲霧漂浮在空中,這些雲霧隨著較強烈的海風吹拂,分佈並不均勻,薄的如拆散的棉絮或是水中流散的牛奶絲帶;濃厚
的如棉花糖、棉被等,但是在夕陽的照耀下,全都被渲染成火紅色的樣子,但有不全是這種單調顏色,還有的是金黃色、橙黃
色、亮黃色兩種主色以不同的量相組合,在風的推動下、在還慢慢加入的雲朵中,變成了絢麗的火燒雲。
    火燒雲在世界各地都有,尤其是山嶺、戈壁地帶,但是卻全沒有海邊夕陽醞釀出來的火燒雲美麗。其餘地方出現火燒雲大
多都是高層雲,這種雲在較高的空中,水蒸氣較少,預兆著明日是大晴天,民諺有“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在海邊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海邊時受季風的影響,在雨季過後每天都是晴天,而在雨季即使火燒雲再怎麼絢麗多彩,
它第二天還是要下雨。而且海上漂浮的雲水蒸氣大都很充足,夕陽照上去,反射的光與大漠戈壁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張凡虎喘著粗氣,靠著一棵巨大的椰樹,但身前身邊還是些巨大的椰樹,透過椰樹幹的縫隙,看見波光粼粼的海面,本來
像是辣妹子般豪放波瀾的海面在此時也像個溫柔的湖面一樣,活像個溫柔的小媳婦,波光粼粼的海面閃著金光,像許多有規律
不斷變換位置的鏡子在反射著夕陽,又像一地滾動的碎金子。張凡虎微轉了下頭,看見在這種夕陽與海波反光的雙重光線下,
樹幹也變得熠熠生輝的椰樹,好像一棵棵擎天柱般的定海神針。
    張凡虎沒有擦如雨下的汗水,也沒有放下現在已感覺重量非凡的水袋與包裹,甚至連“艾考瓦”也沒有靠在樹幹上,只是
把背略微地靠在樹幹上,靜靜地享受著這種美好的時光,就像欣賞一幅完美畫的專家,又像品茶論詩的高人墨客;又或者是那
一縷飄過的清風,不想打擾大自然母親二女兒睡美人般的安寧。
    這天傍晚,張凡虎洗了個海水澡,躺在自己仔細巡查過後的沙灘上,享受著溫暖又溫和海浪的浸泡於推拿按摩,張凡虎舒
服得只想呐喊。但有對大海也極為瞭解的他並沒有放鬆警惕,沒有貪戀這種安樂舒適。幾分鐘後,張凡虎上了岸,以純天然的
樣子爬上一棵椰子樹,在六七米高的地方拴好“艾考瓦”上那條結實的繩子,下來又爬上另一棵樹。
    當夕陽完全落入海中後,張凡虎躺在繩子搭的吊床中,吊床上鋪著椰子樹葉,床沿上搭著濕漉漉的衣褲。自己又像兩個多
小時前躺在猴麵包樹上“享受生活”一樣,只是帶來的猴麵包樹花與嫩芽已不再新鮮了,但張凡虎和著斑馬肉還是吃得津津有
味。
第十五章:漁民之夜
    椰子樹是全年開花的植物,在開花之前先抽苞,抽苞數以五到六月的春夏之交時節最多,因為是熱帶植物,所以在冬天抽
苞最少。花苞抽出後經三個多月露出花序,這時就是開花時節了,開花最多的炎熱的夏季與初秋,並且所開放的花苞中雌蕊最
多,冬春時節最少,椰子自受精至果實發育成熟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所以椰子樹上一般是碩果累累加花開滿樹。
    雖然椰子樹都是熱帶植物,生長環境與長勢情況也大致同,但世界各地因為地理氣候原因還是略微有不同之處,現在的張
凡虎身邊的椰樹林就是這樣的情況,只是都是較理想的情況。雖然椰子樹是夏天才真正大量成熟,但是張凡虎躺的吊床周圍的
椰樹上卻在暮春之初就開始成熟了,剛才在夕陽下,他就看見樹頂上那幾乎成熟了一半的椰子。
    雖然張凡虎吃飽喝足了,身體也很疲憊,但是躺在這個比猴麵包樹大枝柔軟得多的鋪著厚厚椰樹葉的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
。是因為耳邊嘩嘩的浪濤聲的影響,還是精神得到滿足後聞著椰樹花香與海水的味道而亢奮?或者是兩者皆有?張凡虎自己也
說不清楚,他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天。前幾天巨型猴麵包樹開花那晚正是月半圓月,現在張凡虎借著下玄月的月光依然能看
到樹頂的椰子。
    張凡虎沒有在身體相當疲憊的情況下冒險爬樹摘果子,這些野生的椰子樹都相當高大,沒有人為的栽培,所以有的地方椰
樹長得密密麻麻的,就比如張凡虎躺的這地方周圍的椰樹;有的又長得稀稀疏疏而且瘦弱不堪,往下仔細一看,原來這些樹都
長在礁石旁土壤較少的地上。這些瘦弱的椰樹連自己都養不活了,當然沒有多餘的營養來開花結果了,所以只有張凡虎周圍的
高達三十米的椰子樹上有椰子。
    “椰子由於作用相當廣泛,並不僅僅是一種水果那麼簡單,所以它是一種古老的栽培作物,由於年代久遠,種類也較多,
這就導致了它原產地說法不一,南美、亞、非洲等熱帶地區都有可能,但現代大多數認為起源于亞洲的馬來群島。但是在十萬
年的非洲居然就有了椰子樹,而且還是現代高種椰子的祖先,因為現代高種椰子最高有二十五米,但是我睡的這棵最少有三十
米!”張凡虎在任何時候都不忘本,努力地回想眼前椰樹的相關資訊。
    海風吹來了,夜間的海風很大,而且帶著逐漸增大的水霧。張凡虎所料不錯,族人聚居地上的霧就是由南向北的季風吹來
的,海霧跋涉了上百公里到了聚居地都還那麼濃,所以現在張凡虎所處的海邊是什麼情況就可以猜測出來了。只見冬霧般的水
汽把他層層包圍著,潤濕了他裸露的身軀,海風又徐徐吹著,如果不是他練就了強健的體魄,肯定無法再這種情況下睡著。
    張凡虎鑽進厚厚的椰樹葉中,或者說是他把厚厚的椰樹葉蓋在身上,這不是怕冷,而是為了防止得風濕病。這種常見的病
症雖然不會致人於死地,但是太能折磨人了,許多中老年人都有這樣的病症,而張凡虎在部隊裡面的各種訓練中就有許多都是
在雨水中、河流裡進行的,這讓許多優秀的前輩們英年退役,使人欲哭無淚。張凡虎在亞馬遜雨林中也採取了各種方式防潮防
水,許多有治療風濕病的野生草藥也外敷內用,這才讓他現在依然健康無病。
    終於在半夜時分,月亮已挪在了椰樹頂部,月光透過厚厚的椰樹葉子抹在張凡虎的臉上,就像前幾晚上月光透過猴麵包樹
枝葉撒在臉上一樣,讓張凡虎找到了淡淡的熟悉感覺,轉過身想側著睡時,剛想閉上的眼睛突然看見遠處的海水中透有光亮!
    張凡虎精神頓時一震,馬上翻身做起,蓋在身上的椰樹葉刷刷得滑落在地上,但張凡虎沒有顧得上它們了,眼睛緊緊地盯
著離自己約有兩公里外的海中。遠處海水中的光亮就像是水中的燈,一共有五處,由於外界光亮有限,海面在月亮的照耀下也
很昏暗,再加上海面沒有參照物,所以眼力極好的張凡虎也只能推測光團相距約有三四百米,五個光團像一條曲線連在一起,
每個向四周發出耀眼的光,照亮了各自周圍兩百米的範圍,遠看就像五顆閃著光亮的特大號珍珠。
    一般人看見這種情況怎麼想、怎麼做?當然是大叫有外星人,然後拿出手機、相機拍照啦。但張凡虎當然不會像這些人這
麼無知,更不會無恥地把什麼有點神奇的事情都推給外星人,讓外星人把自己無知的包袱背上。“在現代的紅海西有種會發光
的魚,人們救直接按它的這種特徵給它取名閃光魚,這種魚只有幾釐米長,但是依靠眼睛下面每分鐘七十五次的閃光肉粒卻可
以發出較亮的光,而且它們喜歡在漂浮在水面上進行這種活動,所以幾公里之內的人們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這種光點。”
    不愧是著名的動物學家,好像就沒有他張凡虎不知道的生物知識,連這種本來就很光怪流離的事情他也能個人一個很好的
解釋。“只是還有兩點奇怪的地方,一個就是這是種數量是不多的魚類,本生活在現代的紅海西邊,而這兒是據現代十萬年的
好望角!這個問題比較好解決:誰能保證在十萬年的時間裡,生物不遷徙?生物們都有向著自己適宜的地方遷徙的本能,所以
我現在看見的這種光可能就是現代社會閃光魚沒遷徙之前的祖先發的光,畢竟魚類的漂遊是很常見的。”
    “但是第二個問題又來了,那就是這些魚怎麼會團結在一起?雖然有點魚類在繁殖季節會聚在一起尋找愛情,但絕對不會
聚集成這麼標準的幾團,而且幾團之間沒有絲毫的交集現象,要知道尋找愛情這種偉大的事業在種族數量越多時越好啊,這些
閃光魚會這麼守規矩?”張凡虎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或者說找到了漏洞,也只有自己給自己找漏洞、自己給自己“過不去
”的人才會不斷得到提高,雖然這種人很少,但張凡虎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張凡虎突然心中一震,雖然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無知推向更無知的事物——不可知的高級文明,換句話就是外星人之列。張
凡虎本就不是個死板的人,也不是個無知的人,他瞭解面也極廣,對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時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
很多現代社會、現代科學都無法解釋但又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事。
    他清楚地記得多次在各種科普書籍上看過的一些事情,雖然很多的都是胡說八道、混淆視聽,但當中也肯定有真實的事情
,其中就少不了關於各種神秘光線的事情:“我在多本資料上看見一條,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日本發生了一次海嘯,當時很多
逃離的人都看見在海浪中有數個圓形發光物,也是像現在海面上這樣的發光體一樣橫排著前進,透過海水的光線色澤青紫,向
四周發出強烈的光線,甚至打架都看見了海邊海面十數米下的礁石與沉船遺跡。而我國的這類事情更是得到更多國人的關注,
在七十年代,我國東海一次海面出現了隨波逐流的亮光,就像水面燃燒著的火翻騰不息,並且這種現象一直出現了數天。另外
我國南海等地帶也出現了多次這種情況,大家都把這種光亮發出物稱為海火,這種現象多出現在海嘯地震前夕,由此很多科學
家都推測是地下或者海底下的磷隨著地殼裂縫溢出來自燃而成的,但並不是令人十分信服。”
    “我的前輩們,有的生物學家也發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們的理由是在南印度洋海域,有一種被打架形象稱為噴火魚的魚類
,因為它們吃的浮游生物等食物中富含磷,在遇到危險或者體內磷含量過多時,許多的魚就會越出水面噴出磷的混合物,南印
度洋大部分海域本就處於熱帶,氣溫較高而磷的著火點較低,所以噴火魚就會直接噴出一條近三米長的火柱!”張凡虎看見遠
處那些還在慢慢遊動的光團,說實話,儘管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他也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有些神秘而又詭異的事情,不
管是誰,對未知的事都有一種敬畏心理,受過特訓與生活歷練的張凡虎也不例外。
    既然自已完全無法把握的事就不要去自尋煩惱!張凡虎告誡自己一句,“砰!”的一聲響,他跳下吊床來,撿起所有的椰
子樹葉,上樹重新躺下來,而且側著身體,把海裡變動的神秘光亮當成表演來欣賞,可能也只有張凡虎能把自己的神經對折再
扭轉成粗線條吧?
    海風依舊徐徐地帶著水霧向著岸上吹來,海浪相互抨擊著、搏鬥又像是兄弟在擁抱著,月亮也變得朦朦朧朧,一切都是那
麼寧靜,好像沒有什麼能打擾大自然母親的安寧。張凡虎也像個長經風浪的老漁民一樣,聽著海浪聲,枕著海風,蓋著月光被
子漸漸睡去了。
    (向大家說幾件事,首先感謝書友們了,大神們斷更都不敢奢求月票,但我因為電腦問題原因斷了四天卻依然有細水長流
般的推薦票,謝謝了。另外今天終於有編輯找我簽約了,大概在這一兩天就能落實了,在這種雙重支持下,我一定會加倍努力
。,從今天的這章就可以看出了,本書絕對不是大家剛看見書名時想到的那種只是“嗜血茹毛”般的落後野蠻原始人生活,本
書涉及的知識面相當廣泛,所以我對本書的簡介絕對沒有誇大其詞。請大家繼續支持,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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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平淡漁民
    這一夜並不寧靜,在半夜時,也就是張凡虎剛睡著不久後,他被一種聲音驚醒了,耳邊傳來的隆隆聲闡述了那是什麼,夜
間退潮!眾所周知,大海每天漲兩次潮,這是受月球引力而產生的自然景觀。於是張凡虎只是淡定地看著海浪漸漸向遠處退去
,然後見那條海邊沿線的白線變得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張凡虎眼中。
    椰樹雖然較其他內地樹木更耐鹼、耐鹽,但如果每天都給它大量地澆兩次海水,那也必死無疑,所以在每天海浪都能沿著
的地方時沒有椰樹的,張凡虎很淡定地又一次欣賞了一次夜潮景觀。突然想到了什麼,偏頭向遠處海面望去,沒有光團了,那
五個光團消失得無影無蹤,在海中當然不可能留下什麼痕跡,就像什麼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張凡虎變側為躺,又漸漸睡去。他兩次都沒有用望遠鏡查看海面情況,是因為這個在現代社會也算是高級的望遠鏡也有缺
陷,紅外線只是能通過物體和所處環境的溫差來成像,所以看到動物都是溫血動物,許多爬行動物和幾乎所有的魚類在夜間都
是無法用紅外線望遠鏡看見到。而且透過波濤洶湧的海面往深處看,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這也是張凡虎沒有在第一時間瞭望
那五個光團的原因。
    “啊~”張凡虎伸了個舒服的懶腰:雙手雙腳用力向兩邊展開,直接擺了“土”字形,因為他光是靠腳的力量就把雙腿拉
了個一字馬!一個強壯的男性能把韌帶拉到這種程度是相當不易的,因為大腿肌肉越發達就越不易鍛煉韌帶,所以許多嬌弱的
女生幾乎不鍛煉就有伸縮很好的韌帶。
    張凡虎跳下樹林間的吊床,在沙灘上翻轉騰挪了兩分鐘,直到把全身幾乎所有的肌肉與關節韌帶都活動了一遍這才停下來
。這是他在野外每天都必做的早操,因為這是保持良好身體素質的最低限度鍛煉方式了,而在野外也不能把較多的時間與精力
在自我鍛煉上,還要留著大量的精力來應對大自然給的鍛煉呢。
    把熱身運動做好了的張凡虎又回到椰樹林中,用軍刀割下兩截“艾考瓦”上剩下的繩子,其中一條有兩米長,他用繩子中
間部分把自己腰部牢牢地拴住,兩頭各余出半米多長的一截;另外一截繩子只有一米長,只見他把這條繩子的兩頭對接好,然
後把繩圈扭轉了半圈,這樣就把本來是阿拉伯數字中的“0”繩子變成了“8”。
    張凡虎赤著腳,只穿著條短褲,嘴咬軍刀,右手提繩來到一棵受陽光最足,生長得最大的椰樹下,抬頭看了看二十余米高
的累累椰果,微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實際才是他最滿意的地方,只見那最向陽的十餘個椰子已是棕黃色的了,比其餘的椰
子早熟足足一個月。這是與個椰子可以當成椰子種來栽培了,椰子的選果種在椰子成熟季節,都是選擇充分成熟、大小適中、
近圓形的果實,而這十餘個椰子絕對達得到這些要求。
    張凡虎來到樹下,蹲下身體翹起兩隻腳的前掌,把扭成“8”字形的繩圈的兩個小圈分別套在兩隻腳掌中間。然後看了看
這顆一人環抱粗的椰子樹,蹲了蹲身體,讓大腿活動一下;雙手十指交叉,相互活動著手腕與手指。
    再次下蹲,“嗖”的一聲,只見張凡虎就躍起粘在了離地一米高的樹幹上。沒錯就是粘在上面,只見他有力的雙手手掌與
分開的十指牢牢地貼在樹幹上,身體脊椎彎著,弓著背;雙腿蜷曲分開,兩隻腳掌都在樹幹上相對並緊緊地夾著樹,而雙腳之
間套著的繩圈在樹幹上位了半圈,在摩擦力的作用下,牢牢地拉住張凡虎欲向下滑的雙腳掌。
    暫時固定下身體的張凡虎借著草繩和雙腳與樹幹只間的摩擦力站了起來,也就是說那個摩擦力完全能把張凡虎七十公斤的
身體拖起來!這本就是一種在鄉村十分常見的簡易而有效地爬樹方法,只見伸展開身體的張凡虎雙手又抱住樹幹固定身體,雙
腳帶著草繩向上滑,當雙腿又蜷在臀部下時,雙腳又用力夾住樹幹並繃緊草繩,這樣他又騰出雙手站起身來。
    就這樣張凡虎已一種相當快的速度往光滑無枝的椰樹上爬去。在兩分鐘之內,張凡虎就爬到離地二十五米高的椰果下,這
已經相當於現代居民樓的第九層了!這時候,如果樹上的人往下看,那種感覺就像是攀在第九層樓往下看的感覺一樣,即使沒
有恐高症也會產生眩暈。所以現代的水果椰樹都是往低矮的方向培育,而且大多數椰樹專業戶都是有專門的摘椰子的“活寶”
——獼猴!
    張凡虎雖然不會像一般人一樣眩暈,但他還是不會自找麻煩往下看。只見他站在樹上,先用右臂緊緊抓住手臂粗的椰樹葉
柄,靠單臂把自己懸吊起來,騰出左手把右腳上的繩套取下掛在頸上。樹頂的椰樹幹沒有下面粗,粗約大腿,所以張凡虎取下
繩後,雙腿就直接伸過樹幹,相互絞著,這樣就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樹頂。但他不想這樣耗費體力,雙手又把腰上兩邊的兩
截繩子環過大腿拴在在椰樹上面的大椰樹葉柄上。這樣張凡虎就像坐在上面也有,雙腳只是夾著樹幹,起著平衡的作用。
    穩定下來的張凡虎就大開“摘戒”了,只見他取出牙咬著的軍刀,拔出鋸齒刃,選定成熟的椰子,只是用力地來回鋸個數
次,只聽到“嘩”的一聲,足球大的椰子擠開椰樹葉向樹下落去,樹下早已被張凡虎墊著厚厚的椰樹葉子了,那些是他昨晚的
被子,現在用來迎接高空落下的椰子。
    只聽見嘩嘩嘩的椰子打著椰樹葉的聲音,然後是砰砰砰的沉悶響聲,也有一兩個椰子被椰樹葉柄彈出,超過了張凡虎最初
的預計,落在了草地與岩石上,嘣地爆開來,椰汁飛濺得到處都是,露出雪白的椰果肉。
    張凡虎的摘果速度太快了,遠遠快過那些經過訓練的獼猴,很多泰國人喜歡養一隻獼猴來摘椰子,他們在獼猴脖子上拴一
條三十米長的細繩,牽引著獼猴爬上樹,讓它們摘果。獼猴摘椰子當然不可能用刀、鋸,更不可能用那雙小爪子像摘香蕉一樣
摘果柄粗粗的椰子,所以它們摘椰子的樣子就可愛了:它們那紅紅的屁股直接坐在巨大的椰子葉柄上,甚至坐在椰子上,然後
上下齊手,雙腳像前蹬、雙手向後扳,只把一個比它們蹲坐時的身子小不了多少的大椰子弄得滴溜溜地轉!就這樣,每過半分
鐘左右,獼猴就能把一個椰子的柄扭斷,讓椰子掉下樹來。
    張凡虎啃著被摔碎開裂的椰子白肉,望著樹上稀稀疏疏成熟的椰子想到了那些沒有自由但生活得安全穩定的獼猴。搖了搖
頭,把樹下的椰子全都集中在墊有椰樹葉的吊床上,往脖子上掛好望遠鏡提著“艾考瓦”海邊走去,但剛走幾步就又回來了,
拿出那雙寶貝登山鞋,穿上後再次邁步走向海邊。
    張凡虎所在地方是史前十萬年的大名鼎鼎的好望角,但並不是現代的那種礁石、懸崖組成的風景名勝,而是有寬闊的海灘
,當然懸崖礁石也少不了,就是因為對海邊危險的瞭解,張凡虎才穿上了那雙皮實耐用的登山鞋。
    陽光下的柔軟金黃沙灘從來都沒有是外表那麼惹人喜愛與安寧,因為看上去相當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會要了粗心者的命
,甚至經驗豐富的漁民也不例外。而張凡虎則是來到遠古的面向現代化的漁民,謹慎的他可不會為了雙鞋子的保養問題而丟掉
命。
    “啪!”張凡虎拄著“艾考瓦”從一塊礁石躍到另一塊礁石上,這可不是童心未泯在玩耍,他可沒有忘記這次長途跋涉的
最終目的:海鹽。而這些高過海面一米又寬闊平整的礁石上是很有可能有現成的海鹽在等著他。
    為什麼張凡虎這麼肯定呢,看見這些大塊平頂礁石這麼高興?因為每天的兩次漲潮都能淹沒這些礁石,並在潮退後會留下
含鹽的海水,那麼等太陽把水分蒸發之後,留下的不就是海鹽了嗎?從來沒有人採集過的礁石上會有多少族人急需的海鹽啊?
第十七章:引水制鹽
    但是張凡虎犯了個最低級的錯誤——他只想到海水會把海鹽帶來,沒有想到它們還會把它帶走!很簡單的道理,漲潮時部
分海水停留在礁石上面並被陽光蒸發後留下海鹽,但是在下一次的漲潮中,海水也會把上次留下的海鹽沖走,所以每次的海鹽
相當於只有一次漲潮的海鹽。這樣礁石面上就完全不是張凡虎最初猜想的那樣,塊鹽鋪滿礁石,而只是有淡淡的一層白色粉末
而已,只有一些小凹氹裡有些幹結的鹽塊。
    張凡虎看著一團小鹽塊,突然明白了:“恐怕得引水制鹽了!”引水制鹽在古今中外都相當常見,就是在海邊挖個淺塘,
每天早上固定往塘中引海水,然後在經過一天烈日的暴曬後,傍晚時分就來收取鹽塊。當然也可以挖個深坑,一直等到水分蒸
發完後再來採取海鹽,這是大多數的海鹽採集方式。所以張凡虎也想找個這樣的與海邊距離合適深度、大小又合適的礁石。但
想找到這種幾乎完美的礁石坑這太難了,張凡虎也不是太急,他來海邊除了採取族人所需的鹽之外,還想在資源無比豐富的大
海中獲取一些對族人們有用的各類物質,所以他不慌不忙地沿著海岸走著。
    “嘿嘿。”張凡虎在齊膝深的海水中看見數塊足球大的小礁石,突然笑了,這幾塊礁石極其平常,褐色不規則的樣子,還
附著生長著些海藻植物,海藻在海波的搖盪下隨波逐流,有的沙子也被海浪沖在海藻上面黏附著。
    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平常無奇,但張凡虎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其中一塊較平的礁石,它大概有一尺長、十釐米寬,全身棕褐
色拌泥褐色,就是一般的一塊礁石,張凡虎還彎著腰看離自己一米遠的這塊礁石。突然,他收起微笑,氣勢馬上一變,就像當
初在下定決心屠殺角馬的神情一樣,只見他舉起“艾考瓦”向那塊礁石用力刺去!
    這是怎麼回事?就算“艾考瓦”矛頭很堅硬,但也經不住張凡虎這麼大的力往堅硬的礁石上刺啊,更何況,他這樣做的動
機是什麼,難不成突然神經短路,與一塊礁石過不去?
    “嚓!”只聽見一種堅硬又較脆的東西被刺穿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扳開一塊堅硬的鍋盔餅,又像是脆骨被紮穿的聲音—
—那塊礁石居然真的被張凡虎一矛刺穿了!但這並不是最奇怪的,最神奇的是那塊礁石居然奮力地掙扎著,那掙扎姿勢就像被
魚叉叉住的魚。
    “嘿嘿,石頭魚!我可不是那麼好蒙混過去的哦。”張凡虎倒轉“艾考瓦”,近距離看著垂死掙扎的礁石,這幾乎與礁石
一模一樣的東西居然是魚?沒錯,這就是在海洋中廣闊分佈的一種魚,尤其是印度洋淺海地帶,人們按照它的外貌就給這種魚
取名石頭魚。石頭魚喜歡在淺海中等待被海浪沖上岸的小型魚、蝦、蟹類‘甚至藻類食物,但因為石頭魚本就貌不驚人,混在
與本體幾乎一樣的礁石堆中更不易被發現,所以有許多人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石頭魚是自然界中毒性極強的一種魚,它的脊背上有十三根左右的像針一樣銳利的背刺,這些手指長、麵條粗的尖刺會輕
而易舉地穿透一般的休閒鞋甚至運動鞋底刺入倒楣者的腳掌,它的毒刺刺入腳掌後會給人帶來極其強烈的刺痛。這種毒是神經
毒素,而神經毒素的特徵就是發作快,它們會使人很快中毒並一直處於劇烈的疼痛中,但並不是只痛痛就完了,這種毒素會讓
人受傷部位高度腫脹,而且心臟等內臟也會受損,如果不馬上搶救,傷者在一小時之內很有可能會死亡。
    “海邊赤腳捕魚的漁民都知道石頭魚的可怕,但大自然就是這樣讓生物的生長特徵令人糾結,漁民沒對石頭魚是又愛又恨
,因為石頭魚在經常給他們帶來生命的威脅時卻又帶來了財富。石頭魚雖然醜陋且對在淺海的人很危險,但它的肉質卻很鮮嫩
,又沒有其他魚類的細刺。是相當理想的美食啊,所以,小石頭啊,今天你就倒楣了,但如果你遇到的是另外沒有經驗的族人
,那他們可就倒楣了,所以現在……”張凡虎提著“艾考瓦”回到沙灘上。“艾考瓦”的殺傷力本來就很大,更何況是這條本
來體型就不是大的石頭魚了,在掙扎了一會兒就停止不動了。
    回到岸上的張凡虎回頭看了看椰樹林,發現才走了數百米而已,於是倒回去幾步,用腳輕輕踏住把石頭魚,拔出了“艾考
瓦”,把石頭魚放在一塊較高的礁石上,即使海浪湧起也不能把礁石頂部沾濕。張凡虎又在沙灘上撿了三塊拳頭大小的石子放
在礁石頂部,再把石頭魚攤放在石子上面。石頭魚為了更好地貼近海底,更像礁石,它們的腹部本就長得很平整,這樣石頭魚
在三塊石子上面,海風還能呼呼地從它腹下穿過,這樣石頭魚的兩面在太陽的炙烤與海風的風乾下,很快就會變成魚幹,那時
看上去才是十足的礁石。
    張凡虎為什麼想把石頭魚變成魚幹呢?他可沒有忘記那些族人們,雖然看上去族人們身體都相當健康,但張凡虎知道,族
人們很多都是營養不良,身體過度的透支,生活在原始社會中的人類很多都是英年早逝。而石頭魚的營養價值很高,有生津、
潤肺的藥用功效,這對幾乎沒有醫療條件的族人們來說可以說是很好的靈丹妙藥了。而石斑魚的微量元素讓皮膚不好的人吸收
了,還能起到美容的作用,當然這條作用對於“以食為天”的族人們來說可有可無。
    張凡虎由於生物研究與常年生活在野外的關係,他明白野生草藥的重要性,那絕對是超過西藥的,因為常年在外能保證自
己有眾多且沒有過期的西藥嗎?所以他對中醫藥草學研究也很深,他當然還記得李時珍撰寫的《本草綱目》說的石頭魚良好藥
效:能夠治療筋骨痛,有溫中補虛的功效。清燉後的石頭魚,具有營養滋補、生津、潤肺、強腎和養顏的藥用功效。
    張凡虎跳下那塊高大的礁石,剛才他在椰樹上其實也用望遠鏡仔細瞭望了,根本就沒有那種理想的采鹽地點,剛才他其實
就是想在海邊捕捉、撿拾些被海浪沖上岸的海洋動物。因為每個的農曆月的初一、十五的早上和下午的六點都是潮位漲到最高
的時候,正中午和正午夜時降到最低。以後每天漲潮落潮時間往後拖延約五十分鐘。
    張凡虎剛來的那晚上是十五,那天晚上他在明月下欣賞了如出浴的美人般的猴麵包樹的開花,那天晚上就是每月最大的兩
次漲潮之一,而昨晚是下玄月,按漲潮時間變換規律來推算,初七與二十二都是在早上五點半漲潮,快到中午時退潮;下午六
點再次漲潮,而午夜過後有點再次退潮。昨晚張凡虎被驚醒時的海浪應該就是午夜左右來的。
    因為現在還是漲潮時間,不可能有多大收穫,而且還有可能有些小危險,畢竟張凡虎也不敢肯定自己每次都能發現偽裝得
極好的石頭魚,更不能保證每只石頭魚都不能紮穿自己的登山鞋,更何況自己還有要事要做,所以就等著兩三小時後的退潮的
大豐收吧。
    張凡虎在椰樹林邊選定了塊草地,這時是漲潮時間,沙灘的面積是最少的時候,而此地更是沒有沙灘,海水直接親潤著比
較耐鹽的雜草。這塊草地其實最讓張凡虎滿意的一點就是它離海邊數米外就有個淺灘,面積有十餘平方米,雖然不大,但是做
個中小型曬鹽田還是可以的。張凡虎沒有浪費時間,用望遠鏡向草地方向再仔細瞭望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後,就投身茫茫挖塘
造鹽田大業中了。
    他首先把“艾考瓦”往土裡一插,取掉望遠鏡、脫掉鞋襪,光著膀子、赤著腳就沖上陣。首先是把選定範圍的淺灘內的雜
草全部拔掉,這十幾平方米的雜草對於農村出生的張凡虎來說,簡直小菜一碟都算不上,十餘分鐘後就看見淺灘那貧瘠的土地
了。海邊的土地本就幾位貧瘠,所以雜草都是生長得很雜亂弱小,現在露出的是黃褐色的土地,這種顏色與金黃的沙灘差別不
是很大,如果海浪再大一點,是完全有可能把這個淺灘也變為沙灘的。
    這種土質用來做鹽田是很合適的,張凡虎現在就在進行最重要的一步了:挖坑!這時堅硬又寬平的“艾考瓦”矛有用武之
地了,勉強是把微型鏟子,但在張凡虎手中,即使是截短棍,他也能用它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只見他先把“艾考瓦”矛尖插入
本就因為拔草而鬆動的土裡,向上一鍬,大塊的土壤就鬆散開來。
    只是半個多小時,張凡虎就把這個原先的淺灘擴深到近一尺深了,泥土被他堆在沿海的一邊,並用腳用力地踩實,被當成
了防波堤了,這樣一個中性的海鹽田的雛形就完成了。
第十八章:大豐收(上)
    在張凡虎把海鹽田的雛形就完成後離退潮還有一個多小時,看著土質疏鬆的鹽塘底部,張凡虎到海邊選了塊比較薄但底部
很平的石頭。回到鹽田中,雙手抱著這塊足有二十公斤的石板往鹽田底部砸著,只聽見“嘭嘭嘭”的石塊夯實泥土的聲音。抱
著這麼重的一塊礁石上下揮舞平實泥土半個多小時,連張凡虎也感到雙臂酸麻難受,也停下來休息了一次。
    終於在退潮前二十餘分鐘,一個直徑十五米,深試試釐米的鹽田出現在這史前非洲大陸好望角上,這個鹽田底部與四周都
被石板重重地砸平夯實,能有效地防止海水的滲漏。張凡虎沒有休息,又用“艾考瓦”的矛尖在鹽田與漲潮的海邊撬了條小水
道,海水在兩分鐘之內就把鹽田灌滿了,但張凡虎在這兩分鐘內可沒有閑著,離退潮是的大豐收只有十餘分鐘了,他必須爭分
奪秒。
    只見他把一柄巨大的椰樹葉葉脈兩邊的小葉削掉,只餘下一條一米長的葉脈。他把這條葉脈平搭在雙肩上,再用“艾考瓦
”上的草繩從葉脈上繞過兩臂的咯吱窩,把這條葉脈牢牢地縛在肩上,更細的葉脈尖齊在右肩,這樣那頭更粗的葉脈就超出了
左肩一尺多。張凡虎可不管這是讓人多麼疑惑的造型,把那塊夯實泥土的礁石塊插在水道中,阻斷了繼續向鹽田中流動的海水
,又用望遠鏡確定沒有危險後,把剛才削下來的椰樹葉片紮成一束吊在腰上,然後右手提著“艾考瓦”就沿海向北邊跑去。
    好望角是大西洋與印度洋交匯的地點,如果張凡虎轉身向北邊跑,那麼他跑到海邊就是大西洋,而現在他跑的是印度洋的
海岸。他今早在椰樹上瞭望時就發現北邊數公里外的海邊就有一片巨大的紅樹林。紅樹林是眾所周知的樹木,現代的全世界約
有五十種紅樹林樹種,它們分佈在熱帶、亞熱帶海灣、河口泥灘上,耐酸鹽、耐濕。為了在通氣性不好的沿海淤泥中生存下去
,它們都具有呼吸根或支柱根,而這些根又可以發芽變成樹幹,所以沒辦法數清紅樹的數量,孤木成林的紅樹已是屢見不鮮。
紅樹的還可以通過自己的種子在樹上的果實中萌芽長成小苗,然後再脫離母株,墜落於淤泥中發育生長,是一種稀有的木本胎
生植物,擁有兩種繁殖方式的紅樹在沿海相當繁盛。
    海邊長著的大片紅樹林,對於人們來說是個很難進入的地方,不僅它本身就是生長在讓人難以立足的沼澤地,而且還有眾
多的危險生物,例如生活在北印度洋孟加拉灣的彎鱷,但幸好這是南印度洋,沒有這種世界上最長的鱷魚。但是世界各地熱帶
地區都存在的吸血蟲卻在紅樹林中大量存在。吸引張凡虎當然不是紅樹林這種樹,而是生活在樹林中的生物,這也是眾所周知
的一種魚,它就是彈塗魚!
    漲潮的**時間其實只有一個多小時,其餘的漲潮時間都是正在十餘分鐘後,張凡虎終於跨過了這數公里的距離,與他料想
的一點不錯:這時在樹林下的泥地上到處到處活躍著一種奇特的動物,它們在泥地上蹦來蹦去,還有的正在泥地上鑽洞,以最
巧妙的方式不漏痕跡的將自己隱藏起來,等待著下一次漲潮機會的到來。有的在紅樹林快速穿梭著,這種魚顏色是與泥土相似
的土褐色,整個身體長形,前部略呈圓柱狀,後部側扁。眼位於頭部的前上方,突出於頭頂,兩眼頗接近。看上去很可愛,有
的人甚至養了觀賞魚,只是這對彈塗魚絕對是中煎熬。因為它們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岸上的泥地上。
    一向精明的張凡虎也犯了個錯誤,他最初是想在紅樹林中抓那些更大的擱淺的魚的,彈塗魚由於體型較小,只能當成副業
,但沒想到十萬年前的原生態紅樹林中彈塗魚數量會如此之多。這些腹鰭短且左右癒合成吸盤狀,肌肉又相當發達的,可跳出
水面運動彈塗魚可以是上樹的,所以現在張凡虎眼中的彈塗魚太多了。
    現在張凡虎目之所及,無論是泥上面、泥洞中、淺海水中、樹上到處都是彈塗魚。自然環境下彈塗魚多棲息於沿海的泥灘
或鹹淡水處,能在泥、沙灘或退潮時有水溜的淺灘或岩石上爬行,善於跳躍。平時匍匐於泥灘、泥沙灘上,當張凡虎靠近時,
那些離他較近的受驚的彈塗魚借尾柄彈力迅速跳入水中或鑽洞穴居,以逃避敵害。
    張凡虎一把將肩上的椰樹葉柄拉下來,望遠鏡也取下來掛在樹枝上,完全不顧雙登山鞋,拿著“艾考瓦”直接就沖進了灘
塗泥中,淤泥瞬間就淹到了他的腳腕。如果沒有豐富的經驗,這樣直接沖進深不可測的淤泥中那簡直就是找死,但張凡虎選擇
的地方是紅樹林眾多但氣根卻較少的灘塗,這就表明了紅樹林樹根需要的氧氣較充足,也就是說這個地方的灘塗泥並不是那麼
深。
    張凡虎所料果然不錯,在沒過鞋子到腳腕深的灘塗中,雖然對他的速度有影響,但以他的速度與力量,還是能追上向海水
中蹦跳的彈塗魚。張凡虎揮舞著長長的“艾考瓦”,只要是離他三米之內的彈塗魚都被張凡虎一棍抽倒在泥上,一時間,只聽
見密集的腳踏爛泥聲、彈塗魚從樹上跳入海中的落水聲、彈塗魚在泥上跳躍的聲音,最可怕的當然是張凡虎揮舞著“艾考瓦”
每次必中一條彈塗魚的“啪啪”聲。
    由於張凡虎的生猛,彈塗魚都被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向海中逃,一部分向岸上逃,還有部分向著張凡虎不敢深入的淤泥
更深的灘塗地逃跑著。因為張凡虎本就在海邊,所以成功向海邊逃生的彈塗魚數量較少,向岸上逃的簡直就是逃向死亡陷阱,
張凡虎沒有管這兩部分的魚,他躍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紅樹枝幹、氣根,雖然前進速度大大降低,但是在樹幹上不僅能俯身擊殺
樹下深灘塗泥上的魚,有時手快還能直接抓住沒來得及跳下樹的彈塗魚。
    沒過幾分鐘,張凡虎就倒回來向著岸上跑去,那些地上還有大量逃跑的彈塗魚,這些在幹硬的土地上的魚怎麼能逃脫張凡
虎的追擊?一小時後,張凡虎坐在一棵巨大的紅樹上休息,並把摘到的紅樹果子用軍刀切開,用果汁抹在身上。在印尼和泰國
,當地人用紅樹林的果實榨的油來驅蚊和治療昆蟲叮咬,甚至對痢疾發燒也有一定的療效,另外果油還可以用於點油燈。
    在樹上樹下來回奔波,而且還有黏腳的灘塗地,又揮舞著長長的“艾考瓦”,這對張凡虎的體力消耗也相當大的。孤身在
野外必須記住的保持體力的准條終於讓那些彈塗魚逃過一劫。
    歇息好後的張凡虎在自己剛才的戰場上忙活著,把一條條十二三釐米長的彈塗魚撿起來,這時他那條一米長的椰樹葉柄終
於派上用場了,只見每條死去的魚下頜都被張凡虎用軍刀中的尖錐刺穿,然後用撕成細條狀的椰子樹葉穿過,最後以二十餘條
彈塗魚每串吊穿在左肩的椰子樹樹葉柄上。十幾分鐘後,那條多餘出來的一尺多長的椰樹葉柄已掛滿了彈塗魚魚串,足有三四
十串,以每串二十五條彈塗魚來算,那張凡虎在剛才一個多小時中就捕捉到了近千條!
    滿足了!張凡虎心理想著族人們第一次吃到這些彈塗魚會有的驚訝表情,嘴角露出微笑。雖然張凡虎沒有打算再補彈塗魚
,但是紅樹林裡的動物可不只是有彈塗魚,當中還有很多的海生的貝類,比如常的篩目貝、硨蠔、櫛孔扇貝、糙鳥蛤和馬蹄螺
、鳳螺、粒核果螺,當然還有著名的寄居蟹。另外紅樹林裡還有各種島類,多半屬水鳥和海鷗一類,也有一部分陸棲鳥類出沒於
紅樹林帶。在發育良好的紅樹林還偶有野豬、狸類及鼠類等小型哺乳類出沒其間。紅樹林裡也招致了某些蜂類、蠅類和螞蟻等
棲息,它們對紅樹植物的傳粉和受精起著一定的作用。但對張凡虎來說,只有貝類有用,鳥類大白天的不好抓,另外,他也不
想放棄營養豐富的海鮮而去抓沒有把握抓住的海鳥。
    “嘿嘿。”張凡虎收穫了大量的彈塗魚後又在紅樹林林中尋找著,但剛一看,就笑了起來。“這幾隻海兔來得還挺及時啊
。”張凡虎取出吊在腰上的體恤衫,這件衣服和張凡虎來到史前不知是該因為感到自己的作用大而高興,還是為自己的勞累而
悲哀:那件結實的衣服居然被張凡虎改造成一個布袋,只是用草繩把衣袖、領口紮起來而已,就成了張凡虎的盛放海兔的工具
了。
    海兔是海螺的一種,它還有個有名的名字:海蛞蝓。海兔分佈於世界各地的暖海區域,數量與種類都較多。海兔的名字由
來很有趣,因為它有兩條支出又很粗的觸角,這兩個觸角在它的身體前面就像聳起的兩隻耳朵,又因為它的體型很像兔子,所
以它就有了這個可愛的俗稱。
    海兔是甲殼類軟體動物家族中的一個特殊的成員,它們的貝殼已經退化為內殼,所以張凡虎一把抓住它們時,手感較軟,
它們的背面有透明的薄薄的殼皮,殼皮一般呈白色,有珍珠光澤。它有一套很特殊的避敵本領,就是吃什麼顏色的海藻就變成
什麼顏色。如一種吃紅藻的海兔身體呈玫瑰紅色,吃墨角藻的海兔身體就呈棕綠色。張凡虎在紅樹林中抓住的海兔就是紅褐色
的,還有的海兔體表還長有絨毛狀和樹枝狀的突起,從而使得海兔的體型、體色及花紋與棲息環境中的海藻十分相近,如果不
是退潮讓它們沒有時間回到礁石邊,是不容易發現的。
    張凡虎在海水中也發現了數米外的數隻海兔,但是他沒有直接走過去抓,因為他知道海兔體內的兩種腺體,一種叫紫色腺
,生在外套膜邊緣的下面,遇敵時,能放出很多紫紅色液體,將周圍的海水染成紫色,藉以逃避敵人的視線。還有一種毒腺在
外套膜前部,能分泌一種略帶酸性的乳狀液體,氣味難聞,如果較小形的生物接觸到這種液汁會中毒而受傷,甚至死去,所以
敵害聞到這種氣味,就遠遠避開,是禦敵的化學武器。所以在海水中抓海兔不僅有難度而且還有危險。但在張凡虎只是多花了
點時間,慢慢靠近它們,在近距的“艾考瓦”面前,也沒有逃脫和石頭魚一樣的命運。
    現在是暮春時節,而春天是海兔的繁殖季節,雌雄同體的海兔進行異體受精產卵很多,但能孵化的卵卻很少,都被包裹在
條狀的膠質絲中,廣東沿海稱為“海粉絲”,是營養豐富的美味食品,也是消炎清熱的良藥。但是因為海兔的皮膚組織和體內
含有有毒物質,所以要經過專業處理後才宜食用。張凡虎提著慢慢鼓起來越來越重的口袋,向著椰樹林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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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大豐收(下)
    在回去的路上的情況讓滿心歡喜的張凡虎很失望,因為數公里長的路邊沙灘上居然沒有想像中的大量擱淺魚蝦蟹螺蚌等海
洋動物,甚至來那個海藻也沒有幾條,就只有零星幾個小海螺靜靜地躺在沙灘上。礁石上掛著些殘碎的海藻,有小珊瑚藻、邊
孢藻、石花菜、翼枝菜、馬尾藻等常見藻類,大多數都能吃,而且這些藻類能忍受海浪的直接撲打及海流的衝擊,所以大多都
生長在低潮線附近有海浪拍打的地區。
    張凡虎左肩挑著數十串彈塗魚,左手提著一大布袋海兔、海螺,右手斜向上挑著“艾考瓦”,因為矛尖上又穿著一條石頭
魚。這時候的張凡虎眼睛還不閑著,不客氣地用眼睛挑著如紫菜、掌狀紅皮藻等藻類的位置,超過拳頭大向海裡慢慢爬的海螺
也被他像小孩子頑皮一樣一腳踩近沙灘裡。
    回到椰樹林下,先跳進海裡把自己全身的泥沙洗乾淨,尤其是那雙鞋子,然後把肩上的成串的彈塗魚放在海水中用軍刀挑
開肚子,來回地涮洗,彈塗魚體內泥沙較多,必須仔細地清洗。清洗之後的彈塗魚串被放在剛才那條石斑魚的礁石上暴曬,現
在是下午兩點左右,這時的太陽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時候,張凡虎相信明天再曬一天,彈塗魚就成魚幹了,可以收起來等著帶到
族人聚居地。
    忙活完了的張凡虎沒有來得及休息,把海兔、海螺等從布袋中倒了出來。這時後的貝類們都奄奄一息了,張凡虎在海邊把
海螺的肉從殼中挑出來,挑這些並不大的貝類的肉並不難,只是張凡虎想留著這幾個好看的殼而已,雖然手中在剝奪者條條小
生命,但心中卻想著族人們將來的生活,尤其是智靈等幾個小孩子看見這些從沒有見過的美麗貝殼的開心樣子。
    當把海螺、海貝的肉挑出、洗淨並曬好後,沙灘上被曬著的海兔也死去了,但張凡虎還是得小心地取出它的內臟,他可不
敢忘記那些毒素的破壞力,雖然對人類來說不致命,但是如果把傷口感染那在這個缺少藥物的海邊就不好操作了。
    躺在吊床上上的張凡虎吃了個椰子,啃了拳頭大小弟一塊斑馬肉,這頓遲到的午餐總共耗時不到二十分鐘,張凡虎就下床
又往紅樹林走去了。他可沒有忘記還沒有帶走的寶貝,在紅樹林邊緣,他折了一捆紅樹幹、根,當然枝丫上還有葉子。“紅樹
林為現代的人們帶來大量日常保健自然產品,如木欖和海蓮類的果皮可用來止血和製作調味品,它的根能夠榨汁,是貴重香料
,葉常用於控制血壓,樹葉放入牙齒的齒洞中還可以以減輕牙疼,這一條和花椒很像。另外紅樹林的果汁擦在身體上可以減輕
風濕病的疼痛。大紅樹的樹皮,還可以製成漱口劑來治療咽喉疼。其餘很多種類的紅樹林的果實榨的油,用於點油燈,還能驅
蚊和治療昆蟲叮咬和痢疾發燒,張凡虎猜想紅樹林都是同宗同族,全球熱帶海岸的紅樹林在外貌、結構和成分等方面基本一致
,這是由熱帶海岸鹽土所決定的一種生物群落,所以自己背上的這一捆單一種類的紅樹藥用價值也是極大的。”他心理想著紅
樹的各種藥用價值,背著這捆紅樹,像個樵夫一樣往回走。
    在回來的途中,他把那些陷在沙灘中拳頭大小的海貝、海螺放進了布袋,用“艾考瓦”挑著搭在肩上。又到剛才就看好的
礁石邊上,挑選著可以食用的海藻,尤其營養豐富,數量也很豐富的馬尾藻,這種藻類在現代與紫菜、海帶並稱為三大對人類
最通用的海藻。這**尾藻一年四季都生長著,它們生長在十米左右深的淺海漲潮中部地帶,常在六、七月間大量生長,那時會
在淺海形成一片淺紅色的小型的馬尾藻海。現在快五月了,馬尾藻也開始了最初的生長,為將來的自己的海洋創造最初的條件

    張凡虎走過去,確定在他離開的一個多小時中沒有又自討苦吃的石頭魚送上門來後,徑直踏進了海水中,右手把“艾考瓦
”挑著的布袋一放,雙手大勢扯著馬尾藻。張凡虎挑選的都是一兩米長而且還很寬大的馬尾藻,每拔下幾條順勢就搭在自己背
後的紅樹枝丫上。
    由於同種生物都有競爭性,藻類也不例外,張凡虎在離馬尾藻群落兩公里外才發現了紫菜的群落。紫菜一種重要的經濟海
藻,廣泛分佈於世界各地,但以溫帶為主。現已發現約七十餘種。體內含有高達三分之一的蛋白質以及碘、多種維生素和無機
鹽類,幾乎現代的每人都吃過,“紫菜蛋花湯”是最好的搭配,味道很鮮美。
    紫菜被稱為“海洋蔬菜”。紫菜在現代海洋中野生的是很少的,人們食用的大多數紫菜都是淺海種植的,而且紫菜就像韭
菜一樣收割,每年能收割七八次。第一割紫菜的叫第一水,第二割的叫第二水,依次類推,其中第一水的紫菜也叫初水海苔,
特別細嫩,營養也比較豐富,但是比較難買,市場上賣的比較好一般是四水左右,差的就是七八水的了。
    張凡虎現在是大豐收的時候,好望角本就是處於溫帶偏熱的氣候區,特別適合紫菜生長,而且這些在海水中礁石上青幽幽
的隨水飄動的紫菜沒有人類採摘,也就只有少量的淺海小魚蝦吃,所以這些紫菜都是高品質,張凡虎挑選的時候幾乎不用仔細
分辨光澤度,粗細,直接用軍刀從中部割斷然後甩在背後的紅樹枝上和馬尾藻一起晾曬。
    把還在沙灘上被烈日暴曬得奄奄一息的小海螺撿起來用力地甩入海中:“下次不要離海邊這麼近,當然等你們長大後可以
再海邊來玩。”張凡虎現在心情是大好,對那些被甩入海中海螺喃喃說道,如果那些重死亡線上撿回一條小命的海螺們聽懂了
他的話,會不會真的回來報恩呢?很多低級動物也比很多人類重情義。張凡虎也不管這個,順手撿起那些已經死亡外殼又相當
漂亮的海螺。
    再次回到椰樹林後,張凡虎把所有的採集之物又全部晾曬好,看了看太陽的偏轉位置,推測到離下次漲潮還有約兩小時,
於是又忙著向沙灘邊跑去。在接下來漲潮的前兩小時中,張凡虎爭分奪秒地用“艾考瓦”在沙灘上挖坑道,搬石頭弄圍欄,很
多擋在漲潮位置的自己能挪動的礁石也被他推進海水深處去了,本來他力氣就大,再加上浮力很大的海水幫忙,巨大個岩礁石
也被他掀個底朝天,然後趁著海水還沒有渾濁的一刹那,“艾考瓦”“嘩”地破水而入叉住海蟹甚至較小的章魚。
    捉螃蟹是張凡虎童年經常幹的事,那時他們對捉螃蟹不叫“捉”,而是形象地稱為“搬”,因為他們的困難本就是那些對
他們來說很大的石頭,至於捉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比張凡虎大三歲的表哥是這方面的高手,他是用“抓”的,無論誰有多渾
濁,能利用螃蟹在水中爬行的小水波紋和水汙痕跡來確定螃蟹的具體位置,然後一把抓下去,手出水面後,只見手中就是一直
還沒來得及張開大鉗子就被緊緊握住的螃蟹!
    當然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海水中這樣抓螃蟹是非常不明智的,如果直接一把抓下去很有可能一把抓在石頭魚、有毒的某些章
魚、刺葵等等很有可能喪命的動物身上,那時即使不死也要脫成皮。
    這些螃蟹都是張凡虎的副業,他這次本就不是為了捕捉而來的,忙活了近兩小時,終於沿著海水出現了數段近兩三百米長
的沙坑道,這些沙坑道都避開了那些海邊的大礁石,總長約有一公里。
    夕陽西下時分,太陽又像昨天傍晚一樣修飾著大海與椰樹林,張凡虎拖著奔波勞累了一天的疲憊身體回到椰樹林,躺在吊
床上看著奔湧而來的漲潮潮水,嘴角露出微笑:“明天,一定會更好!”
    次日淩晨時分,按照潮汐規律推算應該是一點,嘩嘩的退潮聲音吵醒了警惕的張凡虎,只見他借著微弱的透過椰樹葉縫隙
的月光穿上鞋子,拿著所有裝備向著下午自己忙活了兩小時挖的坑道邊,這些坑道本就是從椰樹林向兩邊延伸的,椰樹林本就
有三百余米寬,所以椰林兩邊也各只有三百余米長的坑道。
    張凡虎把他那望遠鏡當成兒子來對待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真正的紅外線夜視儀是光電倍增管成像,由於各種物體紅外線輻
射強度不同,從而使各種不同的物體被分層次地被清晰的觀察到。目前人類掌握的最先進的夜視觀測器材,不受煙、霧及樹木
等障礙物的影響,白天和夜晚都能工作,但由於價格特別昂貴,目前只能被應用於軍事上。
    張凡虎的太陽能紅外線望遠鏡雖然沒有軍事武器上的裝備那麼先進,但是在夜晚只要沒有障礙物,能看見二十公里外的大
象,當然由於距離太遠,作為巨大的溫血動物,大象全身在望遠鏡中只是個小紅點。但在三十米之內的的各種物體還是比較清
晰的,清晰度是隨著物體的體溫升高而升高。張凡虎大開紅外線夜視儀開關,左手拿著望遠鏡,右手抓著“艾考瓦”,看向那
條坑道。
    這一看,頓時就讓張凡虎心花怒放,與他料想的一點不錯,在白天他沒有在沙灘上發現眾多的海產品是因為速度很快的退
潮把隨著潮汐沖到沙灘上的海鮮又帶回去了!而昨天張凡虎把坑道挖好又搬來眾多的礁石塊攔在坑道下面,這時候被海浪沖刷
兩次只有的十餘釐米深的坑道中卻有眾多的小魚,它們大的有手掌寬,約有一公斤重。這麼大的魚這條小水溝當然困不住他,
努力地向外掙扎,拍得濕潤的沙灘啪啪響,但隨著張凡虎的“艾考瓦”的數聲響後,幾條有逃脫趨勢的大魚安靜了下來。
    張凡虎沒有撿拾那幾條大魚,而是快速地沿著坑道跑著,讓有逃脫跡象的大魚們鎮定在沙灘上。他現在穿著皮實堅韌的登
山鞋,即使在沙灘上踩到石頭魚的尖刺,他也肯定自己沒有危險,而且石頭魚肯定會被一腳踩進沙裡。
    奔跑中的張凡虎眼睛隨意掃過那些坑道和攔截的礁石,遠看越高興,因為除了小魚蝦之外,還有很多喜歡到淺海邊覓食的
烏賊和章魚。全世界章魚的種類超過六百種,它們的大小相差極大。最小的章魚是喬木狀章魚,只有小拇指長,而現代漁民捕
撈到最大的有近十米長。人所周知的章魚有八條可收縮的腕八每條腕均有兩排肉質的吸盤,能像爪子一樣有力地握持他物,,
所以有的人直接把章魚叫做八爪章魚。
    張凡虎看見那些貼地爬動的章魚沒有直接用手抓,他可是知道章魚的厲害,章魚八條腕的基部都有與稱為裙的蹼狀組織相
連,其中心部有口。口有一對尖銳的角質齶及銼狀的齒舌,那相當鋒利,章魚最喜歡吃的貝類、蟹類都是被它用那齶及銼齒舌
鑽破貝殼,刮食其肉。所以張凡虎輕舉妄動用手去抓它們的話,即使是他那皮糙肉厚的手也肯定是鮮血淋漓的下場。
    而且章魚不僅可連續六次往外噴射墨汁,而且還能夠像最靈活的變色龍一樣,改變自身的顏色和構造,變得如同一塊覆蓋
著藻類的石頭,即使張凡虎小心地去抓一隻章魚,那麼很有可能在它邊上就有一隻與地面顏色一模一樣的章魚像捕獵一樣突然
撲向張凡虎的手,那麼張凡虎的結果也是一樣的。章魚都有毒!它的墨汁就有毒,如果傷口感染上這種墨汁那情況就會相當不
妙。雖然世界上最毒的章魚是藍環章魚,主要分佈在澳大利亞海域附近,被小章魚咬上一口就能致人死亡。但張凡虎可不敢肯
定史前十萬年的今夜水溝裡面沒有這種章魚。
第二十章:史前地道漁民
    張凡虎不敢用手去直接抓取獵物,但他也沒有打算用手去抓,只見他揮舞著的“艾考瓦”,不斷用矛尖把它們往沙灘上撬
,看見生命力極旺盛的就讓它們沉睡下去。千余米長的坑道與礁石陷阱中的海鮮是很多的,張凡虎直接忽略了那些體型巨大但
速度很慢的貝類,在坑道與退潮的海灘上奔跑著,用“艾考瓦”勸說著向海水中逃跑的活海鮮,劈劈啪啪的勸說聲回蕩在漸漸
安靜下來的退潮聲中。
    足足在有兩小時,張凡虎都是左手把望遠鏡舉在眼前,右手快速地揮動著感到逐漸加重的“艾考瓦”。在兩小時中,張凡
虎在一公里的坑道兩邊、淺海中跑了三個來回,很多已到退潮的淺海中、困在礁石間的海鮮也沒能倖免於難。
    在淩晨三點張凡虎才放下了“艾考瓦”,回到椰樹林把布袋取出,用它自己的帶子把望遠鏡固定在頭上,眼睛正對著鏡筒
孔。這樣就空下來了左手。剛才他沒有這樣做,一是因為節約時間,二是剛才他沒有打算撿取海鮮,只用矛把它們敲暈罷了,
更何況,望遠鏡本來就不可能在頭上固定得多麼牢固,那樣高速跑動是絕對會把它震掉下來的。
    現在才是慢慢收取勝利果實的時候,先把那些向海水慢慢爬動了兩小時的海貝們丟進布袋,張凡虎相當滿意,小於拳頭大
的海貝、海螺一律不要,但即使這樣,每走一兩百米酒也能裝滿一整布袋,足有三十餘公斤的海貝、海螺!
    “嘩嘩嘩。”張凡虎再一次把滿滿布袋的海螺倒在椰樹林下,“七袋!嗯,今天淩晨收穫七袋海螺,今天下午真令人期待
。”張凡虎望著這一堆海螺不禁想到。再次到海灘邊,這次是那數十條一公斤左右的大魚被裝進布袋。
    “嗯,現在得小心一點了。”現在已是淩晨四點多了,張凡虎在完成他最後的收穫工作,但這最後的卻無意是更危險的。
雖然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這些較大的烏賊魚章魚大多都失去了,但張凡虎還是用軍刀小心翼翼地把章魚挑起來放進布袋中

    烏賊與章魚一樣,也是肚裡有墨水的“文化人”,於是人們也把這個“文人墨客”稱墨魚、墨斗魚。由於烏賊章魚是近緣
,它們有很多共同點:體軟、足多、會吐墨等,很多人會把它們混為一談。現代的三百多種烏賊的祖先出現于兩千多萬年前的
中新世,進化了兩千多萬年後現在的烏賊體長從數釐米到一米,最大的種類叫大王烏賊,這也是眾所周知的種類。由於軟體動
物是較低等的生物,和很多的爬行動物,如龜、蛇一樣是終身生長的生物,所以壽命較長的大王烏賊體長度能長到超過二十米
,甚至更長,而好萊塢就不知拍了多少部這種深海怪物科幻片。
    烏賊分佈于世界各大洋,主要生活在熱帶和溫帶沿岸淺水中,冬季常遷至較深的暖海海域。大多數的烏賊在春、夏季繁殖
,這時候的烏賊由深水游向淺水內灣產卵,這叫生殖徊遊,一次產下數百粒卵,產卵後的烏賊在近海大批死亡。所以現在張凡
虎收穫的大多數都是要產卵或者是產卵後的烏賊,現在也是每年最好捕捉烏賊的時候。烏賊食性較廣,主要以小蝦為食,小魚
為次要食物,對食物並不大挑剔,用作釣餌的東西較多。
    熟知烏賊特性的張凡虎不禁在心裡大歎:“為什麼沒有魚鉤啊?唉,這也是白問,現在不僅是非洲,整個世界可能也只有
我這把軍刀這點金屬吧?”但突然張凡虎心理一突,看向昨晚,也可以說是前晚海裡那幾處光亮的海面,“事實真的是我猜想
的那樣嗎?我真的只是被一個巨雷劈到這兒來的嗎?”今晚張凡虎沒來由的一個想法讓他在之後數年心理都存在了一個陰影。
    張凡虎從巨大的收穫的快樂中回過神來,暗歎一聲:“胡想什麼呢,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自己沒有絲毫辦法的事就
讓它來吧。”這次張凡虎又跑了十餘次才把烏賊、章魚極其一些在水溝中、礁石陷阱中的魚蝦收集完畢。
    他沒有休息,現在已是淩晨五點多快六點了,他看著東方隱隱約約的魚肚白,抓著“艾考瓦”又沖向了那些坑道。這些坑
道本來就挖在柔軟的沙灘上,以張凡虎的技術與力量在兩小時中挖十餘釐米寬與深的坑道怎麼才一千余米呢。其實在張凡虎最
先挖好時起碼有一尺多深,一尺寬,但在經過一次潮漲潮落,又被潮水浸泡了數小時,所以在張凡虎趕到退潮時候收穫活海鮮
時坑道才會縮小那麼多,這就讓起碼百分之六七十的活海鮮都逃掉了,但即使是這樣,也是大豐收了。
    為了擴大收益,張凡虎又奮戰在了那些舊坑道邊,昨天漲潮大約是五點半,而今天的漲潮時間應該是六點二十左右,所以
留給張凡虎的時間只一小時!但今天張凡虎不需要搬動那些礁石,而且有了昨天的經驗,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內就把坑道修復
到了昨天的樣子,但張凡虎還不滿足,他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這海邊,族人們的訓練需要他,族人們的身體需要這些海鮮,他
必須縮短時間,擴大戰果。
    “嘩嘩嘩”一重重的巨浪衝擊在張凡虎的身上,但他就是一動不動地盯住自己五米以內的海水。“啪!”一聲破水聲夾雜
在漲潮聲中毫不起耳,但一條足有兩公斤重全身泥褐色的石斑魚被“艾考瓦”射了個對穿。“哈哈哈”張凡虎大笑起來,他站
在這兒已經有二十餘分鐘了,現在快到早上七點了,天已經亮了。張凡虎在漲潮之前一直加大加深那幾條坑道,至於長度他認
為沒有必要,等潮水都淹沒了他的小腿之後,他才站在一塊礁石上面舉著“艾考瓦”,這樣一直等了二十餘分鐘他才下手。在
這期間他當然發現有其餘的海鮮,但不是太遠就是太小,但剛才一下就來了個大好機會,最主要的是他抓住了這個機會。
    張凡虎快速地拉動著手上的草繩,那條離他三米外的隨著波浪飄蕩的“艾考瓦”就回到了他身邊,當然矛頭上還穿著那條
垂死掙扎的石斑魚。
    石斑魚是獨立生活的魚類,棲息在沿岸島嶼附近的岩礁、砂礫、珊瑚礁底質的海區,它們喜歡依水溫來選擇棲息地,在溫
度較低的春夏季分佈于水深二十米處,而炎熱的盛夏季節在水深兩三米處也能出現它們的蹤跡。
    石斑魚也有很多種,甚至張凡虎昨天捕到的石頭魚與它們也是近親,它們大多數種類都能長到很大,上百公斤的石斑魚也
極為常見,所以張凡虎的這條初次狩獵就成功捕獲的石斑魚只能算是幼兒或者兒童。
    得到鼓舞的張凡虎把石斑魚取下來,用力甩在沙灘上,顧不得剖殺它,在海水中洗乾淨手後回到椰樹林中抓著一塊斑馬肉
和一個椰子就往海裡走。脫掉鞋襪在礁石上晾曬著,張凡虎就半蹲在礁石上左手拿著斑馬肉啃著,右手舉著“艾考瓦”,做好
隨時出擊的準備。仔細看了看遠處沒有什麼值得出手的獵物,又抓緊時間用軍刀鑿開了椰子喝上兩大口,然後放下椰果,抓上
“艾考瓦”回身仔細看看後面的海水。能把時間節約到這種程度,連吃個簡單早飯也不安寧,不知張凡虎是感到幸福還是心酸

    “啪!啪!”連續兩聲響,張凡虎把還插著魚的“艾考瓦”甩在沙灘上,又一條章魚倒了黴,誰叫它長到近一米長的呢?
張凡虎左手拿著還捨不得丟的椰子殼,右手提著曬乾的鞋襪,赤著腳慢慢走到沙灘上——那些石頭魚浪費了個為同類報仇的機
會。
    現在是中午時分,但張凡虎卻頂著烈日在海邊洗剝著昨晚的收穫果實與今天的石斑魚等收穫。昨晚上被椰樹葉蓋起來的曬
了大半天的魚幹、海螺肉、馬尾藻、紫菜等也重新迎來今天的烈日,一小時後,它們又迎來了數倍于它們的鄰居,更多了石斑
魚等新鄰居。這些新鄰居都是很常見的淺海魚類,它們在繁殖季節都會洄游,其中有長達半米的性情兇猛的帶魚、銀白色的全
身鰭與尾像燕子一樣我國沿海也有的銀鯧魚,還有性活潑,常跳躍,喜棲息於河口及港灣內,並能進入淡水的鯔魚,這種魚身
體又圓又長,也是呈礁石斑的顏色。這些魚大多都只有二三十釐米長,重約一公斤,較大的都是張凡虎與“艾考瓦”共同努力
的結果,不然那些小沙溝是很難阻擋組它們的。
    最讓張凡虎驚奇的是居然有兩條藍鰭金槍魚,金槍魚是現代社會較昂貴暢銷的魚類,味道鮮美,而這藍鰭金槍魚是金槍魚
類中最大型的魚種。身體短而結實,是本種的最大特點。體長一般兩米左右,最大的可以長到三米多,體重達七八百公斤!但
張凡虎用“艾考瓦”插到的這兩條顯然不可能有這麼大,大也是他捕到的魚中最大的了,足有五六公斤,這在漲潮的淺海中已
是很少見的。
    張凡虎最後才洗剝這兩條身軀集色彩明亮的體側、深藍色尾、深暗黑色脊背、黃色背鰭于一體的藍鰭金槍魚,用椰樹葉墊
在礁石上面最乾燥平整的地方,這才放上魚片。也不怪張凡虎這麼看重藍鰭金槍魚,要知道雖然這是金槍魚中生活在最淺地方
的魚種,但也是五六十一小群生活在三四十米深的海下,再加上體型大,所以用這種落後的捕魚方式捕到是相當難得的。
    張凡虎沒來得及吃午餐,或者說他為了捕魚就沒打算吃午餐。他剛把金槍魚肉片曬好,海水就逐漸退卻了,張凡虎又提著
“艾考瓦”飛奔在退潮後坑道與礁石邊重複今天淩晨那個年輕的故事,只是這次左手沒有拿著望遠鏡而是一條近兩米長的椰樹
葉柄,於是乎,那啪啪啪的勸說聲又迴響在沙灘上,只是這次是雙響……
    張凡虎也得承認,自己累了,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其餘近二十小時不是在退潮後揮舞著“艾考瓦”奔跑在沙坑道邊勸說
著那些較大的魚,然後修補沙坑道,就是在漲潮期間洗剝魚、站在礁石上用矛叉捕魚,期間抽點時間啃咬斑馬肉,而斑馬肉也
沒有多少了,所以在前幾天他就一口斑馬肉、一條彈塗魚再加一口椰汁,根本就沒有時間吃熟食。這已經是以前野外特訓的訓
練量了,但那畢竟是現代社會,現在他不敢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
    “今晚的夜晚好黑暗啊!七天了,我來海邊已經一周了,而來到這個史前世界整整十五天啦”,張凡虎躺在吊床上面看著
漆黑的天,今天是農曆的四月初一,也是陽曆的五月初一現代社會的勞動節。“做完今天晚上最大的一票就回去啦!”張凡虎
最後一句就像是個要在夜黑風高快洗手不幹要歸隱的巨匪的心聲一樣,因為今晚是每月兩次最大的潮汐之一,而在正午夜就是
這次大潮退去的時候,張凡虎為了這次大潮汐,把坑道都加深、加寬了許多,甚至連長度也到了兩公里,這是他一星期以來抽
空做出來的成果,今晚肯定是大豐收。
第二十一章:準備回歸
    張凡虎所料不錯,這次的海浪比前幾天要大三分之一,海浪洶湧地沖過來拍在礁石上,破碎的海浪碎成水霧,濃濃的霧氣
飄散過來,撲在張凡虎臉上,張凡虎瞪大眼睛,看著望遠鏡中自己辛辛苦苦挖的沙坑道,也幸好他選擇的都是海浪較弱的小港
灣或有礁石阻擋的沙灘,海浪被巨型礁石阻擋後,沖到了沙坑邊上,又被張凡虎距離適中的小礁石再次攔截。這些礁石在這時
能阻擋潮水,等退潮時又能阻擋魚蝦,所以張凡虎花大力找了數百塊的礁石攔在長兩公里長的沙坑邊上。
    “哈哈哈。”張凡虎一身魚腥味躺在沙灘上釋放性地大笑著,海浪拍打著他那古銅色的全身,帶走他一身的疲憊。現在是
淩晨三點,張凡虎用了三個小時才把所有的活海鮮運送到椰樹林,而這三個小時中張凡虎沒有絲毫的歇息時間,全速運轉著他
自己這架機器。
    他現在是累並快樂著,本來每月的最大的潮汐會比平時的大三分之一左右,所以張凡虎把所有沙坑道都加深、加寬到了半
米,也是加大了三分之一,他預計這次收穫也能增大三分之一,但是沒想到這次收穫量比前幾晚足足增大了一倍!張凡虎現在
也明白了,很多的生物對月亮是很敏感的,魚類、軟體動物們也一樣,在今晚也比前幾次活躍了許多,於是興奮的海浪就帶著
它們來看望等著它們的張凡虎來了。“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下了”,他就直接躺在椰樹林下,躺在他戰鬥了整整一星期的戰場上
休息,“明天會更好!”
    下一次漲潮在六點,退潮在正午時分,所以張凡虎有七個小時的時間。張凡虎起身看了看堆在一起的海鮮,皺了皺眉,又
用“艾考瓦”讓幾
    條抗擊打力還挺強的大魚徹底安靜了下來。
    張凡虎沒有貪床,在七點就起床了,先把所有的魚蝦洗剝乾淨晾曬好,然後又用“艾考瓦”把那些深深現在沙灘中的海螺
、海貝撬出來,與
    它們的同伴一樣最後躺在了礁石上。忙活完了這些回過身來看著用數片椰子樹葉包裹著的曬乾的魚片、螺肉、蝦蟹的巨大
包裹,這個包裹足有十公斤,而這樣的椰樹葉包裹有七個!今天這兒還能收穫兩個。
    但是這些都是“葷”的,還有大量曬乾的馬尾藻、紫菜、海帶,這些張凡虎直接用草繩一捆就捆了,像鄉村大媽捆幹材草
似的,這困藻類也有近二十公斤重。另外還有數十個每個重約半公斤的大椰子、一大捆能治很多病的紅樹林根莖葉……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不要忘了張凡虎主要是來幹什麼的?採集海鹽!現在張凡虎就很滿意地看著鹽池,當初他放
海水在鹽池中時,直到鹽池吸飽了海水也有一尺多深,但在當天傍晚,張凡虎就驚訝地發現海水深度變淺了足有十釐米,也就
是說烈日三天就能曬乾一鹽池的海水。現在已經曬乾了整整兩鹽池的海水,而這昨天放入的二十釐米深的海水也被曬乾了一半
多了。
    眾所周知,海水是含鹽度很高的咸水,而區分咸水與淡水的概念就是超過千分之一的含鹽量就稱為咸水,也就是說每千克
水中超過一克的水
    就是咸水了。張凡虎挖的這個鹽池直徑十五米、深四十釐米,在這個鹽池被曬乾的海水就有一百七十噸!印度洋平均深度
接近三千九百米,平均含鹽度在四大洋之中是較低的,為百分之三。也就是說這個鹽池底部有五噸的海鹽!
    由於海水含鹽度高,如果把世界平均深度為三千八百米的海水蒸發掉,那海底就會海鹽增高六十米,鋪在陸地上會使陸地
升高一百五十米!
    張凡虎的鹽池蒸發海水深度大約為一米,這在鹽池底部就沉澱下來的海鹽厚度有一釐米多接近兩釐米,難怪張凡虎看見白
花花的鹽池底就像看見白花花的銀子的老財主,露出的是完全一樣的笑容。
    為了把這次的大豐收勝利果實帶回家,張凡虎也決定調養一下身體,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在這一周他已經消耗過大
了,雖然以前在部隊的特訓比這還要艱苦,但那畢竟是科學的訓練方法,對人體的傷害較小,更重要的是那兒有專門的營養師
為大家調養身體,所以在那種環境下軍人會得到迅速的提高。
    張凡虎決定來個傳說中的“十全大補湯”。取了個最大的椰子,這個完全成熟的椰子接近三公斤重。張凡虎沒有把泛黃的
青綠色椰果外殼切剝掉,他用軍刀把椰子的頂部接開了,形成個直徑約五釐米的蓋子,喝掉其中一半的椰汁。然後把這幾天捕
獲到的什麼烏賊啦、章魚啦、彈塗魚、金槍魚等魚類和海貝等海鮮肉乾全都取出一小部分,全都放進椰果中。最後看見還有一
部分空間,剛想把剩餘的最後一小塊斑馬肉放進去,心裡想到:“海陸兩不親,現在裡面全是海鮮,再加上一塊草原上粗獷的
斑馬肉,這恐怕會食物相克吧?畢竟沒有人試過。”最後一塊斑馬肉終於還是沒有享受到“鍋”的溫暖,被張凡虎用削尖的椰
子葉柄穿在上面。
    把掀開的椰子蓋子蓋回去,張凡虎去海灘邊上辦了數塊大小合適的礁石碼了個簡單的灶,又挖了一團上次堆在鹽池邊的土
,用海水和了和,便小心翼翼地把這些粘稠的泥抹在椰子的青綠外殼上。把除了蓋子上沒有泥,其餘都均勻抹了兩釐米厚黏泥
的椰子鍋放在太陽下曬乾,而這個時間張凡虎便去海邊撿拾那些海浪沖在沙灘上的幹樹枝等柴火。
    “嗯,真香啊!”張凡虎右手慢慢地添加著乾柴,控制著火的燃燒大小,左手拿著椰樹葉柄穿著的斑馬肉燒烤著。椰子鍋
裡沸騰著,水蒸氣帶著海鮮香味奮力地頂開椰子殼鍋蓋飄到了張凡虎身邊,這讓吃了一周烤黑背胡狼、斑鬣狗、豹龜、角馬烤
肉,又吃了一周曬乾的生斑馬肉的張凡虎控制不住口鼻對香味的自然反應。
    要知道這裡面的海鮮種類有十數種,光是海貝就有數種,這樣混合著清燉出來的香味是很誘人的,再加上椰汁做湯,這樣
燉出來的海鮮又有
    水果的清香,壓下了海鮮的淡淡腥味,這樣燉出來的海鮮湯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尤其是對現在的張凡虎來說更是難以抵擋

    現代人很喜歡這樣燉,但是底料卻不是海鮮,一般是鴿子、雞等鳥禽類,外加多種中藥,如天麻、黨參、紅棗、枸杞等補
藥。椰子本就對消
    化系統、腎臟等有利,能開胃、利尿,還有對現在的原始族人很重要的一樣療效,那就是殺蟲,族人們生活沒有辦法做到
很健康,由此體內肯定有寄生蟲,但椰肉卻對這有很好的療效。
    椰汁當然還有女人們喜歡的美白效果,甚至烏賊也對女性塑造體型和保養肌膚有理想的效果。這樣燉的湯對身體好處是很
大的,最好的醫療方式是食療,這句話是很科學的,著也是現代社會中養生書籍這麼暢銷的原因。張凡虎倒是沒有可以去追求
那些對他毫無關係的美白養顏的功效,他只知道這鍋湯很有營養就對了,其餘一切都是虛的。
    不得不說,張凡虎的搭配其實是相當完美的,大家都知道烏賊口感鮮脆爽口,具有較高的營養價值,而且富有藥用價值維
生素a、b族維生素及鈣、磷、鐵等人體所必需的物質,是一種高蛋白低脂肪滋補食品,而其餘幾種海鮮的營養與養生功能也類
似。
    張凡虎的這鍋湯中唯一沒有放入的就是他來海邊最先捕獲到的石頭魚,其原因並不是什麼無意義的象徵紀念,而是因為石
頭魚有毒的關係,煮湯需要四小時以上,而張凡虎顯然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與精力耗費在這上面。所以他決定吧石頭魚全都帶**
人聚居地。
    “嗯……”張凡虎閉上眼睛咂咂嘴,“我真是個天才,除了大量的優點之外,怎麼廚藝也這麼好啊?”不得不說,在部隊
與野外養成冷酷、嚴峻、警惕的張凡虎在心裡高興時也是個相當臭屁的人。現在他左手端著敲掉燒硬了的鍋外泥土殼,端著熱
氣騰騰的椰子鍋,右手拿著椰樹葉柄削成的筷子,另外椰子鍋的沿還搭著根吸管:這是一節把中間草莖抽掉之後,獨留外面蜷
曲成筒狀的草葉的吸管。
    張凡虎把吊床的一頭升高一些,然後斜躺在上面,就這樣右手夾一片魚肉或海貝肉,再低頭吸一口小火慢燉了近兩小時的
鮮湯,望著還是波濤洶湧的浪潮,活像在夏威夷度假的遊客,但只要有人一看渾身只穿著一條平角內褲的他就知道,這絕對不
是什麼遊客!但張凡虎會在乎麼?不刻意地去想現實生活中親人朋友,因為那只是徒增煩勞。看著潮起潮落,雲卷雲舒,鷗飛
藍天,魚躍大海,再享受著透過椰樹葉縫隙的陽光與迎面而來的海風,想著以後必將繁盛的族人部落,張凡虎懂得了什麼是幸
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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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回歸
    張凡虎也“奢侈”了一把,這次早餐兼午餐足足用了半小時才吃完。餐後,張凡虎沿著快要退潮的海岸慢慢走著,看著自
己在這片奮鬥了一周也給自己與族人帶來巨大收穫的大海。當張凡虎再次來到那鬱鬱蔥蔥的紅樹林時,又看到那些浸泡在海水
中的紅樹枝幹,在第一天大收穫彈塗魚之後,張凡虎又來了三次。
    現在張凡虎又看見在紅樹林中狂暴的氣勢都被減小了很多的潮水,陽光透過樹葉,影影綽綽地投射在淡白黃色的海底沙灘
上,張凡虎能看見那些趁機吞食浮游生物與小蟲蝦魚等動物的彈塗魚,這些給他帶來巨大收穫的彈塗魚現在正是一天中最忙碌
的時候。
    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嘴裡嚼著,樹葉很苦澀,現在張凡虎也不餓,但是他還是慢慢地嚼著。看見數條吻尖且口寬大,那嘴大
得幾乎伸過眼的鯷魚,這種熱帶魚也是在春夏產卵,長形透明的卵數很多,而且浮於水面。魚以浮游生物為食,生長迅速,但
也只能長到約二十釐米長,是海洋中常見的小型群居魚類。
    張凡虎突然用力把口中嚼碎的紅樹葉吐在兩米外,幾條鯷魚驚慌地遊開了,海波揉散了碎樹葉,淡淡地綠汁隨著波浪蔓延
開去,碎樹葉也慢慢分散開向海底漸漸沉散下去。那幾條鯷魚果然看見沒有危險而且還有食物迅速地擺尾遊了回來,最大的兩
條沖在最前面,一口吞下去部分已分散得很開的樹葉,但馬上又吐了出來,其餘的又沖過來吞下又吐出,然後後面的又接著上
。張凡虎看見這些蠢笨的鯷魚,嘴角上翹露出微笑:“我國古代的‘愚’字就來源與‘魚’吧?”
    張凡虎已不是一次這樣逗弄這些動物了,以前在亞馬孫雨林中,他就能看著一堆紅螞蟻咬殺一隻狼蛛數小時,然後獎勵勝
利的蟻群一條毛蟲。
    “川駱駝,其實你是我們這個大隊中最適合也最不適合當軍人的人!那是因為你的善良,其實很多人根本就不瞭解我們,
或者說不瞭解我們的心理。在你們進來的第一天我就給你們說過了,我們其實是最愛好和平的人。但你要控制好自己的善良,
它就是一把最厲害的雙刃劍,如果哪一天你能懷著善良的心去殺一個人,那你就是最好的軍人了!”
    “嗯?”張凡虎看著快速後退的潮水,回過神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正午了。張凡虎慢慢沿海向著椰樹林走著,這個時機
真是不錯,海水剛剛剛退下,很多較大的魚蝦還沒來得及逃回海水中就被張凡虎一矛敲暈了,其餘小的也被張凡虎順便用“艾
考瓦”或腳尖挑回海裡去了。
    雖然這次張凡虎收成沒有以前的好,只有前幾天潮退後的一半左右,更是只有昨晚的四分之一。但張凡虎也相當滿意,因
為這次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怎麼大量收穫,所以在經歷了昨晚最勞累的一夜後,他就沒有修復那些沙坑道,現在這條留下了眾多
想逃回海中魚蝦的沙坑道沒有攔截住多少魚蝦。
    又把這些魚蝦曬好後,張凡虎現在要完成最神聖的使命了,有就是這次來海邊的主要目的。這些海鹽已經很板結了,因為
水對能融入自己的物質都有一個飽和度,比如一公斤的水在常溫下能溶解有三百五十克左右的鹽,所以儘管每次放入海水時都
會融化掉原來的海鹽,但隨著水分的蒸發,鹽又被重新析出來,而且鹽上的海水壓迫者海鹽板結,所以就這樣讓海鹽幹硬在了
一起。
    張凡虎不敢用“艾考瓦”去戳碎鹽池底部的鹽,他怕把池底的泥混在鹽裡,那可就麻煩了。但早些時候爬上樹砍取椰樹葉
來包裹海鮮幹的時候,那些又長又粗的椰樹葉柄張凡虎可沒有捨得扔掉。他把兩條兩米長的葉柄粗細相對接起來,然後在兩頭
各拴截草繩,放在鹽池邊上,自己則抓住繩頭把它往另一頭拉。足有兩公斤重,側面又是三菱狀的葉柄輕鬆地就把很板結的鹽
塊刮下來了。
    取下洗乾淨的布袋,把這海鹽裝了半口袋,這已經夠全族吃上幾個月了,畢竟族人們剛接觸鹽,不能一次放太多,這些要
帶回去的海鹽大多是用在醃制斑馬肉上的。張凡虎已打算好,帶十公斤海鹽、三個椰樹葉包裹,也就是三十公斤的海鮮肉乾和
那個容量五公斤的斑鬣狗皮水袋,只不過裡面裝的不是小湖中的清水,而全是甜美的椰汁,裡面起碼裝了七八個成熟的椰子汁

    背上負重五十公斤重物在危險又炎熱的非洲大草原上長途奔襲一百公里,張凡虎也感到了相當大的壓力。以前部隊大比武
時,也就是他的那次成名負重越野,雖然那次也是負重五十公斤,但那次的越野跑道都是經過檢驗了的,並不是非洲大草原上
的這種齊腰甚至沒過頭的高草從,更沒有隨時隨地都會有的生命危險,要知道史前十萬年前的非洲大草原並不是現代社會中草
原上遊客比角馬還多的時代。
    在一下午的時間裡,張凡虎除了把捕到的海鮮洗剝曬好後,就是為回聚居地做準備。張凡虎把吊床又升高了兩米,現在離
地七米高的吊床,陸地上的動物除了長頸鹿能夠到之外還沒有其餘動物威脅到,當然要除去能爬樹的草原狒狒和人類,但這兩
種動物和長頸鹿一樣,在張帆來的半月裡從來沒有見到過。
    原本七個包裹,張凡虎帶走三個,還剩下四個,但是昨晚的大豐收成果現在還曬在礁石上,再加上剛才晾曬的,到傍晚時
分又能增加三個包裹。這些椰樹葉包裹著六十公斤海鮮肉乾張凡虎都沒有打算明天帶走,又收集了數十公斤的海鹽包裹了放在
樹下,等明天張凡虎走的前夕把包裹和海鹽都放在上面。
    今天張凡虎在夕陽西下時就早早地睡了,赤黃的夕陽曬在他身上,張凡虎翻過身,裹著陽光暖被子睡了。不得不說,特種
部隊就是個讓人成神的地方,幾乎什麼都要訓練,連睡覺都不列外。有幾人能三天三夜不睡覺還精神百倍?有幾人能在卡車發
動機的轟鳴與喇叭鳴叫下進入深度睡眠,但有人都在十米外卻能翻身提槍爬起?又有幾人……
    今天傍晚的六點正是一個月中漲潮最大的時候,張凡虎在潮浪的轟鳴聲與拍擊礁石的劈啪聲中安然入睡,但他強壯有力的
右手卻鬆緊適宜地握住“艾考瓦”,如果有什麼危險,那麼這把焦黑的矛尖就會成為可怕的殺傷利器。
    在這個漆黑無月的夜晚,只聽“嘩”的一聲響,張凡虎突然提著“艾考瓦”坐了起來。張凡虎提著“艾考瓦”就來到樹下
,但四周都靜悄悄的,現在是淩晨三點鐘,大潮已在兩小時之前就消退了。他站在椰樹下,把矛往邊上草地上一插,然後把所
有椰樹葉包裹都搬在吊床上,最後下來拿著個大椰子用軍刀揭開上面的一個小蓋——他居然這麼早就起床做早飯!
    在兩小時前的大潮消退的聲音中張凡虎都沒有被吵醒,照樣睡得很香甜,但在三點卻突然自然醒來。其實這種能準時醒來
也沒有什麼奧妙,人在睡著後,其實還有很多大腦細胞在工作,這些細胞會反映人當天或者說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者說幻想的事
,這就是人人皆知的夢。由於人類大腦細胞眾多又活躍,所以一個健康的人做的夢其實很多,每晚大約都有七八個不同的夢,
但是只有在臨醒前的而且是連接在一起的夢才會被當事人記下來,所以很多人認為自己晚上睡得很香,沒有夢的干擾,但其實
他已經做了夢。
    人大腦相當神秘,生物鐘不是人在短時間能練就出來的,很多人數月甚至數年準時起床,他才能在固定的時間醒來,而張
凡虎則把自己練到如鬧鐘一樣的地步,睡前默念數十遍在三點起床,他果然就準時醒來了。張凡虎已由生物鐘上升到潛意識的
高度了,這就像他對危險地預測一樣,相當神奇而又難得。但現在忙活著自己豐盛早餐的張凡虎不知道,他那個突然起床動作
讓離他數百米外的一個白色光點默罵了一句:“nn的,本想再靠近一點,以為被發現了,但他居然是吃早飯!我**!”
    正在往椰子鍋上敷稀泥的張凡虎突然打了個噴嚏,瞬間帶動雙臂把剛敷好的粘土抖落了,但想著今晚九能見到族人的張凡
虎心情很好,毫不在意這次的小失敗,重新往上面抹泥。
    “啊!真爽!不知今晚族人們吃到這種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美味是什麼表情呢?”張凡虎想著族人們那兩眼放光、嘴動個不
停的表情笑了。
    五點,張凡虎吃完了早餐。再收拾了下行裝,確定沒有危險後,背上厚重的包裹,側面迎著微露的晨曦向北方慢慢走去。
第二十三章:歸途漫漫
    當走了數分鐘後,張凡虎回頭看著晨光熹微中的椰樹林樹梢:“我還會回來的,只是下次,我們將有更大的收穫!”
    剛吃飽的張凡虎沒有奔跑,現在看看張凡虎的負重情況吧:貼背背著的是裝著椰汁的扁平的斑鬣狗皮水袋,水袋上面一層
是張凡虎體恤衫裝著的壓碎磨細的海鹽布袋,最外面一層就是三個重疊起來的椰樹葉包裹。這三層都是有帶子背著的,張凡虎
雙肩上就各有三條肩帶,這樣重疊的三層背包上就有很寬闊的地方了,上面放了一捆柴!
    這其實是曬乾的紅樹林氣根、莖杆和枝葉,有幾公斤的一捆。即使放上這捆,背包頂上還是有空間啊,但張凡虎顯然不會
浪費的,別忘記那十餘公斤曬乾的馬尾藻、紫菜等食用藻類,它們也被捆成一大捆碼放在上面,兩條草繩從上面穿過,繩子兩
頭牢牢地固定在背包帶子上。
    就光是這些東西就超過五十公斤了,但是張凡虎為了讓族人們也享受到營養豐富、味道鮮美的椰汁海鮮湯,又帶了八個大
椰子,每個重達兩公斤多的大椰子被張凡虎用軍刀在椰子柄部位穿了個孔,然後用兩截繩子串了起來,於是兩邊各有的三條背
包帶上又各吊了一串四個大椰子。而那杆防身狩獵的“艾考瓦”被張凡虎左肋夾著,矛頭斜向上直指北方天空。
    負重足有與他體重一樣七十公斤的張凡虎好像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邊走雙手邊在弄著什麼東西,時不時地還低頭看一
下,嘴角帶著微笑。一會兒時間,就見他反手伸到體恤衫布袋邊沿上,拉出兩條絲線,然後撚成一條細線。只見他把一個亮黃
色的比指甲蓋略大的貝殼穿上去,原來剛剛是在用錐子在貝殼上鑽孔,他應該是想做串貝殼項鍊。
    現在貝類在全世界有七萬多種,分為五大綱,當然大多數的海生的種類可通稱為海螺。張凡虎手中的這個深黃色貝殼是有
名黃寶螺,這種大量生活生活在印度洋西海的扁平黃貝螺殼厚堅固,唇齒不多但很粗壯,短而強。由於它們產卵季節在五六月
,所以張凡虎很容易就撿拾了一些。
    這可不是一般的貝殼,如果說它的別名很多人就知道了:錢貝。沒錯,在世界有較高的文明的數千年裡,很多地方都用黃
貝螺當錢來買賣貨物,人們在喜愛的人或物喜歡稱為“寶貝”,著其實也來源於它。甚至在十九世紀,人們為了買東西,一次
就在東非運了數千噸的黃貝螺去西非,導致了一次可笑的金融危機。
    張凡虎把黃貝螺的鋸齒磨圓潤,防止吊在胸前時刺傷身體。張凡虎是在精心製作這串項鍊,他在黃貝螺下面又穿了個啤酒
蓋大小的貝殼,這是黑星寶螺,又叫虎斑寶貝。貝殼渾圓平滑而富有光澤,貝殼的背面至周緣以白色底,有許多大小不同的黑
褐色斑點。從它的別名虎斑寶貝就知道,它在我國古代也是一種珍貴的貨幣,而且我國古代是按照貝殼的大小來確定其價值的
,而這種能長到十二三釐米長的寶貝在漢朝值兩百文錢,幾乎相當於當時一般人的一月生活費了。
    因其美麗的外形,而倍受廣大貝類收藏者的青睞,具有較高觀賞和收藏價值。是我國二級保護動物,也是我國唯一一種受
保護的貝類。而在史前十萬年前的現在,這種貝殼相當多,張凡虎只是選擇色澤最好大小又相同的都有一大把,做一條項鍊是
綽綽有餘的。
    張凡虎有鋒利而功能有多的軍刀,所以儘管做得很仔細,但半小時後也把這條精美的貝殼項鍊做好了。怕汗漬弄汙它,張
凡虎取下背包,用草葉包好,把它裝在鹽帶裡。現在早上的食物已經消化了一部分,為張凡虎提供了巨大的能量,太陽也露出
了半邊笑臉,必須抓緊時間了,張凡虎放開腳步,像以前越野跑一樣向著北方跑去。
    雖然張凡虎時不時地拿出望遠鏡來觀察周圍有無危險情況,當然也確定方向,但在這種蒼茫一片的非洲大草原上,張凡虎
還是偏離了方向,或者說是正確的方向,但卻與上次來時的方向明顯不一樣。因為在望遠鏡中瞭望過去,鏡頭中全是鬱鬱蔥蔥
的經合歡樹,雖然它們每株最近都相距數百上千米,但這樣平視看過去,與茂密的深林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張凡虎不可能確定
什麼參照物與座標,他只是認准了北方就跑去。
    雖然最後可能與族人聚居地相差一些距離,但張凡虎能估計大概的位置,而在離族人聚居地三十公里之中甚至數百公里都
不可能有那麼大的猴麵包樹,所以張凡虎也並不擔心會錯過地方。
    張凡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即使現在朝陽並不曬人,但背著七十公斤重物先前的半小時慢走還好,又奔跑了兩小時誰會
不出汗。但張凡虎不能停下來,“行百里者,九十而半百”,在天氣並不熱,而且體力又相當充沛的現在都不多征服些路程,
那下午可就麻煩了。
    上次張凡虎來海邊出發時間大約是早上八點多,到達時是下午七點過,除了在那棵古老的經合歡樹下逗留了兩小時外,其
餘時間大多都在跑,只是沒半小時小小地調整下,喝水、擦汗等,也就是說張凡虎用了八小時行進了一百零幾公里。
    如果上次的路程軌跡有些偏彎曲,而這次是筆直的話,那可能會少幾公里,反之也可能多數公里。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上次畢竟只是背著十公斤左右的水與斑馬肉罷了,現在可是負重其實公斤啊,這也並不是以前訓練中的負重越野跑,而是與危
險並跑。所以張凡虎把時速定在八公里,除去歇息的中午最熱的一小時,路途中調節體力的一小時,張凡虎有把握在傍晚八點
前後回歸族內。
    突然一聲介於“嘩”與“啪”之間的聲響出現在張凡虎前面二十米處,這個聲音雖然來得突然又劇烈,但張凡虎在瞬間就
聽出來了那是一隻鳥受驚後起飛拍翅的聲音,所以張凡虎只是很淡定的看著那只起飛的翅展度接近三米巨鳥。只見它雙翅漆黑
,而腹部等部位是灰白色的毛,這是一隻巨大的非洲禿鸛,是一種大型非洲鳥類,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鸛類。可能是嫌把自己十
公斤重的身體帶起來麻煩,它們喜歡站在地上,借助高達一米半的身體
    找尋食物。
    當張凡虎重一顆經合歡樹上下來重新背上包後,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因為他看見離他只有數公里的那棵長相可以說
是張牙舞爪的老經合歡樹了,抬頭看了看正在頭上偏懸著的太陽,現在是正午了,也就是說張凡虎只用了六個小時就到了離海
邊有六十公里的“老地方”了。這已經在張凡虎的預料之外了,而且他可還記得那只雌性的巨大的西非絞陸龜。
    “嘿嘿嘿”,張凡虎雖然沒有看見樹下的絞陸龜,但看著完好無缺的圍欄也笑了,把背包放好後,笑眯眯地趴在那個自己
改造過的樹洞往裡一瞧,但正在靠近的張凡虎身體卻馬上一頓。然後伸出右手,活動了下手腕,在草上擦乾汗,慢慢地深入其
中。當手都快到伸到肘部時,張凡虎才停止,然後慢慢地向外挪,那個樣子就像那邊有個易碎的寶貝一樣。
    “嗯,還挺大。”也怪不得張凡虎這麼小心,因為他手中倒提著著條大蛇!這是條蝰蛇家族中的成員,確切地說是條南絲
蝰。這條渾身泥褐色夾灰斑的南絲蝰粗都快有成人的手腕粗了,但卻只有三十多釐米長,粗粗的身體到尾部時突然就沒了,導
致幾釐米長的尾巴配在這麼粗的身體上讓人感到很畸形。這條南絲蝰重量足有兩公斤,這就像是人類社會中一個一米高的人卻
有五十公斤重一樣,但這在蝰蛇家族中確實很正常的,比如南絲蝰近親主要生活在熱帶雨林中大名鼎鼎的加蓬噝蝰,一米八的
長度就有十公斤重。
    人們都知道蛇類是卵生動物,但蝰蛇卻是在母親體內孵化,在夏季末直接生出數條小蛇。“你是躲在這樹洞中一邊乘涼一
邊孕育小蛇的吧,畢竟你是在早晚涼爽時候外出捕食的。”張凡虎看著不斷慢慢彎曲身體吐出蛇信子的南蝰蛇很淡定地說道。
其實蛇類遠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只要不去傷害它們,它們是很少主動攻擊人的,要抓一般的蛇,只要慢慢地輕輕提起
它的尾巴就行了。
    下午一點多時候,調整好的張凡虎又向北方跑去了,在背上多了個早就準備好的新鮮椰樹葉包裹,又增加了兩公斤重量—
—是那只雌性絞陸龜。張凡虎把那條懷孕的南絲蝰重新放回了樹洞中,他也不願多造無意義的殺戮,而且張凡虎居然發現它與
絞陸龜共同相安無事地生活了一個星期!
    (蛇類真的不是那麼可怕,老歌也認為人真的要仔細考慮與動物之間的關係。去年夏天,鄙人就親自養了條很可愛溫柔的
小菜花蛇,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邪惡。提一下,老歌老家在四川盆地丘陵地帶)
第二十四章:小斑馬白墨
    離族人聚居地只有四十餘公里了,而這時距下午只有四十餘公里了,即使現在體力消耗了一小半了,張凡虎也有把握在七
點左右回到聚居地,所以有點得意的張凡虎換了點小錯誤,他跑的方向有點偏離原地點,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按原路返回,更何
況他在早上也是偏離了路線,但在看到那顆蒼老經合歡樹後就調節過來了,所以他還是相信自己能在偏離的情況下也能用望遠
鏡瞭望到那顆巨型猴麵包樹。
    “嗯?有點不對啊。”張凡虎在一小時後發現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只見在一大群經合歡樹中有很多漂亮的花,這是一片沼
澤地,在半月前的雨季大量灌溉下,那一大片花開的相當歡暢。這在粗獷的非洲大草原上是相當難得的,張凡虎看著這漂亮的
花,心中一喜,儘管望遠鏡中那個沼澤又偏移了原路近十公里,他也毫不猶豫地向那跑去。
    “嘿嘿,真香啊!”這些長勢很好花莖高過半米的植株是現代社會中栽種相當廣泛的紫嬌花,這種有名的多年生草本植物
原產地本就在南非,但張凡虎也很意外在十萬年前就能找到這種深受人們喜愛的花,這種花杆底部葉片無論是形狀大小、長度
都與麥苗狀的條線形幾乎一樣。而長達半米的筆直花杆由葉叢中抽出,杆頂部就是傘形長序密的花從,這些淡紫紅色與淡紫色
的花酒像個小喇叭在花杆頂部向四周開放。本來這種花在一年四季都是可以開放的,但在有明顯幹濕季節的非洲大草原上許多
植物生長都得小心翼翼節省著能量,所以野生在非洲的紫嬌花花期都在夏天雨季。
    人們根據它的作用還給它取有野蒜、山蒜等名字。從這些別名就知道紫嬌花的其餘作用了,沒錯,它是很好的食物與調味
品,它地下像土豆似的長有球形鱗莖,有個小湯圓大小,而食用部分除了鱗莖外,其餘嫩莖葉也可以吃。而且其營養成分相當
豐富,含有大量的蛋白質、脂肪、糖,也富含人體必需的鈣、磷、鐵,胡蘿蔔素及眾多的微量元素。張凡虎這麼高興地跑過來
就是因為它富含的多種元素對因為食物單一而缺乏身體很多種必需元素的族人有極大好處,而不是為單純的好看而在危險的大
草原上多奔波十餘公里。
    張凡虎取下一個原本為族人準備的椰子,像做椰子鍋一樣掀開個小蓋子,喝幹椰汁後,蹲下用“艾考瓦”撬了一大把根莖
葉華一體的紫嬌花,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紫嬌花的球莖裝進去,其餘一大把葉子與花莖都放在了乾柴樣的紅樹枝葉下面躲避陽光
,其實張凡虎的頭也在這下麵享受陰涼。
    儘管偏離了原來道路七八公里,挖取紫嬌花和來回時間就至少用了兩小時,但張凡虎卻毫不在意,打算繼續向前奔跑著。
但剛準備前進用望遠鏡瞭望情況的張凡虎卻驚訝地發現離他只有數百米外有一頭斑馬,而且是斑馬中體型最大漂亮的一種斑馬
,身上條紋窄密,背脊上有一條很寬的縱紋,“這種在現代非洲中產於肯雅北部、索馬里和埃塞俄比亞的細紋斑馬,居然能在
南非南部發現!”張凡虎看見這只小斑馬後很驚訝,這只細紋小斑馬的黑白交加條紋比普通斑馬的要細得多,而張凡虎與智速
合力捕到的那頭雄性斑馬就是一頭一般的斑馬。
    在最初發現在在沼澤邊緣地帶徘徊的細紋斑馬時,張凡虎先是一喜,但馬上又低頭歎了口氣,不僅為不能把這二十公斤肉
帶回聚居地,還為小斑馬不久必夭折的悲慘命運歎息。張凡虎不可能再回到剛才發現紫嬌花的地點,所以剛才張凡虎為了找到
原來來海邊時映射中的標誌性植物,就是由遠到近而觀察的,但在望遠鏡中不僅沒有發現曾經自己呆過的猴麵包樹,而且更沒
有發現任何一頭斑馬。
    斑馬都是群居食草動物,換句話說,就是這只小斑馬掉隊了,原因很有可能是族群在被獅群、斑鬣狗等能威脅到它們的大
型動物追捕中與種群尤其是母親失散了,更有可能是它的母親已經喪身。母斑馬都是在春季產崽,而現在是暮春與初夏交接的
時節,那麼這只出生不到一月明顯還沒有斷奶的斑馬能在危機四伏的大草原上活過三天就是奇跡了。
    張凡虎在歎息的同時剛要取下望遠鏡,但馬上又睜大了眼睛向那只斑馬望去,這仔細一看,讓張凡虎大吃一驚,那只小斑
馬居然發現數百米外的正在它的自己,但這並不是張凡虎真正吃驚的原因,因為野生動物的特別是哺乳動物的視力大多都比人
類好得多,連人類都能發現五百米內的人。而讓張凡虎目瞪口呆的是這只可憐的細紋小斑馬在發現他之後居然歡快地向他跑過
來!
    雖然張凡虎知道很多無家可歸的可憐動物會本能地尋求地其餘強大動物的保護,張凡虎就知道一隻失去母親的小角馬居然
尋找到了一頭兇猛的雌獅做母親!這只幸運的小角馬遇到的是一頭不幸失去幼仔的雌獅,於是讓所有攝影師與動物學家目瞪口
呆的一幕發生了:那頭雌獅一值照料保護著小角馬。當然張凡虎也見過一些紀錄片中,失散的小斑馬尋找流浪公象保護但被忽
視的事情。
    但張凡虎知道,很多生物都對人類有種畏懼心理,很少有野生動物會尋求人類的幫助,而現在這只小斑馬看見樹上的張凡
虎就像人類看見天上的天使一樣,踉踉蹌蹌在幾乎淹沒了它幼小身體的高草叢中跑過來,張凡虎再次確認周圍沒有窺視他與小
斑馬的潛伏著,然後看著已來到樹下仰著頭看著他,發出興奮的“哦喝喝、哦呵”嘶鳴的小斑馬。
    斑馬在動物之中並不算聰明,只要是看見水草的高興、被追逐中的恐懼、兩頭雄斑馬之間的戰鬥等等情感爆發都只有這種
聲音。張凡虎當然能推斷出這只小斑馬的聲音含義,把望遠鏡挎帶好,伸出右手微笑著慢慢地走過去,小斑馬卻有些恐懼地後
退了幾步。
    “來,寶貝,哦。”張凡虎像哄騙小孩子一樣彎腰對這這只小斑馬走去。小斑馬終於停止了後退,但也並不過來,張凡虎
也不強求,但他也知道自己並不能再往前走了。看著小斑馬瘦弱的身體,那雜亂的粘著幹雜草葉的頸後黑色鬃毛,那些原本漂
亮的貓已經失去了漆黑的光澤,而看著小斑馬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清澈,但是卻充滿了疲憊與孤獨無助呵恐慌。
    雖然知道小斑馬失去母親不過一天左右,但看著已經這麼憔悴的小斑馬,張凡虎心理還是一痛。反過手取下個大椰子,用
軍刀撬開了頂部蓋子,蹲下身體把椰子伸過去,乳白色的椰汁香味在烈日下迅速飄蕩著,那與母親乳汁一樣顏色與相似氣味的
椰汁讓小斑馬終於消除了恐懼,慢慢走過來。
    哺乳期的小斑馬幾乎不喝水,更沒有在這種盛具中喝過水,張凡虎本來還擔心小斑馬不會喝,但沒有想到它直接把自己那
黑黑的嘴唇伸進椰殼中去了,“吱吱、咂咂”的汲水聲讓張凡虎放下了心中的石頭。摘掉小斑馬背上的雜草,用手輕輕地從那
密密麻麻黑色的鬃毛上撫摸下來,小斑馬身體先是一顫,但在張凡虎慢慢地擼毛下,也逐漸安靜下來,就像狗很享受主人撫摸
頭頸一樣。
    非洲大陸上以前其實有很多種斑馬的,雖然差別並不大,但人們還是根據它們生活的地點與發現的人來命名了多種斑馬,
比如山斑馬、平原斑馬、擬斑馬,也有布車氏、格蘭特氏、社路氏、輯文氏等等以人名命名的斑馬。但由於人們追求斑馬漂亮
的皮和美味的肉大量捕殺,其中擬斑馬已於十九世紀絕跡了,山斑馬也瀕臨滅絕。
    張凡虎想著現代大自然中那些眾多因為人類貪婪而滅絕的動物,看著這只不只是不幸還是幸運遇到自己的小斑馬,沉沉地
說道:“你有這麼漂亮的黑白相間細紋,不如就叫你白墨吧?白墨!白墨!”這只細紋小斑馬居然真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張凡
虎心理一喜,“原來你還懂漢語!你……”張凡虎的幽默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空空如也的椰子殼,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你
還真能吃啊,唉餓壞了吧?”
    椰汁含有的營養成分更多,如果糖、葡萄糖、蔗糖、蛋白質、脂肪、維生素b、c以及鈣、磷、鐵等微量元素及礦物質。由
此可以看出椰子是藥食兩用的佳品,它不僅可以用來喝,而且在野外遇到緊急情況還可以用來靜脈輸液,有相當好的療效!所
以雖然小斑馬沒有斷奶,但張凡虎確信,只要讓它每天喝兩個椰子完全可已把它養到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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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蠻荒之夜
    張凡虎左手撫摸著小斑馬的頸部長毛,小斑馬也往他腿側蹭著——這哪裡是畏懼人類的野生斑馬,簡直就是討人喜愛的狗
!張凡虎也相當高興,以前他在野外與野生動物相搞好關係,至少要費盡心力地花數月時間,而且最多也只是與它們相聚一兩
米之內不會影響它們活動而已,而現在這種一見面就像養了多年的寵物一樣的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
    由於細紋斑馬白墨又喝幹了兩個張凡虎給族人們帶回去的椰子,所以他背上就又多了一個裝滿紫嬌花球莖的椰子殼,至於
另一個,被張凡虎當成了碗來使用。
    “白墨,我們慢慢跑哦,等會兒就回家啦。”張凡虎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小斑馬說道。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了,但張凡虎據族人聚居地起碼還有四十公里,這已經在張凡虎最初的預料之外了,等他到達族中時至
少在黃昏八點後,而且這還是在他幾乎不怎麼休息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小斑馬白墨,張凡虎完全可以在此地逗留下,甚至在紫
嬌花的調味下吃頓有滋有味的大餐,然後就在這兒餓的金合歡樹上休息一夜,明天再輕鬆地跋涉離族人聚居地的四十餘公里,
但現在他可不放心在樹下的白墨,所以今晚的安排讓張凡虎很糾結。
    張凡虎向前跑著,他左手握著“艾考瓦”,右手手掌推按著白墨的額頭。張凡虎現在也哭笑不得,這只不到一月大的小斑
馬現在就像調皮的兒童一樣,完全不聽家長的指揮,興奮不已地向前猛衝。張凡虎知道斑馬在小斑馬數月大時的大遷徙季節中
,一天才遷徙五十公里左右,而這只身體瘦弱的白墨張凡虎擔心它能不能在四小時中長跑四十餘公里,如果讓它現在調皮地浪
費體力,倒是張凡虎可就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帶它了。
    張凡虎本來是力量更大的右手抓“艾考瓦”的,但是現在卻反了,就是怕小斑馬被曬“奄”,所以張凡虎得盡力為白墨著
想。因為下午太陽斜著照射張凡虎的左面,所以在他右面陰影下的小斑馬才會那麼調皮。
    斑馬經常喝水,很少到遠離水源的地方去,而現在跑得這麼歡快的小斑馬對水的消耗更大。張凡虎早有準備,剛才他把第
二個給白墨喝的椰子是對半剖開的,把椰汁倒在剛才的那個椰殼裡,所以現在張凡虎就有了兩個椰殼碗。他坐在一棵大猴麵包
樹陰影下,取下斑鬣狗皮水袋,倒在兩個椰殼碗裡,還在太陽下亂蹦的白墨一看見白色椰汁,瞬間就沖了過來。
    要知道,這些草原有蹄動物只要生下來十分鐘後能跑時,它們的速度就能達到成年的速度了,只是耐力差得多罷了,現在
這只小斑馬白墨的速度也達到了它父母的衝刺速度,每小時六十余公里,張凡虎之間眼前一花,但也瞬間反應過來,左手把椰
殼碗抬高,右手抵住它的頭:“唉,你可真是調皮,但願你一生都能這樣吧。”張凡虎看著大口喝椰汁的白墨,一手端著另一
個椰碗慢慢喝著,另一手幫它梳理這那漂亮皮毛。
    斑馬身上漂亮而雅致的條紋可不只是單純進化來看的,這是形成適應環境的重要保護色,是作為保障其生存的一個重要防
衛手段。在開闊的非洲大草原上,這種黑褐色與白色相間的條紋,在陽光或月光照射下,反射光線各不相同,起著模糊或分散
其體型輪廓的作用。如果一隻斑馬看上去沒有什麼神奇的,但斑馬可是群居動物,當有獅群追捕時,數十上百頭斑馬跑著,這
些晃動的黑白皮毛讓獅群很難鎖定目標。這也是剛才張凡虎近距離看見跑動的白墨眼睛不由自主一花的原因。
    張凡虎看著毛色已經很光鮮的白墨,點著頭暗歎著。成年斑馬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食物短缺時,斑馬皮毛看上去仍是
很有有光澤的。但小斑馬就不行了,小斑馬就像犬科和貓科動物,如狗、狼、獅等一樣,在饑餓時,毛色無光。所以張凡虎剛
發現小斑馬時,看上去白墨是那麼的憔悴,但現在在白墨喝過椰汁兩個小時後,它的皮毛又變得光滑柔順了。
    張凡虎看著還意猶未盡的白墨,微微一笑,把自己只喝了兩口,還裝有剩下一大半的椰殼碗伸到猴麵包樹下,用軍刀斜著
劃了道長痕,營養同樣豐富的猴麵包樹汁涓涓流入緊貼著猴麵包樹幹上的椰殼碗中。
    在張凡虎慢慢等猴麵包樹汁液溢滿椰碗時,旁邊的小斑馬白墨可等不了了,“哦呵哦呵”地叫個不停。由於擔心小斑馬第
一次喝這種帶苦味的混合汁,張凡虎在椰汁與猴麵包樹汁量的二比一時就停止收集了。
    當小斑馬又一口猛地紮向椰子殼大喝一口時,馬上又抬起頭來看著張凡虎,張凡虎看著白墨那十分人性化的表情,哈哈笑
了。
    “哦呵呵!”本來靠在張凡虎身邊好奇看著他的白墨驚恐地嘶叫著跑開了,原來張凡虎剛用弓轉把一團乾草絨鑽出濃煙,
張凡虎回頭看著已在十余米外的白墨,笑著安慰它。他知道必須讓野生本能極度畏懼火的白墨學會適應族人們生存的環境,而
且還得讓它學會與族人們相處。
    他沒有停止手上的活兒,本來白墨在張凡虎的安慰與呼喚下剛慢慢靠過來兩米,但隨著張凡虎低頭向著草絨吹了兩口氣,
那突然出現的火苗頓時把白墨嚇得再次後退十余米,如果不是張凡虎在它心中是全部的依靠並不斷夾著它,可能它轉身就能跑
個沒影兒。
    又是一個美麗的夕陽,在張凡虎享受著有紫嬌花做調料的美味海鮮時,在離張凡虎火堆遠處數十米外的白墨終於慢慢挪了
過來,尤其是看見張凡虎右手夾著海鮮,左手端著它已經很熟悉的椰子殼喝時,終於跑了過來,只是離火堆還是有十余米,它
與火堆之間還隔著張凡虎。
    張凡虎沒有搭理它,這讓白墨更加著急,終於又過來了幾米。張凡虎把自己椰殼中的猴麵包樹汁倒了點在白墨的椰碗中,
這就讓單純的白墨又掉在張凡虎的手中了。
    張凡虎靜靜地坐在猴麵包樹下,用手安撫著白墨。如果從遠處看過來見著就是狂野非洲大草原上最靜謐的時候:赤黃的夕
陽照在晚風吹拂下的映照得金黃色的草叢;一棵大樹下,一位強壯的男子坐在地上左手摸著一隻可愛的小斑馬,而他那深邃的
眼睛望著遠處歸巢的鳥群。著看上去就像一幅內涵豐富的油畫。
    張凡虎看著的是數百米外一棵蒼老的金合歡樹,樹上有個高達三米左右,直徑將近五米,足有成年河馬般大的橢圓草包!
但張凡虎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草包,那其實是個鳥巢公寓,住在其中的是種叫織巢鳥的小鳥。顧名思義,織巢鳥是種很善於建
築的鳥,它們會用雜草或其他材料編巢的鳥。織巢鳥家族在全世界有上百種,張凡虎家鄉四川盆地也有一種喜歡就地取材在芭
茅葉子甚至小麥葉子上做巢的織巢鳥。
    雖然全世界有這麼多種織巢鳥,但只有數種生活在非洲,其中就有最著名的南非織巢鳥,一般都有上百對夫妻織巢鳥生活
在一棟大家合力建造起來的大廈裡,但又像現代城市中人們一樣,各有各自的房間。現在正是黃昏眾鳥歸巢時間,只見上百隻
織巢鳥進進出出,熙熙攘攘地忙個不停。其實每個大樓中都有一隻經驗豐富的織巢鳥在擔任著管理與警戒。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現在的原始人類也有了簡單的社會制度了,但是無疑相當落後原始,有的甚至會給族群帶來滅頂
之災,所以幫助老族長建立個有新鮮血液的新族群勢在必行!”張凡虎看著那些種群繁盛的織巢鳥不由想到。
    張凡虎抱摟著小斑馬坐在樹下,篝火嫋嫋燃燒著,火光在曠野上分外顯眼。遠處時而傳來斑鬣狗的奸笑聲,時而又震盪著
獅吼,當然還有黑斑羚的遇敵時的報警聲。這些情況說明了今晚註定是不不安穩的夜晚,張凡虎與白墨都在上風口,這樣兩者
的氣味通過篝火的炙烤之後會大大減少,減小被嗅覺靈敏的貓科及全科獵食者發現。張凡虎在這史前非洲也有半個月了,他深
深地明白,現在的人類在地球上絕對不是霸主!
    “哦呵呵!”,一隻重傷的斑鬣狗慘叫著,但隨即的一聲悶響,它的聲音瞬間就停止了。在睡覺時張凡虎早有預料地張凡
虎死死抱住白墨的頭,讓它看不見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白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呼呼大睡著。
    而就在剛才一隻尋獵的斑鬣狗發現了張凡虎他們,並一直晃蕩在張凡虎二十米之外的地方,由於白墨害怕火,所以張凡虎
離火堆有十米遠,雖然斑鬣狗也怕火,但已經燃燒得不大的篝火對貪婪成性膽大包天的斑鬣狗震懾性已經消失了。張凡虎屏息
靜氣,一直等到二十米外的斑鬣狗瞬間沖過來時才一躍而起,右手掄圓了一塊石頭傾斜著向斑鬣狗扔去。
    這並不只是一塊石頭,張凡虎在臨睡時看著堆在身邊的石頭,然後割下一截一米長的草繩,兩頭各拴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
塊,而剛才他就像是草原上牧民們套羊、打狼一樣甩出了那個石頭組合。
    本來牧民們的石頭套只是用來纏繞著欲捕獲的獵物的腿部,所以石頭較小,而張凡虎擔心自己在黑暗中準頭不好,所以綁
了兩塊大寫的石頭。果然繩子沒有纏住斑鬣狗的腿,而是其中一塊重重打在它的側胸上,緊接著就是張凡虎全力爆發的速度用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圓了“艾考瓦”砸在斑鬣狗頭上的聲音。
    “哦呵呵!”“啪!”的兩聲在張凡虎背後響起,但張凡虎頭也沒回,沖過去用快速地軍刀割開了斑鬣狗的咽喉,斑鬣狗
垂死掙扎,但卻不能發出聲音。張凡虎這才放心下來——如果讓斑鬣狗把其餘成員召喚過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呵呵,沒事了,別怕。”張凡虎用沾滿斑鬣狗鮮血的右手安慰著同樣躺在地上掙扎的白墨。原來張凡虎在白墨剛睡著時
,就用草繩在它的四條腿上下了個活套,當白墨被斑鬣狗的慘叫聲驚醒後想撒腿就跑時,那四個活套一下就收緊,絆倒了白墨

    “別怕,你的世代仇敵已經死去了,從現在起,你就得明白,你也是草原之王,要知道你們斑馬首領發起怒來,連雄獅也
能被重傷!”張凡虎伸出食指把斑鬣狗鮮血點在白墨的鼻頭緩緩說道。
第二十六章:再次的夜宴
    整整一夜,張凡虎都是在半睡半醒之中度過的,他不僅得防備夜間眾多的各種捕食者,還得安慰著已經失眠的白墨,雖然
昨天勞累了一整天,夜間睡覺時間也只有兩三小時,但現在看上去他仍然精神抖擻。
    先用幾分鐘時間打了套太極和部隊中的健身早操組合拳,活動開全身關節,調整好整個身心狀態。遠處樹上的南非紅喉蜂
虎成群在樹上叫著,這種集黑、藍、綠、黃、栗、淺綠、橙黃色等一體五彩繽紛的漂亮鳥兒叫聲卻是哀怨的顫聲,不由得讓人
想到我國古代那些閨怨美人。
    這種鳥兒喜歡整個族群一起在開闊地捕食,而且善於在空中捕食飛舞的昆蟲。而現在清晨正是霧氣最重,昆蟲飛得最低、
最慢的時候,所以一群漂亮的紅喉蜂虎時而在遠處樹頂上飛過,時而又在張凡虎面前的草叢上呼嘯而過,天真的白墨已早從昨
晚的恐懼中恢復過來,看著那些飛舞的鳥群,也做著它自己的早操。
    張凡虎把這只七十公斤的斑鬣狗藏在高高的金合歡樹枝葉中,只要不是善於爬樹的獵豹與花豹發現它,張凡虎就可以在下
午與族人們一起把它搬走。雖然它身上的鮮血早就被擦乾淨,但這顯然瞞不過那些嗅覺靈敏的獵食者們。張凡虎取出一把紫嬌
花,把下半截較老的幹與老葉子全部折下,把這些辛辣味重口感又不好的的老幹全部砸碎和在稀泥中,然後抹在斑鬣狗身上,
這樣就很好地掩蓋了斑鬣狗的氣味。
    “哈哈哈!”張凡虎站在一棵金合歡樹上大笑著。這棵樹他已經是第四次上來了,這就是他與智速一起捕獲那頭雄斑馬旁
的那棵樹,這棵樹離族人聚居地只有十公里。張凡虎的鏡頭中族人們活動的樣子全在他的眼中,讓他大笑的十那憨憨的智力,
只見他站在那棵倒地的猴麵包樹上,雙手伸出用力地上下舉動:手臂上是兩個小男孩,兩個小男孩雙手抱著智力的胳膊,而雙
腳則絞在他的脖子上。
    “智力居然把兩個小男孩當啞鈴使用!還真是……”看著三人都得意洋洋的表情,張凡虎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嗯,大
家都挺刻苦的。”智速也很努力,可能是張凡虎對他的觸動太大,他現在也對自己加大了鍛煉強度。他正在做的是倒懸引體向
上,但他已與張凡虎離開時不一樣了,他雙手也像張凡虎數天前在族內鍛煉一樣,抓著根胳膊粗的樹枝舉著。但不要小看這棵
樹枝的重量,因為它的兩頭各綁著十公斤重的石頭,這是智速自己做的,因為張凡虎在族內也做了個大杠鈴,兩頭綁的各是五
十公斤重的石塊,這是他自己躺在地上做臥推時用來鍛煉的器材。
    “轟咯咯!哦哦噢!”張凡虎在離族人聚居地近三公里遠時兩手扣攏做喇叭狀向族人們發出了這樣吼聲。張凡虎還是第一
次向族人們發出這樣的交流聲音,在他剛來那天,他與智速與智力一起捕獲黑背虎狼之後,就不斷聽到兩人發出這樣的聲音。
當時他猜測“轟咯咯”是“獵物、食物”的意思;而那次大圍捕角馬之後,族人呼喚族人發出的是“哦呵呵、哦哦”,張凡虎
猜測“哦呵呵”也是食物的意思,但這應該是比“轟咯咯”更高一級,也就是大獵物的意思,而且兩次他們呼喚族人的聲音也
不一樣,所以張凡虎就發出那天智力與智速呼喚族人的嘯聲。
    “嗯?語言表達意思不對?”張凡虎在呼叫幾秒鐘後,看見全不對族人都停止了鍛煉並快速地向自己這兒跑來。他可是記
得很清楚,當時他與智力、智速一起來時,族人們聽見“轟咯咯!哦哦噢!”的聲音時,可只來了十餘個人,而且有的明顯就
是來看熱鬧的;而那次大圍捕之後,族人們聽見“哦呵呵、哦哦”之後,可是連孕婦、老族長都趕過來了的。
    所以張凡虎看見提著兩個小男孩就跳下樹幹向這方跑來的智力、丟下本來遞給老族長搓繩的草莖就跑來的智靈,還有馬上
反應過來拿著身邊象徵著權利與武力的精裝長矛也跑過來的老族長,張凡虎在第一時間就懷疑自己推測部落的語言錯誤了。
    張凡虎其實是錯了,他在一月之後才明白:能發出“哦哦噢”的聲音資格的人在族內只有智速與智力,當然還有老族長,
這是高位對低位元的呼喊,就像是種命令;而“哦哦”就是平等身份只間的呼喚。至於那個對獵物表達倒是正確的,所以老族
長在聽見“哦呵呵”之後也要來迎接他的勇士們。但張凡虎還有一點沒有預料到:他現在在族中的低位本來就很高,再加上是
久出剛歸,所以儘管他給大家說的是小獵物,老族長也帶領著全部族人迎接他。
    “嘿嘿,不管了,白墨,我們走!”張凡虎撫摸著白墨的脖頸安慰著它,因為族人們,特別是智力那粗獷豪放的不間斷的
大嗓門兒把白墨驚嚇住了,但張凡虎必須讓它學會與族人們相處,至少不要懼怕他們。
    “噢噢噢!”已放下兩個小男孩的智力跑在最前面,張凡虎覺得老族長相當開明,他不會強求族人們走在他身後,反而叫
速度最快的智速與智力跑在前面。速度本較智速的更慢的智力由於比智速起步早,跑在最前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張凡虎蹲下來,抱著顫抖的白墨瞪著智力大吼一聲:“停!”一種威嚴蔓延出去,讓掙扎的白墨鎮定下來,也讓舉起“艾
考瓦”興奮不已的智力停下了欲投出的矛。張凡虎真是被氣笑了:這個智力,看見緊貼著自己的白墨居然還把它當成野生的獵
物來對待,如果不是張凡虎快速地反應過來,那這只可愛的還沒滿月的白墨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離張凡虎二十余米遠的智力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突然把右手手欲投的長矛改為雙手緊握,並迅速上舉,然後把矛舉在頭
頂上後又慢慢下放,與此同時身體慢慢地下蹲,最後長矛被他們的肚子壓在了身下,雙腳併攏伸直,面部都緊貼在地面上。又
是個“五體投地”的姿勢!張凡虎已經是第二次接受智力的這種崇高的道歉禮節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笑著走過去
想把智力扶起來,而張凡虎沒有注意到隨即趕來的智速那驚訝表情。
    大家也都很驚訝張凡虎抱著的細紋斑馬白墨,張凡虎安慰著白墨,也沒有拒絕訕訕靠過來想把他背上包裹接過去的智力,
說實話,張凡虎背著這個重物跑這麼遠,自己也累得厲害。
    “哎,等等!”張凡虎看見三個小孩子,一手搭在剛想轉身走的智力肩上,從鹽袋中取出那條精美的貝殼項鍊,還有兩個
海螺。看著三個興奮小孩,張凡虎感到渾身的酸痛也好多了。回到族中後,張凡虎把斑鬣狗皮水袋中的液汁倒在族人們盛水的
猴麵包樹桶中,然後又裝滿了湖水,拉住智速的手然後在大家的驚訝中又轉身走了。看見族人們瞬間凝固的笑容,張凡虎又暗
歎不會向族人們表達出“等一會兒就回來”的意思。
    可能是老族長從大圍獵前一天張凡虎帶著智速與智力兩人外出的情況得出張凡虎的意思,向族人們說了什麼,然後智力拿
著自己的“艾考瓦”跑過來,張凡虎向老族長一笑,拍著智力的肩帶著兩人走了。
    “唉。”唯一讓張凡虎擔心的就是與他一起的白墨,這次張凡虎是想去帶回那只藏好的離族人聚居地三十公里遠的斑鬣狗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剛才白墨與張凡虎才跑完三十餘公里,今天再來個來回,張凡虎擔心白墨受不了,但也不可能讓它跟著
與它不熟悉的族人們回去。
    “嘿嘿,今天不怕火啦?”張凡虎看著緊靠著他向四周畏懼看著族人的白墨打趣地說道。現在張凡虎在調整著火苗大小,
他同時煮著五鍋椰殼鍋中海鮮,還有一鍋是角馬肉與紫嬌花、猴麵包樹嫩葉等一起的大雜燴。
    在一個小時前他與智速與智力回來,和張凡虎所料不錯,在他們三人一斑馬中午到藏斑鬣狗的金合歡樹下時,後半截路途
白墨是靠張凡虎抱著跑的,而回來當然也是,所以七十公斤重的斑鬣狗是智速與智力兩人抬回來的。
    也難怪白墨那麼害怕了,本來族人們尤其是智力身上本就有很強烈的殺氣,而他們現在全都兩眼放光看著中間的張凡虎,
或者說那些鍋。這些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海鮮香味讓大家務無比地好奇與期待,而且大家又都那麼純真,不懂得所謂的“矜持”
、“文雅”等禮貌,那些眼神不讓本就害怕的白墨驚慌才怪。
    眼睛余光看著族人們表情的張凡虎拍拍白墨的頭:“今晚又是個美妙夜宴!”
第二十七章:發展新計畫
    清晨。小湖邊。張凡虎看見族中一個小男孩拿著吊在胸口的鸚鵡螺,鸚鵡螺屬於底棲動物,平時生活在數十上百米的深水
底層,所以在岸邊時不容易見到的,張凡虎也只在沙灘邊撿到三個讓自己滿意的而已。這三個有小孩拳頭大小的鸚鵡螺在其家
族中還只是幼兒而已,因為在四億五千萬年前的奧陶紀的海洋裡,現代鸚鵡螺的祖先堪稱頂級掠食者,它的身長可達十米!現
代的陸地肉坦克大象在它面前簡直也只是小兄弟。在那個海洋大型無脊椎動物鼎盛的時代,它都能以不可挑戰的龐大的體型、
靈敏的嗅覺和兇猛的嘴喙霸佔著整個海洋。
    雖然鸚鵡螺已經在地球上經歷了數億年的演變,但外形、習性等變化很小,被稱作海洋中的“活化石”鸚鵡螺只是把體型
大大減小了而已,而現在直徑約二十餘釐米的鸚鵡螺在全球也只有共有七種,曾經的海洋霸主也僅存於印度洋和太平洋海區了

    “唉,滄海桑田啊。”張凡虎向小男孩要過這個鸚鵡螺,看著它的薄而輕外殼呈螺旋形,貝殼彎曲,在平面上作背緣旋轉
,呈圓盤形,形似鸚鵡嘴,所以得名“鸚鵡螺”。它用腕部緩慢地匍匐而行。也可以利用腕部的分泌物附著在岩石或珊瑚礁上
。它們能夠靠充氣的殼室在水中游泳,或以漏斗噴水的方式“急流勇退”。
    “嗚嗚嗚~”一聲比較高昂的悠遠聲音跨過了遠古蒼桑歷史,它向濃濃的煙霧彌漫在小湖周圍。這是鸚鵡螺本身歷經四億
五千萬年前的滄海桑田變幻生命的嗚咽,還是跨越十萬年到史前世界的張凡虎對自己人生劇變的感歎?恐怕只有碧波蕩漾的湖
水、綠葉搖晃在暗自猜想吧。
    這本就是個小螺號,張凡虎當然不可能只是讓幾個小孩看著鸚鵡螺漂亮的外表。用螺做號的歷史相當悠久,自古以來就佛
教一種重要的法器,而全身灰白色並具有多條紅褐色的火焰條狀斑紋,生長紋細密的鸚鵡螺就是首選。
    張凡虎給小孩們做的螺就是磨穿螺尖作吹嘴,吹孔較細,孔徑只有兩三毫米。海螺因體型大小不同而發出的音高各異,所
以張凡虎的這幾個小螺聲音都較高昂,而如果用成年的鸚鵡螺做的法器或者戰場上的號角,那聽上去的感覺可就大大不同了。
    “嗚嗚嗚~”接連高低音不同的兩聲也響了起來,原來是另一個小男孩與智靈。智靈的貝殼項鍊最下面就是一個只有嬰兒
拳頭大小的全身都是紅褐色的小鸚鵡螺做的,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也可以吹出聲音。
    “好!”“嗯,真不錯!”張凡虎相當吃驚這些族人們的進步速度,他才走了一個星期,本來以為族人們沒有他的指導和
另外的技巧演示,進步會有所降低,但是他被組人們的刻苦震撼了,這些族人們訓練起來簡直就是當年他與隊友們一起在教官
的眼皮下的魔鬼訓練一樣,很少休息。比如昨天張凡虎看見智力那兩個小男孩做啞鈴鍛煉胳膊,其實是因為族中的四個啞鈴與
三個杠鈴都有其餘族人在用,而在非洲大草原上要找到適合的石塊是很難的。
    “嗯?五十二!七十九!”張凡虎記得在九天前測試族人們身體基本體力時,智速的引體向上數量是三十七,而智力是六
十一。現代社會中成年男子做引體向上時,平均每五天增加一個,而我當初是三天增加一個。本想在半月中把智速訓練到能做
五十個,智力做七十五,但沒想到……”
    “看來我族的實力增長要超過我的預料了,而我的計畫也要做適當的改變了。”
    在見到了好望角豐富的自然資源之後,張凡虎的初步計畫是讓部分身體素質最優秀的族人居住在海邊椰樹林中。由於地球
赤道南北半球季節完全相反,現在北半球剛到暮春時節,而南部非洲尤其是最南端的好望角與靠近海邊的族人聚居地,更是已
經慢慢邁入了秋季,而張凡虎在好望角的巨大收穫其實只有那兒鼎盛時期的一小半,但幸好這兒一年不止一次大豐收季節。
    史前十萬年的好望角與現代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季節變換時間還有很重要的生物資源都有所改變,因為現代的南非在五月
可是已經要邁入冬季了,而那時有生物最盛大的遷徙,這種海洋動物們的遷徙浪潮遠遠超過了人們熟知角馬,那就是沙丁魚大
遷徙!
    沙丁魚在南半球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生活在靠近南極的海域,由此南極也成了許多大型鯨類的生活海域,但是在深秋
來臨的時候卻要沿著海岸邊緣向更加溫暖的北部海域遷徙,那數以億記的密密麻麻的沙丁魚會吸引無數的海洋獵食者的到來,
這種情況就像大草原上角馬的遷徙吸引猛獸的到來一樣,而最重要的是這些數量眾多的沙丁魚及其“追求者”都會經過好望角

    要是在現代社會中,這時候已經是沙丁魚到達好望角遷徙的高峰期了,但現在張凡虎在好望角的時間卻剛好,有充足的時
間給他們做準備,所以現在一切都要為這次大捕魚做準備,而訓練族人們的計畫可以暫時停下來,也可以說打漁就是另外一種
更為適宜生活的鍛煉。
    為打漁做準備的最重要的一步,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做什麼——織漁網!
    於是,在湖水周圍的族人們就發現張凡虎在折取著那些長長的草莖心,這也是族人們在張凡虎教會了大家搓繩之後,族人
們平時都會採集一些給老族長制繩的材料。現在大家看到張凡虎認真的樣子,都放下手中的“艾考瓦”,跟著忙活起來。
    看著自己不用說,只是簡單地示範就能讓大家幫助自己,張凡虎心裡也很高興:“這就是榜樣的力量!”其實張凡虎之于
族人們與其說是榜樣還不如說是領袖,是僅次於積威多年的老族長的人。
    “現在,又教你們一種新的制繩方法吧,只是又得推翻考古學家對人類制繩歷史的觀點了。因為現代發現最早的繩子是在
四千年前的古埃及墓中,而且在十八王朝金字塔中還發現有詳細的制繩組圖。當時的人們製作的材料是蘆葦或者椰棗樹纖維、
駱駝絨毛,這樣的繩子相當結實並不懼海水浸泡,是理想製作漁網的繩子,但是現在族中除了有點角馬與斑馬的鬃毛外,連身
上的雜毛都被老族長搓在繩子中了。”張凡虎拿著一大把草莖心,不由的想到。
    看著忙活著的族人和自己站著做瞭望哨兵的老族長,張凡虎渾身的蓬勃之氣也頓時大生:“不是離族人聚居地不遠的好望
角還有椰樹嗎?椰樹纖維也是很好的制繩材料,而且本來就要去取回那些還沒有帶回的包裹。”
    族人們又疑惑開了:只見張凡虎在湖邊撥了一大把長草莖之後,就向老族長示意獨自回到族中,而三小時後族人們各自抱
著一小捆草莖心回來後,看見張凡虎站在一棵幼兒猴麵包樹下忙活著。
    幼兒猴麵包樹幹上垂直綁著一根大拇指粗的金合歡樹枝,這根樹枝穿著兩條被破開的手腕粗的猴麵包樹枝,這根猴麵包樹
枝長約八十釐米,在離兩頭十餘釐米遠的地方各有兩截二十釐米長的拇指粗的金合歡樹枝,這兩截緊緊地穿進張凡虎用軍刀鑽
出來的猴麵包樹枝另個洞裡,這樣就把兩條猴麵包樹枝平行著串連起來。
    這時候的張凡虎兩手可沒有閑著,只見他右手拉著一截猴麵包樹枝中的半米長的草莖心打著旋兒,當把這節二十餘根草莖
都緊緊地旋擰一起後,就倒回去把這節草莖繞在連接猴麵包樹的兩截金合歡樹枝上,而左手又拿起一縷草莖加入以縮短的那截
草中。
    這其實是張凡虎家鄉很常見的農民自製繩子的方法,在他小時候就看見過他公公這樣做繩。首先把一截草莖拴在猴麵包樹
枝上的一頭那截連接兩塊猴麵包樹枝的金合歡樹枝上,然後右手抓住另一頭以那根綁在樹幹上的金合歡樹枝為圓心做順時針旋
轉,然後就不斷迴圈剛才族人們看見的那些制繩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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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全族大動員
    這次又是精明的老族長最先發現張凡虎的制繩奧秘,只見他如一只突然睡醒的老雄獅,迅速穿過前面族人們的阻擋來到張
凡虎面前,低頭彎腰圍繞著這個擰草機仔細觀察,然後仰頭大叫了聲:“大鼓金霸!大鼓金霸!”
    張凡虎頓時停下來了,他早想到族人們的驚訝了,但還是沒有想到族人尤其是老族長會這麼激動,身後的族人們也跟隨著
老族長雙手舉天大吼著。這是張凡虎第三次聽到這個詞,也是第二次聽到族人們與老族長一起這麼叫喊了。第一次是他來到那
天傍晚,在與智速、智力捕獲黑背虎狼之後就聽見兩個族人不斷說著這個詞;而昨晚當老族長吃過一口海鮮後,又與族人們這
麼大喊了一聲。
    “管他呢,看他們的表情又不像是壞事,應該是什麼無比高興又含有尊敬的意思吧?”張凡虎暗自想到。昨晚踏踏實實地
在屬於自己的那棵猴麵包樹上睡了一覺後,勞累了一星期多的疲憊身體也幾乎全恢復了。當然,他躺著睡的那棵大樹枝後面多
了一條大橫,那代表“周”,也就是說來這兒兩周了,在劃刻“周”的樹皮上還有為刻“月”與“年”的預留空位,這樣張凡
虎就能準確地記錄下年月日了。
    張凡虎這次回來還有一件很讓他高興的事,那就是他花最大精力製作的弓!當初他離開時,八條弓胚的初步製作已經完成
了,當時他把弓胚的中間與兩頭,也就是把一條弓平均分成四份的部位都烤過火了,原本筆直的木條已經被彎曲了三個部位。
    張凡虎看著兩眼放光、躍躍欲試的老族長,微笑了下,把右手中的正在旋轉著的草莖心交給了老族長。老族長笑了起來,
張凡虎看著這個沉澱先來的老族長,看著他那飽經滄桑的臉,特別是眼睛,眼睛看人老辣的張凡虎也明白老族長年輕時絕對是
個了不起的人物。“二十世紀我國一位很偉大的畫家黃永玉先生就在他的《巴先生》中說過:‘每一位老人家濫觴都懸掛著自
己靈魂和歷程的準確符號,這是不由自主的怪現象’,這位跨世紀的老人說的太精闢了!這位老族長不就像安度萬年的雄獅嗎
?”張凡虎向著自己的猴麵包樹走去。
    其實張凡虎剛才就是暗暗示意老族長來幫自己忙的,因為做漁網需要的繩子肯定是相當長的,而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製
作,另外族人他不相信他們的手藝,另外族人們對他的計畫中可還有另外的重要作用。這就讓老族長有了充分的發揮空間了,
幾個女族人在聚居地周圍繼續採集著草莖,智靈也忙,她得從女族人們那兒取回草莖堆在猴麵包樹下,然後每十餘根草莖為一
縷遞給工程量加大的老族長;其餘男族人當然繼續訓練。
    張凡虎從自己的猴麵包樹上去下八條弓胚,張凡虎臨走時把弓胚彎曲在倒地的猴麵包樹下定形,而這時的弓胚是不能沾水
汽的,不然很容易回潮。幸好族人們也聰明,把定好形狀的八條弓胚用乾草裹著放在猴麵包樹上,張凡虎幾乎可以肯定這也是
老族長讓大家做的,因為即使其餘族人們想到辦法,沒有老族長與他自己的允許,他們也不敢亂動。
    張凡虎摸著快乾燥的木條弓胚,在樹下生起一小堆火,然後把弓胚用放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烤著。當初只是把弓的三個彎曲
部位烤過火,而其餘的部位還是原樣。這時候的張凡虎就用小火慢慢烤著其餘部位。
    “木弓比竹弓好得多,就是因為製作更複雜,比如在竹弓中就沒有這道步驟。以前的陝西民間制弓匠人或牧民們一般是用
木質很堅硬韌性也好的老桑樹來制弓。這時候的弓胚他們會用火溫適宜的馬糞來烘烤弓,這在他們的行話中叫‘回弓’。中國
民間文化也很繁華昌盛,儘管他們的材料不如軍用弓,但是數千年的人民群眾的經驗也是積累得相當豐富,經過這樣的工序的
弓在整體性能上都能得到極大提高!”張凡虎在製作弓的時候,腦海中就會回想著一些與制弓相關的資訊,他把智速叫了過來
,讓他看著自己製作,而指導族人們的工作就交給智力了,智力在這種體力方面的悟性一點不比聰明的智速差。
    “嗯,經過這樣烘烤過後的金合歡樹弓胚如果就這樣上好弓弦,箭的射程應該也有五十米遠了,成大致的直線飛行的箭枝
也就是有效射程大約有三十米,雖然這在現代社會中體育愛好活動中也是中等品質了,但是我要製作的強弓可不是為了好玩。

    張凡虎打算做的弓是複合弓,這並不是現代體育中所說的複合弓,而是多種材料合同制成的弓,這也叫複合弓。複合弓最
早發現於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所以現代很多人都認為是拉美西斯二世發明的。但是我國古代人民在不久之後甚至也有可能時
間在之前也自主發明了複合弓,至少在春秋時期孔子就提倡大家使用複合弓了,因為這些以動植物為材料的弓並不能在自然環
境中保存數千年,而最先的複合弓只是在金字塔中發現的,也有其圖案,但中國卻以五千年前的黃帝為弓箭的祖先,所以我國
作為一個與古埃及齊名的古國,很有可能是最先的複合弓製造國。
    混合弓主要以混合的木材和牛角構成的細長片製造。這種層壓物可以製造出極具威力的弓,而比較短的複合弓最適合作為
馬騎弓兵的武器,尤其是當年元朝時期,彪悍的蒙古騎兵用的複合弓中甚至添加有牛骨頭以增強強度,於是南征北戰的蒙古人
就把他們的藤骨牛角彎弓、牛角龍紋弓傳遍了所征服的大片歐亞大陸。
    張凡虎的烘烤過的金合歡樹弓胚並不輸于現今的孔林柘樹弓胚,在非洲大陸上也並不缺少主要的牛角與配料的鹿角,族人
聚居地中就有很多動物骨頭與角,只是要把堅硬的半米長的牛角加工成半釐米厚的條塊狀,是相當麻煩的,張凡虎也捨不得用
他那寶貝軍刀在牛角上劈砍。
    張凡虎也並不慌,他也沒有打算在近期就做好弓。他拿著條烘烤後的弓胚,然後把另一條遞給智速,並指了指火堆,示意
他照做。張凡虎可沒有閑著,首先用軍刀中的鋸子在弓胚中間部位鋸了兩條間隔二十釐米的深約一釐米的鋸齒印,然後把中間
這塊木頭用軍刀撬掉。製造弓的步驟到現在也只進行了一小半,而其餘的就不是張凡虎現在能做的了。
    中午時分,張凡虎與智速一起把八條弓胚都烘烤了一遍,而老族長也繞了上百米長的草繩了,而把這些草繩全繞在制繩架
上了。這制繩架再形象點形容其實就是個只有三階的小梯子,而兩頭那高二十釐米的猴麵包樹枝已經被草繩全繞滿了。這些其
實並不能叫繩子,只是半成品而已,而做漁網的草繩需要大量的這樣半成品,但張凡虎沒有時間直接把它們做成繩子,所以把
老族長繞滿的制繩架取下來,然後安上了個新的。
    今晚的液汁不純,因為張凡虎往裡面加了水。張凡虎的斑鬣狗皮水袋只能裝五公斤液汁,他在歸來的一天半中只是在要裝
紫嬌花球莖和剛收留細紋斑馬白墨的時候喝了兩口液汁,而這都只消耗了身上吊著的八個椰子中的三個。在口渴時候都是喝著
微苦的猴麵包樹汁,但斑鬣狗皮水袋中的全部液汁也不夠這麼多族人吃喝兩天。今晚的椰汁雖然更淡,但是族人們也一樣享受
著這饕餮盛宴。
    “嗯,六個人!”張凡虎看著自己面前的六個族人,這是六個族中最強壯、身體力量與耐力都是最好的六人。這六人當中
當然有智速與智力兩人,而其餘四人也是在上次大圍捕角馬中有“軍銜”的優秀獵手,儘管才六人,但張凡虎敢肯定這已經是
整個部落整體實力的三分之二了。而力量大減的部落族人留守在聚居地,也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嗚嗚嗚”不約而同的三聲螺號聲讓剛跑出數十米的張凡虎七人停下了腳步,只見三個小孩站在送行的族人們前面,而智
靈在最前面,而那個精美的貝殼項鍊上的吊墜鸚鵡螺正被她捧在雙手中吹著。張凡虎笑了笑,然後對著她伸出右手食指,指了
指自己:“我”,又指向天上又轉手緩緩劃了圈,嘴裡還發出孩童玩鬧般的“咻咻”聲:“還會——回來!”
    這與上次他離開時做的手勢一樣,只是今天天上沒有飛著的灰背隼罷了,而智靈在張凡虎剛說了“我~還會”三個字後,
也用夾口的漢語四川話說道:“——回來!”張凡虎也相當驚奇,笑了笑帶著智速們向著南方跑去了。
    這已經是老族長帶領著留守族人第三次這樣看著向南方跑去的張凡虎背影了:第一次是九天前,那時是他一個人離開,全
族人看著他背影;第二次是昨天早上,大家看著三人背影;而現在是七個背影了。但大家也知道,兩次都會有大收穫,這次也
一樣吧,雖然他們現在無法與張凡虎做詳細的交流,但大家都發自心底地相信他,而——信任,往往創造出美好的世界!
    (今天上傳了書面,本書也終於有書面了。另外,老歌創建了個普通群“同一首歌”:241844147,對生物學、軍事、奇
異事件等感興趣的書友們,老歌歡迎你們的加入,也謝謝你們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族人危機
    今天的天氣不錯,在非洲到草原上雨季過後對天氣說“不錯”並不是人們常說的晴天,而是類似多雲的這種天氣。雖然下
雨的可能性相當小,但是高高天上含雨量少的高層雲還是經常有的。但這點雲在早上,對天氣幾乎沒有影響,張凡虎只是據此
推測今天氣溫較前幾天要低一些,對大家的長途跋涉有利。
    張凡虎心情很好,只要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族人們的耐力是一點不屬於經過特別訓練的自己的,甚至張凡虎覺得要是傾
盡全力在炎熱的非洲大草原上與族人們比賽長跑,對自己一向很自信的他也沒有絲毫的把握,這主要是因為先天性優勢了。因
為族人們已經進化出了適應炎熱缺水的身體,他們的身體耐熱度及散熱能力比黃種人及白種人要好得多,在很炎熱的情況下才
會出汗散熱。這也是他們耐力好多主要原因,所以張凡虎如果和他們比賽長跑,最後很有可能是體內因大量出汗而缺水死亡。
    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在最前面帶路的張凡虎轉身向大家伸出手:“停!”智速和智力已經與張凡虎配合過多次,馬上停下
來向前慢慢走著休息,這也是張凡虎教會他們的。在張凡虎第一次帶著他們兩人外出觀察角馬遷徙情況時,也就是看到斑鬣狗
群與獅群大戰的那次,他就發現智速與智力在剛長跑休息時,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直接就席地而坐。
    人在劇烈運動後突然停止,那樣對心臟及肺部等循環系統有很大的傷害,坐著或躺著,即使身體很健康的人也會感到呼吸
困難,有心煩嘔吐的症狀。雖然智速與智力兩人的身體相當好,但張凡虎在當初也把他們叫了起來。
    走了約幾分鐘,大家休息好喝水後,張凡虎率領著大家重新出發了。張凡虎決定這次長途奔徙一小時,直接到達上次遇到
白墨和紫嬌花那兒的小沼澤地休息,那兒不僅涼快,而且還可以補充水。
    他們這次每人都有水袋,其中只有張凡虎與智速背的容量五公斤湖水的斑鬣狗皮水袋,而智力與其餘三個族人都是背的角
馬皮水袋,看著那細密的針腳,張凡虎猜測是女族人們在他離開的幾天中縫製的,畢竟女人在這方面有天分,這並不難的技術
在看來張凡虎縫製了兩次斑鬣狗皮水袋之後完全可以自己縫製。
    “呼~呼~呼~”七個人排成一條筆直的隊,張凡虎領著隊,他右手握著“艾考瓦”,左手帶著白墨。這樣的隊伍也是張凡
虎安排的,他在最前面用長矛開路,這樣後面的族人會安全得多,同時速度也會快得多。
    “啊!啊~”後面一個族人突然發出慘叫聲,這聲音帶有巨大的痛苦,但更多的卻是不可抑制的驚恐。在聽到這聲音的瞬
間張凡虎就迅速轉身,左手在同一時間把白墨往自己身後一帶,然後提著“艾考瓦”向後面已經倒地的族人沖去。
    當張凡虎剛轉身的同時,就被震驚了,眼前出現了他最害怕也是最擔心的一幕!
    張凡虎連雄獅猛虎也並不畏懼,但人們常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大自然對人類有危險的生物中“暗箭”當然是人
人畏懼的毒蛇。張凡虎在最初知道自己來到的是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大草原時,就把生活在此地最危險的生物一一在腦中思索了
一遍。
    毫無疑問,在這之中兇猛強壯的斑鬣狗、獅子等都沒有入他法眼,而有三種蛇卻是讓他提醒自己必須警惕又警惕。這三種
蛇中就有能進《世界之最》的最快的毒蛇非洲黑曼巴蛇,還有就是蛇類中毒牙最大、毒量最多、最胖的加蓬噝蝰蛇,它與南絲
蝰等蝰蛇是親戚,張凡虎在前兩天回來時就在樹洞中發現了一條渾身泥褐色夾灰斑快有成人的手腕粗的南絲蝰蛇。
    另外還有一個大家族蛇,也是眾所周知的眼睛蛇,眼鏡蛇其實並不是一種蛇,而是一科,眼睛蛇科中有多種屬,其中有種
就叫眼鏡王蛇屬,而眼鏡蛇屬又有多種眼睛蛇,所以全世界至少有上百種眼睛蛇。其中主要都集中在非洲與亞洲中南部,張凡
虎當初也暗自慶倖最可怕的眼睛王蛇生活在亞洲。但是沒有想到現在他與族人們會遇到的就是一條可怕程度並不輸于眼鏡王蛇
的一種蛇。
    這是一種人類在二零零四年才發現的蛇,它是科學家們在非洲肯雅發現的目前世界上最巨型的噴毒眼鏡蛇,蛇身長達近三
米!比一般的眼鏡蛇長了至少三分之一甚至一倍,而眼鏡王蛇讓人感到可怕就是因為它有平均長達四米的身體,最長能達到六
米,這是世界上發現的最長的毒蛇。眼鏡王蛇就是靠它巨大的體型中巨大的毒囊毒液容量,成年蛇一次排毒量為三百多毫克,
是其餘毒蛇的數倍,所以對人畜危害極大。
    “嘶嘶嘶”這條長達三米的噴毒眼鏡蛇把自己全半身三分之一都立了起來,雖然每條眼鏡蛇都能把自己身體長度的三分之
一像它這樣立起來,但是以它的長度立起來就太可怕了。當看到這麼多人都憤怒又畏懼地看著它時,它也有些害怕,把脖頸的
褶皺勁量地打開,形成眼鏡蛇家族中特有的威嚇姿勢。
    張凡虎看著已經退離族人們有三米遠的這條噴毒眼鏡蛇,但是驚恐哀嚎的受傷族人離他只有一米多。張凡虎慢慢走過去,
全神貫注地盯著它,然後蹲在受傷還倒在地上掙扎的族人面前,沒有絲毫的遲疑,在大家包括受傷族人都難以置信的眼神中,
張凡虎那有力的左手刷地向族人脖子左側一砍。毫無疑問,受傷族人馬上就停止了掙扎,只是全身肌肉開始痙攣抽搐,眼睛也
開始翻白眼。
    “不愧是毒蛇中的新星啊。”張凡虎看著已經慢慢遠離的這條大毒蛇暗歎道,有這麼大體型的眼鏡蛇每次能釋出的毒液足
以殺死十余個人,張凡虎這族中最強壯的獵人也能被全部殺死兩三次。所以人們給這條大型噴毒眼鏡蛇起初被歸類為“黑頸噴
毒眼鏡蛇”,但後來因為它絲毫不輸于眼鏡王蛇的強大又被獨立出來成為一個新品種。
    “智力!停下!”張凡虎頭也沒回就大喝一聲,本來咬牙切齒眼紅喘息著就要衝過去的智力身體一頓,雖然聽到這聲音有
些不理解,但還是馬上停下來了回頭看著張凡虎。他雖然不聰明,但還不笨,張凡虎與他們在一起時,就只給他和智速、智靈
取了漢語名字,而他也多次聽見過張凡虎這樣叫他,只是沒有一次用的是這樣的語氣罷了。
    張凡虎不會被無知又愚蠢的憤怒而沖昏腦袋,他只是想保護住大家的安全,然後盡全力挽救這個受傷的族人。當人在中毒
之後都有條雷打不動的不變真理——臥倒調節呼吸,是自己處在心平氣和的安靜狀態,當然很多人都是被嚇壞了,想自己跑到
醫院,然後快速流動的血液就把毒素帶到全身,那時就離死不遠了。
    張凡虎剛才的那一掌看在族人頸側大動脈,所以才能瞬間讓他昏迷,他不會像電影中的演員一樣向他做無知的大喊:“安
靜!調節呼吸……”直接行動才是男兒本色,更是成功關鍵,也是拯救族人的必做事情。
    張凡虎今天穿的是那條短褲。這與救治族人有關係嗎?當然有!不是軍人,不是優秀軍人,不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軍人是不
會理解特種軍人的強大之處,外行都是把他們想像成四肢發達,耐力超群等優秀身體素質的戰鬥機器。但大家忽略了最重要的
一點,只有能適應環境的軍人才是最優秀的軍人,他們會利用環境幾乎所有的東西來幫助自己。
    張凡虎穿的短褲重來都不用皮帶,它自帶橡皮筋,但張凡虎還是在上面加了條褲帶,這條細小的褲帶能承受住五百公斤的
重量!看到這兒,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是用來固定褲子的了。的卻,張凡虎平時都是把褲帶打一個活套,然後把活套結露出幾釐
米長的一截在外面。只要在緊急情況下,手無寸鐵的他只要在腰間一擼,那手中就會瞬間出現一條殺人利器,當然也可以是救
人法寶。
    而現在就是這樣一種情況,當族人們眼睛還一邊不接地看著喝退了智力的張凡虎,一邊又盯著慢慢遠去的這條巨大的噴毒
眼鏡蛇時,張凡虎手中瞬間就出現了一條迷彩顏色的繩子。
    (責編說要上架,收藏要達到五六千!啊!我現在才183!佐作也有五十多章了,但從來沒有向大家請求過推薦票、收藏
,我想只要讀者們看著高興就支援下,這種情況在起點甚至其餘網站也是相當少的吧?但是現在沒辦法了,請大家支持下老歌
吧。另外,提一下本書內容,現在大家也看出來了,文中主角很多地方就是以老歌為原型來寫的。其中也有很多有趣及對大家
有好處的地方。記得支持哦)
第三十章:急救!拯救!
    在大家焦急又疑惑的眼神中,張凡虎用那條結實都繩子快速地在受傷族人的過膝的大腿繞了兩圈然後死死地纏繞住,因為
在他小腿上有兩個
    還在慢慢向外溢出烏黑鮮血的小洞,這當然是那條巨大的噴毒眼鏡蛇留下來的。
    張凡虎其實還有點疑惑,從那條眼鏡蛇的名字就可以知道它的攻擊方式——噴毒。在非洲有很多會噴射毒液的眼鏡蛇,如
廣布于非洲的黑頸
    眼鏡蛇就會噴毒。這些會噴毒的眼鏡蛇能把毒液準確地噴射到兩米外的動物們的眼內,這是射毒眼鏡蛇的一種戰術,毒液
在進入動物的眼睛裡會使其瞬
    間失明,但如果清洗及時,一般不會造成永久性傷害,當然若不及時清洗就會導致永久性失明。
    若是這條噴毒眼鏡蛇用它的看家本領向大家噴射毒液,那麼族人們最後肯定會回沒事,有張凡虎這個動物學家與野外生存
專家在這兒可不是
    擺設。但張凡虎看著這兩個血洞就知道麻煩了,這條一反常態的眼鏡蛇居然不顧自己危險向族人發動攻擊。
    張凡虎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猜測,在剛拴緊那條防止毒素向上蔓延的褲帶之後,他右手中馬上又出現了那把寶貝軍刀。雖然
看上去做的事情好
    像比較多,但從族人受傷喊叫之後到現在時間一共不到十秒,大家甚至還能看見十余米外那條大噴毒眼睛蛇遊走撥動的高
草!張凡虎也算是在第一時間
    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
    全世界約有三千種蛇,而毒蛇只占其中的百分之十五,它們的祖先都是無毒蛇。蛇毒是複雜的物質,主要是具有酶活性的
蛋白質。這些毒蛇的毒素可以分為三種:神經毒素、血液毒素和兩者相結合的混合毒素。
    血液毒素的代表蛇類是響尾蛇,它們家族中大多數的蛇毒所含的毒性蛋白成分可引起血管損傷,肺、心、腎及神經病變。
所以被響尾蛇咬傷的
    受害者一般都是死於心臟和腎臟衰竭及大量的內出血。而眼鏡蛇就是神經毒素蛇類的代表了,它們的蛇毒主要含有神經毒
成分,可引起神經肌肉傳導阻滯,使其痙攣而麻痹,心肌停止收縮。當然眼鏡蛇作為著名的蛇類並不是毫無道理的,它還有其
餘的毒素使血壓下降,對腎也有極大的影響。
    被毒蛇咬傷的一般醫治辦法是使用這種蛇毒提煉出的抗蛇毒血清,但張凡虎他們現在當然不可能有。被眼鏡蛇咬傷的醫治
無效病人多於咬傷之
    後五小時之後死亡,死因多為呼吸麻痹、膈肌麻痹而窒息,所以張凡虎在迅速控制毒素上傳之後就需要做人工輔助通氣了
,直到毒液降解,病人可以自主呼吸。
    雖然眼鏡蛇的毒性很大,但是在短時間之內使用正確的治療方法還是有很大的成功希望。“五小時!不!眼鏡蛇致命取決
於注入毒液量的多少,所以一般的被眼鏡蛇咬傷的病人都有數小時的搶救治療時間。眼鏡王蛇的毒液並不必其餘眼鏡蛇毒強,
只是量是數倍罷了,這就讓一條成年眼鏡王蛇能毒殺一頭大象或者五十個人!”
    張凡虎把族人的身體放來平躺著,然後敲開了他因劇痛和恐懼而緊咬的牙關,取下背上的體恤衫布袋,擦乾淨他嘴裡的污
穢,然後示意智速扳住他的嘴,使他的嘴一直保持著張開,這樣至少可以避免他因窒息而死的狀況出現。
    “救治毒蛇咬傷的人無非就是三個步驟而已:阻毒、逼毒、抗毒或者殺毒。只要有抗毒血清一針就全搞定,但是現在只能
繼續下一步了。”張
    凡虎看了智速照看的族人一眼,然後用鋒利的軍刀快速地在族人小腿上劃了一道。眼鏡蛇位於口腔前部的毒牙較短,所以
這兩個血洞並不深,而張凡虎的刀痕也不是很深。這道痕把兩個間隔兩釐米的小血洞連接在了一起,然後又分別在兩個小洞上
向下滑了兩道。這樣受傷族人的小腿肚上就出現了個草字頭樣的三道刀痕,被擠壓在小腿的大量烏黑毒血快速地溢了出來。這
種方法對排毒相當有效,可比那些用嘴吮吸的要好得多了。
    “唉,中了眼鏡王蛇毒的人平均只有一個小時的搶救時間而已,但是卻不要僥倖與大意,因為最快的發作時間只有五分鐘
!這條大噴毒眼鏡蛇的體型有最大的眼鏡王蛇三分之一,也就是說族人在沒有救治的情況下可能在三小時之後身亡,最快可能
在十五分鐘後!但現在經過了初步排毒,族人在半小時到五小時之內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張凡虎雙手緊捏住族人的腿部,
手掌把小腿中的毒素用力往外擠。
    第二步已經完成,但族人還沒有脫離危險,還是有很多的毒素無法擠出的,那現在就要進行第三步了,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滅毒!滅毒有兩種方法,一般就用抗毒血清,當然這條不說也罷;還有一種野外急救用的草藥,世上至少有上百種對蛇毒有
良好藥效的中草藥,如三角草、東風菜、香茶菜、徐長卿、七葉一枝花、半邊蓮、大葉七星劍、拉拉秧、白花蛇舌草、兩面針
、鬼針草等等。
    但是早非洲大草原上草類種類單一,雖然眼鏡王蛇、眼鏡蛇治療原則為清熱解毒,只要有熄風定驚,涼血止血的藥草就行
了,而這些多為清熱
    解毒的草藥在我國本來是較多的,如半邊蓮、白茅根、生地、黃岑、黃連、丹皮、全蠍、川貝、青木香、生大黃,夏枯草
等,但是對於張凡虎他們來說,要找到這些草還是太難了,有的在非洲幾乎不可能找到。
    但張凡虎還是有辦法的,畢竟在野外是很有可能遇到這種無藥可用的情況,張凡虎當然懂得有一些“終極”辦法。其實只
要略微琢磨一下眼鏡
    蛇名字,就可以知道它名字的由來只有兩三百年,因為眼鏡是近代十七八世紀以後才出現。這是因它遇敵要恐嚇對方頸部
擴張時,背部會呈現一對美麗的黑白斑,看似眼鏡狀花紋,所以人們才形象地為它命名眼鏡蛇。但在我國以前也是有它特有的
名字,各地命名也有所不同,所以又很多的名字,較為常見的為蝙蝠、五毒蛇、扁頭風、琵琶蛇、吹風蛇、飯鏟頭等。
    這些張凡虎都知道,他更是知道當年我國貧困勞動人民在無錢、無藥、無時間的“三無”條件下是怎麼以“壯士斷腕”般
的勇氣來抵抗蛇毒
    的。與族人們一起平穩地抬著中毒的族人,當大家把他抬到一棵陰涼的金合歡樹下時,張凡虎讓智力繼續擠著大部分被堵
在小腿中的毒血,讓另外一個族人去取數百米外一棵猴麵包樹汁,然後他又忙開了。
    這時離族人受傷中毒已經有五分鐘了,他的小腿已經有些烏黑腫脹了,中了眼鏡蛇毒的受害人的早期症狀包括眼瞼下垂、
頭暈眼花、吞咽困
    難,嘔吐,然後逐漸出現呼吸肌麻痹。現在族人在張凡虎的重擊下已經昏迷,所以還沒有什麼症狀,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這樣比較危險,因為這樣不能知道受傷族人的中毒狀況。
    當張凡虎用掐人中穴外加往臉上潑斑鬣狗皮中湖水的方法讓他慢慢醒來之後,他看著還算鎮定的族人,拍拍他的肩,然後
點了點頭。低頭繼
    續忙活著。五分鐘後,在張凡虎的弓鑽下,一堆火燃燒起來了,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張凡虎把他當寶貝軍刀刀刃部分放
入火中燒著。
    “啊!”在族人們驚恐的叫聲中,張凡虎直接把火紅的刀刃刺入了族人的小腿,只見嫋嫋的青煙冒起來,隨即是受傷族人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忍住!”張凡虎一皺眉喝道,因為他看到生強力壯的智力雙手也沒有完全按牢他那掙扎的腿,所以他的
這一刀只是剛刺入腿部肌肉兩釐米而已。
    張凡虎在族中有很高的聲望,所以受傷族人看到張凡虎的神情馬上把牙關緊緊咬住了。“摁!”張凡虎撿起吊在地上的一
截猴麵包樹枝,剛才那個出去收集猴麵包樹汁液的族人回來了,然後帶回來了半袋角馬皮水袋的樹汁和一條枝丫,現在這條有
深深牙印的猴麵包樹枝重新回到了族人口中。
    “嗯~”,族人鼻子發出悶哼聲,牙關緊緊咬住猴麵包樹枝,猴麵包樹本來就不硬,所以只見他的牙關慢慢閉合著。
    “啪!”那條二指粗的樹枝竟被族人慢慢咬斷了,在族人快要抑制不住的時候,張凡虎一聲“好了”讓大家都暗自松了口
氣,張凡虎甚至覺得六個族人在這一瞬間都明白那兩個字的意思。
    一塊雞蛋大小的烏黑肉被扔進了火堆,雖然剛剛已經把大多數的毒血擠壓出來了,但是那個血洞仍然快速地往外冒血。就
在大家剛安靜下來時,張凡虎突然拿出那條早已放在火堆中已熊熊燃燒的猴麵包樹枝,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那手
臂粗的樹枝一頭直接壓在了那個血洞中!
    “這次是本來精神疲憊,已經放鬆下來的受傷族人最先反應過來,或者這只是一種本能,一聲震耳欲聾的嚎叫傳上了九霄
。在大家都疑惑、震驚甚至憤怒的目光中,張凡虎卻如釋重負,露出了微笑。
    張凡虎不知道他這個微笑在有的族人眼中就像是魔鬼與惡魔在事情得手之後的笑容,他這個笑容是他在族中不是錯誤中的
最大的錯誤!
    張凡虎當然知道有族人誤會他了,但他也沒有辦法解釋,只是想著讓事情的結果來說明吧。由於蛇毒都是其中含量很高的
毒蛋白質在作祟,所以在高溫下能很好地殺滅毒蛋白,從而解蛇毒。但這又兩大缺陷,首先當然是痛了,人在身體上有幾大痛
,其中第一痛是所有男人都感覺不到的——女人生孩子的痛苦,單從這一條,我們都要對偉大的母親孝順;而排在第二的就是
燒灼傷,其餘很多人都感受到過的腹痛,特別是體內結石等那樣的痛苦也只能排在第三。
    這種排毒方法還有一種缺點就是有事不方便,要知道如果沒有乾柴、引火工具工具,單獨一人在外想要這樣解毒可是很難
的,張凡虎記得教官左胳膊上有個雞蛋大小的傷疤,那就是他在潮濕的熱帶雨林中毒情況下,直接用子彈中的火藥燃燒消毒的
。還有一點就是這樣解毒也不徹底,當然,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那個被火棍烙過的族人深深的傷口已經成焦黑,剛剛大量往外溢的鮮血也止住了,這也算是最大的兩個優點了。張凡虎知
道族人雖然已經沒有多大危險了,但還是的注意,特別是要當心受傷後的感染,所以讓他儘快地恢復才是真正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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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終見好望角
    張凡虎現在再一次感謝大自然的神奇:她讓毒蛇遍佈的非洲有猴麵包樹,因為它的果實、葉子和樹皮均可入藥,具有養胃
利膽、清熱消腫、止血止瀉和鎮靜安神的功效,這些功效好像全是為受傷的族人所準備的一樣。
    剛才張凡虎就讓族人把水袋中的猴麵包樹汁液喂給了受傷的族人喝,猴麵包樹汁液藥效與它的其餘部位差不多,由於以猴
麵包樹為藥,這樣藥草單一又並不是有很好的抗毒解毒功效,所以張凡虎想給族人來個“雙管齊下”提高解毒療效。只見他把
一大把新鮮的猴麵包樹椰子與嫩芽用兩支“艾考瓦”夾著擠壓碎,然後把這一大團碎草葉按在了傷口中。這當中免不了又讓這
位族人“咬牙切齒”,但這種痛苦已經比剛才好得多了。
    張凡虎的一條褲帶都是能承受五百公斤的合成材料繩子,那體恤衫和褲子等還會差嗎?當然在野外生存所說的好衣物可不
是說是什麼華麗的名牌,而全是實用性的寶貝。這些都是高科技合成材料製造的,不然怎麼能夠在原始叢林、草原上獨自生活
使用那麼久。這些能有效防止鋒利尖刺劃刺的衣物雖然已經快堅不可摧的地步,但是卻在剛才被張凡虎輕鬆地撕下了手掌寬的
一圈乾淨布條。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力氣太大,也不是因為衣物已經快腐朽,剛才也說過了這些衣物全是為了適應野外環境而設計製作的。
這件衣物首先很堅韌,即使用一般的水果刀也不容易劃破,再次是吸汗及透氣性好,這些都是野外使用衣物的共性。但張凡虎
這件堅韌的衣服只要找到每隔五釐米一個在內襯裡的小缺口,就可以很輕鬆地撕下來一塊布,而張凡虎剛才是撕掉的兩道刻度
的布。
    只見張凡虎快速地把這條布條當成繃帶來用,很快就把上好藥的族人傷腿包紮好了。一些揉碎的猴麵包樹葉綠色汁液浸出
來,馬上就被白布吸幹了。這體恤衫布料其實本來就可以稱作繃帶了,甚至是較好的也比較昂貴的止血繃帶。以前張凡虎的同
事朋友們只要看看歸來的他的衣服剩餘的布片量就能知道他這幾個月的遭遇危險情況。
    “總算爭取到了幾小時,至少在五小時之內,族人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還是得儘快趕到海邊。”張凡虎在給受傷族人治
療的時候,張凡虎可沒有讓那幾個族人們閑著。現在一個用金合歡樹枝搭成的簡易擔架已經擺在了樹影下,張凡虎再擺弄了下
纏繞著的草繩,鋪上草與猴麵包樹葉,與族人們一起慢慢把受傷族人搬上去之後,再在擔架四周插上樹枝遮擋已到中午的烈日

    “呼呼呼~”兩人都喘著粗氣,然後在前面一人的喝聲中很快地停了下來,而他們抬著的擔架卻還是那麼平穩。兩個人下
來之後又上去四個人重新抬著擔架向前跑著,而那兩個被替換下來的強壯的族人其中一個就是張凡虎,另一個當然是智力了。
張凡虎他與智力一組,其餘四人一組輪流抬著擔架向南方跑著。現在張凡虎可不會逞能,每二十分鐘就輪流一次,這樣讓大家
的體力消耗都維持在較低的程度。
    “嗯?遭了!得抓緊時間!”剛與智力換下擔架的張凡虎一回頭就看見受傷族人,他在心底沉重地想到,因為族人已經出
現明顯的早期症狀了。雖然大家都儘量使擔架平穩,但受傷族人在擔架上也不可能睡著,但是現在他的眼瞼卻微眯著,當張凡
虎把他喝清醒時,只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沒有神,焦距都沒有調好,“現在他看到我肯定是模糊的,這就說明他已經頭暈眼花
了。”張凡虎拿過角馬皮水袋皺著眉頭這樣想到。
    “停!”換下張凡虎智力兩人都其餘族人剛要抬著擔架跑時突然聽到張凡虎喝道。張凡虎與智速一起把族人扶起來,把水
袋喂在他口中,雖然他也在喝著猴麵包樹汁液,但明顯速度很慢,也就是出現了第二個症狀:吞咽困難。但幸好還沒有嘔吐、
呼吸肌麻痹等危險現象。
    今早大約六點時分,張凡虎就帶著六人出發了,輕裝簡行的他們以每小時約十二公里的速度跑著。族人被毒蛇咬傷時候是
十一點多,當時張凡虎本想再過二十分鐘就吃飯、喝水、休息,但被這件事情搞亂了。族人受傷搶救大約花了十余分鐘,張凡
虎再叫大家用了十餘分鐘休整之後才出發的。
    在族人受傷之前,除去短暫的休息時間,那時他們已經行進了約六十公里的路程。現在距族人受傷已過了三個多小時,他
們抬著族人也跑了三個小時,行進了約二十公里,現在張凡虎在望遠鏡中已經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對大家尤其是受傷族人相當重
要的椰樹林。
    這一次張凡虎沒有讓已經跑了一小時的族人們休息,與智力再次抬上擔架快速地向那生命天堂般的好望角跑去。
    張凡虎現在很享受!他坐在一棵大椰樹下,靠著樹幹,然後讓兩個族人給他捏腿,一個族人垂肩,另外的族人照看著放在
地上擔架中的受傷族人。除了智速和智力是盡心盡力地給他揉腿外,其餘族人都是很不滿的,張凡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些
族人有什麼心理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的。
    休息了幾分鐘的張凡虎推開幾人,拿上那條上次爬樹用過的草繩圈,走在一棵椰子成熟得多的樹下,然後把草繩圈套在腳
上。在下一秒,族人終於明白了他要幹什麼。
    現在是下午七點左右,雖然大家在烈日下抬著一個族人長途奔襲數十公里,張凡虎也不列外地跑得腿酸膝軟,但在讓族人
們按摩休息數分鐘之後,他沒有絲毫遲疑爬上了二十余米高的樹。這是相當危險的,現代社會中已經很少有人爬樹了,是無法
體會在光禿禿的**層樓一樣高的樹幹上是什麼感受,而且現在張凡虎體力也消耗殆盡了,但他還是咬牙義無反顧地爬上去了。
    “嘭!啪!”兩聲沉悶的聲音把目瞪口呆仰頭觀看的族人驚醒了,大家看著一個還在草地上滾動的椰子,現在大家才知道
這種美味的果子生長在這麼高難以攀爬的樹上,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這麼簡單實用的爬樹方式,只是這種方法也不適合爬
直徑超粗的猴麵包樹。
    張凡虎只是把這棵樹上的四顆成熟的椰子弄下來就下樹了,他還有急事需要做,這些椰子可不是為了給族人吃的。看著疲
憊不堪盯著自己的白墨,張凡虎劈開一個讓它在一邊慢慢喝去,在今天一天中,前半天的路程都是它自己跑的,本來張凡虎計
畫在下午時候抱著它,可沒有想到會遇到族人受傷,於是白墨今天不僅是自己跑了七八十公里,而且也沒有喝到可口的椰汁,
只是在中午大家休息時候,張凡虎到來一些猴麵包樹汁液給他喝。
    張凡虎也是滿心愧疚,但是卻沒有辦法。他把一個大椰子掛在一米多高的椰樹幹上,然後精心挑了數根又粗又長的草莖。
只見他先挑出一根最結實的草莖,然後把其餘的草莖中的草莖心抽出來,這也是平時老族長學會搓繩之後用來做繩的材料。
    當大家看著地上的幾根草莖心都猜測張凡虎要搓一條細繩的時候,但卻見他絲毫沒有理會那幾條草莖心,而是雙手小心地
抓著每根草莖心都被抽出來形成細管的草莖,然後用一棵較細的草尖接入另一棵較粗的草莖尾,半分鐘後,只見一條兩米長的
用數根草莖連接而成的草管就形成了。
    張凡虎又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拿出軍刀,用軍刀中的錐子在身後吊在樹上的椰子紮了個洞。當白色可口的椰汁滴落下來時
,張凡虎把草管的一頭cha了進去,然後又用軍刀把留下來的那棵較堅硬的草莖一頭削尖。
    當大家都都看著從一米多長的草管中慢慢流出的椰汁暗自吞咽唾沫時,張凡虎抓起受傷族人那青筋暴起的右手,用尖錐在
一條粗血管上炸了個小血點,然後抓著那條削尖的草莖一下紮進了血管。在大家又一次震驚中,張凡虎拔出了紮進血管中的草
莖的草莖心,透過青綠的草管只見紅色的血沿著草管慢慢地流出來,當草管中的空氣被鮮血擠出掉之後,張凡虎右手已經抓著
正流著椰汁的草管,只見兩條草管相對接之後,壓強更大的椰汁一下就把血液亞輝了血管,椰汁也隨即流入了血管。
    沒錯,這就是椰子的另一個重要作用——做葡萄糖用,可以直接做靜脈輸液。現在的張凡虎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氣,他知道
族人的這條命現在才是保住了,但也暗歎:“前幾天剛來時候,看見椰子就想著椰汁有這個功能,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用上
了。”
第三十二章:備戰好望角(上)
    族人們看著微笑著如釋重負的張凡虎,心裡也松了口氣。當張凡虎選了一棵高大的沒有採摘過的椰樹,又把草繩往自己光
腳上套時,只見智力也學著張凡虎把一圈繩子往自己腳上套。這截繩子是從他自己的“艾考瓦”上面繞著的繩子上取下來的,
現在族人做很多的事情都是在模仿著張凡虎,這就是領袖的魅力吧。
    張凡虎喝退了智力,開玩笑,第一次用這種方法就爬這麼高的光禿禿的椰樹,如果一不小心掉下樹這可不是著玩的,即使
張凡虎再能急救也是毫無辦法的事。這次張凡虎可不像剛才那樣只把幾個椰子的柄鋸斷就下來了,只聽見“啪啪啪、嘩嘩嘩”
的聲音不斷響起,族人們連忙離樹遠點,只見椰子,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椰樹葉嘩嘩掉下來。
    由於今天天上雲較多,這時傍晚遠處海上出現了漂亮的火燒雲。這次的晚霞比上次張凡虎來的時候看到的要華麗得多,那
時後看到的雲最多只能說是比較光鮮的晚霞,它完全無法與現在的火燒雲那種大自然的純美氣息相比。這就像一個濃妝豔抹的
女人無法趕上一個天生麗質的美人一樣。
    火雲似血。遠處海面上是寥寥飄飛的海鳥,張凡虎心中一動,取出望遠鏡一看,鏡頭中出現的一幕讓他心中一突。那幾隻
巨大的海鳥不就是鵜鶘嗎?這是一種大型的游禽,又叫塘鵝。現代全世界大約有八種鵜鶘,所以張凡虎猜測史前十萬年前的現
在它們的種類肯定更多。
    鵜鶘棲息在全球許多地區的江河湖泊和海邊,大多分佈在歐洲、亞洲、非洲等地,但海邊的鵜鶘更大,有些種類的鵜鶘體
長可達一米八,翼展長度可達三米,體重十三公斤,超過了張凡虎那天回去時遇到的高大的禿鸛。鵜鶘是一種喜愛群居集的鳥
類,它們喜歡成群結隊地活動,通常成群繁殖於島嶼,而在它們棲息的島周圍海域一般都有許多沙丁魚。
    “這幾隻傍晚未歸的鵜鶘應該是鵜鶘大軍的前哨了,也就是說沙丁魚群在幾天之後就要來了。唉,我估計的還是有些錯誤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凡虎,因為史前十萬年的自然環境與同一種生物與現代的還是有些差距的,所以張凡虎把沙丁魚來臨的
時間估計錯了幾天。
    沙丁魚為細長的銀色小魚,有一條短短的背鰭,頭部沒有鱗片,看上去頭尖尖的像泥鰍。體長約二十到三十釐米,重五十
到一百克的與鵜鶘一樣喜歡密集群體活動的沙丁魚每年都會沿岸洄游,它們以大量的浮游生物為食。主要在春季產卵,而在秋
季時候,在南方長大的小魚會與父母們一起向著更溫暖的北方遷徙。所以每年五月南半球的秋季,成群結隊的沙丁魚會把好望
角的海水都映襯變成深藍色。由於它們數量太多了,它們通過好望角時候耗時要好多天,所以張凡虎他們還是有很多時間的。
    這是許多海洋動物們的盛宴,就像非洲大草原上角馬群為其餘食肉動物們帶來的宴會一樣。鵜鶘把它們的繁殖期定位為每
年五六月不是沒有道理的。再等幾天,張凡虎他們在紅樹林中就會發現比以前熱鬧得多,因為鵜鶘喜歡把巢安于近水的樹上,
鵜鶘任何時期任何種群中的成對鵜鶘都處於繁殖週期的同一階段。這樣幼鳥在大小如同鵝蛋的白鵜鶘蛋中出來後就可以享受營
養豐富的沙丁魚了。
    夕陽西下、霞卷雲飛、潮起浪落、鷗飛魚躍,張凡虎帶著三個族人走在沙灘上,其中就有智速與智力。“快!”他回頭對
著身後的族人喊道,但看著他們的表情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族人們是第一次看見海,當然是第一次走在柔軟的沙灘上。
    張凡虎可不是無聊地領著他們散步看風景,而是在挖沙坑道。經過三天潮起潮落的海水沖刷,張凡虎挖的沙坑已經全部被
填平了。雖然現在大家都在又累又餓的情況下用“艾考瓦”挖沙坑道,這種滋味可不好受。但是大家畢竟不是一般人,張凡虎
有經驗,而且在精英軍人中都能獲得“駱駝”的稱號,體力當然非凡;而族人們也是在嚴酷環境中被淬煉過的,而且這三個都
是族中最精銳的,另兩個族人在照看著受傷族人。
    三個族人就像西比利亞的孤狼,在越冷、越餓、越累的情況下,反而能激起他們骨子裡的堅韌,特別是在張凡虎滿懷期待
地投入挖坑的帶領下。但現在他們很難受,因為除了是第一次走在柔軟的沙灘上不習慣之外,他們腳上還第一次穿著鞋子!
    沒錯,如果那能叫做鞋子的話:張凡虎把從族中帶來的一張角馬皮放在地上,然後讓大家在上面踏上腳印,他則用軍刀在
腳印外把整張角馬皮劃成十餘片,用軍刀中的尖錐紮了十餘個洞,最後用堅韌的角馬腿筋穿過小洞再纏繞在族人腳背和腳踝上
。這連算是鞋底都牽強的鞋子讓族人們穿著,他們能舒服嗎?雖然不好看、不舒服,但張凡虎還是讓大家必須穿上,畢竟這被
爆曬乾的角馬皮是相當堅韌,這種“真皮皮鞋”石頭魚是不可能刺穿的。
    長兩公里的沙坑雖然被填平了,但是原來張凡虎擺放的礁石還是靜靜地呆在原處,這就讓這次的活松了許多。在赤黃的夕
陽下,只見四個男人在海邊忙活著,只見他們分成兩組,每組前面的一位用“艾考瓦”把板結的沙子撬松,後一位族人則彎腰
抓著碗口大小的貝殼把沙子往外鏟,行進的速度相當快。
    張凡虎他們這次來隻帶了兩截兩公斤重的角馬肉香腸來,畢竟他們可是族中的獵手,是生產者而不是消費者。當張凡虎帶
著渾身濕漉漉的族人們回到椰樹林下時,另兩個族人身邊堆著一大堆乾草、樹枝柴火。
    張凡虎暗笑,三個族人第一次在溫熱的海水中泡澡,舒服得不想走了,如果不是太餓了,張凡虎也想在裡面泡著。劃開一
個大椰子,身後的智速拿出剛才在海邊找到的海貝放在裡面,這應該算是海貝肉了,因為在海邊時候就被敲碎殼洗剝乾淨了。
    張凡虎看著火堆旁小心控制火力大小的智速,聽著智力帶著另兩個在不遠處的海邊的戲水高叫聲,低下頭來,為受傷族人
把猴麵包樹葉子碾碎做成的藥換上,他感到了生活的充實與滿足——幸福離我們本就不遠,只是我們自己拒絕發現她。
    晚餐中,受傷族人吃的是椰汁燉新鮮的海貝、小魚肉,而張凡虎與其餘族人則是吃的留在吊床上的幹海鮮片。吃完飯後的
張凡虎把原來離地七米高的吊床放到了三米高,這吊床當然是給受傷族人睡的,而張凡虎與其餘族人當然睡在樹下鋪的乾草上

    “嘩嘩嘩”族人們都一躍而起,連沉睡在吊床上的族人也坐了起來,他們可沒有見到過漲潮,更沒有聽到過這種豪邁澎湃
的浪潮聲,在半夜間被這種浪潮聲驚醒也很正常,尤其是現在周圍只有微微的篝火光,而遠處海上漆黑一片,讓大家感到恐懼
。張凡虎只得站起來大喝安慰他們,雖然他的喝聲粗壯雄渾,但在族人們的耳中聽起來確實那麼動聽。
    “起來!”張凡虎站起來大喝道,其實不用他喊大家也醒了,昨晚漲潮是漲潮,而今天淩晨則是氣勢同樣恢弘的退潮。看
著在沙坑中跳躍的魚蝦、沙灘上的海貝、礁石上攀爬的章魚,礁石上懸掛著的紫菜,族人們的睡眠瞬間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翻身爬起來就向海邊跑去。
    “回來!”一身大喝在他們身後響起,只見張凡虎正穿著鞋子,眼睛瞪著他們,他們也明白了,快速地套上那雙也算是鞋
的角馬皮。
    今天的張凡虎也相當高興,這比當初自己一個人忙活時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要輕鬆得多。只見張凡虎穿著登山鞋跑在
最前面,而智速與智力並排第二。張凡虎只管把那些體型最大、逃脫幾率也最大的魚往沙灘上請,有的還得讓它們冷靜下來。
只聽“艾考瓦”被張凡虎掄得呼呼響,然後就是啪啪聲。
    智速與智力也學樣,兩枝“艾考瓦”在他們手中沒有什麼技術性可言,幾乎被他們碰到的大魚都是頭破骨折,而張凡虎只
是用的巧力,挑、勾、刨、劃,很多被他弄在遠處沙灘上的海鮮都是活的,只是在短時間之內不能爬回海中了。至於最後三個
族人則是把那些小的,也能逃走的海鮮往沙灘上趕。
    幾人分工明確,張凡虎得承認,在運動及生活上他們及有天賦,張凡虎最先還擔心族人們會浪費時間去撿他弄到沙灘上的
大魚,但現在他終於放心下來:“這次同樣的沙坑道與浪潮,但至少得比我一人多收穫一倍。”
    張凡虎所料不錯,畢竟他一人跑得再快,當他在柔軟的沙灘上跑完兩公里,很多的魚都逃掉了,而且都是大的才會有那樣
的能力,所以之前他一人追逐大魚時,親眼看見很多的章魚滑向水中,魚也從沙坑中躍入還沒有完全退卻的海中。但今天的捕
獲效率就太高了,人多勢眾,而後面三人可不會管什麼“可持續發展”戰略,凡是他們認為能吃的魚,大大小小全請到岸上來

第三十三章:備戰好望角(下)
    “哈哈哈”張凡虎看著堆積在椰樹下那幾堆海鮮忍不住笑了,他不知是這次浪潮帶來的海鮮多還是當初一人捕獲海鮮時逃
脫得太多的原因,又或者是這次族人們收集得仔細,因為這次收穫的海鮮比以前每次海潮之後的多了一倍不止,幾乎快趕上那
天晚上的大夜潮了。
    回過頭來,只見受傷族人也拄著掖拐慢慢走了過來。在昨晚張凡虎就用兩支“艾考瓦”加兩條粗大的椰樹葉柄做了副掖拐
,想等幾天族人腿傷好一些後讓他下來走走,但沒想到今天就已經可以下來了。張凡虎暗暗佩服族人們的天生抗毒性,放下手
中的“艾考瓦”連忙跑過去扶著他,這讓想過來參與族人們豐收快樂的受傷族人受寵若驚了。
    非洲大草原上蛇類很多,當然這就導致毒蛇也很多。在張凡虎來之前也有族人被咬傷,有的只是痛苦一會兒就好了,這種
族人肯定是好運,遇到的是草原上數量並不多的無毒蛇。但有的族人受傷後就有相當明顯的痛苦,最後腿都腐爛了,甚至還有
的族人在老族長祈禱神靈的情況下也死了。
    “現在神人不僅救了自己一命,而且還對我這麼……”受傷的族人已經完全相信張凡虎就是下凡來拯救他們的天神,又驚
又喜地被張凡虎扶到了海邊礁石旁。張凡虎不知道,他在無形之中改變了一個甚至很多族人的信仰,當然,有怨恨他的人嗎?
誰知道呢。
    由於已經看過魚幹的狀態,族人們也都知道怎麼加工這些海鮮。族人們幹活一向是不講究什麼細緻、完美的,只見智力抓
著一條約重兩公斤的在沙灘上已算是大魚的帶魚尾部就往礁石上摔。帶魚也是數量眾多眾所周知的一種比較兇猛的肉食性魚類
,它們白天群棲息於中、下水層,晚間上升到表層活動,所以被浪潮送到沙灘上也是相當常見的了。
    帶魚分佈比較廣,在全世界各大海域都能發現,但以西太平洋和印度洋最多,它一般全長一米左右,重兩三公斤。現今所
發現最大的帶魚長兩米,重大七公斤,但在沙灘上能抓住一公斤多重的帶魚的確是很難得的。帶魚食性很雜而且非常貪吃,再
加上比較兇猛,有時甚至會同類相殘,所以漁民都喜歡用鉤釣帶魚,而且效率很高,因為經常見到這樣情景:鉤上釣一條帶魚
,這條帶魚的尾巴被另一條帶魚咬住,有時一條咬一條,一提一大串。
    帶魚也屬於洄游性魚類,而且也是在五月左右產卵,它們的產卵量很大,一次產卵量能達到在三萬顆,但在魚類中也不算
是很多,只能算是中等。這些張凡虎倒也不是很關心,他很想垂釣,在幾天前看見很多較大的魚跑掉之後,他就有這個想法,
但是沒有時間,至於有沒有釣鉤,他倒是沒有在乎,因為他打的就是貪婪帶魚的主意,尤其是在帶魚繁殖期間,更容易捕獲。
    智力他們對付帶魚只是把它們摔死之後就交給有軍刀的張凡虎,當然這也是他所要求的。張凡虎負責這種智力他們無法洗
剝內臟的魚,把它們切成片曬在礁石上,但其餘的魚類可就慘了,尤其是那些有鱗的魚:只見智力拿著一條體側扁,長橢圓形
全身呈現淡紅色,體側、背部、尾鰭等部位散佈著鮮豔的藍色、墨綠色和白色斑點的漂亮魚。這條重約半公斤的魚被智力一手
抓住頭,一手抓住尾往崚峋鋒利的礁石上刮,只見那些粉紅色、斑駁色的魚鱗嘩嘩往下掉。
    真鯛與帶魚一樣,也是一種大量分佈於印度洋和太平洋西部魚類,它們喜棲息於水深三四十米深的暖水性底層淺海。它們
一般選擇清澈而鹽度較高的岩礁、沙礫及貝藻叢生的水域,而這流動性大的水清的好望角當然是它們的首選。真鯛雖然性兇猛
,食性雜,游泳迅速、生殖季節游向近岸、體重等方面與帶魚都幾乎一樣,但是它們喜結群,這就沒有帶魚之間的自相殘殺。
另外它們的壽命較長,最長可達三十齡,是帶魚的數倍,那時它們就比一般的同類長數倍,可長達一米。
    這些十餘養殖的魚類在現代社會中都有大量養殖,目前主要養殖方法為網箱養殖,經深水網箱養殖,其生長速度為自然海
區的兩倍。但張凡虎卻對史前十萬年的現在生態環境相當自信,認為現在的野生魚類生長速度並不比現代社會中的人工餵養慢
,營養健康方面更是天壤之別。
    張凡虎帶著族中最強大的力量來好望角可不是為了每天浪潮之後的落難海鮮,也不是為了垂釣,就連調查沙丁魚的洄游情
況也是個副業,因為他本來就是為捕捉沙丁魚做準備而來的,換句話說,他是為了製作漁網的椰樹纖維來的。
    椰樹和棕樹一樣,在樹幹上包著椰衣纖維,這是是優質纖維,可作襯墊填料、掃帚、毛刷及海上纜繩。大家都知道的詩詞
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中的蓑衣也是用的與椰樹棕這種纖維一樣的棕樹纖維
做的,披在身上即使瓢潑大雨也不容易侵入。還有以前學校學生公寓的硬板床下面也是墊的用椰樹棕毛或棕樹棕毛做的棕縞墊
,張凡虎在求學時期就是睡的這種墊子。
    現在他來到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採集這些結實的纖維種做漁網的優質材料。人們印象中的椰樹幹都是光禿禿的,上面還佈
滿了一圈圈的刻痕,這其實就是被人們用刀把椰衣纖維剝掉的結果,就像剝掉竹筍的筍殼一樣,椰樹和棕樹生來就是要受千刀
萬剮之苦的,就像核桃樹,每年要被刀砍之後果子才結的多。
    雖然現在椰樹林中的椰樹都沒有人來剝過這些椰衣,但是厚厚的椰衣在吸飽夜間濃厚的海霧之後,很多都變朽脆甚至腐爛
了,這也就導致張凡虎的採集工作並不會很順利,不僅採集速度慢,而且數量也要大大減少。
    今天的眾多海鮮幾乎都是智力他們在弄,張凡虎只是把那些較大的魚劃成片而已,連修復長長的沙坑道都是五位族人在忙
活著。現在陰涼的椰樹林下就只有張凡虎與受傷族人,這位族人被咬傷的整條腿都腫脹了起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猴麵包樹汁液與嫩葉的藥效並不能治療蛇毒,椰汁也一樣,但是這幾種加起來卻能慢慢稀釋族人體內的蛇毒,猴麵包樹的
汁液還能加強肝功能,使其加速排解毒素,所以也算是間接解毒。現在受傷族人的一切就只能交給時間來處理了,張凡虎再次
為族人掛上一個大椰子靜脈注射之後想到。
    “嘩嘩嘩”,這次的聲音來的比較溫柔,張凡虎咬著軍刀直接爬到離地三米多高的椰樹幹上,三米以下那些潮潤**的椰樹
衣直接被他放棄了。躺在吊床上的受傷族人只見他們的神人直接用兩條草繩拴著大腿、腰部,把他自己吊在離地三米多高的樹
上,然後在軍刀繞樹的旋轉中,一片片書面大小的椰樹黃褐色衣就飄落下來。
    當族人們在把魚幹曬好、沙坑挖好後的中午回來時,只見椰樹林中那幾顆被摘掉成熟椰子的椰樹已經大變樣了,除了樹幹
下三米還是毛茸茸的褐色椰樹衣之外,只見上面近二十米高長露出的是嫩黃色的樹幹。這些從來沒有見過陽光的椰樹幹就像待
字閨中的美人,本來被海嘯沖、狂風吹的豪放型粗獷樹幹居然是嫩黃色的小花顏色,如果椰樹有人類感情也會不好意思吧?
    不斷被地爬樹、剝樹衣,再加上腿與腰被繩子緊緊地勒住,數小時後的張凡虎也有些吃不消,手酸腿麻在高高的椰樹上可
是很危險,尤其是解開繩子下數的時候。所以看見族人們都回來後,張凡虎把這棵椰樹上幾個成熟的椰子柄劃斷以後也下到了
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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