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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 ]《史前十萬年》全書完


第九十五章:天上掉下個神仙妹
    張凡虎拒絕了智力等人的跟來,獨自向山下的火光處走去,對方的族人顯然在烤南非林羚,剛才他們已經吃過了,三十幾個人吃一隻四十公斤重的林羚完全夠了。女祭司的隊伍也有鍋,兩個石鍋,其中一個在骨頭堆起來的祭臺上,另一個是女祭司使用的。看著邊緣圓滑的石鍋,張凡虎很佩服對方的毅力,這明顯是一塊石頭經過長時間的研磨把中間部位磨損之後形成的,估計一個石鍋的重要性相當於他們數個族人的命,張凡虎在使用的時候都在考慮是不是回去後送他們一個陶鍋。
    對方族人顯然很驚訝他會下來,在張凡虎身後一個小姑娘簡單介紹之後讓張凡虎來到了他們的窩棚內。這個小姑娘是女祭司身邊端水的那個,女祭司對她說了幾句話,想來是在交代她怎麼說,然後她就跑出來追上了張凡虎。
    小小的窩棚內只有張凡虎和幾個老人,原本因為外邊篝火還有一點微弱的光可以看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神神叨叨念念有詞的族人,張凡虎很好奇為什麼不是女祭司來進行他們這種請神醫治的事情呢。
    在小姑娘的反復述說下幾個老人才把這個垂死之人交給了張凡虎,張凡虎毫不理會對方的不滿與敵視,他雙手搭在對方的胳膊下,直接把對方拉在了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這又引起了對方多人的怒氣,只是敢怒不敢言。
    垂死之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張凡虎“艾考瓦”射中右胸的那位,所以張凡虎在看到躺著的人時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然後才不讓別人幫他抬,如果一抬他的右胸傷口就會在身體重量下再次受傷,這就是醫治創傷最容易遇到的二次傷害。
    他的血已經止住了,至少外邊傷口是,至於內出血張凡虎在這種條件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略作準備後他拔出軍刀在篝火上烤制過後,用水袋中的猴麵包樹汁減溫,然後扒開傷口上猴麵包樹皮、葉與龍血樹樹汁混合的藥,用軍刀和木鑷子扒開還慢慢滲血的傷口。所有的族人們都站在一旁看著,四周鴉雀無聲,只有篝火燃燒時乾柴的劈啪聲與火焰的呼呼聲。
    張凡虎眉頭一皺,他所料不錯,在一截斷裂的肋骨下是暗紅色的肺,肺上有兩個創傷,其中一個是有桃核大小的傷口,這是“艾考瓦”刺的,深度至少有五釐米,絕對刺穿了半個肺;還一個創傷是斷裂的肋骨刺傷的,只有食指大小,深度也只有一兩釐米,與殺傷力驚人的“艾考瓦”創傷比起就是小巫見大巫。
    把軍刀放在一邊,張凡虎把剛才準備好的一截猴麵包樹枝緩緩插進傷口,這截樹枝只有大拇指粗,十餘釐米長,張凡虎用軍刀上的錐子兩頭相向鑽,做成了一個中部小指粗的吸管。這就是吸管,張凡虎左手控制著木鑷子,俯身下去銜住外面一頭猛地一吸,然後轉頭一吐,一塊指頭大小的烏黑色血塊被塗在地上。如果大量的淤血在肺部絕對會讓其死亡,所以還不如放手一試,即使是感染,那也是活著的人才會有的,死了一切全完了。
    數分鐘後,吐出的已是鮮紅的血,但是張凡虎卻知道很有可能在傷口邊上還有一些血塊無法被吸到,畢竟他不可能把傷口擴大再吸出剩餘的血,現在還是要看他自己的生命力的頑強程度了。用鑷子和軍刀一起把肋骨弄回還接好,即使他活下來骨頭癒合恐怕也得一兩個月。然後在大家同樣震驚的目光中他把傷口縫上,最後又是二十幾個兵蟻來助陣,留下頭與嘴鉗子合攏了最後一層表皮。
    “娜妮恰!娜妮恰!”身後傳來兩聲少女悅耳地驚呼,放鬆下來的張凡虎不禁回頭一看,頓時一驚。這的卻是一個少女,年紀約在十七八歲,頭上三根粗辮子,但是她的身材。這個女孩高不過一米六,在族中算是中等的,在女孩子中還算是中上的,但是她的身材那絕對是讓人驚歎:她的腰圍沒有二尺八都有三尺二,那簡直是游泳圈啊,而且還是兩個相疊起來的那種,即使她不會游泳張凡虎敢肯定她落水都不會淹死,這是實話,脂肪比水輕,肌肉比水重,胖子不容易淹死。
    有了這麼粗的腰圍,其餘的部位也可以想像的出來,張凡虎借著明亮的火光就是沒有看到她的眼珠,只是兩條細縫在眉毛下。也許是她面子太大和嘴唇太厚的緣故,所以看上去她的嘴很小,那可以迷死人的聲音就是從那兒發出的,但是她的身材掩蓋了她好聽的聲音。她就在張凡虎的目瞪口呆中碾了過來,是的,碾,那超過一百五十公斤重的身體就像一輛肉型坦克轟隆隆地壓過來。
    張凡虎霍地站起來,用水袋中的猴麵包樹汁把軍刀上的血沖乾淨,軍刀在火光下露出明晃晃的光澤。這位女孩是從剛才的小屋中沖出來的,張凡虎突然回想起來這個比較熟悉的聲音,剛才他就聽見這個念叨的聲音,原來她也是一個類似于祭司的人,只是剛才念叨的聲音與現在歡快的聲音大不一樣,所以張凡虎一下沒反應過來。
    這個有點豐滿的女孩站在張凡虎面前一臉興奮的興奮樣子,緊緊盯著他說著什麼,但是張凡虎怎麼聽得懂,只得尷尬地看著小姑娘,一想她雖然聽得懂但是她不會說漢語,於是只得轉頭向幾位老人,然後指了指山頂,意思是他想回去了。
    這個女孩的地位很高,幾位老人也是在她的同意之下才對跟在張凡虎身後的小女孩說了幾句話,然後張凡虎才在那豐滿女孩的火熱目光下把針線和裝有兵蟻的水袋交給一個老頭,然後拉著走得較慢的小女孩快步走了。
    “在娜妮前面加一個恰的發音是什麼意思,男神?還有明天一早叫你的人摘回幾個椰子,半熟就行,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張凡虎沖進屋棚放開了小女孩的手,看著還沒睡的女祭司心有餘悸地問道,然後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再加了一句。
    “也不能直接這麼翻譯,對方說話物件、語氣對翻譯都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一些發音有很多種意思,這你應該知道的。”女祭司回答道,然後在哪個跟隨著張凡虎下去的小姑娘回答中女祭司再次加上了一句:“那個女孩地位很高,她的意思應該是你比神要低,但是比一般人要高,大約是族長之類的地位吧,而且如果你能把她都沒有辦法救治的人就回來,那將再次加大,甚至,呵呵,睡吧。”女祭司看著有些尷尬的張凡虎突然翻身不說了。
    第二天傍晚,張凡虎終於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那位老兄也真是爭氣,在第二天上午大約十點時分,張凡虎為他吊上了椰子為他輸液,現在傍晚他居然就悠悠醒來了,只是一會兒時間就再次閉上了眼睛,但是看他還正常的狀況只要再等幾天一定能徹底醒來。
    “現在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快說!”張凡虎剛回到屋棚中就幾乎是對著女祭司喊道,因為剛才他與女祭司等人下去的時候,那位女孩在受傷的那位醒來之後再次對他喊道,並在後面加了另一個詞,好像是“呼啦啦”。當時看著對方上百個族人對他瞬間猛增的尊敬之意,在看著這個笑得彎腰幾乎趴在她床上的女祭司,張凡虎感到了一種深深的不安。
    “沒事,那位女孩的確是把你當神了,這是好事。”女祭司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笑,“呼啦啦是哥哥的意思。”
    “我!哥哥!?”張凡虎嘴角一抽,雖然承認自己沒受什麼損失,但是他看著女祭司明顯壓抑的笑,還是感到有什麼不對勁。
第九十六章:神妹神奇能力
    張凡虎看著女祭司一會兒然後問道:“她在族中的地位相當高,甚至於不低於你,這你不反對吧?當初迎接你的隊伍中就沒有見到她出來,幾位老人的地位很高但是他們一樣出來了的。現在我把對方一位族人重創之後他們心理肯定會很痛恨我,雖然我救治了他,但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雖然他剛剛醒過來了一會兒,但是那胸口中的淤血說不定就讓他醒不來了,抱歉,我說話很直接。所以說,她那麼高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叫我做哥哥吧?”
    “沒什麼,兩族交戰生死難免,更何況你已經就活了他!是真的,你救活了他。你一直擔心的不就是他想肺部的無法排除的淤血讓其內部感染和肺部無法正常工作而死亡嗎,現在你的擔心多餘了。”女祭司看了看張凡虎然後突然問道:“知道人眼透視嗎?”[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知道,雖然這有些奇異而且現代的科學暫時無法給個合理的解釋,但有這種本事的人的確有的,畢竟世界太大了,無奇不有。”張凡虎淡淡地說道,然後猛然想到了什麼,瞪著女祭司:“你是說……?”
    “是的,她能透視人體內部。別驚訝,這是真實的,哦,雖然你看到過各種詳盡又真實的報導,但你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吧?呵呵。你知道昨晚她為什麼驚訝地叫你娜妮恰嗎,那就是因為你走運或者那位受傷族人走運他肺部的淤血居然全被你用最原始的方式——用木頭吸管吸出來了!這不得不說這是一件絕對靠運氣的事情,與你那野外救治沒啥關係。”女祭司也有些不滿張凡虎的這種本事。
    “你這明顯是嫉妒,還有再說詳細一點。”張凡虎撇撇嘴然後說道。
    “你知道剛才她對我們說什麼嗎,翻譯過來就是:被打敗的小神明重新戰勝了魔鬼,而幫助他們的是哥哥!”女祭司看著張凡虎笑嘻嘻地說道。“他們把人體血液稱為小神明,這也很正常,應該是他們發現了血液對於人的重要性,所以也把血液稱為神,只是有點小。黑褐色的淤血被他們稱為惡魔,當然了,幾乎一切對人體有很大傷害性的東西他們都稱為惡魔。昨天晚上你把淤血吸出來之後你那位妹妹就看出你的本事了,然後才給了你一個小神的稱號,剛才看到族人醒過來之後才把你扶正。呵呵。”
    張凡虎眼睛一瞥女祭司,什麼也沒說,他不想與這個女人爭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還別不滿意,她可不是一般人,你以後可得好好對她哦。”張凡虎不說話不代表女祭司不說話。
    深吸了一口氣的張凡虎笑道:“好好待她?說起來就像是我要娶她似的。等幾天我走了就不知道還回不回來,還好好待?再說了,她就是一個我有名無實的妹妹,而且還是她自己認為的,我雖然不介意但也沒承認吧?”
    “哼!你不就是嫌棄人家胖嗎?你們這些男人,哦,應該是你們這些受過所謂文明教育的男人,說是男女平等、不以貌取人,但還不是一個色狼樣?”女祭司居然為張凡虎那掉下來的妹妹打抱不平起來,然後她眼睛一翻,“我做你妹妹,要不要?”
    張凡虎剛才還被說得有些尷尬,這是人之常情,一個體重兩倍與自己的女人一下就要來做你妹妹,有幾人能接受得了?但是他在聽到女祭司那明顯三分調笑、七分對她自己外貌滿意而得意的樣子,張凡虎也一笑,很認真地說道:“不要!”
    “你,稀罕,你要我還不願意呢。不說這個了,你想問什麼快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女祭司再次白了張凡虎一眼。
    聽到女祭司再次有些自大的話,張凡虎這次沒有與她相對,而是慢慢點了點頭,有些沉重地說道:“我發覺她身體有些不對,不是因為太胖。她的頭髮較少,雖然有三條粗辮子,但是辮子中夾雜了較多的獸皮等物質,她自己的頭髮要遠遠少於另外的女人。而且雖然她聲音較好聽,但是她的牙齒,呵呵。”
    “她牙齒不僅稀疏而且有很多的畸形,你想這麼說吧?而且你還看見她皮膚上的斑點了吧?你不好意思說一個姑娘身上的缺點。”女祭司看了張凡虎一眼,這一次沒有調笑他的意思,反而有一種同情。“她是個可憐的人,你沒有看見她的手,她手指上十個指甲全是褶皺和開裂的細縫,經常要換新的指甲,但是重現長出來的指甲還是一樣的。最重要的是,她手掌——沒有指紋!”
    “什麼!”張凡虎有一驚站起,然後再坐下來。“怪不得,我就說她不可能是因為缺乏營養與維生素而這樣,原來是罕見的病症,那的卻是太可憐了。這在現代社會中也有較多此類人,我想你也知道這是一種基因紊亂症,幾乎無法治療的吧?這種病出現于胎兒十余周左右時期,而且有眾多變異,正即使是她到我的社會中她也沒有治癒的可能性。或許這兒有人能治療可惜她卻不做,哼。”
    “他的卻是基因問題,不易治癒。她的汗腺極少,幾乎不會出汗,再加上她的身體狀態,所以她很怕熱。雖然她的這種病沒有直接的生命危險,但是在非洲大草原上不會出汗是多麼可怕的事,她只要在烈日下稍一運動就會中暑,這是很危險的。所以,她如果要當你妹妹你就答應她吧。”女祭司看著張凡虎點了點頭,她也很興奮,然後說道:“這樣,你明天晚上到她的山洞裡對她說娜妮恰,她肯定會很高興,而且族人們對你也會友好得多,甚至很尊敬你。”
    “娜妮恰不是男神的意思嗎?”張凡虎雖然很同情那位胖姑娘,但是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沒有發覺他剛才最後一個問題被女祭司慢慢淡化掉了。
    “給你說過了族中很多語言的意思不是那麼絕對的。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很重要,你知道這個祭壇中的是什麼嗎?”女祭司指著那個骨架上的石鍋樣子的祭壇問道。
    “骨灰吧?”張凡虎站起來看著略顯白色的灰燼,試探地問著。
    “是的,骨灰,而且是族人們的,最主要的是他們與你的沒沒有關係。”女祭司看著張凡虎淡淡地說道。
    “什麼?人的骨灰?你們把族人的骨灰放在神檯面前祭拜這說得過去,但是一看那種灰白色的骨灰就知道這需要至少近兩千攝氏度的高溫才行,即使是煤炭、汽油等火焰高溫的物體也需要在火爐中才能達到這種溫度,你們是怎麼達到的?哦,你說與她有關係,她難道搭建了火爐或者發現了什麼燃燒產生超高溫的物體?”張凡虎問道。
    女祭司看著張凡虎點了點頭:“看來你懂得的的確很多,而且也在你妹妹身上發現了兩件罕見的事情,那麼我再給你加一件你不會吃驚吧?知道人體自燃麼?”
    “人體自然指人體沒有和外界火焰接觸,從內部自發燃燒化為灰燼,而在他燃燒周圍都能保持原樣的神奇現象。最早記載在十七世紀義大利的一份醫學資料上,那位元當事者只留下幾節骨頭,但是他躺的草甸還保留完整。雖然記載得較為詳細,但是畢竟年代太久遠了,無法考證,而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美國一位老人自然後有大量的醫生以及員警到現場驗查,這件事被廣泛傳播,極為可信,而且世界各地有報導的此類事件有上百起,所以人體自燃是絕對存在的。但是他們與她有什麼關係?”張凡虎最後指著祭壇對祭司幾乎是吼道,他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
    “我理解你的心思,你是有種恐懼感與壓抑感吧?”女祭司沒有在意張凡虎對她的態度,反而看著他淡淡地問道。
    “是的,我承認。人體自燃很奇特,燃燒的三要素是要有可燃物、氧氣並達到著火點,幾乎缺一不可。人體在空氣中生存,而且人體是有機體也就是說是可燃物,但是人們難以理解人體自燃時是怎麼達到著火點的,有人認為是他們外表皮膚分泌與常人不一樣的油脂,它的著火點極低,與衣服摩擦就能燃燒,也有人說是體內的磷燃燒,還有的人說是人體靜電引起的火,但是都是一些猜測,沒有驗證機會與實證。”張凡虎停頓了一下。
    “自然太神奇了,人們連自己的身體研究階段也只是停留在表面。物理學家猜測人體自然是因為人體內部存在一種比原子甚至比誇克還小的粒子,它們在一定條件下能燃燒,但這還是猜測而已。剛才你說的意思是她能讓人體自燃?”張凡虎最後看向女祭司。
    “雖然這不可思議,但是事實的確如此。這個部落對火很崇敬,他們人死後都是火葬然後把骨灰裝進祭壇,自從這個女孩來了以後——哦,我還沒說,她是在大約一歲左右被外出的一位帶隊的老人撿回來的。當她大約十二歲的時候一次不滿族中一個比她大的男孩子搶了她的食物而哭著推了他一把,最後結果——你已經猜到了。自從那以後,族人們對她敬若天神,而每個族人快死亡之前都會被她燒毀然後裝進那個祭壇。昨晚如果你昨晚去晚了一點,可能族中就要少一個族人了。”女祭司的話很真誠,看不出說謊的樣子。
    “你來多久了?”張凡虎突然對著一臉唏噓的女祭司問道,既然他想不明白事情那就把它放下吧,或許把自己能弄懂的弄清楚另外一些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你是被撿來的還是自己無賴跑來的?”張凡虎緊盯著女祭司問道。
    女祭司最初也是一愣,然後有些歎息地說道:“你還是不放棄啊,這件事情也沒法瞞下去,我來這兒三年多了。”
    “三年前?我當時剛在南美。”張凡虎低頭想到,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這其中有關聯。雖然對方麼有回答他後面一個問題,但他還是覺得有所收穫,再者以他對女祭司的瞭解,即使他追問下去她也不會說。
    “甭說了,咱們睡吧。”張凡虎突然看著女祭司說了一句很有歧義的話,沒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躺下了。
第九十七章:回歸
    三天后,族人們外皮傷勢完全恢復,猜測內部肌肉也癒合了一小半,只要不用大力已經完全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兩個腿部受傷的比較麻煩,張凡虎又為他們做了四個掖拐。看著張凡虎用戶撒刀劈下幾段金合歡樹枝第三次做掖拐,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石骨,石骨也很尷尬,他摸摸頭,他已經用過兩次了!
    大家都來送行,對方只有一個族人沒來,那就是被張凡虎一矛射中的那位對手。他已經在昨晚徹底醒了過來,現在他還躺在窩棚中養傷,原本向他體內注入的椰汁也改為讓他用嘴喝。張凡虎在這兒逗留幾天不僅是等族人們傷口癒合,而且在等他醒來,如果他不醒來恐怕他與這個部落的關係就很尷尬了,另一方面也可從中驗證那位胖妹妹是不是真的有透視眼能看到肺上的淤血。
    這次結果顯然讓張凡虎滿意,不僅所有受傷的雙方都在快速恢復著傷,而且他們這次回去也要熱鬧得多:這次回去有十八人,跟來的是對方族長與女祭司身邊的五位小姑娘。女祭司對張凡虎解釋的是,當她帶著張凡虎他們**的時候對她族人們解釋的是族長敗給了他,並呈上了他自己的骨矛,這就代表了臣服,他已經是張凡虎手中的奴隸之類的人,當然跟著回去;至於那五小姑娘原本是為那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準備的,他是未來的祭司,但是由於張凡虎他們搞砸了祭司的狩獵,而女祭司說原來選定的南非林羚是祭品,即使失敗了也要再補上,而這五個小姑娘已經不能再做未來祭司身邊的人了。
    女祭司向張凡虎翻譯的是那幾位老人的話,她說老人們認為選定的小姑娘的靈魂是與祭品連結在一起的,而祭品已經沒有了,所以她們已經不配再當未來祭司身邊最親近的人。女祭司說如果張凡虎不接受她們,他妹妹可就要讓她們去見她們的神了。聽力這句話之後張凡虎雖然沒見過那位掉下來的胖妹妹的神奇本事,但是他不會拿五個鮮活的小生命開玩笑,於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部落需要新鮮血液,而張凡虎依智速那晚上的行為來看,智靈與那樹枝、樹葉兩兄弟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他們的父親就是那位族中最強大被雷劈死的族人。張凡虎不能允許那種落後的繁衍方式,於是就把五個小姑娘當做弟妹吧,將來看兩位小兄弟的本事了。
    想與張凡虎他們一起走的族人顯然不少,他們知道這十二人的強大,認為他們十一個比他們更龐大、更強的部落。但是沒有人敢走出來,張凡虎從他們看向幾位老人的畏懼目光之中可以看出來,只有一個人轟隆隆地走過來,那就是張凡虎的那位妹妹,但是她的族人們怎麼會讓他走,張凡虎有怎麼感受,在一通折騰之後,最後因為她感到清晨的陽光太熱而回去了,這讓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張凡虎在這三天之中還從女祭司那兒瞭解到,他這位掉下來的妹妹在十二歲之前是不胖的,自從讓那位男孩**之後,她是身體才漸漸胖起來。張凡虎最初以為是她因為地位提高而享受的待遇好,所以才漸漸長胖,但是最後女祭司說得讓他也有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女祭司說在她來這個部落後的三年中族中一共死了四個族人,而每次焚屍之後那位元胖妹妹都會睡眠一天的時間,然後她在之後正常的飲食之中在一月之內就會至少漲十公斤重!而女祭司後來瞭解到這位胖妹妹一共為十一個族人進行過此類儀式,原本十二歲四十公斤不到的身體現在就長成了這樣。這怎麼解釋,簡直就是靈異事件了,張凡虎雖然很同情這個姑娘,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幫助她,讓一個部落放棄他們神聖的儀式?那顯然比殺了他們還難,這些人在這方面已經到了固執的地步,不是張凡虎一兩句就能調和的。
    看著賭氣轉身回去的掉下來的胖妹妹,張凡虎轉身掃了一眼送行的對方族人,學著他們的送行動作對他們做了一遍,智力他們看見自己的神人都做了當然也要照做。最後再看了一眼女祭司之後,張凡虎轉身帶著族人們邁進了那片猴麵包樹林。女祭司在剛才也在看他,他們眼神之中似乎傳達著許多資訊有似乎什麼也沒有。
    張凡虎與族人們外出七天了,他們是在外出第二天遇到那群南非林羚的,然後在這個大荒部落休養了五天,如果再不回去族人們可就要擔心了,而且族人們顯然也放心不下留守的族人們。要知道現在可是一年最艱難的階段,人類在大草原上地位沒有獅群與斑鬣狗群的地位高,最多只能淪為老三的地位,與野狗、花豹等地位相似,比獵豹、黑背狐狼地位稍高。在這時候很多的獵食動物都會把人類當做食物,而失去百分之七十力量的部落在現在可是很危險的。
    這次是記者趕回去,而且族人們也不能進行長途奔波,所以張凡虎是帶領著族人們走直路,好在出來大荒部落的山谷與樹林外面全是草原,行走較為方便。八十公里,張凡虎計畫分為兩天走完,不僅是因為族人們都帶傷,而且還有五個小姑娘與兩個腿部受傷的族人需要特別照顧,這可不是以前他們外出歷練的時候歸心似箭的那種狀況了。
    劈裡啪啦燃燒的篝火旁邊,智力與族長低吼著。這個憨厚的傢伙與族長體格相似,但是族長戰鬥力卻比他差上一籌現在兩個不知疲倦地在扳手勁,但是勝利天平卻慢慢向著智力靠近,張凡虎對著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把手腕是張凡虎在訓練族人們力量半月之後測試智力時讓族人們看見的,這種直接拼比力量的方式很受這些傢伙歡迎。
    在昨天,幾乎已經完全恢復的智力在大荒部落中與一個強壯的鼓手拼比,最後連勝三人,在第四人終於因為力量耗盡最後輸掉了,但是他左手又連贏對方兩人,這讓智力在對方部落地位猛漲,顯然這也是一個崇尚力量的部落。而且張凡虎沒有阻止,這讓智力在對方部落混的風生水起,像個頑童一般。
    張凡虎蹲下來然後把右手伸出來抹了一把汗,背上的一位小姑娘跳了下來。雖然原始部落的人們身體素質都很好,但是要讓五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橫穿八十公里的草原還是有點困難,所以張凡虎與族長兩人一人背一個人,輪流替換著,就當是一個很好的鍛煉。致力和大略恢復的智速一人攙扶一個腿部受傷的族人,需要重點照顧的七人的艱巨任務就讓四人給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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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長途越野
    族人們因為受傷沒有跑,只是跨著步子前進著,經過張凡虎嚴格訓練數月之後就可以見到他們現在的不凡之處了:雖然傷還沒有痊癒,但是傷者努力、另外的受傷較輕的族人也幫助較重的,大家團結一起,每人幾乎是挎著距離相等的步伐,當無論隊伍中哪個族人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全部族人都能迅速停下來並做好防護準備。受過別人一次伏擊之後,再加上族人們受傷又有幾個小姑娘需要保護,現在他們變得更加謹慎了。
    五個小姑娘被張凡虎與族長兩人同時輪流著背,在他們背著的時候剩餘三人則慢跑著,因為她們必須慢跑才能趕得上隊伍前進步伐。族人們因為是走著前進,體力消耗不大,可以從早上一直走到中午,而小姑娘們就需要一直跑步前進,這樣體力消耗很大。五個小姑娘從小就是為祭司隊伍選備出來的,沒有在草原上受過什麼鍛煉,所以身體素質並沒有一般的史前小孩的好,比起活潑好動的智靈還更是差遠了。幸虧張凡虎有先見之明,在剛進大荒村的猴麵包樹林之後就與族長背著她們前進。[.]
    再次放下一個小姑娘,張凡虎與族長準備繼續背下一個時,突然聽見背上腳剛著地的小女孩一聲呻吟,張凡虎轉頭看見她皺起的眉頭和尷尬又有些畏懼的神情,稍一思索抬起她一隻腳一看,眼前的一幕頓時讓這個鐵漢子心裡也一痛:小姑娘柔嫩的前腳底上數個指頭大小的黑色血泡,後腳跟也被磨掉了皮,另外她的腳踝上也滿是幹硬的草葉草莖等劃的血口子,雖然不深,但是多,而且相互交錯著。
    張凡虎連忙把另外三個剛才還跑著的小姑娘的腳底翻過來一看,果然都差不多,有的血泡甚至破裂了。這畢竟是些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啊,現代城市中十歲小姑娘每天是怎樣的,而她們呢?張凡虎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畢竟他是一個大男人,雖然做事已經很細心,但是要論到照料人還是有些力不從心,有很多漏洞。
    “智力!繩子!粗!蹲下!”張凡虎轉身對著攙扶著一位受傷族人的智力說到,智力受的傷幾乎已經全部癒合,只是背上有近十條的瘀傷痕跡,但這對他毫無影響。張凡虎對他喊的是漢語,或者是詞語的單個組合,這樣他們能聽懂。智力連忙把自己“艾考瓦”中部繞著的粗椰樹衣繩子取下來,張凡虎接過來把一個喝光了水的皮水袋纏繞在中間,形成一個皮墊子,然後把繩子兩頭搭在智力肩上,把一個小姑娘抱過來坐在皮墊子上。智力也明白過來,雙手把繩子繞過雙肩和腰部,最後牢牢系在胸前。當他雄偉的身體站起起來,一個小姑娘就穩穩地伏在他寬大的背上。
    “就當是訓練了吧。”張凡虎也把自己“艾考瓦”上的粗繩取下來,把一位受傷族人的“艾考瓦”遞給族長。張凡虎把自己水袋中的半袋水倒在其餘水袋中,再次籌齊了四個皮水袋,扔給族長兩個,不用張凡虎說族長也明白張凡虎要他幹什麼。兩人在粗繩上直接饒了兩個皮水袋,最後各自背著兩個小姑娘站起來。
    十歲的小姑娘不重,而且她們的生活條件只是一般,不會被餓著罷了,身體也顯瘦小。張凡虎在最初背上第一個時就知道她們平均體重只有三十千克多一點,兩人加起來最多七十千克,這與他第一次從好望角回來背負的重量相當,但是現在速度慢得多,所以對他也沒什麼壓力,七十千克對身體素質也好的族長來說也沒什麼。至於智力,雖然他一手要攙著一位腿部受重傷的族人,但是再讓他背上三十幾千克對他也沒有什麼壓力。
    張凡虎現在已經完全摸清了這些史前智人的身體狀況,他們絕對是“純天然”的特種兵,他們單獨在身體素質方面絕對不弱於經過嚴格訓練的特種軍人,這從他們不輸于張凡虎就可見一斑。他們的耐力甚至要超過特種軍人,抗熱能力那不用說,絕對是超過所有現代人的。所以張凡虎在帶領著族人們心裡訓練的時候也是對他自己的一種訓練,讓自己突破曾經的極限。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海灣戰爭中美軍的一支特種部隊全副武裝長途奔襲二百七十公里,勝利回返後有指揮官問他們的感覺,一位年輕的士兵說這就如同他們在國內的訓練一般。這句話當時震驚了多少人,但是如果這位指揮官問智速智力他們甚至問任意一個史前部落的獵手,他們肯定都會說:你在開玩笑嗎,只要我在三天之內吃過一頓飽飯,這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玩嘛。
    汗如雨下,在張凡虎把右手中的“艾考瓦”交到拿弓箭和望遠鏡的右手中,用空出來的右手抹汗兩次後,當他再一次要抹汗時,額頭上突然有一隻溫暖的小手幫他抹掉了汗水。在他略微一偏頭,看見右邊那個討好似的笑著的小姑娘,她明顯是有些害怕張凡虎,但看著張凡虎溫和的微笑之後放下了心理的負擔——特種軍人的微笑也是受過訓練的。
    中午,太陽已經升高,氣溫也很高了,不適合再繼續前進。族人們的汗水留下來沖刷過還沒痊癒的傷口,尤其是一些深傷口,雖然這點鹽對他們的刺激疼痛可以讓他們忽略不計,但是排汗是人體排出廢物的一種途徑,汗水進入傷口會衍生出大量的細菌,容易感染,所以儘管大家精力還很旺盛,但張凡虎還是讓大家休息。
    數百米外有棵猴麵包樹,直徑足有四米,這些在現代數量很少已經被人們當成巨人的書在史前世界只是相當普通的樹,比如這棵樹它還剛剛進入青年時期。這棵樹邊十余米處還有棵大戟樹,這是一種高十米的樹,它與猴麵包樹的很多特點相同:光禿禿的樹幹上一劃也會有大量的樹汁分泌出來,而且樹枝也全部密密麻麻地生長在頂部。這在現代本是分佈於東非的植物在史前的南非居然也能見到,但這已經不能讓張凡虎感到好奇了,他見得太多了。
    這兩棵樹樹冠很大,所以樹蔭面積也很大,完全可以當做大家的歇息地點。張凡虎快步走在最前面,族人們也紛紛笑著,馬上就要休息了,他們也很高興。但是當距樹蔭只有四十米時,張凡虎卻突然停步了,這讓後面的族人也緊急刹車,反應相當靈敏。
    族人們也仔細順著張凡虎的視線看過去,在一陣呆滯之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那是一條背部主要為棕黃色和灰褐色,有暗褐色和黑色斑紋和白色小斑點的大蟒蛇,它幾乎把長長的身子完全擺在猴麵包樹樹蔭下,儼然是一副我是老大,我在乘涼的架勢。
    這是一條非洲岩蟒,雖然名字中有一個“岩”字,但是它卻並不是只生活在山區地帶,它在現代的非洲都分佈了大半個非洲,無論是草原還是森林,陸上還是河流都可以見到它們的身影,有的人們直接把它們叫做非洲蟒也合情合理。這條非洲岩蟒已到壯年,體長超過了六米幾乎快到七米長,這已經是所發現的現代岩蟒的最高紀錄了,但張凡虎沒想到在史前一下就遇到一條這麼大的蟒蛇。
    十餘個人的體味很濃,這對於靠蛇信捕捉空氣中氣味來捕獵的蟒蛇來說無疑是在告訴它這兒有很多人。但是這條岩蟒沒有動,蟒蛇速度不快,它們都靠偷襲來捕獲獵物,岩蟒不會沖過數十米來威脅到張凡虎他們,而且這已經活過數十年的蟒蛇也能推測出張凡虎他們的不凡,不是像十餘隻瞪羚可以隨意捕殺的。最重要的是它肚子很大,明顯有一周之內吃進的大獵物,應該是一隻數十公斤重的在樹蔭下休息被偷襲的羚羊。
    看著族人們興奮的目光,張凡虎也只能歎了一口氣。蛇的重量因為種類不同而有很大的差異,體型相同的無毒蛇重量遠遠超過有毒蛇,因為它們靠身體肌肉的強勁來捕獲獵物,所以肌肉健壯。蟒蛇是都無毒蛇,張凡虎推測這條近七米長的岩蟒體重約有一百五十公斤,再加上它才吃不久的獵物,它的總重量約有兩百公斤。他們現在雖然能較輕鬆地獵殺掉這條因為吃飽而攻擊性大大減低的岩蟒,但是卻沒有辦法把它弄回去。
    現在離族人聚居地大約還有五十公里,如果他們回去再來肯定是在兩天后了,而且只能來三人:張凡虎、智力、族長。看著大家全部看向自己期待的目光,張凡虎把兩個小姑娘放下來,石骨把戶撒刀遞過來,但是張凡虎沒有接受,反而把“艾考瓦”也插在地上。他從箭囊中取出一支黝黑的羽箭,那是一支魚叉,把繞在上面的細線全部取下來拉直。
    一弓、一箭、一人向近七米長一百多公斤重的岩蟒靠近。族人們大多都受傷無法再拉開強弓,智速的左臂也沒有好徹底,能幫助張凡虎的只有箭術同樣不錯的智力,但是張凡虎沒有打算把這條蟒蛇射殺掉,但是也沒有打算放掉。他慢慢繞在了岩蟒後面二十米處,岩蟒只是緩緩動了動身體,並沒有逃走和進攻的趨勢。張凡虎的箭離弦出來了,那是一支為燧石箭頭的羽箭,它直接插在了岩蟒據末端月半米的尾巴上,鋒利的石箭頭射斷了它大半部分的尾椎骨。
    當蟒蛇奮力掙扎時,張凡虎快速繞在它另一面,然後趁它尾部略一停頓的瞬間,那支由黑黃檀木枝做成的魚叉飛了出去,深深地刺入了蟒蛇尾部肌肉中。然後張凡虎把魚叉上的細繩繞在一支他剛砸入土中的斷矛上。這斷矛是張凡虎當初用戶撒刀砍斷的,但是對方族人在張凡虎他們離開時硬要把斷矛送給他,張凡虎不好拒絕,現在排上了用場。
    岩蟒的尾椎骨被射斷了大半甚至安全骨折,所以它尾部失去大部分力量沒有辦法掙脫刺入尾部的魚叉,即使它用全身的力量來絞殺魚叉,但是又細又堅韌的黑黃檀樹枝讓它有力無處使,像一頭被繩子穿過鼻子的蠻牛被束縛在以二十米長繩子為半徑的圈子裡。
    張凡虎滿意地回來,背上兩個小姑娘繼續向前,兩公里外還有一個並不比這而差的休憩地點,他計畫一直休息到下午五點再走兩小時,剩下的三十公里明早就能走完,在中午之前就能回到族人聚居地了。
第九十九章:雙喜臨族
    晚上,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下,族人們全部圍坐在一起。幾個小女孩顯然是第一次有這種經歷,遠處傳來的斑鬣狗的奸笑聲讓她們不由自主地靠近張凡虎。張凡虎微微一笑,拍拍她們的頭,雖然他自己承認自己很強,對方在自己這兒尋求安全感,但是她們不選擇她們更為熟悉的族長而選著自己,這其中肯定離不開女祭司的交代,於是她們有意無意地接近著張凡虎。
    幾個小孩子罷了,張凡虎用軍刀割下幾塊已經熟了的羚羊肉遞給她們。有張凡虎的望遠鏡在,他與智力只是在族人們在樹蔭下等了半小時的時間他們就把一頭瞪羚抬回來了。這是一頭葛氏瞪羚,與湯氏瞪羚是表親關係,兩者很像,但是葛氏瞪羚要大一些,張凡虎他們這一只有八十公斤重,今晚與明早兩頓之後還能給族人們帶回去一半,三十餘公斤對他們也不是負擔。[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雖然首先拿到烤肉,而且很餓很累,但是五個小姑娘卻沒有吃或許是不敢吃。張凡虎明白那是她們嚴格的等級觀念在作祟,張凡虎和她們曾經的族長甚至隨便一個人沒有吃之前她們都是不敢吃的,雖然張凡虎向改變但卻不想一下就讓她們就聽從自己的,那樣更讓她們為難。於是張凡虎手一招,然後族人們全都圍了上來一人扯一塊,扯不動的只是看著張凡虎一眼緊接著軍刀就來了。五個小姑娘和族長也是第一次與張凡虎他們一起這樣吃飯,看著大家隨意的融洽的氣氛,他們心理也感到了一種溫暖。
    七個水袋中並不全是淡水,其中還有三個裝的是猴麵包樹樹汁。族人們外出都是要各自帶好自己的椰殼碗的,或者是椰鍋,這次外出也不例外,只是這次打鬥身上的椰碗大多被打碎了,連智力的椰碎了,只有張凡虎、智速還有兩個族人的沒有碎掉。
    今晚四個椰鍋中煮著羊腸和羊肉湯,這就倒幹了大半個水袋,再加上下午大家喝完了的兩個水袋,每當喝完了一個水袋就在合適的時候裝滿猴麵包樹汁,這不僅是水,還是藥,受傷族人們和這個比喝淡水好,大家在炎熱的下午大多數也喝的是猴麵包樹汁,不然水是不夠用的。
    五個小女孩和族長是第一次和用猴麵包樹汁混合水煮出來的羊肉湯,也是第一次用張凡虎削出來的叉子,其中兩個看到張凡虎用的筷子眼睛就不動了,逼得張凡虎只得再次為她們削出來兩雙筷子。但是最後看著她們笨拙使用的樣子,全都哈哈大笑。
    笑聲中的張凡虎感到有什麼不對,馬上站起來,智速、智力、族長三人幾乎與他同時站起來,隨後大家停止了笑聲,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大象的嘶叫聲。大象很聰明,它們有十餘種發聲方式交流,它們能用不同的叫聲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一般它們都是較為溫順的,但是它們一發起怒來陸地上還沒有什麼動物能從正面與它們相抗衡,而且遊蕩的公象脾氣暴躁,帶幼崽的母象更是可怕,所以每年被大象殺死的人數量也很多。
    現在張凡虎聽出來這是一頭暴躁的雄象發出的聲音,而且並不是一般的聲音,聽到這種聲音張凡虎推測這頭大象幾乎已經到了發狂的地步,最重要的是這漸漸變大的聲音表明它在向大家跑來。
    “上樹!”取出望遠鏡的張凡虎看見一公里外的一頭大象搖搖晃晃地沖了過來,轉身對著族人們喊道。別看大象體重四五噸,體型像個肉山,平時走路也慢慢的,但是它們的衝刺速度卻能達到四十餘公里,在現代社會中只有優秀的短跑運動員能短暫地與它們相比,雄象體型更為龐大,衝刺速度超過了五十公里,所以遇到大象向靠速度擺脫它們那無疑是最笨的方式。
    族人們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大象,他們也知道應對方式,五個小姑娘首先被爬上猴麵包樹的智速拉了上去,然後是兩個腿部受傷的族人,另外的族人也爬上旁邊的兩棵樹。這是張凡虎交給族人們的戰術,平均三四個獵手在一起,這樣把力量稍微分散起到的效果最大,萬一出現最壞的情況,可以分別攻擊對方的各部位而不至於被包圍,並且可以讓對方不能用心地攻擊一個方向。
    大象終於搖搖晃晃地出現在兩百米外的火光中,張凡虎眼光一瞥智力為他斜靠在樹幹上的五支緊排在一起“艾考瓦”,那是最後關頭他起跳地踏板。張凡虎沒有上樹,如果他上樹就把全部決定權交給了大象,如果它一晚不走張凡虎他們就一晚上身處危險之中,所以他想趕走大象。
    幾乎所有的野生動物都怕火,大象也一樣。張凡虎已經把望遠鏡取下了,現在望遠鏡完全沒有用,他右手戶撒刀,左手“艾考瓦”,雖然這兩者都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但是對付一頭五噸重的大象還是略顯單薄,所以他本就不是用來與大象搏鬥的。大象還在靠過來,只是沒有跑了,慢慢地走著,張凡虎頭也沒回左手的“艾考瓦”把身旁收集好的一堆乾草挑進篝火中。
    “烘”的一聲,那堆分散在火堆上的乾草被火苗點燃製造出兩米多高的火幕,大象身體停了下來,但還是大吼著。當乾草拋進火堆兩秒之後,火堆又只有原來半米高的篝火,而大象再次向前晃動過來。如此數次之後,大象距張凡虎已只有一百米了,現在上樹還來得及,要知道這頭公象衝刺到樹下最多只要十秒甚至不到,而雄象高三米,象鼻長兩米,五米以下都在它攻擊範圍之內。
    族人們氣喘吁吁,他們是在為張凡虎擔心,雖然他們很相信他,但是這種事情畢竟太過於危險。當張凡虎看見繼續搖晃著走過來的大象準備丟掉“艾考瓦”上樹的時候,那頭大象居然低頭嘔吐了起來,然後居然慢慢倒下了。
    篝火傾斜著,一陣夜風出來,拂過大象那數噸中的身軀,再飄在大家鼻子邊,鼻內的嗅覺細胞一把抓住空氣中漂浮的分子然後一口咽下。族人們全都皺起了眉頭,他們聞見了大象的嘔吐物味道,那不是青草味,而是一種他們不知道的奇異味道。張凡虎也聞到了,在那一秒他幾乎要跳起來——酒味!
    史前十萬年前的智人當然沒有聞到過酒味,但是張凡虎理所當然是知道的。這頭大象居然喝過酒,它剛才在發酒瘋!張凡虎再次帶上望遠鏡,看著那一堆足球大小的嘔吐物,那是一團粗糙的纖維,張凡虎推測那應該是樹皮,突然一道光在腦中一閃,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休洛樹,這是一種在現代非洲大草原上被當地土著命名的一種樹,這是它的發音。這種樹樹皮較軟,而大象食性雜,草、樹葉、樹皮等它都要吃,而這種樹樹皮與猴麵包樹一樣,含有大量的水分,這種樹的樹汁中有大量的酒精成分,而且極其強烈,當地土著人直接用它來當天然酒,深受歡迎。
    在南非還有一種樹,它叫瑪魯拉樹,有巨大的掌狀葉子,果實熟後會自己炸裂,像豌豆莢一樣把自己的種子送到遠處。而這種樹結的果子味道甘醇,很像米酒,也很好喝,但是不醉人。從這頭雄象的行為來看它顯然是吃了休洛樹的樹皮而被酒精麻醉了。
    有幾個男人不愛酒?張凡虎雖然不是酒鬼,但是每天喝點小酒是多麼好的事情啊,他會釀酒,但是不好找酵母菌,而且時間一直很緊,他就沒有閒置時間,最重要的是他們有糧食來釀酒,草籽也可以,但是他們沒空收集,水果可以,但是他也沒有,椰子和猴麵包樹果還沒有大量成熟。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發現了純天然的酒,他也沒有想到以前在書本上看到的會真實出現在他面前——雖然被大象吃了。
    張凡虎決定,一定要找到被大象吃了的樹,然後取回樹汁,也就是天然酒。他敢肯定,雖然這些族人們都沒有喝過酒,但是只要讓他們和一周,甚至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肯定就會喜歡上這種飲料,這幾乎已經是男人的本能,更何況他們的性格決定了愛好。
    看著大象安靜地躺在草地上,張凡虎連忙揮手叫大家悄悄下來,剛才他已經試過了,這頭大象醉得很是厲害,一般的動靜驚不醒它,而且它醒過來的時間不會短於三小時。三小時足夠大家離開了,要不然等它清醒過來情況就不好猜測了。
    每個人都穿好了皮鞋,一般大家都是不穿的,但是現在夜行是必須的,族長的皮鞋是張凡虎用一個空水袋馬上做的。另外每人從腳踝到小腿肚上也打上了綁腿,這是繞在“艾考瓦”上面的粗椰樹衣繩子,不僅可以緩解腿部酸疼,最重要的是防止蛇蟲叮咬的毒素,一舉兩得。
    三小時,大家一共急行了二十餘公里,現在已是午夜,距族人聚居地也只有約十公里,站在樹上的張凡虎已在鏡頭中看見了闊別八日的聚居地,這是夜視儀地最遠距離,把鏡頭遞到族人們眼前大家也很興奮。當五個小女孩與族長看到時一下被愣住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是淡紅褐色的兩個圓圈,在圈中是一棵巨大的樹,還有連接樹的橋,樹下也有什麼,但是沒等他們再細看望遠鏡已被張凡虎收回來了,眼前重現剛才的黑暗。
    雖然十公里大家在兩小只之內就能走完,但是張凡虎不想冒進,夜晚行進本就是危險的,這次他們是被逼的。而且他們大多數受傷而且還有需要保護的五個小女孩,再加上大家都很疲憊,於是張凡虎讓大家來到一棵樹下再次休息。
    張凡虎的望遠鏡在白天最遠視距是三十公里,但是畢竟草原上有很多樹,而且有土丘,所以理論上的與實際上大多不符合,晚上也是一樣,所以在數小時前才讓那頭大象來到張凡虎他們外一公里才被發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片草原很空曠,可以直接看到族人聚居地,其餘方向也沒有多少樹木,所以這次在仔細查看後可以安穩地睡覺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張凡虎一大早起來再次偵測情況,發現族人們全都起床了,然後突然他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把望遠鏡挨個遞給族人們看,大家都笑了:一個女族人抱著一個出生不到一周的胖嘟嘟的嬰兒在樹下喂他(她)早餐。
    又多了一人,雙喜臨“族”啊。
第一百章:第三喜?
    張凡虎來史前快半年了,而當他剛到族人聚居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懷孕的女族人。人類女人一般懷孕三個月才能從外表看出,這樣算下來也接近十個月了,所以生下一個小孩在時間上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張凡虎與族人們都相當高興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女人生孩子是相當危險的事,而隨著地區的各種綜合實力越落後,新生兒的存活率越低,比如我國西藏在解放以前新生兒的存活率不到一半。甚至因為太危險,產婦生存率也越低,相當於是兩條甚至更多的命在生死邊緣徘徊。
    遇到這種事張凡虎也只能暗歎:當男人真好,當母親真偉大!
    作為一個優秀的生物學家,張凡虎對各種動物都較瞭解;作為一個野外生存大師、特種兵等,他對很多事情都較瞭解,很多東西都能製作,但是對於女人生孩子那絕對超出他的範疇了,畢竟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哪一天會取幫助一個女人生孩子,也就是去當一個助產員吧?而他又知道生孩子的危險,所以這讓他非常糾結,族中一共就八個女族人啊,小孩子也才五個,每一個都是部落的財富。
    現在他終於放下心來,心理暗自慶倖,想來這與他帶領著大家為族人們提供的良好營養分不開,更與她們那被嚴酷壞境淬煉出來的聖體素質分不開。
    當大家離族人聚居地還有大約五公里的時候遠方傳來一聲悠揚的螺號聲,大家抬頭一看,隱隱約約可見那棵巨型猴麵包樹邊緣一個高大的三腳架子上一個黑影,黑影上一個黑點在晃動。
    現在族人聚居地與以前再次發生了巨大改變,畢竟族人們只是依靠一棵大樹存活太難堪了一點,所以張凡虎一直在盡力地改變著。那個三腳架是瞭望塔,以前族人們是在巨型猴麵包樹上或者張凡虎那棵樹上瞭望,但是那棵“少年”猴麵包樹被張凡虎一人霸佔;巨型猴麵包樹被張凡虎大力改造,現在儼然是一個多個房間的組合屋,不適合做瞭望所,而且十米的高度也顯然有點低,只能看兩公里左右,而且灌木下、樹木後的危險不易察覺,所以張凡虎才帶領大家做了這麼一個瞭望塔。
    瞭望塔是三角錐形,三角形具有穩定性好的特點,這樣的形狀比較牢靠。三個主要支撐柱用筆直的樹當然是最好的,但是非洲大草原上樹木不多,大型喬木更少,金合歡樹數量眾多,種類也多,但是這種樹枝幹很短一截就發枝散葉,沒有辦法取材;猴麵包樹太軟,也不適合。張凡虎當時都計畫用遠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好望角的椰樹了,就當給大家來一次鍛煉,但是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在一個水分充足的山坳中發現了一片樹林,而這種樹是很珍貴的一種樹而且在現代在其餘地方很很難見的。
    這種樹叫緬茄,是一種高可達三十米的大喬木,直徑多在一米以上。它主要分佈於西非、中非以及亞熱帶地區。我國每年都要進口,但是數量不多,是供不應求的狀態。木材用途很廣,適用於室外耐久性要求高的場合、重型建築、港口建設、造船、高級傢俱、地板等等。作用這麼大,在現代這麼受歡迎的樹但是張凡虎只是把它們當成杆子,三棵直徑三十餘釐米、可用幹長二十米的樹被他發動全部男族人從四十公里外的山坳抬了回來,然後和金合歡樹枝搭成了這個高二十米的瞭望台。
    在距離地面二十米的高處足以看到五公里外的人影了,只是看到的人都像個小黑點,當然張凡虎是小淡黃點。族人們雖然不能準確地數數,但是他們卻還沒有笨到不會比較,很顯然張凡虎當初帶領族人門外出的時候是十二個人,而現在卻多了六人,這已經占了原來的一半了。原本五個小女孩都在張凡虎等人背上的,但是他們已經認為在安全範圍內了,剛把小姑娘們一放下來打算略微休息一下就聽到了耳邊隱隱約約的螺號聲。
    這是危險的號聲,提醒大家警戒並做好戰鬥準備的,這些當然也是張凡虎在瞭望塔做好之後教會族人們的。張凡虎與族人在聽到這種警戒聲立馬爬起來,那種速度把六個新來的族人著實嚇了一跳。全族全都做好了沖回去的準備,但是大家在衝刺之前卻必須經過張凡虎的同意,更是為了對事情的求證,全都把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們神人張凡虎,然後另六人當然也看了過來。
    結果當然是一場誤會,張凡虎看著瞭哨上的那位族人一邊努力吹著那足有半米長的鸚鵡螺號,一邊把手中的“艾考瓦”向著張凡虎他們這兒揮動,意思是為現在這邊。當張凡虎把望遠鏡轉給智力他們時,他們明白過來後也是一臉的苦笑。
    留守的族人們遵從了張凡虎臨走前的教導,全部都沒有過來迎敵,而是全部上了樹。瞭望塔上又增加了兩個族人,那是兩個弓箭手,只是他們用的不是張凡虎他們這種六十公斤拉力的強弓,而是三十公斤重的中等弓,當然在現代也可以算是強弓了。高大結實的瞭望加上也爬了三個男族人,其中一個赫然是老族長!他們手提投矛,背上也背負著數支。女族人們和小孩子也全上了吊橋,在欄杆的掩護下一些握牢了投矛,一些抓起了弓箭。可不要把史前的女人和小孩想像成現代都市女郎一樣的人,她們擁有的殺傷力讓任何人都不能小覷。
    張凡虎很滿意族人們的應對措施,但是在當族人們都迅速做好準備後張凡虎還是讓智力用他那洪亮的嗓音告訴他們是自己人。
    篝火,盛大的篝火,張凡虎發現這次老族長是太高興了,然後他看見了平時雖然和藹但是絕對很有威望的老族長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抹了眼淚,張凡虎知道,那是一個老年人為自己部落和自己兒女們有一個好未來而感到高興。
    篝火邊,大家在老族長又一個隆重的祭司後都在跳著舞,這個祭祀儀式與張凡虎來到這兒的相差不大,當張凡虎在熱烈的氣氛中時而思考這些天的事情時而思考當初他來的時候的差異,以便學習翻譯更多的族人語言時,突然感到大家突然安靜了下來,全都盯著一個方向。
    回過頭來的張凡虎看見智靈也已經停止了跳舞,正呆呆地站著,她的母親蹲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腿。張凡虎借著篝火光亮看見智靈皮裙下一截兩腿內側有兩條血線,剛要動作突然想起了什麼,無比尷尬地坐了回去。
    慶典,又是一個慶典,張凡虎猜測這是部落為智靈舉行的成人儀式,宣告她已經由一位小女孩變成了一位姑娘,這的確是值得慶賀的事。
    (突然發現以前犯了一個羞愧的錯誤:當時我寫的是有二十八個族人:十七個男人、八個女人、五個小孩,但加起來就是三十個了,唉,讓小學一年級的小朋友都笑話了,現在已改。另外,這半月我可能會兩天更新一次,一次至少兩章以保證每天的一更,當然也有可能更多,望大家包涵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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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新的起點
    祭祀儀式繼續開始,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最先的是族人們回來都有的一個歡迎儀式,然後是迎接六個新來成員的儀式,而現在是智靈的成人儀式。張凡虎與智力兩人獵回來的葛氏瞪羚被族人們消耗了一半,給族人們帶回來了一半,現在被石刀劃成數塊串在一起燒烤,篝火上三個陶鍋也冒著滾滾熱氣,香味撲鼻而來。
    無論是醫學家還是營養學家都知道最好的醫療方式是食療,而人們肯定也是最喜歡這種方式,不僅能大飽口福而且能治病,所以在二十一世紀有一種相當受歡迎的行業,那就是營養師。張凡虎雖然沒有那麼厲害,但是很多野生動植物的藥用他還是知道的,再加上他對我國醫藥學的迷戀,他所懂得的也不少。[.]
    鍋裡面燉的就是章魚和新鮮的葛氏瞪羚蹄子。章魚這種優良海產食品含有豐富的蛋白質、礦物質等營養元素,並還富含抗疲勞、抗衰老、天然牛磺酸,這是能延長人類壽命等重要保健因數。《本草綱目》中記載:“章魚似烏賊而差大,味更珍好。食品所重,不入藥用。”章魚能補血益氣,催乳生肌,頗與墨魚相似。用於氣血虛弱,頭昏體倦;產後乳汁不足,所以無論是族中的那位產婦還是受傷的族人們這鍋湯對他們都有極大的好處。章魚可與豬肉、豬蹄或花生、大棗之類配用,張凡虎沒有這些,前兩月獵有只小疣豬,但是它早就被吃了,所以用羚羊蹄子代替。
    年輕的族長被徹底震撼了,現在他那比智力還高比智速略矮的身高、僅比智力壯碩的身體蹲在地上就像一個黑鐵塔般的肌肉墩子,他還在想著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些設施,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能勝過數倍於己的敵人,也就是對方為什麼能戰勝他們了,即使是在肉搏方面也毫不遜色於他們。
    今天白天他看見了那些樹下整整齊齊碼著的雙頭石錘,那其實是張凡虎與族人們一起做的啞鈴;還有那橫綁在樹上的一排排木棍架子,那其實是張凡虎等人做的橫杠,供族人們雙臂懸掛前行鍛煉臂力的;還有那些粗樹幹上兩頭各綁一塊大石頭的杠鈴、做雙腳鉤掛身體倒立懸空引體向上的橫杠。
    這些全都是專供族人們訓練用的,當然還有族人們用來訓練其他的設施,比如堆積的草甸、沙坑、訓練俯身下沖前滾翻的可以逐漸加高的體台,也就是一個四腿雙面有夾角的樓梯;還有看著智力他們把那拴著數十公斤重的石頭繞過橫杆的繩子很輕鬆地拉起來,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交手之初那些飛來的羽箭力量是那麼猛、那麼快,他在後來是拉過智力的強弓的,連他也自認為在把弓完全拉滿的情況下次數不會超過二十,也就是說他的臂力只與一般的獵手臂力相當,比起智力等幾位優秀的來說差遠了。
    這些都是族人們訓練的工具,還有另外生活上的物品也讓他目瞪口呆。白天他看著輕鬆劃過葛氏瞪羚肉的黑色石刀在族中幾乎有十餘把,還有類似的石劍和石斧,這些每一樣在自己部落都會被當做寶貝的東西在這個部落中會有這麼多。
    族長在數公里外看見整個族人聚居地的大概情況尤其是看見留守族人們的數量後心裡是很不屑的,畢竟這與他最初的猜想相差太大,才一個三十人的中等偏下的部落,這只有他們族人總數的五分之一不到,但是近距離看到這些後,再聯想到張凡虎他們十二人獵隊的戰鬥力,心理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小覷之心。
    除了族長坐在地上之外就只有張凡虎了,他的感覺不是很好,族人們先是看著他身後的智靈,然後幾乎是齊刷刷地看向他,那種目光讓他疑惑。雖然族人們看他的目光之中仍然有敬畏,但是多了一種親切和信任。最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智靈的母親,看著他的目光不僅少了一份懼意,而且更有一種母性的光輝和愛意。
    張凡虎乾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智靈,然後爬上繩梯,在他的樹洞中把體恤衫布料減下來一半遞給智靈,他覺得她母親應該知道怎麼做,在這一刻他突然有很強烈的一種製造布甚至紙的**。
    現在族人們晚上休息地點也發生了巨大變化,以前大家全都在巨型猴麵包樹上,雖然不至於擠著,但是終究是不舒服。現在巨型猴麵包樹上的多個小房間是女族人與小孩子們睡,而包圍著大樹的十餘棵小樹上有一個小窩棚,這就是十一個獵手的小家了,這是以連結巨型猴麵包樹與小樹之間的吊橋為原型而搭建的小棚,足夠睡一人。
    最讓張凡虎糾結的是老族長現在睡的地方,在剛搭好瞭望塔之後他晚上就非要爬上去,族中就只有張凡虎夠格去勸導他,但是看著他那堅定的樣子和族人們默然甚至很支持的態度,他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在讓老族長被夜風吹了一夜之後,張凡虎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上去搭建了一個棚子,再然後另外十一個棚子也產生了。
    第二天起床最早的不是要早晨進行一個小小鍛煉的張凡虎和十一個獵手,而是智靈與五個小姑娘,或者就是智靈,因為一看那五個睡眼惺忪的五人就知道是被精神亢奮的智靈強行拉出來的。張凡虎也只能歎息了一句可憐的孩子帶著族人們走了,他只有一小半是為五個沒睡好覺的小姑娘感歎,更多的是為智靈。
    張凡虎覺得族中最高興的除了老族長之外恐怕就是智靈了,在他來之前族人們生活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麼艱辛,而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沒有人與她一起玩,而兩個小男孩畢竟與她因性別有性格、愛好等的差異,這五個小女孩來之後才算是她有了一個遲到的童年。
    族長今天是明白了這個部落的強大來源,然後下定決心一定要融入其中。在下床後大家全跑向距聚居地數十米遠的一個棚子中輕鬆了二兩,然後喝了水把體重補了回來。他們喝的是淡鹽水,族人們吃的海鹽都是經過煮制過的,去掉了大部分對人體有害的芒硝之類物質,而每天清晨空腹喝兩三百毫升的淡鹽水對人體腸胃很好,可以排除腸毒,讓消化系統順暢。
    在這一杯水之後族長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出現了:智力雙手各拉一條拴有至少七十千克重石塊的粗繩子,繩子繞過一條比胳膊還略粗的小樹幹,他迅速把石塊拉高離地再緩緩控制著速度,讓它緩緩著地,這不僅鍛煉了而且加大了手臂對力量的控制力;那個身體也很健壯的石骨雙肩扛著一個杠鈴,樹幹兩頭的石塊每塊也不會輕於七十公斤;樹下面的整整齊齊排列著的橫杆上書個族人像猿猴一樣靠著雙臂及腰部的擺動盪著前進。還有的在作者簡單的活動,壓腿、前滾翻或者兩人互相對練搏擊……
    族人們給他的震驚並沒有持續多久,張凡虎手一揮向著昨天回來的方向跑去,大家全部跟了上去。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所以體力要保持在最佳狀態,今天早上的活動時間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消耗也微乎其微。
    獵隊壯大了,雖然只是增加了一個人,但是戰鬥力至少也提高了兩層。他們今天需要去收回那條被定在樹下的巨蟒,儘管它的尾部雖然受傷較重,尾椎骨斷裂,而且被深深嵌入尾部肌肉中的箭頭勾住,那二十米長的繩子就是它活動的範疇,而這樣使它的綜合戰鬥力只有平時的一半。再加上只要族人們距它只要在二十米外,它就完全淪為了活靶子,以族人們的箭術,它只是一條上百公斤重暫時會動的肉而已。
    上百公斤重的肉食對族人們很重要,這是三天的食物,還有蟒皮作用也很大,但是他們最主要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張凡虎下定決心要收集的原始酒,也就是休洛樹樹汁。這不僅是用來飲用,更重要的是做醫藥等作用,比如消毒和一些簡單的化工,在緊急時刻還是一種很好的燃料。由於它有特殊的刺激性氣味,還是很好的驅除劑,尤其是昆蟲類,這可以讓族人們免除大量毒蟲的噬咬,比如非洲大量的蚊子。
    我國作為文明古國,在世界上是幾個最先釀造酒的國家之一,大約有三千多年的歷史甚至更長。雖然有三千多年的漫長歷史,但是人類使用酒絕對不止才三千多年,甚至十倍時間也不止。有考古學家發現在四點五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晚期當時的中晚期智人就會用漿果等堆積在一起自然發酵釀造簡單的果酒,很多野生漿果上面或者漿果皮上面含有酵母菌和多種催化的酶,可以用來釀造果酒,只是現代很多學者和史學家不承認這是酒。
    這就是文明的跨越,那位偉大的先人無意發現了這種飲料,不僅使人類在飲食方面進步了這麼大一步,在化工等方面也是一個重要跨越,是對微生物學的運用與簡單理解,這就是進步。
第一百零二章:來自尼羅河的守護者
    族人們很疑惑,這次他們的張凡虎讓每人都帶了兩個皮水袋,幾乎把族內所有的皮水袋都收刮光了。每個皮水袋能盛水五公斤,這是很大的皮水袋,每頭角馬的皮只能做三隻皮水袋,上次一共獵獲了十一頭角馬,一頭斑馬,雖然全部利用了大約能做三十五隻水袋,但是在為族人們做皮鞋,做弓等方面還用去了一部分,再加上必須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族人們的角馬皮水袋一共只有二十只,剩餘的就是斑鬣狗皮水袋、瞪羚皮水袋甚至小疣豬皮水袋。
    東拼西湊每人兩隻皮水袋,一隻裝滿了冷卻的開水,一隻空的。這並不是讓族人們最驚訝的,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張凡虎居然背了一張網,除了新加入的族長之外,他們在好望角都捕過魚,知道這網是幹什麼的,但是他們的神人卻背著向草原深處跑去。而且這漁網很小,邊長只有兩米,遠遠小於在好望角捕沙丁魚的漁網,網孔也大了數倍,十二歲的小孩子的拳頭都能輕鬆穿過去。
    他們很疑惑,張凡虎可很清楚他在幹什麼。非洲的陸龜是世界上最多的地區,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陸龜很多。張凡虎第一次與智速、智力外出時候就遇到了巨大的豹龜和挺胸絞陸龜;在他第一次向南尋找海的途中在一棵蒼老的金合歡樹下也發現了一隻西非絞陸龜,當時他把它囚禁在一個樹枝圈成的柵欄中並投了許多小蜥蜴和金合歡樹花、嫩葉給它吃,然後回來的時候把它帶上,最後送給了智靈姐弟幾人當寵物養。
    今天清晨智靈拉著張凡虎來到一個直徑兩米深半米的土坑邊,看見土坑中一個斜向下的土洞中居然有一個幹泥沙做的簡陋窩。看著智靈那興奮的神色,張凡虎把泥沙輕輕扒開,與他想的不差,那是七個白色的蛋。張凡虎早就看出了這只西非絞陸龜是雌性的,一般人只能看出哺乳動物的性別,當然辨別不出來這種兩性外貌幾乎一致的爬行動物。現代世界上龜目有兩百多種,幾乎所有的雌性龜類它們的腹部都較平,而雄性的腹部甲克微微向內部凹進,這個差距較小,沒有豐富的經驗辨別不出來。
    西非絞陸龜比南非絞陸龜產卵略遲,後者在每年的四月,也就是南非的秋季產卵,而前者西非絞陸龜要在夏季才產卵,現在這是南非的初夏,它產下卵也很正常。它們產卵數量少則兩三個,多者**個,最多十個。智靈餵養的這只可能是她把它餵養得太好了,七個卵也算是較多的了,這些白色卵會在雨水淋不到的細沙中靜靜等待三到四個月,在初秋的時候就會有比大拇指略短的小龜扒開鬆軟的沙土出來見到這個世界。
    張凡虎還記得那五個小姑娘看著那幾顆白色的龜蛋的羡慕神情,所以他以前為捕獵而準備的網今天就被他帶出來了,他要大開抓戒了。南非有數個陸龜小家族,比如側頸龜、珍陸龜、角陸龜、絞陸龜,而每個小家族中族員數量也較多,所以種類是很多的,比如在南非有西非絞陸龜就會有南非絞陸龜,這些都是較為漂亮的陸龜,在現代社會有很多人非法買賣它們作為寵物。
    族人們看見它們神人張凡虎把一隻比成年人拳頭略大的斑點珍陸龜放入網中後終於明白了,於是在之後的數十公里中,族人們都穿上自己不是很喜歡的真皮皮鞋,各自散開在草叢中仔細尋找,然後一隻長橢圓形的鷹嘴珍陸龜被智力抓著跑了回來遞給張凡虎。張凡虎看著智力心裡很無語,鷹嘴珍陸龜的確很好看,頭部黃色,前部為橘紅色,商會呈勾形,這就是它名字的由來;它背部高聳但是頂部較為平坦,棕黃色夾雜綠色的背甲後緣有缺刻,不僅有黑色斑紋,而且邊緣也為橘紅色,有一些黑色斑塊;它的腹甲邊緣為黃色,中央為褐色。
    讓張凡虎對智力無語的原因是這種數量較為稀少的鷹嘴珍陸龜喜歡在乾燥地帶,比如小山谷和沙灘,平時都隱藏在石頭下或洞穴中,不知智力在哪兒把人家怎樣扒拉出來的?而且這種珍陸龜在遇到危險時還能噴射臭液體,讓敵人措手不及,但它的這一招顯然在智力這兒沒起到任何作用。
    當大家看到遠處樹下的那條大蟒蛇還在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張凡虎制止了要衝過去的智速和族長,智力很穩重而且很敬重張凡虎,沒有他們神人的命令他是不會有動作的。張凡虎看著精神有些委頓的巨蟒,它受了些傷,而且邊緣草叢很雜亂,顯然有一場爭鬥,很有可能是花豹或者是單獨的斑鬣狗,只有它們才會有本事與這條巨蟒打鬥但是卻不能取得最終勝利,如果是斑鬣狗群或者獅群遇到它,那麼張凡虎他們連骨頭都見不到。張凡虎暫時不殺它就是希望它還有自保的能力,要不然等會兒他們取到休洛樹樹汁後來到這兒很有可能就是一條骨頭了。
    張凡虎用戶撒刀砍下一些樹枝,然後又圍了一個柵欄,把三隻南非絞陸龜、一隻斑點珍陸龜、一隻鷹嘴珍陸龜、兩隻臺地珍陸龜放在其中,被嚇壞了的它們怎麼也不伸出頭與四肢來。張凡虎看著它們呵呵一笑,帶著族人們向著前天晚上那頭非洲象來的方向跑去。
    張凡虎再次舔了舔乾裂開的嘴唇,在烈日下長跑了數十公里,他一口水也沒喝,而且因為身體緣故他出汗遠超這些土著,而智力他們已經喝了三次水了,現在的張凡虎快到脫水的狀態,但他還是堅持不喝水。不是水不夠他捨不得喝,而是他尋找休洛樹的一種方法。
    在大草原上稀疏的金合歡樹較多,而且大象愛吃金合歡樹葉子甚至樹皮,所以他們生活的地方金合歡樹生長得更為密集,望遠鏡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一般最遠只能看見數公里外的地方,比肉眼好不了多少,所以張凡虎失去了他的千里眼。大象在草地上踏過的草地在經過一天兩夜之後已恢復了大部分,所以也無法按照它原來的步伐找回去。
    活用生物知識是一個優秀動物學家的必備,更是一個野外生存專家的首要條件。大象吃了休洛樹樹皮,所以得從大象入手,大象因為全身無毛,所以經不住太陽暴曬,它必須靠身體散失水分來降低體溫,成年非洲象在太陽下每小時要散失五公斤重的水分,所以它們每天除了要吃兩百公斤重的草、樹葉等外還要和數十公斤重的水,它們是無法離開水太遠的動物。
    智力他們很擔心他們的神人,這時的張凡虎站在一個小土丘上,閉上眼睛,微張開嘴,然後借著吹來的微風用力地吸氣。炎熱的空氣就像一股火苗一樣燎著他的口鼻和呼吸道,但他還是沒有理會,不斷地慢慢轉身呼吸各方面的空氣。突然他睜開眼睛,然後拔出水袋塞子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最後他強忍著再喝水的衝動,人在缺水的情況下一次喝太多的水對身體傷害很大。
    張凡虎笑著對著族人們揮手,然後向著一個方向跑去。這個方向赫然就是剛才張凡虎最後一個呼吸的方向,在這個方向口乾舌燥的張凡虎呼吸到了空氣中相較於其他方向的有一絲淡淡的濕潤空氣。張凡虎沒有野獸般的嗅覺,一般的食草動物或者犬科動物都能聞到數公里甚至十餘公里外的水源,張凡虎當然不可能有那種本事,但是他能逼出自己的潛力,人在極度乾渴的情況下對水分是相當敏感的,所以張凡虎能在數個方向中的空氣做對比推測出大致的方向。
    果然,在轉過了一片樹林後大象的腳印從新清晰起來,大草原數個月沒喝水了,泥土堅硬無比,所以即使是數噸中的大象在泥地上留下的印記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發現的。沿著大象在沙土上留下的時斷時續的淺淺腳印大家走進了一片茂密的樹林,看著這樹林張凡虎知道在樹林中心絕對有一個不小的水塘或者湖泊,而在這種乾旱時期擁有水源的樹林中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
    “吱~”一聲緩慢的聲音響起來,張凡虎張弓搭箭把弓拉了三分之一,族人們也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這與當初他們被數十個大荒族
    的獵手包圍住是同樣的舉措。族長左手拿著他自己的骨矛,這是張凡虎在看到他同他一起回來是還給他的,他右手拿著一支張凡虎做的和族人們一樣的精良投矛,現在他使用投矛比他使用弓箭的效果要好的多。
    在大家都做好警戒的時候張凡虎再次閉上眼睛,全身放鬆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相信另一頭雄性非洲象發酒瘋的酒精絕對不會少,很有可能是它啃食了數棵休洛樹的樹皮,這樣在空氣中的酒精分子就會很多,仔細一聞肯定能找到休洛樹生長的準確方向。樹林中傳來的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酒味,這就讓張凡虎等人必須冒著危險進入叢林了。
    透過樹木的間隙可以隱隱約約見到遠處樹林中波光粼粼的湖泊,湖面現在還有至少數百畝,也就是有數十個足球場大小,但是張凡虎一看湖邊那龜裂和已變成沙灘的湖岸,從這數百米寬的乾涸湖岸就知道數月以前這也是湖泊,這個大湖水面至少縮減了一半以上。
    酒味是從對面傳過來的,必須繞過湖泊才能到達。又在高度警惕中經過近半小時的尋找,終於在湖泊另一邊見到了一片被大象啃食過的樹林,樹幹被撕扯得傷痕累累。可能大象也只是吸食樹汁,所以還有點良心並沒有把樹皮全扒光,只是每棵樹都被啃下巴掌寬近一米長的樹皮,露出白色的內部。
    張凡虎心痛極了,這是珍貴的資源啊,剛要衝過去,遠處樹林邊的一場打鬥頓時讓他小心起來。那是數條尼羅河巨蜥,這些幾乎在現代也能遍佈全非洲的大型蜥蜴在史前想來生活得也挺美滿。它們全身灰褐色,尾部白色環狀斑紋,腹部白色。尼羅河巨蜥善於游泳,喜歡在河流、湖泊邊生活,平時喜歡隱藏在洞穴和樹叢中,吃各種能吃到的葷食。
    讓張凡虎停下腳步的原因很簡單,這些尼羅河巨蜥已經發現了他但是並沒有逃跑。現在是它們的繁殖期,每條雄性巨蜥為了爭奪老婆來完成那偉大的儀式全都無比亢奮,再加上身體此時的雄性激素地刺激,沒有什麼能擋住它們。它們長達一米的壯碩的身體、寬大的嘴巴、尖銳的四抓也讓敢打擾它們的動物數量稀少。
    族人們神情很嚴肅,張凡虎很無語,傳說中每種天然生長的寶貝邊上都有一種強大的生物守護,而休洛樹邊上居然會有數條尼羅河巨蜥,而在更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戰團,張凡虎知道在樹林中也絕對不會安靜,肯定有獲勝的雄性巨蜥與它們的妻子在裡面為下一代做準備。
    張凡虎停下腳步,把弦上的羽箭反手放進了皮袋再拿了另一支出來,搭上弓弦並用力地把弓拉滿,瞄準遠方的數隻酣戰在一團的巨蜥射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大湖邊的危機
    “咻!”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湖泊邊的空氣,震顫了所有的生物包括張凡虎身邊的族人們。張凡虎距數條巨蜥交戰地點至少有上百米,這已經在強弓的極限射程邊緣徘徊了,即使能射中那已經沒有力量的羽箭也不可能刺進尼羅河巨蜥那又厚又韌的皮,所以張凡虎本就不是打算射殺它們,所以才換了一支箭。
    這是一支響箭,在我國古代被稱作鳴鏑,這是起源於匈奴的一種箭,有上千年的歷史,當然也有可能更長。它的原理很簡單,就是把箭頭改為一個哨子,利用羽箭向前的速度讓空氣湧進哨子口,就像人吹氣一樣使哨子發出聲音。這是用來傳遞資訊的,張凡虎當然是用來驅趕這類能對他們構成危險的動物們的。
    這次張凡虎的獵隊小小地換了一次血,不僅加入了族長增加了戰鬥力而且還替換了兩個獵手,是那兩個腿部受重創的族人,他們沒法進行長途跋涉。替代他們的是那兩個在瞭望塔上警戒的族人,他們在族中獵手訓練有空閒的時候自行照著訓練,有不懂的也會詢問智速、智力等人,畢竟他們也是族中的一員,而且族人們外出的時候他們也是不可缺的防衛力量,所以張凡虎有空的時候也會親自為他們做示範。
    他們的努力有了良好的結果,他們現在的綜合實力已有了那兩位受重傷的獵手的八成,而在兩位重傷族人接下來恢復的一月中,他們肯定能趕上他們。而族人們在離開大荒族的時候就恢復了五成,再加上回歸途中的休養,現在整整兩天過去了,族人們的傷也恢復了七八成,只要不是什麼生死激鬥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現在族人們不適合大的爭鬥,而且在危險的非洲大草原上最危險的地方做無意義的打鬥是白癡行為,甚至是自殺行為。這支響箭起到了意料之中的大作用,只聽周圍樹林中想起了沙沙的聲音,那是食草動物們逃跑擠開樹枝灌木叢的聲音,剛才它們只是與張凡虎他們保持者距離,一邊小心地戒備著,一邊喝著湖水,但是這一聲側地讓它們恐懼了,馬上逃之夭夭。
    “嗷!”樹叢中突然想起了兩聲獅子的咆哮聲,顯然它們的伏擊計畫被張凡虎破壞了,看著快要逃遠的獵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著一群非洲野牛沖去。
    非洲野牛重達八百公斤,它們的體重雖然在非洲大草原上只能造食草動物中排名第五,在非洲象、河馬、犀牛、長頸鹿之後,但是它們總是成群結隊出現,一群至少也有數十頭,有時多則數百上千頭甚至上萬頭也有可能,擁有數量優勢的它們在機上並不弱的攻擊力,即使是流浪的非洲雄象也不願招惹它們。雖然它們很可怕,但是獅群的主要獵物卻是它們,只要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野牛群很有可能一哄而散,獅群就能挑選出最弱小的一頭下手。
    “嘩啦!”張凡虎他們連忙回頭,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樹上一道灰光一閃,原來是一隻花豹,千里獨行的花豹沒有辦法獨自獵獲體重是它十餘倍的野牛,它看著在它藏身之樹下麵跑過去的一群每只數十公斤重的跳羚,也急不可待地一躍而下沖了過去。
    “嘩嘩”的水聲突然又響起來,距湖邊數十米處一塊平坦的石塊突然沉了下去,那是一隻大鱉,名叫尼祿鱉,從它與尼羅河巨蜥名字中的共同點就知道它也是廣泛分佈在非洲大草原上的一種爬行動物。那圓圓的八十餘釐米的暗褐色背甲看上去就像一張小的木頭圓桌,它們最大能長到一米長,重五十公斤,這只也算不小的了。
    在湖邊覓食的一群大白鷺也“撲棱棱”地飛上了天,全身雪白羽毛的它們是鷺中最大的一種,最讓人驚奇的是它們的長嘴在先舔舐黑色而在冬天是黃色,剛才它們就是用黑色的喙去戳潛水中的小魚小蝦和貝類。站在一塊石頭上等待著魚浮出水面的一隻斑魚狗也一飛沖天,它是翠鳥的一種,只是比我國南方一般見到的綠色羽毛翠鳥要大得多,而且它們的是黑白相間的麻褐色。這是一隻雄性,因為它的胸部有兩條黑線,而雌性只有一條。
    張凡虎的一箭不僅把水、陸、空三軍全部驚動,而且把身邊的族人們也嚇了一跳,這是第一支飛翔在非洲大陸上的響箭。這只羽箭不僅把水面的生物驚住了,而且把水下面的驚動了;不僅把陸水空“三軍”驚走,而且把水下的驚出。張凡虎把望遠鏡調為紅外線,看著鏡頭中那漸漸變遠的多個大大小小的紅色動物影像,張凡虎在收回望遠鏡的時候無意瞭過湖面,就是這無意的一瞭把他驚呆了。
    “快跑!霸喝!”張凡虎對著族人們大吼一聲,族人們能聽懂他簡單的漢語,但是他還是以防族人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於是加上了一句族人的語言,意思也是一樣的。族人們也回過頭來,在無條件服從張凡虎命令的時候他們也瞥見了湖面上蕩漾起的波紋,然後“嘩”的一聲數個比臉盆還大的頭冒出水面,巨大的鼻孔噴出兩道水霧。
    河馬,這是眾所周知的一種非洲特有的動物,它們是陸地上體型僅次於非洲象的一種動物,最大能長到四噸重,甚至超過了一些亞洲象,連三噸重的非洲白犀牛也要略遜它們一籌。不要被動物們的外表欺騙,河馬看上去蠢笨無比,而且身體臃腫肥碩,一些神經大條的人或者重口味的會認為它們是一種憨態可掬的巨型寵物,但是這卻是大錯特錯的。
    在現代社會中全世界每年約有五百萬人被毒蛇咬傷,其中有百分之一會死亡,那就是五萬人,在非洲有上千人被毒蛇奪去性命,但是還有一種動物的凶名卻一點不比毒蛇名頭差,那就是河馬。每年被河馬咬傷的人有數百上千起,而且有一半以上的人無法逃脫死亡的厄運。非洲有上百種毒蛇,所以平均算下來,河馬殺人的數量超過了毒蛇殺人的平均數,說它們是非洲第一殺人兇手也不為過。
    河馬為什麼要大量襲擊人類呢,這得從它們的生活習性和身體結構等來說起。河馬體型大,所以懷孕時間長,把孩子養大的時間也長,這就造成了一年四季任何時候一個河馬群中都有未成年的河馬,而它們往南端母親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有它們那低智商認為對她孩子有威脅的事物就會兇猛地沖過來。
    河馬嘴巴張開夾角可達一百五十度,僅次於蛇類的嘴;河馬上下各有兩顆長達三十餘釐米犬齒,下面兩顆犬齒中間還有兩顆直的門齒,最長可達四十釐米,重三公斤,而且雄性河馬到了二十五歲以後牙齒還會繼續長,以便讓它們在與其餘同性競爭者戰鬥中佔據優勢。暴怒的河馬把嘴全部張大可以直接把一個成年人囊括其中,咬合力也達到驚人的一噸,一般乘坐兩三人的小遊艇能被它們一口咬斷,如果咬著人體那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儘管河馬看似蠢笨,身體臃腫,但是在草原上的野生哺乳動物衝刺速度不超過人類它們就好像沒有資格叫做動物一樣——三噸重的河馬衝刺速度也能達到四十餘公里,在現代也就是有博爾特能稍微壓它們一籌。原本在現代社會也算是一個小飛人的張凡虎在史前悲哀地發現他在空手的情況下速度是族中成年人最慢的,那兩個小男孩速度也快要趕上他了,他這樣率先一跑就是以免為族人們帶來負擔。
    如果一個現代人在夜晚在寬闊的大草原上被河馬追趕那就是在死神面前挑釁他,結果是必死無疑的,這需要抓住河馬的缺點來應對。河馬喜歡水,也就是說它怕熱、怕曬,現在是中午,是它們最不願意出水的時候,而且河馬耐力差,只要張凡虎他們堅持數分鐘就能脫險,當然前提是他們在數分鐘之內不被河馬追上、不先河馬一步消耗完體力。
    張凡虎率領著族人們向著一片茂密的樹林中跑去,河馬那壯碩的身體在樹林中活動不便,所以這樣可以為他們的逃脫爭取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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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休洛樹酒
    “啪啪啪”,這不僅僅是張凡虎十幾人跑著的腳步聲,更多的是與“艾考瓦”架在一起的弓臂格擋頭部前面的樹枝叉而相互撞擊的聲音,現在誰也沒有時間來研究路線,只知道向著最茂密樹幹最粗的樹林跑去。
    剛才他們為了繞到小湖的另一邊而又以防被影藏在樹林中的猛獸襲擊,張凡虎帶著族人們走在數百米寬的乾涸湖泊邊上的中間位置,距湖面和樹林都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剛才發現河馬出水的時候大家剛跑進樹林就看見河馬也超過了剛才他們站立的位置,也就是說河馬距他們只有不到兩百米遠了,這對於衝刺速度達四十余公里的成年河馬來說只是十幾秒的時間而已,如果張凡虎他們在樹林中稍微被什麼阻擋一會兒那麼逃脫的機會就不大了,而用長矛、弓箭去攻擊數頭三四噸重的河馬,那結果也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有跑,在河馬沒有停止追殺之前必須一直竭盡全力不停地跑。[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張凡虎他們十餘人跑動著的動靜也算是相當大了,樹枝被撥開,最前面的張凡虎的戶撒刀大發神威,只要是阻擋在前面的小型遮擋物和帶刺的金合歡樹枝一律全部劈斷。但是他們與後面四頭追趕他們的河馬比起來就太溫柔了,河馬發出的是轟隆轟隆的腳步聲和咆哮聲,然後是撞擊灌木叢的劈裡啪啦的聲音,大量的樹枝甚至手腕粗的小樹也被它們輕鬆地撞斷。一張大嘴也微張開著,做好了咬殺準備,這一貫是它們攻擊的前奏,儘管是微張,但是以它們的大嘴來發揮還是能塞下一個大臉盆。
    灌木叢數量很多,但是還不足以阻擋住這些蠻荒猛獸,而且灌木叢對張凡虎他們自己的阻礙也不小,所以張凡虎當然不可能只是打算靠灌木叢就擺脫現在怒火飆升的河馬。他向著有大樹的地方跑去,對於它們巨大的身體來說有些密集的大樹能擋住它們而對張凡虎他們不會有影響,而且張凡虎他們還能在茂密的樹林中與它們迂回周旋。
    “嘭!”一聲沉悶的聲音在隊伍後面不遠處想起,那是追趕在最前面的一頭河馬撞在兩棵樹中間,它那壯碩的身軀和堅硬的肋骨把兩棵海碗口粗的大樹向兩邊硬生生地擠開了,然後樹皮在它兩側劃拉出數道血痕身體從兩樹中間擠了出來,後面的三頭緊跟了上來。這兩棵樹是張凡虎故意繞了十余米選中的,但沒想到這種一定會於河馬硬碰硬撞擊在一起的兩棵金合歡樹居然這麼不給面子,更沒想到這頭河馬這麼生猛。
    已經迂回了上千米的距離了,離張凡虎近距離的茂密樹林本就不多也不大,在這裡面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但是河馬還是緊緊跟在後面,而且已經在族人們後面數十米了。最讓人擔心的是十餘處能抵擋河馬的地方都被河馬的蠻力破壞了,也就是說河馬只會在這片樹林中越跑越順暢。一千多米都是以衝刺的速度在跑,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這與狩獵追捕和野外越野完全是兩種概念,在這種全力奔跑的情況下,耐力驚人的族人們也都被累得氣喘吁吁。
    其實在不遠處還有一片能阻擋住河馬的樹林,而且那片樹林大,樹木也粗,最重要的是它們生長得茂密,絕對能阻擋住河馬。族人們也發現了,但是讓他們疑惑的是他們神人就是不帶領著他們向那邊跑去,而他們自己也不能扔下大家尤其是他們的神人張凡虎獨自逃跑。張凡虎當然也發現了那片樹林,但是他就是堅持不想那邊跑,因為那兒就是發出酒味的地方,那是珍貴的休洛樹啊,張凡虎是絕對不會把破壞力驚人的河馬引到那邊去的。
    帶著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族人們在烈日下長途奔跑了數十公里,這不就是為了這些樹嗎?張凡虎咬牙堅持著,在又一次最前面的一頭河馬被三棵樹稍微阻擋一下的時候,張凡虎回頭終於看見了讓他最想看到的一面。並不是河馬被三棵樹卡住了,這三棵樹已經是第三次夾住河馬了,但是蠢笨的河馬就是會一次接一次地上當,但是這三棵樹卡住它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為張凡虎他們爭取的時間也隨之越來越短。張凡虎看到的是河馬雙肩上那兩抹血紅。
    三棵樹上有血紅,那是河馬皮被樹皮樹枝掛掉外皮留下的鮮血,但是它雙肩上的血紅卻不是鮮血,這從後面三頭沒有受傷肩胛上也有一樣的血紅物質就可以看出。這其實河馬的一種散熱方法,河馬身體龐大,但是卻沒有汗腺,而且脂肪肥厚,這就是它們最討厭太陽和高溫的原因。
    大自然是很公平的,她對所有生物都很疼愛。狗沒有汗腺但是它們的舌頭卻是很好的散熱器官;與河馬一樣生長在非洲大草原上的非洲象也沒有汗腺,但是它們的巨大耳朵血管豐富,這是良好的散熱器官,這點與兔子是一樣的;雖然河馬也沒有汗腺,但是它們在極度炎熱的情況下會從肩胛上分泌出一種紅色物質,不僅可以降溫而且可以消毒殺菌,但是不到最後關頭時不會分泌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四頭河馬也快到極限了,只要再堅持一下獲得最後勝利的一定是張凡虎與族人們。
    四頭河馬的嘴張得更為巨大,但是那只是為了呼吸更多的空氣,蓬**來的煙塵被它們大口大口地吸進肺部。河馬是肺活量相當驚人的動物,而且它們身體對氧氣的利用率極高,它們只要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氣就能在水下屏息三十分鐘,所以能把四頭河馬累到這一步也算是張凡虎他們的不平凡了。
    四頭河馬終於在長跑了近十分鐘後慢慢安靜下來,它們先是看著同樣停下來喘息的張凡虎他們,然後終於用了它們那簡單的大腦思考了一下,最後覺得沒有追上的可能性才轉身踱著步子慢慢向著湖泊走去。
    大家先是圍著站在一起,面部向著外邊警戒著,小樹林中動物們在剛才驚天動地的追逐中全被驚動了,鳥飛蟲跳,蜥爬蛇遊。在剛才的逃跑中,最前面的張凡虎就用戶撒刀一刀劈斷了一條偽裝在樹枝上的一條黃金眼鏡蛇。這是一種相當可怕的蛇,身體斑駁,褐色加黃白色小斑點,極善於偽裝偷襲。它只生活在南非,是在南非傷人最多的蛇,而且脾氣暴躁,只要有人侵犯它,它會在瞬間連續攻擊敵人數次,而且它的劇毒每一次足以毒殺數個成年人。張凡虎眼尖手快,在第一時間戶撒刀揮過去,斬斷了這條兩米長的毒蛇。
    歇息夠了半分鐘,這時數頭河馬已經走進了湖邊的沙灘,對張凡虎他們已經構不成威脅了,而湖邊其餘動物全跑光了,現在倒是最安寧的時候。大家由站著慢慢圍坐在一起,喝著水,補充消耗的體力。在很渴的情況下,尤其是在野外,必須節約水,儘管現在張凡虎他們靠著大湖,但是湖邊不安全,而且湖水不乾淨。
    野外喝水要在比較口渴的情況下才喝,而且每次和一兩口就行了。喝水的時候先喝一小口含在口中再慢慢咽下,過一會兒再這樣喝一小口。這樣喝水既可以解渴又可以節約大量的水,而且在野外大量喝水會加重心臟的負擔,這對運動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噩耗,會比平時運動累得多,大量喝水還會使水得不到良好的吸收,浪費珍貴的水。
    “咻!咻!”趴在地上的張凡虎與智力兩箭齊發,雙雙命中距他們二十米遠的一條雄性尼羅河巨蜥的眼睛,羽箭箭杆沒入至少十釐米直入大腦。雖然尼羅河巨蜥皮厚而且生命力強,但是經過這樣兩箭的刺透大腦,它也只是巨尾劈裡啪啦拍打著周邊的灌木和草地,但是緊接而來兩箭再次把它的巨尾釘在地上,尼羅河巨蜥只全身蠕動著發出嘶啞的叫聲慢慢停止了掙扎。
    大家已經進入了休洛樹樹林,裡面果然有數條尼羅河巨蜥,剛才一部分逃向了遠方,有的潛入了湖水底,但還是有數條在樹林中。張凡虎與族人們都知道再也不能做出什麼大動靜,於是張凡虎與智力一組、智速與石骨一組,四人分成兩小組偽裝好後匍匐前進,最後再距一條最強壯的雄性尼羅河巨蜥分別射殺它的雙眼和巨尾。
    儘管數條巨蜥的智商很低,而且很兇猛,但是在身邊最健壯的一個同類都被對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殺之後,它們的本能還是告訴它們得儘快逃。
    在數條巨蜥剛逃跑的瞬間,張凡虎就一躍而起,彎腰沖到還在垂死掙扎的巨蜥身邊,“哢擦”兩聲後張凡虎用軍刀把留在巨蜥眼睛外邊的箭杆剪斷,然後左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幹硬的黃泥,用力一捏,接著把泥沙按在兩隻還在向外冒血的眼眶上,最後從腰間拉出一條早準備好的寬皮繩子,把兩個眼睛緊緊地包紮住。
    這當然不是為了給它治傷,張凡虎現在可沒有這種心理,他本就是抱著殺死它的信念出箭的,而且他把箭杆留在巨蜥大腦內這樣包紮也是不行的。他的目的是止血,為了防止血腥味吸引來更多的獵食者,剛才伏擊的兩頭獅子已經沖出了樹林,也許收穫不錯,它們基本不會回來了,但是斑鬣狗可是一個無處不在的主,它們讓草原霸主也頭疼萬分,張凡虎就是防止血腥味被它們捕捉到。
    智速反應也快,跟在張凡虎後面也取出一張獸皮把巨蜥尾部上的兩個傷口也包紮好,這些都是每次外出必備的。智速、智力、石骨三人相當於是小組長,每人領著三個族人,而他們三人背上除了背著必不可少的水袋、箭袋之外還有一個獸皮包,裡面裝著備用的弓弦、獸皮、石刀、石斧、肉乾、魚乾等。
    包紮好的巨蜥張凡虎用他的網包好最後讓智力背上,畢竟這也是數十公斤重的肉啊,現在要找到鮮活的肉食可是相當難的。
    “嗡~”張凡虎幾人剛正式踏進休洛樹林,突然樹林中升起了一陣烏黑的煙,並發出嗡嗡的聲音。蚊子!那是數千萬乃至上億隻的蚊子組成的煙霧,人們的到來突然驚醒了它們,剛才那修動靜離它們較遠並沒有影響到它們,張凡虎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皮糙肉厚的大象和巨蜥之外沒有動物敢進去,所以才對它們的生活無影響,現在才會被蚊群包圍。
    蚊子大多數都喜歡糖類和酒精類,在野外如果實在沒有防蚊設施,可以用糖水或者是經過調和兌水後的酒來吸引蚊子。休洛樹的樹皮被大象啃食了兩三天了,酒精已經揮發了大部分,現在正是蚊子最喜歡的濃度。咬人吸血的蚊子都是懷孕的雌性蚊子,它們為了腹中卵需要的足夠營養才吸食血液,而雄性蚊子一半都是吸食植物的汁液,而這片休洛樹林就成了這周圍蚊子們的酒吧了——果然是任何雄性動物都喜歡酒啊。
    沒有什麼可說的,張凡虎取下自己背上的那個空水袋,選了一棵沒被大象破壞的樹,把水袋懸吊在靠近根部,然後用軍刀在樹上旋轉出一條痕跡,涓涓的樹汁就順著這條痕跡慢慢流下來,最後被一根草管引進水袋。族人們也紛紛動手,每人都取出石刀、石斧,這是他們每人都有一把的,而且這種採集樹汁方式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每次喝猴麵包樹汁也是這樣的方式,雖然他們不知道他們神人要取這種有怪異氣味的樹汁有什麼用,但是他們還是無條件地服從了。
第一百零五章:打獵!大獵!
    休洛樹的樹汁含量很豐富,雖然比不上猴麵包樹這個“水貨”,但是它也有猴麵包樹一半以上的水分。這是乾旱地區樹木生長趨勢,就像乾旱沙漠地帶的仙人掌科植物一樣,它們為了儲存水分,喜歡把大量的水儲藏在樹皮或者**中,做到了隨用隨到。
    植物們進化出的這種方式對自己生長很好,但是這樣也便宜了很多的動物,許多動物就喜歡吃這樣的樹皮,既飽肚又解渴。但是這些植物也進化出了很多應對之策,比如仙人掌科植物長有尖刺,讓許多動物無從下口;猴麵包樹只能採取最保守的辦法,讓自己長得相當大,生命力也增強,滿足獵食動物之後又使自己不至於被貪婪的動物們吃死;休洛樹樹汁富含酒精也許就是為了防止動物們不停吃它而進化出的招,因為動物們喝了含酒精量很高的樹汁很快就會酒精中毒,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酒醉,這也算是一種較為保守的防範。[.]
    休洛樹的樹皮被張凡虎的軍刀和族人們的石刀劃開不到半小時,那能裝五公斤重水的皮水袋就被裝滿了。聞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酒精味道,張凡虎心中洶湧澎湃——這又是一個時代的開始。
    “噗!”一股水花沖出來的聲音,大家連忙回頭一看,只見兩頭河馬露出兩個大鼻孔和兩隻正在快速扇動的小耳朵,兩隻眼睛也看了正在向另一邊樹林慢慢潛行的張凡虎等人。在大家的驚心等待下,河馬終於沒向上次一樣沖出水面而是慢慢地又沉了下去,水面留下幾個小漩渦。張凡虎回頭看著大家那隱藏在內心的怒火,眼中壓制下來的信念,他知道,這而又河馬要遭殃了。
    勇士的尊嚴不容侵犯,男人的尊嚴不容侵犯,獵手的尊嚴不容獵物侵犯。人類就是有這樣一種信念才會在數十萬年中甚至只有數萬年中在地球上數十上百萬種生物中崛起,成為了地球上的主人。人類就是有了這種信念才會在這征途中征服一個個頑固的困難,站在了地球生物界的最高峰——這種信念不容動搖。
    這是一種探求者的腳步,是一顆不屈的心,這顆心在探尋文明的道路上是不用有任何瑕疵的,那會對將來的成就造成相當大的影響。張凡虎知道,這口氣他們必須爭,這場仗必須打,這頭河馬必須死!
    當河馬再次下沉之後他們才轉身繼續向前走,只是大家都低頭沉默不語,這不僅是因為在樹林中需要安靜,更多的原因是獵手們的自尊受到了創傷,受到了侮辱,他們剛才分明能感受到那兩頭河馬眼裡的蔑視與不屑。張凡虎走過去拍拍他們的肩膀,族人們看向他們敬的神人,但他們在神人張凡虎的眼中沒有看見氣憤和委頓,反而看到了一種不屈的信念,也看到了在他的嘴上兩邊上翹的兩角,他分明就在笑。
    很多話都不用說,只是一個微笑就能表達出很多。這十三個強大的男人向著草原上跑去。
    烈日下,張凡虎他們沒有走遠,在距樹林數百米遠的一棵大猴麵包樹下,大家坐著休息。這與其說是休息不如說是在準備著什麼,大家都把石刀摸出來削著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樹枝,張凡虎把每人的投矛都拿出兩支把血槽全部加大加深,甚至到了一次性使用的地步,即用了這次這些花了大量時間做的投矛就報廢了,然後再用了大量金合歡樹枝和剛才在樹林中砍下的大量灌木做了一些真正一次性工具。夜晚的人們也沒休息,哼哧哼哧的在樹下忙活了數小時。
    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是把東方天邊染成了一片血紅色,遠處的樹林也喧嘩了,但那是眾多鳥雀在喝水覓食,下午或者中午是眾多動物們喝水的時候,那是無比擁擠當然也很危險,所以它們一大清早就起來趕在其餘動物們前面來到湖邊。這時的湖邊完全是一片安寧的樣子,鳥鳴啾啾婉轉動聽,幾隻瞪羚也在這時候喝水,河馬群剛在岸上尋找青草一夜,現在剛回到湖中休息,蕩起粼粼的波光。
    就在這種一片靜謐中,樹林中慢慢傳來一個不大不小的腳步聲。張凡虎背負戶撒刀和箭袋,手拿強弓完全是大搖大擺就來到湖邊,走到昨天的沙灘上把那支斜插在土中的響箭拔出來,然後到小湖邊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斜向上用力地扔出,在石塊“噗通”一聲落水後幾秒張凡虎才回到剛才來的小道邊,然後在看到兩頭河馬冒出頭之後先是大吼一聲,再對著它們射出了那只響箭。
    挑釁,這是以身體在純自然狀態下對河馬的挑釁,而且是對昨天還對他們耀武揚威、器宇軒昂的河馬,頭腦簡單平時稱王稱霸已經習慣了的河馬現在怎麼會不憤怒?沒有絲毫的猶豫,冒出水的兩頭河馬冒出整個頭,然後張凡虎就看見那兩個長達一米的巨頭向岸邊快速運動。水面再次冒出三頭河馬,但是卻沒有追過來,只是像看戲一樣看著追向張凡虎的兩個同類,這也讓張凡虎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的計畫中只有三頭河馬,如果超過了這個數目那麼不僅計畫要破產,而且會把他與族人們逼入危險境地。
    看著兩頭河馬沖過來距張凡虎只有五十米了他才轉身逃跑,他的衝刺速度本來就趕不上河馬,無疑這樣他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境地。但張凡虎可不打算一直這樣被河馬追著跑,如果照這樣下去在十幾秒鐘之後他就會被追上,那結果就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向前跑著的張凡虎突然向左跳了一小步,然後再向右最後又在中間跑著,與此同時他右手反手在背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然後繼續向前跑了兩三秒後突然轉身張弓搭箭,被對準的河馬像是為了回應張凡虎似的,最前面的一頭右腿突然撞在一個凸起的小草堆。“哢擦”一聲,隱藏在草堆中被深深釘入地中的兩條“艾考瓦”粗的樹枝被河馬那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撞斷了。
    這頭河馬不是昨天追逐張凡虎他們領頭的那頭,昨天領頭的是一頭雌性河馬,那應該是一頭小河馬的母親,張凡虎原諒了它,畢竟也是為了孩子。但是今天不同了,這兩頭壯碩的河馬是雄性河馬,而剛才冒出水面的才是雌性河馬,在河馬的王國中,雌性河馬才是統治者,它們是女王為尊的制度,而這兩頭追逐張凡虎的河馬明顯就是在它的女王面前掙表現!
    這兩頭河馬終於讓張凡虎放下來心理負擔,心無旁騖地執行昨天的計畫。昨天下午大家用了兩個多小時準備工具,然後在樹林中再次佈置了兩三小時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收工,最後晚上回到猴麵包樹下繼續忙碌。
    那在草推中隱藏的木棍當然是張凡虎等人細心佈置的,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在數月前他們就用這種簡單有效的方法在大草原上重創了十余頭角馬,然後才會有後來的大豐收,以至於現在的角馬肉還有庫存。三噸重的河馬當然不可能被兩支樹枝絆倒,但是在撞斷兩支樹枝後原本保持著最高速度的它還是向前一個趔趄,速度也稍微減慢,然後兩腿再次拌到了前面離地二十釐米高同樣被乾草擋住的椰樹衣繩。
    族中用來製作漁網的膝椰樹衣繩子承受拉力大約在無視千克左右,加入了動物毛髮後承受拉力在一百千克,後者就是用在魚叉後面的細繩;族中的粗繩承受力量大約在兩百千克,“艾考瓦”中部繞著的就是這類繩子,張凡虎在昨晚還再次加工,把兩條繩子擰成了一條,承受力量在四百千克以上。雖然河馬的力量很大,但是拴在兩個碗口粗的樹根部的粗繩還是把這頭本就搖搖欲倒的肉堆絆倒在地。
    經過張凡虎細心佈置的攻擊方式雖然簡單,但是殺傷力可絕對不能小覷,就像上次被絆倒的角馬群一樣,迎接它們胸膛的可不是它們熟悉的草地,而是草叢中斜插著削尖的樹枝。河馬雖然很重,但是卻是一個肉墩子,三噸重的身體肩部距離地面只有一米六,而同等重量的大象有兩米八高。河馬的短腿造就了它斜向下沖的方式,張凡虎的樹枝斜插的角度是經過細緻調整了的,完全像是一個英勇的戰士迎著斜沖而下的河馬身體。
    沒有尖樹枝插入脂肪和肌肉的聲音,也沒有血花飛濺,反倒是哢擦一聲那支被精心佈置的與“艾考瓦”矛頭一樣的樹枝被河馬硬生生地撇斷了,矛頭邊上的泥土也被撬上來,河馬在倒地的瞬間以與它身體不相符合的靈敏度與速度爬起來,這與它敦實矮胖的身體是分不開的。
    張凡虎與族人們一起精心佈置了十餘分鐘難道一點作用都沒有嗎,只是讓河馬絆倒一下?不,當然不是,如果只是讓皮實耐打的河馬摔上一跤那張凡虎還是一個野外生存專家、動物學家嗎?河馬儘管翻身爬起來了,那枝矛頭短杆也被它折斷了,但是至少長度達十餘釐米的矛頭還是完全刺進了河馬那寬闊的身體,那是它粗脖子下胸口上的位置。一個斷矛就這樣深深地嵌在它身上,鮮血慢慢順著斷矛滴落下來。
第一百零六章:樹林傷血
    跑在前面的一頭河馬已經受了傷,但這還不夠,這種對於角馬來說是致命傷對河馬還說只是一個不重但也不輕的傷,它完全還有實力沖過來殺死離他只有二十米正看好戲的張凡虎。張凡虎不是傻子,他可不會在死神面前陪他看戲,他的弓也不是白拉的。就在河馬剛剛站起來還沒有邁步而停頓的那一瞬間,一支羽箭過來了,這才是張凡虎真正的的殺招。剛才的雙重保險絆倒方式就是為了使河馬停頓下來,那斜埋的矛頭只是附帶殺傷力。
    河馬的五官除了嘴以外,其餘的鼻子、耳朵、眼睛相對於它們巨大的身體巨大的頭來說都是很小的。它的眼睛也就乒乓球大小,厚重的眼皮包圍著它,但其實河馬的眼眶是很大的,眼球周圍有大量的脂肪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雖然河馬的眼球只有乒乓大小,但是整個眼眶大小絕對超過了雞蛋。二十米的距離對於早有準備的張凡虎來說不遠,射中雞蛋大小的目標對於他來說也不容易但也並不是無可挑戰,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這支羽箭帶著一種一望無前的氣勢、帶著必勝的信念射中了河馬的右眼眶,然後那精心磨制出的燧石箭頭受到眼眶阻擋斜插入河馬的眼球,雖然被眼眶骨頭減緩了大部分力量,但是剩餘的力量也不是河馬的肉眼球能阻擋住的。當然如果不是眼眶擋住箭頭的大部分力量或者說張凡虎的箭法再精進一步直接射中它眼球的話,那羽箭的力量絕對可以射進河馬的大腦深處,半支箭杆都有可能全部進入它的腦部而不是現在的不到十釐米。
    河馬終於發狂了,它發出一種可怕的“哄哄”聲,然後向著張凡虎沖過來。張凡虎在射出那一箭之後沒有絲毫停留甚至沒有親自看到羽箭射中河馬就轉身跑了,但那支羽箭和他就像有心靈感應一般,他能感受到侵染著河馬鮮血的羽箭頭的快感,仿佛自己全身熱血也沸騰了起來。
    “啪”的一聲輕響,那支刺進河馬體內的矛杆被河馬的衝刺跑動震脫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鮮血這才從血洞中飆射而出。
    “嘭!”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是落後數米受傷河馬的另一頭同類撞上了它。儘管剛才發生了很多事情,但都是在不到一秒鐘之內發生的,而那頭反應遲鈍的河馬就撞在了它前面的那位倒楣的開拓者身上,兩者又是一個趔趄,但又向著張凡虎繼續沖過來。
    後面再次傳來一聲痛吼聲,緊接著又是一聲。這時的兩頭河馬身體兩側各有兩條近一米長的深血口子,傷口中大量的白色皮脂像是壓抑已久的奴隸擠了出來,然後又像是翻身的農奴瞬間變紅了起來,鮮血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在數秒之內就覆蓋了兩頭河馬傷口之下的身體,然後聚集在腹部滴落下來,也可以說是被震落了下來。
    儘管這片樹林的面積不大,從湖邊到草原的直線距離不到一千米,但這註定是一條鮮血淋淋的路,是智慧與蠻荒力量的對抗,最後的勝利是誰,那可真算是一個問題了。張凡虎昨晚與族人們在樹林中佈置了兩三小時,而最初讓領頭的河馬受傷的那三個小陷阱用時不到半小時,也就是說還有更多的管卡在等著兩頭河馬,這從兩頭河馬再次受傷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剛才兩頭河馬只是擠過兩棵樹而已,這兩棵樹間隔約有一米,昨天它們就在追逐張凡虎等人時連續兩次擠過去,然後在樹皮上留下了一些自己的血絲,只是被擦破了點皮而已,但是今天就大不一樣了。張凡虎等人在這兒佈置得很簡單,兩三人用時幾分鐘而已,張凡虎用戶撒刀在兩棵樹離地一米三的位置,也就是被河馬摩擦地最厲害的位置砍了兩個深深地切口。
    接下來就簡單了,兩棵樹的兩個切口各被塞進了兩把鋒利的燧石刀,刀身被切口緊緊地夾住,刀把也被繩子緊緊地繞在樹幹上。兩頭河馬當然沒有注意到兩棵樹幹上多了四道褐色的物質,像昨天一樣直接擠了過去。
    鋒利的燧石刀刃當然不會像金合歡樹皮一樣對河馬那麼溫柔,力是相互的這條物理學定理一點也沒錯,全力衝刺的兩頭河馬兩邊身體被自己的力量與石刀刃部緊緊貼合在一起,然後向前的力量讓兩頭河馬兩側各有兩道深深的血口子。
    如果是人類在領頭的受傷之後他肯定會告訴身後的隊友,但是剛才河馬的那一聲悲鳴可不能表達出“小心點,這是那些該死狡猾的人類的陷阱,你要挺胸收腹才能過得去”這樣的資訊,於是乎後面那頭河馬在後面也受到了燧石刀同樣的待遇,鮮血淋漓得相當盡致。
    在後面的途中最前面的河馬又被絆倒了三次,但是這三次的效果卻並不好。木矛頭只有在直面著河馬身體的時候並且是在力量很大的情況下才能刺進河馬的身體,但是這三次河馬倒地後木矛頭都是斜著劃過它的身體,儘管創傷也不小,但是這對於三噸重的河馬來說只是小傷而已。
    奔跑著的張凡虎突然一個跳躍,雙腿斜蹬在兩棵相距一米的樹幹上,用了一招“壁虎遊牆”腳沒沾地就跨過了五米的距離,然後放慢了速度跑著。後面的兩頭河馬已經交換了位置,那頭受傷最輕的河馬在前面開鋒,突然它那碗口大的蹄子踩踏了地面,然後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右腿終於徹底陷了下去。
    陷阱,讓獵物陷落進去的類似于井的坑,這其實才算是真正的陷阱。兩頭河馬終於陷入了一個大麻煩,受傷最重最後的那頭河馬在後面還要好一些,只是有一條前腿陷入,可能被扭傷了,但還不至於骨折或者腿骨斷裂。前面的一頭左腿踩踏了一個陷坑,雖然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但是右腿完全陷進了這個深半米,直徑十五釐米的土坑中。這種土坑的出現當然離不開張凡虎的戶撒刀,它那鏟形刀尖再次起到了挖坑作用,這數十個陷坑也是他們用時最多的地方耗費了一半的時間,但是效果也不錯。
    後面一頭河馬是頭壯年河馬,它經驗較為豐富也更聰明,它帶著受傷的隊友就想轉身逃跑,如果它們要逃跑張凡虎等人的確還沒有能力攔住它們,雖然受傷都不輕,但是兩頭三噸重的身體也不是張凡虎十幾人就能直接抗衡的。
    “智力!”張凡虎剛才轉身就是為了防止這種狀況出現,他在後面一頭河馬轉身逃跑而右腿骨折的一頭剛想轉身的時候,一支羽箭再次飛射了出來。現在張凡虎距這頭河馬不過十余米,不超過十五米,但是由於它現在是側面對著張凡虎,所以這支羽箭射進了它的小耳朵,這對它的傷害不會輕於那頭被射中眼眶的它的同伴。
    智力等人當然不會讓他們神人獨自一人涉險,而張凡虎一人也沒有把握對付得了兩頭河馬並不讓它們逃跑。在張凡虎那一聲之後三支羽箭出現在後面已經轉身逃跑的河馬頭上,這幾乎與他射向現在領頭河馬耳朵同時出現的,只見那河馬再次大吼起來,那三支羽箭從它出發點到河馬的距離不到二十米,也就是說族人們是早就準備好的,是一個成功的伏擊。
    三支羽箭幾乎是對狂奔的河馬來了一個迎頭痛擊,額頭上、臉上和眼眶邊上插著三支羽箭。族人們也想射河馬的眼睛,這是所有生物的要害,不用張凡虎說他們也知道,只是跑動中的河馬眼睛可不是那麼容易射中的。而且這頭河馬現在只有一隻眼睛,射中幾率也減小了,再加上族人們現在箭術咬破落後與張凡虎等原因,受到三支羽箭攻擊的河馬幸運地逃脫了瞎眼的厄運。
    “啊啊啊”十余個族人突然從剛才張凡虎和兩頭河馬跑過的小道兩旁的草堆中站了起來,他們頭上、身上全是乾草,偽裝得相當完美。雖然從外表看絕對看不出來,但河馬可是嗅覺相當靈敏的動物,十幾個人在一起的體味可是不容易逃脫它們鼻子的,如果在兩頭河馬沖過來的時候被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逃脫絕對來不及。
    要掩蓋族人們的體味實際很簡單,張凡虎只是昨天傍晚在沙灘上撿回一大塊已經幹結的河馬糞便,然後在今天在上用水調和後敷在族人們的腋下頭上等汗腺發達的部位。河馬糞便其實並不是很臭,反而有一種泥土和青草的淡淡清香味,和野牛糞便很像。張凡虎想起了以前特訓忍耐力的時候頭上和身上是破碎的臭雞蛋,然後必須把一塊生牛肉吃下去;全身泡在臭水溝中只冒出一個頭然後吃掉一條蜥蜴或者一隻青蛙。張凡虎都能忍受,史前的族人們當然也能忍受這些,況且只是河馬糞便而已。
    起來的族人們先是側著兩頭河馬被震驚的瞬間再次射出一輪弓箭,然後是全力投出的投矛。這次的投矛終於讓族人們盡興了,不想上一次與大荒族的獵手對戰一樣束手束腳,兩頭河馬被突然出現的十幾人的攻擊力與呐喊震驚住了,而且族人們身上那濃烈的殺氣使它們停下了腳步。
    停止步伐是暫時的,兩頭河馬也不是傻子,在中間只能當兩邊敵人的活靶子,再加上重傷也讓它們徹底的憤怒了,當它們就要做好選折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讓它們發狂的聲音。
    “噓~”那是一個尖銳的口哨音,族人們只見他們的神人站在離他們數十米外鼓起腮幫子吹著一個口哨,或者是一個響箭的箭頭。這個聲音第三次出現在這片樹林中,兩頭河馬完全瘋狂了,就是這個該死的聲音,就是這個該死的人!兩頭河馬像是兩名軍人聽到了集結號毫不遲疑地轉身向著張凡虎沖了過來,四瓣肥碩的屁股上再次插上了幾支投矛,但它們沒有回頭,現在它們的眼中只有那個發出讓人氣憤聲音、皮膚與這十幾人而且戰鬥力對它們的威脅也要小得多的張凡虎。
    看著再次向著自己沖過來的兩頭河馬,張凡虎從容地轉身跑著,現在兩頭河馬受傷已經較重,尤其是血液的流逝,如果再拖延十分鐘這兩頭河馬絕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而且組人們的速度都很快,他們能吊在受傷的河馬身後進行無間斷的攻擊,甚至是致命一擊。
    “哢擦!砰!”身後傳來兩聲巨響,張凡虎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兩棵倒楣的樹被撞倒了。這個位置是張凡虎經過精挑細選而選定的,這一段數十米的樹木很茂密而且很粗大,完全像是兩道柵欄圈成的一條小道,河馬不可能繞過去從別的地方追過來攻擊張凡虎,而平道上又是剛讓他們吃了大虧的陷坑,所以這一次獨目河馬再次跑到了最前面,奮力地撞開了兩棵樹,也就是張凡虎蹬著它們才跨越了五米距離的那兩棵碗口粗的樹。
    兩棵樹被撞倒,河馬挨上了兩箭再次向著張凡虎沖過來。張凡虎知道a計畫完成,該實行b計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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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獵河馬b計畫
    如果說剛才都是些小打小鬧只是張凡虎和族人們一起讓其受傷,那是為了消耗兩頭河馬的戰鬥力,那麼現在就是要動真格的了;剛才是撒網,現在魚已進,該收網了。
    張凡虎沒有再繼續射箭,憤怒的河馬與其完全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已經不需要再挑釁讓它們跟著走了。張凡虎現在跑著跑著突然就會向路邊一躍,然後一拉綁在樹幹上的繩子,昨天傍晚懸吊在樹上的石塊就會劈裡啪啦砸下來,椰子大小的石塊大部分都能砸在兩頭河馬身上,但這還是不能給它們造成致命傷害;張凡虎再次向上一跳,數秒之後最前面的河馬再次絆到一條剛才張凡虎避開的繩子,“呼”的一聲路邊一棵被砍到的手臂粗細的樹幹上綁滿了削尖的十釐米長的樹枝,這條樹幹就像一根狼牙棒橫拍在河馬腹部,這又是二十幾個血洞,但是還是沒對它造成致命傷害。[.]
    追逐,還是追逐,兩方的熱血都在沸騰,不過前面的張凡虎熱血在體內奔流,而後面兩頭河馬熱血正向體外奔湧,鮮血染紅了腳下的草地、幹土、樹葉,也映紅了後面追上來的族人腳底。
    朝陽終於出來了,紅彤彤的掛在遠處一棵金合歡樹上,有一半在天空,但另一半羞羞答答地躲在樹枝葉的後面。晨起的朝陽美麗嬌羞,像是一位剛出閨房的美人,代表著活力與生機。她關愛著大草原,但是現在她看到的卻是一片殺戮景象。
    當朝陽把她的小半邊臉露出金合歡樹梢時,張凡虎就跑出了那片樹林,在寬度一公里的樹林中繞了些彎,近兩公里的全速奔跑讓這頭駱駝也有些受不了,畢竟奧運會中最優秀的運動員在跑一千五百米時也不是全速衝刺,但所幸兩頭河馬受傷已經很重,原本比他略快的速度變得比他略慢,這也讓他有了機會放緩速度稍微節約些力量。
    前面三百余米就是一棵直徑三米的猴麵包樹,樹枝繁茂。這就是昨晚張凡虎與族人們工作和休息的地方,樹下已恢復了原貌,淡淡的猴麵包樹汁清香味傳來,使原本枯燥的大草原有了一絲溫潤的氣息。
    兩頭河馬也終於沖出了讓它們傷痕累累的樹林,它們肯定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這片原來很喜歡的樹林。現在這兩頭河馬已經是體無完膚了,最先領頭的那一頭眼睛被射瞎了一隻,另一頭在帶隊的時候不僅前腿骨折了一條,而且在它即將轉身逃跑的時候還被張凡虎的一箭射進了耳朵,估計箭頭已經有部分沒入了大腦,只是以它那巨大的體型來看暫時不會死。
    另外兩頭河馬身體兩側還各有兩條深深的血痕,這是四把燧石刀劃傷的,雖然這傷對於它們來說並不重,但是卻是流血量最多的傷口,奔跑中的它們那足球大小的心臟不斷把鮮血像抽水機一樣把大量鮮血從這四道傷口排出體外。肩背上還有眾多的淤血傷痕,那是懸吊在樹上的石塊砸傷的,只是很可惜這些樹並不大,樹枝無法承受更大的石頭,要不然一塊臉盆大的石頭只要從三米高的樹上掉下來砸中河馬的頭,甚至只是脊椎就能把它們重創。
    這些都只張凡虎直接或間接對河馬造成的創傷,而剛才十幾個埋伏的族人突然襲擊也讓兩頭河馬受傷不輕。在朝陽的照耀下,只見兩頭河馬背部和肋骨都懸吊著投矛,而臀部、大腿上還有眾多的羽箭,也幸好它們跑得快,族人們的技術也不是很好,如果讓族人把那頭前腿骨折的河馬後腿腿彎筋腱射斷了,那剩下的兩條腿絕對不可能帶動它三噸重的身體繼續向前。
    族人們的獵人經驗也知道這三噸重的河馬真正要害其實是它們的四條腿,只要廢掉兩條,那就成了一堆在砧板上三噸重的肉。剛跑到草原上的兩頭河馬還沒有來得及緩一口氣,張凡虎嘴裡的口哨再次響起,然後後面追趕的族人也再次射出一輪箭羽。跑在後面的那頭獨眼河馬大腿受重傷了,射中它腿部的居然是一支斷投矛,那是一支射中河馬背部然後被顛下來再被河馬那巨腿踩斷的投矛,沒想到被族人用來當羽箭射出,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最後還射中了。
    “智力!智速!石骨!”張凡虎突然轉向然後向著剛追出來的族人們喊著,右手一指那棵猴麵包樹,然後把兩頭河馬引到了一邊,族人們向著猴麵包樹跑去。現在兩頭河馬完全是認定了張凡虎,非張凡虎不追,族人們在它們後面射箭、投矛等各種傷害方式,它們還是不管不顧,一直向著每隔數秒就吹一次口哨的張凡虎追去。
    現在主動權完全在張凡虎手中或者在他腳上,他一直與兩頭河馬保持者二十米的距離,他能隨時轉身射中兩頭河馬,而兩頭河馬也看著距它們很近的張凡虎已經快要“觸口可及”了,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和它們有深仇大恨的敵人。
    人們常說怒氣使人失去睿智,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人在很氣憤的情況下的卻會失去平常的理智,做出很多不成功最後後悔的事情來,連聰明的人類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兩頭蠢笨的河馬呢?再加上大量失血,讓大腦氧氣供應不足,跑步也是搖搖晃晃。河馬的耐力與其餘動物比起來很差,它們已經奔跑了快兩公里,雙肩肩胛上已是一片血紅,當然其中也有各種傷口造成的大出血,剩餘的就是它們太熱太累為降溫而分泌出的紅色物質。
    兩頭河馬已經快到極限了,如果不是張凡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它們兩頭河馬肯定早就放棄了,但是心中那隱隱約約的責任感和尊嚴和更多的蠢笨原因讓它們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被張凡虎牽著鼻子慢慢消耗乾淨體力。
    兩頭河馬的速度放慢了,因為張凡虎已經有十幾秒鐘沒有繼續挑釁它們了,它們這才抓住時間放慢步子積聚著體力,張大嘴巴散發出身體上的熱氣。張凡虎是在等族人們完善他們昨天定下的計畫,當他回頭已經沒看見族人們的身影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用力地吸著空氣。這種深呼吸在每次射擊、投矛之前都會有,但是這次與以前的大多數都不一樣,這次他慢慢地調整心態與呼吸,就像他最初來到史前非洲大草原上第一次圍獵時,在對著一頭角馬投出“艾考瓦”時一樣的狀態。
    “咻!”一支羽箭飛了出去,雖然在射出羽箭之後張凡虎就再次轉身繼續跑著,但是這時候的最前面的一頭河馬距他只有十米左右了,所以這一箭與他預料的一樣直接射入了河馬的眼睛,深入二十餘釐米。
    口哨聲繼續響起,兩頭河馬都成了獨眼,後面這一頭受傷明顯最重:一隻眼睛已瞎,一隻耳朵射聾,一腿骨折,最重要的是最後一箭肯定射進了它的大腦,只是沒有射到神經中樞系統,所以不會立即斃命。張凡虎完全還有時間與機會射瞎最初那一頭河馬,但是心中另一個計畫讓他放棄了,吹著口哨向著猴麵包樹下跑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張凡虎一步一步接近著猴麵包樹,但是剛才大腦受重創的河馬可能也知道命不久矣,臨死反擊的爆發力讓它速度暫時達到了平時的最佳衝刺速度,而張凡虎速度減慢了三分之二,即使他跑到樹下也沒有時間爬上去了。
    “啊!”張凡虎突然一聲大吼,速度突然爆發,已經感覺到身後大嘴噴出的熱氣的張凡虎一下甩開了河馬三米,讓河馬那幾乎已經快要住張凡虎腰的大嘴落空。這也是張凡虎最後的力量了,相當於運動員最後的衝刺,堅持時間不可能太長,甚至只是數秒的時間。
    兩秒足以,張凡虎很多事情總是在這段時間內完成然後扭轉整個戰局。他只是衝刺了十米左右,然後左腿一踏,身體向前躍起跨過了五米的距離,然後一個團身翻滾消除了巨大的衝擊力,最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回過頭來看著沖過來的河馬,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逃脫速度依然不減的河馬了。
    “轟!”聲音震耳欲聾,草屑紛飛、泥沙飛揚、煙塵滾滾。煙塵像烏雲一樣彌漫過來掩蓋住了微笑著的張凡虎。

第一百零八章:草原一霸的命運
    十幾秒鐘的時間,十幾個族人當然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內在空曠的大草原上從張凡虎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只是在張凡虎引開兩頭河馬的時候躲進了茂密的猴麵包樹上,雖然擁擠,而且現在最乾旱的時候猴麵包樹的樹葉不是很繁茂,但是樹上眾多的樹枝再加上族人們身上原本的偽裝還是不易被發現。現在族人們也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樹下的情況,當看到巨大的沙土迷霧升起時大家都幾乎快歡呼起來,一兩秒之後再看到淡去的沙土中安然無恙的張凡虎終於放下了心中擔心。
    “停!”像是知道族人們怎樣想似的,張凡虎在族人們快要下樹的時候突然舉起右手並立掌掌心向上,連頭也沒有抬對著樹上的族人吼道。族人們在張凡虎的命令下當然不敢再動,現在他們在樹上全都能看見下面發生的事。
    一個兩米寬,五米長的土坑出現在人們面前,看著河馬一米六左右的肩高與地面齊平就知道土坑深度也不過一米六七左右。這頭河馬原本就是一米多寬、四米多長的身體,這個陷阱簡直就是為這頭河馬“量身”挖掘的。
    把一個陷阱挖成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五米長、兩米寬、一米七深的陷阱所要挖掘的泥土體積也達到了十七個立方,按每立方米泥土兩噸來算是三十餘噸。而且這些沒有人類動過的處女地要挖掘太困難了,再加上沒有合適的工具,全靠張凡虎的戶撒刀鬆土,然後其餘族人用“艾考瓦”撬土,最後為防止河馬們腦袋中靈光突然的一閃發現陷阱,所以三十餘噸中的泥土全被運到了一百多米外的一個白蟻堆後面。
    雖然這種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幹,但是一晚上要完成這麼大的工程量卻是第一次。為了使河馬能準確地掉進這個小型的陷阱,張凡虎才會以身涉險近距離把河馬“領到”陷坑邊上然後自己跳過去,跨越五米的距離已是他現在精疲力竭時的極限了。
    這頭重傷的河馬巨大的身體幾乎是被固定在了陷阱中,它沒有辦法跳出來,只是長達半米多的頭還在陷坑外,發出悲鳴。這是真正的極限了,陷阱下面當然不可能是什麼柔軟濕潤的泥土和乾草,而是現在二十余支已經血淋淋的長達半米的短矛。現在三方都在看著這頭悲鳴的河馬:陷阱邊的張凡虎、樹上的族人們、陷阱另一邊的河馬。
    煙霧降下來,三方都看著陷阱中嚎叫的河馬,但是隨即張凡虎的一個舉動帶動了全場氣氛。只見他左手扔掉複合弓,反手拔出背上的戶撒刀,然後在河馬仰頭咆哮的瞬間向前一沖,全身趴在地上,右臂、右肩、頭部死死地頂住河馬的下巴,然後左手中鋒利的戶撒刀向前用力地捅去。
    這是怎樣的一幅景象,一個身高在男人中只能算是中等的人趴在河馬的頭部下,那半米多長的下巴遮擋了張凡虎上半個身體。河馬在最初的時候當然是怒吼著頭部向下,但是這樣除了給張凡虎增加些壓力之外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在快速的兩次嘗試後,河馬終於發現了張凡虎的要害,它斜著腦袋想用單邊的牙齒截斷張凡虎的身體。的確,以河馬那巨大的咬合力來說即使單邊牙齒也完全有能力把張凡虎咬成兩截或三截,而且如果被咬成兩截與三截對張凡虎來說沒有實質性的差別。
    這對於張凡虎來說是相當危險的事,也幸好他早有準備,才能在第一時間抗住河馬的突然襲擊。張凡虎的右臂頂在河馬寬闊下巴的中部,右肩曲肘頂在右邊而頭部微偏著頂在左邊。張凡虎用的是左手握刀,所以戶撒刀是從左邊斜著刺入河馬的咽喉的。生物都有一種本能,那就是在最初的一刻反擊攻擊自己的一方,所以河馬最初是頭偏向左邊,張凡虎單單靠脖頸當然不可能與河馬巨大的脖頸相抗衡,雖然河馬使力不方便,但也不是張凡虎能與它硬接的,剛才張凡虎的頂在中部的右臂在河馬剛要斜著咬過來的時候就抵在了它左邊。
    “啊!”張凡虎低吼著,脖頸上青筋暴起,面紅耳赤,手臂肌肉也猙獰地躍起,終於在河馬未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把它那巨大的頭顱抵住了,河馬頭上、眼中、耳朵中的鮮血流在張凡虎頭上,最多的是滾燙的河馬咽喉中飆射出來的鮮血。
    河馬頭部兩邊搖擺著,但張凡虎以強壯的右臂做機動力,快速移動著先河馬壓下來一步輔助兩邊的脖頸與右肩,讓河馬斜著咬下的企圖不能得逞,只是河馬那搖擺著的鮮血淋淋的頭部把鮮血濺到張凡虎身上,現在他頭上、臉上,甚至背部全是鮮血,看上去很是可怕。
    張凡虎拼命與臨死的河馬搏鬥讓另外兩方都看呆了,但那只是瞬間的事情,對張凡虎仇恨萬分的另一頭河馬率先反應過來,原本剛刹在陷阱邊的它突然轉向,它想繞過這個並不大的小陷阱過來咬這個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仇人。
    “咻!”張凡虎十幾個族人並不都是傻子,有人在河馬剛邁步轉向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一支羽箭在第一時間射中了河馬那張開的大嘴,十幾米的距離斜向下射中幾乎半個平方的河馬大嘴是較容易的事。河馬只是一個停頓然後繼續向前,這時迎接它的是一輪投矛。族人們外出每人平均三支投矛,族長不會弓箭,再加上他投矛技術很好所以他有六支。族人們剛才在樹林中追趕河馬時,一共集體投了兩次矛,另外各自抓住時機又投了十幾支,但只有一次是投了最精良的投矛,另外的是昨晚趕制出來的一次性用品。
    每人留了兩支精良的投矛在猴麵包樹上,張凡虎知道這是真正的大殺器,一出來必須要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這十幾支長矛無一虛發,全部命中,只是十幾支投矛較為分散,一些命中河馬的脊背,但是更多的族人都是選擇的它前腿。剛把速度爆發出來的河馬兩條前腿突然受到數支長矛的穿刺,終於堅持不住重傷的身體向前摔倒在地。
    “轟隆!”“啪!”兩聲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前者是三噸重的河馬摔倒在地的巨大聲音,後者是一個族人率先跳下來落地聲音。這頭河馬很幸運,雖然它是最初領頭最先眼睛受傷的那頭,但是它身上的傷都不是要害傷,這十余支投矛也沒能射中要害,前撲摔倒後把前腿上數支投矛全部折斷或者顛簸了下來,有兩支應該是這次新加入的兩個族人投的,雖然命中了,但是角度不對而且不深入,率先掉落。雖然兩條前腿再次受傷,但是這頭暴力河馬爬起來繼續沖向張凡虎。
    “噓!”最先跳下來的是智力,他在落地翻滾的時候撿起了一個口哨大力吹起來,這是剛才張凡虎沖向陷阱中的河馬時掉落的。果然這頭河馬聽到這哨聲讓它原本想繼續沖向張凡虎的身體稍一停頓,看向智力,然後在智力繼續吹哨中沖向了他。
    身後族人們落地的聲音繼續響起,張凡虎終於松了一口氣,現在兩頭河馬已經不能威脅到他們了,甚至他們能在十秒鐘之內取它們的命。
    “停!”張凡虎滿臉鮮血地回頭一瞥然後大吼道,族人們放下了舉起的投矛,這是三支精銳投矛的最後一支。
    “啊!”張凡虎頭部、右臂、右肩同時用力向上頂,把奄奄一息的河馬頭部頂上去,然後向左一個翻滾拔出了戶撒刀並脫離了河馬的壓制。最後一頭河馬身體也搖搖欲墜,它看著這十三人隊伍,再看著這個讓它最仇恨的滿身沾染著族人鮮血的人,在強烈的殺氣面前它終於沒有輕舉妄動。
    “轟咯咯!”張凡虎舉起左手滿是鮮血的戶撒刀看著陷阱中已經斷氣攤在坑中的河馬大吼道。
    “轟咯咯!”族人們有的舉起投矛,有的舉起“艾考瓦”,有的舉起石刀等武器也全都大喊著。轟咯咯,勝利、獵物的意思,族人們把勝利與獵物連接在一起,一個詞代表了兩種意思。
    張凡虎沒有時間與這頭河馬對峙,但是他又不想甚至是不能殺掉這頭命運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的河馬,這是他計畫中重要的一環,不容有失。張凡虎走到族長面前,並叫過來智力,把望遠鏡遞給他,然後指了指西北方,那是大荒族的方向。看著兩人跑去後張凡虎把左手的戶撒刀交到右手,拿出自己的軍刀遞給智力,然後向石骨招手,三人走到陷阱邊的河馬身邊。
    他們三人負責分解者三噸重的肉,另外三人半包圍著受傷的河馬,這頭河馬現在居然不再咆哮而是靜靜地看著解剖著同伴的張凡虎等人和它已經不動的同伴,從它那獨目中看不出它在想什麼,張凡虎也沒有時間來想,他只是不讓這頭河馬逃掉,暫時不死就行了。
    還有四人先用用水袋中的水然後用休洛樹樹汁洗著一塊塊的河馬肉,血水和酒精慢慢流進陷坑,血腥味漸漸被掩蓋。還有一人在猴麵包樹和不遠處金合歡樹上用族人們“艾考瓦”上的繩子搭建晾曬繩。

第一百零九章:深陷重圍
    張凡虎等人忙活著,沒有時間來剝皮了,三人的刀都很鋒利,石骨四把刀,那是族人們借給他的。數公斤一塊的河馬肉被用“艾考瓦”撐著,一塊塊掛在了離地三米多高的繩子上。朝陽升起,微風吹過,新鮮的河馬肉散發出一陣肉香和酒香還有史前人們內心一種不可褻瀆的精神。
    族人們都很忙,但是那頭河馬卻一動不動地看著,然後在三個包圍著它的族人們緊張神情中它動了,慢慢曲折前膝逐漸跪在地上,然後趴著最後整個身體緩緩跪在地上,那只獨眼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忙碌的人們。張凡虎無意的一次回頭看見了這頭河馬的神情,心力一痛,有多少人能比他還明白這些動物朋友們的心呢?回過頭看著忙碌著但又興奮的族人們,歎了一口氣繼續忙活著,他知道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獵人。
    張凡虎抬頭一看太陽,他們今天起床很早,大約在清晨六點左右,然後一場驚心動魄的被獵物追逐然後獵殺河馬一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鐘,現在小半的河馬肉已經被晾在了繩子上,現在看時間仍然只有六點半左右。張凡虎與族人們在今早挖好陷阱打了個盹之後就起來了,之後就用望遠鏡把沒被遮擋住的方圓上百平方公里草原都仔細觀察過了,除了幾小群食草動物和兩隻早歸的黑背虎狼夫妻之外沒有發現其餘大型獵食動物。
    看著萬里無雲的天氣和漸漸摘去害羞面紗的朝陽,張凡虎明白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而且溫度不低,他推測大約還有三小時左右就會有斷斷續續的動物來喝水,隨之而來的甚至要早與它們來的各種獵食動物肯定也回來。敢在水塘邊伏擊獵物的都不是一般的動物,最有可能的是獅群,其次是花豹。斑鬣狗、野狗群雖然族群力量也不錯,但是它們都是喜歡“正大光明”追逐捕獵的動物,當然斑鬣狗也喜歡死皮賴臉偷搶別人的獵物。
    也就是說張凡虎在三小時後甚至三小時之內很有可能遇到獅群和花豹,單獨活動的花豹對於這十幾人的獵隊來說是獵物,族人們很喜歡它們的皮毛,只有獅群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當然也不免會有喜歡到處遊蕩嗅覺又相當靈敏的斑鬣狗或者野狗群聞到鮮血味道,所以張凡虎才會毫不吝嗇地把珍貴的休洛樹樹汁全部拿出來洗刷掉殘留的鮮血並把血腥味壓制住。
    河馬伏在地上,鮮血已經留得很小了,一些小傷口和大傷口邊緣兩頭都在慢慢結痂,看來只要這樣在樹蔭下它只要能堅持到鮮血完全止住是有可能回到湖泊中繼續當它的霸主的,只是殘酷的大草原法則會允許嗎?張凡虎收回目光,他本想叫智力的,但是現在獵隊必須要有一位能獨當一面的人,所以他叫過石骨,然後讓守著河馬的其中兩人來接替他與石骨的位置。現在人手不夠,而且河馬神情完全呆滯,有一人看守它已經差不多了。
    石骨背上十余個皮水袋,張凡虎背的也不比他少,他們搭弓引弦跑進了樹林。他們這次進去只要是採集休洛樹樹汁,淡水隨便裝兩袋就行了,因為湖水並不是很乾淨,眾多生物要靠它生存,而且有河馬的地方就找不到乾淨的水,河馬簡直太喜歡水了,幾乎所有的生活活動都在水中進行,包括排泄,有了這種人類絕對不喜歡但是植物卻相當喜歡的水才會養育出這麼大一片樹林和湖中各種植物。
    數分鐘後,張凡虎與石骨小心翼翼地來到湖邊,只見數百米外的水面上還有幾個小黑點,一看就知道那是還沒有回去或者出來透氣的河馬。儘管不看好河馬的智力與視力,張凡虎與石骨還是沒敢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他們在湖邊的灌木叢中慢慢繞到湖泊另一邊休洛樹林中,進入,進入,驚起一林蚊舞。
    半小時後,張凡虎與石骨每人背著裝滿休洛樹樹汁的皮水袋回到猴麵包樹下,有驚無險,在最後他們看著還在湖面苦苦等待同伴的河馬群張凡虎和石骨都很有默契地放棄了。開玩笑,如果這四五頭河馬再沖過來那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再加上內心對這群河馬心理的意思內疚,兩人背著數十公斤重樹汁回到樹下。
    這棵直徑三米的猴麵包樹體內所含樹汁至少有一噸,即使放了數百公斤也不會危及它生命,所以用數十公斤來當淡水用洗刷河馬鮮血完全可行,而且它對鮮血味道還有壓制作用,再加上休洛樹樹汁,雙管齊下效果更好。
    但是一切都理論,張凡虎忽略了血腥味在早晨溫涼空氣中對食肉動物的刺激作用,也沒想到草原上半饑半飽了兩三月的食肉動物對鮮肉的敏銳捕捉能力,就像他能在極度乾渴情況下能大大提高鼻子對水源的尋找能力一樣,這些食肉動物對兩頭大量失血的河馬的鮮血味道也有極強的捕捉能力,更何況它們本就擅長這方面。
    當忙活著的張凡虎聽見數百米外乾草中一隻斑鬣狗的嚎叫時,他就知道情況嚴肅了。再抬起頭看著頭上盤旋的數隻禿鷲,他眉頭緊皺。現在才不到八點,原本預計的三小時時間居然不到一半就被發現了,但幸好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河馬的肌肉大多數都被晾曬好了。
    族人們正在多收尾工作,智力正在用他的石刀奮力又小心翼翼地弄河馬那六顆巨大的牙齒,其中四顆彎曲的犬齒,兩顆筆直的門齒。張凡虎看智力那用心的樣子,把剛換回來的軍刀再借給了他,特種合金的軍刀撬開河馬包圍著牙齒的骨頭是輕而易舉的事。
    族人們聽到這聲嚎叫之後原來喜氣洋洋的臉色全都變了,他們當然明白斑鬣狗的可怕,儘管現在他們獵到過斑鬣狗,現在有幾個皮水袋就是用的斑鬣狗皮,但是他們卻絕對不敢藐視斑鬣狗這個草原二當家。
    草原霸主獅群雖然力大勢猛,讓所有的動物都畏懼,但是獅群外出捕獵的一般都是雌獅,而且貓科動物的耐力不行,獅群靠伏擊;斑鬣狗一出馬全是全族出馬,小斑鬣狗有時讓它們躲藏在洞穴中,有時留下一兩隻地位很低的雄性斑鬣狗照看。
    斑鬣狗捕獵也不像獅子,而是直接選定獵物,然後一直追擊,雖然體重只有獅子的一半,但是斑鬣狗的心臟卻不比獅子小,靠著巨大的心臟和肺活量,斑鬣狗群會一直追上獵物然後殺死它們。最重要的是斑鬣狗的耐心很好,而且很喜歡撿便宜,只要它們發現有機可乘,就會一直等待機會並和會合的族員一起創造機會,是一群死纏爛打的傢伙。
    斑鬣狗嚎叫的聲音可以傳到數公里遠,為族員傳遞資訊,然後收到的族員再向外繼續傳遞,像接力似的向外邊傳遞,最後一個龐大的族群就會全速趕到。斑鬣狗衝刺速度時速可達近七十公里,並可以以時速五六十公里的速度長途奔跑一小時,所以一般在聽到某只斑鬣狗呼喚同伴後半小時甚至十幾分鐘一個數十隻斑鬣狗族群就會全部到達。
    不到半小時了,族人們就會遇到史前最可怕的包圍,那是比上次五十個大荒族包圍還要嚴峻的情況。張凡虎看著頭上盤旋的禿鷲,心理感到更沉重。禿鷲與斑鬣狗的傳訊方式很相像,只是斑鬣狗是靠聲音,而禿鷲靠視覺,遠方盤旋地禿鷲能從變換動作的同伴看出有獵物的方向,然後一個傳一個向著目標飛來。
    全科動物和貓科動物都很聰明,是僅次於靈長類的動物。由於禿鷲的這種找食方式,斑鬣狗、獅群、野狗等動物都會根據禿鷲飛行的方向而判斷出食物的方向,也就是說半小時後來到此地的不只是斑鬣狗群,很有可能還有獅群、野狗群,甚至撿機會下手的黑背虎狼、大耳狐等小型獵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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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獵人與獵物的輪換
    半小時,只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張凡虎讓族長和智力出去並把望遠鏡交給他們就是讓他們去大荒族,可以說是讓他們來分型獵物,也可以說是讓他們來援救,要靠十幾人把兩噸多重的河馬肉運回數十公里外的族人聚居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是重量、距離還是眾多的獵食動物都不可能讓他們成功。
    在來的路上張凡虎就大致看了,在倒回去數公里他能看到距大荒族數公里的小樹林,也就是張凡虎等人獵殺南非林羚和湯姆森瞪羚的樹林,最後在樹林中大荒族的獵手們大戰了一場;在這兒的猴麵包樹上張凡虎居然在望遠鏡的極限距離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螞蟻堆,那是他上次捕捉兵蟻的白蟻土堆。白蟻堆距大荒族的直線距離約十公里,智速兩人有望遠鏡肯定是走直線,那就是說他們要穿越四十公里的大草原,以他們的極限體力來回也至少需要五小時,但最長不會超過八小時,張凡虎猜測最有可能六小時多近七小時他們才能回來。
    “哈哈”智力突然大笑起來,手中握著一顆近四十釐米長的河馬犬齒,張凡虎看著智力也微笑著,智力很多地方都像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但張凡虎能看出他們兩人的年齡相差不大。當初看著智靈父親倒在地上時,張凡虎就推斷出他們三人年齡相差不大,而智靈已經十二歲了,所以智力也絕對是一個二十七八的成年男人。
    智力與張凡虎的淡定,讓明白將來局勢有些緊張族人們平靜下來,也賣力地完成最後的工作。河馬的六顆大牙齒不僅被智力用軍刀和他的蠻力扒拉出來,連它的整個骨架也被族人們拉上來,張凡虎用戶撒刀挑斷腿筋,取下四條最粗大的腿骨,著腿骨的作用很大,牙齒的作用也一樣,所以張凡虎才沒有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讓智力拔牙。
    受傷的河馬在趴著休息一個多小時之後現在終於起來了,在聽到遠處斑鬣狗的叫聲之後就慢慢起來,先看了看遠處的草叢然後在看著張凡虎等人對著它的同伴做著最後一步。族人們把骨頭重新推入陷阱,然後把大量的乾草掩蓋上面,這是一張簡單實用的王牌,在最後關頭能起到關鍵作用。
    一些族人把周圍掉落的投矛撿了回來,一些休整著投矛和“艾考瓦”,還有的收集著乾草,在草原上火是所有野生動物的噩夢。
    張凡虎收回想拉出響箭的手,他們已經被兩大族群包圍了,就是最先出現的斑鬣狗和緊隨其後的獅群,兩個陣營很有默契地分站在兩個方向,原本的生死仇敵像是戰友似的半包圍了張凡虎等人。現在斑鬣狗群有十餘隻,獅群有八隻,另外遠處還有幾隻野狗和黑背虎狼,數量最多的其實不是這些草原霸主,而是上百隻禿鷲。
    禿鷲很高大,醜陋的光禿禿脖頸上同樣是一個光禿禿的頭,再加上它們吃腐肉,所以人類對這種動物的印象都不是很好。現在距張凡虎等人解剖河馬完畢只過了十幾分鐘,可能是因為這兒有水源,也就間接有了很多動物,這就成了食肉動物們的重點關注地點,所以食肉動物們來得這麼快,數量也這麼多,但是張凡虎敢肯定這只是一個開始。
    智力和族長兩人離開兩小時了,張凡虎他們至少還要等三到四小時才會脫困,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族人們都沒有上樹,原本在七八米高的猴麵包樹上是最安全的,但是他不能那麼做,如果那麼做了就把整個戰局全部交給了眾多的食肉動物,把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這對於結果是一種噩夢。張凡虎猜測大荒族這次應該能出動五六十人,也就是上次與他們對戰時的數量,其中至少有十人會被替換掉,族中原來留守的族人代替重傷未愈的,所以就算以他們強大的大荒族來說現在出動五六十人也是極限了。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現在的斑鬣狗群已經有六十幾隻了,可能是因為有大部分的小分隊在進行著什麼圍獵,據這兒距離差不多,所以才一下子冒出這麼多。雖然斑鬣狗數量大大增加,但是張凡虎與族人們卻並沒有明顯驚慌,這不是做給對方看的,而是張凡虎心中真的很高興。四十幾隻斑鬣狗分為明顯的三個陣營,而且最先來的斑鬣狗群還是只有十幾隻,而後面來的兩群是後來居上,每群都有二十幾隻,戰鬥力完全壓制了最先的那群斑鬣狗。
    獅群倒還是只有最初的那群,數量也增加了,現在有十四隻伏在樹蔭下的草從中,靜靜等待著什麼。現在情況太複雜了,數個強大族群相互對峙著,儘管相當緊張,但是大家都希望這種緊張的情況一致持續下去,因為雖然對方都在的鞥援軍,但是張凡虎他們也在等,而且來自大荒族的援軍是對方無論哪一方都無法抗衡的,只要它們不聯合就沒有勝利希望。
    不得不說張凡虎是一個太優秀的動物學家,他對動物們的心理揣摩得太透徹了。族人們一直很疑惑他們完全有有能力獵殺掉這頭重傷的河馬,然後可以得到更多的肉,即使不能完全分割掉全部的肉也能得到大部分的肉,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幾乎把三噸重的鮮肉全送給了眾多的食肉動物。族人們有自知之明,雖然都強弓尖矛利刀,但是他們也知道現在絕對不可能在這些眼冒凶光的食肉動物口中得到任何河馬肉。
    這頭重傷的河馬其實就是張凡虎為眾多食肉動物們準備的,他知道如果族人們得到五六噸重的鮮肉,只給眾多的食肉動物們留下數百千克的內臟和骨頭,那麼他們絕對不可能擺脫眾多的貪婪嘴巴,即使有數十個大荒族援助也不行。
    當初在離陷阱不遠他停下射出最後一箭的地方張凡虎完全有能力射這頭受傷也不輕的河馬,而且這頭河馬體型更大,鮮肉更多。但他就是沒有那麼做,原因很簡單,這頭河馬四肢健全,雖然受傷但是完全有能力與任何一對食肉動物相抗衡。獅群與三個族群的斑鬣狗明顯是同線不同心,它們任何一隊都不可能與還有戰鬥力的河馬死鬥然後讓另外的撿便宜,於是有了這對峙的一幕。所有的獵隊不僅在等著自己的援兵而且還在等著別的獵隊率先出擊,然後自己撿便宜。
    張凡虎與十幾個族人在樹蔭下圍著他們的誘餌或者保護神,這頭河馬現在也只能伏在地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升高,張凡虎還示意族人們讓開位置,讓河馬挪動身體使其一直躺在猴麵包樹樹蔭下,讓它躲開它們河馬最討厭的烈日。
    又過了一小時,獅群等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畢竟一直聞著獵物味道兩個多小時,唾液與胃酸都不知分泌了多少,這是一種煎熬。雖然知道獵物不好對付,而且還有更為可怕的人類,但是它們還是挺有默契地慢慢把包圍圈漸漸縮小,現在大家距張凡虎等人只有一百米了。如果它們一起沖過來,族人們都會陷入危險境地,但是張凡虎還是在等待,被雙重包圍的河馬鮮血已經止住了,如果靜靜休養是有可能撿回一條命的,它也很淡定地看著四周,完全沒有驚慌之色。
    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周圍獵食動物數量逐漸增多,斑鬣狗群也增加了一群,其餘族群也各自增加了數隻到十餘隻不等,而獅群只增加了一隻,但是張凡虎也不敢小趨,因為來的是一頭雄壯的雄獅。脖頸上的獅鬃齊膝,看上去霸氣無比,它一到來直接幾聲咆哮就讓雌獅群邊上的一個斑鬣狗群和唯一一個野狗群遠離了它們,這就是不可侵犯的王者風範。
    這些食肉動物大約每十分鐘前進幾步,又過了一小時,現在距智力離開已經快四小時了,而眾多的獵食者距張凡虎等人只有五十余米了。尤其是雄獅的到來,它的數聲咆哮聲像是有命令或者建議以及決斷,眾多的獵食者在不久之後向前走了十余米才停下。
    張凡虎終於拉出了背上的一支羽箭,族人們都很激動地看著他,連河馬也抬起頭來看著他,張凡虎也想起了什麼看向河馬,兩者之間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似乎傳遞著什麼。
    “噓!”響箭第一次飛翔在非洲大草原上,它帶給這些兇猛食肉動物們的反應就像昨天樹林中的動物們一樣。這支羽箭是向著起身剛要再次邁步的雄獅射去的,現在這個雜亂的場面無形中已經以它為首為盟主,雖然這並不牢靠,但是攻擊它無疑是最好的。
    果然,這支羽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雄獅突然轉身向著後面跑去,其餘的斑鬣狗群也是掉頭逃跑。為追求最大效果,這支響箭張凡虎是斜向上射出去的,當響箭插在五十米之外的草地上聲音戛然而止時,眾多的獵食動物已經重新跑到了距張凡虎百米之外的地方,而數百隻禿鷲也撲棱棱地飛上了天。
    這支響箭的餘威也讓掠食者們保持原位近一小時,看著繼續慢慢靠近的眾多獵食動物,張凡虎知道後面的一小時才是最難以堅持的,響箭的威懾力只有一次,第二箭能威懾到它們十分鐘就不錯了。
    張凡虎對著兩個族人示意,然後其中一人爬上了猴麵包樹,另一人拿出弓轉準備升火,但是張凡虎只讓他保持者滾燙快冒青煙的樣子,不能冒出煙霧嚇著河馬,也要在危險時候迅速升起火。這兩人是代替兩位腿部受重傷的族人這次才加入的,把兩個重要的活交給他們也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
    樹上的人當然是為了接應族人們,五六十人的隊伍在距此七八公里就能在空曠的草原上被發現,當發現族人發現回歸的智力等人時就是張凡虎下一個計畫的開始,也是總攻即將開始的時候。
    五小時到了,六小時到了,甚至七小時也快到了,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是一天最為炎熱的時候。雖然張凡虎很期待,但是也不能勉強他們,智速與族長要來回八十公里並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在智速等人離開五小時之後,也就是雄獅被嚇得在一百米之外等待了近一小時後它們終於又行動了。一小時前它們又來到了距張凡虎等人五十米遠,這次張凡虎、智力、石骨三人張弓搭箭並瞄準三個斑鬣狗種群帶隊的女族長。
    當連續三聲尖銳的哨聲之後傳來了三聲斑鬣狗尖叫的聲音,斑鬣狗的聲音無論是對對人類還是另外的動物甚至它們的同類產生的警告性都較強,於是這六聲讓隊伍再次後退了二三十米並停留了將近一小時,直到現在它們距張凡虎等人第三次的五十余米。
    張凡虎用眼神制止了欲投矛的兩位族人,族人們的投矛能投在五十米之外,而且對方隊伍太密集,只要投出去以族人們的技術投中甚至殺死一隻的機率都很大,但是現在卻不能與眾多的獵食動物硬碰硬,而且張凡虎也沒有打算與它們來那沒有意義的一戰。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很有可能在一個錯誤的指揮下就徹底轉變。
第一百一十一章:重臨大荒族
    七小時過去了,智速與族長已經離開整整七小時了,而最初來的斑鬣狗已經在這兒停留了五小時,張凡虎等人也在猴麵包樹蔭下保持警惕狀態四個多小時,河馬也趴在地上看著周圍或者被張凡虎等人包圍了數小時。現在的情況極其嚴峻,數小時烈日的暴曬,獵食動物們都又渴又餓,面對著數十米外鮮美的河馬肉早已唾液大量分泌,也明顯失去了耐性,看著數噸重的河馬,再加上張凡虎等人的威懾,它們中間肯定有把他們與河馬一起當做美餐的。
    史前十萬年大草原完全是一副蠻荒景象,人類並不是霸主,稀少的數量、落後的生產狩獵方式讓他們的地位較低,甚至沒有野狗群的高,遠遠趕不上強大的獅群和斑鬣狗群。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無論是現代高智商的人類還是史前愚笨的野獸,甚至所有的生物都有一種貪婪和恃強淩弱的特性。如果按現代的人類道德來看,這兩種特性完全是惡劣的,但是如果按照生物學來看,生命就是靠著這兩種特性才能在眾多的同類中、惡劣的環境下脫穎而出,最後繁衍下來,所以弱者被強者當做食物也就無可厚非了。[.]
    在史前,弱小的人類說的不是人人生而平等,而是人人生而自危。
    族人們望著逐漸靠近而且加快速度的眾多饑餓的獵食者們,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投矛,有的將弓也拉開了三分之一,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張凡虎把拉開弓的族人們的手臂壓下去,羽箭斜向下對地,這是軍人們未免槍械走火而採取的一貫的作法,當然也有斜向上的。大家在猴麵包樹下先是忙著切割河馬肉,整整忙活了兩小時,然後在最初來的斑鬣狗笑聲中收集有用的骨頭、牙齒,最後在越來越多的獵食者兇猛的目光下緊張地站了四個多小時。現在大家精神都在一種很緊張的狀態,如果一不小心手一松把弓箭射了出去,沒有拉滿的弓箭不僅不能把某一隻倒楣的受害者殺死,而且還會徹底惹怒它們,成為這個緊張的炸彈的導火索。
    張凡虎看向猴麵包樹上的族人,看著族人滿懷失望之情對他搖了搖頭,他也只能低歎一口氣。現在七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按道理推算智速他們應該到了,但是族人現在在距此地七八公里的範圍內都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也就是說在未來至少半小時智速他們也不可能回來。半小時,而且是至少半小時,張凡虎等人還能在堅持嗎?
    眾多的獵食者距張凡虎等人只有三十余米,而且極具挑釁經驗的斑鬣狗會時不時地沖上來十幾米,最近距張凡虎等人只有十米左右!太危險了,獅群也不斷咆哮著,尤其是那頭受過張凡虎“侮辱”的雄獅,它看著張凡虎的眼神也包涵恨意,顯然是它覺得張凡虎深深地傷害了它的自尊,而且是在眾多的競爭者及自己老婆們面前。
    趴在地上的河馬視線被三個張凡虎拉來的族人身體擋住了,張凡虎把兩皮水袋中的休洛樹樹汁全部倒在陷坑中的乾草上,雖然這是他們冒著巨大危險的來的,但是現在的他可沒有一點不舍。那位蹲在地上轉了近兩小時篝火的族人終於得到了他們神人張凡虎的手勢,嫋嫋青煙冒出來然後是火星,最後一團小火苗燃燒了起來。張凡虎早在一支樹枝上繞上一截獸皮,現在浸滿休洛樹樹汁伸到火苗上,一個火把誕生了。
    雖然這個酒精火把的淡藍色火苗只有數釐米高,而且在太陽下看著並不明顯,但是眾多饑渴難耐的獵食者也失去了剛才的咄咄逼人的氣勢,突然轉身向後跑去,第四次停在了距張凡虎等人五十米遠的地方。河馬雖然被族人們擋住視線,但是剛剛冒起的淡淡青煙還是讓近距的它仰頭看見了,然後似乎對這種這種極度恐懼的物質有發自內心的恐懼,它也感覺到了恐懼,想掙扎爬起來。
    智力與石骨兩人左手拿繩子,右手拿繩套,如果河馬真的躍起他們絕對能在第一時間把繩圈套在它脖頸上。這是兩條繩子對折後打的繩套,兩條這樣的繩子能承受近一噸的拉力,絕對有能力束縛住這頭已經重傷的河馬,而繩子的兩一頭是綁在猴麵包樹樹幹上的,直徑三米的猴麵包樹即使是十頭健壯的象也不可能拉倒。
    這是張凡虎逼不得已才使出的,也算是一個後手,另外的王牌在沒有見到智速他們歸來時是絕對不能放出來的。這頭河馬有張凡虎意料之外的聰明,知道無法逃脫張凡虎等人之手而且對它自己沒有傷害,反倒是外面眾多的獵食者對它虎視眈眈,所以只是剛用兩條前腿支撐起上半截身體就又躺下了。
    火對野獸的威懾性是相當大的,張凡虎多幾分鐘就向獸皮上倒一些樹枝,又是一小時過去了,五公斤重的樹汁已經完全燃燒完了,而獸群在經過最初的半小時靜止後看出了這團火焰的渺小又漸漸向張凡虎等人靠近了。
    八小時,這已經超過了張凡虎的預期,史前智人耐力及難熱能力都極好,智速和族長來回八十公里,儘管是在烈日下也不會超過八小時,至於大荒族的獵手只是四十公里的距離也不會消耗他們太多力量,想來速度也不會慢。現在八小時過去了,樹上的族人還是沒有看見他們返回的蹤跡,現在只有三個原因可以解釋。
    第一,他們遇到了危險,兩人雖然戰鬥力與速度都非凡,而且武器也精良,再加上有“千里眼”的望遠鏡可以與禦敵于萬米之外,按理說是不大可能遇到危險的,但是在大草原上什麼事情也有可能發生,所以兩人在草原上遇險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是去大荒族的途中遇到的危險。張凡虎還有一絲不安:會不會是大荒族把智速扣留了,畢竟在不久前兩方還大打出手,雖然當初外表看似已經化解了恩怨,但是也不能排除智速孤身入內他們的舊恨會像死灰一樣複燃。
    第二就是大荒族怕危險所以不來,這也是有可能的,他們肯定也會料到有數噸重的鮮肉在大草原上會遇到多少的獵食者,畢竟現在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饑餓與死亡邊緣。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十幾人小獵隊的戰鬥力,他們是一點不輸於大荒族的數十人的,既然他們都遇到了不可戰勝的困難,自己去恐怕也是白搭。最後張凡虎怕族長把自己一方的整體實力報告給大荒族人,也就是說族長只是一個假意歸降實則是摸底的奸細,大荒族在瞭解底細之後不幫忙,也不要河馬肉。
    第三……張凡虎搖了搖頭,想起族長與智速的臉,他沉默了。
    “霸喝!”樹上的族人突然大聲對著遠方喊道,霸喝,勝利與獵物的意思,看著樹上族人一掃而空的萎靡,張凡虎推測他現在的意思絕對不是獵物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勝利或者衍生的什麼意思。再結合著時間與方向,那應該是智速他們回來了。只用堅持最後的半小時了,近九小時的跋涉,智速等人終於被族人們盼來了。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中族人們可以說是精神全面煥發,不住地大呼小叫著,既可以回應遠方族人也可以壓下獵食者群的威風。不只是感到已經快要勝利了情況被對方扭轉還是實在是受不了繼續地等待了,或者是已經感應到數公里外對方的援助了,所有的獵食者也爆發出一陣《》它們不住往前走的氣勢,大有立馬沖過來的架勢。上百隻獵食動物集體向前,族人們也感覺到這次與前幾次的試探不一樣了,這很有可能是獵食者們最後的瘋狂,族人們剛剛升起的氣勢頓時被壓制了下去,連一直很淡定的和河馬也緊張起來。
    “啵!”族人們習慣性地看向張凡虎,然後看見他左手拿著火把,右手一個裝得滿滿的水袋,一口咬住軟木塞子拔掉。張凡虎在族人們驚異的眼神中舉起皮水袋,這次他沒有倒在火苗已經弱了許多的火把上,而是狠狠地喝了一口。族人們可是聞著這味道就不爽,但他們的神人居然合在嘴裡,這就讓他們驚異無比了。
    更讓他們驚異的是,張凡虎就這樣左手拿火把右手握水袋鼓著腮幫向著離他們只有二十米遠的雄獅走去。雄獅剛才吃了點小虧,雖然它很痛恨張凡虎,但是現在也不敢小覷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
    十米,張凡虎走了十米,這是一個分界線,外邊是茂密的乾草,而裡面是光禿禿的草樁,這些草被堆在了陷阱中,而且這也是張凡虎的最終手段:在大家生命受到眾多獵食者的危險而智速等人又沒有回來的時候放火燎原,而他們身處被割了草的地方就是一個隔離帶。但是幸好現在不用了,他有一個縮小版的火燎法。
    “噗!”張凡虎站在離雄獅十米遠的地方,然後舉起火把對準雄獅用力地噴出了口中的休洛樹樹汁。這一吐起到了相當大的效果,長達一米的火焰突然出現在火把上面,而且是向著雄獅去的,這頭雄獅嚇得一個跳躍,只不過是向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後跑去。場面一片混亂,上百隻獵食者全都向後退去。
    “嗷!嗷!嗷!”雄獅再次站在距張凡虎五十米之處咆哮著,現在它已經在發狂的邊緣,但是它一時不敢沖過來。突然出現的巨大火苗把它著實嚇到了,而河馬與張凡虎是背對著背的,所以它到是沒有看到。
    “哈哈哈!”張凡虎坐在猴麵包樹下,他一連對著最強大的獵食者隊伍吐出了數口樹汁,也就是數口讓對方恐懼的火焰,現在他坐在猴麵包樹下,再次喝了一口樹汁,然後在族人目瞪口呆中一口吞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今天你刷牙了嗎?
    又到了那片兩族初識的樹林,等大家轉過一個彎道快穿過樹林時突然帶頭的張凡虎停住了,在數百米外是數十個大荒族族人。看著這些激動的族人們,張凡虎很感動,但只是轉眼之間而已,他看向美麗的女祭司。
    不是他對這個美麗的女人念念不忘,而是女祭司對他的幫助。這次大荒族出乎意料地來了八十幾人,大大超過了張凡虎的預料。八十幾人有大約四十人是上次的獵手,另外有十幾個留守族中的族人頂替上次重傷未愈的,但這加起來也只有五十幾人,與上次的獵手大致相等,與八十幾人還相差二十幾人。
    這二十幾人其實與張凡虎最為熟悉,他們就是女祭司身邊的人,或者說是神仕,當初在大荒族族人們養傷時都是住在女祭司的神廟中的。神的僕人在烈日下長途奔跑數十公里來解救自己於獸群之中,這怎麼不讓大家感動。上次如果不是女祭司向幾位地位頗高的老人解釋,張凡虎等人在樹林中處境絕對堪憂,如果剛剛降服的對手被對方的人鼓動並與他們一起再與己方一場大拼鬥,己方後果不堪設想。就是女祭司不僅把大荒族的族人對己方的敵視漸漸消除,而且最後關係還這麼好。
    張凡虎自籌到:“己方誤打誤撞間奪取了人家費了好大的勁才包圍好的祭品,間接破壞了對方神聖的祭司傳承典禮,但是女祭司對自己一方還這麼友善,那五個原本為下一任男祭司選的貼身侍女也全送給了自己。”看著孤身一人也看著他的亭亭玉立的女祭司,張凡虎慢慢走到她面前,嘴角動了動,但是什麼也沒說。
    “納尼恰!嘩啦啦!”突然一聲悅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然後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張凡虎面前,雙手抱著張凡虎的胳膊,顯得無比親密。大荒族中能對張凡虎這樣做的除了他天上掉下來的妹妹還會有誰,他只得尷尬地看了女祭司一眼,女祭司面無表情,但是與她近距離的張凡虎還是看到了她晃動著的重重珠串下面上翹的眼角。
    不得不說,大荒族的製造技術也相當發達,遠遠超過了智速他們的部落,他們已經懂得縫紉技術。畢竟大荒族人數太多,量變容易引起質變,人太多也會有大量的人才和新思想的誕生,從而推動文明進程。大荒族的女神後面跟著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兩個女族人,每人拿著一把扇子快速地給她們這個非常怕熱的女神扇著,張凡虎看的一呆:這不就是中國古代貴族女人用的團扇嗎,只不過把我國古代團扇邊緣竹骨架改為了樹枝,而粗硬又厚的獸皮代替了輕薄柔軟的絹或絲綢。
    當張凡虎還在感歎大荒族的手工藝,並想仔細看她們絹扇的縫製技術時,突然聽到了一聲輕哼聲,回神一看居然是女祭司和他那個妹妹,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輕哼造成了一個聲音的錯覺。這種情況下解釋又不好解釋,還是沉默吧,但是女祭司向著他們大荒族女神一句嘀咕後,張凡虎這個妹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手一伸,拿過一位女族人手中的扇子就給早就滿頭大汗的張凡虎扇著。
    雖然與這個小妹相處有些彆扭,但是從對方能在中午她最為害怕的大熱天拿著為自己扇風的扇子親自給他扇,張凡虎還是深受感動,也在心裡消除了對人家外表的一絲男性對女性外貌的一種本能反應。雖然在汗流浹背的時候有人扇風是相當爽的事情,但是張凡虎怎麼敢讓這個受到他們族人重點保護的人為他扇風呢?
    大荒族的等級制度很森嚴,所有的迎接戰士們的女族人、小孩子和一些老弱甚至連重傷未愈的族人都走在最後,然後從後向前依次是對方的獵手、女祭司的神仕、智速、智力等人然後是與女祭司並排的張凡虎和他妹妹。張凡虎手拿扇子用力地扇風,大多數風都沒被他接受到,因為他兩邊都各站了一個女人,這讓他好不尷尬地走在中間。在隊伍最前面是幾個顯然壓制著興奮的老人,不只是因為看到張凡虎的尷尬好笑還是因為自己大荒族得到了禮物而高興。
    再次來到大荒族部落內,獵手們先是把各自背上二十幾千克的河馬肉取出來暴曬,沒有鹽醃制也沒有煙熏過的鮮肉在大熱天極易**,但幸好昨天張凡虎等人把它們塗上了含酒精量很高的休洛樹樹汁然後暴曬了數個小時,所以今天河馬肉完好無異味。
    中午天氣太炎熱,而且大荒族也是一天吃兩頓飯,早晚一次,而現在是睡午覺休息的時候,這就讓張凡虎有些為難了,上次是族人們受傷而下面山谷中大荒族人沒有多餘的空位置,而且張凡虎不放心他們所以才答應女祭司的邀請,最後大家在神廟中過了好幾晚上,但是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了。張凡虎一把拉住就想站到女祭司邊上,打算等會兒與她一起上山谷的石骨,智力偷偷都對他做了個鬼臉。
    幾個老頭子站在一起嘰裡咕嚕一陣,最後還是看向女祭司,張凡虎目光也掃向女祭司,然後他看到了她身後兩個神仕的一些不滿。張凡虎淡淡地笑了一下,他現在是客人,客隨主便,當然要聽對方安排,即使他們不歡迎自己,他與族人們走就是了。現在沒人背二十幾千克的河馬肉和近十千克的猴麵包樹汁和休洛樹樹汁回去完全沒有問題,比以前大家外出長途負重歷練要輕鬆得多。
    在大家都看向女祭司時,當事者卻沒有一點拘束,對著族人們及她的神仕說了幾句話,然後張凡虎等人在對方的一片歡呼中再次登上了那個小山峰。小山谷上不止一個神廟,還有數個並不是很小的棚子,一些是神仕們的住房,一些廁所和澡堂。其中最大最“豪華”外邊還有很多裝飾物的就是女祭司單人使用的,這讓張凡虎覺得她太不“平易近人”,但是這對於一個年輕姑娘來說也是很有必要的。
    山頂很美,女祭司當然不會讓太陽一天到晚暴曬她住的神廟,所以神廟邊上有很多樹,十幾棵移植的猴麵包樹和一些小灌木叢,最讓張凡虎感歎的是還有明顯是人工種植的狗牙根草,也就是現代很多城市草坪和足球場中種植的草,這種草是世界上分佈最廣泛的草,而且極耐踐踏,當做草坪很合適。
    女人都離不開花,別看非洲大草原乾旱少雨而且看上去荒蕪蒼茫,完全和花沾不上任何關係,就像張飛和玫瑰沾不上關係一樣。但是非洲大草原上花的種類其實也不少,上次張凡虎發現的紫嬌花就是很有名的一種,在現代社會中被世界各國大量引進。
    張凡虎這次看到的是火把蓮,顧名思義,這是一種棒槌形花,高達一米多近兩米的花莖頂部二十釐米長的一截向四周反散開放著長條形的花朵,這些小花就像黃花菜,為紅、橙和淡黃綠色分層狀分佈,遠看像是一個玉米棒子,近看像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炬,看上去熱情奔放,生機勃勃。這是一種極耐旱、耐寒的植物,只是花開在五六月,現在距花開還有半年。但是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雖然現在沒有花開,但是蒼翠碧綠的葉子還是讓人感受到它的生命的另一種美麗。
    “這是什麼花?”張凡虎頭也沒回地問道,他知道這是女祭司悄悄走在他身後,因為那淡淡的香味不可能是大汗淋漓的智力等人發出來的。張凡虎還是沒能忘記試探女祭司,火把蓮只這種花的學名,它還有火炬花、劍葉蘭等名字,這些名字都是現代世界各地對它不同的稱呼,張凡虎向通過女祭司對它的稱呼來推測一下她的一些底細。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而且不稱呼直接就問問題,這是很不禮貌的。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只知道族人們叫它卡拉,就是火焰的意思。”女祭司從她私人澡堂中出來,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
    山谷水資源豐富,而且豐富到了山頂也有地下水並不斷往外溢出的地步。就在距女祭司澡堂不遠有一個水源,源源不斷地向外沁水,一個並不大的水潭就出現了,水潭有三個出水口:一個通向山谷下,應該是族人們使用;一個通向神廟邊緣,是神仕們使用的;最後一個就是女祭司私人使用的,而且是供她洗澡用的,這又讓張凡虎對她撇撇嘴。
    “一身的臭汗,去洗洗吧,另外,你多久沒刷牙了?”女祭司站在張凡虎身邊問道,秀手在鼻子邊扇了扇,顯得有些受不了張凡虎身上的味道。智力等人與女祭司的神仕一起,在陸陸續續地洗澡,而張凡虎則坐在草地上等在最後。
    聽到女祭司的話,他回了回頭,然後淡淡地說道:“每天都刷,嗯,猴麵包樹枝。”
    “呵呵,沒有真正的牙刷?”女祭司笑呵呵地調笑到。
    “真正的牙刷?真正的牙刷是我國明朝明孝宗最先使用的,是一把豬鬃牙刷,蘸取田七、食鹽等漱口,你們歐洲人落後了很久啊。我現在是有能力做一把豬鬃牙刷,但是沒有牙膏,光用海鹽刷牙還不如用猴麵包樹枝。”張凡虎現在和女祭司說每一句話都暗藏心機,想套出點什麼,而且又有身為一個古國人的自豪。
    “呵呵,你看。”女祭司也是一個精明的人物,沒有接過張凡虎的話題,只是一聲笑然後彎腰遞過來一件東西。
    “阿洛樹樹枝!”張凡虎瞥見這截拇指粗的樹枝驚訝道,猛然抬起的頭差點撞上女祭司的下巴。
    “呵呵,這比你的猴麵包樹好吧?”女祭司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次張凡虎沒有反對,而是緩緩點了點頭。阿洛樹名字是當地人取的,這是現代非洲西部生長的一種樹,它很奇特,它是天生的牙刷:木片纖維遇水而散,而且軟韌合適,只要把木片大小形狀削成牙刷形狀一泡水就形成一把實用的牙刷;木質和樹汁中含大量皂質,並且有薄荷清香味,只要一刷牙就會有泡沫產生,最後口氣清新,就對趕得上現代很好的牙膏,可以直接刷白牙齒,實用性決對要超過猴麵包樹樹枝。
    “你在那找到的?”張凡虎看這女祭司很認真的問道,然後看到女祭司的笑容又想起了什麼:“我可以與你交換。”阿洛樹不僅可以直接當牙刷,而且可以治療腎性結腸炎、頭暈、胃酸過多等胃病和消化疾病,是一種多用途的重要藥材,張凡虎很想得到。
    “今天你身上另一種味道很好聞。”女祭司這麼回了一句。
    “成交,一棵換一顆,按樹的直徑大小來劃分。”張凡虎笑道,他當然知道女祭司不可能說他的汗味好聞,也不可能是河馬的血腥味,那就是休洛樹樹汁的味道,說白了就是酒精味,沒想到女祭司居然是一個喜歡酒的人。
    “真摳,按重量吧。”女祭司有些狡黠地說道,然後看向張凡虎他們放在神廟中的皮水袋,她顯然是想直接用阿洛樹樹枝或樹幹與收集好的休洛樹樹汁做同等重量的交換。
    面對女祭司的請求,張凡虎當然想也不想地回絕了,在這時候可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的時候,休洛樹在他手中是一種劃時代意義的東西,這是族人們的財富。他現在代表的是一個集體與另一個集體的談判,就像現代社會中的外交官,大家合作關係歸關係,但是利益是絕對要分毫必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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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跨越的文明
    在大荒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張凡虎等人就離開了,兩噸多重的河馬肉他給對方留下了一半,這讓大荒族人大喜過望。現在是一年最乾旱最難以狩獵的時候,角馬、斑馬等數量多重量大速度也並不是很快的易捕獲的動物已經遷徙走了,而各種羚羊體積不大,肉少,最重要的是數量少、速度快,難以捕捉。犀牛、河馬、大象等“肉山”只做短途遷徙,它們一般都生活在距水源較近的地方,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沒人想打它們的主意,所以一噸重的肉食是一個重禮。
    所有人都來送行,這次八十幾個獵手和神仕們都回來了,儀式比昨天迎接他們的時候熱鬧得多也隆重得多。女祭司站在她椅子上,背後跟著十余人,其餘的站在了張凡虎身後。由於五十幾個獵手和二十幾個神仕他們有一半的人背回來的河馬肉都不用還回來,也就是這四十餘人背的河馬肉全部送給了大荒族,現在他們就成了張凡虎他們的苦力。.
    幾個老頭和女祭司一致決定,接受了張凡虎他們禮物的族人負責把另外族人背回來的河馬肉給張凡虎他們送回去,六十人的隊伍就要向前了。在涼爽的猴麵包樹林邊上,張凡虎向大荒族最高領袖幾個老頭先是行對方的離開禮節,然後是己方部落的,最後他選了一個讓其餘人都看不見他面部的角度走到女祭司面前。
    女祭司也看出了張凡虎的意圖,靜等著他。“這次合作愉快,希望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你,需要紙嗎?嘿嘿。”張凡虎邊說邊行禮,然後在女祭司回禮的時候突然加了最後一句,接著沒等女祭司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背上一大捆幹樹枝,拔出插在地上的“艾考瓦”,轉身向著族人們給他留下的道大步走去,族人們跟在後面。
    女祭司先是微笑著,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先是一愣,然後躲在珠串後面的臉微微紅了,最後看著張凡虎的背影略微一思考,心底有些凝重,她明白這個能孤身一人來到史前並生活得很好,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調戲她,他很有可能是認真的,雙方將來肯定有更好的合作前途。
    她與張凡虎交換了雙方所需,但不是用樹與樹交換,而是按最先女祭司提出的以樹枝換樹汁,只不過是一皮水袋也就是五公斤重的休洛樹汁換取二十公斤重的阿洛樹枝,張凡虎背上這一捆就有四十公斤,是用兩水袋休洛樹汁換的。
    這是一種很好的交換方法,同時也是初步合作的一種試探:女祭司的人來幫助搬運河馬肉並給他們解圍的時候距湖泊邊的樹林只有數百米,如果他們要找休洛樹是絕對能找到的,而張凡虎有三十公里遠視距的望遠鏡,以大荒族為中心尋找,以他們的綜合實力要找到阿洛樹也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合作需要真誠,雙方都知道這兩種樹對彼此的重要性,更明白對方對己方的重要性,盟友的必要性,所以也都沒有打算去打對方資源的主意,所以下一步的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不得不說,女祭司很聰慧,她能從外表看似無理甚至粗俗的話語中得出張凡虎真正的想法,“知人者智,知之者明”,這就是知己的難得與可貴之處了。張凡虎的確不是在調戲對方,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周圍太多人,沒有辦法讓一個人也不能發現他說話,他也不能保證只有女祭司一人能聽懂漢語,他更沒有那份閒心。他是認真的。
    現在族人們完全不會被餓肚子了,每年初冬只要在好望角勞累半月,那麼至少半年的食物就完全夠了,前幾個月第一次捕魚,不僅經驗少,而且時間緊造成漁網數量也不夠,收穫沒有達到族人們的極限,如果下一個月沙丁魚再次回訪,那很有可能一年的食物都足夠了;每年的角馬大遷徙是非洲大草原上陸生食肉動物們的天堂時間,擁有弓箭、投矛、鏈石等先進武器在之後肯定會有更大的收穫。
    史前智人如果沒有張凡虎的帶動是沒有可能會織網捕魚的,也不會制弓射箭捕獵,現在他們是富裕部落。另外好望角邊上還有上百畝的椰樹林、草原上隨處可見的猴麵包樹,還有一些野菜比如紫嬌花等也為他們提供維生素……
    一句話,張凡虎他們現在很富有,而且完全有能力支援其餘同類。人類在吃飽後都會追求吃好,這就是所謂的享受了,現代社會中能餓死人的地方已經很少了,只要不是動盪等地,人們都會千方百計地追求享受,這也是人類能不斷進化的關鍵。
    原來的和柴燒烤張凡虎在初來乍到就改為了三腳架懸掛式燒烤,然後為椰殼鍋烹煮,最後是陶鍋,現在張凡虎還在嘗試做個平底鍋,在雨季的時候有機會撿拾幾個鳥蛋和其餘什麼油炸或者烙餅。族人們原來擠在一棵樹上睡覺,現在每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間。這些都是族人們在解決溫飽問題之後對生活另一種追求,而休洛樹汁和阿洛樹枝何嘗又不是這方面的呢?史前智人一定要喝酒、刷牙嗎?
    張凡虎覺得,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大膽去做,只要不危害到自然環境,在這個環境的承受範圍之內的事情、對族人們好的事情都可以去做。現在,他要讓文明再次跨越一大步——造紙。
    紙,真正意義上的紙眾人皆知是我國古代人民發明的,是我國引以為豪的“四大發明”之一。到現代科技日新月異的年代人類也離不開紙,即使所有文字圖片等全部變為了電子文檔,人類在生理上也需要。
    史前當然不會有紙,張凡虎雖然想寫點什麼但是這些畢竟還可以忍受,寫日記留念不如把最好的記憶留在大腦中,他也有自己實用的日曆。雖然在這方面他不需要,但是每天早上的生理需求卻是一種讓人不太享受的事,這也是張凡虎自己的那棵猴麵包樹上的葉子比族人們的要少的原因。
    張凡虎不是神,他並不是什麼都會做,但是造紙原理他是知道的,其實並不難,只是要做好就太難了。
    古埃及作為世界上公認的最為古老的國家,它與我國遠古一樣,在我國炎帝沒被黃帝打敗之前,黃河流域有很多的部落。黃帝與炎帝聯合打敗蚩尤部落,然後黃帝再打敗炎帝,形成了中國古代國家雛形,也就是我們炎黃子孫的由來。
    古埃及以前也是許多部落,在七千年前埃及人定居尼羅河三角洲,大力發展農業,也就是從那時起古埃及成了世界上最古老國家的起源。當時的古埃及眾多部落年年戰亂紛飛,部落之間少不了相互吞噬與融合,最後沿尼羅河分為上埃及與下埃及兩個小國,在五千一百年前上埃及的美尼斯終於統一了整個埃及,成為古埃及第一代法老王,這與我國黃帝統一黃河中部流域大部分地區時代大致相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元對人類文明歷史進程都起到重要作用的偉大人物在在位二十餘年後在一次狩獵中不幸身亡,而罪魁禍首就是張凡虎他們背上送給大荒族禮物的原始狀態——一頭河馬。
    在五千年前,下埃及發明了一種“紙”,它叫紙草,就是用尼羅河沿岸沼澤地帶一種高杆植物——紙莎草造紙,他們把草莖中間部分取出來,就像張凡虎等人為了搓繩子把一般的草莖取出來一樣。這些長長的草莖被他們鋪為一層,然後稍微揉軟用樹膠粘成,說它是紙就太勉強了,所以叫它紙草。但那畢竟是西元前數千年,當地人能就地取材造出紙草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紙的英語單詞“pape
    ”也是起源於此,就像“toufu”是我國發明的豆腐的英語單詞一個道理。
    紙草是古埃及人用來寫字的,雖然趕不上我國製造的紙,但是用來寫字也可以將就。這種紙草張凡虎要造那也就是小半天的事,現在草原上乾草莖太好找了,只是比紙莎草小短,至於用魚膠和樹皮熬制出來的膠絕對比單純的樹膠要好,但是張凡虎可不會製造這種紙草,因為寫字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紙的另一種用途。
    我國在西漢就用上等的棉等制造紙,但是造價太高,甚至超過了富貴人們用來寫字的白絲綢,平窮書生還是用他們的竹子,所以普及並不廣。一直到東漢時期蔡倫改造了造紙術,這雖然不是發明一種東西那麼偉大,但這就像一千多年後西方瓦特改良蒸汽機一樣——改造的人名氣和偉大程度遠遠超過了發明者。
    一千九百多年前的蔡倫造紙用粗布、麻繩、破漁網、樹皮等粗纖維造出如美人肌膚一樣又白又滑的紙,而且造價低廉,深受人們歡迎,這也是張凡虎所想要達到的。
    當張凡虎率領大家再次來到那那棵樹下,那條被束縛了幾天的非洲岩蟒精神已經有些萎靡不振了,腹部也縮小了很多,那只羚羊已經被它超強的消化能力解決大半了。幾十個大荒族族人看到這條一百多公斤的蟒蛇已經被束縛住都相當吃驚,這是他們一般也不願意招惹的存在,但是沒想到卻被對方輕易制服了。接下來沒有什麼懸念了,在草原上也可以稱為一霸的岩蟒被射殺然後幾人扛著繼續前進。
    在距族人聚居地還有近十公里張凡虎他們又被族人發現了,看著望遠鏡中族人舉起的巨大鸚鵡螺號,那位“氣量大”的族人肯定又在賣力地吹,只是那聲音不能傳到這麼遠。
    在大荒族疑惑的眼光中,張凡虎與十二個族人變換著隊形,先是橫著再是豎著,這是經上次張凡虎帶人回來引起一場小誤會而這次在走之前與留守族人約好的暗號,表示是自己人。
    十幾分鐘之後,讓大荒族更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一隻半大斑馬背上馱著兩個光屁股的小孩子沖了過來!小斑馬在張凡虎身邊親密地蹭著,兩個小孩子也跳了下來。小斑馬當然是細紋斑馬白墨,已經半歲多的它是族中“重量級”成員,體重超過了智力的八十幾公斤
    達到了一百公斤,但這還只是它成年的三分之一而已,要知道一般雄性斑馬體重都是三百多公斤,而細紋斑馬比起一般的巴拿馬體型還要稍大,體重當然也就隨之更重。兩個小孩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公斤,這對於白墨來說並不重。
    前六個月,張凡虎剛來的時候族中有五個小孩子:智靈、樹枝、樹葉,還有就是這兩個小孩,其中一個是五六個月大的小男孩,另一個是一歲多的小姑娘。史前的孩子可不會像現代的小孩那麼矯情,他們父母也不會太溺愛他們,一歲左右的小男孩就能滿地瘋跑了,他與他兩歲的小姐姐還有半歲多的小弟弟斑馬白墨是最要好的夥伴。
    今晚的儀式免不了又是隆重而熱烈的,看著如今漸漸走向強盛的部落,老族長激動得熱淚盈眶。第二天,大荒族的獵手們都走了,看著他們戀戀不捨看著族中的各類設施,然後看著他們曾經族長羡慕的眼神,誰都能看出他們的不舍,只是估計他們的女祭司和幾個老頭子早有交代,所以在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之後,他們拿著兩張弓、兩個陶鍋興奮地踏上了歸途。
    看著對方的激動神情,張凡虎何嘗又不是踏上了一條讓人振奮的道路呢。
    “智力!智速!”張凡虎向著小湖跑去,今天,造紙的時刻來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史前造紙
    蔡倫造紙法分五步:煮、搗、攪、撈、晾。在後世人們又稍加改動,在我國民間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某些地方都還有殘留的民間製造工匠,這些古稀甚至耄耋高齡的老人是我國最後一批這類手藝的傳承人,可惜有人傳給他們,而他們沒有人可傳承,這就是文明的悲哀。歷史滾滾的車輪向前跑著,那越來越快的車輪追上了許多又拋棄了多少?誰也不知道。
    紙其實就是一些纖維的有條理地密集集合體,在很久之前我國古代人們繅絲養蠶,在沸水中抽取蠶繭中的蠶絲,最後一些品質較差的蠶繭就用漂絮法抽取蠶絲,這樣最後用竹篾席在水面上撈取蠶絲後就會在竹席上留下一層纖維薄片,等把席子曬乾之後就會留下一層可書寫的物質,這就是最原始的紙。西漢時期就是用上等的蠶繭或者棉絮製作,所以成本才會太貴,而蔡倫改進後的方法換湯不換藥,雖然材料全部替換,但是原理是相同的。.
    造紙最主要的就是把植物中的粗纖維提取出來,最好是把粗纖維變味稍細的纖維並把其餘雜質出去。這就是紙的優劣區分了,它們最初的原料是相同的,但是製造方法不同結果就不同了。所以人們都努力地把原料中的粗纖維變細,需要的工序大多數都是為這個目的,民間比蔡倫多一種方法就是“切”,把煮過搗軟後的樹皮用刀按一定條理來切細,再放入搗漿池。
    非洲大草原上其實能造紙的植物很多,比如尼羅河岸的紙莎草和幾乎所有的樹,但是以張凡虎現在的狀況他顯然沒有實力打樹的主意,至於纖維合適的紙莎草在距南非數千公里外尼羅河沿岸,就算是史前十萬年與現代的非洲環境不一樣,張凡虎也沒有在安寧費發現它的蹤影,現在最好的就是樹皮了。
    樹皮,這是很多古老方法造紙的首選材料,易收集又易加工,而且最後出來的紙質一般都不錯,所以張凡虎也選這個。猴麵包樹,樹皮合適,木質也柔軟,最重要的是這是非洲大草原上數量排名第二的樹,更何況它生命力頑強,即使剝去外表大半樹皮對它也沒有多大傷害,所以這是張凡虎的首選材料。
    在這之前他還讓族人們進行了他們第一次的刷牙,被張凡虎軍刀稍微拍碎的阿洛樹枝一放入水被拍部分就分散而開,然後張凡虎在大家的注視中喝了一口椰碗中的水,接著用毛茸茸的樹枝頭部慢慢刷牙,白色的泡沫從他口中緩緩冒出來,看得族人們心驚膽戰!雖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這是他們神人做的,而且看上去他很享受的樣子,所以大家也都照仿。最先動手的是智靈和智力,一個是因為女孩子的好奇好玩,另一個是無條件地服從與信任。
    在湖邊刷牙回來,族人們都不停地咂咂嘴,像自己的牙齒全換了不習慣似的。在一個備用的新陶鍋中,張凡虎裝了一半的湖水,然後放入一大把猴麵包樹皮,這些樹皮很薄是從小樹枝上剝下來的,樹枝也被錘破放入鍋中。大家不明白他們的神人是餓到了這種地步,還是吃膩了海鮮、角馬等肉要換換口味,並且相當重口味——連樹枝也不放過。
    張凡虎這次不是煮,而是在慢慢燉,知道兩個多小時後,陶鍋中的水都燒幹了一般後後才停下來,最後被煮得軟綿綿的樹皮和樹枝被張凡虎撈出來,放在那棵族人們坐的倒地猴麵包樹幹上,接下來就是第二步搗了。
    古代人們錘擊樹皮都是用木頭而不是堅硬的鐵器,這是為了防止已經被煮過的纖維被硬物破壞影響造出來紙質。要先做好一件事必須要用心,有超乎常人的耐心,錘擊樹皮不僅要用較為柔軟的木槌,而且速度和力度也要掌握得很好。我國古代就是一個杠杆型的長木槌,一頭站一個人,另一頭是一個長木槌,站在另一頭的人靠著雙臂抓著的扶手一收一放地釋放自己的體重,讓木槌井然有序保持者同一個頻率和力度錘擊木舂中的樹皮。
    族人們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張凡虎也沒有反對,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他現在只是嘗試,不想再費大精力來造一個木槌和木舂,所以就用一個金合歡樹棒槌間隔有序地錘著樹皮。“砰砰砰”的沉悶聲音傳向遠方,文明的進程跨了過來。
    錘擊雖然需要細心和緩慢有序,但畢竟樹皮、樹枝的量太少了,只有一公斤不到,張凡虎只用了半小時不到就搞定。現在的樹皮、樹枝經過長時間的煮再經過這次地錘擊變得軟綿綿的,纖維也鬆散開來。
    第三步“切”,這是我國民間很多造紙手藝人所有的一個步驟,把粗纖維切斷,變為稍短的纖維。這可不是切菜,拿一把刀像切黃瓜、茄子似的幾刀解決。由於這是我國民間的一種多加入的方法,所以在正規的史料中是找不到的,這是張凡虎以前一次看到的紀錄片中拍攝到的一位造紙老人所用方法。
    族人們只見他們神人張凡虎拿出一塊二十幾釐米長平整的條形石,這是一塊磨刀石,就是當初戶撒刀開鋒時磨制出來的一塊花崗岩。這是一種火山熔漿在地下經過高溫高壓而形成的一種堅硬岩石,不僅耐腐蝕而且好看,是建築、雕刻首選材料。埋在地下深處的花崗岩受到地球變遷的影響,地質運動把它從低下深層托了上來,張凡虎僥倖在草原上撿到了數塊,被他用來當磨刀石。
    在紀錄片中,張凡虎看到的就是那位老人把捶打過的樹皮放在一張條凳上,然後用一塊一兩公斤重的條形石壓在疊好的樹皮上,,接著用繩子把條石綁在條凳上,靠石頭的重量和繩子的束縛力把捶打過的樹皮壓平。
    在猴麵包樹上,張凡虎用軍刀慢慢切著石條前部一小節樹皮和樹枝,他呈三路進攻方式:左右斜著切,然後把刀擺正切掉中間的尖形樹皮。當外邊一小節切完後再把綁著條石的繩子松掉,把條石向後拉露出另一小截樹皮,再綁緊。如此往復數十次,被捶打過的樹皮就成了一堆青褐色的碎渣。
    第四步“攪”,也就是把切好的樹皮重新放入水中攪拌,這樣才能使已經與樹皮其餘物質分離的纖維徹底擺脫雜質,讓纖維漂浮在水中。這一步很簡單,張凡虎把樹皮倒入已經冷卻下來的陶鍋中,然後用條木棍攪拌起來。當連續攪拌數分鐘後,原本淡淡的水變成了淡黃色,然後顏色逐漸變深。
    當水已經變為淡黃白色而且顏色和水的濃稠度不再增加的時候,這時的水就成了紙漿。張凡虎沒有漂白劑,所以紙漿為淡黃色,並不是經過漂白劑漂白過後的乳白色。現在,第五步開始了,這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第五步“撈”,也叫打漿。我國古代一般用竹簾、銅網或者麻線網撈取水中的纖維,張凡虎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覺得只有剩下的小半件體恤衫合適。這半件衣服也被他做成了團扇的樣子,一個與陶鍋口部一樣大小的圓形木圈上縫上這半件衣服布料,他就用這個工具伸入紙漿中撈取纖維。
    撈取是一件相當考技術的活,特別是想要有一張表面光滑、厚薄一致的紙。我國古代在民間造紙有一句行話叫“你對我薄,我對你厚;你對我厚,我對你薄”。因為我國古代的紙買賣都是論張賣,而不論厚薄,如果雇傭的撈漿人技術不好把紙漿撈得多,最後的紙就很厚,這就造成了紙的張數少,讓老闆得到的利益就少了。
    張凡虎可沒有那麼老到的經驗,他也沒有打算撈來論張賣,他只是需要能用的紙,所以他把衣服做的撈取架緩緩地在鍋中遊動,慢慢提上來讓纖維附著在棉布上然後又放下去繼續撈取。
    兩分鐘後,張凡虎迫不及待地把撈取架拿到烈日下暴曬,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整整忙碌了半天。最後一步晾曬不需要考什麼技術,只是把撈取架斜立這就行。最後一步完成,只等一會兒紙漿被曬乾取下一張紙了。
    手工紙有即使是現代高科技工業造紙也沒有的巨大優勢,人工打漿不易破壞材料中的纖維,可以使纖維保存完好,這樣手工紙在韌性拉力上要大大優於現代工業造出來的紙,這就是珍貴的宣紙。我國古人造出來的宣紙名譽中外,是文人雅士的最愛,很多上千年前的文人字畫墨寶在上等宣紙上經過上千年也不退色,紙質也完好,這在現代高科技造紙業上也是難以達到的高度。
    以張凡虎的技術造出來的當然不可能是宣紙,他激動地在圓形的撈取架上取下一張厚度並不輸于衣服的米黃色圓形紙張。由於他是第一次造紙,所以技術難免不過關,第一步煮材並不需要什麼技術,但是第二部捶打就不妙了,一部分樹皮被過大的用力破壞了纖維,而另一部分粗纖維還沒有被捶細,再加上在剛才撈取的紙漿太多,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在紙漿半幹的時候用什麼平整的物質來壓制這個厚紙,於是這成了一張紙質蓬鬆的紙,換一句話說,這明顯就是——衛生紙!
    (文中的我國古代造紙技術是我在歷史書上看到的,古埃及紙莎是在一本很有科學權威的資料書上看到的:《技術史》。我國古代造紙一些細節是一次在cctv10中看到的一個記錄節目,仔細瞭解我國古代文化,真的會發覺她的偉大。另外,這幾天我在制做弓,完全是按照我國清代複合弓的製作方法,只是現在牛筋、牛角不易尋找,現在只是中間一層的木料弓胚,以後有機會完善後面的吧,嘿嘿。)
第一百一十五章:戰略合作夥伴
    族人們都無法理解他們的神人的高興勁兒,但是都見慣不怪了,張凡虎也沒有理會他們,紙的用處不用太久他們就會明白,這無需對他們多做無意義的解釋。另外,他發現這張紙的確是太厚了,即使做衛生紙也完全可以做三張,而且圓形的紙不好充分利用,所以撈取架必須改變形狀,做成長方形很好,而且完全可以把撈取紙漿的時間縮短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接下來的時間,張凡虎做得就順手得多了,他捨不得把這半件衣服再剪成長條形,於是撈取架只得找其餘的替代物。他選折的是椰樹衣,棕色相互交叉的粗纖維也很適合做撈取架,而且它的原本形狀就是長方形,只要稍加修飾縫在長方形架子上就行。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晚上,勞累了一天的張凡虎坐在樹下一個圓形草墩上,看著族人們為晚飯忙碌的樣子,手裡清理著一疊淡黃的紙。在最初的那鍋紙漿中,他第一次的撈取大概撈取了三分之一的纖維,然後他用椰子樹衣再次撈取了七次,也就是七張有第一張紙三分之一厚的紙。
    有了一次堪稱完美的嘗試,張凡虎第二次放入陶鍋中的猴麵包樹皮和小樹枝是第一次的三倍,並且在一下午的時間連續煮了兩鍋,現在六十余張淡黃的紙長方形紙就被折疊在一起。
    六十余張長不過二十釐米、寬十釐米的紙無論是在量還是在質上都趕不上現代的一卷衛生紙,但是要知道在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大草原上有六十余張紙這代表的是什麼。幸虧紙無論怎樣保存都無法堅持十萬年不朽讓未來的人類看到,否則不知道那些考古學家、學著會有怎樣的反應。
    第二天,如常。第三天,如常。第四天,如常。張凡虎在第二天的時候讓族人們為他打下手,第三天讓他們嘗試,畢竟他自己的技術也比他們高不了多少,最初不讓他們動手只不過是想讓他們記住一些步驟和方法。
    一連三天的瘋狂造紙,用去的猴麵包樹枝和樹皮約有數十公斤,但這對於任意一棵直徑超過碗口的猴麵包樹都是小傷,不會對它們造成影響,但是這對族人們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他們終於知道了紙與草和樹葉的差距,這給他們的感覺與昨天他們神人讓他們刷牙後的感覺是一樣的,對他們的精神衝擊力是同樣巨大。
    沒有時間了,張凡虎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去做,而且紙在史前也不能寫字,至少張凡虎現在還沒有打算用來寫字,這就讓紙最大一個作用沒有發揮出來,所以在有這麼多紙的情況下他沒有再打算親自製造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張凡虎計畫把這一件事繼續交給留守的族人們來進行,就像以前一樣;也就是那個“授漁”計畫他計畫進行到底——教會大荒族也學會捕魚。
    好望角太大了,魚群太豐富了,即使張凡虎他們捕獲數噸重也沒有那兒豐富魚群的九牛一毛或者是“九龍一鱗”,連它們的皮毛都算不上。而且這次的捕魚是一個比上一次還要大的大場面,因為是數月前向北方遷徙的沙丁魚群洄游了,到時又是一個魚的海洋,而且這次是南非的夏季,好望角海域其餘的魚群也到了一年最繁盛的時候,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大荒族人多勢眾會搶走他們的獵物,甚至會因為人多而更容易捕獲,當然前提是他們聽從張凡虎正確的指揮,不會胡來攪局。
    這次來大荒族張凡虎等人拿來了兩張漁網,這是道具,他要用這兩張網“網住”整個大荒族。其實這次來不是為了送網,反而是為了拉人。大荒族是與幾個月前的智速他們一樣是沒有絲毫捕魚手段的,最多會在退潮後的沙灘上撿拾倒楣的魚蝦等。撒網當然得在水中,練習撒網當然也得在水中,再加上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好望角了,也需要瞭解現在好望角魚群洄游等情況,所以這次兩族的人都必須要去一趟好望角。
    這次來得有些突兀,也是第三次來到大荒族,當然也受到了對方的熱烈歡迎。但起來挺有意思的,兩族從最初生死相鬥中的相識到現在也就二十來天,還不到一月,但是現在關係已經相當親密,尤其是張凡虎的兩次送禮:一噸重的河馬肉、兩個陶鍋和兩張複合弓,這都是對方很需要的。其實上次對方四十幾人把張凡虎送回去歸來時,張凡虎除了送了這兩樣之外還有一個魚餌,那就是數十公斤重的沙丁魚幹,以魚釣人。
    大荒族的權力有些分散,當然這也是由於對方族人太多,接近兩百人的原因,如果讓智速他們的部落權力分散還不可能分散呢。女祭司與她的二十幾個神仕是很明顯的一股勢力,她雖然人數少,但是絕對占了全族兩百人三分之一的綜合力量,在精神層次至少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二。所以每次他送東西都要分為兩份,一份給女祭司及其神仕,另一份給以幾個老頭子為首的部落主要團體。
    四十幾個送張凡虎回去的大荒族成員在第一晚就讓大荒族過了一次狂歡,他們用張凡虎送給他們的陶鍋煮魚,煮魚的水是椰汁。現在隨著氣溫逐漸升高,椰子成熟得也越來越多,除了供應食量越來越大的白墨之外,族人們也時不時地有機會吃。從上次對方一個神仕半天時間就找回來椰子來看,他們也有地方採摘,上次的美味讓他們難以忘懷。
    張凡虎這次沒有對眾人隱瞞他可以與女祭司交流,在山谷中,他可以說是慷慨激昂地對對方進行演講,然後站在他身邊的女祭司用溫和但又不失威嚴的語調翻譯。兩者配合得可謂默契,無論是聲音還是長相都是一剛一柔,再加上兩方在部落中的地位,等女祭司把最後一句話翻譯過後大荒族看向兩張漁網的疑惑完全不見了,而是一種狂熱,就像這已經不是兩張漁網了,而是成噸的沙丁魚和另外的海鮮在他們面前活蹦亂跳。
    當然他們不會忘記張凡虎等人的好,這簡直就是送給他們的大禮,這不是一噸重的河馬肉能抵得上的,在現在他們終於完全放開了他們心裡的一些束縛,把張凡虎等人當成了生死兄弟。這也解決了張凡虎心中的一塊石頭,儘管大荒族上次五十餘人都被己方十幾人打敗了,但是那有很大的僥倖成分在內,在史前這個連冷兵器都算不上的時代中,三十人的部落是沒有辦法與七八倍己方族人的部落抗衡的,現在與他們徹底放下心中的結締,這是大家都最希望的結果。
    智靈的兩個弟弟一個叫樹葉,另一個叫樹枝,這是從一句話中推斷出來的。原來老族長每次進行隆重的儀式時都會發一個“大鼓暴呵”的音,其中最後一個音是語調,或者說像是我國古代漢語中的語氣助詞,是無實義的。“大鼓”是神的意思,然後他結合族人對兩個小男孩的叫法最後終於推測出了部落原來叫“神樹族”,而兩個小孩的名字也被推測出來了,至於智靈,他還沒有聽見過族人們叫她,而且看她的目光也又一種敬重,張凡虎也沒有在意。現在,神樹族的長期戰略合作夥伴被張凡虎找到了。
    當張凡虎等人被再次邀請到女祭司的神廟時,大家都覺得這是很正常的,沒有任何疑惑,幾個老頭子甚至親自把他們送了上去。
    與上次午後一樣,張凡虎在女祭司的澡堂外坐著,當女祭司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蘆薈清香味披著濕漉漉地秀髮出來後,張凡虎同樣是上次一樣的狀態,頭也不回地反手向後遞過去一小疊紙:“擦擦水吧。”
    雖然張凡虎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女祭司看到那一疊米黃色的物質時,女祭司眼睛突然睜大,然後呵呵笑著接了過去。她也知道,一個因為對方部落有他的強大同盟誕生了,或者說他才是一個強大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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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重臨好望角
    第二次從女祭司的私人澡堂出來,張凡虎把一塊擠幹了汁液的蘆薈扔到不遠處的一片蘆薈地裡,讓它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然後毫不客氣地接過女祭司的一塊鞣制過的灰白樹皮,這已經有了麻布的特性,所以用來擦乾頭上的水很合適。
    對於張凡虎兩次甚至將來還有更多次的這種可以說是褻瀆他們神聖女祭司的行為雙方反應都不一樣,智力、石骨等人當然是一副暗爽的樣子,只不過他們沒當著對方眾多一臉憤憤之色的神仕的面,而是拉著幾個族人一邊偷著樂。.
    雖然對他們神的化身的女祭司很維護的神仕們很在意,但是當事者女祭司卻覺得沒啥,神樹族智力等族人們也覺得沒啥,因為他們也知道這個白得有些嚇人的女人在對方部落地位很高,而他們的神人張凡虎也非常人,與她完全是同一個等級的甚至要高於她的,所以兩人用對方最好的設施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張凡虎本人當然更覺得沒啥了。其實一男一女兩人在時間上錯開使用同一個澡堂這真的沒啥,只是那些落後的思想、神聖叨叨的心理原因在作祟罷了,但能用同一澡堂無疑又是兩族關係進一步深入的信號。
    晚上,雙方族人們睡在一起,當然女祭司還是一人睡她的躺椅兼搖床,現在伺候她的只有兩人,而且是神仕中也是族中最強壯的兩個男族人,其中一人搖床,一人揮扇,兩個外表粗狂豪放的大男人在這方面並不輸於四個來到神樹族的小姑娘,這讓張凡虎極其族人們看到都感歎不已,而且內心也少不了一絲鄙視。
    別看這一堆大男人身體勞累無比而且睡得很香甜,再加上數量又多,但是他們絕對沒有現代人尤其是城市男人晚上睡覺的“粗狂”——打鼾。打鼾其實是一種非常不好的事情,這類人睡覺呼吸身體氧氣需求不夠,將來容易患心腦血管疾病。在危險的大草原上必須隨時保持警惕,打鼾的人不僅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會告訴偷襲者自己的警惕性很低,更容易掩蓋住襲擊者的聲音,非常容易把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以張凡虎豐富的知識內蘊只用聽這些人的呼吸就可以知道他們的身體、心理素質、綜合戰鬥力等。智力、智速、石骨還有對方另外兩個抬女祭司的族人呼吸緩慢、氣韻悠長,這說明他們心臟、肺部等系統甚至整個身體各方面系統都健康;而己方神樹族中有兩人有輕微地鼾聲,那就是兩個頂替兩個腿部受傷獵手的族人,他們沒有經過張凡虎嚴格科學的負重越野訓練,所以綜合實力也是最差的。
    幾天前八十餘個幾乎是大荒族全部獵手全部出馬,在野外宿營的一晚,張凡虎通過對方族人們的呼吸就摸清了對方的綜合實力。
    不得不說大荒族是個很強悍的部落,其中趕得上智力等人的有六個,那就是四個女祭司貼身神仕和上次與對方已經對張凡虎降服的對方族長身邊兩人,他們比石骨稍強但是比智力稍弱,應該是智速那一等級的。女祭司手下還有近十個與上次七個小隊長一個級別的人,他們比石骨稍弱但比大荒族一般的獵手稍強。剩餘的大部分雖然趕不上受過數月訓練的神樹族獵手,但是他們數量多,也是一股大戰力。把對方力量瞭解清楚後,張凡虎才能按“勞”分配,能者多勞,把各個不同級別的人打亂再組成不同的陣營。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次大荒族雖然很重視這次這次大行動而且對張凡虎等人也很信任,但是人對未來不瞭解的事都難免有一種畏懼心理,所以這次他們沒有全族總動員,甚至代表部落力量的獵手也沒有出動完,這次一共三十幾個獵手。女祭司顯然對張凡虎極其信任,從她再次把二十幾個神仕全部出動就可以看出來。
    約七十個族人向著東南方行進,這是神樹部落的方向,如果直接向著好望角進發的話方向還應該再偏向南方。張凡虎這次回去的原因很簡單:接人。神樹族的人數太少了,即使是戰鬥力不弱但是捕魚這主要是依靠人力,一人力量再強也不能獨自在這方面有大收穫,所以他們也需要留守的族人的力量。
    另外,留守族人在張凡虎挑選了十一個獵手之後他們就側地地留守了,缺少力量的他們不敢離開族人聚居地太遠,而且不愁吃喝的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冒險,再加上張凡虎每次外出總能給他們留下一堆活,部落有這樣的現狀也少不了他們的努力。由於族人們長久不能外出,人都有一顆自由心,所以在族人聚居地“禁足”數月難免會“腳癢”,這次就當時一次外出遊玩吧。
    回到神樹族又是下午傍晚時分,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出發向好望角,所以他們在中午太陽最大的幾個小時都在樹蔭下午休。休息時當然免不了有兩方精神亢奮的族人在悄悄地扳手腕“交流”,智力是來者不拒,又一連扳倒了對方四人,其中後兩個是對方女祭司身邊的人,智力先扳倒了兩人,最後連女祭司貼身的一個男族人也被扳倒,最後才因為力竭而輸給了另一個。這是雖敗猶榮,贏得了對方的尊敬。
    老族長等人分外熱情,再次以隆重的儀式接待了他們,這次的族人大多數是上次來過的,雙方都有些熟悉,第一次來的十幾人看到神樹族免不了又是一番驚奇與感歎。狂歡過後張凡虎與神樹族的獵手們陪著客人睡十幾條吊橋,上次四十幾人也是這樣的,因為族人們的窩棚睡不了這麼多人,而睡樹下既不安全也不舒服,四周樹枝合攏的吊橋是一個休息的理想場所。
    小斑馬白墨像一匹馬似的在樹下一個柵欄中打著響鼻,這聲音不僅刺激到它的兩個一兩歲的小夥伴興奮難眠,讓大荒族的獵手們也輾轉反側:一隻野生的食物居然被他們當成寶貝養著,而且雙方關係那麼好。想著柵欄不遠處數個土坑中的體型各異但全是很漂亮的龜,數個女孩子給他們餵食的樣子,他們覺得這個看似並不強大的部落太不一般了。
    淩晨時分,張凡虎一聲輕呼,整個神樹族的族人全部起床了,兩個小孩子拽著繩梯跑向了蹦跳著的白墨。這次吃完早飯還沒有天亮,在族人們忙活一陣之後,收拾好了各種東西然後在大荒族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全族出發。
    非洲大草原晝夜溫差大,儘管現在清晨的氣溫並不高,但是雙方的興致相當高,神樹族留守族人們也沒有因為是第二次去好望角興致有絲毫減小。尤其是幾個小孩子,兩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樹枝、樹葉顯然對五個小女孩相當有好感,這是本能,再加上現在智靈已經完全是一個姑娘了,身心都成熟了許多,不再和兩個弟弟瘋玩,而是喜歡和幾個妹妹呆在一起。
    除了這受到雙方族人們嚴密保護的八人組之外,還有“三人”也讓族人們有些頭疼,那就是兩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和小斑馬白墨。千萬別拿他們當成弱不禁風的小孩子,半歲的小斑馬就別說了,身強力壯的它跑得像一陣風,在速度方面也就智速能在短時間內和他抗衡
    ,連智力也略遜一籌,而且它的耐力很好,所以如果它要跑,還沒有人能正面與它抗衡。
    那個一歲多的小男孩也別拿他當做一歲的小孩子來看,在現代一歲多的小孩子也就剛能踉踉蹌蹌走,而這位小兄弟和他的小姐姐從族人聚居地一直跟著族人們走了五公里。他們當然不可能一直向前走,很多時候騎上白墨一下就跑到了族人們前面,然後又被領頭的張凡虎強行攔住,智靈也不得不喝止住前面的白墨。現在白墨和張凡虎已經不如何智靈那麼親密了,也就只有智靈這個姑娘能制住它。
    現代人身體完全不能與史前智人的身體相比,族中那位女族人剛生產不到一月,這在現代還在“坐月子”,但是這位女族人在張凡虎他們離開聚居地一周回去就看見她已經能抱著她的女兒到處走動了,看她的樣子,張凡虎甚至覺得讓她長跑一萬米對她也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這個只有二十幾天大的小嬰兒也完全不怕白天的烈日、夜晚的寒風,健健康康的。張凡虎對這個小嬰兒有絲怪異的內疚之情,因為她是智靈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她父親就在他來史前一分鐘內被雷劈了,現在她的父親按部落中的文化傳統是智速。雖然這與張凡虎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對這個未見過父親的嬰兒有些過多同情變成的內疚。
    傍晚時分,族人們行進了小半路程,到了族人設定的中轉站。族人們的中轉站已經沒有多少水了,薄薄的一層水中只能淹沒腳踝,其中有許多小魚,最大的足有巴掌寬、一尺長,一兩公斤重。這個地方就是張凡虎與白墨相遇的地方,也是發現紫嬌花的地方,在數月前張凡虎與智力**接留守族人時就把水草豐茂的這兒改造成了一個中轉站,樹叢中搭建了很多的吊床。雖然這次人數大大增加,但是族人們把漁網向樹枝、樹幹上一搭,十五米長寬的漁網就成了三五幾人的吊床。
    在行進途中不僅是小孩子讓張凡虎頭疼,就連大人也讓他頭疼無比甚至到了惱怒的地步。在之前就有一個大荒族的獵手突然脫離隊伍沖到十余米外,在草叢中抓出來一隻拳頭大小的背黃的大珍陸龜,張凡虎看著那個族人把陸龜送給幾個興奮的幾個小姑娘也不好說什麼。雖然他不好說什麼,但是在對方部落中已經很受歡迎的智力拉著石骨走到對方一個女祭司身邊領頭人身邊,指著石骨小腿上巨大的凹形傷疤委婉地表達了什麼,然後那位擅自出列的受到了嚴厲的呵斥。
    現在看到湖中殘喘的魚群時,大荒族的族人又忍不住了,十余個族人直接就沖了過去,這次張凡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喝止住了他們。臉色鐵青的他什麼也沒說,他放下背上的漁網,提著“艾考瓦”小心翼翼走到水窪的草叢中,只是幾番攪弄,一條兩米長的背部青褐色的水眼鏡蛇突然從草叢中竄出來,它被他張凡虎剛才挑弄得怒髮衝冠,昂起離地半米高的頭頸部,憤怒地舒展開眼鏡蛇特殊的頸部。
    這是生活在大半個非洲的一種數量較多的眼鏡蛇,與它家族所有眼鏡蛇成員一樣同樣也是劇毒,但幸好它是水生而且是夜行性,所以人類遇到的機會較少。現在水塘中魚蝦成群,正是捕獲的好時機,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個危險無比的地方。張凡虎慢慢後退,在安全範圍內輕輕地瞥了那十幾人一眼,然後到遠處一棵猴麵包樹上弄吊床。
    經過這麼一鬧,大荒族的族人對張凡虎完全服氣了,全都安分守己。第二天傍晚時分,兩列整齊的隊伍安然來到夏季生機勃勃的好望角。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望角之夜(第五更)
    沒有人第一次來到好望角不會被它所震撼,這是一種大自然對於所有生命的難以抗拒地威懾與誘惑。張凡虎他們的運氣很好,現在正是退潮的時候,海浪翻滾著一層層地向後面退去,隨著海潮退去引來了最後一批鳥群,它們想在最後關頭“潮水摸魚”,這時被浪潮裹挾著退走的魚群都都攪得頭暈眼花,是個捕獲它們的好時機。這是一群狡猾或者失敗的鳥群,在別的同伴都歸巢之後獨自捕魚,有的或許還想再沙灘上再進行一次輕鬆的食物大餐享受。
    大家都知道這是一次好機會,都想小小撈一次,但是鳥群怎麼能與人群相爭奪呢,沒有懸念的這些倒楣的鳥群只能在遠處盤旋,退走的潮水中還有大量的魚蝦,但是它們卻不敢冒險捨身取食。這次見張凡虎沒有反對,大家興高采烈地沖上了沙灘。族人們不是第一次來,都有經驗,所以退潮後沙灘對他們的危險程度極低,再加上每人一雙真皮皮鞋,也不怕來自腳底的威脅。.
    從大荒族族人對看到好望角的反應,張凡虎再聯繫大荒族內的海龜盾牌得出他們對大海也很熟悉,至少其中大部分獵手都來過。女祭司的神仕才是一群“旱鴨子”,最先看見好望角先是一陣激動,然後是一絲懼怕。張凡虎輕移腳步到據他不遠處的一位神仕身邊一聽,然後忍不住露出笑容。
    能在張凡虎身邊的都是領隊的人,其中四個女祭司身邊的最強大神仕就在其列,剛才就是這麼一位大男人居然身體有些顫抖地迷上眼睛做了快一個較為怪異的姿勢念叨著什麼。張凡虎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但是有幾個不斷出現的詞他卻是知道的,這是幾個老頭子與女祭司一起經常說的,或者這是老頭子們對女祭司的稱呼,張凡虎聽見過幾次,但是沒想到這位居然在害怕的時候偷偷地念叨著他們神的化身的名字。這與他們平常對神的祈福明顯不同,張凡虎也明白了為社麼兩次對方看著自己從女祭司澡堂出來比其餘神仕還要怒不可遏的原因。
    數十人在夕陽中的沙灘上忙碌著,不只是有意無意,兩族都很有默契地以椰樹林為中心各自向著兩邊延伸,神樹族在智力等人帶領下向西,大荒族數十人向西,即是合作也是競爭,兩族都在撿拾著各種海鮮。原本勝券在握的大荒族人在一開始就都被神樹族的生猛勁兒所震撼了,只見智速、智力、石骨三人並排在前,手中的“艾考瓦”揮得啪啪響,當然是在勸說那些像回歸大海母親懷抱的較大海鮮。
    三人行則無敵,三人像一陣風一樣邁開步子全速向前奔跑,雖然在岸上智力速度要慢于智速,但是這是在濕漉漉的沙灘上,所以兩人在同一條直線上,而雙腿曾今受傷的石骨速度略慢於兩人。在這三人後面是另外的獵手,他們不僅拿著“艾考瓦”,而且每人都拿著數支投矛,一些較大的甚至已經逃脫在深達一米深的潮水中的魚類都被一矛穿透定在沙灘上。後面的女人們和小孩子不慌不忙地撿拾著眾多的魚蝦。
    不到一小時,族人們回來了,最前面的智力等人的“艾考瓦”上掛著一串串較大的魚,這些都是一公斤以上的魚,這是個尺規,只有超過這個重量的魚類才有資格被曬乾儲存,當然沙丁魚除外。這些魚大多是剛才他們自己敲暈的,這兒向西約三公里的地方有塊斷崖,沙灘到此就結束了,以前有空撿拾沙灘上的海鮮時每次都是到那兒就回來,在回來的時候順便撿回剛才自己敲暈的魚蝦。
    在智力等人後面是其餘獵手們抬著的漁網,漁網成了一個大網兜,其中裝著數十公斤重的魚蝦,能在他們手中逃脫的太少了,這大大超過了張凡虎曾今一人獨自的戰果。再後面是留守族人們撿拾的貝類及小魚小蝦等,是第三等獵物。
    大荒族族人也回來了,畢竟他們有足足六十人,而且全是優秀的獵手,速度也快,只是方法在剛學到智力等人的用得不靈活,大家配合得也不好,所以他們到東邊兩三公里外的紅樹林再回來時,他們的收穫卻沒有最初意料的大大超過神樹族,甚至他們的大魚還比神樹族三人捉住的少。
    這次的魚蝦雖然很少,但卻是一個很嚴肅的情況——分配問題。張凡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在大荒族內對方內部也爭執過,女祭司贊成與張凡虎神樹族徹底合作,即雙方共同努力然後平均分配戰利品;幾個老頭子主張分開,對於張凡虎及其部落對他們的説明用另外的方式來回報。但是讓他們無語的是地位同樣很高的張凡虎那位妹妹也幫著女祭司,她想與她哥哥“同甘共苦”。最後的結果是——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二十幾個神仕雖然人數較少,但是他們的綜合實力絕對在三十幾個族中獵手之上,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第一次看見大海,更何況是在沙灘上捕魚了,最後雙方得到的差不多,都只有張凡虎他們的一小半。神仕們一部分尊重他們的神的化身女祭司,想按她的願望與張凡虎徹底合作,共同平分。但是又有些人比如那位偷偷默念女祭司“芳名”的神仕頭目不贊成,而三十幾個獵手中又有人贊成,最後攪得一團糟,爭得熱鬧非凡。
    張凡虎當然知道他們在爭什麼,但是他卻沒有插足,至於原因可以有很多又可以沒有,不干涉人家內政才是一個有良好文明與素質的部落團體或者個人。他帶著勞累的族人們走到海邊,開展自己的生活。
    夕陽西下,數十個大荒族族人在沙灘上再次被神樹族族人們震撼了,這些震撼他們的是十二個在海中暢遊的男人。這當然是張凡虎與十一個獵手了,原來腿部受傷的族人已經大致癒合了,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就不會受到影響。有三人站在沙灘淺水中一臉尷尬,那就是兩個頂替獵手的族人和大荒族原來的族長,他們三人沒有受過張凡虎的游泳訓練,所以還是一個旱鴨子。
    張凡虎等人當然不是只顧自己享受的人,他們先把身上的臭汗洗乾淨然後把族人們也帶到了水中。原本十二個人是不能沒人只幫助一個不會游泳的族人的,但是智速卻幫了大忙——他的八個老婆沒人敢去幫她們的忙,當然智速也沒有把自己老婆們交出來的意思更沒有請求支援的意圖,他們八個人在一起鴛鴦浴,只有那個抱著新生兒的女族人一臉羡慕與慈愛交加地站在潛水中為她的女兒洗澡,時而又看向那邊的狂歡。
    張凡虎突然覺得族中小孩子這麼多了:樹枝、樹葉、智靈及來自大荒族的五個小姑娘,還有兩個一歲多的小孩子,十個小孩都不會游泳,都需要獵手們照料。但是張凡虎也小看了這些人,樹枝、樹葉兩兄弟堅決不要別人幫助,在齊胸的海水中雙手撐著一塊礁石雙腿擺動自己學習游泳,當然免不了時不時地嗆一口水;兩個一歲多的幼兒與白墨是徹底地好上了,斑馬都是天生的游泳健將,兩個小孩子或攀著或騎著白墨在一米深的水中兀自忙活著。
    這下張凡虎和十個族人就只用幫助六個小姑娘和幾個男族人了,老族長德高望重年歲也大了,他沒有與這些年輕人一起瘋的想法,只是站在齊腰深的水中自己洗著,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族人們。樹枝樹葉兩兄弟對族長與另外兩個頂替獵手的族人的刺激很大,這三人也自己到潛水中“嗆水”去了。
    智靈當然是黏上了張凡虎,而上次智力背著的兩個女孩也找上了他,這讓這位憨厚的漢子有些尷尬,但最後也沒有拒絕。另外三個女孩被石骨和另兩個獵手包攬了,剩餘的去為白墨身邊等幾個不會游泳的族人護航。
    在神樹族的歡樂中,大荒族的族人也穩不住了,站在齊大腿深的水中洗澡——只是單純地洗澡。沒有漁民不會游泳,張凡虎也想教教大荒族的族人們,但是這個局面又有些尷尬,再加上智靈的孜孜不倦,張凡虎也只得先把她教會再說。
    晚上,雙方的關係終於確定了,這從分開的魚蝦就可以看出,以後雙方只是單純的同伴關係,當然是一個需要神樹族大力提攜的夥伴。既然已經確定了關係,那麼晚上的夜宴也就各自解決了,只不過升火的弓轉是借的神樹族的,切開椰子頂蓋作椰鍋的刀也是借的張凡虎的軍刀,要把堅硬的椰殼頂部且平整即使是張凡虎做的最好的燧石刀也難以辦到,更何況是他們簡陋的石刀呢。
    既然已經借開頭了,那就再借幾次吧:張凡虎削出來的叉子、筷子、繩子、睡覺的漁網……
    這是一個傷大荒族自尊弘揚神樹族雷鋒精神的晚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沸騰的生命
    勞累了一天的神樹族族人在椰樹林中的吊床上睡得無比舒服,聞著熟悉的海水鹹腥味,聽著不遠處的海浪聲,享受著海風地吹拂,族人們又仿佛回到了數月之前那大豐收的時候,做的夢也是香甜的。
    與神樹族完全相反的是大荒族,即使在海邊捕過魚、捉過龜的人也沒有在海邊睡過覺,那些在腦中蹦現出來的神神叨叨的念頭讓他們難以入眠,再加上一切陌生的氣息,甚至睡的吊床都是別人施捨的,這讓他們輾轉反側了。半夜,當大荒族族人終於快要迷迷糊糊睡著時,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讓他們再次“精神煥發”,一個個全部坐起來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向遠方海面。
    夜潮到了,銀白色的月光下一條細線在水面上向著椰樹林漂過來,聲音越來越大,原來的嘩嘩聲變成了轟隆聲,好望角不愧被後世稱為“風暴之角”,儘管只是一個平常的夜潮,但是浪潮卻洶湧澎湃遠超其餘地方的浪潮。與大荒族的緊張完全相反的是神樹族,族人們只是翻了個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睡覺,這巨大的漲潮轟鳴聲居然成了一個提醒他們改變姿勢睡覺預防落枕的信號。
    當然神樹族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夜潮泰然處之,其中五個小姑娘突然驚醒,然後她們睡在身邊的智靈輕聲地安慰著她們;族長也突然醒來而且翻身而起,吊床突然劇烈搖晃,他身邊的智力與智速兩人連忙拉住他,不然這個吊床就翻了;那個面世二十幾天的小女嬰也不安分了,哇哇地哭著,但隨之聲音又變得嗚咽了隨之變成了幸福的哼哼聲,原來是她母親在第一時間給她餵食了。
    大荒族人在最初的驚慌中也回過神來,在看到不遠處神樹族的迅速安定下來的局面他們再次感到了一種羞愧,一種身為男人、獵人的羞愧。潮水在椰樹林邊蕩漾著,這個潮水來得正是時候:明天清晨就是它退卻的時候,也是族人們起床就有的送上門來的一個收穫。
    第二天一大早族人們就起床了,張凡虎叫了一聲女祭司身邊的一位頭目的名字,他是女祭司的四位貼身神仕之一,張凡虎在女祭司身邊呆過的時間也有一星期多,所以對他的名字也較熟悉,當然這是女祭司叫他的,張凡虎也不管這是不是女祭司叫他的“專用名詞”,先叫了再說。
    這位神仕與其他人一樣,他們其實剛進入深度睡眠不久,昨晚一直沒睡著,在浪潮的波濤聲中再次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才睡了不到四小時就被張凡虎叫醒了,而且還是像他們尊敬的女祭司那樣叫他。還沒等他發火,緊接著的一幕讓他突然對張凡虎感激萬分起來,那折騰了他們大半晚上的浪潮現在慢慢向後面退去,如果不是對方叫他,他們就要失去一次機會了,大荒族族人們也被叫醒了。
    大海中的魚太多了,每次在沙灘上都能撿到一種族人們從未見過的魚,神樹族在沙灘上已經撿拾過數十上百次了,但是到現在還是經常有魚加入他們的魚幹隊。比如這次又有族人們未見過的魚在沙灘上蹦跳著,而且數量不少,這樣族人們驚喜不已。
    這些族人們新見到的體背藍褐色、腹部銀白,各鰭淺灰色的魚群是鰹魚,漁民因其像炮彈又俗稱為炸彈魚,與金槍魚是同一個家族,所以鰹魚很多地方與金槍魚都很相似:身體呈紡錘形,粗壯,背鰭有好幾個小鰭,臀鰭更是多達十餘根。鰹魚沒有金槍魚體型那樣動則一兩米長、一兩百公斤重,它們最大能長到一米多,但是一般體長只有半米,數公斤重。
    張凡虎帶著族人們率先向著一條半米長的鰹魚一矛掃去,他的“艾考瓦”一出就代表了這是他們的獵物,族人在遇到這類事情都會先看他的舉動,只要是神人選定的魚種就代表這是無毒可食的。鰹魚當然可以食用,在現代漁業中,鰹魚是人們的主要捕撈對象,同金槍魚一樣為大洋性重要經濟魚,利用鰹魚加工成罐頭製品,十分暢銷。
    自從發現了休洛樹並造出了陶瓷,張凡虎就覺得族人們以前的把魚全部曬成魚幹用來保存的方法可以改變了,沙丁魚罐頭盒鰹魚罐頭也是美味無比啊,而且保存效果也好,也不易受到外界污染。
    族人們敲打著這些第一次見到的魚,雖然鰹魚分佈範圍較廣,在印度洋、太平洋和大西洋水溫高於十五攝氏度以上的水域都有鰹魚的蹤跡,並且它為暖水性上層洄游魚類,但是它們白天一般在出沒在數十米的深水,只有夜間上浮捕食,最重要的是它們怕冷,在南非好望角只有夏季才會出現,所以族人們才第一次接觸。與沙丁魚一樣,鰹魚出現的海區常伴有海鳥群,在魚群上方追捕食物,所以在距張凡虎推測的還有半月之久的沙丁魚群到來時間昨天傍晚天空才會有那麼多海鳥。
    大荒族族人慌亂了,看對方的樣子這次收穫又要超過他們,但是一會兒他們就高興了,因為神樹族的張凡虎對族人們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對方沒有像昨天傍晚那麼瘋狂了,只是提著“艾考瓦”和長矛跑著把那些已經在水中的鰹魚等大魚投去,然後一聲對他們來說是天籟之音的聲音傳了過來:“戶撒卡!呼啦!”
    前一句是朋友的意思,後一句是獵物,兩句連接在一起看到張凡虎對他們做著一個請的姿勢,即使是傻子也會在這一刻被巨大的興奮刺激得聰明了。大荒族人興奮地把族人分為兩部分,女祭司身邊的神仕可能對張凡虎等人更為熟悉的原因,這次是他們接受神樹族的禮物,向著這邊跑過來。大清早跟在神樹族後面的是二十幾個神仕,在他們後面是撿拾漂亮貝類的幾個小孩子,小孩子是為了玩耍,而神樹族的獵手是獵殺的已近在海水中的大魚,兩者對神仕們的收穫都沒有影響。
    兩小時後,大荒族人們看著早已歸來的神樹族族人,在他們的晾曬架下又多了二十餘條大魚,這些魚每條都有兩三公斤重,而且一半都是同一種魚,那是鰹魚。另外神樹族的海鹽要吃完了,張凡虎與族人們把原來的鹽坑清理乾淨,又放進去了滿滿一坑的海水。海鹽中有芒硝等對人體有害的物質,所以人們一般不直接使用海鹽,張凡虎只能把海鹽煮制過減少一部分有害物質。
    在大荒族人回來的時候,樹林中只有智力和老族長兩人,然後大荒族人明白了對方幹什麼去了:玩。沒錯,張凡虎已經對這些小魚小蝦沒有多大激情,而且現在是好望角海域最為生物最為繁盛的季節,如果現在不趁著清晨涼爽的時候與族人們出來玩耍一次,那麼肯定會後悔,這也對不起一直忙碌大半年的族人和他自己。
    六十人現在糾結了,因為老族長在細心地教他們怎樣用椰樹衣紡繩,怎樣用細繩造漁網;智力也一本正經地教他們怎樣把他們的矛改造為魚叉。這些正是對方最需要的技術,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幾句話雖然是一位偉人說的,但是道理卻是非弱智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們不僅想學老族長與智力的技術,又想繼續跟著張凡虎學習對他們同樣重要的技術,他們可不會相信對方幾乎全族出動只是單純的為了玩,在這一刻他們突然覺得兩倍與對方的人數還是太少了。
    一個部落不需要每個人都是是手藝人,所以不需要所有的人都在老族長和智力身邊學習,而張凡虎的一些技藝是必須要學的。終於幾個頭目做了決定:兩方即部落獵手和神仕各出三分之一的人學習制繩和織網及智力的長矛變魚叉的改造,三分之一的人回去求支援,畢竟學會簡單,但是他們可沒有那麼咄咄時間來製造,尤其是一張邊長十五米的漁網至少需要二十人忙活兩天。必須讓部分女族人來負責漁網的製造,他們是獵手,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為了說明他們是敬業的獵手,剩餘三分之一人員在兩個頭目的帶領下向著西方海灘走去。好望角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接點,東邊據他們只兩三公里遠的印度洋海岸是一望無際的紅樹林,張凡虎當初爬上一棵大樹後,用望遠鏡最遠的視距看也沒有看到邊緣,這片紅樹林長度超過三十公里。紅樹林中雖然獵物較多,但是太危險,不是遊玩的好地方,所以這些大荒族的人是沿著向西行走的張凡虎等人的腳步而走的。
    向西行走兩公里是一片懸崖,好望角不僅是風暴之角,同時也是生命之角。懸崖下海水中密集的魚群就不說了,光是在懸崖上的凹凸出來的岩石上、石縫石洞中就有許多雪白色的信天翁築巢繁育下一代;在稍遠的地方鵜鶘這個海洋著名漁民也占了一席之地,現在正是繁殖初期,雄性鵜鶘相互爭鬥著,搶佔地盤用石子、樹枝築巢吸引異性——看來不僅是現代人類男性要有房,就連史前的禽獸也要有房才能娶到老婆啊。
    張凡虎等人繞過懸崖邊的沙灘從另一邊登上了懸崖,站在距海面數十米高的懸崖上,看著遠處波濤洶湧的海面,波浪抨擊這懸崖底部,發出嘩嘩的聲音;有的崖底部被數千上萬年的海浪衝擊出一個個深縫隙或者洞穴,海水倒灌進去發出轟隆的悶響。海面上鷗飛鶴翔,鳥叫雁鳴;海面下時而躍出一條受驚或者興奮地魚群,然後一塊冒出水面的魚鰭否定了後一個原因。
    族人們都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幕,這是大自然最溫柔的一面,也是好望角脾氣最好的時候,更是非洲夏季太陽最慵懶的時刻。勞累了半年的張凡虎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有一種疲憊的感覺,就像一條繃緊的弓突然射出了那醞釀已久的箭一樣。但這只是暫時的,這就像是大自然母親對她疲憊的兒女的一種安慰,在這溫情中有一種靜靜的期待,張凡虎看著這生機勃勃的大海,剛才的疲憊突然一掃而空,並且充滿了剛才所沒有的一種力量與自信。
    回過頭去,族人們也閉上眼睛仔細享受著這一切,然後全都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眼睛中湧動著光芒,那是生命活力的湧動。
    “哈哈哈”,大荒族的人也順著腳印來到懸崖頂部,但是張凡虎等人卻早已經走了,正當他們為失去對方蹤跡而苦惱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轉過一片懸崖頂部的岩石堆,向下一望他們頓時呆住了:數十個族人們在沙灘上玩鬧著,這片沙灘太大了,長數千米,寬也有數百米,寬度是一般沙灘的十餘倍甚至數十倍。神樹族的人在這片大沙灘上玩耍,但是他們玩耍的是什麼,是一個個巨龜!
    好望角時很多龜類夏季產卵的好地方,這片沙灘就像是一片天然育嬰場,在這片即使每月兩次的大潮水也不能淹沒的沙灘上,雌海龜長途遊動上千公里來到這兒,把數十甚至上百枚雞蛋大小的卵產在沙坑中,然後在烈日這個天然孵化母親的照料下等待數月之後的破殼而出。
    與陸龜不同的是,海龜不能將它們的頭部和四肢縮回到殼裡,所以一些產完卵剛要回到海中的大海龜被族人們掀個四腳朝天,這些數十公斤甚至一兩百公斤重的大海龜需要兩三人一起才能掀翻。這些在海水中像翅膀一樣的前肢主要用來推動海龜向前,而後肢就像方向舵在遊動時掌控方向的四肢在現在卻不頂用了,四個腳劃拉這身邊的沙子但是卻無法把身體翻過來,看著它們滑稽的樣子族人們不禁全大笑起來。
    張凡虎還發現了一種很奇異的海龜,它叫棱皮龜,這是現代社會中發現兩百七十種龜鱉類中唯一一種沒有殼的鱉!海龜沒有殼!?這的確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但是大自然就是喜歡這樣做些千奇百怪的事情,棱皮龜雖然沒有殼,但是它有一層很厚的深褐色或稍黑的油質皮膚在身上,這堅韌程度不輸於一般的龜鱉。它們的背上的油脂呈現出五條縱棱,這就是它名字的來歷。
    族人們在呐喊著,張凡虎與幾個小姑娘還有穩重的智速坐在樹蔭下笑呵呵地看著。棱皮龜是一個小家族,它們當中最大的種類成年平均能長到約兩米長,重約達半噸。最大的體長可達三米,重約九百公斤!這簡直就是一座敦實的肉山,族人們發現的棱皮龜雖然沒有達到最高紀錄,但是至少也有四五百公斤,超過了一匹成年雄性細紋斑馬,也難怪族人們那麼努力。
    族人們只是玩,在太陽漸漸炎熱的時候,族人們在張凡虎的示意下把它們都放歸了海中,張凡虎也沒有打算真要傷害這些溫順的動物。它們都是偉大的母親,雌海龜在懷孕之後都要在大海中不吃不喝遊動上千公里到它們的出生地去繁衍下一代,尤其是棱皮龜,它棲于全球各海洋,長於游泳,它是龜類中遷徙得最遠的,它們要到五千公里遠的海灘築巢。每當它們完成這神聖的事情之後精疲力竭的它們在海中大多就成了鯊魚、虎鯨等兇猛獵食者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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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沙灘印痕
    大荒族的人們在最初看到張凡虎等人先是一喜,再看清楚沙灘上那些仰面朝天的海龜後更是興奮不已,但是當他們繞過石堆向下面的沙灘跑去的時候,張凡虎卻叫族人們把海龜翻了過來,海龜們連忙以它們在陸地上最快的時速三公里的速度向海裡“沖去”。
    大荒族的人剛到沙灘邊就再次呆住了,因為沙灘上大部分的海龜已經重新暢遊在深海中了,只有幾隻還在“快速”地向海裡爬著,身後的沙灘上留下時斷時續的彎月形印記。當二十個大荒族人出現在沙灘邊上時,警覺性高又閑坐在一邊的張凡虎與智力首先發現他們,然後也看出了他們的神色。
    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就像最先發現海龜的神樹族不讓大荒族人知道這些一樣,畢竟這些成噸重的海龜對於大荒族來說就是珍貴的食物,像張凡虎身處的神樹部落的繁榮在整個非洲大草原上絕對都少見,大荒族人對這些海龜眼紅就在所難免了。張凡虎微微皺了一下眉,也瞭解大荒族部落的現狀,族人太多而食物並不是很充足,在這乾旱的時候過的是半饑半飽的生活,也理解他們,知道這些海龜對他們的意義,他們是獵人而海龜只是獵物,是他們眾多食譜中的一員而已。
    那只約四百公斤重的棱背龜成了犧牲者,畢竟犧牲它一條命就可以挽救它很多同伴,而四百公斤重的獵物也抵得上大荒族人的胃口了。這只已經被翻過來的棱背龜被族人們邀請大荒族人一起抬到了一張隨身攜帶的漁網上面,這張邊長十五米的漁網也只能把它繞兩圈最後被兩族抬起來。大荒族人們那繼續看著沙灘上海龜的火熱眼睛被張凡虎有意無意地掃了回去,那是一種無聲的威懾。
    第三天,大荒族獵手們回來了,與他們一起來的是三十幾個族人,其中十個獵手、二十余個女族人,讓張凡虎最驚訝的是女祭司居然也來了!要知道好望角距神樹族的聚居地直線距離約一百零五公里,而大荒族距神樹族約六十公里,好望角距大荒族約一百三十公里,但是沒有望遠鏡又不熟悉路線的大荒族人絕對不可能走直線從好望角直達大荒族,所以他們只能先到神樹族再到大荒族。
    往返三百餘公里的路程啊,三天就完了,而且是來的時候帶著他們女祭司的情況下,女祭司絕對不可能像他們一樣跑著來!張凡虎猜測他們二十人回去的時候,一百六十公里絕對只用了一天時間,來的時候帶著“累贅”最少也要用兩天。這是真正的勇士,絕對是現代最優秀的特種兵身體素質。
    女祭司一臉疲憊之色,張凡虎看著對他們不錯甚至有些恩情的女祭司,這次他沒有借軍刀給大荒族,迅速撬開一個椰子遞給香汗淋漓的她。智靈和留守的族人是第一次見到白種人,與上次智力等人一樣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又突然回過神來看著遞椰子過去的他們神人張凡虎。只不過,這次回神最快的不是精明和睿智的老族長及智速,而是睜著大眼睛的智靈,不知道她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想的是什麼。
    在大荒族增加族人,數量是神樹族的三倍之後的數天中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大荒族的漁網一張張被織成,而椰樹林中的椰衣越來越少,樹幹越來越光潔。智力智速等人也幫助大荒族獵手和神仕們練習撒網,至於他們的投矛技術不用交也超過了神樹族,畢竟神樹族的投矛相當於是張凡虎教他們的,在之前居然沒有見到過他們投過,甚至在第一次大圍獵中也沒有見他們投矛射角馬。
    日子就在這種穩定的狀態中慢慢度過,這幾天雙方都大有收穫,除了撿拾沙灘上的和獵獲淺海中的魚蝦之外,兩族也網到了很多魚。好望角可不只是沙丁魚群才值得一網,此處的魚群等生物資源杯酒很豐富,再加上現在是一年物種最繁盛的夏季,有很多的魚群在此地生活或者路過,也包裹多種數量多味道又美味的魚種,比如鰹魚。
    雖然鰹魚喜歡在夜間活動,但是它們也有少量時間在白天,而且是在淺海,這就給兩族創造了機會。六位師傅教二十幾位徒弟,平均一人四個徒弟。這六位師傅就是上次與張凡虎及五個與他一起撒網捕魚的獵手,上次是七人外出,但是石骨被噴毒眼鏡蛇咬傷就只有五人被張凡虎訓練為漁民。現在石骨與另外的獵手和族長幾人跟在六位同伴邊學習撒網,再加上大荒族的學徒,大家一起一邊學習一邊實戰演練,這樣倒是有不少的魚被“演練”進去了,稍大一些的被懸掛起來做實體軍功章。
    這天又是神樹族休息的時候,幾個獵手畢竟以前都接觸過網魚,再加上都是親密的夥伴戰友,學習起來當然比大荒族學原“來得快”一些,現在經過幾天的學習與網魚,神樹族十三人獵隊儼然已成了活脫脫的漁民。
    在女祭司來到好望角之後族人們都發現他們的神人張凡虎比以往高興得多,再加上大荒族要學習神樹族各種捕魚技術的原因,現在兩方的關係已經相當好。在這時候族人們也發現了大荒族這個大部落中一絲不妙,那就是女祭司的隊伍與對方族中獵手的分化,尤其是在族中另外加入三十個族人之後,女祭司隊伍在數量上已經遠遠小於他們的族人。
    女祭司到好望角之後明顯給了神仕們巨大的信心,而原本有些鬆散的大荒族獵手們也感到一些壓力,對地位崇高的女祭司也服帖無比。一天晚上,女祭司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她在椰樹林邊沙灘上做了很隆重的一番儀式和慷慨激昂的一場演講之後,最後對方部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十余個獵手加入到了女祭司後面的神仕隊伍!
    遠處的張凡虎發現了什麼,神樹族中一些族人也目光閃爍,想來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好奇,肯定也發現了什麼。第二天,讓神樹族很驚奇的是神仕們與教他們技巧的神樹族獵手們網到的魚被倒在了神樹族的椰樹林下的沙坑中。而大荒族的獵手們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顯然早知道這種狀況,兀自把他們自己的魚蝦倒在他們的椰樹下。自此,大荒族內部的權利分裂已成明顯之勢。
    女祭司在遠處沙灘上靜靜站著,當帶領著大多數族人外出的張凡虎看到她時,族人們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韻味,沒有跟上前去讓他們神人張凡虎獨自向前走去。
    海水向沙灘湧來,把已經泛白的沙子重新潤濕,張凡虎與女祭司光著腳踩在這平坦濕潤的沙子上。沙灘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與地點都是安全的,並不是到處都是劇毒的石斑魚、刺豚、水母等,所以大海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讓眾多的生靈盡情享受著她的繁榮與慈愛。
    兩人什麼話也沒有說,或者說兩人其實心裡有很多話,只是不能輕易說出口,張凡虎心中的疑惑更是越積越多,那些心中的疑惑堆積起來被他層層打壓,原本想慢慢解開甚至把它們扔進記憶深處慢慢淡忘,但是沒想到這些疑惑喊喊發酵,已經形成了一種侵染靈魂的風暴。女祭司看了看張口語言的張凡虎也是什麼也沒說,當這樣慢慢走到懸崖下面時,女祭司終於有所動作。
    這幾天張凡虎不知怎麼總是覺得西方有什麼,似乎心中總有一種呼喚,這讓他每天都要向西邊行走數公里尋找著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現在,張凡虎與女祭司兩人慢走了近一小時,兩人來到距椰樹林兩三公里的懸崖下。女祭司看了張凡虎一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把脖子上懸吊的一串珠鏈取下來,解開繩子,把一顆顆的石頭、骨頭、木頭、珊瑚、貝殼等磨制而成的珠子取出扔向遠處浪起浪湧的海面,最後一顆鑲嵌有紅色珊瑚珠、褐色貝殼珠、青色石珠的粗如食指的雄獅犬齒遞給了張凡虎。
    這件物品絕對不一般,不說其中代表的意義了,就單論在史前的技術條件下要製造出這件物品就得花費多少心思。張凡虎看著女祭司,沒有接也沒有說話,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接受這種原因非常不明的禮物。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只想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朋友,我也不會做出傷害你和你族人的事。至於你的疑惑,說實話,我無能為力,不能解答。”女祭司咬了咬牙看著張凡虎說道。
    “是不想還是真的不能?”張凡虎不想隱瞞,直接一針見血地說出自己所想。
    “你不相信我還談什麼朋友?這樣即使說了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不說。”
    女祭司在前幾天在烈日下被族人們緊急帶著來,或者說她跟著族人們來這就可以看出女祭司對張凡虎及神樹族的善意。張凡虎看著女祭司明顯黯淡下來的目光,在想到剛才她純淨的眼睛,伸手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緊捏著就要繼續向海中扔了的獸牙。
    在雙方手接觸的一刹那,兩人的手都一顫。很可笑,女祭司也就罷了,很有可能她遠超我國古代待字閨中的女子的保守,而且是在她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被張凡虎搶手中的獸牙,所以很正常的因此而驚訝手掌顫動;但是張凡虎一個大男人手掌皮超肉厚,而且是去“偷襲”一個女人的手,他手在顫動是何道理?
    冷!冰冷!張凡虎的手在觸摸到女祭司的手時受到的刺激明顯要超過女祭司,因為女祭司的手是難以置信的冷,就像這不是一隻活人的手,但幸好手感不錯,摸上去潤滑細膩,只不過溫度太低了。張凡虎感覺也算明銳的手能推測出,女祭司的那只手溫度絕對不超過二十度,甚至更低!
    “我接受了。”為掩飾尷尬和心中的震驚,張凡虎連忙開口說道,看著手中的這個精美獸牙,沒有看女祭司的目光,但是心中卻又多了一種深深的疑惑——人的體溫怎麼可能低到這種程度,即使是一些人手溫度較常人低,但是也不至於低到這種程度。
    在剛才女祭司投出一個個珠子時兩人沒有停下腳步,現在兩人已經在懸崖另一邊的海龜育兒長邊緣。低下頭的張凡虎沒有看到熟悉的海龜爬行過後的弧形印記,而是一個魚尾,一個足有一百公斤以上兩百公斤魚類留下的魚尾。這不是讓人驚奇的地方,讓人驚訝的是旁邊有一雙人類的手印,在不遠處有密密麻麻的人類腳印。
    一群人在海邊捉了一條大魚,其中一人被弄得摔倒在地,雙手在地上留下的手印?
第一百二十章:藍色人種
    在看到這些印記的第一時間張凡虎就轉頭看向女祭司,但看到卻是同樣驚訝的女祭司,口中的疑問也就沒有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女祭司看著張凡虎欲言又止的樣子,聰明的她怎麼不會明白他要問什麼,搖搖頭說道。.
    張凡虎在看到女祭司同樣皺著眉就蹲下仔細巡查這些腳印,所以他沒有看見女祭司眼中閃爍的光芒,更沒有發現女祭司掩飾的一絲慌亂。女祭司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也慢慢蹲下來看著仔細查看腳印的張凡虎。
    現代的特種部隊軍人是一種全方面的人才,他們力量、身手過人,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頭腦的睿智和心思的細膩,他們也能從很多小細節發現很多常人無法發現的事情。現代社會很難有大型戰役發生,所以各國的特種軍人大多都是為了反恐等,這就需要有精確的查探力和判斷力。
    痕跡鑒定專家,這是一種高級人才,他們擁有的查探力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幾乎到了人們說的“雁過留痕”的地步,犯罪分子在現場留下的一絲破綻在他們眼中那都是解決案件巨大的突破口。張凡虎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他也受過這方面的嚴格訓練,再加上在野外生活的三年多,這對他這方面的幫助相當大。
    現在,張凡虎就能從這些腳印看出很多留下這些腳印的人的特徵。人類在二十歲之前行進時身體重心都是放在大拇趾,三十歲在第二指,依次類推。當然正常人腳掌只有五隻腳趾,所以只能推到六十歲,因此此種判斷法有些殘缺,但是超過六十歲高齡的人還會犯下什麼大案並且讓痕跡鑒定專家出馬呢?
    按部落人數二十人以下為小型部落,二十至五十為中型、五十以上為大型、三百以上為超級部落來看,這個部落勉強算是一個大型部落。從這些腳印張凡虎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擁有六十幾人的大型部落,但是比起大荒族這種部落來說就有些小了,是一個三流大型部落,他們的戰鬥力甚至比不上一些實例很強的中型部落,比如現在的神樹族。
    這個部落中大多數人是小孩,至少有二十個年紀不超過十八的人,其中六個不超過十歲的小孩子,十六個十歲至二十的少年。這些未成年人的大拇指深深陷入沙子中,而其餘的腳趾印記更淺,他們的年齡、體重甚至身體素質完全暴露在了張凡虎面前。其中讓張凡虎有些疑惑的是十幾個少年中有四五個腿部都有明顯的傷痕,很有可能是膝蓋部位曾經受過撞擊,流失過大量的血,這種重傷是不容易痊癒的。所以他們的步子有些虛浮,步伐不穩,而且腳有些跛,身體搖晃使腳印不平。
    六十幾人除去二十幾個少年,剩餘的四十人中有約三十人都在壯年,中間兩個比邊上三隻更深的腳印標明他們是三十歲左右的壯年,而且身強力壯。張凡虎其實相當疑惑,他不是第一次來到海邊,而且海邊遮擋物較少,視野開闊,他的望遠鏡能發揮出優勢,但是卻從來沒有發現這麼一個部落,而且是一個知道大海的實力較強的大型部落。如果一個部落知道大海,儘管大海有些危險,但是絕對沒有任何一個部落會放棄資源豐富的大海,神樹族如此,大荒族部落也是如此,他們也會捕魚。
    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部落絕對不可能是大荒族人趁著神樹族人夜間睡著之後偷偷到此地而留下的,他們不可能在晚上逃脫張凡虎的耳朵,現場的腳印也不可能逃脫他的眼睛。這是一個新的部落,而且是一個發現大海的實力不容小覷的大型部落。
    女祭司與張凡虎回到了椰樹林下,各自對族人們說明了情況。神樹族人神情沉重,他感到了一絲壓力,對方不僅可能對他們照成生命上的威脅,也可能會對他們的捕魚計畫照成威脅。雖然對方六十幾人的部落會捕到大量的魚,但是這對於夏季各種魚群最繁盛的時節是幾乎無影響的,對他們的捕魚也無影響,但是就怕他們把魚群關鍵性的洄游習性打亂,然後引起連鎖反應,只要魚群離開淺海向深海多靠近十米就能讓張凡虎他們損失慘重。
    與神樹族反應不一樣的是大荒族的部落,在聽見他們的女祭司說的時候,他們的眼睛越來越亮,只差沒有流口水了,那個樣子就像他們來到好望角看到潮水退卻後的沙灘一樣,那完全沒有一點害怕,全是餓狼看見獵物的的那種《》著他們的神情,在聯繫他們族中的狀況,再加上對古代人類和普通生物的瞭解,張凡虎忽然明白了大荒族的強大來源——戰爭與俘虜。
    在最初神樹族誤獵了對方的祭品之後,張凡虎等人發現被大荒族包圍之後完全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態勢,而且露出了己方的強大力量,最重要的是己方沒有傷害對方的樣子,但是對方那激烈的反應明顯超出了張凡虎等人的想像。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當時他們那完全是一副看見獵物後的神情,這也解釋了神樹族也沒有人死亡的原因,畢竟就算是神樹族獵手們在張凡虎的嚴格訓練下個個身手非凡,但是也不至於在數十人的包圍中只是兩人受重傷就完了,這其中肯定也有對方留手的緣故。
    大荒族獵手們完全是一種“獵物已出現,老子要出手”甚至有“一雪前恥”的架勢,神樹族一部分是疑惑好奇,另一部分與大荒族人一樣呈激動神情,顯然也是想去。張凡虎看向老族長,儘管很多事他都能自己決定,但是這件事他還是要取得老族長的同意之後才能行的,比如幾天前送漁網到大荒族邀請他們一起捕魚也是有老族長的支持。
    老族長神情很激動,張凡虎看著平時什麼事情都很淡定的樣子的老族長這次的“非凡”神情,感覺到了什麼不對。老族長出乎意料地贊同,並且把樹枝、樹葉兩人也叫上了,三人跟在張凡虎後面的十二個獵手後面。更讓張凡虎甚至大荒族人也驚訝的是老族長看著智靈那雙在說話的眼睛也答應了——一個六十的老頭子帶兩個十二歲多的小男孩也就罷了,還要帶上一個十三歲的姑娘跟著十三個獵手一起進行一場危險的部落“碰撞”事件,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也給了張凡虎等人多大的壓力?
    張凡虎相當無語:女祭司也要跟上隊伍。這讓他的四十個神仕也緊張萬分,尤其是十幾個新加入的,如果他們的女祭司出了什麼事,他們怎麼面對大荒族?
    這次的外出讓神樹族也相當無語,不僅這是一次非比尋常的外出,而且是與另外一族,也就是盟友大荒族部落外出,這與上次對方幫己方搬運河馬肉完全是兩個概念,最重要的是這次不僅多了兩個少年,而且多了兩個小女人!當然這不僅讓眾多獵手們擔心,而且也有一種興奮,今天的完美表現不僅可以讓族中最高領袖看到,也可以與對方部落進行一種競爭,贏得對方的尊重。
    族人們的一些心思,老族長、張凡虎、女祭司等人當然明白,全都默許了。椰樹林中神樹族留守的族人比以前少了,而且少了老族長這個精神領袖,更沒有在聚居地的那種對守衛的地利,但是也多了盟友大荒族的二十余個女族人,所以在海邊只要不跳海還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們安全。
    大荒族部落原來與張凡虎等人一起來的族人全部出馬,但是由於有十幾人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隊伍,讓原本的四十幾人只有三十人,而神仕隊伍有四十人,所以他們把帶來的十個男性族人加工漁網的“技術人才”也拉入了自己的隊伍,這剛與女祭司的神仕隊伍人數持平,但是品質卻差上一籌。女祭司都親自出馬了,神仕們當然也不能落下,這支八十人的隊伍在女祭司後面浩浩蕩蕩地向西邊開進。大荒族八十個精壯男子簇擁在一團向前跑去,上百條腿在沙灘上揚起一片黃沙。張凡虎的獵隊雖然連他在內只有十三人,但是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不能以人數來論的隊伍,十三人邁步向前就像是一種完美的齊步跑,十三人前進與落下的步子都是一樣的。老族長與三個少年被保護在中心位置,整個隊伍是一種完美的防禦陣勢向前快速向前移動。
    這次原來腿部受傷的兩個族人終於歸隊了,而考慮到族中安全兩個替換他們一個月之久的族人被留在了椰樹林中,這也是一個強大的力量;另外族長雖然只加入神樹族一月,但是他對訓練相當刻苦,而且為人很隨和,大家都樂意幫助他,再加上他天賦高基礎又雄厚,綜合實力已經超過了石骨,直追智速、智力。
    海邊很遼闊,尤其是海邊的草原,沒有灌木叢、樹林等遮擋物,十公里之內完全是一片開闊視野。大西洋沿岸雖然沒有樹木,連椰子樹也是單獨一棵生長,最多也就三五幾棵在一起。樹木無法遮擋,但是海邊卻有很多的山崖和大礁石,再加上沙灘上那不間斷的腳印,大家都毫不猶豫地沿著大西洋沿岸向西北方跑去。
    大海一天漲潮兩次,而沙灘上的腳印沒有被潮水抹去,所以這顯然是上次退潮之後留下的,這還不到四小時。四小時,對方有小孩子,有兩個老人,有女族人,而且還有四個雖然健壯但是腳步同樣跛腳的男族人,所以對方速度不會很快。如果對方在開闊的草原上,張凡虎的望遠鏡絕對能發現他們,也就是說對方離他們不到三十公里。
    每當拐過一個山崖或者登上一個高地,甚至有時遇不到這種開闊視野情況,他還會快速地爬上椰樹瞭望,但無疑都是失望。
    山那邊是海彎,海彎那邊是山;山那邊是沙灘,沙灘那邊還是沙灘。終於在臨近中午時候,這兒距好望角椰樹林已經有二十幾公里了,張凡虎終於神情嚴肅起來,因為他在椰樹上看見了數公里外一塊山崖下休息的人群。
    剛下下來通知大家的張凡虎突然一驚,手中的望遠鏡插定沒有接住,心理素質很好的張凡虎都驚訝到這種程度可見這是一件多麼嚴肅的事情。望遠鏡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全身藍色皮膚的女人!
    (這章中從腳印看人的年齡是老歌在中央台的一個紀錄頻道中看到的,是我國一位女性高級痕跡鑒定專家說出的,真實性很高,只是一般人很難看出人的腳印差異。至於從腳印看出體重就稍微簡單些,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赤腳踩在沙子上試試,呵呵)
第一百二十一章:探索發現(向cctv10
    藍皮膚的人,張凡虎在前幾月是綠皮膚,那是在圍獵角馬群的時候用嫩草、樹葉揉碎,把綠色的汁液抹在全身。這樣不僅可以與四周的綠色環境融為一體,又可以防止趴在草叢中數小時被烈日曬傷,起著“防曬霜”的作用,還可以掩蓋人類的氣味,防止被獵物發現,可謂是一舉多得,再加上頭上的草圈,這是張凡虎在野外的綠色環境中的首選。
    望遠鏡中的那個女人的藍色皮膚可不是用草汁等染成的,這從她全身上下露出來的部位全是同一種顏色就可以看出,在張凡虎鏡頭不斷地調節之下,甚至可以看到她耳朵之內也是與皮膚同樣的綠色——如果狩獵偽裝不需要“精確”到這種地步吧。
    這個女人很年輕,估計只有二十歲左右,她的地位在族中相當低,不僅族人們對她是一種漠視態度,而且從她不斷在烈日下來回用一張獸皮沾濕海水為族人們擦汗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低級的傭人。她的皮膚在烈日下閃著光芒,就像族人們的黑色皮膚在有汗的情況下被太陽一曬也會反光一樣,這也證明了她是真實的藍色皮膚。
    張凡虎不是不知道藍色皮膚這種人,地球上的確有藍色皮膚的人,他們並不是科幻小說中的人。以前就有一個報導,有科考隊在西非的山區樹林中發現一群原始人,他們穿著樹皮,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隨著進一步探尋研究,他們發現藍種人的血液也同樣是藍色的!在這次震驚世人的發現中,當然有許多人持懷疑態度,但是在之後不久美國加利福利亞大學的一位著名運動生理學家在南美洲智力一座六千米以上的高峰上也發現了藍色人。
    張凡虎雖然沒有見過真實的人,但是這類資料缺失看過不少,很多都有很高的可信度。一位元美國生物學家,也算是張凡虎的同行前輩在我國邊境的喜馬拉雅山脈上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地方也發現了一群藍色皮膚的人,他們在缺氧的環境中生活得如常人在一般地區,不僅能談笑風生,甚至能做耗氧量極大的重活。另外有人傳出沙哈拉沙漠中也有藍色人種分佈,只是數量比較少。
    望遠鏡被張凡虎交到了老族長手中,別看老族長六十幾歲了,身體瘦但是卻一點不弱。他把望遠鏡背上,把他的長矛斜立在椰樹上,伸出乾瘦的雙臂抓住椰樹幹,腳上蹬著繩套像老猿一樣“蹭蹭蹭”地就爬上去了。在數月前族人們都很忙而張凡虎等獵手又在沙灘上捕魚的時候,老族長就寶刀出鞘自己爬樹取椰樹衣。當然,現在族人們可不會讓他冒險,十三個獵手在樹下伸出各自強壯的胳膊,守護者老族長的安全。
    另張凡虎意外的是,老族長下來與他一樣也很激動,但是他對族人們說的卻是“就是他們”,仿佛早就認識他們似的,看著他那通紅的眼睛與激動是神情,張凡虎覺得神樹族與對方曾經有一段很沉重的接觸,甚至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老族長對對方有一個藍色皮膚的人顯然一定也不吃驚,他一看自己突然明白了:己方部落有一個黃種人;大荒族有一個白種人,估計老族長認為對方有一個藍種人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老族長不知道藍色人種的神奇可不代表張凡虎不知道,現代社會中有三大人種:白、黃、黑,還有次於這之外的棕色人種,但無論是和人種,大家的血液都是紅色的,而藍種人血液與皮膚相同都為藍色,這是很奇異的事情。
    人類對藍色人種的研究已有數十年,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他們都知道要解開藍種人的秘密關鍵是解開他們血液為藍色的原因,其餘的疑惑就都迎刃而解了。一些人發現藍色人種血液中有一種叫做超高血紅蛋白的物質,並且缺乏一種控制這種蛋白質的酶,所以血液呈藍色,並致使皮膚也呈藍色。
    張凡虎的一些同行前輩從他們熟知的生物學入手,大王烏賊和馬蹄蟹的血液也是藍色的,血液顏色是由血紅蛋白決定的,人體血紅蛋白中主要含鐵,而它們的血紅蛋白中含有大量的銅,把血紅蛋白變為了血藍蛋白。墨魚血時綠色的,含有釩,所以叫血綠蛋白。
    還有的人從本質出發,他們發現大多數的藍血人都是在常人難以生存的高海拔地區生活,而且他們認為人體在缺氧的情況下血液會呈現出淡藍色,長此以往就讓血液慢慢轉變,進化成為適應高海拔地區的血液,從生物進化的特點來看,這也是一種很有道理的說法。
    還有的人認為是基因變異,生物病變等等。各種學說都很有道理,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藍血人的秘密就一直未真正解開。
    現在張凡虎在史前十萬年非洲的大西洋沿岸發現了這一種人,他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什麼:黃種人、白種人神秘地出現在非洲黑人的樂園,並且現在又出現一個奇異的藍色人種。
    “大西洋,你到底對人們隱藏了什麼?”張凡虎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西洋,再次歎到。他想到了一個多月前在大西洋海岸邊那次尋找消失智速遇到的眾多離奇事件,再加上腦海中瞭解到的大西洋一系列奇異事件,他對大西洋更加好奇了。
    張凡虎看向女祭司,女祭司卻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向他,最後點了點頭。於是兩族向前走去,其中張凡虎率領的獵手和族人與女祭司的紳士們一起向著北方走去,原來是想與大荒族獵手們組成三面合圍,計畫把六十餘人包圍住。
    不到十公里,兩族長途奔襲,由於今早大家的速度都不快,現在體力都很好,所以不到四十分鐘兩方絕對就會遇到,到時很有可能又是一場激戰。史前或者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場相互爭奪的戰場,史前部落之間的相互吞噬是很常見的,現在雙方族人都有堅定的信念,一定要拿下對方部落。
    大荒族獵手們是一種獵人看見獵物的正常反應,而女祭司的神情有些複雜,估計是她本也不想進攻對方部落,但是看到雙方的族人都是一種亢奮神情才不得不答應吧。張凡虎也想瞭解神樹族的過去,看這個與部落曾經絕對有交集的部落與神樹族之前有什麼事情,張凡虎已經感覺到了,那是一件大事,對於神樹族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變。
    其實,張凡虎最想瞭解的是那個藍種女人的情況,這不僅是一種生物學家對未知生物的探求,更是他覺得這個藍種人與女祭司有共同之處,她們對自己絕對有很大的幫助,對自己的眾多疑惑有很緊密的關聯。女祭司現在與己方的關係漸漸加深,但是她卻不肯對自己吐露心聲,所以張凡虎已經把藍種人當成了他下一個重要的解惑目標。
    向前跑進的張凡虎時不時地取出望遠鏡瞭解狀況,最起碼的要知道對方還在遠處沒有,其次是大家有沒有危險。向前跑動的張凡虎腳步一頓,然後停了下來,吞了一口唾沫,仔細調動著望遠鏡的視距。
    那是什麼?為什麼一件件奇異的事情都出現在自己面前!?張凡虎臉色已經變了,他發現了一件比發現藍種人更令他驚奇的事情。他現在也越來越明白了大西洋的奇異之處,或者說大西洋眾多奇異之處慢慢向他展現了出來。
    由於張凡虎在確定藍種人身處的部落位置沒變後才確定周圍安全的問題,所以望遠鏡視距調得很遠,在剛才收回來的時候無意一瞥看到了海中難忘的一幕:二十公里之外的海下面有一排排圓孔,由於距水面只有數米,所以張凡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是一根根排列得很整齊的類似煙囪的圓筒物,直徑約三米,突然從中間噴出一股黑煙,海面瞬間就成了一片漆黑。
    大西洋海底多火山,火山經常會噴發出岩漿,有的甚至是一直溢出岩漿的超級活躍的活火山。滾燙的岩漿在遇到海水之後迅速冷卻凝固成柱狀物質,煙囪就會慢慢長大變高。在海下面由於海水的緣故,火山岩漿噴發出的濃煙不像陸地上的那樣濃重,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美國科考學家在太平洋西部海底就發現了大量數米高的煙囪,這些柱狀物就是火山噴發而出的,濃煙主要含鋼鐵金銀等礦物金屬。
    但是張凡虎發現的這些柱狀物不僅高到已經快要觸及海面,而且冒出的煙也太濃了,就對不會有火山會噴出這種濃煙,而且這些煙囪太整齊了,這讓張凡虎不得不想到了另幾則事件。同樣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一隊法國科考學家在大西洋的亞速爾群島發現了大量黑潮,這讓他們極其驚奇,但是由於科技和資金問題此事雖然被廣泛關注但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約十年後的一九九八年,擁有強大科技與充足資金的美國科考隊再次來到此處,他們帶來了先進的深海探測器,探測器在海面兩千五百米的深處發現了大量整整齊齊的煙囪。當他們要控制探測器繼續靠近做進一步觀測時,探測器居然被神秘的力量托舉起來了。
    現在被張凡虎發現的海底煙囪明顯是第二種情況,這很有可能是非自然形成的。張凡虎重新掛上望遠鏡,現在他沒有實力解決那個神秘的煙囪,最重要的是完成眼前的事。張凡虎在遇到這種奇異的事情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女祭司,現在女祭司在藍種人部落邊緣數百米的草叢中準備,而張凡虎的獵隊是行進最遠的,他們要繞過對方然後則回來形成包圍圈。
    藍種人的部落據它們只有三公里了,而大荒族獵隊已經在距他們隱藏地點一公里處隱蔽,只待張凡虎到距對方數百米處的一個方向與大荒族合圍,只要聽到張凡虎的響箭,那麼三線一齊出動,這個部落就成了甕中捉鼈手到擒來,張凡虎也很有可能從那個神秘的藍種人身上得出什麼。
    最關鍵的一次轉折,張凡虎覺得這個部落對他今後的改變比強大的大荒族的還要大。
    (寫此書有很多書籍、小說與記錄片給我的幫助很大,在此向它們的創作人致敬。另外從此章也可以看出本書的“奇”在何處了,之後的情節更精彩,我三年的準備可不是白做的。儘管現在挖了很多坑,今後還會有更多的,但是我絕對會把坑全部填平,因為我也看過很多小說,有的作者最初就以為最求奇異,用各種方式吸引讀者,但是有的作者把坑挖得太大連自己最後無法填了,老歌絕對不會犯這種對不起讀者的錯誤。另外,寫族中老族長爬樹想起了我公公,老歌曾經是個留守兒童,是他與婆婆兩人養大的老歌,受他影響很深,那位老族長的原型就是他老人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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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老族長之威
    八百米,當張凡虎與神樹族獵隊距對方只有八百米的時候,對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一個高大的族人爬上了一塊大礁石向沙灘兩旁瞭望。八百米用肉眼看這個距離的單個人只是一個淡淡的小黑點,但是對方看集結在一起的三個隊伍可就是密密麻麻的浮點,對方絕對能猜出來這是什麼。
    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在他們正北方的草地上,那兒比沙灘高約十米,是一個斜坡,對方沒有可能發現他們;張凡虎與大荒族獵手們早有約定,在肉眼能看見對方時對方也能看見己方,所以為了減少暴露幾率兩方排成一路縱隊,看到快被對方發現了這條線快速地橫移,躲進了邊上的草叢中。他們身上本就披上了枯草偽裝,與沙子一個顏色,所以被發現的幾率很小。
    四百米,遠處傳來三聲有節奏的海鷗叫聲,沙灘上出現了蠕動著的兩條沙堆線,每條線是由眾多的沙堆連接組合而成。這當然是張凡虎等人,剛才那三聲海鷗叫聲就是他發出的信號,大荒族人與己方族人全部匍匐在地,背上的枯草被壓下,撒上沙子,一個人趴在沙灘上完全與沙灘榮威一體。
    “咻!”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的張凡虎突然發現藍種人部落中一個族人拿著他怪異的魚叉向著大荒族走去,大荒族的匍匐前進技術當然沒有經過張凡虎訓練過的獵手們好,再加上他們人數多而且距藍種人部落只有兩百米遠了,所以讓對方一個族人發現了。張凡虎在第一時間變趴為仰,於此同時拉開了手中早準備好的複合弓,又是一聲像上次在湖邊震驚所有鳥獸的聲音突然在大西洋海岸響起。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兩方族人在滾燙的沙灘上匍匐前進了數百米,再加上原本的心理原因,被壓抑許久的力量與怒氣終於在現在爆發出來了。智力與智速一馬當先,石骨緊隨其後,然後是其餘獵手們,張凡虎這次落在了後面保護著三個少年和老族長。
    藍種人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被震驚了,還沒從剛才響箭造成的呆滯中回過神來又是一個震撼。常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史前智人們可不都是傻子,對方一個怒吼突然在沙灘邊想起,對方族人在這吼聲中回過神來。對方在這一瞬間就看到了圍堵他們的是兩隊加起來數量並不輸于他們族人總數的獵手,而且個個精壯,己方明顯不是其對手,所以絕對不能硬碰。
    對方在身處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並沒有驚慌,未成年少年、女人和老人都被護在中間,數個兒童也被幾個強壯的男族人一把提起來扛在肩上,其餘獵手在邊上守衛著。讓張凡虎驚奇的是對剛才那位大吼一聲就控制局面的明顯是族長,他居然在最後,顯然是自願斷後掩護族人們,這讓張凡虎相當佩服。
    但是他的佩服剛升起就糾結了:那位高大強壯的族長在不到兩秒鐘之內就控制了局面,然後準備向北方的草原上突圍,但是在他剛要向前跑的瞬間突然一個強力的側踢,那個藍色女族人被他一腳踹飛一米遠,然後重重摔倒在沙灘上。
    藍種人在族中地位絕對是最低的,現在她跑在最後為了不拖累大家,又或者是一個拖延追兵的小小魚餌,她的族長毫不留情的一腳讓她在地上慢慢翻滾著身體,蜷縮著、顫動著,散開的黑色蓬亂的頭髮下露出一張扭曲的臉。
    大荒族和神樹族的獵手們都被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受到這種待遇,但隨之而來的是憤怒,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儘管這是對方的族人,但這是他們即將的獵物,現在自己的獵物被對方攻擊了,他是不可饒恕的。
    在藍種女人躺在地上痛苦蠕動的時候,她的族人們可沒有一點遲疑,全都奮力地向坡上沖去。大家速度相差都不大,只要一踏上草地,那麼遠在一百米之外的兩族就沒有機會抓住他們了。
    就在他們剛要露出勝利微笑時,最前面的幾個獵手突然驚恐地叫了起來,然後一陣騷亂之後全都突然轉向向著張凡虎身處的神樹族一方沖來,手中的魚叉、長矛已緊緊握在手中。顯然對方看出了實力,突然出手的女祭司的神仕們足有四十人,他們才是最強大的一方,再加上距對方太近,這個部落在第一時間就放棄了與他們硬抗的想法,轉頭向著只有十幾人的神樹族沖去。
    女祭司的神仕估計是接受到了他們神的化身的命令,在明明有機會偷襲重創對方的時刻,他們卻都沒有出手,只是排成數排守護在女祭司面前,然後做出要衝擊的樣子,把對方嚇了回去。
    對方族長很聰明,他在第一時間看出了女祭司的神仕們的計畫,知道他們暫時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然後在他的數聲咆哮中原本護衛著族人們的獵手全都加速跑在了最前面,顯然是想集中所有力量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張凡虎的小獵隊。他們計畫在第一時間擊潰人數最薄弱的神樹族,如果神樹族是數月前絕對要受到重創,但他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獵手了。
    對方全部獵手在最前面這對於別人是一種噩夢,畢竟是三十幾個絕對會下殺手的人,而張凡虎等人又不想要他們的命,但這對於張凡虎等人卻是最容易發揮的戰鬥:不僅不會傷害到後面的女人、小孩、老人,而且會把自己的攻擊力最大化。
    一百米,兩方相向衝擊,儘管是在速度不能全面爆發的沙灘上,但兩方的原速度太快了,這種距離在五秒之內雙方絕對會相互碰撞。但就在藍種人部落獵手們露出猙獰笑容時,女祭司極其她那些沒有與張凡虎的獵隊交戰過的神仕都有些擔心的時候,張凡虎的獵隊突然停下了,然後是大荒族獵手們熟悉的張弓搭箭。
    三十幾個獵手排成了不是很整齊的兩三排,每排有約十個人,排成較密集數米寬的人牆。但這對於張凡虎等人來說就是活脫脫的靶子,在一月前大荒族五十幾個獵手分散向他們跑來的數秒鐘之內都讓他們平均射出了三輪羽箭,現在更大的機會來了。
    十幾個獵手不慌不忙地仔細選定自己的目標,然後瞄準,當三秒過後對方距神樹族只有六十幾米時,那一輪整齊的箭羽終於飛了出來。剛才張凡虎的第一支響箭射出時沒被對方發現,所以這次十幾支羽箭突然出現把他們嚇了一跳。六十公斤的超強複合弓射出的羽箭速度是相當快的,而且在沙灘上不易跳躍閃避,雖然第一排的三四人反應最快躲開了,但是他們後面幾個族人可就遭殃了。
    神樹族再次向大荒族人演示了自己的強大,也重播了一場上次他們受重創的情景。七八個獵手腿部中箭,但是幸好不是很重,只有三個倒在地上,然後在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是一輪,這一次只有一半沒有受傷。大荒族和女祭司的神仕們在後面呐喊著,這個部落族長在族人受創之後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向神樹族進攻。射箭需要時間,族人們最快也要一秒半鐘,所以他們決得付出一定代價是能沖出包圍圈的。
    他們不是第一個這麼想的部落,當初與張凡虎等人交戰的大荒族獵手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覺得只要熬過這幾秒就能接近他們,到時勝利還是屬於自己。第三波羽箭沒有出來,儘管他們有時間,而且在沙灘上的時間比上次在草原上射擊大荒族獵手們時間要長,但張凡虎一聲大吼之後族人們還是毫不猶豫地改變了戰術。
    沒見過神樹族強大戰力的神仕們驚呆了,女祭司也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紅唇,但是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十幾個獵手拔出了剛才站在地上準備好的投矛,一輪投矛過後沒受傷的獵手就寥寥無幾了。不得不說能在蠻荒的史前混下去,並能在一個大型部落中混得一個族長的人都非常人,對方族長受到族人們羽箭和投矛的重點關注,但是對方上躥下跳,除了張凡虎的一支羽箭在他腿側劃了條血口子之外其餘的全部落空了。
    接下來的兩三秒鐘,神樹族族人在甩出各自的鏈石之後終於迎了上去,他們不能讓對方剩餘幾人靠近三個少年和老族長。就在張凡虎剛投出投矛準備抽出戶撒刀的時候,原本在他身後默默的老族長突然一聲怒吼提著他的長矛向前沖了過去。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子全面爆發的速度居然不比張凡虎慢,但張凡虎沒有時間想這些了,他剛要追上去掩護老族長時,雙方部落的行為讓他停了下來。
    神樹族的獵手們全都停下了衝刺的腳步,背上的投矛已經全部投出,而手中的“艾考瓦”也在即將飲血的時候停了下來。神樹族也就罷了,但是對方部落的族長在聽見這一聲之後也突然叫停了己方的族人,然後對方兩個老人與族長一起分開族人向著老族長走來,兩邊的族人都各自警戒著。離老族長最近的張凡虎突然感覺到了老族長身上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勢,那是一種沉睡多年的王者之氣。
    對方族長環視了一下周圍上百人然後看著老族長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當看到張凡虎和女祭司之後更是震撼萬分。最後他把自己的長矛交給老族長,但是老族長卻讓給了張凡虎。張凡虎也沒有想到最後一場近距離搏殺會被老族長的一句話就解決了,看來老族長的秘密不少,神樹族也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第一百二十三章:奴隸
    對方族長與兩個老頭看著老族長,儘管雙方族人全都怒目而視,但是這幾位仍然沒有絲毫手外界影響的樣子。張凡虎現在近距離看對方三人,兩個老頭與老族長有類似的特點,只不過年紀比老族長小,大約五十歲上下,也算是高夀了。對方族長年紀在三十至四十之間,在遠古年代這個年紀就算是老年了,但是他依然健壯並且還穩坐族長之位就可見其實力。他滿臉絡腮鬍子,頭髮蓬亂,活像個野人,與張凡虎的獵隊經過魚骨梳子梳過的頭髮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女祭司身邊的神仕也收拾得挺俐落,想來是受她的影響。
    老族長伸出自己的右手,連揮三下然後用左手屈指兩隻。這是神樹族的計數方法,這比結繩計數還要高級得多,他們一隻手代表五個數,搖晃三次是十五,左手蜷曲兩個手指是指減去二,也就是說老族長的意思是十三。這個計數方法是前不久張凡虎從智靈那兒瞭解到的,智靈說她已經十三歲就是用的這種“手法”。兩個小男孩是左手搖晃三次,右手伸出兩個手指,這是十五加二,意思是他們十二歲,他們居然會加減法了,這讓當時弄懂了意思的張凡虎相當吃驚,看來史前智人是智慧的人。 .
    現代上海人說的十三與東北人的二是同一個意思,都是罵人的。但是在老族長的意思絕對不是罵人,因為他比劃了一個十三之後對方族長與兩個老頭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完全醃了下去。張凡虎也不明白老族長不僅一聲吼叫威力這麼大,能把即將交戰的雙方定了下來,連他的一個“十三”也這麼厲害,讓對方一個大型部落地位最高的三人氣勢完全泄了出去。
    女祭司和張凡虎對這個部落完全沒有殺戮之心,而大荒族獵手只是想俘獲他們,也不想傷害他們,至於老族長的心理張凡虎難以揣摩,只是站在旁邊保護著他,其餘事情就隨老族長了,他相信睿智的老族長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事情比想像的還要順利,對方還有反抗能力的幾個族人在其族長送上長矛之後就沒了反抗之心。現在一群人圍著他們向好望角的椰樹林走去。對方的藍色皮膚的女人還蜷縮在地上,張凡虎緊走幾步把她身體放平,然後輕輕地摸了摸她被其族長踹中的腹部,對方雖然痛得皺眉流下了淚珠,但張凡虎卻暗松了一口氣,她的內臟沒有受傷。估計是因為她太苗條的緣故,族長的大腳主要力量都踹在了她右側肋骨上,抵消了大部分力量,她才能撿回一條命。
    三個部落的人對她這皮膚怪異的人顯然都沒有好感甚至有些忌憚,甚至張凡虎在看向心地善良的女祭司和智靈時,她們也低著頭默默想著什麼。張凡虎皺了皺眉,智速接替著他守護在老族長身邊,他看向智力,智力走過來但是卻有些不情願,張凡虎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子,也就不勉強他了。
    看著這個長髮散亂,面部能大致看清面部清秀就像童話中藍色精靈般的女子,她因為受傷顰眉流淚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她那皺著的眉頭下難以掩蓋的孤獨與憂傷,張凡虎只能暗歎,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他沒有再遲疑,看她長期營養不良剛才又受到重擊的身體,她必須儘快補充營養和休息。張凡虎把戶撒刀掛在腰上,望遠鏡懸在胸前,彎腰把這個藍色人抱了起來並慢慢轉移到背上。
    “智力!帶隊!”張凡虎背著藍種女人站了起來,智力帶著獵隊們向前跑去,其次是大荒族獵手,身邊的老族長和女祭司看了他一眼也跑到前面去了。智力與智靈時張凡虎最忠實的擁護者,智力在最前面帶隊,兩個少年被老族長拉著在前面去了,只剩下智靈默默走在張凡虎身邊。
    一路上出奇的安靜,所有的族人都靜靜走著,只是斷斷續續的喝水聲和一直不間斷的沉重呼吸聲和腳步聲。智靈與張凡虎走在最後,小姑娘這大半年長得太快了,完全是一副厚積薄發的架勢,長勢把張凡虎也嚇了一跳:大半年足足長高了十釐米!現在的她身高約一米四,照這個樣子繼續下去,只要再等一兩年就是一個俏麗的大姑娘了。
    智靈微微墊腳伸手為張凡虎擦乾頭上的汗水,然後喂了他水袋中的兩口水。張凡虎一直沉默著,他只覺得心中有一種壓抑,他覺得有一雙無形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不僅被對方看著甚至在無形中被對方操控著!
    智靈的體貼讓張凡虎回過神來,智靈是個很好的妹妹,身為獨生子女的他沒有體會過這個體貼,戰友之間的那完全不能和這種比,就像饅頭不能和豆漿比一樣——兩者都重要也有共同點,但是實則沒有可比性。藍種女人的草裙隨著他的走動掃著他大腿和膝彎,她頭上的長髮也粘在他汗淋淋的頸背上,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緊張。他一個二十八歲多的大男人在這方面還完全是一個孩子,他心中被他努力埋下去的那個她與他也還停留在最原始的狀態,他們都是很保守的人。
    張凡虎搖了搖頭,看著智靈笑了一下,心中重新鼓起信心,放下包袱大步向前走著。也許是他搖頭打擾了背上的女人,有些昏厥的她抬起了伏在他背上的頭,然後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最後目光與抬頭看向她的智靈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她把自己粘在張凡虎肩背上的長髮撥弄下來,然後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張凡虎估計是謝謝之類的意思。
    早有族人們回去通報,大隊人馬在距椰樹林三公里遠的山崖上與留守族人們會合了。張凡虎的猜測沒有錯,女族人們大多都拉著一兩個對方族中的少年痛哭流涕,然後在老族長的眼神之下又快速壓制住了。對方二十幾個未成年人中有十六個少年,這些少年有九個被女族人拉著,也就是說對方族中有九個與神樹族有什麼緊密關聯。
    由於大家一直是走的,所以回到椰樹林下已是傍晚時分了。
    夕陽西下,夏季的好望角天空再次出現了雲彩,也就有了漂亮的火燒雲。夕陽是不會回來的一天的終結,但也是新生的一天的初始。在夕陽的光輝中,兩個部落開始了最重要的事情:劃分戰利品,也就是瓜分對方戰敗部落的族人。這是就像是天上的太陽的輪回,一個太陽下去又是另一個朝陽的孕育。
    神樹族功勞最大,優先選擇,而且大荒族看神樹族老族長的樣子也知道對方的決心,即使他們不同意也不行,這個老頭子的威懾力不比他們部落中數個老頭的差。九個與神樹族明顯有關的少年首先被選了過來,然後對方五個女族人哭著也跑了過來,老族長拉著她們的手也是一陣老淚縱橫。智速其實才是選擇的人,他把四個年齡介於十到十五的姑娘選了過來,這樣十六個少年中只有兩個男孩留下了,另外六個幾歲的也被留下了。
    神樹族與大荒族原來的約定是神樹族至少選擇一半的族人,這不能按參戰人數來算,所以十幾人的神樹族按功勞最多可以選擇三分之二,也就是四十人。老族長與張凡虎也看出了大荒族的緊張,畢竟三十個獵手還沒有被挑選,如果再選二十個獵手那麼留給大荒族的就是“湯”了。女祭司現在完全是一副神的化身的樣子,站在邊上與神仕們看著熱鬧。
    老族長動對方的語言,他與張凡虎略商量之後對著對方族長說自願加入,但最多只取十五人。最後又剔除了部分綜合實力不強而且性格不行的,十二個男族人,兩個女族人,另外一個女族人還帶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小斑馬白墨又多了一個夥伴,其實這個女族人就是因為她兒子太喜歡小斑馬而加入神樹族的,這讓大家都很無語。
    對方族長與兩個老頭子也看出了神樹族與大荒族的關係,甚至大荒族中族人與祭祀的關係也被他們隱隱地猜出,他們讓大家甚至他們族人都很吃驚地加入了女祭司的隊伍。為了不影響族人們的自由選擇,所以他們三個是最後選擇。女祭司的隊伍又壯大了,她因為手一些限制,只收成年男族人,但是卻並沒有影響數量。對方三十幾個成年男性族人只剩二十個,但是卻有十四個選擇加入祭司隊伍,神仕們在短短數天就擴大了一倍,大大加強了女祭司的實力。
    晚上,兩方勢力領導者實則是三方各自對著自己的族人說道著什麼,對方完全能聽懂老族長的語言,張凡虎發覺老族長說的與神樹族的語言大多數差不多,但發音等也有很多不同點。神樹族的族人們尤其是女族人們與加入的小孩子都認識,除了帶來一個三歲的小孩子的女人之外另兩個女族人與老族長等人關係匪淺,這樣的關係就造成了對方的奴隸在神樹族中大多就像是回家一樣,十二個男性族人與張凡虎的獵隊不感冒,兩者各自團成一堆圍著篝火。
    張凡虎坐在一邊思考著什麼,他身後只有智靈與白墨及它的兩個小夥伴,另一個站在一邊躍躍欲試但是卻有些畏懼。雖然大家都很沉默,但是大多數目光尤其是新加入的族人們還是看著張凡虎。他有些受不了,加上心中有疙瘩和眾多疑問,喚過白墨向海邊走去,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今晚是月圓之夜,又是智速一月最酣暢淋漓的時候,他暫時還不能接受這種太原始的婚配方式。
    後方又隱隱約約傳來族人們的歡呼聲,張凡虎帶著白墨和智靈越走越遠,皎潔的月光撒在沙灘上,原本乾燥的沙灘被月光一照成了瑩白色,張凡虎與智靈赤腳走在上面,白墨當然也是“赤腳”。後方傳來族人們的歡呼喝彩聲,近處是大西洋與印度洋交界處的海浪聲,在這一刻他明白了什麼是孤獨,他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甚至連配角都不是,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張凡虎左手摸著白墨的頭頸,白墨很通人性,它似乎也明白主人或者它救命恩人的心理,一改往日的頑皮,身體貼著張凡虎的腰部靜靜地跟著它走。
    一隻柔軟軟和的小手慢慢抓著張凡虎粗大的手,智靈十一個懂事的姑娘,也是一個體貼的妹妹,她手掌中一直有薄薄的繭,那是長久的勞動留下的。張凡虎的手掌的繭雖然不是像老農般的粗大,但是也不薄。在智靈接觸他手掌的那一刻,他就像一個落水的人遇到了伸過來的救命神手,沒有絲毫猶豫緊緊地反握著。
    兩人一獸,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在月光下的沙灘上一直向前走,如果沒有什麼打擾他們,估計他們永遠也不會停下了。
    “啊!”就在族人們的聲音在耳邊已模糊不清的時候,突然一聲尖叫聲傳來,然後族人們的喝彩聲也突然加大了,爆發出更劇烈甚至是瘋狂的呐喊。雖然只是聽過藍色女人在半昏迷中的兩聲估計是謝謝的話,但是張凡虎還是能確定這是她的聲音,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在她的聲音下,族人們的喝彩聲就像一群斑鬣狗的奸笑。
    張凡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咬著牙向著椰樹林沖去,白墨與智靈在愣了半秒之後反應過來緊隨其後。
    數百米的距離張凡虎用了一分鐘不到就回到椰樹林,眼前的一幕讓他憤怒了:那個剛醒來不久吃了一小碗魚湯還很虛弱的藍種女人被智速壓在地上,智速左腿跪在她小腹上,右腿蜷回來鎖住女人的兩條腿,左手把她兩隻手抓住並按在她頭頂上,空餘下來的右手啪啪地抽著女人的臉龐,他嘴裡還不斷地罵著什麼。
    張凡虎現在看不到女人的臉,因為她的頭髮被抽得四處散亂,不僅遮蓋住了大半臉龐,甚至連上半身也被遮住了大半,她只能略微都扭動著身體,嘴裡的尖叫聲早已微弱下來。
    “住手!你這個流氓!”張凡虎大喝一聲沖上去對著智速叫到?不!這不是動了真怒的張凡虎的性格,再說現在說這些廢話還有用嗎?
    族人們終於見到了憤怒中他們神人的實力了,當初在對付大荒族獵手的時候獵手們都沒空看,現在全部族人都圍在一起正好看個夠。張凡虎是斜著向著智速沖過去的,這樣不僅可以拉開智速也不會對女人造成傷害。他彎腰沖過去時就如同一陣風,右手手掌抓著智速翻轉翹起的腳掌,胳膊肘頂著智速的膝蓋,借著身體的衝力和手臂的力量輕鬆地把絞著女人雙腿的智速右腿扳開了;在空中的張凡虎腰部一扭,左手抓住了智速左手,一反一扭讓智速吃痛鬆開了抓著女人雙手腕的左手。
    智速的反應也快,在剛被抓著右腳的時候就做出了反擊,但是張凡虎速度太快了,所以在這一刻他的右拳過來被張凡虎的一記膝撞消除了。在這時候他才看清攻擊他的是他們神人張凡虎,他還沒有做好是否攻擊的準備,張凡虎剛撞擊了他右手的右膝伸開,一個“兔子蹬鷹”把比他高大得多的智速蹬來翻摔過去。
    摔過去的智速的左手還被張凡虎抓著,張凡虎同樣一個滾地後翻壓在智速腹部,然後右手向後一撈把智速右腿抓住然後一用力把他整條腿拉上來扛在肩上,之後雙腿發力斜扛著智速站起來,接著借著右腿的力與扭腰,兩人旋轉兩周後借著慣性把八十幾公斤重的智速像甩一個面袋似的扔在了兩米外,智速寬大的背部撞在一棵椰樹距地一米高樹幹上,然後再次啪地一聲掉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岩上痕
    族人們都驚呆了,沒有想到他們的神人這麼厲害,在他們心中已經很厲害的智速在他手中完全不是一合之敵,即使不論張凡虎的偷襲,讓智速與他們神人單獨比試,智速也遠遠不是其對手的。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神人會對智速發這麼大的火,下手這麼重。張凡虎這次下手的確很重,足足用了七層多的力,這是他當初在對付大荒族人絕大多數用的力量了。
    千萬別小看了張凡虎七成多的力量,要知道他在數月前就能背起一頭兩百多千克重的角馬。在這巨大的力量面前,如果不是智速經過了大半年的刻苦鍛煉那麼他的背部絕對要受重傷,甚至內臟也要受傷。即使這樣,他的腰背部至少也要痛大半個月,一星期之內一般的生活活動也要受到巨大影響。
    智速一手按著腰部,另一手緩緩撐著地,背部靠著椰樹幹站起來。族人們現在還在震驚中,他們不敢上去扶智速,也不敢靠近他們的神人。張凡虎很痛心,如果自己辛苦大半年就是這種飽暖思yin欲、失人性的成果的話,那他還有什麼努力動力,即使現在族人們生活也很富足,完全沒有必要再帶動他們向前,只要他們再在原地踏步九萬多年,他們的無數倍後代一樣會進入青銅、鐵器時代。
    外表憤怒但是內心卻是更大的失望與空虛的張凡虎掃視著族人們,所有族人在剛才都是那麼激動,就連藍種女人的原來族人們也是一種漠視態度。張凡虎毫無顧忌地看向老族長,即使他一直很敬重的老族長也讓失望了,他知道沒有老族長的默許態度智速是不敢這樣的,他其實才是這個族這個部落的魂,他才左右著族人們的行為思想,難道德高望重的老族長也是這樣的人?
    穩定了一下情緒的張凡虎反手在背上取下一個小包,拉出了一張布,這是他剩餘的半件體恤衫。藍種女人原本瘦弱的身體在受到她族長的一腳重踹之後就很虛弱,現在被智速又打又嚇,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張凡虎蹲下身體把她扶起來,看著她臉上的淤青他覺得自己與她很有共同點,都受了重傷。張凡虎一米六八的身高在男人中只能算中等,但是他長得很魁梧,骨架粗大,肌肉隆實,他的那半件服布料完全能在女人露出的細腰上圍一圈,成為一件短布裙。剛把女人的布裙套上,智靈端來了一碗被火烤得暖暖的椰汁。
    女人本能地喝著嘴邊的椰汁,原本神智有些模糊的女人在張凡虎這麼一折騰之後清醒了過來,雙手抱著張凡虎的腰部痛哭起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海浪聲應和著女人的痛苦聲,智靈咬著嘴唇站在一邊,其餘所有族人都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張凡虎抱著女人轉身離開,族人們不約而同地張開嘴但是卻沒有說話,最後看向老族長,老族長只是看著張凡虎的背影,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他握緊長矛顫抖的雙手說明了他心裡的不平靜。智靈也看了族人們一眼,然後看向她爺爺老族長又掃向她母親咬牙露出歉意的眼神,最後跑向張凡虎。智力向前踏了一步,然後又定住了,雙手緊握,眼睛通紅。
    史前人類生活都很艱辛,更何況是一個在部落中是奴隸的女人,她不是“面黃”但的確是“肌瘦”,胳膊與十三歲的智靈手臂相差不大,而智靈的胳膊也很細;女人的小腿肚還沒有張凡虎握緊拳頭肌肉隆起的胳膊粗,而他認為小腿肚與他胳膊粗細相等的小腿才是最完美的。藍皮膚女人很輕,甚至輕到張凡虎難以想像的地步,她的身高接近張凡虎約有一米六五,但是她體重卻不到八十斤,也就是三十六七公斤左右,還沒有一隻健壯的黑背虎狼重,張凡虎甚至恩給你單手把她舉起來,不過現在是把她抱在懷裡。
    白墨再次跟了上來,它與智靈遠遠走在張凡虎身後,因為他們感覺到現在的張凡虎有一種讓他們很想親近但是有不易親近的無形氣質。在距族人們三公里遠的大西洋邊緣懸崖上,張凡虎與女人坐著一起,看著抨擊這懸崖底部的海水,月亮照在女人藍色皮膚上反射著一種很氤氳的光芒,就像一隻不幸掉落在塵世的藍色精靈。
    好望角的夜間很冷,破碎的海浪化作連綿不絕的水霧,彌漫著飄蕩著,它們集成群帶走了熱量使溫度更低。張凡虎靠在一塊礁石上,一百公斤的白墨躺在他身邊,黑白相間的皮毛隨著呼吸起伏著。藍種女人睡著了,她坐在張凡虎身邊靠著張凡虎睡著了,看著她讓人疼惜的神情,張凡虎讓她一直摟著自己的腰,他的左手也搭在她肩上,防止她手松後摔倒。
    智靈也坐在一邊絲毫沒有睡意,她半邊身體靠著張凡虎,半邊靠著冰冷的石頭,張凡虎原本為白墨撫摸皮毛的右手忽然停住了。他感覺到了智靈身體的顫動,他明白這是寒冷對她身體的侵蝕和她現在心靈的掙扎:渾身只穿一條皮裙的智靈肯定很冷,而張凡虎今晚的舉動更是對神樹族和老族長的不滿甚至背叛,他與神樹族已經產生了裂縫,而智靈卻在張凡虎與整個部落家族親人中選擇了前者,她幼小的心靈現在肯定很不好受。
    張凡虎把智靈抱過來坐在他右腿上,再把智靈的雙腿搭在白墨那寬大暖和的背側。睡著的白墨被驚醒了,但它一抬起頭來看見是智靈,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智靈的腳踝,惹得心情壓抑的智靈呵呵笑起來,但是一下反映過來,怕把藍種女人驚醒於是又掩上了嘴唇。
    看著智靈恢復了以往的活潑,張凡虎心裡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他不想智靈這個善良的小姑娘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影響,她才是這個世界和神樹族的主人,而他自己只是一個匆匆過客。或許他不會在南非南部待太久的時間,他有預感而且有志氣,他一定要解開心中那一個個謎團,他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這方圓一百公里內,每天干著同樣的事,最重要的是在心底有陰影的情況下做這些事。
    因為藍色女人的關係,智靈身體沒法全部坐在張凡虎身上,她身體斜坐著,腰背靠著張凡虎胸腹部,這樣她那光潔的額頭就剛好頂在張凡虎的下吧。這是一幅張凡虎有些熟悉的景象,在二十幾年前的一天傍晚,他就是這樣坐在年邁的婆婆腿上,只不過他們當初是坐在門檻上看的是夕陽,而現在是坐在岩石上看的是圓月。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搖晃著有胡渣的下巴摩擦著智靈的額頭,就像小時候很多父親對兒女同樣的摩擦。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突然張凡虎覺得智靈有些不安,智靈突然離開張凡虎大腿站了起來,然後向著後面草地走去。
    “不要走太遠。”張凡虎猜到了什麼,轉頭向著她輕輕地喊道。智靈很聰慧,而且女孩語言天賦本就比男孩強,再加上她對漢語極有興趣,所以她才是族中把漢語學得最好的,而張凡虎的神樹族語言在有空的時候大多數也向她和智力求教相互學習,現在兩人一般的交流用兩種語言交加再結合手勢與猜想,四種方式同時開動還是能解決大部分交流問題。
    智靈沒走多遠,只是二十步左右,張凡虎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一驚就欲拔刀站起來,但隨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放鬆下來,雖然沒人看到,但他還是覺得很尷尬。
    智靈回來重新坐在他腿上,這次兩人似乎多了一件心事。圓月已經在頭頂上方了,現在是深夜了,今天與明天的交接時候,而一月兩次最大的浪潮也開始了,一浪一浪地潮水洶湧澎湃,遠遠超過了剛才的波浪。
    智靈把她的左胳膊伸到張凡虎面前,然後抓住張凡虎的右胳膊放在面前,突然張嘴用力一咬。
    “嘶!”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拳頭本能反應般握緊,胳膊肌肉突然硬如磐石,但是馬上又放鬆下來,雖然他不明白智靈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相信她。智靈這一咬足足持續了一分鐘之久,張凡虎就一直低頭看著她的頭,數著他教她編的十三條小辮子。
    當智靈抬起頭來的時候張凡虎胳膊上多了八顆深深的牙印,雖然沒有咬破皮,但是卻有血絲,等會兒肯定是一團淤青。這八顆牙中的四顆都是在張凡虎捕魚之後才長出來的,現在剛剛“成年”,卻把它們“年輕”的身影印在了張凡虎胳膊上。
    張凡虎看著智靈仰起的臉,智靈雖然是黑人,但不是那種黑得發亮的黑,而且她面貌清秀,是一個小黑人美女。現在她眼中反射著月光,閃爍著內心的波動,張凡虎看著她,苦笑了一下,他還是搞不明白這個小妮子在想什麼。
    智靈那只胳膊一直在他面前,看到他一直沒有動靜把胳膊向他嘴邊再次靠近,聯繫他剛才的舉動,張凡虎怎麼會不明白她想要他做什麼。終於他看著智靈那堅定但是有些霧氣的眼睛搖了搖頭,也一口咬在她胳膊上。
    智靈靠著張凡虎垂頭睡去了,臉上掛著淡淡的淚痕,手上是淺淺的牙印。張凡虎用力很小,他不想弄痛她,只是他明白她的意思麼?人很多時候都喜歡自以為是,以自己為中心來思考問題,殊不知自己的好意卻是禍害的根源,因為這樣的行為脫離了周圍環境。
    兩隻靠在一起的印著同樣數量八顆牙印的胳膊,一黃一黑,一大一小,只是那一淺一深卻似乎寓意了未來的時局變革,也將攪起了一場史前的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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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那年,那月,那天,那事
    藍種女人身心疲憊而且因受傷虛弱無比,一直緊繃的神經現在松下來,張凡虎也不知她以前的部落是不是在海邊渡過夜晚沒有,她現在睡得無比踏實,漲潮的巨浪來時只是略微挪動了下頭,在張凡虎胸膛上找了一更舒服的位置,小小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族人們已經習慣了海浪的聲音,就像他們在族人聚居地習慣了斑鬣狗、獅群等叫聲與咆哮一樣,智靈在聽見不間斷的巨浪響起時也只是翻了個身,閉目養神的張凡虎感覺到了什麼,一睜開眼就看見智靈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早就覺得智靈今晚有心事,而且張凡虎也有一些疑問,關於部落與對方頭像部落的,他與智靈交流最方便,而且這種事業不能讓族人們知道,所以現在確實最好的時候。張凡虎只是回看著智靈,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智靈原本就想說什麼,現在看著張凡虎的目光倒有些不還意思開口了。
    “智靈,有什麼事嗎?”身為男人的張凡虎還是最先開口了,但不得不說,與女祭司句句陷阱、字字珠璣的張凡虎現在面對仰頭看著他的智靈卻有了一絲沒來由的緊張,說話也沒了往日的慎重心思——一開口就是一句廢話。
    “嗯,這個投降的部落是怎麼一回事?”張凡虎拍了一下額頭,他也非常人,回過神來一下抓住了重點,看著躺在懷中呼吸平穩的藍種女人問道。他早就看出神樹族與對方的不平常關係,老族長在聽到女祭司和他回來說發現海邊的腳印時堅持要跟著獵手們一起,甚至還帶上了樹枝、樹葉兩兄弟,最後還帶上了智靈,這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老族長似乎早就知道什麼,後面兩族部分人相互還很熟悉
    ,這就讓張凡虎更奇怪,他在首先就想到了一個原因只是沒有輕易下結論。
    智靈與藍種女人的肩已經在張凡虎胸前靠在了一起,這讓智靈似乎很難以接受,重新坐起來就要回到地上坐著,但卻被張凡虎摟了回來:“冷。”在這方面神經大條的他也沒覺得一手摟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合適——一個是他自認的妹妹,一個是他自認的受害者。
    智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用他們的“四種語言”對張凡虎解說著,她先右手回來三下,左手伸出兩隻手指:“十三年前,也就是我看見天神之地之前的歲月中,部落很強大,那時爺爺也是個很厲害的獵手。部落中族人有……”說道這兒,張凡虎只見智靈左手連揮十二下,然後右手伸出兩個手指,然後她皺了皺眉又伸出三個,最後搞不清具體數字而看著張凡虎露出歉意的眼神。
    張凡虎相當吃驚,智靈的意思是十三年前部落有六十二或者是六十三個族人,族人們把非洲大草原叫做天神之地,她沒有看見天神之地的意思是她還沒有出世,當然她的四個弟弟妹妹也沒有出世。這樣一推算,神樹族中有三十七八個族人張凡虎沒有見到過,毫無疑問,曾今的神樹族是一個大型部落。
    以老族長的才能與身手再加上那個少見的湖泊,神樹族有過輝煌一點也不奇怪,這也解釋了他心中的疑惑。他在很早就覺得神樹族族人們不平凡,老族長更是一頭蟄伏的雄獅,雖然年邁,但是雄風猶存,王者風範未失,這樣的老族長不可能統治的是一個中型部落,而且還是一個三十人的中等大小的中等部落。
    回過神的張凡虎看著智靈看著自己,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在意。“爺爺說,當時我有十七個媽媽和七個奶奶,有十二個哥哥和姐姐。”說到這裡,智靈又停頓了一下,張凡虎從她眼中看到了自豪但又是隨之而來的悲傷,畢竟那都是曾經,他從智靈的述說和今天族人們的眾多行為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現在他只需要繼續聽智靈說下去以確定他的猜測。
    “爺爺說,那是一個黑暗末日,天上刮起了狂風,卷起了沙子和草葉。”智靈說道這兒,儘管她沒有見到過當時狀況,但她仿佛回到了她爺爺老族長述說的場景中,身體瑟縮著。“圖,天上出現了一個大圖……”智靈慢慢吐出幾個字。
    “是不是人?是像你還是像我?”聽到這兒張凡虎心中突然一動,連忙為智靈,他原想問是什麼人種,但是智靈還不會這個詞,顏色的詞彙也只會綠色和白色,所以用這個方式問。
    “艾娃,哥哥,呵呵”感到張凡虎摟緊自己的身體,智靈心中的緊張消失了,先用神樹族語言在用張凡虎教她的普通話說了一遍。“但是之後又來了一個頭像像智力。”智靈嘟著嘴巴,她叫智力也是與張凡虎一樣,但是其餘族人卻不敢,“智力,哦,像智力的那個頭像更大,然後……”智靈咬著嘴沒有說下去。
    “哈哈,把像我的那個吞下去了?”張凡虎笑著接過智靈不想說下去的話,智靈畢竟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在張凡虎這些虛幻的榮譽方面還挺在意。“沒有,只是他更大。”
    “繼續說下去。”張凡虎深吸了口氣,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一個轉捩點,應該就是神樹族由大型部落變為中型部落的大事件。
    “天神發怒了,他降下他的神魔,把族人聚居地變為像大海一樣的一片沙海。”智靈慢慢說著,張凡虎努力在腦中翻譯著句子,使自己明白了過來,尤其是智靈用的比喻句讓張凡虎翻譯異常艱難,但看著智靈一手指著波濤洶湧的海濤再指著天空,張凡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他是真正地佩服了最初的那些翻譯家。
    “神魔降下來了,他們就是她的族人!”智靈突然神情激動地指著張凡虎懷中的藍種女人,又仰頭看見了張凡虎的臉,慢慢低下頭啜泣起來。張凡虎現在終於明白了族人們的態度,這就是一個外族入侵,但是很顯然最後神樹族的抵抗失敗了。
    “那與她沒有關係吧,當時他還沒有現在的你大呢,她是你姐姐,也是一個可憐人,我今後不會讓人欺負你們。”張凡虎把智靈抱在懷中,淚珠從他胸膛上滾落下來。張凡虎還沒見智靈哭過,她是一個堅強的小姑娘,但是本就壓抑已久的她再想起了老族長給她講過的以前的傷心事,終於在這次留下了眼淚。她只是吸著鼻子,淚珠順著張凡虎身體滾落下來,沒有那痛哭聲。
    “嗯。”智靈無論在什麼時候她都支持張凡虎,他說的她都覺得是對的。“神魔們突然從沙子中沖出來,他們很厲害,數量也很多,那兩個白頭發的和爺爺打起來,而那個踹姐姐的和爸爸打起來。他們打不過爺爺和爸爸,但是爺爺和爸爸也打不敗他們。”
    張凡虎聽到暗暗點頭,十三年前的老族長五十歲上下,而那兩個老頭子估計最多也就四十歲,卻要兩人對付老族長一個,可見老族長的身手。智靈的父親當時估計也就剛成年,甚至很有可能沒有成年,但是卻能與對方當時正值壯年三十歲左右的族長相抗衡,可見智速智力的哥哥是多麼的天賦異稟。
    “媽媽們要保護年幼的姐姐哥哥們,不能出戰,奶奶們也老了,她們不是對方的對手。”智靈的話語充滿了悲傷,張凡虎明白她的心情。當時的智力和智速估計只有樹枝和樹葉大,十二三歲的他們當然不是對方成年人的對手,還有現在的男族人部分比智速兩兄弟小,當時的他們更不行;其餘的能戰鬥的族人估計也就不多了。說白了,十三年前的神樹族就是一塊肥羊,女人、孩子多,但是戰士太少。
    “姐姐和哥哥們都被抓走了,有兩個媽媽也被抓走了,因為他們看出了她們肚中有哥哥或者姐姐。爺爺說其實我和兩個弟弟也在我們媽媽肚子裡,只是他們沒有看出來。”
    “你,你被抓走的兩個媽媽以前是不是你奶奶?”張凡虎仔細斟酌了下自字句,但是還是只有用嘴直白的話智靈才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問題他一直憋了大半天了,而且族人們的婚配制度他還是沒有完全搞明白。族人們叫父親、哥哥甚至丈夫都是“艾娃”,而叫母親、姐姐、奶奶都是“艾伊”,雖然語調不同,但是這還是讓張凡虎難以辨別。
    “不是,是女兒。”
    “女兒!?那你爸爸是她們的哥哥?嗯,是你爺爺的兒子?”神樹族只有女兒、兒子是獨立的詞彙,所以張凡虎在最後把問題換了一下問法。
    “是的。嗯,也不是。他是爺爺撿回來的,但是他還是爺爺的兒子。”
    “撿!?怎麼什麼都可以撿?史前智人這麼多以至於隨處可撿嗎?”張凡虎瞪大了眼,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心中卻又升起了一股念頭,他不由自主地就把智靈的父親與他那個天上掉下來被大荒族幾個老頭見到的妹妹聯繫起來。
    “是撿的。”智靈看著張凡虎蹬著眼睛半天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她,所以再次重申了一遍。看著張凡虎回過神來向她示意繼續說,這才放下心來:“族人們全都受傷了,奶奶們也都受傷了,她們要保護哥哥姐姐們……”
    張凡虎明白了神樹族迅速衰敗的原因,也明白了現在族中為什麼是這種局面。他慢慢推測著,腦中慢慢重播著十三年前的一幕:當時能讓狂風揚起巨大的沙城暴肯定是乾旱的冬春季節,草原上水少擁有小湖的他們可以不在乎,但是卻少獵物,幾位老人在受傷之後痛苦不堪,再加上身體傷害,或者最重要的是為了給族人們省下食物,終於在自己兒孫被抓走之後不久之後全部去世。幾位中年的婦女估計因為同樣原因也漸漸去世,到張凡虎來時就只有八位年輕的女族人,其中有一位就是智靈的親生母親。
    張凡虎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於是問了出來:“智靈,為什麼以前族中會有那麼多女族人,而男族人這麼少?”智靈的一句話終於讓張凡虎明白了兩族是什麼仇恨:“因為,這是他們造成的!”
    一句話的內涵意思張凡虎全部明白了:神樹族就是一個被對方的圈養起來自給自足的部落,對方不直接殺害反抗的他們,而是數年一次來抓走神樹族的不懂事的小孩,不讓神樹族發展起來。而老族長肯定會帶領族人們掙扎,但是卻一直只能苦苦掙扎,最終卻毫無效果。
    “難道這麼久族人們一個辦法都沒有想出來嗎?”張凡虎隱藏的意思是神樹族的人怎麼這麼笨,數十年一個辦法都沒有想出來。
    “有!那是我爸爸!”智靈仰起頭。
第一百二十六章:難忘的初見
    “你父親?嗯。”張凡虎聽見智靈很自豪地說到她父親先是一愣,然後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老族長統治的神樹族被對方壓制了數十年,甚至更長,精明的他不可能一直願意被壓制。那棵直徑十余米的猴麵包樹已經在非洲大草原上甚至全球在直徑上都能稱王稱霸了,儘管猴麵包樹長勢快,但是在五十年之內還不至於長到這種地步,所以很有可能老族長的父輩或者更古老的先輩就到這這個地方。這個問題是個未解之謎而且無意義的了,因為現在張凡虎不可能去追根刨底地問老族長那些傷心往事。
    張凡虎認真地推測到,現在被族中女人們迎回來的九個小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們或者族中死去的女族人的孩子,也就是智靈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們,儘管被抱走的時候孩子們都還很小,但是母親們也不至於自己的親生骨肉離開十三年就不會被抱回來。為了再確定一下這個問題,張凡虎還是詢問了一下智靈,沒想到智靈給他的答案是那麼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哥哥姐姐沒抱走的時候族人們都在他們身上做了記號,在他們的胸口上被老族長用燒著的神樹枝劃了個……”張凡虎看見智靈用手指在地上劃了個“丫”,神樹枝就是猴麵包樹枝,估計化的符號是神樹族的神樹意思。智靈還說對方部落也允許他們這樣做,因為這其實是一個賭約,十五年之內神樹族如果能戰勝對方就能把對方族中所有胸口上有符號的族人迎回去,還可以有俘虜獎勵。
    張凡虎完全明白老族長當時是什麼心情接下了這個賭約:十五年後部落中還有自己嗎?部落有可能戰勝對方嗎?對方會善待族人嗎?但是他不得不接受,而且破碎的心還很“樂意”接受,因為這位部落爭取到了十五年和平發展的時間,只不過對方會遵守約定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智靈的父親是個不一般的人,身手肯定是遠在智速和智力之上的,估計說是他們兩人的總和也不為過,張凡虎估計自己與他單打獨鬥至少也得出七分實力才能戰勝他。能讓族人們尊敬、有十七個老婆、讓老族長四十余歲就“退位”讓其當族長也可見他的領導能力,所以他絕對是個聰明的人,這樣一個人絕對是個成大事的人,他不會一直讓一個部落全部族人、自己老婆孩子們一直受到威脅,再加上他養父親也就是老族長還有統治能力,所以他絕對會也能放開手幹一番事情。
    智靈之後的述說慢慢印證了張凡虎的猜測,他父親在部落戰爭之後不久就獨自離開了部落,他帶著全部倖存下來族人們的希望、帶著解開奴隸詛咒的信念踏上了慢慢征程。那是怎樣一個男人啊,獨自一人拿著簡陋的長矛,背對著還溫熱的母親、老婆們的屍體,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兒女們稚嫩的聲音,他咬著牙一步步向著茫茫草原深處踏入。
    從他敢孤身一人邁向草原尋找突破口張凡虎就覺得他不是一個智商輸于老族長的人,甚至有年輕人一種不屈不撓的拼搏精神。大多數在面對著神樹族當時的現狀肯定覺得最好的方式是大力發展人口,因為他們的製造能力不可能上升多少,要讓部落強大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人口。
    最好的增加人口當然是多生,但是十五年的期限,即使所有的女族人在當時全部懷孕,那麼十五年之後也就是幾個十五歲不到的少年,他們對將來的戰爭幫助不大,簡直就像專門為對方所準備的一樣。小孩子出世後很有可能夭折,並且女族人在生孩子或者懷孕的時候也是極虛弱的,很有可能族人沒有增加反而減少了。那麼唯一一個辦法就是尋求突變,一個同樣侵略小型部落的戰爭,只要戰勝一個獵手在十五人之內的小型部落,他們在十五年之後就有了與對方抗衡的本錢;如果戰勝了兩個他們就有很大的勝利機會。
    張凡虎這次推測錯了,智靈對張凡虎說神樹族是一個愛好和平的部落,她爺爺給她說過:別人這樣侵略我們而我們又去侵略別人這就與我們的仇人是一樣的,我們不想別人對我們做的事就不能對別人做。張凡虎感歎老族長的哲學思想,這已經到了孔子“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地步。老族長對族人們說的是:十五年之內有天神之子來幫助我們,到時我們會大翻身成為一個強大的部落。可以贏**人們,並且徹底打敗對方夙敵。
    聽著智靈轉述老族長當年的話,張凡虎相當無語。老族長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心懷慈悲的人在史前是不能生存下去的,更不要說把部落發展成為一個大型部落了,雖然是一個為別族服務的部落,但是如果沒有一定實力對方絕對會直接吞併了神樹族,而不會讓神樹族苟延殘喘,老族長絕對對智靈的父親說過“能吃則吃”的類似語句。
    雖然神樹族在萬般無耐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吞噬小型部落在壯大自己,但是智靈的父親外出主要精力估計也不是花在尋找小型部落或者落單的同類上。老族長統治此地數十年,再加上他的父輩們,他對周圍方圓數十裡應該是比較瞭解的,有沒有可以吞噬的小型部落他肯定是知道的,或者說已經早被他率領著神樹族戰士們吞噬了。現在讓他兒子孤身一人尋找小型部落是一種很危險的舉動,現在小型部落難以生存下去,所以很有可能闖入一個中型乃至大型部落的領地,到時很有可能就是一去不回。
    智靈的父親是真的一去不回了,他居然真的把主要精力放在尋找天神之子上,老族長對智靈說過,天神之子只有一個,也就是當時天空中其中一個,一個黃種人,一個黑人。張凡虎聽到這兒感覺怪怪的,老族長到底是亂說的還是冥冥之中真有註定的事,為什麼十三年之後自己真的莫名其妙地來到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大草原上。他雖然不相信命運,但是很多古老的占卜術真的有讓人難以置信的能力,那是被現在科學家解釋不通但是有不能胡亂歸結為“迷信”的事情,因為他們也被折服了,這才為它們取了個新名“靈異學”。
    十年!十年漫漫征途!智靈的父親孤身一人在外整整十年才回來,也就是三年前他才回來。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即使是張凡虎也不敢說他拿著一支簡陋的長矛和石刀在危險的非洲大草原上生活十年,而且最後還活著回來。十年**,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族中八個女族人都在生育年齡階段為什麼五個小孩子年齡斷層這麼厲害,族中三個不滿三歲的小孩子應該就是智靈父親回來之後才生的。
    張凡虎聽到智靈她父親三年前才回來這一條資訊之後眉頭一皺,他在佩服智靈父親的同時又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很顯然,智靈父親在離族十年都是沒有任何收穫的,但是他卻沒有回來一次,這其中絕對有蹊蹺。另外,女祭司也被他逼得透露出她是三年前來到大荒族的,而他也在三年前退役來到亞馬遜雨林,這其中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聯繫。
    張凡虎的思路再次回到七個多月前,他是被一個巨雷劈過來的,當他他剛從泥水塘中爬起來的時候,一個同樣巨大的霹靂卻把智靈的父親劈得焦糊了。他還記得他在遠處看到智靈父親高大魁梧的焦糊身體上冒出的縷縷輕煙,這一舉把智速、智力嚇呆了,兩個地位在族中崇高的族人才會對他俯首稱臣,從而在來到神樹族的第一時間就奠定了他在部落中的話語權。
    智靈父親身上肯定也發生了不平凡的事,張凡虎覺得如果智靈父親知道很多他想知道的事,只可惜他已經死去了。現在有兩個關鍵問題出現了:智靈父親離開的十年在哪裡,在幹什麼?張凡虎也沒有想到問題會越來越多,他就像鑽進了一個謎組成的口袋,但是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甚至是抓住口袋上一條線,只要一拉整個口袋就會慢慢解散,他就會明白一切!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漁
    第二天一大早,張凡虎醒了過來。三人看著漸漸退去的浪潮,然後兩個女人再轉頭都看向一臉淡漠的張凡虎,張凡虎知道與族人們修復關係的時候來了。他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男人。昨晚以前他對部落還是一知半解,但是現在瞭解了族人們的苦衷和與他心中“文明”的差異,所以決定與族人們恢復原來關係,只不過心中一些該堅持的還是得堅持。
    這天早上張凡虎回到族中與族人們打著以前每天早上相同的招呼,他看得出族人們因此都很高興,智靈更是跑過去抱著老族長。藍種女人對族人們還是有些畏懼,躲在張凡虎的後面,這種心理陰影一下是不能消失的,只不過現在族人們誰還敢打她的主意。
    族人們煮著早飯,而張凡虎正親自給趴在不能睡吊床而睡篝火堆旁的智速做推拿,以前在練習靈活性的兩個月中,族人們每天都是把背摔得淤青加鮮紅,晚上張凡虎就是這樣為他們推拿按摩,族人們又感到他們熟悉受他們敬畏的神人回來了。這次族人們還見識了拔火罐,一個個只有拳頭大小的椰子被去掉蓋子用一枝樹枝上的火在椰殼裡面一烤,然後趁熱蓋在智速背上的淤青部位。這些都是我國民間數千年的醫學養生文化遺產,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最後智靈端著椰碗趴在床上自己不易吃飯的智速,真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今天,張凡虎把除智速之外的所有族人們召集在一起,十一個獵手與張凡虎每人一張漁網,這次撒網的人數是上次的兩倍。現在雖然沒有沙丁魚群,但是其餘各種魚群和部分大魚卻網住了很多,收穫有兩百公斤左右。大荒族獵手二十幾人撒網,但是結果較神樹族還要差些,因為不僅他們平均只有兩人在岸上拉漁網,少於神樹族的三人,而且經驗少效果差。女祭司完全與大荒族獵手分開幹,而且神仕們在她的示意下把收穫的魚群與神樹族的混合在一起,意思是側地的合作了。
    傍晚時分,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群鳥群並不斷向海邊靠近,大家知道關鍵時刻來了,明天是一個忙碌的大收穫日子。但是在晚上張凡虎就給了大家一個意想不到的,下午他們並沒有捕魚,而是全族出動在草原上收集著乾草。現在神樹族獵手們的沙灘邊十二堆篝火熊熊燃燒著,而十個獵手和張凡虎趁著潮水還未漲向海中各自的礁石走去。
    族人們拿著漁網向遠處深海走去,最後水逐漸變深族人們把漁網的主繩繞在肩膀上由“走去”變為“遊去”。所謂藝高人膽大,越深的海水中沙丁魚群及其餘各類魚群數量都更多,而太深的水域沙丁魚群和張凡虎的獵隊都覺得不安全,因為有種類與數量都太多而且太大型的獵食者,所以張凡虎他們選擇的礁石是最佳撒網地點。
    最佳的礁石當然不可能有十餘處,而且水域太深那些高兩三米的礁石在潮水中容易被潮水淹沒,所以大多撒網點都是自然加“人造”的。族人們在前幾天就把眾多的大礁石弄到原本的礁石上面一層層地磊起來,由於礁石太重,所以大家就趁漲潮時利用水的浮力在水中搬運礁石再磊在原來的礁石上。
    由於沙丁魚在晚間會被光亮吸引,所以現代的捕撈者一般採用燈光圍網。幾月前神樹族人數不夠,忙活了一天的族人收穫已經不錯,再加上他們不會游泳,所以張凡虎不能讓他們在夜潮期間用這個對他們很危險的方式捕魚。現在張凡虎帶領著神樹族的獵手準備就緒,大荒族原來的族長經過幾天的學習游泳,現在剛會在淺水中“狗爬”,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張凡虎把他淘汰下來在沙灘上服務。
    今夜大家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瘋狂:十一張巨網被族人們用力地撒向海中,這次族人們的力量比起幾月前是天壤之別,再加上技術大大提高,月光下閃著銀白色光澤的沙丁魚群和泛著烏光的大魚群是大家的首選目標,這些被重點關注的魚群大多數都不能逃脫。
    嘩啦啦的一張張漁網被灑向海潮中,這次的漁網比以前的要重得多,因為漁網邊緣每隔二十釐米遠就綁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礁石,漁網邊緣的礁石把整個漁網拉住沉到海底沙灘上,這方即使族人們拉得相當快,網中的魚群也不容易從漁網底部鑽出來,大大提高了成功率。當然,由於漁網重量大大加大,所以上一次把這樣的漁網給族人們使用就不能起到同樣的效果了。
    讓大荒族獵手驚歎的不僅僅是浪濤中撒網的神樹族獵隊,沙灘上拉漁網的情景也算是一種盛況了。岸上有二十幾個神樹族成年人再加二十個少年拉網,女祭司的神仕們與大多數族人一樣也不會游泳,而且他們現在是盟友,所以理所應當地也加入了進來。夜晚的沙丁魚群在沙灘上篝火的引誘和夜潮的推波助瀾下相當瘋狂,一群群地不斷向著沙灘上沖來,而一張張漁網被撒下去然後被族人們拉上岸。平均每張漁網五六個成年人外加兩個少年,再加上是順著浪潮向沙灘上拉,那捕魚速度是很可觀的。
    大荒族獵手們舉著漁網站在巨大的浪潮邊看著遠處微弱火光中的張凡虎等人,十一個捕魚人在浪潮中時隱時現,是與大海怒濤搏擊著的弄潮兒。這讓他們原本想上來厚著臉皮加入拉網撿便宜的心思放了下來,他們也是有自尊的人,如果這種撿便宜的事情自己厚著臉皮做了,最後張凡虎等獵手反對他們的加入那讓他們情何以堪?他們只能站在一旁咬著牙,鼓著勁兒,默喊加油,只是那些加入大荒族獵手才一天的藍種女人原來的族人們就尷尬與後悔了,眼巴巴地看著一天前的族人們忙活著。
    這是一次無論規模、收穫還是速度都遠超數月前的一場捕魚,張凡虎等人居高臨下,站在距潮水海面一米高的礁石上撒下網,只要等三四秒漁網沉底,岸上的族人就拉網繩收網了。這次收網也不像以前為防止魚群把漁網拉走而先把繩頭綁在椰樹幹上,這次族人們徹底發揮了他們“奔放”的性格特點:五六個成年人、兩個少年一組全部背向著海面把繩子繞在腰上,只聽見從海濤中撒網人傳來的信號,全部就撒開腳丫子向椰樹林中跑。
    當漁網被拉上沙灘後又折回去解開漁網,任少則數十公斤重則一兩百公斤的魚群灑落在沙灘上,然後礁石上的撒網人看見火堆邊的族人把魚放出來稍微整理一下漁網之後再拉動漁網另一頭的一條細繩,空漁網就再次回到礁石邊。漁網兩頭被拴著一粗一細的繩子,網中是包裹著的魚群,就像一個往返運送魚的運輸機。最重要的是一次往返用不了五分鐘,用時最多的是取出魚群後整理漁網,這時粗漁網的優勢體現出來了,它不容易打結,至於網繩斷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平均每五分鐘一次捕魚,一次平均一百千克,一小時單人就能捕獲一噸多的魚群,十一個族人一小時至少也是十噸鮮魚的收穫,這個收穫簡直到了讓所有人觸目驚心的地步,這是所有人甚至張凡虎都沒有想到過的。當然理論與現實是有差距的,他們不可能一晚上都保持這個速度,而且沙丁魚群也不可能一直呆在礁石旁邊讓他們一直這樣以高效率捕。
    一個多小時後,隨著沙灘上魚群漸漸變多,礁石旁邊的潮水中沙丁魚等魚種數量也漸漸變少,這不僅是由於張凡虎等人的大量捕撈,還有潮水和沙灘上火光對它們的作用力大大減小的緣故。
    這樣高強度捕魚大家都很疲憊,張凡虎示意大家休息,礁石上的獵手們吐出含海水苦腥味的唾沫,各自取下背上的水袋,其中裝了半袋甜美的椰汁,現在是椰子大量成熟的季節,是族人們在短時間補充體力的首選。
    數分鐘之後,十一個獵手站了起來,但是他們沒有去拿漁網,而是取出背上的弓箭,借著月光與岸上的火光,視力良好的獵手們能看到距海面不深處遊弋捕魚的大型獵食者,那至少是五公斤以上的大魚才能被他們發現,於是獵手們幹起了的“副業”,但是收穫也驚人。這次的魚叉與上次相比又經過了改良,很多都是黑黃檀木做杆、最好的陶泥燒制的陶制一次性魚叉頭,對大魚的射殺效果很好。
    又是一小時後,大量的沙丁魚又在礁石周圍重新聚集起來,第二輪撒網開始了。
    三輪三歇,半夜時分,潮水終於退卻了,沙灘上留下了大量的沙丁魚群及另外各種魚蝦,大荒族獵手終於等來了他們的收穫,神樹族和女祭司的神仕們當然不可能與他們搶。數公里長的沙灘上擱淺的沙丁魚群和眾多海鮮也有一兩百公斤,畢竟這是一年最大的兩次漲潮之一,再加上他們人數也多,五十個獵手和三十個手藝者,有這種收穫也就不奇怪了,只是這樣的收穫還沒有神樹族獵手們等人收穫的零頭,這讓他們也很無語。
    第二天一大早大荒族獵手們就起來了,他們必須趕在潮水來之前來一次收穫,張凡虎的獵手們也厚道,把礁石借給他們使用,而忙活了大半晚上的神樹族和女祭司的神仕們自昨晚捕魚後的宵夜之後到現在還在睡覺,今早是屬於大荒族獵手的。
    臨近中午時,大荒族獵手退下,而神樹族獵手再次登臺。白天的沙丁魚群沒有昨晚的容易捕獲,收穫也沒有昨晚的那麼讓人瘋狂,但是他們的“副業”卻呈直線上升,魚叉紛紛射出去在海水中蕩起一團團血花。
    讓張凡虎和所有人都吃驚的是,這次又來了海豚,而且那頭被智速網住又被張凡虎冒死解救出來的海豚也出現了,當時正在喝椰汁休息的張凡虎直接躍進了深海,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與它暢遊起來。這或許就是高貴生靈的特性與最高追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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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圍獵準備
    大捕魚的八天過去了,從沙丁魚群離開四天之後,張凡虎的神樹族就沒有捕魚了,而是把與女祭司一起合作捕獲的魚群平均分配之後把所有的捕魚機會留給了大荒族的獵手們,別看沒有沙丁魚群了,但是其餘各種魚群數量和種類也不少,這對於大荒族獵手們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大的收穫,數天也至少收穫了兩噸的魚群。現在所有人在魚幹被曬治好後都要離開了,當然這也是因為神樹族要離開的原因,更是張凡虎要離開,因為他還有另外同樣重要的事情。
    搬運這些豐碩的勞動果實成了一件讓大家都很頭疼的大事,神樹族與女祭司的隊伍捕獲了沙丁魚等魚群足有八十餘噸!這是什麼概念,意思是這些魚需要現代的兩節火車皮來拉,這還是在兩次最大的漲潮之後神樹族和女祭司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大荒族獵手的原因,不然突破一百噸絕對不成問題,畢竟在兩次大潮中每次平均捕魚一小時就是近十噸,每次三小時的收穫就讓人目瞪口呆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當然由於神樹族與女祭司隊伍是全面合作關係,所以兩方均等分配,神樹族得四十噸,再幸好沙丁魚群富含水分較多、非洲大草原夏季的烈日又足夠給力,硬生生地把抹上海鹽的四十噸鮮魚曬成了二十噸。但是十幾個獵手在礁石上捕魚後的休息時間和時不時看著眼前巨大的機會的時候手癢難耐又射殺了大量的捕食者,這些大魚女祭司是堅決不與他們平分的,於是這又是三噸多重的魚幹。
    另外海龜不僅是一種重要的食物,也有很多的藥用價值,再加上現在是產卵高峰期,海龜數量極多,所以張凡虎讓大荒族獵隊和女祭司隊伍都捕獲了兩隻很大的巨龜,每只足有三百千克,這又是數百千克的魚幹,至於龜殼大家也都沒有放棄。
    大荒族獵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來到好望角的時候原本有四十余個獵手,在部分加入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後剩餘三十個,最後藍種女人的部落部分成員加入後,再加上三十個手工者,他們九十餘人是個在數量上足以和神樹族和女祭司隊伍相媲美的大捕獵隊,神樹族和女祭司的神仕們對他們也很照顧,他們收穫也頗豐,也有近二十噸魚幹的收穫。
    大隊出發了,雨季快要到來了,但現在卻是所有生物最艱難的時刻,這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度過這道死亡刻痕,接下來迎接大家的就是所有生命的迸發。
    這才是風塵僕僕,上百人的隊伍每個成年男族人平均背負三十公斤的魚幹,而張凡虎的十三人獵隊每人平均負重更是達到了五十公斤,尤其是智力還有下決心向隊友“看齊”的族長,他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男人,他與智力兩人背負近七十公斤重的魚幹像駱駝似的走在滾滾沙塵掩蓋的乾草上。張凡虎負重較輕,但是他確是開路者,一路上被他發現與他們距離相當近的毒蛇就有四條,其中有兩條避無可避被他直接一矛打死了,他知道什麼時候該留手什麼時候需要對死亡的決斷。
    像負重的駱駝一樣的隊伍在中轉地點休息了一夜,現在水塘中的水已經徹底乾涸,龜裂出一塊塊的淤泥“田”字格,傍晚的殘陽如血,照在這片看似失去生機的土地上。淤泥上遍佈一塊塊的魚白骨,那是眾多的鳥類剔除魚肉而形成的,鳥群在食物豐盛的季節吃食很挑剔。部分白骨被另一些捕食者吃掉了,很多顏色淡白色的蜥蜴趴在骨頭上,等待著嗡嗡而響的蒼蠅的到來。
    沒有什麼是大家忍受不了的,史前智人在無食可吃的時候這些白骨就是他們的救命口糧,至於張凡虎也不會在意這些難聞的氣味,實際上大家背上眾多的魚腥味和海鹽為已經掩蓋了飄來的異味。再過了一會兒,四周飄香的海鮮湯彌漫出來徹底擊敗了各種異味,大家喝著椰汁、魚湯,嚼著魚肉,啃著螃蟹。
    夜晚很多人失眠了,因為一群三十幾隻的斑鬣狗群包圍了他們,神樹族人是睡得最好的,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族人,張凡虎、智速、智力、族長、石骨五人輪流守夜,其餘族人呼呼大睡,就連小斑馬白墨也安然躺在篝火旁,毫不在意眾多的天地在耳邊數十米處聒噪。
    紅彤彤的太陽升起,映紅了大半邊天空,“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張凡虎在心理默念這一句,向著遠處走去。昨天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隊伍已經回去了,這是他們第七次在神樹族聚居地休息過夜了,這時距上次捕魚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之久了,好望角大荒族和女祭司的大部分食物已經被搬回來了,至於神樹族的已經全部搬回來了。
    今天有雨——雨季終於到來了。很多地方都有各自的總結出來的“天氣預報”,各種植物、動物甚至無機物都可以為大家預報天氣,但是因為各地氣候和地勢原因,一些預報得就不那麼准或者說一些“準則”只適用於一小部分,但是看雲識天氣卻似世界各地公用的,所以只要在地球上一看到早上天空出現濃重的朝霞,那麼當天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下雨。
    張凡虎已經“偷懶”了半個月,獨自外出了好些時間,在這期間神樹族獵手們和降服不久的俘虜先是在智速智力的帶領下與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的隊伍在好望角與神樹族及大荒族來回奔波,神樹族人少,但是好在距離近,在他們驚人的耐力下,兩天一個往返!前兩天神樹族的百分之九十幾的獵物就搬回來了,留下一部分在椰樹上做以後的備份,之後他們還幫助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隊伍搬運。
    昨天傍晚獵隊們回來了,護送他們的是二十餘個大荒族獵手和神仕們,今天的張凡虎終於不用單獨一人出去了。張凡虎現在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安裝陷阱!雖然現在神樹族已經解決了饑荒問題,但是只吃海鮮也有一些動物蛋白不容易補充到,而且一個人也不可能一年四季總吃海鮮吧,即使手藝再怎麼高明的廚師做一年的海鮮讓一個叫花子吃,要不了半年那個叫花子也會受不了,這是身體的本能共性,是自己的思想不能解決的。
    陷阱,這是張凡虎在八月前捕捉角馬群時就已經做過了的,當時是拳頭大的深坑使角馬群蹄子陷入,然後還結合頂端削尖了的金合歡樹枝做絆倒棍和刺殺短矛。當時這兩種簡單的方法結合起來起到了不可忽視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在第一時間就讓三十余頭角馬受傷,其中還有小部分受重創,這才給了張凡虎等人機會,創造了一次用長矛捕獲十一頭角馬的記錄。
    約兩月前,張凡虎等人為了捕獲一頭河馬,他們在湖泊邊的樹林中也設下了重重陷阱,但是這些都是較簡單、殺傷力也有限的最重要的是它們只是起著殺傷力作用的陷阱。張凡虎以前還不想把族人們的各種生產水準提高得太快,畢竟這是不屬於他們的科技,或者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可怕結果,換句話說就是很有可能會改變歷史的進程,從而改變整個世界。
    張凡虎認為史前十萬年完全不是現代人們認為的那種蠻荒時期,雖然在剛來不久他就發現很多類似問題,但是他出於多種顧慮一直沒有放開手,現在他已經決定,既然暴風雨已經來臨,那麼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史前十萬年的非洲是一潭他不知道的深水,其中各種危機難以預測,那麼只有發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是被逼的。
    白墨,一頭小斑馬,現在它已經八個多月了,一百五十千克的體重讓它成為了族中的一個大力士——回聚居地的時候原來神樹族的兩個幼兒和新加入的一個三歲孩子就是它馱回來的。族人們終於儀式到了它的重要作用,所以張凡虎現在的陷阱主要就是為了活捉獵物用於飼養。
    其實活捉獵物並不是張凡虎第一次幹了,在他來到非洲大草原上最早的一件事就是與智速、智力捕獲了黑背虎狼一家,而且是活捉的,但顯然這次不可能是這樣的了——這次要捉大的!在大草原上人類的交通全靠腿,比如這次搬運大量好望角的收穫果實,在烈日下長途跋涉就連體質很好的成年男族人平均也才負重三十千克,張凡虎的獵隊是經過訓練的,再加上他們要比大荒族路程近得多,所以才可以消耗掉大多數的體力背負五十千克。
    還未成年的斑馬白墨一路上雖說三個小孩不是它一直馱著走,但是大部分時間它背上也有兩個小孩,他的負重並不比族人們輕,最重要的是它還未成年,如果它成年之後那可是一個重要的勞動力。馴養野生禽獸是人類進化的重要標誌,人們潛意識裡都把人類馴養野獸開始成為文明史,這是可與人類使用火相提並論的重要舉措,所以張凡虎下定決定要在這年非洲大草原上雨季到來的時節再為族人們做出另一件大舉措,甚至是超越他以前的創舉。
    活捉獵物用以馴養,最好是角馬、斑馬、野牛等有蹄類動物,因為它們不僅是較容易訓化的動物、勞動力強,而且在它們也是一種重要的“保質期”最長久的食物儲備。只不過捕捉這類獵物最好不要用陷阱,因為要捕捉這類動物陷阱必須要深,但這樣的深坑很容易把獵物摔傷,那就前功盡棄了,最多把它們變成肉。
    最簡單又最有效的方式是繩套陷阱,繩套陷阱靈活多變,可大可小,可以捉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哺乳動物,甚至鳥類、爬行類。
    最重要的是張凡虎為了提高成功率只能增加陷阱數量,單獨外出的他大多數的陷阱都只能選擇繩套陷阱。土坑陷阱其實也也很好的捕獵陷阱,它有最重要的一個優點,那就是牢靠,只要在陷阱坑中的獵物一般都不能逃跑,至於防止獵物摔傷其實只要把陷坑再挖深一點,再鋪上厚厚的一層乾草、樹葉等軟物就行了,只不過工程量太大所以才被張凡虎放棄了。
    今天獵隊和他出發了,這次獵隊的獵隊已有二十人,加入他們獵隊的十二個俘虜被他挑出其中最差的三個,在把十三人獵隊中原本就是實力最差再加上腿部受重傷恢復但實力更加降低的兩族獵手剔除了,獵隊經過這樣的換血才會一直保持著最強大的戰鬥力。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新加入的九人經過數月的磨合訓練,神樹族的二十人獵隊也會讓一個與大荒族類似的一流大型部落震顫,至於對付像剛被解散的藍種女人部落這樣的三流大型部落簡直就是摧枯拉朽之勢。
    今天的他們早早就回來了,因為他們看到了天上滾滾烏雲,非洲大草原上所有的生物期盼半年的雨季終於來了,而他們的收穫也要來了。
    (今天cctv新聞台報導了一年一度的角馬群大遷徙,正穿越它們的死亡之線——瑪律馬拉河,這是介於肯雅和坦桑尼亞兩國邊界處的河流,是河馬大量死亡、尼祿鱷大快朵頤的地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很多紀錄片都會提到的。河不在大,有“馬”則名;水不在深,有鱷則靈。)
第一百二十九章:暴風雨中的收穫
    狂風呼嘯著,天上起著龍卷形沙塵暴,雖然龍卷沙塵暴不是很大,但是數量眾多,簡直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就連見多識廣的張凡虎也是第一次真實見到非洲大草原上的雨季的初始。在現代社會中他來到的是雨季已經開始的肯雅,但是卻出現在了據原處上千公里的南非南部,而且在現代一般只在肯雅與坦桑尼亞兩國之間遷徙的角馬張凡虎卻在南非看見了,史前十萬年的物種與現代社會相差還是挺大的,這也給了張凡虎及族人們更多的機會。
    當他在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大草原上蘇醒過來時遇到的已經是最後一撥暴雨,而暴風雨最後的瘋狂卻把智靈的父親劈死了,這成了張凡虎心中一直的遺憾。現在這片數月不見滴雨的廣袤大草原瘋狂了,草原上的雨水就像待字閨中的淑女讓這群如饑似渴的惡狼為之瘋狂,而在乾草底部炫耀浮誇了數月的沙土也像知道了自己的末日來臨,再次借著狂風飛舞起來。大量的乾草、樹葉與沙土一起被狂風卷起,它們彼此廝打著,在呼呼風聲中進行著最後的歇斯底里。
    族人們都在樹上的吊橋中,大家透過密集的樹枝欄杆看向外邊的天空,大家都既緊張又期待。小斑馬白墨在下邊的圍欄中蹦跳著,發出“哦喝哦喝”的嘶叫聲。斑馬的叫聲較為單一,但是能從它身處環境推測出它的意思,比如現在白墨就不是高興,而是在恐懼。
    畢竟它只是一隻未長大的孤兒,它就像是未成年的人類孤兒被收留了一樣,心中的有陰影,所以對人類很依賴,這種“大場面”把它這種沒見識的小孩子嚇著了。它的幾個小夥伴和智靈都緊張地看著,小孩子只知道對著白墨喊著什麼,而智靈反應過來後剛轉過頭看著張凡虎還沒開口,大家就見張凡虎順著繩梯跳了下去,最後數個族人把白墨拉了上去。
    現在從人數上看已經為大型部落的神樹族全部分散在九條吊橋上,原本的十餘條有三條被張凡虎解掉了,那是三條拴在支撐瞭望塔上的吊橋。現在的瞭望塔可是個極度危險的所在,高達二十米的它成了這方圓數十裡最高的物體,再過不久被雨水完全澆透的它就成了導體,是低處雷電的電擊首選目標。張凡虎最先是想和族人們一起把它放倒在地避開被雷電擊中,但是最後一想還是放棄了,人命才是關鍵,他可不想智靈父親的慘案第二次發生,這個高大的瞭望塔儼然成了避雷針,把雷電吸引過去,大大減小了族人被點擊的危險。
    一天,整整一天都是傾盆大雨,最先的閃電之後三四秒才能聽見雷聲,也就是說雷電在距張凡虎等人上千米的高空,但是隨著天色的越來越暗,烏雲的越積越多,雨也越下越大,雷電也越來越低,有時兩者之間只間隔了一秒左右,張凡虎已感覺到了壓力。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族人們卻一點不害怕,反而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看著他也更加的恭敬與畏懼,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自己是個雷神啊,他們以為所有的雷電都受自己控制吧,他們的神人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們呢?
    傍晚時分,雖然只是下午六點左右,但是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就像平時的八點多,這時的雷電終於小了,風也似乎因為刮了一天累了,或者是與雷電私奔了,“剩餘”的溫柔地風安撫著被它蹂躪了一整天的枯草。雖然雷與風斗小了很多甚至消失了,但是雨水卻並沒有因此小多少,這讓大家無比痛快——這是天然浴場。這段時間忙著搬運好望角魚幹,獵隊在海水中洗澡,而族人們也只能用木桶垂在小湖中提水出來洗澡,遠沒有以前的歡暢,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戶撒刀與軍刀早被張凡虎用獸皮層層包裹放在了防雨的吊橋中,跟隨他的只有望遠鏡,而現在被調到夜視儀狀態的望遠鏡告訴他周圍很安全,畢竟很多野獸也啪雷擊、怕雨淋,非洲大草原上的暴雨敲打在身上就如同小型冰雹,也讓它們極不舒服,所以現在捕食者都躲在洞穴中、樹下避雨呢,這也算是暴風雨中的寧靜吧。
    傍晚,吃早已準備好的肉乾和植物塊莖、喝椰汁;第二天,如第一天;第三天,如常;第四天,繼續如常。
    第五天的暴雨終於小了一些,但是烏雲還是在天上,只不過是壓抑良久的雨神姑娘暫時止住了哭泣,改為啜泣罷了,但是這對於已經禁足幾天的所有族人們來說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啊。終於在第五天傍晚小了很多的雨終於停了,族人們也在樹下吃上了幾天以來的第一次熱食,好在大家身體都很耐磨,沒有人生病,這也讓張凡虎暗松了一口大氣,在雨季感冒可是很讓人頭痛的,而且是在史前這種條件下。
    張凡虎先是檢查了一下距族人聚居地數百米的數陷阱,這些才是真正的陷阱,深深的陷坑,內部插滿了削尖的樹枝,能來到距族人聚居地數百米的動物科絕對不是食草的,因為它們肯定恩能夠看出人類生活的樣子從而遠離此地,所以來到這兒的捕食者大家可不會對它們抱什麼慈悲心腸。
    有一個陷坑上面鋪蓋的乾草因為吸水太多,重量大增的草蓋把細樹枝壓斷了,這樣興奮的大家失望不已,在他們的概念中只要是肉就是好的,完全沒有想到保護族人聚居地安全的陷坑起到作用後意味著什麼。這些陷坑都是留守族人們挖掘的,增加的九個少年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勞動力,雖然力量不如成年人的大,但是興致高、積極性好,耐力也好,這些陷坑有他們辛勤的汗水,融入了神樹族這個大家庭。繩套陷阱簡單也實用,而且沒有陷坑中的泥土味,不易被發現,所以張凡虎也安裝了不少。為了追求殺傷力,張凡虎還把繩套陷阱與落石陷阱結合起來使用,即獵食者只要觸動機關,不僅要被繩套套住腳或頭等部位,樹上被樹葉遮擋住的石頭也會落下來。
    落石陷阱有兩種,一種是直接砸在繩套中的獵物身上,這是追求直接的殺傷效果;另一種是落在一邊,並在石塊上栓有繩子,繩子與繩套連接在一起,只要落石掉下來穿過樹枝的繩子就會把繩套中的獵物拉來懸吊起來。第二種方法是一種捕獲較為聰明的活物而用的,即使是人類也很容易中招,單腿被綁懸吊在空中大多數的人類也會束手無策,更何況失去尖牙利爪的野獸。
    修復了那個塌陷的陷阱,張凡虎帶著全部族人外出向他設置的陷阱慢慢走去。他設置的陷阱及聚居地都不遠,最遠也只不過十公里,在瞭望塔上用望遠鏡完全能夠看到。瞭望塔在數天之中安然度過了雷擊,這讓張凡虎也松了一口氣,如果雷電劈中了瞭望塔,族人們會怎麼看他?剛才他就在瞭望塔上看見北方數公里外的一小片樹林邊緣的一個陷阱中有獵物,那是一隻湯氏瞪羚,而且是成年的,那它就沒有活命的希望了,它不可能被馴服,即使能,張凡虎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與精力。
    “智力!嗯。”張凡虎叫出智力頭向著瞪羚一偏,智力明白他的意思,一支羽箭深深射入四十米外瞪羚的脖頸中。身上還有因水濕潤而凝結在一起的毛還沒有幹透,這說明它已經被拴在這兒不止一天了,但它還是活的,這就不得不佩服張凡虎的繩套陷阱設計的精良了。
    一般的繩套陷阱只是把一條繩子繞回來用繩頭在繩子上打個可以滑動的死結,獵物把頭頸、腳陷進去,只要它們一用力就會把繩套越拉越緊。這就像手銬,一般人被銬住後不會做無用的掙扎,但是頭腦簡單的食草動物就不一樣了,受驚的它們會一直奮力掙扎想擺脫束縛,但是這樣最容易讓它們窒息而死。
    張凡虎的繩套大體上也與一般的繩套陷阱一樣,但是他卻有兩個小小但是重要的改進,他在繩套下部的繩子上打了數個結,這是防止獵物一下把繩子收死讓其驚恐萬狀繼續掙扎而準備的,這樣繩套會滑到繩結處停頓一下,如果獵物加大力量就會再下滑一格,這給了獵物清醒的時間,但是它們還不至於能想出辦法逃脫。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改進,那就是他在繩套的兩邊綁了兩根只有筷子粗、食指長、彈性極好的小樹枝,獵物在把繩套收到很小的情況下,只要它有一絲放鬆的時間,兩根綁在繩套上的樹枝就會撐著獵物的脖頸把繩套稍微地放鬆,從而解決獵物窒息問題。
    這兩個設計是在脖頸繩套陷阱上才有的,這個脖頸上的繩套用的是兩指寬的角馬皮,當然也是為了防止獵物窒息。為什麼能確定繩套一定會套住獵物脖頸呢?很簡單的原理,要想進行誘惑性的捕獵,最起碼要有誘惑物吧,張凡虎這是在五天前安裝的誘餌,那是放在隱藏起來的繩套下面的半碗椰汁,在沒有下雨之前,椰汁的香味會在乾燥的空氣中傳播多遠啊,所以能吸引到食草動物甚至是食肉動物也不奇怪了。
    雖然這兩個改進大大提高了獵物的生存率,發現有收穫的張凡虎會在最短時間內趕過來,但是畢竟還是不能保證每只獵物都那麼聰明、那麼聽話,它們很有可能一直用力,甚至把兩根小樹枝則斷,最後窒息而死。但張凡虎也沒有再想著改進了,這也算是一種挑選——如果經過這麼多的提高獵物存活率的改進之後獵物還是死了,那就是它太笨了,純粹的找死行為沒有什麼可值得惋惜的,這樣笨或者倔強的獵物也不可能馴養成功,也只能是一頓肉食。
    這只瞪羚很聰明也或許是懦弱,如果是小腳馬、小斑馬、小牛張凡虎會很高興地把它帶**人聚居地專為它們修建的圍欄中,可惜它是一隻成年的瞪羚,而且是在暴風雨前或中被捕獲的,也算是神樹族在暴風雨中的收穫吧。
    (文中的陷阱,尤其是繩套陷阱是老歌在書上看到的再結合自己的想法而成的,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要實際操作驗證估計要在數年後老歌出去遠足的時候了,嘿嘿。
第一百三十章:草原之春(急需收藏)
    智力把瞪羚扛上之後,張凡虎把原來套在瞪羚脖頸上的皮帶圈套改為了極細的河馬腿筋圈套,這當然是為了更方便於獵殺獵物:捕食者。儘管現在雨季已經到來,但是遷徙的大規模食草動物至少還要一星期才會來,所以這些鮮血對於獵物們來說就是最好的誘餌,很可能會有斑鬣狗來到這兒舔舐血跡。
    族人們都被阻擋在離陷阱數十米之外,這是為了防止人的氣味太濃讓狡猾的斑鬣狗等獵食動物起疑心——吃肉的動物的智商是食草的遠遠趕不上的,這是生物的共性,就連人類的腦容量大量加大、智商不斷提高的時候也是人類在能捕到大量肉食之後才有的。張凡虎把圈套設在血跡邊上,然後樹上也被懸掛了一塊被乾草包裹著的石頭,族人們都很喜歡食肉動物的皮毛,是做皮裙的首選材料。
    大家在張凡虎的示意下繞過樹林,去下一處不能被望遠鏡發現的陷阱設置地點。在這片樹林中,繩套陷阱的缺點體現出來了:有一處吸引食草動物的陷阱不只是惹到哪位“高人”了,拴著繩子大腿粗的金合歡樹被推倒,食指粗的繩子被崩斷,四周的草地被踐踏出一個個個深坑。這顯然是一位發怒的大力士,張凡虎走進一看地上的腳印苦笑著搖搖頭:居然是一頭大象,它估計也是受到椰汁的誘惑,大象的嗅覺相當靈敏,能輕鬆地發現數公里外的水源,估計是它的長鼻子被套住了,然後發怒破壞了周圍的一切。
    還有一處一具散亂的巨大的白森森的骨架倒在地上,張凡虎從它兩次轉折的角推測出這是一頭狷羚,這是一種在現代在東非很常見的一種羚羊,種類也有數種,大小如牛——可惜了足足數百千克重的肉啊。如果是土坑陷阱,掉在其中的狷羚絕對不會被獵食者捕殺掉,當然也有可能要吃不要命或者蠢笨無比的獵食者跳進陷坑,吃掉獵物然後自己當別人的獵物。
    全族數十個族人一整天到處奔波,數十處陷阱都沒有理想的獵物,大多數都沒有被觸動,小部分被觸動的不是意外地套住食肉動物被咬斷繩子逃掉,就是套住的獵物被另外的“獵人”撿了漏。最讓張凡虎無語的是,一隻一公斤左右的南非絞陸龜的脖子被套住了,而它卻在這幾天中不慌不忙地把椰汁全部喝光,白色椰肉也被吃光了。現在族人們只看見一個褐色椰殼端端正正地放在一隻安安靜靜的陸龜面前,最終它被智靈抱走了,無論出自何種原因它也得跟著族人們。
    傍晚,大雨繼續下,族人們抬著兩隻瞪羚、半頭長角羚、一頭快要成年的雄性疣豬,再抱著一隻南非絞陸龜回去了。疣豬的脾氣比較暴躁,而且是雄性,最重要的是只有一頭,所以被馴服的可能性也較低,只能淪為肉了。張凡虎最想的是再等一個月水草豐茂,抓住一頭孕期的雌性疣豬就完美了。
    非洲大草原的春天終於來了,而且來得如同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大雨傾盆,有時一下三五天,有時兩三天都是陰天,甚至偶爾還有一兩天晴天。大草原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沒有鳥語花香,但是草長鶯飛卻是實實在在的,現在的草叢又是半黃半青,綠色的嫩草與乾草相間,堅守陣地的動物們終於迎來了天堂,尤其是食草動物們。
    現在草是它一年中最嫩的時候,除了等草得稍老一些才吃的斑馬和愛吃已經長老了的草的非洲大羚羊這兩種變態的動物之外,其餘食草動物都是發揚“老牛吃嫩草”的精神,尤其是角馬只吃嫩草,所以它們才會不往每年奔波數千公里以尊求食草生物和男人吃嫩草的最高真理。現在留守大半年的食草動物們是最高興的時候,它們不用與角馬群競爭就能吃到最好的草,這正是它們堅持這麼久的動力與原因。
    非洲大草原上現在正是母愛最氾濫的時候,雖說不是我國江南的春天那麼溫婉可人,但是這個豪放姑娘也有她的溫柔之處。百合花,這是一種分佈於全球大部分地區而全世界人們都知道的鮮花,因其清純美麗、香味淡雅而深受人們喜愛,非洲大草原也有很多的野生百合花,而且數量、種類都眾多,它們在雨季中與草相互競爭著,快速地張起來並開出鮮花。
    百合花一般為似白玉、如白蓮花般淡雅的白色,但是它也有其餘的顏色,比如淡黃、深黃、淡紫、桃紅,甚至有兩三種顏色交雜在一起的,就像美麗的雞尾酒。百合像紅薯一樣是一種球根植物,在乾旱季節地面上的葉子大多都死掉了,只有在雨季後重新生長出來。張凡虎在看到這些草叢中的百合花後與興高采烈的智靈一起跑去,其餘族人雖然疑惑他們的神人怎麼也喜歡上這種東西了,但還是跟上來了。
    我國的中藥太博大精深了,只要是世界上有的東西,幾乎都能成為藥材,即使是不能吃的,也能做藥引子或者與其他的藥草搭配起來使用。百合花也一樣,我國有土生土長的數十種百合,所以對百合花的研究也很深,在中藥醫理中,它能養陰清熱、滋補等功效,這三種最重要的就讓張凡虎對它勢在必得了。
    “啊!”藍種女人一聲尖叫,突然跳起來抱著離他最近的張凡虎,張凡虎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摟著她腰,身體半旋轉把她讓到安全的地方,與此同時他右手的“艾考瓦”直指剛才藍種女人的地方。
    “呱!呱!”在族人們迅速地凝神警戒中,一隻金黃色的蟾蜍從一朵金黃的百合花中跳出來,叫著跳進了不遠處的小水潭消失在雜草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然後都有些怨氣地看著她,然後又轉過頭,當事者也有些畏懼族人,而且也很尷尬與委屈,默默地低著頭。張凡虎把女人放下來,然後搖搖頭拍拍她肩膀安慰了一下她。不要說是女人,即使一個大男人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一朵鮮花中突然跳出來一隻與花一樣顏色的蟾蜍恐怕也會被嚇一大跳。
    百合抱蟾眠,這在非洲草原上是不奇怪的,這就是同一種生物在世界各地的巨大差異了。百合花是一個大家族,其中被人類已發現的就有上百種,非洲大草原的百合花大量開放的地方會有一種蟾蜍,它就叫百合蟾蜍,它們也有很多亞種,每一種的身體顏色都與它選擇的百合花朵一樣的顏色,也可以說是它就是為了與百合花的顏色互溶才進化出了與百合花一樣的顏色。所以白色百合中有白色蟾蜍、桃紅色百合有桃紅色的蟾蜍,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了。
    在張凡虎的默許之下,男女族人們都忙活開了,撬出球根,捕捉一般人不敢享受的五彩繽紛的蟾蜍。生物都有一張共生關係,移栽百合花就必須把蟾蜍也一起捉走:非洲的野百合需要與它共生的蟾蜍為它授粉,也需要它來防備昆蟲的噬咬,而蟾蜍就坐在花朵中間等著蝴蝶、蜜蜂及各種昆蟲食物的到來。
    很多的雄性食草動物在草原上進行著搶奪老婆的戰鬥,成王敗寇,全都拼盡全力為了下一代而戰鬥。雌性們則在一邊悠閒地吃著嫩草,為準備孕育生命的身體打下健康的基礎,而也只有最強壯的雄性才能贏得它們的芳心——一切為了孩子。這些大戰得如火如荼的雄性為了勝利不僅付出汗與血,甚至還要付出生命:原來高大的雄性需要隨時保持警惕,而現在它們就是最好的獵物,很多戰鬥中的雄性沒有被同伴打敗反而被潛伏到身邊獵食者捕獲。
    外出的這麼久,族人們也學會了製作簡單的陷阱,於是周圍又被再次安放了大量的繩套陷阱。陷坑陷阱也有它不可忽視的優勢,尤其是在雨季之後,泥土鬆軟,族人們人數也多,選定了一些角馬群、斑馬群、野牛群必經之地,也有十餘個陷坑被挖掘好了。由於主要抓動物幼崽,更為了減小工程增加數量,所以陷坑都較小,但這樣卻能提高捕獲小型獵物的成功率。
    再次回到小湖邊把百合栽在小湖邊,這些當然是族中小姑娘來做了,張凡虎毀了小湖邊的草,卻讓小湖邊長滿了花:最先移植的紫嬌花是全年開放的,但是在雨季尤為旺盛,再加上它的作用大,一小半的湖邊土地都是紫嬌花;三月前從女祭司那兒移植過來的火把蓮也含苞欲放,快到來的四五月讓它們再難以自製;還有張凡虎與族人們一起外出發現的南非萬壽菊,菊花都有藥用價值,而且白色、粉紅的花瓣、暗紫色的花蕊也讓它在現代是一種很受歡迎的花卉,四到六月是花開的季節,現在一個個的花骨朵也長滿了枝。
    大家站在小湖邊,鼻子中聞著淡淡的花香,但是耳邊卻隱隱約約能聽見或者是感應到遠處的角馬群百萬烏蹄踏地聲。角馬在史前十萬年的南非進行著如現代肯雅與坦桑尼亞兩國之間的大遷徙是最讓張凡虎感慨的地方,每年四五月,角馬們在坦桑尼亞生產,不久他在南非也一樣能見到同樣的壯景。
    現代南非洲產山斑馬,這是一種除腹部外全身密佈較寬的黑條紋,雄體喉部有垂肉的一種數量較稀少的種類,山斑馬喜在多山和起伏不平的山嶽地帶活動;性謹慎,通常結成小群遊蕩的細紋斑馬棲於炎熱、乾燥的半荒漠半草原地區;斑馬在春季產仔,孕期一年左右,但是張凡虎居然能在初秋的南非遇到一頭新生不久的細紋斑馬,這不得不說這是大自然對他的偏愛。無論如何,張凡虎在十萬年前的大草原上找到了一片生命的樂土,而幾天之後就是大家收穫的時候。
    (百度上沒說非洲有百合花,但是老歌在cctv9記錄頻道中非洲紀錄片中看到了百合,所以這絕對是真實的,百度也難免也缺陷,文中的很多資料都是經過考證過的,有的有爭議的地方至少要有兩種資料鄙人才寫出來,所以大多數是真實的,這也是老歌對喜歡的學術尊重與對讀者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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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巨型魔果
    又是數天過去了,這時距雨季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而幾乎是踩著雨季尾巴來的角馬群終於在眾多的動物們千呼萬喚中到來了。聞著混合著角馬群體味的空氣,聽著既興奮又躁動的角馬群,族人們卻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安寧,這就像是草原牧民們聽見自己圍欄中牛羊群的鳴叫一樣,這幾乎已成了一種深入靈魂的本能。
    今夜是聚居地方圓數十裡一年最安全的時候,因為大草原的捕食者全都去迎接它們的遠方來客了,時不時傳來隱約可聽見的斑鬣狗、獅群內部相互呼喚的聲音,似乎在商量著什麼戰術,也似乎在發洩半年之久的饑餓與壓抑。
    這晚族人們睡得無比踏實,現在被俘虜投降的三十幾人也完全融入了神樹族,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其中一部分與神樹族原本就有親密的關係,剩餘的椰被神樹族的繁榮與強大所折服,而且神樹族原本的族人在張凡虎的影響下也漸漸接受了他們,大家相處得都不錯,生活在這樣的部落中簡直就是享受,誰還會反抗呢?
    現在的二十個獵手住在吊橋上,而原來神樹族獵手們在小猴麵包樹上的樹屋全讓給了加入的少年和幼兒們,至於張凡虎的也讓給了智靈和五個原來大荒族加入的五個女孩。從這些安排也可以看出神樹族或者說是張凡虎對幼弱族人們的愛護,不過老族長還是堅持要睡他的瞭望塔,而張凡虎每晚也要在智靈她們睡覺之前去填寫他的日曆,劃下刻痕。
    第二天,壓抑了一月之久的太陽終於重新面世,把它的熱情灑在它無比“熱”愛的這片土地上,在未來大半年之中除了偶爾的小雨之外又是太陽公公的天下了。隨著太陽一起來的還有浩浩蕩蕩的角馬群,以及伴隨著遷徙大軍的斑馬群,另外還依附著大軍遷徙以尋求安全感的其餘食草動物們。
    由於現在的大草原太潮濕,清晨的草原上彌漫著薄厚適度的霧氣,在朝陽的照耀中散發出一種氤氳之氣。現在神樹族中無論是小孩子們還是大人都在排著隊,他們在用張凡虎的望遠鏡看著徐徐走來的角馬大軍,族人們對張凡虎都很敬畏,使用這神奇的望遠鏡完全是一種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態,這也讓張凡虎放心了許多,如果大家一窩蜂地爭搶他是絕對不敢給他們使用的。
    現在的大草原上獵手們追捕獵物可不再是一月前的塵土飛揚了,比如鏡頭中一隻獵豹。獵豹由於速度太快,它在草原上追逐獵物四隻帶有鋼釘防滑鞋似的爪子蹬在地上總是塵土彌漫、草葉紛飛,它所過之處的雜物會形成一條線,讓老遠的斑鬣狗就能發現。現在的獵豹不擁抱過擔心這些了,斑鬣狗群現在正是需要大快朵頤的時候,獵豹捕獲的中小型獵物已不能滿足它們,現在它們自己去捕獲大的。
    遠處是一條飛濺的水花,水花濺起還沒落下前面又升起一片泥漿,然後又是嫩草莖葉,雜七雜八的是獵豹的忠實追隨者。草地濕潤甚至有很多的水塘,獵豹的速度只有平時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但是它的獵物角馬也是一樣。獵豹一般捕獲的是一百甚至是五十千克以下的獵物,所以遭殃的一般指中小型羚羊類,比如瞪羚家族、黑斑羚、犬羚、跳羚等,當然有大型動物的幼崽它也是不會有慈悲之心的。
    由於大型食草動物們並不是獵豹的主要捕食對象,所以它們的遷徙對獵豹的直接影響並不是很大,只不過失去主要捕食對象的斑鬣狗群、獅群會經常搶奪它的獵物罷了。現在它也需要改善生活了,這只獵豹追逐的是一頭待產的雌性角馬,實際上現在的雌性角馬對獵手們的捕獲成功率來說就如同小角馬。大腹便便的它們在泥濘的草原上的速度並不快。但好在現在的雄性角馬是一年之中最有雄性氣概的時候,因為它們數月的拼搏就要成功了,它們要盡最大努力保護它們的孩子,所以獵食者們也並不是很容易得手——大自然就是這麼公平。
    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神樹族現在並不需要太多的獸肉,而是活生生的食草動物的幼崽,而且這樣的草原狀況也不適合人類的追逐,在泥濘的草地上跑比在沙灘上還要困難。族人們在樹下繼續他們未完成的大業:深挖洞、打柵欄。考慮到不久之後抓捕回來飼養的食草動物幼崽可能很怕人,而且必須有一個安全的環境,所以建一個高又結實的柵欄是很有必要的。
    在兩月前神樹族的人們分成了三批:一批是獵手,負責來回與好望角與聚居地搬運魚幹;一批是獨自外出的張凡虎,有時距聚居地很近就帶上一直想跟來的智靈和她的兩個弟弟樹枝、樹葉,還有白墨、藍種女人;剩餘的族中人就在完成一個大工程,挖一個水塘供食草動物飲用、洗澡。一月時間,一個容水量數百立方的水塘挖成了,一月的大降雨也把它裝滿了,而且還有一條兩公里長的水溝連接到小湖,小湖中多餘的水也會源源不斷地流過來,再加上水塘上搭建的遮陽棚子,數月之中水塘不會乾涸。
    現在大家一起建柵欄,其實柵欄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難,因為大草原上有一種數量很多、也很合適的材料,那就是張凡虎總離不開的金合歡樹,金合歡樹枝上長滿了密密麻麻數釐米長的尖刺,在現代社會中是非洲廣大勞動人民的首選材料,他們用來圈住他們的牛羊群,也可以很好地防止捕食者的偷襲。張凡虎與族人們建造的柵欄先是每隔半米在地面打入一根長一米五的樹樁,然後在空隙中塞滿金合歡樹枝,是一種很完美的柵欄。
    日子慢慢在過去,小斑馬比小腳馬先來到這個世界,也就降低了它們被捕食的幾率,因為現在的獵手們都在關注小腳馬的出生,懷孕的雌性角馬是主要的獵食目標。但是這可不代表沒有獵手打斑馬的主意,由於受到小斑馬白墨的影響,在大家的潛意識裡其實最想捕捉的就是小斑馬,有了白墨作伴這樣飼養小斑馬的成功率也更大。
    每天張凡虎都要在瞭望塔上面觀察四周各處陷阱數次,然後從這些陷阱的現狀推測其餘不能看到的狀況,只要有合適的獵物上鉤,也就是不是陸龜、蜥蜴、大象等,張凡虎就會帶著獵隊外出把所有的陷阱檢查一遍。但是救過總是讓大家失望,雨季之後的椰汁對食草動物的吸引力已經大大減小了,而且誘餌的氣味也被濕潤的空氣遮擋住了。
    今天,張凡虎看見遠方一隻被套住掙扎的土犀鳥,這是犀鳥的同類,也長著一隻灰白色的巨嘴,黝黑的羽毛,雄性的喉部為紅色,而這就是一隻雄性。土犀鳥顧名思義是一種生活在地上的鳥類,主要捕食蟲子和撿拾果實,但是它怎麼會被套住呢?張凡虎只能說是它一不小心撞上的,取下犀鳥交給獵手,他不能放走它,犀鳥是一種很聰明的鳥類,如果放走它很有可能會在同類甚至被另外種類動物聽懂傳播,到時讓張凡虎的陷阱失效也有可能。
    張凡虎有些不甘心,再說還有很大部分不能看見的陷阱,說不定會有收穫。人在失望的情況下,只要有一點希望都會對其無比憧憬
    ,就像落水人對面前的一棵稻草的飽含希望。張凡虎帶著獵手們向西北方走去,穿過一片失望的樹林,然後轉向繼續繞過數個失望的土坑陷阱。或許是大失望之下又大驚喜,張凡虎看著遠處草地上數個足球大小綠色花紋的球形物,先是一愣,然後是難以抑制的狂喜,這個喜悅一掃之前所有抑鬱。
    西瓜!西瓜起源於非洲,西瓜對於現代人的意義就不用多說了,最早的西瓜發現於五千年前的西非。這片西瓜地並不大,只有數百平方米,而且與眾多雜草長在一起,所以長勢並不好,數百平方米的土地上就只有十個不到的西瓜,應該是雨季之後遺落的種子才長起來的。張凡虎抱起這個西瓜,感到部落或許又要進入一個新時代了,那就是農業社會
第一百三十二章:大荒族之變
    也不知這是第八次還是第九次空手而回了,當然對張凡虎來說的空手並不是什麼收穫也沒有的空手,而是沒有他要的獵獲目標——那些適合馴養的獸類,至於馴養鳥類,他暫時還沒有那種打算。雖然這次也算是空手而回,但是對與張凡虎來說不亞於抓住了一頭懷孕待產的母疣豬,因為他發現了西瓜。沒有絲毫猶豫,張凡虎讓族人們在外邊,他小心翼翼地走進西瓜地去尋找沒有結瓜的小型藤,預計帶回小湖邊另開闢一塊地出來專門種植,讓它享受不低於紫嬌花的待遇。
    當張凡虎與族人一人一棵根部帶有巨大泥土的西瓜藤回來的時候,族人們都驚呆了:他們的神人張凡虎、智力還有幾個族人左手一大坨土,右手居然是一個拳頭大小渾身翠綠與青黃色相間的鋸齒形條紋的圓球,而長長的綠色帶手掌大小的葉子的藤條就橫七豎八地繞在獵手們肩上、脖子上以至於上半身全是綠油油的藤條與葉子,再加上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上去無比滑稽。
    獵手們和張凡虎都沒有理睬族人們的驚訝,把兩隻在發現西瓜之前順手射中的珍珠雞扔在地上,然後向著小湖方向跑去。當族人們跟著來到小湖邊上時,只見張凡虎在數月前在小湖邊燒草之後的空地上翻著土。這是一片種植各種花之後剩餘的土地,由於數月前上面的乾草被燒乾淨,現在全是新長出不久的嫩草。這些嫩草最先是為不久之後捕獲的各種食草動物幼崽所準備的,以至於小斑馬白墨也只能在外邊自己挑選乾草中的嫩草,現在全部割下來給白墨了。
    就在大家忙活著已經把大部分西瓜藤種下去時,老族長與另外幾個留守聚居地的族人匆匆趕來了,最讓人驚奇的是多了一個人,那是女祭司身邊的四個頭領之中的一個,與那個在好望角私念女祭司“芳名”的頭領共同抬女祭司的躺椅的前面兩條抬棒,所以張凡虎與他還較為熟悉。族人們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一臉疲憊渾身泥漿急匆匆趕來的頭領。
    在他手舞足蹈的講訴之中,張凡虎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在重複同樣一句話,意思是他們的女祭司現在很危險,需要神樹族的説明。張凡虎皺著眉,他在對方躲閃著的目光看出了什麼,再加上對大荒族的瞭解,他明白大荒族現在的情景——內戰!
    在第一次進大荒族張凡虎就發現這個一流的大型部落中的一絲不安氣氛,第二次看著已經有些加劇,尤其是在好望角十幾個大荒族獵手成為女祭司神仕隊伍一員時,那就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已經現在終於徹底爆發出來了。
    大荒族很強大,即使現在張凡虎他也沒有把握戰勝大荒族,即使是大荒族獵手和女祭司神仕隊伍與他率領的神樹族戰士分別戰鬥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戰爭就像一場賭博,即使勝率再大也有失敗的可能。再說了,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他為什麼要幫女祭司?這是對方部落的內戰,一個有良好素質的民族都不會去無故干擾別人的內政,最多是出於人道主義立場精良避免無辜人員的傷亡。
    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很強,個個都是在大荒族中的優秀獵手成員中選出來的,平均綜合實力並不輸於大荒族七個小頭目多少,部分甚至遠遠超過它們;大荒族也不弱,因為他們佔據著人數優勢,那是三倍于女祭司神仕隊伍的人,如果是大型內戰是不講獵手和一般人、女人之分的,但是就是整個部落的大混戰。
    張凡虎雖然不是一個政治家,但是一般的問題他還是恩能夠考慮到的:女祭司現在的足有五十個強壯的神仕,雖然比大荒族獵手少了不少,但是自保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她要神樹族的幫助,這就說明她很有可能不是受害者,很有可能她才是戰爭發起人!她這麼做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史前人類也逃不開權利這個誘惑,況且張凡虎重來就沒有把一個會說地道漢語普通話的白種女人當成一個史前智人,她是就是一個深潭,張凡虎不想與她進行深入的交流與合作,這已經涉及到他的底線,那就是自己與族人們的生命。
    這有可能是大荒族的一個局,部落之間相互吞噬是很正常的,張凡虎也恩能夠看出大荒族之所以在張凡虎發現他們之前就成為一個擁有近兩百人的大型部落中的一流部落,這與他們的戰爭是分不開的,現在對方再次吸收了藍種女人三流大型部落的血液,雖然是被神樹族吸食過的,但是這也讓大荒族成了個更為強大的部落。神樹族的強大他們也能看到,雖然現在合作關係很好,但是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他們面對神樹族肯定有一種貪婪和隱約的危機感。
    吩咐過族人們繼續,張凡虎沒有理會這個女祭司神仕的焦急,他帶著二十個獵手向聚居地慢慢走著,他在思考,內心在抉擇。或許這才是神樹族真正的跨越,這是成長上的一步,邁錯了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果對了,不僅會鞏固剛成為一個大型部落的基礎,而且很有可能成為一個一流的大型部落,而且是一個比內部勢力分散飛大荒族更為強大的部落。
    張凡虎對神樹族已經有越來越強的歸屬感,這當然離不開族人們對他的依賴與信任,他不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地球上所有生物學家都不是。他只想完成一個與大多數生命聯繫得較為緊密的夢想,這其實才是一個能得到人們尊敬的理想。神樹族已經很繁榮,實力也讓一般的大型部落不敢招惹,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張凡虎這麼一年時間其實一直在為部落忙個不停,而他自己的事情其實一直沒有解決,他就連自己怎麼來到這兒的都不知道,這讓他又一種巨大的空虛感與孤獨感。
    孤獨是一個強大的魔鬼,張凡虎想解開圍繞他的眾多疑惑,他想擺脫束縛,而女祭司是他的一個重要目標,藍種女人是一塊磐石,現在他還沒有辦法與她交流,更何況是問她的問題了。他想著那次女祭司鄭重對他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只要記住我們是朋友”,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雖然知道女祭司有很多事情瞞著他,但是相信女祭司不會在這類重要的問題上欺騙他。
    “咕嚕!”張凡虎拔出猴麵包樹塞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這是休洛樹樹汁,每天晚飯喝一點,族人們尤其是獵手們只是數天就適應了,現在每次喝上一兩百毫升完全不是問題,甚至快到了無酒不歡的地步。但現在獵手們看著張凡虎喝但他們都沒有動,雖然他們不明白事情的具體情況,但能從他們神人張凡虎那兒看出什麼蹊蹺,所有族人都圍站在一起看著張凡虎,連老族長也拄著他的長矛皺眉沉思著。只有女祭司的那位神仕緊張無比地站在一起,他知道,如果對方不出手己方就真的陷入難堪地步了,偉大的神的化身預言對嗎?
    這只是一個兩項選擇題,任選其一,但這卻是不容易的。不知不覺已喝了好幾口酒了,再加上腦中的壓抑,張凡虎扶額揉著太陽穴位,內心正繼續掙扎間,一隻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接替了他左手的大拇指與中指,溫暖的指肚揉在原來張凡虎手指的位置。這時候能這樣靠近張凡虎的就只有智靈了,其餘族人對他們此時的神人都有一種畏懼,雖然老族長不畏懼他,但是老族長不可能來為張凡虎做按摩。
    就在智靈手指按在張凡虎腦上的時候,他覺得頭中似乎有什麼一閃,這一閃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指路燈,在這一霎那為張凡虎做好了準備。張凡虎慢慢拿開智靈的手,對著她點頭一下笑。“走!”一聲並不大的喝聲讓族人們迅速做出了反應,獵手們背著自己弓箭、拿著長矛,腰懸石刀迅速集中到了張凡虎後面。張凡虎看著老族長,他已經做好了抉擇,但是不代表現在仍是最高地位的老族長同意,在看到老族長也微笑著點頭之後,族人們轉身向著西北方跑去。
    沒有人回頭,就像以前外出時一樣,留守族人們也沒有送走出征親人們的那種哭天搶地,只是靜靜地看著獵手們踩著濺起來的泥漿漸漸消失在遠處草叢中,直至看不見族人們也沒有回頭,他們也看出了這一次的不同尋常的外出。這很有可能是留守族人與獵手們甚至整個神樹族與天神之地的生死相隔,大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只是一種信任在他們心中堅定不移地盤坐著。
    現在地上泥濘不堪,這反倒是非洲大草原上眾多毒蛇不喜歡的季節,它們大多是喜歡乾旱的季節,泥濘的地面不僅對它們爬行的身體速度會有影響,而且泥水會沖刷走獵物們的留在地上的氣味。所以現在大多數毒蛇都躲在樹上或者高處的洞穴中,等雨水乾涸後,眾多的獵物也到了繁盛的時候,到時候毒蛇們才會大量出動,現在倒是非洲大草原上一段較為安全時期。
    女祭司的神仕在張凡虎邊上跑著,但是看他那焦急的樣子恨不得跑到前面去領隊讓大家的速度提高,但張凡虎怎麼會焦急,他不緊不慢地率領族人們跑著,同時也不忘警戒著四周與腳下,非洲大草原上是沒有絕對的安全時期。雖然草地泥濘不堪,但是草不多,最主要是現在天不熱,族人們的速度都較快,七小時之內絕對能到達大荒族。
    最重要的是,張凡虎相信女祭司的本領,即使是真正地交戰她也能支持到數小時之後。而且,他與神樹族與女祭司和大荒族部落相比,他只是比較偏向與女祭司,並不是與大荒族有什麼深仇大恨、與女祭司又是什麼堅定不移的盟友。他要對整個神樹族部落負責,他要對大荒族的族人們負責——戰爭最好不要發生。
第一百三十三章:女祭司的神奇本領
    張凡虎與獵手們自發現西瓜之後就忙著把它移植回來,所以他們也就在快中午時分就回來了,而女祭司的神仕是中午來的,估計他是天還沒有亮就在飛奔而來的路上了。
    雖然張凡虎就去不去大荒族進行了激烈的心理鬥爭,但是那用的時間實際並不多,在路上女祭司神仕緊張的心理中張凡虎帶著獵隊們休息了三次,而張凡虎的一句話就讓對方也放心下來:“我們休息好了到貴部落才有精力。”對方不明白張凡虎話語中沒有說完的,只是向著自己想像的美好方面想,這就是史前人與現代人在語言方面對壘的悲哀了。
    傍晚時分,經過七個多小時的奔波,張凡虎的獵隊穿過了猴麵包樹林來到了大荒族山谷邊緣。直到這時候張凡虎與敏感的獵手才明白大荒族的具體情況,原本在猴麵包樹林中警戒的幾個大荒族獵手都不見了。
    無論是進大荒族的山谷還是女祭司的山坡頂都必須經過猴麵包樹林,估計這片樹林也有影藏部落與伏擊入侵者的作用,但是這個重要已經是戰略要地的樹林中卻鴉雀無聲,直到大家穿過兩公里長的樹林到了樹林邊緣看到遠處的一幕。
    火光沖天,現在天還沒有完全黑,而張凡虎對大荒族的瞭解也知道對方還沒有到晚宴時候,即使晚宴也不用燃起這麼大的篝火,現在大荒族食物也豐富,雨季剛過是柴火比獵物珍貴的時候,所以對方肯定是在舉行什麼重要的儀式。當獵隊已經站在大荒族山谷邊緣時,對方終於發現了他們,兩百餘人都是一種驚訝的表情,然後女祭司的數十人是一種狂喜的樣子,而大荒族獵手卻是心中發苦,神樹族與女祭司隊伍的交情是眾所周知的,兩月前在好望角雙方的合作堪稱完美。
    女祭司站在火堆旁的一個高臺上,高臺面積雖然只有十平方米不到,但是卻高五米,下面三米是土夯實累計起來的,上面兩米是木料堆積而成,木料上面還有一層白深深的物質,如果張凡虎沒有猜錯,那是骨頭的小碎片鋪成的。建造這個土台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而且要保證它不被雨季的雨浸泡而垮掉,所以這個古老的土堆能保持到現在絕對不易,絕對是相當隆重的典禮或者祭司才會使用的。
    這個高臺上有兩人,一個是女祭司,一個是張凡虎那妹妹。女祭司站在上面一臉淡定緩緩掃視著周圍族人,而另一位可就不那麼規矩了,不僅有年齡原因,估計還有體重原因,她站著東張西望,忽然有彎下腰雙手撐著雙膝,也就在這時候她發現了剛到山谷口的張凡虎獵隊。隨著她興奮地嘰裡咕嚕甚至“躍躍欲下”,這時候大家才轉頭看向了張凡虎極其獵隊,然後就有了那複雜的一幕。
    女祭司的神仕站在張凡虎旁邊,他在一到山谷就想沖過去歸隊,但是隨即被張凡虎那位妹妹發現,然後隨之而來的是女祭司那嚴肅的目光,那目光直接把他定在了張凡虎身邊,只能恭敬地站在遠處向他們的女祭司行禮。張凡虎飽含深意的眼神一掃女祭司,女祭司回應了一絲微笑。
    女祭司的確很有一手,很多時候看透一個人並不需要對他瞭解多少,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有時只需要對對方任意一個事情瞭解清楚就會知道。雖然女祭司對張凡虎隱瞞了很多秘密,但是當事人對女祭司性格等特點瞭解也頗深。
    只是一眼,女祭司的那一眼就讓她的那位神仕隊長停止了欲向前邁出的一步,重新站在張凡虎身邊。但是就是這麼一站,就是站在一隊距山谷內上百米的二十人的獵隊邊,這就讓大荒族幾個實際掌權老頭眉頭深深地皺起了。他們看看女祭司有看看張凡虎,然後再看向女祭司的那位神仕隊長,想確定一下心中那對自己絕對不利的猜想。
    神妹看見她神哥來了,原來早就壓抑的心理再也控制不住了,站起身來轉過身就想從身後的臺階下來。幾個老頭子也控制不住了,現在他們的氣勢已經被完全壓下去了,雖然張凡虎的獵隊距他們有上百米,人數也遠遠少於他們,最重要的是對方和自己的關係也不壞、和女祭司的關係也沒有好到生死與共的地步,按理說對他們的威脅也不是很大,但是對方二十一人往那裡一站,再加上與張凡虎獵隊在一起的女祭司神仕隊伍四首領之一,幾位老頭感覺到了一種不可抵抗的壓抑。
    一秒鐘,張凡虎率領神樹族的獵隊來到山谷只不過一秒鐘而已,但是對整體局勢已經完全改變了,原來在氣勢上隱隱約約佔據下風的女祭司隊伍完全戰勝了大荒族族人們。幾位老族長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進取什麼時候該放棄,他們幾人能統治這麼大的部落也非常人。
    在他們幾聲嚴厲的喝聲中,剛到高臺的臺階邊緣的神妹停下了腳步,嘟著她那張不用嘟也嘟起來的嘴唇重新回到高臺中,顯然在這方面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部落的神女氣勢低於女祭司。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就不得不做出讓步了:與五十個神仕們對峙的七十個大荒族獵手慢慢後退,在他們身後一些健壯的女族人也慢慢後退。
    “歡迎朋友你們的到來,他們幾人也是這麼說的。”女祭司轉頭對著張凡虎說著,剛才她與幾個老頭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對著張凡虎說著什麼,然後張凡虎就聽到了女祭司的這句漢語普通話翻譯。這是她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也就是在大荒族眾多的族人面前與張凡虎進行著交流。
    看著張凡虎慢慢走過來並點頭的同時,女祭司嘴角露出難以掩飾的笑容,而大荒族幾位老頭神色更為沉重,至於其餘族人和獵手們只是很好奇,有的只是很平淡的表情。在一般的族人心中女祭司的權威是相當高的,他們對女祭司的神仕隊伍進行包圍估計大多數也是被迫的,幾位老頭與女祭司的爭權奪利與他們毫不相關,只要能吃飽肚子一切都好說,從這一點來說,他們對教會他們捕魚的張凡虎也尊敬無比。
    張凡虎在眾人的注視中來到距大荒族族人週邊十余米處慢慢站定。幾位老族長的精明也可以從一些小事看出來,只聽他們對族人們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見週邊的大荒族女人、獵手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這條路直通向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這給了張凡虎一個選擇,一個嚴肅的選擇,如果張凡虎率領獵隊進去,那就是徹底與女祭司合作,和大荒族決裂。這也是幾位老人給張凡虎的一個暗示,如果張凡虎進去,他們也絕對不會手軟,但是讓開一條路也明顯是服軟示好的態勢,現在事態的發展就完全取決於張凡虎的決定了。
    所有人都是一種嚴肅的心理看著張凡虎,二十個獵手也是,尤其是幾個新加入的獵手,他們看到自己的族人了。大多數獵手都能明白眼前的局勢,這是一觸即發的態勢。當事者站在遠處,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錘錘腿,先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然後對著幾位老頭子做出他呢無公害的微笑,然後看著面無表情的女祭司也投以同樣的微笑。
    神樹族二十一人站在遠處互相錘肩、揉腿的勞累樣子讓大荒族的雙方都摸不著頭腦。終於幾位老族長沉不住氣了,在這種時候最先沉不住氣的就是屈服的一方,幾位老人不敢賭,剛才他們只是試探,他們不想與女祭司與神樹族同時對抗,他們必須做出反應。
    萬事開頭難,幾位老頭子一發言,女祭司也對他說了一句什麼,顯然是達成了某種協定,但這種協定肯定是偏向于女祭司的。
    神樹族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但是一看神仕們露出的微笑也知道事情的發展趨勢。這時只見大荒族與神仕們以高臺為中心分成兩方,中間的空格有好幾米,而張凡虎與獵隊就在空隙一頭外邊。這時一位大荒族族人向著高臺上爬去,這是張凡虎知道的,一看他右胸口上那一個巨大嶙峋的傷疤就知道是那位受張凡虎“艾考瓦”射中而又經過救治大難不死的人。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高臺,隨著那位族人的一步步踏上臺階,就像踏著觀看他的眾人的心。當他來到高臺上後,女祭司和那位神妹都站在高臺兩邊看向他,然後這位族人環視周圍一眼,在看到張凡虎的時候目光一閃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他慢慢走到神妹身邊,大荒族人響起一片喝彩聲,幾位老頭子也露出滿意的笑容。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則反之,露出惋惜的神色,只有女祭司還是一臉淡定地看著神妹,然後有意無意地掃了張凡虎一眼。
    張凡虎突然想起了什麼,只見神妹也露出很痛惜和不願的神色,只見她閉眼然後手慢慢伸向那位族人。張凡虎與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尤其是張凡虎,他可是與女祭司交流過的,大概猜出了這位族人的後果,只不過沒有真正見到過罷了。族人仰著頭,雙手舉天舉著他的長矛和頸上的骨貝項鍊,神色狂熱,嘴裡念念有詞,估計是什麼祈禱。
    火光沖天!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神妹的手一觸摸到他肩膀後的瞬間族人全身就像火山似的,那股藍色的火完全就像噴發的火山從內部爆發出來,火苗足有一米高!不到三秒的時間火苗就突然熄了,原來活生生的一個黑人還是一個黑人,但是隨著他啪的一聲倒地,一股黑煙篷的冒出來,然後被風一吹消失不見,這時族人們都看見了一條白色的物質懸吊在高臺上。
    那是什麼?兩支白骨上五個小枝,那就是一條前胳膊的骨頭啊!三秒鐘不到一個人就被活生生地火葬了,想起剛才那完全藍色偏白的火焰,那是多高的溫度啊,而且沒有煙霧說明氧氣充足燃燒充分。
    神妹被幾個大荒族族人接下去了,只有女祭司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她對著所有族人念念叨叨著,然後張凡虎看到所有的人都大變樣,剛才大荒族所有族人們緊張的神色隨著女祭司的低聲吟唱與訴說和如玉般的雙手揮動漸漸鎮靜下來。
    一種怪異的氣氛彌漫出來,張凡虎完全能感覺得到旋律,就連他與獵手們完全不能聽懂女祭司的意思。隨著女祭司儀式進行的時間推移,張凡虎感到一種渾身的輕鬆,放眼一看大荒族人們,只見他們大多數都搖頭晃腦、搖搖欲墜,最後幾乎一半的族人向著女祭司的神仕隊伍靠近,然後一個個躺在地上。
    “催眠!集體催眠!”張凡虎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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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神奇的催眠術
    催眠術,這並不是一種神學或者迷信活動,這是世界各地都存在的一種人為製造的奇異現象。催眠術在現代運用較廣,而現在的
    催眠術公認的開創者是十八世紀下半葉一位奧地利醫學家開創的。不久之後的一七八四年,以一位著名的科學家——拉瓦錫為首在法國巴soudu.
    黎組成了調查委員會,這些科學家們通過嚴格的實驗證實了興奮的想像力或者說暗示和自我暗示可以產生強烈的生理和心理活動,這些活
    動許多都超過了常人所理解的範圍,這就是神奇的催眠術。
    雖然催眠在這些偉大的科學家發現並加以利用,但是“催眠”這個詞彙卻是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也就是我國清朝的鴉片戰爭時
    期,我國古代與近代的交接點的一位英國外科醫生創造的,然後這位偉大的醫生利用了催眠施行無痛外科手術。
    女祭司的催眠技術的高深是張凡虎沒有預料到的:現在催眠大師一般是一對一,最多能同時為數個人進行催眠,但是這位女祭司
    站在離地數米高的高臺上同時為上百人催眠,這簡直就是神了!
    想要對人進行催眠首先催眠師要對人進行心理暗示,這需要近距離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但這只是心理上的因素,要取得最好的效
    果還需要在生理上對接受催眠者進行一種適度的調控,最好的方法就是——點穴。
    二十一世紀初,張凡虎家鄉四川的一位全國著名的四川大學的心理學副教授就在眾多記者面前為人們演示了神奇的催眠術,他就
    在對接受催眠者一邊用語言對對方的心理施術,一邊按摩身體多處穴位,數分鐘後一個剛才還精神抖擻的大男人就進入了深度睡眠。所以
    女祭司這一招但用語言就讓眾多的族人精神恍惚讓張凡虎難以置信就太正常了。不僅是張凡虎,即使是一個頂尖級的催眠大師在面對現在
    的女祭司也會感到一種壓力。
    大荒族族人現在的狀況不完全是被催眠的樣子,就像被女祭司控制住了心神,雖然大部分族人都躺在地上,但是他們的眼睛卻非常明
    亮而且面部毫無痛苦,顯然他們內心是很清楚他們現在的狀況的。軟倒在地上的族人們慢慢爬起來,這時除了張凡虎等人之外,還有幾位
    不能保持鎮定的就是幾位老人了,他們現在精神亢奮、神情激動,女祭司的催眠術似乎對他們毫無影響。
    神樹族人是因為聽不懂女祭司的話語,所以女祭司的聲音含義對他們的效果也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就單是聲音的語調、音色
    等就讓張凡虎等人心理平靜,這種高深的催眠術絕對不會對幾個老頭不起作用,因為他們完全能聽懂女祭司的話語。只有一個解釋,那就
    是女祭司時故意的,她要讓幾位老人眼睜睜地看著大荒族人一步步走向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女祭司的話語突然一停,大荒族人們全都站穩了腳步,有的族人看向女祭司神情充滿了狂熱,而有的是疑惑,有的是幾乎暴怒的神
    色。女祭司對老人們說了幾句什麼話,然後老人對大荒族人也說了同樣的話。
    大荒族人們聽後作出了反應,三十餘人毫不猶豫地向後走去,這是對女祭司暴怒之色的族人,一部分大約有二十幾人站在原位露出
    迷茫掙扎之色,最後一部分讓幾位老人大驚失色。這與掉頭回去人數幾乎相等的三十幾人向著女祭司的高臺做出崇高的禮節,然後向著神
    仕隊伍莊重地走去。
    可就在幾位老人露出憤怒之色,女祭司與神仕們露出掩飾不住的微笑時,又一場變動讓大家都驚訝不已。女祭司的神仕隊伍中居然
    有近十人向著大荒族幾位老人邊上的神情萎靡的神妹做出與三十幾個大荒族人同樣莊重的儀式,然後慢慢走過去。
    在看到雙方施行的禮儀之後張凡虎完全明白了,這些動作他在好望角就已經看過了,那是十餘個大荒族獵隊加入神仕隊伍後行的
    崇高禮節。這是一場無聲的政治鬥爭,女祭司和大荒族老人們都需要完全忠於自己的勢力。在張凡虎與神樹族獵隊不表態的情況下,雙方
    不想也不能靠著武力解決,所以才有了許久的對峙。現在雙方都是各自最高的精神人物出場,女祭司和張凡虎那神妹靠著各自的“神跡”
    爭取族人的信任度。
    古老的文化中,人們在精神上的追求相當高,這可以說是一種落後的迷信,但這是全世界人類進化史上一直所共有的現象。他們無
    比敬畏神奇的、自己不能解釋的各類現象,然後它們神化,人們熟知的就是把火、水、雷電、風等等自然存在的事物神化,這些在他們心
    中的地位是遠遠超過自己的生命的,更何況是食物。所以現在大荒族和女祭司都在物質方面很富裕的情況下,吸引族人們凝聚力的重要手
    段就是最好也是最重要的奇異事件,換句話說,就是欺騙無知的人——包括張凡虎。
    大荒族人數多,但是少了三十幾人對他們傷害也很大,這三十幾人全是獵手,占了現在大荒族獵隊五分之二;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在
    好望角吸收了大荒族十餘人再吸收了藍種女人的族人後有五十人上下,一下走了近十個也讓女祭司肉痛不已。
    但是最讓她驚訝,也讓一向看事情無比透徹的張凡虎也想不通的是,四個頭領之一也離開了。四個頭領是女祭司最親近的人,他們
    的綜合實力不在加入神樹族的年輕族長之下,他們對女祭司絕對是無比忠誠的,但是現在卻有一個當面背叛了女祭司。而且這個頭領不是
    一般的頭領,而是那個在好望角偷偷念叨女祭司“芳名”被張凡虎一不小心發現的大膽狂徒,並且他對有時對女祭司叫親近和不敬的張凡
    虎有難以掩飾的敵視。
    這麼一個頭目直接帶著近十人走向大荒族讓張凡虎也感慨不已,這是一個什麼世道。就在他感慨的時候,走到大道中線也就是張凡虎
    正前面的領隊頭目看了張凡虎一眼,他眼神已經沒有了痛恨,平靜得像小湖,但是深沉得像深潭。張凡虎眉頭一皺,掃了他一眼之後看向
    女祭司和幾位老頭子。
    雖然近十個神仕的背叛在數量上遠遠少於增加的神仕,但是他們卻是原來女祭司二十幾名神仕中的成員,也就是說這些事女祭司的
    神仕元老級別,綜合實力強,而且按理說對女祭司的忠實度也最高,但是卻出現了這麼一幕,這就讓兩方的初次對壘已沒有對任何一方明
    顯的優勢,那麼第二場就是關鍵了。
    第二場,就是那還站在中間場地猶豫的大荒族族人,這些族人中只有約二十個獵手,但是卻有近四十個女族人。看來女祭司與大荒
    族的幾位掌權人是完全撕開臉面了,連女族人也成了爭奪目標。
    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必須做出決定了。局勢在變,女族人的戰鬥力不強,而且女祭司的神仕隊伍中是沒有女人的,至於送給神
    樹族的五個小姑娘完全是個意外,那是為下一任男祭司所準備的。女祭司既然與大荒族爭奪女族人,那麼就說明現在的女祭司已經不追求
    只是神的化身了,她很有可能想——成神!
    現在女祭司已經有約九十個強大的獵手,如果她與大荒族老人們第二場戰鬥繼續成功,那麼她的神仕隊伍就再加上近四十個女族人
    和近二十個大荒族獵手,這時的她的實力將一舉超過一個二流的大型部落,距強大的一流部落也只差一步之遙。而大荒族在女祭司成功的
    同時將迅速衰落成為一個三流大型部落,實力與被不久前被瓜分為三份的藍色女人部落相仿。
    神妹已經快昏昏欲睡了,顯然沒有力量再發動一次“火葬”,而且剛才與女祭司無聲的戰鬥是她先出的手,現在還是該女祭司繼
    續她未完的儀式。但是在這之前,她與幾位老頭子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張凡虎,已經在生死存亡關頭的幾位老人的眼神也沒有了剛才對神樹
    族的擔心。如果這一場他們輸給了女祭司,他們至少會相信女祭司會善待族人,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統治者,而如果神樹族趁虛而入就是他
    們的滅頂之災。
    女祭司的眼神複雜,她閃爍的眼睛似乎說明了很多,又像波光粼粼的深水什麼也沒有。
    “啪!”張凡虎用力地把他的“艾考瓦”插入土中,戶撒刀也連刀帶鞘放在長矛邊,背上的弓箭也取出放下,然後慢慢後退。所有族
    人們照做,沒有絲毫的遲疑,如果現在他們之中誰還沒有看出現場的局勢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而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張凡虎選入獵隊?
    看著這一幕,幾位老人松了一口氣,看向女祭司的眼神無比複雜,但卻也沒有了仇恨,甚至有一種期待和憧憬。在這一刻,他們被權力波濤衝擊、浸泡了數十年的心理終於得到了解放,他們現在想到的終於不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族人們的將來。
    女祭司繼續她的吟唱,三十幾個新加入的大荒族人終於慢慢閉上了眼睛,然後雙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但是被五十幾個做好準備
    的神仕接住。這時候的女祭司才真正展示了她的強大之處,也讓張凡虎見證了催眠的神奇魔力。
    三十幾人被五十餘個神仕兩兩扛起,一人抬胳膊,較強壯的一人把對方的雙腿搭在自己的雙肩上,另外一人的雙腿再次與另一人雙
    腿相對搭在他雙肩上,就這樣每三個神仕抬起兩個新加入的族人。
    在眾人尤其是那五十幾位猶豫不決的大荒族族人目光中,三個扶著兩個新加入的神仕的腰部的手緩緩鬆開了,但是兩個族人卻像一
    塊鐵板似的直挺挺地躺著!
    這才是催眠!這才是真正的催眠!催眠有讓人難以相信的奇跡,催眠對人的潛意識大量開發,讓人在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身體卻有
    讓人難以想像的力量,做出平時絕對做不到的事情。頭部與雙腳搭在物體上,整個身體懸空進入深度睡眠,這就是最高境界的催眠,這不僅僅只是睡覺那麼簡單的事,一般的催眠師是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五十幾個神仕蹲下了,然後三十幾個女族人終於慢慢走過來,一腳踏在被抬著的族人的腹部,另一隻腳也上去了!神仕們站起來,
    用一個腰部、背部、腿部懸空的人像扁擔一樣抬起來一個女族人!
    女族人們回過神來,張凡虎與神樹族獵隊回過神來,幾個老頭回過神來,再次回過神來的還有十餘個剛才還猶豫不決的大荒族獵
    手,他們邁著堅定不移的步子向著女祭司走去,然後行禮。
    (催眠的卻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本書中描寫的催眠夜店也沒有誇大其詞。鄙人就在cctv10中看到過紀錄片介紹我國的一位催眠大師的現
    場催眠,絕對真實。同時描寫的四川大學副教授催眠的報導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真實性也相當高。呵呵,神奇的事情還多著呐,請繼續
    支持拙作。)
第一百三十五章:再次拒婚
    這場不同尋常的部落內部鬥爭終於以擁有神秘神力的女祭司獲得了最後勝利:三十幾個女族人站在三十幾個男族人小腹上,下來
    之後也就沒有離開。剩餘的三個女族人和堅持到最後的兩個男族人成了漏網之魚或者是被女祭司故意淘汰掉的,五個人回到了大荒族部落.doulaidu.
    隊伍。
    至此,一個擁有一百零七個神仕獵手、三十四名健壯女族人的強大大型部落誕生了,女祭司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祭司了,她與神樹族
    的老族長一樣,是精神與物質上的雙重領袖。但女祭司與老族長也有明顯的不同,單從她擁有的部落人數上講就佔有絕對的優勢。另外女
    祭司才是真正完全掌握權力的人,因為神樹族中張凡虎與智速也成了可以分散老族長實力的人,只是兩人都很淡定,只是為部落做事。
    在女祭司獲得幾乎完美的勝利時,大荒族本部卻受到了大傷害,因為女祭司的神仕隊伍就是一匹吃了大荒族的肉、吸了它想血而
    成長起來的巨狼,並且這匹巨狼還在大荒族本部落中搶奪了一匹健壯的母狼。
    大荒族現在還有不到四十個獵手,與原來相比減少了五分之三;女族人雖然只少了三分之一,但是這些是剛才包圍神仕隊伍的人,
    全是青壯年婦女。史前女人的功能只有一種,失去她們的大荒族也失去了今後繁盛的最起碼的基礎,成為一個二流大型部落。但是這樣的
    二流大型部落實力卻遠遠小於三流部落的神樹族,甚至兩個這樣的部落對神樹族也構不成什麼威脅,這就是品質的差異。
    女祭司還有一樣優勢或者劣勢,她的一個做法讓張凡虎大惑不解。那就是她的新部落還是不完整——沒有一個十八歲以下的孩子,
    全是青壯年。女族人的作用明顯,那就是繁衍下一代,但是這得耗費多少時間。大荒族本部現在的孩子數量與大縮水的部落相比看上去就很多了,幾乎與獵手數量相仿,也接近四十人,女祭司完全有能力再從大荒族本部弄部分小孩來,為自己部落的持續繁盛做準備,但是她沒有。
    大荒族部落現在的人員分佈很平均:有約四十個獵手、六十個余個女族人、近四十個未成年人,其中有幼兒、兒童、少年。女祭
    司沒有索要一個孩子,這對實力大減的大荒族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果大荒族部落堅持十年,甚至十年不到的時間,他們這批未成年人長大
    後就是一批新生的力量,到時他們有事一個一流的強大大型部落,甚至有可能壓制住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近四十個未成年人對現在這種局勢的大荒族不僅是機會,也是一個夢魘:他們怎麼堅持下去,有能力堅持到十年或最起碼的數年
    之後嗎?張凡虎也看出來了大荒族也是採取的到處擄掠來壯大自身,他們的方式和藍色女人的原部落一樣,對別的小型部落直接吞併、中
    型、三流大型部落進行放養,現在的大荒族本部如果被眾多的仇家發現,那他們還有機會嗎?
    幾個老頭子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些問題,現在他們是全心全意為部落著想了,他們看向女祭司的目光完全變了,那是一種臣服,即使是
    為了部落的暫時臣服,但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很有可能就是完全臣服。女祭司對他們的目光無動於衷,她怎麼會不明白幾位元老人的目的,現在的大荒族本部已經成這樣子了,如果這樣苟延殘喘下去還不如完全臣服女祭司,也就是說他們希望女祭司當整個大荒族的族長兼神。
    如果是一個強大的明君會答應這樣的事;如果是一個白手起家的部落也會答應,比如神樹族;如果一個繁榮有愛心的部落也會答應,但是女祭司沒有答應。這就給了張凡虎第二個疑惑,女祭司絕對是聰明的,而且從她對族人們的態度來看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最主要的是大荒族部落也很繁榮,只是需要女祭司強大的力量保護而已,但是她怎麼就不答應呢?要知道他們也是同根生的,即使分裂了,兩者之間也有斬不斷的聯繫。
    實際疑惑多了也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就像中毒多了一樣,很有可能會以毒攻毒最後解毒。張凡虎把前面一個女祭司不收留孩子們
    的事與現在的這個問題兩者相結合,再加上女祭司一直最求的強大戰鬥力,即使是新加入的女族人也是同樣的尺規,這樣略微一想,他頓
    時明白了:女祭司很急!她需要一支強大的力量,而且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以至於來不及等孩子們長大,另外她與神樹族結盟、與自
    己交好也是同一個目的。
    雖然明白了女祭司的作法目的,但是最終的想法卻還是不明白,現在的女祭司部落即使是一般的一流部落也不願意招惹,那麼她還
    為什麼那麼在乎力量呢?張凡虎搖了搖頭,甩開了這個暫時弄不懂的問題,既然女祭司已經帶給他眾多的問題了,那麼還在乎多這一個嗎?
    這就是所謂的“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了吧。
    幾位老頭的示好與求助被女祭司拒絕了,現在就輪到張凡虎了,他知道這是絕對無法逃脫的抉擇。女祭司很在乎她的實力,而強大
    的神樹族卻給了她壓力,雖然以前他們的關係很好,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她不會允許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存在。
    張凡虎走過去,背上自己的弓箭,再次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獵手們照做。張凡虎率隊來到神仕隊伍旁邊,顯示了雙方的盟友關係
    。幾位老頭子看向張凡虎的目光充滿了敬佩,敢以二十人的隊伍與上百人的隊伍站在一起做地位平等的盟友,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果
    然,有的神仕就露出不善之色,他們認為對方應該站在自己後面,而且需要向他們的女祭司行大禮。
    張凡虎理也不理這些人,只是略微偏著頭對高臺上的女祭司一笑,然後就收回目光看向大荒族部落,然後就欲轉身離開。
    “等一下!”女祭司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張凡虎掩飾了快露出的微笑。女祭司是個明白人,她知道神樹族的強大,強大並不只是靠
    人數量多久可以取勝的,即使現在的她面對張凡虎及他的獵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使最後勝利了實力也會大跌,很可能會給大荒族可乘
    之機,所以她只會與神樹族交好。明白這一點的張凡虎當然要擺出一副談判的態勢,在談判之前當然又得把主動權抓在手中,他的一轉身
    就代表了他不求于女祭司,反之女祭司的呼喊就有欲求於神樹族的含義在內了。
    但是讓張凡虎收住微笑神色鎮定轉頭的不是女祭司的那聲普通話呼喊,而是幾位老人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們話語,但是他們不約
    而同與女祭司同時發音卻表明了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有事要與張凡虎商量。
    神樹族與大荒族的相識就是從傷害對方開始的,這道大傷口早已經恢復,但傷疤永遠都在,所以兩方的關係,尤其是大荒族本
    部的關係與神樹族的關係就不會太好,這從發生的眾多事件就可以看出。但是現在實力大跌的大荒族部落的幾位掌權人叫住了張凡虎,這
    就讓他相當好奇了,他們還有什麼資本與自己談。
    女祭司原本邁向高臺臺階的腳步在聽見幾位老人的聲音後也一頓,然後繼續向下走,不說她也有事找張凡虎,即使只是張凡虎看向
    她的目光,需要她做他與老人們之間的翻譯她也必須下來。
    “他們說什麼?”張凡虎棵沒有一點有求於人的覺悟,也絲毫沒有覺得現在的女祭司已經與以前不一樣、現在她的實力強大到足以
    讓一個一流的大型部落重視的地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頭也不回地問剛來到身邊的女祭司。
    他以前在山谷上對女祭司的態度不好也就罷了,那畢竟只有二十餘個神仕看到,神仕們當然不敢說什麼;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
    面,對著實力已經增大了許多的女祭司還是同樣的態度,這還是可以罷了,畢竟他也有讓大家都重視的實力,但是他不也該對著幾位欲有求與自己的老人們微笑,而以側面對著自己有求於人的女祭司啊。
    女祭司珠串密佈下的眼睛透過隱隱約約的阻擋掃了張凡虎一眼,然後看向老人們也點了點頭,做出個很溫柔的動作:左手按住垂在
    胸前的眾多珠串,右手食指點額頭,其餘手指曲起來;與此同時,她頭部微微垂下面對著地,左腿在右腿稍微前面一些,然後雙腿微曲。
    看著她的這些動作,張凡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就是心機複雜、實力強大的女祭司,而且還是在向戰敗的老人們行禮的女祭司?
    女祭司的行禮也讓對方幾位老人有些手忙腳亂地回禮,然後說了幾句話,這些話張凡虎不用翻譯也能知道個**不離十,無非就是
    寫沒營養的客套話。女祭司也是同樣的回應,然後雙方如此來了好幾個回合,以至於幾個老人有些承受不住女祭司突然的轉變。
    同樣受不了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站在女祭司身邊對幾位老人保持者微笑的張凡虎。女祭司明顯就是故意的,她是在報復張凡虎。
    平時什麼也不怕的張凡虎現在嘴角有些抽搐:女人啊,男人怎麼能得罪一個女人啊?即使是很小的也不行啊,張凡虎對女祭司有了一絲忌
    憚,不是對她的神仕,而只是單對她。
    “他們說有事找你商量。”女祭司終於停止了和幾位老人的“友好”關係的相互傳達轉過頭來看著張凡虎微笑著說到。
    看著在晃動的珠串下閃動的那雙眼睛,在聽到她那被裝飾得完美無瑕的聲音,張凡虎恨不得把她頭上、脖子上所有的珠串全扒了
    !但是他還是得微笑著回應對方:“那麼請問尊敬的女祭司,他們說的是什麼呢?”
    “其實吧,他們剛才的話還可以這麼翻譯,意思是叫你履行自己的諾言。呵呵”女祭司掩飾不住自己的微笑,輕笑起來。
    張凡虎迅速凝神,他沒有看女祭司那若隱若現的美麗臉龐上的笑容,而是被她口中“諾言”二字給鎮住了。他很疑惑,自己記得
    從來沒有對大荒族許下過什麼諾言,更何況是對這幾位老頭子了,張凡虎覺得自己與老人們連交流也沒有,那還有什麼諾言?但是現在這
    種時候顯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雖然女祭司有時很調皮,但是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現在的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張凡虎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慢慢從心底升起,他沒有看女祭司,而是盯著幾位老頭子。幾位老頭子以前對他是不鹹不淡的,但是在張
    凡虎送了數百公斤重的河馬肉之後對他的態度一下就改觀了。現在他們看向張凡虎的目光中很複雜,有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慈愛,有一種地
    位元對高位的敬畏甚至獻媚,甚至還有一絲不屑但是有馬上壓抑住了,張凡虎不明白他們的心理,但是能理解,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
    “他們說——他們答應把他們的神女——”女祭司笑容滿面地把頭伸過來,在張凡虎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輕說道,然後在最後卻戛
    然而止了,張凡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得突然轉過頭來,他的臉差點與女祭司的臉做一次親密接觸,把她臉上的珠串都撞飛了。女祭司
    也被驚得慢慢退後一步,然後回過神來,繼續笑著說道:“嫁給你!”
    轟!張凡虎覺得自己頭腦被一頭四噸重的犀牛以每小時四十公里的速度撞了一樣,他微張著嘴也退後了一小步。他看向捂著嘴的
    女祭司,看向幾個同樣緊張地盯著他的老人,最後他看向昏昏欲睡的神妹。
    這位豐滿異常又身世可憐的女孩現在虛弱無比,看來她的奇異之病對她的傷害果然很大,作用效果明顯。張凡虎看著她,再想起
    女祭司的話,聽著女祭司那捂著嘴也能聽見的呵呵笑聲,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兩方還沒有什麼接觸,即使是以前的媒婆
    說親也得給人適應一下不是?但是這是哪跟哪啊,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另一方是個可憐的姑娘,她估計也不知道什麼,難道兩人就被這些
    人隨意玩弄?
    “不行!”管他哪跟哪,張凡虎聽著女祭司變得難聽的笑聲、看著幾個老人變得醜陋的嘴臉突然暴喝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可還記得那聲哥?
    “怎麼回事?”四個字,雖然張凡虎心裡怒火燃燒,但是他在拒絕之後突然心平氣和下來,他沒有轉過頭,只是很輕地問了一句。
    “呃。”女祭司突然止住了笑,她感到了張凡虎身上難以壓制的一種氣勢,她覺得如果真的沒有一個好的解釋讓張凡虎徹底爆發出來,這對所有人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現在也不好向他解釋,或者她的那個解釋對她自己太危險。.hahawx.
    “唉,你過來一下。”女祭司向著遠處猴麵包樹林中走去,張凡虎看了獵隊和大荒族人們一眼然後轉身跟上,要想弄明白他就必須從女祭司口中得出,況且他覺得單獨相處即使談判破裂用終極辦法在女祭司沒有神仕們保護的情況下還更容易成功。
    “實話給你說吧。嗯,呃,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你剛來到大荒族的那天晚上,你為那個被你長矛重傷的族人急救時,你的,呃,我們部落的神女對你說的話嗎?”女祭司說話一改往日的風格,她覺得現在的張凡虎就是一個快噴發的巨大火山,還是不要觸動他已經很敏感的神經,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轉身看著張凡虎微低頭無動於衷的樣子,女祭司只得再次說道:“當時神女叫你哥,但是那只是不正規的叫法,我當初也對你說了其實你只是她的准哥哥。但是第二天,那位族人奇跡般地撐過來之後,她在幾位老人的默許之下叫了你哥哥,那就是真的了,你在那是也得到了大多數族人的尊敬,你在部落中也算是一個半神之類的人,因此大家對你們的仇恨也化解了不少。”
    “別說沒用的。”張凡虎終於開口,雖然女祭司的目的就是想讓張凡虎與她對話以化解尷尬的局面,但她的這個小小目的達到之後張凡虎顯然也沒有領情。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耍了你一下。第二天你叫了她妹妹,其實在部落中互稱哥哥妹妹的關係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兄妹關係……”
    “而是夫妻關係!?你早就知道這種狀況卻說你卻只是耍了我一下?你們部落這麼嚴謹的等級制度難道你會不知道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嗎?”張凡虎越說越怒,說道最後再也忍不住一拳擊在一棵猴麵包樹上,剛剛大量吸水一個月的樹幹水分充足,張凡虎這含怒的一拳直接在樹幹上擊出四個深深的指印。
    女祭司沒有說話,她看了看張凡虎滿面的怒容和樹幹上那深深的拳頭印,雖然知道張凡虎不可能會打她,但是心裡也有些害怕。再怎麼說,她也是個二十歲的姑娘,不管她怎麼聰明,在這一刻面對張凡虎這頭發怒的雄獅也感到一陣壓抑。
    “說吧,你的條件與我的好處。”張凡虎深吸一口氣再次緩緩說道,仿佛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能把自己的內心收放自如到這種地步絕對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你說什麼?”女祭司一下沒能明白過來。
    “還用我多說嗎?你現在急需強大的力量,雖然我對你的事情一點也不瞭解,與我無關的事情也不感興趣,但是你的事情好像總是圍繞著我轉吧?你別否認,就是今天這個事情也是你早有算計的!”張凡虎可沒有留一點情面,現在他的精神和身體自己都幾乎被人家綁架了,現在可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女人就留情面的時候。女祭司能在四年前進入一個一流大型部落,然後到現在一個一流部落的覆滅都在她的一念之間,張凡虎在她面前也有一種面對美女蛇的感覺。
    “是的,我不否認,我的確需要強大的力量,所以我才需要你的説明。我曾經對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絕對沒有騙你,只要幫助我,你今後才會有出路!對不起,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也對我不是很信任,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女祭司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她由被動慢慢變成了主動。
    “你也別否認,其實你也有一種不安全感,所以在這半年之內你才會加快速度對貴部落進行整治。以前你的確很忙,但是也沒有忙到沒有時間造那種簡易的紙的時間都沒有吧?”女祭司說道後面先是臉微紅,然後呵呵笑道。
    女祭司在張凡虎也有些尷尬的同時繼續說道:“再說了,你的神妹有什麼不好,只不過胖了——一點而已嘛。她那麼可憐,而且看得出她是喜歡你的,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她看到張凡虎嘴角已經在抽搐了終於停止了話語。
    “好啊,妹妹,嘿嘿,我記得你當初好像也是相當我妹妹來著,當時一下被我拒絕了的?這樣吧,你們兩姐妹都來吧。”別看張凡虎平時一副嚴肅甚至呆板樣,但是每個男人都會調戲美女,這是男人天生的本領,這已經進化為了本能。這時候的張凡虎也出了這招,而且是對付現在女祭司最有效的一招。
    女祭司果然被鎮住了,她看著張凡虎黑白分明並不完全是開玩笑的眼睛,心中一陣慌亂,也暗暗後悔自己以前怎麼會開這個玩笑。現在大好的局勢被人家拿出一個數月前無意間開的一個玩笑鎮住了,這是多麼糾結的一件事啊!
    “我們還是不要開玩笑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的問題吧?”女祭司收住心神,然後對著張凡虎很認真地說道。
    “什麼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反正要我取那個女孩是不可能的事情,婚姻不能只靠同情而就接受吧!”張凡虎沒有絲毫放鬆商量的餘地,他明白,這個問題絕對是女祭司重要的一環,他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唉,和你明說了吧,你也應該知道,部落對婚姻、神等事情看得無比重要,這是他們全部尊嚴與生命的結合體。只要你出去直接拒絕幾個老人,他們絕對會沒有絲毫顧忌地與你拼命,即使全族覆滅也在所不惜,連他們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你說其餘的族人會怎麼樣?我是絕對沒有能力攔住上百個歇斯底里要拼命的人的,況且我約束自己的人都要費一番功夫。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種事情不能拒絕也不能試探的。”
    “說說你的想法,我考慮考慮。”張凡虎是絕對不會答應自己介入這場婚姻的,而且他也聽出來了,女祭司是有辦法的,或者說大荒族部落的這個嚴實的條列並不是無懈可擊的。
    “替代!你需要找一個貴部落的未來領頭人,至少得是族長或者祭司,也就是說找個能代表你們部落將來命運的人來替代你娶我們神女。”女祭司在這時候也是惜字如金,直接告訴了張凡虎唯一的解決辦法。
    “你也別皺著眉頭了,你無非就是兩個選擇,一個是那個最高個的,還有個就是那個憨厚健壯的,除了這兩個有機會當族長的族人之外,我還看不出貴部還有什麼人。大荒族部落其實就是與你們完全結盟的意思,神女的地位是極高的,她一個人就能抵得上幾個老人,只是她很善良,也對她有救命和養育之恩的老人很尊敬,所以才一副順從的樣子。這也是貴部提升實力的大好機會。”
    張凡虎歎了一口氣,他這次是栽在女祭司手裡了,這場婚姻部落是無法推脫的,所以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如女祭司說的那樣,找替身。他也覺得女祭司說的也有道理,這是一個提升部落實力的機會,而且族人們說不定就有喜歡大荒族神女的人,因為他們的審美觀與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差距,說不定還有一場完美的姻緣,畢竟自己不能什麼都依自己的想法來。
    看著張凡虎和女祭司從樹林中走出來,等待已久的神仕們和獵隊都放鬆下來,智力剛跑過來但是又在大家的疑惑中馬上被張凡虎拉進了樹林。
    “嗯,智力啊,有件事要找你商量一下。”張凡虎第一次對智力說話有一種口吃的感覺,畢竟這件事情再怎麼說、利益對部落再大還是他自己想利用族人來擺脫自己身上的困難。
    “你覺得大荒族部落的那個神女怎麼樣?”張凡虎目光有些閃爍地說道,他有些不敢正視智力那純淨的眼神。
    “什麼!”智力雖然憨厚,但他可不是傻子,他看到張凡虎的神情,再聯想到剛才神人張凡虎與大荒族女祭司的奇異之舉,他一下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雖然他想錯了:他以為他們的神人對大荒族的神女有什麼想法,所以才這麼吃驚。
    “難道你忘了部落中你的妹妹了嗎?你必須經過她同意!”這時候的智力完全忘記了自己面前的是一直受到他尊重的神人了,很激動甚至失望地對張凡虎說道。
    語中霹靂時時有,今天特別多,智力的一句話把張凡虎炸暈了:妹妹!張凡虎在部落中只有對最初的智靈是兄對妹的感情,後來部落又加入大量的女孩子,比智靈大、比她小的都有,但是在部落中張凡虎用神樹族中的語言只叫她一個而已。
    這時候的張凡虎突然發覺剛才女祭司的那句話其實與智力的一樣,但是剛才受過一下刺激的張凡虎沒有想到這兩個部落會在這種事情上有驚人的一致,更沒有想到自己叫了整整一年的十三歲的姑娘已經被族人當做了自己的妻子。這時候以前的很多他儀式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豁然開朗了,但是一想明白後張凡虎幾乎有一種快要崩潰的心。
    沒有空再想這件事情了,張凡虎看著誤會的智力知道必須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他向這個一直很信任自己的族人解釋了剛才與女祭司交談的大概情況,讓智力知道了當前局勢。明白過來的智力先是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但他的崇高敬意被張凡虎匆匆打斷了,與他商量起了當前的情況。
    張凡虎覺得智力其實能力也非凡,只是很低調,他將來也有可能與智速一起在部落中地位顯赫。將來的神樹族肯定是方圓數萬平方公里的霸主,如果在現代社會就是一個國家了,那時候的神樹族估計也不大可能只有一個掌權人,很有可能與大荒族本部一樣,有多方、數個掌權人,所以雖然現在的智力在部落中的地位已沒有智速高,但他將來無疑會有機會。
    當張凡虎詢問智力對大荒族神妹的看法時,與他預料的果然不差:智力覺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而且聲音很好聽,幾乎快趕上智靈的了。張凡虎只能默默點頭,心理壓力也小了一些,但是在他笑著以為是多此一舉的一問後,智力居然想也不想地拒絕了,而他的理由又差點把張凡虎炸暈。
    “俺也有妹妹了,嘿嘿,兩個。”智力笑得很憨厚,他說得絕對是事實,但是張凡虎就是不知道。
    “啪!”張凡虎一拍他的肩膀,驚訝地詢問他的情況。
    “啪!”在智力回答之後張凡虎這次是重重地錘在肩上了,智力不說話則以,一說出來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就是那兩個大荒族女孩,上次在路上我背回部落的兩個女孩。”
    但是好在智力給張凡虎解釋後,張凡虎懸著的心和怒火熄滅了:並不是只要背了那幾個女孩它們就要嫁給背她們的人,而她們兩人只自願的;最後智力說了一則讓張凡虎繼續尷尬的事情,那就是這些智人也意識到女孩初潮之後就是完全的女人了,她們就可以嫁人,也就是說張凡虎的那個無厘頭婚姻已經完全落實了。
    智力比較有良心,他也不急,五個大荒族來的小姑娘年紀與智靈差不多大,但是與他的兩個未婚妻還沒有像野蠻人那樣發生點什麼,很呵護她們,這讓張凡虎對他的人格大為肯定。最後兩人一致決定:詢問最佳人選智速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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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合族
    在張凡虎與智力從樹林中出來也就是張凡虎第二次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眼中的疑惑更大了,只有女祭司面無表情,但是她內心絕對在笑著,只有她是完全明白這件事情的人。但接下來的一件事就讓她驚怒交加了:張凡虎與智力兩人拉著智速就像樹林中走。這個場面讓所有人都嘴角抽搐,尤其是大荒族的幾個老人,他們肯定都在想是不是這一堆獵手一個個都輪流進樹林商量什麼事情啊。
    女祭司的突然出現也讓大家驚訝不已,女祭司直接來到張凡虎身邊然後拉著他的手就沖進了樹林,完全沒偶以前的高高在上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失的淡定。soudu.
    “不行!絕對不行!”張凡虎在最初的一愣只見就被女祭司拉進了樹林,一時之間還沒有掙脫,最後在距族人們上百米遠的樹林中女祭司突然對著張凡虎喊道,她就像一個一直慢慢盈利到最後進行豪賭時卻失去了所有的賭徒,又像一個潑婦對著自己的老公爆發出多年的幽怨。她面紅耳赤,頭髮與珠串都散亂了,眼神銳利。
    張凡虎皺著眉頭看著快要瘋狂的女祭司,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把叢叢已被跑步震散的珠串擠開,但張凡虎只是眼睛一掃就過,他很疑惑但又感覺到好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祭司這個樣子,估計與她相處數年的大荒族族人也是同樣吧。他只是看著女祭司叫著,然後靜等她恢復之後的解釋,他有預感女祭司的一個重要秘密就要出來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苦苦摸索的秘密居然是被自己無意淘出來的。
    “不行!真的不行!你知道的,我不能說出原因,但是你不能讓你的那個高個子族人娶神女!那個憨厚的就不錯啊,他與你關係那麼好,對你唯命是從,為什麼不把神女給他?”女祭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她的這種慌亂完全暴露了她關鍵的一個弱點,但是她也別無辦法,也不能給張凡虎解釋。
    “夠了!你沒有解釋,我也沒有!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張凡虎終於徹底地怒了,女祭司雖然好像很多事情都在求著他,但是她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霸道,她對張凡虎總是一味地要求,但最後的理由也總是那個“不可說”!但是在她總是有的難言之隱下張凡虎卻步步陷入了對方的圈套。張凡虎不是一個蠢人,他早就猜出女祭司有一個什麼重大的舉措,而且這個事情與他自己息息相關,自己無法逃脫。但是他不想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只有自己做點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才能把主動權甚至自己的生命抓在手中!
    最重要的是張凡虎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有良心的男人,女祭司在心裡面就沒有把別人當人看:把神女嫁給智力就是了。這是什麼道理?大荒族神女那邊先不說,估計她也是被蒙在鼓裡被別人狠狠敲打鼓面慶賀成功的可憐人,就單論智力這邊,難道就因為智力對自己尊敬、唯命是從就不顧他的感受了?畢竟現在的智力說白了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這件事張凡虎是絕對做不到強加給智力的。
    女祭司先是設置了個外表看似小但實際深邃無比的陷阱讓張凡虎鑽進去,既然必須要娶大荒族神女,為了兩族的未來,張凡虎才答應女祭司的安排,也默認了這個陷阱。但是這件事情最起碼的就是要兩情相悅,這是張凡虎的底線!既然智力不行,那徵詢智速是現在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女祭司這沒來由的強烈反應也激起了張凡虎的怒氣,直接就反對了。
    “你……”女祭司靠在一棵樹上半天沒有說話,已經做好決定了的張凡虎怒氣也消了不少,他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這個地位高高在上、平時俏皮又裝著嚴肅的女祭司居然在哭!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漂亮的臉蛋滾落下來,滴落在她因為頭部低垂而懸吊起來的珠串上再順著珠子滑落,真是“珍珠真珠夾淚珠,大顆小顆滿俏臉”張凡虎也有一種痛惜之情,畢竟怎麼說她的哭也是因為他自己。
    “唉,我知道你的擔心。那個高個子的叫智速,雖然我和他在有些事情上有些分歧,估計這個你也知道,但是他的卻是個人才。而且老族長已經有把族長之位甚至還有個類似于祭司之位傳給他的趨勢,以現在神樹族的發展趨勢,再加上他的能力將來神樹族絕對是一個強大部落,而他也是部落中至高無上的王者。”張凡虎頓了頓,慢慢挪動步子。
    “所以,這件事情絕對要對他說的,而且你的目的也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實現。至於我,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會幹什麼、在哪裡,我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張凡虎向女祭司走過去兩步,然後靠在樹幹上慢慢解釋道,他也意識到這件事估計對女祭司確實是相當重要,但是他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原則。
    “那個智力雖然在各方面也不錯,但是他與智速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籌的,而我也看出來了,智速是個權力**很強的人,所以智力在他身邊比較危險,除非他對權力絲毫不感興趣一直保持沉默並跟在我身邊。現在你也看出了,他是保持沉默地跟在我身邊,所以他並不是將來部落最好的接班人,也就並不適合迎取你們的神女。”張凡虎看見女祭司雖然暫時止住了哭泣,但還是很痛苦與惋惜的樣子。
    “算了,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你以後就會知道後果了。我只能提醒你一點,不要忘記數月前的那個海邊!”女祭司說的話看似莫名其妙,但是張凡虎卻能一下聽懂:女祭司說道肯定是智速神秘消失的大西洋邊緣,而她的隱含意思是要提防智速,關注大西洋!而自己已經發現大西洋很多奇異之事了,那麼女祭司的最終意思就是……張凡虎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女祭司,心理翻起了驚濤駭浪。
    一片猴麵包樹樹葉從昏暗的天空飄落下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巨大的篝火堆透過重重樹幹照在樹叢中影影綽綽,張凡虎就像被眾多變幻多端的魔鬼所包圍,一股壓抑之感油然而生。
    女祭司向著篝火旁走去,手指拂過一棵樹。
    張凡虎手“嗖”地一下伸出雙指夾住剛才飄下來的樹葉,他看著這片樹葉,心中似有所悟。草木最繁華的時候樹葉會大量生長,但有的也會凋零飄落,這是世間不可扭轉的事情,但是它發生之後就要看當事者接不接得住,從而創造出完美的成功。
    經過女祭司這麼一插手,大家也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但是好在張凡虎與智力對智速說明情況之後,智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然後三人笑著走出了樹林。女祭司與幾位老人解釋著,老人們看了看已經昏迷的神女,又看了看張凡虎和智速,最後還是只得點頭答應,他們沒有辦法。神女的事情他們肯定知道,但是為了部落的將來著想,只能犧牲她了,而且女祭司說的也不錯,將來部落興衰的轉折就在這一刻了。
    大荒族神女一人地位就能抵得上數個老人,現在她嫁到神樹族,這就代表了大量縮水的大荒族實力再次把大半實力交給了神樹族,幾位老人的實力再次大幅縮水。但是幾位老人卻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了,現在他們的實力看似縮小,大荒族的實力隨著被嫁給神樹族的神女流失了大半,但實則是神樹族的力量流向了大荒族——水永遠是從高處往低處流。
    大荒族的實力現在已經很弱小了,現在和神樹族結成親密的盟友,神樹族對他們的回饋當然要遠遠超過他們的付出,甚至可以說現在的他們是蓬勃發展的神樹族的一個拖油瓶。如果不是他們幾個老頭子突然想到數月前部落的神女的張凡虎這個便宜哥哥,他們這個沒落的舊船還搭不上神樹族這條快艇,只不過付出了地位崇高的神女這張船票罷了,但這在他們眼中又算什麼?
    既然雙方已經把關係確定了下來,具體的下一步也該好好商量了,女祭司和張凡虎是翻譯,兩人轉達著各自部落的原則與想法,然後雙方在細細商量。
    婚禮中一項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聘禮!別看似乎現代社會中外表沒有古時的那種繁雜世俗的聘禮贈送儀式,但實際上比起以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史前社會生活艱苦,物質條件是婚姻的基礎,而且作為兩個部落地位崇高的人結婚,也是兩個部落結盟的連接點,這場婚姻雙方都非常重視,所以聘禮雙方都下得重。
    當女祭司和張凡虎向對方翻譯後,把兩方的族人都驚了一下,然後是隨之而來的狂喜與滿意。神樹族作為迎娶方,所以得出財,張凡虎與智速、智力等人一商量最後決定送出十噸的魚幹。
    大荒族和神樹族都沒有明確的重量單位,所以張凡虎說的是兩百個女祭司重量的魚幹。女祭司身高約一米七,體重約五十千克,兩百個也就差不多是十噸。但是女祭司翻譯的時候就滿不情願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被人以自己體重為重量單位來計數。至於兩百這個數字怎麼說的,張凡虎發現增加了半個部落人數的大荒族本部成年人與女祭司的神仕加起來差不多有兩百人。這個發現讓他也解決了一個聘禮搬運問題,兩百人一人五十千克,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困難。
    在聘禮之中張凡虎還把好望角的數百畝椰樹林分了三分之一給大荒族,原始社會都是本著誰先發現誰得的原則,所以那片樹林他有絕對的發言權,幾乎不與智速等人商量就決定了。另外張凡虎看出大荒族獵手大減,戰鬥力也大減的緣故,再送二十張強弓、十張中等強度的弓給大荒族獵手們。
    複合弓可只有神樹族中幾人會,大荒族在上次接受張凡虎送的幾張弓之後也自己研究,但最後也就只是把他們的長矛用細獸皮條拉成一張弓而已,品質與張凡虎花數月做出來的複合弓完全沒有可比性。這是他們的寶貝,張凡虎的這件大禮讓對方相當滿意。
    大荒族的禮物就簡單多了,女祭司看著兩位老人各自舉起的雙手,目光怪異地看著丈夫那戶說道:“十個男孩、十個女孩。”張凡虎在聽到這個翻譯時,最初也是目光怪異,他知道我國古代嫁大家閨秀時會把丫鬟一起嫁過去,但是沒想到大荒族神女出嫁會有童男童女相隨,搞得真像是神女出嫁似的。他也理解對方,現在的他們部落中的小孩子對於他們就是一種負擔,還不如送出去打好關係。
    在為兩族結合做出“卓越貢獻”的女祭司也坐不住了,她之前與神樹族的長期合作關係還停留在以休洛樹樹汁交換阿洛樹樹枝上,這顯然已經不能滿足各自強大起來的兩方了,於是她與張凡虎定下了新合約。她需要更多的休洛樹樹汁和複合弓,但是要她出人是不可能的,她的阿洛樹只能做生活用品,也失去了戰略價值,所以她必須拿出打動張凡虎的東西,可惜她拿不出。
    張凡虎答應了她,只因為一條,他見識過了女祭司的催眠術。這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催眠術。催眠術的意義重大,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心理醫療上都有重要作用,而且對健忘、失眠、高血壓等治療上都有輔助作用,將來的神樹族絕對用得上,這是張凡虎進行的一項長期戰略投資。
    (前天才到學校,電腦才能聯網,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軍事等,昨天才看到南非,那個鄙人非常喜歡、張凡虎正忙活的地方發生動亂,礦工的投矛射殺了幾個警cha。唉,連史前的張凡虎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都以和為貴,連他的“艾考瓦”都能投向欲置他與死地的對手右胸,在最後關頭都能留一手,現在的社會未了利益就真的到了這麼嚴肅不可調和的地步?世間最可怕的不是猛獸,而是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牧民
    草原上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大草原上一切猛獸都得靠邊站,他們就是兩百多個人類!或許這是整個非洲大草原上都少有的景象,大荒族本部、女祭司隊伍與神樹族獵隊全部出發向神樹族的聚居地進發。大荒族本部當然是得去的,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神女遠嫁需要族人們護送,就單論張凡虎下的重禮也得他們全體族人出動去搬運。
    女祭司的隊伍雖然發展起來了,但是她也不想與大荒族本部搞僵,她所有的人都是從大荒族本部選出來的健壯族人,大荒族受到的的聘禮需要她的人幫忙搬運,這是一個修復雙方關係的最好機會。再加上她要與神樹族建立進一步合作關係,所以這一場神樹族之行對她來說與對大荒族本部一樣也是相當重要的。.hahawx.
    昨天晚上當大家把一切商量好後已經是深夜了,然後原本是一場狂歡的,但是大荒族本部畢竟剛失去了大量實力,心理還有陰影;張凡虎帶領族人的這次外出與以前不一樣,為了以防族人們長久的擔心,他昨晚就計畫好了今天就**,所以昨晚的狂歡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一大早天幾乎濛濛亮大家就出發了,當然主要是為了幾個特殊人物著想,女祭司還好,雖然她是一個二十歲的女人,但是並沒有現代姑娘的那種嬌氣,這從兩個多月前她在兩天之內就被神仕們在烈日炎炎中帶到好望角就可以看出。
    幾個老人也並不是那麼衰老,或者說是雖老不衰,在必要時候丈夫那戶覺得他們還可以瞬間變成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所以他們也不怕炎熱。最怕炎熱也是大家重點關照的是大荒族神女,女祭司數月前與張凡虎說的不錯,神女在昨晚進行完他的儀式之後就昏迷了,到現在還在深度睡眠,她才是最懼怕炎熱的,而大家這麼早起來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她。
    這是個可憐的姑娘,她的病症就不說了,單論這場婚姻:等她醒來後就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熟悉的部落,身邊全是陌生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成為人妻——如果智速很心急的話。
    路上並不好走,草地泥濘不堪,被暴雨澆灌長達一月之久的草原早已經到了飽和狀態。很多小型盆地就成了水塘,水塘清澈見底,雜草叢生,甚至有些生命力極強的魚類生活在其中,到了水快要乾旱的時候就把魚卵纏在淤泥中,等到來年雨季孵出小魚,如此迴圈,生命生生不息。有了水塘的阻擋,張凡虎望遠鏡探出來的最短直線路線也就不起作用了,路線彎彎曲曲,路程比以前幾乎多了一倍。
    沉睡的神女當然是被人抬著走,而且抬她的是大荒族剩餘的四個小頭領外加另外四個族人,而神樹族也出了八個替換他們。張凡虎原本要加入這個隊伍的,但是被對方阻止了,神女在大荒族的地位與張凡虎在神樹族的差不多,幾個老頭可不敢讓張凡虎降低身份抬他們的神女,甚至智速也被拒絕了。
    不知是出於這次路程太遠還是為了表示並不低於神女的身份,女祭司也被十六個神仕甚是輪流抬著,雖然她不怕炎熱也不嬌氣,但是也沒有必要與她手下上百個強壯的神仕一起在泥濘中走著。值得一提的是,原來抬她的四個頭目走了一個加入了抬神女的隊伍,而大荒族本部卻來了四個小頭目替代他,再加上又選出的數個神仕,還有三個就是藍種女人原來部落的族長和他手下的兩個健壯的族人,他與他部落的兩個老人還有幾個族人自願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這次神樹族獵手外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讓族人們擔心,老族長親自和一個族人站在瞭望塔上,那是焦急地等待和對未來的賭博的未知期待。第二天一整天,老族長都站在上面等著,但是知道夜晚臨近張凡虎等人還是沒有到來。
    神樹族與大荒族的直線距離大約是六十餘公里,可別看以前獵隊在輕裝上陣時一天就能跑個來回,但這六十幾公里也不是那麼好
    征服的。現在因為要繞開遍地的水塘和深不可測的淤泥塘與沼澤地,路程幾乎增大了一倍,最主要是神女和女祭司是被抬著的,所以大家只能陪著走,而且還要躲避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的烈日。
    雖然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但是也不可能在晚上趕路,所以每天只有數小時的趕路時間,所以這些原因加起來讓原本大半天時間就可以到變為了整整兩天。丈夫那戶帶領獵隊外出的第三天傍晚終於在老族長與族人們越來越焦急的等待中,張凡虎率領的獵隊與大荒族人們來到了族人聚居地。
    兩百多人的隊伍是相當密集的一堆人,在青翠的草原上分外顯眼,一直注視著遠方的老族長就發現了遠在十公里之外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後是隨之而來的一種期盼與恐懼。兩百多人,這對於史前人比獸少的年代是相當難得的,即使以老族長六十餘年的高夀也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現在他最期盼的就是這些人是神人張凡虎帶回來的,否則迎接神樹族的將是滅頂之災。
    這次當然與前幾次一樣也是虛驚一場,老族長在看到張凡虎率領的神樹族獵手們排成的隊形之後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然後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不管怎樣,部落的神人能把兩百多人帶到族人聚居地就說明雙方的關係非同一般。
    接待儀式時前所未有的隆重,在知道雙方的具體關係之後老族長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部落向繁盛的一次飛躍啊!大荒族本部的幾位老人在看到神樹族聚居地也是一陣難以掩飾的興奮,雖然聚居地其實就是依託一棵巨樹建立起來的土木結構房體,外面高高的柵欄也與大荒族山谷比起來相差很多,但是也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威嚴與牢固。
    張凡虎沒有理會大家的狂歡,因為他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智靈在看到坐在一邊看著族人們沉默的張凡虎,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向一邊走去,這是張凡虎才突然發現部落中少了什麼,那是每次歸來必要到距聚居地數公里之外來迎接他的白墨!張凡虎心一驚,連忙問起智靈,但是智靈只是笑著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但是張凡虎看見她的笑臉之後也放下了心,事情肯定與他剛才的猜想不一樣。
    “吱~”一聲較為刺耳的聲音響起來,一扇厚重的柵門被智靈推開,然後是一層土牆,透過土牆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孔,張凡虎看見了在裡面撒歡跑著的小斑馬白墨,最讓他驚訝的是白墨身邊跟著一隻身體羸弱的小角馬!小角馬走路有些踉踉蹌蹌,它緊緊地跟著白墨跑著,但是每次白墨一次突然地轉彎或者被撞後都會倒地,然後又用長長的四肢支撐起來身體。
    張凡虎剛才的驚喜突然變成了心酸,以他對動物的瞭解這只小角馬不是被族人們獵回來的,而是與小斑馬白墨一樣——撿回來的。角馬現在又是產崽高峰期,而眾多的捕食者也是一年之中生活得最滋潤的時候,很多的小角馬供他們捕食,其中有的只用它們靜靜等待就有很好的機會,那是送上門來的美味。
    這種角馬就是那些身體有疾病的角馬,只要角馬出生之後數分鐘之內沒有自己站立起來,那麼它們的母親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它們,讓它們自生自滅!其實這已經談不上自生自滅了,因為才出生數分鐘並且不會站起起來的小角馬只要離開母親的照料就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這只角馬顯然也是這樣的一個棄兒,但幸好遇到了族人們,它與小斑馬白墨的遭遇有驚人的一致,而孤獨的它現在對與它同樣有四條腿的白墨很親近,就像當初孤獨的白墨對張凡虎的親近一樣。
    在智靈的小聲地解釋下,張凡虎知道了有關這只小角馬的資訊。這只小角馬是昨天上午被站在瞭望塔上的老族長發現的,然後他親自帶著十余個留守族人趕過去搶在被獵食者發現之前抱了回來。抱回來之後就把它與小斑馬白墨關在一起,這樣可以減少它的孤獨與恐懼感,而這兩天餵食的是一個張凡虎意料之外的人,原本張凡虎以為是智靈,但是智靈卻說是智月。
    智月就是藍種女人,她的這個名字當然是張凡虎給她取的,因為張凡虎與她相遇在兩月前的月圓之夜前夕,然後在月圓之夜的篝火下解救了她。在她身上張凡虎看到了與他同樣的一種孤獨,那是對家的渴望與期盼但是卻遙遙無望。
    望月思鄉,所以張凡虎為她取了這個名字。另外被張凡虎以普通話命名的也表示與他的關係,這樣也在無形之中保護了她。
    不久之後,果然智月推開了柵門進來,她左手拿著一個椰碗,椰碗中是一條白色的布帶。史前十萬年估計除了張凡虎身上那一套是棉布之外,估計就只有女祭司那影藏的一抹豔影了,而張凡虎的t血衫剩餘的一半全給了智月,所以這條布帶肯定是智月從她布裙上撕下來的。出生才兩天的小角馬肯定還不會向張凡虎當初撿回來的白墨一樣直接用嘴喝椰汁,所以這條白布就成了一個奶嘴,小角馬通過吸住潤濕的白布條來吸取椰碗中的椰汁。
    世間有一種最偉大、最光輝的愛,這種愛不隨世間的流逝而消淡,反而會一代代傳承下去,造就了生物最基礎的本能,那就是母愛。大愛無疆,而母愛是當之無愧大愛。
    蹲在地上的智月現在就充滿了母愛的光輝,她右手端著椰碗防止小角馬把它弄倒,左手撫著它的脊背安撫著它,還要時不時地推動在一旁總想擠過來的白墨。
    “白墨!”張凡虎在土牆的小柵門邊一聲輕喝,剛才智月在他們身邊走過去,因為場合不合適所以並沒有過多的交流,而白墨也不知道張凡虎和智靈在外邊。小斑馬現在可一點也不小了,約兩百公斤重的體重現在部落中就連張凡虎在力量方面也不是它的對手,它只是輕輕一擠就把輕推它的智月擠坐在地上,張凡虎這才不得不出聲制止它。
    智速的大婚當然是完滿地完成了,在這期間張凡虎有對神樹族的婚姻制度有了另一些瞭解,比如,他們也對女人的初夜有一定的瞭解,女人第一次也是出嫁也是有較為隆重的儀式的。智靈的父親的十幾個老婆就有一半多是娶過來的,智速的老婆們是繼承過來的,這又本質的差別,大荒族本部的神女嫁過來其實才是他的第一次娶妻。
    這些只是張凡虎觀察和智靈稍加的講解而推出來的,他的主要精力已經完全轉了,幾乎全放在了照料那只小角馬上。動物尤其是高級的哺乳動物都有較高級的智慧,也因為它們有了智慧人類才能訓話它們,比如一隻烏龜有人能馴化它們嗎?在馴化的過程中最主要的是要建立起雙方的一個關係,張凡虎要讓小角馬對他有一種信任,這是馴化的關鍵。
    小斑馬白墨就是一個典型,張凡虎幾乎不怎麼訓練它,小斑馬也很聽他的話。馴化動物的時間在幼年期間最好,大荒族在部落的時間有好幾天,但是張凡虎卻一直跑在柵欄中,儼然是一個牧民。
第一百三十九章:斑馬非馬?
    南非草原現在是“大生產”時節,角馬群每天生下的小角馬能達到數萬隻,但是明年這個時候還能回到此地的小角馬只有出生的六分之六分之五的小角馬都不能成年。這些夭折的小角馬有三分之一是直接被獵食者捕食,三分之一被各種疾病奪取生命,還有三分之一是由於各種意外,比如渡河被淹死,跨越一些水塘、亂石地帶意外身亡。
    被神樹族救回來的這只小角馬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它的一次新生,它只要不患張凡虎等人難以治療的疾病,那麼它會比它大多數的小夥伴活的壽命長,而且也沒有長途遷徙的危險,只是沒有了一般野生動物的自由。..
    大荒族族人和女祭司在神樹族停留好幾天並不全是為了神女和智速的婚禮,他們是為了建立雙方良好的關係而來的,所以盡最大的努力滿足神樹族才是重中之重,否則大荒族本部單靠一個對神樹族幾乎沒有實質性作用,女祭司靠幾句口頭協議是無法讓神樹族對其有好感的,這是人之常情。
    在大荒族來到神樹族第二天張凡虎率領一個龐大的獵隊出發了,他們之中有二十個神樹族獵手,還有大荒族本部所有的獵手和女祭司所有的神仕們,他們也看出了神樹族現在實際掌權人已經是他們的神人張凡虎,而其人正對飼養大型食草動物幼崽有濃厚情趣,甚是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回到神樹族的當天晚上他沒有回樹間吊橋上睡覺,而是和智月和硬要留下來的智靈守在小角馬身邊。
    一百七八十人的大型獵隊在草原上只要不遇到發狂的象群和野牛群就完全能肆無忌憚!什麼斑鬣狗群、獅群等也得靠邊站,它們也不會在這種食物豐富的時候冒死去攻擊獵隊。張凡虎為了擴大戰果,把列隊分成十三個小隊,每個小隊以原來神樹族的小型獵隊隊員為隊長,但大荒族所有人在看到神樹族原獵隊隊員完美的領導下也完全心服。
    五天時間,以神樹族為中心向周圍擴張上百公里、數萬平方公里的角馬群和斑馬群都知道有了史無前列的天敵出現,而且專抓它們的幼崽;斑鬣狗群、獅群、黑背虎狼、獵豹、花豹等幾乎所有的獵食者也知道了有一個強大的競爭者突然崛起了,肆無忌憚地搶奪它們美味的獵物;大荒族人也知道了還有眾多的完美又輕鬆的捕獵方法。
    神樹族周邊十餘公里之內、方圓數百公里之內的草原是眾多的動物幼崽和它們母親的噩夢,張凡虎和獵隊花巨大精力設置好的眾多陷阱起到了巨大作用,上百人的獵隊只要把角馬群、斑馬群遠距離稍微向陷阱趕,而角馬群就慢慢陷入了被捕獲的陷阱。這些陷阱設置得很精妙,為了只捕捉幼崽,張凡虎還設置了很多防止成年角馬和斑馬誤入的阻擋,這也是他讓知道陷阱位置與特點的神樹族獵手領隊的一個重要原因。
    五天,原來柵欄中孤獨的一隻角馬變為了十九隻,還有三隻因為受了較重的傷無法飼養而變為了嫩肉。張凡虎飼養這些動物並不只是為了吃,他們已經不缺吃,最主要的作用是使用,用來搬運物體和乘坐,而角馬並不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張凡虎的主要精力並不在捕捉角馬幼崽上,只是因為角馬幼崽太多、他們人數又太多、陷阱設置得又太巧妙、張凡虎和隊長們指揮得又太巧妙而“一不小心”捕捉了這麼多。
    柵欄中還有斑馬,它們才是真正主要的捕獲目標。斑馬出生得比角馬要早些,大約在雨季或者之前的春天就出生了,所以現在的斑馬和以前張凡虎撿到的小斑馬白墨體型差不多大,足有三四十千克了,這就導致了捕獲的難度加大,最主要的是斑馬數量要遠遠少於角馬,幼崽當然也是一樣。
    十七隻!這是小斑馬的數量,儘管捕捉一隻小斑馬比角馬要困難得多,但也架不住對於動物們來說極狡猾的眾多人有組織有紀律地進攻,所以有這個收穫也就不奇怪了。
    這些小斑馬有多種,但是卻沒有小斑馬白墨的同類——細紋斑馬,看來在現代非洲數量很少的並且喜歡在較為乾旱地帶生存的細紋斑馬在史前也不容易找到,白墨註定要寂寞了,或者它以後有一段跨區戀愛,就如現代的不同膚色人種的人類之間的結合一樣。
    現代非洲南部主要產山斑馬,這是一種除腹部外全身都密佈較寬的黑條紋,很特別的是雄性山斑馬喉部有垂肉。南非南部山不是很多,所以十七隻小斑馬之中只有兩隻山斑馬,年幼的它們看起來與普通斑馬一樣,喉部的垂肉並不是很明顯。
    斑馬中數量最多的是普通斑馬,最先被人類發現的也是它們,在之後又發現另外種類後才在“斑馬”前面加上了“普通”兩字。非洲東、中和南部都有眾多的普通斑馬,這才是一般動物園和攝影師鏡頭中大量出現的斑馬,全身是較為標準的黑白相間的紋路,腿至蹄部條紋或腿部無條紋。張凡虎等人發現了數大群普通斑馬,而這些斑馬群就成了他們重點捕獲目標,十七頭斑馬中有十二頭都是普通斑馬。
    非洲南部還有一種很奇異的斑馬,它叫擬斑馬。斑馬給人的印象是全身除開腹部都是白夾黑,但是這種斑馬僅頭、肩、頸背有條紋,腿和尾是讓人驚奇的白色,張凡虎這次很僥倖抓住了兩頭這樣的小斑馬。成年的擬斑馬身長約兩米七,略微比細紋斑馬小,但在斑馬家族中也算是大的了。這種斑馬鳴聲似雁叫,很好聽,遠比普通斑馬的那種“哦呵呵”的尖叫好聽得多。
    另外還有一隻斑馬就連張凡虎也不認識,這應該是沒支撐到現代社會就被滅絕的斑馬,與細紋斑馬白墨很像,但是也有稍微的不同,這是十七隻斑馬中最大的一隻。所有的斑馬全都毫不猶豫地緊靠著細紋斑馬白墨,在它的領導之下斑馬群是最先適應下來的,而小角馬也只能靠近它們以尋求安全感。一年前救回小斑馬白墨這是讓張凡虎現在猶感自豪的事情,連族人們也露出它們神人未卜先知的讚歎。
    斑馬在非洲大草原上生活數百萬年,它們是非洲特有種類,在漫長的進化之中所有的斑馬種類都對普通的非洲疾病有抵抗力,這是斑馬的親戚馬沒有的。自歐洲在十六世紀向非洲進行瘋狂的殖民擴張時,當時的人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們帶來的馬匹總是不能適應非洲的環境,所以當時很多人試圖馴化斑馬並將其與馬雜交配種。但這二種辦法都不大可行,公斑馬與母馬雜交、母驢雜交均產過仔,但是就像騾子一樣,它們無法繁殖下一代。
    斑馬的力量並不比一匹健壯的好馬力量小,而且它們更耐旱、耐熱,歐洲殖民者曾經試圖馴服斑馬代替馬用於騎乘和拉車。然而斑馬在非洲大草原上自由奔跑了數以百萬年,它們天生剛烈不羈,再加上在壓力下容易受驚嚇,馴服斑馬多數都以失敗告終。當初張凡虎看見神樹族的兩個小孩子爬上白墨的背並被馱著跑時,當時他的興奮是難以言表的。
    與張凡虎有同樣“幸福”機遇人也不是沒有,只是數量比較少而已。二十世紀初,肯雅有一位著名的醫生就經常使用斑馬作為日常坐騎;即使在歐洲殖民者統治非洲時期,也有人成功過,在十八世紀中期,有一位統治者就把斑馬從南非引進到了新西蘭,就像他們把牛羊引進澳大利亞、新西蘭一樣,這位統治者把斑馬用來拉馬車。
    現在神樹族和大荒族都進入了快速發展階段,食物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取得了,這從在好望角搬運大量的魚蝦幹就可以看出,從日益繁榮的發展態勢來看,人類已經不能滿足發展速度,所以發展畜力是必須的。
    儘管斑馬非馬,但是人類就是有征服心理才會成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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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草原騎兵養成計畫
    發展畜力是必須的,這不僅是在搬運重物上,張凡虎還有另一個重要目的,可以說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他需要強大的力量,而在這種史前條件下最多只能是在冷兵器時代的強大,在大草原上最強的力量就是——騎兵!
    最早的真正意義上的騎兵出現在哪兒呢?世界各國的史學家在這方面有很多爭議,這得從多方面來考證,最起碼要找到馬匹的訓化時間。馬匹的馴化時間世界上公認的是五千五百多年前的波泰文化,這個文化遺址在與我國接壤的哈薩克斯坦國境內的北部草原,在這個古國遺跡之中考古人員發現了五千多年前的馬匹遺骨。..
    野生馬匹原本骨頭與家養馬匹骨頭相差不大,畢竟人類只是馴養馬匹數千年,而在數千年之間馬匹的進化並不大。但是考古學家在這些遺骨牙齒上發現有缺陷,那很明顯地顯示了這是人類馴養馬匹給它帶上馬嚼頭或者籠頭而人為造成的。
    另外在一個陶罐上還發現了遺存的油脂,後來經過化驗得出這是馬奶提煉出來的油脂,這就證明他們已經會製作草原人民都喜愛的馬奶酒,這比歐洲馬馴養要早上足足兩千年!而我國先民們是農業文化繁榮,在馬匹的養殖上要落後與一些國家。
    但是,如果在養馬的世界歷史上算上張凡虎的話,這就開闢了人類歷史上養“馬”的先河了,而且這不是一般的馬,而是極難馴化的全野生斑馬!現在的張凡虎整天就在柵欄中,並且還把神樹族中兩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也帶進去了,用他的話說,這是對斑馬馴養進行的一場長期戰略**件。
    馬具有很好的記憶力和好奇心,但是理解力很差,所以不好說馬匹到底是聰明還是笨。高明的馴馬師和有經驗的牧民在訓練、調教馬匹時,都會充分瞭解並運用馬的這些心理特質,這樣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斑馬和馬、驢都為馬科的動物,它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貓科動物中獅子、老虎、豹子之間的關係,所以馬的行為與心理特點和斑馬相差不大。張凡虎在白墨身上也得到了驗證,所以它才從小斑馬們孤獨、好奇、頑皮等方面入手,爭取早日馴服它們。
    雖然身為世界著名的動物學家,但是張凡虎也沒有到自大的地步,就算在斑馬研究方面他也有很多的前輩只得他學習,比如他就知道一個前輩足以在這方面當他的老師。
    這並不是一位動物學家,甚至和陸地都沒有多大關係,他是一位船長。這位船長在約二十世紀開始時寫了一本書,它叫《馬的特點》。雖然叫“馬”的特點,但是書中卻描寫了大量的斑馬資料,書中對各種斑馬的可用性做了比較。可以說他才是對斑馬研究領域的大師:他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給一匹山斑馬上了鞍和韁繩!如果不對斑馬甚至動物們極為瞭解,對它們的身心特點的透視,他能做到麼?
    大荒族人們走了,女祭司也走了。
    在他們外出捕獲小角馬和斑馬的五天的時間裡,周圍上百萬頭(只)食草動物全受到了巨大影響。成年斑馬和角馬他們是沒打算去獵獲的,而且做了很多阻攔來防止用來捕捉它們幼崽的陷阱誤捕到它們,但是因為時間太久、動物和陷阱數量都太多的緣故,被套住的成年角馬和斑馬數量也不少。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獵物,一百多人的獵隊來說可以輕鬆地消化,所以斷然沒有放手的可能,即使暫時不能用來乘騎、馱運,那也是兩三百公斤重的鮮肉的,而且它們也有重要的作用:它們成了張凡虎練就一支草原騎兵隊的探路石。
    那位船長前輩雖然快速地為一頭山斑馬套上了籠頭,但他控制住這匹斑馬後的兩天裡都沒能給它上好“嚼”。馬鞍是供人坐的;韁繩是牽馬用的,韁繩只是較為鬆散地綁住馬的長嘴和鼻子,但是眾所周知騎馬是需要掌握方向的,而這就需要在馬的嘴裡橫著一支鐵棍讓其咬著,騎士靠著拉動嚼頭兩方的繩子來控制馬匹前進的方向,沒有嚼頭就無法騎馬。
    張凡虎與把兩頭成年斑馬和三頭成年角馬關在另外一個柵欄中,然後嘗試著把斑馬白墨放入其中。在最初的一刻,雙方,也可以說是三方甚至是六方都是一愣:白墨一直與人類呆在一起沒見過同類,它的一愣是很容易理解的;兩匹斑馬絕對是完全野生,當然沒見過被飼養的同類,這就像兩個被外星人抓的人類突然見到一個被養大的同類;至於三頭角馬與斑馬的心理估計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它們像是三個被外星人抓住的人類見到一隻養大的黑猩猩。
    沒有相見恨晚,白墨與成年斑馬之間也沒有難兄難弟在異國他鄉相見的熱淚盈眶與痛哭流涕,那就更別說白墨和超級遠方親戚角馬了,它就連與兩匹成年斑馬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是在最初的一愣之中一下回過神來,然後就是變淡的好奇的打量,最後白墨居然轉身走了——它聽見隔壁小弟妹們的呼喚了。
    兩匹斑馬和角馬也各自甩動著脖頸,繼續啃咬著木柵欄,做著徒勞的掙扎。
    一場被眾人期盼的消除成年斑馬和角馬野性的嘗試完全失敗,看來打好雙方的關係就像現代家長們對孩子的各種未來的期盼成功一樣——要從娃娃抓起!
    兩匹成年斑馬是一匹山斑馬和一匹普通斑馬,張凡虎與其交流了數天也沒有什麼實際進展,甚至連向那方面發展的趨勢都沒有。當年那位船長前輩在取得與山斑馬良好的接近關係之後卻沒能穩定下來,因為山斑馬性子太烈,沒有辦法近一步馴化。如果用相馬的專業術語來說的話這就是烈悍!
    這是一種神經活動屬強而不平衡型的馬匹,這**對外界刺激反應強烈,易興奮暴燥,不易控制和管理,往往因性急而無益地消耗精力和能量導致持久力差。這**多見於輕型馬中的公馬,就像是人類中剛成年涉世不深、甚至有些蠢的愣頭青,但是如果調教好善於做輕騎兵。斑馬中的山斑馬就屬於這種性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無法馴服。即使是這樣的馬匹也不易馴服,但是一經馴服就是馬匹中的佼佼者!
    其實張凡虎還有機會的,他的斑馬騎兵還真有可能組建成,不說已經被馴服的白墨,他其實還有很好的備用斑馬種類。
    馬匹中最好的馬匹是上悍,這樣的馬匹神經活動強又靈活,對外界反應敏感,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馬不同于烈悍馬的那種放蕩不羈,它的興奮能夠得到有效的抑制並快速地趨於平衡,使馬匹發揮出最大的功能。這**聽指揮,能力強,是一般有本事的將軍的坐騎,古代的名馬大多就是這樣的馬匹。
    斑馬的性子很烈,但是那位船長前輩卻發現平原斑馬容易訓練,也就是普通斑馬中的一支分支,這種斑馬不僅容易訓練,而且對采采蠅的叮咬免疫,因此平原斑馬被認為是最理想的可馴服斑馬種類。
    張凡虎與獵隊捕獲的十二隻小斑馬都是屬於普通斑馬中的平原斑馬,最主要的是它們還小,對人類的抵制力小,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張凡虎甚至想到了一兩年之後一支並數量不多但是極強的騎兵隊伍馳騁在廣袤的史前非洲大草原上。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每個人都對這些小生靈充滿了期待。飼養這些並不需要太多人,只有張凡虎和智月等幾人照料,其實還有一人對小斑馬的健康生長做成了巨大貢獻,那就是那位還抱著四個多月大的女兒的女族人。剛出生幾天甚至幾小時的小角馬和小斑馬光是喝椰汁肯定是不行的,雖然椰汁營養豐富,但是還不至於能抵得上它們母親親自地餵養。
    女族人這幾天被族人們當成了重點關照對象,營養豐富的沙丁魚、石頭魚、海貝等蛋白質含量高並容易吸收的全部熬湯做給她吃,然後經過轉換擠出來混進椰汁,這樣也勉強讓這些小傢伙成長起來。
    騎兵養成計畫初步成功,並且在迅速向著美好的前方邁進。
第一百四十一章:馬踏蠻荒
    夏季就在動物們興奮地追逐與被追逐、捕食與被捕食、出生與死亡中快速度過了。非洲大草原雨季的“春天”並不長,草木青翠時候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角馬只吃嫩草,所以它們又將帶著新生一月的小角馬踏上漫漫征途,而斑馬等食草動物照常跟隨,就如同它們的前輩們一樣。
    斜躺在一個斜坡草地上的張凡虎咬著條草莖靜靜地看著遠處堪稱奇跡的遷徙大軍,他外表看似很平靜,但是心裡已經翻起了波浪,他已經決定了——三年之內必定與它們一起踏上未知的征途!..
    沒有一個青年尤其是男人會甘心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而且張凡虎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覺得圍繞在他身上的未解之謎一定就在北方,因為整個南非南部幾乎已經被他和獵隊跑了一個遍,最遠的地方直線距離族人聚居地快三百公里了,那次他們外出用了整整十天!
    儘管數萬平方公里的大草原、小樹林、小山谷、沿海地帶已經被他用腳步丈量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至於他自己覺得他想要的是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中一直知道有個聲音叫他繼續尋找,他想的是或許當他一找到時就知道了,就如同冥冥之中註定千里相會的愛人。
    “噠!噠!噠!”一個連續的聲音由遠及近向張凡虎傳來,從這個聲音來看絕對是一個速度極快而且體型也很大的動物在衝刺,而且是只有四蹄的動物。張凡虎對這個聲音不陌生,甚至任何一個現代人對這個聲音都不會陌生。經驗豐富的張凡虎仔細一聽就能聽出這頭動物的重量絕對不會輕於三百千克,這麼重的動物絕對會對任何一個人造成危險,但是張凡虎頭也沒回,只是吹了一個呼哨。
    “啪!”一個女孩跳進了張凡虎視線,這個女孩高約一米六五,雖然這在現代社會女孩中並不算高,但是由於她全身只著一件獵豹斑點皮裙,再加上少女身材所以看上去身材也很高挑。
    這是智靈,十四歲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看上去才九歲的小姑娘了,良好的營養和科學的鍛煉讓她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我國大多數人們對黑色有一種厭惡感,對黑人也不感冒,這和我國古代文化和審美觀有很大的關係。比如我國古代文人對美女的修飾大多數是“纖纖玉手”、“蔥指”、“膚如白雪”、“膚如凝脂”等,這些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白,甚至有“一白遮百醜”的說法,這些都說明了國人對白皮膚女人的偏愛。現代社會中多少護膚品、化妝品為了“白”這個字而賺取了多少女人甚至男人的錢?
    但是凡事有例外,而且人類對美的理解雖然有差異,但是對真正的大美卻有不可爭辯的一致性。無疑,黑人中美女也有很多,這點也有很多人贊同,而智靈就是這樣一個女孩。人因為可愛而美麗,而不是因為美麗而可愛,智靈長得清秀,最主要的是她渾身充滿了一種靈氣,有時安靜得如同一隻乖巧的兔子,而有時又活潑得像一隻調皮的小獵豹。
    智靈剛才就是從白墨的背上跳下來的,現在的白墨完全能承受住智靈那四十餘公斤的體重。同別的動物一樣,雌性斑馬比雄性的較早成熟,三歲就能夠生殖,而雄性到五六歲才有繁殖能力,也就是說雄性斑馬要五六歲才長大。
    現代斑馬最大的種類是細紋斑馬,最重能超過四百公斤,而張凡虎發現史前十萬年的生物比現代的體型至少要大百分之一十,這一點從他多次發現多種是現代同種生物的最高紀錄就可以看出來。比如非洲岩蟒一般長六米多接近七米,但是在數月前,張凡虎他們很容易地就把一張七米長的蟒皮掛在了樹上晾乾。
    從小斑馬一歲半就能達到兩百多千克就可見它成年之後的重量絕對不會輕於四百千克,甚至達到後無來者的驚人的五百千克!
    斑馬白墨對智靈的依賴度已經超過了張凡虎,估計“異性相吸”這個理論已經快與“萬有引力”相提並論了,因為它們都不只是體現在同類上。在一年多以前,張凡虎把白墨帶回到族人聚居地後就幾乎一直是智靈在照顧白墨,所以白墨對她親近也很正常,這其實才是白墨不讓張凡虎乘坐卻很甘願讓智靈騎的原因。
    馬匹讓一個人騎坐它這代表的意義非凡,尤其是有靈性的好馬。我國內蒙古大草原上一直有每年一次的“壓馬”活動,即每年選出那些快成年的好馬騎上它的背。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活,沒有什麼動物會甘願被騎在身下,更由於快成年的好馬性子急烈,這就讓馴服的難度大大加強,所以能馴服一批好馬的人都會受到大家的敬重。
    智靈能輕鬆地騎上白墨的背,這給了張凡虎極大的信心,也在快速地完善他的下一步計畫,或者說基礎已經完美地完成了。一個少女當然不可能直接騎坐在一匹還沒成年的斑馬背上在大草原上馳騁,這需要眾所周知的一個工具——馬鞍。
    雖然據考古史料推測出人類飼養馬匹已有五千多年,但是當時的人只是使用它們來幹馱運或者拉犁耕地,當時的人們沒有想到過用來乘騎。人類騎馬只有三千多年,而發現最早的馬鐙是在西元四百七十七年,直到這時候真正意義上的騎兵才出現,從而為人類橫掃大陸提供了重要條件。
    白墨的背上有馬鞍,馬鞍用的是雙層角馬皮夾揉碎鬆軟的乾草而成的,而馬鐙需要金屬,但是神樹族剩餘的小半金屬隕石塊太珍貴了,張凡虎和族人們都捨不得用來做馬鐙,那就只得找替代物了,幸好他們早有預備。
    神樹族現在有幾大寶樹,這是他們的重要資源,受到嚴密地保護。其中就是治傷聖藥龍血樹、食品與工業跨越階段之物休洛樹,還有就是戰略物資黑黃檀樹了。至於椰子樹、猴麵包樹還有一直為神樹族建立作出了卓越貢獻的金合歡樹都因為數量太多而被忽視了。
    黑黃檀木料太堅硬了,完全可以當劣質的青銅使用,甚至在某些方面來說已經超過了青銅。張凡虎與族人們用它做了很多重要之物,這次的馬鐙當然也是這種樹。
    張凡虎越來越佩服智靈了,她太聰慧了。細紋斑馬在現代由於數量較少,所以張凡虎還不知道確切的消息有沒有人馴服過它們,但是一想到那位船長老前輩都沒能成功的份上覺得幾率也不大,而且這還和細紋斑馬的生長特點有關。
    細紋斑馬跟其他斑馬不同,它們沒有固定的社會關係。細紋斑馬很少長時間一起生活,未成年的斑馬理所當然地跟它們的母親生活在一起。但是成年的雄性斑馬,它們幾乎都是自己萬里獨行俠,只有到繁殖季節才會想到尋找下一半,這就造成了雄性細紋斑馬性格極為孤僻,甚至馴化難度還要超過其它的斑馬種類。
    張凡虎佩服智靈的原因就是白墨是野生斑馬,是野生細紋斑馬,是野生細紋斑馬中的雄性!當年那位船長前輩馴化山斑馬成功了一半,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候沒有對山斑馬套上籠頭,這就是失敗!智靈也沒有為白墨套上嚼子,但是她卻能很好地控制白墨的轉向與前進與後退的這幾個重要問題。
    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甚至有些幼稚,但對白墨就是適用:智靈想讓白墨向左走時就用手拍它右邊,向右就拍左,停止就拍後腦勺,而且全是“按兩下”,拍兩次就行了!當時智靈第一次騎坐在白墨身上向族人們演示時候看得張凡虎一陣目瞪口呆,然後是感歎與愧疚。
    白墨已經是完全訓練的坐騎了,只需慢慢等它兩三年長大之後就是一匹健壯的坐騎,其實現在也算是,或許用不了那麼久。在白墨一方面取得良好情況時,它另一方又讓張凡虎很是苦惱:它不當頭了!
    成年細紋雄性斑馬本就是獨來獨往的,白墨雖然沒有成年,但是身為孤兒的它或許與人類“窮人的兒女早當家”一樣,現在它的心智已經很成熟了,在與小斑馬、小角馬度過兩三周的“蜜月”之後,它就再也不與它們一起玩耍了。剛出世的斑馬斑紋是棕色及白色的,隨著年齡和長大,便會變成黑底白間。
    原來的十七隻小斑馬變為了現在的二十一隻,在大荒族人們走後不是增加了四隻,而是九隻,但是由於因為病症夭折了五隻,所以現在留下的都是抵抗力強的、身體健壯的小斑馬。現在的斑馬們已經能看出身上的斑紋了,只待一年之後就能進行初步地乘騎了,甚至因為營養提供得豐富全面的原因,它們還會與白墨一樣比野生的發育得快很多,這也就縮短了成長時間。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蹄聲響徹在非洲大草原上,史前騎兵誕生了!
    (有讀者說拙作是慢熱的,鄙人也覺得,所以後面也快一些,但是內容卻不會少,所以精彩度絕對會大大提高,喜歡的朋友就請繼續支持吧。快要下一卷了,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第一百四十二章:百里征戰!
    “智靈,我可能要走了。”張凡虎坐在一塊大礁石上,迎著夕陽的餘輝看著遠處的海洋緩緩地說道。初夏好望角的海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又是一個魚群大量洄游、繁殖的海洋物種繁盛的夏天,當然又是神樹族、大荒族大豐收的時候。這是張凡虎第五次來到好望角進行這種一年兩次的捕魚了,也是他來到史前十萬年非洲大草原上的第三年。
    “什麼!真的嗎?哥,你去哪?什麼時候走?為什麼要走?”靠著張凡虎躺著的智靈聽見那句話之後嗖地一下坐起然後猛然轉過身來,她緊盯著張凡虎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唉,沒什麼。我只是想走了而已,我……和你們不一樣。”張凡虎也苦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摸著智靈的頭,然後慢慢把手掌下滑,抹掉她臉上湧落下來的兩道淚珠。他也知道智靈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吃驚和傷心,族人們也一樣,他有何嘗不是呢?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在這三年之中張凡虎和族人們一起建造了一個史前的奇跡,現在的神樹族已經由原來的一個中型中的中型部落變為了一個一流大型部落,族人總數已經超過了兩百人!
    智速在族人的繁盛方面出力不少,他的眾多妻子中在兩年多的時間裡一共有七位誕下了兒女,只有智靈的母親和大荒族神女沒有生孩子,這讓張凡虎感到奇怪。
    智速的兒女一共有十二個,其中有三個夭折了,還有九個。這麼高的死亡率讓張凡虎也很無奈,小孩子的病症在史前這種醫療情況下他也完全沒有辦法。
    智速一人當然不可能讓部落長這麼多的人,其餘當然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荒族與神樹族的合族!是的,約一年前的大荒族掌控實權的幾位老人與女祭司爭奪力量的時候可以說是一敗塗地,然後不得不倒向了神樹族,把部落中地位崇高的神女嫁給智速就可以看出來大荒族的無奈或者是幾位老人的長遠眼光。
    張凡虎讓部落的繁盛進度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當然也包括了他自己。在一年之中,小斑馬群已經成長起來了,而且張凡虎對它們的訓練就從來沒有停過:腿部綁上石片、背上是兩截樹幹,這些當然都在它們的承受範圍之內。在這種與成長一起增長的負重訓練中,被當做未來的坐騎的斑馬和被當成馱運物品的角馬都被馴服得服服帖帖的,而且身體素質與力量也不是野生的它們同類可以比擬的。
    騎兵隊雛形已經出來了,馱運隊也有了雛形,甚至已經成型了。角馬比斑馬體型小了大約三分之一,所以也比斑馬早些時間成年,一般兩年就完全成年了,這些一百多公斤重的角馬群也成了族人們不可缺少的勞動力。
    十天前,大荒族人和女祭司都親自全來到神樹族與其商量捕魚之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而不是一年前的現在張凡虎等人親自前去。但這次談判中把張凡虎還有所有神樹族人都談懵了——大荒族本部上百人居然要全體加入神樹族!
    大荒族是沒有辦法了,因為數天前女祭司又舉行了一次大型儀式,於是大荒族本部又少了三十幾人,再加上來看到神樹族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還有那對他們心靈進行抨擊的馴養成功的野獸群,幾位老人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
    再次縮水的大荒族本部沒有辦法把神樹族支持到兩百多人的一流大型部落,但是這個景象讓女祭司就坐不住了。這是一種政治利益之間的平衡,如今只剩下她與神樹族兩方了,再加上女祭司時真的想與神樹族合作,於是她再次來了一次儀式,最後女祭司手下四十幾個神仕和女族人加入了神樹族,這還讓她倒貼了一部分人。
    神樹族富了、強了,並且還在繼續向著強者邁進,只要一兩年之後的騎兵隊一成那又是一個實力的跨越。張凡虎覺得他該離開,他也累了,是的,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再南非三年了,身心一直在無法自拔的疲憊中。
    他想擺脫命運的桎梏,一條隱隱約約一直在他身後的無形鎖鏈。
    所以,他要走。他必須走,即使孤身一人踏向未知,即使付出自己還年輕的生命,即使留下不能歸鄉的遺憾,再即使,讓身後愛他的人留下那不幹的眼淚。
    他感到了一種比在孤島上孤身一人的魯濱遜還要巨大的悲哀。
    “哥,取下白墨身上的東西吧。”智靈雙手拉著張凡虎的手,她實在看不下去白墨疲憊的身體與看向她的那雙求助的眼睛。
    “不行!這是它必須做的!因為它活在這個世界上。”智靈一般是不求張凡虎什麼事情的,而且她也發現張凡虎對神語很留戀,所以她與張凡虎在一起都是普通話,也就是她心中神人的神語。但是張凡虎在決定的正確的事情上是不會絲毫鬆口的,最多稍微減輕些。
    “部落不穩定,族人甚至有危險。”智靈時聰明的,她瞭解張凡虎,一般的什麼軟語相勸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必須找出讓張凡虎不得不放棄的理由。大荒族本部和女祭司都送來了大量的族人,這已經超過了神樹族原來的人數。
    “客大欺主”這是一條至理名言,智月的族人已經被神樹族完全消化了,基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理由和最起碼的能力。但是原本就是一家人的大荒族就不一樣了,現在對方的人數甚至實力已經超過了神樹族原來的綜合實力。張凡虎在聽見這句話之後果然收回了看向遠處夕陽的目光,看到智靈倔強而憂傷的臉,張凡虎再次歎了口氣。“等白墨長大吧,到時你把它還給我,哦,送給我可以嗎?”張凡虎雖然不可能一人對付數十人,但是他卻有把握鎮住他們。
    “呵呵。”智靈遞過來一個撬開的椰子。
    一年後,一場震驚整個非洲南部大草原的事情發生了,那是一場吞噬之戰。
    “吃出來的感情是酒肉朋友,打出來的才是生死戰友!”張凡虎在一年前那個傍晚這樣默默地說了一句。
    卡拉哈裡沙漠,也稱卡拉哈裡盆地或喀拉哈裡盆地,這只是當地人的一個語音翻譯。這個大沙漠是非洲中南部的主要地形區,總面積超過六十萬平方公里。之所以它還有名字叫“盆地”是是因為它是非洲南部內地高原的一個大而如盆地般的平原,其中大部分地區是沙漠,當然也有小部分的草原和河流、湖泊。
    它很大,但是在史前卻遠遠小於現代,很簡單的道理,大部分沙漠尤其是草原上的沙漠都是人類造成的,史前全世界的沙漠加起來還不及現在的沙哈拉大沙漠,沒有現在的三分之一。這個沙漠神樹族人稱它為“卡拉娃”,這個詞來源於大荒族,因為大荒族對火的稱呼就是“卡拉”,在去年大荒族加入神樹族之後張凡虎帶著壯大的獵隊外出歷練時到了沙漠邊緣。
    現代的卡拉哈裡沙漠南部在南非開普省極北,也就是說距好望角只有三百多公里,在西南部與納米比亞的海濱沙漠混為一體。在現代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大沙漠在史前良好的生態條件下卻是贏弱不堪,它就像是現代的草原面對沙漠一樣嬴弱,這個沙漠最多只有十萬平方公里,而且其中小型綠洲遍佈,是個很好的沙漠生態環境。
    這沙漠現在就是張凡虎磨礪隊伍的最好磨刀石,也是壯大部落的肥肉,因為裡面不僅有眾多的食草動物,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一流大型部落,甚至已經在人數方面快突破張凡虎自己為史前大型部落定義的標準,如果超過三百人,那就是一個超級部落!
    白墨終於讓張凡虎騎它了,三百多公斤重的它也不懼張凡虎七十公斤重的身體。它現在已經成了一匹機靈的戰馬,張凡虎就是騎著它在卡拉哈裡沙漠上留下串串斑馬腳印,然後在對方一個准超級部落完全不知覺的情況下整體實力就被張凡虎偵查得一清二楚。
    白墨的斑馬腳印對對方的獵手吸引力很大,放鬆了警惕,張凡虎騎白墨主要是不想留下自己的腳印,對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望遠鏡範圍之內,所以白墨即使留下腳印也不可能被他們追到。
    “我出戰!”女祭司精神飽滿地站起來,幾乎是大喊著對張凡虎叫道。吞掉一個准超級部落這種大事情張凡虎當然得與女祭司商量,女祭司本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對實力有一種幾乎癡迷的狂熱。
    神樹族現在有七十個獵手,雖然經過了四年到一年不等的訓練,但是張凡虎還是沒有必要單用這支獵隊與那支超大部落相抗衡,最重要的是他怕女祭司攻其後方空虛的神樹族本部,所以女祭司時一定要與他一起去的,即使她不願意神樹族付出代價也要把她拉上船,否者神樹族即使放棄這次大行動也不能貿然出戰。
    談判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雖然是合作互利共贏的關係,但是一般發起人都會吃點虧,因為發起人就像是求助之人。這次是張凡虎提出的,他不想放棄這麼一次大好機會,原本已經做好吃虧準備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女祭司會這麼爽快地答應。
    接下來的談論無非就是怎樣分配力量,用什麼戰術之類的,還有另外物資準備,這不是一兩句的事,而神仕們與神樹族獵隊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於是幾天時間就這樣度過了。
    (一場大戰要開始了,情節也將更加繁茂,喜歡就支持下吧,收藏、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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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力威
    “哦呵呵!”“阿嗷!”二十二匹斑馬嘶鳴著,跳躍著,甚至人立而起,但是上面的族人雙腿夾緊斑馬腹部、雙腳掌反向上鉤,用腳背牢牢地勾住馬鐙;身體向上傾斜使胸腹部貼近斑馬的肩背,所有人就這樣牢牢坐在斑馬背上,全都不用手拉韁繩,因為根本沒有!
    騎兵無論在冷兵器歲月中的什麼時代都是強大的力量,在古代一個騎兵需要的資源是一個步兵的二十幾倍,其中馬匹就需要一個步兵二十倍的口糧!是的,軍馬可不是像一般的牛馬吃點草、樹葉就完了,它們必須消耗大量的有營養的糧食才能發揮出自身實力。..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食一擔,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唐朝的韓愈在其著作《馬說》中就明確指出即使是一匹千里馬也得吃飽了才有精力,張凡虎老家也有一句話“又要馬兒跑,又不要馬兒吃草,怎麼搞得好?”也說明了問題。
    精英!全部是精英,張凡虎既然能把人工飼養的斑馬比野生的提前時間成熟,那就可想像他對斑馬們成長的付出了,所以騎兵們怎麼會不是精英?大荒族未加入神樹族也就是大荒族和女祭司的部分神仕沒有給神樹族之前,神樹族原來的獵隊不連張凡虎剛好二十人,儘管他們受訓練時間最長,但是在大荒族尤其是女祭司的甚是加入之後又的就被比下去了。
    神樹族獵隊必然是精英,騎兵得是精英中的精英!白墨直供張凡虎和智靈乘騎,其餘二十一頭斑馬就只有二十一個獵手能乘騎,剩餘的三分之二的獵手們都只能眼看著。為了挑選出真正的精英、為了使騎兵力量最大化、為了使所有人心服口服,張凡虎在半年前來了一場騎兵爭奪大賽,只有前二十一名才有機會成為族人們都很羡慕甚至崇敬的騎兵。
    斑馬繼續嘶叫著,這是與馬匹不一樣的嘶鳴,我國儘管歷史文化源遠流長,漢語更是博大精深,但是卻很難把斑馬的嘶叫聲描寫出來,也就是說難以找到斑馬的擬聲詞。
    原來二十人的獵隊只有十一人晉級,其餘九人張凡虎毫不猶豫地淘汰了,另外十人進入獵隊的核心,張凡虎讓他們與斑馬們進行交流,培養感情。現在半年期限已到,平時只在聚居地周邊訓練的騎兵終於可以放開步子跑了,神樹族聚居地熱鬧了!振奮了!狂熱了!
    每個人都有野心,沒中生物都有野心,都追逐了自身的安全、溫飽、強大與繁榮,人也因此才慢慢從眾多生物中爬起來,成為世界的主導者,甚至成了世間萬物生命的掌控者。
    大荒族之所以強大那是因為他們十一個好戰的部落,在這些年中他們一共吞噬過大大小小五六個部落,讓張凡虎驚訝的是神樹族居然沒有被對方吞噬。智月原來呆的部落也是一個三流的大型部落,而且力量並不弱,他們也獵獲過其餘的部落,就連曾經的神樹族也被屈辱地當成肥羊養著,但是他們居然沒有與大荒族相遇。
    神樹族當然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沒有部落中人不想自己的部落進一步強大,只不過要看有沒有機會罷了。這次一個大好機會出現在眾人面前,就連一向淡定的老族長也兩眼放精光,與大家一起商量的時候精神亢奮如同年輕人,正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而且是在史前艱苦生活條件下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人。
    這次讓張凡虎無語的是老族長居然也要去,就像上次追趕智月的部落一樣,但是張凡虎敢保證這次的這個部落絕對不會是與神樹族有交集的部落,不說這麼大的部落面對中型部落會不會毫不猶豫地吞掉他們,就單說三百多公里長的直線距離就是一段難以跨越的鴻溝。
    這次老族長外出純粹就是為了滿足他那數十年沒有徹底爆發出來的那顆火熱的心,他這次不僅要滿足自己已經蒼老但是依然朝氣的心,而且還要滿足另一些年輕好勝的心,他又把智靈帶上了。
    張凡虎為了鍛煉族中的新一代也為他們創造了機會,比如十六歲的樹枝、樹葉兩兄弟是一股新生力,還有智月前部落歸回的男性族人和三年前大荒族送來的二十個族人,這些所有身體過得去的男孩子們張凡虎都帶上了,所以智靈要去也就沒有過多的強留。
    智月也去了,張凡虎暗自摸頭;女祭司去了,張凡虎雙手揉額;神女去了,張凡虎悲哀地看向天上的飛鳥,一語不發——這是去數百公里外打仗!不是遊玩旅遊!
    這是決策者的悲哀,將士氣勢宜壯不宜壓!族人們這次都是懷著必勝的信念去的,他們認為帶一些部落中地位尊貴的女人去沒有什麼大不了,反而可以讓他們勁頭更足。
    去就去吧,反正戰隊的實力在這兒擺著,而且還有一點最重要:如果神樹族勝利了,那麼被征服的對方部落不會對神樹族弱小人群造成威脅;如果輸了,即使戰敗的獵隊能逃脫,那麼對方也能從他們大隊人馬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找到神樹族聚居地甚至女祭司的老巢。這樣也就沒有擔心的必要了,這是一場輸贏六百餘人生死存亡的豪賭!
    張凡虎已經是第四年看到草原繁茂的時候了,又是一年大草原充滿生命力的時候,也是動物們和人類一年中都是最開心的時候,但是今年註定與往年的平靜不一樣,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地將要發生了。
    這次是神樹族與女祭司雙方合作,大荒族已經完全融入了神樹族,所以現在雙方都在小心地維持著相互之間的關係。這次雙方都是獵隊全部出馬,女祭司還有八十餘神仕,神樹族雖然比其少了約十個,在三年前整體身體素質還要弱于對方,但是現在神樹族獵隊的戰鬥力卻大大強于女祭司的神仕。
    要想攻克一個人數接近三百人的超強的一流大型部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對方的成年男族人數量與張凡虎他們精銳的獵隊相當,但是一個民族在抵抗外族入侵時可不能只看對方的外觀兵力,有時對方一個弱小得被忽視的小人物也可能改變事情的發展。這次獵隊必須全力以赴並速戰速決!
    兩方合作有利有弊,外表看兩方合作成功的可能性更容易些,但是這必須正視人類的一個共性,那就是狡猾——如果自己偷懶而海獅可以獲得相等的利益那誰還會去努力?這是雙方都不積極的一面,這樣下去絕對會把雙方都陷入危險境地。當然也有可能情況恰恰相反,雙方都太熱衷於功利而最後在這方面起爭執。
    在這對雙方都相當重要的問題上,女祭司、老族長和張凡虎等人當然早有討論,最後決定:雙方兩面夾擊;成年男性族人搶到後歸自己,而其餘的人則雙方平分。
    這是一個簡單而又高明的決策,對方的男性族人肯定是雙方最想得到但是有最不想出力對付的,史前人類對性方面純粹是繁殖後代所需,這正如美國一位動物學家也是一位性學家亞雷德.金西在一九三八年其著作《人類男女性行為》中所說的,性行為的方式因社會階級、教育程度的不同而又顯著差異。
    女人,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孩子,只是部落強大的基礎,但是如果有成年的男人,誰還稀罕前兩者呢?這是時代所賦予智人們的情感與現實的態勢,張凡虎也無力改變什麼。
    一個星期之後,也是角馬群產崽的最高峰期,是對方部落最興奮、最忙碌的時候,當然也就是對方內部實力最空虛的時候。不用說,這也是進攻的最佳時候,張凡虎和女祭司等人都覺得先把對方逐步分化,先把對方留守之人控制住,不僅可以在實力上削弱對手,更可以在對方的心理上造成巨大的負擔,甚至可能出現兵家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
    女祭司終於表露出來了自己的不凡,儘管張凡虎早有懷疑,但是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由於要兵分兩路並要做到分散兵力之後不被對方發現,所以她只有自己解決這個難題了,但是她那明顯輕鬆的眼神暴露了她的能力,而且這只是對張凡虎有效。
    “轟隆隆!”二十二人騎著斑馬的騎士率先出手,他們超過與他們一起悄悄走過的沙漠邊緣來到對方的綠洲邊緣,然後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沖入了對方的部落,出現在對方老弱病殘留守族人們的面前,然後就是一種不可逆轉的勝利直接倒向了神樹族。女祭司方面與神樹族隨後的獵手們一起收拾殘局。
    不!全都是扯淡!一個人數近三百人的超強一流大型部落是絕對不可小覷的,讓二十二人直接騎馬沖進去,並且還是沖進自己並不熟悉、最重要的是不適合騎兵衝擊的部落內部?這明顯是傻子的作法!
    “沙沙沙”這是神樹族獵手們彎腰前進時踏著沙子發出的聲音,周圍比較空曠,所以張凡虎能夠發現周圍大部分情況,即使有視角死角裡面突然冒出一兩個人,獵手們全身敷上的黃泥和幹草葉、沙子也能讓對方不能輕易發現。
    “嘩!”剛剛踏上對方的綠洲,族人們從彎著腹部中突然拉出來一個東西,或者說是一張東西。這是一張小魚網,上面繞滿了綠草葉,族人們嘩地抹掉身上的黃沙,然後披在綠草偽裝,臉上的黃泥也被搓掉,用手揉爛嫩草汁塗上綠色草汁。
    一隻受過張凡虎特別訓練的七十人隊伍悄悄地摸進了對方部落,對方只有一百多老弱病殘,這還會有什麼結局?只不過一向小心謹慎的張凡虎不能容忍失敗沒有貿然出手。
    “啪!”一個放哨的族人被張凡虎一箭封喉,然後歪倒在一棵樹杈上。張凡虎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有良好心理素質的他可不會在最後一刻沉不住氣,這位哨兵就是在勞累後靠在樹杈上稍微休息一下時被射殺的,這就使對方即使失去生命也沒有掉下樹來。
    “咻!”一支響箭在遼闊的綠洲上嘶鳴,這是張凡虎與女祭司約定出手的信號,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對方在沙漠中的綠洲上,樹木較少,更沒有山谷等,而現在又是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候,並且張凡虎選擇出手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左右,也是一天最炎熱的時候。對方部落有很多帳篷,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帳篷裡面,兩個哨兵也被張凡虎及智速射殺掉了。
    “啊!奧咯咯!嗯!”一個最先從帳篷中出來的倒楣鬼被智力一掌擊暈,然後右手箍住另一個的脖頸然後再次一掌擊在對方頸側大動脈,第三人終於在這時候發出來報警信號。他也是條漢子,在明知道自己不是智力對手的狀況下還是出手了,結果當然不用說,這其實就是響箭的另一個作用了——引誘。
    這樣的狀況在屬於張凡虎這邊的三十幾個帳篷外幾乎是同時發生,然後不遠處也傳來吵雜聲和怒吼等聲。
    完勝,六十四個成年人和三十幾個孩子全都被輕易制服。對方只有十幾個留守的男性族人,這就是說對方有接近兩百人的獵隊外出,接下來還有一場註定不凡的戰役!

第一百四十三章:力威靈懾
    “嗯!”“嗚!”“嗚!”“哼!”這個大型部落中傳出來陣陣悶哼聲,其中有的是憤怒,有的是驚訝,但是大多數都是恐懼。一百零二個智人全部被制服了,他們的嘴被堵上,幾個嬰兒被女祭司和神樹族的女族人們抱來哄著睡覺,這也讓對方族人們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至少他們的孩子暫時不會有事。
    兩百人對一百六十人,其中張凡虎率領的神樹族獵手和女祭司的神仕加起來才一百六,數量要少於對方數十人。儘管在數量上處於劣勢,但是瞭解對方實力的張凡虎卻絲毫不懼。..
    對方部落外出進行大狩獵的兩百人綜合實力不可能有張凡虎他們的聯軍強,甚至對方男性族人也不可能有兩百人,他們外出的獵隊中三分之一都是女族人,而且還有部分男族人年紀不是過大就是過小,近兩百人的整體實力也就女祭司八十幾人神仕們的實力左右,再加上神樹族的精銳獵手,這場勝利已經沒有什麼懸念。
    但是勝利歸勝利,要怎樣勝利、怎樣在儘量減少對自己獵物的傷害並保護好己方的戰士們,完成這樣完美地勝利卻是一個較難的問題。驕兵必敗,張凡虎與女祭司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女祭司這次是全軍出馬,她的數十個健壯女族人也是一個不弱的力量,她們和老族長帶領的神樹族那小部分人守著被制服的對方族人,而其餘獵手就為了完美的勝利去做準備。
    微風吹過綠洲,綠洲中和外邊草原上充盈的水分被帶入風中,吹在綠洲上讓人感覺到了這世外桃源的安寧。
    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陷入了雲朵給它的沉淪,釋放著今天生命最後的輝煌,又或者是在雲朵中享受著某種愉悅;嫩草瘋狂地吸收水分與營養,生長的它們快速分裂的纖維細胞已經隱隱發出了聲音,它們呐喊著釋放者生命中並不長的輝煌。
    遠處傳來了嘈雜之聲,近兩百人回來了,他們今天又是一個大豐收:十二隻小角馬、五隻成年角馬,其中四隻赫然是懷孕待產的母角馬,估計它們就是在快產崽時候離群後背對方發現的。他們還有一個戰利品,那是一隻倒楣的斑鬣狗,估計是在不遠處挑釁對方或者被對方獵手偷襲捕獲的,草原上暫時還沒有能與兩百人抗衡的斑鬣狗群,至少張凡虎現在還沒有看到。
    這些獵手的收穫雖然遠遠不是神樹族可比的,即使是在第一次外出圍獵,張凡虎與族人們也捕獲了十一頭成年雄性角馬外加一頭斑馬,這就遠超對方的戰果了,但是這個部落只靠最原始的方式也能有這麼好的成績也是不錯的了。他們身上還有一些小獵物,比如一隻小瞪羚、兩隻鳥,還有一人手中似乎還抱著一個皮包裹,張凡虎從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來看,那應該是數個鳥蛋。
    部落中燃燒起熊熊篝火,嫋嫋炊煙在很遠就可以看見,一切看起來都與以前一樣。獵隊走進了綠洲,在距部落數百米處時,隊伍突然停下來。一個一流大型部落中不會沒有一點人才,雖然這看似與平常一樣,但是感覺敏銳的兩個帶頭人還是發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這是高手的直覺,就單是沒有往常傍晚就會跑出來迎接的孩子們就可見一絲不同尋常。
    “阿嚏!”數百米外的部落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噴嚏,登上一個小土丘的一個智人走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是族長,他外表裝飾與大荒族相似,只不過身上魚骨和鳥羽裝飾更多一些,看來綠洲中還是一個魚資源豐富之地。最讓人吃驚的是他的長矛,他的矛太長了,而且太可怕了,一般人看後絕對會被嚇壞,就連張凡虎在十數分鐘前的望遠鏡中看見之後也嚇了一跳。
    矛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長四米多,粗三釐米左右,半中腰纏繞著一些骨鏈、獸皮,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長矛半中腰以上裝飾物就可怕了。
    人頭!那是一串真人人頭!二十幾個頭顱被從下部只穿過去,透過頭頂顱骨,兩兩頭顱頂部相對成一組,而上面整整有十三組!
    這頭顱骨被穿上去的時間明顯不一,最下面數個已經成為森森白骨了,中間的是乾枯的,依次上推被穿上去的時間就越短,而最上面一個赫然還是一個血淋淋的,穿上去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拿長矛的這個人絕對是個高身份的人,不是族長就是祭司,這在每個原始部落都是必須的,至少祭司是必須的。他已經放下心來,遠處篝火中一片繁忙景象,二十幾個女族人、十余個留守男族人,甚至數個少年和老人都在,一個嬰兒在女族人的懷中哭著,但這卻是給獵隊所有人一種心靈的寧靜。
    突然,距篝火堆只有一百余米的獵隊再次一頓,心細的拿長矛人看見了那棵哨兵呆的樹上一滴鮮血,樹下草地上濕漉漉的,就像剛下過一場大雨。
    “哇哇~”遠處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這聲啼哭打破了這詭異的一刻,心存疑心的拿矛人收回目光看向部落中,然後看見他父親,也就是一個頭髮雪白向他招手的老頭兒。這個老人頭髮披散著向他走過來兩小步,在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小半邊臉,臉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彎曲的劃痕。抱小孩的女族人光著的上身也是密密麻麻的詭異圖畫,嬰兒還在她懷中輕哭著,只是嘴裡咕嚕著吃奶。
    隊伍終於再次走過去,但是隨著走過去距篝火堆越來越近,他們就越感到一種詭異氣氛,在距篝火堆三十米時隊伍第三次停了下來。他們已經打了幾次招呼了,甚至在遠處就有他們成功之後的慶賀祭祀歌,但是卻自始至終沒有得到族人們的回應。
    太詭異了,偌大的部落中沒有一點聲音,只有燃燒著的劈裡啪啦的篝火堆燃燒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蕩漾,最重要的是他看見的父親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們一眼,只是低頭對著他們,邊上另外幾個老人、小孩,不,是所有人都是低垂著頭,看不見全部臉龐,也就沒看見他們——閉著的眼睛!
    “咻!”突然一個族人轉過身來向著那支拿長矛之人射出一箭,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所有獵隊之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看見那個背部與他們一樣黑色皮膚的人身體前面全是黃的!
    這個人當然是經過偽裝的張凡虎,史前世界也只有他才是黃皮膚。兩百人的獵隊沒有時間對著張凡虎吃驚了,因為原本寧境的部落隨著那聲細棍子發出的尖嘯聲突然發生了巨變,所有的人都抬起了臉,但是全是他們不認識的,儘管頭飾、服飾、臉上身上的圖畫全都與留守族人們一模一樣,但是那完全露出的臉龐卻與熟悉的族人們完全不一樣!
    抱著嬰兒的女人跑了,嬰兒重新哭了起來,震動著所有回歸族人們的心神——嬰兒哭聲是熟悉的,因為他們每天要聽好多遍的,儘管嬰兒哭聲沒有多大差距,但是只要用心還是恩能夠聽出來。
    “啊!”拿矛之人最先反應過來,因為他是最先受到攻擊的人,張凡虎的一箭可不是單單只是一個發動攻擊的信號。三十米的距離,而且是突襲,但是對方反應也快,張凡虎也是突然轉身瞄準時間短,再加上他不能直接殺掉他,所以這一箭被對方發現並作出了閃避。
    但是張凡虎畢竟箭術驚人,尤其是這幾年的原始生活的鍛煉,這一支箭在對方的左胳膊上穿了個通透,被舉起重量不輕的長矛差點倒地,但是又被他在最後關頭咬牙雙手握住了。
    張凡虎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十余個男性族人全部轉身了,連幾個老人也轉身,而且那個白髮蒼蒼被當成對方頭領父親的人最是勇猛,居然向前沖了幾步然後甩出了一條鏈石。
    十幾支羽箭飛射出去,然後對方獵隊還沒回過身來就倒下了好幾人,另外幾人受傷也不輕。第二輪,對方終於做出了反應,也就是在對方拿矛頭領發出那聲呐喊之後就全轉變了。
    “啪啪啪!”被扛在肩上、抬著的獵物們被扔下,然後各自拿著自己的長矛沖過來。他們在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就已經完全明白了現在的狀況,也看出了對手狀況,雖然能對他們造成傷害,但是十幾人而已,只要他們付出一點代價一定能快速地制服他們,而對方那二十幾個健壯的女人就是他們的了……
    “啪啪啪”,“啪啪啪!”連接兩聲集體摔倒聲音,向前衝刺的獵隊頓時混亂了。他們與當初大荒族獵手們面對神樹族獵手們一樣,先是被第一輪突然襲擊的羽箭射中,然後第二輪還是沒逃開,最主要是他們人太多了,而且太密集;第二輪鏈球就讓對方更加吃驚了,比如白髮蒼蒼的老族長甩出來的鏈球。
    三輪攻擊在兩秒鐘之內發生,兩百人的獵隊已經倒下了三十幾人,而後面的族人卻仍然向前面跑著,在付出近五十人的代價之後這個獵隊終於距已經慢慢退後的神樹族聯軍十余米了,前面僥倖沒有中招的獵手把數支長矛投過來,但是卻被身形靈活的神樹族獵手輕鬆地避開了。
    “啪!”對方已經在篝火堆旁了,而神樹族人只退後了十米,現在神樹族十幾個獵手危險了。弓箭已經無法發揮出威力,現在他們的“艾考瓦”、投矛被拿出來,被逼得全部緊靠在一起。對方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五十餘人的受傷失去戰鬥力,這對他們的傷害是很大的,而且留守在族中的族人還不見影,必須抓住他們,所有人都懷著這個想法沖了過去。
    “啊!”兩邊的草叢突然冒出來一陣人群的呐喊,然後一個個全身青草的健壯獵手一躍而起,兩邊間隔二十余米,這也是靠近篝火堆的通道。通道兩邊各有三十餘人,其中各十人在躍起來的時候就向著出口跑去。那些向前神樹族獵手們沖來的對手前面十余人突然摔倒在地,緊接著後面一時沒刹住腳的人群也向被一把巨型鐮刀割倒的麥子,全部倒了下去。
    二十人在後,躍出來的四十人在前與十余人會合,兩百人的隊伍被包圍了!
    倒地的人迅速地爬起來,然後看到了讓他們難以忘懷的一幕:一個留守頑強抵抗的族人被對方綁在一根木棍上,然後一個胖女人面無表情地走在他面前,伸出一隻手按在他腦上。
    三秒鐘後,屍骨無存!
    寂靜,震撼,用外表的力量暫時降服他們的身體,再用詭異的方式使他們內心與靈魂震驚。
    力威靈懾!

第一百四十四章:草原騎兵
    “哦啊哇啦恰!啊哩……”對方族長是個實力非凡的人——無論身手還是心智,他在原大荒族神女、現為智速妻子的那手“只手焚人”的“神跡”迅速回過神來,然後爆發出他在部落中全部的威信,甚至估計又以他們信奉的什麼神之類的名義使族人們慌亂或者已經到了崩潰的心重新凝聚在一起,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之後的對戰中不被完全壓制。
    他成功了!人最強大的不是身體力量,而是精神!戰勝一個人很簡單,只需要打敗他就行了,但是征服一人就難了,因為那必須征服他的精神與靈魂,讓他完全臣服!
    如果一個人有了信仰,那麼他絕對是一個強大的人。信仰,一個如神一樣的字。
    對方部落接近三百人,是個大型部落中的佼佼者,實力非凡。一個團體如果能集結在一起那麼絕對有他們共同追求的東西,這就像我國一位偉人所說的,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同一個夢想而走在一起。他們這個部落絕對不可能會沒有信仰,絕對不可能只為了食物等在一起。
    當人類進化到了一定地步,他們一定會有一種信仰,而這樣的信仰大多數虛無縹緲的,但是卻能得到各自信仰創建者瘋狂地癡迷!神樹族最高的神是天神,而他們認為自己的天神有一對兒女,其中一個是月亮女神,另一個是巨型猴麵包樹,他們認為這是天神兒子的化身,降臨世間庇佑他們,所以他們把部落稱為神樹族。
    對方倒地的族人拉起來之後身上的氣勢完全改變,現在已經完全瘋狂,剛才他們對張凡虎等人心存忌憚,畢竟部落中還有三分之一的族人在對方手中,雖然沒有看到全部族人,但是那幾個被抱出來的嬰兒足以說明這一切。
    無欲則剛,就是指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會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各種力量,對方連部落中被俘的老人、孩子、妻兒都不顧了,更何況是自己的生命,現在還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張凡虎等人一看現場驟變的局勢就知道,一場硬仗不可避免了。
    “咻!”隨著張凡虎一聲呼哨,最先出手完成誘敵、阻擊對方的十余精銳神樹族獵手退下了,這個數量與對方部落留守的成年男性族人數量一樣,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否則對方的傷者更多。十幾人退下後替換他們的是六十個獵手,他們前四十、後二十兩面夾擊中間兩百人。
    戰場戰況是瞬息萬變的,這些都是張凡虎與女祭司等人早就根據對方部落的地形、人員分佈等安排的戰術,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完成對自己有力的計畫,這樣才能把主動權完全集中在自己的手中。由於時間緊迫,實際上在對方人員被神女震驚後,對方族長吼著的時候,張凡虎就已經在發信號了,然後十幾人退下,剛從埋伏之地出來的族人們就迎上了重新煥發戰意的兩百人!
    雖然對方約有兩百人,但是有已近有四五十人受傷,其中二十幾人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而且跑在最前面的都是最精銳的獵手。兩百人在一個二十米寬的狹長道路中被堵著,這就無法發揮出自己人員優勢,所以神樹族獵手完全不懼對方。
    “啪!”一位神樹族獵手一馬當先,他一手斜劃,用手掌隔開一位對手砸過來的長矛,雖然避開了大部分力量,但是畢竟這是對方全力一擊,他在換來左手掌劇痛的同時,右手“艾考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對方脖頸上,然後向左一跳,身後神樹族另一個族人沖了上來用“艾考瓦”為他擋住了另一個對手的一刺。打仗不是打架,最起碼的戰術與配合是勝利的關鍵,所以族人們可不會蠻幹。
    對方的單兵實力遠遠遜色於神樹族獵手,所以在一接觸的時候對方族長就發現了不妙,原本的戰術也突然改變。隨著他的大喊,中間的被堵著無法出力的族人向一旁沖去,與兩邊神樹族交戰的族人掩護著他們撤退,一改剛才的氣勢洶洶,看來頭腦還沒有昏,他們顯然是想在綠洲邊緣或者沙漠邊緣等開闊地帶與神樹族人交戰,這樣才能發揮出自己的人數優勢。
    現在出手的全是張凡虎率領著的神樹族獵隊,與他們為戰友聯盟的女祭司的神仕呢?
    既然偷襲是很好的方法,那就索性把這個戰術發揮到極致:在對方付出十幾人掩護族人的情況下,剛一沖上小土丘就遇到了平地起來的一聲呐喊!不用說,女祭司的神仕終於出馬了。
    大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原來空出來的兩方都埋伏有女祭司的神仕,這樣對方逃向任意一邊都能起到阻攔作用。現在的戰況是約一百五十人向著以四十位神仕組成的埋伏地點,也是阻擊地點沖,而另三面的神樹族與女祭司的聯軍緊隨其後。
    沒有時間了,現在對方族長已經決定了,他的一百五十人絕對不會是對方同等數量族人的對手,而且現在他們就快被完全包圍了,倒是絕對是全軍覆沒,與其付出巨大代價還是註定的失敗還不如壯士斷腕,為自己與部分精英創造出一點勝利的條件。說白了,就是他想放棄大部分的族人,然後以部落中最精銳的三分之一獵手組成尖刀守護對守護他逃走。
    四十幾人快速組成的突擊隊果然厲害,而且他們是一副亡命之徒架勢沖過來,女祭司的四十神仕如果是保護他們的神的化身女祭司,他們當然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但是現在為了與神樹族平分的利益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還值得嗎?有的想得比較偉大,如果自己死了對得起需要守護的女祭司嗎?
    不得不說,人的劣性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爆發出來,所謂患難見真情,也是這個道理,女祭司的神仕們在這一刻動搖了,他們不會為了神樹族而丟掉生命,雖然這也有他們女祭司的利益。
    突破了!對方四十人居然沒付出什麼代價就突破了四十人組成了防衛層,而剩餘的一百人居然把追擊的三路人馬全部攔截了下來。雖然付出的代價比較大,但是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已經勝利了。
    “咻!”一聲響箭劃破了嘈雜的戰場,突圍出來的族長感到了意思不妙,這不僅是一種直覺,而且還有經驗——剛才就是在聽到同樣的聲音之後獵隊受到了突襲,並因此受創。
    “轟隆隆!”一陣悶響聲突然傳出,這個聲音就連三百餘人交戰的各種嘈雜聲音也掩蓋不了,仿佛來自於九天之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勢與威嚴。這些聲音落在雙方的耳中,起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效果,剛突圍出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的族長心夢地一緊,這些聲音就像敲打在他心臟上的錘石一樣。
    在一個小土丘之後,突然出現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讓對方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這對他們的震動已經超過了神女對他們的威懾。那是他們熟知的斑馬,但是上面卻騎著人!張凡虎花了三年時間終於建成的草原騎兵終於出馬了!
    智力出現了、智速出現了,緊接是石骨、原來大荒族的族長,甚至還有加入女祭司神仕隊伍又被送到神樹族的智月原來的族長,還有那位私念女祭司芳名的神仕隊長,他在投向大荒族後隨著大荒族並入神樹族也以超強的實力加入了神樹族獵隊,並在最後爭奪騎士權戰鬥中取得了前二十一名,現在成了一名斑馬騎兵。一句話,無論是何種身份,只要是實力過人的神樹族獵手都可以成為騎兵。
    這些人赫然就是在剛才與張凡虎、老族長一起突襲了對方的偽裝獵手,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張凡虎才放心讓他們與自己一起以十幾人的數量引誘對方進入埋伏圈,並在最後發動了一次完美的突襲。在後面六十餘人接應之後他們就迅速退卻了,卻沒想到現在他們又以另一種更為震撼人心的方式出現了。
    騎兵在開闊的草原上對付步兵完全就是無敵的,二十一人騎著斑馬分成兩排向突圍出來的四十餘人沖過來。
    兩隊騎兵雖然分成兩排,但是卻是相互交錯的兩排,也就是後面一排在前面一排留下的空隙中,這樣是最佳的配合方式,這種戰術當然是張凡虎根據我國古代眾多騎兵交戰方式化用出來的。
    對方族長心已經完全涼了,人怎麼可能跑得過斑馬,即使短距離能稍微超過馱著一個人的斑馬,但是耐力呢?四十余人與對方的族長已經放棄了逃跑,現在只求能給敵人造成最大傷害。就在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一直關注戰場情況的張凡虎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妙。
    不!是二十二人!整個神樹族只有二十二匹斑馬,其中最大的一匹是已經完全成年的白墨,現在已達驚人的五百公斤,能騎上它背的就只有智靈和張凡虎。張凡虎要指揮作戰,並要保護不下前線的老族長和神女等人,所以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直接沖進戰場,但是現在他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
    “智靈!”張凡虎拔出戶撒刀沖向前方,他稍微變換腳步繞過交戰激烈的小戰場,但是只要有阻擋的對手,直接用最直接的方式,戶撒刀劈斷對方的長矛,如果對方還不開眼,那就是手臂。
    數個小阻擊點完全不能阻擋住他,現在的張凡虎真想把智力、智靈、智速等人大罵一遍,一個十七歲的姑娘騎著一匹五百公斤重的斑馬沖進拼命的四十余人的戰隊?
    白墨的速度超過了其餘斑馬,而且身體輕巧的智靈在騎術上要遠超智力等人,畢竟她與白墨已經配合了兩年多。雖然智力拼命地想追上她,但是現在的智靈已經在智力等人前面,眼看就要對上對方的隊伍了。
    在這之前即使騎著斑馬的智力也無法救助她了,更何況還在距她二十幾米遠的張凡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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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戰血沙場
    張凡虎現在心裡又驚又氣,他完全不明白智靈這是在玩哪一出,現在情勢對神樹族一片大好,她冒死出去幹嘛?不僅不能幫上忙,反而是個不折不扣的累贅!最重要的是張凡虎怕對方族長看出智靈的身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是很簡單的道理,並不因為是我國古代兵法而就不被別人知道。再者,對方突圍肯定選擇最容易突破的地方,無論怎樣推算,智靈都是最危險的一個。
    如果智靈現在在張凡虎面前,智靈絕對要挨駡!雖然張凡虎氣得頭冒青煙,但最主要的還是擔心,一方是一個剛到十七歲的姑娘,一方是最近已在十余米之外沖來的四十餘人,這種情況難道以智靈的半吊子水準還能殺個幾進幾出?.hahawx.
    “智力!”張凡虎怒目圓瞪,對著智力大吼一聲。沒有別的命令,真正的生死戰友,雙方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一個呼聲就一定知道對方的想法。現在不是東想西想的時候,張凡虎也不是那樣無能之人,在跑出十幾米距智靈還有二十幾米的時候就對著智力大吼了一聲,這是一聲狂嘯卻是無聲的命令!
    “咻!”“吱嗡!”兩聲陌生的聲音在大草原上響起來,這個聲音有些類似弓射出箭的那一霎那的那種特殊聲音,但是卻有明顯的區別:急!快!尖!
    “嗯!”剛欲投出長矛的一位突擊隊成員右臂突然軟了下去,一隻比複合弓射出的箭小得多的羽箭在對方的右肩,最主要的是這支羽箭只有十幾釐米在肩膀外邊,也就是說大部分都在對方肉裡,小部分已經穿透而出!但是這些突擊隊原不是普通人,即使受了這樣重的傷也沒有像一般人一樣慘叫,只是悶哼一聲然後退開,把位置讓給後面的隊友,使隊伍的突圍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這絕對不是箭!張凡虎做的複合弓在獵隊中平均是六十千克,智力與大荒族原族長等人的接近七十千克,身體稍微差些的獵手為五十千克。但是即使用七十千克拉力的羽箭在距對方二十幾米遠的地方也不可能直接一箭射穿對方的肩膀!
    對方的人這才注意到智靈後面的智力把一個長不足一米的弧形物質迅速放在右腳下,這分明就是一把縮小了三分之二的複合弓!智力把弓中部外側,也就是一般射箭時手握的弓弝位置的一個繩套套入露出馬鐙的半隻腳掌,然後身體微側俯身,左手與右手同時抓住弓弦用力向外拉,一聲比拉七十公斤拉力的複合弓還要“糾結”的摩擦聲音響起來。
    這哪是什麼弓?這分明就是一具弓的進化版——弩!
    弩,古曾稱窩弓,現亦稱十字弓,我國最先發明,最初出現於春秋時期。戰國時期弩已經是一種重要武器,得到了很好的發展,齊國和魏國交戰,齊**師孫臏指揮埋伏的一萬多名弩手當魏軍進入埋伏圈時,萬弩齊發,大敗魏軍。現在張凡虎讓它出現在了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幸虧弩不可能一直保存十萬年到現代,要不然就要推翻我國是最先發明弩的榮譽了。
    弩其實就是在把弓的彈力大大加強,使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強,以至於不能用手臂拉開,所以人們做了改變,把它變成一種裝有臂的弓,弩臂中裝有弩箭和發射出去的弩機。相當於現代的槍,弩箭是子彈,而弩機就是槍的扳機內部系統。
    弩機的構造極難,有掛弦的鉤,稱為“牙”;牙的後面裝有稱為“望山”瞄準器;牙的下面連接有扳機,稱為“懸刀”。這才是弩的難點,而且由於受力大,必須用金屬製造,張凡虎當初花了極長時間來製造,而勝於的隕鐵也被用得差不多了,這才造出了二十幾具弩。
    弩的裝填時間比弓長很多,但是只要練習得當,速度還是挺快的。西元一千多年歐洲才自己發明弩,他們的一分鐘才射出兩支弩箭!這太慢了,容易喪失良機,但是一看智力的手法就是到他的速度,他的力量極大,騎在斑馬背上蹬繩套的右腿使力不如在地面,但是他只用了不到半秒就直接拉開了,弓弦向後拉到極致就可掛在鉤上。瞄準目標後,扣下懸刀,牙就縮下,牙鉤住的弓弦就彈出,箭矢疾射而出。智力的第二箭已經射出了,直到這時候他後面的騎兵才發出第一輪弩箭。
    弩比弓的命中率更高,是遠距離殺傷武器。一輪弩箭之後,對方前面數個對智靈威脅最大的全被放倒了,最然張凡虎早有交代,不到關鍵時候或者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使用弩箭,更要傷人命,但是這數人即使沒死也受傷相當重,如果射中骨頭很有可能會留下終生殘疾。
    我國有數種著名的弩,除開只能在地上和城牆上守衛用的巨型床弩,漢代的可供單兵和守衛用的大黃弩是尤為有名的弩。與後來清朝的複合弓拉力計算方式一樣,漢代的弩強度也是按石來計算,也分一石至十石。只是各個朝代的一石劃分不一樣,漢朝的一石接近三十公斤!
    十石弩最強又被稱為黃肩弩,大黃力弩。只有十分強壯的人才能使用,史記中記載那個因為受驚射畫在石頭上的猛虎能直沒到翎羽的李廣就以善射聞名,據記載他持大黃弩射數百米外敵將的從而挽回敗局的記載。據後世的考證估算,十石的大黃弩的射程能達到四百米,一般單兵使用的是六石弩,射程也能達到兩百五十米左右。
    黑黃檀,受到張凡虎重點保護和關注的樹種,這種樹被他稱為戰略物資,是唯一不與女祭司做交換的種類。每年他都要去查看好幾次,防止被動物破壞;在雨季之後,他還要去把從樹幹上長出嫩枝全部折掉,使主幹長直,也為樹節省了營養。黑黃檀中徹底展現出了它的價值,弩就是用黑黃檀做的,然後再如做複合弓一樣鋪上牛角、牛筋,終於做出了這種大殺器。
    魏選武卒,考核的要求之一就是要能夠挽十二石弩。當然那時的一石沒有三十公斤,畢竟世界上不可能到處都是李廣之類甚至超過他的人物。入選張凡虎騎兵隊第二條就是能坐著上好弩箭並射出去,就這一條把原來已經在格鬥中獲勝的兩人刷下去了,然後又選了另外兩人能拉動格鬥二十二和二十三名上來頂替他們。
    這些弩的拉力至少有一百二十公斤,這還是因為騎在斑馬上無法發揮出全力量的原因。一百二十公斤的拉力射出去只有筷子粗細的黑黃檀弩箭這會造成什麼後果,所以對方即使終生殘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也正是張凡虎一年前決定攻打其餘部落擴大神樹族實力後才決定的,也就是說這些弩最大年紀只有一歲。
    智靈也動了,她當然不可能拉動弩,甚至連六十公斤重的強弓也拉不開,但是她拉開了兩年前央求著張凡虎給她做的三十公斤中型
    複合弓。
    颯爽英姿!雖然張凡虎眼光很高,對族人們的訓練都很嚴格甚至苛刻,但是看見智靈這一箭之後他還是發出了這樣的感歎。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騎在一匹高大漂亮的細紋斑馬上,雙腿夾緊快速奔跑的斑馬,她挺身而坐,一手握弓,一手拉弦,射出了自己那奮不顧身的一箭。
    “咻!”“啪!”讓張凡虎吃驚的是,智靈這一箭既沒有射已距她不遠的突擊隊員,甚至沒有射對方舉著那噁心殘忍長矛受到重點保護的族長,那一箭直接射中了串在最上面的一個血淋淋的頭顱,然後那巨大的力量居然把那個頭顱射破裂了,隨著對方族長的跑動一下掉了下來並砸在他的頭上。
    所有人都一愣,然後智力繼續向智靈靠近,想保護著她,而智靈也在看見對方那個頭顱掉下之後毫不猶豫地轉身了。對方族長和突擊隊先是一愣,然後也一下回轉,接著是一種歇斯底里地瘋狂,簡直已經到了入魔境地。而這些怒氣全部爆發出來,他們全部舉起自己的長矛,然後投向已經轉身的智靈。
    “啊!”所有人都瘋狂了,智力等人再也顧不得死不死人了,只想在最短時間內阻止對方。一支支弩箭射出去,在最前面已經靠近智靈的智力甚至掄動著“艾考瓦”砸下了兩支長矛。但是,對方畢竟有三十多支長矛,出去一般受傷死亡的人之外,還有十余隻成功射出,其中有七八支瞄準了智靈的後背,再被智力砸下兩支後,剩餘四支直接射在了智靈嬌小的後背、腰部。
    無可挽回,戰場就是這樣,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戰死沙場,不因人而異。
    (文中有的資料的確是百度到的,但是全部經過了組織,最重要的是我加入了連百度也沒有的資料,所以完善也精確。)
第一百四十六章:又見腳印
    智靈沒有死,減小族人們傷亡是這次出征最主要的事情,張凡虎怎麼可能讓族人們毫無防護就去戰鬥呢?
    皮革的煉製無論是在上古時期還是現代都是一件重要工藝,在數萬年前的原始人就知道怎樣簡單使用皮革,無非就是刮掉外部的矛和內部的肉和油脂,然後用太陽暴曬。這是一種簡易使用的加工方法,張凡虎也只有用數千年前的原始加工方法,只不過他在生皮上加了海鹽顆粒,然後用海鹽鞣制,接著捶打。.doulaidu.
    經過這樣的鞣制出的皮革很堅硬,當初的鞋底就是用經過這樣加工的角馬皮做的。本就是堅硬的非洲野水牛皮,這樣鞣制後在經過水煮、暴曬簡直就是製作皮甲的上等材料!
    族人們都有一套這樣的皮甲,護住胸腹等致命部位。有的獵手還自己設計,比如那位敢直接用手掌格擋對方長矛的獵手,他的近身格鬥能力極強,直追石骨,略遜于智力等人。他手掌、手臂、腿部,幾乎全身除了關節之外全是皮革、骨片等連接在一起的做成的防護。
    智靈背部的皮甲雖然能抵擋住對方長矛的穿刺,但是那巨大的慣性卻不會消失,經過皮甲對力量的擴散,那些巨大的力量分佈在她背部,這個腰部纖細的姑娘直接被著巨大的力量撞擊伏在了白墨背上。
    “啪啪啪!”智力在智靈背部中矛的時候已經在她身邊了,而且用自己的“艾考瓦”為智靈擋下了兩支長矛,而自己胸腹部卻被另外數支長矛射中了,但他只是身體微微一晃,甚至因為他騎在班馬背上本就在搖晃根本看不出對他的影響。
    接下來的戰鬥沒有絲毫的懸念,二十一皮斑馬沖進三十幾位一半失去了長矛的突擊隊中,三四百公斤重的斑馬的衝擊就讓對方難以抵擋,這也是騎兵對付步兵的一個重要優勢。
    動了真怒的騎兵們完全不懼對方的長矛刺、砸,只是避開對頭部的傷害,然後給對方重擊,現在他們只求對方還有一口氣在就行。戰鬥結束得極快,一個來回的衝刺就讓對方全部趴下,他們自上而下本再次佔據了巨大優勢,要不然怎麼會說騎兵是步兵的剋星呢。
    “啊!”張凡虎的戶撒刀一晃,一刀劈碎了對方長矛上五六個頭骨,然後再把長矛斬成三截。對方獵手們全部崩潰了,就像劈碎了他們的心一樣,這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一切精神集結物。當智靈剛才把他們的信仰打壞時,那是犯了他們的大忌,而現在張凡虎徹底破壞了就是破壞了他們心中的堡壘——他們已徹底失敗。
    後面的族人圍了上來,那蜂擁抵抗的一百人大多數都被制服,剩餘了四散逃跑,另一部分被側地屈服伏在地上做著一個怪異動作,不用說這些是投降者——每一個民族都不乏有堅強者和軟骨頭或者識時務之人。騎兵們四處奔跑,追擊收攏著對方的散兵。
    “啪!”一聲輕響,張凡虎在剛才的短暫交戰中只是制服了逃跑在邊上的兩人,他也不敢也不用直接沖進戰場,那是找死行為,現在他站在白墨身邊查看它後臀上的矛傷,低著頭站在他身邊的智靈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然後右手按住了臀部,最後看著張凡虎那憤怒有擔心的眼睛再次低下頭。
    剛才張凡虎已經給智靈查看了傷勢,戰鬥已經結束,智靈也脫下了皮甲,這時她背上的傷勢可以一覽無餘。智靈的皮膚並不是特別黑,很健康的皮膚上有數團呈擴散狀的漆黑顏色,不用說那是長矛撞擊後的淤青。剛才張凡虎很擔心所以暫時壓住了怒火,但是在剛轉身的一刹那看見智靈嘴角的那一抹笑時再也忍不住了,終於打了她一巴掌,只是在最後力量再次減小。
    “呵呵,心疼啦?唉,沒老婆的人就是不懂女人心啊。”不用說,能這樣和張凡虎說話的除了女祭司之外還有誰?張凡虎沒有回頭,小心地為白墨搽乾淨血,然後給它塗上休洛樹汁,樹汁酒精含量較高可供消毒。
    他內心還是對女祭司有些不滿的,對方四十個精銳的埋伏圈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居然一下就被對方突破了,很明顯他們沒有怎麼出力,如果不是他們,智靈、白墨會受傷嗎?
    “好啦,對不起啦。這次你們神樹族出力最大,你們占大頭。這樣,我只選五十個成年男族人,其餘全部分給你們,怎麼樣?小妹妹,你說好不好?我叫你哥哥給你道歉。”女祭司這是雙線進攻。
    智靈看了看女祭司,然後看了看臉色淡定的張凡虎,最後微笑著看著女祭司沒有說話。智靈很聰明,她可不會吃女祭司的這種無用甜糖、中女祭司的計謀,畢竟這種事情雖然看似簡單,但只要有一點小破口,對方就有可能趁虛而入。
    女祭司真的很狡猾,別看近三百人的部落她只要其中五十人,聽起來像是她吃了大虧,但是細細一分析就絕對不是這樣。三百人,其中一百是老弱婦孺,這些是女祭司根本就不要的,所以這一百就不應該劃分在裡面,況且以前的約定是各自抓住的獵手各自得,剩餘的平分,女祭司不要這也不能說明她對神樹族的恩德。
    女祭司真的是對實力追求到了極致,她有三十多個健壯的女族人,但是卻在三年之內一個小孩也未誕生——這當然是女祭司嚴格禁止的結果,這些女族人只是被她當成了另一種戰鬥機器,而不是母親!
    對方出獵的近兩百人實力差距很大,就像神樹族的獵手尤其是騎兵的實力與他們的差距很大一樣,對方雖然有兩百人,但是那五十精銳才是主心骨,這五十人中就是最先被騎兵們埋伏射擊倒地和護衛他們族長逃跑的。女祭司要先選五十人,但是卻直接提走了整個部落至少一半的力量,這還能叫吃虧?
    “呵呵,這件事我可不能做主,我們這麼大一個部落,而且我們又是盟友,我們兩部落之間的事當然需要我與其他人商量了。”張凡虎說話也很巧妙,避重就輕地拒接,然後又提出自身實力的強大和對方的關係,讓女祭司不敢輕舉妄動——女人一瘋起來很可怕!
    張凡虎可是知道女祭司手段的,她對自己實力增強簡直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兩年多前如果不是大荒族本部幾位老人當機立斷,放棄自己的權力甚至信仰舉族加入神樹族,那他們就成了女祭司的人了,而且女祭司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幾個這種在族中威信高、對她隊伍戰鬥力沒幫助的人存在的。
    白墨的傷不重,對方主要攻擊的是智靈,而且白墨在快速奔跑,再加上它堅韌的皮毛,射偏的長矛在它大腿及臀部只是劃了幾條血口子,現在血已經止住,一兩個星期就可以痊癒。
    智靈又騎在了白墨背上,她小腿部有條血口子,走路不方便,但是又不敢在這種時候叫張凡虎背她。這一兩年張凡虎面對這個大姑娘時有些回避,他儘量遺忘那個“她是我妻子妹妹”的事情。
    “嗯~”對方族長悠悠醒來,剛才他被沖在他面前的智力一把將長矛奪走了,然後被智速一矛直接砸暈了過去,現在頭上仍鮮血淋漓。他晃了晃頭,去掉仍有的暈眩殘餘,當他看見周圍被綁縛的族人,在看到週邊的獵手們後,目光暗淡,然後閉上了眼睛。
    “呀!啊!”突然一聲介於這兩者之間的尖嘯突然在這位中年族長的嘴中發出來,這來自身邊突然的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神經放鬆的神樹族獵手和女祭司的神仕更是怒不可遏,嘴裡怒駡著,如果不是女祭司和老族長、張凡虎等人在的話,估計要挨頓暴打。
    張凡虎眉頭也看向族長,但是在看見他明顯神經正常的面部表情後,心中有一種不安,皺著眉掃視著對方被困的族人。
    “安靜!”突然,他似乎聽見了什麼,一聲大喝讓兩百多人全部安靜下來,就連對方部落的俘虜們也一時安靜下來看著他。
    什麼聲音?數百米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聲音,這是族人們很熟悉的聲音,快速奔跑的白墨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白墨在張凡虎身後乖乖站著。這個聲音在漸漸變遠,是在向北方快速逃去。
    “追!”張凡虎可不認為這是什麼躲在遠處一直偷窺他們交戰的野生動物,心中有種感覺就是一定要捉住他(她、它)。智力等人忙活起來,剛才他們把斑馬交給女足人們刷洗、喂水去了,他們沒有現代的戰爭意識,認為戰鬥徹底結束了。現在就只有背上還馱著智靈的白墨在張凡虎身邊。
    張凡虎拉住智靈伸下來的手,然後一躍而上坐在了她後面。時間不夠了,再者智靈受傷,如果快速地把她拉下來對她傷害很大,以白墨五百公斤重的體型托張凡虎、智靈兩人一百一十餘公斤也不困難。
    “啪啪啪!”一溜煙塵快速升起然後又淡下來,對方被束縛的人看見追出去的張凡虎全都奮起反抗,仿佛最後的救命稻草就要被奪走似的,但這些都是徒勞的。智力等騎兵也快速追去,他們的耐力、速度都很好,衝刺數百米也不算什麼。
    距看守俘虜的老族長等人約六七百米處的一個小土丘上,張凡虎和智靈騎著白墨站在上面眺望著北方,不用說望遠鏡是絕對拿出來了的。智力等人氣喘吁吁地站在土丘下看著張凡虎,剛想走上土丘,但是警惕性更高的智速突然叫住了同伴。
    腳印,土丘一側有兩排腳印,這是一個人高速快跑留下的。族人們全都呆住了,他們能從這寫腳印看出這個人的速度,那是智速拼盡全力也望塵莫及的。但是對方速度快也就罷了,他們也沒把智速看成是大地上最快之人,有比他更快的也正常,最主要的是這個腳印的大小!
    這是怎樣一個腳印啊,在乾燥沙地上的腳印深達十幾釐米,一腳踏下去把沙子震向了四周,使腳印邊緣的沙子比周圍的沙子高好幾釐米,從這就看出對方的體重和速度。這個腳印的大小才是讓族人們目瞪口呆的原因:這個較腳印長約三十釐米,寬十餘釐米!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巨人腳印!
    族人們看向消失在草叢中的巨型腳印,然後轉頭看向土丘下那個高數米的洞口。洞並不深,慢慢向下延伸了十余米,現在借著夕陽的餘暉剛好能看見內部。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個洞,但是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智力等人都吞了一口唾沫。智力剛想咬牙踏進去,但是被智速攔住了,智速看了看張凡虎然後看向智力,意思很明顯:一切由他們神人做主。
    智靈轉過身來抱住張凡虎,把整個頭胸全部埋在張凡虎的胸口,她感覺到了她哥哥的心理,因為一向比智力更像個野蠻人的張凡虎現在居然在顫抖,他嘴角抽動著,看著遠處距他們數公里的那片茂密的樹林。
    白墨的衝刺速度在七十公里以上,超過一般的斑馬十餘公里,即使身負張凡虎、智靈兩人也不下餘六十公里。
    七百米,白墨只用了不到四十秒鐘,即使加上在聽見對方族長的尖嘯聲反應過來的時間,再加上看見坡下面的腳印後上坡來浪費的時間,這些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分鐘。對方在一分鐘之內就跑了近四公里,那些倒伏的雜草說明了對方是一步步跑走的——白墨四倍的衝刺速度,時速三百公里!
    (昨天碼字一天,深夜眼睛有點痛,今早就非常痛並且腫了,去醫院說是發炎,估計要一周才能好,唉,現在帶著墨鏡碼字)
第一百四十七章:巨人傳說
    智力等人上來了,張凡虎還沒放下望遠鏡,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當他策馬上坡取出望遠鏡之後就只看見那片晃動的灌木叢,而更深處的樹林樹冠也時不時地晃動。
    “大鼓金霸,烏裡娃!”智力在張凡虎身邊即興奮又畏懼地說道。.doulaidu.
    “烏裡娃是大地之神的兒子,是一個很笨但是力量驚人的小神。”智靈翻譯者,她沒有起身就知道張凡虎看向她那詢問的目光。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信仰的神,而且有很多的共同點,比如大荒族很崇拜火,神樹族甚至百分之八十的原始部落都不例外,在這一點上雙方有共同點,雙方掌權人就用這一條把雙方的族人儘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你怎麼說?”又是一陣香風拂來,張凡虎慢慢取下望遠鏡轉頭看向土丘之下的腳印,他知道女祭司已經在她身後數米。女祭司站起來也看著土丘下,然後皺著眉頭。
    “你們走吧。”張凡虎手一揮,讓智力等人離開,一些問題並不適合讓他們知道,而且現在他們對張凡虎很多的普通話也瞭解不少。女祭司也知道張凡虎心中所想,手一揮,她的八個抬椅人放下那躺椅和神仕們一起走了。現在土丘上就只剩躺在躺椅上的女祭司和騎在斑馬白墨被上的丈夫那戶及智靈。
    “那是人吧?”一陣沉默之後張凡虎首先開口,他知道在這方面的隱秘女祭司時絕對不會首先開口給他說的,那就只有自己主動出擊了。隨著他實力一步步地增強,女祭司對他隱瞞得越多那就越來越不好全部隱瞞,她至少會告訴張凡虎部分事情真相。
    “有什麼就問吧,如果我能說的話。”女祭司沒有反對,並且沒有否認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卻用能不能說打好“預防針”。
    “呵呵,藍種人出現也就罷了,畢竟她在現代社會中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傳說中的巨人會存在?並且讓我在史前十萬年遇到?我的一切在你或者說在你們面前就是透明的薄膜,而你們對於我來說確是我越揣測就越感到觸目驚心。”
    “巨人,並不是傳說中的存在,而且這你是知道的!你不用用這種簡單的手段來套我話,我已經說了,我如果能說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並且我還是那句話,我需要你的説明,我們是合作夥伴。”女祭司現在說話也很直接,躺在躺椅上側著身子看遠處已經落下去一半的夕陽,金色帶血紅絲殘陽照在她身上,活生生的是一個金色的睡美人。
    “是的,我知道,但是也可以說不知道。而且你知道我知道些什麼。”如果一般的人聽他們這樣談話絕對會被繞暈,但是張凡虎說的什麼女祭司的確是知道的。
    “我也不可能全部知道,你先說說。”女祭司攏了攏蓋住眼角的頭髮,然後說道。
    “哥,我走了。”智靈突然抬起頭來對著張凡虎說道,然後就忍著痛欲下馬。
    張凡虎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她摟緊了,他知道智靈是想回避,雖然自己的身份讓全部落知道了對部落和自己都不好,但是對於智靈來說,張凡虎還是很放心她的,最重要的是張凡虎還沒有沒良心到讓受傷的智靈自己走回去的地步。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一位神父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脈發現了一具人類遺骸,用發現的骨頭推算出其整體高度應該在七米以上!二十一世紀初,似乎是零四年,我有些記不清了。一位奧地利古生物學家到此地得到當地人告知,當年那位神父還發現了另外幾具遺骸的蹤影。得知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很高之後他就計畫帶著助手挖掘,但是最後他卻不了了之了,因為他發現了另外更重要的事情。”說到這兒張凡虎看向女祭司,想從她面部表情得出點什麼,但是女祭司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只剩下一小半的夕陽。
    “納斯卡地畫!這個遺跡就在離世界聞名的納斯卡神秘遺址不遠處,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張凡虎對這類事件滿懷探求之心,如果女祭司能告訴他那就太好了,估計不知道要解開多少未解之謎。
    “好吧,我繼續說”,張凡虎沒有得到女祭司的回應,也知道自己剛才岔題了,只得再次說道:“雖然那次沒有見到真正的巨人遺骸,但是在之前三年卻在同一條山脈上發現一個著名的遺址,在那座高大的金字塔中發現了三具一米八以上的骨骸,而那個名族成年男子最高也不過一米五。”
    “此事也可以用基因變異解釋,畢竟如果平均身高一米七的人群中突然誕生幾個兩米高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絕對不能否認世界上沒有巨人!二十世紀初,在美國境內發現數個兩米高的遺骸;二十世紀中期,在土耳其也發現了一具殘骸,其腿骨驚人的長一米二,按比例算下來其人整體身高也達到了五米以上!”張凡虎越說越激動,印在腦海中的一件件類似奇異事件被翻出來。
    “呵呵,你對這些事情瞭解得還挺多的嘛。還有嗎?”女祭司一臉驚訝之色,笑著問道,她的這個表情讓張凡虎難以揣摩其內心想法。
    張凡虎瞥了俏皮笑著的女祭司一眼,繼續道:“同樣的二十世紀,在八十年代中期,在墨西哥發現了一個完整的巨型頭顱,距頭顱大小推算出來其本人身高也在四米左右。這些事件距我生活的年代都有些遙遠,但是在我生活的二十一世紀卻有一件震驚中外的事情發生。”
    “在這兒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件災難事件,那就是發生在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的印度洋海嘯,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給印尼、斯里蘭卡、泰國、印度,馬爾代夫等國造成巨大的各類損失。這件事情就是在半年後的零五年的泰國,一個島上發現一具被沖上岸的巨人骨骸,其也有三米多高。這件事被媒體報導,然後引起了巨大反響。”
    “還有……,唉,算了。我並不需要知道全部事情,我只想知道一個大概,或者你指出一個方向也行。”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看著還剩下最後一條弧線的夕陽的女祭司。
    沉默,張凡虎沉默等女祭司的回復,而女祭司卻依然保持者沉默,而智靈一直是沉默。
    智靈抬起頭看了看張凡虎那沉悶憂鬱又激動的臉,她知道在這年中雖然隨著部落的一步步強大,但是這位創造了整個部落奇跡甚至拯救了整個部落的人卻一直心事重重,神情變得越來越呆板,整天不見他笑。現在大概知道了張凡虎的心事,智靈當然也想幫他,但是這從何幫起?智靈就連張凡虎說的什麼也似懂非懂,很多地名、時間概念等都沒聽見過。
    “爺爺說過那些事是大地之神的兒子,也就是天神的孫子,它當然是大地之神創造的……”說道這兒,智靈不由地停止了說話,因為她也覺得這樣和張凡虎解釋不好,但是他卻沒料到張凡虎在聽見她這句話之後突然神情的一變。
    “創造!”張凡虎在心中呐喊了一聲,這個聲音就像一直蟄伏在他內心在他潛意識中不想提出來的猛獸突然復蘇,張口對著其靈魂猛然咆哮;又像一道閃電劃破了他心中被重重羈絆纏繞而成的黑暗。他猛然回頭盯向女祭司,在較遠處的女祭司看見張凡虎此時神情後心中一凜,沒有說話。
    “走吧。我其實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說到,那就是在現代社會中世界各地都出現的野人,我國神農架、俄羅斯西伯利亞冰原、喜馬拉雅山脈、安第斯山脈等地都有眾多的目擊者和腳印、巢穴等遺跡,據說有人捉到過,非洲似乎也有過發現,也許……呵呵。”
    說完自己的猜測之後張凡虎對著有些呆滯的女祭司笑了笑,然後低頭露出久違的微笑摸了摸智靈的頭,拍拍白墨脖頸,然後向前輕按,白墨轉身向坡下走去。他讓女祭司極其意外地沒有追根問底地詢問她,智靈也很奇怪為什麼在聽了自己一句話後張凡虎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等等,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我說過,我是你的朋友!請一定要相信我!”女祭司說得越來越大聲,因為張凡虎與智靈乘坐的白墨越走越遠。
    “智靈,爺爺說過另外什麼嗎?你,哦不,他見過沒有?”途中距女祭司三百米遠的地方,張凡虎終於忍不住問智靈。
    “沒有,他說他爺爺見過,而且——好像我爸爸也見過,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聽見他對我說過。”
    (昨天收藏終於達到了一千,其實這成績並不是很好,但是我很知足,而且會更加努力。這幾天有《》得出有的讀者也很用心,謝謝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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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末章)大戰之後更
    “你們神身需要你們!”騎在斑馬上疾馳的張凡虎對著數十米的遠處吼道,那裡智力騎兵和女祭司的神仕們還等著他們部落中高位人士的“密謀”。女祭司當然不可能自己走著回來,她只要外出就從來不離開她那裝飾豪華的躺椅,幾乎是足不沾地,現在她眾多神仕當然還得完成他們那神聖的事情,把女祭司抬回來。
    女祭司在她的部落中是個介於真神與神女之間的存在,相當於半個真神,權威超過了單純神之化身的祭司,所以現在的女祭司在對方部落中叫“神身”。這麼複雜的觀念當然是女祭司自己告訴張凡虎的,不然他不可能自己揣摩出來。
    一場戰役結束了,但現在卻並不比開站前夕輕鬆,最主要的是安置傷患、死者和收服對方族人,後一件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但是獵手們的傷卻是必須馬上救治的。剛才交戰的時候就在夕陽西下,而他與女祭司又在土丘上耽擱了數分鐘,現在戰鬥已結束十幾分鐘了,傷者必須馬上得到救治。
    在對待族人們這一點上女祭司就遠不如張凡虎了,她在其部落隊伍中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神仕們對她尤為敬畏,所以女祭司親自為神仕們治傷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存在的,但是她也有讓神仕們徹底臣服的辦法,甚至因為這一點張凡虎也有求於她。
    三百多人的交戰也許對於西元前後的古代戰爭是個小型或者微型戰役,對我國春秋戰國時期動輒數萬甚至數十萬的大型戰役來說,連九牛一毛也算不上,但是這是在史前十萬年!
    西元元年,全世界人口約三億;西元前三千年約兩千萬,而史前一萬年全世界也才五百萬人。史前十萬年的大體資料連古人類學家也無法估計,但是張凡虎以他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數年經驗來看,整個非洲估計也就十萬人而已,現在一次就是三百餘人的交戰,這無疑是一場大戰!
    神樹族這場戰爭中創造了一個奇跡——沒有人員死亡!這場戰鬥七十餘個神樹族獵手才是主力,而他們對抗的是近兩百拼死反抗的對手,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戰果就讓人不得不驚異了。
    所有神樹人都看向匆忙趕回的張凡虎,心中再一次對他們的神人充滿了敬意。如果沒有張凡虎對他們的體力、技巧、反應、戰友合作的訓練,如果沒有張凡虎給他們的“艾考瓦”、鏈石、投矛、複合弓、勁弩、皮甲、戰馬等戰爭器械,他們剛才能取得這樣的勝利嗎?這次戰鬥是三年多以前與大荒族交戰不一樣的勝利,這是主動進攻也就是所謂的侵略戰爭,這樣的戰爭能取得這樣的勝利的意義是非凡的。
    張凡虎抱著智靈從斑馬上躍下來,然後有族人們來把同樣受傷的智靈接走了,因為張凡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一個重傷的族人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血已經被止住了大半,張凡虎所知道的急救知識當然毫無保留地交給了族人們,尤其是獵手們都懂得。剛才張凡虎一回來就選中了這個受傷最重的族人進行救治,他先讓兩人按住傷者被刺進大半的大腿的幾處血管,然後在族人們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扒開了剛止住鮮血的傷口,對方這才悶哼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絲毫掙扎。
    “啵!”一聲輕響,張凡虎扒開一個皮袋塞子,一股濃重的酒味傳出來。這已遠超休洛樹汁百分之五十的酒精含量,這是經過蒸餾樹汁得到的酒精,專用來消毒用。張凡虎先把酒精倒在軍刀上,伸入篝火堆中點燃消毒,然後再次把酒精倒在消毒後的軍刀上使其冷卻,接著伸入傷口把已經半凝結的血塊全部掏出來,再用酒精沖洗。
    深傷口必須經過仔細地清洗、消毒才能包紮,並注意防止水或者大量空氣的進入。其中預防破傷風桿菌就是主要目的,因為其是厭氧菌,在空氣中無法生存,所以在深傷口中容易滋養出這種對人類危害極大的細菌。酒精沾著傷口的感覺幾乎是每個人都體會過的,儘管這位獵手咬牙堅持著,但是因為傷太重,酒精對肌肉刺激過度,他大腿還是不由自主地顫動著。
    “幫個忙,一人一袋休洛樹汁。”張凡虎看著族人痛苦的樣子,轉身對著剛被神仕們抬回來的女祭司說道。能讓張凡虎主動開口請求的事情女祭司暫時表現出來的也就出來一樣本事,那就是她驚人的催眠術。
    “不用,你也幫我就行了。”相較於神樹族獵手的驚人戰績,神仕們就明顯尷尬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主力,受到的危險衝擊也更小,最危險的圍堵對方突圍的四十餘人也被他們放水化解了自身危險。但是,女祭司神仕們的表現與神樹族的獵隊相比就太丟臉了,直接死亡三人,還有六人重傷,其餘輕傷的也有一半,幾乎與對方正面拼鬥了的神仕都受了傷。
    張凡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在張凡虎的指示下,兩方甚至俘虜中受重傷的全被集中在一起,然後在女祭司數分鐘的催眠之下,所有傷者都進入了深度睡眠,相當於現代手術中的深度麻醉,這樣對傷者的救治來說尤為重要。
    女祭司的技術變高了,上次在高臺上對著上百人催眠用了七八分鐘,這次不僅數量大大減少,只有十八人,而且距離也變近了,,再加上女祭司動用了在催眠中很重要的手勢,這次催眠不到五分鐘十八人被催眠者就全睡著了。
    張凡虎在女祭司專心致志做催眠的時候,他悄悄對著老族長和智速使了使眼色,然後對方兩百多個被女祭司完全吸引住了的俘虜又偏頭看向了另一邊,因為另一邊神樹族的幾個獵手把對方數個死亡的獵手拉在一起,當然是在不影響女祭司的前提下悄悄進行的。之後神女出現了,最後一團慘白色的火焰使數個亡者在數秒間化為飛灰。
    這就是一種無聲的鬥爭,如果任由女祭司神奇的催眠術在兩百多個俘虜面前施展,那麼剛才神樹族強大的戰鬥力對俘虜的威懾力與吸引力也就會被無限弱化,等會兒的談判就會讓神樹族喪失現在的優勢。畢竟在這些為開化的俘虜眼中,對神秘力量的崇敬遠遠超過在面前的實力。而女祭司能這麼爽快地答應張凡虎的請求,顯然也抱有同樣的想法,這就是隱形的政治鬥爭。
    張凡虎與智力緊走兩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神女,部落中現在能直接靠近神女的人並不多,她在神樹族中也是一個地位崇高的人。另外能輕鬆地扶住她讓俘虜們看不出神女的虛弱的人更不多,張凡虎向著智速使了使眼色,讓其過來接住她,然後在慢慢淡化的慘白火焰中消失在了俘虜們面前。張凡虎歎了一口氣,這下神女又至少要沉睡一月,並且還要體重還要增加,如果不是為了整個部落的利益,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女祭司與神女的無聲對抗以平局結束,但實際上是神女敗了,因為她有明顯的虛弱。張凡虎出馬了,他的外科手術也讓對方目瞪口呆,並且救治了重傷的俘虜們也讓對方部落整體成員對他的恨意少了幾分。
    第二天一半的身體無傷的神樹族獵手回到了聚居地,因為聚居地還有不少留守族人,他們需要獵手們的保護。一月後,一隻龐大的隊伍向著南方開進,這些人當然是神樹族留下的獵手、女祭司和俘虜們。
    一月的時間,在距神樹族聚居地三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可是與一月前完全不一樣的景象,那是繁榮、和諧、強大,而且這就出現在一月前神樹族及女祭司神仕們聯軍與生死交戰的對方部落之間。
    經過一個月瞭解,張凡虎對這個部落有了更深入地認識,比如對方這個部落叫“神鱷族”,因為他們對自己部落都要加一個類似於神之類的字眼,而張凡虎只能勉強翻譯為“神”。很難想像,一個生活在沙漠綠洲中的大型部落會對水中之物信奉為神,他們膜拜尼祿鱷為部落之神。
    尼祿鱷對人類來說並不陌生,它是現代社會二十三種鱷魚受研究最多的鱷魚種類,最長達可六米,體重接近一噸,平均四米,近兩百公斤。
    雖然名字有尼祿二字,但它卻並不只是在世界第一長河尼羅河中,它的分佈極廣,在現代的非洲除了南非部分區域和沙哈拉沙漠之外都有分佈,在史前世界的卡拉哈裡沙漠中的河流中發現尼祿鱷是很正常的事,對方部落把強大的尼祿鱷作為自己的圖騰也是很正常的事,這很類似與神樹族的名字由來。
    神鱷族現在兩百六十餘人,不用說最先被抓住留守的八十幾個老弱病殘及女人全屬於神樹族,十幾個留守獵人被劃分出來,外出的女族人也被劃分出來全給神樹族。剩餘的一百三十幾個成年男性族人就成了神樹族與女祭司激烈爭奪的目標,最後女祭司還是得到了她所要的五十個強壯的男族人,而且是她先選的。
    神樹族明顯不是吃虧的主,張凡虎、智速、老族長都是聰明人,女祭司部落中原來有三十幾個健壯的女族人,在一年前她為和實力再次大增的神樹族交好,送給了神樹族四十多個神仕和女族人,其中被淘汰下來的神仕二十餘人,女族人十余人。作為這次談判的交換條件,那剩餘的二十余個女族人中二十個成了神樹族的族人。
    現在女祭司隊伍中有一百三十幾個健壯男性族人,而她卻要堅持留下幾個女族人在手下,而這些女族人卻不做身為史前女人最神聖的事情——生孩子,這就可以推測出這幾個女族人在女祭司神仕隊伍中的意義了,這種事情張凡虎也不好干預,而且雙方觀念不一樣,他並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現代人類的道德強加給對方。
    角馬群又踏上了漫漫征途,它們向北;神樹族聯軍也踏上了漫漫回歸路,他們向南。
    (今天上早自習、晚自習和三節大課,也就是六節四十五分鐘的正課,碼字時間不多,但是為了感謝編輯的推薦,還是咬牙更新兩更。請
    讀者朋友們支持)
第一章:超級部落(請求收藏)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這個開始無論是對神樹族、神鱷族、女祭司都是同樣的。現在的再次壯大的神樹族又在一個月圓之夜下舉行狂歡,當然這次和智速的那件私事無關了。
    現在距那次大戰已過去了一個半月之久,大戰第二天神樹族未受傷的一半獵手就回到了聚居地,剩餘的獵手與女祭司等人一直在神鱷部落呆了整整一月之久,然後又用了半月才慢慢到達聚居地。
    一月的時間讓對方部落完全臣服或誠服于女祭司及神樹族,一個月之中發生了太多事情,但是可以劃分為兩個方面:養傷與吸心。養傷很好理解,女祭司及神鱷族都有人在戰鬥中直接死亡,神樹族雖然因為眾多有利自己的因素沒有戰鬥減員,但是重傷的也有好幾個,養傷對大家來說都是必須的。
    吸心即是在一個月中神樹族和女祭司各自在精神上蠶食著對方對他們的抗拒,使之完全歸降於己方。女祭司一方的戰鬥力在神樹族面前就很顯劣勢,所以她沒有用這個,而她最大的砝碼就是她的催眠術,她的催眠術對新加入的五十個神仕有難以想像的吸引力,對方完全把她當成了神。女祭司在收攏人心這方面完全是老手,再加上她與眾不同的相貌,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把對方收服了。
    相對于女祭司的手段,神樹族採取的完全是另一種方式。
    張凡虎與獵隊在別人的部落中就像在聚居地一樣,如往常一樣每天清晨早起進行鍛煉,在對方族人們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進行著各類對方完全陌生的鍛煉方式,有的外表花哨好看;有的生猛好看;有的靈巧好看;有的實用好看。時而排著整齊隊伍、時而分散、時而對練的獵隊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十幾個神樹族獵隊元老——數年前好像他們就是這樣被他們神人張凡虎吸引住的!
    當然對方兩百多人並不全是傻子,神樹族獵手的鍛煉方式也不可能全是花架勢,對方族長及一些精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鍛煉方式的精妙,尤其是那些對神樹族獵手們正面交手並慘敗的族人們,他們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吸取各種經驗。
    早飯之後,騎兵們外出捕獵,清晨的陽光下騎兵們做的準備讓神鱷族獵手們嘴角一抽——太狡猾了、太無恥了!二十幾個騎兵全身只著一條灰白色短褲,不用說又是經過簡易加工過後的動物皮縫製的,每個騎兵都坐在樹下然後相互給對方塗抹一種白色漿糊狀物質。
    這些漿糊狀物質是骨頭燒成的灰,相當於是劣質的石灰,對身體沒什麼傷害,在這種白色粉末中加入椰汁、稀釋後的魚膠,二十一個獵手就用這種漿糊把全身上下全塗上一條條相距五釐米左右的白色條狀物。長頭髮也紮在一起,靠近耳朵兩邊的頭髮也染成兩條白色條狀物,幾分鐘之後二十一個騎兵爬上斑馬然後俯下身體神鱷族獵手們終於明白了他們在幹什麼,然後在心理暗罵。
    本來就是黑人的二十一個騎兵們在身上劃上白色條狀物後,全身呈黑白相間;斑馬頸部中間是一溜整齊漆黑的黑毛,而族人們白頭發也染成了類似樣子,當然箭袋、弓等也經過了偽裝。
    三千年前,古埃及和古羅馬人就會用各種染料染髮,而我國古代人估計對“時尚”這個詞認識較晚,又或者是我國古代人們對身體各部分相當愛護,比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國直到東漢時期才被發現有人染髮的記載,據現代有一千八百餘年的歷史。當時人們用指甲花、藏紅花、發汗菊等花汁經過太陽暴曬,使其部分物質氧化,最後用來染髮,最後染成的頭髮好看又好聞。
    現在神樹族騎兵們也把頭髮染了,這樣他們一騎上同樣是黑白相間的斑馬俯下身體貼著斑馬背部後,如果他們不動,即使相隔十余米也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們,咋一看就是一群背部有些隆起健壯的斑馬罷了。
    這個方法當然是張凡虎想到的,這又是一些研究動物的前輩給他的靈感。曾有人探討斑馬到底是長著黑條紋的白馬還是長著白條紋的黑馬,而且對這個問題一直討論不清,最後有一個“實幹”的科學家把斑馬的毛全部剃掉,發現剃掉後的皮是黑色的,得出斑馬是長著白條紋的黑馬。現在騎兵們就是這樣“發展”成為“斑馬”的。
    當事者張凡虎“進化”為“斑馬”就有些痛苦了,因為他的皮膚底色是黃的,需要塗黑!他的身上先用數釐米長的木炭畫一條黑紋,然後用漿糊劃一道白色。這樣張凡虎全身上下全部塗滿了黑白相間的條紋,這絕對不會好受,但是他咬牙堅持了。
    清晨騎兵們踏著涼爽的微風出發了,到快中午時就全部歸來。騎兵們全部步行回來,因為斑馬背上馱著它們的同類,騎兵們身上是鮮血和模糊的白色物,這是被汗水弄花的,所以這種偽裝只能在早上進行,晚上當然也行,但是太危險。全身上下全被塗滿的張凡虎最慘,他的臉也全部抹了木炭的,再加上白色漿糊和鮮血,經過汗水一浸,那種狼狽樣就太生動了,這或許是對他出這種主意的一種懲罰吧。
    如此數天后,斑馬們都有了一種警惕,而這時在神鱷族人們面前建立起無比強大的騎兵們換了另一種方式吸引對方,那就是教他們製作工具,比如他們喜愛的弓。弩雖然是他們最喜歡的,但是這個是沒法交給他們的,即使不說安全問題,就單是必須的金屬材料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坎。
    半月之後,前幾天捕獲的斑馬肉已經被食用完了,畢竟這是吸收了神鱷族大部分族人的神樹族,但是這兒就是近三百人的人群,張凡虎還要送一些給狩獵能力明顯比不上他們的女祭司。在這種心理、身理各方面的攻勢下,神鱷族也沒了剛開始對神樹族獵手們的抵制,一次神樹族獵手們全部出都的大狩獵外出時就帶著神鱷族近五十個受傷較輕的獵手親眼看了一眼他們的強大。
    再次半月之後,神鱷族就這樣被慢慢融入了神樹族,而非洲大草原上再也沒有了神鱷族,神鱷族的消失造就了一個強大的部落的誕生,它就是神樹族部落,但是現在神樹族已經是一個數年前老族長想也不敢想的部落——超級部落!
    超級部落,這在史前社會與一般的部落相比完全是另一種概念,卡拉哈裡沙漠距好望角直線距離足有四百公里,但那是在這麼大的範圍內,迄今為止張凡虎只知道大荒族、神樹族、神鱷族和智月以前的部落,數十萬平方公里的範圍內只有四個部落,每個部落這就相當於現代社會中的一個一個國家,而現在一個超級部落誕生了,這就像相當於古時候跨越洲際的大帝國與現代的超級大國。
    別看神鱷族距三百人大關的超級部落只有十來人的樣子,但是那十來人很有可能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生死平衡,出生率與死亡率相等,甚至遇到天災**部落人數減少都是很有可能的。聯繫所經歷的一切與自己的推導,張凡虎總結出了一句話:在蠻荒世界,愛和平之人與部落永遠不可能成為強者和超級部落。
    “哦呵呵……”巨大的篝火堆邊傳來族人們歡呼的喝彩聲與興奮地叫喊聲,張凡虎靠著樹幹與神鱷族族長對飲了一口休洛樹汁,然後兩人都看向夠火堆旁大出風頭的智力,張凡虎不禁微笑著搖搖頭,而神鱷族族長卻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一個超級部落的誕生必然需要眾多的新鮮血液的注入,樹枝、樹葉兩小兄弟已經十七歲,雖然年齡較小,但是受張凡虎訓練多,而且自己刻苦,已經在不久前正式加入了神樹族獵隊,與他們年齡相差不大的智月原部落的小孩子們也有兩三個達到了要求。大荒族融入神樹族的小孩子數量最多,但是由於受訓時間短,也只有兩三個加入了,這最主要是由於現在加入神樹族獵隊難度加大了。
    新鮮血液不是自己“長”出來的,而是磨礪出來的,現在部落很多十五歲左右的男孩都有對抗神鱷族一般獵手的實力,但是卻沒能加入,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張凡虎對神樹族獵隊的要求之高。什麼是訓練?多高的入選要求?這從智力現在表現出來的就可見一斑了。
    “啪!”“呵呵呵!”這兩種聲音一直在張凡虎及族人們耳邊響了足有數分鐘了。只見坐在地上的智力一手提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的腳脖子,然後在神鱷族人驚訝的眼光中把他掄圓了向遠處扔去。於是兩米外的草墊上響起了那聲“啪”,借著是一個軲轆翻滾的聲音,然後那個五歲小男孩借著翻滾之力迅速爬起來,笑著向智力繼續沖過來。
    另一個約七歲的小男孩迅速更快,身體更靈活,最主要是更狡猾,他居然一個快速的假動作晃過了智力的右手,然後逼出了智力的左手抓著他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拉過來,右手順勢把他的兩隻手反剪後也向遠處扔去。這次智力是兩隻手發力,而且把對方兩隻手反剪使對方在空中不易掌握平衡,最主要的是這個小男孩落下去的地方沒有草甸,如果一般的小男孩落下去絕對會受傷,但是他是張凡虎的再傳弟子!
    這兩個小男孩中前面一個是稍小一點的是那個張凡虎剛來神樹族就見到的那個被抱在懷中的數月大的小男孩,在他一歲多的時候就與大他幾月的姐姐騎著小斑馬白墨與族人們一起到過好望角,並自己借著白墨在海邊自己游泳,這樣的一個男孩怎麼可能回事一個“乖”孩子,他學搏擊技巧也有兩三年了,就單說他被智力的那一摔就已經被“摔”了一年有餘。
    另外一個男孩是智月部落中主動加入神樹族的一個女族人帶來的,當時他約有三歲,也是被白墨吸引過來的。現在稍有眼力的人,只要一看他被智力故意壓制卻能平穩落地的樣子顯然受到訓練也不是一月兩月的事,從這也可以看出神樹族整體的強大。
    這就是一個強大民族長盛不衰所必須的條件——磨礪,並且是從小就該養成的磨礪,這不僅磨礪的是身體,更重要的是磨礪靈魂,磨礪那不服輸的精神!兩個小男孩的母親也微笑著看著,完全沒有擔心之色,然而有十足的信任與滿足感。
    超級部落需要穩定,那就需要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所以一些改革是必須的。
    部落中成年女族人數量已有近一百人,再加上未成年少女,女性的數量已經佔據了整個部落的一半,當然不可能再以“所有的女人都是未來的族長、祭司的”老條列來束縛大家甚至整個部落的未來。張凡虎在與老族長、智速等人商量之後,老族長與智速的答應讓張凡虎松了一口氣,如果他們不同意張凡虎拼著自己馬上脫離部落的威脅也要阻止。
    智速連神女在內的九位老婆當然還是他的,至於另外的女族人完全是很現代地“自由戀愛”,這就為獵隊創造了機會,尤其是獵隊中優秀的成員,無疑他們是最吸引女族人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獵隊的成長,畢竟一個男人天生就需要女人。
第二章:天使傳說(第一更)
    “哼!”神鱷族新加入的神樹族的獵手一個個咬緊牙關堅持著,發時斷時續的悶哼聲,顯然他們在忍受著一種難以堅持的痛苦。
    在神樹族聚居地外緣一個巨大的訓練場中,一百三十七名神鱷族男性族人全部在,而他們前面是六十餘個神樹族獵手,獵手們後面是數個巡遊的高級獵手。
    這幾個獵手是神樹族中的頂級獵手,神樹族獵隊的身手已經相當於現代社會中已經相當於特種部隊軍人,而這幾個巡遊的就是教官,他們是智力、智速、石骨、大荒族原族長獅頭——大荒族對獅子極其崇拜,所以他的名字在大荒族就叫獅頭。
    智月部落的族長鯊魚也非凡人,他在一年前被女祭司送到了神樹族,他是女祭司送出的四十幾人中唯一一個身手不錯的神仕。神樹族當然毫不猶豫地笑納了,現在他的實力也在石骨那一層,稍遜于智力幾人。
    神鱷族獵手們顯然也想加入他們融入的這個新部落獵隊,所以向獵隊的幾個負責人尤其是張凡虎努力展示自己的實力。神樹族獵隊實力一步步增強,並且會時不時地踢出來一兩個不合格的,這也說明加入獵隊也越來越難。
    神鱷族一百三十幾人在壓腿拉韌帶,這可是個選拔優秀獵手種子的好玩意兒。首先,史前智人們都沒有拉韌帶的覺悟,而且人的年齡越大就越不容易拉開,最重要的是拉韌帶極其痛苦,那種酸、麻、撕裂般的疼痛讓意志不堅強的人絕對難以堅持下去。這就使得那些年老、意志薄弱的直接被剔除,而且這樣使他們毫無怨言並顧及到了他們的自尊。
    終於第一個獵手把自己抬高到一米五高的腿放下來,然後虛脫般地坐在地上一手揉著腿內側韌帶,另一手抹著頭上的大汗。有了第一個開始就有第二個,終於另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也放下了腿,尷尬地跛著腿走到一邊休息,這就代表他們一生都與強者無緣。
    隨著一個個的獵手放棄,最後終於有六十餘個堅持了下來,也就是說但是這一條就剔除了一半的人。遠處坐著張凡虎看著這一切,心裡滿意地點了點頭,與他預測的差不多。成為強者的必須條件就是有個好身體和一顆嚮往強者之心,然後在最佳的教導方法前才有可能成為強者,智力、智速等人無一例外都是這樣的人。
    智力轉頭看向張凡虎,見其輕點頭之後,他讓剩餘的六十餘人停止了壓腿。這些果然是意志頑強之輩,雖然雙腿疼痛酸麻無比,全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但是全都筆直地站著,顯示其自尊與自信。
    張凡虎揮了揮手,示意實力等人繼續下一步。現在的張凡虎是“太上教官”,他是智力等神樹族原部落十幾人的教官,然後智月部落加入獵隊後智力等人就協助張凡虎訓練他們。一年前張凡虎就漸漸退出了對獵隊的訓練了,加入神樹族的大荒族獵隊的選拔就是智力等人主持的,現在張凡虎完全放手,他的弟子及再傳弟子甚至第三代都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這是一次很大的選拔,按理說張凡虎也該出馬,而不是擺架子坐在樹蔭下看著。現在的張凡虎雖然外表很沉靜,但是心中卻在思考著一件事情,這是數天前鯊魚告訴他的。
    智月原部落是一個精力旺盛、戰鬥**強烈的部落,他們靠著吞噬其餘部落以壯大自己,是個活動範圍很廣的部落。據智月說,有一次他們部落向著太陽拿筷子的一邊足足走了二十幾天才停下,這也是他們走的最遠的一次。
    太陽拿筷子的一邊也就是北方,智月沒有具體的方向表達方式,於是用太陽的運動方位和張凡虎吃飯拿筷子的特點來告訴他。
    就在那一次他們又發現了一個部落,但是對方是個二流大型部落,也就是說對方部落有一百多人,雖然對方有很多老人、小孩,但是智月部落族長鯊魚也還是放棄了進攻。他們計畫過幾年把神樹族新生的血液吞噬之後再去進攻,那樣把握將大大增強,而且將很有可能一舉成為一個一流大型部落。
    鯊魚族長也是去年才加入的神樹族,所以這一年中對於這件事情張凡虎也一直沒有問。直到前幾天神樹族部落與神鱷族部落得到完美地融合,神樹族實力再次大大加強之後,鯊魚終於對張凡虎及老族長幾位高層人員說了這件事。
    鯊魚與智月說的有些不一樣,但是主要意思還是一樣的,那就是鯊魚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但是與智月說的不一樣的是鯊魚並不只是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而是極其不自信、對那個只有一百多點的二流大型部落甚至產生了畏懼。
    鯊魚族長的部落可以翻譯為鬣狗部落,他們喜歡、崇拜這種草原動物,而且部落生存方式與斑鬣狗也相似。至於鯊魚族長的名字來由,估計是因為他們也見識過鯊魚的厲害,族長才用這個名字的吧。
    他們部落中女人全是健壯的能直接參與戰鬥的人,而且小孩子大多都是從別的部落搶來的,這就使他們部落的成長速度極快,血液迴圈也快。部落極其兇悍,經常進攻別的部落,即使是比他們稍微強一些的部落他們也敢毫不猶豫地進攻。
    那個部落只有一百一十餘人,戰鬥人員也就比鬣狗部落多幾人而已,這完全是他們一塊努力之後能得到的肥肉,但是最後鯊魚族長和部落中幾位老人隨著對對方的瞭解之後直接放棄了。由於這件事情來得突然,他們怕對己方士氣產生打擊,也避免在族人們心中失去威信才編了一個謊言,說等幾年之後實力提升之後再來進攻。
    “飛鳥人神!”、“飛天神鳥人!”張凡虎從鯊魚族長口中很費力地得出一個類似于可以這樣翻譯的詞。鯊魚形容對方的庇護神是一個能飛的人,那人極高,他比了比後說比智速還要高一掌寬度。
    張凡虎一驚,智速高一米八三左右,那就是說對方至少有一米九高,最讓他驚訝的是鯊魚說對方的庇護神背上的翅膀長著白色的羽毛,像大海邊的“布吉”,“布吉”在鬣狗部落語言中即是翼展可達三米的信天翁。
    “天使!”可以用這個現代名詞翻譯鯊魚所說之物,並且很準確。
    “你沒見到過吧?”聽見鯊魚說的時候張凡虎不以為然,因為一個部落的信仰之物不僅可以是先是存在的,而且還可以是想像的。西方的天使、一些天神、我國民間傳說的雷公雷震子,瑪雅、古埃及、古印度等地都有這種人身鳥翅的神,這只是人類對人類飛翔的渴望與幻想罷了。
    “不!我見到了!不,我沒見到。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它,但是我當時卻感覺到了很大的危險!”當張凡虎這樣想的時候,鯊魚卻似乎揣測到了他的內心,然後這樣解釋道。
    “感覺?”張凡虎皺著眉頭再次沉思道,如果是一般人聽到另一人說他感覺到了什麼,那絕對是一個笑談。但是這是張凡虎,而對方感覺到危險的是一生與危險、征戰為伴的鯊魚,這樣的人對危險相當敏感。這是一種難以解釋的情況,或許是人體潛意識中對身體的一種進化,但是現代社會卻無法用當時的科學解釋。
    所以,張凡虎很相信鯊魚的話。
    在選擇相信鯊魚之後,張凡虎把對天使的看法由神話變成了現實,他想到了一些奇異現象,這類似于巨人遺骸的發現。
    在剛踏入二十一世紀時,考古學家在南非發現了一具完整的骨骸化石,這具化石遺骸距今有三百五十萬年。它高一米六,而且更具骨骸大小可以推斷出他沒有成年,他骨骸與現代人完全一樣,就連腦含量也與現代人一致,也就是說他與現代人一樣聰明,但是背上卻長有兩條翅膀!
    現在這具化石被放在美國加州一所古人類研究院,這則消息是絕對真實的,也就是說世界上很有可能真的有神話中的天使!
    人類在三百多萬年前開始誕生,或者說那時的猿的進化物才被成為人,但是那時候的人類骨骸與現代是大不一樣的,尤其是大腦的含量,這具化石極具研究價值!
    鬣狗族一天大約行進三十公里,因為都是毫無目的地行走,所以這個速度也不慢。鯊魚他們行走了二十餘天,而且他們是從好望角開始的,也就是說他們發現的那個部落距好望角有七百公里左右,而神樹族聚居地距那兒有近六百公里!那就是說,這個有神秘物體庇佑的部落在南非境內!
    張凡虎呼吸急促,他看著忙活著的族人們,族人們需要更強大的實力,那就必須吞噬掉這個二流大型部落。況且這個部落因為有那神奇的庇佑者,那就必須去一趟!
    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件事情與他相遇的很多事情都是有聯繫的,尤其是與白種人女祭司、藍種人智月、那巨型腳印的主人。或許,解開這個問題,也可以解開他圍繞著他的眾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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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使部落(第二更)
    在決定好要進攻這個部落之後的第二天,神樹族又熱鬧了,十個騎兵跟在張凡虎後面,他們是要與張凡虎一起長途跋涉去偵查的騎兵,其中當然就有知道對方部落具體位置的鯊魚。
    現在神鱷族的選拔已經結束,五十餘人加入了神樹族獵隊,他們將與十幾個少年一起接受獵隊前輩們的訓練。而且這些訓練只是暫時的,甚至連他們加入獵隊也是暫時的,只要一月之後他們中有誰被沒有經過特別訓練的族人打敗,那他就將被勝利者替代。..
    神樹族與女祭司一方關係再次加深,兩方設置了“外交部”,就是雙方都有兩個獵手在對方部落常駐,如果一方有事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讓對方知道。張凡虎在去年女祭司把四十幾個族人送來之後,實力再次大增的神樹族就有了很足的底氣,張凡虎提出這個有些敏感問題居然馬上就得到雙方的同意,於是這個史前“外交部”就建成了。
    這次的事情當然也通知了女祭司,但是很讓張凡虎意外地女祭司居然不加入這次征討,她居然放棄了這個幾乎必勝的一次實力增長機會。女祭司對實力追求很看重,但是這次居然不來,而且這次是讓外交部兩個人跑來轉述的,和以往的遇大事商量必親臨不一樣。事出反常必有妖,張凡虎這次出去又再次增加了一份警惕之心。
    斑馬的耐力並不好,而騎兵們對自己的坐騎很珍愛,最主要的是自己不能太依耐斑馬,所以這次大家全都跑步前進,而從小被人類養大的斑馬對主人依賴很大,全乖乖地跟在各自主人後面。
    大草原上現在還是一片生機,雖然吃不到嫩草的角馬已經要離開了,但現在其實才是草長勢最茂盛的時候,也是斑馬生活一年最愉快的時候。草原上微風吹過,只要不是被角馬群長期駐留過的草地上的青草長得齊腰深,甚至有的草已經沒過了人頭頂。在這種視線被大大阻擋的高草中行走是很危險的,這就需要至少一人騎坐在斑馬上警惕著四周。
    又輪到張凡虎瞭望了,他騎上高大的白墨,然後取出望遠鏡向四周瞭望,現在樹木如瘋長的草一樣,也長得枝繁葉茂,大大降低了望遠鏡的有效性。
    張凡虎把弩拉開,每個瞭望者擔任著族人們的安全,需要高度警惕。
    “嗖!”“呱呱呱!”一支羽箭射出去,然後一隻珍珠雞怪叫著飛出了高草叢,接著一聲弩箭射出去,直接把四十米之外的珍珠雞射了個對穿!
    張凡虎等人當然不會吃飽了撐的不走角馬群和斑馬群啃食、萬蹄踐踏過的草地,而非要走危險的高草叢中。這是因為他們餓了,優秀的獵手在這一年生機最旺盛的時候外出當然不可能帶食物與水,只是每人帶了兩個用處很大的椰子以備不時之需。
    高草中是非洲多種鳥類喜歡的地方,它們可以在裡面覓食、求偶、繁育下一代。剛才張凡虎就是聽見一隻漂亮的雄性珍珠雞求偶的叫聲才慢慢靠近它們的,最後幾乎是雙箭齊下把這對未成的夫妻送到了另一個世界變化種類,做了一對苦命鴛鴦。
    “嘩啦啦!”張凡虎的那一箭成了丟進平靜湖泊的石頭,珍珠雞是很溫順的鳥類,其餘鳥類都喜歡和它們呆在一起,所以在那只蹦跳求偶的雄性珍珠雞被張凡虎的複合弓射殺之後,那只受驚的雌性珍珠雞的叫聲驚起了周圍數百米之內的一群各種鳥類。什麼褐色的土犀鳥、漂亮的栗頭麗棕鳥以及它的親戚希氏麗棕鳥、紅頰藍飾雀,甚至一隻在一叢高草中休息的高大的禿鸛也破草而出。
    兩隻珍珠鳥被張凡虎騎著白墨去撿了回來,這就成了他們今天的晚餐,喝的是猴麵包樹汁。另外草叢中很多可食用植物也被族人們用“艾考瓦”撬出來在隨處可見的水草塘中洗乾淨。
    就這樣十一人向著北方趕著,望遠鏡更多時間是鯊魚在使用,因為他要確定曾經的路線,然後再用望遠鏡的長視距推算出最佳路線。在地上長距離、長時間行走當然不可能一直是條直線,所以走經過推算出來的路線將使到達神秘部落的時間大大縮短。
    斑馬耐力並不好,它們在大遷徙時一天也只是行走六七十公里左右而已,在不久之後就是一場未知的大戰,而斑馬是他們不可缺少的戰友。在烈日下,十一人速度也並不是很快,每天行進七八十公里,這樣使斑馬和騎兵都在一個體力可迴圈的範圍內,第二天早上體力全恢復。
    第八天中午,騎在白墨背上的張凡虎終於看見距他們十餘公里外的數個智人。張凡虎終於相信他們部落信奉鳥類了,八個人頭上使用獸皮拴在一起的白色長翎羽,翎羽羽毛尖向著天上,活脫脫的一副印第安人頭飾。白色翎羽一般都在水鳥身上,而且翎羽是鳥類最不容易退換的羽毛,所以要找到這些白色翎羽是很困難的事,對方一個領頭人不僅頭上是雪白的翎羽,就連脖頸、手腕、大腿等部位也有,他在部落中地位一定較高。
    對方在捕獵,張凡虎等人下了斑馬,這次他們沒把自己打扮成斑馬樣子,反而各自拔著嫩草,然後把綠汁全部塗在身上,頭上已經被烈日曬醃的草帽被他們捨棄,然後重做了一個戴在頭上。斑馬也被全部偽裝好,全身也是綠油油的嫩草和綠汁液,站在綠色高草中對方即使離他們只有兩三百米也無法一下看清。
    張凡虎先確定周圍十余公里無其餘人之後,他帶著騎兵們慢慢摸索到據對方十公里的地方,這樣對方是絕對無法發現他們的,而他們卻能把對方的一舉一動完全監視在眼中。
    中午其實才是一天捕獵最好的時候,獵物與捕食者都不喜歡在一天最炎熱的這時候活動,而如果誰反其道而行之在這時候突襲絕對能取到一個不錯的結果。只是中午捕獵畢竟太熱了,這樣自己付出的也必然很多,一般強大的獵手都不會這樣折磨自己,比如獅群就喜歡在涼爽的夜晚捕食,而很多獵豹就被逼在中午捕食。
    八個獵手不大可能進行一場有規模的圍獵,看他們淡定的樣子估計已經有了什麼好的打算。張凡虎帶著族人們慢慢跟著對方的步子行進,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斑馬們現在也是一天最沒精神的時候,乖乖地被自己的主人牽著走。
    下午三點左右,對方終於捉住了一隻在樹蔭下打盹的南非林羚,另外一條手臂粗的蝰蛇也被砸碎頭提著走了。族人們放下了心就欲向前靠近,他們已經從望遠鏡中看到對方喜笑顏開地準備回去,也就認為該接近已放鬆警惕的對方然後達到對方部落詳細瞭解情況了。
    哪知道張凡虎手一揮,然後把望遠鏡重新拿回來爬上一棵金合歡樹再次向四周瞭望。這一看果然又有新發現,對方一對八人的小隊不可能距部落太遠捕獵,對方畢竟是一個有一百多人的二流大型部落,肯定有其餘獵手在不遠處。剛才不好行動,現在在樹上張凡虎果然就發現在距獵隊兩公里外還有一支十餘人的獵隊,甚至在張凡虎他們右邊七公里之外的草叢中還有數個人。
    當每個小獵隊都有不等的收穫後,對方獵手們向著最右邊的那個小隊靠攏,對方肯定用了呐喊等方式聯繫,現在才是他們真正回去的時候。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張凡虎在樹上把望遠鏡調到最遠距離時也沒有見到對方的部落,這就說明等對方回到部落的時候是傍晚時分,而這也是他們最喜歡的偵探時候。
    “嗚裡瓦拉加德……”聽著這個還完全沒有停止下來的聲音,張凡虎輕輕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現在他們已經在對方部落外一公里處,而天也完全黑了下來。靠著望遠鏡的紅外線模式,張凡虎等人可以清楚地看清對方部落內的情況。剛才他抹了一把汗水並不是被嚇出來的冷汗,而是長時間蹲守一處時身體發出的熱汗——對方那個祭祀已經進行了足足一個小時之久,而在這一個小時中,對方族人全都跪在地上,並以一個詭異手勢一動不動地表示自己的誠心與對他們神的尊敬。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祭祀,他們身上也有很多經過細緻加工過的白色羽毛,這還是張凡虎第一次見到部落中會一下出現兩個祭祀。這兩個祭祀繞著一個黑漆漆的大樹樁燒成的筒狀物念叨著,而筒狀物中赫然是兩隻白鷺的乾屍,現在被它們當成一種神物來祭拜。
    “咻!”一支響箭劃破了對方莊嚴的靈境,所有族人都仰起頭看著向他們迅速接近的尖銳聲音。
    “嘩啦啦!”一個東西在草地上被迅速拖動的聲音。剛才張凡虎用的是弩射出去的一支響箭,這把弩被安放在距他們數十米之外的樹樁上,射出去的響箭以與地面四十五度角斜向上,這樣的角度可以使射出去的羽箭飛得最遠,即使不能到達對方部落內,那四五百米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等把在數十米外的弩迅速拉回來,張凡虎拆下拴在努把上的細繩子,然後與身後的兩個族人們迅速消失在原地,因為已經有十餘人向著剛才弩箭射出的地方趕來。
    “咻咻咻!”再次響起三聲,這又出現的三聲響箭把對方部落徹底搞亂了,有人驚慌,有人憤怒,有人鎮定,單從這些就可以看出對方部落的個人實力,這比數量更重要的價值。張凡虎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在對方部落徹底混亂後,趁機看看對方部落是否真的有什麼神奇生物庇佑,但是結果讓他很失望。
    在對方獵手大量外出查探、族中混亂的時候,張凡虎與智力、鯊魚悄悄地潛伏進入了對方部落,在每個窩棚、洞穴中留下了自己的腳印之後,張凡虎三人全身而退,並且對方上百人都沒有發現他們。
    騎兵們都知道,這個部落已經完了,它將作為神樹族的第一個完全的勞動果實!
第四章:奇異夢境
    今晚對於這個神秘部落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四聲尖銳的嘯聲是他們重來沒有聽到過的,當他們打著火把來到發生地之後,見到的當然只是弩在草地上滑動的淺顯痕跡,其餘什麼都沒見到。張凡虎等人在退卻的時候當然把各自的腳印清除了,他們時間很充足,再加上對方的火把並不能很好地看見那些細微的難以消除的小印記。
    十一人退後了約一公里,在距對方部落兩公里處觀察對方。這也可以看出對方獵手們的實力:高手與高手都是有共同點的,只要在對方身上找到越多的共同點,那麼對方的實力就與自己越接近。現在對方部落的神秘已經大大降低了,而且他們的獵手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與一般的獵手同樣的,遠遠差於受過訓練的神樹族獵手們,更不論是精英中的精英騎兵了。.
    在見到對方費了好大精力終於找到那四支響箭後,獵手們都準備後退了。現在已經把對方的實力已經完全摸清了,不說神樹族獵隊全部出馬了,就單是他們這十一個騎兵就可以較輕鬆地解決對方部落,這部落中四五十個獵手只需被他們騎著斑馬一個衝鋒就能制服大半,然後散亂的部落當然不可能抵擋住他們的各個擊破。
    這次來的騎兵是整個騎兵隊裡面實力較為平均地挑出來的,並不是把整個騎兵中所有精英挑出來,實力只是整個騎兵隊的一半。智力當然是跟來了的,智速和石骨就留守部落了,部落獵隊的訓練需要他們這樣的骨幹。在幾個騎兵面露微笑就看向他們神人張凡虎,他們認為這個部落已經是神樹族的囊中之物。
    鯊魚當然不可能是他們的那種思想,數年前的一番經歷讓他至今難以忘懷,雖然他當時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智力和張凡虎以前沒有見過對方部落的神秘之處,現在也是同樣,這個部落讓他們看著就是一塊一般的肥肉,但他們只要細細地體會,總覺得有一絲不妙,雖然不是不安,但是還是有些不舒服。
    智力純粹是靠他自己的直覺,而張凡虎除此之外還有推論:首先鯊魚給他描述的事情讓他雖然不至於全不相信,但是卻很值得深究;對實力極度追求的女祭司居然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這次行動,這是絕對難以解釋的;另外平時一直沉默寡言的智月在以前無疑提過自己的部落,然後在之前不久又再次提起,她內心的意思即是希望神樹族吞下這個部落——兩個奇怪的女人全然改變了自己的性格!
    退吧,張凡虎轉身走了,漆黑的夜裡只要己方不大喊大叫、放野火射響箭對方就絕對不可能發現他們。
    雖然現在己方十一人就有把握與對方上百人的部落相抗衡,但是張凡虎還是決定關乎族人們生命的戰鬥應該小心為上,先回聚居地,然後帶領獵隊來吞噬掉這個部落。沒有別的想法了,他不可能因為這些隱約不清的事情而放棄這個部落再次成長的大好機會。
    危險?怪異?這兩件事情一直就伴隨著他,這幾年他也是這麼度過的,他甚至隱約推測出來,只要它努力拼搏,甚至不斷與那些怪異事情做直接地鬥爭,那麼他得到最後的答案幾率反而會加大、時間還可能會提前。
    夜風呼呼地刮,非洲大草原上晝夜溫差大,尤其是在旱季,有時能達到驚人的二十攝氏度。這種溫度對很多植物生長極有利,比如西瓜。張凡虎的西瓜已經種植了三年,第一年這些原始西瓜被移植回來種到小湖邊時,很大部分都活了,但是卻沒怎麼長,知道最後成熟收穫的時候也只有最大,這與“史前幾乎所有物種都比現代的大”這條幾乎成定理的條例相悖。
    第二年,西瓜長大了許多,這次的種子是最大的一個西瓜中的,而且沒有被移植的大創傷,生長又得到很好的照料,最後有籃球大小,這已經與現代經過科學繁育的西瓜大小相差無幾了。
    張凡虎躺在吊床上,想著不久之後又要增強,心理的負擔也放下了不少。再想到不久又要成熟的大片西瓜,或許這個部落的族人被想複製後還能吃到。張凡虎這樣想著,嘴角露出微笑,漸漸沉睡下去。
    一片淡紫色的花叢中,一個少女俏生生地彎腰站在裡面,她在嗅花。
    高達一米的淡紫色的花叢幾乎把她嬌軀遮擋完了,只余一個光潔的背部在外邊,張凡虎剛好能看見她側面。這些花在高高的花莖頂部分散出六朵外形像黃花菜的淡紫色花,這使花叢離地一米高並在半空中密密麻麻地鋪成一層厚數釐米的花層。花層與少女兩相照應,都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美麗。花,南非紫嬌花;人,神樹族智靈。
    在距紫嬌花不遠處同樣是一片花叢,那是非洲的百合花,雪白色的、桃紅色的、淡黃色的等等好幾種顏色。在這些花色雜亂但有致的花叢中,一個全身藍色的女人站在裡面。突然一桃紅色百合花朵中跳出一隻桃紅色的蟾蜍,這是非洲野生百合特有的伴生蟾蜍。
    “呵呵”吊床上張凡虎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但是卻發出輕笑聲,因為那看見了那個藍色女人受驚尖叫的可愛樣子。張凡虎繼續睡著,本來像他這樣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是不會有這麼多溫馨的美夢的,更不可能在野外露營不僅睡得這麼死而且發出使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的笑聲。但是今晚很奇怪,他不由自主地這樣做了。
    “噠噠噠!”一匹斑馬突然沖了進來,四隻巨大的蹄子毫不留情地踏在花叢中,並且興奮地跳著蹦向花叢深處。
    “大鼓呵喝!”後面追來的智力大叫著,這匹斑馬是白墨,由於它只接受張凡虎和智靈的乘騎並受到他們的愛護,它的地位也相當高,智力叫它的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神馬。智力不敢傷害它,但是他的叫喊阻止又不起作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沖進族人們精心栽種的紫嬌花叢。“白墨!”遠處響起的一聲嬌喝在作用上直接把智力的狂吼壓了下去,向前沖著的白墨瞬間停了下來,然後打著響鼻跳著,但就是不敢再繼續向前。任誰一看現在白墨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匹聰明的駿馬,哪會是匹理解力差的野生斑馬呢。能喝止住白墨的除了張凡虎就是智靈,這聲音的主人當然是智靈。
    看著智靈的慍怒、白墨的焦急、智力的尷尬,張凡虎再次發出呵呵的笑聲。
    智力坐起身來,鯊魚與他幾乎是同一時刻起身,然後其餘騎兵們才慢慢坐起來,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同時看向張凡虎。騎兵們看見他們神人的笑聲一下就能猜到是在做什麼美夢,自己也替他們神人感到高興,確定周圍無危險後再次躺下睡了。
    他們睡了可還有兩人沒睡,那就是智力及鯊魚兩人,他們也看著還沉睡的張凡虎然後露出疑惑之色。沒有人比智力更瞭解張凡虎,他們共同生活了四年之久,並且張凡虎只要是率領獵手出來就一定會帶上他,在這幾年之中他從來沒有聽見過警惕性高得嚇人的神人晚上睡覺笑出聲音。他可是知道他們神人張凡虎晚上睡覺據他十數釐米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能在睡著後把呼吸放得這麼平緩的人怎麼可能會發出接連不斷的笑聲?
    這時,智力起初的一絲感覺到的不妥變成了不安,而原來就感到不安的鯊魚變得有些恐懼。兩人都感覺到現在的氣氛有些詭異,鯊魚猛得轉身看向數公里外那個部落方向,然後看向四周黑洞洞的樹林。他們想叫醒神人張凡虎但一想又放棄了,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而打擾他們尊敬的神人張凡虎。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代科學家和醫學家對夢的解釋是因為大腦部分細胞還沒有休息,腦電波之間相互交流,把一些白天明顯或者隱藏的想法通過畫面的形勢轉化到大腦中,然後人醒來之後就會知道自己做的夢。一般健康的人每晚都會做好幾個夢,但是只能記住臨近醒來的一兩個夢,所以大部分夢當事者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張凡虎夢到的就是今年才發生過的事,那是約三個月前的大草原雨季之後,也就是在大家決定進攻神鱷族前幾天發生的事。那時的小湖是一年之中最美麗的時候,飽滿清澈的湖邊慢慢溢出來,四周的猴麵包樹開著花;樹下十餘種有食用和藥用價值的花卉及各類植物大多都開了花,花香撲鼻。這是粗獷的非洲大草原上難得的一抹溫柔,張凡虎也沒料到自己會對這些景象記得這麼牢。
    突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顆閃著光的球狀物撞擊在樹林中,巨大的衝擊波像一圈以驚人速度擴大的無形氣球,把周圍所有的樹木、雜草全部吹來伏倒在地,最近的樹林燃起熊熊烈火,並向外的草原上擴散著。天空起風了,而且來得一場迅猛,把剛剛趔趄的族人們全部吹倒、吹折了,張凡虎單膝跪地,然後咬牙抬頭看到了難以忘懷又熟悉的一幕:天空中升起了黃se的雲霧……
    巨響繼續傳來,那是聚居地南方,張凡虎轉過頭,看見遙遠的地方一陣烏雲,那是距他們一百餘公里的好望角上空!兩朵雲霧並沒有繼續變換,也就沒有了上次在智速神秘消失的大西洋沿岸遇到的兩張人頭像,但是它們在迅速靠攏,就像一群上百萬頭烏黑的角馬與數百萬羚羊進行一次衝撞一樣。
    大草原上一片混亂,族人們慌亂地叫著,就連精神與身體素質都強悍的獵隊也驚慌失措;斑馬群沖出了倒塌的柵欄,角馬群和野牛群也隨之沖出來。遠處天空中胡亂飛著眾多的鳥類,草原上各種無論是吃肉的還是吃草的動物全都奔跑著。
    世界末日!
    “啊!”張凡虎看著這一切,智靈摔倒在殘花中,智月、智力、白墨癱軟在地。他看著哭喊著就要失去生命的族人們仰頭大叫著。憤怒、無助、疑惑、悔恨等各種心理充斥著他的內心。
    “轟隆!”一道白光閃過,張凡虎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這是閃電!是一道幾乎遮擋住了整片天空的巨型閃電、是一道雷聲與閃電光幾乎同時到達的閃電!
    白光過後張凡虎猛地睜開眼睛,但是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原來耳邊的轟隆隆聲音也變成了族人們的聲音:“大鼓金霸!”智力的聲音,鯊魚的聲音,所有騎兵們都在叫著他。張凡虎一下坐起來,然後他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他吊床邊焦急站著的騎兵們。
    夢!夢?
    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那燃燒著降落的圓球、沒有颶風、沒有烏雲,也沒有巨響,族人們都安好,而他也沒有被強光晃瞎眼睛——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張凡虎從床上跳下來,但是跳下一米多高的吊床以他的身手居然會差點站不穩,智力一把拉住他,這時智力與張凡虎自己才發現身上全是汗。
    “砰!”做這場夢比讓他負重七十公斤在一天之內長途越野一百公里還要累,現在他只覺得渾身脫力,一拳砸在身邊的金合歡樹幹上。用盡全力的一拳只讓拳頭有些酸麻,指骨外皮沒有破裂,樹皮也安好無損。
    “這,真的是一場夢?”張凡虎仰頭看著天上的下玄月。
    (此章是一個大坑,有著重要作用,讀者朋友們可以盡情猜想。還是那一句話,沒有懸念的網路長篇小說不是,或許鄙人文筆不好,在很多地方也有不足之處,但是如果把一整本書連接起來看,你就會發覺,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史前十萬年,那是一片奇異無比的世界!)
第五章:出征
    深夜,樹林裡一片漆黑,連半圓的月亮發出的皎潔光線也無法透過茂密的樹蔭,外邊大草原上月輝淡淡的,靠人眼都能看清十余米之外的人影,但在樹林中張凡虎能聽見獵手們因不平靜心理而喘息的呼吸聲,卻不能看清他們的身體輪廓,只是能感覺到他們的位置。張凡虎在這一刻被黑暗徹底包圍了。
    示意還緊張看著自己的獵手們沒事,等他們回去躺上之後張凡虎也慢慢鎮定下來,他躺在吊床上思考著剛才的夢境。.
    太真實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真的在現場一樣,再想到在噩夢之前的那段美夢,那是對確實發生過的事情的重播。這樣一推測,張凡虎突然再次感到了一陣不安——預測!後面的那段噩夢就像一種對將要發生的事情的預測,也就是說後面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後半夜註定無法再睡了,張凡虎失眠了,聽著族人們的不平緩的呼吸聲,張凡虎知道今天淩晨大家都是不可能再睡的了。
    天剛濛濛亮,張凡虎就起來了,在一陣早起吃蟲的鳥兒鳴叫聲中吃完了簡單但不失營養的早飯,然後就向南趕去了。快到中午時,獵隊停了下來,這比前幾天趕路時間要早很多,但是大家沒有異意,因為太熱、太累了,昨晚睡得太少了。下午四點左右,大家醒來,然後繼續向南趕去。
    這次帶隊的是張凡虎,而且沒有按原來的方向行走,而是直接向聚居地方向趕。鯊魚雖然知道這個部落的位置,而且用望遠鏡儘量尋找最短距離的路線,但還是不可能走直線路。
    一般兩地之間的距離只有路程的一半左右,即一般在地上行走需要比直線距離多一倍的距離,尤其是在高山地區還會成倍增長。鯊魚帶領著獵隊走了足足八天,按每天七十公里來算至少有五百五十公里,而且只多不少。現在張凡虎帶領著隊伍直插向聚居地,直接與鯊魚帶領的路線一相比就可見兩者之間的差距了。
    第五天上午,張凡虎就在望遠鏡中看到了三十公里外那高達二十米的瞭望塔了.回來的速度並不比去時快,少了三天時間就是至少少了兩百公里距離,只有遠路程的五分之三。那個“天使”部落距神樹族聚居地直線距離也只有三百餘公里,比神鱷族遠數十公里,不過神鱷族在神樹族正北方,而“天使”族卻在西北方,他們兩地之間也相距數百公里。
    沒有什麼好說的,張凡虎已經決定了攻打“天使”部落,他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的同時也把對方的實力詳細地描述出來,老族長與智速當然同意,都兩眼放精光,覺得這是一塊到嘴的肥肉,斷沒有不吃的道理。對方的一些怪異問題鯊魚和張凡虎當然也說了,但是他們自己那種微弱的不安感覺連自己也不能阻止,又怎麼能抵擋住眾人的征服之心?
    離族快半月之久族中一切安好,而智速、石骨與神樹族獵隊等人對神鱷族加入獵隊的新手訓練也進行得如火如荼。一個准超級部落的人才是以前的神樹族望塵莫及的,甚至原來大荒族鼎盛時期也略遜一籌,從一百三十余個男性族人中挑選出來的五十余個獵手無論從身體還是心理素質都是很好的人。
    現在的訓練張凡虎不像以前訓練智速他們那樣訓練了,他讓七十餘個神樹族獵手一對一教導,而且全是實戰對練!
    神鱷族最優秀的五十個獵手雖然被女祭司選走了,但是剩餘的也不錯,而且女祭司的眼光也不真有那麼好,她挑選的五十人中有十餘個就是劣質產品,至少在精神上是,這樣的人雖然暫時看起來很厲害,但是沒有多大提升空間。給張凡虎等人三個月時間,五十個新加入獵手的神鱷族完全能壓制住那五十人。
    這五十餘人身體素質很好,張凡虎不打算再用一月之久的時間進行力量訓練,而是每天進行數次半小時之久一次的力量鍛煉,然後在疲憊中與戰鬥力高於他們很多的教官對練,也就是被當成沙包打。這樣在逼迫情況下神鱷族獵手們的力量、耐力與最重要的反應力都迅速上升,完全是事半功倍的方法,只是神鱷族的獵手們也理所當然的很辛苦,飽受摧殘。
    族中也有讓張凡虎很意外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回來就遇到了女祭司,如果她提前半月時間來張凡虎就不會這麼吃驚了,而已經明確表示不參與此事的女祭司現在來幹什麼,這就讓張凡虎很吃驚了。
    “你,越來越厲害了。”女祭司沉默了很久,終於是她先發言,她和族人們在這半天之內就看見張凡虎又明顯與以前不一樣,那一抹掙扎與不解已經衍變成了恐懼與憂傷,現在的張凡虎已經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一般的族人獵手與他打招呼,他幾乎連理也不理,即使只石骨、智靈、智月等人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獨自一人躺在瞭望塔上望著天空整整一下午。
    “嗯。”張凡虎聽見女祭司的聲音之後只是淡淡發出了一個鼻音。以前與女祭司私下商量事情總是張凡虎先開口,因為他自己一切對方都知道而對方的一切自己又不知道,所以張凡虎在與女祭司無論怎麼對決都是站在下風的,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這次沉默良久女祭司終於開了口,因為她已走不了路了。
    女祭司幾乎是從不離開她的躺椅的,但是一些她的私事和與張凡虎商量除外,現在她就與張凡虎在距神樹族兩公里之外的小湖邊了,兩人一直走了兩公里還是沒有說一句話!而且照此下去,即使再走十個這麼遠的距離張凡虎還是不會開口的,女祭司當然不會再這方面與這匹不懂憐香惜玉的駱駝比,只得敗下陣來首先開口。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凡虎只是這麼回應她,一時有氣又急。
    “我不是說你的部落,而單指你,也不是指的領導能力,而是單指你作戰能力!你沒發覺你戰鬥能力變強了嗎?”女祭司有些惱怒地直接指出來,並且對他咬牙說道。
    張凡虎終於停下了腳步,然後偏頭看著已近落後他兩步的女祭司,女祭司靠在一棵猴麵包樹上,錘著酸痛的雙腿。然後慢慢蹲下身體看著腳邊的花叢,伸手摸向一朵正怒放這的朱紅色百合花。
    “唉,我知道你現在越來越感到疑惑,但是不管怎樣……我不想多說那些沒有用的廢話——你只要想盡一切辦法提升自己實力就行了。記住,是自己的!不管是你自己的單兵戰鬥力還是屬於自己的族人,都得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女祭司說道最後收回來伸向百合花的手,仰頭看著張凡虎神情凝重地說道。
    “我沒打算當部落族長或者祭司。”張凡虎雖然疑惑女祭司怎麼突然說這個問題,但還是直接說出來自己想法,“你需要與神樹族的合作會繼續的,即使智速或者其餘族人當族長。畢竟你們也是大部落,神樹族可不像想你這麼一個敵人。”
    “再說吧,這些都是外來物,還是要靠自己。”女祭司這句話不知是對張凡虎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第二天,六十人的征討獵隊出發了。所有人都不等下去了,而且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計畫都是浮雲。
    六十人的獵隊當然不是神樹族全部獵手,其中有訓練結果最優秀的三十名神鱷族新近成員,這是對他們的實戰檢驗。史前智人身體就像一座寶庫,他們力量不小,而且有現代人所沒有的耐力、速度,而且戰鬥經驗豐富,只是沒有一些與人搏擊的技巧。這三十人經過半月的搏擊,雖然累,但是戰鬥力提升極快,已經隱隱達到了那被女祭司選走的五十個族人水準。
    已經被領入門的神鱷族獵手可以自己訓練,自己領悟各種技巧或者獨練,也可以兩人對練。剩餘的八十幾個神鱷族男族人中肯定還有不放棄的,他們還想再加入獵隊,尤其是在親眼看到自己的原族人戰鬥力得到快速提升之後。張凡虎這次就是在給他們機會,留守的四十幾個獵手又成了他們的教官。
    騎兵還是只有上次的數量,只是有兩個不想參戰而又有好幾個想參戰,然後丈夫那戶挑出兩個替代他們兩人。
    同樣五天時間,騎兵們在五天之內一下也沒有騎斑馬,而是與新入獵隊的神鱷族成員跑步前進,這樣也只用了五天時間就到了天使部落週邊數公里處。一直關注這對方的張凡虎令獵隊在此休息恢復體力,然後吃數小時休息時候準備的好的食物,那是數塊烤肉,在現在當然不能升火,族人們就啃著烤肉幹,喝著休洛樹汁。有的人喜歡辛辣,也就是喜歡吃紫嬌花,但是被張凡虎堅決地阻止了。
    明天就是一場征討戰鬥,也是神鱷族獵手檢驗自己並在新部落中提升自己地位的好機會,當然也是神樹族增強實力的大好機會,大家都很重視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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