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合族
在張凡虎與智力從樹林中出來也就是張凡虎第二次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眼中的疑惑更大了,只有女祭司面無表情,但是她內心絕對在笑著,只有她是完全明白這件事情的人。但接下來的一件事就讓她驚怒交加了:張凡虎與智力兩人拉著智速就像樹林中走。這個場面讓所有人都嘴角抽搐,尤其是大荒族的幾個老人,他們肯定都在想是不是這一堆獵手一個個都輪流進樹林商量什麼事情啊。
女祭司的突然出現也讓大家驚訝不已,女祭司直接來到張凡虎身邊然後拉著他的手就沖進了樹林,完全沒偶以前的高高在上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失的淡定。soudu.
“不行!絕對不行!”張凡虎在最初的一愣只見就被女祭司拉進了樹林,一時之間還沒有掙脫,最後在距族人們上百米遠的樹林中女祭司突然對著張凡虎喊道,她就像一個一直慢慢盈利到最後進行豪賭時卻失去了所有的賭徒,又像一個潑婦對著自己的老公爆發出多年的幽怨。她面紅耳赤,頭髮與珠串都散亂了,眼神銳利。
張凡虎皺著眉頭看著快要瘋狂的女祭司,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把叢叢已被跑步震散的珠串擠開,但張凡虎只是眼睛一掃就過,他很疑惑但又感覺到好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祭司這個樣子,估計與她相處數年的大荒族族人也是同樣吧。他只是看著女祭司叫著,然後靜等她恢復之後的解釋,他有預感女祭司的一個重要秘密就要出來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苦苦摸索的秘密居然是被自己無意淘出來的。
“不行!真的不行!你知道的,我不能說出原因,但是你不能讓你的那個高個子族人娶神女!那個憨厚的就不錯啊,他與你關係那麼好,對你唯命是從,為什麼不把神女給他?”女祭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她的這種慌亂完全暴露了她關鍵的一個弱點,但是她也別無辦法,也不能給張凡虎解釋。
“夠了!你沒有解釋,我也沒有!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張凡虎終於徹底地怒了,女祭司雖然好像很多事情都在求著他,但是她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霸道,她對張凡虎總是一味地要求,但最後的理由也總是那個“不可說”!但是在她總是有的難言之隱下張凡虎卻步步陷入了對方的圈套。張凡虎不是一個蠢人,他早就猜出女祭司有一個什麼重大的舉措,而且這個事情與他自己息息相關,自己無法逃脫。但是他不想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只有自己做點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才能把主動權甚至自己的生命抓在手中!
最重要的是張凡虎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有良心的男人,女祭司在心裡面就沒有把別人當人看:把神女嫁給智力就是了。這是什麼道理?大荒族神女那邊先不說,估計她也是被蒙在鼓裡被別人狠狠敲打鼓面慶賀成功的可憐人,就單論智力這邊,難道就因為智力對自己尊敬、唯命是從就不顧他的感受了?畢竟現在的智力說白了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這件事張凡虎是絕對做不到強加給智力的。
女祭司先是設置了個外表看似小但實際深邃無比的陷阱讓張凡虎鑽進去,既然必須要娶大荒族神女,為了兩族的未來,張凡虎才答應女祭司的安排,也默認了這個陷阱。但是這件事情最起碼的就是要兩情相悅,這是張凡虎的底線!既然智力不行,那徵詢智速是現在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女祭司這沒來由的強烈反應也激起了張凡虎的怒氣,直接就反對了。
“你……”女祭司靠在一棵樹上半天沒有說話,已經做好決定了的張凡虎怒氣也消了不少,他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這個地位高高在上、平時俏皮又裝著嚴肅的女祭司居然在哭!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漂亮的臉蛋滾落下來,滴落在她因為頭部低垂而懸吊起來的珠串上再順著珠子滑落,真是“珍珠真珠夾淚珠,大顆小顆滿俏臉”張凡虎也有一種痛惜之情,畢竟怎麼說她的哭也是因為他自己。
“唉,我知道你的擔心。那個高個子的叫智速,雖然我和他在有些事情上有些分歧,估計這個你也知道,但是他的卻是個人才。而且老族長已經有把族長之位甚至還有個類似于祭司之位傳給他的趨勢,以現在神樹族的發展趨勢,再加上他的能力將來神樹族絕對是一個強大部落,而他也是部落中至高無上的王者。”張凡虎頓了頓,慢慢挪動步子。
“所以,這件事情絕對要對他說的,而且你的目的也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實現。至於我,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會幹什麼、在哪裡,我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張凡虎向女祭司走過去兩步,然後靠在樹幹上慢慢解釋道,他也意識到這件事估計對女祭司確實是相當重要,但是他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原則。
“那個智力雖然在各方面也不錯,但是他與智速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籌的,而我也看出來了,智速是個權力**很強的人,所以智力在他身邊比較危險,除非他對權力絲毫不感興趣一直保持沉默並跟在我身邊。現在你也看出了,他是保持沉默地跟在我身邊,所以他並不是將來部落最好的接班人,也就並不適合迎取你們的神女。”張凡虎看見女祭司雖然暫時止住了哭泣,但還是很痛苦與惋惜的樣子。
“算了,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你以後就會知道後果了。我只能提醒你一點,不要忘記數月前的那個海邊!”女祭司說的話看似莫名其妙,但是張凡虎卻能一下聽懂:女祭司說道肯定是智速神秘消失的大西洋邊緣,而她的隱含意思是要提防智速,關注大西洋!而自己已經發現大西洋很多奇異之事了,那麼女祭司的最終意思就是……張凡虎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女祭司,心理翻起了驚濤駭浪。
一片猴麵包樹樹葉從昏暗的天空飄落下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巨大的篝火堆透過重重樹幹照在樹叢中影影綽綽,張凡虎就像被眾多變幻多端的魔鬼所包圍,一股壓抑之感油然而生。
女祭司向著篝火旁走去,手指拂過一棵樹。
張凡虎手“嗖”地一下伸出雙指夾住剛才飄下來的樹葉,他看著這片樹葉,心中似有所悟。草木最繁華的時候樹葉會大量生長,但有的也會凋零飄落,這是世間不可扭轉的事情,但是它發生之後就要看當事者接不接得住,從而創造出完美的成功。
經過女祭司這麼一插手,大家也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但是好在張凡虎與智力對智速說明情況之後,智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然後三人笑著走出了樹林。女祭司與幾位老人解釋著,老人們看了看已經昏迷的神女,又看了看張凡虎和智速,最後還是只得點頭答應,他們沒有辦法。神女的事情他們肯定知道,但是為了部落的將來著想,只能犧牲她了,而且女祭司說的也不錯,將來部落興衰的轉折就在這一刻了。
大荒族神女一人地位就能抵得上數個老人,現在她嫁到神樹族,這就代表了大量縮水的大荒族實力再次把大半實力交給了神樹族,幾位老人的實力再次大幅縮水。但是幾位老人卻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了,現在他們的實力看似縮小,大荒族的實力隨著被嫁給神樹族的神女流失了大半,但實則是神樹族的力量流向了大荒族——水永遠是從高處往低處流。
大荒族的實力現在已經很弱小了,現在和神樹族結成親密的盟友,神樹族對他們的回饋當然要遠遠超過他們的付出,甚至可以說現在的他們是蓬勃發展的神樹族的一個拖油瓶。如果不是他們幾個老頭子突然想到數月前部落的神女的張凡虎這個便宜哥哥,他們這個沒落的舊船還搭不上神樹族這條快艇,只不過付出了地位崇高的神女這張船票罷了,但這在他們眼中又算什麼?
既然雙方已經把關係確定了下來,具體的下一步也該好好商量了,女祭司和張凡虎是翻譯,兩人轉達著各自部落的原則與想法,然後雙方在細細商量。
婚禮中一項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聘禮!別看似乎現代社會中外表沒有古時的那種繁雜世俗的聘禮贈送儀式,但實際上比起以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史前社會生活艱苦,物質條件是婚姻的基礎,而且作為兩個部落地位崇高的人結婚,也是兩個部落結盟的連接點,這場婚姻雙方都非常重視,所以聘禮雙方都下得重。
當女祭司和張凡虎向對方翻譯後,把兩方的族人都驚了一下,然後是隨之而來的狂喜與滿意。神樹族作為迎娶方,所以得出財,張凡虎與智速、智力等人一商量最後決定送出十噸的魚幹。
大荒族和神樹族都沒有明確的重量單位,所以張凡虎說的是兩百個女祭司重量的魚幹。女祭司身高約一米七,體重約五十千克,兩百個也就差不多是十噸。但是女祭司翻譯的時候就滿不情願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被人以自己體重為重量單位來計數。至於兩百這個數字怎麼說的,張凡虎發現增加了半個部落人數的大荒族本部成年人與女祭司的神仕加起來差不多有兩百人。這個發現讓他也解決了一個聘禮搬運問題,兩百人一人五十千克,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困難。
在聘禮之中張凡虎還把好望角的數百畝椰樹林分了三分之一給大荒族,原始社會都是本著誰先發現誰得的原則,所以那片樹林他有絕對的發言權,幾乎不與智速等人商量就決定了。另外張凡虎看出大荒族獵手大減,戰鬥力也大減的緣故,再送二十張強弓、十張中等強度的弓給大荒族獵手們。
複合弓可只有神樹族中幾人會,大荒族在上次接受張凡虎送的幾張弓之後也自己研究,但最後也就只是把他們的長矛用細獸皮條拉成一張弓而已,品質與張凡虎花數月做出來的複合弓完全沒有可比性。這是他們的寶貝,張凡虎的這件大禮讓對方相當滿意。
大荒族的禮物就簡單多了,女祭司看著兩位老人各自舉起的雙手,目光怪異地看著丈夫那戶說道:“十個男孩、十個女孩。”張凡虎在聽到這個翻譯時,最初也是目光怪異,他知道我國古代嫁大家閨秀時會把丫鬟一起嫁過去,但是沒想到大荒族神女出嫁會有童男童女相隨,搞得真像是神女出嫁似的。他也理解對方,現在的他們部落中的小孩子對於他們就是一種負擔,還不如送出去打好關係。
在為兩族結合做出“卓越貢獻”的女祭司也坐不住了,她之前與神樹族的長期合作關係還停留在以休洛樹樹汁交換阿洛樹樹枝上,這顯然已經不能滿足各自強大起來的兩方了,於是她與張凡虎定下了新合約。她需要更多的休洛樹樹汁和複合弓,但是要她出人是不可能的,她的阿洛樹只能做生活用品,也失去了戰略價值,所以她必須拿出打動張凡虎的東西,可惜她拿不出。
張凡虎答應了她,只因為一條,他見識過了女祭司的催眠術。這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催眠術。催眠術的意義重大,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心理醫療上都有重要作用,而且對健忘、失眠、高血壓等治療上都有輔助作用,將來的神樹族絕對用得上,這是張凡虎進行的一項長期戰略投資。
(前天才到學校,電腦才能聯網,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軍事等,昨天才看到南非,那個鄙人非常喜歡、張凡虎正忙活的地方發生動亂,礦工的投矛射殺了幾個警cha。唉,連史前的張凡虎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都以和為貴,連他的“艾考瓦”都能投向欲置他與死地的對手右胸,在最後關頭都能留一手,現在的社會未了利益就真的到了這麼嚴肅不可調和的地步?世間最可怕的不是猛獸,而是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牧民
草原上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大草原上一切猛獸都得靠邊站,他們就是兩百多個人類!或許這是整個非洲大草原上都少有的景象,大荒族本部、女祭司隊伍與神樹族獵隊全部出發向神樹族的聚居地進發。大荒族本部當然是得去的,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神女遠嫁需要族人們護送,就單論張凡虎下的重禮也得他們全體族人出動去搬運。
女祭司的隊伍雖然發展起來了,但是她也不想與大荒族本部搞僵,她所有的人都是從大荒族本部選出來的健壯族人,大荒族受到的的聘禮需要她的人幫忙搬運,這是一個修復雙方關係的最好機會。再加上她要與神樹族建立進一步合作關係,所以這一場神樹族之行對她來說與對大荒族本部一樣也是相當重要的。.hahawx.
昨天晚上當大家把一切商量好後已經是深夜了,然後原本是一場狂歡的,但是大荒族本部畢竟剛失去了大量實力,心理還有陰影;張凡虎帶領族人的這次外出與以前不一樣,為了以防族人們長久的擔心,他昨晚就計畫好了今天就**,所以昨晚的狂歡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一大早天幾乎濛濛亮大家就出發了,當然主要是為了幾個特殊人物著想,女祭司還好,雖然她是一個二十歲的女人,但是並沒有現代姑娘的那種嬌氣,這從兩個多月前她在兩天之內就被神仕們在烈日炎炎中帶到好望角就可以看出。
幾個老人也並不是那麼衰老,或者說是雖老不衰,在必要時候丈夫那戶覺得他們還可以瞬間變成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所以他們也不怕炎熱。最怕炎熱也是大家重點關照的是大荒族神女,女祭司數月前與張凡虎說的不錯,神女在昨晚進行完他的儀式之後就昏迷了,到現在還在深度睡眠,她才是最懼怕炎熱的,而大家這麼早起來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她。
這是個可憐的姑娘,她的病症就不說了,單論這場婚姻:等她醒來後就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熟悉的部落,身邊全是陌生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成為人妻——如果智速很心急的話。
路上並不好走,草地泥濘不堪,被暴雨澆灌長達一月之久的草原早已經到了飽和狀態。很多小型盆地就成了水塘,水塘清澈見底,雜草叢生,甚至有些生命力極強的魚類生活在其中,到了水快要乾旱的時候就把魚卵纏在淤泥中,等到來年雨季孵出小魚,如此迴圈,生命生生不息。有了水塘的阻擋,張凡虎望遠鏡探出來的最短直線路線也就不起作用了,路線彎彎曲曲,路程比以前幾乎多了一倍。
沉睡的神女當然是被人抬著走,而且抬她的是大荒族剩餘的四個小頭領外加另外四個族人,而神樹族也出了八個替換他們。張凡虎原本要加入這個隊伍的,但是被對方阻止了,神女在大荒族的地位與張凡虎在神樹族的差不多,幾個老頭可不敢讓張凡虎降低身份抬他們的神女,甚至智速也被拒絕了。
不知是出於這次路程太遠還是為了表示並不低於神女的身份,女祭司也被十六個神仕甚是輪流抬著,雖然她不怕炎熱也不嬌氣,但是也沒有必要與她手下上百個強壯的神仕一起在泥濘中走著。值得一提的是,原來抬她的四個頭目走了一個加入了抬神女的隊伍,而大荒族本部卻來了四個小頭目替代他,再加上又選出的數個神仕,還有三個就是藍種女人原來部落的族長和他手下的兩個健壯的族人,他與他部落的兩個老人還有幾個族人自願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這次神樹族獵手外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讓族人們擔心,老族長親自和一個族人站在瞭望塔上,那是焦急地等待和對未來的賭博的未知期待。第二天一整天,老族長都站在上面等著,但是知道夜晚臨近張凡虎等人還是沒有到來。
神樹族與大荒族的直線距離大約是六十餘公里,可別看以前獵隊在輕裝上陣時一天就能跑個來回,但這六十幾公里也不是那麼好
征服的。現在因為要繞開遍地的水塘和深不可測的淤泥塘與沼澤地,路程幾乎增大了一倍,最主要是神女和女祭司是被抬著的,所以大家只能陪著走,而且還要躲避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的烈日。
雖然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但是也不可能在晚上趕路,所以每天只有數小時的趕路時間,所以這些原因加起來讓原本大半天時間就可以到變為了整整兩天。丈夫那戶帶領獵隊外出的第三天傍晚終於在老族長與族人們越來越焦急的等待中,張凡虎率領的獵隊與大荒族人們來到了族人聚居地。
兩百多人的隊伍是相當密集的一堆人,在青翠的草原上分外顯眼,一直注視著遠方的老族長就發現了遠在十公里之外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後是隨之而來的一種期盼與恐懼。兩百多人,這對於史前人比獸少的年代是相當難得的,即使以老族長六十餘年的高夀也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現在他最期盼的就是這些人是神人張凡虎帶回來的,否則迎接神樹族的將是滅頂之災。
這次當然與前幾次一樣也是虛驚一場,老族長在看到張凡虎率領的神樹族獵手們排成的隊形之後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然後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不管怎樣,部落的神人能把兩百多人帶到族人聚居地就說明雙方的關係非同一般。
接待儀式時前所未有的隆重,在知道雙方的具體關係之後老族長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部落向繁盛的一次飛躍啊!大荒族本部的幾位老人在看到神樹族聚居地也是一陣難以掩飾的興奮,雖然聚居地其實就是依託一棵巨樹建立起來的土木結構房體,外面高高的柵欄也與大荒族山谷比起來相差很多,但是也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威嚴與牢固。
張凡虎沒有理會大家的狂歡,因為他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智靈在看到坐在一邊看著族人們沉默的張凡虎,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向一邊走去,這是張凡虎才突然發現部落中少了什麼,那是每次歸來必要到距聚居地數公里之外來迎接他的白墨!張凡虎心一驚,連忙問起智靈,但是智靈只是笑著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但是張凡虎看見她的笑臉之後也放下了心,事情肯定與他剛才的猜想不一樣。
“吱~”一聲較為刺耳的聲音響起來,一扇厚重的柵門被智靈推開,然後是一層土牆,透過土牆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孔,張凡虎看見了在裡面撒歡跑著的小斑馬白墨,最讓他驚訝的是白墨身邊跟著一隻身體羸弱的小角馬!小角馬走路有些踉踉蹌蹌,它緊緊地跟著白墨跑著,但是每次白墨一次突然地轉彎或者被撞後都會倒地,然後又用長長的四肢支撐起來身體。
張凡虎剛才的驚喜突然變成了心酸,以他對動物的瞭解這只小角馬不是被族人們獵回來的,而是與小斑馬白墨一樣——撿回來的。角馬現在又是產崽高峰期,而眾多的捕食者也是一年之中生活得最滋潤的時候,很多的小角馬供他們捕食,其中有的只用它們靜靜等待就有很好的機會,那是送上門來的美味。
這種角馬就是那些身體有疾病的角馬,只要角馬出生之後數分鐘之內沒有自己站立起來,那麼它們的母親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它們,讓它們自生自滅!其實這已經談不上自生自滅了,因為才出生數分鐘並且不會站起起來的小角馬只要離開母親的照料就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這只角馬顯然也是這樣的一個棄兒,但幸好遇到了族人們,它與小斑馬白墨的遭遇有驚人的一致,而孤獨的它現在對與它同樣有四條腿的白墨很親近,就像當初孤獨的白墨對張凡虎的親近一樣。
在智靈的小聲地解釋下,張凡虎知道了有關這只小角馬的資訊。這只小角馬是昨天上午被站在瞭望塔上的老族長發現的,然後他親自帶著十余個留守族人趕過去搶在被獵食者發現之前抱了回來。抱回來之後就把它與小斑馬白墨關在一起,這樣可以減少它的孤獨與恐懼感,而這兩天餵食的是一個張凡虎意料之外的人,原本張凡虎以為是智靈,但是智靈卻說是智月。
智月就是藍種女人,她的這個名字當然是張凡虎給她取的,因為張凡虎與她相遇在兩月前的月圓之夜前夕,然後在月圓之夜的篝火下解救了她。在她身上張凡虎看到了與他同樣的一種孤獨,那是對家的渴望與期盼但是卻遙遙無望。
望月思鄉,所以張凡虎為她取了這個名字。另外被張凡虎以普通話命名的也表示與他的關係,這樣也在無形之中保護了她。
不久之後,果然智月推開了柵門進來,她左手拿著一個椰碗,椰碗中是一條白色的布帶。史前十萬年估計除了張凡虎身上那一套是棉布之外,估計就只有女祭司那影藏的一抹豔影了,而張凡虎的t血衫剩餘的一半全給了智月,所以這條布帶肯定是智月從她布裙上撕下來的。出生才兩天的小角馬肯定還不會向張凡虎當初撿回來的白墨一樣直接用嘴喝椰汁,所以這條白布就成了一個奶嘴,小角馬通過吸住潤濕的白布條來吸取椰碗中的椰汁。
世間有一種最偉大、最光輝的愛,這種愛不隨世間的流逝而消淡,反而會一代代傳承下去,造就了生物最基礎的本能,那就是母愛。大愛無疆,而母愛是當之無愧大愛。
蹲在地上的智月現在就充滿了母愛的光輝,她右手端著椰碗防止小角馬把它弄倒,左手撫著它的脊背安撫著它,還要時不時地推動在一旁總想擠過來的白墨。
“白墨!”張凡虎在土牆的小柵門邊一聲輕喝,剛才智月在他們身邊走過去,因為場合不合適所以並沒有過多的交流,而白墨也不知道張凡虎和智靈在外邊。小斑馬現在可一點也不小了,約兩百公斤重的體重現在部落中就連張凡虎在力量方面也不是它的對手,它只是輕輕一擠就把輕推它的智月擠坐在地上,張凡虎這才不得不出聲制止它。
智速的大婚當然是完滿地完成了,在這期間張凡虎有對神樹族的婚姻制度有了另一些瞭解,比如,他們也對女人的初夜有一定的瞭解,女人第一次也是出嫁也是有較為隆重的儀式的。智靈的父親的十幾個老婆就有一半多是娶過來的,智速的老婆們是繼承過來的,這又本質的差別,大荒族本部的神女嫁過來其實才是他的第一次娶妻。
這些只是張凡虎觀察和智靈稍加的講解而推出來的,他的主要精力已經完全轉了,幾乎全放在了照料那只小角馬上。動物尤其是高級的哺乳動物都有較高級的智慧,也因為它們有了智慧人類才能訓話它們,比如一隻烏龜有人能馴化它們嗎?在馴化的過程中最主要的是要建立起雙方的一個關係,張凡虎要讓小角馬對他有一種信任,這是馴化的關鍵。
小斑馬白墨就是一個典型,張凡虎幾乎不怎麼訓練它,小斑馬也很聽他的話。馴化動物的時間在幼年期間最好,大荒族在部落的時間有好幾天,但是張凡虎卻一直跑在柵欄中,儼然是一個牧民。
第一百三十九章:斑馬非馬?
南非草原現在是“大生產”時節,角馬群每天生下的小角馬能達到數萬隻,但是明年這個時候還能回到此地的小角馬只有出生的六分之六分之五的小角馬都不能成年。這些夭折的小角馬有三分之一是直接被獵食者捕食,三分之一被各種疾病奪取生命,還有三分之一是由於各種意外,比如渡河被淹死,跨越一些水塘、亂石地帶意外身亡。
被神樹族救回來的這只小角馬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它的一次新生,它只要不患張凡虎等人難以治療的疾病,那麼它會比它大多數的小夥伴活的壽命長,而且也沒有長途遷徙的危險,只是沒有了一般野生動物的自由。..
大荒族族人和女祭司在神樹族停留好幾天並不全是為了神女和智速的婚禮,他們是為了建立雙方良好的關係而來的,所以盡最大的努力滿足神樹族才是重中之重,否則大荒族本部單靠一個對神樹族幾乎沒有實質性作用,女祭司靠幾句口頭協議是無法讓神樹族對其有好感的,這是人之常情。
在大荒族來到神樹族第二天張凡虎率領一個龐大的獵隊出發了,他們之中有二十個神樹族獵手,還有大荒族本部所有的獵手和女祭司所有的神仕們,他們也看出了神樹族現在實際掌權人已經是他們的神人張凡虎,而其人正對飼養大型食草動物幼崽有濃厚情趣,甚是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回到神樹族的當天晚上他沒有回樹間吊橋上睡覺,而是和智月和硬要留下來的智靈守在小角馬身邊。
一百七八十人的大型獵隊在草原上只要不遇到發狂的象群和野牛群就完全能肆無忌憚!什麼斑鬣狗群、獅群等也得靠邊站,它們也不會在這種食物豐富的時候冒死去攻擊獵隊。張凡虎為了擴大戰果,把列隊分成十三個小隊,每個小隊以原來神樹族的小型獵隊隊員為隊長,但大荒族所有人在看到神樹族原獵隊隊員完美的領導下也完全心服。
五天時間,以神樹族為中心向周圍擴張上百公里、數萬平方公里的角馬群和斑馬群都知道有了史無前列的天敵出現,而且專抓它們的幼崽;斑鬣狗群、獅群、黑背虎狼、獵豹、花豹等幾乎所有的獵食者也知道了有一個強大的競爭者突然崛起了,肆無忌憚地搶奪它們美味的獵物;大荒族人也知道了還有眾多的完美又輕鬆的捕獵方法。
神樹族周邊十餘公里之內、方圓數百公里之內的草原是眾多的動物幼崽和它們母親的噩夢,張凡虎和獵隊花巨大精力設置好的眾多陷阱起到了巨大作用,上百人的獵隊只要把角馬群、斑馬群遠距離稍微向陷阱趕,而角馬群就慢慢陷入了被捕獲的陷阱。這些陷阱設置得很精妙,為了只捕捉幼崽,張凡虎還設置了很多防止成年角馬和斑馬誤入的阻擋,這也是他讓知道陷阱位置與特點的神樹族獵手領隊的一個重要原因。
五天,原來柵欄中孤獨的一隻角馬變為了十九隻,還有三隻因為受了較重的傷無法飼養而變為了嫩肉。張凡虎飼養這些動物並不只是為了吃,他們已經不缺吃,最主要的作用是使用,用來搬運物體和乘坐,而角馬並不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張凡虎的主要精力並不在捕捉角馬幼崽上,只是因為角馬幼崽太多、他們人數又太多、陷阱設置得又太巧妙、張凡虎和隊長們指揮得又太巧妙而“一不小心”捕捉了這麼多。
柵欄中還有斑馬,它們才是真正主要的捕獲目標。斑馬出生得比角馬要早些,大約在雨季或者之前的春天就出生了,所以現在的斑馬和以前張凡虎撿到的小斑馬白墨體型差不多大,足有三四十千克了,這就導致了捕獲的難度加大,最主要的是斑馬數量要遠遠少於角馬,幼崽當然也是一樣。
十七隻!這是小斑馬的數量,儘管捕捉一隻小斑馬比角馬要困難得多,但也架不住對於動物們來說極狡猾的眾多人有組織有紀律地進攻,所以有這個收穫也就不奇怪了。
這些小斑馬有多種,但是卻沒有小斑馬白墨的同類——細紋斑馬,看來在現代非洲數量很少的並且喜歡在較為乾旱地帶生存的細紋斑馬在史前也不容易找到,白墨註定要寂寞了,或者它以後有一段跨區戀愛,就如現代的不同膚色人種的人類之間的結合一樣。
現代非洲南部主要產山斑馬,這是一種除腹部外全身都密佈較寬的黑條紋,很特別的是雄性山斑馬喉部有垂肉。南非南部山不是很多,所以十七隻小斑馬之中只有兩隻山斑馬,年幼的它們看起來與普通斑馬一樣,喉部的垂肉並不是很明顯。
斑馬中數量最多的是普通斑馬,最先被人類發現的也是它們,在之後又發現另外種類後才在“斑馬”前面加上了“普通”兩字。非洲東、中和南部都有眾多的普通斑馬,這才是一般動物園和攝影師鏡頭中大量出現的斑馬,全身是較為標準的黑白相間的紋路,腿至蹄部條紋或腿部無條紋。張凡虎等人發現了數大群普通斑馬,而這些斑馬群就成了他們重點捕獲目標,十七頭斑馬中有十二頭都是普通斑馬。
非洲南部還有一種很奇異的斑馬,它叫擬斑馬。斑馬給人的印象是全身除開腹部都是白夾黑,但是這種斑馬僅頭、肩、頸背有條紋,腿和尾是讓人驚奇的白色,張凡虎這次很僥倖抓住了兩頭這樣的小斑馬。成年的擬斑馬身長約兩米七,略微比細紋斑馬小,但在斑馬家族中也算是大的了。這種斑馬鳴聲似雁叫,很好聽,遠比普通斑馬的那種“哦呵呵”的尖叫好聽得多。
另外還有一隻斑馬就連張凡虎也不認識,這應該是沒支撐到現代社會就被滅絕的斑馬,與細紋斑馬白墨很像,但是也有稍微的不同,這是十七隻斑馬中最大的一隻。所有的斑馬全都毫不猶豫地緊靠著細紋斑馬白墨,在它的領導之下斑馬群是最先適應下來的,而小角馬也只能靠近它們以尋求安全感。一年前救回小斑馬白墨這是讓張凡虎現在猶感自豪的事情,連族人們也露出它們神人未卜先知的讚歎。
斑馬在非洲大草原上生活數百萬年,它們是非洲特有種類,在漫長的進化之中所有的斑馬種類都對普通的非洲疾病有抵抗力,這是斑馬的親戚馬沒有的。自歐洲在十六世紀向非洲進行瘋狂的殖民擴張時,當時的人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們帶來的馬匹總是不能適應非洲的環境,所以當時很多人試圖馴化斑馬並將其與馬雜交配種。但這二種辦法都不大可行,公斑馬與母馬雜交、母驢雜交均產過仔,但是就像騾子一樣,它們無法繁殖下一代。
斑馬的力量並不比一匹健壯的好馬力量小,而且它們更耐旱、耐熱,歐洲殖民者曾經試圖馴服斑馬代替馬用於騎乘和拉車。然而斑馬在非洲大草原上自由奔跑了數以百萬年,它們天生剛烈不羈,再加上在壓力下容易受驚嚇,馴服斑馬多數都以失敗告終。當初張凡虎看見神樹族的兩個小孩子爬上白墨的背並被馱著跑時,當時他的興奮是難以言表的。
與張凡虎有同樣“幸福”機遇人也不是沒有,只是數量比較少而已。二十世紀初,肯雅有一位著名的醫生就經常使用斑馬作為日常坐騎;即使在歐洲殖民者統治非洲時期,也有人成功過,在十八世紀中期,有一位統治者就把斑馬從南非引進到了新西蘭,就像他們把牛羊引進澳大利亞、新西蘭一樣,這位統治者把斑馬用來拉馬車。
現在神樹族和大荒族都進入了快速發展階段,食物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取得了,這從在好望角搬運大量的魚蝦幹就可以看出,從日益繁榮的發展態勢來看,人類已經不能滿足發展速度,所以發展畜力是必須的。
儘管斑馬非馬,但是人類就是有征服心理才會成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