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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銷魂]《神策》全書完

第293章 一女二嫁,神奇的律帝
    頭有點昏,希望沒感冒。大夥來點票給我加油打氣吧。
    “不死鳥在我手上,我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
    從王策口中說來,配合那一份笑,分外的跋扈。恍惚間,又教人看見了去年在北唐公然宣稱要跋扈就跋扈的那個少年。
    柳夜行神色淡淡的從巷子口走來:“王策,此處不是北唐,你的跋扈還是收斂一下為好。否則,陛下也未必保得住你。”
    王策啞然,抓起這面色鐵青的官員,輕佻而充滿羞辱的在其臉上拍打幾下:“得罪葉家,這難道不是你們的皇帝所期望看見的?”
    柳夜行心中咯噔一下,王策眯眼輕笑:“在律帝來看,得罪一個葉家自然不夠,怕是巴不得我再得罪幾家。譬如,蘇家。而秦家,我是得罪定了。”
    “莫非告訴我,你遞話給蘇家秦家,就是為了裝好人。我師父的婚約,不過是你們手裡的道具,可惜,想擺弄我卻沒那麼容易。”
    王策拈下巴,心平氣和:“蘇家和秦家,乃是律帝最鐵杆的走狗。你們折騰我師父的婚約,分明就是想擺佈我。”
    說的好聽,是籠絡,說得難聽,就是下套給王策。
    秦家重提蘇寐的婚約,或許有不少目的,其中一個主要目的,自然是為了蘇寐,其次就是為了籠絡王策。
    為什麼?因為唯一能替蘇寐擺平婚約的,只有律帝。不論婚約是成是敗,律帝只要一發話,首先就籠絡賣了人情給蘇寐。如果有必要,秦家大可咬定青山不放鬆,從而逼迫王策入套,為大律效力。
    重提蘇寐的婚約,就是一手妙棋。不過很遺憾,從王策綁架不死鳥,蘇寐的婚約就顯然超過律帝的預期了。
    柳夜行揉揉臉龐,歎氣:“王策,你很聰明,你真的有超越你年紀的聰慧。那我就不妨直言了,你本該知道,來了律京,許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王策沒回答,拍了那葉家高官一下,厭惡道:“滾蛋,如果你們葉家要報仇,來找我王策。記住,這是私人恩怨。”
    柳夜行笑了笑,強調並附和道:“不錯,葉大人,這是你們和王策的私人恩怨。”
    他做了一個手勢:“找個地方說話!請!”
    “等一等!”王策閃身,以迅雷般的手法重擊王歉昏迷,對查老舜道:“帶回去,不要讓他跑了!”
    凝視王歉,柳夜行眼底綻放一縷深邃:“我以為你是一個對凡事不在乎的人,卻是很少看見你如此關心一個人。他是你養父的親兒子?為了他得罪葉家,值得嗎?”
    王策皺眉:“無所謂值得不值得,我只知有一些事總歸是要去做的。就好像我也知道,誰敢動他,我就敢讓誰得不到不死鳥。”
    一頓,王策撫平額頭:“你們錦營果然甚有效率,這麼快就查出我的更多底細了。”
    柳夜行含蓄微笑:“查到一些,不過,從他冒你之名在大律出現,我們就加以一定的關注。畢竟他的天賦不錯,加上查出你是唐帝的外甥,他的身份似乎也就不太難猜了。”
    “你也知道,人多有時候總是比較好辦事。”
    以王歉的年紀,罡煞境修為,的確是武道天才,也的確值得錦營注意。王策點頭,問道:“我肚子有些餓了,有什麼好介紹?”
    “布衣胡同有一間酒樓,貴了一些,卻是京城能把飯菜做得最好的地方。”柳夜行笑笑,跟王策並肩而行,說起了逸聞趣事:“布衣胡同有一個很有趣的來歷。”
    “很多年前,那時大律還不興內閣制,戰兵和守備軍也沒有劃分系統。你也知,年月宗派還沒完全退出朝廷勢力,於是,草民難以出頭。”
    “不過,卻有一名布衣出身的小兵,慢慢的積功,雖然修為不成,卻是天才將領。漸漸,憑功績成為名震天下的名將,他家正好就在布衣胡同。”
    王策聽得津津有味,不得不承認,在任何世界從來都不缺傳奇,地球是,這裡也是。
    在如今,一個草民想成為內閣輔政,或者大都督,那只要有本事,多半也是有機會的。可放在很多年前,各國政治和軍事還沒有大改革前,那就很難了。
    那時的人皇時代有一個特點,宗派參政!皇族,宗派,世家,三大勢力動輒在朝廷上鬥得水深火熱。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皇王朝倒下,政體多少有革新,宗派勢力漸漸被迫退出朝廷,才有了今日所謂超然的地位。
    其實,宗派勢力退出朝廷,也只是在多數國家。部分國家,仍舊和宗派勢力糾纏不清,有少數小國的後臺乾脆就是宗派。在中洲,這種現象尤其嚴重。
    ……
    ……
    來到酒樓點了菜,柳夜行給王策斟茶,目光定在窗外的人流。
    繁華盛世,用這個詞來描述大律,並不為過。即便大律的地域比較苦寒。
    柳夜行出神的喃喃道:“你知道這一幕多半要不了太久,可能就會失去。也可能會變得更加興盛,沒人能預料戰爭會帶來什麼。”
    他回頭,流露一個譏笑:“文人其實不喜歡我們武者。文人總是一心想要為國為民,極具侵略性,卻偏偏不喜歡我們。真諷刺。”
    是很諷刺。王策苦笑,這兒的文人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有侵略性的。北唐平叛一戰,老汪太監亮出武帝修為,文官立刻就開始備戰,由此可見一斑。
    很多人尊敬諸子學宮,但並不喜歡。沒人喜歡一個老是自以為站在正義一邊,老是以為做什麼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勢力。尤其諸子學宮一邊以正義自居,代表天下萬民,卻弄出一個什麼春選,來擴大在各國的影響力。
    北唐素來是重用文官,卻暗中彈壓諸子學宮,光是北唐一個這麼幹,那就是北唐有問題。可如果很多國家都這麼幹,即便是用**的思想,也能看出,有問題的多半是諸子學宮。
    柳夜行搖搖頭:“你知我為何如此感慨?”
    王策拈下巴,喝了一口茶,淡定道:“因為大律在準備一次前所未有的戰爭。你想說什麼。”
    第一盤糖醋排骨送上來,柳夜行拿起筷子又放下:“假設那一天你對不死鳥的猜測是真的!”其實不用假設,各自心照不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
    柳夜行加重語氣強調:“那就會是下一個人皇時代,會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戰爭,誰都躲不掉戰火。我問你,你認為北洲哪些國家最有可能?”
    “大律,燕國,淩國。”王策不假思索,燕國和淩國在南邊,是中等之國,卻是國力強盛,好比另一個北唐。東洲北邊,多半是北唐和東寧爭霸,南邊則是三個國家爭霸。
    “你以為大律有多大機會?”
    王策眨眼,這都不必考慮,絕對是大律。大律不比衰敗的大世和大嶽,大律年年征戰,堪稱國力強盛,兵鋒也無比的強大,如果沒意外,橫掃北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從綜合實力和條件來說,大律是九洲第一強國,這一點除非被板磚拍了腦門,不然沒人會懷疑。
    柳夜行正視王策,沉聲道:“既然大律是最有可能一統北洲的,替大律效力,自然本該是第一選擇。”
    王策凝視他的眼睛,思緒飛轉,淡淡轉動茶杯:“看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他自嘲一笑,前幾日律帝按兵不動,他倒是猜錯了對方的目的。
    “不錯,這是選擇的機會。”柳夜行知曉王策看得出,就不必多加隱瞞了:“投效大律,或者不。這將決定陛下的態度。你也明白,陛下是有誠意的,否則不會花幾日工夫來斟酌此事。”
    王策恍然,在律帝來看,最好的結果,顯然是不死鳥也要,他王策也要。不過,若然是二選一,答案誰都知道。
    於是,王策是否投效大律,就是關鍵。這將決定律帝會採用什麼辦法來拿到不死鳥。
    最好的結果,不必說。而最壞的結果……王策毛骨悚然,這裡是大律的地盤,你調戲律帝,那想也知道下場了。
    扣指緩緩敲擊桌子,王策挑眉意外轉開話題:“錦營查到我的底子了,該知曉我的身份了。”
    柳夜行歡快的哈哈大笑:“查你的底細很不容易,北唐有謠言說你是唐帝的私生子。其實,你是唐帝的外甥,也難怪你小小年紀就坐上了四品實職。”
    “為大律效力,和你的身份,本來就沒有多少衝突。陛下的意思是,為你這種天才破例也並非不可。索性北唐在東洲,大律在北洲,互不相干。”
    “你大可做北唐的官,也做大律的官。”
    這麼豁達奔放的皇帝?王策大吃一驚,感到再匪夷所思不過了,這一女兩嫁也成?柳夜行點頭表示沒錯:“陛下正是這個意思!”
    這皇帝也太奔放了,就是穿越者也不敢想這麼一女二嫁的神奇事啊。王策撓頭,不勝唏噓。
    他鎖眉沉思的光景,柳夜行緩緩放出又一張牌:“你大約也猜到,大戰怕是不久就要爆發了。這一打,便直到一統北洲才會停下。”
    “大律重視天才武者,然而,此時卻更重視來之能戰的武者。大律未必就有時間和耐心,等待天才們成長起來。”
    王策凜然,他疏忽了。一統之戰隨時爆發,各國更重視隨插即用的戰力,人才儲備是國策,不會改變,但被影響是必然的。
    以海棠妞的天賦,八年內多半會成武尊。但,要修成武宗,那就沒准需要二十年三十年。於是,你有耐心等新一代天才成長,敵人的刀劍可不會等。
    柳夜行重新強調:“你該明白,陛下為何重視你!”
    少年武者的身價正在飛速縮水,直接趕上人民幣的縮水速度了。

第294章 男怕入錯行
    我還以為大夥兒不喜歡看王策打架和欺負人……原來我錯了,淚奔求票,為了打架欺負人求票。
    天色暗淡,夥計不慌不忙的掌燈。
    在臨窗的位置上,王策側臉看向下邊的街,匆匆的行人正在或疲憊或高興的回家。
    細心的觀察,柳夜行只看見王策的半邊臉在燈火照耀下微笑,他看不出這愛笑少年心裡在想什麼,很少有人看得出。
    若是把這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心機深沉。可放在王策身上,卻只會給人一種相反的豁達開朗。此乃一種很妙的感覺。
    一旦爆發全面戰爭,天才少年的身價將會縮水。柳夜行承認,他疏忽了,很多人都疏忽了,看王策的眼色,估計也沒想到。
    並非大律不需要天才了,也並非各國不需要了,而是一統戰爭,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無法在戰爭中發揮作用的人,自然身價大不如從前。
    北衙解世銑為何在離職之前,處心積慮的挑撥戰爭,就是為了滋長北衙勢力和身價。
    文官為何一心一意的謀求開拓疆土?因為剝削其他國家的財富,才能給本國百姓更好的待遇,實現理想。
    律帝是皇帝,考慮比很多人全面,此乃必須的。戰爭和非戰爭,對一國來說,必然有許多政策上的調整。
    人才儲備和栽培,乃是必定不會動搖的國策。不過,天才少年的身價縮水是必定王策的身價也必定縮水。
    唯一令人左右為難的是,王策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心相。
    身懷心相的武者很少能在兩方面齊頭並進的就更加是百裡挑一。前例太少,強如律帝也很難斷言王策的未來有多強。
    賢哲心相,加武尊修為,足以媲美乃至擊敗武宗。宗師心相,加武宗修為,將媲美武帝,甚至擊敗武帝。這,就是心相的變數0
    旁人或許不清楚,柳夜行最明白其中的一個道理。很多天才少年身價會貶值,王策也會但貶值幅度會很小。
    因為王策目前擁有媲美武尊的實力,天才武者是潛力,代表未來。王策卻是一邊擁有無限的未來,更加擁有現在。
    終於,王策緩緩回頭,微笑:“好啊!”
    “不過,投效大律是一回事,不死鳥那另一樁交易。”王策的容顏在燈火下一動不動,微笑重複:“從頭到尾始終是交易!”
    “我這個人做生意,從來不喜歡把事做絕了做生意最要緊的你有賺我有賺。相信陛下會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待你們的答覆!”
    柳夜行只想吐血,王策這還好意思叫不喜歡把事做絕了?恭王和忠王是怎麼死的?
    王策會告訴他,純粹的生意是一碼事,生意加上敵人那就是另外一樁事。做生意要留一線,做人就一定要做絕。
    匆匆趕往皇宮的時候,柳夜行心事重重。
    也許是有一些感慨,一些激動,一些關心則亂。沒人能預料一旦爆發統一戰爭,大律會不會一帆風順。
    也許,他的心事更多是來自王策。作為大律最瞭解王策的人,在充分調查王策底細之後,他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似乎大律和王策做交易並不是一樁可靠的買賣。
    光從紙面來看人人都會首先只看見王策是一個天才。柳夜行卻深知,唯有親眼目睹親自面對,才會讓人認為王策身上最要命的或許不是天才?
    鬼都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像七十歲一樣的思考和老練。
    律帝正值春秋鼎盛的壯年,登基恰好十年,身體和精神都是最巔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一樣充滿壓迫力,也許因為登基十年,並無那份咄咄逼人的鋒芒。
    參見了律帝,柳夜行娓娓道來這一番接觸所得。
    律帝的聲音充滿一種獨特的磁性:“他願意投效大律?”
    “是的,陛下。”柳夜行遲疑:“不過,陛下,據我們錦營調查所得,王策此人在北唐素來有翻臉如翻書的評價,名聲不好……”
    律帝揮手道:“他乃是官員,若然連翻臉不認人都做不到,那便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律帝之言,可謂一針見血,指望政客守信,那就太天真了,還不如指望中國足球呢。
    柳夜行垂首道:“陛下,王策的意思是,除非陛下為他解決所有麻煩,譬如蘇寐的婚約以及葉家的報復。否則,任命他為官員的事,還是姑且放一放。”
    “他說,做了大律的官,許多恩怨就不便處置了。”
    律帝緩緩點頭,不置可否:“他說不死鳥是一筆交易?那麼,他想要什麼!”
    柳夜行一個哆嗦,把身子彎得更低,呈上一封信:“陛下!他只讓我轉告您一句話,他說,他知道不死鳥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既然是交易,就希望陛下拿出稍微對等的價值來換不死鳥!”
    律帝親自接過信來,拆開一眼,信上是東倒西歪絕對充滿後現代意識的一行字!
    “不死鳥等於武帝,武帝等於人皇!”
    律帝緩緩皺眉:“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希望陛下在交易前,表現誠意。”柳夜行暗自苦笑:“妙玉案,他希望查閱妙玉案的來龍去脈!”
    “妙玉案?”律帝眼中終於浮現一絲驚訝,搖頭淡淡道:“這倒是一個妙人。告訴他,聯有誠意,批准他查閱妙玉案!”
    “好了,你退下。”
    柳夜行走後不一會,律帝沉吟招手,一名太監飄然而至:“老馬妙玉案我聽說過,有什麼隱情?”
    柳夜行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返回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和家人吃飯說話,在偏僻院子裡修煉的時候,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從角落出現。
    柳夜行收起架勢,皺眉:“你怎麼來了。”
    “有事。”這黑影緩緩道:“關於不死j鳥,關於大律,也關於我們這些神孽的未來!”
    柳夜行色變,神孽,在世人眼裡是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然而,在他心裡,神孽就是一個無比沉甸甸的包袱沒人知曉這包袱會讓他讓他們這個群體走向何處。
    以王策的某些後現代理解,宗派和租界這玩意差相仿佛。
    朝廷對宗派的容忍力度最大,尤其是在宗派不千涉朝政的前提下。但是,對世家的容忍力度就小多了。
    皇族強,朝廷強,世家則沉默低調。若然皇族弱,朝廷弱,世家則高調且咄咄逼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北唐的地方軍和戰兵,一度達到一比一的比例,大律卻只有一比二的比例。儘管有許多緣故但不能否認八大世家勢弱的跡象。
    可這,也絕對不是葉家會被一個小屁孩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也不反抗的理由。莫說王策不是律帝罩的,就算是,葉家也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王策知,律帝也知。大律公認的八大世家其中五個都是千年底蘊,越是老牌就越在乎臉皮,律帝也輕易不會打臉,何況一個北唐來的小屁孩。
    護衛被殺,不要緊。葉超群和一名武尊被殺葉齡被當眾毆打,那就是在老虎頭上作威作福。
    葉齡乃是葉家在朝廷的代表,他被毆打時顯得逆來順受,並不表示他怕了。等王策一走,他第一時間就下令傳消息回葉家!
    沒人能在葉家頭上拉屎拉尿而不被燈tjjds,即便是律帝!
    唐老大我真心掛念你。
    王策返回派遣使駐地的時候,路上是感慨萬幹。這時他才是真心感覺唐帝的照顧,是多麼的給力和強硬。不得不承認,還是北唐好,有皇帝罩,jj都更硬三分。
    人在外地飄,哪能不挨刀。王策悲痛莫名的唱起了鐵窗淚,都怪自家走錯路踏錯步,所謂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哥們正兒巴經是入錯行了!王策在心裡發出呐喊,不該當什麼狗官啊,這尼瑪跟政客官員鬥起來,那個個都是人精啊,真心傷不起有木有!
    入朝廷,或者行走江湖。身為武者,就這兩條路。往江湖走,那真個是沒准什麼時候就挨刀了,那可沒什麼大高手來保護自己,各憑拳頭講話!
    在朝廷,那就不一樣了,王策以前一個小先天,照樣號令大批神化高手,仗的就是朝廷的勢。江湖的遊戲規則和朝廷的遊戲規則,那可是大不一樣。
    這麼一想,王策心情很快就變得明媚了。當官,你能號令大高手,在江湖,你連打都不一定號令得動。
    差一點就被算計了。好在哥們雖然不是多聰明,卻也不笨。王策磨牙不已,心想回去一定要教育一下細佬王歉。
    回去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就在自家臥室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形象依然顯得有些狼狽的紅衣人,像鬼一樣悄然藏在王策的臥室裡,把王策給嚇了一跳:“怎麼又是你!你有沒有正常一點的時候!”
    紅衣人面無表情:“借你這裡藏一陣子,過些時候就走。”
    王策眯眼,伸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律帝在這附近派了高手監視,這穿紅衣服的能輕鬆潛入,或許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
    泛漾一縷淡淡的笑意:“又是無憂王?要不,我幫你做掉無憂王,你當我的保鏢。”
    紅衣人眯眼,世點深邃的目光極為銳利:“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無憂王是誰?憑你,一百個都不夠?”
    活該年紀小啊!王策無奈揉鼻子,深以為委屈,憑什麼年紀小就一定要被鄙視呢?於是,他只好聳肩:“反正我是無所謂了。”
    “不過是一個提議!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沒損失。你說是不是,小武帝!”
    王策攤手,目光深邃,漫不經心的說。
    (未完待續...

第295章 天上掉下個小武帝
    “你說是不是,小武帝!”
    王策漫不經心的說,紅衣人神色不變,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服裝:“上次你還對無憂王一無所知,看來你打聽過了。”
    王策微笑,用火摺子點燃蠟燭,輕聲道:“上次我見小武帝從天而降,那可不是正常人的登場路數,就好奇查了一下。”
    所謂天空一聲霹靂,某某華麗登場。王策在上一世的網上見過此類說辭,也實在只有小武帝的登場太神似了。
    “小武帝。喜著紅衣,佩名家所制斬馬刀,性情張狂。”王策嘿嘿一笑,點了點小武帝身上的明顯標誌:“不過,我打探來的消息裡,卻沒說小武帝少了胳膊。”
    小武帝咳嗽一下,這時才正眼打量,疑惑:“查出我的資料不難,你又是什麼人。”
    “在下王策,暫時是北唐人,很快變成大律人了。”王策恬不知恥的拍胸脯自豪:“在北唐是官,在大律也是官!”
    小武帝泛漾一縷鄙夷:“原來是朝廷走狗!”
    我靠!王策氣炸了,吃我的穿我的還被我救命,就得了這等待遇。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朝廷的武者,往往跟江湖武者走不到一塊了,就這種態度,也太唯心主義了。
    王策不怒反笑:“看來你是清高得很,有種你不要在這裡吃我的穿我的,少爺不怕告訴你,我的錢每一文都是貪腐得來,有種你去北唐告我!”
    小武帝怒容一現,很快默然搖頭:“罷了,我本不該如此說你。”
    王策得意洋洋的神色,尤其膈應人,瀟灑的甩手往外走去。在門口急然轉身,斂去所有笑意,歎息:“世人印象中的小武帝脾性張狂,並充滿自信。”
    “說實在的,玩深沉搞憂鬱,那不是你的風格。”說完,王策揚長而去:“放心,我會為你安排的,所謂救人救到底,不然我的投資就全虧了。”
    小武帝猛然抬頭,驚訝不已,喃喃自語:“這小子先前是故意激怒我,故意詐我?”
    他卻沒看見,王策走遠之後,擦了一把冷汗:“真是小武帝,這也太離譜了。人家寶玉哥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我這是天上掉下個小武帝!”
    王策搖搖頭,充滿好奇的想了想。小武帝是一個名震天下的名字,他在北唐的時候就有所耳聞了。
    小武帝本名是什麼無人知曉,年紀輕輕就修成武宗,在武宗當中堪稱所向無敵,有堪比武帝的恐怖實力。所以,小武帝之名取代原來的名字,漸漸名震天下。
    尤其修煉之路一帆風順,幾乎勢如破竹的修成武宗,性格極為張揚,鋒芒畢露,同時也是一個極為自信的人。乃是平民出身,典型的江湖武者。
    幾乎人人都相信,小武帝遲早會修成武帝!
    總之,小武帝乃是這一代少壯高手中,和半帝王魂一樣,是少有的驚采絕豔的超級高手。凡是這種有名有號的主,基本上都是能一個打三五個的猛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小武帝一輩子基本獨來獨往,這大約也是江湖武者典型的作風。而小武帝生平只有兩個至交好友,好到結拜為三兄弟。
    無憂王,正是其中一個。
    “新一代天才武者,怕是暫時沒有出頭天了。”
    王策發出感慨,不是沒法出頭,而是沒時間和機會出頭。莫要說他和海棠妞這年紀的新一代,就算是大十歲的天才武者,都怕是沒多少機會。
    悠然自得的來見到被捆綁的王歉,王歉一雙眼裡燃燒著怒焰,王策抱歉的上前解開:“老弟,我是怕你亂來!”
    這一解開,王歉就是當胸一拳把王策轟退,咬牙冷道:“滾開,莫要亂喊,我不是你兄弟,也與你毫無干係!”
    王策拍拍胸口,皺眉不已:“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兄長,卻不能不認你父親!”一頓:“現在,我來問你!”
    “滾!”王歉怒火噴射,錘鑄一下拔刀就斬,奈何王策奪影步神妙,連斬之下無不落空。
    王策苦口婆心:“少年,你衝動了。有話好好說。”可惜,王歉十多年的怨氣,豈是三言兩語能化解的。
    刀芒吞吐不定,轟然嘩啦啦的把屋子裡的椅子和床劈爛。王策看見這老弟咬牙切齒的神色,歎息不已:“你不是我的對手!”
    王歉大口喘息,怒目而視,恢復一絲冷靜:“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要打。”
    這就說不通了。王策皺眉,搶身上前,悠然一拳轟出,啪啦一下順勢奪下刀,咄的一聲釘在地上,凝聲道:“你給我閉嘴,我要問你一件事。”
    王歉冷冷看著他,一臉老子不怕死有種你殺了我的神色,也分明是一臉你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神色。
    王策真心忍不住想揍他
    一頓,在心底呐喊,跟少年人溝通也許很難,更難的是和一根筋的少年溝通。
    這有代溝啊。
    無奈之下,只好喊了查老舜過來:“你,幫我問他!他為何要去挑戰什麼葉什麼……”可憐的葉超群,活得憋屈,死了連名字都沒被記住。
    “告訴他,事關重大。除非他想害死我,否則就還是說出來。”王策撇了一眼這個倔強得好比毛驢的弟弟,心知少年人臉皮要緊,果斷出去。
    查老舜苦笑,聳肩重複一遍。王歉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中是萬年不化的冰山。等了一會沒答案,查老舜無奈正要出去,王歉沙啞聲線,咬牙用力道:“我聽到有人提起過葉超群這幾個天才的名字!”
    查老舜急忙出去一說,王策先是松了。氣,然後凝眉頭:“再問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聽到。對方提起多少個天才,分別是哪些人?”
    少年人一旦放下臉皮,接下來就順利了許多。查老舜出來的時候,把答案帶來:“他說是昨日在茶館聽幾名武者閒聊時說起的,所提及的幾個名字是葉超群,徐耀武……”
    王策點頭反問:“老舜,這些名字,你如何看?”
    查老舜沉吟:“似乎都是八大世家和幾個宗派的子弟?”
    狡詐的律帝!果然是被設計了。王策泛出一縷冷色:“告訴他,停止所謂的挑戰,莫要中了計,順便告訴他,讓他乖乖的在這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
    王歉在這裡,就是他王策的弱點。他王策不怕律帝玩陰的,可對方要是從王歉著手,那就難搞了,也不免被動。
    王策為何沒帶戴霖等人過來,就是怕成為弱點。這兒不是北唐,這是大律,是龍潭虎穴。
    “問問他,他的母親在何處,為何來大律找我?”王策想把特務老爹的老伴帶回家。
    查老舜把話帶入,屋裡的王歉呆呆坐在破爛的床邊,重重一拳把手砸出血,故作冷漠的大聲道:“娘過世了!你告訴他,有人告訴我,他會來大律!”
    “我要打敗他,告訴某個人,他當年錯了,要某個人在娘親的墳頭前認錯!”王歉猛的轉過頭去,擦拭掉憤恨的眼淚。
    查老舜走出來,王策點點頭表示聽到,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說什麼,悄然走開。
    天真的少年啊,你以為打敗我就如何如何,其實打敗我又能如何呢!
    王策想起臨走前那一夜,特務老爹意味深長的話,他的身世不簡單,而恐格老爹和北鎮也未必就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如果當年有人把文繡公主的兒子偷龍轉鳳了,那麼,特務老爹會不會是參與者?王策心想,這或許要返回北唐,才會知道真正的答案。
    北唐去年平叛,唐帝至少有兩次設下圈套,等某些人自投羅網。結果卻沒人鑽。
    是老顧那幫人?或者兒……神孽?王策想起柳夜行,如果連錦繡營的指揮同知都是神孽,北唐也難免神孽的滲透。
    神孽,是一個比就太人倒楣的群體,猶太人自憐自傷式的倒楣,多少有可恨之處。神孽,卻徹頭徹尾的是倒楣可憐,被血統牽連的一群……混血。
    查老舜低聲道:“大人?這少年如……”
    “我弟弟。”王策點頭,他是唐帝外5%,這基本是半公開了,於是,就沒必要偽裝是王斷的親兒子了:“讓所有人出外的時候加倍小心。”
    查老舜若有所思:“大人,你是怕大律皇哦……”
    王策淡淡道:“律帝已不得我多多得罪各大勢力,我人在律京,壓力一旦太大,就只有靠律帝相助。律帝是想逼我就範,用最小的代價拿到不死鳥和我的投效!”
    王歉是被錦營暗中唆使,才去挑戰葉超群的。錦營之前不知王歉和王策的關係,但憑著冒名,這就夠了,順便也讓錦營成功試探出二人的關係。
    可怕的錦營,順手推舟,輕易逼王策暴露和王歉的關係,並令王歉成為弱點。
    查老舜遲疑好奇道:“大人,不死鳥究竟是什麼?”他好奇,所有人好奇,什麼是不死鳥,少年上司為何憑之與大律對話。
    王策目光清澈:“你真想知道?”查老舜想了想,點頭。
    王策綻放一縷淡淡的笑意:“跟我來!把其他人都叫來,讓大夥都看看,不死鳥究竟是什麼。”
    來到停放箱子的地方,王策端詳半會,嘴角浮現一縷詭笑!
    餘矯等人匆匆趕來,圍過來,見王策的神色,餘矯駭然衝口而出:“大人,難道這箱子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王策淡淡一笑。
    餘矯等人呆若木雞。如此說來,王策一直在忽悠詐騙柳夜行和任武宗等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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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水晶中的睡美人
    王策在大律就好像在刀安上跳舞。沒皇帝罩,他更需要大夥兒來罩他,他才有底氣發飆跋扈呢。王策讓我問,你訂閱了沒!你投票了沒!
    箱子是真的!
    王策親口承認,餘矯等無不呆若木雞,少年上司還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啊。
    重要的不是箱子是否真的,而是你能否讓別人相信箱子是假的。
    餘矯等互相看一眼,充滿古怪和瞪目結舌,不曉得這少年上司的膽子是什麼做的,居然欺騙錦營和律帝。
    察覺各冬古怪神色,王策啞然:“箱子自然是真的,你們以為當天我有時間來掉包嗎?”旁人不知,難道他還不知,他要有時間掉包,那結果就肯定不一樣了。
    一句話說死了。如果當時真要掉包了,王策八成都不會來律京這龍潭虎穴,而是返回罪州,等律帝派人來談判。
    餘矯臉色古怪的問道:“大人,那日你說有一位武宗……”
    “假的。”有根毛呢。王策想也不想就給答案,聶星空是答應兩名劍宗保護一年,可第二位一直沒出現過。
    余矯和查老舜等頓時冷汗颼颼,臉都綠了。以當時那局勢,要是被察覺是假的,那多半一個都別想活了。
    你們以為我樂意騙人啊。王策撓頭,充滿無奈,他來大律的最大免死金牌,就是天賦。蒙義蜀當時一出手,他就知道判斷統統錯了。
    不死鳥的價值太大了,律帝在不死鳥和他之間,輕易的做出了選擇。在那樣的條件下環境下,王策除了騙人,製造綁架不死鳥的假像,別無選擇。
    你以為我樂意來大律啊。王策暗自苦笑,他是不得不來,當時不來,八成是死路一條。來了那生與死也是一半一半,綁架不死鳥是唯一的活路。
    當天,王策身邊沒有高手,唯一的高手就是他自已想跑都跑不掉。當時他要不隨機應變,八成會死,餘矯他們多半也沒活路。
    回憶一番隻王策滿腹牢騷沒處發洩,大律這武尊滿地跑,武宗漫天飛,動不動沒准還有武帝跑來恐嚇你的鬼地方他才不愛來。給誰誰都不愛來
    余矯思緒起伏,忽然心中一動凜然沖眾人喝令:“此事決計不可洩露!”一頓道:“大人我以為還是不要看了我們並無這份好奇心。”
    王策失笑,環顧一周,這裡的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位。一一看過去,展顏豁達一笑:“不礙事。”
    “大人!”余矯緊張的要進言,這上司可是一直騙著大律的,萬一被發現,那大律會跟你客氣?直接搶了順手幹掉他們那就毫無壓力。
    王策贊許的點頭,心想餘矯不錯,一張嘴就說出石破天驚的話嚇得眾人面色發青:“不礙事,我自有打算,好教你們明白,律帝知道是真的。”
    余矯乃至馬參領,以及王承昕一時思緒完全轉不過彎來。這太不科學了,一會兒說是假的不能暴露的是你王策,一會兒又說不礙事?
    一時激動,他們也忘了,形勢這東西,一日三變也是常有。此一時彼一時,本來如此。
    王策一把把莉子打開,露出一個被黑布包裹的物體,耐心解釋:“我們北洲房和派遣使這兒,有子少高手?最強的是誰?”
    余矯等人看向查老舜,苦笑:“最強的是大人你,修為最高的只是鬥罡境。”王承昕身邊有一個保鏢,是北衙的人,正是鬥罡境修為,也是唯一的。
    王策笑眯眯道:“如果一名武宗潛入,誰能察覺?武帝呢。”
    眾人苦笑搖頭。
    王策灑然攤手:“那不就結了。你們不會以為這幾天下來,律帝和我都在吃飯跳舞跑馬吧。”
    “律帝私下必定派了武帝過來,早就查明白是真是假了。”不然你以為律帝會那麼耐心的派柳夜行來跟王策談判?你確定一個皇帝被忽悠之後會有很好很強大的氣量來寬容一個外人?
    余矯等目瞪口呆,武帝來過?沒順手摘了他們的腦袋?
    柳夜行和任武宗不敢賭,不敢檢查箱子真假,是因為只有皇帝能做主。
    明知王策身邊沒高手,律帝要不派人來潛入檢查箱子是真是假,那就只說明這皇帝當得太失敗了,李後主都敢鄙視,好歹李後主還是文學天才呢!
    嘩啦一下,王策一把將黑布扯下來:“所以,此時給你們看也無關緊要了。”
    餘矯等頓時譁然,神色古怪驚訝的看著眼前這東西!
    躍然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宛如水晶透徹的棺材,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制,摸上去並不冰寒也並不溫暖。
    而棺材之中,赫然是一個……絕代妖嬈的女子!
    這是一個極美的,美得窒息的女子,仿佛水晶一般透徹,仿佛不沾一絲一毫的紅塵氣息。就好像沉睡了十年一百年,乃至更多年,一直沉睡,並永遠沉睡。
    像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等待某人的親吻才會喚醒!
    余矯饒是女子,也不由為這份美麗而動容,半晌才大口喘息,迷惘不已:“大人,她……和不死鳥是什麼關係?”
    王策反問:“誰規定不死鳥不能是人?”
    “陛下,臣妾聽人說起不死鳥。”
    嬌媚的陳貴妃輕輕為律帝捏肩膀,輕輕柔柔的動作,她知道皇帝有時很累,這正是她取憂皇帝的一種小手段,一直很奏效。
    律帝是一個很自律的皇帝,寵倖妃子的時間往往很少,陳貴妃能從不多的時間裡,爭取得一些,自然有一些不一樣的小手段。
    “哦?”律帝本來閉目享受,忽然睜眼:“聽誰說過?”
    陳貴妃嬌笑:“宮裡的太監宮女閒話的時候,提起過,我看陛下這些天沒來臣妾這兒,莫非是因為不死鳥。”
    律帝等待一會,淡淡道:“就這些?”陳貴妃忽然覺得不對,急忙表示是。
    律帝眼底流露一抹冷色:“老馬!”門外傳來老馬太監的應答聲,律帝淡然道:“查出來,杖斃!”
    “是,陛下!”老馬太監應聲。
    律帝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看了陳貴妃一眼,神色淡淡的拂袖而去:“擺駕,去皇后的寢宮!”
    不理會陳貴妃的心情,律帝沿著宮裡的路走了一會,忽然腳步一頓,看著漆黑的夜空:“連宮裡都有傳言了!問問繡營是怎麼辦事的!”
    老馬太監其實不太老,從漆黑中浮現,恭敬道:“陛下,繡營查過,是王策!這幾天王策讓北衙的人不斷的放出關於不死鳥的消息……”
    律帝冷哼:“又是豐策!堂堂錦繡營,連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也耳不過。錦營折過一次,莫非繡營也要折一次?”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老馬太監苦笑:“沒陛下的意思,繡營也不好辦。”
    律帝不憂:“王策放出不死鳥的風聲,擺明就是在逼朕。難道,繡營也想逼朕!”倒也沒深究,只凝神道:“不死鳥的消息……朕也拿不准究竟其他再家是否知曉。”
    “不死鳥,將決定誰有資格成為下一個人皇!蠻子和我大律是死敵,燕國淩國若然知曉,也必然會來破壞和搶奪!”
    律帝神色深沉:“王策這是在逼朕答應他的條件。”
    老馬太監沉吟:“陛下何必與他商談?不死鳥就在那兒,索性拿來就是了。繡營調查了,他身邊並無高手,就是有,也擋不住武帝。”
    律帝大步走動,皺眉閃過一縷怒色:“朕並非不想,實是不能。憑忻王本領,就是北唐也擋不住。可如……”
    忻王,乃是律帝和多數皇族對流忻州武帝的稱呼。主要是因為流忻州作為皇族一員,輩分低於皇帝,身份卻是武帝,那就只能封個王,便於稱呼。
    “可是。”律帝緩緩閃過怒色:“箱子是真的,不死鳥是真的。
    但是,膜不能喚醒不死鳥,因為鑰匙在美策手裡。”
    老馬太監錯愕:“鑰匙?”
    “沒錯!鑰匙!”
    律京之外的某個地方,犀利哥無比肯定的點頭:“開啟不死鳥的鑰匙在王策手裡!”
    “所以,這幾日王策敢讓北洲房放消息。他有恃無恐,除非王策不給律帝活路走,否則律帝就不敢把他如何。繡營明知他在放消息,也只能儘量控制。”
    和犀利哥說話的,是一名矮胖的中年,看來和氣生財的樣子。此人皺眉:“律帝一天下不了決心,繡營就控制不住消息,只能延緩消息傳出。”
    矮胖子一頓:“你是如何知曉的?”
    犀利哥自通道:“因為我跟蹤王策在罪州的時候,看見了鎮東鏢局的人,恰好也足夠讓我打聽到不少資訊。不過,我只想問,什麼是不死鳥。”
    矮胖子沉吟半天:“不死鳥是成為人皇的關鍵!”犀利哥神色不變,似乎早有預料。
    “多年前,有人告訴各國皇帝,未來某天會有一種叫不死鳥的東西,能幫助他們成為下一個人皇。”矮胖子對犀利哥說:“並非信不過你,只是許多消息,我們本來也所知有限。”
    犀利哥不以為意的微笑不語,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矮胖子又道:“可包括皇帝在內,沒人知道不死鳥是什麼樣子,也許是丹藥,也許是一把兵器,也許是……”
    “人!”犀利哥忽然截斷話頭:“也許是一個人!”
    他忽然大笑聲起來:“如果不死鳥是一個人,那我就敢肯定,喚醒不死鳥的藥水,就在王策手上。”
    矮胖子若有所思:“武神卷,那劍,喚醒不死鳥的藥和……我們都必須拿到手。”
    犀利哥神色變得無比古怪,想起一個可能!如果不死鳥是人……不知有沒有人想過。
    也許王策就是不死鳥?
    (未完待續

第297章 名將愛美人,名妓刺家奴
    差幾張五星評價票就誕生第二個紅心了,大夥助本書一臂之力,我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王策心情很不賴。
    他的心態素來都很好,沒理由給你白活一趟,你還心情低落啊,那做人就太乏味太沒趣了。
    偶爾的煩心事也不少,譬如不死鳥這燙手玩意,王歉不配合瞎嚷嚷要走人,不肯住在大仇人的地盤。王策覺得老弟沒成熟,太幼稚,索性懶得理會。
    王歉的事,王策暫時沒多少心力來理會,只要不添亂就好。他甚至沒工夫去想,究竟是哪個混蛋透露他的行蹤給王歉。
    北洲房老窩這兒的人不多,放點消息不成問題。
    不光律帝感到壓力,王策何嘗不是壓力很大。
    歸根結底,不死鳥在他手上,蠻子乃至各國來搞破壞首先找他,你以為人家會把他當大爺伺候,順勢踩他幾腳捅他幾刀都是輕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冒點險,憑什麼把利益最大化。作為一個生意人,王策明確認識到不死鳥的價值,這就足夠冒險了。
    小武帝那也是一樁看來不妙的爛事。能把心高氣傲的小武帝逼得性情大變,玩深沉路線,扮憂鬱王子,乃至龜縮起來,八成跟武帝有關。
    北流事態惡劣,皇族自家還在鬧哄哄,兩大叛軍已經再一次磨刀霍霍的。考慮消息延遲,王策估計北流最多只能再頂一段時間,他就必須得給小蘿莉想退路了。
    女皇養成遊戲必須要有一個好的開端。北流亡不亡國,你以為更關心晚餐吃什麼的王策會在乎?他只在乎小蘿莉能否以皇帝唯一子嗣身份,在北流亡國前撈點好東西。
    譬如金銀財寶,譬如軍隊,譬如神化高手。
    王策已經私下下令,銷毀重要卷宗,準備把北洲房本部遷移往罪州了。在人家大律的地盤上,跟律帝玩火,那就隨時要第二條第三條退路。
    幾天來唯一的喜訊,就是律帝批准他查閱妙玉案相關卷宗了。
    律帝派柳夜行來負責和王策交涉,顯然是一個很不錯的打算。柳夜行這人聰明斯文,最重要的是細心周密。當他帶王策來到繡營的時候,王策立刻吭哧壞笑!
    蓋因柳夜行一來,收穫的是滿地的白眼和不友善。王策忍不住竊笑,原來錦繡營互相之間也是隱隱對立的。
    柳夜行悻悻不已:“莫要以為你們兩衙能好到哪兒去,這總是如此。”是啊,總是如此,兩大情報集團要是湊在一起,第一個擔心的就是皇帝。
    再說,經費這東西雖然不是固定的,可從來在政府部門就是你多一點我就少一點。加上辦事能力等各方面的互相比較,千年下來要是沒矛盾,那才見鬼。
    王策暗中觀察一會,見繡營的人各自都是一身幹練,不由感慨江山錦繡名不虛傳。
    在兩衙或錦繡營,修為差是很難出頭的。特務老爹是鐵杆的北衙子弟,年輕時又立功不少,可就是因為修為差,也只得了一個百戶位置。
    必須罡氣修為,才夠得上兩衙的總領位置。這不是誰定的規矩,而是潛規則。王策屬於典型的例外。
    一問柳夜行,王策就知曉其中的差距了。錦繡營對總領這個位置,也沒有明文規定,但往往也必須罡氣修為才夠得著。但考慮錦繡營的鎮撫使這位置是炙手可熱的實職,而能擔任鎮撫使的,則往往是鬥罡境。
    在繡營享受了一路的白眼,來到一處檔案部門。
    很快就有人搬來妙玉案相關檔案,王策搬了凳子坐下,柳夜行效法之,王策頓時無奈:“你這是跟我耗上了!你是錦營同知,也太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了。”
    “陛下的意思。”柳夜行很無奈,你以為他想面對王策這變態啊,他也希望繡營接手,奈何是皇帝的意思。
    王策很無謂的表示一下鄙視,就流覽起來。看了一會,取來葫蘆:“茶杯,冰塊,都來點。”
    柳夜行臉色難看,真想強調一下,這裡不是度假酒店,而是特務集團。考慮再三,還是讓人送來了。
    王策把葫蘆裡的涼茶倒在茶杯裡,放下冰塊,愜意的喝了一口,痛快的哆嗦一下:“爽啊!”這才是當大爺的造型嘛。
    越看下去,王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深鎖。
    妙玉案的來龍去脈,大抵就是蘇寐當初說的。不過,從繡營接手之後,發生的一切就無人知曉了,直到公佈妙玉是兇手。
    很妙的是,妙玉作為殺死一名名將的兇手,竟然沒被處決,繡營也明顯沒有公開案情的意思。
    查了一會,王策在裡邊找出一份卷宗,記錄了妙玉的口供!細心查閱,很快在裡邊找出一句重要的口供:“他是背主家奴”。
    他,就是名將顧行權。
    “背主家奴?”王策若有所思,招手:“我要顧行權的檔案!”
    等檔案送來,王策頓時臉綠了:“就這麼薄薄的一張?他是名將啊。”他還以為會是很厚的一堆呢。
    柳夜行失笑:“你是幹我們這行的,應當知曉,過了一定年份,就會銷毀。顧行權的檔案已經在繡營幾十年了,自然就銷毀了,剩下最簡略的。”
    這倒是真的。王策苦笑,繼續閱覽。大約的看了一下顧行權的出生年月,以及投軍的時間,微微挑眉:“顧行權投軍時二十八歲,罡氣修為?”
    這本來沒問題,可是如果加上顧行權不是大律人,那就明顯有問題了。
    大律沒限制投軍的年紀,基本是招募年輕的新兵為主。年紀大,不是大律人,修為明顯很高,三者加在一起,進入大律軍中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太不合理了。莫要以為這裡是異世界,人家就不懂得人才要從娃娃栽培的道理。
    王策眨眨眼,按顧行權的情況,本來是該進入錦繡營,或者某某手下當幕僚家將之類的。顧行權死的時候,是五十九歲,武尊修為,坐上了三品統領位置。這是相當順利了,不是個個都有皇帝罩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學王策坐火箭的。投軍有疑點。王策默默記下來,重新查閣妙玉案檔案,尤其是妙玉的供詞,不止一次強調過,她是殺一個無恥的背主家奴,她無比坦然。
    “背主,背主?”王策反複咀嚼這一個詞,有意思。如果是背主,顧行權能在二十八歲修成步罡境,也顯然環境不錯。
    妙玉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而了三十年才找上顧行權?妙玉的檔案底子很乾淨,只說是在二十年前,忽然跑來律京的青樓,那之前是什麼人,幹過什麼,上邊並未記錄!妙玉來自北流。這是繡營唯一的記錄。
    除此以外,幾乎一無所獲。王策撓頭,忽然冷笑起來,把檔案往邊上一推:“我給出誠意了,這就是你們的誠意?拿出一份偽造的檔案給我,我看你們的皇帝是不想要不死鳥了。”
    “老柳,我問你。你說如果我現在回去把那不死鳥弄死,會是什麼結果。”
    王策森然的聲音漸漸咆哮,柳夜行慢慢把卷宗挪在眼前,緩緩道:“你殺了不死鳥,你也會死,很多人都會死。除了武帝,沒人能承受我大律的憤怒。”
    王策往身後一靠,拈下巴輕蔑:“大律的憤怒,嘿嘿,恐嚇我?你們的水準還不夠。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會有很多很多的憤怒,是你們大律承擔不住的。”柳夜行斯文的失聲一笑:“你是說北唐?半帝王魂?還是闖宮救你的武帝?”每說一詞,王策心裡就是咯噔一下,末了,反而灑然大笑不已:“你以為我靠北唐?半帝王魂?武帝?”柳夜行眯眼,和毫無畏懼的王策互相對視良久。眼看便是撕破臉的光景,柳夜行忽然展顏,溫和笑著一推檔案:“這些卷宗,並非偽造。”
    “不過,十九年前妙玉案的真相,不論錦營繡營都沒有真正的記錄。”
    差一點就扯破臉了。王策後心佈滿汗珠,卻知道他不能軟,軟一分就隨時被大律這怪物吞下肚連渣都不剩。玉石俱焚的態度,一定要堅持。
    於是,王策趁機下臺,笑得自然:“哦,那你們的誠意何在?想糊弄我,這點手段還不夠。”柳夜行笑著喝了一口茶,王萊也微笑自得的喝了一口自製王老吉涼茶。柳夜行放下茶杯,嘴角翹起來:“你查妙玉案,是想查你父親的身份!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王策呵呵憨厚一笑,好像他們之間完全沒有衝突,和氣得像幾百年老朋友。柳夜行神色嚴肅,扣指一捏:“陛下讓我轉告你,妙玉案並不光彩,大律不希望洩露。如果你想查你父親的身份,那陛下可以告訴你答案。”
    王策神色一變,強笑:“哦,錦營果然並非浪得虛名,這麼快就知曉我的更多底細了!”
    “不過,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那傢伙是誰嗎!我寧願在乎今晚的晚餐!”
    看著王策眼中跳動的火焰,柳夜行反而開心的笑了,心裡只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縱然再是老練,也有許多地方會暴露一些情緒出來
    “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絕對不想!”王策咬牙,暗自捏住拳頭,讓雙臂肌肉鼓起來,卻心想這柳夜行應該看得出我在握拳發狠的動作,差不多夠了,不要演過頭。
    誰是戲王之王?王策心想,舍我其誰!
    (未完待續)

第298章 簡單也不簡單的真相
    凝視王策好一會:
    柳夜行忽然道:“洛水王家!”
    “什麼?”失驚無神乘這一句,王策茫然。
    “你父親是洛水王家的人,王重溪。”
    王策面色微變,昂下巴:“哦!”
    柳夜行歎息,似笑非笑道:“王重淡,也就是你父親,十八年前因事出行,前往東洲,路經北唐,與你母親……文繡公主偶然相遇。王重溪為你母親略微逗留便離去:此後,下落不明直至今日。”
    “王重溪當年乃是洛水王家的重要成員,乃是新一代強者,年僅四十便已是歸元武尊了,被認為是王家未來的領軍人物。”
    王策收斂神色,不動聲色淡淡道:“我要查的是妙玉案,與我何干!”
    柳夜行微笑:“錦營在北唐查出采,人人以為你是那什麼神孽之子,其實並非如此。你親生父親乃是王重溪,這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查出來,配合以往調查他下落的檔案,才基本確認就是他。”
    “本來王重溪和你母親的事,外人並不知曉。可,王家一度懷疑是北唐下手殺了他,才從唐帝口中略微知曉一些真相!”
    柳夜行斯文的微笑:“如果你想知道妙玉案,陛下讓我轉告你,王家和妙玉案有關!”
    “王重溪的父親捲入妙玉案中!”
    王策眨眨眼,柳夜行緩緩凝聲道:“所謂妙玉案的真相,很簡單了妙玉殺了顧行權,衙門追查的時候,發現了某些線索。繡營接手追查!”
    王策眼波閃動,忽然插嘴:“神孽?”
    “不是。”柳夜行搖頭,一絲好奇收斂掉:“繡營追查線索,發現大律的通緝犯,因對方修為極高,請陛下派遣大內營馳援……起圍攻才殺了通緝犯。”
    王策頓時來了興趣:“哦,通緝犯?很強的通緝犯?藏在北流?有多強大,武尊?武荊武帝?”
    “陛下沒說。”柳夜行搖頭:“陛下只說,總之,結果是通緝犯!”
    王策皺眉,一抹深邃乍然:“那為何是不光彩?”殺通緝犯也不嚨……彩,那還有什麼光彩?
    “因為……”柳夜行流露一絲古怪神色:“對方成家立業,大內營和錦繡營滅了對方滿門。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丹個人逃掉了!”
    王策若有所思:“那顧行權,原本便是那個通緝犯的家奴?對方跑掉的人,你們如今還在通緝嗎?”
    這就不是柳夜行所能知曉的了,不過,他沉吟點頭:“不錯,錦繡營仍然在通緝!”他也算乾脆,索性取來一疊通緝文書交給王策。
    王策翻閱一下,忽然神色一動,心裡咯噔一下,展顏歡樂一笑:“如此說來,顧行權當年背主就是真的。”
    柳夜行只表平這些他就不知道了,沉思一會:“以上乃是陛下要我轉告你的,這是軸下的誠意工若讒問我,我倒也依稀記得。”
    “十**年前,大約是……“他回憶道:“隱約記得似乎是晚春時分,那時我是總領,錦營有一次行動,配合大內營在北流的行動。”
    他眼中流露一絲懼意:“當年錦營派了十組鬥呈高手,一組三花武尊,一組五氣武尊,以及兩位歸元武尊前往北流。”
    “據說大內營當時派出了一名武帝,六名武宗,約莫十多名武尊了
    心理素質強如柳夜行陷入回憶,也不由回憶起那血淋淋的一暮,流露深深恐懼:“那一戰我甚至連參與和知曉的資格都沒有。”
    “我只聽說,錦營回來的人折了一半以上。大內營戰死兩名武宗,三名武宗重傷。甚至……”
    柳夜行震撼的失神道:“甚至據說武帝也受傷了。而據說對方只是武宗修為!”
    王策睜大眼,充滿驚訝,這哥們不是在講童話吧?這麼多高手去對付一個武宗,忽然能如此慘痛的回來?估計就是半帝王魂加小武帝聯手,才有可能造成這和成效呢了
    柳夜行回過神來苦笑:“實情如此,據說對方用的是……”一霎,他說出四個讓王策心底仿佛被衝擊波轟中的字!
    “劍神三式!”
    王策的心底是颶風乘回席捲,表面上卻懶洋洋的笑道:“夕神三式聽說很厲害呢,當年他們碰到的是哪招?”
    柳夜行回憶道:“似乎三式都碰到了?不漏之沙肯定有。”
    王策衙抽一口涼氣,笑嘻嘻道:“滅人滿門就不妥了,何況還是派遣這麼多高手,果然不太光彩!難怪你們的皇帝會如此遮掩。”
    真的?”柳夜行笑問。
    “真的!”王策笑答:至少比取款機取出來的錢真,也肯定沒銀異真。
    至少銀行有勇氣直接告訴你,它不保證你取的是真鈔假鈔。放眼朝廷部門,誰敢比它更敢說真話!
    和柳夜行在繡營門12分道揚轆,王策依然自得的在某此先生的監視下,往回專,看采一派自得其樂的樣子,買點零嘴吃吃,愜意的回去。
    沒人知曉他心底的震驚!
    不漏之沙的大半殘本,在唐帝手裡。另外小半,在南衙武經閣的某個角落。湊在一起,才是補全版的不漏之沙。
    那個通緝犯是誰,為何會劍神三式?須知,這夕神三式乃是名震天下的絕世劍法,早被認為失傳了。天下武學雖多,也駁雜繁複,可能夠聞名天下的,絕對都是最頂尖的。
    通緝文書!王策的心臟猛然躍動,通緝文書上的內容和畫像,他曾經在兩衙都看見過。
    王策用力的回憶,是,沒錯,就是習一批人,絕對是同一批人。他挖空記憶,終於想起來,頓時駭然色變!
    想起乘了,在平叛之後,他曾在兩衙翻閱絕密檔案。其中就有一份存檔的聖旨。王策心中一寒,不是兩衙指揮使批的通緝令!
    是唐帝!
    “絕對不要相信皇帝……”“你不是唐帝的兒子相反你和他有仇……”,“小策,並非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並非時機……”:
    “小策,你的修為太低,除非你修成武尊,否則你知曉身世對你來說非常危險!”
    老顧過去說過的無數話語,浮光掠影的在王策腦海裡重新陸續被記起來了他有一和極不安的感覺也是極為不好的感覺就好像快要觸摸到某些東西了。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王策手心攥了一把開,如果那就是答案,那就足矣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了。
    王策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老顧的顧……顧行權的顧,希望……不要是再一個顧!”
    老顧,你呀快把我折騰慘了。下次見你,一定要你說出真相了。王策撓頭發狠,隱約覺得老顧還真的未必就知道多少不一定是故意折騰他。
    王策能感覺,某些東西已經觸手可及了了他想了想:“看乘有空還是要去王家走一走,律帝說王重溪的父親捲入了妙玉案那就有趣了。”
    堂堂洛水王家,居然會捲入妙玉案?那簡直就好像拉爺和甘迺迪家族是人生三大鐵,估計沒人相信吧。
    王策忍俊不禁。這律帝還真夠大氣,說誠意就果然給了誠意,不怎麼光彩的過去居然也肯說。這位律帝還真他娘的有個性。
    滿腹牢騷和怨氣,回到北洪房,還沒看見什麼,就聽見宅院裡傳來蘇寐的厲喝:“走,秦見譙,我蘇寐十多年前就說過,什麼婚約我是決計不承認。”
    一個充滿苦澀,且蘊含魅力的聲音飽含一絲情意:“蘇寐,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大的,難道你便是連見我都不肯?”
    蘇寐冷冷道:“你幾時成了蘇家的人了?青梅竹馬?如果這也算,那天底下就沒有和你不是青梅竹馬的女子了。”
    秦見譙苦笑:“你這一走十多年,怎麼說,我也是你未婚夫婿,你這般態度,豈不是教我難堪。你呀,當年你我也算是相交一場,我家提出婚約的時候,你何必答應,平白多了是非。”
    蘇寐情緒微微一頓,聲音平緩許多:“當年我沉迷煉師之道,蘇家並不重視我:你在秦家,也並不得寵了這樁婚事你我都無法反抗,所以我才一逃了之。”
    秦見譙是一名風流倜儻的男子,甚有不少令女人砰然的動人氣質,流露深情哀求:“蘇寐……你該知我對你一腔情意!”
    蘇寐反而失聲笑了:“秦見譙,你何必作態,當年我便知曉你最善於游走女人之間了,你道我會為你這點說辭而打動,那便錯了。”
    秦見譙毫不臉紅:“總之,我喜歡你。我就是要娶你,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樁婚事擺在這,只要我不鬆口誰都改變不了了……”
    王策旁觀一會,搖頭不已,大步走上前,向蘇寐一點頭表示自巳搞定:端詳這英俊風流的秦見譙,充滿同情的惋惜:“師父說,你在秦家不得寵,我信了十足!”
    秦見譙驚訝,怒道:“你是什麼人!”一頓恍然想起家人說的:“你就是和我未婚妻勾搭的那小子!”
    你看,王策有什麼理由不抽他,抬手啪的一下,搓搓手感慨:“這送上門的,不揍兩耳光對不起天地良心啊工……”要是忽然有條法律說毆打官員不犯法,換了你,你打不打?你要是打輕了,都覺得對不起黨和人民。這就是王策的心情。
    兩名屹立一旁的護衛頓時大怒沖上來:“小子,華敢!”
    夕光彌漫中,兩名護衛的刀劍俚糖一下被絞飛。
    王策面無表情,緩緩收劍入腰帶中:“你們都弄錯了,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我心情好不好的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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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收藏美人的收藏家
    秦見譙確是玉樹臨風,乍然一看,好一派世家貴公子的氣質。可惜,左臉的紅腫,三分憂鬱四分蹉跎的出賣了他的本質。
    從護衛的刀劍被絞飛,秦見譙面色一變,再是王策徐徐收劍,神色再是一變。
    頓時挺身而出,甚有指點江山英武過人的氣派,指點怒斥:“你這人好不曉事,我與你師父談話,關你何事。與你敢不敢,心情好不好又有何干!”
    不全然是繡花枕頭王八蛋。王策眨眨眼道:“我喊她師父,你就相信她是我師父?那我喊你兔子,你要不要蹦幾下給我們開開眼?”
    “你!”秦見譙氣急敗壞,漲紅臉甩手:“你這人太粗俗不堪!”
    王策笑吟吟:“我素來便是粗俗不堪,揍人抽人,素來是我的個人喜好,你斯文?你撅個平沙落雁式,我就相信你斯文。”
    不等秦見譙怒斥,王策悠然挽袖子:“我是粗俗人,我最愛的就是踐踏你這種斯文人的優越感。”
    啪的一耳光,秦見譙漲紅臉退後一步。王策淡淡道:“如何!劍橋兄,幾時把你的牛津和哈佛哥喊來也讓我揍一揍?”
    秦見諛面色陰霾,掩不住驚慌,步步退卻,色厲內荏:“你想幹什麼!你勾搭我未婚妻,莫非還想殺我不成!”
    蘇寐臉色頓時就是一黑!
    王策哂笑,這秦見譙果然是繡花枕頭一個,難怪秦家不太寵愛此人。不過,這廝倒是多少算有一點的小聰明。想著,緩緩拔出滴水劍:“秦見譙,你以為我把劍收了,就是不會殺你?那你便大錯特錯了。”
    秦見譙面上的慌亂清晰無比,卻依然口齒清晰:“我乃大律官員……你不能殺我,否則大律必緝拿你!”
    王策指尖一彈滴水劍,發出蟬鳴一般的震動聲:“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官遠民反?”
    “小心!”蘇寐驚呼一聲。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餘矯等人身法一動,撲將過來。
    “餘矯,你們住手。此乃,私人恩怨。”王策像鬼魅般搖身一動,一雙看似並不大,也並不粗壯有力的拳頭,卻仿佛半空中打出的烈雷。
    宛如山崩一樣的震撼,瞬間把兩名護衛轟退回去。
    餘矯等人在一旁豁然,心下不免是有幾分敬意,至少這個少年上司有擔待。一句私人恩怨,就讓大律和秦家無法撒氣在他們身上。
    王策甩甩胳膊,緩緩吐了口氣,感覺不壞,忽然有點喜歡上這種靠武力強行打擊敵人的方法了,簡單直接乾脆,並高效。
    這會兒,不是去牟了,今天的哥們已經有充分的武力了。王策在心裡對自家強調,沒必要凡事都要動頭腦來解決,輾多時候武力擺平最高效。
    不能不說,此乃王策一個相當大的轉變。以往的他,因為種種原因,很少親自出手打架,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大步流星走來兩名護衛身前,王策咧嘴一笑,抬起雙拳,靠山拳迸爆一切,仿佛身體化為山嶽,一霎推金山倒玉柱的轟下來。兩名護衛悶哼直接倒飛出去!
    爽啊!這就是生命力,這就是沸騰的男性荷爾蒙啊。王策終於明白,很多人喜歡打架了,純粹是這打爆對手的感覺很美妙,只覺得自已一時成了男人中的男人,擁有戰鬥j中的戰鬥幾
    王策拔劍,準備殺人的時候,蘇寐卻忽然大喊:“阿策,莫要如此,罷了,放他們走吧。”
    “蘇姐!”王策驚訝回頭:“真要放了?”
    蘇寐點頭:“放了吧,不論如何,總歸是相識一場。做不得夫妻,也不好害了他的性命。”
    秦見譙本來就好像縮水的矮人,聽聞此言,頓時宛如膨脹的巨人挺身而起。
    王策驚訝不已,搖頭失笑,這油頭粉面的傢伙也不全然是繡花枕頭,小聰明和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有的。也是,若真的一點本事都沒,也輪不到秦見譙了。
    正當秦見譙膨脹得無以復加的時候,一記響亮而沉痛的耳光,啪的一下把他扇在地上。乾脆俐落,絕不拖泥帶水,絕對是耳光中的耳光,能上耳光教科書。
    王策蹲下來,拍拍這張相當不順眼的白臉:“走吧,有十二房妾侍的男人,你是配不上我師父的。如果我是你,那就果斷回家考慮一下到底被誰坑了。”
    秦見譙撕心裂肺一往情深的沖蘇寐大喊:“蘇寐,是,我有十二房妾侍,可是,我知道你回來之後,我就立刻把她們遣散回家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耳光把他扇得滿眼金星,王策眯眼道:“莫要問為什麼,我就是心情忽然很不好。沒見過你這麼無恥且不負責的男人,簡直就是枉為男人。”
    秦見譙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牛,一邊被扇得流淚,一邊腫脹著臉怒吼:“你以為我想啊,那是我好不容易收藏的十二位大美人!你以為我想遣散她們回家啊……”
    吼著吼著,便是低聲抽泣起來:“我也不想,若不是當年家裡看我有些哄姑娘的本事,你們以為他們會讓我和蘇寐結親啊。在秦家,我根本就不算什麼。”
    “若不是蘇寐你忽然回來,成了地煉師,你們以為他們會有多少人在乎我。說到底,就是你害我的美人兒沒了。”
    收藏美人兒?我靠,王策震撼的睜大眼睛,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娘的喜劇,這位也太有性格了。見他哭泣的樣子,不知為何也下不了手了。
    也不知這傢伙對他的十二房妾侍是否有真感情。王策拍拍他肩膀:“走吧,回去吧。”
    “你們不行。”王策回身,冷冷的指著兩名護衛,森然之光一閃:“總是要給秦家一個深刻的記憶才是!”
    外邊隱隱有一陣騷動。
    糧鋪掌櫃心情很好,近來不知為何,這糧食生意是越來越好做了,只要有糧食運來,那就不愁賣。不過,大律糧價多少有點上漲,以至被百姓大罵黑心糧食商人。
    掌櫃琢磨一番是否擴大一下,又搖頭心想就是有什麼大的糧食交易,多半也被大商會給壟斷了。小門小戶的,可鬥不過那些大商會。
    聽見外邊的騷動,急忙伸頭一看,喚小二過去。不一會兒,小二一臉古怪好笑的跑回來:“掌櫃的,是有兩個沒穿衣服的傢伙在牽馬車!”
    就看個新鮮。掌櫃的急忙也跑出來,不一會,就看見兩個臉膛發紫的精壯漢子赤身,像牛馬一樣拖著一個馬車在無數兇殘的圍觀下過來。
    “走這麼快幹什麼。”旁邊一個一看就讓人覺得很開朗的少年……掄鞭子啪的一下。
    護衛二人羞憤欲絕,只恨不得立刻鑽地一死了之,卻互相強忍下來,放慢了速度。這後邊的馬車一來,各路圍觀人馬立刻掩口掩鼻而遁去:“這馬車上是什麼,太臭了。”
    兇殘的圍觀者立刻轟然散去,實在頂不住這等氣味。
    王策自個都把鼻子給塞上了,隨手給了一鞭子,看見路邊的糧食鋪子,頓時有所觸發,心想本以為大律或許會在半年內就全面開戰,估計應該錯了。
    北洲因氣候緣故,不太適應多數糧食作物,產量也並不高。大律位於北洲北邊苦寒之地,這每年都要從國外進口糧食,不然都未必夠吃。
    若然是備戰,糧食就更加重要了。
    兩名護衛當牛做馬,赤身拖馬車,穿城而過,端的是招搖過市。
    好在王策看見衙門的人趕來,才讓他們加快速度。饒是如此,仍然是一路轟動,一路哄笑的來到秦家老宅子外邊。
    秦家乃是權貴,老宅所在之地,自然是與權貴在一塊,占了大約半條街的,讓王策一眼就有點發暈。不愧是大律千年來的左右手之一啊。
    千年的底蘊,千年的底氣,乃至千年來多代律帝的信任,這絕對堪稱君臣之間的傳奇美談了。
    可惜,秦家選錯了對手。王策拈下巴,嘿然一笑,把兩名赤身的護衛放了,一腳把馬車踹翻在地。
    馬車上的物事翻滾下來,頓時之間,堂堂千年秦家的朱紅大門之外,就儼然成了一個垃圾場,堆積如山的赫然是各色人造垃圾,端的是臭不可聞。
    王策拈下巴,心想暫時夠了。這兒畢竟不是北唐,有一些事總歸是要師出有名的。
    辦完,王策才悠哉的返回,看見蘇寐的第一句話便是:“師父,你是時候回蘇家了。”
    蘇寐皺眉嗔怒:“你究竟又在搞什麼鬼呢。”
    王策聳肩:“也沒什麼呢。秦家向我出手了,這梁子算是結定了。你這時要不回蘇家,那蘇家要不了三天也會來登門找我的麻煩。”
    “蘇家找你做什麼!”蘇寐說完,忽然臉色微紅。
    王策笑笑:“我一直沒讓你回家,就是想看蘇家是否打算交買兇殺我的人出來。答案很清晰了。”
    蘇寐迷惑不解,不是說買兇殺王策的人,是另一幫人嗎?王策只好揉下巴解釋:“蘇家有蠢貨也許是被利用,也許是背黑鍋。總之,我遇刺的事,和蘇家某人脫不了干係。”
    “我來了律京多天,蘇家始終沒交出兇手,也沒接觸過你我。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策撓撓頭,目光清澈理性:“我還有一些東西想不通,等待印證。師父,你也該回蘇家,和家人團聚了。我就不信你不想家。”
    想,怎麼不想,誰人不想家?蘇寐失神半晌才道:“那你呢?”
    “我?”王策嘿嘿一笑:“我要去洛水王家走一遭。回來再跟秦家做過一場!”
    洛水王家,有許多他想要的答案,必須走一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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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春三月到來,又是新的一個月。真想說點一行大雁往北飛之類的,索『性』還是乾脆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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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
    本章正好是300章,大夥都知道,我喜歡整數。以300章整數的名義,向大夥求打賞。其實訂閱就是大夥給本書最好的待遇了,不過難得碰到整數,就求一下打賞。
    這是老黯第一次為本書求打賞,大夥莫要太冷落呢。
    很多人以為王策是懶人。
    王策不懶,不過是比較懂得享受,比較眷戀美好。比起穿越之初,他目前花費在修煉上的時間,已經增加了一倍,勉強趕上武者的正常修煉時間了。
    很多人也以為王策狡詐,素來謀定後動。其實不然,不過,說幹就幹,也並非他的作風。三思而後行不是他的風格,不會三思,一思總是有的。
    前往洛水王家,這乃是王策想定。不論身世,還是某些危機感,某些位來路詭異的先生,隱約的頭緒並不多,洛水王家似乎便是其中之一。
    律帝也似是知曉,可王策自信,卻不白目,他要有本事把律帝抓來嚴刑逼供,那他早就橫行九洲了。
    當王策在任武宗的協助下,飛翔趕向洛水的時候。城外某處,一名黑衣人躍然而上樹梢:“蕭兄,王策果真燙手,似有不少高手都在暗中盯著他。”
    一名灰衣人平平升空,神色中充滿憂慮:“大律並非善地,處處均是武尊武宗,憑你我的本領,未必能幫得上他。若然出事,多半幫不上什麼忙。”
    “路陵兄,你有什麼消息?”灰衣蕭兄問道。
    黑衣人路陵沉吟:“王策這孩子也不知為何來大律,不過,他似乎有一番打算。怎生都好,我得了一些消息,說他一來就得罪了葉家和秦家。”
    “還有什麼不死鳥,律帝似乎也把矛頭對準了他。我們樓外樓這邊,也不知曉是什麼打算,上次的刺殺失敗了,按理說,應當會有下一次的刺殺。”
    看來王策身邊到處都是麻煩哥挖的坑,憑他們這點實力想填都沒法。蕭兄苦笑:“只怪我們修為太差,卻是連繡兒唯一的兒子都未必能保住。”
    “怎麼都好,大不了一死。”蕭兄灑然一笑:“十多年前,我們就該死了的。”
    蕭兄神色一頓,向路陵鞠躬:“多謝路陵兄相告王策這孩子的下落,不然我都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了。”
    路陵淡淡道:“不必,文繡公主對我有大恩,我自然知恩圖報。”一頓又道:“你本該在王策身邊的,如此一來,才能及時幫他。不過……”
    蕭兄苦笑:“這孩子據說聰慧過人,我這麼忽然過去一說,只怕他便根本不會相信我。”路陵恍然,深表理解。
    貿然跑去跟人說有什麼關係,鬼才信呢。
    任武宗攜王策趕來洛水,也不過只花了三個時辰。王策深深感慨武宗的飛翔才是真正飛行,也不得不承認,各國視武宗為戰略力量,絕對是有道理的。
    首先,武帝基本就屬於兔子的,你不揪耳朵都不理會你,估計也找不著。武帝,說的好聽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得難聽就是吃飯拿錢不幹活的懶鬼。
    不信?你問大律,大律五大武帝,什麼時候一起出現過了?常年最多只有兩名武帝輪流坐鎮,這尼瑪其中還有一個是皇族武帝流忻州呢。
    用武宗作為戰略力量,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武帝不冒頭,武宗基本就屬螃蟹的。其次,武宗靠身體和真氣飛行,而不是像其他人所謂的飛行,靠的是戰靈。
    王策感覺什麼戰略轟炸機全是遜掉了土爆了。
    ……
    ……
    洛水是一個泛指的地名標誌。
    王策落在州城外,向任武宗致謝,便悠然的直奔州城而去。入城費是一文錢,據說當年大律搞稅制革新的時候,曾起意取消入城稅,奈何各方面都執意反對。
    沿途細心觀察民生,悠然來到王家的大門前,摸索一下王策頓時懊惱,他沒帶拜帖。話又說回來,好像他從來就沒用過拜帖這玩意,也沒這習慣。
    打進去?還是算了,和氣生財。王策果斷轉身,在街上溜達,找了一個制拜帖的地方,再找了一個人幫他寫了拜帖。所以說,多一項技能總是好的,要是毛筆字寫得好,穿越了也有用的著的地方。
    索性是一路看過去,看見一個十會票莊的招牌,王策挑眉。十會票莊乃是九洲最大最著名的票號,是四洲各地十家票莊聯手組成的,絕對是做到了跨洲存取。
    若然缺錢,或許考慮從十會票莊弄點錢。王策首先想的是制作假金票,立刻就否定了,大筆款項的存取並不簡單,不是說你得來一張金票就能輕易兌換。
    很多人以為搶錢能發家致富,其實除非你搶來的是金銀,如果是金票銀票,票莊有辦法反制。不是當事人,沒有指定的印章之類,你就是搶了一億兩金票,也是白紙一張。
    回憶情報,王策想起十會票莊是海洲發起組織的,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去海洲走一走看一看。更加有點嚮往,四洲之外的荒蠻五洲會是什麼樣子。
    一邊想著一邊就來了王家,把趕制的拜帖送上,拜帖就相當名片,王策自然果斷把自己在北唐的職務給寫上去了。
    門房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頓時流露一絲不屑,一個小屁孩也想見族長?異想天開。
    小小年紀就坐上四品官,那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那官職值不值錢的問題了。北唐官員升遷是按部就班,可不見得各國都是如此。
    王策耐心等了好一會,雖然耐心不錯,可始終沒反應,那也未免有一些火氣滋生。他娘的,好好來拜會,居然甩臉子擺架子!
    考慮此番目的,王策多少是按捺心情,見王家大小出入。又是半時辰過去,王策生出一股怒意,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我的拜帖,究竟有沒有送到!”
    門房瞥眼,慢條斯理道:“小子,族長日理萬機,哪有工夫來見你!”
    王策搖頭:“我只道洛水王家,堂堂千年世家,便是門房也該有點眼力見識,想不到也不過是張了一雙狗眼。”
    “我洛水王家如何了!你且再說一說!”正要進門的一群青年男女轉過身來,神色不善:“閣下要是說不出個好歹,那便是有意挑釁我王家,莫怪我王家不客氣了。”
    王策眯眼,忽然歡快大笑:“本來想按路數來一次,這世道真變態,正常的來反而不成,那就不是我故意亂來了。”難得按規矩來上一次,居然被鄙視了。
    “那,就只有按我的辦法來。”王策獰笑挽袖子,不是他不正常,而是這個世道逼著他變態。不是人們樂意搞基,而是女人都被高富帥搞了,矮窮黑就只有搞基這一條路了。
    身影一動,掄胳膊就是啪啪幾下,把兩名青年扇飛。老子就不信,打了小的,老的還不出來,真要那麼淡定,老子送王家一個淡定王家的封號。
    王策如狼似虎的沖入這群青年之中,頓時就是劈啪劈啪,端的是清脆響亮,不住有男青年橫飛出去。好在下手不重。
    忽然卻有一隻胳膊斜拉殺出來,格擋住,震得王策後退一步。王策定神,不等這青年得意,抬手便是一記靠山拳,轟隆一記雷鳴大作,這青年悶哼倒飛撞擊在牆上。
    一道劍光淒厲閃耀突襲後心,王策搖身一動,一點小把戲也能傷他?抬手而起,頓時錯愕:“女人?算你運氣好。”
    這一轉身,這女子怒斥一聲,又是一劍疾刺!劍還沒刺到位,就感到嫩臉傳來痛楚和麻木,伴隨著啪的一聲飛將出去。
    “少爺我放你一馬,你還來!”王策順手抄起那把脫手的寶劍,彈手一擲,頓時化為光電沒入這女人的頭頂,削下大片的秀髮。
    王策淡淡轉身:“少爺不喜歡打女人,卻不等於不打,何況是自家找賤犯的。”
    看了面色蒼白的門房一眼,王策搖頭,轟然一拳崩開大門,長驅直入!
    ……
    ……
    王宅的前院很大。
    王策悠然取來手弩,慢慢的填充弩箭,王家?他今天倒是要看看王家有多氣派,有多大的架子。
    這年月的人都不走尋常路,和氣說話不幹,非要揍著才幹,那不是犯賤是什麼。素來對犯賤的人,王策從來不介意落井下石。
    把手弩掛在後腰,王策大搖大擺長驅直入,聞訊趕來的護衛紛紛破空而至,攔截在前邊,怒斥:“來者止步,你可知此處是王家!”
    王策點頭,還算有點規矩。這一想的光景,那幾名被揍的男女跌跌撞撞沖進來,嘶聲喊道:“這人擅闖王家,在我王家大打出手,分明心懷不軌,不必與他說太多,動手!”
    護衛們互相看了一眼,一點頭沖上來,怒道:“速速束手就擒,否則莫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話間,轉眼就和王策交手數下,驚訝發現這少年修為竟然也不差,尤其步法更是神妙無比,幾乎教人無法捕捉其身法。
    劍氣和罡氣?修為不錯。王策贊許一下,不過,這仍然不足對付他,抬手之際,滴水劍悠然煥發明亮奪目的劍光,蟬鳴出一種牙酸的詭異聲效。
    奪影步飄然如鬼魅,讓王策仿佛穿花蝴蝶,滴溜溜的在這群護衛中間來回穿梭。一時只見啪啪啪,滴水劍像鞭子一樣連續不斷的用劍身打擊在護衛的臉上!
    不是打臉,勝似打臉。
    “滴水劍!”護衛悶哼退下數步,驚怒交集,卻也算是知曉王策手下留情了,不然早沒命了。
    一邊是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召喚高手,心裡一邊納悶是從哪裡來的少年高手,看來修為不高,戰力卻委實出色,竟然遠勝他們這些劍氣罡氣高手。
    “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洛水王家?哈哈哈!”
    王策一身青色武士袍,分外的灑然。柔和的五指一甩,滴水劍轉悠一圈,發出一種奇妙的風聲。
    (未完待續)

第301章 拳頭我最大,逆流克武尊
    我感覺啊,王策就不是那種好勇鬥狠的人,也不是不能打,也不是不會打。就單純的不是那種氣質。你們有沒有同感?
    “任何人都不可輕侮洛水王家!”
    一條灰色身影騰空而起,如蒼鷹搏兔,淩厲撲擊,氣勁波蕩。
    呵,鬥罡高手!王策上半身像柳樹一樣搖擺不定,當這灰影率領數條身影撲擊來的時候,他嘴角綻放一縷詭笑!
    輕輕抬手,後腰上的手弩瞄準了,嗡一下,在一個極近的距離下,哧溜一下將這名鬥罡高手射得悶哼墜落在身前!
    王策悠然自得的上前,一腳“圓月彎刀”,這鬥罡高手頓時劃出一個弧線便飛了出去。王策大贊,腳法真不一般,忽的心中凜然,奪影施展。
    飄然轉身遁去,卻見原本所站的位置上,赫然被一道劍氣斬出一條阡陌痕跡。一點火焰在王策眼底滋生:“你們想殺我!”
    這數名鬥罡高手驚訝王策的身法,冷冷揉身上前:“擅闖王家,傷我王家的人,你該殺!”
    王策拈下巴,煥發一縷冷酷:“我就知道,我這人真的不能心軟,心太軟不好啊!”雖是長驅直入,他卻一個人沒殺,甚至連重傷也沒有。
    當數名鬥罡高手撲上來,王策咧嘴一笑,森然:“我不是東郭先生,你們也不是中山狼!”話音未落,卻忽然消失了。
    蒼茫劍法,可怕的快劍,一轉眼的工夫,半套蒼茫劍法在神妙無比的奪影步配合下,幾乎每一下都斬刺在最不可思議的角度。
    刷刷刷的劍光衝刺,便仿佛最不可捉摸的事物。
    半帝王魂說,最強的劍法,就是最基本的劍法。不論再強再偉大的劍法,也是從最基本的劈斬撩等基礎實現。
    當你能在基礎劍式中捕捉到靈感的時候,就是時候,是時候形成只屬於你一個人的萌芽劍意。
    劍意的意,是意志的意!
    王策忽然一個激靈,很多人都說半帝,王魂的劍法相當半個武帝。他忽然有一些明白,為什麼是半帝了,為什麼半帝王魂修為只有武尊,卻有半帝尊號了。
    劍意的意,也許,就是意志武帝的意!
    劍帝,武帝,有什麼分別?唯一的分別就是,一個用劍並專注於劍,一個卻不限於此。
    什麼是意?王策心想下次再見,一定要問清楚。但此時此刻,蒼茫劍法卻漸漸褪去了為數不多的花哨,在一**猶如潮水的劍勢中,逐步褪去表面的花哨和浮華。
    本來詭變多端,施展起來仿佛雲霧一般的蒼茫劍法,竟然緩緩在變幻,一**的施展後,逐漸褪去了表面的許多。剩下的赫然是劈斬撩刺,最最最基本不過的劍式!
    王策清晰感應,劍法的褪變,快,准,狠!此等武學道理,很多人都明白,明白卻很難做到。
    王策感覺不到自己變快,只覺得對手反應慢了。
    ……
    ……
    我能感覺到,就是這感覺!
    王策在心裡呐喊,當每一劍刺出,他放開心胸來感應,順著基本劍法感應,真的會像半帝王魂所說的,有一種躍躍欲試,呼之欲出的奇妙衝動與感覺。
    就像是一種東西在心底醞釀,在發酵。只差爆發了!
    不想了。王策索性搖去天馬行空的雜念,森然冷酷的目光如海洋翻動。
    那幾名男女,乃至先前的護衛,此時此刻悉數都驚呆了。一個看來修為只有罡煞境的少年,竟然一敵三,憑著越來越快的劍法,無與倫比的快劍,隱隱和三大鬥罡鬥得平分秋色。
    這,這不敢說是聞所未聞,可放在王家,就是最傑出的那幾個天才子弟也似乎未必能辦到。
    旁的這些人看不出,王策的身法極為神妙,這顯然是多少看得出的。
    此時,數名王家的高手悄然來了這兒,一名氣度非凡的男子對身邊一名少年道:“看真切了,這少年人多有生澀,顯然不常與人交手。可這少年似乎頗為狡猾,用身法和快劍來壓迫三個對手。”
    “他本來不是鬥罡高手的對手,這一壓迫,擠壓對手空間,就不好施展罡氣了。這人不常交手,卻很聰明。”
    這少年顯然比王策大了三歲上下,精光一閃,連連點頭,隱約也有一些不服。他本是王家新一代的天才子弟,長輩用一個比他還小的小孩來當戰例教學,那多少會不忿。
    另一人點頭:“這少年人的劍法很快,旁人出一招,他甚至出了兩三劍。身法更妙,不過威脅最大的是,這人戰法詭變多端,很難適應。”
    時快時慢,時軟時硬,時強時弱,真假虛實。這打架而已,弄得好像打仗一樣,給你,你也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戰法風格,往往是由人本來的心性決定。不是這種人,學王策玩什麼詭變,那還沒打就先把自己給憋屈死了,光是這種節奏的變化就叫人****。
    王策承認,如果不動戰靈,不出絕招,的確不是三個鬥罡高手的對手。可誰規定打架就要你一拳我一腳的來來往往了,就不興用計用戰術的?
    幾人正瞎扯淡的光景,王策這邊已然快要結束戰鬥了。幾番快劍震動之後,忽然詭異的沿住罡氣在那一霎的間隙,毫無壓力的刺入一名鬥罡高手的喉嚨。
    “嗯?”這名武尊臉色微變,轟然踏足破空襲下:“這人是刺客?”正是刺客破罡氣的辦法,很難抓時機,更難創造時機。
    可對王策來說,這似乎不難。感應又一名高手氣息全開的撲來,頓時色變,最討厭什麼神化高手了!
    戰靈技!采菊東籬!
    一層罡氣油然浮現,王策閒庭信步,看似輕率的彈腕一轉一屁,卻在一霎間連續爆發真正的金丹境修為,用真氣連續激蕩,破開一條罡氣縫隙。
    滴水劍嘩啦化為一條赤練而歸,武尊氣勁轟然如颶風襲來,那名一動不動的鬥罡高手瞬間從額頭迸發一條血線,啪的一下撕裂成兩片!
    ……
    ……
    一轉眼,這青衣少年連殺兩名鬥罡高手!
    雖然也暴露了金丹境修為,卻也足以令人震驚了。這名武尊面色一變,厲聲狂嘯:“殺我王家的人,你找死。”
    一拳轟爆,“采菊東籬”頓時支離破碎。王策淡然騰空,足尖一點,轉眼連續跨越屋頂:“都是一群中山狼啊,少爺好心講話不肯聽,非要動手。”
    一個乾脆俐落的騰空躍在屋頂,王策氣息鼓蕩緩緩放低寶劍,劍尖流淌鮮血,看著勢如熊虎的武尊,很誠懇的舉右手:“我有話說!”
    這武尊怒喝:“去鬼界說吧!”
    怒吼在半空盤旋震動,這武尊盛怒出手,咬牙看著王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王策青衣飄然,持劍而立,這武尊驀然想起先前兩名鬥罡高手的遭遇,心中一動。這少年看來年歲不大,就有金丹境修為,難道是被人指使而來?
    心中如此一想,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不問三七二十一,戰靈瞬息合體,鏗鏘一聲脆鳴!
    一把寶刀躍然彈出,抬手之際無聲一斬,恐怖的力量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宛如被黑洞吸走,分外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違和感。
    罡心爆發火紅的罡氣,渲染漫天,宛如一片火燒雲,越發的充滿壓迫力。
    氣息不過是駕臨的一霎,王策就身不由己的感到一股無比強悍的爆發力沖來,轟隆一下踩破屋頂墜落下去。
    “長樂不倒翁!”
    王家武尊攜以滔天的火紅撲擊而至,幾乎摧毀一切的爆發力,將方圓五十米內震得悉數塌陷。
    虹光散去,煙塵飛揚之中,這王家武尊的心無限收縮,無限下沉,沉向無底深淵!當他穿透塵煙,看得真切的時候,終於駭然衝口而出:“你有!”
    心相一詞還未出口,這王家武尊就看見了漫天的黃沙,熾烈的陽光,漫天飛舞的黃沙。化為億萬的劍氣,無孔不入的侵襲。
    熾熱的黃沙,穿透身體,仿佛帶走每一滴鮮血。他甚至感到身上的氣力和鮮血一起用飛一般的速度離去。
    這是最美的劍法,也是最耀世絕倫的劍法。
    當塵埃散去,無數人只看見王家武尊怒發賁張的屹立,一縷陽光照耀在身體上,驟然間仿佛從身體裡爆發出一條條一絲絲的金黃色劍氣,轟然倒下。
    一個青衣少年用手扇著塵埃,提著一把滴水劍,閒庭信步的從陰影中走出來。神色間充滿漫不經心,也佈滿了淡淡的理性。
    鮮血自寶劍上滑落,滴答滴答,宛如露珠。
    尤為令人駭然欲絕的,是青衣少年笑容上邊,那一個鮮紅,紅得熱情的奇怪心相,像一條條絲線編織而成的心相!
    他們不知道,那叫如意結!
    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如意結乃是三合一的心相,能組合成如意結,也能分解為三個心相。
    在眾目睽睽中,王策悠然來到這王家武尊身前,分外流露惋惜之色:“何必搞成這樣,我只是想說話而已,為什麼就不肯讓我說話。哪怕一句話。”
    “溝通是人之根本。不讓說話,不給交流,那我只有換一個方式了。”
    王策痛心疾首:“你說你們賤不賤,好的不聽,非要動手揍。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錯又不改,這便是洛水王家?我失望了。”
    “重新自我介紹,我叫王策。”
    青衣少年持劍而立,在陽光下用暖洋洋的話語說,不知為何總讓人感到分外寒冷,似乎逆流來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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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武神三卷的秘密之二
    感謝昨天六位書友的回應打賞,沒被冷落,有人回應,這感覺挺好的。哈哈。300章的標題來自《江湖》這部電影。
    “君莫賺”的揭秘書評很強啊,我佩服。
    “重新自我介紹。我叫王策。王策的王,王策的策。”
    王策笑眯眯的說,旁人就是不想聽,只怕也是不成了。沒辦法,總有**犯二,非要你亮拳頭才肯讓你說話。
    王策承認他的自我介紹有點欠,不過,誰叫他拳頭大,誰叫他心情不好,沒理由在乎人家如何理解。
    王家一眾人等無不凜然,怒目而視。
    默念一下把心相攝回消失,王策面對一票怒目的人們,毫無壓力的指鼻子道:“我是王策,北唐人,前來拜會你們王家的族長。我給你們一盞茶時間!”
    滴水劍啪啪抽在地上這名武尊的臉上,啪啪幾下就腫了。看著那柔軟亂晃的劍尖,人人都只怕劍尖沒入這武尊的喉嚨,多少也是明白王策的潛臺詞了。
    另一名武尊向一旁某人示意,拂袖上前,眯眼掩飾怒焰:“北唐人跑來我王家撒野,你莫非以為有賢哲心相,就能橫行天下了?”
    王策一言不發,看著踩在腳下的武尊,打了個哈欠:“我不喜歡你的態度,要端正,不然我一個瞌睡,沒准劍就捅死誰了。記得端正態度。”
    這武尊的拳頭都快要捏爆,緩緩克制心裡的怒火:“你所為何來,為何要擅闖傷人。”
    我要說路過打醬油,不曉得會不會有人相信?王策撓頭,總覺得這要是說出去,沒准王家會跟他拼命,只好道:“我遞了拜帖,王家架子大呢。”
    “好歹我也是北唐兩衙鎮撫使,你們王家果然氣派,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北唐,連北唐都看不起,多半連大律也看不起。”
    這名武尊氣得肺都快炸了,示意一人去查一查。
    王策拈下巴,無視眾人的怒火,心平氣和道:“我來,想問某些事。一些關於王重溪,以及妙玉案的事!”
    這王家武尊臉色數變,像是被捅了幾刀似的,鐵青著臉,凝視:“你是什麼人!”
    “王策。”王策笑眯眯道:“有人說,我也許是王重溪的兒子,我不信!正好路過,就過來問問。”
    一條身影飄然從天而降,赫然是一名氣質淡定的中老年男子,目光內斂而複雜:“重溪?你姓王,從北唐來?跟我來!”
    “今天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家中。”
    王策納悶看向眾人,眼神分明是問“這老頭是誰”。這人淡淡道:“你不是要找我嗎?”王策恍然,足尖一點,飄然跟隨而去。
    一路直奔城外,王策忍不住納悶:“去哪裡?你不會是人販子吧!”
    這說老不老說年輕不年輕的老頭氣息一窒,不知為何有種踢死這小子的衝動,極力克制道:“王家在城外五十裡處,洛水之畔。”
    這老頭是王家族長姜禦城?
    王策撓頭,忍不住道:“老頭,我先前揍了殺了你們王家的人。”
    老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是重溪的兒子,凡事好說。如果不是,那便再說。”他沉吟道:“你有事問老夫?那能否幫老夫一個忙。”
    “說說看。”王策聳肩,一派你敢說難的我就堅決不答應。
    “今日的事,不會有人提起。王家暫時無人會知曉。若然你是重溪的兒子,請你暫時改口說是認祖歸宗!”王禦城眼波深邃:“老夫想看某些人的反應。”
    王策詫異,想了想頓時好笑,這老頭把他當成鯰魚了,什麼狗屁的鯰魚效應。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豪門戲,看看無妨:“王家在爭家產?”
    王禦城流露一絲驚訝:“老夫要卸任族長之位。”
    “我幫你,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成交!”王策笑著應下來。先賣個人情不是壞事,你以為他真是來探查身世的?他是來查妙玉案的。
    王禦城領了王策來到王家。
    在眾目暌暌之下,從大門招搖的直接進去,不曉得多少人都看見了王禦城親切慰問王策的畫面。
    王策聳肩,雖然他說了不少次,可仍然要再說一次。果然都是人精,王禦城這老頭居然臨時就能利用他王策來當鯰魚,就沒一個簡單的。
    為什麼我就碰不到笨一點的呢?為什麼都一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狼呢?王策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為人品問題。
    在刺眼的目光中,王策坦然跟王禦城一道,來到書房。王禦城才正色端詳:“你有什麼能證冉身份?”
    王策皺眉,又撫平掉:“我的官印沒帶在身邊。”
    “我是說,證明你是重溪的兒子。”王禦城哭笑不得,這少年看來挺聰明,居然也會有藍麼
    糊塗的時候。
    “我為什麼要證明這個?難道隨便做人家兒子很光彩?”王策真的茫然,如果光彩,那就不會誕生國罵了“我x你x的”。
    王禦城心理素質是強大的,也被王策這一會的迷糊加這一句話給逼得氣都透不過來,這是何等強大的邏輯啊:“你要不是為這來的,那又是為什麼!”
    王策恍然明白互相誤會了,拍案大叫:“你想差了,我是來查妙玉案的。”至於王重溪,當年路過北唐打醬油一次,就成了文繡公主懷孕的嫌疑人,那就讓人家繼續打醬油吧。
    和先前的王家武尊一樣,提及妙玉案,王禦城頓時變臉,眼睛好似鐳射一樣刺人。
    書房沉寂,良久,王禦城神色斂去:“重溪是老夫的侄子,他父親是老夫的兄長!當年,重溪乃是王家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包括老夫在內,都認為他會成為王家的未來。”
    “他在武道上,天賦真的很高。你是金丹境?”王禦城看了王策一眼:“他的天賦至少不輸你。”
    王策嘿然,四十歲修成歸元武尊,的確是極具天賦。據說神化九境越往上修煉,就越重視感悟和境界,在武尊之前,反而不是太講究。
    三十歲修成武尊,便算是一國之才了。如果是二十五歲修成武尊,那就毫無疑問是一洲之才。不過,即便是天才,後邊的境界也不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一點運氣,加上足夠的天賦和悟性。王策相信自己的運氣!
    “後來!”王禦城加重語氣:“他為家族辦事,順便遊歷一番!不想,那一去便至今並無他的消息。”
    好吧,這老頭非要說,我也不好捂耳朵。王策美滋滋的一邊聽故事,一邊取來一根中空的草當吸管喝涼茶,插嘴:“辦什麼事?”
    王禦城沉吟,反問:“你是北唐人,叫王策?”
    “我是唐帝的外5%,大家都是這麼說。”王策索性承認了,至於信不信,他才不在乎。
    王禦城坐下端起茶壺,出神的摩挲一會,茶水慢慢滾燙:“重溪是查帝水劍和下冊武神卷!”王策心中猛然一跳!
    “古老相傳,武神卷三卷中藏著三個天大的秘密。此言大休屬實,我卻恰好知道,這其實每一卷藏了一個秘密。”
    “上卷收錄的是,突破武神之境的奧秘。下卷,收錄的是藏寶地點,據說藏寶極豐,乃是當年武神收集天下財富而得。”
    王策驚訝不引:“中卷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王禦城搖頭,沉吟道:“不過,有人推測認為中卷藏的是聖人心相的秘密!”
    王策鎖眉:“那你為何把這秘密告訴我?”
    王禦城浮現淡淡的笑:“你以為這算什麼秘密?誰人不知武神卷藏了天大的秘密?”王策赧然,這回是他多疑了。
    王策和王禦城在書房有的是話要說。
    這外邊的人,卻已經多少有些驚訝和忐忑了,尤其王禦城入書房前,故意說了王策可能是王重溪的兒子。這一來,就不是驚訝,對某些人來說,就是惱火。
    王家的人就是忘性再大,估計也不會忘了十多年前一度被認為是王家未來的王重溪。
    一個王策看來不重要,如果王重溪沒死呢?那族長的位置,真能輪到某些人來坐?有人也許有自信,但比起當年威名赫赫的王重溪,多半都不會有太多的自信。
    王禦城是一隻老狐狸,輕鬆的一句話,一個姿態,就讓王家某些有意族長之位的人在浮想聯翩中躁動不安。王策這條鯰魚,看來已經刺激到某些人了。
    洛水王家是一個龐大的千年世家,其實還有不少分支。一個族長之位,那大約比起皇帝也差不太遠了。能有資格競爭族長之位的,自然不會太多。
    王重溪如果沒死,憑著他這一房的底蘊,加上本身的武力值,幾乎沒人有自信能爭得過。
    外面的人心躁動,自然在王禦城的算計中。
    王禦城握住茶壺,陷入回憶:“既然你是北唐兩衙高官,想必聽說過自救會。”
    自救會,一個極普通的名字,給誰,都怕是不會相信自救會是神孽的組織。然而,這是很多年前神孽們為了聯合自救而創立的組織,至今據說仍然在活動。
    王策多少有點同情神孽,不過是受血脈牽連,就被滿天下不問道理的直接拖出去砍了,這得是多麼委屈啊。肯定比在銀行取到假錢更委屈十倍。
    一個簡單的“自救”,就充滿了血淚和苦楚。
    “帝水劍和武神卷下冊,當年便是落在自救會手上。重溪便是查到線索,才去追查。”
    (未完待續)

第303章 值得紀念的耳光節
    有書友認為王家可以做王策的後盾,大夥感覺如何?
    看了本章,就明白王策的意思了。
    “重溪便是查到線索,才追查去東洲!”
    王禦城陷入回憶,好一會才輕輕一歎:“天將夜,陪老夫吃頓飯吧。”
    可惡的老頭,可惡的斷更!王策憤然不已,和王禦城一塊兒出來,在雅致的庭院裡漫步一會,便有下人匆匆來去,不住把飯菜端送上來。
    王策細心觀察幾名僕人的腳步,暗暗凜然,這似乎乃是罡風境,甚至鬥罡境?堂堂鬥罡境成了一族族長的貼身僕人,這也委實能見世家的底蘊。
    須知,鬥罡高手不論放在任何地方,都必定是一方高手了。
    “是家生子。”王禦城察覺,淡淡道,“並非作踐,不過是年輕時就跟了我的家生子。”
    王策會意,等菜陸續送上來,王禦城作勢:“請。老夫如今是一把年紀了,總喜歡清淡一些,菜色簡單,湊合一下。喝酒?”
    “來點果酒就好。”王策一筷子夾住切得極細的蘿蔔,果然清淡,一旦入口,卻是給人一種細密的口感,極為爽口美味,頓時動容:“好!”
    這一個好宇,仿佛擊中了王禦城得意處,含笑道:“老夫年輕時就貪戀口腹之欲,老了更是變本加厲。你來試一試這盤清蒸茄子……”
    盤裡的茄子,赫然是一塊塊,被一層薄薄的不知是蔬菜還是皮子什麼的包住。王策細心放在口中牙關一咬,頓時如同置身仙界,多重的味道伴著一股衝口的香在喉嚨凝而不散。
    王策本是饕餮之人細心品味一二,搖頭愜意大贊:“好,這茄子表皮是什麼?”頓了頓,有心說點什麼,卻奈何不甚瞭解這世界的作物和飲食。
    這世上的飲食和地球大半相似,卻因為各種產物不一樣,也或多或少有分別,有許多沒見過的。
    王禦城得意得連鬍子都快翹起來了:“茄子表皮乃是紫翅葉,薄如蟬翼,可入藥也入味。這內裡的茄子乃是鬥罡高手混入白魚肉,用真氣震入,入味而不碎。”
    “最後,再是鬥罡高手用罡心來急蒸半盞茶,再用慢火來攻之!”
    王策整個立刻斯巴達了,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道理是沒錯。可用鬥罡高手來做菜,那也委實太奢侈了。
    世家,這就是世家啊。王策忽然有一些明白什麼是世家了,就像那盤茄子你不品嘗就永遠不知道茄子裡邊的奧妙,到底花費了多少心力。
    王策在心裡重新糾正某些認識,對自己強調,可以不喜歡世家,但最好莫要低估世家。
    這也許是王策穿越以來吃的最小心翼翼,也是最大飽口福的一頓飯。
    吃完,王禦城沒再說下去,而是讓人安排王策先住下。
    王禦城給安排的住處,是一個頗為淡雅的院子。
    王策不急於休息慢條斯理的修煉心法,然後修煉基本劍法。緩慢而有力的劍法,看來無論如何都跟快劍搭不上干係。
    想起半帝王魂的評價,王策撓頭,很尷尬的讓下人取來刀槍,也來大約的煉了一會。半帝王魂說的是他王策還真的不是那種專心用一種兵器的人。
    刀槍劍戟,未必是樣樣精通王策卻多少是每一樣都練過,比較熟悉各種主流兵器的特性。作為現代人,王策覺得他最熟悉的兵器肯定是板磚。
    回憶王歉的刀法,王策自打耳光,特務老爹的刀法是好的,不過他一直忽略了。
    一邊修煉,一邊想起了今天的一些交談。帝水劍,乃至武神卷,王策雖然不貪心,卻也砰然心動。
    這天下的上品天兵,很少很少,大約屈指可數。
    帝水劍正乃其中之一,半帝王魂沒說錯,如果天底下有一種劍最適合王策,就一定是帝水劍。
    倒是武神卷下冊中所謂的寶藏,王策的興趣不大,他這輩子還真沒缺錢過。不過,不缺錢不等於不需要,他的女皇養成計畫,那可是需要大量的金錢呢。
    真想把不死鳥賣給律帝,賣個三五億。王策一肚子壞水的竊笑,不過,律帝肯定不會答應,並非不值得,而是沒錢。大律要打仗,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呢。
    想起“自救會”,王策心中凜然。”自救會”是很多很多年前成立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拯救各地神孽。幾度被各國通緝剿滅,在剿滅“自救會”的過程裡,朝廷,宗派和世家都一心一意的出手過。
    神孽,是一個人類社會容不下的群體,悲劇只因為血脈。凡是身上流著金色鮮血的人,統統都要死,上到八十老頭,下到三個月的嬰兒。
    “自救會?”王策緩緩收取寶劍,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兩個人,一個是北唐十八年前轟殺的神孽蕭空一個卻是柳夜行。
    蕭空當年是唐帝的心腹,柳夜行是律帝的怎誠走狗。
    王策拈下巴,耐人尋味的泛出一縷微笑。
    唐帝的做法很好,王策承認,情報便利的好處很大很多。即便是上一世,他王策做生意賺錢,無非也是靠這方面,誰都知道資訊的價值。
    王策的缺德前身的親老爹,是不是王重溪?
    王策暫時不知,不過,他卻知曉,洛水王家這十多年來很是低調,其勢力甚至隱隱有一些收縮。八大世家在朝廷各有代表官員,至少都是三品,乃至二品。
    北唐的六部尚書,也不過只是從二品,看來三品似乎很高,其實放在大律卻不一樣。大律的六部尚書,乃是正二品,區區一個三品,連六部侍郎都混不上。
    王家在朝廷的代表官員只有從三品,這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策嘿然壞笑起來,不知為何,無比同情大律的世家。
    千年大國,不是沒有,大嶽是,大世也是。最後一個人皇王朝的倒下,也宣告了無數國家的誕生,繼承遺產的不少,也自然有不少千年之國。
    千年以來,和大律一起立國的國家多數都已經滅亡了,大嶽不成了大世也不成了。唯一屹立不倒的,只有大律。唯一年年征戰,卻越大越強的,也只有大律。
    朝廷越強勢,世家就越弱勢。大律是一直強勢,世家基本沒出頭天。
    王策洗漱完,躺臥在床上,喃喃自語:“說來也怪,大律為什麼能一直強大?”
    也沒太深思,就瞌睡了。
    雖然人在陌生的王家,王萊相當淡定的睡著很爽。
    早早起來晨練一番,吃了一些點心做早餐。
    王策正在修煉的時候,發現陸續有一些鬼祟的傢伙路過院子外邊,便感到不對,問下人:“這裡是步行街?”下人茫然搖頭。
    不是步行街,那為什麼會有不少人打醬油路過?王策一問,才知道他下榻這院子的方位恰好在王重溪這一房,湊巧和這一房的新一代年輕人做了左鄰右含。
    這就是把王策當成王重溪的兒子,當成認祖歸宗的信號。簡直就是把王策架在火堆上燒烤。
    愣了一下,王策立刻暴跳如雷破口大駡,王禦城你這挖坑埋人的老兔子。我答應臨時當一下鯰魚,可沒說要做的多麼深刻深入。
    罵了一會沒氣了,王策索性無奈,如果沒意外,今天王禦城是絕對不會露面了。如果沒意外,今天絕對會有人登門找麻煩。
    沒人樂意看見陌生人失驚無神的跑來爭奪家產。莫要說其他房,就是王重溪這一房,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尤其在王禦城即將卸任族長之位的光景,王策出現的時機就太敏感了。
    王策淚流滿面,這世上除了他,還有沒有好人了,還有沒有良心,還有沒有道德。雖然他這麼想的時候,恭王等一票受害者正在鬼界大吐口水。
    “你說,你為什麼那麼倒楣,老是碰見這些個算盤啪啪響的變態呢?”王策面對銅鏡,百思不得其解。
    唐帝是,律帝是,談季如是,諸相如是。王禦城是,就是一個看來豬頭一點的繡花枕頭一點的秦見譙,也有小聰明。
    可話又說回來,王策夢想來幾個豬一樣的對手,那理想多半不會實現了。
    凡是能出人頭地的,就沒一個是笨蛋,多少有其擅長的一面。只不過,有一些擅長別的,有一些擅長頭腦。笨蛋之流,要麼出不了頭,要麼還沒出頭就笨死了。
    各有所長吧。
    王策無奈歎息,不一會就等來了預期中的年輕人。
    幾名年輕人看似笑嘻嘻的走進院子,王策柔和的運動五指,緩緩起身:“不必說了,我就是王策,你們可以認為我是王重溪的兒子,正要認祖歸宗。”
    “多餘的廢話,就莫要再說了。”王策淡定道:“直接開打就是。”
    話音未落,王策揉身而上,光影交織,刹那快劍無雙。颼颼的連續在這數人的喉嚨上抹出一條條紅線!
    王策緩緩收取寶劍:“走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幾名年輕人只覺得喉嚨一涼,抹了一把頓時心悸萬分,怒目後怕:“你,你……”
    啪啪啪!王策一伸手,一排耳光扇出去,興高采烈:“不好意思,你們的站位實在太妙了,我個人表示不是故意的,純粹是情不自禁。”
    一巴掌扇幾個人,這種造型百年難得一見啊。
    不等幾人反應,王策抬腿送他們一人一個平沙落雁式!
    末了,喃喃道:“看來,今天會是值得紀念的耳光節!”

第304章 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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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清脆之音,回蕩在庭院中。
    王中奇的臉像發酵的饅頭,一下子就腫脹不堪。摸摸喉嚨上的血線,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恐懼,狼狽不堪的被王策一腳踹出院子。
    王中奇不是今天第一個被打臉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很多人來了院子,走的時候頂著一個豬頭臉回去,喉嚨上是一條血痕。
    尤其王中奇走的時候,忽然聽到那愛笑少年的喃喃自語:“今天好日子呢,有這麼多人犯賤跑來找抽,這可真是不太容易,千載難逢呢。”
    “哈哈哈。我的耳光神功就快要大成了,到時候我就天下無敵了!哇哈哈哈。”
    王中奇自然不懂,這是王策找樂子的話,卻差一點被氣得吐血。說不出是憤怒,是恐懼,喉嚨上的傷擺明就是留情了,可臉上的耳光卻是恥辱。
    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小鬼,怎麼會那麼厲害?王中奇無法理解,總覺得這世道黑白顛倒了。
    我就不信他還能打得過正人兄!王中奇憤怒,一溜煙的跑去找了本房的一個年輕高手。找了好一會,才是在莊子外邊的洛水河畔找到踏水練劍的年輕人,急忙大喊:“正人哥!”
    王正人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相貌堂堂,也算是王家出色子弟之一,回頭招手:“等一下!”
    等他練完劍法,才重新踏波而來,王正人拍拍堂弟的腦袋笑道:“你不好好練劍,找我幹什麼?”
    王中奇憤憤不已的頂著腫脹的臉龐,哭訴起來,末了道:“正人哥,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一下那個新來的小子,他太囂張了。”
    王正人皺眉:“昨夜我告訴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
    重溪叔公威名赫赫,他兒子自然也不簡單,再說,爭不爭族長那是大人的事,我們理會做什麼,專心修煉才是。”
    如果王策聽到,免不得要贊一個,這王正人無疑是一個想得開的聰明人。
    王中奇漲紅臉,本來就又紅又腫的臉皮分外發紫:“正人哥,幫我出口氣就好。”
    王正人搖頭:“我二十二歲了,和他一個十七八歲的人交手那就是欺負人。”想了想還是點頭:“也好我也去看看他為何那麼……囂張!”
    一路往回走,半路撞見另外幾個人,其中赫然一個也是和王中奇造型相似,那群男女中簇擁著一個嬌柔的女子。王正人抱拳一笑:“虹妹子,你也去?”
    “看一看也好。”王虹這姑娘微笑,隱隱有一絲興奮:“敢在我王家耀武揚威的人可不多,這個叫王策的怕是有一些本領。”
    往王策所在的院子趕去,半路上卻又是看見陸續有一些垂頭喪氣被打得滿頭滿臉頂著包子的年輕人頹喪憤怒的走掉。王正人等人頓時隱隱感到心驚不已。
    尤其是趕來院落外邊,一眼看見一個另一房的少年天才被王策一把揪住啪啪連打耳光一腳踹得跟滾地葫蘆似的。
    王正人和王虹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半自信也一下子就被打掉了一半。這被轟出來的傢伙,他們自然認識,修為不比他們差多少。
    真的要打?王正人和王虹等互相看了一眼!
    看著愜意的愛笑少年,不知為何就沒了多少信心。
    煩!
    王策真感到煩了!抱怨不已,這世家的人真能生養。他真沒想到,打耳光這種爽快的事,也能成為一種負擔。
    堅持一下就好。王策對自己說,向在外邊伸縮的王正人幾人招手:“要打就進來,不打就滾蛋!”
    王正人和王虹等人怎麼受得王策這般挑釁刺激,立刻沖進來。
    王策飄然一個閃身,滴水劍依舊出手!
    世家的家族結構,大約和皇族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些分支家族分散出去。
    下邊的分支家族,不必多說。主家和皇族相似,一旦隔了三五代人,沒出一定的高手,就會被除名,只保留一個名義。除非出了高手,才能重回族譜。
    不論是主家,還是週邊分支,乃至旁系,一旦出了武宗,那就能進入主家自立一房。這一套辦法也算很有效,令世家普遍具備較強的生存力。
    洛水王家目前有四房,加上一個並無武宗,專門收容旁系和分支的第五房,也算人強馬壯。
    這某某房的天才,喊一喊,傳出去,就好像一個世家天才多不勝數。可真要有那麼多,世家一早就統治火星去了。其實啊,一個世家每一代出挑的年輕天才,也就是那麼幾個。
    莫說王正人和王虹並非王家最出色的,就算是,就算王策不用心相,也八成也不是他的對手。
    自家如今的修為是不是因為天賦而來,他心知
    肚明。可如果對上王家的年輕人都栽跟鬥,那只說明他要麼嗑藥了,要麼被人用板磚拍傻了。
    王正人和王虹的年紀大了一點,修為也不錯。王策這一次在不得用絕招的情況下,不得不暴露真武修為出來,一舉將幾人扇飛出去。
    擊敗了幾人,王策看天上的太陽,眯眼心想,這應該是二十多個了。修為暴露了,大約不會有人再傻乎乎的撞上來。
    下一波要來的,大約就是大人了。王策嘿然一笑,打了小的,大的自然會跑出來,王禦城挖坑給他,難道他就一定要跟著跳?
    王禦城?王策不動聲色的笑了,到目前為止,能擺佈我的也就只有一個唐帝,外加一個談季如。我倒要看看,小的打了,大的很快也要揍一頓,我看王禦城今天還會不會不露面。
    王策失算了,在大人現身以前,又來了一撥人。
    其中有明顯的豬頭臉,這幾人一旦入了院子,立刻抱拳滿是和煦的微笑:“我們如心
    “打了再說。”霹靂一般的喊聲,頓時劍光彌漫幾人喉嚨一涼,接著就被王策打臉踢屁股。
    這幾名年輕人怒容滿面,恨不得生吞王策,卻是摸著火辣辣的臉強忍站起來道:“王策,我們是大房的,我們是來幫你的。”
    王策眯眼,忽然笑了:“什麼大房小房,我和你們似乎不是很熟。”
    這幾人快要氣炸了,當真是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人,強忍怒火道:“你父親本來也是大房的,你回來也會是我們大房的人我們該一起聯手。”
    王策頓時樂了王禦城倒是好算盤不過,有時不是算盤打得好就一定成功,索性是甩甩滴水劍發出嗚嗚聲:“要麼跟我打,要麼就滾蛋!”
    “我不樂意聽到其他的回答。什麼大房小屋,少爺我不在乎也沒聽過。”
    “你!你這人不知好歹!”這幾名大房的年輕人暴怒不已,大房的人本來就意見不太統一,有人覺得王策和王重溪回來不錯,卻有人覺得妨礙了自己的利益。
    大房的人自覺肯出面幫王策一把那已經是很給面子。
    說起來,你王策本事再大,“認祖歸宗”之後也要在王家生存這一打,把所有人得罪了,那還混個屁啊。
    大房幾人被王策揍了一頓,又恐嚇一頓,滿腹怨氣和牢騷的走了。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怎麼忽然冒出一個要幫忙的大房?這不是吃多了撐的嗎。
    亂!真他娘的亂!王策抱怨,什麼大房二房小房,他直接就給繞糊塗了。
    雖然大房自認為是好心而來,為了幫王策在王家立足而來。奈何,王策的目的是打,你王禦城不出面,少爺我就打得一團糟,看他王禦城還能不能忍得住。
    細心思量,王策揪住頭髮:“好像有點誤會?他們以為我要留在王家?我幾時說過這種話?”歸根結底是,王家以為他要認祖歸宗留下來,王策卻心照他的目的。
    為什麼我感覺似乎著了某人的道?
    王策皺異,然後撫平額頭,滴水劍啪啪的打在水面上,泛起!朵朵的水花。
    此時,洛水河畔,也是水花朵朵。
    一名鬥置境僕人幾個騰挪趕來,落在河畔邊上:“主上,果然打起來了。”
    王禦城端著釣竿,紋絲不動。這僕人輕聲道:“不過,王策把所有人都打了。”
    王禦城微微點頭,流露一絲詫異:“所有人?大房的人沒有出面相助?”
    這僕人神色古怪低道:“出面了,可如……也被打了。”
    炎炎的風送來,王禦城的手腕微微一顫,眼中浮現一縷複雜的目光,緩緩道:“聽說過勾羅天子嗎。
    這僕人回憶一會搖頭,王禦城慢條斯理的凝視魚線:“很多人以為釣魚最需要耐心,其實最需要,就是挑選一個好地方,以及足夠好的魚餌。”
    “無主之地,勾羅天子,自立為王。”
    王禦城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眼中充滿一絲深邃:“勾羅天子是江湖武者,也能看出這世道就要亂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是瞎子。”
    “亂世,也許在很多人來看,是機會。然而,卻很少有人看見,人在亂世,最要緊的是活下來。”
    王禦城流露老狐狸一般的微笑:“人皇時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九洲這盤棋,並非幾名棋手就能掌控的。”
    老狐狸忽然拉起魚竿,釣上來一條一尺長的魚兒,摘下來向魚嘴吹了幾口氣,重新把魚兒扔回再水中。
    “讓王策打。他是釣魚的,也是魚餌。”
    釣竿的鉤子是直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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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批發豬頭,大發利市
    二話不說,果斷求票過日子!
    洛水是一條很有名的,也充滿魅力的河流,貫穿了半個大律,是交通動脈之一。
    歷年歷代,從來不乏文人騷客的揮毫作畫,關於洛水的讚頌詩詞,也從來是不會少。
    能被稱為“洛水王家”,王家自然有充分的底蘊,也有充分的淡定氣質。不過,一旦撞上王策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世家的淡定也就不免顯得蛋疼了。
    各房派去試探王策的年輕人,一個一個陸續頂著腫脹的豬頭回來,或者哭訴,或者憤怒,或者哀怨。總歸一時看起來,王策仿佛在給王家批發豬頭。
    各種咆哮怒火,傾灑在王家各房,端的是一派恨不得殺人的氣場。
    第一波去掂量王策的年輕人,挨個被爆回來,其實純粹意料之中。年青一代也許不知王重溪,年長一點的豈會不知?如果王策是王重溪的兒子,武力值也不會太爛。
    要不是攝于王重溪的赫赫之名,王策這一番的所謂“認祖歸宗”,也不會讓各房如此緊張。
    第一波年輕人被揍回來,各房的先生們其實挺滿意也不算太滿意。這多少試探出一些,可要緊的又沒探出來,總覺得王策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二傻子加愣頭青。
    不知為何,柳夜行在律京悲愴莫名。如果王策是二傻子,那被王策扁過的他和更多人,又算什麼?
    也並非各房沒腦子,王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問好歹,直接開打。這分明就是直奔莽撞愣頭青路線而去的。
    各房得到一些答案,也沾沾自喜的以為得到“**王策”主動送上門的把柄。此等種種,原也不必多說。
    很好理解各房的思路,王重溪當年修為是王家年輕一代最好的,也是最被重用的。其他三房對比並無太大競爭力,先打掉這一路再說族長之位。
    於是,第二波年輕人殺氣騰騰的趕去挑戰挑釁。
    凡是送上門來,自動找抽,而你又不抽,那就犯了天條。王策敢拍胸脯保證他不是故意的,不過是本著良心幹活。
    索性一通暴揍之後,年輕天才繼續重新頂著豬頭回去,這一次各房的人錯愕了菊花開了,然後羞憤,然後大怒,隨即是心寒。對比第一票人的遭遇,其實很諷刺。
    人以為凡事在掌握中,卻忽然發現自家在跳大神,那感覺……你懂的。
    每一個小年輕都基本是豬頭臉,也各自是喉嚨中劍。各房的人再沒眼力,也看得出王策是故意的,也是手下留情的,最重要的是,王策的戰力明顯強了很多。
    王正人等不是王家這一代最好的年輕人,卻也算是較強了。
    各房的人在暴怒之餘,只覺顏面無光之餘,更是凜然:“看這樣子,王正景那幾個孩子也未必是王策那小子的對手!”
    各房心思複雜,糾結不堪,總以為今日之事,若然是不能好好壓服一番,只怕族長之位那就是丟定了。就好比你連幼稚園的小屁孩都打不贏,那自然被鄙視。
    ……
    ……
    七月的氣候,本來就有一些炎熱。洛水王家的今天,忽然變得更加熱。
    等各房很快發現,王策是來者不拒,有一個揍一個,頓時就炸毛了,憤然:“這小子莫非是找茬的!”心裡各自都是咯噔一下。
    王家的出色年輕人,除了最出挑那幾個,是各房指使不動的,沒有出手。其他出色年輕人,全被王策批發了豬頭。
    這是**裸的打臉啊!
    王家豈能容忍,三言兩語湊在一塊,火氣直線飆升,很快就大義凜然的從掂量一下,變成了捍衛王家的尊榮顏面。自然不會有人不開眼的故意提起彼此的小心思。
    為了王家。為了黨和人民。這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口號喊將出來,一時好像連自個都相信了,分別是咬牙切齒,分外感到王策可恨可惡可憎,身為王家的人,卻打王家的臉。
    “今日,這樁事卻是沒完,怎都要為我王家拿回臉面!”
    也不知是誰喊的,總歸,當許多人鼓噪起來的時候,各房的武尊暗自松了口氣,老臉火辣辣的發燙。早有心派武尊出馬了,可那也太丟人了。
    有了恰當的理由,又是眾望所歸,這武尊出手就水到渠成手到拿來。
    王家各房的心理路程,堪稱崎嶇險峻波折,簡直能寫成一本書了。可惜,從頭到尾都在自說自話一廂情願,卻渾然不知王策的想法,他們把王家當寶,王策只當草。
    王策若是知曉,不定得笑成多麼誇張的造型。
    非要投靠,北唐和大律都比王家靠譜。其次,他王策犯的著投靠誰嗎?等他開啟第四個圖案,就是鋪天蓋地的戰靈大軍了。
    “估計也該來大的了。”王策一邊琢磨,一邊支下巴直犯瞌睡,真想睡午覺啊,肚子又餓了。
    王策不清楚王家的想法,也不在乎對方怎麼想。整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對方一廂情願,也不過是他和王禦城交易了一下,被老頭坑了一下。
    做了一次出頭鳥,引了不少東西出來。王禦城怎麼幹的,如何做到的,王策是一點不關心。
    此時,他就一個想法,王禦城今天多半是不會露面了,那就打到王家受不了,那就自然會露面。
    半瞌睡的光景,終於,王策精神大振,有人來了。一轉眼,數條身影颼颼破空而來,隱約正是武尊氣息,冷冷的看著王策,叱責:“王策,你這人好不……”
    “等一等!”王策用力揮手打斷,揉揉眉心:“你們來找我的?”
    幾名武尊錯愕惱怒,王策打了哈欠,拍拍嘴,懶洋洋站起來:“那就果斷一點,要打就打,不打就等我睡午覺再打。話說,大律這苦寒之地,夏天居然也這麼熱。”
    揉眼一下,王策很悲劇的變成了大小眼,氣息一收一凝,跺足暴起:“廢話少說,速戰速決,我要休息!”
    這幾名武尊怒極反笑:“好久沒見過如此狂妄的年輕人了!”
    話音未落,一個心相躍然出現在王策的頭頂,灑下一層星輝組成防禦罩。刹那間,快劍無雙,竟然轉瞬連續刺出不少劍。
    奈何修為不夠,實在破不掉武尊的護身罡氣。王策吞了一口氣,琉璃之金出手:“給少爺破!”
    轉眼之間,一名王家武尊悶哼被一劍轟飛。
    剩下幾名武尊呆若木雞,面色漲紅!
    心相!竟然是賢哲心相!
    ……
    ……
    “心相!”
    某處,王禦城神色悠然的陪同兩人,欣賞這一戰。這兩人分別是一老一中年,神色一動,充滿驚歎:“心相,小小年紀竟然身懷賢哲心相!”
    王禦城也隱隱驚訝,搖頭一笑:“他並非文人,乃是武者。不妨先看他的修為本領。”
    “嗯,金丹境修為,以他的年紀,堪為罕見之武道天才。”那老者點頭贊許:“不過,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許多人有今日沒將來。”
    王禦城自是明白,負手淡淡道:“他是重溪的兒子,也是北唐皇帝的外甥,是北唐兩衙的四品高官,北唐皇帝曾讓他節制兩衙,乃至大內營。”
    老者頓時動容,沉吟半晌:“那倒是前途無限!可惜,他是……私生子!”一頓道:“重溪的妻兒如何自處?那女子性情如何,你我等人都省得。”
    王禦城也不免皺眉。王重溪前往北唐之前,乃是成親有了妻兒的,對方來頭並不簡單,估計容不下王策這個私生子。
    他沉吟道:“如今我說他能擊敗武尊,這回想必無人會懷疑了。若不是親眼目睹,我也不會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擊敗武尊?那不是扯淡嘛,誰會信?
    另一名有一雙招風耳的中年男子低沉道:“他很好。戰力很強。”
    王禦城和另一個老頭點頭同意,此時親眼目睹,也算看出來了,就是沒有心相,估計王策也能擊敗鬥罡高手。要不是破不掉武尊的罡氣,只怕抗衡武尊也未必太難。
    三人重新凝神觀戰一會,見王策又是一記琉璃之金擊飛一名武尊,那招風耳中年流露不滿:“都什麼光景了,還為了一個族長之位爭奪。”
    王禦城搖頭歎息:“從十**年前,我王家收縮以來,怕是很多人都失了眼界了。”
    老者泛漾一絲睿智:“暫時有我們這些老東西在,不怕沒這份眼力,就怕看出了什麼,野心勃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招風耳皺眉:“我倒以為,亂世也未嘗不是一種順勢而起的機會。”
    王禦城失笑:“你呀,還是有點年輕氣盛了。我們王家的歷史,比大律還要久,卻始終屹立不倒,你以為靠的便是拳頭?時代興衰,強如當年人皇王朝,多少武宗武帝在殿前效力?最終也不免身死族滅。”
    “時代興衰,爬得越高,摔得越疼。王家只有在不高不低,摔下來也還剩下半條命。”
    王禦城的話耐人尋味,不過,招風耳也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被動搖的,只笑道:“放心,我不會胡來。”
    另一個老者見王策仍然是一劍琉璃之金擊飛武尊,忽然道:“劍法是極好的劍法,不過,他修為仍然差了一些,憑這一劍無法盡破罡氣。”
    “如此,昨日他何以重創五氣武尊?”
    王禦城昨日也沒看見那一戰的詳細,此時也皺眉,流露一絲詫異:“我也在思量……”
    忽然間,王策的手上爆發出一道沖霄劍氣,轉瞬之間,一招絕世恐怖的劍法出來!
    王禦城三人頓時眉心一跳,倒抽一口涼氣苦苦思索,忽然駭然不已,和那老者對視一眼:“劍神三式,不漏之沙!”
    (未完待續

第306章 王重溪的桃園三結義
    “君莫咲”老兄的分析挺犀利,真的。
    按網游術語,王策是典型的防高攻低。
    賢哲心相,足以抗住武尊的攻擊。然而,鬥罡到三花武尊本來就是質變,王策當前能破鬥罡的罡氣,卻很難破掉武尊的罡氣,
    並非破不掉,只是難破。琉璃之金,不漏之沙,都能破,前者不如後者,最大只能破掉略微的傷到,唯獨不漏之沙能強行破掉並重創武尊。
    還有一個辦法,能讓琉璃之金變得更強,那就是徐霞客老爺子的戰靈技。不過,從踏入大律以來,王策就沒動用過這一招,寧可施展不漏之沙。
    所以,不漏之沙一出,重創王家武尊也就是必然的結果。
    當剩下的王家武尊神色大駭震驚的時候,王策正要再次出手,卻忽然一道寒光來襲,叮噹一下把滴水劍給蕩開!
    王禦城神色淡淡的飄然而至,向數名武尊拂袖:“你們且去。我與王策有要事商談。”
    幾名武尊茫然,旋即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凝視王策一眼,仿佛要把人刻在心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的離去了。人是走了,心裡的震撼餘波,那卻是註定褪不去。
    走出院子,三房的武尊忍不住:“他……”卻是想不出要說什麼。
    旁人何嘗不是一般的頹然,苦笑互相看了一眼,只覺今日的事荒誕無比,更覺得幾十上百年都活在狗身上了,滿是苦澀:“那小子,那小子……簡直比他老子還要可怕。”
    “王重溪十七歲的時候可沒有擊敗武尊的戰績。”這幾人頹然沉寂下來,各懷心思的離去,回頭看了一眼,隱約感到今日的事怕並非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細心的揣測一會,仍然感到王策的實力太可怕,也更加真切的看見,今日的某些做法,似乎著了某人的道。
    “他今年十七歲,金丹修為,賢哲心相。”二房的武尊忽然心中一動,沙啞咬牙吐出一句傷感的話:“能擊敗五氣武尊。”
    “這種變態的少年,莫說我王家,就是八家聯合來算,往上數二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個。”
    大房的武尊緘默好一會,眼中發著明亮的光芒,用力的跺足,耐人尋味道:“他是我們王家的人!”其他幾人都愣住,然後綻放一絲笑容,然後是更多。
    三房的武尊沉吟:“我們似乎並無人知曉他的底細,他總不能沒有過去吧。族長是如何找到他的?”說著,眼神閃爍:“今日的事似乎並不簡單。”
    幾名武尊到底不笨,思量半天,雖然沒猜到更多,卻也隱約猜到王禦城的某些打算了,不由又是惱恨又是苦笑。
    今天這一架是白打了。
    ……
    ……
    所有人均是退下了。
    本來淡雅的院子裡,就剩下王禦城一臉慈祥,並笑眯眯。
    王策憨厚的撓撓頭,閃電似的取出手弩,嗡的一下射擊。王禦城頓時嚇了一跳,護身罡氣自動將破罡弩阻攔下來,這老頭哭笑不得:“你這是……”
    “我不爽,我很不高興。”王策笑呵呵的說,任憑誰也絕對無法把那森然的話語和他的笑臉聯繫起來:“我從來不喜歡被暗算。老頭,我沒揍你,不是因為我敬老,而是我打不過你。”
    王禦城雖然老辣,也實在扛不住王策這形同扯破臉的直接,尷尬的笑了笑:“老夫不是出來了嗎,何況,昨日你答應了老夫!”
    我答應你妹。要不是少爺我揍了王家大小,你這老兔子不知還窩在哪兒看戲呢,出來裝鬼嚇人啊!
    王策斜眼冷笑,到底沒把這話說出口,冷道:“我答應的可不是那麼多,你想把我當槍使,說通了我也不介意。可你要當我是白癡**,那莫要以為我就一定要得到什麼!”
    “我想知道的,並非只有王家才知曉。”
    “你又何必。說到底,我也是你的叔公。”王禦城流露一絲尷尬,無奈道。
    王策連冷笑都懶得給了,懶洋洋的擺手:“今天我沒殺人,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你莫要說不知我的底細,你該知曉我一旦任性起來,會是什麼結果。”
    見王禦城還要再說,王策不耐擺手:“莫要再攀親戚關係了,你們把洛水王家當成天一樣大,卻並非人人都以為如此。你以為我來是為了攀親?”
    “我說了,我只為查事而來。”
    說完,王策懶洋洋的返回了屋子裡,撇嘴:“王家?”王家認他,他認不認王家,那還是另一回事了。
    王禦城呆立好一會,流露一絲苦笑。王策狡詐不狡詐,還不知,可是這跋扈,那簡直就是一定了。
    就不說親戚關係,給誰,也不敢向一個武宗甩臉色吧?強如律帝,也不會像王策這種態度。
    飄然而去,來到一處,招風耳和老者顯然看見也聽見了,臉色並不好看:“他這態度,只怕我們王家也未必容得下。難道就不怕我們殺他?”
    王禦城反而失笑,說起另一樁事:“王家昨日在附近一帶發現了一名武宗,對方是有意被我們發現的。”一頓,意味深長:“是大內營的武宗!”
    他笑出聲來:“我們以為他無禮跋扈,其實如果沒有大內營武宗在,也許就是另一個態度了。少年人,本來就該有一些火氣才是。”
    招風耳和老者皺眉,王禦城笑笑:“何況,在我王家之前,還有北唐和大律。據情報,唐帝對他的寵溺無以復加。大律……”
    他沒說下去,不過,意思也清楚。唐帝眼睛沒瞎,律帝也不會是瞎子。雖然在不死鳥和王策中間有一個選擇,可如果兩者都能到手,你以為律帝會反對?
    大律看來比北唐好,可北唐皇帝寵溺啊。真要衡量,估計不會有多少人選擇王家,大律和北唐都是更好的選擇。
    王禦城看天色:“下午再與他詳談一番,總會有收穫。”
    老者和招風耳皺眉:“你去談就是了,他那脾氣,我怕是見不得。”
    ……
    ……
    王家想拉攏我?好像沒那麼簡單。
    一個半時辰的午覺,王策心情好多了,索性是躺著翹腿,用手指頭玩起了小朋友玩的那種繞指頭的遊戲。
    沒必要繼續在王家逗留了,問明白就趕緊回去。王策今天是見識了世家的另一面,更加沒好感。
    王策撓頭,真懷念不死鳥沒出現以前,那時的他身家可沒有大貶值。要是那時節,隨便把天賦一亮,後邊一準跟了一溜的哀求他拉攏他的人。
    王策心知肚明,他的身價真有點不高不低的尷尬,除非他能在三五年內突破為鬥罡甚至武尊,否則未來這身價會越來越尷尬。
    恰是因為身價尷尬,拉攏他這種事,其實也真心不好辦。沒人知道戰爭要打多少年,也沒人能預料未來。
    吱嘎一聲,王禦城推門而入,王策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在午覺。莫要煩我!”
    王禦城嘴角一翹,轉身就走,嘴裡喃喃道:“老夫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重溪似乎有兩個很厲害的結拜兄弟!”
    王策心中一動,一躍而起:“哦,您老小心,您看這門檻多高啊,來,我扶您!”一臉憨厚傻乎乎的笑著趕上去,攙扶這老頭,真讓人懷疑剛才那個甩臉色的是不是另一個人。
    王禦城的笑容更加慈祥,當真好似老掉牙一樣,顫微微的被攙扶著在庭院裡的石凳上坐下,含笑看著憨厚的王策。
    王策傻乎乎的憨笑,摸摸腦袋:“您老能不能說說,什麼結拜兄弟?”
    “老夫當年去過北唐。”王禦城含笑:“當年我王家只以為重溪是被北唐暗算了,和重溪的結拜兄弟查到北唐,也就順路去見了一下皇帝。”
    “然後,老夫才知有你。”
    王策眯眼,然後憨厚的摸摸臉。王禦城看了他一眼:“唐帝堅持要留下你,說他能照顧你。重溪家中有妻兒,於是,便將你留下了。”
    王策堆笑:“難怪您老會一見我,就相信我呢!”
    王禦城笑眯眯:“重溪的妻子,乃是燕山厲家前任族長的嫡親孫女。厲家的本代族長當年迎娶的乃是葉家之女。”
    “八大世家,如果互相婚嫁就能聯合在一起,就算自己人。我想,大律皇帝一定早就鏟平八家了。”王策哈哈大笑,恐嚇他,素來只有他恐嚇別人。
    王禦城不置可否:“你很想知道重溪的另外兩個結拜兄弟是誰?”王策憨厚摸腦門,一臉老子叫郭靖的神色。
    “你想必聽說過小武帝和無憂王!重溪和他們情同手足。”
    王策心中咯噔一下,卻是哈哈大笑,爽快的坐下來。王禦城又道:“可惜,當年三大武宗,如今重溪失蹤多年。小武帝也失蹤,九成九是喪命了。”
    “不懂。老頭,說明白一點。”王策此時的神色,和先前絕對是兩個人。
    王禦城也不生氣,只說道:“五年前,小武帝和無憂王以及其他幾人結伴前往某地。然而,兩年前卻只有無憂王一個帶著滿身的重傷回來,小武帝失蹤,極可能戰死了。”
    王策眨眨眼,忽然爆笑,笑得眼淚狂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北唐皇族當初某些時候會表現出忌憚了,原來是因為驚采絕豔的小武帝。
    笑聲嘎然而止,王策想起一樁事。唐帝來信中,表明唐帝是知曉王重溪當初路過北唐,是為了武神卷。那,王重溪當年是否在神孽手上奪回帝水劍和武神卷下冊?
    王重溪的下落呢?
    電光火石之際,王策歡樂的大笑停頓下來,納悶道:“是誰說小武帝死了?”
    “自然是無憂王!”王禦城皺眉,對王策問出這麼傻的問題感到不滿!
    他不會知道,這個答案有多重要,能帶出多少東西。
    (未完待續

第307章 錦衣團子,彩雲歸,謀反
    這一章寫得比較細心,個人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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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興啊,我就求票啊,大夥覺得好,就來點票吧。
    “來人。”
    一條身影從院子外走來屈身,王禦城點頭:“把東西送上來。”轉眼看王策:“你還沒吃午飯,給你準備的。”
    下人陸續把盤盤碟碟送來,斟了兩杯果子酒,才退下等候。
    王策細心品嘗一下,愜意點頭:“這酒不錯。”夾了一筷子魚肉在口中,含糊道:“王家主,你如此待我。莫非有所圖謀,不妨直言。”
    “老夫也算有一些打算,就不知你是如何想。”王禦城咳嗽一下,真難相信一個高官訪話會如此直接,毫無遮攔。
    “說說看。”王策又不二,自不會大包六攬。忽然把筷子一放,似笑非笑:“你將王重溪結拜兄弟的事告訴我,所為何事?”
    王禦城笑而不答,王策撇嘴,拿起筷子瀅不經心:”你何必裝神秘,你昨日一見我,蒯該知曉我是誰,所為何來!”
    “我就不信,堂堂一個洛水王家,八大世家之一,會連我的情報也不知。”若然事先刺知曉他王策,卻一直詐做不知,那就居心叵澳了。
    王禦城並不否認:“老夫一度以為你是為了尋父而來,不過,等得某些詳情入耳,方失【許多人與事並不似表面看來那麼簡單。“王策拈筷子不動,溫和一笑:“你告訴裁無憂王的消息,想必,就也是知曉我的處境,希望我在必要時去找無憂王相助。既然情同手足,無憂王多半也不會拒絕幫我。”
    “我只是不明白,這麼做對你……”王第糾正:“對你們王家有什麼好處!”
    王禦城微笑:“你是重溪的兒子,說與仿知,本來就該如此。”
    果然是賣拐的行家。王策眼中泛漾譏誚,王禦城神色不變,王策放聲大笑,前仰後合,狂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今日我是見識某些厚顏,當真無與倫比!”
    “為什麼我聽說,小武帝和無憂王出身貧寒?”王策笑眯眯,絕對看不出他心裡的不齒:”據我所知,貧寒武者泰半不喜世家!”
    沒錨,異世界也有仇富。
    王策笑聲斂去,似笑非笑:“我看,並非你們不想搭上無憂王,而是人家不理會。這一條線要來索性無用,倒不如扔給我賣個人情。
    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王禦城神色不變,目光微有波瀾:“哦,看來你在大律也有消息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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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策聳肩:“莫要當我是白癡,某些簡單的邏輯,還是能推斷得出。”王重溪和無憂王三人顯然就屬於私人之交,只看小武帝對他王策的不屑態度,就能大膽猜某些東西了。
    王禦城再次直視,已然多了一份凜然:
    “看來,唐帝任命你為兩衙鎮撫使,並非只區為寵愛。”
    王策無所謂:“至少我看來不像豬頭。”
    王策說的不錯,如果連律京的情報都沒有,連王策的情報都沒有,那王家早就灰灰了。
    狡詐,滑溜,跋扈,刻薄,天才!
    狡詐不必說,滑溜,是王策幾乎從來不留規則內的把柄給人,也幾乎從來不會把自己方;在危險的處境。就好像敏感的獵犬,一旦察覺危險,就立刻遁去。
    跋扈不必說,王策凡是占盡優勢,素來是把事情做絕為止。刻薄顯然就是描述王策的噗皮子,柳夜行絕對是親自體會過。
    以上,乃是錦營給王策單獨列檔的評價。
    這份關於王策底細,以及評價的情報,王禦塌手裡就有一份一模一樣的,保證一字不差。
    王禦城注視悠哉享受美食的王策,心裡想起的是這份情報上的評價。
    王策大喇喇把一條魚吃下肚,滿意的拍拍肚子,這世上果然有許多好東西。他喜歡吃魚,卻怕魚刺,這世上的廚藝和武道高手卻毹化掉魚刺。
    喝了一口水,王策指節一叩:“有什麼,不妨直說。我這人心腸素來很軟,也很好訪話。”
    王禦城歎了口氣:“你在律京得罪了葉家,得罪了葉家,就是得罪厲家。還有一個煮家,老夫只是想幫你。”
    王策快樂的摸摸臉,自嘲:“我雖然很帥,卻也沒帥到能讓人不顧一切的來幫我。豐}
    充一下,等我回去,蘇家也會加入行列。如罘沒意外,我或許還會再得罪一兩家。”
    王禦城皺眉沉聲:“八大世家,你若是一下得罪三四家,你莫非是活膩了?”
    王策灑然,翹腿悠哉道:”得罪幾個世家怕什麼,蘇家和秦家是得罪定了。不然,你l')為我為何讓我師父蘇寐回家,她若不回家,芴家怎會有機會針對我,他們若不針對我,我女[何發飆。”
    “便是八大世家一道得罪了,那便又如何。”
    敏感的察覺一絲別樣的潛臺詞,王禦城慈祥道:“王家和你是一邊的,你是王家血脈!”
    王策咧嘴快活,滿不在乎道:“關我屁事,是你們的皇帝在逼我。亂是好事,越亂趔好,不亂我如何渾水摸魚。我巴不得八大世豸一起找我麻煩,這一起來,我恰恰才是最安全的。”
    “你想說什麼。”王禦城深鎖眉心,急速思索。
    王策淡淡凝視他半會,忽然一笑:“我人還沒來大律,就已經得罪秦家和蘇家了。我芽弟王歉挑戰葉家,是繡營在暗中搞鬼。三家一道來想,你猜律帝是什麼意思。
    王禦城隱約察覺一些,暗自駭然,緩緩道:”你必定是瘋了,便是皇帝也不會把八六世家一起得罪,你瘋了。”
    王策颯然揮手,重新拿起筷子,磕了磕:
    “該上下一道菜了。”王禦城沉默,一抬手,便有人送了下一道菜上來。
    是一個個七彩的小團子,王禦城緩緩道:
    “這道菜叫做錦衣團子。”
    王策嘗了一個,撇嘴:“名字再好,也勒是做得精緻的肉園子。””一家兩家是得罪,八家十家,也是得罪。你以為我會在乎?人就一條命,我得罪了很多人,難道他們還能把我復活,殺我十次一百次?”
    王策笑眯眯道:”殺人,一刀就夠了。有時,只需一句話。”微微抬頭,迎向下午的六陽:“有時,解開一個謎,也只要一個字眼割夠了。”
    王禦城沉默,好一會才道:“為何?得罪了八大世家,你甚至連律京都走不出去。就是唐帝再寵溺你,你也是死路一條。”
    這老頭也太入戲了。王策好笑,無奈的撓頭:“首先,我真沒在乎什麼世家宗派,舅次,想殺我,那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我墩保證,會讓很多人後悔的沉痛代價。”
    “最後,我想說,只要不死鳥一天在我手上,那麼,便誰都殺不了我。”王策活潑的容顏上充滿戲謔:“沒人敢肯定那箱子裡的,蒯一定是不死鳥。”
    那個絕世風華的睡美人,就一定是不死鳥?
    不論是誰把他王策和不死鳥扯上干係,不論是為他好,還是栽贓坑他。總之,律帝和募些先生,很清楚不死鳥和他王策有密切的關係。
    重要的不是他王策有沒有能力毀滅不死鳥,而是他讓別人這樣相信了。那睡美人是不是不死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不敢肯定她是不是。
    “很好笑。”王策細細的品嘗果子酒,忽然道:“得罪多少世家不要緊,律帝自信彈壓得住。他以為我會承受不住世家的壓力,會向他投降。”
    “然後,他為我解圍,然後,不死鳥到手,我這個人也到手。”王策笑吟吟道:“這麼大的手筆很符合律帝的素來做派,不過未舞小題大做。”
    “其實,只要他肯出價三五億,加上天兵等等,我一定會把不死鳥賣給他。”
    王禦城當場就暈了半天,三五億?這少年還敢開這口,大律財政是比較好了,年入也不到兩億。律帝要有三五億買,那還不如擴軍一百萬,直接把你王策碾成渣滓呢。
    莫要說三五億,就是三五千萬,律帝也維對不會出這筆錢。不是出不起,而是沒必要,有錢也首先砸在軍費上。
    王禦城忽然發現,他的許多說辭,是說不動王策的。作為當事人,王策似乎在某些事惟上看的比他更深。
    王禦城忽然有一種老了的感覺。整個腦電波就不是一個頻率。王策整個就不按常理辣辦。就好像正常人類認為劉亦菲漂亮,非正斧人類卻認為鳳姐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死鳥扯上王策,看來是要命的。結果,被王策輕描淡寫的變成了護身符和綁架了。
    律帝想王策得罪世家,王策卻只想連八家都一起得罪了。亂嘛,越亂越好,不亂怎麼海水摸魚。很多時候,就是要亂起來,才有棚會。
    喊來下一道菜,王策夾了一筷子放入嘴裡,端詳這好似雲朵一般的蔬菜:”這是什麼菜名?”
    “彩雲歸。”王禦城歎氣。
    彩雲歸,王策默念一下,咧嘴似乎很平靜的說:“名字好聽。好在一個歸字。”
    王禦城若有所思,凝視一會,仿佛做下一個決定:“我從王家調遣一些人手給你……”
    一頓,重新糾正說辭:“是送給你,為你姑力。你以為如何!”
    王策不慌不忙的放下筷子,目光清澈的看著王禦城,似乎想要找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好一會,彩雲歸都快涼了。王策漸漸皺眉,輕輕的放下筷子,凝聲道:
    “原來洛水王家,想謀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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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世家要立牌坊
    好友的母親過世,我必須幫忙陪同。【】儘量更新三章,如果只有兩章,也請理解。
    王家具備世家的代表性,於是,有了王家這一殷情節,就不必在其他世家上著墨太多了。
    “原來洛水王家想謀反!”
    轟轟!藍藍的天上,忽然的晴天霹靂,一轉眼就有一片烏雲裹來潑瓢大雨。
    王禦城巍然不動,神色不變:”造反,我王家沒興趣。”
    王策聳肩:“開個玩笑,何必太認真。”
    二人相視而笑。”來人,把傘拿來。
    下,很快便有傘送上來,”王禦城含笑喊了一他交給王策,意味深長道:“洛水的雨水,一下那便不是一會的功夫就會停下的。”
    王策微笑,忽然抬手拍案而起,伴著森然的話語:“王族長,你真道我是白癡豬頭?我素來很不喜歡被人暗算,很討厭旁人暗算我。”
    說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本來是一個心腸軟的好人,誰要暗算我,那我就會變得任性,變得很生氣,很不高興。
    淅瀝瀝的大雨,傾灑在王策和王禦城身上。王策是擋不住,王禦城卻並沒用罡氣來擋雨,而是看著他,只笑道:“老夫幾時暗算你了?”
    “以前我是有少許的反感世家。今天,我卻是開始討厭世家了。”王策微微後仰身子,淡淡道:“因為,我忽然發現,世家全是一心立牌坊的婊子。”
    王策冷然,用力的撥手一甩,石桌上的碟子盤子嘩啦啦的落下去砸碎:“狗屁世家,尚且不如兩衙和錦繡營。至少,人家做了那便做了,也不會偽裝是什麼大善人。
    王禦城的笑容忽然有一些僵硬:“你是重溪的兒子,便是老夫的侄孫,莫非老夫待你好,這也是別有居心?”
    轟隆!一腳把石桌給踹爛踹飛,王策冷笑:”王族長,你就裝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刻,你能不能裝出一個華麗的未來。”
    “再是如何裝,兔子就是兔子,也裝不成什麼大尾巴狼。不過是一窩有大有小的兔子罷了。”
    王策眯眼,忽然快活大笑:”什麼狗屁洛水王家,不過就是一群被律帝嚇壞的兔子,能蹦足達出什麼新鮮玩意。你們王家是,八大世家都是。”
    “此言就太重了。若然傳出去,只怕對你不好。”王禦城強自一笑,緩緩拂袖拍掉碎石站起來。
    “哈哈哈!”王策的大笑聲傳播在雨中,大雨把他淋濕,卻絲毫撲滅不了他的火焰:”王禦城王族長,說一千道一萬,我只問你一句,你敢否認你和律帝勾結對付我?”
    “我只問,你敢不敢否認!”王策咄咄逼人,大有你敢否認,老子就敢動手打人的氣場。
    以王禦城的老辣,竟然也感到王策身上的一種氣場甚是迫人。沉默好一會,他思緒複雜,終於苦笑承認:“不錯,陛下有過交代。
    不過,於你並無惡意。”
    果然!我就知!王策眼中清澈,淡淡自通道:“有沒有惡意,不是你們說我就信,我有眼睛看。我或許不是什麼聰明人,卻也不是能被隨便暗算的。”
    律帝早不說晚不說,恰好在這光景才說妙玉案,分明就是有意讓他王策來王家一趟。這道理很簡單,律帝篤定他不會說妙玉案真相了,那王策唯一的辦法,就是來王家。
    不然,律帝為何要強調一下王家捲入了妙玉案。
    他王策一來王家,堂堂任武宗居然帶錯路,讓他無緣無故先打一架。王禦城一見他居然也什麼都沒說,就好像信了。乃至於其他許多,林林總總加在一起,王策有什麼理由看不出來。
    王策唯一看不懂的,就是律帝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隔山打牛。這就好像你要去隔壁省份,有近路不走,卻繞了地球一圈。
    王禦城沉吟,回憶先前王策的話,心下凜然:“你……先前的話,是要借我之口傳給陛下?”
    王策抬頭瞄了一眼,冷笑:“莫非你以為我真會相信你一個洛水王家的人,會關心我一個陌生人?”別傻了,得罪八大世家這種事,王家怎麼可能會站在他的立場為他出頭。
    “唉!老夫,有苦衷。”王禦城流露一絲苦澀,正視王策緩緩道:“請相信老夫,並非老夫有意算計,確有苦衷。”
    王策冷冷,一言不發!
    雨水嘩啦啦,王策猶如落湯雞,卻仍然站得筆直,給了王禦城很大的壓迫力。
    王禦城抬頭看天,仿佛老了幾分,拂袖一卷,地上的傘飛在他手裡:”這洛水河畔的天,一下雨便不是一時半會能停的。”
    這分明是太陽雨,雲層之中灑下斑點一般的陽光,卻又偏偏沐浴在大雨中。
    王策接過傘來打開,王禦城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陪老夫走一走?”王策不置可否,他不是真的發飆,而是想看看某些事態的有趣發展。
    漫步在雨中,王禦城沉聲道:“王家不會也不想造反。陛下的意思,老夫也不明白,不過,老夫知道你要來。”王策流露譏笑,經過今日的事,實在很難對世家產生好感。
    王禦城思來想去,竟然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王策始終還不是自己人,許多東西不能說,一時不由也沉默下來。
    “你不說,我來說。”王策冷然凝聲:
    “你有意封鎖昨臼的一戰消息,想必,不光是昨日的戰鬥,便是我的消息,王家也未必有幾人知曉!”
    王禦城沉默點頭,王策也不理會,繼續道:”有律帝通知,你早知我會來,於是便有種種安排。昨日你總有三分坦誠,我當一回鯰魚倒也無關緊要,權當做一次好人。”
    王禦城不懂鯰魚什麼的,意思到了就夠了。
    王策神色變得冷酷:“昨日我一來,你便設法刺激王家備房,卻又隱瞞我的修為等信息。於是,便有了今日的事。”
    “本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利用我來刺激王家,來擺平族長之爭。”王策眯眼,一點寒光和怒焰浮現,他差一點就被騙過去了。
    王禦城不否認,有王策這個外來者,加上王重溪的名頭,很容易刺激某些人,這的確有助族長之爭。王策不在乎王家的族長是人是鬼,但王禦城卻心知肚明,新族長的重要性。
    真是草蛋!王策惱火不已,處處都有人挖坑,處處都有人暗算。天賦好了,是好事,可也自然會帶來一些副作用。
    “你想為王家籠絡我!”王策拈下巴,忽然若有所思,迅速把許多東西組合起來:“難怪今日會有這一樁!”
    “一個陌生外人,還是私生子,憑什麼被一個世家的人認同?”王策喃喃自語:“自然是價值,除非我能帶給這個世家很大的價值。
    譬如天賦!”
    王禦城的面色有些發青,再一次想起狡詐的評語。
    念頭通達,王策神色陰霾,卻笑得開心:
    “光憑嘴巴說我的天賦,自然沒人會信。我又是來查事的,不是來惹事打架的,自然沒機會出手。”
    “如果能讓人親眼看見我的實力,那就無人懷疑我的價值了。”王策輕輕的笑,眼中有隱匿的火焰:“於是,封鎖我的消息,封鎖昨日一戰的消息。王家暫時無人知曉我的實力。”
    “我一來,刺激王家。加之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暗中攛掇,自然會打起來。
    王禦城面色坦然,索性已經被發現了,何苦再枉做小人苦苦隱瞞。從短暫的接觸來看,他足夠發現王策並不是一個能被人擺佈的主。
    王策表面笑眯眯,心底在飛速的滋生怒火:“於是,今日的事就在某人的暗算下發生了。於是,王家有足夠多足夠身份的人看見了我的實力。有趣!真的很有趣!”
    有時候,嘴巴上越是說有趣,心裡就越是相反。
    “不知,王族長有什麼要解釋的?”
    磅礴大雨中,王策轉身,目不轉睛的看著!
    王策的目光很溫和,王禦城卻感到渾身發毛,不安的扭動一下,苦笑:“你不願認祖歸宗?”
    “給我一個理由先。”王策神色淺淡,來了王家,迎接他的不是鮮花,而是鮮血,擁抱他的不是胸懷,而是暗算。
    王禦城卻笑了,走在雨中:“有北唐和大律在前,老夫也不相信你會回王家。”
    王策驚訝,這老頭比想像中還棘手,除了當婊子立牌坊這種世家通病以外,也教人看不真切。
    “你是重溪血脈,乃是我王家血脈。不論你人在何處,都不要緊。”王禦城站在空蕩的假山旁:“老夫只盼望你記得這一點,那便夠了。””你有武道天賦,身懷心相。五十年,二十年,乃至十年以後,你必將成為神化高手。
    未來的你會是九洲高手,但戰亂在即,不論多少天賦,都是有今日沒明天。”
    王禦城低沉有力的話語,沉澱在雨中:
    “不錯,老夫是故意設計讓你出手,讓王家看看你的實力和天賦。有了清晰的認識,才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王禦城目光灼熱無比,看著王策,宛如看著珍寶:“你的未來不可限量,前提是你要有時間,你要能在亂世中活下去。”王策感受這火辣的目光,頓時毛骨悚然。
    互相沉默下來。
    王策出神,王禦城抬頭看天,讓雨水自在的打在臉上,半晌才沙啞道:“年前的妙玉案是一個重大的秘密,因為對於所有參與者來說,那絕不名譽。””牽涉很大,很多,也很複雜。王家,也身不由己。”
    王禦城緩慢的說,聲線中隱藏一絲憔悴:
    “你的祖父王禦師,與妙玉案中的通緝犯顧博,乃是好友。”
    (未完待續)

第309章 “你知道得太多了”
    本章依然是定時。如果一個小時後沒第三章,那估計就要明天了。
    顧博!
    顧博,老顧,顧行權!
    心神一霎悸動,心臟仿佛快要衝出口。王策以最大的毅力壓制住悸動的情緒,神色淺淺的繼續聆聽。
    唯有若有若無的一聲歎息,在心底深處幽幽:原來,十**年前的通緝犯果然是姓顧!
    “王禦師與顧博,乃是至交好友。”察覺王策的神色,王禦城搖頭否認:“他們是私人之交,與我王家毫無干係。”
    王策扣指淡淡道:“哦,那不知二人是如何認識,如何結交的?這一些,想必也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王禦城沒有拒絕,娓娓道來一些塵封的往事。
    王禦師少年時天賦不顯,或許因此,喜好雲遊在外。是以他在外邊做了什麼,王家其實並不是太清楚。
    多年前,某一年,青年時期的王禦師遊歷回來,修為突飛猛進。王禦城啞然:“當年不少人都以為,他是得了什麼機緣奇遇!真相卻是,禦師的悟性極好,走得多看得多,境界自然就上去了。”
    後來,年輕的王禦師保持了雲遊天下的好習慣,也感染了兒子王重溪,否則憑小武帝和無憂王的出身,很難會和王重溪結義。
    總之,王禦師憑著後來居上,一躍成為王家的重要成員之一。某一年,他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陌生人!
    王禦城回憶當天,口吻古怪而複雜:“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少年郎!是一個年紀與你相似的少年卻像岩石一樣硬朗,像獵豹一樣敏銳,像狼一樣孤獨!”
    “敏感沉默,一言不發。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塊在大海中被無數海浪捶打無數次的花崗石。”過去很多年了,王禦城記不起少年的樣子,甚至記不起當時的許多。
    然而,少年郎給他的感覺,卻始終銘刻在心上。
    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王禦城輕微的冷顫了一下,微微抬頭,目光迷惑:“我記得那少年是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來的。他來了三天,一直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第三天,才說了第一個宇!”
    不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故事裡卻有一個很有趣的人。王策不自覺的被故事吸引:“說了什麼?”
    “水!”
    王禦城斬釘截鐵:“我要喝水,我要吃飯!”一頓道:“這是他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看來,那少年就是顧博。”王策點頭,若有所思。
    “顧博在禦師這兒逗留了三年。三年後的某一天,他一個人孤身上路,誰都不知,就是禦師也不知。”王禦城苦笑:“此後我再沒聽過此人之名。”
    顧博!王策細心的默念這個名宇,也許這就是一個關鍵:“王禦師後來是否見過他?”
    王禦城搖頭,他又怎會知道:“我只知,我再次聽到顧博的名宇,是在十**年前。那時我已經是王家族長了。禦師名義上隸屬神化營。”
    王策點頭,表示理解。
    妙玉案中國,錦繡營的動向雖隱秘,卻未必見得就能徹底瞞過去。
    “於是,大律前往北流圍剿顧博的時候,王禦師認出他?”王策沉吟:“他出手了!”王禦城默然歎息。
    王策明白了,躊躇半會,各種疑竇在心底打轉:“顧博死了?”
    “死了。顧博一家大小,悉數被滅,唯獨逃走幾名不重要的家將和侍女。”王禦城歎息似在為了王禦師感到惋惜,也似在感慨顧博的下場。
    王策泛著複雜的滋味喃喃自語,都不知自家在說什麼。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顧博當年的修為?”
    “不清楚,也許是歸元武尊,也許是不老武宗?”王禦城仍然喟然,王策在心裡譏誚一笑,莫非這王家還貪圖顧博的劍神三式?
    王策反複把線索結合一番,鎖眉:“當年,顧博和王禦師的年紀,顯然差距不小……”
    王禦城承認:“老夫也認為,禦師結識的多半是顧博的長輩!”
    思量一會,王策不慌不忙的問了一些乍然一看,很無聊很旁枝末節的東西,一直把王禦城的記憶掏空,他才滿足的笑了:“所以,王禦師沒死。”
    王禦城心神猛然一震,驚訝看去。王策看也不看,拈下巴笑道:“王禦師名義上歸於神化營,又是私人交情,雖然貿然行事……我想,上一代律帝多半沒下毒手。”
    王策忽然想起去年北唐皇族武宗的遭遇,也是犯錯,被關押:“所以,王禦師被你們的皇帝關押起來,律帝讓你們來坑我,多半是許了關於他的什麼好處。”
    王策吭哧吭哧的放聲大笑,他忽然發現許多疑竇解開了,雖然也誕生了不少新的疑惑,但某些東西已經接近他想要的答案了。
    王策能清晰感覺,他距離某個答案,已經很近很近了。也許,只要再用力的捅一下,就能一下子捅破掉.
    就不知,他這捅一下,會有多少人為此而吆喝呼痛呢?基友党說的好:菊花就是用來捅的。
    王禦城滿腹苦澀:“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是啊,身不由己。王策泛著詭笑,律帝也承認,妙玉案並不光彩,也絕對不是什麼名譽的事。
    我來查妙玉案,不曉得觸動了多少人的神經呢。律帝是一個,唐帝會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呢?
    王策忽然毛骨悚然,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他三番四次的低估過不死鳥,會不會也低估了妙玉案?
    “你知道得太多了”,這永遠是一個成立的殺人理由。律帝會不會殺人滅口?
    後心瞬間被冷汗浸透王策被強烈的不安淹沒了,兩手汗津津的。
    如果王策告訴你,他很在乎身世那他一定在忽悠你。
    王策不在乎身體是誰給的,可是,如果身世會帶來危險,他就是想不在乎也不成。沒人喜歡把自己放在危險的處境裡,他不怕死,也怕死,雖然彆扭,可意思就是如此。
    三番四次的回憶老顧的某些話,某些意思,王策只能端正態度這狗屎一樣的身世,隱約正在帶來無比的危險!
    王策感覺自家就像鑽在一個大大的氣泡裡,不住茫然的前進,卻越來越近。如果刺破氣泡,來自外面的危險會一擁而上的淹沒他。
    他總不能跟人家解釋,說他是穿越者,他不是本尊。姑且不說信不信,就是信,宰個人也真的就順手而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許很有勇氣其實也許是一種悲壯,因為你發現除了那一條路,就無路可走了。
    王策只有硬著頭皮走,暗中有多少人在調查顧博相關,他不知。
    但明面上談季如絕對是其中一個,這位老先生作為文繡公主的裙下之臣,行蹤詭異,似乎在調查王策!
    確切的說,談季如似乎在調查當年北唐逼宮中,文繡公主的兒子是否被調包了!
    唐帝是危險的,律帝也是危險的。王策忽然有些明白老顧的意思了!
    妙玉案的重點,不是妙玉這位一怒刺家奴的青樓烈女,而是被掩蓋下來的滅門血案,顧博!
    不光彩的不名譽的。錦繡營沒有記錄這樁滅門案,也就意味著這樁案子以及牽涉的某些人與事,律帝和某些人都不想留下哪怕一個宇的書面記錄。
    律帝會不會殺人滅口?王策猜不透。
    “一定要殺王策?”
    當王策在屋簷下看雨,為強烈不安而威到發毛的時候。洛水上游一些的峽谷中,正有一番犀利哥和矮胖子的交談。
    “王策不一定要死,但他必須交出東西。”矮胖子微笑,只有少數人能看見微笑下的自信:“武神卷,短劍!”
    犀利哥目光霎時銳利,重新斂去神光:“付出如斯大的代價,只為了阻止不死鳥落入律帝手裡?”
    “不死鳥,就意味著人皇。你永遠不會知道,人皇意味什麼。”矮胖子淡淡的,凝重的看著碧波奔流的洛水:“最沒記性的就是人,忘記你的好,忘記你的壞。最終,什麼都不再剩下。”
    犀利哥笑笑:“那麼,人皇意味什麼?”
    矮胖子深深的看他一眼:“你會懂,不會是現在。”
    犀利哥仍然笑笑:“我更好奇,你們是從何處知曉不死鳥的消息!似乎,這並非一個人人皆知的秘密。”
    等待良久,犀利哥沒有得到答案,也不失望,只凝視河面,緩緩道:“我想給你一個忠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這時向王策出手。”
    “我和王策交手多次,我最明白他。”犀利哥精神一振,似乎唯一能讓他感到興趣的,就是和王策的鬥智遊戲:“他像泥鰍一樣狡猾,我多次設局殺他。最接近成功的,就是在北唐京城外的那一次!”
    矮胖子眼中流露一絲輕蔑,一言不發。
    犀利哥笑了,很多人第一眼看見聽見王策,首先注意的是本該稚嫩的年紀,以及武道天賦,如今更加要加上心相和恐怖的實力。這才是正常的合理的,王策的早慧和狡詐才是反常的不合理的。
    “不要動手,至少不是在這裡這時。”犀利哥給出最後一個忠告。
    矮胖子冷冷道:“你嚇破膽了?”
    犀利哥失笑:“對我來說,他是一個比所有人都有趣的對手。”
    “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我或許給你一條!”
    犀利哥認真的看著他:“王策會來洛水,是律帝的意思!”矮胖子流露一臉他知道他猜到的表情。
    “免費再送你一條理由。君子不立危牆下,小人更加不會!我是小人,王策也是。”
    蔚藍的天邊,緩緩的飄來一片烏雲。犀利哥看著天色:“大雨將至,會從洛水來!”
    (未完待續)

第310章 何方蟊賊!峽谷遭遇戰
    呼呼,總算把第三章碼出來了。【】等一會就要趕去殯儀館陪朋友了。我沒讓大夥失望,大夥也要投票啊!
    “我要情報!”
    王策坦然直言,王禦城這次沒玩花樣,派人帶他翻閱各種情報。
    兩耳不聞窗外事,大約就是王策接下來幾日的真實寫照。
    說是跋扈也罷,囂張也罷,答案與結果本來就是一致的。王家的小輩或許憤憤不平,大人卻是心照不宣。
    律帝敢視王策如敝履,人家有資格。王家不見得有這份資格。
    小輩本來年輕氣盛,知曉王策實力了得歸一碼,敢不敢做就是另一碼。不撞南牆心不死,這句話擺明就是給年輕人準備的。
    難免故意再找王策的錯頭,譬如在走廊上撞一下肩膀借題發飆之類。幾次下來,王策辣手無情,毫不猶豫的繼續批發豬頭。
    這一次沒等王策發作脾氣,王家的大人物就率先發飆了,開了一次會議,要求備房的人控制一下大的小的。三番四次強調,王策身上流淌的是王家的血脈。
    意思很明顯。不論大的小的有沒有怨言,至少清晰的認識了某些東西。
    王家是斯文也好,粗魯也好,有禮也好,無禮也好。王策統統視若無睹,囂張也好,跋扈也好,他敢來敢逗留,自然有底氣。
    不論什麼人,一概無視的態度,委實很有拉怪的氣派。
    招風耳王重渠的不滿,和王家某些人的想法一致:“他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為何我們要認為他是王家的人。”
    老者王宗皋慢條斯理批駁:“我王家從來不怕開枝散葉,從不怕旁支篡奪嫡系。因為我們都心照不宣,只有抱團才能一直生存,不論是旁系還是嫡系。”
    “你要記住,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沒人能一個人包打天下。”王宗皋充滿一種老人的智慧。
    王禦城微笑贊同:”不錯,不論是旁系嫡系,流的都是王家的血脈。”王重渠流露不以為然的神色,他顯然比較年輕,並不是太理解這些老人的哲學。
    王宗皋也不教訓他,看著王策穿過一個花園,進入存放情報的屋子,他轉頭用輕聲卻有力量的聲音道:“王策認不認王家是次要的!””重渠,你們必須要明白一件事。很多東西,看來很重要,會迷花你的眼,然而你認真看,才會看出其實不重要。甚至……王策是不是重溪的兒子,也並不重要。”
    招風耳大吃一驚,駭然倒抽一口涼氣。如果連血脈都不重要,那世家還剩下什麼?
    王禦城和王宗皋一聲歎息:“你果然不懂。沒人能包打天下,一個人的權力只有做事才能體現,要做事就必須有人。這個人如果是律帝,我們就是做事的那個人。1王重渠張大嘴!
    “王策前途不可限量。”王禦城眼中分明是老奸巨猾的微笑:”亂世即將到來,他只要能熬過去,熬出頭,遲早會名震天下。““任何時候,多一條路,就多一個選擇,多一線機會。千年以來,這就是我們世家的生存之道。”這句話耐人尋味。
    沒人能否認王策的將來,一旦修威武尊,他就會一躍成為比肩武宗的超級高手。如果成為武宗,加上心相,那就是比肩武帝的最強者之一。
    王宗皋輕聲說:“世家的紐帶是血脈,這條紐帶斷裂的時候,就是毀滅。靠血脈的紐帶,我們組成一頭狼,誰給肉吃,我們就跟誰走。背叛頭狼不算什麼,背叛狼群也不算什麼,吃同類也不算什麼。”
    “狼,是吃肉的。人類給肉,我們就裝作被馴化為狗了。沒肉的時候,那就吃主人。要記住,王家不做頭狼,不做頭狼才是活得最久的。”
    王重渠震撼絕倫,他不是小輩,也不是第一次闖蕩江湖,可是他絕對是第一次從家中長輩口中,聽到如此血淋淋**裸的話!
    以他的修為,在這暖暖的陽光下,也不由有一股從心而發的森寒之氣“簡直神奇,大律是一個神奇的國度,律帝也是神奇的皇帝!”
    幾天下來,查閱了不少其他方面的情報。
    專攻當今律帝的時候,王策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唏噓感慨:“話說,為什麼感覺如此草蛋?”
    歷代的大律皇帝,自然脾性各自不同,有出色的有昏庸的,那是不勝枚舉。不過,大多數律帝有一個比較一致的特點:大氣!強硬!
    說了要派一百萬大軍把你某某國的皇帝抓來我律帝面前陪我練拳,那就是一百萬,絕對不帶打折扣的。
    律帝敢在地圖上畫一條線,告訴蠻子,大爺三天內就要打到這兒。結果,大律軍連夜發動全面攻勢,楞是打到了那條線上,寸步不多也不少。
    什麼叫氣魄?王策是見識了。當然,某些笑料乃是一些大律的昏庸皇帝幹出來的蠢事,卻也扎實折射了歷代大律皇帝的大氣和強硬。
    歷代律帝都很少玩陰謀詭計,不是不會,而是不屑,絕對標榜出超級大國的心態。就是偶爾來點陰謀,那也是充滿大氣魄的大手筆。
    “心中想你,如今想你。懷念昨天的你……懷念著你,紅著淚眼再記起!”
    一首“深愛著你”被王策悠哉之中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來,信口唱起來。考慮他正在變聲末期,嗓門可想而知,那會是多麼巨大的噪音源。
    古龍說:要擊敗一個敵人,首先要瞭解他。
    王策總覺得記錨了,似乎古龍沒這麼說過。可在這兒,也沒人糾正啊。”基本夠了。”王策心滿意足,在大律,他很不習慣情報不給力。北洲房都是精兵悍將,這沒錯,可人手有限,又不是東洲,只能是以收集情報為主,而不是刺探。
    王策一臉壞笑的拈下巴,資訊很重要,沒人能否認。他在考慮,將來是否籌建一個錦衣衛,讓錦衣衛的光芒照耀異世界吧。
    放下各色卷宗,信步走出密室,沐浴在陽光中,王策伸展了一下身子骨,發出哢0上聲,他忽然爆喝:“爽o阿!”
    見把王正人幾名陪同的小子被嚇著,王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也該是時候走了。
    拾掇一番心情,王策果斷向王家辭行,又是和王禦城的交談之後。王策再次拒絕了派人為他效力的打算,私下說了一會,才是離開。
    找到任武宗,王策這就踏上了歸程。
    和王家實在沒什麼好扯淡的。王策挑眉,滿不在乎,王家的某些小算盤他多少也猜得到一些,認祖歸宗是屁話,他不會擺心裡。有王重溪的妻兒作祟,王家估計也為難,自然會配合他王策。
    王家在種種子,也許能發芽,也許不能。
    維持住關係就是了,王家也好,王策也好,都不會當真了。
    王家不會蠢得以為身懷王八之氣,一震虎軀,王策就立刻歸心來投。或許王家會有某些優越感的人如此想,可真能幹事的那幾個要這麼想,那就只說明王家遺傳基因突變跟二傻搭上天線了。
    王八之氣和虎軀一震不是沒有,而是你的拳頭和位置夠不夠給力。王策上一世做生意的時候,撞上主管官員,人家王八之氣和虎軀一震,他王策也只有乖乖的被震翻。
    以任武宗的速度,從洛水王家趕去律京,只需三個時辰。
    王策很滿意今次王家的收穫,按套路來說,就是經過批發豬頭的舉措,與王家達成了友好的關係,能不能延伸為戰略關係,那就看將來。
    最滿意的,就是關於妙玉案的收穫。其次,王策發現,王家作為一個典型的世家,非常具備代表性,他能摸索到備大世家的心態了。
    “小心!”任武宗忽然出聲警醒!
    王策垂首一看,下邊的一座山峰上,一條赤練般的劍氣仿佛驚虹破空,逆襲而上。一霎間,靠突然的偷襲一舉將任武宗卷住一扯拽下去:“下來!”
    任武宗的罡氣和劍氣不住發出可怕的摩擦爆裂聲,雖然無事,卻一時無法甩掉。只有從夭而降,悶哼著墜落向峽谷!
    我的娘!這才是蹦極!王策直線墜落,臉瞬間就白了,從千米高空掉下去,這還有命嗎?尤其一旁還有高手虎視眈眈!
    自由落體的滋味很爽!卻很致命。王策這一會幾乎心部快跳出胸膛了,這太刺激了!
    好在任武宗罡氣足夠強悍,帶著王策如同流星,轟然一下斜斜的擦過峽谷邊緣。啪啦一下崩塌,但見山崖竟然被任武宗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小心,護體!”任武宗緊張大喝!
    “采菊東籬!”王策慌忙戰靈合體,憑戰靈技誕出的罡氣自我保護。
    轟隆隆!王策和任武宗在一層青色的罡氣中,宛如隕石轟在峽谷底部,大地竟然被這一撞得震動不已!
    底部被撞出一個深窟窿,大量的河水倒灌入內!
    突如其來的偷襲,一轉眼得手,卻又沉寂下來。
    峽谷兩旁,赫然有兩名藍衣人屹立山崖之顛,目不轉睛的觀察一會,用明顯改變過的聲線道:“如何?”
    “沒死!”其中一名戴鬼面具的藍衣人搖頭,不動聲色的一躍在半空,衣袂飄飄,雙手合抱崩裂:“給我開!”
    雙臂一崩!
    一道恐怖的氣勁,旋轉成為龍捲風奔襲向下,轟隆一下,奔流不息的洛水被一拳崩開,強行分出一塊無水區域!
    一刹那,河床龜裂,好大兩塊巨石轟然襲向二人。任武宗狂嘯一飛沖天:“何方蟊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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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帥,逆流而上的白衣人
    任武宗一飛沖天,一刀斬破長空,仿佛一條青色大鶴展翼扶搖而上。
    “鶴沖天!”
    鬼面藍衣人充滿凜冽,頓時倉促接招,砰然一記悶哼。但見那大鶴的雙翅招展扇動,呼啦呼啦的猛烈颶風吹襲,赫然之間,雙翅竟儼然便是刀氣,沿一個弧度合擊。
    轟隆一記炸音,鬼面藍衣人如脫線的風箏,在狂風中猛翻跟鬥,擋得兩記刀氣。卻是發現,那鶴嘴竟然也是兇猛無匹!
    鬼面人懸在半空,吃驚不已,律帝的神化營中,幾時有了這一號人物?思緒一動,鬼面人冷笑狂喝:“也接我一招!”
    一轉眼,這鬼面人雙手仿佛抱住某物,一收一拉,與撲來的任武宗交手在一塊。
    “孔雀開屏!”任武宗厲聲激嘯:“原來不過是一群獐頭鼠目不敢亮相的蟊賊!”
    武宗自然不是蟊賊,可任武宗所言也極是。“孔雀開屏”乃是極普通的一式拳法,流傳得很廣泛,就是王策都能拉出架勢來比劃一番呢。
    對方不敢絕學,無非就是怕暴露身份來歷!
    說白了,天底下的武宗雖然不少,可也架不住有心人統計調查。
    只要有心查,武宗又不是大白菜,遲早能查出來。
    果然有埋伏。王策像猿猴一樣,從峽谷底部,快速的攀岩而上,看了一眼對面山頭一帶的戰鬥,嘴角一翹,想把任武宗引走?這點本事還不夠。
    “小心!”任武宗在激烈戰鬥中,突兀的大喊提醒。
    不是吧!王策shēn吟一下,一個揉身躲避,倒是過度敏感了。這一抬頭看去,立刻就炸毛了太不要臉了,又派武宗來對付我這盤小菜。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王策憤然心想,老子才十七歲而已就為了代表月亮消滅我,所以就派了航母編隊來扁我?此乃何等奢侈的手筆啊。
    不老,不夜,琉璃!此乃武宗三境。
    任武宗乃是不夜境,兩名藍衣人顯然也不差修為,奈何,戰靈不敢出,絕技不敢暴露這打起來束手束腳的。這一會兒工夫鬼面人敗績已露。
    那另一名藍衣人斟酌一會只好跺足趕過去馳援,形成兩大武宗夾擊一個的局面。
    王策本以為能旁觀一會,當他察覺峽谷的兩端竄來一條條身影,就不由發出shēn吟:“真沒天理,連我這種好人都被逼得要唱刀劍如夢,喪盡天良啊!”
    “啦啦*……我是快樂的小行家……”一邊輕哼著快樂活潑的歌,一邊往山頂上躥去,細心端詳一會:“哈六名武尊,兩組啊!”
    當六名武尊一左一右的夾攻飛上來,正看見一個愛笑的少年興高采烈的揮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可惜沒人捧哏配合。
    這少年便是王策?看來像踏青多過被埋伏呢。
    六名武尊面面相覷王策悠然自得,彈出一個響指,心相悠哉躍出。六名武尊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面紗下的臉色分明大變:“賢哲之相!”
    頓時風中淩亂了。
    情報上只說,王策身懷巨匠之相,加上金丹境修為,以及神秘劍法,所以有堪比武尊的實力。可卻是沒說王策是身懷賢者之相!
    王策悲壯:“你們不是來殺我的嗎,來吧!”他挺胸閉眼,一派“我視死如歸我就是劉胡蘭誰跟我搶我跟誰拼命……”的悲壯表情。
    “賢哲之相!”
    一名蒙面武尊壓抑怒意,只想咆哮一聲,是他娘的誰說王策只有巨匠心相的?
    互相看了一眼,說不出的煩躁。賢哲之相,不是說武尊打不破,非要鐵了心,自然熬也能熬死心相學士了。
    問題是,王策貌似並非木頭人,有烏龜殼一樣的心相,也有媲美武尊的攻擊力。這加在一起,那就不得了。任何人想起來,都只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心相和武道,兩者之一,凡是能修煉到登峰造極,那就是最強的。如果兩者都修煉到巔峰,那就是九洲最強,沒人能昧著良心否認這一點!
    一頭撞過來,卻一頭撞在烏龜殼上,這滋味別提多憋屈了。尤其王策一臉“老子就是知道你們奈何不得我,老子站在這裡讓你們殺你們都殺不死我……”的神色,太刺激人了。
    就好像武帝不會無緣無故去堵皇宮,心情不論好壞都找皇帝玩吃飯睡覺打豆豆遊戲一樣。很多時候,打架是江湖武者解決問題的主要辦法,而不是朝廷武者的主要辦法。
    六人中的一個冷冷壓抑道:“王策,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便不殺你!”
    王策走上前幾步,驚訝的看著天外:“啊!”六人刷刷扭頭一看,什麼都沒有,沒有武帝,沒有外星人入侵銀河系。
    這人扭頭一看,王策像鬼一樣站在兩米外,張口呸的一下,正中紅心,在對方暴怒來臨前,笑嘻嘻道:“唾面自乾!唾面自乾!”
    雖然不是真落在臉上,這武尊依然面色鐵青,壓抑怒火:“王策,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策咂咂嘴巴:“我比你帥!”
    “王策,你莫要以為拖時間,就能等來那人救你,他自身難保。”
    這武尊指指任武宗。
    王策咂咂嘴:“我比你帥!”
    “王策,你是北唐人,該為北唐著想。不死鳥若落在律帝之手,九州必將淪陷。”這武尊很有自製力。
    “我比你帥!”王策繼續強調這一個事實。
    連續三句不相干的應答,直接讓六名武尊的怒火飆到最高點,當真是差一點被氣炸了,為首者怒吼拔刀:“王策,你想死,我成全你!”
    王策忽然消失,忽然出現,刷拉拉的劍光閃耀,好快的劍,極快的劍法!但再也快不過王策的無影陰人腳……上下夾攻,哪怕是武尊,站在山崖邊上,也不免一個跟鬥栽下去!
    這倒楣的武尊整個沿著掉下峽谷,好在是一身裡氣護體,卻是啪啪撞得山崖崩碎無數石塊。好歹是在跌落半山腰的時候,才穩住身子,狼狽不堪。
    “我說了。我比你帥,比你們都帥。”王策的微笑在陽光中閃閃發亮。
    “殺了他!”剩下五名武尊同仇敵愾的冷酷。
    王策收起玩笑之心,彈指一甩,淡然道:“同意,那就殺了他們!”
    “我說,殺了他們。”
    王策的話,被山崖上的風兒送出很遠很遠!
    山腳下,一名招風耳的耳朵顫抖一下,回身點頭:“動手!”
    揉身一動,轉瞬破空來到山崖之顛,戰靈合體之下,抬手無聲無息的恐怖一擊。一名武尊置氣轟然震爆,卻被招風耳一招最強攻擊強行崩碎!
    啪啦一掌轟下,這名武尊的腦袋頓時被擂入胸腔之中。
    招風耳彈腿一腳,把一名武尊踢飛在半空。忽然間,一條流光才下而上,破空浮現,仿佛一點十字電光,那名懸空的武尊身子啪的一下分為兩片掉落懸崖。
    剩下的四名武尊渾身冰冷無比,看著下邊一條條武尊身影快速無比的騰空上來,顫聲道:“洛水王家?”
    “王重渠!”招風耳沉聲自我介紹。
    那一條流光現身出來,飄然來到山崖上,拂須淡然:“王禦城!”
    一轉眼,七八名王家武尊從下邊躍上來,將這四名蒙每武尊圍起來!
    忽然之間,形勢逆轉。
    姑且不問任武宗那邊,估計也能頂得住。王策春風滿面,昂首:“摘掉面紗,我會考慮饒你們一條生路。”
    四名武尊木然搖頭。
    一點寒芒在眼底乍然,王策淡然一笑:“看來,這世上不怕死的人總歸是有的。這等氣節,我個人表示佩服。”一轉身,不知是否解釋:“見多了醜惡之事,多一分美好,總讓世上變得更好更精彩。”
    細心端詳四人的裝備,回憶一番,王策忽然失笑,本來以為會是“他們”,卻成了另一票人,委實有趣。
    看起來,在暗中密切關注少爺我的人不少呢。有多少人打算在我離開律京的這些日子裡動手呢?王策猜不到,也許很多。
    “你們不是蠻子派來的,那就是燕國和淩國。你們是哪一國派來的,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是不是‘他們’派來的。”王策笑笑:“你們該明白一件事,我不跟你們動手,是因為……
    “你們還不值得我出手!”
    四名武尊怒目而視。就是王禦城等人也不由側目,這少年也太狂妄了吧。區區一個金丹境,竟然藐視武尊,竟然認為武尊不值得他出手。
    王策也不在乎他們情緒,宛如心中一道靈光閃動,自言自語的看向洛水:“值得我出手的人,不多。”
    王策目光如泉,或有所感,目不轉晴的凝視洛水遠端!
    忽然綻泛一絲淡定自信的色彩,輕聲有力:“從來沒機會盡情一戰,今天,也許就有值得我全力出手的對手了。”不是盲目,是自信。
    也並非貶低某些人,而是王策從沒碰到能讓他酣暢一戰的機會。沒人知道,他的最強實力有多少,連他自家都不知道。
    一條木筏從碧波奔流的洛水遠端跳出來,木筏上一名白衣人衣秧飄飄,吹響笛子,奏出一曲悠遠的曲子,悠悠傳播在天上,在峽谷中,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笛聲清悠動人,清晰的在耳邊,在心裡!
    木筏逆流而上!

第312章 一步天王,一步死亡
    木筏逆流而上!
    如詩如畫的景象,卻隱約從空氣和笛聲裡,傳來一絲莫名壓力。
    “一步天王!一步死亡!”
    王禦城神色凝肅,緩緩吐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雙臂下垂,卻是隱隱握住拳頭蓄勢待發!
    王策心神震動,霎時冷靜並理性。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王重渠等人卻是無不色變。
    一步天王,一步死亡。這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是王策還沒來大律,人在北唐時,就已經聽過的一個名字。
    這句話,代表的是一個人。步天王!
    很少有人記得步天王的本名了,當一個人的綽號,取代本名的時候,就已經說明這個人的名氣已經大到深刻到讓人忘記許多東西的地步。
    半帝王魂也好,小武帝也好,步天王也好。是綽號,也是尊號。凡是擁有的,每一個都是時代的佼佼者,都會發出一個時代的最強音。
    很多人相信,王策擁有無限的未來,也擁有現在。
    但其實,這句話用在半帝王魂這種人身上,才是最合適的。凡是擁有綽號的,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驚采絕豔的超級高手,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代武帝的人。
    而現在,他們都是除了武帝以外的最強者,半帝王魂他們這一代人,已經在接管這個時代了。
    王策有未來,可是很多人看來,王策的未來在兩代,甚至三代人之後。
    步天王,是大律搖光宗的弟子,是宗派精英教育的經典成就。
    王策看不清步天王的模樣,不過,他很好奇。如果不算北唐所見過的少年,步天王才是他正兒八經第一次看見遭遇的宗派弟子。
    都說宗派很強大,強如大律在本國的立秋演武上,也很少能摘下榜首,幾乎被宗派弟子壟斷。王策真的很想親眼看看,宗派弟子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
    很多人認為王策的未來,會在兩代,甚至三代人以後。因為王策太年輕,任何人都會輕率的被年紀蒙蔽,很難從心裡認同王策是大高手。
    旁人是否認可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策已經今非昔比,不是去年那個像渣一樣的他了。不論旁人是否認同,他是堪比神化高手的大高手,這就是他的實力。
    這,就是他的底氣。
    ……
    ……
    王禦城神色凝肅,他並無自信能頂住步天王。
    凡是有尊號的,每一個都具備以一敵三敵五,尚且能擊敗對手的。
    不信?半帝王魂不過是歸元武尊,擊敗三名不老武宗,估計也不在話下。
    王禦城沒自信,是因為步天王比他年輕,他沒多少進步空間了。然而,步天王卻有。王策不怕步天王,因為他更加年輕!
    一干人等,悉數被步天王的出現給震撼。唯一活蹦鮮跳自由自在的,就只有王策,潛心思量好一會,赧然搖頭:“我不是他的對手!”
    相傳,步天王是不夜境,王策估計自己連不老武宗都打不過,不要說不夜境了。
    此言一出,包括王重渠在內,無不目瞪口呆,傻乎乎看著王策,不曉得是不是覺得王策傻了。你王策才十七歲,就想跟步天王交手?至少還需二十年。
    在旁人眼裡,王策要麼是瘋子,要麼是狂人。
    笛聲以旁人察覺不到的方式,微微一窒。隔了很遠,木筏上的白衣人仿佛聽到什麼,驀然轉臉過來,那一雙充滿趣味的目光溫和的投來!
    一霎,王策有一種被目光釘住的錯覺。架不住王策沒心沒肺,撓頭咂嘴,看來傻乎乎的自言自語:“武宗都是偷窺偷聽的大行家啊!”
    白衣人神色一滯,輕描淡寫的信手一抬一揚。一把明亮照人的寶劍彈出來,一躍飛翔,點了一個虛空的動作,頓時河水逆流而起!
    一條極恐怖的劍氣仿佛卷住水龍,瞬間爆發,仿佛鐳射一般轟爆。切牛油似的把山崖切下一角,噗嗤噗嗤的水龍轟隆撞擊山崖,小半座山被撞得搖動不已。
    任武宗駭然欲絕的在半空連續閃避,卻駭然發現無論如何都極難躲避。狂吼一聲,護身罡氣仿佛泡沫破碎,被劍氣轟中,狂噴鮮血飆飛數百米!
    此等聲勢,簡直浩大無比。堂堂任武宗,竟然被一招擊敗,簡直可怕。
    然而,王策只撇嘴:“又一個靠力量取勝的,看來也不過如此。比起王魂大叔,那就整個是一光年的差距。”他差一點就說給一頭豬足夠的力量,沒准也能掀翻坦克。
    白衣人伸指頭一拈,一滴水珠倒飛在指尖,信手一彈:“多嘴!”
    撕裂空氣的尖銳呼嘯,一滴水珠竟然拖曳著一條恐怖的直線,直指王策的眉心,堪比狙擊炮射出的子彈。
    王禦城伸手一抓,攔截在前邊,才是化解了王策的危機。
    任武宗被轟飛,兩名藍衣人心知局勢不對勁,這會兒再不知跑路,那就太二了。果斷的也不管手下,轉身就飛遁而去。
    王策看了看四名絕望的武尊,笑吟吟道:“放他們走!”
    王禦城點頭示意一下,王策眯眼微笑:“今天我心情好,我這人心腸又軟。我只想說,莫要再有下一次了。”
    四名武尊互相看了一眼,點頭也不多說就果斷遁去。王策歎了口氣,轉身道:“如何,我給足你們王家面子了。”王禦城微笑抱拳致謝。
    關係不死鳥,王家不好出手殺人,否則難免激怒對方背後的人。並非不敢殺,而是沒必要下毒手多招惹對頭。王策肯放人,就算是給了王家一個面子。
    ……
    ……
    峽谷中的戰鬥,隱約落入了矮胖子的眼中。
    神色不變的回頭看了一眼犀利哥:“你說的不錯,王策果然很滑溜。你如何猜到王家的人會出手?”
    犀利哥搖頭,出神半會忽然道:“沒人敢在律京出手殺王策。王策來王家,這是唯一的機會,不死鳥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他怎會沒有防備。”
    矮胖子皺眉:“哦,那麼,王策為何會知道沒人想不死鳥落入大律手上?”
    犀利哥歎氣:“記得他在東北府遇刺的事嗎?那是你們辦的,我雖不知詳情。可猜,也猜到,殺他的好處很多,最大的那個,就是阻止不死鳥落入律帝之手。”
    “我看的到,他多半也看到了。”
    犀利哥搖頭:“我猜,律帝也有準備。你們一定要出手?”
    矮胖子沒回答,神色充滿堅定。犀利哥笑了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一會:“我忽然記起有一件事,要先走一步。我們走。”
    說完,不等矮胖子反應。犀利哥果斷帶著斗笠男飄然而去。
    矮胖子冷冷看著背影:“貪生怕死的東西!”
    一個深沉的聲音淡淡響起:“莫要理會他,不死鳥要緊。”聲音是從樹林後邊傳來,是另一個矮小略胖的男子。
    峽谷這邊,方自是蹉跎不已的光景。
    像中流砥柱一樣巍然不動的木筏,忽然逆流而上百來米。
    白衣人神色淡淡,充滿旁若無人的氣質:“我此行前來,並非為洛水王家,莫要阻撓我辦事。”
    王禦城抱拳示意,王策打量面色蒼白的任武宗一眼,搖頭撇嘴:“任武宗,你能忍這口氣?大律也不能忍啊,速度把武帝請來,滅了這小子才是王道。”
    任武宗苦笑不已,王策聳肩:“我是配合律帝了,可要沒高手,那我就嚴重沒安全感。我沒安全感,就會記性變差,說不定會忘記一些相關的東西。”
    王策耐人尋味的一笑:“這兒此時都不知雲集了多少高手,這兒是大律,你以為人家會傻乎乎的一頭撞進來?不怕被你們大律一窩端了?”
    把自家的戰略武器送到別國地盤上耀武揚威的下場,就跟唐帝翻手滅了大世武帝一樣。沒人會那麼蠢,要不,明知這一帶高手如雲,多路人馬都在暗中盯著,卻為何只有愣頭青跑出來。
    抛磚引玉是好計策,不過,誰來當磚頭把律帝準備的高手引出來呢?誰都沒那麼大公無私。
    等了一會,沒動靜。
    王策不耐煩了,高舉右手,伸出中指,對四面八方一個比劃。我切,一幫無膽鼠輩。
    不好玩。王策打了個哈欠,果斷拔腿走人,各路鼠輩不出,難道他就一定要等下去?這是律帝的埋伏,又不是他王策的埋伏,管他屁事。
    各路鼠輩一個賽一個的精明,就盼望別人打頭陣。
    王策索性走人,一邊走一邊嘟囔抱怨律帝坑人不償命,一邊垂下的眼簾中掩住了一縷森然寒光。
    有時,要亮肌肉亮拳頭。有時,也要讓人家知道你有底牌,才會有顧慮。
    半年多前,闖宮救走王策的是一名神秘武帝,北唐肯定不會把這樁醜聞滿世界宣傳博炒作,外人肯定不知是紀千敗。
    律帝也不知,只要知曉有這一個武帝就是了。
    王策的底牌,是不是這名神秘武帝?是不是唐帝的大內營?是不是劍神山派來的兩名劍宗?
    律帝想翻我的底牌!
    王策一個激靈,來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毛骨悚然。
    心相騰的一下冒出來,這一霎,虛無中憑空出現一條黑影,一道道絢爛的劍光劍氣被心相阻擋下來。
    刹那後心滿是汗水,這是戰靈秘術,潛行類的秘術!
    我幹,真以為老子年紀小就好欺負啊!
    王策暴怒,仿佛一個引子,把他心底積攢的怒火和不順,悉數爆發出來!
    滴水劍發出露珠一樣的聲響。
    給老子斬殺!

第313章 劍宗現身,神化營到來
    終於趕出第三章了。遲到好過不到,你說是不是。求票,月票推薦票!
    峽谷的背面,是山脈。
    鮮有人來此地,各種植物生長茂密,若然是在南方,只怕和熱帶雨林也差不多。可在北方,就沒那麼密集,卻仍然是處處充滿雜亂的花紅柳綠。
    王策一個人單獨下來了。
    是絕佳的機會。矮胖子一個眼神示意,麾下一名身懷特殊戰靈秘術的武尊,仿佛消失,潛行來到王策身邊。
    重創他!讓他沒機會施展心相,抓住他,然後,離開。這名武尊默默的想!
    幾乎成功了,幾乎得手了。奈何,王策的心相悠然而出,就是武尊一下子短時間破不掉的烏龜殼了。
    一擊不中,立刻遁走!這名武尊重新又要施展戰靈秘術遁去的刹那,卻駭然發現他忽然隱住身形之後,潛行離去的光景,卻好似一頭撞在了某個銅牆鐵壁上!
    眼前是一層薄薄的光暈,仿佛罡氣,其實卻是……心相!
    這名武尊頓時色變,轉身看去,看見一個怒髮衝冠的王策,冷厲道:“老子今天就要讓所有人看明白了,不是什麼人都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小樓一夜聽春雨!”沒錯,是陸遊的詩,也是陸遊的心相技能。陸游,是王策前段時間復活的第二個文官戰靈。
    心相躍然,灑下一層星光似的光輝,隱隱將這名隱身的武尊給包圍起來。有種你走給我看。
    王策目露凶光,今天要不宰幾個人,是人都以為老子我沒脾氣了,真是好好先生了。
    這武尊冷笑,不以為王策有多強,卻仍然在拼命設法破掉這種囚禁。這時,忽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
    這本來空氣潮濕的半山腰中,忽然在寂靜中,響起一滴露珠的聲音,然後兩滴三滴,一串的水滴聲,仿佛將這一個地方給包圍起來,填充起來。
    是滴水劍發出來的聲音,柔和的溫柔的,燃燒著最熾烈的溫度!
    但是,心相罩住的地方,仿佛小樓一樣困住武尊,那流動的光輝緩緩的,凝結成一滴滴的雨水!
    這名武尊神色大變,這是什麼東西?
    王策森然,我說過,這是“小樓一夜聽春雨”,有了小樓,自然就有雨!陸遊第一次為他的心相,帶來了攻擊性。
    心相組成的纏綿春雨,一點一點的侵蝕這武尊的罡氣。
    “給我破!”王策厲聲激嘯,一身青色袍子鼓蕩不絕,愈發的顯得氣勢驚人。
    這武尊的罡氣應聲而破,轉眼支離破碎。那名藏在暗中的矮胖子再也忍不住,一個跺足,轟然轉身撲擊王策!
    琉璃之金!給老子斬殺這**!
    這名被困住的武尊在看見那無限的金色輝煌之後,錯愕的看見身體一塊一塊的掉落下來,像一面磚牆一樣一塊塊的肉掉下來,然後塌掉。
    矮胖子就像獵豹一樣閃電撲來,一道氣勁轟爆,摧毀一路的各種植物,漫天化為飛灰。
    其勢兇悍無敵,竟然給人一種錯覺,仿佛他是全力一擊,只要一下就能轟破王策的心相!
    這時,在王策和矮胖子中間,突然插入一把劍,看來平凡無奇的寶劍,抖動之際,蔚藍的光華輕悠悠的閃耀!
    “啊!”矮胖子卻察覺這把劍的可怕之處,瞬間色變,駭然刹車,往後閃電狂退。
    ……
    ……
    卻見寶劍絢爛一道驚人無比的藍色劍光,沖向雲霄,竟宛如被一枚導彈轟中一般,藍色光華收縮凝聚為一點一條線。
    噗嗤!矮胖子悶哼,如木樁一樣釘住,驚怒交集,額頭上竟然出現一點劍痕,緩緩的浸透一絲絲鮮血:“閣下是誰,竟敢壞我大事!”
    一條倩影擋在王策身前,柔聲道:“劍神山,宋雲仙。”
    矮胖子擦拭掉額頭的血跡,冷冷道:“原來劍神山也想插手不死鳥的事!”
    宋雲仙是一個如水一般的女子,看不出年歲,只微微搖頭:“甚麼不死鳥,我不知道。我是來保護他的!”
    說完,也不理會矮胖子,看向王策,充滿期待和忐忑:“你和王魂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啊?王魂大叔居然也有妞兒愛!王策吃驚,打量一下,嘿然搖頭:“我不知,不過,我該叫你武宗呢?還是叫你嬸子呢?”
    宋雲仙出神半會,喃喃自語。也只有王策稍微聽到她在說:“他還是不見我嗎。”
    王策無比崇拜,王魂大叔也太拉風了,這麼溫柔如水的美女,居然也能說甩就甩,真乃男人中的男人,手機中的戰鬥機。
    宋雲仙是一派冷清的氣場,看來溫柔似水,卻不太好接觸。
    王策這兒和矮胖子對峙的關頭,任武宗和王禦城等陸續趕下來。王策目光在任武宗身上一個打轉,搖搖頭,如果靠這幾人,根本沒指望。
    打?王禦城等人的眉心糾結起來。
    王策忽然開心的笑了,打就打吧。律帝想看他的底牌,不是問題,問題他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沒底牌,或者他的底牌根本就不在身邊。
    律帝顧慮的神秘武帝,是紀千敗。紀千敗這會兒不知在什麼爛地方採花呢。律帝忌憚唐帝的大內營,問題是大內營早就回去了。
    王策本以為劍神山的另一個劍宗沒來,這會兒倒是現身了。不過,看來也不太像是很靠得住的樣子。
    律帝想看底牌?看毛。
    王策的底牌根本就不在左右,而是在他自己。大律之行若然有危險,有戰靈軍拼死抵擋,他足以逃入鬼界。一入鬼界,他就是如魚得水。
    一會的工夫,思路理順了。眼底一抹凶光浮現,王策冷笑取出一個煙花信號:“幹掉這群老兔子再說也不遲!”
    一朵火花一飛沖天,炸成一朵獨特的鮮花,滿滿的灑在天空上。
    ……
    ……
    遙遠的某一個地方。
    柳夜行在洛水河邊,掬水往臉上潑了幾把,心情複雜的回頭看著這群神色各異的神化營高手。
    神化營,就是律帝的大內營。
    王策猜錯了,這次不是律帝的安排,而是錦營指揮使扈寶的安排。柳夜行默默看著倒影,卻多少有一些想不明白扈寶大人的安排有什麼用意。
    為了趁勢佈局圍剿各國各路勢力的人馬?對大律來說,意義不大。
    燕國和淩國不會輕易讓他們的人在大律出手,甚至不會輕易來大律。就是來了,也不會派遣主要戰力過來,所以剿滅了也意義很小。
    從不死鳥出現以來,凡事都顯得很詭異,很亂套。多路人馬各懷鬼胎和目的,加上一個狡詐的王策,心意不明的律帝。柳夜行第一次感到沒頭緒,每一樁事看來都沒頭緒。
    扈大人,總是無法琢磨!柳夜行心想,暗自苦笑,精神一振:“來了!”
    遙遠的天邊,一朵煙花在白天的日頭裡,並不顯眼,卻也擋不住高手的觀察。
    “是信號。”柳夜行轉身,夾雜恭敬的看著這群神化營高手:“各位大人,該我們出手了!”
    各人一點頭示意,柳夜行果斷和眾人一併向煙花發射地點趕去!
    說來很遠的距離,可在武宗來看,卻不過是一會的工夫。當眾人一起來到這兒的時候,正看見下邊亂成一團,打得是稀裡糊塗亂七八糟。
    “嗯?神化營高手!”矮胖子並不驚訝,一個眼神拋出去,各人且戰且退。
    這大律的一批武宗武尊趕來加入戰鬥,也就越發的顯得混亂了。卻就在這時,某處,一名略胖的矮子的身子發出啪啪的爆豆聲,竟然漸漸拉瘦拉高。
    然後,此人戴上一個面具,泛出一縷冷酷狠毒的光芒,揉身一躍而出。轉眼之間,轟然一拳打爆出去,一名神化營武尊哢嚓一下被當場打殺。
    幾乎就在同時,神化營另一名武宗悶哼一聲,竟然被平平無奇的一拳打得狂噴鮮血飆出數百米。
    此人猶如從天而降,堪稱神威無敵,竟然一轉眼的工夫連殺兩名神化營武尊,擊傷一名武宗,一來便震撼全場。
    難道是琉璃武宗?王策縮頭小心翼翼,毛骨悚然。卻見神化營眾人怒斥紛紛:“這人不是武帝,也不是琉璃武宗!”
    不是武帝,值得高興嗎?王策暗自一撇嘴,不是武帝,還能一拳重創另一名武宗,那就大約是半帝王魂那個級別的,一打n個的那種猛人。
    王策作為各路人馬戰鬥的焦點,他心情悠哉無比,甚至很有樂趣的跟柳夜行招呼一下。
    凝視那戴面具的傢伙半天,王策若有所思。見一名武宗被重創倒下,他心中冷然,急忙奔跑過去,把這名噴血的神化營武宗攙扶起來!
    王策在笑,笑容忽然凝固,變成恐懼,看著這名重創的武宗的身後!
    這武宗神色大變,反手一掌,順勢用罡氣把王策保護起來。這兇猛的一掌打向身後,卻沒有給武宗打中的感覺!
    為什麼沒打中?難道沒人偷襲?這武宗茫然錯愕。
    隱約中,他仿佛在轟轟隆隆的打鬥中,聽到了一個美妙的聲音!
    露珠的聲音!
    王策微笑,輕聲在他耳邊低聲道:“武宗就是武宗,反應都比常人快了許多!”
    “自然,死也自然要死得比常人快許多,那才合符武宗的身份。”
    這名武宗緩緩扭頭,充滿震怒充滿怨毒,脖子上迸發一圈血色痕跡。一扭頭,首級輕輕的滑下來,滾在腳邊!
    整個過程悄然無息,神不知鬼不覺,竟然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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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截殺之戰,誅殺武宗
    轟隆,轟隆!
    震破天空的宏音,在神化高手中爆發。
    沒人察覺,王策悄然巧妙的摘取了一名神化營武宗的首級。
    殺人,只要一刀。
    向無頭屍合什一拜,王策喃喃道:“您啦,安息吧。如果沒被發現,我會給你找一個伴兒去鬼界跟你作伴。”
    “我知,你冤,怪律帝吧。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很恨旁人暗算?我說過吧。”
    灑然一笑,王策欠身一動,重新沒入亂戰當中,像準備獵取獵物的豹子,等待和尋覓機會。亂吧,亂也跟我無關。王策咬住狗尾巴草,吸吮那一絲甜澀的草香:“人啊,總是要吃虧過,才會記得教訓。光說,不一定奏效,那就一定要做給人家看看。”
    很有滋味的欣賞這一場大混戰,王策樂呵呵的盤膝坐下,忽然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躲避掉“流彈”,又繼續美滋滋的看戲。
    細心的看了一會,王策很快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矮胖子那邊,神化營這邊,兩邊打了一會,只有幾名武尊在被偷襲等情況戰死,其他人重傷歸重傷,卻是安然無事。矮胖子那邊的人,顯然多出一個戴面具的超級高手,是能一個打三個的那種。人數少了一點,卻並不差太多。卻在且戰且退!
    王策撫額,如果不是太真了,他真會以為這是做戲。矮胖子等一路人,一邊戰鬥一邊往某方向退去。然而,不知不覺就靠近了另一幫潛伏的人馬。
    “過來了。要不要加入?”這一路藏得很好的人馬,緩緩的看著某個領頭的。
    這頭領沉吟半天。各路人馬都雲集在這裡,確切的說,在王策前往律京的必經之路上。不論是想奪取不死鳥,還是想阻止律帝得到不死鳥,王策似乎成了一個關鍵。沒人會蠢得在律京出手,王策出來的這一路,就是唯一的機會。
    “不出手,就沒機會了。”身後的一人神色淡淡的提醒。
    王策能承受壓力,能頂住一時不交不死鳥,就是極限了。莫要說各路人馬,就是王策都不相信他能一直頂下去,遲早會承受不住壓力的。
    王策知道要麼是交易,要麼一拍兩瞪眼,他有決心。旁人不知他的決心,所以,要阻止不死鳥落入律帝手裡,似乎就是唯一的機會了。
    最令各路人馬顧慮的,這裡是大律。如果貿然行動,分分鐘被大律絞殺掉。
    思緒轉了半天,見戰鬥激烈,這頭領下定決心:“我們上!”
    “律帝不會把神化營都派來,他最多只能調一名武帝來。哪怕武帝來,也殺不了我們那麼多。”
    這頭領想通:“肯定不止我們這一路,還有其他人。我們出手,就是一個信號!”
    轟然數聲呼嘯,這一路的三名武宗率領一批武尊加入戰鬥。
    是的,矮胖子那一波人,是孤軍奮戰。人人都在顧慮這裡是大律,怕全軍覆沒。可是,當這第二路人馬加入戰鬥,那就隱隱占了上風。
    這就好像一個信號,令各路人馬心潮澎湃的信號,仿佛看見了曙光。
    擊敗神化營,把王策帶走,或者殺死!
    第二路人馬加入戰鬥,第三路幾乎思量一下,立刻就從另一個方向飛速趕來。
    “小心!”
    怒斥聲,怒駡聲,悶哼慘呼聲時不時的響起。眼見又一波人馬加入戰鬥,神化營高乎無不凜然。
    “呵呵,這是第三波人馬了。”王策耐人尋味的笑笑,看了看在不遠處的繼續冷清的宋雲仙,又看了一眼在山巔的步天王。
    宋雲仙和步天王,乃是唯二沒有加入戰鬥的武宗。一個冷清,一個孤傲。
    細心觀察一二,王策結合情報,很快就有了某些答案:“是燕國?真的很像。”
    “是很像。”柳夜行悄然靠過來,他很有發言權:“第二路人像淩國的人,第三路像燕國的。”他神色一頓,意味深長道:“像,不等於是!”
    王策笑笑:“是四路。在之前,還有兩名武宗帶領的一群棒槌,冒充燕國的人!”
    說棒槌,也絲毫不假。你看下邊的各路人馬,誰不是盤算大半天,都沒敢做抛磚引玉的那塊磚頭,就是那開頭的那兩個武宗跑出來傻乎乎的撞陷阱。
    “矮胖子那是什麼人?”柳夜行忽然凝重問道。
    王策徐徐搖頭,眼底醞釀著一絲淡淡的冷峻,是“他們”?為什麼沒見犀利哥?難道犀利哥又聞到危險,先跑了?那得是一雙多麼厲害的狗鼻子啊。
    王策的目光定格在那名面具男身上,什麼地方跑出這麼一號超級高手了?
    大律是高手如雲,不過,像半帝王魂這種帶綽號的,絕對屈指可數。綽號就是尊號,不是你自己喊著就樂意了,要大多數武者都認可。
    某些小地方,自號草上飛啊,天下無敵啊。誰會理會,誰會當真?
    帶尊號的,每一個都是浴血打出來的,尊號
    是別人喊出來的。某些神化高手很弱,可是,凡是帶綽號的,每一個都絕對至少一打三以上。
    大律雖然大,這種帶綽號的超級高乎,最多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個。
    “我想不起來。”柳夜行凝重,這種人錦營有檔案,他自然知曉最清楚:“我真的想不起,這人沒用戰靈,也沒用個人獨門絕技,認不出。”
    王策聳肩,灑然道:“不必說,對方戴面具等做法,顯然隱瞞,一定是其中之一。”
    忽然,陣陣氣息激蕩,從遠而近的快速逼近。三名蒙面武宗率領一批武尊轟然加入戰鬥!
    柳夜行瞬間神色大變,猛然長身而起:“第四路!怎麼還有人?”
    王策吃驚,凝聲:“這是第五路了!”心中一緊:“沒有蠻子?”
    “蠻子很好認。”柳夜行神色陰沉,言下之意不必說,那就是沒有蠻子。
    一路淩國,一路燕國,一路是“他們”,這是王策能想到的。然而,卻出現了第四路第五路,這就太令人驚訝了。
    王策忽然有相當不安的預感,這樁事扯得越來越大了。
    不死鳥就像一個漩渦,瘋狂的把所有人捲入其中,威力越來越大。如果他再不做打算,隨時會被漩渦吞噬撕裂。
    不死鳥越來越燙手,大律越來越兇險,那些捲入漩渦的人,也越來越瘋狂!動輒就是全盤傾覆的結果!
    想到駭人之處,王策全身汗津津,心像鼓兒一樣激烈!
    “小心!”宋雲仙的語音都無比冷清。
    王策一個騰身起落,懶驢打滾一個躲避。只見他原本所站的位置,竟然被一股氣勁轟成大坑形狀,抬眼一看,發出呻吟:“我靠,第六路了!”
    天啊,大律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說,不死鳥究竟犯了多麼滔天的大罪啊?
    說話間,心相一躍而出,這邊的兩名蒙面武宗率領幾名武尊呼嘯而來。
    這一眼看去,除了服色各異以外,除了神化營和王家以外,其他五路人馬居然個個都是蒙面或戴了面具,放眼看去,端的是一派慕面人大亂戰。
    王策心相一出,不少人都怔住:“賢哲之相?這少年竟然是賢哲之相?”
    這突然來襲的第六路人馬怔住一會,顯然瞄準了王策,一窩蜂的把柳夜行撇開,急追王策而來。
    王策破口大駡,難道年紀小就一定要被鄙視?宋雲仙神色冷清的一躍而上,劍氣激蕩不絕,冷清道:“不許傷他!”
    “滾開!”低沉的咆哮,伴著恐怖的武宗力量轟然打爆。
    王策狼狽不堪的幾個翻滾躲避,歎了。氣,在這麼數十名神化高手當中,那安全感直接就是負數啊。
    戰鬥中,躲避中,忽然一名神化營武宗悶哼噴血飛來,王策眼波一亮,一個翻滾過去,歇斯底里的流露驚恐之色,大喊:“啊!”
    本來王策被偷襲,這就已經成為眾人時不時關注的焦點了。此時這一聲大喊,好不撕天,恰好在一個較為空蕩的所在,頓時讓所有人看了過來!
    柳夜行在戰鬥中一眼看去,卻只看見了一團空氣,卻在眼角餘光裡,看見了王策那森寒舟笑意,心中咯噔一下!
    幾乎像慢動作一樣,每一個武宗都親眼看見。在這名神化營武宗轉身揮劍,釋放置氣的刹那!
    王策居然在笑,一邊微笑,一邊甩出一點露珠的聲響,滴答一下!
    滴水劍倒轉劍鋒,輕輕的沒入這名武宗的脖子,從另一邊的太陽穴穿透出來。柔韌的劍尖,發出嗡嗡的蟬鳴,一滴一滴的鮮血伴著腦漿噴濺出去!
    轟隆!這武宗竟然沒死透,竟然在臨死前轟然一掌把王策打飛!
    奈何,心相悠然阻擋下來。王策化身滾地葫蘆,狼狽不堪的被打得鑲嵌在石壁上。
    王策噴出一口鮮血,掙扎從下來,嘩啦啦的碎石,混著他滿不在乎的神色,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笑道:“武宗果然厲害!”
    他居然還在笑!
    此處的數十名神化高手在看見這一個快活開朗笑容的時候,沒來由的心底森寒無邊!
    “你瘋了!”柳夜行和任武宗震驚,震怒無比!
    是,他一定是瘋了。人家神化營在保護他,他居然暗中下毒手!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王策形象狼狽不堪,悠然的站起來,直指任武宗:“你,閉嘴!”眾人皆想,這孩子一定是嚇傻了,人家好歹是武宗呢,也輪不到你一個少年來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王策神色淡然,目光森然:“任武宗,你想一想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想清了再跟我講話!”
    “至於你!”
    王策微笑,指向柳夜行:“律帝不在,那就你來替我藉告。”
    “告訴你們的皇帝,利用我,暗算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數十名神化高手之中,一名愛笑的少年迎山風屹立,輕輕的說話,卻有能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留心注意的獨特力量!
    (未完待續。

第315章 血色,鐵馬冰河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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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個教訓,也是一個代價。”
    悠然的指尖,點了點那名氣絕身亡的武宗。
    王策神色淺淡,今日峽谷之戰的來龍去脈,主角不是他,也本不該輪到他。
    兩名武宗死在他手上,為大律效力的武宗不少,卻也不是白菜。死一個,皇帝都要心疼一番,死兩個,怕是茶飯不思了。
    心裡的怒焰,撒將出去,王策心情忽然一下就好轉了許多。
    今日峽谷之戰,他不是主角,誰都不是主角。今日一戰的主角,是大律,乃至北洲各大勢力,他王策就是一個報幕的,就是一個穿針引線的。
    王策神色淡淡:“告訴你們的皇帝,佛也有火。我不是佛,我有火的時候,會讓本來很糟的事,變得更糟。”
    本來是一個很有修養的斯文人,柳夜行的微笑就好像從冰箱撈出來的:“我不懂什麼佛不佛,可我知曉,你殺我大律的武宗,你會倒楣,很倒楣。”
    王策矮身下去,一道劍光從頭項掠過,他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下嗅嗅:“老柳,你我總算相交一場。你認為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若然旁人不來惹我,刺激我。你認為,我會不會主動挑釁旁人?”王策是穿越了,不是換了思想,性子彆扭是彆扭,這是一次新生,非必要,他不會跟人鬥氣。
    柳夜行沉默,王策不愛招惹是非,有那閒工夫,寧可去找一個好吃的酒樓,他豈會不知。
    王策細心呵護這一朵小花:“人,就像這一朵花脆弱。”一頓,他凝聲淡淡:“律帝要不死鳥我來律京做交易。要我來王家做誘餌,我來了。”
    “我很有誠意。很遺憾,你們沒有誠意。你們做過什麼?你傳話給蘇家和秦家,讓師父和我陷入被動暗中攛掇讓我和葉家結仇。旁的,就不必我說了,心照不宣。”
    王策親自冒險來律京,來了一些時日,等候律帝召見做交易。結果,換來的是律帝三番四次的利用和暗算,柳夜行不會不明白,張口結舌想說卻無話可說。
    他代表律帝和王策交涉自然清楚王策為了這筆不死鳥的交易,付出了相當的誠集律帝呢?
    不知為何,柳夜行總感覺律帝這次做錯了,他咳嗽一下:“一樁歸一樁,你殺了武宗。”
    王策流靂譏笑:“我敢來大律,敢來律京,敢殺你們的武宗,就必定有自保的本錢。”
    “我敢來我敢做。”王策輕笑,口吻酷烈:“大律要殺我,易如反掌。不過在大律殺我之前,我有能力讓大律元氣大傷,讓大律從此不得安寧!”
    王策徐徐豎指頭,充滿不屑的搖指:“莫要考驗我有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
    柳夜行沉默良久,緩緩道:“我不懂,你去王家,是陛下誘導的。可,充其量不過是利用你,你為啊……”
    “是我高估了你?還是你在裝傻?”王策淡淡的充滿失望之色。
    也不理會他,王萊轉身環顧一眼激烈的戰鬥,泛住一絲冷笑。什麼是不死鳥,什麼是人皇,大律為何千年來越戰越強,他缺德前身的身世牽涉多少?
    各種線索,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團理不順的亂麻。和去年北唐的亂麻是被唐帝的小黑手撥弄不一樣,今次的亂麻,卻是一團糟,卻是突然被不死鳥引爆。
    許許多多糾結在一塊兒,教人看見那一絲恍惚的東西,卻又不真切。隱約中,似乎所有都在發生某些關聯,或者本來就存在某些必然偶然的關聯。
    王策能感覺,沒人知道全部。唐帝知曉一點,律帝知曉一點,某些人知道一點,只有加起來,才可能拼湊出全部。
    唯一能這裡看到一點,那裡看到一點的,就是他王策。也難怪會捲入各種詭異當中,王策自嘲一笑,本來就身不由己。
    霧裡看花總讓人茫然,快刀可斬亂麻。
    這把快刀在很少很少的幾個人手裡,卻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王策手裡也有一把快刀!
    快刀不光能斬亂麻,也能殺人!戰鬥激烈,怒斥聲,慘叫聲,喝罵聲,組合成似幻似真的一幕。
    很妙的一幕,王策猶如超然在戰鬥之外,冷眼旁觀。
    “該做點什麼了!大律沒把我當人,我又何必裝什麼正人君子。”王策自言自語。
    心相悠然,王策揉身一動,飄然來到兩名怒目交手的武尊之間,氣沉丹田,一張嘴就是氣吞山河的一記狂嘯:“所有人都給少爺住手!”
    柳夜行頓時色變,不好,王策做了一件致命的事!
    不死鳥和王策,抓住殺死王策,就能阻止不死鳥。此乃心照不宣的,各路人馬的目的。
    人人都有意的不願波及王策,也不願把王策立刻捲入戰鬥。並非出家人慈悲為懷,而是因為各自都在克制。
    不論是誰,此時向王策出手,就會讓圍攻神化營的臨時聯盟立刻瓦解。然而,王策若然主動送上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記激蕩不絕的狂嘯,仿佛烈馬橫行天際,滾滾不絕的震撼。
    一霎時,數十名神化高手在能見或不能見的位置上,各自怔了一下,手底下沒敢有絲毫的停頓。
    這時,兩名交手的武尊怔住,其中的蒙面武尊眼中分明充滿“守株待兔”式的驚喜,閃電撲來:“王策,跟我們走,保你身家前程!”他卻忘了,兔子有時也會咬人。
    尤為重要的是,王策莫說不會承認他是兔子,就算是,他也是一隻兔子形狀的虎王坦克!
    這武尊的一記轟然打在心相上,王策神色淡淡,一記“長樂不倒翁”加身,隱約之下,巍然不倒,盡然把部分氣勁反震回去。這武尊措手不及之下,鼓蕩護身裡氣狼狽的被震退。
    旁人先是心中一緊,見了心相,才是凜然。這尼瑪直接是盯著裝甲橫衝直撞,除非武宗,否則武尊真的很難在短時間內破掉賢哲心相。
    “機會來了。”轟然之間,王策這看似自投羅網的舉動,頓時引發了神化高手之間更猛烈的戰鬥。以求在最快速度裡擊敗對手,把王策給抓住。
    沒人把王策放在心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有多強?再強,難道還比神化高手強?能有多強?
    不過十七歲而已,毛都還沒長呢。誰會怕一個少年?耳聞王策擊敗過武尊,那也不過是耳聞,有的武尊很強,譬如半帝王魂,有的武尊很弱,也許王策擊敗的就是後者。
    在武道的道路上,王策就好比高中生。然而,神化高手是大學生,是碩士,是博士,是中科院院士。
    年紀擺在這兒,不論王策的天賦有多高,不論他未來是否能成為武帝,那是未來。少年天才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就是未來,並非現在。
    在每一個人來看,王集就是盤裡的一條小菜。
    若在北唐,會有人好心告訴某些人,他們看錯了,那不是一條菜,是一條冬眠的毒蛇。在北洲卻不會有這種提醒。
    王策的貿然之舉,令各大神化高手爆發了更加猛烈的戰鬥,非必要非決生死就很少動用的戰靈合體,也陸續出現了。
    五顏六色的裡氣華彩,鋪滿天空和青山。
    王策仿佛不知自己已經成為焦點,含著淡淡的笑意,憑著心相搖身一變成為橫衝直撞的虎王坦克,把一個個交手的武尊給強行分開。
    兩名蒙面武尊亢奮的一左一右夾攻而來。王策恍若未見,神色不變,愈發的微笑迷人。
    都把我當成一盤菜了嗎?那也好。我是這裡修為最差的,卻不表示我是實力最弱的。
    幾十名神化高手的大混戰,實在是罕見一幕。然而,圍繞的焦點人物卻是一個金丹修為的少年,不論在任何人來看來判斷,王策都是此處最弱的人。
    似乎,就是那只煮熟的鴨子。沒人相信,真的煮熟的鴨子會長翅膀飛走。
    王策一動不動,仿佛被嚇傻了。這一霎,柳夜行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嚨了,來不及救援了,如果王策死了,不死鳥就註定要成空了。
    “鐵馬冰河入夢來!”
    一記飽含溫暖的淡淡聲響,從王策口中道出,他在笑,笑得無比的開心。
    賢哲心相灑下漫天的星輝,仿佛凝結成一頭鋼鐵所鑄造的戰馬,賓士出最暴烈的速度和脾氣,一馬就有萬馬奔騰的氣勢,無聲無息的將左邊驚駭的武尊撞飛。
    又仿佛凝結出一條冰河,把另一名武尊凍結了一刹那。
    就不過是一刹那的光景,王策青衣飄飄,竟然給人一種無法描述的灑然,更加是一種教人心折的氣場。
    柔和的五指如蝴蝶一樣飛舞,劍氣像一朵璀璨絕倫的花兒綻放。王策拈住的小花飄然而去!
    被凍結的武尊悶哼,面色霎時蒼白。
    被鐵馬撞飛的武尊驚怒交集,卻看不見他的喉嚨裂開一條大大的縫,無數的血色泡沫從上邊噴出來,然後重重的撞擊在一顆樹上,氣絕身亡。
    快劍,恐怖的快劍。
    宋雲仙眼睛一亮,她看見了王魂畢生融入劍道之中的精髓。她忽然相信她的決定是對的,半帝王魂和王策一定有很密切的關係。
    王策輕輕的笑著,雙手下垂,簡直看不出就是這一雙手,剛剛完成了傷一人殺一人的成就。
    那一朵小花終於飛在最高點,飄零徐徐落下
    王策心平氣和:“現在,還有誰要阻止我說話!”原來煮熟的鴨子真的會長翅膀飛走。如意結像血一樣的鮮紅,把青山映耀出一層淡淡的血色,也在眾多神化高手心裡映出血色陰影。
    (未完待續)

第316章 戰武宗,最強的王策
    “現在,還有誰要阻止我說話!”
    微笑也是一種氣場。微笑不一定是和煦的,也不一定是軟弱無力的,都提倡公務員要微笑服務市民,可沒人會傻乎乎的以為那就是好說話。
    兩名武尊的一死一傷,證明了微笑和拳頭,是並存的。
    笑,在很多人臉上,是裝飾是偽裝。在王策臉上,卻大多數時候都是發自真心,開開心心的活著。
    各神化高手無不震驚。能在這裡,人人都耳聞王策擊敗過武尊,也人人都知心相加武道很厲害。可許多事,只有親眼目睹人們才會相信。
    王策以一敵二,他竟然擊敗了兩名武尊。
    武道加心相,竟然能有如斯強大?回憶先前那一幕,強如武宗也不免心弦一顫。
    心相,武道,兩條路,隨便一條能走到極致,便是舉世最強者之一。若然能兩者都達到登峰造極,那就是九洲第一高手,歷史上有過先例,沒人能否認。
    如果……如果……這本就是一個絕妙的詞。
    亮肌肉是一種絕對有必要的手段。否則,王策不會贏得說話的機會。
    王策目光清澈,喃喃自語:“果然是一票**,不打不曉得事理。”
    不等高手們發怒,王策面露譏誚,一張口就是群嘲:“賤本來就是一種罪,如果賤上再加上蠢笨如豬的腦子,那就是不死也沒用了。”
    王策貌似無奈的一聳肩,目光掃視高手們,一臉寫滿“不用看,說的就是你們這幫狗屎一樣的神化高手”。
    高手們神色各異,有人深思,也有人暴跳如雷,騰空直接撲向王策:“小子,你不過是擊敗兩名武尊,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就敢信口開河!”
    王策緩慢往後退了一步,這名盛怒的武宗在半空中被另一條身影攔截下來,厲喝:“且慢,姑且聽他說下去!若然說不出一番道理,再殺也不遲。”
    王策充滿憐惜的搖頭,一臉“不知是哪家瘋狗被放出來禍害人”的神色,幾乎把這名不老武宗氣的吐血。這種王策穿越自帶拉仇恨天賦技能,實在已經很強悍了。
    “說你們是豬,你們有臉否認嗎?我只問你們,能不能再厚顏一點!”
    王策哈哈哈放聲狂笑,山林中回蕩著這份快活的狂妄,敢當著數十名神化高手大罵對方是豬,那也絕對是武帝都沒幹過的事。
    散落在廣袤之地戰鬥的高手們,各自陸續暫時終止戰鬥,陸續趕來此地,隱隱形成幾波涇渭分明的人馬,把王策圍在中間。
    人人都是怒意滿懷,臉色鐵青的怒視王策。如果說不出好歹,王策估計就要“被穿越”了。
    ……
    ……
    這名被王策差點氣炸的不老武宗,顯然是一個暴脾氣,見王策三番四次群嘲。心底的怒意,直接就燃燒了。
    好歹是堂堂武宗,放在北唐,那都是能跟唐帝直接對話的超級強者了。就是放在大律,律帝也要客客氣氣。
    武帝一個個像兔子窩在不知什麼鬼地方不肯出來,在武帝基本等於小媳婦一樣不肯抛頭露面的時候,武宗的江湖地位絕對是頭一份,幾時被如此當眾羞辱過。
    幾時被一個少年藐視過,幾時被一個少年挑釁過,幾時被辱駡刺激過!武宗不是忍者神龜!
    這不老武宗發出猛虎一般的咆哮,化身閃電直取王策,鋪天蓋地的恐怖壓力幾乎讓人窒息!
    和面具男一塊的蒙面矮胖子眼中精光一閃,猶如獵豹蓄勢待發!
    “不許殺他!”
    清脆的,冷清的女聲飄遊在空氣中。一點藍色光寒,瞬息放大無限,猶如一朵燦爛的藍色鮮花綻放,恐怖的藍色劍氣仿佛蓮花盛開,一片片一瓣瓣。
    就在宋雲仙將不老武宗攔截下來的刹那,蒙面矮胖子殺意滔天,仿佛從虛空中踏將出來,一拳夾雜可怕的金色光輝,迸發九天神雷一般的氣勢。
    “你有心相,也保不住你的命!”矮胖子一拳轟在王策的心相上:“我打爛你的心相!”
    這一拳看似平凡,擊中心相的刹那,氣息狂暴噴發,竟然將方圓十丈內的花草樹木悉數震為粉碎。
    心相悄然哢嚓一下,王策狂噴一口鮮血,面色蒼白的察覺心相竟然被這可怕的一拳轟得瀕臨瓦解。
    矮胖子的速度極快,時機抓得極准,宋雲仙和不老武宗糾纏,竟然一時半會騰不出手來。一名恐怖的不老武宗就在眼前出手,王策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這一拳幾乎把王策一身的鮮血都激蕩得沸騰起來,我活第二世,不是為了來送命讓人宰的!
    我還有很多很長的未來生活要享受!我還要成為武帝,我還有女皇養成計畫,還有親人朋友,還有……女人!
    王策作為一名武者,真的很少打架,不全然是不喜歡,更多是沒機會。去年在北唐的時候,兩衙有的是高手服從號令,輪不到他親自打架。
    男人天生就愛搏鬥!
    一霎瀕臨生死關頭,王策心底的一隻名叫任性的魔鬼悄然釋放,很少打架,不等於就是軟柿子!
    王策鳥槍換炮了,今非昔比了。誰若然拿老眼光來衡量,拿年紀來判斷他的實力,那就等於自打耳光!
    那就,打他娘的!
    就在矮胖子一身殺意凜然的第二拳轟來的時候,王策戰靈合體用出了“遊記千古”,有大量靈石,徐霞客是許多戰靈裡第一個突破為絕地戰靈的。
    戰靈雙合體,陶淵明的“桃花源”悄然讓無盡的桃花成林綻放!
    “小樓一夜聽春雨”,心相無聲無息的侵蝕著矮胖子的護身罡氣,儘管速度很慢,效率很低。
    在那桃花綻放的地方,繽紛的色彩,也阻攔不住身為不老武宗的矮胖子。桃花的幻境迷惑不了對方,矮胖子兇悍之極的一拳重重的轟在心相上。
    不老武宗施展戰靈合體之後,堪稱矮胖子最巔峰的兩拳,第二拳毫無懸念的把心相打穿了。光是那一點餘力,就讓王策狂噴鮮血,幾乎把心扉都要吐出來!
    也就是這一霎,“不漏之沙”再一次以傲視天下的方式,盡情的揮灑自己的絕妙。
    徐霞客是中階絕地戰靈,相當罡氣境,“遊記千古”在最大限度上,把一身的靈力加強劍氣。“小樓一夜聽春雨”能削弱王策目前還很難破的護身罡氣。
    此乃目前的王策,能施展的最強的一次攻擊!
    一飛沖天的光耀,遮蔽了一切,鋪天蓋地的黃沙彌漫,把一切花草樹木吹成飛灰。
    仿佛荒蕪,仿佛淒厲,仿佛絕望,更加仿佛……武帝意志!
    “武帝意志!”
    幾乎在這一刻,此處無數神化高手心神巨震無比,隱約的察覺到,“不漏之沙”所夾雜的那一縷獨特,太像武帝意志了!
    什麼是武帝意志?紀千敗闖北唐大內的時候,他的武帝意志甚至讓修為稍差一點,意志稍差一點的超級高手直接瓦解鬥志,而那只是武帝意志的一部分。
    矮胖子的第三拳幾乎就是必殺,如果王策破不了,暫時失去心相保護的他,就必定被這第三拳給轟殺成渣滓。
    不勝就死!
    ……
    ……
    矮胖子的第三拳仿佛打爆一切,在一半的時候,卻感到了不漏之沙夾雜的那一縷獨特,心神失措:“武帝意志!”
    一滯的光景!
    風吹沙,劍吹血!不勝就死!王策仿佛感覺一切都緩慢了,他像風一樣清晰的被不漏之沙帶著,捕捉到那動人的奧妙!
    蓋世傾城的一劍,讓所有人為之癡迷。
    劍光煙消雲散,王策面色慘白的癱軟跌坐在地上,噴出鮮血,灑在顫抖的雙手和滴水劍上,卻嘿然一笑!
    矮胖子一動不動,終於,眼珠子微動,發出淒厲絕倫的狂呼!一身上下,竟然從身體裡爆發出數百道恐怖的細小劍氣,把身體洞穿得猶如漁網!
    一旁的小半個山頭在淒厲絕倫的哀號中,被一陣風一帶就化為漫天的碎石,轟隆隆的倒塌下來。與矮胖子扭曲的呼號交相輝映!
    矮胖子哀嚎著獰笑著逼近王策,咳嗽數聲,竟然連鮮血都咳不出來,只因一身的鮮血大半都被不漏之沙給放掉。
    可惜,如果再給我一點機會,如果我是三花武尊修為,若然徐霞客是暴君戰靈,結果一定會不同。王策流露一絲惋惜,他對不漏之沙的領悟更上一層樓,可惜了!
    不為五斗米折腰讓他重新恢復八成真氣,暗自蓄勢!
    這時,矮胖子的獰笑嘎然而止,錯愕的看著雙手和身體。一道藍色的劍網忽然掠過,矮胖子頓時消失不見,只剩下漫天的血肉像下雨一樣撒得滿山。
    我靠!碎屍啊!王策吞口水,毛骨悚然的看著及時脫身出手的宋雲仙,女人果然惹不起呢!
    “呸!”王策吐了口血,噁心得幾乎嘔吐,無奈苦笑,他只是想說話而已,為何在什麼時代什麼位面,說話就這麼難呢。
    向宋雲仙點頭致謝,見人家不理會,王策也無奈,勉強撐著樹幹站起來,看著滿目瘡痍:“各位,我們說到什麼地方了?”
    “今天是一個陷阱,是律帝故意為之!”
    王策大口喘息,看來狼狽得好像剛從非洲戰區回來的。可他卻在微笑,笑得自然。
    數十名神化高手的眼神,就好像看著天外來客,也好像看著一個魔鬼怪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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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吸星大法,四隻不死鳥
    心相是如意結的原因不複雜,分解開來和組合起來都是包含一個意思呢。我覺得這一點應該瞞不過大夥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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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峽谷一帶滿目瘡痍,儼然像是被狗啃過的,一塊綠色茂密一塊光禿禿。
    洛水洪流之聲,從峽谷中傳來,也蓋不住王策淡定的聲音,仍然傳入眾多高乎耳中。
    “若然你想說,此乃大律欲將我等一網打盡的陷阱,那便也不消多說!”
    那名堪比半帝王魂的面具男目不轉睛,沉聲低道。他的同夥矮胖子身死,這一路蒙面人克制住激蕩情緒,隱隱以面具男為首。
    “不錯!”某一名蒙面男子語音深沉:“大律雖強,我等也並非束手就擒之人。”
    此言不假,有眼看,有心來算。此時的五路人馬加起來,光是武宗便有十餘名,更有二三十名武尊。
    此等人敢來,敢現身,也未必就多怕。
    此乃你知我知的事,倒也不必多想。
    難吃!為什麼藥都是苦的呢!王策吞了幾枚上等的內傷丹藥,略微調息,神色淡然:“是不是陷阱,那也就不必我來提醒各位了。”
    王策忽然嗤嗤一笑:“也許我該提醒各位某些事。總之,不死鳥的消息被放出,有我的一份力。我去洛水王家,是被律帝所引誘。”
    “我是有意在王家多逗留幾日的。”王策淡淡的說:“沒錯,我就是在配合律帝!”
    五路蒙面人譁然不已,雖然武者不一定都是人精,不一定能想到,可五路人總歸是有人能想到看到的。
    如果王策是故意多留幾日,那就是配合律帝挖今天的坑,給各路人馬多一點時間準備今日的伏擊戰。
    譁然中,另一名蒙面人沙啞道:“你分明與律帝是一夥的,那你為何要跟我們說來?”
    王策眼底寒芒閃動,徐徐道:“我很有誠意的打算與律帝做一筆關於不死鳥的交易,可惜,世上的事從來如此!”
    “你退一步,旁人就以為你軟弱了一分。我有誠意,大律卻並無誠意,處處暗算我利用我。你說是不是,老柳!”
    柳夜行沉默,臉色深沉。王策也不理會,繼續道:“我王某所作所為,可謂為了完成交易,付出了不少心血心力。奈何,我有誠意,大律的皇帝只當我是草雞傻逼。”
    一頓,王策嗤嗤笑道:“今日各位的埋伏,針對我王某和不死鳥而來。或許各位沒察覺,我卻發現律帝一心一意的只想順手把我的底牌抄出來!”
    想抄我的底!想知曉神秘武帝是誰,在不在我身邊,以及其他底細?沒那麼容易。王策眼底佈滿森然:“大律的皇帝果然下賤,不打不成器。”
    “少爺我誠意交易,大律只想挖坑埋我暗算我,真當我是白癡還是什麼!今日我殺你大律兩個武宗,又如何!老子和和氣氣的談交易,你們不幹。”
    王策笑眯眯道:“說你們下賤,那還真賤。那就不妨看一看,接下來是你們來求我,還是我求你們!”柳夜行等頓對面色鐵青。
    王策正色一派很嚴肅的樣子:“老柳,不是我說。跟這種廢柴皇帝一起混有什麼好處?正事不幹,就動一些小心眼。和氣的不要,非要主動找來找虐找抽。”
    “大膽!竟敢辱駡陛下!”神化營高手勃然大怒,被面色難堪的柳夜行制止。
    柳夜行默然半晌,緩緩抬頭直視:“王策,今日之事必定是誤會,未必就是陛下的意思。”
    王策嗤之以鼻:“素聞錦繡營權柄極大,卻素來行事謹慎。不是皇帝,莫非是你們錦營指揮使扈寶?若按你所言,那今日我一個不川、心殺了兩個武宗,那多半也是誤會了。”
    王策一臉“這種誤會真美妙真神奇……”,憨厚道:“要不,你們再送兩個武宗來讓我誤會一把?”
    五路蒙面人錯愕,轟然大笑。柳夜行滿腹苦澀,竟啞口無言。
    王策一邊調息化掉丹藥,治療內傷,一邊是漫不經心道:“不過是一隻不死鳥,與我一文錢的干係都沒有。大律不要,有的是人想跟我做交易。”
    眾人心中一動,見王策笑嘻嘻的伸出一隻手:“一億兩銀子!外加若干其他東西,誰出這筆錢和物資,我就把不死鳥賣給誰。”此言好比炸彈,讓眾人心神巨震不已。
    “有意者,不妨來找我面談!”王策當成招商大會了。
    王策眼波一動,耐人尋味道:“朝廷,宗派,乃至世家。凡是出的起價格,我就願意賣掉不死鳥。”
    各路人馬沉思騷動姑且不說。
    忽然有人壓低聲線道:“王策,姑且不說不死鳥。你說今日是一個陷阱,此話怎講?莫非大律真要將我等一再打盡?”
    王策好像聽到最好笑的冷笑話,尖銳反問:“你們也配?”
    為了一幫武尊武宗設下陷阱,只為了一網打盡?同
    學,
    你太小看大律的氣魄了,大律不是精打細算的北唐,真要有心,直接幹掉就是,犯不著搞那麼多。
    高手們沉默,這話是噁心氣人,著實不無道理,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不知不覺,高手們的態度端正了許多。
    如果在之前,看王策的眼神,就好比饕餮客看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佳餚,這會兒的目光就充滿了認真。
    若在之前,數十名神化高手,豈會湊在一塊,只為了聽一個少年說話。換了一個人來說這種絕對群嘲的大面積嘴炮,一準就被捏死了。
    武帝躲貓貓去了,武宗的江湖地位就是頭一號,敢在武宗面前放嘴炮,那就是自取滅亡。莫要說其他人,就是大律皇帝都要客氣對待武宗呢。
    矮胖子是不老武宗,雖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多少帶傷。王策這一個區區金丹境少年能與不老武宗拼殺一招,雖然落敗,卻明顯重創矮胖子,以至於被宋雲仙輕鬆幹掉。
    這一干人等又不是敢於無視群眾呼聲的公務員自然看清先前一戰,怎會再把王策當成小菜一碟!
    就憑兩名武尊,一死一傷,一招重創不老武宗。這群自視很高的高手們,就承認了王策的實力,有跟他們對話的資格和實力。
    不是神化高乎,卻堪比神化高手。以金丹修為,被認同為同一個實力王策就算不是當代的唯一一個也只怕是屈指可數的幾人之一一一。
    “我的意思?”王策哈哈大笑很滿意高手們的正視目光,有時要得到尊重,那很簡單,亮出你的拳頭。
    王策目光深邃,輕笑:“在我說之前,你們不放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死鳥是什每來歷,有多少?”
    此言一出,五路蒙面人連同神化營在內,頓時就沉默下來,互相面面相覷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答案。
    隱約的一絲風吹來,那一路站在山崖邊上的一名蒙面人沉聲道:“我恰好知曉,據說,不死鳥有四份,每洲一份,北州也只有一份!”其豔人驚訝不已。
    若然不是認同王策的實力,壓根本就不會有人理會他的唧唧歪歪。從數十名神化高手的目光來看,無疑都認可了王策與他們並列和對話的實力。
    考慮這各路人馬的來歷,王策在今日之後,在北洲一戰揚名立萬也並不稀罕。從今日起,沒人會再把他王策當成無名小卒。
    在所有人眼裡,他王策,會是下一個半帝王魂,下一個小武革,下一個步天王。也許十年,也許五年!
    王策心中一動,人皇的標誌之一就是統一一洲大地。每洲一份不死鳥?這就有趣了。
    不死鳥是誰送出來的?莫非是一心促成下一個人皇時代?可是,誰有本領能讓一個皇帝在短時間內,就擁有武帝的修為或者壽命呢?
    會是什麼人?
    一名站在岩石上的蒙面人低沉道:“我也知曉一點消息。據說,二十年前有人傳話給各大強國的皇帝,說了不死鳥的事!只有強國的皇帝才得到傳話!”此人低沉的重點強調。
    王策不動聲色,心底掀起滔天波浪,隱約想起在兩衙看見過的一條絕密。
    北唐從二十年前起,逐年加大對軍隊的淘汰篩選規模,一代代的新兵淘汰老兵。藏兵於民,看來北唐只有八十萬大軍,卻能在必要時組建召回數量龐大的老兵!
    王策不漏絲毫的神色,笑著說起另一個不相干的話題:“聽說天下武者無數,也有無數的武學流傳,從來沒人能搜集完全,數不勝數。”
    高手自然知道,各種武學真的很多,太多了。所以,很少會有為了爭奪某某秘笈而大打出手,沒人會幹沒意義的事。武者各自有風格,不是別人的就一定比自己的好。
    就好比奪影步,交給一個性情耿直的人,根本就學不會,就是學會了,施展起來也會無比的彆扭。阿皮就學不會奪影步。
    王策笑笑:“我的見聞不如各位,可我卻恰好聽說過一種武學叫吸星**,能將旁人的修為汲取為己所用!”
    此言一出,高手們無不譁然,無不流露震駭欲絕之色,乃至有人克制不住情緒,顫聲問:“天底下當真有此類武學?”如果有,那就太可怕了。
    王策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我聽說過,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柳夜行和神化營眾人無不目瞪口呆,瞪目結舌之餘,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總之是情緒複雜萬分。一時,高手們互相譁然不已,竟然忘了互相的敵對。
    王策神色不變,淡然道:“各位不妨看一看,你們交手好一會,究竟死了幾個人,或者死了幾名武宗?”一頓咧嘴道:“反正我一出手就殺了一名武尊!”
    王策擺出一臉“我很年輕,我修為很低,我不曉得神化高手打架是不是磨磨蹭蹭像娘們駡街一樣來個三百回合才決勝敗……”。
    (未完待續

第318章 十步坑一人,千里不留行
    唐僧說“悟空,你又調皮了”。
    如果蘇寐在,多半會說與曲同工的某句話“徒弟,你又騙人了”。[shuhaige.com]
    什麼是真相?律帝為何要引各路人馬前來伏擊王策?王策說“吸星**。”不論你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不管他心裡信不信,起碼臉上是一臉“我很沉痛”的神情。
    包括神化營在內,無不感到心底的滔天巨浪。汲取他人修為為自己所用,這絕對是恐怖的。這就好比汲取旁人的財富,變成自己的’銀行也不敢啊,你以為你是政府呢!
    王策的話就好像重磅炸彈轟出的衝擊波,讓每一個人心底震撼,受到猛烈的衝擊。
    五路人馬各自竊竊私語,不無忐忑和震驚。王策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發一言,嘴角含笑。
    徐徐掃視五路人馬,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山崖之顛的步天王。
    王策咧嘴,眼底笑意更為濃烈。始終關注他的王禦城,掩住胸口的傷勢,傳音低道:“發現了什麼?”
    “很多。”王策輕聲傳音回應,目光一閃,五路蒙面人之間涇渭分明:“燕國,淩國必定在其中,然而,剩下的三路人馬,又是什麼人?”
    王禦城何嘗沒想過’只是任憑誰都無法穿透面紗看透。雖然武尊不好查,武宗卻好查多了,奈何各路武宗都刻意的沒漏獨門本領,那就難以分辨了。
    “我知誰是燕國和淩國。”王策忽然淡淡傳音道,說願意交易不死鳥的時候就隱約察覺了。一頓’笑吟吟傳音:“大律似乎用心良苦呢!”
    王禦城神色不動,嘴皮微動:“我以為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想看一看有多少人。”斟酌一下遣詞道:“有多少勢力會成為大律必須掃除的死敵!”
    “嗯。燕國和淩國必定不會屈服。”王策承認他的看法和王禦城是一致的,吐出更隱蔽的關鍵:“還有世家和宗派!”王禦城沉默,目光閃爍。
    吸星**乃是王策信口胡謅。律帝的真正目的’多半就是趁勢而動’看看有多少勢力會成為大律的死敵。
    大律隱隱有九洲第一強國的實力,不怕硬碰硬更怕被人在暗中暗算了。國家戰略’從來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明白的。
    不是五路人,加上一開始的那票傻乎乎的藍衣人,是六路。王策輕柔搖頭,不是六路,是七路?還是八路?
    搖光宗的步天王孤傲的冷冷屹立山巔,仿佛超然的旁觀這一切。宋雲仙呢?王策不會被宋雲仙和半帝王魂的某些關係而蒙蔽。
    宋雲仙本該是他和劍神山交易的第二位元劍宗,估計早來了,藏在暗中不現身罷了。一直沒現身’為何會在今日才貿貿然的出現出手?
    莫要說是為了救王策矮胖子在戰靈合體的情況下,都要兩拳才能轟破心相的防禦。那一下的偷襲,或許能傷到王策,卻絕對殺不了他
    如果說步天王代表的是搖光宗,搖光宗乃是大律五大宗派之首這就有趣了。那麼’宋雲仙是否代表劍神山?
    王策含笑,卻凜然不已。
    王家之行,收穫不少。其中之一,就是讓王策真正弄明白世家的心態了。王家不想半霸,不想做頭狼’不代表其他世家也會這麼想。
    亂世,是破壞,在某些人心裡,卻是機會。這蒙面的五路人當中,是否有來自世家的人馬?
    重新一眼掃視步天王和宋雲仙,王策此時最想知道,步天王是否代表搖光宗?宋雲仙是否代表劍神山。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這個不死鳥的漩渦,就越來越龐大,把更多的人和勢力捲入其中。不死鳥有多少奧妙’人皇還有什麼隱秘?
    王策心中咯噔一下,諸子學宮呢?如果連劍神山的瘋子都放下了超然姿態,那原本就一心營造影響力的諸子學宮,絕對會插手!
    王策撓頭苦笑’想不到,人皇時代還沒來臨,就已經亂象頻繁,隱約有天下大亂的跡象了。
    人皇時代來臨的前後,沒人能獨善其身。
    炎熱淡去不少,隱約有一些斜陽西下的美景。
    仰頭觀天色,細心琢磨一下各種時間上的配合和銜接。恰好’王策體驗過紀千敗的速度,大約也能推測一二。
    啞咂畢,王策浮現微笑,差不多是時候了。
    正當五路蒙面人各自議論半晌的時候,王策悲天憫人的一聲歎息:“如果我是你們,我最好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再不走’大約就走不掉了。”
    “如果我沒猜錯,如果我的大腦還沒退化,我想,大律的武帝大約再過一會就該來了。”
    此言一出’眾多蒙面人頓時目光一震,皆盡凜然不已。那名堪比半帝王魂的面具男低沉道:“何以見得!”
    王策面色蒼白的眨眨眼:“各位不以為很可笑?這兒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居然還在爭論。”他用力強調:“這裡是律以武宗的速度從律京趕來,只需最多一個時辰。,“橢嶼
    一聲歎息:“我看,各位是活膩了。其實有什麼話,不妨留著要麼以後說,要麼明年上墳的時候再說。”
    見蒙面人並不相信,王策聳肩灑然:“沒辦法,蒼天會原諒我的。畢竟,正常人和**的腦電波都不在一個頻率,人和豬是無法溝通的。”
    “你說什麼!”這大面積的嘴炮,頓時激怒了脾氣火爆的人。
    “嘖嘖,還神化高手呢,是耳背高手吧。既然你一心謙虛,那我就只好再滿足你的要求一次。”王策玩味的重複一遍,幾乎把不少人都給氣炸了。
    武帝要來了?以武帝的速度,就是龜速飛行,只怕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趕來。
    面具男嘶啞嗓門’一絲淡淡的神采浮現:“王策,你果然很聰明。不過,你卻是錯了。”王策眨眨眼,品味“果然。”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用詞。
    他錯了!柳夜行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歎息,王策你狡詐一世,為何蠢笨了這一回?既然武帝要來了,那就自然要在武帝趕來前,先盡力拾掇你王策啊。
    從五路蒙面人虎視眈眈的目光,就能品味答案了。
    王策微笑,嘴巴一張,就是刻薄一句:“看什麼看,還不跑路?找死啊。再看我也比你們帥,不服氣就把面紗扯下來比一比啊!”
    眾人震撼了。這簡直就是跟盲人比視力,跟瘸子比賽跑。這得無恥到何種境界,才敢厚顏的說出口來啊,
    王策很強,或許是當時最強的少年,至少也是屈指可數的幾人之一。可,王策受傷了,真氣一空了,心相暫時被打散了,防禦力大不如平時。
    一轉念,五路蒙面人幾乎爭先恐後的轟然踏足閃電撲向王策。
    柳夜行神色大變,厲喝:“速速攔住他們!王策不能死!”他喊出這句話,方自心中一個哆嗦,王策不能死!難道王策這次就是想警告大律的?
    是的,王策不能死。就算當眾殺了兩個大律武宗,相當來回不斷的打了大律的臉,可他們還是要救援王策。
    我吃定你了!這或許就是王策在表達的。
    “一個白癡不少,少見的是一群人都白癡!”王策忽然沒來由的歎息。不慌不忙的高舉右手’厲喝:“各位’請看!”
    一支透明的小瓶中搖晃著粘纏的液體,在斜陽中熠熠發光,仿佛有著非凡的魔力。每一個人的動作立刻就是一滯,精光大盛!
    在數十名神化高手熾熱的目光中,王策冒出一個充滿壞水的壞笑,然後,用力擲飛!
    小瓶熠熠發光的拋落優美弧線,落在神化營之中!
    好惡毒的一招禍水東引!柳夜行瞬間面色死灰,此時此刻,他生平最恨的人,王策絕對高居榜首,乃是不二人選。
    尤其看見王策微笑的嘴型,分明在說“老柳,恭喜中獎,自求多福吧”。柳夜行幾乎氣暈了!
    好像炸鍋一樣,從小瓶一出現就引爆了所有人的激情。
    小瓶裡的東西,是真是假,並非沒人猜想。可,誰都不敢賭,哪怕只有一分耳能是真的,也必須要搶。你不搶,別人會搶。
    五路蒙面人轟然一下,像瘋了一樣沖向神化營。
    王策滿意的笑了,不是一定要手把手的控制某些人按自己的意思來辦,只消營造一個形式,讓人不得不做就成了。
    數十名高手聚集在一個不大的範圍裡激烈戰鬥,那簡直就是無法描述的大混亂。然而,沒人注意王策不見了,就是注意了,也無力去理會了。
    王策簡直就宛如踏青一樣,悠然自得的悄然遁去。粱下來的,是一地雞毛,一地紛亂,一地瘡痰。
    三言兩語挑動,給大律埋下禍根,破壞律帝的某些打算。所謂十步坑一人,千里不留行,大約不過是此等灑脫。
    王策是心滿意足的,光是一個吸星**,就能讓大律焦頭爛額了。是否有“吸星**”不重要,重要的是武者不會容忍這種武學,偏偏律帝還無法辯駁。
    律帝就是潢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嗯到得意處,王策不由輕笑‘讓律帝等人裝神秘,在他面前裝神秘裝逼,他從來不介意順勢給對方放一個天雷。
    今天的事,王策不是主角,客串一下主角,完成既定目的,就夠了。沒必要再攪合進去。
    集然沿峽谷走去,王策神色忽然一下僵住,揉臉苦笑:“不出我所料,果然有人發現我跑了!”
    面具男緩緩走出來,屹立在洛水邊。淡然道:“你果然很狡詐’花言巧語加一點小手段,就讓大夥都打起來了,自己卻逃了。”
    王策目不轉睛,咧嘴道:“不知閣下有沒有注意,這是你第二次說到‘果然,了,想必有人把我的事告訴過你。”
    “我好像猜到你的身份了!”
    洛水邊上,王策呵呵的笑著,面具男淡淡的聽著。

第319章 對峙無憂王
    洛水奔流,斜陽灑下暖暖的光,讓河水沐浴出金光。
    “哦,那你說說看。”沒人知曉面具下的臉是什麼神情。
    王策彎腰撿起一塊圓潤的鵝卵石,玩味的把玩:“有人跟你說過我,想必還是相當熟悉我的人。”
    “以前有人說,我這個人看來很好說話,很友善,很好接觸。
    可是,進入這裡的……”王策指指心口道:“就只有我熱愛的人。”
    “我以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這句話其實是上一世的人說的,王策上一世的身體癱瘓和破產,沒變得偏激,就已經是靠著開朗樂觀的心情了。指望他把心扉完全放開,那還不如指望社會和諧了,喝水不死人了,鞋帶不能上吊了,做俯臥撐不會暴斃了。
    面具男目光不變。
    王策笑道:“所以,熟悉我的人,要麼是我身邊的朋友,我所熱愛的人。要麼,就是我的敵人,或者潛在敵人才會研究我。”
    “有人說,最瞭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敵人。”王策攤手開懷一笑:“我相信這句話的道理!”
    面具男流靂一抹驚訝,低聲重複這句話,然後沙啞道:“不錯,這句話真正有大道理。”
    王策深以為然:“我人在北洲,最熟悉我的人,無非就是那幾個,用屁屁都想得出來。”
    一個談季如,接觸不多,可架不住那廝是唯一能算計王策,並且讓王策唯一沒能洞察的人,這人實在很可怕。如果要王策選一個不願為敵的物件,到目前為止,他的選擇必定是談季如或唐帝。
    柳夜行是北洲和王策接觸最多,最頻繁的人,他算是半個。最後一個也恐怕是最瞭解他王策的,犀利哥!
    “所以,你和犀利哥是一夥的。你是‘他們’的人。”王策眯眼,一點寒光迸發然後收斂,心想未必就是犀利哥,柳夜行也沒准,半試探道:“他們,是不是自救會?”
    面具男似乎也聽說過“犀利哥”這個稱呼,眼中竟然有一絲笑意:“你猜的不錯。不過,我仍然沒看出,這跟你猜出我的身份有什麼關係。”他避而不答自救會的問題。
    王策並不失望,灑然一笑擺擺手:“莫急總要一樣一樣的來。既然你是‘他冉’的人那你就是大律人,至少常年居住大律。”
    “哦?何以見得?”面具男的目光終於泄靂一絲驚訝。
    王策沒說因為我比你帥這種刺激人的爛話,而是玩味道:“因為‘他們’想殺我,拿回某些東西,在我前來律京的路上,你卻沒出手過。”
    見面具男欲言又止,王策笑著擺手:“莫要搪塞我,你沒出手過只是其一。其二是,從我帶不死鳥入律京,再到現在時間上來不及。”
    “要麼是‘他們’猜到我會來律京,要麼你就在大律。否則,今天你肯定不會在這裡。”
    交縹的那七個時辰,發生了許多。給任何人都不會認為王策還要傻手手的一頭撞進律京,莫要說外人,就是王策那一天都不相信他還會冒險入虎口。
    想一想,王策是用詐,詐做綁架不死鳥。就知道他當時來律京是多麼身不由己了。
    面具男沉吟良久,緩緩道:“不錯,當時我們都以為你會離開。沒人想到你真的會來律京送死!”
    王策把鵝卵石擦乾淨,眯眼似乎享受這份圓潤的感覺:“不光是你,在亂戰的那些人多半都是早早知曉了不死鳥的情報,所以才幾時趕來。”
    自然不全然是因為王策讓北洲房放消息,這才多久的時間呢,根本就來不及派高手來。於是,那蒙面的各路人馬泰半是早知消息了,這就值得玩味了。
    “這幾路人,有燕國淩國,有八大世家的人。”王策微笑,八大世家就在大律,從得到不死鳥的消息,再到出手,有足夠的時間反應:“沒有宗派的人。”
    面具男點頭側面看去:“宗派的人,只來了一個步天王!”
    王策快活的笑道:“只有步天王來,那五大宗派就不會再派其他人來。所以,你不是宗派的人,自然更加不會是世家的人。”
    “我恰好在王家看了不少相關情報。你是和半帝王魂一個檔次的,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大律也屈指可數。”
    王策故意拖曳的尾音,嗡嗡餘音震顫,隱隱在峽谷中來回的飄蕩,與洛水奔流之音混在一塊,形成奇妙的音場。
    面具男身子一震,緩慢道:“都說你狡詐,此言不假,你果然很聰明,很狡詐。看來,你是真的猜到我是誰了!”
    王策眯眼,蹲在河邊洗手,洗掉臉上的血跡,啞然道:“旁人可沒我這麼多的資訊,他們猜不出你的身份的。所以,你大可安心。”
    “你說對不對,無憂王!”
    面具男深深地吞了一口長長的氣息,一雙凝肅的目光定在王策的背影:“你敢背對我,不怕我殺你?”
    王策頭也不回,用力搓掉有點凝固的血跡,大笑不已:“以無憂王的本領,若然要殺我,那我是正對是背對,似乎都是死路一條呢。”
    面具男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深沉道:“你很聰明,不過,聰明人往往是知道得最多的,也就會是死的最早的。你不怕死?”
    “怕,怕得要死!”王策洗乾淨臉,自我感覺清爽的轉身自嘲:“這世上大約沒人比我更怕死了。還有,你說錯了一樁事,我不是什麼聰明人。”
    王策正兒已經的糾正:“我並非什麼聰明人,我的智商和普通人一樣,只是不笨罷了。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盲目。”
    “好比現在。”王策眯眼,玩味的悠然道:“一個怕死怕得要死的人,又不盲目的人,是不會把自己丟在危險處境裡的。”
    面具男忽然放聲大笑不已,笑聲震盪:“你有意與我說這些,莫非是想等那個女劍宗來救你?或者,認為你能恢復真氣?”
    王策皺眉,抹平眉心,心平氣和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我相信無憂王你一定知曉,半帝王魂早些時候來了大律。”
    “要不,你猜一猜,半帝王魂會不會就在這兒!半帝王魂是去搖光宗的路上失蹤的,你猜他去搖光宗,是為了挑戰步天王呢?還是挑戰步天王!”
    “現在,步天王就在這兒。你猜,半章王魂會不會就在這兒。”
    面具男的目光頓時一凝,森寒之色凜冽無邊,聲線猶如刀鋒:“你認為半帝王魂能嚇住無憂王嗎!”
    “我只知,自救會很強,劍神山卻都是瘋子。”
    王策自信滿滿,悠然自得的面對面,緩緩堅決的向被面具男擋住的路走去。
    一步一步!
    王策和面具男之間的距離,在不慌不忙中拉近,夾雜在二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面具男的目光醞釀著莫名的盛怒,環顧一眼,這峽谷中是清淨的,偶爾傳來的一些戰鬥嘶喊,被奔流的洛水給覆蓋了。
    峽谷中,只有他和王策
    若然他是無憂王,不論是宋雲仙,是王禦城,都不值一提。今日在場的,唯一能入法眼,能作為對手的,便只有一個步天王。
    半帝王魂,在不在此地?
    半帝王魂來了大律,也去了搖光宗,半路就失蹤了。人人都知,半帝王魂是去挑戰步天王的,步天王在這裡,那半帝王魂在不在?
    突然,一股無與倫比的氣息從遠處飛快的出現,鋪天蓋地的席捲萬物奔湧而來。一條彩虹破空,呈現驚人的速度和光華。
    大律的武帝,終於來了。
    王策眉心一跳,綻放得逞的微笑。腳步絲毫不做停頓,依然前進,一步再一步,他忽然玩味道:“王魂大叔與我說過,高手相爭,爭的便是一霎的破綻!”
    面具男凝聚心神,王策又道:“只要一個破綻,就是決定性的。他說,不論你把武學玩得多麼花哨,歸根結底,殺人只用一劍!”
    面具男放下了武帝駕臨的忐忑,雙手微微下垂,一股強悍得窒息的氣息油然,無窮無盡的逆風刮起來。鵝卵石咕嚕咕嚕的滾動,向他滾過去。
    在這股氣勁的震動下,洛水竟然好像鐵碰到磁鐵一樣,向河邊泛出一層一疊的河浪!絕對沒人會懷疑,只要面具男一擊,王策不死也要去大半條命。
    王策視若無睹,笑吟吟道:“和你一夥的胖子,用最強的力量,重擊兩拳才勉強打穿我的心相。我甚是好奇,無憂王能否一拳打穿!”
    如果一拳打不穿,會是什麼結果?面具男的眼神終於沸騰出波瀾。
    半帝王魂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人也殺鬼也殺,殺一個是殺,殺一百萬也是殺,在他的字典裡大約從來沒有手軟這個詞。殺人,只用一劍!
    如果半帝王魂在,如果他一拳打不穿王策的心相,並殺死王策。那就成了破綻,不死去半條命的,就會是他。
    沉默!
    二人之間的空氣,竟然隱約猶如劍氣一般淩厲!
    王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和巍然的面具男,在一刹那間擦肩而過!
    逆流的河水轟然拍打河岸,滾動的鵝卵石幾乎快要飛起來。
    王策忽然一字一頓道:“其實,這時你不該擔心半帝王魂,他不在我身邊。”
    “是小武帝在這裡!”
    面具男的目光充滿驚駭之色,身子猛烈震顫一下!
    飛舞的鵝卵石落下,逆流奔向河岸的洛水,轟然一下回歸原位!
    一刹那,峽谷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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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神恩會,多穿了兩件馬甲
    “君莫”的贈送vip章節,居然沒人去領。這對我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哎,嚴重受傷,還是求月票推薦票吧。
    洛水河畔,王策看似輕鬆的與面具男擦身而過。
    如果不是時間和環境不對,這看來恰似人海中的一次擦肩,似乎一點都不打素。
    可只有置身其中,才會知曉,這其中究竟有多麼兇險。稍微有一絲差池,王策分分鐘就是被轟殺的命。
    稍微有一絲放鬆,王策便是少說一句來轟擊對方的心靈縫隙,重擊對方的心理防線,也隨時可能送命。
    武宗的心理堪稱千錘百煉,豈會被三言兩語就說得動搖。從此,可想而知王策是多麼冒險,言辭是多麼的敏銳。
    錯身而過,王策頭也不回的直接走過去,漸行漸遠。
    剩下面具男默然良久,屹立良久!
    白衣飄飄的步天王在某處樹葉茂密的地方,從其中看下去,面無表情,緩緩的放下按住寶劍的手。眼中卻充滿了吃驚。
    面具男殺心本來極堅,竟然被一些言辭,說得心神搖曳,乃至於動搖了殺心。
    好一個翩翩少年,好一個狡詐如狐的愛笑少年。
    有令人頭皮發麻的頭腦,有令人咋舌堪比神化高手的恐怖戰力。步天王心想,想必誰碰到這個少年都會頭大三分吧。
    若然真真要殺這少年,最好的辦法,就是有絕對壓倒性的實力,不要給這少年開口的機會。
    步天王緩緩點頭,想起來不由也流露凝重之色。這名叫王策的少年,有直指人心的頭腦和言辭,有同齡人屈指可數的恐怖修為,還是如此年輕。
    如果給這少年充分的時間,一旦成了氣候,必然會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人之一。
    眼簾低垂,步天王輕輕吐了口氣,先前那一幕,也差點讓他的心都沖到喉嚨了,也差點窒息了,更加差一點忍不住出手相救了!
    搖光宗的宗主交代過:這個王策,不能死!
    人皇時代波及牽涉的範圍太廣袤了,很多看來淩亂,看來複雜。其實歸根結底,也未必然。
    步天王緩緩的一晃身子,飄然消失。
    當他飄然而去,一雙目光不無遺憾的緩緩收回,收回到一把青色的傘下。這一隻按住青色寶劍的手,慢慢的鬆弛下來,輕聲道:“還不是時候。”
    步天王是搖光宗的人,走得了和尚走不廟。挑戰,幾時都可以。
    斜陽把青傘照耀出奇特的光澤,傘下的人像標槍一樣屹立。王策絕對想不到,他不過是根據半帝王魂的作風來信口胡謅或推測行蹤,居然一下就說准了。
    半帝王魂真的就在這兒,真的為了步天王而來。
    王策若然知曉步天王和半帝王魂在這兒,那黑心腸的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刺激面具男,借二人之手幹掉面具男。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寫照。
    青傘下有一個淡淡的,卻也不無驚訝的聲音:“一年不見,他很強了!”
    三合一的賢哲心相,金丹境修為,補全的不漏之沙,層出不窮的戰靈,今天的王策不是去年那個碰上罡煞境同齡人都要鬥上一會的那個戰鬥力正好五的渣了。
    青傘下的人,顯然看見了王策先前的戰鬥,也看見王策對他的劍道的領悟,他心裡充滿了一絲欣慰。
    青傘下的半邊臉,往武帝前往的地方看去,那邊有宋雲仙。他略微猶豫一下,揉身一動消失,仿佛往宋雲仙的方向去了。
    宋雲仙很安全,大律武帝不是吃撐了嗑藥了,自然不會胡亂殺人。
    這一眼看去,青傘下的人默默的凝視半晌,充滿戰意的看了那名武帝一眼,緩緩搖頭,重新向王策的方向趕去!
    呼!
    王策往掌心吹了一口氣,圓溜溜的鵝卵石化為一把碎末,重重的抛灑在洛水中,被洛水送走!
    “王策,我以前是欣賞你,今天,我佩服你。!”
    王策頭也不回,洗掉黏在手心的石粉碎末:“為何這麼說?被你佩服,似乎也不見得是多麼榮耀的事,你總不能讓我感激你吧。”
    犀利哥從峽谷中的山坡上不慌不忙的走出來,後邊是奴僕一般的斗笠男。每次看見都在一起,王策都懷疑二人是否基友了。
    犀利哥依然是一身鋒衣,卻多了一把摺扇:“頭先你很怕,你分明怕得要死。可你仍然虛張聲勢過關了,我做不到,也不敢冒這種險,所以我佩服你。”
    “做不到就要佩服?如果有這一條道路,那我也要佩服你,不但搞基,還嗅到危險就走。”王策不知是讚賞還是譏笑:“看,那得是多麼敏感的菊花兔啊。”
    “我不是為了鬥嘴鬥氣來的。”犀利哥苦笑,他聽不懂,卻也知道不是好話。講鬥嘴,他估計十個自己都不是王策的對手,這位可是長著能把人氣暈的七竅玲瓏舌頭。
    王策有說不出的惋惜:“有時我真噁心你,你為什麼決次能提前嗅到危險,提前先躲起來呢?這讓我想殺你都沒機會。”
    犀利哥哈哈大笑,也惋惜道:“我也甚是厭惡,為何每一次你在致命的兇險中,卻總能借力打力的自保呢。我也想殺你,可次次都沒把握殺死你。”
    一個是讓你直接逮不著殺機會,跟兔子似的,嗅到危險就跑得沒影了。任憑你有千般本領,人都找不到,怎麼殺?
    另一個卻是,給你大把的機會,讓你殺,可就是次次都被巧妙的化解,或者早有準備。看來機會很多,每次都是必殺之局,卻次次都殺不了。
    實在一個賽一個的滑溜,有異曲同工之妙。也難怪自視極高的犀利哥會視王策為生平大敵!
    如果是旁人,多半會和犀利哥玩惺惺相惜了,至少犀利哥本身很有這種惺惺相惜的衝動。
    奈何,王策素來就是一個煞風景的,抬手就是一根中指,懶洋洋道:“貌似你被我幹掉過一次!”
    犀利哥笑聲嘎然而止,卻也不肯認輸:“北唐平叛那次?我故意讓你殺的。當時我要做的都做完了,我要不死一次給你看,你就得像瘋狗一樣咬住我不肯甘休了。”
    王策大贊:“高,任憑是誰,都不會懷疑親眼看見的。你‘死一次’,就輕鬆的從唐帝從我從很多人的視線裡脫身而去了。”
    “不過,我真真好奇一樁事。今天的你,是唐承明呢?還是你本身呢?”
    犀利哥眯眼,搖搖摺扇:“唐承明是我,我是我,這些本來就是旁枝末節了。在很多人來看,唐承明死了,那就是我死了。剩下的,就是你口中的犀利哥。”
    “我很喜歡這個外號。”犀利哥補充一句:“如果我還是唐承明,你叫我一句哥哥也是應當的。”
    王策瞪眼半天:“你一定瘋了,居然仍然認為我是唐帝慚a生子!”大喇喇的一擺手:“都過去了,人要向前看的。”
    王策和犀利哥相視一笑,旁人若目睹,多半以為是好友,卻不知其實一個個心裡恨不得立刻把對方給剁成肉泥。
    說話間,來到半山腰。王策面色發白,隱約的聽著某些戰鬥聲:“‘他們’是自救會的人?”
    “自救會如今叫神恩會。這個名宇,很值得深思啊。”犀利哥眯眼:“‘他們’是權力會的人。”
    王策哂笑,不過是多穿了一層馬甲罷了。
    這倒是印證了他的某些想法,權力會八成就是神恩會的馬甲,神恩會的前身又是自救會,那就能解釋許多了。
    王策咀嚼一番,笑了:“有趣,從自救會到神恩會,這種名號的改變,也說明了神孽的心態和目標的變遷呢。亂世將至,神孽看來也不甘蟄伏,不甘心繼續做過街老鼠。”
    犀利哥深以為然。神孽們沒有政治權利,沒有社會權利,就連生存權利都被剝奪了,放給誰是神孽,都絕對不甘心,一心謀求翻身。
    犀利哥感慨:“實在作孽啊。”
    “實在作孽啊!”
    一起來到山巔,迎著烈風,眺望那漫天的戰鬥,犀利哥再一次這句唏噓:“我勸告他們,今次你有準備,律帝有準備,殺你不成反被殺的可能更大。可惜,他們剛愎自用,聽不進去。”
    王策頭疼了:“莫要再說,想起錯過一次幹掉你的機會,我不爽啊!”
    犀利哥笑道:“你莫要不爽,該不爽的是律帝才是。他好好的一通如意算盤,結果你躥出來搶了風頭。從今天起,大約沒人會再小看你了。”
    王策苦著臉:“我寧可被小看,我才十七歲呢,萬一被當成七十歲的老妖怪來對付,我這麼萌的少年怎麼受得了。我不過是取巧而已,他們真要認真,我就要倒楣了。”
    犀利哥要是信了,那才是倒楣,他笑道:“你莫扯這些我都不信的,你如今在罪州下了根基,氣候將成,又有北唐為靠山。除非武帝,或者多名武宗,不然拿你是沒奈何的。”
    他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在罪州下了一盤好棋呢!”
    王策撇嘴:“最討厭你們這些陰謀家,說點話都要兜十八個圈子。你想問就問,何必多扯其他。”
    “我問,你會說?”犀利哥反問。
    王策極為認真,極有域信的點頭:“會!”犀利哥淚流滿面,這尼瑪直接當面扯謊都不帶臉紅心跳的,跟王策這種人聊天你是真心傷不起啊。
    王策頓時不滿,這是什麼表情,憑什麼懷疑他的誠信,他的誠信有政府背書呢:“你這個態度要不得,要改。我素來不騙人,句句真實!”
    犀利哥覺得不能再蹉跎這個誠信問題了,不然他要吐血的,冷不丁的忽然一句!
    “王策,我們合作吧!”
    (未完待續)

第321章 “神”
    “王策,我們合作吧。”
    不知為何,犀利哥說這句話的口吻和神情,就好像在說“我們搞基搞背背吧……”。
    “瓶子是假的,藥水是假的。”王策沐浴在斜陽中,眺望峽谷裡的戰鬥:“我一度懷疑,你是托鏢人。武神卷,短劍,加上這個,似乎不稀罕。”
    “不是我。”犀利哥否認,如果是他,大約會和王策玩一些猜謎遊戲,正色凝重:“我也在想,並想不出,誰是托鏢人。不死鳥是否托鏢人弄出來的。”
    他神色一頓,眼有迷惑:“我以為,你不該用假的藥水來讓他們自相殘殺!”他顯然想不通,王策為何要故意用這種拉仇恨的辦法來製造混亂。
    王策昂首無聲六笑,心裡想的,卻是不一樣的答案。首先應該問的是,五路蒙面人為竹會認識藥水,會知道藥水成了不死鳥的關鍵!
    大律私下派武帝來探查過箱子,所以肯定箱子裡的不死鳥還缺一把喚醒的藥師。鑰匙是什麼?不死鳥是八家聯保,其中鎮東鏢局給王策送了一回鏢。
    送來的是一瓶藥水,當時柳夜行和談季如被王策所抓,這是他親眼目睹的。
    歸根結底一句話,箱子裡是睡美人,知道這一點的人,除了大律的寥寥幾人,就只有北洲房的餘矯幾人。能把睡美人和在罪州接的鏢,聯繫在一起的,就更加少。
    在情在理,五路蒙面人本來不該知道睡美人,也不該知道藥水的事。是誰捅出去的消息?
    一是北洲房的餘矯幾人出問題,一是大律洩露的。
    王策心知肚明,北洲房不會有問題說難聽一點,北洲房其實連被收買的價值都等於零。那就是大律方面洩露的。
    一瓶假藥水,就輕鬆試探出這麼多東西。王策為什友不幹?
    犀利哥忽然道:“吸星**,是真的假的?”王策應該耍無賴的人人都懷疑他的人品了。
    王策不動聲色:“你為訶不自家判斷?不妨看一看,這大律的武帝一來,似乎沒殺幾個人,我指的是武宗。”
    峽谷的上空,是武帝翱翔的身姿,也是各路人馬倉促應戰,倉促逃遁的身影。不時的有人被擒殺,也不時的有人逃走卻是且戰且退。
    大律的武帝的確是以驅逐和擊敗為主似乎並非以擊殺對方為目的。
    如果是旁人多半就要被王策坑一把。奈何,犀利哥也是忽悠人出身的,自然苦笑不已。王策這話看似有道理,也看似符合大律武帝的一舉一動。
    可真相未必就是如此,武帝不是不想擊斃對方,多半是談太大的機會。
    神化營被王策枉下幹翻兩名武宗,本來在這兒的就不多,死了兩個就更少。五路蒙面人加起來那好歹是有十多名武宗,加起來勉強抗衡兩名不死武帝。
    王家擺明就是一派“老子才不攪合”的打算,在一旁拖泥帶水。王家的道理很簡單你斷人家生路,就不興人家拼命,不興人家秋後算帳?
    王家的神化高乎冬不是田裡的大白菜,春天種種子下去,秋天就能收穫大批的神化高手。於是,王家不肯賣力截殺也是理所應當的。
    在此等混亂的局勢下,大律這一邊就是有了一名武帝助戰,也不過是占了一定的上風。是不是打算一網打盡,這還不知,但肯定沒這份實力。
    到最後,犀利哥還是沒試探出來,吸星**是真是假!
    峽谷一帶的戰鬥,與其說是一面倒,還不如說是勉強僵持。
    犀利哥細心觀察一會,雅致的搖扇子道:“你這一墳是給了大律一記狠的,其實,你是故意的。故意說什麼吸星**,故意用言辭來拖延時間,等武帝趕來。”
    王策不置可否,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回憶一下,王策當時是故意把瓶子丟在神化營當中,犀利哥忽然雅興很高的大笑:“我明白了,你今日搶風頭的所作所為,是想讓大律四面樹敵!”
    “甚至……”犀利哥垂下眼簾,琢磨半天,含笑:“甚至,或許能讓北洲絕大多數勢力連袂,對抗大律。”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策:“其實,你恨不得大律武帝多殺幾個人吧!”
    王策撇嘴,一言不發。武宗放在任何勢力,都是一個獨當一面的超級高手,多死幾個,各大勢力和大律的仇,就必定了。
    考慮大律素來的強硬作風,就是做錯了,估計也不會認錯。一點一面的積累,未必不能造勢,讓大律四面樹敵,寸步難行。
    要不然,犀利哥真想不到,王策為何要跟那幫**瞎扯淡,一直拖延到武帝快來。
    王策無奈的撓頭:“年輕人,你想多了。
    “吸星**!哈哈,真夠惡毒。”犀利哥自然明白這一乎有多漂亮,律帝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還是註定無法解釋的。
    王策繼續撇嘴,不想再扯這一點,轉移話題:“你是神孽?”
    “不是。”犀利哥搖頭。王策若有所思,如此說來,權力會就是神恩會,也就是自救會的馬甲,外加週邊組織。
    王策鎖眉:“神孽乃是過街老鼠,為何會有權力會,普通人為何會加入神孽的組織?”
    犀利哥搖頭,顯然鄙視王策的政治頭腦:“名字已經很清楚了,權力會的權力!誰能給權力,給好處,為誰效力,本來就不是問題。”
    他不慌不忙道:“如果你想問,我為何要把武神卷和短劍留給你。”他赧然一笑:“某些原因,想必你是清楚的。而另一些原因,我也不放告訴你。”
    “武神卷複製品是我意外得來。至於短劍……”他目光深邃:“短劍是從劍神山來的,劍神山都是惹不起的瘋子。沒人想把他們招惹出來,神孽處處煽風點火,自然不會放過劍神山!”
    王策恍然,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估計犀利哥所言極是,竊取短劍,就是要在恰當的時機,把劍神山的瘋子捲入大時代的波瀾之中。
    犀利哥出神的喃喃自語:“神孽想翻身,已經想瘋啦。”
    “所以,你是權力會的一員,卻不是神恩會的。”王策耐人尋味,他想他知道這犀利哥究竟想跟他合作什麼了。
    沉吟良久,王策緩緩道:“你聽說過妙玉案?”
    犀利哥看著天邊的夕陽,忽然說起另一樁事:“有沒有興趣車我合作一次?以你我的頭腦,足以獨當一面,若然合作。必定天下無敵!”
    他充滿了傲然與自信,也的確有值得自信的東西。王策神色不變:“你說,我聽!”
    “我要報仇。”犀利哥目光中充滿了深邃,教人無法捕捉真實心理。就是王策,也元法肯定這人就是唐承明,或者唐承明已經死了,或者沒有。
    王策微笑,反問:“北唐去年的種種,乃是神恩會在活動,顯然並非短時間能做到的,必定是早有一番謀劃。既然如此,為何要執著與我合作?”
    犀利哥明白他的潛臺詞,厲聲冷笑:“不死鳥出現,人皇時代即將來臨。我能察覺,神恩會的許多目標也正在改變和調整。北唐,不再是主要目標。”
    “我等不了,也不想等。”犀利哥的丘吻中充滿了激烈。
    神恩會若然想要翻身,謀取生存權利和社會地位,大律必然首當其衝。尤其是人皇時代即將來臨,大律隱約為九洲第一強國,最有可能統一一洲的就是大律。
    一旦大律一統北洲,以一洲的資源之龐大,足以讓各大強國感到絕望。
    何況,神恩會的週邊組織權力會,以權勢為誘惑,吸納普通人類。不論神恩會是主動,或者被動,加入人皇爭霸都是必然。
    北唐淪落為次要,甚至再次要的目標,貌似也是必然。東洲北部隱約是北唐和東寧爭霸,南部是另外三國爭霸,亂象已生,五國爭霸就不是短期內能一統的。
    北洲才是首當其衝。
    思量半晌,王策點頭:“如訶合作?”
    犀利哥正色,並肅然:“我給你神恩會的消息,你幫我提高在神恩會的影響力,以及權力會的大權!”
    王策笑了,這就想忽悠哥們,太天真了:“不夠,遠遠不夠。你得了好處,我卻沒有,也看不見好處。”神恩會要翻身,管他屁事,要不是為了預防危險,他才不理會這一堆的爛事呢。
    “錢,各色資源,和寶物,各色兵器裝備。乃至武神卷,劍神三式!”王策這是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全部一張嘴提出來了,估計也沒想過對方有沒有可能接受。
    王策這一張口,犀利哥的臉色直接就綠了。典型的黑洞大張口啊!
    好不容易按捺住吐血的心情,犀利哥苦笑:“不能少一些?”
    王策聳肩,愛答應不答應,敲詐勒索綁架的黑心腸風格,那是一定要發揚光大的,更加是必須要堅持的。
    犀利哥苦著臉,真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少年,他想了想卻說起另一樁事:“神孽處境很慘,你可知道神孽是怎麼來的?”
    王策頓時鎖眉。
    這是一個相當嚴肅的歷史問題。不論神孽,乃至九洲的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是源自“神”。
    “神”,是那群人的自稱。
    後來的人類,稱之為“神族”。

第322章 最巔峰,最輝煌,最壯闊的時代
    “神”!
    王策和犀利哥各自沉默下來。
    看著天邊的余暉彩霞,把峽谷染成獨特的色彩。看著武帝率領神化營在追擊,在為此戰做最後的掃尾工作。[shuhaige.com]
    “神”是一個禁忌!
    很多很多年前,“神”主宰了九洲,是人類的統治者。
    後來的人類稱之為“神族”,把其從人類中排斥出去視為“異族”,其實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神”和人類是一樣的,外貌身體等等都是一模一樣。
    “神”和人類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鮮血是金色的。
    “神”的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據書上的記載,“神”往往在二十歲之前,就能修成武尊,每一個“神”都能修成武帝!
    莫要說“神”本身了,就是和人類混血的直系三代,也繼承了恐怖的天賦,都有令人瞠目結舌的修煉天賦。
    據說,“神”主宰九洲,統治人類的時候,那時人類的人口遠不如今天,那時還主要居住在中洲,還沒遷移來到東洲北洲等地。
    神孽,就是“神”和人類的混血後代,其實不算後代,只能說是恰好出現了返祖現象。
    “神”和人類的三代直系,才被認為是真正的後代。也只有這種三代內的嫡傳,才繼承了“神”的武道天賦。
    所謂神孽,說白了,其實就是“神”的遺傳基因出現了返祖現象,是極為少見。
    其實,真要說起來。很多年很多代人類下來,只怕超過一半的人類身上或多或少都包含了“神”的遺傳基因,只不過是隱形的。
    於是,凡是鮮血夾雜金色的,就是神孽。
    要不,王策怎麼說神孽比猶太人還要冤屈十倍百倍。猶太人有咎由自取的理由,神孽卻是百分百的被連累,莫要說旁人,就是換了王策也不甘心赴死。
    “神”的統治是為什麼而動搖,而崩潰瓦解呢?
    須知,絕大多數“神”都是武帝修為,有什麼能擊敗對方,動搖對方,乃至今時今日再也沒有“神”的活動呢?
    最終撼動“神”的統治的,是武神!
    饒是犀利哥也不由目光迷幻,心生嚮往:“那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啊,真恨不得早生幾千年。”
    王策不由點頭承認,那的確是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時代,那是一個改變了九洲,改變了一切的時代。那是一個最巔峰的時代,無法超越的時代。
    那是九洲歷史上,唯一有記錄的,有真正武神誕生的時代,非但如此,還是唯一有記錄的,有聖人心相的時代。
    就好像中國古代,每逢一個最低谷的亂世,就會湧現大批的蓋世英雄。九洲大地上,在那個時代,就跟基因突變似的,一下子湧現了大批武帝,大批諸子心相學士。
    不過,最大的基因突變是,那個時代誕生了三名武神,一位聖人心相學士!是最巔峰,最輝煌,最壯闊的時代。
    三名武神和聖人心相學士,率領大批的武帝和諸子心相學士,掀起了人類的起義旗幟。經過無數次悲壯的血戰之後,最終,與“神”展開充滿悲歌的一次大決戰。
    那是讓後人無比嚮往,無數次想像的大決戰,誕生了無數詩詞來讚美那一次大決戰的悲壯慘烈。此等種種,讓後人憑弔想像。
    大決戰的結果是,人類高手戰死無數。其中聖人心相學士當場戰死,一名武神當場戰死。
    “神”被大肆屠戮,從此再無消息,或許死絕了。
    ……
    ……
    相傳,正是因為那一戰的宏大,幾乎把中洲打得稀爛。這促動了戰後部分人類往東洲的大遷移,在其中一名武神的照料下,完成了一次大規模的遷移。
    之後,憑著戰後各大武帝紛紛開創宗派,宗派憑最強大的實力,一躍成為九洲的統治者,淩家各國朝廷之上,成為實際上的統治者。
    不過,宗派的統治始終存在很大的缺陷,畢竟沒有一個體系來維持。這種宗派統治的模式,就暴露了極大的缺陷,導致遍地餓殍,民不聊生。
    最終,在最後一位武神的高壓下,宗派被迫黯然退下了統治者的舞臺。從此,步入人皇時代。
    千年前,最後一個人皇王朝倒下。這個龐然大物的倒下,造就了北洲數十個國家。
    從“神”的時代,來到武神時代,然後是短命的宗派時代,再是人皇時代,最後是千年來的百國亂戰時代。短短幾千年,經歷了無數,時代變遷,莫過於是。
    天下合久不分,分久必合的道理,在這兒也能看出一二。
    王策無意研究九洲歷史,不過,他也能看出,許多變遷也是必然的。神族時代,人類人口估計大約最多不過一億,然而到了今天,光是一個苦寒的大律就有近兩億人口。
    神族時代尾聲的三大武神,乃是人類有史以來,唯一有記錄的武神!
    此後,再沒有武神誕生過,至少沒有記錄,也沒有傳言。就好像那一代人就突然一下子打了激素,吃了三路奶粉,喝了地溝油,基因突變了。
    聖人心相學士的犧牲,帶來了諸子學宮多年來的超然地位。三大武神對神族的抗擊,也在代代相傳中,成為人類心目中的巔峰英雄。
    百姓供奉武神和聖人,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因此。
    武神卷的來歷,相傳就是來自戰後的兩名武神親自所著作。非但如此,相傳劍神三式正是其中一位武神所創,劍神山后來尊崇為劍神。其實武神也罷,劍神也罷,本來就是一致的。
    王策沉默了半晌,終於看向犀利哥,不明白他為何要說起這麼古老的事。
    犀利哥面色凝肅,身子竟然隱隱顫抖,說不出是亢奮還是恐懼:“你聽我說完,再決定是否合作!”
    他的目光像燈泡一樣發光發熱,咬字清晰的低沉道:“我懷疑,‘神’當年並未死絕,如今很可能正在企圖捲土重來。”
    好比一個晴天霹靂轟在王策的腦門上,一時被震撼得嗡嗡不絕,半時都回不過神來。
    犀利哥說著,不知不覺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遠處的斗笠男,壓抑著心底沸騰的激動:“其次,你猜,這麼多年來,究竟還有沒有誕生過武神?”
    “或者,我應該說,你猜,今時今日有沒有武神?”
    王策被雷了一下,轉眼又是一道雷,目瞪口呆之餘,更是毛骨悚然萬分。如果……這些都成立,那就可怕了。
    犀利哥緩緩看著王策,不覺有些好笑,也忽然迸發一些優越感。這小子次次都是一派“老子知道,老子曉得,老子猜到了”,分外噁心人。
    這一次,王策這小子終於還是有不知道的事,也猜不到的事了吧。哈哈,犀利哥在心裡狂笑起來,這讓他有一種戰勝王策一次的美妙感覺。
    戰勝王策,這感覺,真的很美妙呢。
    犀利哥流露心滿意足的微笑,對他來說,不知為何,這種戰勝王策一次的感覺,這種智力上的優越感,讓他萌發了比滾床單還爽還過癮的感覺。
    王策還沒想明白,犀利哥的又一句衝擊波送來了:“我或許該告訴你一樁事。當年大遷移之後,其中一名武神定居在東洲。”
    犀利哥神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慢慢的斟酌一會,才輕聲道:“從我在神恩會得來的消息。”
    “那名武神的隱居之地,正在北唐境內某地。”
    不知為何,王策呆若木雞之餘,第一個掠過腦海裡的,是他臨走前特務老爹那些晦暗的,寓意不少的話。
    北鎮?
    ……
    ……
    一次為不死鳥的伏擊戰,王策本來不是主角,不過是穿針引線的報幕人。
    結果,王策“一個不小心”就搶了風頭,直指人心的詭辯讓伏擊戰,淪喪為一次大混戰。比較戲劇的是,當王策用三寸不爛之舌攪動大亂戰,自家卻“一個不小心”沒了蹤影。
    這得是多麼的不負責啊。信口開河的話讓人們交手,他老先生居然施施然溜達去踏青了,去跟犀利哥扯淡了。
    王禦城不動聲色,把神化營的淒慘景象盡收眼底,一邊是暗自竊笑,一邊卻是心底發寒。王策這小子當真太毒了,這種人那是真心惹不起啊。
    王禦城和王重渠互相看了一眼,是凜然,也有一絲暗藏的喜悅。王策有修為有心相,有後臺有頭腦,只要沒夭折,這種人要是不能成就一番事業,那才真是沒天理沒王法。
    大律武帝是來了,可也架不住五路蒙面人的拼命三郎精神。流武帝是屁事沒有,神化營扛不住啊,幾乎個個傷勢不輕。
    就這,也不過只截殺了三名武宗,重創多名,外加殺了一些武尊而已。
    很妙的結果,很妙的下場。見證了王策的破壞力,也見證了有時殺人不用刀這句話的正確。
    考慮實力並不具備壓倒性優勢,打得水深火熱的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把五路蒙面人給留下來。
    當王策一臉踏青歸來的表情出現,可想而知柳夜行等人的怒火是多麼的洶湧,多麼的恨不得把他淹沒融化。
    尤其王策的第一句話,格外刺激人寒磣人:“誒,打完了?那麼快啊,我還以為多少要再打一會呢。”
    “你!”柳夜行被怒火激蕩大腦,忘記了王策的本事,掄拳頭就要砸過去。
    王策淡定的說:“不死鳥!”
    柳夜行頓時好像被扇了耳光,被施展了定身術!
    末了,王策用悲天憫人的目光掃視,好像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大律咎由自取:“回不回律京了?”
    這一派事不關己的氣場,讓一眾人等都快要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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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通殺,猜錯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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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青山綠水,一派描不完的好風光。
    一群蒙面人仿佛大鳥,又宛如蝙蝠,快速無比的在山崖上不住的飛掠。
    每一個都或多或少的帶傷在身,也每一個看來都形狀狼狽不堪。始終是有武帝,武帝給的壓力卻是極大,何況這一戰下來,委實身心受傷。
    剩下來的人悉數沉默,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野中飛馳趕路。
    忽然間,一名落在最後的蒙面人一腳踏在山崖上,卻在滑翔在一半,就如墜機一樣轟然跌落下去。
    聞聲而頓,其他蒙面人紛紛折身回來,無不充滿兔死狐悲的情緒,為這名摔死的武尊把脈,把住氣門,酸澀不堪:“他死了,先前的傷勢惡化了!”
    為首的武宗木然半晌,眾人禁不住滿腹的悲愴,咬牙切齒:“王策!全是怪王策!若不是他,我們豈會落得如此地步,若不是他……”
    合著這哥們的意思,就是要王策束手待斃,那才合理,那才科學。不必說,除了世家,很難有人會有這麼強烈的優越感。王策猜的不錯,五路人馬中果然有八大世家的人。
    “王策!”咬牙的不光是一個,多數都在低聲默念這個名字。
    此番峽谷伏擊戰,可謂很多人只猜到開頭,沒猜到結尾。本來七名武尊,外加兩名武宗,此時卻只剩下四名武尊,一名武宗。
    王策的實力,堪比神化高手,此乃一個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變數。也許從情報上知曉,王策擊敗過武尊,可王策竟然比情報上描述的還要強大。
    王策這賣假藥的坑了眾人,當時五路人馬熱血沖頭一時沒想起。這事後,豈有想不到的道理。
    當然,王策有意拖延時間,等大律武帝趕來,這就是眾人想不到的了。不然,那就真會仇恨到底了。
    這名武宗木然半晌,緩緩道:“莫要多說了,帶上他的屍身,先回家再做打算。”
    “王策這筆賬,我們慢慢算。索性他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律京!”
    帶著屍體,眾人重新消失在山林中。
    往另一個方向的數百裡外,不知是否天雷引發山火的關係,不遠處的山上被少掉了一大半,又灰又黑,夾雜一些新生長的小樹苗,格外難看。
    一條小溪邊上,一名蒙面男子默默等待良久,終於看見一群蒙面黑衣人匆匆趕來,作為接應者,頓時松了口氣,急忙拎著大包裹迎上去。
    無比令人驚訝的是,這一路人馬竟然是死的比較少的。這為首者摘下面紗,露出一張青銅鬼面具,竟然有無邊威勢,沉聲抱拳:“各位兄弟,此番未能把大家都帶回來,實在慚愧。”
    這其他蒙面人急忙回禮,充滿草莽氣息的大笑:“哪裡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出來行走江湖,總歸難免一死。”
    一名武尊摘下面紗,仍感費解:“勾羅兄,我等只是不懂,為何要對這不死鳥如此上心。”
    “我恰好知曉不死鳥的消息。”鬼面男子沉聲道:“若然被大律得到不死鳥,那這北洲怕是沒人能擋得住大律了。我們既然起兵,既然自立,那就斷然要阻止此事。”
    身為江湖草莽,不是笨,而是對政治之類的東西並無興趣,也並無涉獵。許多時候,自然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鬼面勾羅握拳,目光激揚:“如今乃是大時代,亂象頻生,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好時光,豈能荒廢時日。”
    “正是,正該如此!”一眾草莽武尊頓時興奮大叫。
    “換衣,準備一番。”鬼面勾羅沉聲交代下去。
    那蒙面男子走過來,輕聲道:“大人,此番有什麼收穫?”
    鬼面勾羅眼中流露一抹說不出的神色:“不死鳥姑且不說,王策倒是當真狡詐多端,非但如此,還是修為格外的厲害。”
    “王策,很好!”
    鬼面勾羅仰望天邊彩霞,悠悠然道!
    ……
    ……
    兗州碼頭,洛水的支流從這裡交叉而過!
    沿著河流上下游來往的船隻,堪稱絡繹不絕。兗州碼頭上,平素就有不下數百的大小船隻。
    一艘大船在其中格外沉穩,也並不扎眼。船上的人不多,都已然陸續下船去找樂子了,當一群蒙面人好似水鬼一樣從水底摸出來,摸上船的時候,也就無人察覺。
    一名做護衛打扮的精幹男子急忙迎上來:“各位大人,請!”
    這一群蒙面人各自先入其中,換上一身乾爽的服飾,才陸續湊在一塊兒。這時,一名總是笑呵呵,好比彌勒佛的胖子雙手攏在袖子裡走來:“各位大人,結果如何?”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滿是苦澀。三名武宗只有兩名回來,各自對視一眼:“包指揮使,此行極為不順,可謂一波三折。”
    兩名武宗面無表情的娓娓道來,這包指揮使一看回來的人數,也知曉不太順利。不過,等聽完了描述,也不由流露驚訝之色:“這王策在北洲素來默默無名,竟然……”
    包指揮使的包子臉浮現凝重:“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竟然能與神化高手抗衡,甚至能與不老武宗交手一下而不死,當真後生可畏。”
    一眾武尊當中,倒是有人咬牙切齒:“那廝端的是惡毒,用一瓶假藥就讓我們……”多少有點說不下去。
    數十名神化高手跟傻子似的被一個少年忽悠,被三言兩語就給撩撥了,跟著那少年的指揮棒瞎轉悠,分外顯得沒腦子。你以為這很光榮啊,這等醜事自然是能不說就不說。
    “哦,原來還有這些波折內情。”包指揮使的臉上肥肉哆嗦,不笑的時候也像在笑。
    此人沉吟半晌:“王策,此人以往在北洲籍籍無名。也是近日來,方知此人乃是東洲北唐唐帝的外甥,出任兩衙鎮撫使。本以為他是靠唐帝的寵信,看來倒並非如此。”
    一名武宗眼煥精光:“王策這人實力極為了得,小小年紀身懷金丹境修為和賢哲心相。大律似不想拉攏他,我燕國何不拉攏他?這少年的未來必不可限量。”
    包指揮使不動聲色:“莫急,得先查清他的底細再說。是了,我燕國派人去了,淩國又如何?”
    “必定去了。”一名武宗回憶一番:“認不出來。不過,看情形多半有不少人都折了。”
    包指揮使拈住鬍鬚,一雙小眼眯著一條縫。一名武宗仿佛想起一事:“是了,王策說,凡是願意出價,他就肯把不死鳥交易出去。”
    “哦。”包指揮使若有所思:“如果能用錢解決,那就不叫事兒了。”他是不知道王策的開價,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認為。
    “我以為王策那小子信不過。”有人懷恨在心,恨恨不已的惡意潑髒水,卻恰好一針見血的說穿了王策的黑心腸。
    包指揮使的肥臉抖出可掬笑容:“各位大人,莫要對王策懷恨在心,今日之事,其實是王策救了大夥兒,他對我們並無惡意,反而不喜大律。”
    “各位不妨回憶王策的做法,就知曉了。”包指揮使笑笑:“若非他故意攪渾了水,能回來的怕是一半都沒有。”
    “各位只要想一想,他為何不是把假藥扔在各位當中,就該心照不宣。”
    “吸星**?真的?假的?”包指揮使眯眼:“是要查一查這個王策了,看來不簡單呢。”
    今日這峽谷一戰,實在是讓所有人始料不及。很多人都猜到開頭,卻沒有人猜到結尾。
    開頭是按照每一個人的思路來進行的,符合每一幫人馬的打算。奈何,一個愛笑的少年忽然心情不好跳出來,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馬的如意算盤掄得粉碎。
    一個不留意,一個不小心。峽谷之戰,成了各路人馬美夢破碎的地方,也讓各路勢力的打算全盤落空。
    現代有一個說法叫雙贏,然而,峽谷之戰的結果,卻是全輸。
    王策就好像一個冷眼旁觀的賭客,忽然殺出來當了一把莊,就把所有人的籌碼一下子全贏走了。
    這就叫,通殺!
    ……
    ……
    五路蒙面人,有人恨王策,有人感謝王策。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以為自己是金雕的黃雀沒准是有的,以為自己是黃雀的金雕說不定也有。
    神化營傷兵滿營,沿途對王策怒目而視。若非忌憚王策的實力和鬼魅一樣時隱時現的宋雲仙,只怕早就拖王策在牆角一通悶棍爆菊了。
    雖然如此,王策依然心情很好,完全無視了神化營的憤怒和仇恨。
    宋雲仙是一個冷清的性子,要不是王策和半帝王魂有某些關係,這姑娘多半連理都不會理會。饒是如此,王策也沒見過這姑娘或者大嬸的笑臉。
    好歹是能交流一些,王策才知,宋雲仙其實來了好久,本來劍神山沒打算派她來的。是她聽到王策和半帝王魂有聯繫,才主動要來。
    這位大嬸其實在交接不死鳥的時候就來了。知道這的時候,王策直接淚奔三公里,當天宋雲仙要是出現,當時他一準掉頭返回罪州,哪裡會有這許多一身騷氣。
    面對這個受傷的答案,王策惡意腹誹。莫非王魂大叔始亂終棄了,拋棄妻子了?
    話又說回來,半帝王魂手下鮮有活口,去年老顧是怎麼活下來的?莫非……王策立刻自打耳光,這麼想老顧太不應該了。

第324章 海棠姑娘,你好
    忽然好想念海棠姑娘。忍不住讓她出來跟王策相會了。誰不喜歡海棠姑娘?反正我是蠻喜歡的,有時一根筋的傻乎乎的可愛姑娘哦。
    官道旁的茶肆,客來容往。
    “聽說嗎,葉家吃了一個虧呢。”
    “哦,我聽說過,可不太詳細,我就不信你知道的比我還多。”
    激將法總是能奏效,這名男子急忙道:“葉家這一代的幾個子弟,葉超群,知道吧。葉超群去京城遊玩,看望他的叔叔,結果呢,嘿嘿,被一個叫王策的少年挑戰!”
    另一人鄙視:“這有多稀罕!”
    “我說的就還是你不知道的。”這人呵呵一笑:“其實呢,有兩個叫王策的少年,一個是冒充的。挑戰葉超群的那個,就是冒充的,他擊敗了葉超群啊,然後據說葉家少爺玩了陰的!”
    “這不,恰好另一個王策也在場,這就一出手。”這人嘴巴做了一個聲效:“啪,葉家少爺沒了,說殺就殺了,那等手段心性……嘖嘖。了不得。”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另一人吃驚不已:“那叫王策的少年怕是要倒楣了,得罪了葉家,那還能有好果子吃?可惜一個天才就沒了。”
    這男子冷笑:“我就說你不知道吧。那個真的王策,也就是一個少年,可聽說啊,當場就把一個葉家的武尊給……”他在脖子上比劃:“哢嚓了!”
    另一人震驚不已:“一個少年,殺死了武尊?你莫非在開玩笑。”
    “你以為呢。
    “這人得意不已,又惋惜道:“不過,聽說那個叫王策的不是我們大律人,而是東洲那個什麼唐的國家的人。可惜了。”
    這另一人拍案恍然:“我就說嘛,難怪葉家最近忽然派了武宗去京城,沒准就是要找那個王策報仇!”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流露惋惜之色:“果然可惜了。”
    堂堂八大世家之一的葉家,如果鐵了心要殺一個少年,少年還不是大律人,那結果也就不必考慮了。
    說著,二人又說起另一件事:“我聽說啊,最近有一個姑娘很厲害呢。連續殺了好些個官府的通緝要犯,其中聽說還有鬥罡高手,估計也是一個天才。”
    或許是王策的故事激發了愛國情操,這一個人信誓旦旦:“聽官府的人說,那姑娘可年輕了,又年輕又漂亮,修為據說還是真武九境呢。”
    “那個什麼唐國,能有王策那種天才,我們大律肯定也有,這姑娘一定就不輸給王策,也一定是我們大律人。她殺的,可是那些殺人如麻的通緝要犯。”
    “你說那姑娘和王策要打起來,誰贏?”
    那是一定的,就沖這份愛國心,王策一定要輸,不輸不行。
    這一邊剛剛說完,茶肆中的一個蒙面姑娘緩緩起身,走向茶肆中的另一個戴斗笠的男子:“張丸子,你夥同盜匪殺商家滿門,奪其財富,官府通緝你多日,今日我取你項上人頭一用。”
    這斗笠男子雙足一跺,轟然破開牆壁轉身逃遁,一轉身頓時大駭不已,手中鋼刀一掄。叮噹一下脆鳴,竟然被絞得脫手。
    眼前白光一個交錯,這斗笠男子喉嚨灑出熱血,百思不得其解,這姑娘怎麼一來就破了他的罡氣?死不瞑目的轟然倒下!
    在茶肆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這姑娘拖住屍體轉身就走,丟下一塊碎銀子當是補償給店家。
    茶肆中一名儒雅中年走出去,二人一道翻身上馬,賓士一會。
    這姑娘忽然道:“師父,我想去律京。”
    “你去也幫不了他。”儒雅中年憐愛的看了一眼徒弟:“你仍然記掛他?你父親和他的事,可不容易化解,你和他怕是沒多少指望了。”
    這姑娘赫然正是諸海棠,她沉默好一會,神色複雜,充滿一絲惦記,也有一些忐忑,複雜的情緒在心裡激蕩,她堅決道:“師父,我想去!”
    “你們這些後生家家的事啊。”宋斐然歎息:“你師父我也年輕過,也知道你惦記王策。可莫要怪師父沒說……”他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罷了,要去就去。”
    “不過,為師先聲明,為師不會出手幫那小子。”宋斐然看來是真心不喜王策,純粹個人感官問題,不順眼就是不順眼。
    “師父,我明白怒的意思。可我還是想去。”諸海棠神色堅定,他說她是一根筋,其實有時她也不笨。
    王策被她老子利用,當成墊腳石來上位。王策和北唐反目成仇,這許多加在一起,她和王策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關係,更加名存實亡。
    海棠妞一直沒回北唐過,也並不知,王策和北唐重新又走在一塊如膠似漆了纏綿悱惻了你儂我儂了。
    王策悠哉的返回律京,律帝保持冷靜,似乎就當峽谷一戰沒發生過考慮不死鳥還在王策手裡,律帝大約想發飆也有顧慮。
    王策很淡定,就某種意義來說,峽谷之戰,律帝大體還是得到了一些東西。
    各大勢力對不死鳥的態度,就是看待律帝成為人皇的態度。
    通透的說,律帝就是在甄別敵人和自己人。誰肯接受他成為人皇,誰不肯接受。唐帝平叛前也甄別了,律帝也要甄別一番才好動手,才好制定國家戰略。
    王策表示理解律帝對自己的無視,只因與關係國運的未來戰略,莫要說他一個王策,就是十個王策大約也只有被無視的命。
    唐帝,我這回好歹是給北唐爭取了一些機會呢。
    王策沾沾自喜的心想,如果沒意外,峽谷之戰的某些刺激,外加吸星**,就是種下了種子。只要往後操作得當,北洲各大勢力八成會聯合起來抗衡大律。
    如果不聯合,遲聯合,大律必定輕鬆各個擊破。早一點聯手,大律一統北洲的速度,至少能放緩幾年,最嚴重甚至可能摧毀大律的一統戰爭。
    如果大律一統北洲,入侵東洲,首當其衝的必定是北唐。王策和唐帝有古怪,多少也是把北唐當成家鄉,不論大律未來會不會入侵東洲,給大律挖個坑總不是壞事。
    “餘矯!最新的情報呢?”
    餘矯匆匆抱著一些簡報趕來,峽谷之戰,她多少知道一些,佩服上司之余,也是毛骨悚然:這少年簡直就是膽大沒邊了,都折騰到大律頭上了。
    王策悠然的一邊曬太陽一邊喝涼茶,交代:“這種涼茶,讓人多制一些。還有,派人告訴錦營,我要情報簡報。順便提醒他們,不死鳥在我手上,萬一缺胳膊少腿就不要怪我。”
    余矯俏麗的容顏頓時發綠,這登門威脅錦營,這忡事只有這位以跋扈著名的上司才幹得出來吧。
    王策看了一會,皺眉:“北洲房的情報不太給力啊。”難道真要逼我籌建錦衣衛東廠西廠?那多不好意思呢。
    好在錦營很配合,果斷的把一些無關機密的情報簡報送來。
    北唐對西梁的戰事,大體是勝多敗少,考慮北唐此番作戰是以老兵帶新兵為主,偶爾的戰敗是比較能理解的。
    北唐在西梁的戰事相當順利,一如王策的判斷,西梁的綜合國力遠不如北唐,就連軍隊也不如北唐強悍。
    開戰至今,北唐在保留本來的編制之餘,到目前為止,新組建了二十多萬戰兵,兵部正在持續招募訓練新兵。並且,唐帝陸續抽調了大約十萬守備軍參戰。
    不論世家是否願意,對外戰爭都必須要儘量服從朝廷。不光要派遣控制的地方軍參戰,甚至各大世家往往還會加派高手組圖參戰。
    必須要指出,因為武者的關係,這裡的戰爭從來是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攻城掠地的成果並無意義。
    經過一次總規模超過三十萬的大戰役,北唐基本完成殲滅西梁部分主力的預期目標,成功把戰線推在西梁腹地。
    東洲南部的三個國家打得如火如荼,一旁的大嶽咬牙也參加了戰爭,南部簡直亂透了。東洲北部,北唐對西梁開戰,東寧也在前後腳的差別立刻開戰。
    東洲戰火紛飛,北洲北部是大律一家獨大,南部卻是燕國和淩國爭霸。如今是騷動不已,隱隱呈現按捺不住的勢頭。
    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中洲和海洲的事態不清晰,也暫時沒有其他不死鳥的消息。可王策估計,局勢跟東洲北洲也差不多了。
    唯一令王策感到納悶的是,每洲一隻不死鳥,北洲的出現了,東洲的卻始終不見。
    “北流快要撐不往了。”王策若有所思:“最多半個月,一定要解決這裡的事。不然小丫頭就死定了。”
    蘸了一點茶水,王策似笑非笑的在桌上畫出地圖,沉思好一會,重重的一筆把東洲北部,連山寨和罪州在內,一起圈住!然後,重重一拳。
    只要開啟“帝王之道,“,進行軍團復活,就是戰靈軍團正式公開亮相的時候。
    暴秦軍團,強漢軍團,盛唐軍團。王策有充分的自信,只要能把這三個軍團其中的一個復活出來,他就能成為一個九洲有史以來最大的攪局者。
    “餘矯!”王策一聲喊,余矯飄然趕來,王策沉吟半晌,慎重交代:“傳令下去,北洲房大本營即日撤往罪州!”
    “讓其他人,明日啟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罪州。不得以任何理由逗留。”
    餘矯凜然:“是!”
    王策懶洋洋的看著蔚藍天空。半個月能幹什麼呢?
    良久,院落中響起他似笑非笑的淡淡語音:“無憂王,看來我們終須一見呢!”
    (未完待續...

第325章 一個明確的信號,江湖匪號
    “大夥兒覺得王策的綽號,他就是尊號應該是什麼呢?最好是什麼呢?他差不多勉強夠得上尊號資格了。
    我要,我要快樂的求票,把快樂傳染給大夥。
    “我不走!”
    王歉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憤怒的掙扎鎖鏈沖向王策咆哮:“我不走!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和你和那個人都沒關係,莫要把我和娘親扯上去。”[shuhaige.com]
    王策無奈了:“行,你是老大,你是我親哥好不好。你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走,你是一定要走的。”一轉身對無可奈何的餘矯道:“他不走,那就綁著他走。”
    “你!”王歉這多天下來,幾乎大半的日子都被綁著,雙眼噴火:“你如此辱我,我將來必報此仇!”
    和王歉好聲好氣的說了半天,王策對這個叛逆老弟實在無語了,說不得上前啪啪用出最拿手的耳光:“小子,你給我聽清楚。”
    王歉滿臉漲紅,把鎖鏈繃直。王策湊過去壓抑怒意道:“我不管你認不認我,也不管你認不認老爹。你要不想死,不想連累我,那就滾得遠遠的!”
    “你以為我在幹什麼,我是來旅遊踏青的?”王策搖頭,叛逆少年真棘手:“我是來搞律帝,或者被律帝搞的。我沒精神陪你玩這些兒,你想找我報仇,首先他娘的給我活下去。”
    說完,也不理會王歉,給了餘矯一個眼神示意。走出房間,王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喃喃道:“老爹,你十七年前這一搞,我欠你欠多了。”主要是為那個缺德前身欠的。
    特務老爹有什麼秘密?北鎮有什麼秘密?
    小武帝緩緩走出來:“你這個弟弟的刀法,很有意思。”一頓,淡淡道:“聽說過斷嶽嗎,你弟弟的刀法中,有斷嶽的刀法痕跡。”
    “夭刀斷嶽?”王策反問,這是一個近年來彗星般崛起的夭才,成名不久,名氣暫時夠響亮,卻還因為修為的關係,得不到太多承認。
    “斷嶽。”小武帝怔了一下,不屑道:“天刀?他還配不上。我見他的時候,他還配不上。”
    哥們,你傲嬌了。王策心想,聳肩道:“能入小武帝法眼的人,怕也沒幾個。”
    小武帝不自覺的領先王策半步,讓王策暗自撇嘴,果然是個傲嬌鳳凰男,忽然道:“半帝王魂,聽說你認識半帝王魂。他如何?”
    王策沒吱聲,每每修煉劍法,都能感覺半帝王魂的劍道是多麼的妖孽。如果非要一個描述,他相信半帝王魂技近於道!
    小武帝默然:“我知道你是誰!”王策詫異不已,他還以為傲嬌男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和無憂找過你爹,找不到。”他依然傲嬌的看著天,口吻撇微有一些察覺不出的親近:“唐帝當年只說有你,沒說你的下落。”
    這是解釋嗎?如果是,那也太間接太隱晦了,換了一個真正的少年,根本就察覺不出來。王策無聲一笑,忽然覺得這個傲嬌男是一個挺實在的人。
    小武帝神色不動,斟酌半天才道:“你決定走,是好事。大律高手如雲,我又有自己的事,未必能保住你!”
    說著,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他急忙拔腿就走。
    王策恍然大悟,難怪小武帝會第二次忽然跑來他這兒。怕是那時,小武帝是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特地甩個冷臉假以藏身之名,來保護他吧。
    不過,傲嬌男似乎扯不下臉來說。羞澀的人們啊,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們啊。
    王策早已棒腹,暗自狂笑不已。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那個威名赫赫並傲嬌無比的小武帝有點可愛,如果肯褪下外殼,多半會更加可愛吧。
    想了想,王策果斷追上去:“大叔,你莫要認錯人才是,我說不定不是王重溪的兒子。”
    小武帝冷冷回了一眼,悶聲大步走開:“我當你是!”
    王策灑然聳肩,那將來就不要怪他了,他可是早早就說明了。
    查老舜率領北洲房大本營的人馬,果斷啟程前往罪州。王歉不知是否想通了,也沒再鬧,一道去了。
    錦繡營沒為難查老舜等人,拿這幫人來威脅王策,那是毫無疑義。唯一有點威脅價值的,也就是王歉。
    可憑王策的決心,真要動手抓了王歉,不死鳥的下場就難說了。錦繡營自然不會犯二,也不會平白冒險。王策在,不死鳥還在,那就夠了。
    這兒是大律,是律京。是傲嬌如小武帝都沒自信的地方,如果大律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那也就沒資格稱為超級大國了。
    北洲房央本營的遷移,被無數密切關注王策的人洞察。
    “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犀利哥神色肅穆:“王策要動手了,或者應該說,他要決定不死鳥的歸屬和下場了。”
    “是否查出,北洲房的人要撤向何處?大約多久能離開大律?”
    一名灰衣人想也不想:“撤去罪州,從東北走,最快大約十天就能離開大律。”
    犀利哥點頭,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十天后王策會揭開答案。這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一頓,滿腹疑惑的沉吟:“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又是罪州?”
    如果是以前,灰衣人必定嗤之以鼻譏笑這廝想多了。可犀利哥多次算中,峽谷之戰更加是把這種頭腦推向了一個令權力會和神恩會都無法無視的地步。
    是啊,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又是罪州?吃虧多了,犀利哥也不得不細心斟酌王策的真正意圖。
    自視極高的他視王策為生平大敵,為頭腦上的唯一對手。奈何,王策只當他是吃多了撐得慌的無聊人士,渾然沒把他當回事。
    犀利哥思緒沸騰,重新取來地圖:“為什麼又是罪州?我有預感,他在下一盤棋……盤很重大的棋!與罪州有關。”可他看不出來,或者說,他看不真切。
    半會,犀利哥再安搖頭,重新看去:“我們是否在大律有內線,在錦繡營有內線?”
    “嗯!”灰衣人沒否認,思量一會:“待我向上邊請示,或許該讓你見見某些人了。”這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犀利哥的地位和影響力正在逐步擴大當中。
    犀利哥流露笑容,垂下頭去,眼中深邃而不可測。
    北洲房出走,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這一點,犀利哥絕對說准了……這就是王策給各路人馬釋放的信號。
    律帝,哥們沒工夫等你玩蹉跎玩惆悵了。不死鳥那玩意,要就要,不要就滾蛋。
    各路有錢的大爺們,對不死鳥有興趣的就速速來吧,這兒有不死鳥準備出售。
    哦,忘了說。哥們把北洲房的包袱統統送走了,凡是想對付少爺我的,也不妨都放馬過來掂量,生死有命。
    不論是否有意不死鳥,關注王策的各路人馬勢力,或者因為不死鳥,或者因為私仇,或者因為其他。
    都相當準確的捕捉了這個信號。
    想交易不死鳥,想摧毀不死鳥,想靠武力得到不死鳥。想拉攏王策,想幹掉王策。各路勢力各懷鬼胎,密謀著什麼。
    正是一個風雲際會的大好時光,也是一統戰爭爆發的大前奏。峽谷一戰,讓大律基本甄別了敵人和自己人,不死鳥引發的一切,足以成為北洲全面戰爭的導火線。
    誰拿到不死鳥,誰就有資格成為下一代人皇。
    而吸星**的流言,正在以飛一般的速度流傳著。不能不說,王策這個黑心腸的光是放謠言都是那麼的惡毒並有針對性。
    這大約會是王策有史以來最風光的一段時間。
    大律,燕國,淩國,宗派,乃至世家,無主之地,各路人馬各路勢力用一種饑渴的目光瞅著王策的菊花,盼望著基情點燃的那一天。在這相當一些時日裡,各大勢力做任何事都會圍繞王策。
    一個不留意,王策這個醬油黨悄然登上九洲大舞臺,憑峽谷一戰以及不死鳥,甩掉尷尬的無名小卒身份,一躍成名,成為搶奪九州風頭的那個最耀眼的人。
    不知是否因為峽谷一戰,被王策坑害慘了。或許是某些人私下惡毒的詛咒和腹誹,卻妻外的誕生了王策的非正式的第一個江湖匪號。
    “毒王”!
    有錦營的情報簡報,王策很快就苦著臉收到了“毒王”的江湖匪號。這代表他王策從此有了江湖地位。
    在柳夜行帶領下走在大律皇宮的時候,王策憤慨不已:“什麼毒王,我很毒嗎?我又不用毒,至於這麼毀我嗎。”
    從不好的角度來看,“毒王”絕對是誹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金三角蹦醚出來的呢。積極的看,那就表示人們認可他進入高手行列了,認可了他的江湖地位。
    柳夜行面無表情,王策憤憤不平,卻忽然沒頭沒腦道:“律帝終於肯召見我了,這可真不容易啊。”
    老子只當聽狗叫。柳夜行繼續面無表情,吃虧多了,他知道身邊這小子是一個狡詐滑溜的傢伙,不能給這小子任何的表示,否則難保會泄靂什麼。
    夜路走多了會撞鬼。雞蛋吃多了會吃到例假蛋!他柳夜行不相信王策會一帆風順,會沒有失算的時候,他遲早能等到報仇的機會。
    “丹了。”柳夜行雖然很斯文有禮,也忍不住想唾棄王策一臉狗屎,純粹洩憤心理。
    王策眨眨眼:“老柳,你不去?”柳夜行面無表情的搖頭。
    王策撓頭,看向這名引路的老太監,喃喃自語:“又是老太監,為什麼皇帝就喜歡用老太監呢?”老太監的臉頓時抽個不停,風中淩亂啊。
    嗯。這太監肯定不是武帝,不是隱藏boss王策暗自點頭。
    老太荊肯然上前:“陛下,王策帶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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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拜會律帝,給律帝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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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律皇帝?
    躍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便服的青年,不怒自成而給人一種烏雲蓋頂泰山壓頂的錯覺,隱隱有一種濃烈的獨特的氣息。
    並非錯覺,那是濃烈得猶如實質一般的真龍之氣!
    王策相信了,這果然是有王霸之氣的,也相信霸氣外露了。
    唐帝像感懷時光的老人,清淡而平靜,其實深沉老練得可怕。律帝卻像一把正在試圖斂去鋒芒的絕世寶刀,恰好在鋒芒半隱半露之際。
    律帝給王策的壓力很大,不光是因為真龍之氣,也因為律帝的鋒芒銳氣。王策笑了笑,抱拳參拜:“王策參見陛下!”眼角觸及律帝的便服,頓時心中一動。
    “起來吧,讓朕看看你。”律帝端詳王策:“你不以北唐官員身份參見朕,莫非是怕朕遷怒北唐?”
    我怕你遷怒地球人,率領銀河系怪獸侵略地球。王策傻乎乎的笑道:“聽說小齊國去年取消了對大律的供奉呢!”小樣,威脅我,先管好北洲的事,再擺資格來威脅我吧。
    律帝本來也是試探,並不動怒:“柳夜行說你吃不得虧,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陛下這便錯了,我這人最是心軟,最好說話。做交易,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策不爽,做生意不怕吃虧,做人才怕吃虧,連這道理都不懂,還錦營指揮同知呢。
    律帝微笑,取來一份卷宗丟給王策:“上邊是你在錦營的檔案,以及錦營的評價。你不妨先看一看。”
    卷宗是單列的,王策一見就皺眉,凡是夠得上單列檔案,往往都是重要太物。他自嘲一笑,看來在大律折騰幾回,最大的好處就是被認為是重要人物了。
    卷宗裡的記錄很詳細,王策在北唐幹過的事,大大小小基本都收錄了,在大律的就更加不必說。
    王策也不吃驚,錦營名氣大,實力也的確夠強,查到是應該,查不到是活該。評價什麼的,就更加不放眼裡了,他這是第二世了,早就過了為別太而活的階段。
    見王策看往,不無帥氣的律帝點頭:“扈寶認為,你有武道天賦,有未來也有現在,更加有非凡的能力,建議設法讓你為大律效力。”
    王策凜然!扈寶和苟不問,分別是錦營繡營指揮使,大律之外的人都稱為律帝麾下的一虎一狗,同是律帝的心腹重臣,極為精明能幹。
    雖然特務集團這種存在,大頭子哪怕是無能,也一樣會正常運轉。但不可否認,有一名能幹的特務頭子會讓特務集團如虎添翼,解世銑和北衙就是一個明證。
    “扈寶,你來說。”律帝向某處一揮手。
    一個低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從一個牆角陰影中傳來,把王策給嚇了一跳:“是,陛下。臣以為,王策身懷賢哲之相,年紀輕輕就是金丹境修為。”
    “峽谷一戰,證明他實力不輸一般的五氣武尊,歸元武尊也未必能殺死他。”
    說到這兒,王策眉心猛然一跳,隱隱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陛下,王策此人跋扈乃是假像,此人行事極有分數,有超過年紀的冷靜,鮮有衝動冒失的時候。此人工于心計,為人卻會輕率的信賴身邊的人。”
    “尤其要指出,王策此人對危險有一種獨特嗅覺,看似多次面臨必死的局勢,卻每每都能絕處逢生。並且,此人極為擅長借勢,借他人之勢來助長自身的氣焰恫嚇敵人。”
    “等一等!”王策臉都綠了,他懷念達文西了。尤其懷念達文西和淩淩漆的問答,他也覺得自己是被人研究的。這種被人在暗中研究的感覺,簡直讓他毛都炸直了。
    王策沿著聲音找去,依稀看見藏在陰影中的那個人。律帝笑道:“此乃扈寶的習慣,他從來不公然亮相,就是在朕面前也是如此。”
    真是怪人一隻。王策撇嘴:“扈寶大人,我幾時借勢恫嚇旁人了?你要說不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扈寶的聲音平穩:“宋雲仙,就是明證。交接鎳的時候,你並不知她在,你用神秘武帝和她來恐嚇柳同知等人。”王策心中咯噔一下,這麼快查到宋雲仙的身份了?
    “其實,唐帝的大內營早早就返回北唐了。你卻不止一次用大內營來威脅人。”
    王策大怒拍案:“宋劍宗分明就在,憑什麼說她不在。”
    “你不知她在。峽谷一戰,她才出現,你才知道。”扈寶情緒極為穩定。
    “胡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王策憤怒的步步緊逼,這話趕上繞口令了。
    “我知道。”扈寶平穩道。
    “我比你帥!”王策看來暴怒異常,怒斥道:“我比你帥,這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在。”扈寶重複,堅決而不變。
    我比你帥!”王策開始耍流氓了,腳下的步伐在暴怒中越走越快。
    律帝笑吟吟,扈寶沉默了,沉穩道:“陛下,請看。我對王策如此種種評價,他非但不怕不心虛,反而詐做惱怒,欲洞察臣的面目!足見此人狡詐詭變。”
    王策腳步猛然一頓,怒容煙消雲散,在律帝笑吟吟的目光中,打了個哈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正好賞月呢!”賞你妹的月,這大白天呢。
    “嘿嘿,扈寶大人真會找樂子呢。”王策仰天哈哈大笑,若無其事的慢慢轉身退回。
    扈寶似乎一點沒把這當玩笑,繼續道:“陛下,王策有實力有能力有心計有靠山,此人若然不肯投效大律,若然對大律懷有敵意,一旦成氣候,將來必成大律心腹大患。”
    王策撫平額頭,滿是苦笑:“扈寶大人,你有女兒或者妹妹?我又沒得罪你,何苦如此。”
    他這次罵人罵得太具備地球色彩了人家沒明白。
    律帝志在必得啊。王策敏銳察覺這其中殺機四溢的威脅,無聲森然一笑!想以最小代價,甚至免費得到不死鳥,那不過是幻想。資本論充分闡述了王策作為資本家心腸有多麼漆黑。
    一隻憑空飛來的不死鳥在手,可謂一鳥在手天下我有。王策要不能從律帝手上壓榨勒索百分之兩萬的好處,他還不如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要脅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威脅。王策笑眯眯,忽然道:“陛下,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吸星**!”
    這簡直就是揭瘡疤的舉動,**裸的打臉。律帝頓時勃然色變,森然厲道:“王策你說什麼!”一撲面的真龍之氣幾乎讓人窒息
    王策眯眼坦然微笑說出最打臉的威脅:“吸星**是真是假,本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本事讓人相信。不知陛下是否聽過一種叫做化功**的武學?”
    律帝面色上的烏雲幾乎像燃燒了,王策不慌不忙道:“化功**能化去旁人的修為,症狀和給人的感覺,和吸星**幾乎一樣。我相信,必定無人能辨認出來。”
    “假的。”扈寶平穩的駁斥:“你在北唐一個叫北鎮的地方長大,十六歲才第一次離開過京城你從何處知曉。莫說沒有,就是有,錦營也必然聽過可是錦營從未耳聞過。”
    王策看了陰影一眼,嗤之以鼻:“扈寶,我也沒見過你,我也照樣知道你是一隻老兔子。你無知,莫要以為天下人和你一樣無知。”
    王策運氣不錯,律帝登基十來年了,銳氣收斂的時候,也深沉了不少。換做剛登基那會,律帝八成會不顧一切先弄死這小子。
    律帝強忍怒氣,聲線猶如刀鋒:“王策,說你的條件。”
    重點來了。北洲房的出走是一個信號,其他各大勢力收到了,大律也是。今次是律帝最後一次為了和平得到不死鳥而努力,一旦談崩,八成就會動武弄死他王策。
    王策絕對不懷疑,如果今日談崩,他在律京分分鐘都可能被襲擊。不會再有之前的淡定,處處是敵,絕對的深入敵後,十面埋伏!
    王策收斂心神,沉吟不語。小武帝,宋雲仙,外加一個很可能聞訊趕來的紀千敗,能否阻擋大律的高壓手段?尤其還有一個犀利哥貌似合作,卻隨時倒戈背後捅刀子。
    盤算一番,王策滿意笑了,就算形勢最惡劣,他也絕對能遁入鬼界。一入鬼界,那就安全了。
    王策重新挺身,徐徐正視律帝,餘光把律帝的便服打扮盡收心裡。
    不死鳥在我的手上,主動權在我的手上。我想談,就談得攏。不想談,那就一定談崩。
    我想要什麼?武神卷,劍神三式,顧博的身份,大律越戰越強的秘密,不死鳥托鎳者的身份。王策皺眉,他忽然發現自己想要探究的還真不少。
    卻不能說他好奇心太重,畢竟這個爛鬼身世正在一步步的把他捲入莫大的危險中,關係自身安危,不能不有所打算。
    不死鳥太燙手,越來越燙手。王策一定要甩掉干係。他承認老顧當初所說,不論老顧是出自什麼理由,可他還真的必須得有武尊修為,才能充分自保。
    一定要甩掉不死鳥,他在下的這一盤棋,才能走下去。
    一邊繼續直視,一邊沉吟,念頭通達之際。王策忽然看著便服打扮的青年律帝,心中咯噔一下,猛然迸發一個前所未有的驚人的大膽的,飛揚跋扈的念頭!
    靦腆的笑笑,王策垂首,電光火石之際,衡量了一番自己那個嚇了自己一大跳,差點把心都嚇出來舟打算!
    各方面湊合一下,綜合一下,竟然隱隱有幾分成功的機會!
    那就,準備給律帝下套吧。
    (未完待續。

第327章 黑洞級勒索,一億兩黃金
    汗,都說,“毒王”是非正式匪號了,是咒駡王策的,不是被認可的尊號。大夥兒認為什麼尊號最帥?最適合王策?
    今天天氣真好,日麗鳳和。
    王策笑眯眯說出條件:“一億兩黃金!”
    不等皇帝色變大怒,王策又輕佻的笑了:“想必一億兩黃金大律是沒有的……”一頓,顧左言右:“好渴,真心渴,陛下的待客之道莫非是連茶也不給一杯!”
    首先要明白,這是一次平等的交易,是沒有身份地位高低的,交易就是交易。莫要跟我王策擺什麼皇帝的架子。
    律帝年青英武的容顏上浮現怒意,重重的大喝:“老馬,奉茶。”
    “是。”老馬太監一會後,輕飄飄的走來,為王策斟上一杯好茶。
    王策悠然端起來,瞄了一眼,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壓力很大呢:“武宗給我斟茶,喝了會不會立刻就吐血而死?”你少調戲人家一句會死?這兒好歹是在人家的地盤呢。有沒有聽說過誰的地盤誰做主?
    老馬太監默然,律帝的臉頓時就有發紅發作的跡象。
    老馬太監八成是武宗。王策的心微微一沉,釋然,律帝身邊平素不會有武帝,但有武宗是必定的。微笑品了一口茶,滿意道:“一億黃金,陛下自然是沒有。不過,一億銀子又如何。”
    捕捉律帝臉上的皺紋,一頓,他一臉我為你著想的神情:“想必陛下也不樂意吧,陛下以為有什麼能代替一億兩黃金。”
    大律在準備一統戰爭,莫要說一億黃金,就是一億白銀都不會出。須知,前文說過,對一個朝廷來說,流通貨幣是必不可少的。
    吸納武者入朝,是用修煉物資作為福利,可正常的薪水還是要給的。一句話說白了,沒物資充其量是武者的福利少了,沒銀子,整個朝廷就要崩潰。
    律帝神色數變,身為大律皇帝,素來有氣量,也實在不好扯下臉皮來耍無賴說不死鳥不值那麼多。
    見皇帝沉吟,王策笑了笑,摩擦茶杯:“不如我重新提一個給陛下參考。十柄天兵及護甲,一百柄地級兵器及護甲,一千套人級裝備。”律帝和老馬太監的眼睛整個就一溜圓了。
    “薄情花十份,從先天九境,到鬥罡境,足夠一千人份的丹藥。一千萬斤靈石,十隻暴君戰靈,一百隻絕地戰靈,一千隻人雄戰靈!”
    “此外,一份諸子心相異寶,十分宗師異寶,百分賢哲異寶。”所謂異寶,乃是心相學士死後,心相所結成,去年王策在鬼界撿來的那玩意就是異寶。
    律帝的眼中充滿了暴怒的火焰,宛如即將爆發的火山。王策恍若未見,悠然自得的斟酌一番:“好吧,暫時就這些。如果陛下沒意見,就這麼決定了。”
    王策倒是瀟灑得緊,自說自話不問人家,就自動拍板決定了。
    奈何,一旁的律帝好比野牛一樣在大熱天的,就已經噴出白氣了,氣孔冒煙。饒是扈寶,也是在陰影那邊兒連出大氣,一派恨不得把空氣都吸光的樣子。
    強如老馬太監,也是一派天旋地轉,仿佛看見外星人攻打地球的神色,就差喊一句“老婆快來看傻子”了。
    如果這不是敲詐勒索,那就沒有敲詐勒索了。如果這不叫獅子大開口,那就從來沒有獅子大開口。也委實難怪律帝一臉生吞活剝的暴怒。
    天級兵器,要是真的好比大白菜,劍神山就不至於為了一把短劍而被王策勒索了。強如天級鍛造師,下品天兵基本就要靠運氣,能造出中品天兵,那就八成是主角光環在作祟。
    王家衛說這年月什麼都有保質期,天兵也一樣。除了帝水劍之類的傳世之寶,以及上品天兵外,中品下品的天兵也架不住時光摧殘。
    強如大律,八成也湊不全十柄天兵。至於一百套地級裝備?人家武宗都在用地級裝備呢。一千套人級裝備?唐帝寵愛王策,也不過只賞賜了人級裝備。
    薄情花就更加不必說,北唐唯獨一份就給了王策。這玩意真要那麼多,估計十**歲的鬥罡天才,早就跟滿地的野狗一樣到處撒歡了。
    可強如各大宗派,也未必能為最最出色的弟子準備薄情花。就是武帝,也未必能給自家兒子和孫子準備這玩意。真要有,估計諸相如傾家蕩產也樂意給海棠妞準備,真要有,估計武帝也不介意客串一次劫匪。
    至於一千份從先天到鬥罡的丹藥,那也絕對不是小事。一千份啊,雖然和一千名鬥罡高手不見得能劃上等號,估計也沒差多少。
    戰靈反而是最容易的,十隻暴君戰靈對大律是小事。為難的恰恰是一千隻人雄戰靈,這人雄級恰好是昂貴並最少見,也是最搶手的。
    至於異寶……王策這已經是在黑洞級別的勒索了。
    一名心相學士死後,要麼乾脆煙消雲散,要麼是在多年後轉化為神通戰靈,要麼就是心相凝結為異寶。不論是什麼,都很罕見。
    異寶能幹什麼?能給心相學士修煉心相。其次,王策聽說大律有一件能儲物的寶貝,估計普天之下唯獨這一件,那玩意就是異寶。
    王策所提的,你都不好意思說是條件。他幹的這活兒,就好像指著月亮和火星說我要。
    真心要給,大律也未必操辦不出來。可真要給了,估計大律也就沒了,破產了。
    律帝沒當場掐死王策,估計已經是超越九洲直達火星的氣量了。盛怒一會,律帝反而冷靜下來,怒極反笑:“聯有誠意與你交易,你居然戲弄聯。”
    “不會啊。”王策眨眨眼,憨厚道:“陛下要我提條件,這就是我的出價,討價還價嘛,你來我往嘛。”
    律帝神色淡淡,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策良久,一個轉身就走,語音森冷:“王策,你姑且記住今日你所說的條件。也莫要忘了,聯的神化營兩名武宗,被你所殺。”
    我靠,生意不成仁義在,做不成生意,也不能隨便威脅人啊。王策撇嘴,扯嗓門搖曳多姿的大喊:“陛下,我等你還價,十五天后,皇家廟宇那邊交易。”
    老馬太監面無表情,作勢:“請!”
    王策看了一眼陰影,扈寶已經消失了。忽然撇嘴一笑,一個光明磊落有氣量的皇帝手下,看來果然是需要幾個不要臉並鬼祟的手下,所謂正奇相輔就是這個意思。
    律帝,是一個很有趣的皇帝。王策下定語,有氣量,也算磊落,並且作為超級大國的皇帝,繼承了這種強硬氣質,不喜歡跟人談判和討價還價。
    律帝登基十多年,恰好在沉穩,又不夠沉穩,年輕氣盛,卻又邁向內斂的這個過渡時期。有點氣盛,殘存年輕人的火氣,也略顯不夠老辣。
    和老謀深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唐帝相比,這個律帝就顯得可愛多了。如果非要在唐帝和律帝之間選一個對手,王策寧可對上兩個律帝,也不願對上唐帝。
    王策滿意的笑了,如此一個對手,會有很多能讓你利用的東西。
    在王家,查閱了不少關於當今律帝的資訊。今次一見,大約能確認了。至少這個律帝,正在向老辣和深沉的皇帝轉變的階段,是容不下任何屈辱和挑釁的。
    王策對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已經心中有數了。
    談崩了?必須要談崩,張口說出那些條件就是沖著談崩而去的。不談崩,他接下來的某些打算,就會落空呢。
    王策腳步忽然一頓,律帝不是問題。問題是扈寶和苟一問,苟一問和繡營目前正在配合整頓吏治,為一統戰爭做好充分的內部準備。多半沒工夫理會這兒。
    扈寶和錦營,威許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一虎一狗,都不好對付。扈寶難搞,苟一問和繡營萬一抽時間來,也會是一個麻煩。
    大律皇宮很大,王策乃是第一次來,自然不可能記住裡邊的路線。
    皇宮三步一崗十步一哨,乃是禁衛軍執掌週邊防禦,參考北唐皇宮,就知道很難潛入。要給律帝下套,就首先要讓律帝離開皇宮。
    王策之所以挑了這十來天后,自然是吃准了律帝一定會出宮。因為十來天后,搖光宗將開山門廣收門徒,按照慣例,皇帝每年至少參加一次。
    如果這還不夠,十來天后,律帝也會親自出城,主持並參拜大律供奉的“怒發天王”這尊大神。
    一個喜歡穿便服的律帝,那是最好不過,也是王策的機會。
    返回派遣使駐地,王策閉門不出。
    重新一個人端坐,斟酌再三。王策放出戰靈,一邊警戒一邊配合修煉,無名心法多次運轉,忽然心中一動,急忙收功。
    叩門聲響起,王策皺眉:“進來。”
    俏麗的餘矯走進來行禮。王策錯愕:“不是讓你走嗎,你為何?”
    餘矯點頭道:“大人,北洲房都走了,你身邊無人,做事並不方便。”一頓,見王策神色,她急忙又道:“大人,請允許我留下來。
    王策看了她一眼,點頭一笑:“也好。”餘矯頓時心情大好,急忙退下。
    王策也不理會,自顧自的修煉。一直天色漆黑下來,漫步走出來,猛然一個傳音入耳:“莫動!”
    “我是路陵,這附近高手如雲,你莫要露了端倪。我在假山這一邊。”
    王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假裝一派欣賞假山風景的形狀,一眼看見在假山之中,路陵解除隱身戰靈,悄然出現!
    (未完待續.

第328章 談崩之後的夜襲
    是誰說,“王老吉”做尊號的?這簡直太爛了。王策表示強烈的反對,他那麼帥的人,怎麼王老吉了。求月票推薦票呢。
    路陵像刺蝟一樣縮成一團,藏在旁人視野不及的假山中。
    端詳這若無其事的少年,路陵心中充滿感慨。因為家學淵源,少年早熟不稀罕,可像王策這樣的就不叫早熟,直接就是黑山老妖了。[shuhaige.com]
    憑你就是武帝,來了大律,也都往往忌憚三分人家大律的主場優勢。偏偏王策是好比龍游大海,動輒就是一個翻江倒海,讓好多人大大的憋屈。
    殺大律兩大武宗,也讓律帝只能惦記著,不敢貿然報仇。單憑這本事,往上數往下數,能找得出幾個?
    收拾心情,路陵傳音:“你為何不走?”一頓,急忙傳音:“你儘量少說話,哪怕是傳音,你身邊一帶高手如雲,未必不能從你嘴型看出你在傳音。”
    王策神色不動,欠身下去,嘴角一動:“我為何要走?”
    路陵頓時無語,半天才苦笑傳音:“你與律帝談崩了,反目了。這消息從宮裡傳出來了,想必此時怕是有許多人都想動武了,你雖強,卻是寡不敵眾。
    “樓外樓也正在調遣高手前來大律,多半就是為了對付你。”
    王策神色淡然,早預料了。這一回談崩,動武的絕對不少,如果沒意外,秦家和蘇家八成會出手。
    動武?他王策又不是木頭人,宋雲仙也不是花瓶,小武帝更加不是擺設。
    “你是樓外樓的?”王策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在欣賞假山:“我為什麼要信你?憑你上次幫過我?”誰知道路陵是不是權力會的,有犀利哥在,王策不得不加倍提防。
    “是。”路陵絲毫不驚訝,如果王策真要撞見一個人就隨便信了,那一定是嗑藥磕昏頭了:“蕭左雲一直在尋你的下落,正在這附近。當年你母親救過我一命。”
    蕭左雲乃是文繡公主麾下當年僅存的五人之一。王策點頭,看似悠然坐下來,趁勢道:“姑且信你。你有隱身戰靈?說說?”
    路陵略微遲疑,還是說了。他有一隻秘術戰靈,有潛行秘術,潛行用來刺殺固然極好,卻也消耗極大,難以持久。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秘術,他才得以潛入。
    王策這兒在和路陵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話,蒙義蜀看著王策時而起身,時而彎腰的動作頻繁,皺眉不已:“他在幹什麼?”
    路陵說,王策身邊一帶,高手如雲,顯然不是瞎扯。律帝在王策附近,顯然安排了幾名武宗,外加武尊輪流監視。
    這其中的一名武尊搖頭,蒙義蜀端詳一會:“這小子把人都遣走了,這邊,就剩下派遣使幾人。他王策的手下,就似乎只剩下一個剛返回的餘矯,和一個來路不明的斷臂男子。”
    這名武尊搖頭:“錦繡營還沒查出這名男子的身份,看來也不是什麼高手。”廢話,小武帝早就換了一身標誌性的打扮,又收斂了氣息,自然不像高手了。
    “陛下究竟在想什麼,為何不索性抓住他幹掉他。”蒙義蜀不喜:“小顧,你說是不是!”
    這顧武尊搖頭:“陛下自有一番打算吧。”
    蒙義蜀忽然道:“這小子前些時候在查妙玉案,他一個北唐人,來查什麼妙玉案,簡直荒謬!”
    顧武尊目光一閃,深邃之極!
    妙玉案,一個烈女,一個家奴,一個通緝犯,一個律帝!隱隱約約的,還有一個北唐在暗中。
    王策重新思量,多年前,顧行權作為家奴,出賣家主,然後作為立身資本。所以,得以一個外人身份,一舉進入大律軍中,並一直升遷。
    這其中,顯然有酬功的意思。否則,顧行權一個外人以及修為,不可能就一舉加入大律軍中,也很難升遷。
    王禦城親口承認,顧博,乃是當年與王禦師一道前來王家,藏了三年才離開。王策掐指一算,從時間上,隱隱和顧行權出賣主家的時間一致。
    此後,又過了大約三十年,妙玉潛伏青樓,殺顧行權。此案引來衙門,暴露了顧博這一條線,從而引發了十**年前的顧家滅門案。
    顧博會劍神三式。據說是完整的劍神三式,所以,以至於十多年前,錦營和神化營出馬,仍然損失慘痛無比。
    王策會不漏之沙,沒人比他更清楚劍神三式有多麼恐怖。甚至能讓他一個金丹境修為的少年,憑不漏之沙擊敗三花武尊。
    這種絕世的劍法,想必就是武帝也會垂涎吧?王策自管自的惡意揣測。
    相傳,劍神三式乃是當年三大武神的某位所創。顧博會劍神三式,三式都會,這或許說明了什麼。
    相傳,武神卷乃是三大武神中的某位所創所制,老顧說武神卷是他王策家傳的。這又說明了什麼?
    大律皇族藏有一式彼岸之花,一冊武神卷,北唐皇族藏有一式不漏之沙,曾藏有一冊武神卷。這說明了什麼?
    當年抗擊神族的聖人心相學士,其後人繼承了祖上的生平學問,後來大公無私的公開,讓所有文人來參閱領悟。此後,代代相傳,聚集天下文人,就不知不覺成了諸子學宮的前身。
    諸子學宮的前身,以及早期,是純粹的學術組織,從不參與政治,也並不染指什麼影響力。乃是後來,才逐漸轉變的。
    必須承認,憑著那位受天下人敬仰的聖人的影響,諸子學宮的前身,以及成立的早期,得到了各大勢力,以及江湖武者的普遍尊重和照顧。
    王策的疑問頓時糾結在此,當年那位聖人有子孫後代。當年的三大武神,有沒有後人?
    答案是,有。不過,幾千年下來,早就沒了消息沒了蹤跡。
    當年三大武神,一個當年就戰死了。一個百年後,傷勢發作而死。最後一個倒是活了幾百年,在人皇時代來臨後,也就消失了。
    幾千年下來,最後一個武神,死是肯定死了,這是沒的說。可是,按犀利哥的問題,幾千年下來,還有沒有再誕生過武神呢?
    當年神戰之前,人類最多不過上億的人口,就誕生了三大武神。沒理由幾千年下來,光是一洲人口就至少二十億,卻連武神都沒有吧?
    有這樣的人口基數,加上概率,無論如何也應該有武神。可是,王策可以相當明確的說,他從未聽說過第四個武神的存在,也從沒有類似的記錄。
    王策撇嘴,難道說神戰那一代人,真的是吃了三路,喝了地溝油,所以導致基因突變?
    大律千年來,幾乎年年征戰,卻神奇的越打越強大。從一個下等小國,打成中等之國,然後上等之國,最後幾乎成了九洲第一超級強國。漢武帝淚流滿面了,要是能越打國力越強,他早就統治銀河系了!
    王策來了大律,親眼看見了,才更加相信,大律越戰越強,必定有隱秘。
    不死鳥如果能讓皇帝擺脫真龍之氣的困擾,成為武帝,那就太神奇了。那麼,誰能弄出不死鳥這種東西?
    不知為何,王策有相當強烈的感覺,他要的答案就在大律和北唐。
    關於這一些,他或多或少有一些揣測,不過是沒有得到印證罷了。這一個偌大的謎團,他已經摸索到某一個線頭了,很快就能解開。
    不是解密,王策也不是扮演福爾摩斯。他只想弄明白,老顧說的危險是從何而來,他感覺到的兇險,又是在因為什麼。
    早一點弄清危險是什麼,然後躲避,躲不掉,就搞定對方。
    談季如說,當年文繡公主的兒子被偷危轉鳳了。王策憑種種線索,七成相信,當年的確很可能發生了狸貓換太子的事。
    王策歎了口氣,真是草蛋,這就是命啊!
    等此地事了,等小丫頭的安全沒問題了。他也該找個地方好好修煉了,這尼瑪到處都是武尊武宗的,真心是沒安全感啊。
    乍一看,武帝好像都在窩著冒充兔子。等一統戰爭爆發,武帝也勢必不能獨善其身,百分百會陸續現身。到時連武帝都蹦出來了,給了誰都沒安全感啊。
    小命這東西,還是攥在自家手裡,比較安全可靠。
    悠然的轉起身來,忽然間,王策神色微變,心相嗡的一下鑽出來。
    刹那間,兩扇門啪啦爆裂,一條身影無風自動撲將過來,抬手一刀,劈啪轟隆一下驚爆。轉瞬,這屋子仿佛被颶風絞住,嘩啦啦的直接崩碎。
    就宛如被一枚重磅炸彈轟中。
    饒是有心相護身,王策身在其中,仍然感到猛烈的震動,氣血一時沸騰。頓時就好像被時速四百的超跑七十碼了,流星般的被轟飛出去。
    啪啪連續撞破幾個屋子,恰好撞入小武帝的臥室,王策一邊倒飛一邊和小武帝對了一眼,小武帝面無表情的點頭致意:“慢走不送!”
    我送你妹喲!還小武帝呢,還保鏢呢,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
    王策一邊倒飛出去,一邊淚流滿面。這個冷笑話讓他氣得吐血。也不好說看在党國的分上,拉兄弟一把。
    這一轉念,就勢如破竹的衝擊出去,啪啦一下撞在圍牆上。然後,王策頂著心相,好似年畫一樣軟綿綿的從牆壁上滑下來!
    “哎喲,疼!”王策腦門都亮了,一身酸痛的掙扎起來,心想人家是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換過來說,就是武宗玩偷襲,只有被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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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天外飛仙
    大仙王策?這尊號很神棍啊。飛仙王策?似乎挺不賴哦。大夥覺得王策的尊號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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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堂堂武宗,竟然黑衣蒙面,做次偷襲暗算之舉,多半也是怕丟人吧。這蒙面武宗揉身逼近王策,冷冷道:“死人是不會疼的!”
    軟綿綿倒臥的王策嘴角是一抹血跡,看來奄奄一息的他,忽然精神煥發的一個箭步躥起來,數道劍光彌漫在夜色中,扯著嗓門呐喊:“救命啊!”
    轟隆一下爆音襲動,宋雲仙化為一道藍色光芒一飆沖天,恐怖的藍色劍氣仿佛將黑夜都斬破了,刹那間與另一名黑衣人一邊交手一邊呼嘯飆上半空。
    王策的呐喊嘎然而至,這名武宗冷冷的無視劍氣橫掃在罡氣上:“沒人能救你了,你可以死心了!”
    王策歎了口氣,垂下雙手:“看來今天我是死定了。”
    話音未落,王策的身子忽然像風中的柳樹搖擺不定,鬼魅般的閃身逃遁。這蒙面武宗冷冷的目光看著他,一抬手,一道恐怖的氣息隔空襲擊:“你走得了嗎?”
    宛如人形自走火炮,一道氣勁轟出,摧枯拉朽的把王策和一棟房子震飛震碎。
    王策悶哼一聲,淩空翻滾一下,信手就是一劍激發劍氣。這蒙面武宗連擋都不屑擋,憑罡氣生生是接下來,屁事沒有,大步流星的逼近王策!
    我靠!感覺身後一道氣勁再次橫掃,王策悲鳴一聲,狼狽的一個懶驢打滾。就赫然看見這一條壕溝被生生的撬了起來,頓時頭皮發麻,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心相還能再頂一會,如果是全力出手,估計就能再頂一招。王策嘿然一笑,看似狼狽的一跟鬥滾入小武帝的房間,咧嘴:“哈羅!”
    小武帝神色淡淡的轉身一動,飄然消失,跑得極快,好像王策是一個瘟神似的。王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小武帝是來毀他的吧?
    沒辦法了。王策歎息,和律帝這是談崩了,也就是破臉了。律帝要不是顧慮不死鳥,派武帝來弄死他都是輕的。
    旁邊這一帶,自然有律帝派來的高手。不過,既然破臉了,王策就沒指望那幫傢伙能出手救他,說不得喃喃自語:“看來,某些先生是打算逼我出絕招了!”
    這蒙面武宗恰好飄然入內,冷笑:“哦,都說你有媲美五氣武尊的實力,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絕招!”
    王策重新一個翻滾,轟然悶哼到底飛出十多米,撞入另一個屋子,耳邊傳來小武帝的傳音:“上!”
    王策緩緩的吞了一口氣,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丹田之氣震爆不絕:“見不得光的傢伙,準備接我絕招!”
    蒙義蜀等人哈哈狂笑不已,什麼狗屁絕招。王策再強,也不過是能與不老武宗交手一招,而且還是受傷的不老武宗!
    王策媲美五氣武尊,從峽谷一戰,就已經是眾所公認了。可比之歸元武尊,仍然有點差距。
    無數密切關注王策的人,無不各懷心思的冷眼欣賞這一戰。儘管是黑夜,也似乎擋不住他們的目光和浮想聯翩。
    忽然間,派遣使駐地當中,猛然爆發一聲狂嘯,扶搖直上九天,端的是好不震撼。
    “天外飛仙!”
    王策厲聲狂嘯,話音未落,無窮無盡的劍氣瞬間逆襲九天之上,這恢弘無比的劍氣竟然把黑夜映襯得一片土黃色。
    這蒙面武宗冷笑一聲,撲向王策之際,罡氣瞬間迸發,如海浪一樣席捲八方。刹那之間,小武帝無聲無息的飄然出現在此人身後,面如鐵色,冷冷的一掌插入此人罡氣之中。
    竟然雙手一分一撕,好比撕裂虎豹一樣,卻偏偏一絲氣息都不漏,幾乎以可怕的力量強行撕裂此人的罡氣!王策只看得汗流浹背,終於明白這廝為什麼是小武帝了。
    天外飛仙是假!不漏之沙是真!
    沒了罡氣護體,武宗在不漏之沙面前也左右不過是這麼一回事。
    轟隆一下,劍氣劍光仿佛被一種恐怖的力量收斂。轉瞬之間,天空再次漆黑,那名蒙面武宗狂噴鮮血倒飛出來,落入所有人的眼簾之中。
    這蒙面武宗的喉嚨上仿佛有一張血盆大口,身體上瞬間爆發數以百計的恐怖劍氣,從裡而外的轟將出來。
    無聲無息的就此倒下氣絕!
    ……
    ……
    太出人意料了。
    蒙義蜀第一個呆住,目光呆滯的看著那蒙面武宗悠然轉了半圈,氣絕倒地,舌頭和思緒一時堵塞打結:“這,這是?”
    無數人呆若木雞。
    王策竟然幹掉了一名武宗?這簡直荒謬,可恰恰最荒謬的成了真實的一幕。
    許多在笑的,忽然笑不出來了。許多在呼吸的,忽然呼吸停止了。
    王策今年真的十七歲?不是返老還童的黑山老妖?許多人第一時間,居然浮現這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一度懷疑王策大約不會是武帝偽裝冒充的吧?儘管這太荒謬了。
    小武帝出手,絲毫氣息不漏,加之房間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竟然無人察覺小武帝的存在和出手。
    “天外飛仙?”無數人在心底記下了王策信口為了配合吸星**而胡謅的名字。
    很湊巧,王策上一世很喜歡武俠小說。很湊巧,他這一世練劍的時候,不止一次眉飛色舞的拿天外飛仙之類的跟阿皮他們來扯淡吹噓。
    更加湊巧的是,如果有心人調查,一定會查出,王策在北唐不止一次說過天外飛仙。如果親眼看見了天外飛仙,那吸星**為什麼不能是真的?
    當然,所有都很湊巧。反正王策沒逼某些人去查,也沒逼某些人相信吸星**。
    挖坑是一種態度,陰人是一種生活,要堅持不懈的陰,要時時刻刻的挖坑。
    王策悠然自得的走出來,高高的舉起右手,驕傲的豎起一隻充滿桀驁的中指!然後,他緩緩的轉體三百六十度,張嘴無聲分明在說:
    “老兔子!”
    這一邊戰鬥分出生死,那一名糾纏宋雲仙的武宗急忙遁去。宋雲仙閃身過來,看了王策一眼:“沒傷?”
    “沒事。”王策呵呵一笑。
    “好!”宋雲仙二話不說,一閃身又沒影了。
    重新歸於平靜,王策環顧一眼,撇嘴嗤之以鼻,蹲下來檢查這名武宗,並無一物能說明對方的身份。他沉吟冷笑,不露身份就以為他猜不出了?
    不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就說明對方要麼謹慎之極,可從這武宗明顯的輕敵和蔑視來看,那就絕對不是謹慎。
    如果不是謹慎之極,那就是對方並無把握能全身而退。對方牽制了宋雲仙,就是有備而來,這並無把握,隱約要麼就是針對半帝王魂,要麼就是針對王策胡吹的“神秘武帝”。
    王策咧嘴,貌似傻乎乎的笑了,心中滿是怒意和譏笑。大律這會是折了第三名武宗在他手裡了,如果沒意外,大律肯定不會再幹這種賠本買賣了。
    ……
    ……
    經過那一夜,忽然各大勢力沉寂下來。
    各路人馬都在等待,其實說來很尷尬,所有人的處境都無比尷尬。
    睡美人至今沉睡,如果是不死鳥,當日鎮東鏢局在罪城交給王策的,就八成是喚醒的藥水。律帝無法殺王策,也不能坐視旁人殺了王策。
    於是,各大勢力除非鐵了心要阻止大律得到不死鳥,鐵了心要幹掉王策,不然也不能殺王策。
    就是真心想幹掉王策,也架不住一個宋雲仙像鬼一樣發飄,也架不住王策似乎有殺死武宗的實力。更加有半帝王魂在大律的消息,沒人知道半帝王魂在不在。
    光是一個宋雲仙,加一個王策,就似乎至少得兩名武宗才能對付。如果加上半帝王魂,沒四五名武宗,就不要指望幹掉王策。
    這兒是律京,不是人來人往的無主之地。錦繡營也不是擺設,如果有五名一夥的武宗出現,那大律絕對率先發飆幹掉對方。
    於是,各路人馬唯有沉寂和等待。或許想奪不死鳥,或許想殺王策,不過看來都沒什麼機會。
    敏感的人們都隱約察覺,即將到來的三件事,很快就成為變數。
    律帝要出城祭拜“怒發天王”,搖光宗今年要廣開山門大收弟子。第三件事,就是無憂王的百歲大壽!
    無憂王居住在律京之外,不遠的無憂山莊,不過他本身不是大律人,也並不為大律效力。無憂王素來與人為善,交遊廣闊,他的百歲大壽,必定會有許多人參加。
    大律一心籠絡無憂王,這並非什麼大消息。給這麼一號牛人在身邊蹲著,律帝要沒想過籠絡,那才撞邪呢。
    無憂王的壽宴,恰好是祭拜怒發天王的第二天。如果沒意外,無憂王的壽宴,律帝有一半的可能會親自前去造訪。
    頭一天,律帝會去搖光宗參與一下,表示一個態度。第二天,律帝會去祭拜怒發天王。第三天,律帝很可能會去拜會無憂王。
    “連續三天,正是給律帝下套的最佳時機。”
    王策心裡有了決定,他也會去無憂王的壽宴。如果沒意外,那一天就將決定所有事。
    希望犀利哥能配合,希望這一次合作,能達到預期的目標。王策如斯眯眼心想。
    距離無憂王的壽宴,還有八天。王策希望能在那一天之前,儘量突破,不然,說不得也只好強行超負荷復活戰靈了。
    正思量著,這一天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淩國的派遣使忽然登門造訪。

第330章 出售不死鳥,老顧的暗號
    在書評區,看到好幾條強悍的劇情分析必須承認異常強悍。佩服。
    “鎮撫大人!”
    當王策來到會客廳,王承昕急忙抱拳行禮。他和他的人沒走,大律再拆爛汙也不會對派遣使動手,那就是外交事件了。
    王策點頭還禮,看向另一名行禮的男子。[shuhaige.com]
    這人肯定是以拜訪北唐派遣使的名義過來的,這人笑道:“王……王大人,在下今次前來,乃是代表我淩國而來。”
    細心一想還真不好稱呼王策,是北唐官員,修為不高,卻又偏偏被認為和神化高手同一個檔次。不好稱呼。
    王承昕和餘矯正要退下,王策發話:“都留下來聽一聽吧。”
    王策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可以出售不死鳥,我開給大律的價格,是十億白銀。給你們的價格,是五億。”
    這派遣使的臉頓時就又綠又白,不死鳥是值這麼多,問題是誰能拿得出這麼多銀子?相信就是十會票莊加起來,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拿出這麼多銀兩呢。
    這派遣使苦笑:“王大人,這淩國雖然有錢,卻也給不了這麼多。”
    王策不以為然:“淩國位於南部,靠近大海,乃是北洲最富饒的地區,是北洲最有錢的國家。你們甚至能組建多支水師,不可能拿不出。除非你們沒有誠意。”
    一如王策所言,北洲如果單純說最富裕,應該就是淩國了。淩國是北洲各國當中,水師最強大的,頻繁的和海洲做生意,不可能沒錢。
    不等對方開口,王策索性一擺手:“莫說那些,我不光是要銀兩。
    一千萬不加密記的金票,二十套地級裝備。從先天到鬥罡的丹藥,一百人份。”
    “心相異寶,三份宗師級異寶,十份賢哲級。至於戰靈,給我五十只絕地戰靈就好。不足五億的部分,用靈石補足。”
    這名派遣使皺眉,面對這個比對大律開價縮水十倍以上的價格,勉強算是能接受。他沉吟道:“不死鳥,怎麼交貨?”
    王策笑笑,端茶送客:“聽說北洲只有一份不死鳥,不是我求你們買,首先,你們要弄清楚這一點。八天后交易,我不問如何送貨。”
    “其次。”王策悠悠道:“不論是淩國,還是燕國,我都是這個開價。”
    這淩國派遣使苦笑起身,抱拳遲疑一下,轉身離去。
    王承昕和餘矯互看一眼,王承昕遲疑:“大人……”這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一筆價值五億的交易,這甚至能讓任何人為之發狂。
    王策笑笑:“不礙事的。”目光清澈一頓:“總有人會出價的!”
    重新慢慢走動,來到停放睡美人的地方。王策唐挲一下這不知是何物製成的奇特箱子,沿著中間摩挲一下,很快找出一條隱隱的縫隙。
    裡邊的睡美人仿佛沉睡了一年,一千年一萬年,如果沒人來喚醒,或許會一直沉睡下去。
    睡美人眉目如畫,體態婀娜,實在是一位絕世佳人。這水晶棺的蓋子被粘合著,密不透風,王策也不敢輕率的揭開。
    王策撓頭,滿腹疑竇:“這妞兒是誰?托鏢人是誰?”
    她真的是不死鳥?
    “水晶棺裡的睡美人,真的是不死鳥?”
    與此同時,犀利哥有著一樣的疑問。灰衣人怎麼知道答案,犀利哥皺眉:“那吸星**是真的假的?”
    不得不說,王策這一個忽悠實在太猛了。連犀利哥都無法分辨,其他人多半就更加難以分辨了。
    灰衣人不發一言,犀利哥沒再多說,沉吟道:“今次來了多少高手?你們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一頓,淩厲道:“若然什麼都不說,我又能做什麼?”
    灰衣人思量一會:“以削弱大律為首要目的,延遲大律一統戰爭為次要。再其次,就是大律皇族手上的武神卷以及劍神三式!”
    “此外,查出當年妙玉案的真相,並查出妙玉案中被滅門的一家人的餘孽的去向。”灰衣人想了想,沉聲道:“這也很重要。”
    犀利哥的眉頭深鎖,他想不明白,妙玉案為何與權力會或神恩會扯上干係。
    灰衣人沉思又補充道:“我們有線索,妙玉案的當年兩個人,沒死。”
    “顧行權當年被妙玉行刺,其實沒死0此人,後來隱姓埋名入了大律的神化營。至於妙玉也沒死,當年被當眾放出來,後來消失了。不過,我們也有線索,懷疑妙玉不但沒死,而且很可能入了錦繡營。”
    “不過,我們雖然在錦繡營有內線,可也始終沒查出來,也沒能確認妙玉的行蹤。”
    犀利哥頓時苦逼了,風中淩亂了:“妙玉、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灰衣人道:“莫要被妙玉案的表像所蒙蔽,此案的核心就是姓顧的一家人。這家人身上有一個很重大的秘密,一定要找出當年的餘孽,找出妙玉或顧行權才會知道。”
    犀利哥錯愕的當口,卻看見他和灰衣人這一路走啊走啊,卻是來到了一個地方!
    犀利哥神色古怪,並且錯愕萬分:“這地方的主人,竟然是神恩會的人?”
    灰衣人答非所問:“是權力會的人。”
    犀利哥一眼就認出來了,躍然在眼前的這個山莊,外人稱之為“無憂山莊”。
    “大人,你真的要出去!”
    餘矯的神色也異常古怪,就好像王策準備去龍潭虎穴似的。
    “為什麼不?人生苦短,要懂得享樂啊。”王策悠然向大門外邊邁出,任憑誰都看不出,他如今攪動了八方風雨,讓北洲各大勢力蠢蠢欲動。
    佘矯無言以對,這外邊不是龍潭虎穴,只怕也差不多了。這少年上司居然還敢貿然出去,簡直就是不怕死啊。
    王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在等待一個明確的信號。每一天他都要出來一次,就是為了找到那個明確的信號。
    貌似悠然自得,實際卻是心下焦慮,王策漫步來到胡同口,眼眉忽然一跳,看見幾塊仿佛被孩童擺弄過的碎石,擺出一個類似蝙蝠的形狀。
    這是王策去年在北唐的時候,和老顧約定的一個暗號。
    老顧終於來了。王策不動聲色的帶著餘矯走過去,等他走後,一名錦營男子悄然而來,目光環顧,定格在這幾枚碎石上:“有古怪,似乎是一個暗記?”
    王策眯眼漫步,心事連連。如今派遣使駐地周圍基本都是錦營特務,就連送菜送柴火的都是錦營的人,他若然不出來,就基本不可能與外人接觸。
    大律最大的顧慮,就是王策和不死鳥玉石俱焚,第二顧慮的,就一定是“神秘武帝”。
    老顧來了,紀千敗就來了。王策終於安心不少,他給律帝下的套,紀千敗是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甚至也是他自保的唯一辦法。
    如果幾天內,紀千敗再不來,王策就要麼果斷交出不死鳥,要麼就跑路去鬼界。
    幸虧,紀千敗終於來了。說起來,王策種種所為,無非也是故意拖時間,等紀千敗尋來
    若然不是已經拖不下去了,若不是律帝明顯沒耐心了,若不是五天后就是連續三天對律帝下手的機會,他不會如此被動。
    力量不夠,勢力不夠,就是容易吃虧啊。
    眉開眼笑的一路溜達,心情豁然大好許多,王策笑道:“餘矯,如果我想加大北洲房搜集並刺探情報的力量,需要多少人馬,多少銀兩?”
    “刺探!”餘矯看了一眼,加重語氣。搜集和刺探絕對不是一個概念。搜集主要就是靠從大路消息裡分析,刺探,那就必須玩無間道了:“那要看大人打算做多大?”
    “很大,三年內至少有北衙一半的大小。”王策比劃一下。
    “不可能。”余矯不是政客,可不會婉轉,直接否定:“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這等於重新組建一個北衙,需要的銀兩太多了,人手也要很多。”
    我的錦衣衛難道就這麼沒了?王策頓時唏噓了一半,目光定格在人群中的某一個背影,忽然定格不動。
    那背影站在一個攤販邊上,買了一個工藝品,悠然的慢慢向王策走過來。王策忽然吭哧一下輕笑,也是神色不動的走過去。
    就在二人擦唐而過的刹那,王策抬手拈下巴,恰好擋住嘴,傳音:“你怎麼來了?”
    人群中,互相撞了一下肩膀,王策回身怒目而視。從這人眼裡,分明看見“聽說你有難,需要幫忙嗎”的目光,王策怒道:“你這人會不會走路,長沒長眼,還不快滾蛋。”
    這文人漲紅了臉,結巴道:“你……你,你才滾蛋!”
    王策撇嘴,心裡歎了口氣,看似不屑的轉身就走。
    某處某人看著這一幕,眯眼半會,對身邊一人吩咐:“查查這書生的底細!”
    “大人,不必查了。從這書生的穿著打扮來看,並非我大律人,乃是新進來的,看他的打扮,八成是諸子學宮的人。”旁邊一名錦營特務老辣的一眼揭穿。
    崔岩啊崔岩,你怎會來此,又怎敢攪合進來!這可是風雲際會的光景,莫要說一個小書生,就算是武宗也隨時粉身碎骨呢。
    不錯,此青年書生,正是王策在北唐結交的志在遊歷的崔岩!
    可王策還真沒想到,也沒看出來,崔岩居然會是諸子學宮的學子!

第331章 驚人調包計,北鎮大秘密
    王策的身世出來一大半了,大夥肯定有猜到七成。老顧在兩衙的內線是誰,看完本章,也就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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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豔陽天。
    得了老顧的消息,又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崔岩。王策心情怎麼能不好,一路哼歌,一路悠然的前進。
    “大人。”餘矯欲言又止,見王策不介意,把壓在心底好幾天的問題到來:“聽說不死鳥,關係人皇……為何你不把不死鳥帶回北唐,交給陛下?”
    我敢用唐帝的人,不等於敢見唐帝,敢回北唐。萬一唐帝把哥們抓起來,天天放血當飲料喝,那可怎麼辦啊。王策撇嘴:“東洲有一隻不死鳥。”
    最重要的是,王策帶著不死鳥,能走出大律嗎?真要敢走人,估計律帝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武帝出動,統統毀滅。
    余矯正要再說,王策忽然揚手制止,悠然的目光掃見老顧進入某個酒樓。王策綻放一縷笑意,跟著一道去了酒樓,跟著老顧往樓上去。
    王策也丟了塊銀子給小二:“要個上號的包間,爺給得起錢。”
    “餘矯,你在這兒等我。”王策交代一下,徑直上樓。
    領了王策來到一個包間,小二笑眯眯的請王策進去,王策不慌不忙的點了酒菜。等陸續都送上來,示意小二先出去在外邊。不一會,老顧悄然推門入內。
    王策心中一個激動,正要開口,老顧伸手在嘴上比劃一下。然後,老顧悄然取來一塊隱隱發光的小玉佩,捏住運氣一會,好似氣泡一樣的淡淡光暈浮現。
    王策急忙踏入其中,老顧這才流露欣慰微笑,指指這小玉佩:“異寶,能防人竊聽。”
    “姑姑。”王策心潮起伏,憋了滿肚子的話,一張口卻是這情真意切的一聲呼喊,頓時訕訕撓頭:“姑姑,你沒事就好。”
    老顧抿嘴一笑,變化本來的模樣,摸摸王策的臉笑道:“姑姑沒事,要不是你聰明,姑姑就死在紀千敗手裡了。”
    想起王策居然用武神卷來引誘紀千敗,老顧就不知該是惱怒還是該高興,詐做氣惱的板臉:“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武神卷,為何要答應給紀千敗。”
    不知是自嘲還是苦澀:“姑姑這一條命,哪裡有武神卷重要啊。”
    王策認真的握住老顧的手,無比認真的說:“姑姑,什麼武神卷,都不及活著重要。”老顧歎息,拍拍這少年的手,有這份心就很好很滿足了。
    互相沉默了一會,各自不知想些什麼。老顧忽然慈愛道:“你呀,這次闖了大禍了。我和紀千敗一來律京,就知道你又在翻江倒海,你呀,就該低調一些的。”
    我也想啊,可我的修為擺在這兒,本來就拉風了,怎麼低調得起來。更要命的是,不死鳥是別人送到他手上的。一個十七歲的金丹境少年,外加心相學士,你放在什麼地方都是焦點。
    這幸虧還是快要打仗了,身價編制了,不然更加光芒四射。王策欲哭無淚:“姑姑,莫要說這個。我在大律調查了妙玉案,有許多問題,正要請教。”
    老顧遲疑一下,去年她說,等王策有了武尊修為,或者當了指揮同知,再告訴他。可王策顯然有擊敗武尊的實力了,這外邊傳得沸沸揚揚,若然王策是大律人,都怕是被認為北洲新一代的第一高手了。
    落在一般人眼裡,或許還覺得王策是少年天才。可憑多次擊敗武尊,甚至武宗的戰績,真正的行家已經不會再用“少年天才”來描述他了。
    ……
    ……
    “你問吧。”老顧無聲點頭,申明:“可姑姑其實所知有限,未必能答你多少。”
    無數話語在嘴邊,王策忽然有些說不出口,他真他娘的怕身世的真相,如果他沒猜錯,這狗屎的身世會讓他捲入更大更身不由己的危險中。
    做一個無知的人多幸福啊。王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危險也要面對啊,誰讓他奪了人家的身體:“我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
    “你不是。”老顧的口吻斬釘截鐵:“當年公主產子之後,當公主死了,便有人把你和公主的兒子調包了。”
    王策哭了,談季如真心變態,憑一點線索就猜出了這麼隱秘的事。想起跟談季如這種妖孽沒准會是敵人,他就感到不寒而慄。
    王策充滿渴望的可憐巴巴道:“談季如說,當時只有幾個人能調包。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談季如自己,一個是解世銑,一個是諸相如,一個是老汪太監。”
    “調包的人,是這五人中的誰?”王策目光一凝,充滿了忐忑,他真怕老顧給的答案和他推測的不一樣。
    老顧賞他一白眼:“你不是猜到了嗎!”
    “是嗎,真的是他?哈哈,嘿嘿。”王策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是他,果然是他。調包的是那個人,老顧在兩衙的內線也是那個人。
    老顧含笑看著王策,王策忽然扭捏不已:“姑姑……你這眼神,我會害羞的。其實,我上次也是被抓回去的時候,才敢肯定是那個人呢。”
    老顧微笑,一臉“我懂的我懂的,姑姑替你高興呢”。王策訕訕不已,他懂了,啥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躊躇一會,輕聲道:“為什麼調包?”
    “唐帝和你家有世仇。”老顧輕聲道:“並且,北唐一直在通緝你的家人,以及搜索你的下落!當時唯一能讓你躲藏起來的辦法,就是調包,躲在皇帝眼皮底下。”
    “你成了他的外甥,那就安全了,他想不到,誰都想不到,你會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家人的後裔。”
    王策無法設想當年,卻能想像,這一招調包,絕對精明到極點。老顧搖頭:“本來想安排你入兩衙,等你日後接掌,便能遮罩唐帝的耳目。然後,就能伺機報仇了。”
    設想是設想,奈何王策一個冒頭就直接太出色,修為出色就罷了。居然還有黑山老妖一般的早慧,直接讓老顧等人的打算落空,整個再也不受控制。
    王策心底千頭萬緒,千言萬語,百轉千回,最終化為一句話:“那麼,我究竟是誰?”
    老顧被毀掉的容顏上,浮現一絲迷惘:“我也不清楚。我只知,你的祖上很多年前,就世代居住北唐。很多年前,北唐立國,然後逼得你家祖上的人被迫漂泊他鄉。”
    想也是,王策點頭。若不是祖輩一直在北唐,那個內線不可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首先“政審”這一關就過不了。這一來,就說得通了。
    “北唐立國以來,就一直不斷通緝追殺你的家人。”老顧回憶小時候獲知的某些東西:“你家素來人丁稀少,幾乎每一代都是被追殺而死。”
    王策的面色一點一點的變了,心都快要衝出喉嚨,凝重道:“姑姑,那麼,我本來姓顧?妙玉案與我有什麼關係?”
    “顧?”老顧錯愕萬分:“自然不是!”一頓,她搖頭表示沒聽過妙玉案。
    王策頓時風中淩亂了,此時給他一百個腦子,也徹底紊亂了。本來還以為他和顧博一家有關,結果,老顧的答覆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豈料,老顧下一句話把他才淩亂中撈出來:“我沒見過你的父母,我家祖上是北鎮的,是你家的門人家將。”
    北鎮?又是北鎮?王策敏感的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北鎮一旁的北衙基地之一。那個基地近在咫尺,他可從來不曾注意那邊。
    王策目不轉睛:“姑姑,你是不是公主的侍女?”
    “是。”老顧赧然,多少有點作為長輩的火辣辣感覺:“上次騙你,是你太聰慧,我怕你看出什麼,然後做傻事。”上次她是真怕了王策那一雙毒辣的眼睛。
    王策滿意,這一來就說得通了。當年為何能準確的捕捉公主產子的時間,從而恰到好處的調包成功。
    ……
    ……
    顧不上吃飯菜,王策來回踱步半會。
    思緒理順,心潮起伏,醞釀了半天,終於把另一個毛骨悚然的揣測說出來:“姑姑,你說武神卷是我家傳的。你聽說過嗎,相傳武神卷是三大武神所創。”
    老顧點頭然後又搖頭,她懂王策的意思,好一會才突然道:“你想問,你是不是三大武神中某位的後人?其實我也早就猜想過。”
    王策頹然,老顧的回答不出所料:“我也不知道。”
    老顧下一句話讓王策一個激靈:“不過,我聽我父親說過,劍神三式也是你家傳的。”
    顧博!這個名字嗖的一下竄出來。王策抹平額頭,用力的按住,冥思苦想,真真是腦袋都快要炸了。
    老顧早早就入宮做了公主侍女,能做公主侍女,必然家世清白。老顧不知道,也沒接觸過外界,以及更多資訊,王策完全能理解,他也沒敢指望太多了。
    老顧見王策蹙眉深思,心疼得不得了,挖空心思的回憶,只想找一些有用的線索給他。想了半天,她忽然拍腦袋:“我倒是隱約想起一樁事。”
    “似乎,當年文繡公主有一個師父。公主曾經私下跟我說過一次,說她的師父非常非常厲害。”
    師父?王策錯愕之極,思緒過電一般,瞬間心裡咯噔一下:“姑姑,十七年前,北唐逼宮。皇帝和公主當時是去了什麼地方?”
    “這對你有用?”老顧皺眉,想不通,還是說了:“當時皇帝和公主都不在皇宮,似乎用下毒的方法,抓了一個武帝。”
    在老顧的記憶中,當時的文繡公主並不知情,是以,當那名武帝被下毒之後發作起來,公主憤怒無比,跟皇帝大吵大鬧。然而,就在那時動了胎氣,導致早產。
    那時皇帝沖公主大喊了一句話!
    “他在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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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與老顧的交談
    先道歉,小武帝確實少了胳膊,我寫的時候一時忘了。以道歉的名義求月票推薦票
    最近好書評不少,有書友“禦劍翱翔”提議的尊號是智妖,“傅二爺”的倡議是“妖君!,和“妖仙,。各位有啥看法?
    話說,書友們猜出老顧的內線是誰了嗎?踴躍的發表一下話題嘛,莫要羞澀哦。[shuhaige.com]
    “他在害你!”
    老顧陷入回憶,鄭重又恍惚的把這一句話說來。
    王策目光清澈,又充滿疑竇。”他”是誰?是公主的師父?是那一名被唐帝囚禁的白化武帝?
    王策本以為見了老顧,許多就能明白。奈何,老顧世代在北唐,老顧早年入宮,自然也就不會太清楚外界的人與事。
    真真草蛋!王策抓狂,他要的真相,就在眼前,奈何就差這一層膜了,就差一點東西能捅穿這層膜了。
    老顧思緒沉澱好一會:“他們沒來接觸你?”
    王策垂頭喪氣,憑老顧所說,他身體的家族的大本營八成就在北唐。如此一來,在北唐之外,多半就不會有太強大的勢力。
    “姑姑,你在外奔波,以及在北唐的時候,有幾個人與你接觸過?”王策忽然問起一件不太相干的事:“我的意思是,有多少人知道你和我的身份?”
    老顧懂少年的意思,想也不想就給了答覆:“三人。除了兩衙那一個,其他兩個都在北唐以外。修為大約與我在伯仲之間,或許是武尊?我也不曾聽過名宇。”
    老顧輕聲說了名宇,王策點頭記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這該死的危險的身世,可是把他折騰慘了,動不動就把他拽入見鬼的漩渦裡。
    從老顧的話中,王策很輕易能得來一個結論。不論這狗屁前身的身世是什麼,所在的家族是什麼,總之,如今非常隱蔽,行事謹慎萬分。
    甚至,老顧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也並不被告知身外的事。也就是說,老顧這一票人分頭行事,各自負責一塊,並不插手也不過問其他的事。
    這一來,就是其中的某一個背叛了,也不會暴露所有的人馬出來。
    很周密的一幫人,也很謹慎的一幫人。王策承認,思量一會,咬牙苦笑不已。如果真是老顧說的,時代被追殺通緝,這就好理解,大約是保留血脈吧。
    王策能想像,如果他的身世被發現,沒准就會被送到某處去隱姓埋名。然後,無視審美觀和情感,化身為生子機器,以延續血脈為主。
    少年鎖眉,愁眉苦臉的思考。
    老顧心中一陣憐愛和酸楚,她如果知道身世,一定會說,因為她真不想看見王策如此糾結的模樣。
    這少年,是她從小在暗中看護保護著長大的呢。老顧今天都記得,王策小時候許許多多的趣事,記得笨拙的小孩茫然的修煉不漏之沙,記得王策小時候撒嬌的樣子。
    當年許多,王策或許忘記了,老顧卻是忘不掉,也是她一輩子最最快樂的日子之一。
    狸貓換太子,是有一些對不住文繡公主。可是,老顧盡力為公主的兒子,找了一戶人家好好的養大了。老顧從小就聽她的父親說過無數次,王家和北唐皇族乃是滔天血海的世仇啊!
    “好了,莫要再想了。”老顧終於不忍王策糾結,站起來摩挲少年的腦門,嗔怪道:“你呀,你雖是聰慧,也莫要凡事都這麼的認真去想。”
    “姑姑想過許多次……”老顧遲疑,緩緩,並凝重道:“你家,很可能就是武神後裔。”
    七成是。王策承認老顧的揣測,就目前來看,種種線索,說明他七成是三大武神之一的後裔。
    唯一令王策感到費解的是,一個聖人後裔,能被天下人照顧尊敬。為何武神後裔,卻會落得今天這麼一個淒涼的下場?
    “姑姑,你聽說過武神後裔的消息嗎?”王策忽然問,見老顧茫然,頓時啞然,這純粹是問道於盲了,老顧早年常在深宮,後來又多在他身邊。就不是在江湖上打混的那一號人,自然不會知道多少。
    武神後裔,多麼牛逼的光環啊。那可是拯救了全人類的四大蓋世英雄之一呢。
    可如果這光環,叫拉怪光環,那就糟糕要命了。尤其,你還不知道,這光環究竟會拉來什麼怪物。武宗?武帝?北唐?大律?
    回憶錦繡營的某幾份通緝令,回憶兩衙的某幾份通緝令。有一個相當明確的特點,同樣是皇帝親自簽發,幾乎等於永久有效。
    顧博,一定要查清此人的身份來歷!
    王策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預感,一旦查清顧博,查清妙玉案,許多東西的答案與真相,就會悄然自動浮出來。
    老顧忽然驚呼一下:“是了,你年紀不小了,有一樁事我也該向你說了。”
    “小策,你有一個未婚妻!”
    我有不止一個未婚妻。王策饑渴的笑了,忽然笑不出來,瞪眼乾巴巴道:“姑姑,你的意思是?”
    “我說的,不是諸海棠。”老顧充滿笑意,她大約巴不得王策多找幾個媳婦兒呢:“是你父母早些年定下的,那些時候,據說都還沒有你。”
    我靠了。連指腹為婚都談不上,直接就好像是兩個死黨在一起喝醉酒,然後互相傻乎乎的拍胸脯說,等日後有了媳婦有了孩子,就結為親家。
    老顧說的這樁狗屎婚事,大約就是這麼荒唐的一類。老顧難得的充滿調侃:“索性當年那樁婚事就是說說的,作數也可,不作數也可。看你個人的意思吧。”
    “我聽說,你的未婚妻似乎很美就是年紀比你大了十多歲。她叫戀妙兒。”在地球,大十多歲的媳婦兒,估計是難得一見。在這兒武者普遍壽命長,年紀反而問題不大。
    女人啊。沒有的時候,你想。有的時候,你煩。多了的時候,你只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邊。
    王策惆悵,他蹉跎,他哀怨,他賣萌:“姑姑……”
    老顧被他一聲賣萌的喊聲,叫得是渾身發毛:“你喜歡就娶來,不喜歡就當沒這樁婚事就好了。”
    “是了紀千敗讓我轉告。”老顧神色頓時凝重:“你目前的處境,他也清楚。只要你履行承諾,他答應幫你出手一次。
    王策想也沒想,果斷的從貼身處,把來大律之前就準備好的半冊複製品,交給老顧。不是在唐帝手里弄來的半冊,而是犀利哥留下的半冊。
    這一整冊的武神卷,王策自然留存了,這不消說。
    略微沉吟,王策果斷的打消了拿另外半冊引誘紀千敗的想法。剩下半冊不能輕率的動用,等小丫頭退向罪州,會更加需要武帝的力量。
    至於這兒的危險,王策暗自撇嘴,大不了跑路去鬼界那是最壞的結果,也是保命的底牌。
    老顧吃驚半天:“你真的給?”這可是武神卷,誰得了不是趕緊收藏起來以免洩露。
    王策納悶半天:“為什麼不給?”那是武帝,又不是豆沙包,不給就得罪紀千敗他吃多了撐啊!萬一紀千敗送他一個莫須有,他豈不是跟岳爺爺一樣淒涼?
    老顧的話猶如當頭一棍:“我還以為你在騙他!”
    王策頓時訕訕不已。他的人品貶值速度,直接趕超人民幣了。
    重新和餘矯往回走的時候,王策心裡只惦記著,還剩下五天。
    奈何,種種許多卻是千頭萬緒。實在困擾。
    蘇家和秦家有一點出人意料,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葉家似乎也聽到風聲暫時沒打算動手。
    王策反而糾結不堪,他真心盼望這幾家人,速度出手,要麼解決掉恩怨,要麼被解決掉。這要是變成歷史遺留問題,將來就不好搞定了。
    如果此時不解決,蘇家秦家和葉家,會不會撒氣在罪州?王策的顧慮,絕對是極有可能。
    秦家不動,葉家不動。王策再黑心,也沒理由打上門去,這不比江湖,揍某人殺某人只需要一個不順眼的理由就夠了。
    蘇家!王策若有所思,等一等吧。如果秦家和葉家真心按兵不動,那就只有理由找蘇家的麻煩了。話說,讓蘇家交兇手,至今都沒個答覆,簡直該死。
    王策惱怒不已。想起蘇寐的婚事,就煩躁不已。
    返回住處,天色漆黑。王策盤膝繼續抓緊時間修煉的當口,忽然身邊的李成梁和曾國藩微微騷動,頓時蘇醒來。
    一個輕微的傳音送入耳中:“犀利哥讓我來傳話。”
    王策不動聲色悄然打開窗戶,戒備的時候,一條淡淡的身影躥入,傳音道:“犀利哥讓我轉告閣下,原本的計畫需要做一些調整。”
    “說。”王策輕聲傳音。
    “……無憂山莊……律帝……”這黑衣人娓娓道來,王策偶爾點頭,綻放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半天,王策才回答:“你轉告他,我也有一些計畫需要微調。”
    與黑衣人說了一會,目視此人離去,仿佛變色龍一樣,幾乎讓人無法捕捉此人存在。王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又一個身懷特殊戰靈的高手。
    秘術很少見,神通戰靈更加罕有。然而,他卻一時看見好幾個。
    神恩會就是自救會,多少年來的底蘊,一旦爆發力量,恐怕會異常的強大啊。王策重新恢復理性,逐一的思量一會,絞住眉頭,神恩會肯定比想像中還要強大。
    神孽是很冤,可沒人否認,凡是返祖出現金血的人,每一個天賦都相當出色。偏偏神化高手壽命很長,多年積攢下來!
    神恩會有多少武帝?十個,二十個?有多少武宗?一百個?兩百個?
    (未完待續)

第333章 不漏引發的猜想
    還是沒人解出老顧的內線?不會吧,其實很明顯呢。
    宋斐然眉心緊鎖!
    秋老虎是很熱很困擾,不過,宋斐然堂堂武帝,自然不會感到熱。
    王策,年僅十七歲,哦,很快就是十八歲了。總之,金丹境修為,身懷賢哲之相,有擊敗五氣武尊的實力。
    乍然一聽,宋斐然心裡居然多少有一點說不出的悔意。
    曾有一個收徒的機會擺在眼前,奈何,因為個人喜好的關係,他卻說了不。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他一定說我要收徒!
    一絲悔意,不過是各種雜念和感慨中的一部分,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一個翻滾就沒了蹤影。
    錯過王策,是很遺憾。可哪一個武帝不是心志極堅,怎會為了些許事就糾結不堪。
    此外,峽谷之戰不知為何,已然有某一些消息傳播出來。王策在峽谷一戰當中,三言兩語撩撥,以至於各路人馬損失慘痛。以至於被某些人腹誹咒駡為“毒王”。
    宋斐然有潔癖,他認為王策滿身是心眼,極有心計,城府極深,他素來就不喜歡這種人。與王策帥不帥等緣故不相干,純粹就是不喜歡不順眼。
    武帝怎麼了?武帝就不能有情緒啊,武帝就不能有喜好啊!
    在宋斐然心裡,王策就是一個玩弄心計的陰險狠毒的少年。天賦再好,潛力再高,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也不在意,王策就是天賦再高又如何,充其量百年後是另一個武帝。
    武神?算了吧。幾千年來,每一個武帝都是人中之龍,有誰能跨出那一步了?沒有。從三大武神以後,就再沒有武神了。
    看了一眼細心聆聽的諸海棠,宋斐然充滿贊許,王策就是天賦比諸海棠高一百倍,他大約還是會收諸海棠為徒。
    只有一點不好,這徒弟居然是那個壞小子的未婚妻。宋斐然充滿不悅。
    “師父!”諸海棠看著宋斐然,眼中有一絲哀求。
    “莫要說。為師絕計不會出手幫他。”宋斐然沒說,他甚至想拆散壞小子和徒弟的婚事。
    諸海棠垂首,出來這大半年,她待人接物已經明顯有進步。奈何,她的小心思,怎麼瞞得過老辣成精的宋斐然。
    宋斐然說不得強調一下:“你莫要以為攪合進去,有危險了,我就會幫他。如果你有危險,為師會立刻帶你離開大律。”
    諸海棠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阿策他的處境很兇險……”她只是想,如果阿策在,想必會有一百個辦法能讓師父出手呢。
    光是她刺探來的消息,就已經充分說明了王策的處境。然而,她所知的卻不過只是十分之一。
    與此同時,紀千敗在律京之外的某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半冊武神卷。這動作,保持了大約半個時辰了,老顧等了很久,紀千敗才仿佛從某種境界中脫身而出。
    紀千敗充滿一絲喜悅,一絲獨有的感悟:“是真的,他這次守諾了。”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武神卷收起來。
    “很好。很好!”紀千敗有點語無倫次的重複幾遍,王策把武神卷看爛都看不出東東,給他,一眼就能有不少的領悟了。單純說境界,他比王策高了好幾層樓。
    察覺老顧的神色,紀千敗淡淡點頭:“放心,老夫比那小子守諾,答應了出手,就一定會出手。”王策淚流滿面,這尼瑪就是躺著中槍啊。
    紀千敗來了律京,獲知王策相關的消息,和宋斐然有一般無二的感慨。
    錯過了一個收徒的絕佳時機啊。紀千敗不得不承認,他走眼了。宋斐然以為王策是壞小子,紀千敗倒是從最初認為王策有心計有城府也陰毒,逐漸認為王策這是有黑山老妖似的頭腦。
    除了江南七怪,沒人會喜歡一個笨笨的徒弟。紀千敗不止一次升起收徒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紀千敗忽然輕笑一下,他答應出手是沒錯,可他有一番打算。
    不妨趁機故意折騰王策一下,打一打這小子的跋扈氣焰。想起當初被老顧忽悠,被王策一句話勾得他跑來北洲,這口氣怎麼都要出一下吧。
    或許,也能為收徒打一個埋伏。在收徒這上邊,紀千敗沒經驗啊,尤其是主動收徒這種事,更加沒經驗了。
    ……
    ……
    蘇府!
    “老爺,王策求見!”
    在蘇府,王策不是一個陌生名字。蘇仲武來回踱步:“帶他去偏廳。”
    下人自然去了,蘇仲武默然一會,從一本書裡取來一封蘇仲言的信,重新細心的流覽一遍,輕輕扣指:“王策!王策!”
    信中,描述的是一些事,其中就有對王策的描述,蘇仲言親自經歷那一天的七個時辰,對王策的評價可謂極高。
    “小豹子和王策之間……”蘇仲武雖然是軍機堂的二把手,也不由頭疼起來,不論如何,蘇寐始終是他心疼的女兒啊。
    光看蘇仲武儒雅的翩翩氣度,更像是一名書香世家出身的宰相爺,很難想像他是從低級軍官,在第一線親歷戰火,逐漸升遷起來的。
    也很少有人相信,蘇仲武在充當中下級軍官的時候,也是動輒娘來母去的滿嘴粗口的和其他人廝混在一起。
    王策在偏廳等了半天,才看見一個帥氣得讓他鬱悶惆悵的中年大帥哥出現。有一些人,是越老越帥,王策終於相信了,眼前這位絕對是榜樣。
    就憑這風度這氣質,絕對是一見就讓人心折。
    互相見禮,王策謹慎的執小輩禮,寒暄一會,也看不出什麼,好一會才算是進入正題。王策此番前來,目的無非兩個,一是帶走蘇寐,一是讓蘇家交出兇手。
    王策略微示意一下,蘇仲武絲毫沒表示,他就心照不宣了,索性不再多說,只說求見蘇寐一面。
    蘇仲武不說,王策也心照,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蘇寐弄走。見一面到是不成問題,如果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蘇仲武還不如去賣牛肉麵呢。
    蘇仲武索性做的更磊落,等蘇寐來了,就先退下,讓二人說話。
    蘇寐的笑容燦爛,奈何一聽王策貌似靦腆的一張嘴:“蘇姐。”
    蘇寐氣惱的給了王策一個腦崩,不知是有心無心,沒糾正這稱呼:“你可算是來了,我走不了,是嗎?”
    “是的。”王策果斷承認,此乃與律帝談崩反目的副作用,蘇家作為律帝的鐵杆,自然不會忤逆律帝的態度。
    “我聽說,你的處境很兇險。”蘇寐詐做氣惱的掐了徒弟一下,王策卻極為犯賤的覺得很爽很溫暖。
    王策大喇喇擺手:“不礙事,區區一個律帝,我一把就捏死。”誇張的做了一個發狂的手勢:“統統捏死!”
    蘇寐噗嗤一笑,恰似春花璀璨,讓王策呆了呆。蘇寐臉上的暈紅像墨水一樣蕩漾:“看什麼,作死啊。我的婚約,你上次說有辦法,你說!”
    王策頓時哭喪著臉,事情變化太快了,那時他都沒想過和律帝翻臉呢。只要沒翻臉,你以為秦家真會腦殘得把這婚事當真?
    在沒反目之前,只要挑一個好時機,蘇家照樣會乖乖交人,秦家一準提都不會提這婚約。要不,王策怎麼會一直沒把蘇家和秦家放在心上。
    奈何,他被一些人一些事逼著,不得不暫時和律帝扯破臉。
    思量一會,王策嬉皮笑臉:“放心好了,一準沒事。我有辦法,保證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秦家提都不會提這樁婚約。”
    “那就好,我才不想嫁人!”蘇寐冷哼一聲,抓抓徒弟的耳朵,湊過去吐氣如蘭,向徒弟交代一些事:“如果你有麻煩,找你師祖……”
    王策細心的記下來,然後向蘇寐慎重點頭,見了蘇仲武一面,這就走了。
    這是王策和蘇仲武的第一次見面,很樸素也很乏味。
    ……
    ……
    不光是王策在著手某些事。
    大律皇宮,律帝像標槍一樣屹立,沐浴在陽光中,細心的聆聽某些彙報。
    “陛下,錦營在這些日子調查了王策的底細。”扈寶在陰影中沉穩的闡述:“王策能擊敗武尊,一半是靠心相,一半是靠不漏之沙。”
    “錦營加派人手,在北唐悉心調查。有傳言,說王策是唐帝的私生子,基本可以確認,此乃無稽之談。”說著,似乎抬頭看了一眼皇帝。
    律帝點頭,他有寵愛的兒子,可真要說起來,他也絕對不會讓皇子坐上那種高位。私生子一說,絕對是無稽之談,過分寵溺就是私生子?那才見鬼呢。
    “王策第一次動用不漏之沙,被認出來以後,微臣就讓錦營全力調查。”扈寶抬頭道:“多謝陛下拖延時間,給了錦營寬裕的時間來查。”
    看來,王策故意拖延過,律帝似乎也有一樣的打算和做法。
    “據線索,王策的容顏,有一些神似北唐當年的文繡公主。他在十六歲前的最大活動範圍,從來不曾超過方圓百里。”
    “如斯種種,加上任武宗判斷,他把不漏之沙修煉得精湛,並非一兩年的時間。從此,大體能否定,他從其他地方獲得不漏之沙的嫌疑。”
    “微臣認為,王策的不漏之沙,有可能是唐帝傳授的。”
    律帝巍然不動,伸手取來卷宗,點了點上邊的一個名字,緩緩道:
    “也就是說,王策與顧博無關?”(未完待續)

第334章 復活柳永,暴君戰靈
    終於有重量級的戰靈出來了。今天登場這位,可是有詞王之稱的牛人啊。第一個暴君戰靈終於出來了,求票慶祝一下,月票推薦票。
    炎炎烈日,律帝的淡淡語音,悠然回蕩,卻分外令人感到刺骨冰寒。[shuhaige.com]
    “王策與顧博之間,並無干係?”
    扈寶沉默,律帝驀然回身,森然目光逼視:“扈寶,你是想告訴朕。錦繡營用了近二十年,始終未能查出顧家餘孽的下落?”
    “王策身懷不漏之沙,朕讓錦繡營調查,你們便給朕查出這麼一個真相!”
    律帝的怒氣醞釀在聲音中,在亭子裡來回震盪,來回激蕩。
    “陛下請息怒,莫要激著身子了。”一名看似走三步就會喘大氣的胖子,滿臉堆笑:“扈大人想必還有話要說!扈大人,請!”
    胖子
    吻中夾槍帶棒,扈寶只當沒聽見:“陛下,微臣發現,與顧博相關的一眾人事,乃是先帝爺的旨意。若然陛下能知會一些,臣會給出更多的資訊。”
    正如王策的判斷,律帝正在年輕氣盛向城府深沉轉變,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斜看太陽一眼,緩緩道:“朕只能告訴你,我大律通緝顧氏一門已有數百年的歷史了。”
    “劍神三式,乃是顧氏一門所掌握的。”律帝輕描淡寫的說出其中關鍵。
    胖子和扈寶急忙垂首,隱隱一個寒戰。劍神三式,相傳乃是三大武神所創,顧氏一門掌握劍神三式,那就是說……他們不敢想下去了。
    “陛下,王策身懷不漏之沙,確是有嫌疑。”扈寶的語氣隱隱波動,緩慢很快就穩定下來:“臣已派人,當年圍剿顧氏之人,親自暗中觀察王策相貌。”
    律帝不耐煩的揮手:“任武宗也參與當年的圍剿,他跟朕確認過,王策和顧氏的容貌,並無多少相似。”
    扈寶沉默了,王策和顧博乍然一看,整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唯一的嫌疑,就是不漏之沙。
    若然隨便阿貓阿狗也會劍神三式,那就多半是下賤的賤。除了皇族,身懷劍神三式的人,只怕當今九洲雖大,也是屈指可數。
    律帝神色不悅,關於顧氏一門,乃是大律皇帝代代相傳下來的,每一代都在堅持追殺通緝。老馬太監,乃是他的父皇留給他的,若非老馬提醒,他都不知道顧氏一門和妙玉案有關呢。
    連他這個皇帝都差一點被妙玉案表面所謂的“真相”給糊弄了,何況外人。
    律帝忽然道:“不是說王策與唐帝反目,逃出北唐?他怎有機會從唐帝那邊學不漏之沙?”
    呃,扈寶肯定為難,儘量婉轉提醒:“陛下,王策沒來大律之前,唐帝的大內營曾在他身邊出現。王策如今被任命轄制北衙北洲房!”言下之意就是老早和好了。
    律帝鎖眉,轉頭:“苟不問,你的繡營怎麼看?”
    “呵呵,繡營的調查結果,與錦營相似。”大律的一虎一狗,這只狗居然便是這永遠笑眯眯的胖子:“臣也派當年認識顧博之人前來辨認,王策與顧博相貌並無相似。”
    苟一問笑眯眯道:“不過,陛下,臣一直以為,寧可殺錯,莫要放過。既然他有嫌疑,那便索性殺了。”
    律帝怒斥:“殺殺殺,小心改天朕殺你的頭!”
    見苟不問一派惶恐,律帝氣得大笑起來。
    ……
    ……
    錦營卷宗記錄。
    六月六,王策于東北區交接不死鳥,戲弄錦營同知柳夜行以下人等。
    六月二十六,王策在錦營柳夜行等人陪同下,押送不死鳥抵達京城。
    七月一,北唐北衙麾下北洲房釋放不死鳥消息。
    七月八,一名冒充王策的同齡少年挑戰葉家子弟,遇險,王策出手相救並擊殺葉家子弟和武尊。初步證實,冒充者乃是王策養父王斷之子。
    七月十六,錦營同知柳夜行代表陛下與王策磋商,王策口頭答應投效大律!
    七月二十一,王策下榻之地,出現一名斷臂男子,無法判定修為來歷。同日,王策當著北洲房眾人,揭開箱子,露出不死鳥真面目。
    七月二十八,錦營同知柳夜行帶王策前往錦營查閱檔案,初步證實王策目的之一確為調查妙玉案。
    八月三,王策前往洛水王家。
    八月四,王策擊敗王家天才子弟及武尊,懷疑王家有籠絡之一。基本確認,王策乃是洛水王家子弟王重溪之私生子。
    八月十二,王策返回京城,半途在峽谷遭遇伏擊戰,行動和言辭挑撥,以至各路人馬傷亡慘重。
    八月十八,陛下召見王策,王策提出不可能的條件,杜絕最後一線交易可能。
    八月二十九,王策求見蘇仲武,與蘇寐見面就走。
    以上,乃是王策在大律六月六以來的行蹤簡報。這一份簡報,就擺在苟一問的案頭,他笑眯眯的問:“餘鎮撫使,你怎麼看?”
    餘鎮撫使輕聲道:“王策一定會在未來三天有所動作。”
    “會是什麼動作?”苟一問問道。
    “如果是旁人,我會認為會逃走。不過,從王策的記錄來看,此人狡詐多端,多半不會走。”餘鎮撫使躊躇:“大人,在未知王策的目的之前,無法判斷他會怎麼辦。”
    “嗯!”苟一問欣賞的點頭:“余苑,有什麼揣測?”
    “除了妙玉案,屬下看不出。”余苑猶豫一下,坦然直言:“這王策看來是東一下西一下,似乎漫無目的,似乎又別無所求。”
    苟一問愈發的欣賞了,莫要說余苑,他照樣看不出。給誰都看不出,犀利哥也看不出,王策究竟想幹什麼。
    苟一問思量一會,微笑道:“陛下要整頓吏治,此番非同小可,我必須親自坐鎮,確保順利。今次是抽空回來,這件案子就交給你辦。”
    “當今陛下銳意進取,希望繡營與錦營多多合作。十年二十年後,陛下未必就會是這麼想了。”苟一問說的含蓄
    “明日,陛下會啟程前往搖光宗。連續三日,都將會是機會。要提防王策的動作。莫要墜了繡營的威風,尤其是在錦營面前。”
    “是,大人。屬下知道該怎麼辦。”
    ……
    ……
    “給我突破,給我給我突破!”
    王策淡定的哼著一首歌盤膝修煉,不要錢似的把一把藥塞入嘴裡,察覺體內那枚“金丹”漸漸有一種實體化的變化。
    破體境,描述的就是金丹如劍氣,幾似破體而出。從這裡,就必須要著手把煞氣凝練為罡心了!
    或許皇天不負苦心人,也許王策身體的根骨的確很出色,也許因為無名心法太出色效率太高。本來半個月前就隱隱感到快要突破的他,今次終於水到渠成的突破了。
    入大律以來,因為無聊,也因為緊迫感,他比以往更加勤奮修煉。
    最重要的是,王策有錢,有充分的修煉資源。能幫助修煉的戰靈綽綽有餘,丹藥?沒問題。
    一枚丹藥給先天服用,藥效至少能利用八成以上。給金丹境服用,撐死不過兩成。正常人都不會如此浪費,可你架不住王策有錢,就是一通砸錢,事倍功半也不介意。
    每天修煉一大把的丹藥給塞嘴裡。十枚丹藥只能發揮一枚丹藥的藥效,這麼浪費奢侈,那若是仍然遲遲無法突破,那才見鬼呢。
    光是從罡煞境到破體境,王策就砸了不下百萬兩銀子。這筆錢起碼浪費了一半。可王策認為值得。
    百萬兩銀子是多少?鎮東鏢局從東洲押鏢來北洲,有武尊坐鎮,也不過只是百萬兩銀子。二十萬兩銀子能請三花武尊為你出手一次。
    錢是問題嗎?對王策這個北唐四百年來的頭號貪官,實在不算事兒。沒多少武道天賦的,光是靠砸修煉資源,都能砸到鬥罡境,何況他。
    王策心知肚明,鬥罡境以前對有錢而捨得砸錢的人來說,不難。神化九境才是最大的難關,那是沒有捷徑的。
    江湖武者鄙視朝廷武者一句狗官的時候,多半也是暗藏一絲羡慕的。有錢和沒錢,在地球有差別,在這兒也是差別。
    當然,沒多少人會花幾十上百萬兩銀子來砸修為。強如洛水王家,強如搖光宗,也未必捨得,除非真正出了不世出的天才。因為實在不值得,也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有一個算式:十個罡煞修為,絕對能擊敗一個真罡境修為的武者。然而,達到真罡境所需所浪費的資源,足夠修煉出二十名罡煞境修為的武者。
    也是身價千萬的王策,才能把貪來的錢不當錢,可勁的浪費。
    享受了一會突破的舒服感覺,王策緩緩的臉色有些發白,要正常復活暴君戰靈,估計怎麼也要鬥罡境修為。
    此時饒是破體境,超負荷也是一定了。
    取來青銅壺,默默的讓一隻戰靈復活出來。
    王策心疼的割破手指,一臉“老子慷慨就義,就當獻血”的神情。一轉眼,戰靈撲上來,靈魂一陣撕裂的痛楚。
    王策甚至感覺一身的鮮血,好似被汲幹了,雙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兩眼昏花直冒金星,茫然的喃喃自語:“不能再幹超負荷的傻事了,難受,太難受了。”
    恍惚發呆難受的光景,隱約見暴君戰靈站在眼前:“柳永參見主公!”
    一時忽然大量失血,王策腦子整個空白,喃喃回答:“柳永,我不熟悉你啊。”
    暈了半天,緩過勁來。王策一個激靈,面無血色的抬頭:“你說你是誰?”
    王策的第一個暴君戰靈淡淡的微笑:“在下柳永!”
    柳永,原名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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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在刀尖上跳舞
    夜色正濃。
    偶爾的一下下梆子聲突兀的出現,提醒人們防火防盜防王策。
    這光景,多數人都已經睡了,也就只有少數特別勤奮的武者,還在做最後的修煉,也是準備要休息了。
    王策在這時忽然出了房間,像一根煮熟的麵條扶牆而走,直奔廚房。這一幕,餘矯恰好看見了。
    這素來陽光愛笑的少年上司,面色慘白乃至發青,好似連續在房間裡擼管三天之後的形象,一整個落入餘矯的目光中。
    他去了……廚房?余矯詫異萬分,少年上司要是這會兒跑去皇宮,她大約也不會驚訝,這兩三個月來太多事能證明對方的膽色了。可去廚房?這算什麼?
    “紅糖,紅棗!一窩燉!”王策鑽在廚房裡的自言自語鑽入耳。此乃上一世學來的傳統食補。
    “血參一隻,大角鹿一隻……”王策默念出來的,是這世界更加有效的補血也補身子的辦法,當然,這是極好的辦法,也是極昂貴的辦法。
    後一種,能讓任何一個大量失血的人,在短短幾天內,保住身體元氣,也恢復並調養身子。乃是採用各種少見的上等藥材,價格自然極昂貴。
    這價格,莫要說旁人,就是王策也多少感到吃不消。若非這次早就準備超負荷復活戰靈,要不是過兩天就是決戰,他也不會早早就準備這麼多。
    餘矯收起功法,她心知肚明,律京正在變得十面埋伏。可她是北衙的人,北衙從來沒有膽小怕事的傳統。
    所以,王策讓她走,她卻回來了。只因為,她相信王策這一邊會需要能辦事,哪怕傳話的人。
    餘矯也是北衙子弟,也是從小試大試中脫穎而出,她比王策早了四屆。最早的時候,她多少一絲嫉妒一絲怨懟,如今自然早已煙消雲散,反而剩下佩服。
    餘矯是真心返回,一心想為少年上司做點什麼。她也知道,她所知的東西,並不全面,少年上司也不會把太重要的透露給她。
    王策不太理會北洲房的事,他是轄制,而不是直接執掌北洲房。這是有分別的,轄制的意思就是他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相當於北講房的太上皇。
    或許是信任?或許是北洲房不夠實力?
    餘矯返回,卻被冷落,並無怨懟。想了想,鑽入廚房:“大人,我來幫你!”
    “那敢情太好了。”王策松了口氣,他不是五穀不分的那種人,平廚房也是會的,可此時身體太虛了。
    靠下來休息一會,見餘矯忙碌起來。王策也算是百忙之中想起,不無歉意道:“餘參領,這些日子我沒太理會你,這其實並非不信任。”
    “屬下明白。”餘矯點頭一笑,說得難聽一點,北洲房連被收買的資格都沒有。
    王策欣慰一笑:“我轄制北洲房一些日子了,沒重用,並非不可用。實情是,你們最強的領域,並非在戰鬥上邊。此番遷移之後,才是重用北洲房的時機。”
    北洲房一個神化高手都沒用,用來打架?那就太蠢,太浪費人才了。餘矯這幫人,最擅長的是搜集分析葬刺探情報,而不是打架。
    沉默好一會,餘矯遲疑道:“大人,當日我聽你說過,組建錦衣衛?那是?”
    “大約是另一個北衙。”王策的口吻中充滿不確定,他說錦衣衛一半大約是玩笑,另一半那就不好說了。
    另起爐灶!餘矯心中一顫。王策察覺,笑道:“你莫要多想,朝廷和陛下多半會答應組建錦衣衛。”輕輕的捏拳:“目光要放長遠。”
    餘矯若有所思,又暗自不解。
    王策顯然是直奔兩衙指揮使去的,何必另起爐灶?傳言中,王策與陛下有矛盾,莫非是真的?
    西梁在北唐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朝中這會兒已經在著手謀劃統治西梁的土地了,如果吞併西梁,北唐的八府戰區就必須重新調整。
    從北唐往西北,相當廣袤的土地,據說內閣和軍機院在大肆爭論戰區調整,軍機院的意思是組建第九府,內閣的意思卻是在現有的基礎上調整。
    如果組建第九府,戰區範圍一定是掐在東洲和北洲之間。想起少年上司的潛臺詞,餘矯面色微變,莫非朝廷打算讓王策來組建第九府?
    餘矯搖頭甩掉雜念,那些離她太遠了,躊躇一會道:“大人,律京這一邊危機重重,你一個人怕是什麼也做不了!”
    餘矯顯然有疑問的話,讓王策悲愴一歎!
    餘矯說的沒錯,他在這律京,可謂孤家寡人。
    首先北洲房沒一個能打架的,峽谷之戰,足以闡述一個事實,沒有武宗的修為,那就最好滾遠一點,莫要來律京搞風搞雨。
    宋雲仙是一個冷清的性子,神出鬼沒,王策指天指地也不會指望她。小武帝是沖著王重溪才幫他,所以,他也不會把希望放在小武帝身上。
    他王策再跋扈,能在大律的地盤上吆喝“我的地盤我做主”
    ?今次,比去年北唐叛亂,還要兇險十倍。這兒是律京,乃是九洲第一強國的地盤,他得罪的,和他反目的,是律帝。不死鳥,是律帝不惜代價也要得到的。莫要說他王策,就是一個武帝,估計律帝也會毫不姑息的說滅就滅。
    去年王策有唐帝信賴,節制大內營和兩衙,手底下高手如雲。看似兇險,其實早在唐帝的棋盤上。今次,他手底下半根毛都沒,怎麼跟大律鬥?
    一邊是九洲第一強國,一邊是一個破休境修為的孤家寡人,這整個就沒法鬥,整個就不在一個位面上,偏偏整個局勢還亂如麻,攪動各方風雲人馬。
    要不是當初是被迫入京,要不是為了調查妙玉案等,要不是為武神卷和健身三式,要不是時局變化,要不是犀利哥合作,要不是紀千敗一定會來,他早就果斷交出不死鳥逃命去了。
    一隻不死鳥,讓王策從進入北洲以來,就陷入無比被動。
    就好像有一隻,很多隻神秘的黑手,在後邊不住的撥弄,不住的推著王策往前走,以至於走到此時。你以為王策樂意和九洲第一強國打對臺戲?是不死鳥坑的,迫使他不能不高調。你以為他不想交出不死鳥,一定要謀取暴利?也是被迫的。不死鳥坑了他,王歉忽然出現也坑了他,蘇寐的婚約也是在坑他,乃至妙玉案何嘗不是?所不一樣的是,這一些未必就是同一只黑手幹出來的。你以為王策真沒察覺他的處境?是有苦說不出罷了。你以為王策樂意把局勢攪渾?他也不想高調唱歌得罪太多勢力。關鍵是某些先生,某些黑手隱隱推動。
    他王策要是不攪渾了這潭水,那他能有好果子吃?沒有充分的武力,沒有強大的勢力,一如餘矯所說,他王策單槍匹馬孤家寡人,唯一解套的辦法,就是攪渾水。
    只要水渾了,幕後黑手就一定會躥出來,這也是王策唯一破局解套,順便反坑對手一把的辦法。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能輕鬆解套。
    幹掉睡美人!
    王策無聲歎息,時代波瀾,人人都是身不由己啊。莫要說旁人給他下套,其實,他何嘗不是在給人家下套?
    這時代,這亂世,走在哪裡都會捲入漩渦,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你一無所有,除非你是廢物。像王策這麼拉風的人,要是一切和搏,那才見鬼呢。
    “大人,煮好了。”余矯盛好一碗鮮紅的湯走來。
    王策端過來,吹了幾口氣,大口骨碌骨碌的喝下去,暖暖的氣息從肚子裡迅速蔓延全身。不一會,精神就好多了:“餘矯,你早點休息吧。”
    余矯應了一下,走在門口。王策忽然喚住:“你相信那睡美人就是不死鳥?”
    餘矯錯愕回頭:“難道不是?”
    “沒人說她就是不死鳥。”王策泛漾一絲詭異的笑意。如果不死鳥是人,誰都可以是不死鳥。余矯可以是,他王策為什麼不能是不死鳥?每個人,每一方勢力,攪合進來都有各舟的目的。
    有些勢力,不想律帝得到不死鳥。有一些勢力,卻希望虎口拔牙奪走不死鳥。也有一些勢力想毀滅不死鳥。自然,有勢力也在其中搖擺不定。
    犀利哥懷有什麼目的?神恩會有什麼目的?
    犀利哥是權力會的一員,但絕對不是一條心。這一點,王策很早就看透了。
    神恩會是神孽組成的,會是一條心的。權力會乃是馬甲,非神孽組成,必定龍蛇混雜,各自有一些打算,怎麼可能一條心。
    然而,王策又是什麼目的?錦繡營看不出猜不透,也沒人看得出。
    王策從踏入大律以來,處境看似兇險之極,然而,他卻好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樣,輕鬆的遊走在刀劍之間。一隻不死鳥,被他把利用價值挖掘乾淨,讓各路人馬互相忌憚互相顧慮。
    最終,便宜的往往卻是那個在刀尖上跳舞的少年。
    幹掉王策,搶走王策,乃至一切,王策是一切一切的焦點,他卻恰好是把一條鋼絲踩得四平八穩,讓各路勢力拎著刀劍,卻鼓著眼睛坐視王策表演走鋼絲的絕技。
    所有人以為,王策當初入京,就會馬上倒楣。結果他沒事。
    所有人以為,王策在王家會倒楣,結果照樣沒事。峽谷之戰,人們以為他會倒楣,他居然又沒事。
    和律帝反目了,人們以為他絕對要慘了。結果,大律折了第三個武宗在他手裡,律帝按兵不動了,王策繼續歌照唱舞照跳馬照跑!
    從六月六,到今天,快三個月了。一直站在風尖浪口的王策,被人們認為死定了,結果王策沒死,各路人馬反而陸續死傷慘重。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荊
    這小子究竟想幹什麼?
    王策與柳三變心靈相通之後,懷著意外的驚喜笑了。笑得尤其詭變,尤其讓人發毛。
    (未完待續。

第336章 將軍,第一步棋
    王策在下的這盤棋很大,參加的人很多。我也要細心的推算斟酌情節,要靠譜,不要胡編亂造。大夥能來點票票作為鼓勵嗎?
    九月一,豔陽天,律帝親赴搖光宗。
    九月二,烏雲天,律帝與流忻州武帝,親自率領主要皇族,祭葬“怒發天王”。[shuhaige.com]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
    王策淡定,各路人馬不甘心,卻也只有被迫淡定的命。王策要是不肯出律京,律京高手如雲,任憑誰都不敢貿然行事。
    王策想幹什麼?
    不光是律帝,很多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揣測。律帝連續三天都不在律京,這本來該是一個絕佳的跑路機會,王策居然沒動。
    須知,律帝出行,神化營不少人馬都會跟隨左右。這本該是絕佳機會的。
    結果,王策好比木頭樁子一動不動,繼續悠然自得的放聲高歌:“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
    這是九月二,王策所唱的歌。九月一,王策唱的是另一首歌:“科莫科莫給我感覺,給我給我真的感呃…敢愛的人活得精彩,哦耶!”
    考慮王策在變聲期的尾聲,那嗓門實在慘不忍睹。人家都描述一個人的聲音充滿磁性,王策的聲音也有磁性,不過是同性相斥的斥。
    他一首歌下來,基本能把方圓五十米以內的人全部都排斥掉。
    雖然各路人馬不是很懂得欣賞流行歌曲,不過,從歌詞的意思,隱約似乎能察覺一些什麼。
    尤其,九月三,王策唱的是另一首歌:“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鐘。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
    連續三天食補,王策的虛弱身子,總算恢復不少元氣。乍然一看,除了面色慘白,也基本問題不大了。
    王策悠哉大聲一喊:“宋劍宗!”喊了幾下,宋雲仙飄然越牆而至。
    宋雲仙毫無疑問是一個美女,考慮半帝王魂的兇殘,王策沒敢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只好笑道:“嬸子,今日你去不去無憂山莊?”
    無憂山莊?去幹什麼?宋雲仙的神色間分明寫著這一句話。
    我倒,王魂大叔的妞兒,性子真夠冷清的。王策笑著說了一句請跟我來,來到停放睡美人的地方,才輕柔道:“嬸子,我要去無憂山莊呢。”
    宋雲仙是疏淡,不是白癡,看了一眼道:“你想我留下來,在這兒為你看護這個女子?”
    王策鞠躬,可憐巴巴的眨眼。宋雲仙淡淡道:“我們是保護你,不是供你驅策。
    “王策痛苦慘了。
    略微思量,王策笑道:“不如這樣,只要您替我保護她,過了這樁事,就不必您的保護了,您就能回劍神山了。”宋雲仙冷冷看他一眼,一言不發。
    本來劍神山不是派她來的,宋雲仙是聽到王策這名宇,恰好又是跟半帝王魂顯然關係不一樣的那個王策。半帝王魂從來我行我素,去年是唯一一次充當別人的保鏢。
    你說王策和半帝王魂沒關係?誰信?
    要不是沖著這層關係,宋雲仙認為能找到半帝王魂,她怎麼會來。沒得到半帝王魂的線索,她又怎會回劍神山。
    王策一拍腦門,苦著臉歎氣,雖然不願意騙人,估計騙了宋雲仙要付出代價,可這會兒人手不夠,也只有忽悠了。他笑眯眯道:“我知道王魂大叔在哪兒!”
    宋雲仙目光瞬間好似冰山,好一會才緩緩點頭:“好。”王策在心裡替王魂大叔感到委屈,換了誰碰上這麼冷清的女人,估計都會跑吧?
    王策惋惜一下,耐心的細細向宋雲仙交代一些。
    這才帶著餘矯,以及外人不知身份來歷的小武帝,悠然自得的翻身上馬,前往無憂山莊!
    “我劍,劍氣洶湧,愛與恨情難獨鐘。我刀,刀斬長空……”
    悠悠的歌聲中,王策三人遠去。
    啪啦!
    如果非要一個動詞和形容詞描述,王策的做法,就一定好比一記悶棍甩在各路人馬的腦袋上。
    王策瀟灑的走了,去參加無憂王的壽宴了,不光一個人走,身邊的人都帶走了。睡美人沒走,也沒動,繼續安詳的沉睡在水晶棺中。
    北唐派遣使王承昕,以及他的手下和保鏢,早在王策走人之前,就率先匆匆離開了。按照王策的交代,寧可在客棧住幾天,也不能回去。
    宋雲仙按王策交代的,先是遁去了。
    也就是說,派遣使駐地的這一個大宅子,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不剩,一根毛都不留。睡美人就好像被嫌棄的垃圾一樣,被王策果斷的丟下。
    烏雲密佈,今天大約會是一個陰天雨天。
    各路人馬鼓著眼睛,好比青蛙一樣在暗中躊躇啊,糾結啊,淩亂啊。不死鳥就在裡邊,裡邊沒高手沒人什麼都沒有,只要進去就能帶走不死鳥。
    白皙如玉的睡美人眉目如畫,安詳的躺著,宛如在等待一個王子來把她從睡夢中拯救出來。奈何,王策看來不但不像王子,更像是一個惡棍,把她扔給了如狼似虎的人們。
    誰能喚醒她?
    安詳,沉寂,和諧,卻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安宇。
    輕輕的風聲破空,三名男子輕飄飄翻牆而入,從三個方向快速無比的欺身而入。一眼錯愕的看見另外二人,頓時凶光大盛,宛如閃電一般的撲向水晶棺。
    不過是一半的路程,就被另外二人從中間攔截下來,各自左右夾攻,將這名男子轟得悶哼倒飛。轉眼,這二人仿佛殘影互相轟在一塊兒。
    這邊還沒分出勝負第三個又沖上來,轉眼成了三國大戰。
    暗中的各路人馬,感應這其中的戰鬥心知不可能搶走了,不甘心的傳音:“撤回來!”
    三人幾乎同時收到傳音,小心翼翼的罷手,各自監視著退下。其實監視不監視都沒用,你有本事搶到睡美人,難道還有本事帶出這屋子?
    怎麼辦?各路人馬茫然失措,不死鳥就在裡邊,卻偏偏互相忌憚牽制,以至於誰都得不到。不知為何,這局面總有點滑稽好笑。
    啪!胖胖的包指揮使面上浮現一股青氣把茶杯捏碎,冷聲道:“好一個王策!無怪他能與律帝打對台,律帝還拿他沒辦法。”
    “很是漂亮的一招,也很是狠毒的一招!”包指揮使的臉像肉山一樣搖晃起來,凝重不已,也分外的難以抉擇:“要解藥?要不死鳥?”
    有不死鳥,沒解藥,沒用,反過來也一樣。王策輕鬆的一招散手,讓所有人陷入柬手無策的尷尬處境。
    一名武尊在一旁輕聲道:“不死鳥只要不是落在大律手上就仍然有機會。我們搶不來,不如讓別人帶走,再設法!”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那包指揮使就不會困擾了,他苦笑搖頭:“莫要忘了這兒是律京,大律的高手不會坐視任何一方搶走不死鳥!”
    “大律高手沒現身,那是因為我們互相牽制誰都搶不走。如果真有人接觸了,你看大律高手絕對會第一時間跳出來。”
    包指揮使面色陰沉,凝重道:“王策這一手太惡毒了。”
    “不死鳥在這兒解藥只有他知道。他這是故意讓所有勢力分兵,也故意讓我們和大律互相牽制,誰都不能動。”
    他是越想就越是毛骨悚然,一旁的武尊輕聲道:“如果大律的武帝出手,就能破局。”
    “怎麼破?”包指揮使搖頭:“大律有武帝,莫非你能肯定其他勢力沒有武帝?”
    “最重要的是大律就是要破局,也不會急於這一時。
    因為大律也想各路勢力分兵。大律雖強,也不會傻乎乎的甘願直接面對各路勢力的聯手進攻,分兵能削弱自己,也能削弱對手。
    姑且不說大律能不能破局,就是能,也絕對不會在這時破局解套。
    包指揮使苦笑半天,果斷下令:“部分人馬留守,其他人跟我來追蹤王策。”
    不能不分,分了還有希望,不分,那就可能一無所獲。明知跳進王策的坑裡,可所有人還是不得不按王策給他們預設的路線來走。
    王策在某處賊兮兮的說!
    將軍!
    “大人!”
    餘矯真誠的流露佩服之色:“屬下心服口服,屬下期待你執掌兩衙的那一天!”這麼一會下來,她已經想明白這一招散手有多惡毒了。
    余矯聽說過,南衙下邊的人很希望王策去年擔任指揮使。她此時終於理解了南衙特務的一半心理,另一半等王策靠不死鳥勒索成功,那就會理解了。
    輕描淡寫的一手,直接把各路勢力以及大律給陰了,給推上了鋼絲,下邊卻在燒著烈火,整個把人架在火上烤。
    王策笑笑,小武帝攏住袖子,忽然道:“既然如此,何必讓宋雲仙留下,她本該會是一個極大的臂助。”
    難得小武帝關心這些俗物,王策也笑著解釋:“大律和各路勢力的平衡,乃是暫時的。遲早會有人打破平衡,必須有人看護不死鳥。”
    “宋劍宗是劍神山的,非迫不得已,沒人願意招惹劍神山的瘋子。”
    小武帝皺眉,大律不會對宋雲仙下毒手?王策耐心道:“不死鳥就在律京,跑不掉的。所以,她不會死,對一個不會失去的東西,沒人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一路悠然來到一個樹林,王策取來一個冊子,找出其中一頁對照一下,暗自點頭,來到某棵樹下大喊!
    “告訴犀剩哥,我已讓各路勢力分兵了。接下來,該他表演了!”
    對一棵樹大聲瞎嚷嚷,無疑是一樁很蠢的事。王策卻渾然不在意。
    余矯看著王策,滿是糊塗:“大人?”
    王策笑了笑:“我一個人就是拳頭再大再硬,也不能包打天下。如果我真的只有一個人,那我今天就不會在這兒,而是逃走了。”
    (未完待續...

第337章 無憂山莊,火星撞地球
    烏雲密佈,不知怎的,總讓人感到壓抑。也許,壓抑的不是天氣,而是這圍繞不死鳥相關的人與事。
    王策一行三人,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王策悠哉的欣賞沿途風光,心想這許多都怕是要過了冬,才有得看了。
    一個騰空飄然入林,在一叢荊棘中摘取了幾枚鮮紅的小果子,迫不及待往嘴裡一塞。王策立刻臉色發青,呸呸不已:“苦,苦死我了!”
    餘矯無奈道:“大人,這果子不能吃,會導致腹瀉。”王策大驚失色,急忙吐乾淨再漱口。
    小武帝頭也不回,忽然道:“來了。”
    像鳥兒一樣,從山林之間滑翔而過。王策一行三人,終於一躍出現在包指揮使的視野中,這才示意一下,放緩了速度,輕聲道:“解藥,會不會就在他身上?”
    不敢賭,沒人敢賭。忽然一名武宗道:“指揮使,你看,那邊有人也來了。”
    包蘊一眼看去,隱約看見遠處的山林之間,多條身影緊隨。他神色不動,一旁的武尊低聲:“這會兒,王策身邊唯有二人,想必乃是一個機會。”
    “他此時左右無人,只要抓住他,那就一切好說了。”
    包蘊搖頭,身為燕國左營指揮使,他在王策手上吃虧一次,就足夠重視那少年了:“莫要急,王策狡詐多端,乃是公認。此人滑溜之極,看似左右無人,其實未必不是計!”
    “莫要忘了,先前律京裡他可是把所有人都架在火堆上了。這種人,豈會想不到前往無憂山莊這一路上的兇險。”
    包蘊向不甘心的武宗武尊安慰:“姑且一看,想必會有人出手的。我們不做出頭鳥,卻也不妨看一看再做打算。”
    略微一想,回頭一問:“東西準備好了?若然迫不得已,也只有跟他交易了。”
    “準備了。”身邊的武尊低道:“不過,探子刺探消息,發現淩國也在準備交易。據線索,似乎大律某個世家正在湊錢,可惜時日太短,未能查出對方。”
    在另一邊的另一波人馬,一名男子向被簇擁的戴鬼面具的男子道:“勾羅兄,不如出手吧。此乃難得的機會,抓住他便什麼都有了。”
    這鬼面勾羅搖頭,緩緩道:“不急,王策此子狡詐,不妨等別人先出手試探。”
    如果聰明人都是這種打算,王策估計會很順當的抵達無憂山莊,至少比火車要准點。不過,正常人始終是有的,並非個個都如勾羅和包蘊一樣狡猾。
    各路人馬之中自然不乏聰明人,不過,這一分頭行事,難免就有所疏漏。雖然說人精是很多,可此番前來的至少是武尊以上修為,武者嘛,大多數不缺閱歷,可要說鬥爭智慧,那就不見得多厲害。
    不信?小武帝要不動武,王策分分鐘能把他帶溝裡去。神化高手很少有笨蛋,不過人家的聰明是放在武道上邊,而不是滿身心眼的互相挖坑陰人。
    “來了。”小武帝的第二句來了,顯然有不一樣的涵義。
    王策察覺氣息,扭頭一看,兩條身影從遠山之上閃電躍來,快速無比,眼看就要襲擊過來。王策不慌不忙,向小武帝微微搖頭表示不用出手,突然的高高舉手!
    一隻盛藥水的小瓶子出現在指尖!這一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頓了,在心裡發出呻吟,不會吧,又來這招?
    你們統統錯了。你們不是聖鬥士,我也不是聖鬥士的對頭。王策眼中浮動危險的微笑,然後,在無數神化高手繃住的神經下,淡定的不慌不忙的用力把小瓶子往地上擲下!
    啪!瓶子碎,藥水迅速浸透土地。
    這一下,好像重拳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幾乎把腦袋都砸得滿是金星。不會吧,他真砸了?
    一轉眼,王策微笑取來又一隻小瓶子高高舉起,玩味的目光掃視一周,一言不發卻有著更加致命的威脅!
    柳夜行目不轉睛,發出長長的歎息:“他贏了!我們不敢賭,也賭不起,沒人知道下一隻瓶子會不會是放真正藥水的。任武宗,蒙武宗,請!”
    一轉眼,傷勢復原七八成的任武宗和蒙義蜀仿佛閃電一般的從山林之中撲出去,轟隆隆的一道道光暈迸發,四名高手一觸即分。
    轉眼之際,意欲突襲王策的二人心知不可為,果斷撤退。任西野和蒙義蜀,與王策無話可說,自然果斷也是退下。
    一時,好像先前的突襲乃是一個幻覺,四大高手全部各歸原位,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什麼。
    余矯目瞪口呆,王策灑然道:“看,有時,拳頭大是沒用的。”
    小武帝傲嬌的瞄了一眼,也不知是漠視還是提醒:“此乃朝堂之上,你若行走江湖,拳頭便是最大。”王策聳肩,所以他到現在為止遜駛師算跟江湖武者血濺三步。
    生意人從來不怕規矩,最怕的沒規矩,沒規矩就是沒約束,任何人做生意都怕對上沒約束的人。那就不叫做生意,叫送上門去被搶劫。
    以他堂堂四品官,也好像沒必要自甘墮落,混什麼江湖圈子。
    “走吧,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今天會是很漫長的一天呢。”王策頭也不回,悠然的繼續踏上征程,完全沒把這個小波折放在心上。
    包蘊默然半晌:“沒機會了。這家說……簡直滴水不漏。”
    任西野一言不發的退回來,蒙義蜀忍不住道:“這小子太陰險了,這麼下去,我們神化營豈不是被他給利用了!”
    柳夜行苦笑,反問:“有什麼辦法能不被利用?”蒙義蜀張口結舌面紅耳赤,卻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啊,你有什麼本事能拒絕王策的利用?
    無聲苦笑,柳夜行默念:“你能做多少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讓別人相信你能做多少!”
    好狡詐的小子啊。柳夜行生平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真的有這種感覺,一種對王策毫無辦法的無力感。
    這實在是一個極擅長把事情做絕的少年!
    一隻不死鳥,被王策利用到登峰造極。
    入京之後,王策就好像早知道武帝會來查看不死鳥……下子丟出瞭解藥這樁事。不死鳥看似從人質這個角色解脫了,可解藥又成了新的人質。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分明閱歷太淺,眼界也不高,怎能如此狡獪?此乃柳夜行和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
    你說眼界這東西,還可以從小培養。閱歷這玩意,就真心是培養不出的,那是歲月催熟的。一個從小被栽培的世家子,可能有眼界和戰略眼光,但絕對不該有這麼老練的閱歷才對。
    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鬥不過王策。想了想,柳夜行果斷交代:“立刻趕回京城,知會扈大人,告訴扈大人,屬下對王策力不從心了。”
    是扈寶嗎?
    王策漫不經心的回頭一眼,也不敢肯定,一半一半吧。如果跟著他的不是扈寶,那就是大律最熟悉他的柳夜行。
    王策眨眨眼,不曉得柳夜行在神恩會今次的計畫裡,會充當一個什麼角色呢?
    至少在他王策的計畫裡,柳夜行會充當一個誰都意料不到的角色。神恩會需要柳夜行回京城,王策更加需要柳夜行去到正確的位置。
    是扈寶?是柳夜行?一半一半。王策不是神仙,也不能掐指一算就什麼都曉得了。
    那就逼扈寶過來,讓柳夜行回到位置上去。
    無憂王是一個外形很普通的中年男子,略胖略矮,微笑的時候,真真教人無法相信這就是威名赫赫的無憂王。
    雖然說這世道沒有什麼十大高手之類的排名,不過,如果非要排一個,大律境內包括宗派在內的十大武宗,無憂王絕對排名前五。這一點,絕對沒人否認。
    “無憂王,我北江馬家,祝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早日修成武帝!”
    無忱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承蒙吉言,馬兄,裡邊請。”
    無憂山莊距律京約莫百里,地方不大,卻是別有一番豪氣。這無憂王素來交遊廣闊,人緣很好,難免登門的人很多,他也索性在山莊大院外邊擺了流水席,宴請八方。
    能照料那些有心來道賀,卻不夠資格見他,以及入內的普通棄者,也可見無憂王的確有值得人們贊許的地方。
    外邊是流水席,自管來去就是。裡邊卻是裡裡外外,分別挨了三進的宴席,雖說人緣好,可這種階層的區分他無憂王也是必須要厘清的。
    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以無憂王的身份地位,再是親民,再是賣弄人緣,也註定不會和普通武者打成一片,能偶爾接觸一下都是親民的表現了。
    王策何嘗不是如此,身後有老顧,上邊有唐帝,打對臺戲的是律帝,搭檯子的是八大世家和錦繡營,湊對子的是半帝王魂和小武帝之流。
    無憂王笑眯眯的招呼每一個客人,忽然一名家將匆匆趕來低語:“王策已來到五裡外!”
    無憂王神色一凝,點頭表示知道。
    不一會,外邊大聲唱諾:“江淮葉家前來賀喜……”
    在這外邊唱諾禮單的時候,無憂王一邊向外親自迎去,忽然想起什麼,神色一變:“不好!葉家和王策這就撞在一塊兒了!”
    果然,此念一生,外邊就傳來了一個跋扈疏狂的大笑:“什麼葉家,滾蛋!”
    火星撞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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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千里送根毛,禮輕情義重
    尊號帝水不漏?忽然想到的,感覺諧音部分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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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王沒錯。是火星撞地球了。
    王策一行三人趕來的時候,恰好趕上葉家登門道賀。
    本來王策不為己甚,也沒想過招惹是非,他還在準備拯救世界呢,哪有工夫理會什麼狗屁葉家。
    也實在奈不住葉家嘴欠手賤,幾個葉家的小年輕或許是被帶來見世面的,恰好知道王策是誰。對這這一邊指指點點,嘴裡不乾不淨的嘟囔,大有躍躍yu試的意思。
    很多衝突,都是因為一點小摩擦而爆發的架,大到戰爭,從來不缺這種爛事。
    王策的信條是,做生意不能做絕,做人卻一定要做絕。
    凡是**,一概打倒!
    葉家的人,反正殺也殺過了,王策也沒指望葉家慈悲心腸,一個個搖身變成磕頭蟲了,有超越九洲的氣量,不計較那些過節了。索xing是得罪了,結了粱子了,那就乾脆做絕了。
    本來不想理會。王策想起今天自己似乎不是來做客的,就改變主意了。
    於是,在幾名小年輕目光不善,指點嘟囔的光景,王策笑吟吟的走過去,一把揪住一人手指,哢嚓一下就扭斷。
    大鬧天宮,就從這兒開始吧。
    小年輕滿身大汗的慘叫,其他幾人怒駡撲上來,餘矯一言不發的悄然撲上去,攔截下幾個小子。王策神sè不變,旁若無人的走上前,粗暴打斷唱諾:“什麼葉家,滾蛋!”
    王策溫和笑笑:“大爺心情不好,不想看見聽見葉家排在我前面!”唱諾的家將呆了呆,看看面sè鐵青的葉家,看看王策,不知所措:“可是,是葉家先來的……”王策微笑:“分明是我先來的呢。不信,你回憶一下。”一干在外邊的各路人瞠目結舌,這小子敢再無恥一點嗎?
    這家將苦著臉,王策也不為難他,只笑道:“你說他們先來?你先看見誰?”指尖一點:“是他?是他?是她?”家將茫然的連連點頭。
    “那就好辦了。”王策雲淡風輕:“你一定是看走眼了,死人怎麼可能比我快!”葉家眾人的臉sè頓時再次鐵青。
    王策輕輕的笑道:“就算真比我快,死人也是無法道賀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這哥們是來鬧事的吧,這哥們鐵定是腦殘了。無憂王百歲大壽,你一個少年跑來說要殺人,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一眾人等只有這想法。
    唯一不這麼想的,似乎反而成了葉家的眾人,神sè凝重,冷厲道:“王策,你什麼意思!我葉家還沒尋你算葉超群幾人的血仇,你就敢再來招惹我葉家,莫非當真不怕死!”王策撣撣灰塵,偏偏腦袋,戲漬道:“哦,居然被你們發現了,我真的不怕死呢。看來,你們葉家果然想殺我呢!”
    一轉身,滴溜溜的轉在一名葉家小年輕身後,推金山倒玉柱的一拳崩出!這小年輕狂噴一口鮮血,頓時轟飛老遠。
    數名葉家的人再也克制不住,怒吼一聲,那名武宗閃電躍來,轟隆一拳仿佛打爆天際,轟隆一下炸在王策的心相上邊。
    王策甩甩指頭,悲天憫人道:“我這麼心軟的人,都被逼得先下手為強了,可見你們葉家有多爛多壞!”
    葉家武宗葉明心盛怒滿懷,冷冷一躍,厲嘯:“王策,你找死!”
    無聲無息之際,一個金sè光暈dàng漾,仿佛地震一般的猛烈。瞬間把王策原本所立之處轟出輻射形狀的裂紋,忽然一條身影竄出來,將大部分真氣消弭。
    煙塵彌漫,無憂王充滿苦笑的聲音響起:“葉武宗,不妨給小弟一個面子,今日姑且就此作罷,如何!”好一會煙塵散去,lu出無憂王的身形,謙和的向雙方抱拳。
    葉家眾人怒目而視,王策撇嘴,搖晃指頭:“無憂王是吧?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葉家不給我面子。今日擺明少爺我的拳頭比他們大,他們居然還敢如此跋扈!”
    “改日我若落單,那豈不是被他們騎在腦門上拉屎拉尿!”無憂王直接哭了,你王策敢更無恥一點嗎?究竟是誰跋扈啊,這還有沒有道理了!
    王策溫和的亮出拳頭,微笑:“今天少爺不高興,要麼滾在我後邊,要麼就被我踩,你們葉家選吧。”無憂王苦笑抱拳向葉家眾人,流lu一絲懇求。
    誰的拳頭大?似乎沒必要多說了。葉家眾人怒目一會,葉明心拂袖無言,卻是隱隱表態!
    各路顯然身份不夠,完全不知曉王策的武者們目瞪口呆,這少年是何方神聖?竟然能逼迫江淮葉家退讓。
    這時正要唱諾,忽然葉家之中傳來一句話得意什麼,毒王!”
    王策眼中一抹凶光乍然,刹那閃電回身,一道閃耀無限的劍光夾雜無限血光。滴水劍緩緩的收回,依然明亮,竟然快得一絲鮮血不沾!
    快劍無雙!
    其中一名葉家青年保持冷笑譏笑之sè,卻是緩緩的從額頭面門浮現一條血sè痕跡,緩緩的從額頭一直蔓延向下,來到xiong腹之間!嘩啦一下當場剖為兩半。
    王策眯眼,一點寒光乍然:“原來,毒王這說法是從你們葉家傳來的!”“該殺!”
    不漏之沙!瞬間侵襲,黃昏之際,一道恢弘無比的劍氣扶搖沖霄。
    王策仿佛變成一個最耀眼的光暈,耀世風華的一劍讓天地為之sè變!
    儼然一條逆襲向天的雷電,儼然一條黃sè的巨龍,又儼然你所描述不出的恢弘與盛大。
    刹那之間,風雲sè變,那滾滾的烏雲仿佛被這最風華絕代的一劍轟散,讓太陽的餘暉灑下來,把王策染成了暗紅夾雜金黃的劍神!
    那一道陽光,從天頂最高點照耀成一團光柱轟然打在王策身上頓時成為舉世的焦點,成為那一劍傾城的超凡劍神!
    一名葉家武尊向前狂奔數步像沙漠中饑渴很久很久的一個旅客一般,終於在終點綠洲之前,轟然一頭栽倒下去。
    一劍重創!
    這令人窒息的可怕一劍。
    無憂王的目光一凝微微泛漾一縷獨特的光芒。忽然察覺一道目光注視自己,一扭頭看見的是一個和王策一起來,卻戴著面具的獨臂男子。
    葉家之人攙扶起這名武尊,發現此人已死,頓時宛如噴火一樣的看著王策眼中被憤怒和仇恨填滿:“王策,今日之仇,我們江淮葉家記住了。”“無憂王,今日就此作罷,多有抱歉。”說完,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王策一眼,轉身就走!
    王策眯眼一會,泛漾一縷冷酷的sè彩,也有一絲明悟與豁然。原來是葉家!峽谷之戰的六路méng面人之中,一定有葉家。
    “毒王”這一匪號未必是葉家故意給王策抹黑。
    當天峽谷之戰,前後一共六
    oméng面人。一路是神恩會,一路是燕國,一路是淩國,其他三路那就難以判斷了。如今,王策敢肯定其中之一必有葉家。
    葉家恰好趕在王策前邊?不早不晚。恰好嘴上不清不楚,不多不少?恰好和王策衝突,不輕不重?
    有這麼多恰好湊巧嗎?換做平時,王策或許相信。可今天是決戰日,今日將決定不死鳥的歸屬會有這麼多巧合?不爭霸的王家,都在密切關注,葉家會這麼撞上來,腦殼壞了?
    一轉念,王策無聲冷笑。把名帖和禮物丟給山莊的人:“念!”這家將吞吞口水,看了一眼,大聲唱諾:“北唐王策登門道賀,賀禮…”此人聲音頓時弱掉:“長壽麵一掛!”
    無數人忽然安靜下來,無不看向某處,北唐王策是什麼人?居然如此摳門?年紀輕輕就殺死武尊,看來是大高手,居然如此摳門?
    八成是來搗亂的!圍觀黨醬油黨一瞬間變成了真相黨。
    無憂王面sè一僵,王策來意不善啊,他笑道:“英雄出少年,如今王大人乃是一方高手,能親自過來,已經是給足我王某面子了。”他和王策一樣,都是姓王。
    王策趾高氣揚:“這話沒錯,我可是從東洲來的,所謂萬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我今日送的可是長壽麵,而不是鵝毛,情義更重,
    不知無憂王你認為是不是?”無憂王一絲淡淡的怒意斂去,笑道:“王大人乃是北唐兩衙鎮撫使,小小年紀就執掌大權,便是送條鵝毛來,我也是甚為感ji。果然是禮輕情義重,承méng盛情!”“過譽了,過譽了。”王策憨厚的搖手:“無憂王這麼說,我是當不起。說穿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屁孩罷了。”
    一頓,充滿敬仰和感慨:“也不曉得活到一百歲,會是什麼滋味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大肆慶祝,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一百零一歲呢,無憂王,你說是不是!”你叫人家如何回答?無憂王的面sè有些僵硬,多半都有吞了他的心,只笑道:“聽說王大人乃是天才,如果你都活不到明年,那我多半也不成。”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嗯,有道理。所以要珍惜生命,遠離這王那帝!”無憂王神sè不變,肌肉有些酸痛。
    忽的一頓,掩嘴驚呼:“哎呀,我失言了!萬一被那個武帝大人聽到,我就要倒楣了。”無憂王目光一凝,武帝?
    王策漫不經心的觸及眾多龍蛇混雜的武者,目光清澈的在其中某處掃過!
    眼中,盈盈滿是笑意與淡定!

第339章 生旦淨末醜,好戲開台
    “請!”
    這名鬥裡修為的家將,神色恭敬的引一行三人穿堂入內,為首者儼然是一名開朗的少年,身後是一名嬌小女子,以及一名戴面具的獨臂男子。
    穿堂而過,不免被賓客們目睹,心生詫異:“這少年是誰?竟然能來第二進?莫非是某家的天才?”[shuhaige.com]
    看來也不像,王策的氣質有開朗有活潑,略帶一定的官威氣場,唯獨不像世家子!
    見家將引少年一行穿堂入內,這第二進的賓客們心中一跳,掩不住彼此的驚詫。最裡邊的宴席,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坐的,至少得跟無憂王相提並論。
    一個年歲不滿二十的少年,憑什麼和無憂王,和八大世家五大宗派的人平起平坐?
    各路人馬低聲私語,神色古怪,紛紛猜測不已。好在不一會,就有先前在外邊的圍觀者入內,見了熟悉的人,互相說起來,這才恍然!
    “原來那少年,便是王策,便是最近名氣很響的那個少年天才。”第二進的賓客身份地位要次於八大世家,卻也各自來頭極大,自然知道北唐。
    換了外邊的賓客,都未必知道北唐是在什麼鬼地方呢。
    “原來是他!”此類的感慨,不時就響起:“看來倒是一表人才。
    又不是嫁女兒,是不是一表人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策先前在外邊,可是當眾宰了一個葉家的武尊,這足以證明許多關於王策武力值的傳言了。
    “媲美神化高手,又是北唐兩衙的鎮撫使位高權重。這少年看來又是一個野性不馴的爆脾氣,尋常人還真惹不起。”
    人們的私下議論,焦點自然就是王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與無忱王,與八大世家平起平坐這絕對是一個充滿衝擊力的消息。
    很快,各種議論消息就從第二進傳播到外邊。
    形形色色的賓客,或者粗魯或者斯文低聲討論起來。崔岩一身文士打扮混跡在其中,細心的傾聽一番,無聲一笑。
    此乃夕陽西下的時候,律京城中掀起入夜前最後一波喧囂。
    恰好是一天當中最為熱鬧的時節。這時的人們來往穿梭在大街小巷買菜買米,卻渾然不知城中正在醞釀一波潛流。
    某處,一條身影從後門沒入院落,低聲道:“大人!”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多少人?”
    “光是目前的發現,至少有五路人馬。”這名錦營特務慚愧:“對方行事謹慎,不漏線索,無法查清對方身份。只能肯定,有燕國淩國的人,此外,懷疑有流州軍的人。”
    流州乃是一個無主之地。半年前,勾羅天子夥同其他人,在流州自立為王,而流州軍便是指的這一路人馬。
    “王策去了無憂山莊。這五路人馬全部都分兵追蹤過去了。大人,王策莫非想在無憂山莊交易不死鳥?”
    陰影中的扈寶隱約點頭:“他只能在無憂山莊交易,不死鳥他不敢也不能帶走。否則,他會被所有人追殺。在逃走前,他一定會交易掉不死鳥。”
    “我說過,王策此人狡獪,尤其善於借勢。
    無忱山莊此刻雲集各方人馬,正是他最喜歡的環境。”
    其他人若有所思,其中一人低聲道:“大人,柳同知自承對上王策力不從心,王策那一邊是否需要加派人手?”
    扈寶沉默一會,不疾不徐道:“柳夜行不夠厚顏無恥,他鬥不過王策。莫急,等一會我就親自過去,王策那邊才是重點。”
    不錯,王策那邊才是重點。睡美人就在律京,如果這都能被人搶走,那大律上下從此也就沒臉說什麼爭霸天下,一統北洲了。睡美人走不掉,王策那邊才是關鍵。
    無憂山莊此時各路雲集,一旦一轟而散,強如錦繡營全部加在一起,也八成查不出來解藥究竟交給誰了!
    不論扈寶是願意,或者不願意,註定他遲早會親自過去監視王策,打垮王策。他若然過去,京城這一邊就一定要有人看著。
    而這個人,就一定是柳夜行。
    妾策委了約莫兩個時辰,宅院安詳如故。
    一個安詳的宅院,靜悄悄的喧囂中等待黃昏,等待餘暉。無數雙目光在注視,挖空了心思也想不到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來破局。
    大律五大武帝,並非指大律境內只有這五位。五大宗派中三宗都有武帝,八大世家中起碼兩家也有武帝。不為各大勢力效力的野生武帝,肯定也有。
    就好具北唐,北唐境內據說也有野生武帝,只不過人家壓根本就沒想過為任何勢力效力,是不屑,也是沒意義。
    流忻流武帝!
    各路人馬手心攥著一把汗,思緒百轉千回,最終只剩下一口幽怨的歎息。
    武帝是一種跑單幫的生物,按王策的說法,是屬兔子的。不過,連大世平時都有一名武帝坐鎮本國,大律平時也至少有一名武帝坐鎮。
    沒人看見流武帝,卻不表示對方不存在。也許流武帝正在某處,正在天空的極限俯暾這一切。
    至少五路人馬當中,有沒有武帝?有也不會特地貼大字報通知大夥。
    “為什麼大律還不動手搶走不死鳥?會不會是一個引蛇出洞的陷阱?引我們現身,然後一網打盡?”
    五路人馬是這麼想的,大律估計也差不多。鬼才知道這五路人馬有沒有武帝?如果有,那流武帝出手,豈不是要一頭撞進去?
    此乃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恰是王策一個故意,把所有人推上這條鋼絲上邊。誰都在顧慮,誰都不敢率先出動,睡美人就在那兒,就是沒人敢動。
    莫要說武帝,就是武宗,損失一個,也是讓皇帝心疼半天呢。誰會吃多了沒事幹,專門折騰武宗玩兒?
    大律的心思,仿佛被王策給算死了。反正睡美人就在那,跑不了,大律沒必要冒頭出手,至少五路人馬也是高手如雲,一旦火拼,折損大批高手就不值得了。
    武章是唯一具備決定性力量的,也是唯一能破局解套的人。可武帝恰恰也是最寶貴的戰略力量,唐帝肯定不敢派老汪太監出境,大世朱武帝就是一個前車之鑒。
    極為詭異的局面。王策隨便甩出一手,就把各路人馬的部分高手給直接綁了起來。
    扈寶默不作聲,各路人馬默不作聲。等待著一個鬆綁的變數!
    說來可笑,這麼多高手,隨便去兩個大約就能捏死王策。然而,卻被輕鬆的一個小計策,就給綁架了。
    各路人馬不知有沒有感到老臉的火辣,也許是被王策扇了耳光?
    “是時候了。”扈寶的聲線忽然有一些沙啞,看著太陽西下,不能再等了,一旦入夜,王策就會有動作。他必須要親自過去:“你們,跟我來!”
    “讓柳夜行趕回來主持此地!”
    扈寶在陰影中用力抬手一落:“若然有人出手奪取不死鳥,而又阻止不了,那就放信號,讓流武帝出手!”
    交代一會,扈寶戴上面具悄然率領一批高手,飛翔趕往無憂山莊!
    “洛水王家來訪道賀……”
    “燕山厲家來訪道賀……”
    夕陽西下的時候,重量級賓客一個個的出現,在一聲聲的唱諾中,王策微微昂首輕笑,傳音給小武帝:“喬大叔,莫要急,姑且等我發揮一二。”
    小武帝沒反應,王策笑了笑,此時各路人馬還沒全來,倒也還不急。
    看似悠然的轉來轉去,裡裡外外的走了一遭,目光車人群中的崔岩交匯一霎,一頓。
    忽然一名男子從身邊擦肩而過,一個小紙團飄然落入手中。王策詫異回首,卻已經在人群中失去此人蹤跡。
    不動聲色的找了一個地方,就著光線一看,王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昨日,大律兩名武帝秘密返回京城,共有三大武帝!”
    看來律帝也沒閑著啊。王策掠過一念,倒抽一口涼氣,大律忽然秘密召回了兩大武帝?加上最年輕的常年坐鎮大律的流忻州,那豈不是三大武帝。
    細心揣摩這紙條上的話,以及語氣。王策若有所思,對方是誰?為何要告知這個消息?是老顧的同夥嗎?
    是律帝,或者某些人,故意放煙霧彈,擾亂視線?
    幾個念頭快速的翻騰,然後沉澱下來。王策不動聲色的環顧一周,玩味一笑,輕輕的點頭又搖頭。這樁事,變得越發的有趣了。
    一邊笑吟吟的走動,一邊是與入內的王家代表王重渠對視一眼。
    王策頓時鎖眉,王家居然是派了王重渠這武宗過來,這是一個極為明確的信號。王家不打算插手此事,絕對沒有一點的意思,也明確的告訴他王策,王家絕對不會出手幫他。
    好在哥們就知曉世家不靠譜,從沒指望過什麼王家,什麼紀千敗。王策撇嘴,王家不肯攪合,不幫他,是最合王家利益的,這事關不死鳥,那是隨時粉身碎骨的漩渦。
    “搖光宗來訪道賀……”
    唱諾聲大聲回蕩,王策眯眼,目光掃視人群中的崔岩。然後,悠然的溜達一會,又看見了老農氣質的紀千敗!
    集來的人,都已經多數來了。
    生旦淨末醜,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看來,也差不多要唱一齣五光十色的精彩大戲了。(未完待續

第340章 律帝駕臨,最重要的名角登臺
    大律這台戲當中,圭策想要什麼?大律想要什麼?神恩會想要什麼?各位不妨與我一起推演這一盤棋的脈絡!
    夕陽的餘暉飄落遠山。
    王策負手而立,餘矯在一旁有說不出的感慨和佩服。不論其他,單憑今日少年上司與各路人馬周旋,這膽色就已經是歎為觀止了。
    這會兒還沒開席,各人都在互相交談。[shuhaige.com]
    “原來王大人在這兒,哈哈。我尋了大人好一會,可算是找到了。”這一個淩國派遣使仿佛看見八百年沒見的死黨,主動過來。
    金主來了,一定要客氣。王策溫和微笑:“劉大人,好久不見啊。”我靠,你淩國一直不聯繫我,想不想要不死鳥了?
    劉大人面色一僵,走過來紙聲道:“上次說好的,今次一看怕是不成了,王大人的貨是少了一半,這價格就要重新談一談了。”
    不就是一個睡美人嘛,是不是不死鳥都還不能確定呢。王策撇嘴,溫和道:“那麼,劉大人有什麼新的看法,不妨說來聽聽?”
    “一成。”劉大人一張嘴,就讓王策變臉了。
    王策的笑意中頓時藏著一份冷漠:“劉大人不愧是淩國的人,善於做生意。不過,生意這麼做,那只怕誰都得不了好處。”
    “一半。”王策輕輕笑道:“我做的是獨家生意,更加是無本生意,淩國要不要,我一文錢都不會損失。劉大人,考慮清楚再說話,你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我這人,做交易是比較有忍耐力。可那絕不表示,我會容忍別人在我面前撒潑,如果沒有誠意,那就滾蛋。”
    劉大人的面色泛著一股怒意,隨即變成苦笑,這少年敢跟大律打對台,叫淩國滾蛋又算什麼!拾掇心情強笑道:“兩成。”
    王策也不理會,迎風屹立,眺望夕陽好一會,才柔聲道:“天快黑了。”
    “一半在律京,一半只有我知曉在哪裡。在律京的一半,姑且不說,也不論價。劉大人,你有沒有想過,拿到另一半,該如何帶回淩國?”
    “若我沒記錯,似乎淩國在北洲的南部,距離律京極遠。你們能保證一路安全無事的帶回去?”
    劉大人笑道:“我們自有辦法。不過,王大人你智計無雙,若然肯出一個主意,也是好的。”
    王策不置可否,重新看著天色,良久才道:“交易姑且擱置,知會你們的人,我不想一個個的談價格。等湊齊了,再說也不遲。”
    劉大人臉色微變:“王大人!”
    王策巍然不動,這人只好轉身離去。不一會,燕國派遣使飄然而來,王策給了他一般無二的說辭。
    此後,不一會又有人來向王策提起交易不死鳥,王策給了一樣的說辭搪塞過去。
    餘矯在一旁納悶不已,忍不住問:“大人,你不交出不死鳥,必定走不出大律的。如果要交易,這本該是最佳時機才對。”
    王策搖頭不答,睡美人在律京,交易就平白的貶值了一半以上。刺下的交易對象,就是解藥,如何能把這玩意的價值壓榨出來?
    王策異常明確他的交易目標:能隨時兌換的金票!
    交易中夾雜的其他部分,兵器,戰靈和丹藥,統統都會是一場空,都會是浮雲。王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些東西。
    王策重新眺望天邊,喃喃自語:“天快黑了!”
    “諸子學宮元真學士前來道賀……”
    “星辰宗夏迎乞前來道賀……”
    各路人馬紛紛駕臨,今次的規格,顯然有一些出人意料。然而,在許多人來看,卻實在很正常。
    “王大人,請!”下人恭敬的請王策入席。
    王策向元真學士抱拳致意,坦然坐下來,與這各路豪強為伍,絲毫沒感到壓力。各路豪強,也並不為一個少年同席而感到不滿。
    扮豬吃老虎,只有發生在資訊不對稱的前提下。王策是什麼來頭,是什麼實力,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這些豪強那就不叫豪強,而該叫豪豬。
    姑且不說沒有不滿,就是有,給一個思維正常的成年人,也不會貿然在這時找茬。他們代表的是各自的勢力,這時找茬,那就不光是私人恩怨了。
    妾策是大高手,是北唐委臣,乃是唐帝的外甥,更加有一個神秘武帝。此外,與半帝王魂有基情。不說將來,光是當前,就已經是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強人了。
    無緣無故得罪這種人,那只能說是豬都不會幹的蠢事。
    “請。”王策斯文抱拳一周,憨厚的坐下來。沒人會以為他笑得憨厚,就真的是一頭憨厚的豬了。
    一葬人寒暄一會,交流一會,虛偽的互相乾笑一會,話題漸漸就轉變。
    無憂王唏噓一下:“所謂英雄出少年,王大人年紀輕輕,便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委實讓我們這幫老頭子感到不勝蹉跎啊。”王策羞澀不已。
    無數人鄙視非常,裝吧,你就裝吧。再裝,這小子也是披著人皮的狼。
    一通沒頭沒腦的讚譽,王策愈發的羞澀了。無憂王含笑道:“各位聽說過不死鳥嗎?我卻恰好聽說,不死鳥是一種寶物,恰好落在王大人手裡。”
    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不知為何,每一個人都隱約感到一種強烈的暗流湧動。
    王策繼續羞澀,貌似錯愕:“無憂王消息果然靈通呢,不死鳥是一種男人都有的家伽……”他忽然驚呼一聲:“難道無憂王想要?”
    “可是,可是……”王策驚慌萬分道:“可是,只有沒有那玩意的人,才會想要呢。”
    噗嗤噗嗤!王重渠等無數人聞言,矮時噴口而出,灑的滿是酒霧……面色古怪。素聞王策言辭刻薄惡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句話就把包括律帝在內的所有人給罵了!
    無憂王含笑:“是嗎,為何我聽說,不死鳥能成就人皇偉業?”
    “毫無疑問!你耳背了。”王策嘖嘖做聲,一臉惋惜的樣子:“無憂王你不過百歲高齡,這麼早就耳背了?那委實太遺憾了。更加遺憾的是,不死鳥什麼都能治,唯獨治不了耳背。”
    頓時重又安靜下來。人人低眉,冷眼旁觀,暗自納悶,王策為何會突然跟無憂王杠上?似乎二人並無恩怨,之前甚至沒見過。
    王策靦腆的環顧一眼,驚詫莫名:“咦,聽說無憂王有兩個結義兄弟,我今天是沖著小武帝來的。怎麼沒見?”無憂王的目光刹那一跳。
    “原來王鎮撫使不知道,小武帝與無憂王前往荒蠻五洲的時候,遭遇神孽,與無憂王在戰鬥中分別,卻是從此失蹤不知去向,懷疑或許是戰死了。”某人插嘴道。
    王策傻乎乎的撓頭:“是嗎?難道我上次見到的小武帝是鬼?”
    此言一出,所有人精神百倍,心神凜然不已,悉數看向神色不動的無憂王!
    “他想幹什麼!”
    一抹青氣浮現面容,犀利哥目光銳利且迷惑,忽然湧起極為不安的感覺。這一出絕對在他的預料之外!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犀利哥再犀利,也決然想不到,小武帝就是王策身邊的那個獨臂人。小武帝經歷大劫難之後,整個氣質形象大變,加之故意偽裝,加上他本來的身份,根本不會有幾個人認識。
    “他想幹什麼?我和他的合作,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他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幹,對他有什麼好處?”犀利哥目光如刀,恨不得在王策身上挖幾塊肉下來。
    廳中,無憂王流靂一個淒然之色,緩緩道:“莫非喬兄並沒有死,那是天大之喜!不知王大人幾時,在何處見過我的二弟?”
    “喜?喜從何來?”王策一派懵懂的形象,似乎喃喃自語,偏偏每個人都聽到了:“人生有幾個百年?結義大哥的百歲大壽都不來,這又是為何?”
    王策神色誠懇的抱拳:“小武帝分明沒死,他卻沒來。我真心想不通,這是為何,各位都比我王策聰明年長許多,你們一定想到了,不妨跟我說一說。”
    眾人沉默!真切的察覺到這醞釀苒,劍拔弩張的氣氛。
    無憂王無法沉默,怒斥:“王策,我王某視你為貴賓,你卻處處。難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厲喝震動,外邊的賓客喧鬧漸漸停止下來,隱約的察覺裡邊的劍拔弩張,錯愕且驚訝萬分。誰敢在無憂王的壽宴上鬧事?
    “他想幹什麼?”犀利哥的思緒開到最快,卻也苦苦思索不出王策的目的,這麼做,實在看來對王策並無好處。
    王策拈下巴,忽然一笑:“莫非無憂王以為嗓門大,便有道理?居心是談不上,不過,我恰好見過小武帝,他恰好跟我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就是不知,無憂王想不想聽,敢不敢聽!”
    無憂王眼中一抹凶光乍然:“莫非你還想再抹黑我!我王某雖然不中用,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指責都能抹黑的。”
    “那是一定的。”王策贊一個先,撥弄一下筷子,輕悠悠道:“以無憂王的本事,殺我一個王策,自然易如反掌。不過,當眾之下殺人滅口,那總歸是說不過去的。
    “宴帝來了!”是小武帝的傳音。
    王策綻妾璀璨微笑,律帝來了!最重要的名角登場了。
    王策悠然的微笑,輕聲的述說:“各位,可還記得當日峽谷之戰!其中有一位戴面具的武宗。”
    “如果我沒認錯,那位面具男,似乎就是無憂王閣下呢!”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不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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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史上最殺人不見血的一句話
    有空的書友能不能想到,王策為何要拆除無憂王?狂求月票推薦票!
    “皇帝陛下駕臨!”
    一時轟然的喧鬧,頓時安靜下來。[shuhaige.com]
    神化營高手為前驅,一路長驅直入,所有賓客各自或是單膝叩拜,或是屈身行禮,退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來。各人心中只想,無憂王果然好大的面子。
    “莫要驚擾了無憂王的壽宴。”
    律帝淡淡的交代傳來,在老馬太監的陪伴下,龍行虎步而至。隱約聽到裡邊說了什麼,老馬太監輕聲向律帝轉述一番,律帝神色一變,不怒自威:“哦,還有這等事!”
    卷著一股鋪面的真龍之氣入內,仿佛一條真龍撲躍而來。真龍之氣,給諸多神化高手的感覺並不太舒服,不安的扭扭身子,齊聲行禮道:“參見陛下!”
    “莫要多禮。”律帝的目光在廳子中一轉,定在無憂王和王策面容上:“王策,你所說的可有根據?”
    自由心證而已,玩什麼證據就乏味了。王策拈下巴輕笑:“證據,自然是沒有。無憂王雖然不是太聰明,想必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呢。”
    律帝目光逼人:“那你就是在故意攀誣無憂王……”
    大律皇帝?我怕他咬我啊。王策懶洋洋舒展身子:“我不是官府,講什麼證據,豈不是可笑!大律皇帝想來也不會這麼低劣吧!”這話太深刻了,深刻得讓律帝生出一股怒意。
    “如果皇帝陛下,你非要什麼證據。我就是證據!”
    王策垂涎著臉,笑呵呵道:“當日峽谷之戰,那是高手如雲,我一個小屁孩惹不起傷不起。於是就跑了,於是,戴面具的無憂王就跑來抓我了。”
    眾人無不唾棄,太無恥了。當日之戰,分明就是他王策搞出來的,居然還敢這麼厚顏。
    細心的聆聽在這兒,犀利哥的臉色驟然大變,一個眼神示意,無不乾脆俐落的轉身就走,傳音給斗笠男等人:“走,速走!”
    廳子裡,王策靦腆道:“我當然打不過了,誰知,無憂王以為我必死,所以他就摘下面具來向我炫耀,說要讓我死個明白。”
    “他以為我一定死了,結果,王魂大叔跳出來捅了他菊花一下。一個不小心,我就活下來了,我就發現他的醜惡真面目了。”
    王策憤慨的指責,絕對是黑心腸的當面栽贓,當面偽造不存在的事。無憂王的臉當場就變得鐵青無比:“王策,你竟敢如此抹黑我栽贓於我,莫非真以為我是死人!”
    王策歎息:“無憂王,你今日不死,只怕也沒用了!”
    “各位,不妨聽我繼續說。在我出示證據前,我來請教各位一句,小武帝失蹤前,是去了什麼地方?為何而去?”
    律帝面色不變,王策笑笑,王重渠喝下一杯酒,緩緩道:“五年前,無憂王與小武帝以及其他幾人去了荒蠻五洲!小武帝就是折在荒蠻五洲。”
    “為何?”王策無視無憂王的面色。
    此乃一個凡是神化高手都曉得的答案,王策一字一頓,聲音震動大廳,嗡嗡不住震盪:“因為,相傳當年的神族餘孽,就躲藏在荒蠻五洲!”
    “歷年歷代,無數武宗在荒蠻五洲隕落。為何?”安靜的大廳中,王策的森然烈音如刀一樣迴旋!
    “因為,五洲太過荒蠻。也更加因為……神孽多年來,也在大肆尋找神族。我來告訴各位,小武帝為何會失蹤!”
    王策口吐鏗鏘之音:“因為,小武帝被他絕對沒有想到的人暗算了,出賣了!”
    “他絕對想不到,他的結義大哥,就是神孽!”
    聲音不大,卻好比炸雷一樣,轟隆隆的重擊在所有人的腦海裡,教無數人為之心中一寒。
    ……
    ……
    無憂王是神孽?!
    “滿口胡柴!”震怒的咆哮幾乎把屋頂都掀翻了:“王策,你信口誣衊我,你該殺!”
    一條紅色光芒爆發極速,轉瞬挾以滔天氣勢,以洶湧無邊之勢轟然直取王策。那速度之快,竟在極短的時間裡,就爆出驚人的音浪!
    王策豈會沒有防備,心相一躍而出!
    轉眼,一前一後兩條身影凝如山嶽,無聲無息的攔截住無憂王。刹那一下,五光十色的罡氣陡然爆發,如巨浪席捲,王重渠和老馬太監的重拳各自與無憂王在半空中淩空交集一下!
    老馬太監和王重渠悶哼一下,一個被轟到門口,一個雙足猛然深陷到腳踝處。一口大氣噴出,各自駭然不已,無憂王真真可怕!
    無憂王一個倒空落下,啪啦一下,竟好比山嶽落地,地板震動一下,滿面鐵青:“莫非你們真信了這小子的滿口胡說!”
    王重渠搖搖頭,吐出一口大氣。旁人信不信,他不知道,他是信的。王策乃是王重溪的私生子,無憂王不會連這都不知道。
    老馬太監緩過一口氣來,面色上的赤紅恢復,退在律帝身後。律帝冷冷的看著他:“清者自清,至少要讓王策把話說完了。王策,你說!”
    說你妹。皇帝就大啊。王策懶洋洋的靠下來,聳肩灑然一言不發。心裡邊卻是緊張萬分,唯一只盼望小武帝千萬不要衝動,絕對不能衝動。
    小武帝不在這兒,而是和餘矯在外邊的第二進宴席中,目光木然而不動,似乎勾起了某些心思,茫然而複雜。
    一個咳嗽吸引眾人目光,元真學士抱拳致意:“我來說一句公道話,今次王策是一家之言,不足為憑。按理說,不該就此懷疑無憂王。不過,敢問陛下,當日峽谷之戰,是否查有神恩會蹤跡?”
    律帝皺眉,回首一眼:“老馬!”老馬太監向前半步:“錦繡營查實,當日確有神恩會的人!”
    元真學士滿是歉意的向無憂王抱拳:“那就說不得要委屈無憂王一下了!”
    “驗血吧!”
    “若然是王策誣衊,那自然該找他。若然屬實……”
    狗屁!統統都是狗屁!無憂王的臉色泛漾著熊熊怒色,不死鳥的解藥就在王策的手裡,誰能把他怎麼樣?頭先王策還出口大罵諷刺律帝,律帝也只當沒聽見。
    王策神色淺淡的含笑不語,張嘴幾下,隱約就是在說“我為小武帝主持公道,你就活該倒楣吧”。
    無憂王冷冷的掃視一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說是,難道就是。若然如此,我也能輕易指證各位當中的任意一個是神孽。”
    王策笑笑:“你是神孽!”
    無憂王怒意勃然:“你說我那兄弟沒死,那是最好不過。你何不讓他出來見我一面!”
    “你是神孽!”王策繼續靦腆。
    “你!”無憂王暴怒,搖身一變,氣勢勃然爆發,一瞬從一個平凡的胖子,刹那給人一種山嶽般強大有力的壓迫感!
    “你,還是神孽!”王策慢條斯理的說,這種態度,這種對話,這種跋扈,能讓任何人氣得吐血!
    王策一聲歎息:“無憂王,如果我是你,就最好莫要抵賴了。是不是你,我們心照不宣,你這身份保留下來也沒用了。如果是犀利哥,我相信他不會在這裡跟我瞎扯,而是第一時間跑路。”
    峽谷之戰中,除了步天王,唯一出盡風頭的就是面具男。這種級別的高手,大律屈指可數,要說大律沒懷疑他無憂王,簡直不可能!
    “莫要,莫要再心存僥倖!”王策笑眯眯的警告。
    此時,犀利哥悄然遁去,在樹林中對某人說道:“讓無憂王走吧。不走,就來不及了。莫要心存僥倖了,不然,王策只需一句話,就能把他無憂王給逼死!”
    某個聲音響起:“什麼話?”
    “用解藥和律帝,賭無憂王是神孽!”
    ……
    ……
    無憂王屹立在廳子中,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果然不死心。都這局勢了,居然還懷有什麼僥倖,簡直可笑。王策搖頭:“大律皇帝,我們賭一把,他若不是神孽,我就把不死鳥的解藥輸給你!”
    無憂王目光中頓時變成了絕望和怨毒,廳子中的少數就已經臉色大變了,無不倒抽一口涼氣。好毒,太歹毒了,絕對是毒士!
    輕輕的一句話,向無憂王關住了所有大門。這絕對是眾人所見到的,有史以來最殺人不見血的一句話。一句話,讓無憂王輸掉所有資本。
    因為,沒人希望大律得到不死鳥。沒人會想王策輸掉賭局,如果不能輸,那無憂王就必須死!
    說著,王策輕悠悠的取來一隻小瓶丟給律帝,淡淡的胸有成竹道:“先押在你手上!跟你賭這一鋪!”一句話,就輕巧的把無憂王逼上絕路了!
    莫要說燕國淩國的人馬,就是神恩會,也會逼他無憂王自曝身份!
    “走。”耳邊傳來一音。
    無憂王絕望而燃燒怨毒的目光,深深的看了王策一眼,小子,我記得你!雙足一跺,轟然之際化為一道流光,轉瞬衝破屋頂逃遁!
    “下去!”
    星空之上,忽然伸出一隻恐怖的大手,仿佛遮蔽了星空,又仿佛天崩地裂,結實無比的一手虛空按在無憂王沖天而起的身子上!
    “武帝!”無憂王神色大變,身上罡氣與大手瞬間爆發劈裡啪啦的驚爆之音。
    一轉眼,悶哼一聲,氣血沸騰的被轟得墜落下去!

第342章 朕以天子之意志:鎮壓
    早想寫一寫帝王三寶了,今天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機會鳥。哇哈哈!你們說,王策為何要拆穿無憂王!
    “下來!”
    兩名武宗搶身上前,刀光劍影,頓時沖霄,轟隆一下驚爆,那沖霄的劍氣刀氣把半個屋頂都給掀翻![shuhaige.com]
    “滾!”無憂王雙目怒睜,雙手分崩,隱約的氣勁好比大山一樣兜頭落下去。
    絕對令人毛骨悚然的打法,一轉眼,兩名武宗面色青光大盛,轟然一下就仿佛釘子一樣被無憂王強行轟入地板這種。
    整個地面頓時就好像輻射一樣,迅速龜裂,那恐怖的氣浪瞬間爆炸,化為一波強大的衝擊波!
    真草蛋了!難道真的強大到這麼可怕的地步?王策悶哼一聲,竟是光憑這衝擊波,就讓他感到窒息,若非心相,光憑這一下他多半就要受傷。
    心相的能量,就像是一種源自靈魂或者精神力的一種東西。一般來說,防禦力持續時間會很長,可真要這麼持續下去,王策也吃不消
    索性是一折身就燕子一般的往外倒退,心底委實震撼不已,一個無憂王竟然能正面擊敗兩名武宗,這種有尊號的超級高手,實在太可怕了。
    一個退下,王策眼睛往律帝看去。赫然見律帝屹立在衝擊波之中,老馬太監在側面一點,把所有衝擊力悉數攔截下來。王策頓時暗罵一句!
    律帝此時是否穿了九五袍?
    無憂王,你一定要再給力一點,只要能幫我試探出律帝是否穿了九五袍,那就足夠,也不枉我率先登臺唱了這一場大戲!
    轟隆轟隆,五光十色的氣浪,飛旋爆炸,整個廳子仿佛遭遇一次天劫一樣,在一**的氣浪震撼之下,漸漸崩塌,化為無窮無盡的飛灰!
    “讓外邊的人都走,莫要被波及了!”律帝向身邊的高手交代一句,冷冷的霸氣充滿壓迫力:“拿下他,或,殺死他!”
    “走,都退下!”一名神化營的武尊飛快跑出來,向這第二進以及更週邊的賓客們放聲高呼。
    一時間,無數茫然失措的賓客們,隨波逐流的在洶湧人潮中,一併飛速退下,讓出足夠的空間來。王策隱蔽的向小武帝和餘矯丟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也是先行退遠了。
    律帝目光中充滿怒火,以及對神孽的冷酷無情:“無憂王,既然你是神孽,那就活該你去死!”
    “九洲雖大,也絕然沒有神孽的立身之所!”
    “哼!”無憂王輕蔑冷笑,振聲狂笑不已,此時方自顯露那份赫赫聲威來:“皇帝,神孽該不該死,輪不到你們來決定!你今天就不該來的!”
    在數名武宗的圍攻之下,無憂王狂嘯一音,就好像山嶽震動的聲音,充滿了力量感。拼著罡氣挨了幾下,悶哼噴血,閃電撲向律帝,厲嘯:“歷代律帝追殺神孽千年,可謂血海深仇!”
    “九洲多少風風雨雨都是你們大律搞出來的,多少血債,是你們大律皇族死光了也還不清。今日,我就先取你一條狗命!”
    一拳無聲轟出,恰似打崩了空間一樣,光速出現在老馬太監的身前,震喝無限:“滾!”
    隱隱的一個氣勁力場,瞬間膨脹到無限之大。老馬太監縱有罡氣護體,也被一拳打中,幾乎把罡氣打碎不少,轟然狂噴鮮血,宛如炮彈一樣被轟出數百米外。
    一刹那竟然變成了無憂王和律帝一對一的局面!
    極致之兇險!
    ……
    ……
    無憂王絕對是當世超級高手之一,能比肩一般武帝的超級強者。
    律帝冷冷的單獨面對無憂王,竟無一絲懼色,反而銳氣逼人!
    不閃不躲,律帝幾乎是眼睜睜的承受了,無憂王一刹那轟出不下十多記拳掌在他身上!
    王策像獵豹一樣匍匐下來,心中一緊,蓄勢待發!
    一霎,律帝凜然不懼,竟然充滿咄咄逼人的霸氣。布帛撕裂,身上的便服嘩啦一下無風而自動的裂開,露出便服下的黃色龍袍!
    王策眉心一跳,頹然不已。果然還是穿了九五袍!
    龍袍爆發一團金光,璀璨奪目,一條騰雲駕霧的神龍無聲一躍而出,縈繞盤旋在律帝身上。任憑無憂王力量堪稱恐怖絕倫,竟然還是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每一下的力量,都仿佛被這一條真龍給強行攔截下來了。
    王策甚至感到地面被無憂王打得震動起來,地皮都快要翻騰起來了,律帝依然冷冷的紋絲不動,冷酷肅殺:“打夠了?那就該朕了!”
    一翻手,一隻玉璽躍然在手,無憂王等無數神化高手瞬間色變!
    “朕統轄大律天下,凡是朕之大律土地,凡是朕之子民蒼生,皆為朕轄制!”
    “朕以大律天子之意志,鎮壓!”
    律帝之音冷酷肅殺,仿佛星空之下,只剩下這一個聲音在縈繞,在大律的土地上和天空中盤旋不去。此話仿佛牽引動整個土地的共鳴。
    一種無法描述的力量,從玉璽上悠然迸發,加在無憂王的身上。無憂王的氣息,頓時弱了三分,倉皇色變,竟然毫無鬥志,轉身就欲逃遁。
    王策震撼絕倫,發出最無奈最洩氣的呻吟。這,就是真龍之璽!
    真龍之璽,汲取天地人三氣,鎮壓國運。奪天地之氣,更加能鎮壓武者,暫時的強行剝掉一名武者的一個境界修為!
    也就是說,如果無憂王是不夜武宗,這會兒已經被真龍之璽鎮壓,修為境界被禁錮掉一層,落回了不老武宗的修為與境界。
    王策直接尿了。跟皇帝作對的人,你真心傷不起啊。
    尼瑪什麼九五袍,直接就是烏龜殼,打不穿有木有!尼瑪什麼真龍璽,整個就是一變態寶物,暫時剝奪一層修為,這尼瑪傷不起有木有!更有天子劍,尼瑪直接就能動輒臨時造就七八個一招類的超級高手,這種人你怎麼打啊,只有被打的命,有木有!
    親眼目睹九五袍和真龍璽,王策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這種人有了武帝修為,紀千敗就是一個渣……王策想一想就不寒而慄!
    很少有人自動撞皇帝的槍口,大約很多年都沒人那麼幹的。無憂王心志雖堅,吃了這一下,也不免倉皇,果斷拔腿就跑,戰靈轟的一下爆發。
    一個拂袖,頓時一陣濃煙彌漫,遮天蔽日好不好大。
    無數高手亂成一團:“這是什麼?”
    “是神通戰靈!小心,無憂王身懷神通戰靈!”
    趁著下邊大亂的時候,無憂王禦風正欲逃遁,卻陡然天上震動武帝的氣息,他心神微定,泛出一股冷笑:“流忻州,你出手太早了!”
    話音未落,一道恢弘的光華,從天邊爆耀。仿佛一枚核彈飛來,轟在星夜下的某處,方圓十裡內的建築就在這一擊的震盪下,悉數化為灰燼。
    包括不少武尊在內,每一個都被這強勁的氣浪掀得身不由己的飛掉!
    一條身影狼狽不堪的從天上滑落下來,激嘯九天:“何方神聖鬼鬼祟祟!”
    “哼!你是武帝,卻不過是長生武帝,你憑什麼跟我鬥!”遠方,一個淡淡的傲然的音浪引爆一切:“我們神恩會的人,沒這麼好殺!”
    “今天不是決戰的時機,流忻州,你我改日自然會有一戰。今日,姑且放你一馬。”
    踏在虛空的流武帝,冷冷的輕哼一聲:“神恩會!”
    不一會,被摧毀的無憂山莊中,重新恢復喧囂,簡直就是譁然萬分。無數人這一生莫要說武帝,就是武宗的一根毛都沒看見過。素聞武帝的傳說,卻只是今天才算是目睹了。
    這可是武帝啊。見了一次,回去一輩子都有吹噓的。武帝的威懾,也鎮不住八卦黨的兇殘圍觀!
    流武帝也極不習慣這種慘無人道的圍觀,轉身就遁入漆黑的夜空中!
    律帝皺眉看見亂糟糟的局勢,驀然神色一驚:“王策!王策在什麼地方?”
    一個不小心,王策又沒了蹤影!律帝大恨,這屬兔子的少年,簡直可恨之極。每次挑動大戰,轉眼就跑沒影了,這得是多麼滑溜的傢伙啊。
    真真可惡可恨之極!律帝不恨無憂王,卻真心有一些恨王策了。委實是因為,他隱隱感到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似乎著了道了!
    拆穿無憂王,坐山觀虎鬥,然後,跑了!這簡直就是王策故意安排,步驟分明!
    ……
    ……
    無憂王氣急敗壞的落在山巒中某處,震怒不已:“王策,該死的王策,故意拆穿我的身份,破壞我們的計畫,他究竟想幹什麼!”
    “唐承明,你又想幹什麼!你和他的合作,就是這麼合作的?你今日不說明白,那往後就不用說話了。”
    犀利哥斯文有禮道:“無憂王,合作,本來就是有來有往。我們本來就要在合作中暗算王策,王策豈會不知,豈會不防備,他暗算我們,也在常理中。我早早就說過,對付王策,總要打起十倍的精神,不可給他任何漏洞鑽。”
    “今次,是我誤算了。”犀利哥承認犯錯,合作,就沒這樣的,就是互相暗算,那也得等達到目的之後。碰上這種絕對不按常理出牌的,給個半仙也沒轍。
    王策是孤家寡人,尤其需要神恩會的力量,在這種基礎上,還敢這麼搞,只能證明他不是瘋子就是變態!或者,他吃定神恩會只能憋屈的扮演忍者神龜,繼續合作。
    “還合作什麼,就沒必要合作!”無憂王憤怒難平,他能偽裝到今時今日,一個能在陽光下出現的身份,就這麼被拆穿,那可是幾十年的心血啊。
    犀利哥不慌不忙:“沒有不死鳥,我們今次什麼都做不了。合作,是必須的。”
    “無憂,你姑且休息一會。”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唐承明,你說!接下來要如何?”
    “找到王策,找到解藥。”犀利哥不假思索。
    犀利哥微微欠身,胸有成竹淡淡一笑:“以王策的作風,他此時必定跑出無憂山莊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必定在見各路勢力!”
    (未完待續。

第343章 寂寥的小武帝,豪奪的蒙面人
    黑夜中,一道悄無氣息的黑影,快速從天而降!
    小武帝面具下是什麼神情,無法捕捉,他把手裡的二人甩出去。[shuhaige.com]
    王策站穩了回頭,早已看不見無憂山莊了。餘矯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全身發毛不已,她真真沒想到,這一個獨臂男子竟然是武宗!
    今天乃是一個烏雲密佈的天氣,雖然至今還沒有下雨,可這一夜也委實教人看不見星辰。沒有月亮,沒有星辰,似乎老天被一塊黑布給罩住了。
    “喬大叔,謝謝你!”王策撓頭,從心底感到歉意:“喬大叔,對不起你!”
    喬大叔,謝謝你肯幫耗可是,你和無憂王的恩怨,我也沒能幫上太多,只能替你主持一下公道罷了。
    啪。小武帝緩緩摘下面具,神色淡淡:“我不是幫你,我幫自己。”他似乎覺得這不足以表達,冷冷道:“如果我要殺他,你以為他逃得掉!”
    小武帝幫他,留在他身邊,就註定暫時無法找無憂王報仇。這是王策內疚並道歉的緣故。
    小武帝是傲嬌的,總是傲嬌的鳳凰男。可王策忽然有一點說不出的感動,一些小溫暖,心生戲謔。如果小武帝肯撕下傲嬌的外表,一定會很受女人的歡迎呢。
    高傲的小武帝,其實很可愛呢。王策快活的低聲竊笑,向餘矯招手,示意跟上來。
    一邊往樹林走去,一邊小武帝忽然道:“我不過只與你說了一點,你怎知我與他在荒蠻五洲發生了什麼?”
    “猜的。”王策笑了,不難猜。峽谷之戰他就猜出無憂王的身份了,那自然就能推測不少。
    “不是暗算。”忽然的低沉,讓王策詫異:“他沒有出手暗算我。”
    “五年前,我與他,以及其他兩名武宗,結伴前往荒蠻五洲。深入之後,遭遇神孽埋伏,偷襲。後和……陸續戰死。”
    “後來,兩名神孽武帝,率領多名武宗,圍困我與他。他並未暗算我……”小武帝再一次強調,漆黑的夜色中,似乎無法捕捉他的容顏和目光,只隱隱感到某些說不出的悵然。
    不是暗算,和暗算有什麼分別?王策搖頭,小武帝一說,他就懂了:“喬大叔,你們是臨時起意去的荒蠻五洲,對不對!”小武帝驚訝得好像看見一隻對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的兔子。
    必定是臨時起意。王策不知該譏笑小武帝太笨呢,還是太重感情。
    荒蠻五洲之行,很顯然是臨時起意,所以一開始的偷襲不過是為了拖延,等待神孽武帝趕來。
    王策欲言又止,始終是沒有說穿。還是心軟啊,就給喬大叔留一點美好吧,何必把美好統統打入地獄變成醜惡呢。
    “他沒出手暗算我。”小武帝用力的強調,他一心想要強調的……大約不是這個:“他一個人留下來,讓我走。我……”
    “大叔,不必說了。我懂。”從獨臂,就能猜出後來發生了什麼,王策搖搖頭:“大叔,下次再見,你會不會殺他。”
    小武帝忽然加快步伐,留給王策的,是一個沉默的背影,豐說不出的落寞,說不出的寂寥。
    王策頓足凝視,忽然有一些懂了。也許,小武帝不是不懂,也不是笨,只是不想懂罷了。
    王策百轉千回,最終千言萬語結為一句話:小武帝,你真是一個幼稚的笨蛋啊!
    幼稚得美好,笨蛋得可愛!
    餘矯大氣都不敢喘,心砰砰直跳。
    小武帝!如果九州有一個武宗的排行,無憂王或許能上北州十大,半帝王魂或許能上東洲十大,絕對排不上九洲十大。而小武帝在沒斷臂前,絕對在九洲十大的行列。
    少年上司是如何稱呼小武帝的?喬大叔!餘矯心都快要衝出喉嚨了,不知為何,感到一種無比沉重的壓力。
    王策忽然回頭,對身後亦步亦趨的她做出一個兇狠的嘴臉:“小武帝生平最喜歡幹的,就是吃人,挖你的心肺來吞掉,都不帶吃煮過的。”
    “不可能。你嚇我呢!”餘矯本能的反駁。
    妾策聳肩大笑,不知為何,餘矯忽然看著前邊的小武帝,那種無形的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樹林中,落葉繽紛,隱約的篝火點亮了王策嘴角的一抹笑意,大步來到篝火旁,搓手跺腳:“這北洲的九月,居然也已經頗冷了。各位來早了。”
    一條一條的蒙面身影,緩緩的從樹林中走出來。一群又一群,王策擺擺手:“擺甚麼架子撐什麼場面,萬一一個不小心,我會怕怕的。”
    數名為並的蒙面人錯愕一下,示意各自的人馬先退下,其中一人沉聲道:“王策,你讓我們一起過來,究竟想如何交易,一瓶解藥,你怎麼和我們交易!”
    王策不慌不忙,攤手道:東西呢?好歹先給我過目一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玩空軍打陸軍呢。”
    各自一揮手,陸續的手下來到,各自提著箱子,或者包裹,把一堆瓶瓶罐罐,乃至各種兵器丟在地上,被篝火照耀得發出各色明亮的光。
    王策滿意的笑了,拈下巴嗤嗤笑道:“居然是六路人,不錯,看來這解藥果然很有吸引力。”
    “莫要廢話,我等時間不多,說一說如何交易。”一名蒙面人沉聲道。
    王策眯眼,撓頭一笑:“那我就乾脆一點,不死鳥在律京,這交易的價值,在各位來看,大約少了一半以上。不過,各位都比我聰明,想必是明白,只要大律得不到解藥,那不死鳥就沒用。”
    眾人沉默,王策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堆形狀一樣的小瓶子數出六隻,其他的全部砸毀掉:“各位想必都聽過蘇寐,她是地煉師。”
    王策取來一隻搖晃一下略微粘稠的藥水:“解藥不難配製難的是不知藥方。這一點,沒人否認吧?”
    一名蒙面人沙啞道:“蘇寐是煉師不是藥師。她配不出解藥。”可謂一針見血,眾人深以為然。
    王策啞然:“信不信由你們。
    總之若然不信,我就把剩下五瓶砸掉然後把其中一瓶平分賣給各位。”他悠然的搖搖手指:“各位,記住,我賣的不是解藥,而是解藥的配方。”
    六名蒙面人頓時茫然失措這一手簡直太出人意料了。不過,只要取得一點解藥,回去交給藥師,足夠分辨藥方出來,這倒是沒錯。王策本來就是煉師,這一點也不至於犯低級錯誤。
    包蘊的體態太明顯,不好出現,只好傳音提醒。其中一名蒙面人沉聲:“如果是六份,那我們為何要購買?我們要買的,就是唯一的。”
    王策笑嘻嘻道:“既然各位不滿意那我不妨換一個說法,六瓶當中,有一瓶是真的解藥,其他的是假的。各位權當是花錢互相賭一把這樣,各位大約該滿意了。”
    蒙面人們頓時怒目而視見過無恥,沒見過如此無恥。
    王策視若無睹,淡定無比:“總之,解藥就在這裡邊,你們要說法,我就給你們說法。信不信,隨你們。”
    “你們六路人,乃是北洲最強的勢力,我一沒吃多,二沒被門板夾腦袋,我為何要騙你們?被你們聯秧追殺很好玩啊?”
    “總之,你們要麼相信六瓶中有一瓶是真的,要麼相信六瓶全是真的。買了,就有希望,不買,那就沒希望。”
    “各位,考慮一下吧。正如你們所說,時間不多,還是儘快決定為好。”
    忽然一陣風吹來。
    一名蒙面人忽然發出一個充滿嘲弄的笑:“王策,你只有三個人,我們加起來有幾十個人。此時,沒有大律的人保護你,你莫非真的蠢得以為我們會被你要脅!”
    王策面色微變,不動聲色的緩緩退步:“你想幹什麼!”
    “哈哈哈,你問我想幹什麼,哈哈哈。當真可笑之極,你自動送上門來,卻問我們想幹什麼!”這集蒙面人放聲狂笑不已,一個尖銳的聲音呼嘯山林。
    轉眼,十多條黑影從夜色中化身蝙蝠,悄然無息的飛掠而來,這蒙面人獰笑:“上,殺了他!”
    “不……如……吧!”王策呻吟,看向其他五路蒙面人,迅速把六瓶放好,怒吼:“莫非你們也是一般無二的打算!你們莫非不想要解藥了!”
    五路蒙面人的目光不動,身子不動,其中一路發出一個呵呵的笑聲:“你說的,解藥就在這兒,為什麼要花錢?就算是假的,殺了你,大律也就得不到了。”
    “王策,大律保護不死鳥,何嘗不是保護了你。我們想殺你毀滅葬藥,都沒機會,機會是你送上門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一群蒙面人呼嘯而下,王策心相展開,喃喃自語:“最討厭什麼巧取豪奪的人了,做生意,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絕望的人,最惹不起了。
    王策忽然天馬行空的萌生此念,看來各路人馬基本對得到不死鳥感到絕望了。不然,也不會萌生寧可毀滅王策毀滅解藥,也不要大律得到不死鳥的想法。
    妾策三人倉皇閃電退後,眼看蒙面人撲過來,就要轟殺王策等人的時候!
    忽然,一隻鐵拳從樹林中用一種砸破天地的氣勢,無聲的轟在這名蒙面人身上!
    鐵拳和裡氣交集,一道光暈爆發出火花一樣的絢爛。啪啦,這蒙面人的裡氣支離破碎,鐵拳轟在此人身上。頓時轟的一下,竟然將此人胸膛打碎!
    王策嘴角泛漾一絲詭異的微笑,也有一絲恍然大悟!
    果然!(來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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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算無遺策的策
    “人不能絕望。”
    “為什麼?”
    “因為,一個人若然絕望,就會變成一個輸掉身家的賭鬼,只要有一絲扳本機會,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寧願發瘋。有一個詞,能描述這種人。”[shuhaige.com]
    “什麼詞?”
    “失控。失控的人,最可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灰衣男子若有所思,幾番波折,他和神恩會都承認了唐承明的智謀:“你是說,王策失控了?”
    “不。其實沒人能做到算無遺策,因為,凡是人就一定有七情六欲,就一定會被情緒沖昏腦子的時候。凡是這時,一個人往往會做出不合性子的事,絕對出人意料的事。”
    “所以,這叫人算不如天算。”
    灰衣男子點頭:“那為何歷史上總有名將名士,能算無遺策?”
    “因為,名將名士的對手,不是普通人。一個成功的人,往往是一個成熟的人,往往能比較能控制情緒,很少發生被沖昏腦袋的事。”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會因為和鄰居的一點口角,而衝動的暴起親自殺人。然而,一個成功的人卻很少很少會這麼做。”
    “所以?”灰衣人不懂。
    “所以,你看見了。在各路人馬發現得不到不死鳥,因而感到絕望的時候,王策親自送了希望給他們。就是不想把各路人馬逼得絕望,逼得失控。”
    灰衣人茫然:“這與王策的處境有什麼關係?”
    “有。王策很滑溜,不會輕易把自己送上絕路。大律保護不死鳥,其實就是在保護他他躲避掉大律的人馬,看來是送死。然而,他一定有自保的辦法。”
    “他一直在說的神秘武帝?”灰衣人不是不夠聰明卻真的暫時只想到這一點。
    “自然不是。沒人知道神秘武帝與他是什麼關係,是否在他身邊。只要一天不揭開謎底所有人都會心存顧慮。王策在那,他一定會被人襲擊乃至意圖殺死他。”
    “北洲如果有一個人最熟悉他,最瞭解他就一定是我。他是一個非常善於在刀尖跳舞的人,非常善於借勢。我肯定,他有的是辦法。”
    灰衣人忽然覺得很惹,熱得受不了:,恍如?”
    ,恍如他只要喊一句只有他知道真正的解藥在哪裡!諸如此類,他起碼有八種辦法,能解決問題。”
    “喊一句有用?”灰衣人表示懷疑。
    “有用。因為,律帝想要解藥,而六路人馬當中,有一路絕對是律帝的人!只要他喊出口,律帝的人就一定會救他。”
    灰衣人忽然再次感到很熱:“律帝為什麼派人冒充買解藥的?”
    “六路人馬中,有我們的人,為什麼不能有律帝的人?”
    灰衣人好熱,惹得臉色赤紅:“王策既然有自保的辦法那為何要我們的人要出手救他?”
    “我說了,我和王策都不想把其他人逼上絕望,逼得失控!王策陰了無憂王,可他吃准我們只能與他合作。”
    犀利哥淡淡苒微笑,目光深沉!
    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不死鳥是真是假!
    果然是他們,權力會,或者神恩會的人。
    王策拈下巴,忽然輕柔的笑了。
    一名蒙面男子轟殺,然後,樹林中一群蒙面人出現,與苒一幫蒙面人交手在一塊兒,簡直難以分辨。
    突兀的變故,似令不少人為之錯愕。唯獨王策耐人尋味的吃吃笑,仿佛洞悉了什麼,又仿佛想到了什麼。
    有人想毀滅不死鳥,而不是得到。燕國和淩國絕對是想得到,可是睡美人在律京,等於七成落入大律手上了。
    此時,燕國和淩國的人沒有出手,就表示兩國的重心轉移了。
    從得到不死鳥,轉變為毀滅不死鳥。燕國和淩國都如斯絕望了,其他勢力自然不消說。
    王策眯眼,笑眯眯的環顧。心想:此處六路人馬,分別是燕國淩國,葉家,神恩會,以及大律的人。還有一路暫時未知。
    得不到不死鳥只就毀滅。這個時候,人人都是這個打算了。連唯一可能出手的大律都沒有動,而偏偏有一路人出手救他,這就說明太多了。
    王策雖然不認識,卻恰好能猜出來,這救他的人,八成就是神恩會。神恩會本來該是鐵了心要毀滅不死鳥才對,為什麼救他?
    神恩會的活動重心放在大律,那是必須的。神孽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首先就要幹翻大律這個最強大的大山,身為神孽,也絕對無法容忍人皇時代。
    除了奐神時代,人皇時代絕對是殺神孽殺得最多,最徹底的時代。千年前,重新扛起絞殺神孽旗幟的是大律。
    在情在理,神恩會毀滅不死鳥的決心,是最堅定的。
    然而,此時卻是神恩會在王策四面樹敵的時候,忽然跑出來救他,這是否很值得玩味?王策反正是好像偷了公雞的狐狸一樣壞笑起來。
    從入北洲以來,從不死鳥出現以來,某些人故意製造的重重迷霧當中,已經透出了一份陽光出來。
    兩撥蒙面人的激烈戰鬥,王策渾然沒放在心上,看看天色,斟酌一二,輕聲向餘矯請教了一下此時的時間。然後,輕輕皺眉,又撫平眉心。
    這會兒的戰鬥,不過是一盤開胃小菜。王策快速的在思緒中盤算一番,如果沒意外,這一會兒相信律京也正在爆發爭奪睡美人的戰鬥。
    王策一言不發,必須要讓律京爭奪睡美人的戰鬥,暫時的成為焦點。這裡,必須要先穩住!
    不動聲色的悄然退入樹林,一條仿佛等了好一會的身影,悄然無息的出現,隱蔽的傳音:“律京打起來了,律帝正在返回律京。”
    王策皺眉,這邊必須要穩住,輕聲傳音:“路陵大叔,多謝。”路陵點頭表示一下就重新遁去。
    身為焦點,真真不方便,想做點什麼都不成。王策快速轉念,各路勢力絕對會把他死盯住,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更不會坐視他離開。
    王策思緒飛快,睡美人爭奪大戰,正在律京展開。因某些緣故,律京的戰鬥這會兒肯定還不夠激烈。看來他是故意拆分出兩個戰場……卻是息息相關。
    不死鳥和解藥,本來就是一體,不過是被王策有意分為兩個戰場罷了。不論哪一邊的戰鬥出現變數,另一邊都會立刻洶湧起來。
    因某些緣故,王策需要維持兩個戰場,必須要掌握其中的分寸。通過解藥和其他,來操縱兩邊的戰鬥規模,以及什麼時候戰鬥,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結束。
    等於是王策一個人悄然的憑不死鳥和解藥,把所有人當成提線木偶,玩弄於股掌之間。
    其中的凶相,可想而知。稍微有一點差池,就是粉身碎骨。
    王策的目標是什麼?很多人都在猜。
    他的終極目標很簡單:從不死鳥和大律的困境中解套,並安全的離開大律。
    問題是,眾目暌瞪之下,他如何解套,如何離開?怎麼辦?王策的心忽上忽下,只覺得這是生平所遇到的最大挑戰。
    這兒暫時不能開打。
    一定要首先脫身,才能方便行事。王策拈下巴,不論他想幹什麼,首先就要脫身,否則在眾目瞪暌下,什麼都幹不了。
    紀千敗是王牌,不出來,“神秘武帝”就一直會是許多人的顧慮。未知的,遠比已知的可怕。
    律帝為何突然召回武帝?因為“神秘武帝”,因為各大勢力,王策更想探究,是否也因為神恩會。
    在無憂山莊的言辭中,錦繡營分明察覺了峽谷之戰有神孽參與。錦繡營查出多少?律帝知道神孽的多少動向?
    神恩會有一名武帝出現了,加上一個令大律忌憚的“神秘武帝”,大律三大棄帝怎麼辦?目標是什麼?是不死鳥或者神孽?
    人算不如天算這句話,從來是給自以為算無遺策的人的規勸。王策不認為自己多聰明,也不認為有多好的頭腦,隨機應變在任何環境任何時候,都是一項最重要的技能。
    如果沒有柳三變,王策絕對不是今天的打算,也絕對不會站在這裡。正因為復活了柳三變,他才燃起了某些希望,進而隨機應變。
    這兒暫時不能開打,王策也有一百種辦法讓這兒暫時打不起來。解藥,就是一條撥弄神奇的魔術棒。
    王策悄然重新上前,清清嗓子,笑吟吟道:“各位,各仙……姑且罷手,請聽我一言!”
    兩撥人充耳不聞,王策皺眉不憂,目光凝肅。江淮葉家!若非他有一番打算,今次就能要了葉家半條命。
    “喬大叔,勞煩你!”
    小武帝緩緩點頭,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步氣勢就是一變,數步過去,竟然仿佛燃燒的烈火,一身上下徐徐滋生火一樣的裡氣。
    雙足一踏,大地猛烈震動一下,小武帝像一團火一樣沖入其中,仿佛橫衝直撞的高速坦克,所撞擊之處,裡氣震動如同海浪一樣呼嘯,人人悶哼不已倒飛出去,駭然欲絕。
    像烈火一樣熾烈!
    斷臂的小武帝,仍然兇猛無匹,抬手就是一拳,仿佛從天而降的巨錘轟隆一下,把一名不老武宗連裡氣和人一起砸入地下!
    凝氣息一動,刹那,燃燒的火色裡氣像是水波漣漪,又仿佛海上巨浪,侵襲一切!
    轟隆隆苒震撼,大地竟然仿佛地毯一樣被一腳蹬踏出斷層!(未完待續。

第345章 真假解藥,一堆驢子
    345,好順口溜的章節數字啊.
    “今晚真不是一個好天氣,沒月亮,也看不見星辰。”
    有人站在地獄仰望天堂,也有人站在人間仰視夜空。[shuhaige.com]
    人不多,身穿錦營制服,卻個個都是武尊以上修為。光是為北唐效力的武尊,總計就不少,大律自然就更多了。
    不過,武尊也好,武宗也好,並非路邊的大白菜,就是大律也不會輕率的坐視損失。所以,王策連續坑殺大律三名武宗,委實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很多武者,一輩子活到老,都不過只聽說過武宗武帝的傳言傳說,連親眼看一下的運氣和資格都沒有。然而,今日卻為了王策和不死鳥委實雲集了太多太多的高手。
    好比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見到的最大的官兒,大約就是城管隊長,***長。然而,身份地位足夠的人,莫要說見市長省長,就是見總理也未必多難。
    扈寶和錦營武尊驀然神色一動,凜然往某處看去,一股絲毫不加遮掩的氣息,仿佛夜晚的光輝一樣熾熱而激烈的爆發沖霄。
    高手!
    扈寶素來是沉穩的,此時,眼波卻是凜然掀起波浪,一個手勢示意,一名善於潛伏的武尊飄然而去,不一會飄然而回:“是王策身邊的獨臂人!不夜武宗。”
    是否請奏陛下,請武帝過來?此念被扈寶一下掐滅了,忽然多了一名不夜武宗,是在意料之外,卻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不需要武帝出手。
    何況,這裡多路勢力雲集,一個不夜武宗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個意料外的不夜武宗,至今未能查出身份來歷,多少令扈寶感到一絲不安,回憶王策的作為,忽然下令:“查一查,那獨臂人是不是……小武帝!”
    小武帝大約是憋得狠了,驟然一發飆,頓時就震住不少人。
    老大,求你不要太過發飆啊。王策的心拔涼拔涼的,小武帝乃是比肩武帝的超級高手,只要暴露身份,大律很可能感到不可控,有一半的可能會派遣武帝過來。
    如果武帝過來,那他王策的某些小念頭就只能自家掐滅了。
    也不知是否小武帝心照不宣,或者對付這一幫人,暫時不必全力出手。方自暴露不夜武宗的修為,就已經震懾不少人,讓兩撥交手的蒙面人就此罷手。
    看著赫赫然的獨臂人,各自凜然不已,王策身邊竟然還有如斯未知的高手?
    瞄了率先攻擊自家的蒙面人,王策心想,江淮葉家,暫時放你們一馬。
    “我說你們賤,就是賤。”王策冷笑,指點江山:“就是屬驢子的,哄著不聽,打著才肯走!賤!”
    兩撥人怒容滿面,看見小武帝,卻是心中一震。王策傲然,氣息跋扈無比,指指點點:“垃圾,統統都是垃圾。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我的喬大叔面前,統統都不堪一擊。”
    王策冷笑:“既然不想花錢買……”
    “等一等。”某人耳邊有傳音,咳嗽一聲道:“王策,我等並非不合得花錢,而是無法證實是真的解藥。”
    這句話來得好。王策心裡直樂,面無表情,嗤之以鼻:“那就是說,如果是真的解藥,你們就會花錢?很好,你們非要賤,那我就滿足你們。”
    話音未落,王策取來六瓶解藥,細心分辨一下。在眾人注視之下,悠然的選出其中一瓶放在手中。他想幹什麼?
    指尖一展,五瓶全部滑落在腳邊上,這一下墜落,就好像讓每一個人的心都跟著掉了跟鬥一樣。然後……
    一隻腳重重的虛踩在五瓶藥水上,王策笑眯眯:“如果只剩下一瓶!你們說我手裡的是真是假!”
    難道這解藥是真的?
    轟隆!
    一如路陵所說,也如王策的操縱。律京正在發起對睡美人的爭奪戰!
    多名高手會合在這一個大大的宅子中,不住的你來我往,不一會的工夫,這一邊就是五光十色的罡氣迸發,照耀夜空顯得多姿多彩。
    此乃一場混戰,可又不見得是混戰。
    沒人想大律得到,這兒偏偏是大律的地盤,高歌一首“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唯一能阻止的辦法,其實呼之欲出了。
    一名武尊悶哼吐血,低聲對不遠處的另一名蒙面武尊大喝:“聯手,我們得不到,也不能讓大律得到!”
    “好,聯手!”一轉眼,從各自為戰,迅速組成聯合反抗勢力,隱隱組成兩三波人馬,互相交戰,儘量對抗大律的人。
    “終於……還是發生了。”柳夜行斯文的容顏上充滿了陰霾,仿佛天空的陰雲一般。
    各路勢力,遲早會聯手的。這正是大律一直一心想要阻止的,沒必要,也沒理由與對方拼損失。
    “我要高手。快,請奏陛下,要神化營增援!”柳夜行急促下令,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今天註定是神化高手的戰場,以下修為的人加入進來就是死路一條。
    錦營高手如雲,不過,和北唐一樣,真正的戰略力量,從來是在皇帝的掌握中。錦營不想也不敢掌握,那樣皇帝一準先滅了手下再說。
    “大人,繡營有高手!”手下提醒。
    柳夜行面色鐵青:“不夠,目前還是試探,所以都是武尊,等一會就不止武尊了,錦繡營沒幾個武宗。”一個嚴令下去,就有人迅速趕去找律帝輕視了。
    某處,繡營余苑鎮撫使眼波變幻,默默觀戰。一旁的總領低聲道:“鎮撫大人,是不是該派人去支援錦營了?”
    余苑的紅唇輕輕吐出一句話:“不是時機。各方人馬都在試探,等一會才會全部聯手。等錦營撐不住,才是我們繡營發威的時候。
    宅子中轟隆隆,震耳欲聾的交手碰撞中,某人大聲呼嘯:“毀掉不死鳥!”
    當一名武尊在亂戰中,眼看就要接近水晶棺的時候。忽然之間,一道總感覺柔軟,卻無比纏綿致命的藍色劍氣,仿佛露珠一樣穿透幾個建築,無聲無息的擊中此人。
    頓時,那幾棟建築就好像老朽了,嘩啦啦的腐朽碎裂掉。這名武尊噴出一口血倒飛出去,驚怒交集:“武宗!”
    一道流光轉瞬及至,嗖的一下落在睡美人身邊。此一時,無數人的心都沖到喉嚨了,分別在兩處的柳夜行和余苑好似被抽幹一身氣力和鮮血一樣!
    難道不死鳥要被毀掉了?
    定神看清來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宋雲仙!轉念一想,卻又咯噔一下,不好,宋雲仙是劍神山的人,不能殺。她守住不死鳥,那就棘手了。
    混戰,武尊,聯手!此乃王策給宋雲仙的關鍵字,發生這三件事,就是時候出手亮相了。
    沒錯,就是現在。宋雲仙冷清的氣場讓十多名交手的武尊各自沉寂下來,尷尬並且也暗自松了口氣。
    “她是劍神山的,不能殺。回來!”暗中的傳音不斷送給武尊們,沒人想招惹劍神山的狂信徒,那幫人可沒有講道理的習慣。
    王策當初和半帝王魂擺明有關係,劍神山仍舊不依不饒。半帝王魂還是劍神山的驕子呢,由此可見一斑。
    講道理?莫要發夢了,劍神山的劍就是道理,從來就是自由心證,不跟你玩什麼證據。蒙面人就拽啊,就以為劍神山沒證據不敢亂來了?屁呢,那群瘋子只要猜到是誰,一準不管什麼證據,直接下殺手。
    各自的武尊退回黑暗中,這宣告試探階段結束。
    柳夜行神色沉重無比,這意味著,下一次各路勢力再出手,就全部聯手,阻止大律得到不死鳥。沒有武宗,沒有武帝,他拿什麼來抵擋?
    宋雲仙一人一劍,讓各路人馬趁勢退回去。這註定是暫時的!
    眾多蒙面人沉默下來,目光定格在解藥上,思緒萬千。無可奈何的發現,局面仍然被這狡詐的少年控制著。
    王策伸展一個懶腰,懶洋洋道:“莫要來煩我。這大半夜的,又冷又餓,我要休息。”他踢踏步子,悠哉無比的沒入漆黑中。
    包蘊沉默,眼光一閃,忽然傳音給場中的自己人:“買,花錢買,立刻!”
    其中一名蒙面人微微點頭,忽然大聲喊:“且慢,我們買!”此言一出,其他各路人馬頓時騷動不已。
    我靠,買你妹,拿出一點骨氣來成不成!王策心中掀起波瀾,笑吟吟轉身,翻手出現一支解藥:“真的要買?”忽然仿佛滑手一樣,解藥跌落地上!
    王策倉皇驚呼的一腳踩爛解藥,面色蒼白的欲哭無淚:“我,我……”其他人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他卻忽然戲謔道:“我就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王策拈下巴苦著臉:“你們想買?真的想買?”見眾人一點頭,他演技極差的“一不小心”又捏爛一支解藥:“不好意思哦,又壞了一支!”
    無數蒙面人的氣息頓時粗了,好似被激怒的野牛。尼瑪的王策,分明就是在調戲刺激他們呢!
    “氣惱了?這就對了。”王策流露一種讓人極度想扁他的群嘲:“大爺剛才樂意賣的時候,沒人要,我也很火大。我找誰撒氣?當然是誰賤找誰。”
    “一心和氣交易,你們不要。非要老子挨個來打臉,說你們一個賤,那已經是最高規格的評價了。”
    三言兩語的群嘲,直接讓蒙面人化身西班牙公牛。
    王策輕飄飄的把剩下三支解藥取來,全部砸得稀爛,一邊搖晃最後一支解藥,一邊悠然退入漆黑中:“帶不死鳥來,服藥有效,我再收錢!”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要麼按我說的交易,要麼一拍兩瞪眼!”
    (未完待續...

第346章 巧妙脫身,戒備神恩會
    “這段情節換可一個寫法,大夥看出來沒?以現在的寫法,情節要寫出說服力得費心思。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要麼按我說的交易,要麼一拍兩瞪眼!”
    眾人心神巨震不已,目瞪口呆又憤恕無比的看著那碎掉的藥水!竟然遲遲回不過神來,那最後的一支解藥難道是真的?
    機會好比白駒過隙,一旦錯過就不再。王策退入漆黑密林,轉入一個死角。
    包蘊失神一會,迅速回過神來,厲聲傳音:“快,跟上王策,不能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
    無數人反應過來,騰挪追上去。就是大約不過十來息的光景,就看見獨臂人帶著王策和余矯,向死角的反方向快速飛掠。
    “不好。莫非他想逃?”豐人如斯想道,立劃又否認了,獨臂人的速度不快,很輕易就能追上。
    一名武尊匆匆趕來,抱拳道:“扈大人,王策他們有所活動。”
    扈寶隱隱點頭:“追上去看看!”交代一下,頓時就悉數大面積的沿著小武帝的方向追趕過去,卻並未追得太緊,而是若即若離的保持一定距離。
    睡美人就在律京,若無意外,八成會落在大律手裡。扈寶親自過來坐鎮,自然是為了確保解藥,一邊是忌憚神秘武帝,也忌憚各路勢力。
    同時,也是忌憚王策的陰險狡詐!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戴面具的獨臂人把王策和餘矯帶來一個擋風的刁,山谷中,這才止步。
    不一會,各路人馬匆匆趕來,隱隱繼續把這兒圍起來。
    這一眼看去,幾乎把所有人都給氣炸了。
    隱約能看見,王策的身影往一個光滑的石頭邊上一靠,一鑽,發出一個大大的舒服的愜意的呻吟,然後傳來咀嚼聲。他竟然真的在休息吃東西!
    這貨太無恥太厚顏了!不少人都氣得肺脹!
    王策默默的在心裡重複一遍一遍,直到無比熟悉之後,才用和王策一模一樣的聲音發出群嘲:“哈哈哈,一群白癡!樂意做保縹,隨你們!”沒人注意,他的一句話分成了幾個短句。
    包蘊面色一青,凝視半會,隱隱皺眉,揮手示意:“散開一點,看好這地方,莫要被他趁機逃走!”他一頓:“我懷疑,那獨臂人是小武帝!”
    “散開,散開。莫要給他逃走的機會。”每一路人馬都在下達類似的命令,因為人人都清晰,今日是王策逃走的絕佳時機。
    今日不走,律帝不會再等待了。沒人會一直等待下去,不死鳥和解藥,本來就像炸藥桶被王策抱在懷裡,要走,就一定要把這個炸藥桶給丟出去。
    王策所占的位置,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地方,足以擋住不少的寒風,隱隱的形成一個視線死角。
    小武帝細心的感應一番,察覺能看見王策的只有武尊,才微微點頭。王策頓時松了口氣,冒頭出來極力戲謔的招招手:“謝謝!”
    沒人懷疑,這個王策不是原本的王策了。
    “王策”默默在心裡祝福王策,阿策,不論你想幹井麼,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微風吹拂山林,發黃的樹葉碰撞出嘩啦啦的聲響,充滿了一種自然與安詳的美。
    原本人們雲集的附近,某個王策路過打醬油的死角。此處有一個小小的山洞,良久後,忽然一條蜷縮的身影憑空現身出來。
    “終於脫身了。崔岩老兄,我改天請你喝可樂,要不,還是咖啡算了。”王策覺得可樂這玩意,他一輩子都沒指望了,咖啡則快要實現了。
    王策輕輕的拍掉身上的塵土,利索的從其中找出一個包袱,取來一套衣服換上。抬頭看天,喃喃道:“我恨,為什麼沒帶手錶穿越呢?”
    脫身真的不難,王策不敢說有一百種辦法,三五種還是能想出來。難的是在恰當的時間脫身,這才是最要命的。
    崔岩的冒充,本來就有很大的漏洞。
    早了,崔岩冒充的“王策”百分之兩萬會暴靂,他王策也無法靠解藥來操縱局面,向他預期的方向發展。
    晚了,武帝就會出現。王策就是再炸毛,也不覺得他有把握能在冒充兔子的武帝眼皮底下脫身!
    薑策必須在脫身並,讓局面達到某個地步,把該說的該做的,基本都完成。然後,在這會兒僵持不下的時候,才能交給崔岩來冒充。
    說來簡單,其實做起來,要滿足各方條件,卻也真真難不易。細節就不必多說了,脫身出來,王策就心滿意足。
    上一世有一個說法叫路癡。王策不是路癡,可穿越以來,基本一到晚上,就變成了時間癡,盤算一下大約方向,他看天色半天,也沒法判斷時間。
    索性不想了,悄然無息的潛行前進。一邊左顧右盼的觀察地理,終於看見一個很像象鼻子的山崖,他滿意笑了,沿著趕過去!
    “小策?”一個顫抖的聲音竟然沙啞,掩不住那份激動。
    王策看著這個走出來的灰衣人,欠身一拜:“蕭大叔?謝謝你幫我。”一抬頭,赫然見文繡公主門下五個餘孽之一的蕭左雲情緒沸騰得眼睛都紅了。
    蕭左雲慌忙避開他的行禮,有說不出的心酸,激動得沙啞道:“應該的,當年你母親……”
    哎。王策在心底歎氣,果斷打斷:“蕭大叔,時間緊迫,往後再敘舊。”蕭左雲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身擦去眼淚。不知為何,王策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
    寒暄幾句,王策問了路陵,蕭左雲指指一旁,路陵無聲走出來。王策滿意點頭,行禮致謝:“仍然要感謝二位大叔在這時出手相助,要是沒了你們我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左雲和路陵肅然,王策果斷道:“蕭大叔,你替我去一個地點找一個叫犀利哥的人,作為我的代表。”
    一頓看看天色:“央約一個時辰後,如果無憂王就在那兒你就告訴犀利哥一句話!”
    蕭左雲按捺激動,仔細端詳王策用力的看著,就好像打算在王策的相貌上找到過去的記憶:“什麼話?”
    王策微笑,淺淺低道:“水車,石磨皇宮!”蕭左雲糊塗了。
    想了想,蕭左雲謹慎提出一個可能:“如果無憂王不在呢?”王策咧嘴開心一笑,不在,那就說明神恩會的動作在按照他預期的軌跡前進,那自然就不必說了。
    小策是早慧的少年,很聰慧,不需要我提醒!可蕭左雲的心還是七上八下亂糟糟,忍不住隱晦道:“你好不容易脫身,為何不走,大律對你只怕危險得很。”路陵一言不發眼中卻有一樣的意思。
    我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
    王策在心裡不住對自己說,卻還是不由心中一暖,大步上前用力的抱抱發呆的二人:“蕭大叔,路大叔相信我!”
    等蕭左雲率先走了,王策發呆的看著虛空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可他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呢!
    甩掉雜念,王策笑道:“路大叔,我們走。今晚,我們都有很長的路要趕。”
    是啊,今晚的路很長呢!
    禦馬首先是最神駿的,然後才是體態最優美,皮毛最好看的。
    青年皇帝正在邁向中年,登基十來年的磨礪,正在讓皇帝從年輕氣盛轉型為一個老辣成熟的皇帝,這是閱歷帶來的改變。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變化,預感未來會很少很少有這種出宮的時候,律帝的速度不快,貪婪的在從無憂山莊回京城的道路上,沿途欣賞著屬於他的帝國。
    柳夜行派來的人匆匆趕來:“啟稟陛下,京城急需高手馳援!”
    扈寶派來的人,幾乎是前後腳的差別,很快就言簡意賅的把王策以及解藥的相關,迅速彙報給律帝,末了道:“陛下,扈大人說,王策此時不逃,或有詭計,需多加提防。”
    律帝點頭,擺擺手道:“告訴扈寶,他才是錦營指揮使,莫要凡事都來冉朕,也莫要心存顧慮,放手去做就是了。”
    “至於京城。”律帝神色凝肅:“王策親口說他等不死鳥送過去服藥?難道他手裡那支解藥是真的?”
    略微思量之際,一名頭戴金冠的男子上前:“陛下,姑且不論王策有什麼詭計,扈寶盯著他,他無法可施。眼下要緊的,是先把不死鳥拿到手。”
    “嗯。皇叔言之有理。”律帝從諫如流,思量一會,取來一支王策在無憂山莊扔給他的“解藥”把玩,充滿殺伐之氣揮動馬鞭:“加速,我們速速前往京城!”
    “盡全力,先把不死鳥給拿下來。”
    說完,律帝面色一肅,展開雙臂:“忻王,有勞了!”一名模樣看不真切的男子從後邊飄然而來,一把拉著律帝,就率先飛向京城。
    此地的刺下人等,凡是武宗無不各自拉住一兩名武尊,緊隨其後向京城飛去。只刺下三五人,收拾殘局,驅策各色禦馬和戰馬向京城進發。
    王策這一邊擺出一派不動如山的姿態,儼然囊中物一樣。王策那邊沒戰鬥,沒爭奪,陷入一個微妙的僵持中。
    沒人是蠢人,王策擺出這一個架勢的同時。不死鳥,立刻就一躍成為首要解決的對象。
    京城的不死集,一下成為了最耀眼的焦點,掩蓋了王策乃至神恩會的某些動向,或者企圖?
    扈寶站在陰影中,細心的聽著律帝的交代,斟酌半天,目光沉毅。似乎想起什麼,猛然泛起漣漪:“你回去稟告陛下,莫要輕率抽調人手!”
    “或許,此乃敵人調虎離山之計。”律帝要搶不死鳥,在各路聯手圍攻之下,會不會抽調在這邊的人馬?
    扈寶一邊斟酌,整理思緒,抬頭厲道:“告訴陛下,嚴防神恩會作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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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烏雲,秋雨,潛入
    “嚴防神恩會作祟!”
    神孽?
    扈寶面具下的目光煞是嚴厲,充滿不容抗拒的色彩。其中一名鎮撫使忍不住低聲道:“大人,不死鳥才是首要,王策這兒僵持不下,沒必要浪費高手監視!”
    來回好一會,扈寶從踱步的狀態中回歸,凝重搖頭:“不,你們可曾想過,如果陛下抽調高手增援京城,爭奪不死鳥。
    當最激烈的時候,如果這裡發生了什麼變故,會如何?”
    這名鎮撫使顯然也考慮過,不得不說,錦營果然並非浪得虛名:“大人,看這事態,我們只需監視住,若然此地有什麼變故,此地距京城不過百里,足以趕來增援。”
    “不,一來一回的時間,足夠一個人做許多事了。”扈寶目光沉毅:“這邊極有可能會發生出人意料的變故,只因我相信,王策絕非輕易認輸,束手就擒的人。”
    “何況,他此時還遠遠沒到輸的地步。”
    這名鎮撫使點頭承認,的確距逼王策上絕路,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扈寶轉身看向“王策”所在的方向,忽然道:“莫要小看王策,他年紀雖輕,卻狡詐多端。今次事關不死鳥,不容有一絲紕漏,寧可十倍謹慎。”
    “王策絕不會輕易就範,我總以為,今次京城的不死鳥爭奪,是他故意為之。”
    這名鎮撫使錯愕,扈寶緩緩吐了一口氣:“為何陛下會決定集中力量,先奪不死鳥?”因為王策這邊僵持了,為何僵持?因為王策毀了其他“解藥”,說了等待不死鳥送來這句話。
    這名鎮撫使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大人,你的意思是……”
    “王策,用解藥和一句話,說……”扈寶的心情沒來由的沉重許多,緩緩道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就操縱了京城關於不死集的爭奪戰!”
    令人尷尬而心寒的沉默。這名鎮撫使忽然感到心上好像壓了一塊稱姹很沉。
    “我只是不明,他蓄意操縱京城那邊的大戰,有什麼謀劃!”扈寶吐了口氣,搖頭甩掉雜念凝聲道:“錦營是否準備齊備?”
    “已經準備妥善,隨時可以出發。”這名鎮撫使凜然,大聲應答。
    扈寶沉穩道:“傳令,出發。本官要在半個時辰內,看見錦營的人密佈在京城和這邊之間,不一定要截斷道路,但一定要做到,飛一隻蒼蠅過去也必須發現!”
    “這一個範圍內發生什麼事路過什麼人本官都要一覽無遺!”
    “如果錦營人手不足,就知會繡營!”扈寶猶豫了一下,他的猶豫,錦營和繡營都心照不宣,有一些線是今天過界沒問題,可難保有人多年後會重提。
    “大人!”這名鎮撫使點頭,卻也不由疑問。這是為了截斷王策的情報來源,堵塞王策獲得京城情報的路線可似乎沒必要這麼大動作呢。
    扈寶眺望這一個沒有月光星光的夜晚,眺望那遠處的山頭。好一會,才輕聲吐出三個字!
    “神恩會!”
    王策冷汗颼颼!
    一組一組的錦營特務以及供奉,像是怒潮一樣,沿著官道不住的散開,深入深山老林中。呈現一種隱隱的封鎖線,可真要以為是封鎖線,那便錯了。
    此番錦營派來的多數都是劍氣以上的高手,卻互相拉開了相當的距離,鬥罡高手向各個高處趕去,居高臨下。這分明就是一種密集的人力監控。
    細心注意,很快就能發現,錦營的人力監控並非是一條單薄的線形。而是通過一些方式,來形成了一個大約達到大約二十裡的監控厚度。
    二十裡,是暴君戰靈一次跨越距離的極限。各種戰靈秘術也難以持續通過二十裡。也就是說,武尊也躲不過監控,加上高處的監控,武宗飛行也很可能被察覺。
    也就是說,只有武帝才能無聲無息的避開監控。可武帝這種生物整個就是一人形暴龍,誰都監控不住。不愧是千年的錦繡營啊。
    絕對是高人,王策發毛不已,這錦營有高人啊。如果他這一邊晚一點,那真的就被堵住了。
    從錦營的行動來看,分明是早有準備了,一旦確定下來,立刻就展開了這種人肉監控模式。雖然很浪費人力,卻極為有效。
    路陵回首輕聲道:“你還回去?”王策苦著臉點頭,愁眉不展,這回去的時候怎麼通過?
    很快,王策眨巴眨巴眼樂了:“怕什麼,繡營一定會來。繡營一來,就有破綻。”兩衙是公然群毆打對台,可錦繡營看似和睦,矛盾比兩衙深多了。
    “他們在防誰?”路陵迷惑。這麼大動作,未免有一些奇怪,今日這樁事擺明就只有神化高手才夠實力和資格參與呢。
    王策自得的指鼻子:“我,還有神恩會!截斷我的情報,不讓我知道京城發生什麼,是扈寶幹的吧?那扈寶一定發現我在操縱京城裡的戰鬥了。”
    扈寶如果聽到,多半隻想一頭撞死。誰還看不出你王策拿捏瞭解藥當大爺啊,宋雲仙像鬼一樣跳出來保護不死鳥,你王策又在這邊東搞西搞,誰會看不出呢!
    二人快速騰挪向律京進發,王策一邊低聲道:“在無憂山莊的時候,律帝身邊有人在言辭中透靂,錦繡營已經查出,當日峽谷之戰,有神恩會的一路人。”
    “律帝早不召回,晚不召回,恰好在這幾天召回了兩名武帝。其中的一個目的,自然就是嚴防神恩會。”
    王策點點身後,那些消失在山林中的錦營高手:“他們也證明了,大律知道神恩會有圖謀。否則,只為了對付我,沒必要這麼大動作。”
    路陵若有所思,他沒問大律為何戒備神恩會。因為誰都知道,千年來,追殺神孽最徹底,血債累累的就是大律,絕對是你無法想像的血海深仇。
    也許就是因此,大律應該就是神恩會滲透得最厲害的國家!王策輕輕的一笑,充滿了玩味。
    “我在樓外樓多年,相信樓外樓至少和權力會有聯繫來往。”路陵埋頭狂奔,失驚無神的來了一句:“樓外樓今次調遣了好幾個高手過來,你要小心。”
    想起當日那廣記刺殺,王策就發毛:“神恩會會有大動作,必須要有大動作。”神恩會不動,他就逼對方動,派蕭左雲過去就是這個目的。
    “為何?”路陵問。
    “錦繡營不是吃白飯的,大律有戒備,神恩會一動,大律也被迫要動。”王策開心的笑了,不動起來怎麼有機會,不亂起來怎麼能摸魚。
    終於看見律京了!
    路陵終於把心底的疑竇說來:“局勢如此之亂,你為何自信,為何好似什麼都在掌握中?”
    王策錯愕失笑:“亂?算是吧。路大叔,其實只有三路人馬,一個是我,一個是大律,一個是神恩會。至於燕國淩國那些,不過是佈景板,只要我願意,隨時能把他們踢出局。
    亂嗎?亂。卻是亂中有序。
    潛入律京,王策默默盤算一下時間,嘿然一笑:“路大叔,還要勞煩你,去找一平宋雲仙!”
    剩下兩步,一定要走得漂亮。王策用力的握拳一揮!
    北唐派遣使的宅院,被戰鬥波及,不少都被打成斷壁殘垣。
    一名疏淡的女子飄然如仙子,一人一劍守護睡美人。她心裡別無雜念,只有王策的這一個奕代,因為王策答應,只要完成,就告訴她半帝王魂的下落。
    王魂,你不肯見我,我就來見你。宋雲仙很純粹的想著,像雕塑巍然。
    劍神山!宛如一個大山,重重的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就是律帝,也能清晰察覺這份壓力,連連皺眉:“有沒有辦法不殺她,而奪來不死鳥!”
    “回陛下,若然忻王不出手,那就要瑣碎一些了。”一名武尊太監在一旁輕聲道。
    律帝神色恭敬的看向身邊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娶子:“忻王,你看!”
    忻王淡淡道:“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
    律帝點頭,銳氣勃發,口吐殺伐之音:“神化營各位,為聯把不死鳥拿回來,這將關係大律的雄圖霸業,有賴各位了。”
    約莫三十名神化營成員一言不發向律帝抱拳,一批高手無聲無息的撲向睡美人和宋雲仙,厲嘯:“宋劍宗,此乃我大律志在必得之物,還請讓路,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宋雲仙緩緩的轉身過來,冷清的目光仿佛水一樣柔,抬手之際,無窮的藍色劍光仿佛雨水一樣傾灑出去!
    “破!”頭頂金冠的皇叔,乃是流氏武宗,冷冷的一拳轟出火焰一樣跳動猛烈的罡氣,頓時洞穿而過!
    終於來了!
    藏在暗中的各路勢力重重的吐了口氣,再是如此僵持下去,心裡壓力也實在太大了,哪怕神化高手素來心志堅定,也架不住這麼持續的壓力啊。
    “該我們了。”
    一記狂嘯震動夜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流光,從各處衝破屋子房頂,一下下的呼嘯沖天。轟隆一下,罡氣迸爆,刹那半空就是一道罡氣仿佛光暈漣漪一樣,迅速蕩漾方圓百米。
    一轉眼,轟然交戰在一塊。
    第一名武宗口綻春雷,持刀一斬,頓時仿佛夜空高掛一輪彎彎的新月。砰!大地一震一跳,嘩啦啦爆裂的震音席捲,下邊的這名武宗悶哼,二人之間好似被投下一枚炸彈一般驚人。
    淡淡的目光,注視戰鬥激烈。忻王輕輕道:“不死鳥是真是假?值得嗎。”
    轟隆,一記混在轟鳴戰音中的悶雷,在天際烏雲中迸發。不多時,漫天的秋雨潑灑下來。
    律帝面色染上一層鐵毅之色!

第348章 染指武神卷,遐想劍神三式
    一記沉沉的悶雷響動。
    不一會,潑天的秋雨淅瀝瀝的下來,漸漸像豆子灑在人間一樣,滿滿的都是啪啪不絕的雨滴聲。
    “我們究竟還要等什麼!”
    “等消息。”[shuhaige.com]
    “等等等,等到幾時,莫非要等到天荒地老!”無憂王暴躁的怒斥,很快就苦笑不已。
    屹立在山巔,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可今日委實發生了一系列,心情很壞的人,脾氣總是要糟一些,也要稍微沉不住氣。
    “無憂,莫急,聽他的。既然交給他來主持,就要相信他。”某個聲音平靜的述說,犀利哥絕不懷疑,如果他搞砸,聲音的主人也會平靜的碾死他。
    犀利哥神色不變:“我們要等待一些消息,一些時機。”
    “你說。”
    “王策的策應。此乃我建議與他合作的主要緣故,他有不死鳥和解藥,他有頭腦,只有他能滿足我們需要的時機。”犀利哥言簡意賅。
    “律京現在是一個大棋盤,大律是其中一個棋手,我們是其中一個,王策是一個。其他人加起來也只能算半個。”
    灰衣人不笨,卻迷惑了:“王策勢單力孤,何以成為棋手?其他各路人馬高手如雲,連大律都忌憚不已,為何加起來只算半個?”
    犀利哥不慌不忙:“其他人悉數是為不死鳥而來,很好打發掉。王策有不死鳥,有解藥,就意味立於不敗之地。憑他的狡獪,能輕易玩弄所有人於股掌之間。”
    無憂王冷哼轉身:“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有這麼厲害?”
    犀利哥耐人尋味一笑:“不論你信不信,承認不承認,他一直在這麼做。今天湊成這看似紛亂的棋盤,他的功勞最大。”
    無憂王皺眉不憂:“不過都是你的猜想!”
    “王策入律京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犀利哥反問。
    放不死鳥的消息!你說王策這爛人故意把這重磅消息放出,還會是想幹什麼。
    “王策善於渾水摸魚,善於亂中取勝。去年我在北唐,親自體會過。我為何建議與他合作?因為有時,亂起來對我們也有好處。”
    無憂王木然半晌,點頭:“好,就算如此,那他又能做得了什麼?今天三個半的棋手裡,他是最弱的,誰都可以拿捏他。”
    犀利哥歎息:“不,恰恰相反,至少在今天這盤棋上,他才是最強的。他知道所有人想要什麼,知道我們想要什麼。”
    “今日無憂王的遭遇,就是他有意為之。我沒看透他的打算,可我知道,無憂王身份曝光,我們就被動了,就暫時被他牽著鼻子走。”
    無憂王面色鐵青,被一個小屁孩戲弄的感覺太憤怒了,冷冷道:“那又如何!”
    忽然,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來:“你說,我們想要什麼?”
    犀利哥面無表情,忽然笑了……字一句:“你們除了削弱大律等等之外,想要武神卷和彼岸之花!雖然你們從來不曾跟我說起,我也猜得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本來的計畫是,當律帝來到無憂山莊,然後襲擊他,引開律率身邊的高手。完成最終一擊的,會是無憂王!”
    無憂王和灰衣人的面色頓時慘變!那個聲音凝重:“大致如此,此乃其中一個計畫。”
    重重的說:“是後備計畫!”
    犀利哥眼波一閃,笑笑道:“我能猜出來,王策為什麼不能?他拆穿無憂王的身份,就是為了逼我們陷入被動,被他牽著鼻子走。
    沉默,難堪的沉默。自詡完善的計畫,竟然被人一眼看穿。這教神孽們情何以堪啊!
    犀利哥忽然鎖眉,慢慢抬頭,流靂驚疑不定苒目光:“我忽然有了一個有趣的猜想!”
    “王策,會不會也想染指武神卷和彼岸之花?”
    這時,斗笠男一躍上山巔,壓低聲音道:“王策派人來了。”無憂王冷哼一聲,惱怒歸惱怒,卻到底沒拿蕭左雲來撒氣。
    蕭左雲飛身躍上來,環顧一眼,認出無憂王,頓時安心:“誰是犀利哥?小策讓我轉告一句話,完成策應!”
    示意蕭左雲傳話完畢,犀利哥示意他先下半山腰去,斷言:“刁、策?小策?此人與王策關係不尋常。”
    不一會,一條身影從雲端破空俯衝下來,落在山崖上,急促而興奮:“京城打起來了,大律出手了。”看了一眼犀利哥笑道:“你說的不錯,律帝在,流忻州在,現在是各大勢力聯合大戰大律!”
    “好!”重重的揮拳宣洩喜憂,犀利哥清晰察覺,本來不屑的無憂王明顯對他多了幾分慎重。這就是他與王策合作,所要得到的影響力和地位。
    無憂王是超級高手,像他這種人,肯定會更加相信拳頭的力量,而不是智謀。可這時,他也有三分承認:“此時是時機了!”
    “不!”犀利哥自信的光芒能刺瞎所有狗眼:“還要等一等!”
    集衣人問道:“等什麼?”
    犀利哥微笑,一字一句:“等王策發難,開闢第二個戰場!”眾人頓時心神搖曳
    “今日的棋有兩個戰場,一個在京城,一個在王策那裡。大律高手如雲,兩個戰場焦點,會吸引掉他們大部分高手!”
    “我知,你們暫時信不過我,某些事並未與我提起。不過,我本來就不在乎,我只想通過今日之事告訴你們,有時,智謀能解決一些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
    無忱王和灰衣人的神色頓時古怪,末了,那聲音忽然含著一絲笑意:“神恩會不否認智謀的力量,不過,老夫提醒你,我們當中也有智謀不輸你的人比你比王策更高明。”
    “不可能。”犀利哥斷然否定,這等於是在他最自信的一面給了重擊,他寧可自打耳光也不會相信。
    那聲音不置可否:“往後你自然有機會認識,他和她。”
    犀利哥的自傲不容踐踏淡淡道:“既然有人,那又何必要我來主持!”
    灰衣人大笑:“因為他們都有事不能親自過來。不過,本來所有都是他們安排的我們不過是照辦罷了。”
    犀利哥忽然放聲大笑,竟然充滿尖銳:“你們想要武神卷和劍神三式,他和她是什麼說法,我倒是好奇了!不妨說來讓我見識一下。”如果神思會真有智謀不輸他的高人那他的目的能否達到就不好說了。
    “告訴他!”
    灰衣人點頭一笑:“武神卷和劍神三式,只會放在三個地方。皇族武帝身上,皇帝身上,以及皇宮中的某處。”犀利哥承認,除此再無可能了。
    “幾乎不可能在律帝身上,最多一成幾率!有不超過三成的幾率在皇族武帝身上。”一下子就排除了兩個可能。
    “我們過去有很多時間,來探查下落。如今,我們大約已鎖定,皇帝收藏武神卷和劍神三式的大致位置了!”雖然不詳細,而是大約在皇宮某一個區域。
    可是如果神孽武帝出馬,只怕很快就能掃平一個區域,找出東西來似乎也不難。
    犀利哥面色不變,說不出是譏笑還是凝重,神色古怪道:“我在此提前給各位一個忠告是否聽得進去,隨便你們!”
    “東西要麼在律帝身上,要麼在皇宮某地!放在今天的局勢,我寧可賭一把,賭東西在律帝身上。”
    灰衣人和無憂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知是憐憫還是別的,或許以為犀利哥是被刺激得失常了,或許以為是嫉妒了。或許,純粹是因為他們更信賴自己人。
    不論怎麼說,犀利哥不過是初靂頭角。神恩會自然會相信影響力更深入的人,而不是他。
    灰衣人和無憂王的眼中,充滿了自信,並非源自武力,而是源自出謀劃策者的信任。是一種絕對信任的心理!
    犀利哥不怒反笑,一言不發,然而,他知道對方猜錯了!
    武神卷和劍神三式,有七成的幾率就在律帝身上!
    京城在圍繞不死鳥的生與死,爆發一次罕見的大規模亂戰。
    大律率先投入大批神化營高手,最終不出意料的引來了各路人馬的聯合。不聯合,就一定被大律各個擊破而死,在生與死之間,能讓人選擇的餘地不多。
    百里之外,卻是靜悄悄。扈寶在等待,包蘊為首的人在等待,都在等待,卻都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就像一個無法自控的提線木偶,等待某人的小黑手操縱,並遙控。
    扈寶沒錯,犀利哥也沒錯。某個黑心腸的少年,一直在巧妙的撥弄這一條微妙的鋼絲,隱隱的操縱各大勢力,讓所有人按照他的意願,按照他的魔術棒來瞎轉悠。
    扈寶,犀利哥,乃至許多人,都將這咬牙切齒的稱為“狡詐”。
    黑心的愛笑的少年,輕悠悠的在刀尖上先是跳起芭蕾舞,現代舞,然後是機械舞,很快很快就是一場重金屬搖滾帶來的舞蹈!
    這一邊僵持的氣氛,仿佛讓空氣都變得焦灼,讓每一口呼在身體裡的空氣,都變成了稱砣,帶來的是無比沉重的壓力。
    餘矯心焦的看著天色,望向小武帝:“是時候了!”
    王策之前留了一封信,交代信裡會有一些步驟。此時,餘矯克制心頭的澎湃,默默的打開信,漂亮的眼睛瞪大,掩口驚呼一聲,急忙交給小武帝。
    小武帝眉心跳動一下,接過那瓶解藥!
    信上的第一行如果簡化為一句話,那就是“把解藥扔出去,讓他們去打,如果打得不夠激烈,喬大叔你就出手殺人順便用獨門絕技暴靂身份……”。
    崔岩目瞪口呆,苦笑搖頭,這個阿策當真……無時無刻都在處處給人挖坑啊!
    小武帝裡氣一放,罩住余矯和崔岩。
    崔岩頭頂彈出一個心相,星輝灑在身上,搖身一變和王策一模一樣,就連氣味都一樣。
    崔岩按信中的交代,默念幾遍,熟撚了,才忽然站出來哈哈大笑,模仿王策的群嘲絕技:“老子不玩了,給你們!”
    一抬手,一瓶解藥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發光,在半空翻滾……翻滾!

第349章 現在是,開戰時刻
    盛解藥的小瓶子,熠熠漾住奇妙的光芒,在半空翻滾……再翻滾!
    “一是丟出解藥,一是我走。但凡做出其中之一,就能讓各路勢力打起來。”[shuhaige.com]
    “為確保萬無一失,兩件一起做!”
    余矯,崔岩,乃至小武帝,在這一時想起了信中的交代。崔岩模仿發出呐喊:“走!”小武帝一把抓住二人,裡氣放出保護二人,轉身化為一道光華!
    解藥飛啊,翻滾啊,滑落一個抛物線,柔軟的落在開始枯黃的草堆中,依然發光!
    “截住王策!”
    六路蒙面人之中瞬息爆發震耳欲聾的吼叫,幾乎就是一個意思,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數名蒙面人化身閃電而至:“戰靈合體!”
    一霎,無人敢於猶豫,很少動用的戰靈合體,瞬間發動。各自爆發最強大的攻擊力,最登峰造極的速度。
    當最快的那一個人,眼看就要抓住草叢中的解藥,卻是護身裡氣一震一放,悶哼噴血,身不由己的被一招仿佛推倒山嶽的戰靈技轟飛!
    “戰靈合體,盤龍手!”一板虛空,看似為一抓,卻實為一手妙招,幾乎將一名武尊給啥死!
    爭光恐後的六路蒙面人前仆後繼,此時圍繞解藥的戰鬥,不過是正正一個開端。卻已經極為激烈了,一轉眼,就赫然已經有數名武尊重傷不起。
    你問解藥是真是假,不怕被黑心的王策給騙了?
    想離開,要不想被北洲各大勢力一直追殺,不死鳥和解藥就一定要留下來。說白了,不死鳥從頭到尾都是王策身上的一個包袱。
    拋下包袱,才能安全帶走包袱,王策就是貓妖轉世,也必死無疑。此乃王策乃大律皇帝以及各大勢力心照不宣的。
    否則,你以為律帝為何要用世家或其他手段來向王策施加壓力!
    轟動的廝殺聲,以極快的速度傳入扈寶的耳中幾乎就在稍後一點,一名善於潛伏的武尊飛快趕來:“扈大人王策把解藥丟出來,然後逃走了!”
    果然發生了。扈寶猛然一個激靈,京城在戰鬥,此地再開戰他不由萌發不少不安的聯想,果斷下令:“出擊,保護解藥,拿到解藥!”
    “其他人,跟我來,追上王策!”
    “大人,解藥就在那邊,此時該合力先拿解藥,區區一個王策,就由他去吧。”一名鎮撫使快速的提醒。
    扈寶腳步一頓冷冷沉穩道:“做事,本官自有用意!出擊!”
    淒厲的狂嘯,一名武尊不過是剛沾手在瓶子上,就發現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講拜拜說永別了!半截屍體轟的一下撞擊在樹木上!
    其中的各路蒙面人發出厲吼:“莫要理會其他先毀掉解藥!”
    一霎時,裡氣仿佛巨浪一樣吞沒所有聲音一**燃燒苒火焰從身體爆發,侵襲四面八方!
    眼看這裡氣就要摧毀解藥,卻有一路蒙面人擋在解藥之前,憑身體攔截下裡氣,狂噴一口鮮血,發出狂吼:“錦營聽令,保護解藥,拿到解藥!”
    就在一批錦營高手趕來馳援之際,各路蒙面人陸續厲嘯震天:“我看你們怎麼保護!合體,怒拔山河!”
    戰靈技,怒拔山河!這一名武宗激嘯九天,雙臂一分,插入大地之中,好似抓住蓋子一樣教大地猛烈搖晃震動,竟然狂喝一聲,把方圓百米的土層剝離大地,震得逆飛上天!
    “合體,破浪斬!”一名武宗瞬間消失,與劍氣融為一體,儼然一枚導彈轟然把那飛上天的大地從中斬成漫天的灰燼。
    噗嗤!這名五氣武尊狂噴一口鮮血,用身體抵擋最可怕的一擊。
    卻在這時,一條條蒙面身影,一個充滿正氣的厲喝,一個心相躍然而出,終於保護住解藥!
    “心相學士!”眾人詫異,震怒不已:“今日之事,你們諸子學宮插什麼手!”
    奈何,擋得一下,錦營高手馳援,再一次陷入大混戰。
    這一邊關於解藥的戰鬥激烈,卻也沒人會忽略跑路的“王策”。竟然有不下近半的人馬趕來追逐,小武帝,乃是以戰力聞名,而非速度。
    不一會,憑戰靈爆發速度的武宗率先追上來,爆喝轟然一劍:“留下來!”一劍,竟然把一個山頭給鏟下來!
    當這山頭墜落,小武帝斜沖而下,一個淩空折身抬腿橫掃。砰的爆音,這怕是有不下百噸的小山轟隆一下撞擊那武宗!
    饒是有罡氣護體,這武宗還是鬧得灰頭土臉,正是破開山頭的時候。小武帝不知幾時像鬼魅一樣無聲出現在眼前,單臂隱隱燃燒火焰和土灰色!
    憑絕對力量的恐怖當胸一擊。這名武宗震駭衝口:“火土裡煞!”裡氣好似牛油,又好像玻璃,崩碎,胸口啪啦一下脆響!這武宗狂噴鮮血,流星墜落大地昏迷不醒!
    此時,其他追趕上來的人等,無比倒抽一口涼氣,戴面具的扈寶第一次震駭失態:“火土化金煞!”
    雙重煞氣本來就不多見,火土化金煞更加是一種極為上乘的煞氣,看似為雙重,卻能凝出第三種金煞。實在是一種極罕見的頂尖煞氣,有這種煞氣,而又是武宗的人,只有一個!
    “小武帝!”
    此時,身在京城的王策驀然回首,向這一邊做了一個西部牛仔拔槍射擊的動作。然後,他瀟灑的吹吹“槍口”。
    現在是,開戰時刻!
    大律九月的雨,已經很有一些寒冷了。
    “王策”那一邊開戰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來。
    在灰衣人和無憂王的目光中,犀利哥這一次沒有遲疑,果斷點頭:“是時候出擊了!”
    目送無憂王等人率領大批神化高手,飛快的向律京趕去。蕭左雲隱隱猜測著什麼,心砰砰直跳,在他心裡,攵繡公主的兒子一直都是一個小孩子。
    可這會兒,他隱隱感到,也許王策不是一個小孩了,而是一個能撼動無數人的強人。
    “你還不走?”犀利哥忽然在身邊出現,蕭左雲心神一震。王策的交代,看來是多餘了,沒有那一句話,神恩會的行動依然是不可避免的。
    就好像讓路陵去找宋雲仙傳話,也是想買一個保險。
    如果大律不動手,路陵傳的話也能挑動京城大戰。
    “那在下就告辭了。”蕭左雲抱拳,在犀利哥的注視下飄然而去!
    目光變幻,好一會犀利哥才招手:“找一個善於跟蹤和隱蔽的人,跟上他!”一轉頭對斗笠男道:“我們走!”
    秋雨中,大批的神化高手宛如蝗蟲一樣,從天空向律京突擊!
    此時,律京的大戰正在最激烈!
    轟隆隆的震動,無窮無盡的廝殺,讓每一個看似高傲的神化高手,都主動被動的陷入一種混戰當中。
    雨夜中,一道光華從天邊飛落下來,倉皇並緊張的抱拳向律帝:“陛下,王策丟出解藥,並且逃跑,現在那邊已經打起來了。王策身邊的獨臂人乃是小武帝!”
    小武帝!?律帝面色微變,就是忻王流武帝也不由動容。一頓一思量,震驚脫口:“不好!那裡無人是小武帝的對手!陛下,我必須過去!”
    流武帝的話,讓律帝皺眉,抬頭看了一眼京城的戰鬥:“扈寶怎麼說?”
    “扈大人不敢擅做主張,只說請陛下決定。”
    律帝忽然陷入一個無比糾結的兩線作戰中,王策和解藥不能丟,光憑一個小武帝,就勢必要動用武帝了。這一邊,也是纏鬥不已,誰都不知是否還有底牌沒出。
    神恩會還在暗中虎視眈眈。扈寶說中了,一個不小心就是兩線,甚至三線作戰。
    略微思量,律帝毅然回首:“王武帝,今次要勞煩你子!王策,解藥,一個都不能少。”
    律帝的侍從群中,一名形狀老邁的太監邁步一動,不知怎的來了律帝身邊,淡淡道:“願為大律效力!”踏足虛空,一個扭身就化為光芒消失而去!
    略微思量,律帝連續再下令:“老馬,傳朕口諭,把王禦師放出來,此戰不死,朕就放他回家!”
    “忻王,請您出手,速戰速決!”
    流武帝緩緩點頭,搖身一躍而出,雙拳分崩。這天上的秋雨,竟然一掃而空,仿佛化為無窮無盡的炮彈從天而降!
    啪啪啪!一粒粒的雨滴發出刺耳無比的尖銳呼嘯,襲擊下邊的所有敵人,幾乎一轉眼就把方圓數百米籠罩。
    然而,這時一記震耳欲聾的張狂大笑驟然:“流武帝,你何必為難小的。我來與你一戰!”一條蒙面身影破空而出,轉瞬與流忻州在天空交戰,隱隱的赫然是不相上下!
    律帝面色如鐵,氣息勃然!
    “陛下!你看!”一名在身邊的太監猛然尖叫一下,指向天邊!
    天邊,鋪天蓋地的高手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這一邊,向皇宮飛翔而至!那等並不加以遮掩的氣息,幾乎讓人感到窒息,也讓無數人感到可怕的壓力。
    律帝怒火沸騰,咬牙緩緩吐出一個詞:“神恩會!”
    冉然潛藏在某處,王策感應氣息,仰望天際,開心快活的大笑起來。
    默默數算一會,默默等待一會。當目睹神恩會突襲皇宮,王策頓時微笑,果然沒人願意找皇帝的麻煩!
    “柳三變老爺子,就靠你了!”
    王萊搖身一擺,戰靈合體,赫然變成柳夜行的模樣和氣味,竟然分毫不差!
    柳永戰靈秘術之“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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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百密一疏的九五袍
    等待本來是一樁焦慮的活兒,王策卻很有耐心。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善變的眼神,緊閉的雙唇,你又何必苦苦強qiu苦苦追問!”[shuhaige.com]
    一首老歌,忽然從記憶中冒出來,悠然的哼唱,驚訝的發現居然沒唱錯歌詞。王策不得不感慨,人的記憶果然是最神奇的。
    你以為忘了,其實卻還記得。你嘴巴上掛念,心裡卻其實淡薄了。
    這個時候,諸海棠的俏臉本來就有一些白,此時卻顯得愈發的白了,一雙手絞在一起,發白髮青。
    當神恩會突xi來臨,無數人在這個時候,做出了紛紛不一樣的決定,或許重要,或許不重要。或許有趣,或許無趣,或許有愛,或許無愛!
    亂,就是一個字!
    繡營余苑再無一絲遲疑:“繡營,分為三部出擊,一部馳援錦營監控,一部戒嚴京城,一部疏散戰場附近的百姓。”
    “大人!難道我們此時不馳援戰鬥?”手下總領發出疑問。
    余苑冷道:“此時連武帝都出來了,我們憑什麼擦手?我們也加入進去,只會顯得更亂。”繡營有超過一半神化高手被苟一問帶走了,無力攪合進去。
    麾下總領張口結舌,這時要真攪合進去,那只會越來越亂。
    余苑厲喝:“速速去辦,有什麼疑問,往後再來問我!”三言兩語,交代完畢,余苑的幹練頓時顯得淋漓盡致!
    和余苑暫時主持的繡營相比,柳夜行率領的錦營,就大有欲
    à不能的欲仙欲si的滋味。
    率先發起不si鳥爭奪戰的,是錦營高手。奈何,此時各路勢力底牌陸續出動,戰鬥持續升級,當武帝一出來,就不是錦營能攪合的了。
    真真的戰略武力,素來是在皇帝的掌握中。兩衙一個武宗都沒有,錦繡營略好一些,加起來好dǎi有三四個,可也都被扈寶帶走了。這邊,真真是不夠看。
    不過,戰至此時,也不是柳夜行想撤就撤得回來了。各路勢力混戰在一塊,有武尊有武宗,甚至連武帝都登臺了,這會兒也真撤不動了。
    扈寶一個命令,錦營罡氣和鬥罡高手,都傾巢而出鋪天蓋地的玩人肉監控了。柳夜行一時半會,莫要說神化高手,就是連鬥罡高手都找不出幾個。
    這時,神恩會突擊大律皇宮,律帝就是再沒心沒肺,也不能坐視不理。一個令下,召回的第三名武帝率領最後一批神化高手被迫開向第三戰場!
    第一個戰場,乃是“王策”所在,憑解yào以及王策,小武帝忽然自曝身份,
    i得律帝不得不派一名武帝出馬坐鎮。那一邊的ju勢,必須承認是鎮住了。
    不過,那一邊的亂戰也頗為複雜。扈寶抽不得身,王武帝一時半會也無fǎ返回。
    第二個戰場,乃是圍繞不si鳥的爭奪,或者毀miè。liu忻州被迫出手,奈何對方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名武帝,這一下就牽制住了。
    律帝和扈寶的顧慮,是必然的。淩囯有武帝,燕囯也有武帝,葉家有武帝,真要鐵了心不怕武帝戰si,有一個武帝出現也並不稀罕。
    你以為律帝不想把大律的五大武帝全部召回啊?是剩下兩個武帝,都不知去什麼鬼地方躲貓貓了,和大世的武帝一樣,都不知所蹤了。
    而第三個戰場,就是神恩會開闢的!
    三大戰場,牽制了三大武帝,牽制了神化營,乃至錦繡營的神化高手。
    ……
    ……
    亂!真幾把亂!
    王策頭都大了,雖然是他一手直接或間接造成,也不由感到太亂了。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論是否得手,一定要先把各路勢力踢出ju。
    王策很有娛樂精神,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態度嘛。一邊欣賞漫天神佛大戰,一邊等待機會。
    作為一個合格的醬油dǎng,必須要保持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優秀心態。
    儘管大律乃至各路勢力,都覺得他王策簡直就是天下第一黑心人,第一è心人。專門挑了事兒,就一派“你找不到你看不到”的表情,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
    今曰之戰,比去年北唐平叛,那規模,那規格,絕對只強不弱。都快趕上第三次世界大戰了,也就王策這沒心沒肺的才會坐視事態è化。
    王策會覺得很委屈。他分明什麼沒幹,不過就是順手抗鋤頭挖了一些坑,有人愛跳,那他也不能阻止人家這種愛好啊。
    這會兒打成這麼個德行,能怪我嗎。我一沒參戰,二沒蓄意挑撥,三也沒故意怎麼著,我委屈啊,我竇娥啊。
    關我何事?是大律心懷不軌,是神恩會心懷鬼胎,沒這兩邊蓄意配合挖坑跳坑,也不會有今天這ju勢。唯一純潔一點的,也就是各路勢力,純粹是為了不si鳥出馬。
    “鎮壓!”律帝的咆哮,帶來氣息的狂
    ào變化,頓時就把神恩會一名武帝的修為暫時jin錮一個境界。
    不在律帝身上?王策心中咯噔一下,見律帝出手一次,便退回來,才安心不少。
    此時的王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律帝年輕氣盛衝鋒陷陣。如果是那,就只說明,他想要的東西,不在律帝身上。
    小武帝那邊未必能頂多久,王武帝大約一炷香後,就能拖身回來了。如果王武帝沒回來,那就說明王策另一個可怕的猜測會實現。
    “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王策甩掉玩笑之心,認真的對自己說。
    一炷香以後,那時紀千敗就是出馬也不管用。那時,不論是否得手,都必須要果斷撤離。
    希望路陵得手!
    王策搖身一動,飄然而去!
    ……
    ……
    神恩會和神化營在皇宮打得水深火熱,漫天都是飛來飛去的大高手,以及各種“liu彈”。
    律帝身邊的高手,是越來越少。
    當老馬太監飛快的把一名面sè慘白的老男人帶來,律帝凝視這老男人道:“王禦師,先帝為何囚jin你,想必你是清楚。今曰之戰,只要你奮力出手,不論生si,朕放你回王家!”
    老男人王禦師分明是多年不見天曰的膚sè,向皇帝抱拳行禮。一個跺足,轟的一下地面崩碎,刹那
    ào發琉璃武宗的恐怖氣息!
    排除掉半帝王魂小武帝以及紀千敗之liu的變態,三五個琉璃武宗,足以抗衡武帝。小武帝這種尊號高手的可怕之處,就在於能以不夜武宗修為,單qiāng匹馬抗衡武帝!
    被軟jin多年的王禦師,一經出手,就
    ào發了令人駭然的恐怖戰力!
    “也難怪先帝不舍shā他。”律帝目光和情緒都異常複雜,琉璃武宗再上一層樓,那就是長生武帝!
    老馬太監神sè不動,律帝巋然不動,眼下三線作戰,似乎也無fǎ讓他動容sè變,也無fǎ讓他感到焦慮,有一種反常的淡定。
    王策察覺這神sè,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猜測的那個可能,真的會出現?
    犀利哥看不見律帝的神sè,卻也皺眉大感不安,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按道理來說,從六月六開始,律帝有兩三個月的時間,能召回神化營在外地的成員,為何卻沒有召回?”
    “神恩會的小動作很隱蔽,大動作就未必能瞞得過錦繡營。神恩會能滲透大律,大律至少也能滲透泉力會。神恩會調動高手,大律沒理由沒防備。”
    “有防備,卻沒召回神化營。那是否顯得很反常?”
    與其說給斗笠男聽,倒不如說給自己聽。犀利哥目光銳利:“如果神恩會有高人,未必就不能猜到某些,今次之戰,會是誰算到最後?”
    “王策在幹什麼,他有意攪渾水,是否也在想,武神卷和劍神三式?”
    斗笠男忍不住低聲道:“你說東西在律帝身上,有帝王三寶,莫要說王策,就是武帝也不可能得手。”
    “不!有辦fǎ的。歷史上身懷帝王三寶,卻最終被暗算的皇帝,有好幾個先例。”
    “shā皇帝,自然破不了帝王三寶。可如果不是shā皇帝,那就不一定了。”
    律帝絲毫不知某人的窺覷,老馬太監忽然抬頭,精光大盛:“陛下,小心!”話音未落,皇帝身上的真龍頓時一躍而出,把一把虛空中冒出來的寶劍攔下。
    這名刺客一擊不中,頓時拔tui就逃。
    “嗯,歸元武尊!”老馬太監厲sè大盛,追逐趕上,轟隆一下震得此人悶哼倒飛:“敢刺shā陛下,那就把命留下來!”
    一邊與此名刺客交手,一邊老馬太監兀自不忘回頭,律帝身邊沒高手了,生怕出事。
    就是現在!
    王策跌跌撞撞的撲向負手傲立的律帝,淒厲並沙啞高呼:“陛下,大事不好!”
    一個騰挪在半空,看似極為狼狽的無力的墜落向律帝。律帝面sè微變:“柳夜行,發生什麼事了?”
    啪的一下落在律帝腳邊,伸手抓住律帝的腳。頓時二人骨碌一下滾落下邊去,一個不小心就拖離了老馬太監的視線。
    “你知道為何皇帝有帝王三寶,也很少出宮,出宮也身邊必定有大量高手?如果你以為是為了擺排場,那就大錯特錯了。”
    斗笠男迷惑:“為什麼?”
    “九五袍有破綻,只要你不懷shā意,只要你不動真氣,只要皇帝不提防你。九五袍就是擺設!所以,每一個皇帝身邊必須要有高手來填補九五袍的破綻。”
    “很有趣,揍一個皇帝,比shā一個皇帝,要容易百倍!”
    “我說過,多看一些書,不會有壞處。這些都是史書中有記載,有先例的。”

第351章 一次卑劣的拍板磚的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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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碌!噗通!
    律帝本來屹立高處,被王策一撲一拉,頓時二人滾做一團,啪啪滾落下邊,其狀狼狽不堪。[shuhaige.com]
    一邊往下邊滾落,律帝一邊頭昏腦脹,隱隱約約的嗅到一股淡淡的獨特的氣味,跌撞的頭昏的律帝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茫然道:“柳夜行,發生了什麼?”
    九五袍沒反應!王策欣喜若狂,恨不得高呼一聲來慶祝,一道迷煙正放出,不料律帝忽然吱聲冒出這一句,他差一點就懵住了!
    迷煙不奏效?沒理由,不科學啊,連鬥罡高手都要中招呢。
    王策卻是不知,九五袍有破綻,皇帝豈會不知,豈會沒有防備。給皇帝下毒,就是最容易得手的,因此,凡是有條件的皇帝,身上都必定有解毒的寶貝。
    本以為迷煙能一下子奏效。奈何,很不湊巧,律帝身上佩戴的避毒解毒的寶物乃是最上乘的,莫要說一點迷煙,就是能放倒武宗的也未必能擺平律帝。
    律帝忽然吱聲,王策來不及思考為何,從喉嚨逼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的一口噴灑在律帝的臉上!
    登基十來年,律帝本來就有能力,也在變得老辣,也不是遇事就慌的人。奈何,這一口血來得太突然,太詭異了,給誰都難免措手不及。
    就此一頓的刹那,律帝抹掉遮蔽視線的血跡,忽然心中竄出一個念頭,淩厲大喝:“你不是……”
    話音未落,律帝腦子嗡的一下就脹痛不已,以至於一陣空白,什麼念頭都誕生不出來
    沒暈?王策鬱悶了,電影裡不是這麼演的啊,難道律帝才是打不死的主角?一邊是天馬行空的雜念,一邊快速無比的皇帝身上搜索!
    很快,就在皇帝貼身的腰際摸索到一物,王策頓時大喜!
    轟!蒙面的路陵悶哼,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心裡惦記王策所言,儘量牽制律帝身邊的高手。奈何修為差距較大,他一個歸元武尊,委實對付不了一個不夜武宗!
    老馬太監一拳轟飛路陵,閃電回頭,頓時老臉大變。這一眨眼的工夫,皇帝就不見了,他只看見皇帝和一個人一起摔下去。
    老馬太監面色一變,顧不得什麼刺客,轉身就要返回。路陵嘔出一口血,就在這時重新撲上來,糾纏得不過十息工夫,再次被一下轟得重傷而退!
    一眼看見皇帝不見了,路陵松了口氣,想起王策的交代,更無一絲一縷,轉身就逃遁了。
    老馬太監完全沒有追他的意思,須知,身為皇帝的貼身高手,他是不得也不能離開皇帝太久。今次追逐刺客,倒也沒什麼,說來似乎話長,其實也就是大約不到二十秒的工夫。
    像今次這樣,短暫離開皇帝一會,放在平素也實在不算什麼。可是,今天卻有一些不一樣。
    一個騰挪就出現在牆內。一眼看去,赫然見皇帝暈忽忽,而一旁的“柳夜行”卻好像剛剛猥褻了皇帝一樣!
    憑修為,老馬太監一眼看穿這個“柳夜行!,分明是易容的,頓時頭皮發麻,暴怒狂嘯出手:“你不是柳夜行,你找死!”
    真想扇九洲第一強國皇帝的耳光啊!這一張小臉,抽起來該是多麼的過癮,多麼的爽手!這可是九洲第一強國的皇帝啊,人生能有幾次掄耳光的機會?
    王策真的差一點忍不住掄耳光的衝動!這是他比較有趣味性的愛好之一,今次要不是怕掄耳光的習慣暴露身份,他真的絕對會毫不猶豫。
    掄耳光這一種愛好,需要時刻保持住呢。衝動是魔鬼啊。
    王策沒來由的有一個預感,錯過今次,往後怕是很難再有掄律帝耳光的機會了!
    老馬太監的忽然駕臨,讓王策駭然不已,這老太監簡直來得太快了,簡直就是律帝的影子啊。本以為能悄然的來,悄然的走,這老太監直接崩了他的打算。
    總歸是有三分機變,王策一抬手把暈忽忽的律帝拉在面前擋住!
    老馬大駭不已,急忙收攝真氣,弄得自己一陣氣血沸騰,赤紅著臉震怒咬牙:“不論你是誰,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就有強烈的掄律帝耳光的衝動呢?這感覺實在太彆扭了。
    王策克制情緒,詐做冷哼一聲,奮力把快要蘇醒的皇帝一把扔出去:“滾你的蛋!”他悻悻不已,打不得,那就罵一句過癮吧。
    這時,律帝飛在半空中,被寒風一激,倒是蘇醒了幾分,把被拍板磚前含在嘴裡半截話沖出來:“你不是柳夜行!”
    老馬太監看著“柳夜行”一把扔掉皇帝,一邊埋頭一鑽就拔腿逃跑。一咬牙,一跺足,悻,悻不已的躍空接住律帝,落下來:‘陛下!”
    律帝站穩了,被拍板磚後的餘韻一陣陣發作,卻是清醒過來。霎時面色鐵青:“他不是柳夜行,人嗎”
    堂堂大律皇帝,身邊高手如雲,身上帝王三寶,可謂多重防禦,戒備森嚴,竟然也會有被暗算的一天。這委實讓律帝的心裡一下子被羞憤,被狂躁給填充!
    無比震怒之下,律帝思緒敏捷,驟然一驚想起某些可能。一霎心中一動一涼,往身上一摸,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一時氣血沸騰無比,直沖入腦袋,律帝面色漲紅,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來,卻充滿了酷烈與機敏:“老馬,找,找到先前那個人。”
    “陛下,恐怕……”老馬太監欲言又止!
    律帝抬頭一眼看去,頓時好似被一個重錘轟中。京城混戰不堪,錦繡營的人馬全部都撒了出去,想找到一個不知容顏年歲的陌生人,那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沒人知道,“柳夜行”是什麼相貌,是什麼年紀,是什麼修為!什麼特徵都沒有,怎麼找?
    不,有一個特徵,對方身懷大約暴君下階或者絕地上階的易容戰靈。
    雖然不知不死鳥的真假,卻也不能放走了。
    解藥肯定也不能鬆懈。那麼,此時大律本來就三線作戰的尷尬處境,還能從哪裡抽調人手?
    錦繡營的人灑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眼下就是抽調高手出來,也九成是找不到人了。
    一想清楚,律帝被怒火沖昏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無數念頭在思緒中轉來轉去,卻始終想不到一個辦法。委實是今天這局勢,太混亂了。
    錦營高手參戰,打到現在連想抽身都抽不出來。
    找一個不知相貌年紀修為的陌生人,就是在平時的可能性也不會超過一成。何況今天錦繡營傾巢而出了!
    找不到竊賊,那就從源頭查起!
    律帝目光清晰,用力的緩緩道:“神恩會,必與神恩會有關!”
    大律被迫三線作戰,以至皇帝身邊高手統統都派出,被人鑽了防禦的漏洞。這在任何角度來看,都絕對和神恩會脫不掉干係。
    律帝一霎面色黑沉沉的,身上攜帶四件寶物。一冊武神卷的正品,彼岸之花,以及另外兩件寶貝。
    武神卷正品丟失是一個重大損失,不過,皇族有複製品。彼岸之花丟失,看來很痛心,其實沒必要糾結,最多是多了一個人會。本來就是大律搶來的,也不是唯一的,自然不值得心疼。
    令律帝最為揪心的,反而是另外兩件寶物,恰是不可替代,難以彌補的!
    神恩會嫌疑最大!律帝想也不想就有決斷。除此,也委實想不到,除了神孽們,還有哪一個勢力有如此強大,如此處心積慮,能單獨抗衡大律!
    這青年律帝,竟然一霎就理順了其中的關聯,森然說:“那個刺客是故意引開你,老馬,立刻告訴守備軍,京城戒嚴!”
    “讓錦繡營立刻收縮人馬,沿途佈防並搜索回來!”
    “是,陛下!”老馬太監急忙應聲,不明白皇帝為何如此震怒。
    律帝宛如鋼鐵的目光,定格在皇宮的天空上,指著那邊厲道:“讓他們撤離戰鬥,不必再與神恩會糾纏。”
    給律帝一雙透視未來的眼睛,也絕對預料不到,竟然有人會把注意打在他身上。他在主場作戰的環境下,居然也能被人攻破防禦近身。
    身為大律皇帝,其帝王三寶之強,就是紀千敗來,也絕對無可奈何。然而,居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給抓住唯一的機會實施了卑劣的黑心的搶劫!
    為什麼總顯得有點喜劇呢?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恰恰是“柳夜行!,唯一的機會。早了沒機會,晚了更加沒機會。然,就是這唯一的半分鐘,被“柳夜行”抓住了。
    律帝忽然生起一股寒意,不論“柳夜行”是誰,能在如此紛亂的戰局下,抓住這稍縱即逝的唯一半分鐘,絕對是一個眼光極為可怕的人。
    如果老馬太監警戒心稍微低一點,晚一點回來,對方未必就沒有機會用九五袍防禦不了的“意外手段”來殺死他!
    此乃有預謀的一次卑劣並拍板磚的搶劫!
    “王策?”
    律帝忽然看著天邊,凝目冷道:“或許,與王策有關!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並且,絕對不能殺他,儘量避免傷害他。”
    不是懷疑王策幹的,而是律帝不瞎,今天這局面或許是咎由自取,可也絕對有王策推波助瀾的功勞。沒有王策蓄意為之,就不會有三線作戰的困窘。
    這就是嫌疑!(未完待續...)

第352章 神話之道,接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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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了發了發了,發大了,大發了!”
    王策滿心歡喜,一邊像風一樣疾馳在山林中,不住的騰挪。一邊不住摸索懷中,不住發出好比黃鼠狼偷雞的嘿嘿笑聲!
    落在一個半山腰。找了一個遮雨的所在,把東西取來一看,頓時驚訝不已:“四件?律帝這麼便宜我?嗯,看來律帝果然早知道神恩會必定有大行動。”
    時間緊張,來不及分辨寶貝。王策挑出武神卷來,在胳膊上割傷口,染了鮮血在上邊!不住的向觀音菩薩祈禱!
    不一會,他的鮮血染上去,很快就浮現了若隱若現的字跡。
    “神話之道接天之路……”!
    玩我?王策納悶,回憶另一冊武神卷上的字,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一個契合的地方。細心品味一番,費解的搖搖頭。
    重新一把抹去武神卷上邊的血跡,大約的看了一下另一本冊子裡的彼岸之花,以及另外兩個奇怪的東西,也沒時間多想多理會了。
    收拾一番,把東西貼身放好,王策才重新上路!
    嘿然一笑,東西到手,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律京發生天大的事,暫時也跟他沒干係。王策贊一個,運氣真不賴,本以為律帝把東西帶在身邊的幾率是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的幾率,王策正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理,早做好了失敗失手的心理建設。這一撞就撞中了,也足以證明他的運道真的不賴呢。
    王策不勝唏噓,本來只要得到彼岸之花和武神卷之……他就很興高采烈了。不成想,律帝居然一窩蜂的在身上帶了這麼多東西。
    大律皇帝是好人啊,多麼善良可愛的皇帝呢!
    不一會來到一處,很快就看見面色慘白,顯然傷勢頗重的路陵。王策急忙上前欠身行禮:“路大叔!今次要真真多謝你。”
    路陵搖搖頭表示不礙事,扯動傷勢道:“律帝如何了,你傷他多重?”他顯然以為王策是暗算律帝,武神卷這種東西,也委實不是他能知道的。
    “呃!”王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下子丟了四件寶物,估計律帝一定很傷。
    “走。”路陵看來不喜多話,轉身和王策就準備潛入錦營的人肉監控防線。
    很是一會後,路陵忽然氣息收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王策等了一會,看見大批的錦營高手組成一條條的搜索線,居然往京城方向搜索過去。
    王策恍然,律帝這是抓狂了呢!頓時輕笑不已,如果錦營維持不動,那反而要花心思,這會兒那就簡單了。
    不一會,王策和路陵各憑手段,藏匿氣息和身形。等待錦營在倉促之中,一邊往回搜索,很快就把王策和路陵甩在身後。
    王策正要現身,忽然心中一動。繼續保持一番,果然,狡詐的錦營有第二梯隊,故意跟第一條搜索線拉開距離,沿著搜索過來。
    我就說,為什麼看來漏洞那麼大,都不像錦營的作風。王策腹誹,好在錦營的心思不在這上邊,很快就路過打醬油了。
    王策這才和路陵重新飛快的趕路!
    這一邊趕去,大約再過了大約幾十裡,隱隱的激嘯回音從山邊遠處震動再來。王策色變,是小武帝和另一個人的嘯聲!
    大律武帝!大律武帝難道在逼迫小武帝撤退,這一退,很快就會退到律京呢!
    嗯,不用跟小武帝拼命,不用跟大批高手拼命。
    只是圍追堵截,設法逼眾人退向京城,這倒是一個省力省時也比較快速的辦法。
    轟!
    氣浪奔襲,憑小武帝和王猛二人修為,足以收放自如。不過,這種交手再是收放自如,也難免會在交手的時候有氣勁泄靂,波及四周。
    在半空一個錯身而過,頓時悶哼,轟然夾住裡氣轟在山嶽上。竟然把大山都轟出一個對角穿的形狀!
    王猛搖頭讚不絕口:“小武帝,你果然天縱奇才,少了一隻胳膊,竟然又重新找到一條適合你的道路!”
    “以力壓人,嘿嘿!可惜,你走這一條路不久,少了一隻胳膊,不是三兩天就能讓你消除影響,你的實力如今也不過五年前的七八成。”
    “王策”依然和小武帝在一起,小武帝翻滾倒飛起來,傲然冷道:“今天我不是你的對手,換了五年前,你就是想擊敗我,也沒這麼容易!”
    “哈哈哈!咱家這種殘缺之人,怎會與你這種天縱奇才相比!”王猛發出震耳欲聾的豪邁大笑,皺眉冷道:“一群小東西居然還不死心!”
    “滾!”王老太監輕描淡寫的拂袖一展,好不兇猛!端的是人如其名。
    大地轟然震動,宛如地毯一樣被掀翻起來,連大地一併飛卷,被這一拂袖的恐怖之力悉數轟飛!
    “集帝,意志武帝!”
    無數雙綠油油的目光正是各路蒙面人,王武帝一來,就輕易的在突襲的情況下,把解藥給搶走了。這一來,各路蒙面人爭無可爭,解藥都沒了,還爭什麼。
    至於京城的睡美人,各路勢力倒是想過回京馳援。奈何,又被王猛這一號生猛的老太監給牽制著。再說,扈寶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
    可真要退走,各路勢力顯然心有不甘。便真的好似小老鼠一樣,慢慢的吊著,跟著,找一線希望。
    此時,王老太監極致剛猛的一擊,幾乎席捲方圓五百米,無數碎石山嶽轟然倒塌崩飛而來。光是這一下,就讓這各路勢力吃不消了。
    無人注意,小武帝目光忽然微微一凝,仿佛收到了什麼信號。懷著一絲不情願,小武帝轉身化為流光,竟然拔腿就跑了!
    “伽……”王猛差一點以為自己幻覺了,小武帝從來都是正面擊敗敵人,從來沒有逃跑的時候。他憑意志武帝的恐怖修為,也只能一步步的逼他退後。
    頓得一頓,再追趕,小武帝居然一會就跑出了十多裡。
    王老太監重新看著屹立山巔,仿佛在等待他的小武帝,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就好像在這個時間差當中,發生了什麼。這念頭,就像大海中的一個不惹眼漩渦,很快就消失了。
    無人知曉……個巧妙的時間差,王策和崔岩重新換回來了。
    隱蔽的理一理從崔岩身上脫下來的外套,王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某地。路陵正在把崔岩帶走。此番無論如何都要多謝路陵大叔,以及崔岩!
    王策笑了笑,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親自經歷目睹,餘矯心知她成了累贅,在王猛來臨的時候,也按少年上司的囑咐,趁亂先走一步。
    差一點,差一點就草蛋了。王策好笑,脫身的時間正好,早一點沒用,沒三線戰場牽制,就近不了律帝的身。遲一點,這武帝就來了,就脫身不得。
    不無自嘲的一笑,本來還想從各路勢力手里弄一些好處,也不是沒機會。如果他不是為了武神卷和劍神三式,有很大把握能弄來好處。眼下,也不免有一些遺憾了。
    一邊且戰且退,王策一邊問起。小武帝言簡意賅,末了道:“這太監是意志武帝!”
    王策恍然。各路勢力,分為兩撥戰場,一處在不死鳥,一處在這兒。一名意志武帝,不惜臉皮用偷襲之法,拿到解藥是必然。
    解藥一落在王老太監手上,那各路勢力關於毀掉的想法基本為零。也架不住扈寶率領的高手牽制,一旁還有武帝,想馳援京城也動不了。
    思緒一番沉浮,王策果斷:“喬大叔,我們走!”
    “離開大律!”斬釘截鐵!
    小武帝戰意高昂,卻是錯愕一下,端詳少年一眼,末了,遲疑一下,一言不發的吃了一下,悶哼一聲:“抓緊我!走!”
    小武帝裡氣震盪,霎時好比波浪一樣侵襲八方,卻是跺足一動,轟然的一下化為一道光芒,穿透雨夜!
    王老太監錯愕,微笑,扭身一晃,轟然急追:“王策,陛下有令,抓你回去才肯甘休!”抓你妹!王策怒駡,要不是裡氣擋住,他真會破口大駡。
    真真草蛋了!王策哀歎一聲,在懷中摩挲一下,取來一物,示意刁、武帝暫時收起裡氣。他用力的把東西一丟,哈哈大笑:“解藥在此,愛要不要!”
    用力丟往另一個方向,那些鬼祟遠遠吊著的各路蒙面人眼睛一亮。可是,王策所期待的,卻並未發生!
    王老太監視若無睹,就是看都沒看一眼,就一心一意的急追而來:“妾策,莫要耍這一些小花樣,陛下要的是你,你乖乖的跟咱家回去就是了!”
    王策目光清澈,心沉下無底深淵,他所擔心的另一樁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律帝要不死鳥,不要緊,丟給皇帝就是了,可律帝此時要的,卻已經不僅僅是不死鳥!
    “給咱家下去!”
    仿佛一記神龍之擊,一雙虛空出現的淩厲鐵爪,轟然把小武帝給掄得流星般墜落。
    此乃最佳跑路機會。
    請不請紀千敗?是否紀千敗出手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王策真的無法判斷,還會不會有機會了。
    就在這時,小武帝乃至王猛忽然神色微變,仰望雨夜的天空!
    很快,就是王策也察覺了。
    一條身影從黑雲之中穿透出來,王策一眼就感到渾身發寒,掐掉紀千敗的希望,逃跑的希望像風中的火苗一樣,在淩冽的暴風雨中搖曳!
    然後,熄滅!
    這穿雲而來的身影,略微一頓,教人看清了他的相貌!
    無數人在明裡暗裡發出呻吟:“步天王!”
    步天王是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很多個從雲端穿出來!歸元武尊,武宗,乃至……武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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