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恐慌沸騰
原創蟑螂奇怪的觸角上面生有鋸齒狀的奇怪物事,看起來很鋒利。(全,盡在五一哦我.要
它探出觸角之後,微微在那個人的肚皮上一劃拉——看起來沒什麼傷口,只在那個人的肚皮上劃拉出了一個紅印,如同冬天被皮帶勒的時間長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然後那個熟睡中的人就加熟睡了——片刻之後,那人似乎進入了深度睡眠,對外面發生的一切,不得而知了。
那只蟑螂等了片刻之後,就爬上了那個人的身體,然後順著他的肚皮一路向上,爬到了那個人的臉頰上,後順著那人因為肌肉眼中麻痹而腮幫脫力微張起來的嘴,鑽入了他的口腔,後又繼續深入,順著他的食道一路而下。
……
這兩天大興區的病人加多了。
很多人感覺自己的腸胃不舒服,便血,但是卻沒感覺到疼痛——就是便血和食欲大振,仿佛要把拉出來的血補回去一般,這些便血的人們每天饑餓感十分強烈——強烈到即使在槍械的威脅下,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地步了。
本來亂中有序的大興區,突然變得徹底混亂了起來。
北京內城出來了軍隊對混亂進行了鎮壓。
然後對帶頭鬧事兒的人進行了很嚴厲的處罰——但,這似乎絲毫沒有阻擋住那些饑餓的人們前進的步伐。
他們如同瘋了一般啃食自己見到的一切東西。有很多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即使面對著軍隊黑洞洞的槍口,他們依然瘋狂的沖上去——卻只看對方裸露出來的面頰。
啃臉的,啃脖的,甚至啃自己的……
這一幕幕血腥的場景,讓即使是在末世中掙扎了四年了的,見慣了各種血腥場面的難民們都接受不來了。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先到了那看過了無數次的生化危機的場景,所有人都把那些餓極了的人和喪屍聯想到了一起——而這種情緒和觀點一旦傳播出去,而且得到了軍隊方面的認可。那即時是連那些端槍的軍人都害怕了起來。
所以,軍隊們對衝突的容忍變得極低了起來。
後,終於有人開了第一槍,打死了一個正在瘋狂沖向自己的難民——打的是頭,一槍爆頭,腦漿四濺。
軍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五年前接受過無數生化危機系列電影的薰陶,很明白這些“啃食人的生物”的要害所在。他看著一槍被自己撂倒的“喪屍”,眼中除了害怕之外,還露著好奇。
那具屍體就倒在他兩米開外,他的視距加上反應能力,即使有槍,讓對方沖到這麼近的距離也不稀奇——因為五米看到人影兒。四米發現對方意圖,三米抬槍,兩米半扣動扳機,這——很正常。
然後這麼近的距離,一槍打爆了他的頭顱。也很正常!
然後那屍體雖然被爆了頭,會因為慣性倒在了自己面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被打爆了頭顱的人,還會動。
就不正常了!!!
士兵低頭看著被自己打爆了頭顱的人的後側腹部,感覺那裡在蠕動,這種蠕動的感覺甚至通過地面傳遞到了他的腳掌上。他清楚的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即使自己的腳掌欺騙自己,眼睛也欺騙自己,但是那“布吉布吉”的黏肉被鑽動的聲音,卻絕對不會欺騙自己。
士兵愣神之間,驚恐的看著那具頭被打爆了的屍體,然後加驚恐的看到那無頭屍體脖頸間,猛然鑽出了一片黑乎乎的東西爬上了自己的鞋。
士兵大叫著。使勁甩動著自己的軍靴,但是從對方屍體裡面湧出來的蟲卻如同長在他身上一般,根本甩不掉,對方鐵爪裡面的兩排倒鉤,早已經勾住了他的褲腿,然後順著一切縫隙進入了他的身體,爬上了他的脖頸,進到了他的鼻孔耳洞和眼珠裡……
啊!!!
大興區的營地,傳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然後這聲慘叫似乎會傳染一般,在營地引起了一連串的回應。
隨後多的慘叫穿了出來,在這裡交織成了一片恐怖的悲歌……
北京城外……徹底亂了!
大批的難民被射殺,然後大批的難民沒被射殺卻突然發現從自己嘴裡湧出了奇怪的東西……
蟲的數量幾乎是難民的一百倍,很多難民嘴裡,都或多或少的湧出來的一些蟲,少則幾十,多則幾百,蟲速度很,而且腿上有鉤,嘴裡有毒素,只要被抓著,就肯定跑不了。
難民絕望了,難民瘋狂了。
軍隊害怕了,軍隊瘋狂了。
然後整個大興區瘋狂了。
蟲和人的戰鬥,人和人的戰鬥,人們之間相互敵視,健康的人互不相信,悲慘的人上演著人間地獄的場景,然後槍聲傳來,炮聲傳來,硝煙傳來……
“老大,出大事兒了!”這個世界的消息傳播速度不算,但是即使如此,大興區外難民暴動的消息也在一個小時之內,傳遍了整個鄭州城。因為城外炮火的聲音太大了,一個炮聲或許能被濃霧掩蓋,但是百十個炮火隆隆發射的聲音,卻能徹底的連城一片,組成秋天天空裡沉悶的悶雷,徹底點燃這片紅色的天空。
“頭兒,真出大事兒了!”周凱跑到劉暢所在的小型作坊裡,看著他和依然再埋頭苦幹的克隆人一號說道:“外面難民不知道什麼原因暴,動了,我聽說是和軍隊打起來了,連重型武器都用上了。”
“不可能。”一號一邊用一個矬加工著彈。一邊搖頭,“事情應該比你說的那個還嚴重。”
“按照人類的惰性,外面的人雖然想進來,但是如果每天能吃到一碗粥,餓不死,而且還有住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麼大規模的暴動的。”一號說話的時候頭都不抬,似乎在加工工藝品一般擺弄著手裡的一顆彈,他放下矬拿起一個雕刻的小刀在彈頭上刻著花紋繼續道:“何況北京一直對關卡那把的很嚴,這也算徹底斷了這些人的念想。而且關鍵的是。軍隊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鎮壓暴動的話,肯本用不到用上重武器,那犯不著的。肯定有大的事兒,在這等著吧,老三隨後就會帶過來消息了。”
一號話音未落,劉暢就聞到了三號的氣味兒。
果不其然,五分鐘之後,一個三歲小孩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三號的臉上帶著焦急。帶著疑惑,小臉上難得的還流出了許多汗水,他氣喘吁吁的跑到這裡,和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咽了口吐沫用稚嫩的聲音大聲道:“城外的蟑螂集體變異了,變得很,很有侵略性。聽說還會寄生!”
“寄生?”劉暢臉色一變。
“是的,寄生到宿主體內,然後很長時間不發作。被寄生的宿主會被體內產卵,然後蟑螂幼蟲會悄無聲息的在宿主胃腸之內生長,直到長到一定體積之後。宿主的身體承受不了,然後就會引發貯藏進身體多日的精神類毒素,隨後變得癲狂失去理智。”
“這麼厲害?”周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聽到了三號對蟑螂的描述之後,感覺渾身的毛孔霎時鎖了起來,一股股雞皮疙瘩從內心深處湧了出來。讓他只想幹嘔。
“寄生到宿主體內?在宿主體內產卵,這麼噁心?蟑螂那麼大個兒,能鑽進去嗎?難道有麻痹毒素?”劉暢分析道:“那可不好辦了啊,以蟑螂的繁殖速度,如果是肌體變異的話,那要不了多久,全北京城都得被佔領啊。”
“到時候不用大柳樹來了,蟑螂就能把我們整死了!”劉暢大口歎氣。
“怎麼會突然就湧出來一大批這麼具有進攻性的蟑螂了呢?如果是進化的話。速度太了點。如果是異變的話,那為什麼是集體的?”老大感覺事情有了點不對頭,但是他想破腦也沒想出來為什麼地面上會突然出現這麼不科學成長方式的物種。
不過存在即合理,他想不明白,想不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沒再糾結,而是直接轉而想到了下一步的運行策略。
“北京城看來也要不太平了。”老大說道:“人類軍隊,很難徹底消滅這種蟲的。”
“你是說,外面的軍隊會輸?”周凱問道。
“不會輸,也不回贏。軍隊大可以把難民都殺光,只要敢承受住那不可估計的後果,軍隊有這個能力。”老大放下了手中雕刻完畢的彈,說道:“但是卻不可能殺的光那百十萬甚至多的蟑螂。”
“人類在五年前,那個通訊發達物產豐富科技農藥加管用的時代,都無法滅絕甚至限制蟑螂這個物種前進的腳步,何況是現在?”老大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一個無解的題目一般:“那年代,農藥藥水都還管用,蟑螂也沒現在這麼強壯,而且繁殖速度即使已經頂尖,但是也依然抵不上現在那些變態傢伙。如果這些傢伙沒侵略性,人類可能還能和它們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頂多被他們噁心噁心。但是如果這些傢伙會寄生,而且能在人類肚裡產卵的話……”
“那我們接下來要迎接的不止是一場戰鬥了……那將是一場恐慌!”
老大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三天后,恐慌逐漸從城外,蔓延到了城內。
軍隊不可能把難民都殺光,一百多萬甚至兩百萬的群眾,尤其還是在紅霧的世界裡,人類已經被滅絕了大半的情況下,這是一批人數巨大的隊伍。所以,如果不是徹底的反人類分的話,就算再冷血的人,也很難下這個命令。
而且就算下來了這個命令,軍隊會不會貫徹執行。也是個問題。
何況那一百多萬民眾不是傻,他們也不可能站那讓軍隊殺,他們會反抗,反抗不了他們會逃跑。
所以,很多居民逃跑了——跑的哪都是,在大興區周邊,在北京內城周邊,哪哪都是這些人的身影。
他們畏懼,他們害怕,他們又把死亡的種帶向了各處。
人們進不了城。蟑螂可以——軍隊說是把北京內城守得如同鐵桶一片,一隻蚊都飛不進去,那畢竟是誇張的說法——何況,就算真的把手到蚊蟲都飛不進去,蟑螂還會鑽地,會打洞,所以,它們潛入北京。尋找大的宿主群體,是一家很合理的事情。
也是一件很符合它們本能的事情。
就算再怎麼變異,變換得了生存方式,卻無法捨棄生存本能。它們帶著自己的**,帶著繁衍的腳步,進入了北京城內。
北京裡也開始有了便血的人。
三天的時間。讓這裡的聰明人,強壯人,幸運兒們,早已經知道了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通過這樣或者那樣的管道,知曉了這個昆蟲的存在。知道了這個昆蟲的能力,知道了被此種昆蟲寄生後,會產生怎樣的症狀。
所以,人們走在街上,躲在家裡,總是有意無意的關注自己的臉色。
尤其是茅房裡。每個人解完大便,都總是下意識的看看自己拉出的東西,帶不帶血。這時候,就連看破紅塵的人都害怕了起來——因為就算他真的戰勝了人類的恐懼本能,但也沒有人誰願意選擇一肚寄生蟲的死去。
這麼死,太噁心了。
所以人們恐懼之下,開始了一場除蟲和防蟲的大業。蟑螂除不淨,就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覺。但即使如此。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天天便血的人又加多了起來——然後第一起咬人啃人的事件出現了。
緊接著是第二起……
這些事件如同蟑螂的腳步一般頻頻衝擊著北京人後的底線,被人啃也許不可怕,但是如果啃你的人嘴裡還能湧出來蟲幫著他去啃你,就可怕了。
所以北京城經歷了第一期的恐怖之後,第二起的不信任浪潮,又悄然掀起。
所有人,或者叫大部分的健康人,都把充滿敵意的眼光投向了自己身邊的人——即使那人是你的親人朋友。
他們會質問對方近有沒有便血,得到對方否定的答覆之後,也還會強力要求看看對方的大便。
不過對於這些事件,北京當局做出的反應還算迅速,一個個醫療大隊被臨時組建出來,主動給便血的人提供免費醫療——然後一個個臉色蒼白的人,被送往醫院集中,可是隨著被送進去的人數越來越多,這個剛剛組建起來的臨時組織,還沒運營夠一周,就要面臨徹底崩潰的局面。
一時間,北京城內,愁雲慘霧,恐慌沸騰。
劉暢等人身在北京,自然不能倖免。
“沒人每天,必須一次大便,而且由我親自檢查,如果出現便血的症狀,你們哪遠給我滾哪去。”店面的老闆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容貌看起來還算豔麗,但是眉角天然上調,嘴唇很薄,明顯一副壞脾氣的模樣。
“你每天看那麼多坨大便,難受不?”聽著旅店老闆那逼人的口氣,周凱露出了流氓的表情,忍不住的反駁道:“而且你光檢查我們了,我們怎麼不能檢查檢查你?”
“少廢話,你想檢查,老娘拉你臉上。”旅店老闆娘看著周凱的模樣笑了笑:“你看行不?”
“算了,我口味沒那麼重。”周凱也笑了笑,然後松了松自己的皮帶,說道:“但是拉不出來怎麼辦?”
“扣也得給我扣出來點。”老闆娘撂下這句話,人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留下了一屋的人,面面相覷。
“以後你們都跟我住一間房吧。”劉暢歎了口氣,“我能聞到蟑螂的氣味,賀枝枝應該也能。男的住我這,女的跟賀枝枝住一起,晚上睡覺的時候警覺點。”
“頭兒,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聽到劉暢的話,李峰重重的歎了口氣,“哪跑出這麼一窩蟑螂啊,我估計再這麼下去,這就呆不下去了。我聽說已經有被不少北京人準備往北遷徙了,一直到東北,冬天一來,冰天雪地的,哪還有蟲活動的份兒。”
“再等等吧,畢竟往北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城市了。”劉暢也歎了口氣,“老三已經去上面打聽了,那邊已經開始研究特效的,專門針對這一種蟲的殺蟲劑了。北京的生物研究基地可比鄭州或者其他地方的大多了,又有高人,我感覺這件事情雖然麻煩,但不至於因為蟑螂出現,我們人類就不住了。”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研究出來。”天天皺著眉,跺著腳,“還有至情那個傢伙也是的,飛走了這麼多天也沒回來,如果有它在,我們會方便很多的。到時候如果這裡真呆不下去了,我們就坐著它往北直接飛到東北,飛到內蒙,也省得天天在這擔驚受怕,又是蟑螂又是柳樹的。”
“誒,不過話說回來,那棵大柳樹近怎麼沒聽見動靜了,不會死了吧?”天天幼稚的看著南方,眼中露著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期待。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四章針對
柳樹自然沒有死,他活的好好的,而且所過之處,所有東西都如沐春風。
他在整合柳條所過地方的生態環境——柳條所過之處,路過的森林不再被破壞,而是加茂盛了起來。
近兩天柳條突然分泌出了一種奇怪的粘液,那些或大腿粗細或手臂粗細的東西,慢慢鑽入土壤,把這種分泌物揉進了泥土之中,滋潤了大地的同時,還滋潤了周圍其他植物的生長,所以,他現在所過之處,一片枝繁葉茂。讓那本就比原始森林還原始森林的紅霧密林加茂密了起來,而由於它身上散發出的溫柔氣息的緣故,那些來不及逃跑的生物們竟然不再恐慌逃跑了,有些沒腦的膽兒大的,竟然主動接近起了柳樹滯留的區域。
然後——
它們活的很好。
一隻貓臉猴爬上了叢林間別的樹梢搭著的柳條之中,然後拽著柳條蕩起了秋千,渾然忘記了前些日自己為什麼而恐懼逃跑,一隻羊也走到柳樹枝條的根部,緩緩啃向了那肥美的柳枝,一隻蟲甚至在一棵大柳枝上打出了一個洞,然後在裡面產起了卵……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詳,似乎精神的烏托邦已經延續到了現實——似乎柳樹突然間變了性,讓一切都顯得安逸了起來,突然從一個毀天滅地的惡魔,變成了一個滋潤世間的天使,到處揮灑著甘露。
可是終於。雖然行動緩慢,他這天終於還是路過了一座小縣城。
隨後那溫柔的柳條繼續前行——緩慢的把這一切都摧毀了開來。
路面,房屋,還有房屋裡面受了傷無法北遷的個別人——隨後柳樹的枝條上,又多了幾個鮮的腦,悄無聲息的,溫柔可人的……
這些天北京城內的景象讓人恐懼了。
走在內城的大街上,劉暢看到街道兩邊的店鋪大部分都關閉了,街上也不如前兩天人多了——確切的說是,已經沒人了。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人時。那些人不是在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腳底,就是在看別人的臉——提防腳底,提防別人,這已經成為了現在的人的習慣,所有人臉上都不再有了笑容,那些出門的人,也不再有閒逛的——因為閒逛代表著危險,代表著腳底的不可預知——人類基因深處決定的就是。就算危險度一樣——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認為家裡比外面安全很多。
劉暢不認為家裡比外面安全,但他這次出門,也絕對不是閒逛的。
他想出門買點吃的,可是找了半天,卻沒見到一家還開著門的食物店面。
“怎麼都關門了??”逛了三個街區,劉暢終於失去了耐心。看著街尾後一家食物店,他決定不再逛了。
站在密封的卷閘門前,劉暢翕動了一下鼻頭,仔細的分辨著裡面的氣息——封閉住的環境很不利於氣味兒的傳播,所以。就算現在在開闊環境中能聞到上千米外氣味兒的劉暢,要分辨封閉住的環境的氣息,依舊有些困難。
但是還好。
卷閘門和裡面的內置門並不能完全封閉一個房間的氣息,站在門前仔細的嗅了嗅,他還是在裡面問道了陳穀爛稻米的氣息——現在的東西容易壞,裡面散發出這種氣味兒。並不奇怪。
所以,他沒有多想的,就使勁砸了砸那封閉的卷閘門。
“有人嗎?”“咣咣咣”的砸動了幾下裡面的房門,劉暢大喊道:“有人嗎?”
卷閘門的響聲在空蕩的街道上迴響著。
裡面沒有人回應。
再次確認了幾次裡面沒人之後,劉暢把手伸進了卷閘門的拉手上,然後腰部和腹部以及大腿胳膊同時一個發力,然後伴隨著“咣”的一聲,卷閘門的鎖絆被他整個拉扭曲了開來。隨後他向上一推,把那卷閘門給推了上去。
用同樣的方法破壞掉第二道內置門,劉暢打開門走了進去。
隨後,封閉的環境被打開,裡面一股稻穀腐爛的氣味兒撲鼻而來——再然後,各種奇怪的沙沙聲,和咀嚼聲傳出,後,劉暢在裡面聞到了一萬多蟲的氣息——但是卻沒有一絲人味兒。
一萬多蟲是個籠統的概念,劉暢的嗅覺細胞捕捉到了很多道的氣息,這些氣息在劉暢的強大的大腦能力計算下,得出的這個數字——一萬多是個十分籠統的概念,一萬多多少無所謂,但是既然上萬了,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字——多。
很多。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糧食店,就能繁衍出這麼多的蟲。”站在打開的房門口,劉暢沒有因為蟲數量的多寡而去害怕,因為有些東西,有些事兒,當你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數量已經不足以成為威脅了。
身上緩緩長出鱗片——這彈都打不透的鱗片,是多少顆蟲牙都咬不透的,劉暢相信面對無法破開自己鱗甲的蟲,就算對方數量再多,都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除非對方能組成一道汪洋蟲海。
可一萬多,遠遠達不到“蟲海”這個概念。
所以他轉身拉下了卷閘門,然後又把內置門也封閉上了——舉手之勞能做的好事兒,劉暢還是不吝惜的。
能防止這一萬多蟲跑出去,起碼也能救數十人的性命,所以劉暢舉手之間造了幾百浮屠後,走進了這間店鋪。
這是一個米糧店——米糧店,一個在前世已經很陌生的詞彙了,因為在那個和平的商業發達的年代裡,超級市場和雜貨店這種綜合性購物環境,擁有絕對的競爭力,因為他們商品多,種類齊全,能滿足普通人大部分的生活需求——誰也不會和過去似的,傻兮兮的開個店鋪賣一個單一產品——如同古時候那樣,只賣米糧。
但是商業這種東西,永遠都是與時俱進的——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進,或者叫後退。
當人們的生活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商品變得不再多樣化,當食物變得彌足珍貴又極易腐爛的時候——米糧店,這種充滿了古風味道的店面,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生長了出來,再次逆著潮流,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以前鄭州有。
現在北京也有。
米糧店的內部構造很簡單,前面是貨架——但是貨架上幾乎沒有東西——因為所有人都捨不得把珍貴的食物裸露在空氣中——哪怕只有一點。
所以貨架上一般都是一些印出來的廣告,或者塑膠樣品,各種紙張和塑膠製品上印著形象的畫面和字體,讓你知道他們賣的這種米糧,究竟有多少營養,有多少耐腐能力,種植難度以及價格。
米糧品種不多——因為末世不挑口味,優秀的品種就是產量高,種植週期短的品種,也是絕大部分人會去種植的品種。
至於口感和營養配比合理度?——那全是扯淡。
風花雪月永遠是在填飽肚後。
所以,劉暢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海報——海精米!北京優秀的作物品種,上面寫著一碗飯就能滿足一個人一天的基本能量需要,種植週期十七天,耐腐能力達到可怕的裸空8小時。
放在空氣中八小時都不會壞,而且種植週期短,營養成分多,不比劉暢曾經看到過的梁豆差。關鍵的是,這是嫁接作物,而不是基因合成食物,光是這點,就不知道比曾經的趙卓高上多少。
“不知道是腦域幾次變異的人弄出來的東西。”劉暢感歎一聲之後,一腳踏進了房屋之內,然後腳下“咯吱”聲傳來,他踩死了幾隻蟑螂。
他不是故意的,踩死蟑螂是因為地面上足足鋪滿了一層——不過大部分都還是幼蟲。
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蟑螂沒什麼威脅,但是鋪滿一地,爬滿半牆後依然讓人感覺噁心非常。
不過劉暢還是忍住噁心走進了店面——既然已經決定做個好事兒,造他幾百級浮屠了,那就沒有轉而回頭的道理——噁心一下救下幾十人的命,讓他忍住難受走進了這裡,然後在貨架旁邊尋著了一桶油,然後一路潑灑的走了進去。
路過外面的店面——劉暢一路走進了米糧店的內間——米糧店的內間,是這店面的乾坤所在。
米糧店外面都是招牌和廣告,裡面是儲藏食物的地方。
或是冷庫,或是輻射光線殺菌室——儲藏室是一個米糧店的靈魂——現在卻肯定是個蟲窩。
外面的蟲充其量也就是幾百,劉暢在進入食物儲藏間之前,又在廚房那裡找到了一貫天然氣。
一手拎著幾桶油,一手拎著天然氣。
劉暢鼓起勇氣,打開了儲藏室封閉的門——然後……
嗡嗡嗡……
噁心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一副能強烈刺激人視覺感官的畫面,印入了劉暢的眼底。
“嘔!”強行咽下去胃部湧上喉管的食物,劉暢看到隨著自己房門打開,一屋黑色的漫過腳脖的“水”順著打開的房門湧了出來。
黑色的水自然是一個個小蟑螂,他們在食物藏裡堆砌在一起,一個壘一個,一層摞一層,足足有了小半米高下,然後伴隨著被啃爛的雜米,一起湧向了劉暢的腳脖。
第二百零五章解剖
原創“啊!”劉暢看著因為房門打開而宣洩出來的洪流,感覺渾身一震寒意——如果不是現在皮膚變成鱗甲,估計早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了
“太噁心了!噢,噢!!!!”劉暢大叫著宣洩著自己的情緒,一邊叫著一邊使勁的把手中的油潑灑向了房內的各處,把手中的煤氣罐也使勁丟到了蟲群的中央。當他剛剛做完這一切,夾雜在無數幼蟲中的一批大蟑螂就踩著小蟲的背部,從蟲湖內部鑽到了沖湖湖面上,然後一路踩著小蟲的背脊,沖向了劉暢。
速度很。
真的很。
因為它們的速度,在劉暢眼中都不能算是很慢了——起碼比人類的速度上了不少。
看到這一群成蟲向自己突擊而來,劉暢噁心得直接扔下油桶,然後掏出手槍一槍打在之前的煤氣罐上。
轟隆!!!
如同一個小型炸彈在冷藏庫中爆炸,帶著強烈的火焰和衝擊風暴,把劉暢“推”出了這個屋,也同時炸飛了沖向他的那西噁心的蟲,同時點燃了屋內的燃油。
然後,一股火燒蟲的胡臭味兒,帶著黑色的濃煙,就席捲了這整間冷庫。
濃煙洗臉之前,劉暢順著被煤氣罐推出去的力氣,順勢跑出了這件冷庫,然後任由火焰在這間冷庫之內蔓延,趕著火苗來襲的腳步之前,打開房門和卷閘門。沖了出去,隨後轉身封閉了房門,擋住了想同樣隨著自己腳步沖出的那些“沙沙”的步伐。
“唉,出門一趟,糧食沒弄到,倒弄得一身噁心。”看了看自己鞋底上那噁心的漿液,還有身上的惡臭的味道,劉暢歎著氣把鱗甲收了回去,變成了普通人的形象。
一路走出幾個街區,走回那綜合旅館。打開房門——一樓的酒吧早已經不營業,而裡面的服務員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守在這裡的老闆娘。
“喂,我說你,弄到吃的了嗎?”老闆娘看著劉暢空空而回的雙手,滿臉期待化為了泡影,但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番,“你不是說。只要你出面,就肯定能弄來吃的嗎?”
“我今天沒心情吃飯,噁心死我了。”劉暢揮了揮手,準備走上樓。
“小兔崽。”看到劉暢對自己愛理不理,老闆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許上樓。你說今天給我弄來吃的,我讓你們繼續住店的,你不弄來吃的,就不許上樓!”
“我們又不是不給錢,放開手!”剛被蟑螂爬了一腳脖。誰都不會心情好,劉暢一把甩開了老闆年的手臂。
“喲,小兔崽脾氣挺大,你自己吹牛逼吹破天,怎麼,現在不認帳了?”老闆娘叫道:“還有。你別跟我提錢,現在錢什麼都買不到。那些本來送貨上門的米糧店,現在也都不見了蹤影,再不找到吃的,我們都得斷糧!”
“管我屁事兒。”劉暢剛準備走上樓,又被老闆娘從樓梯上拉了下來。
確切的說,是拉住了。
因為劉暢被她手臂拉住之後,不敢走了——因為他力氣太大了。再走就會如同拖死狗一般拖著老闆娘一臺階一臺階的走上去——到時候,怕不是這個還有著幾分姿色的中年女人,直接破了皮,毀了容。
“我不管,你明天去給我找來吃的,不然我就趕你們走,你們十個人是吧?”老闆娘把劉暢“拽”下來了之後,使勁叉著腰,“十個人,我告訴你,一個都別想留!明天你找不來吃的,統統給我滾蛋!”
“哈哈,來橫的,我還就不走了。”一把推開撒潑的老闆娘,劉暢少有的耍起了流氓,“還有,今天大夥都沒吃飯,你就別去檢查屎了,拉不出來!”
甩下這句話,劉暢上了樓。
走到樓上之後,劉暢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此時自然是一屋的人——而一屋的人,正在大吃二喝著——有劉暢和李輕水的克隆體在,這些人不可能如同老闆娘一樣餓肚——而劉暢不分給那個可憐女人食物的原因很簡單——她嘴太賤了。
“回來了?”看見劉暢回來,眾人趕忙給他讓座,“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沒什麼消息,外面街道上沒過幾分鐘就能看到路過的軍人小隊,每個街道上都有槍聲還有噴火器燃燒的呼呼聲,要麼就是慘叫聲,要麼就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劉暢坐下身後打開了一瓶水,猛灌了幾口繼續道:“有慘叫聲和槍聲的地方還好,沒聲音的地方危險。到處都是軍隊,到處都是蟑螂,他媽的這些東西繁殖的太了,太了!我懷疑一對兒蟑螂十天都能生出成百上千個,沒有針對性武器的話,光靠這麼燒,北京城都給燒乾淨了也滅絕不了他們,再這麼下去,這兒就完了!”
“怎麼會這麼倡狂呢突然?以前光聽說蟑螂可怕了,但也沒這麼厲害啊?他們不是什麼都吃嗎,幹嘛突然進化出寄生的功能,這不符合常理啊?”米蘭縮在床的一腳,盤著她細長的小腿說道:“還有,你身上真的好臭,從你進門兒我就聞到了,你掉進屎坑裡了嗎頭兒?”
“沒有,但比那噁心,不提了,不提了……”劉暢想到那黑色的洪流就感覺渾身發麻,提起這個,他把剛沒起出來的雞皮疙瘩起了出來,使勁搓了搓手臂揉掉這種感覺,繼續道:“不過你也別嫌我臭,咱這屋也好聞不到哪去!”
“是啊,有這三個科學怪小孩兒在這,這屋能多好聞!”米蘭撇了撇嘴。
順著她撇嘴的方向,劉暢走到了圍著一個桌的三個克隆體面前,然後看向了桌面上羅列著的十數個大小不一年長年幼各不相同的蟑螂身體,然後看著這些或被開膛破肚,或被斬掉頭顱卸下六肢的蟑螂,劉暢問道:“你們三個,研究出來點東西沒啊?”
“嗯,這蟑螂很詭異,身體深處,有一種很暴躁的特徵情緒,而且結構十分複雜,我在裡面,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氣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