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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豬】帝尊 〈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掌教發威

歸千愁這一招是實實在在的偷襲,趁著席應情在定住玄都七寶林,又要分神去對付百欲弒神谷的幾個大魔頭之時,祭起得自玄都七寶林的那面大荒山印,全力施展!

這面大印的威力,僅比太陽戰車、月桂樹等寶物遜色幾分,也是一件異常強大的法寶,再加上歸千愁出了七寶林之后,修為便恢復到巔峰狀態,達到天宮境界,可以與掌教至尊級人物爭鋒,一擊之下似乎并非是要試探真身是不是席應情的真身,而是要將他一擊鎮殺!

席應情催動鎮教之寶,定住玄都七寶林已經有三個月之久,本身修為便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且還要一心二用,對付鬼面男子等人,措手不及之下,竟然被這面大印來到頭頂。

江南此時也剛剛走出玄都七寶林,見狀心中一凜:“歸千愁怎么會突然向我圣宗掌教出手……,莫非,他懷疑席掌教是百欲弒神谷的谷主?的確有這個可能!”

他智慧通達,眨眼間便想到關鍵之處,百欲弒神谷的大魔實力強橫得可怕,同等境界下可以與太皇老祖這位最接近神的人一戰,不可能是默默無聞之輩。

他帶著鬼臉面具,必然是擔心被人認出自己的真面目。

而當世之中,成名已久的人物里,能夠在同境界戰平太皇老祖的,恐怕便只有席應情這位號稱是最有希望成為神的人了!

因此太玄圣宗第一個懷疑的目標,便是席應情。

洛花音也看到這一幕,眼中寒光一閃,正欲出手將歸千愁斬殺,突然停下腳步,咯咯低笑道:“師蕪,我有百年未曾見你出手了,也好,讓我看看大魔究竟是不是你……”

她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不打算阻攔歸千愁,而是要看席應情如何應對。

“哪位朋友和席某開玩笑?”

席應情臉色不變,抬起頭來,目光明亮,似乎能看破虛空,突然一掌輕飄飄迎上。

他這一掌與大荒山印遭遇,玄天圣宗上方的天空,仿佛一塊隕石砸入結冰的湖面,虛空嘩啦啦破碎。

席應情鬢邊一縷黑發被風吹拂得輕輕揚起,依舊在催動鎮教之寶定住玄都七寶林,讓那些進入七寶林的眾人得以從容離開。

“三個月的劇烈消耗,他居然還這么強?”

歸千愁臉色微變,席應情的強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全力催動大荒山印,以巔峰狀態偷襲席應情,居然還能被席應情擋下。

而且,席應情只用了一只手,甚至連法寶都未曾動用!

歸千愁突然身軀一躬一張,下一刻落在大荒山印之上,咚的一聲巨響,雙足雙手統統踞地,如同一頭趴伏下來的大蟾蛤,自身法力加上落下時帶起的狂暴冇力量,統統灌入大荒山印之中!

大荒山印威能暴漲,以更快的速度向席應情鎮冇壓而下!

“原來是歸師兄,歸師兄,你有些得寸冇進尺了。”

席應情面帶不悅之色,頭頂無窮青光涌出,化作一口青鐘,鐘口向上,歸千愁連同大荒山印一起墜入青鐘之內。

歸千愁大驚失色,正欲飛起,抬頭只見天象陡變,頭頂是星辰閃爍,日月輪回,不再是他所在的那片時空,頓時知道自己落入席應情的神通之中。

洛花音面色微變,低聲道:“席應情這貨,從前絕對隱藏了實力,不知他如今修煉到天宮幾重?”

“席應情這貨?”江南站在她身邊,聽到她對自家掌教的稱呼,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席應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也并非浪得虛名!”

青鐘之中傳來歸千愁的怒吼,瘋狂催動大荒山印轟去,青鐘當當作響,雖然是神通化作的青鐘,卻生生擋下他的轟擊,并未破損。

鐘外,席應情屈起食指,輕輕一彈,指尖撞向青鐘,這一擊不帶絲毫煙火氣息,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殺招。

他的修為實在恐怖無比,就算在修為大損的情況下,也遠非歸千愁所能匹敵,這一指若是撞在青鐘之上,勢必會將歸千愁煉化成灰,渣滓也不會剩下!

歸千愁心中絕望:“若是我的金刀尚在……。”

卻在此時,突然又有一根潔白如玉的指頭探來,與席應情的食指指尖輕輕碰撞,發出啵的一聲輕響,隨即兩兩分開。

席應情微微皺眉,凝視自己的食指,只見指尖一滴血珠緩緩流出,滴落下來。

洛花音看到這里,有些失望,又感覺有些輕松,喃喃道:“你不是他,因為你不可能擁有兩個真身……。”

江南點頭,洛花音說得沒錯,七寶林中與太皇交手的鬼面男子是真身,若是化身的話,肯定會被太皇看破,而席應情指尖流血,自然也不可能是化身。

所以,大魔和席應情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那根白玉般的指頭收回,一指點向那口青鐘,青鐘頓時嘩啦破碎,歸千愁剛剛脫困而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玄都七寶林的門戶轟然閉合,各大門派的掌教至尊紛紛收回鎮教之寶。

“不好,玄天圣宗的純陽無極鐘……,”

歸千愁剛剛想到這里,只見高懸在玄天圣宗上空的那口洪鐘扣了下來,大鐘還未落下,便將他鎖定,讓他無路可逃!

歸千愁怒吼一聲,奮力催動大荒山印,向純陽無極鐘迎去,這面寶印迎風便長,化作一座高達十余萬丈的巨山,巍峨挺秀,山體表面布滿種種奇特道紋烙印,一道接著一道亮起,讓這座雄山光芒萬丈,威風凜凜。

大荒山轟入純陽無極鐘之內,隨即消失不見。

“席掌教還請手下留情。”

歸千愁萬念俱灰,突然太皇老祖的聲音傳來,讓他松了口氣。

純陽無極鐘懸在他的頭頂,微微旋轉,雖然并未擊下,卻讓他提心吊膽,心神不寧。

席應情抬頭看去,指尖一位白發蒼蒼的年輕人走來,不由面色微變,隨即恢復如常,高聲笑道:“原來是太皇老祖。老祖,這位歸師兄為何無緣無故向席某出手,若非席某還有些本事,豈不是死得冤枉?貴宗乃我正道之魁首,還請太皇主持公道。”

洛花音大步走出,殺氣騰騰道:“出手偷襲我圣宗的掌教,太玄圣宗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吧?歸千愁不死,何以服眾?”

“不錯!”

玄天圣宗諸多長老太上長老飛來,站成一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悲憤道:“太玄圣宗雖然勢大,但我玄天圣宗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歸千愁可以偷襲我們掌教,分明是踐踏我們圣宗的尊嚴!”

“天玄圣宗今日可以偷襲我玄天圣宗的掌教,明日便可以偷襲其他門派掌教!”

“歸千愁不死,天理何在?”

“夠了!”

席應情突然大喝一聲,聲音傳遍四方,震徹云霄,壓過眾人的聲音,淡然道:“歸師兄說不定只是想考校考校我,也許并無惡意,太皇老祖,你說是不是?”

太皇老祖深深看他一眼,輕聲道:“席掌教說得在理,不過擅自向一派之主出手,終究是犯了大過。我身為太玄圣宗之主,自然應當主持公道,給席掌教一個交代。”

他面色一沉,冷冷道:“歸千愁,你雖是我師弟,但如今犯了大過,我也容不得你,今日我便罰你面壁千年,坐鎮在百冇魔窟中,千年之后方可離開。我問你,你可心服?”

歸千愁躬身下拜,垂首道:“我心服。”

太皇老祖輕輕點頭,向席應情道:“席掌教,這個處置你可滿意。”

“處罰得太重了,區區小事,何至于此?”

席應情嘆了口氣,展顏笑道:“我原本打算向老祖求親,懇求老祖將令愛許配給晚生,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倒讓晚生有些不敢去太玄圣宗呢。”

太皇老祖動容,呵呵笑道:“應情,你和我女兒早有情愫,我是知道的,只可惜造化弄人讓你我兩家有些恩怨,若是你肯放下恩怨,老夫又有何不可?你準備何時前來提親?”

席應情大喜,躬身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急不得,你我兩家都是名震一方的大派,兩派聯姻這種事情,自然不可操之過急。”

太皇老祖笑道:“應情稍安勿躁,我也是剛剛出關,容我與小女多親近幾日,然后再論定親一事。”

席應情苦笑道:“伯父,小侄已經等了百年之久,不想再等下去了。”

太皇老祖笑道:“你我修煉之人,壽元悠悠,再等幾日也無妨,也好讓老夫享受幾日天倫之樂。不過既然你要求,那倒不如先把親事定下來,過一段時間再成親也不遲。”

“一面聽從伯父安排。”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翁婿之情的意思。

洛花音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叛徒!內奸!白眼狼!反骨好……”

玄天圣宗的長老、太上長老也渾然沒有料到這個變化,一個個錯愕的站在當場。

席應情起身送太皇老祖離去,過了片刻這才返回,一言不發,目光復雜的看著眾人,顯得頗為寂寞。

眾人也是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掌教至尊心中好像有許多話,可惜說不出口……,”江南突然有些同情這位風光無限的掌教至尊,心中暗道。

“老祖,您真的要將小冇姐嫁給席應情?”

太玄圣宗眾人離開玄天圣宗,歸千愁立刻忍不住道:“席應情城府極深,天資極高,迎娶小冇姐只怕圖謀不軌!”

“我自然知道。”

太皇老祖悠然道:“他的天資實在太高了,所以我才答應將晚晴許配給他。你們可知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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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舍此之外別無他物

歸千愁、靳東流等人對視一眼,默默搖頭。

太皇老祖凝視自己的食指,過了良久,突然笑道:“剛才我與席應情對了一指,用了五成的力道。五成的力道,只是能勉強破開他的肉冇身防御,讓他流下一滴血。”

歸千愁等人面色劇變,太皇老祖雄踞天下第一的寶座千年之久,除了百年前的那一戰,已經很少有人能夠讓他使出全力,甚至對付某些掌教至尊級的人物,他連三成的修為也不曾動用!

而與席應情對了一指,竟然用了五成,而且還是在席應情修為消耗巨大的情況下!

“他的天分太高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在天宮七重,玉皇宮的境界,僅比我低了一個境界,若是他恢復到全盛修為,只怕我要動用七成甚至八成的力量才能壓制得住他。而且……”

太皇老祖微微皺眉,低聲道:“僅僅過了百年,他便已經有這種成就,若是再過百年,他可能便會與我并駕齊驅,再過二三百年,便有可能超越我。嘿嘿,不愧是我期許最有望成為神的人!”

他面色陰晴不定,喃喃道:“我是想讓他壯大,將來能夠與我一戰,最終助我成就神位,可不是想培養出一個能夠干掉我的梟雄。晚晴與他情投意合,我將晚晴許配給他,他們郎情妾意,恩愛絲纏,席應情在修煉上花費的時間便會縮短,如此一來便會耽擱他的修為進境,將他掌控在我手中。”

太皇聲音高遠,仿佛自九天之上傳來:“最終,他會成為助我登上神位的踏腳石。”

歸千愁與靳東流等人聽到這里都不禁打了個寒戰,歸千愁低聲道:“老祖,您這樣做,小冇姐她豈不是要守寡……”

“修煉之道,在與精誠,舍此之外,別無他物。”

太皇老祖悠然道:“千愁,這就是你不如我的原因。我為了進軍更高的境界,一切都可以拋棄,一切都可以割舍,我的心中,只有我!你們明白么?”

歸千愁似懂非懂,靳東流卻眼睛一亮,呼吸急促起來,仿佛得到莫大的領悟。

“剛才席應情與老祖對了一指,被破了肉冇身,流下一滴鮮血,看來席應情的確不是百欲弒神谷的大魔頭。”

歸千愁皺眉道:“此人到底是誰,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位強者?”

鬼面男子離開之時,各大教派都催動鎮教之寶試圖留下他六人,但卻未能將他們留下,這種實力即便不如席應情也相去不遠。

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物,肯定早就名動天下,除了席應情之外,歸千愁很難想到其他人。

“玄都七寶林中的大魔是真身,席應情也是真身,按理來說的確不可能是席應情。”

太皇老祖靜靜道:“不過我始終覺得其中有古怪。若大魔真的是席應情,那么我便不冇得不重新審視此人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天縱之才,不遜于席應情的人物……”

歸千愁等人聽到他還是有些認為大魔便是席應情,心中不禁有些駭然,若真是如此,席應情的修為和底蘊,只怕達到一種恐怖至極的地步,同境界之下,只怕還要超過太皇老祖!

“席應情應該不會妖孽到這種程度。”

太皇老祖微微皺眉,低聲道:“那個大魔頭,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難道會是他?不過他應該已經死了很久才對……”

歸千愁等太玄圣宗的老一輩聽到這里,均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幾人對視一眼,噤若寒蟬,不敢接口。

靳東流卻不了解其中的過往,疑惑道:“師尊,你說的那人是誰?”

“他是我的大弟子,也有席應情那般的資質,可惜野心太大,對掌教之位也動了心,辜負了我對他的一片期望。”

太皇老祖淡淡道:“當年他不幸早夭,現在想來或許是察覺我已經對他有防備之心,詐死脫身。”

這其中的秘辛,只有太玄圣宗的高層知道,靳東流也是一無所知。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他,我會讓他再死一次。”

太皇老祖輕聲道:“還有歸師弟,玄天圣宗此次進入玄都七寶林的幾個小鬼,若是繼續存活下去,將來便會有可能成為心腹大患,處理他們的事情,你要辦得妥妥當當。尤其是那個小鬼,我不希望他成為下一個席應情,明白么?”

歸千愁躬身稱是,太皇曾經當眾說要他面壁思過千年,自然不會真的讓他這等大高手去面壁,歸千愁明里面壁思過,正適合暗中去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在名門大派之中,經常會有這樣的存在,為了宗門而隱姓埋名,甚至雙手沾滿鮮血。

玄天圣宗之中,席應情坐在宗主的寶座之上,手指輕輕扣著扶手,靜靜聽著風滿樓述說玄都七寶林中的遭遇,突然輕聲笑道:“江南江子川,倒是一個人物,先前是我小覷他了。不過他拜入你洛師叔門下,倒是拜對了師尊,若是他拜我為師的話,反倒是耽誤了他的前程。”

風滿樓笑道:“江師弟確實有洛師叔的風采,而且心思更加縝密,令人佩服。”

席應情輕聲道:“他鋒芒畢露,未必便是一件好事,此次可謂是仇敵滿天下,修為又低了些,出門在外只怕會有危險。”

“江師弟是洛師叔的弟子,還有人敢動他不成?”風滿樓疑惑道。

席應情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不懼洛花音,不懼玄天圣宗,這樣的人并不在少數。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有你滿樓,最近出山的話也要當心一些。太皇出關,如果沒有掀起一些腥風血雨,怎么也說不過去……”

“希望我與晚晴成親,能夠拖延一段時間。”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他在玄都七寶林降臨到這個世界時,便已經預料到太皇即將出關,而太皇出關,以此人的天資,必定是傷勢盡復,而且修為大進。

而太皇野心勃勃,有問鼎天下之心,肯定會想著吞并各大教門,讓太玄圣宗變成一個龐然大物。

他的修為實力,無人能敵,一動手便會是雷霆之勢,如今各大教門一片散沙,只有滅掉幾個大派只怕這些人才會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太皇。

但是席應情并不希望第一個被滅掉的是玄天圣宗,因此他謀定后動,在太皇露面時便提及兩派聯姻之事,自己迎娶太玄圣女,除了是給自己的感情有個交代,也有為自己爭取時間,延遲與太皇一戰。

只是玄天圣宗與太玄圣宗之間的仇怨,讓他的師叔、師弟和諸多弟子都無法理解他,他也無法說出口,只能一個人把苦痛埋在心底。

“太皇,這一次終于被我試探出你的天資了,同境界一戰,我比你更強!”

席應情凝視自己的手指,只見他這根指頭純凈無暇,皮膚紋理已經變成道紋,道紋之中有一種奇特的規則在流轉運冇動,讓他的身體已經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肉之軀。

“不過你給我的時間太短了,如果能再給我百年……”

他的語氣有一股無比強大的自信,同時又有些苦澀和無奈,靜靜道:“希望百欲弒神谷的谷主,可以讓你頭疼一段時間,延緩你的腳步……”

風滿冇樓聽到這里,心中有些納悶:“掌教與太皇對了一指,還是落敗了,為何他反而說自己比太皇更強?”

他知道,席應情向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么說,那便一定會是如此。

只是他并不明白,席應情到底從哪里得到的這個結論。

領袖峰上,江南沒有立刻閉關潛修,神鷲妖王載著江琳和慕煙兒第一個尋上門來,隨后便是羅青、汪峰等人,恭賀他從玄都七寶林歸來,云鵬也來到領袖峰,儼然是一個小團體。

“江師弟,琳師妹已經修成神通,開啟紫府便一躍成為神通二重,比你并不遜色呢。”

慕煙兒笑道:“我雖然沒能進入七寶林,但這幾日苦苦修行,也提升到神通七重的境界。”

江南細細審視江琳,只見江琳的根基極為雄hòu,雖然沒有達到他那種紫氣八百里,鴻蒙未辟的水平,但也非同小可。

她的紫府空間縱橫七百余里,在天下蕓蕓諸派之中,已經是絕頂級的資質,雖然比江南和令狐庸這等天才橫溢之輩稍有不如,但也不遜于歐陽羽那等天才人物。

顯然,江琳在這三個月內狠下苦功,修為大進。

她的根基已經很深,有江南這個哥哥在,將來的成就也不會比歐陽羽遜色。

而神鷲妖王這頭大鳥的進步也是斐然,修煉到神通六重的地步,隱隱有沖上神通七重的趨勢。

“云師兄,你我在七寶林中都得到許多絕學,不如趁此機會學一學前輩高人開壇講法,向諸位師姐師妹講一講我們的心得?”江南突然提議道。

云鵬眼睛一亮,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生性好斗,雖然江南說是學一學前輩高人講法,其實他卻是想與江南比一比誰在玄都七寶林中悟到的更多。

江南伸手道:“師兄,請吧。”

云鵬哈哈大笑,身形不動,身后陡然有狂暴法力涌出,化作一頭大魚,長達百余丈,兇猛殘暴,有吞天之勢,大魚口吐人言,聲音轟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這個聲音帶著奇特的韻律,仿佛夾雜著道音,有著能讓人悟道的潛能,頓時將羅青、慕煙兒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越來越沉寂其中。

他不僅僅是講法,而且還是傳法,闡述經法奧義,云鵬擁有一半金鵬的血統,造化仙鼎前他不僅尋到金鵬的道紋,還尋到鯤溟的道紋,這次所講的便是昆明羽化真經,一門天宮級的經典!

這等胸襟,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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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精誠之道

“云鵬師兄的胸襟廣闊,連天宮級經典都可以告訴他人,我自然也不能落后。”

江南神色微動,座下突然有青蓮涌出,將他托在半空之中,身后浮現出一尊大佛,高達百余丈,大佛一身三面八臂九眼,開口唱法,聲音震耳欲聾,一時間佛音大唱,與云鵬的聲音分庭抗禮。

“如是我聞!”

“曰:我有摩訶摩瑜利佛母明王大陀羅尼,有大威力,能滅一切諸毒怖畏災惱,攝受覆育一切有情……”

佛音震蕩,說的卻是混元一氣孔雀明王經,孔雀明王經也是一大佛門經典,修成之后神通廣大,可至菩薩道果,而菩薩道果是佛門稱呼,與其他門派中的神明是一個等級的人物。

江南所說的孔雀明王經,卻與玄天圣宗苦舟閣中的孔雀明王經大有不同,苦舟閣中的孔雀明王經只有前十重心法,只是能夠修煉到神輪境界。

而他所闡述的孔雀明王經,內容卻更加豐富,豐冇滿,比圣宗的心法要hòu重了許多,而且不僅僅有前十重心法,便是連神通八重的心法,道臺八重的心法統統都蘊藏其中。

兩人這次傳法,一半是傳道授業,一半是比拼自己的領悟,只見大佛與鯤溟大魚相對立,各自闡述自己的法,由法入道,由淺及深,聽得江琳等人如癡如醉。

講到妙處,江南和云鵬便開始將一門門神通演化出來,展示給他們看,助他們領悟。

大佛與鯤溟對立,這種異象自然引起其他人的關注,首先涌過來的便是靈秀峰的諸多少女,這些女孩多是神通強者,修成一兩門神通,她們的資質不佳,洛花音并沒有刻意傳授她們高深的法門。

但是江南與云鵬所講的,卻是經典級的絕學,引人入勝,令人陶醉。

沒過多久,又有幾位少女翩然飛來,落在江南的洞府前,靜靜聆聽,卻是靈乾峰乾元宮的弟子,江琳的幾位師姐。

雖然韓芳與洛花音有仇,但靈乾峰的關系卻與江南不錯,有生死之交,所以這幾位女孩卻也沒有見外,紛紛前來聽講。

又過了片刻,其他靈峰之中,卻也有極為弟子飛來,卻是隨同江南一起進入玄都七寶林的弟子,在七寶林中對江南極為佩服,聽到江南與云鵬在開壇講法,當即飛來。

沒過多久,江南的洞府前便有二百多人,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靜靜聽講。

諸多靈峰之上,不少圣宗弟子還在觀望,領袖峰的名聲太差,他們也不敢擅自前來。

不僅僅他們,甚至連圣宗的老一輩也各自飛上半空,遙望領袖峰,卻不好意思拉下臉面,但江南與云鵬說到妙處,種種異象騰飛,神通道妙,精妙異常,讓他們心底如同有十幾只小貓在撓來撓去,心癢難耐。

云鵬講到精彩之處,又有一頭金翅大鵬冇振翅飛起,大鵬開口,與鯤溟一起傳道,聲音愈發洪亮。

江南心中微動,身后大佛其他兩張面孔也在同時開口,闡述經典,又有異象涌出,只見大佛八只大手攤開,一團團法力在手中醞釀,突然一只手中站起一尊魔神,也自開口講法,講的卻是魔道的都天神照經,還有一只手中盤踞一條天龍,龍口長吟,說的是天龍八音,一只手中升起一尊千翼魔神,說的是千翼神遁大法,還有一只手中出現三足金烏,金烏開口講述太陽真經殘篇。

大佛八手各有一種異象,三面各自開講一門功法,一種種極盡精妙的功法在他的強大神識之下被這些異象以道音喝唱的方式闡述出來,妙不可言。

到了這一刻,其他靈山的諸多弟子也紛紛忍耐不住,瞞著自己的師尊偷偷飛了過來,混入人群之中,細心聽講。

便是那些老一輩強者,還是礙于面子,不好直接前來,不過身形距離領袖峰卻越來越近,恰恰好能夠聽清江南和云鵬二人的聲音。

“屠師兄,你不去聽一聽這兩個小輩的講法么?”

藍山道人遠遠瞥見望江峰的屠道人,呵呵笑道:“我的弟子和江南江子川在玄都七寶林中弄來不少高深功法,咱們無緣進入七寶林,若是能聽一聽也是好的。”

屠道人臉色一寒,冷冰冰道:“區區小輩講法,有什么值得聽的?尤其是江子川那個混蛋,撞壞我的靈山還以為我沒有看見!不過,既然藍師兄開口,那么小弟不能不給師兄一個面子,我要批判的聽,批判的看,看看他們能講出什么子丑寅卯來!”

藍山道人暗笑,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還是對聽講高深功法極為動心,只是嘴上不饒人。

沒過多久,人群轟動,只見宗主峰上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聯袂而來,即便是藍山道人和屠道人也連忙躬身施禮,這是圣宗碩果僅存的太上長老,也被驚動。

“諸位不必多禮,免得驚擾他們。”

一位太上長老呵呵笑道:“我們靜聽便可。”

突然,又有一人加入到講法的行列之中,卻是進入玄都七寶林的一位弟子,聽到二人的傳道,心有所觸,將自己從七寶林中得到的心法宣講出來。

領袖峰上,一個個異象升騰而起,其他進入七寶林的弟子也紛紛坐不住,開壇說法,傳授自己這些日子所得。

“弟子尚且如此,我怎么能自甘落后?”一位長老微微一笑,足下一片祥云升起,也有道音傳來。

他也進入了七寶林,將自己所得毫無保留的貢獻出來。

三聲大笑傳來,又有三座法壇升起,一人笑道:“霍師兄,你貢獻自己的道法,我們三人若是沒有什么表示豈不是小氣了?”

“圣宗哺育栽培我們多年,該是奉獻的時候了。”

突然,又有五位太上長老走出,落在領袖峰上,各自升壇,聲音低沉,異象奧妙。洛花音也顯出三大化身,各自開講,與幾位長老分庭抗禮。

便是連令狐庸、歐陽羽和風滿樓三人,此刻也不在吝惜自己的所學,各自講演。

此時,領袖峰上空,異象翻騰,可謂是萬法齊現,數不勝數,種種道音異象雖多,但卻互補侵擾,各自都有各自的地界。

這種場面極為浩大,異象沖天,連著云彩,道音響徹云霄,甚至連玄天圣宗地底的那頭老龍龜此刻也忍不住從靈湖之中抬起偌大的頭顱,側耳聆聽。

如此之多的精妙功法一起涌現,讓圣宗數千弟子欣喜若狂,有些功法并不適合他們,但此地功法極多,換了一門便可,總有適合自己的功法。

江南也是無心插柳,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僅僅是神通境界的人,居然能無心之中帶動起來這樣的氛圍和場面!

他的精誠感染了所有人,可以想到,即便是此次講法落幕之后,玄天圣宗也會沉寂在前所未有的氛圍之中,會時不時有人延續這一風俗,傳道授業,不再吝惜自己的所得!

玄天圣宗之中,原本有許多聲音,有許多不同的想法,而現在卻親如一家,變成只有一個聲音,只有一種想法。

那就是,讓玄天圣宗變得更加強大,強盛!

“盛世,我看到了玄天圣宗即將到來的盛世!”

席應情站在純陽無極鐘下,臉龐不覺兩行清淚流了冇下來,心神蕩漾,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幅宏大場面,這種萬眾一心,這種無比精誠純凈的意志,喃喃道:“屬于我圣宗的盛世,終于要來了……”

他任由淚水從自己臉上滑落,低聲道:“師尊,你看到了么?你夢想已久的情形終于出現了,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便決不許任何人摧毀我們圣宗的盛世!”

“太皇……”

玄天圣宗的這種變化,甚至驚動了遠在數萬里之外的其他門派也能感應得到,這些門派有正道有魔道,也有神秘的妖族勢力,有些強者此刻在向玄天圣宗的方向看來,他們感受到一種精誠的力量,純粹如一的精神,讓人感動的信念。

“玄天圣宗么?”

太皇老祖此時也在向玄天圣宗方向看去,面色漸漸有些凝重,聲音低沉道:“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而在東方大海之中,極為遙遠之地,距離海岸不知有多少萬里之遙,一座海島浮在水面之上,島中群山蔥翠,卻時不時有魔氣從島中的山谷中升騰而起,顯得恐怖陰森。

那里是百欲弒神谷,此刻鬼面男子站在一座柱狀的大山之上,遙遙向西方看去,目光有些復雜。

石敢當手持大斧,伴隨在他左右,疑惑道:“大哥,你在看什么?”

“我看到在西方的大陸上,出現一股令人感動的精神,那是令人為之狂熱而悍不畏死的精神。”

鬼面男子悠然道:“眾志成城之下,有個門派將要崛起了……”

石敢當向西方看去,除了茫茫無際的大海,其他什么也沒有看到,笑道:“大哥,咱們弒神谷距離大陸有不知多少萬里,除了神明,誰能看這么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鬼面男子笑了笑,沒有做聲。

玄天圣宗領袖峰,江南不再只講經典,而是開始將自己在造化仙鼎中領悟的功法一一展現出來,宣揚出來。

他從造化仙鼎中領悟出多達幾千種,想要將這些功法一一修煉到高深境界,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情,需要花費不知多少時間。

但是江南講法的時間越長,便越是覺得種種心法中蘊藏的道理不言自明,神通變化隨心所欲,對于心法中道的理解更加透徹,大有直指道心的趨勢!

道心,是成為宗師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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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心通透

道心,便是能夠看穿神通本質之心,任何神通一眼看去,便可以看出其中的構造,直達神通本質。

這是成為宗師的基礎。

江南開壇講法,將數千種功法一一向圣宗弟子、長老闡述,同時他的內心純凈無暇,沒有一絲多余的念頭,只有道心在緩緩成長。

道心雖然有個心字,但并非是心臟,而是一種境界上的領悟,江南各種功法信手拈來,道出其中的奧妙,自己的見識也在飛速增加,道心因此也變得越來越純凈無暇。

這并非是借助魔獄玄胎經的作用,而是心境上的突破,讓他可以不用借助玄胎便可以領悟種種功法,體悟到其中的奧妙和精髓。

他面帶寶光,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觸。

他的氣息也在不斷的變得更加濃郁,甚至心分數用,在講法的同時,開始推演屬于自己的第四種神通,五劫印!

五劫印是一種神識神通,雖然是一種神通,但卻有五大招式。

第一劫孔雀明王印,是江南將孔雀明王經中的神念神通和心法相容,明王八印整合歸一,化作一尊大佛,八臂結出蓮花印、寶瓶印、靈珠印、獅子印、光明印、舍利印、大金剛輪印,從而將這八印變成一招,威力要比單純的明王神印強橫許多!

第二劫翻天印,主攻,第三劫補天印,主防,第四劫太陽印,主煉化,第五劫玄胎印,主修煉神識。

他領悟出道心,看透神通本質,心境大為提升,不再拘泥于從神念神通中獲取營養來完善自己的印法,而是將翻天印、補天印、太陽真經這等極為高深的絕學其中的精髓,化作神識神通,同樣也可以具有極為強大的威力!

這就是領悟道心的好處,七寶林中,大魔與太皇一戰,各種神通揮灑,千變萬化,心念微動神通爆發,他的道心玲瓏剔透,看穿各種神通,不拘一格,因此才能肆意揮灑,氣度非凡。

而今,江南也終于體會到領悟道心的好處,有了宗師之基,因此才能領悟出第四種神通,五劫印。

只是他的修為尚未積累到神通四重的地步,雖然悟出第四種神通,卻還不曾煉成。

沒過多久,他便領悟出第五種神通,道音喝唱,這門神通融匯種種道音,又夾雜著龍吟鳳鳴,甚至還有佛門大喝!

第六種神通也隨即而出,這是防御類神通,名叫山海鼎,是江南仿照造化仙鼎所開創的神通。造化仙鼎之中有著七八種神明級的功法他未曾推演而出,不過仙鼎之中的江山河川湖泊海洋,他卻推演出大半,將這些功法組合,化作一門神通。

第七種神通他卻沒有推演出來,江南原本打算第七種神通為陣法類的神通,不過他對陣法并不擅長,在七寶林中,得到的心法之中,陣法也并不多,沒有足夠的積累去開創第七神通。

第八種神通乃是攻擊神魂的神通,這種神通數量最少,極為罕見,他的積累卻也有些不足。

不過,一口氣推演出三大神通,他還是極為滿意。

江南眼眸張開,突然感覺到氣機沖蕩,心中不由一喜,眉心之中嗡的一聲,又有一道神輪浮現出來。

這道神輪是他第四道神輪,他在開壇講法之時,也沒有忘記修煉,終于修成神輪四重!

第四道神輪便是五劫印,神輪之中端坐一尊八臂大佛,大佛的八條手臂張開,扣住神輪,除此之外,還有一輪烈日高懸在大佛頭頂。

大佛頭頂有天,腳下有地,胸中有玄胎。

“只要我修為到了,便可以順利沖上神通六重,絕不會有半分的窒礙!”

江南心道:“這次開壇講法,讓我獲得的好處,比閉關還要巨大,就算是修煉速度,也不比閉關潛修慢多少。而且更是讓我心境提升,修成道心,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道心極為難得,不僅僅需要資質和悟性,也需要際遇帶來內心的觸動,有些人就算天分極高,才情驚人,也未必能夠修成道心。

江南也是借此次開壇講法,玄天圣宗眾人眾志成城,給他內心以極大的觸動,融入到這種狂熱的氛圍之中,再加上在七寶林中的積累和自己的悟性,這才水到渠成的修成道心,找到自己的精誠之道。

這次開壇講法,持續了一個月之久,甚至連玄天圣宗出門在外的弟子也得到消息,紛紛趕回聽講,可謂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盛事。

甚至席應情命人將此次眾人所講之法記錄下來,整理一遍,分門別類,送入苦舟閣中,正式納為玄天圣宗的功法行列。

曲終人散,領袖峰又恢復平靜,這次講法大會在領袖峰召開,讓領袖峰的人氣一下子旺盛到了極點,即便與洛花音有仇的老一輩,見到女魔頭時也不再是殺氣騰騰,而是笑顏相向,弄得女魔頭很是不好意思。

“師尊,我得到三足金烏,你得到太陽戰車,要不咱們一起研究研究?”江南待眾人離開,提議道。

洛花音眼睛一亮,嘻嘻笑道:“正要研究研究。”

師徒二人仿佛兩只狐貍精一般偷笑起來,洛花音取出太陽戰車,將戰車祭起,兩人各自登車,細細體悟其中蘊藏的道紋,合力推演太陽真經。

他們二人都是才華橫溢之輩,領悟道心,開始漸漸將太陽真經這門神明級的功法推演出來。

神明級的功法,只有太玄圣宗才有這等絕學,而太玄圣宗便是靠神明級的功法日益壯大,終于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

“令狐師弟,你這是要去哪里?”

令狐庸正欲飛出玄天圣宗的山門,突然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循聲看去,卻是歐陽羽追來,當即笑道:“師兄,我準備去魔魂堡歷練一番,如今江師弟也修成神通四重,我若稍有怠慢,便會被他超越。掌教師尊和洛師叔定下十年之約,我斷然不能輸給他!”

他戰意熊熊,語氣之中有一種不服輸的斗志,神采煥發。

“師弟,你忘記師尊的吩咐了么?”

歐陽羽沉下臉來:“師尊吩咐,最近不太平,盡量呆在圣宗之內,不要出門。你最好留在圣宗之內,免得出事。”

“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即使有人想殺我,估計也留不下我!”

令狐庸哈哈一笑,道:“我若是一直呆在圣宗之中,便會固步自封,只有去戰斗,去見識外面的世界,才會讓我不斷成長,不斷壯大,十年之后才會勝過江師弟!師兄,你不必攔我,告辭!”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火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長虹,消失不見。

三日之后,宗主峰上,席應情身軀一震,突然間仿佛老了幾十歲,眼眶有幾滴清淚劃過,低聲道:“庸兒死了……”

“令狐師弟死了?誰下的手?”

風滿樓一直伴隨在他左右,聞言心中又驚又怒,令狐庸是席應情最為得意和看重的弟子,甚至期許他將來繼承自己的衣缽,成為下一任掌教!

可想而知,令狐庸之死,給席應情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席應情面色木然,輕聲道:“滿樓,你傳令下去,封禁圣宗,禁制任何弟子外出,等到我與太玄圣女定親之后,才可以解開封禁!”

風滿樓心中一震,垂頭稱是,封禁圣宗乃是一場大事,圣宗創立數十萬年,只有在魔道大舉入侵時才封禁過一次。

沒過多久,各座靈山一座座大陣激活,將圣宗籠罩。

風滿樓匆匆趕回宗主峰,面色慌張,額頭汗珠滾滾,向席應情道:“師尊,江南和云鵬兩位師弟不在圣宗,我去領袖峰詢問,一個侍女告訴我,洛師伯前不久出山游歷去了,沒過多久云鵬師弟便和江南一起出了門,說是在七寶林得到了許多寶物,要去南海腐敗一次。這兩人,已經走了一天了!”

席應情臉色劇變,走了一天時間,只怕江南與云鵬已經距離南海不遠,隨時可能會遭遇不幸!

“太玄圣宗欺人太甚,殺我弟子,難道你要斷我玄天圣宗之根不成?”

他面色陡然陰冷下來,黑發舞動,如同一尊處在暴怒中的魔神,心中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現在與太皇與太玄圣宗開戰,玄天圣宗必然會是滅門的下場!

而且,他雖然明知是太玄圣宗暗下毒手,殺了令狐庸,但卻沒有證據,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并無動手的把握和理由!

他仿佛看到太皇的面孔,帶著譏笑看著他倒在自己腳下,流盡了鮮血:“席應情,跟我斗,你還嫩了些……”

席應情臉色漸漸恢復平靜,沉聲道:“滿樓,你去請幾位太上長老準備一下,隨我一起去太玄圣宗提親。”

風滿樓愕然,連忙道:“難道師尊不打算去救江師弟和云師弟么?”

“已經有人去救了,至于能否救得他們,只能看命了。”

席應情輕聲道:“滿樓,你如今是為師唯一值得信賴的弟子了,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在我圣宗之中你洛師叔并非是第二強者,還有一人的修為實力勝過她。某些事為師不方便出面,便會由他代勞。”

風滿樓心中一凜,洛花音一直以來都是玄天圣宗公認的第二強者,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讓他實在有些錯愕。

不過名門大派,即便是正道門派之中,也確實有些齷蹉,需要有人隱藏在暗處,處理一些明面上不能處理的事情。

席應情告訴他這個事情,讓他既是欣喜又有些惶恐,這分明是打算把他當成下任掌門的人選!

“師尊,弟子生性駑鈍,資質并非絕佳,歐陽師弟的才情勝我許多……”

“他是內奸,太玄圣宗派來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

席應情平靜道:“庸兒之死,與他脫不了干系。我早已識破他的身冇份,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他,只是想讓太皇安心,不料還是連累了庸兒。”

風滿樓身軀一震,幾乎無法相信這個事情。

“你放心,為師會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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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鬼佛城佛

大千樓船之上,江南與云鵬悠然的談經論道,向南海飛去,神鷲妖王則化作一個光頭道人相伴左右,嘿嘿笑道:“主公,聽說南海盛宴有許多美貌的小娘子,老冇子這次一定要她們騎大鳥!”

江南啞然失笑,道:“妖王,我們此次去南海,倒不是為了小娘子,而是我與云師兄都想換取一些上等的材料,煉制屬于自己的寶器。”

云鵬哈哈笑道:“那些女子都是無底洞,就算你有金山銀山也填不滿的,不如找個良家道侶,比翼一起飛。”

遠在千里之外,歸千愁站在云頭之上,冷冷的看著大千樓船,突然四道黑衣身影飛來,周身彌漫陰冷無比的氣息,齊齊躬身道:“師尊,慕青等人幸不辱命,那令狐庸已經授首了,人頭在此!”

歸千愁掃了那人頭一眼,輕輕屈指一彈,令狐庸的人頭頓時化作飛灰,淡淡道:“好。現在便輪到那個江南江子川和云鵬了!”

他正欲下令動手,突然只聽一聲高亢的鳴叫傳來,心中微動,循聲看去,只見一頭五彩孔雀羽翼連天,振翅飛來,向大千樓船飛去。

“妖神宮的天妖圣女?”

他微微皺眉,低聲道:“天妖圣女怎么會接近那兩個小子?莫非她也準備干掉姓江的小鬼?”

七寶林中,江南暗算百欲弒神谷的大魔和太皇老祖,天妖圣女那時正在圍攻洛花音,也遭到牽連,死傷了幾位天妖宮的強者,甚至連圣女也被重創,險些魂飛魄散。

這自然是一筆血海深仇,因此歸千愁認定天妖圣女此來,必然是向江南報復!

“若是那兩個小子死在天妖圣女之手,倒可以省去我一番手腳,還能讓洛花音與妖神宮開戰,削弱妖神宮的實力!”

他按捺下出手的沖動,靜觀其變。

大千樓船中,江南突然神情微動,起身道:“有客來了。”

云鵬與神鷲妖王也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飛速接近,當即起身走出船艙,抬頭看去,只見一頭五彩孔雀飛來,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赤足站在孔雀翎羽之上,來到大千樓船附近。

神鷲妖王看到這頭孔雀龐大無比,比大千樓船還要大了數十倍,不由大受打擊,小聲嘀咕道:“美女果然都愛騎大鳥,可惜我沒有這頭鳥大……”

云鵬心中一凜,暗道:“原來是天妖圣女,這女人不會是來找江師弟尋仇的吧?聽聞她是天妖宮的天才人物,修為極為高深,可以與各大門派的首席大弟子并駕齊驅。在進入七寶林之前,便已經是七寶臺境巔峰的強者,說不得如今已經修成神府了。如果要動手的話,只怕我和江師弟都要遭她毒手!”

江南面色有些凝重,天妖圣女與他的確有些恩怨,幾乎被他牽連致死,有幾位妖族的強者也是倒在造化仙鼎的仙光之中。

“以我的速度,想走的話,天妖圣女未必能追的上我,但云鵬師兄可能便會遭殃了。不過天妖圣女若是真的想要殺我,早就可以動手,她沒有動手,說不定另有來意。”

“兩位道兄,不請小妹進去坐坐么?”那赤足少女笑吟吟道。

江南微微一笑,伸手相邀,笑道:“圣女請。”

天妖圣女面帶笑意,款款走下孔雀,落在大千樓船之上,她身后那孔雀雙翼一收,化作一個侍女模樣的少女,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后。

“母鳥?”神鷲妖王眉開眼笑,連連向那孔雀少女側目,大送秋波。

那少女狠狠瞪他一眼,隨即仰起頭不去理會他,如同孔雀一般很是驕傲。

江南請天妖圣女落座,笑道:“圣女此次應該只是路過,不會是真的為殺江某而來吧?”

“我姓花,名憐香,這位是我師妹彩翼,江道兄稱我為圣女有些見外了。”

天妖圣女笑道:“小妹確實是路過。我見這艘大船在空中行駛,想起江道兄也有這么一艘大船,所以才前來看看,果然是江道兄和云道兄。兩位放心,小妹并無惡意。”

她笑吟吟道:“我家宗主前幾日遙望玄天圣宗,只見貴宗精誠之氣沖天,如山如岳,巍巍而不可動,曾對我說玄天圣宗即將大興,可以與貴宗聯手,共同對抗太皇。所以小妹偶遇江道兄,便動了心思,一是要和道兄化解恩怨,其二也有兩家親近的意思。”

她有一種奇特的魅力,雖然說的極為直白,絲毫也不婉轉,直接說出自己與江南等人結交是抱有目的,但卻讓人對她生出好感。

江南笑道:“憐香公主巾幗不讓須眉,是女中豪杰。你我兩家的確是應該親近親近,不過我和云師兄人微言輕,公主應該去尋我們圣宗高層才對。”

“兩位都是人中龍鳳,將來必然會成為貴宗頂尖的人物,現在結好你們是雪中送炭,將來等到你們功成名就時便是千里送鵝毛了。”

天妖圣女快言快語,笑道:“而且,我此次是打算前往南海,也是偶遇你們,正好與兩位拉近一下感情。”

云鵬也不禁感慨她實在是奇女子,說話直來直去,卻讓人很難抱有惡感,笑道:“正好我們也是前往南海,大家順路。”

“憐香在七寶林中發了點小財,此次前往南海赴宴,卻是想換取一些寶貝。”

天妖圣女抿嘴笑道:“兩位道兄去南海,不會是去腐敗的吧?你們人族有句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球,倒是應景。”

“是君子好逑。”

江南哭笑不得,道:“我與云師兄此次也是打算尋些寶物,煉制寶器,為將來提升到道臺境界做準備。”

正說著,突然只見前方鬼氣森森沉沉,一股股涼意撲面而來,甚至傳入船艙之中,連大千樓船這件法寶也擋不住這股涼意。

天妖圣女面色凝重,低聲道:“鬼佛城到了……”

云鵬面色也有些凝重,沉聲道:“過了鬼佛城之后,便是南海,這鬼佛城聽聞在千年前是一座佛教圣地,后來遭劫,一夜之間億萬雷霆落下,將全山的和尚統統劈殺,便是連一只老鼠一個蒼蠅都沒有剩下。”

江南走出船艙,向前方看去,只見那里是一片破敗不堪的群山,山間有一些宏大的廟宇遺跡,隱隱可以看到當年繁盛的樣子,不過這些廟宇早已破敗不堪,只剩下殘垣斷壁,荒涼無比。

群山之中,隨處可見悠悠的鬼火飄來蕩去。

最為恐怖的是,群山之中布滿一些巨大的劍坑,深不見底,仿佛是天上落下無數利劍,深深刺入群山,將群山所有生靈斬殺得一干二凈!

云鵬和天妖圣女也走出船艙,那個孔雀少女跟上來,脆生生道:“千年前我還年幼,聽說過此事,好像是這個佛門圣地得罪了某位神明,那神明動怒,降下天罰。那些劍坑,其實是天雷劈下時留下的痕跡。那些和尚死得不甘心,死時充滿對天神的戾氣和仇恨,因此便化作厲鬼,在此地游蕩,流連不去。”

“聽聞此地出現過鬼佛,實力極其強大。”

云鵬沉聲道:“鬼佛率領數千鬼僧,盤踞此地將,這里變成鬼佛城。咱們須得小心一些,免得被那些鬼佛鬼僧纏住。”

大千樓船徐徐從鬼佛城上空駛過,突然,群山之中的鬼佛城中,冉冉升起無窮佛光,祥和寧靜,正氣凜然,大有掃平一切邪佞度化世人眾生的感覺!

佛光之中,一尊金佛坐在虛空之中,無數容貌清秀的飛天漫天飛舞,高誦佛號,大佛轟然吟唱,佛音大作,金光四下散發開來,彌漫的范圍越來越廣。

“世間眾生,不得解脫,何以故?一切眾生,皆由多虛少實,無一正念,以是因緣,地獄者多,解脫者少……”

那佛音給人一種慈悲為懷的感覺,仿佛是一位得道高僧在超度眾生,送冤魂往生。

只見諸多鬼火幽幽飄來,鬼火之中,一個個面色蒼白的鬼僧人若隱若現,這些鬼僧聽了佛音,時而面目猙獰,時而面色祥和。

數以千計的鬼僧走入佛光之中,鬼氣越來越淡,沒過多久便洗去一身戾氣,面帶微笑,消散在佛光之中。

“是佛門天宮級的經典,普度往生經!”

天妖圣女露出驚容,低呼道:“難道說,有佛門高人前來,準備將這里枉死的鬼僧鬼佛度化,送他們往生?”

云鵬點頭道:“能夠煉出這等佛光,這等大佛,一次度化數千鬼僧的,一定是佛門高僧!”

突然,鬼氣一下子濃郁了數百倍,一尊巨大的鬼佛怒吼,從深山老林中沖出,向那尊金佛沖去。

“師尊,千年了,你還放不下么?”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幽幽道:“弟子修成天宮,今日前來,便是為了度化師尊和諸位師兄師弟。還請師尊歸位往生!”

江南向那聲音傳來之處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僧人跪伏在金佛腳下,深深叩首,虔誠無比。

鬼佛沖來,探手向那白衣僧人的腦袋抓去,不過卻沒有抓下,那鬼佛身軀顫抖,戾氣漸漸被佛光化去,面色恢復如常,邁步走入佛光之中:“癡兒,為師如今放下了執念,你也放下罷。”

白衣僧人木然道:“弟子放不下!恩師之死,數千師兄師弟之死,滅門之禍,弟子豈能放下?”

鬼佛嘆了口氣,消失在佛光之中。

“恭送師尊!”

那白衣僧人突然嚎啕大哭,連連叩首。

佛光金佛統統散去,白衣僧人起身,回過頭向大千樓船看來,江南等人不由打個冷戰,只見這僧人沒有眼耳口鼻,他的臉仿佛被人一刀切下,面孔如同一張白紙。

“這家伙是怎么吃飯的?”神鷲妖王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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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施主慢走
不遠處,歸千愁等人一直緊隨江南等人,等待天妖圣女將江南和云鵬誅殺,卻沒有料到天妖圣女遲遲沒有動手。

“不用等了,直接殺過去!”

歸千愁面色一沉,冷哼道:“把天妖圣女和江子川等人一并殺光,然后栽贓嫁禍,讓妖神宗與玄天圣宗開戰!”

太玄圣宗眾人正欲動手,突然看到下方的金佛,歸千愁面色微變,急忙抬手,制止眾人,疑惑道:“佛門高手?不對,好像是無相yn僧……”

大千樓船上,神鷲妖王還在糾結于那個沒有面目的僧人是如何吃飯的問題,天妖圣女與云鵬卻齊齊驚呼起來,如臨大敵,異口同聲道:“百欲弒神谷的四魔,無相禪師!”

“快走!”

天妖圣女花容變色,無相禪師并非是百欲弒神谷最強的魔頭,但卻是最令人痛恨的一個,雖然自稱是無相神僧,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與神僧搭不上任何關系,而是臭名遠揚的花和尚、yn僧。

各大教派的惡人榜上,此人幾乎占據各大榜單的榜首,實在是惡名昭彰,天理不容!

四魔無相。

江南立刻鼓蕩法力催動大千樓船,樓船轟的一聲破空而去,云鵬、天妖圣女和彩翼、神鷲妖王也統統將自己的法力全部灌入樓船之中,頓時讓這艘樓船的速度達到極限!

大千樓船剛剛起步,突然只聽一個笑聲傳來,朗聲道:“居然有兩個女施主,若是見而不采,豈不是墮了我無相神僧的名頭?”

江南回頭看去,只見那白衣僧人沖天而起,飛速向大千樓船接近。盡管大千樓船速度驚人,但畢竟只是一件七寶臺境的法寶,而無相大禪師卻是進入天宮境界的強者,根本無法甩脫此人,反而距離被不斷拉近。

江南遠遠打量,這位無相大禪師不像是魔頭,身上卻有一種清秀飄逸的氣質,只是他沒有面目,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他沒有面孔,連耳朵也沒有,而且頭頂光禿禿一片,讓人分不清哪個方向才是他的正面,不仔細觀察,只會讓人覺得他的前后左右都是后腦勺。

在七寶林中,他見過六魔哈蘭生、三魔天機秀士、二魔石敢當,還有大魔鬼面男子,唯獨四魔五魔沒有出現,沒想到在這里見到鼎鼎有名的無相大禪師!

“百欲弒神谷的幾個魔頭都是天下罕有的強者,來歷非凡,沒想到無相居然會是鬼佛城的弟子!”

無相大禪師飛速接近,幾個呼吸間便距離樓船只有十多里的距離,這么短的距離,神通幾乎可以瞬間爆發,直接將大千樓船轟碎!

“兩位女施主,世人對我佛多有誤解,一位佛爺是yn僧,其實不知佛爺慈悲為懷,只是要給女施主開光洗去霉運而已。”

無相大禪師身后升起一尊大佛,大佛yn笑,探出大手向大千樓船抓來,哈哈大笑道:“別走,佛爺只開光,不殺人。”

這白衣僧人在度化鬼佛城數千鬼僧鬼佛之時,佛光普照,如同得道高僧,而此刻卻氣質大改,變成一個yn棍。

江南等人如臨大敵,天妖圣女與彩翼兩個女孩更是緊張萬分,齊齊叱咤一聲,合力祭起一件法寶,只見這件法寶卻是一面大旗,一經展開,便寬達數十里,威能澎湃,遮住青天。

這面大旗旗面之中無數大妖涌動,開口怒吼,震耳欲聾,卻是一件接近天宮之寶級別的寶物。

“妖神宗的萬妖旗?原來你們是妖神宗女施主,很好,很好!妖神宗的女施主,我佛心馳已久了!”

無相大禪師哈哈大笑,金佛大手化作拳頭,重重一擊,一拳轟在萬妖旗之上,萬妖旗頓時威能大減,將天妖圣女和彩翼兩個女孩震得吐血。

她們二人在七寶林中可以與老一輩的強者一戰,但那畢竟是大家都處在同一境界,而如今不是在七寶林中,即便她們催動萬妖旗這等威能強悍的法寶,也遠不是無相禪師的對手。

連天妖圣女這等七寶臺境圓滿境界的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江南和云鵬僅僅是神通境界,自然更不可能敵得過這僧人。

天妖圣女與彩翼全力催動大千樓船,道:“快走,逃到南海這yn僧便不敢胡作非為!”

江南心中微動,眉心的紫府之中兩頭金烏振翅而飛,紫府大門開啟,隨時準備將這兩頭金烏祭起,傳音云鵬和天妖圣女等人道:“我有一件寶物,威力可以傷及此人,待會我祭起法寶,你們務必要助我一臂之力,暗算這賊驢!”

天妖圣女心中微動,還未答話,只見無相大禪師被萬妖旗阻擋一下,速度稍稍放慢,隨即又快步追趕上來,大笑道:“能夠有資格得到萬妖旗的,只有妖神宗的掌教一脈,莫非你就是天妖圣女?善哉善哉,若是能給天妖圣女開光,佛爺必然名聲大噪!”

“無相兄弟,你的臉呢?”

神鷲妖王站在船尾,好奇的看向追趕而來的無相禪師,問道:“還有,你是怎么吃飯的?”

然后,江南便看到無相大禪師那張白紙一樣的面孔黑得像焦炭一樣,這和尚還是頭一次被人當面詢問這樣的問題,以前別人遇到他,不是喊打喊殺,就是落荒而逃,哪里有人會問他這種問題。

“這位師兄,你在哪個寶剎落腳?”無相大禪師注意到這頭大鳥化作的光頭道人,不去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彬彬有禮的問道。

“我不是和尚,我是道人。”

神鷲妖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呵呵笑道:“你看我的腦袋上,還有一根毛。兄弟,你沒有耳朵,怎么能聽到我的話?對了,你怎么說話的?你采花的時候,看不到對方,萬一采到一個奇丑無比的女子,豈不是要惡心得要吐?”

他一連串問題,問的無相大禪師整個腦袋都黑了,雪白的僧衣上面頂著一個黑腦袋,很是古怪,只見那白衣僧人怒喝道:“賊禿,閉嘴!”

神鷲妖王死豬不怕開水燙,嘿嘿笑道:“我頭上真的長了一根毛,不是賊禿。倒是你,頭頂一根毛也沒有,才是真真正正的賊禿。”

無相大禪師勃然大怒,面部肌肉突然蠕動起來,長出眼耳口鼻,連眉毛也生長出來,化作一個秀氣的僧人,怒道:“你懂不懂我佛門境界?我雖叫無相,但并非真的沒有面孔,而是我佛門心法修煉到高深境界,無相無形,我若是想長出臉來,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江南、天妖圣女等人眼睛一亮,心道:“這yn僧倒是個俊俏的人物,以他的臉蛋倒能騙來不少良家少女,為何偏偏要荒yn成這個樣子?不過他說佛門高深境界便是把臉煉沒了,估計是他太偏激,誤解了佛門心法,走了極端。”

“咦?無相那個敗類,與天妖圣女等人戰起來了!”

歸千愁身邊,那個名叫慕青的男子眼睛一亮,笑道:“師尊,無相yn僧無惡不做,定然不會放過這幾人,有他出手,便省了咱們的一番力氣!”

歸千愁面帶笑意,呵呵笑道:“得道者多助,果然如此。姓江的小賊作惡多端,連太皇老祖也敢暗算,自作孽不可活,我不信他能逃出生天!不過,太皇老祖吩咐過,不能留下這小子,為師須得親眼看著他死才能放心。咱們跟上去!”

歸千愁率領眾人遠遠吊在無相禪師和江南等人身后,藏匿行跡。

“嗯?你們還有保鏢?”

無相禪師突然神情微動,感應到身后傳來一股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面色微變,突然縱身一躍,狂飆而去,笑道:“想埋伏我無相神僧,可沒有那么容易,佛爺去也!”

“保鏢?”

江南見這白衣僧人竟然遁走,松了口氣,向天妖圣女問道:“憐香公主,貴宗派了高手隨程保護你了么?”

天妖圣女茫然,緩緩搖頭,道:“宗主一向認為若是派人保護,成不了大器,因此我出門他從未派人跟隨。”

江南疑惑道:“我師尊也有同樣的想法,不可能跟隨我前來。”

云鵬搖頭道:“我師傅還要鎮守元氣大殿,自然也不能隨程保護我,而且我師傅也不是無相禪師的對手,不可能將這魔頭驚走。”

后方,歸千愁等人見到無相禪師遁走,不由微微皺眉,慕青冷笑道:“無相禪師空有魔頭之名,膽子卻小的很,察覺到我們的氣息竟然落荒而逃,果然還是不能指望這些魔道中人!師尊,無相那魔頭走了,看來只有我們親自動手了……”

“小心!”

歸千愁臉色劇變,急忙大喝,慕青等人還未回過神來,突然只見一只大手狠狠拍來,啵的一聲輕響,蓋在他們等人身上,這幾位太玄圣宗的高手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便被這只金光燦燦的大手壓著身體從高空拍落下去。

大地劇烈震動,一座大山幾乎都被夷平!

這只金佛大手抬起,慕青等人早就被拍成肉泥,死得不能再死!

無相禪師出現,一拳向歸千愁轟去,嘿嘿笑道:“到我嘴里的肉,佛爺怎么會舍得吐出來?既然有保鏢,那就統統殺了,然后再給女施主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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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歸千愁,死

“無相,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我徒兒!”

歸千愁睚眥欲裂,怒喝一聲,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化作一把金色刀氣,呼嘯如輪,一刀向無相禪師斬去!

他的金刀雖然被大魔破去,化作灰燼,但神通猶在,刀氣依舊凌厲無匹,雖然沒有法寶那般威力,但也非同小可!

拳頭與刀光遭遇,虛空轟隆震動,劇烈起伏,幾乎被兩人轟碎。

刀光崩裂,而那拳頭之上也出現一道血痕,金血飛濺。

“老烏龜,原來是你!沒想到堂堂的歸千愁,也做了妖神宗的護花使者!”

無相禪師獰笑,佛音大作,攻擊頓時凌厲起來,身后一尊金佛的虛影浮現,佛光籠罩白衣僧人全身,只見這僧人周身金光燦燦,如同純金所鑄,一拳接著一拳轟出,而他身后那尊大佛轟得一聲展開密密麻麻不知多少手臂,數不清的神通轟炸而下,向歸千愁轟去!

這種手段如同驚濤駭浪,摧毀一切!

歸千愁怒吼,刀氣突然嘩啦一聲碎開,化作數以千計的金刀,每一把金刀都有數百丈長短,千變萬化,犀利無匹,不僅擋住轟來的神通,還有余力反擊。

他的刀氣甚至可以破開無相禪師的佛門金身,留下一道道血痕,只是無相禪師的佛門金身恢復力極強,傷口處可見金色血肉蠕動,很快傷口便紛紛愈合。

他的佛門金身已經修煉到極高的境界,幾乎是不死之身!

兩大高手爭斗,場面驚天動地,大千樓船之上,江南等人遠遠看去,云鵬臉色頓變,失聲道:“金刀歸千愁!這老貨不是在太玄圣宗的百魔窟中鎮冇壓諸魔,面壁思過么?”

江南冷冷道:“師兄,你太hòu道了,太皇老祖的話你也信?以我之見,但凡是掌教至尊這等人物說出的話,真話少,假話多。太皇老祖只是言語上給我玄天圣宗一個面子,豈能真的讓歸千愁面壁思過?”

他瞇了瞇眼睛,向那片戰場掃去,只見歸千愁與無相禪師不相上下,戰斗得異常jī烈,鮮血四濺。

“歸千愁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專門為了殺我和云師兄而來?”

江南心中凜然,頓時想到關鍵之處,他在七寶林中暗算太皇老祖和鬼面男子,那兩位絕代強者都曾經對他動了拉攏之意,不過都被他拒絕。

太皇當時說若是江南拜他為師,便會不計前嫌,但被拒絕之后,便動了殺意。

歸千愁出現在這里,一定是為了殺他而來!

“咱們走!”

江南立刻催動大千樓船,向南海飛馳而去,沉聲道:“無論是歸千愁勝出,還是無相禪師獲勝,對于咱們來說都是一場滅頂之災,盡快離開此地!”

天妖圣女與彩翼兩個女孩對無相禪師的恐懼還在歸千愁之上,聞言不敢怠慢,當即全力催動大千樓船,風馳電掣般狂飆而去。

“江道冇兄,你剛才說你有一件寶物可以傷及無相禪師,是否當真?”天妖圣女連忙問道。

“我的確得到一件寶物,是我師尊從七寶林太陽之中收取的寶物。”

江南目光閃爍,并沒有說是自己收取的那兩頭金烏,而是推在洛花音身上,道:“這件寶物應該可啟航小S屋以傷到無相禪師,不過要他的命只怕有些難度,畢竟他是天宮強者,而那件寶物只是七寶臺境的法寶。”

天妖圣女好奇道:“可否取出,讓小妹看看?”

江南心中微動,眉心之中烈焰熊熊,火光到處,飛出兩頭三足金烏,圍繞天妖圣女翩翩飛舞,帶起一串串火星。

“原來是這兩頭金烏!”

天妖圣女面色一驚,連連向這兩頭金烏打量,眼中露出迷離之色,突然咯咯笑道:“江道兄,這兩頭金烏之中蘊藏著我妖族的無上功法,你就這樣拿出來,難道便不怕憐香殺你,奪走這兩頭金烏?”

另一位女孩彩翼聞言,不由大是動心,看向江南和云鵬躍躍欲試。

云鵬臉色微變,江南面不改色,鎮定異常,笑道:“憐香公主,說實話我有把握讓你奪不走這兩頭三足金烏,何必為了區區小事壞了你我之間和兩派之間的感情?”

彩翼低聲道:“師姐,這兩頭金烏之中蘊藏的功法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看江道兄是虛張聲勢,不如……”

天妖圣女遲疑一下,看不出江南的虛實,搖頭笑道:“為了一套功法而得罪江道兄,不值得,歸千愁和無相,一個是為了對付江道兄和云道兄,另一個卻是為了對付我們,咱們如今實力不濟,若是再鬧內訌,死得更快。何況江道兄能夠暗算太皇和大魔,萬一他果然有后手,暗算了你我怎么辦?”

彩翼輕輕點頭:“師姐說的是,江道兄鬼點子太多,的確不好對付。”

她們兩個女孩在這里商議,渾然沒有顧及江南和云鵬兩人的感受,讓兩人大感無語。

“道兄,你這兩頭金烏,可否讓憐香觀摩幾日,揣摩其中蘊藏的功法?”天妖圣女目光閃動,笑道。

“有何不可?”

江南笑道:“待你我安全之后,憐香公主可以盡情觀摩。”

天妖圣女喜不自勝,目如秋水的看他一眼,笑道:“江道兄如此大度,讓憐香受寵若驚,小心肝蹦蹦亂跳呢。道兄放心,人家不會虧待你,憐香在此立誓,道兄今后但有差遣,憐香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幾個狗男女聊得倒快活,不過你們快活不起來了!”

樓船轟隆巨震,突然停頓下來,只見一只血淋漓的大手抓住大千樓船,將這艘大船生生定住。

“歸千愁!”

天妖圣女急忙叱咤一聲,萬妖旗騰空而起,呼嘯向那只血淋漓大手卷去,與此同時,江南、云鵬、彩翼和神鷲妖王齊齊鼓蕩法力,涌冇入萬妖旗之中,讓這面大旗威能暴漲,壓得青天似乎都要崩塌!

突然一道金色刀光劈來,狠狠斬在萬妖旗之上,狂暴的力量頓時將五人的法力統統逼得倒卷而回,震得五人身軀噼里啪啦作響,倒飛而出。

“連無相老魔都被某家逼退,你們幾個小輩還想奈何我?”

歸千愁哈哈大笑,咚的一聲巨響落在大千樓船的甲板之上,殺氣騰騰,四下看了一眼,目光突然落在那兩頭金烏之上,眼睛頓時為之一亮,大喜道:“好,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兩頭金烏落在你的手中,殺了你之后,這兩頭金烏歸我,我也可以從中悟出太陽真經,得到一門神級功法!”

他渾身鮮血淋漓,顯然與無相禪師一戰負創頗重,無相禪師畢竟是天宮境界的強人,歸千愁也是歷盡千辛萬苦才將此人重傷,逼他遁走,自己也身負重傷。

不過,他即便是身負重傷,也遠比江南、天妖圣女等人厲害千百倍,畢竟他乃是天宮境界的強者,哪怕只剩下一成修為,都可以讓江南等人死上千百次了!

“聯手!祭!”

江南怒喝,全身法力沖入兩頭金烏之中,云鵬、天妖圣女等人同時動手,各自法力不要命一般涌冇入金烏體冇內,頓時兩只金烏體型無限膨脹,一股股狂暴、暴戾的氣息從金烏體冇內沖天而起,妖族遠古神獸的兇威彌漫,仿佛這兩件法冇寶得到了生命一般,復活過來,鎮冇壓諸天,焚毀萬物!

三足金烏乃是神鳥,生而神明,這兩頭三足金烏雖然是法寶,但卻擁有金烏的道紋,身體構造與真正的三足金烏一模一樣,因此江南等人全力催動時,才會顯得如此恐怖!

這還是七寶臺境的法寶,若是這兩頭金烏提升到天宮之寶的境界,威能只怕達到鎮教之寶也無法企及的地步!

歸千愁哈哈大笑,一掌按下,面目猙獰:“你們剛才啟航小S屋提到暗算,某家豈能不妨?我既然已經知道你們的計劃,便可以輕易破去!給我退散!”

他的掌力壓下,天妖圣女、云鵬等人頓時悶哼一聲,涌冇入金烏體冇內的法力被再次逼回,根本無法將這兩頭金烏的威能jī發!

“寶貝啊,你們終于是我的了!”

歸千愁大笑,摧枯拉朽一般將江南等人的法力統統逼回,自身的法力強行駕馭兩頭三足金烏飛向自己身邊。

他眉心紫府打開,只見兩頭金烏在他法力操控之下,飛入他的眉心之中,向紫府飛去。

“糟糕!”

天妖圣女面色劇變,急忙拉住彩翼的小手,輕喝道:“江道兄,云道兄,金烏落在他的手中,咱們萬萬不是敵手,快走!”

“憐香公主不必驚慌,敢收走我的金烏,他就是一個死人。”

江南依舊站在船頭,動也未曾動一下,輕聲道:“兜率神火,讓我看看你第六重神火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吧。”

歸千愁紫府之中,一頭三足金烏突然張口吐出一朵小小的火苗,共有七重火焰,隨即金烏體冇內沖出一股神識,狠狠刺入這朵火苗之中,連續沖破六重神火!

天妖圣女只看到歸千愁面孔之上突然露出驚駭欲絕之色,便見這位天宮強者的腦袋突然間癟了下來,然后身軀不斷萎縮,拼命向中間塌陷!

他的體冇內仿佛有一個無形的黑洞,把他的肉冇身向中間一個點死命壓縮拉扯,眨眼間,這位掌教至尊級的人物便被壓縮成一個拇指大小的肉球,隨即肉球也發出啵的一聲輕響,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一朵小小的火苗和兩頭三足金烏。

江南伸手一招,只見那團神火悠悠飛起,隱沒在他的眉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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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滔天殺氣

“歸前輩,我若想暗算你,豈能讓你知道實情?”

江南輕聲道,把兜率神火和兩頭三足金烏都收入自己的眉心之中,轉過身來,向天妖圣女和彩翼歉然道:“憐香公主,彩翼姑娘,真是抱歉,剛才江某并未說實話,讓幾位擔憂了。你是知道的,江某是讀書人,一向撒不得謊話,剛才我的小心肝也是怦怦亂跳,險些就穿幫了呢。”

天妖圣女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魔一般,連打了幾個冷戰。

剛才一直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少年書生,此刻在她眼中變得有些恐怖,心道:“智珠在握,不動聲色,這種人物簡直就是一方梟雄,心智深沉如同那些掌教至尊!”

江南在一開始便已經布局,向她們提議聯手祭起三足金烏暗算無相禪師,他應該是明知三足金烏無法奈何無相禪師、歸千愁那等天宮強者,還是這么提議,只怕是內心之中有些不放心天妖圣女和彩翼二人!

“我敢打賭,若是我和彩翼剛才真的動手爭奪這兩頭金烏,絕對會死得慘不忍睹!”天妖圣女心中暗道。

江南真正的用意,還是藏在三足金烏體冇內的神火,若是天妖圣女動了貪心,這時候便已經與歸千愁是同樣的下場!

天妖圣女有些忌憚的看了這個少年書生一眼,心道:“看似人畜無害,但胸中卻有溝壑,運籌帷幄,他煉成道心了,真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

“江道兄,你剛才那朵神火是什么火焰?”彩翼好奇道。

云鵬也是極為好奇,他與江南很是熟悉,但也不知江南還有這等寶物,能夠一下子燒死一位天宮強者,這種火焰簡直太恐怖了!

“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神火,沒有什么大用,讓諸位見笑了。”

江南笑道,眼前卻又浮現出那個仙子一般的女子的身影,心中澀然:“我原本以為會在七寶林中見到姐姐,沒想到還是沒有姐姐的身影,難道她已經不在凡間了么……”

支撐他進入七寶林歷練的信念,一半是變強保護妹妹的決心,一半是想要借機尋找江雪,但是江雪卻沒有出現在七寶林中。

“這神火能夠輕而易舉便燒死一位天宮強者,還說沒有什么用?”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只見白光一閃,一位白衣僧人足穿芒鞋輕輕落在大千樓船之上,天妖圣女等人看到這位白衣僧人,臉色頓時變了。

無相禪師!

此人與歸千愁大戰,負傷而去,沒想到卻沒有走遠,又藏匿行跡返回。

無相禪師此舉,定然是為了偷襲歸千愁,江南燒死歸千愁的那一幕,必然瞞不過他的眼睛,眾人的談話,也定然逃不出他的耳朵!

他身上并不像歸千愁那樣傷痕累累,反而依舊如初,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這是他的佛門金身無比強悍的緣故。

但無相禪師周身的佛冇光卻大不如從前濃郁,應該是修為受創,像他這等強者修為受創,便很難快速恢復。

歸千愁是何等強者,無相禪師能與他拼個兩敗俱傷,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了!

神鷲妖王摸了摸自家的光頭,呵呵笑道:“無相兄弟……”

“你給佛爺閉嘴!”無相禪師臉色鐵青,連忙高聲喝道。

這頭大妖鳥嘴里吐不出象牙,從來便沒有說過好話,讓無相禪師對他很是頭疼。

江南神色不變,依舊從容淡定,仿佛智珠在握,輕聲道:“無相禪師,你還敢回來,難道便不怕我的神火?”

“對,小心江道兄放火燒死你!”

彩翼連忙道:“歸千愁實力在你之上,還不是被江道兄一把火燒死?”

無相禪師啞然失笑,搖頭道:“神火的確有些威力,極其恐怖,只怕是神明所煉之火流落到凡間。不過,這朵神火既然能被你收入眉心,而沒有把你燒化,可見神火外層的溫度并不高。”

他緊緊盯住江南的面部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侃侃而談,笑道:“你燒死歸千愁的確讓佛爺感覺到意外,但也讓佛爺看出你這神火的弊端,那就是你無法駕馭,因此才故意讓歸千愁收走三足金烏,待到了歸千愁的紫府之中,這才釋放神火。因為你不敢在自己體冇內jī發神火,那會把你自己也煉化成灰!”

“好厲害的和尚!”

江南心中一驚,六魔之中,哈蘭生單純執著,大魔深不可測,三魔智謀百變,而這個四魔無相禪師卻心細如發,又有著強大的分析能力。

他說的沒錯,江南的確無法駕馭兜率神火,前兩重神火還可以觸發,但第三層神火他便支撐不住,極有可能便會被煉化成灰,而只jī發前兩重神火對于無相禪師這等天宮強者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江南面色不改,微笑道:“大禪師說得頭頭是道,何不出手一試?”

“江子川,你休想嚇住我。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洛花音的弟子,我大哥對你很是欣賞,打算讓你加入我們百欲弒神谷,成為老幺。當初在七寶林中,你我雖為見面,但我卻聽聞你的名聲,知道你的厲害,連我大哥和太皇都敢暗算。”

無相禪師冷笑道:“不過現在,你卻是虛張聲勢!”

江南淡淡道:“口說無憑,大禪師如果認為我是虛張聲勢,何不動手?”

無相禪師遲疑一下,想要直接將這小子碾壓致死,又擔心江南真的拼死一搏,jī發神火,當即搖頭,換了一副慈悲為懷的面孔,高唱佛號:“善哉善哉,佛爺為女施主開光之時,不喜歡別人圍觀,原本打算把無關人等統統殺光,毀尸滅跡。不過江施主如果主動獻出那朵神火,佛爺倒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是這兩位女施主須得留下,我佛慈悲為懷,佛爺不為她們開光洗塵,便是辜負了我佛的慈悲。”

眾人暗罵一聲無恥,這惡僧惡貫滿盈,嘴上卻說得冠冕堂皇,臉皮之hòu的確到了無相無形的境界。

“或者,你也可以將神火和兩頭三足金烏交出來,佛爺便把你們一起放了,你意下如何?”無相禪師笑道。

江南遲疑一下,無相禪師看到他的面部表情,突然哈哈大笑,一把向江南抓去:“江子川,你剛才動心了,看來你果然是無法jī發神火,威脅到佛爺的性命!今天佛爺不但要得到金烏和神火,還要為女施主開光,度她們進入我佛門!”

江南臉色劇變:“這和尚比歸千愁要陰險百倍!他剛才開出一連串條件,只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看出我的破綻!”

無相禪師大手近在咫尺,突然停頓下來,光禿禿的腦門上布滿了冷汗,一動不動,只有面部表情突然扭曲,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突然仿佛受創的傷口一般飛速愈合,眨眼間便沒有了面孔。

這是他的佛門金身最佳防御狀態,即便是與歸千愁一戰,他也未曾使出這種最強防御!

他因為宗門被滅,沒有人指導修行,因此修煉佛門金身走上了邪路,不過無相禪師的確是才情驚人,雖然走上邪路,但硬生生從邪路上開辟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出來,將佛門金身改的面目全非,自己也修成無相無形的境界。

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從高空之冇上,浩浩蕩蕩的傳來,將他鎖定。

這股殺氣傳出,天空頓時陰云密布,遮住太陽,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從白天轉到黑夜,殺氣之濃,甚至改變天象!

正是這股殺氣,逼得他動也不敢動彈一下,甚至把佛門金身提升到最強的狀態!

這股殺氣如此之強,給他的壓力甚至要超過歸千愁許多倍!

“無相,你敢動我玄天圣宗弟子,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空之上傳來一個無比蒼老的聲音,充滿了霸氣:“你動他們一下,我砍掉你一雙腿,再動一下,我砍掉你雙手,你若是敢殺他們,我便將你削成人棍,煉一口壇子腌制起來,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無相連打幾個冷戰,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那股殺氣消失,陰云也頓時消失不見,陽光投射下來,讓人只覺剛才的那一幕恍然如夢。

“強,太強了……”云鵬只覺自己仿佛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大汗淋漓,喃喃道。

天妖圣女和彩翼兩個女孩也一身香汗,衣衫貼緊胴體,光若隱若現,有些失魂落魄。

“那人到底是誰?剛才他說我玄天圣宗,一定是我圣宗中的前輩高人,不過他的氣勢如此之強,連無相禪師都可以驚走,實力只怕還在我師尊之上,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怎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圣宗之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江南心中暗道,越發覺得玄天圣宗深不可測,底蘊深沉。

此刻,玄天圣宗之中席應情已經準備完畢,備好彩禮即將啟程前往太玄圣宗,突然大殿之中多出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一個聲音沉聲道:“歸千愁被江南那小子暗算致死,沒有用到我出手,不過我遇到老四無相,將他驚走了。”

“他沒有認出你來?”席應情靜靜道。

“沒有。”

那個聲音繼續道:“我若是想不讓你認出,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休想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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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補天之物

席應情輕輕點頭,沉聲道:“辛苦你了。”

“你為圣宗殫精竭慮,這是我應該做的。”那個身影消失,隱匿不見。

“南海終于到了,這一路還真是辛苦!”

江南、云鵬與天妖圣女等人都松了口氣,相視一笑,這次前往南海參加盛宴一路上實在是驚心動魄,連遇驚險,可謂是九死一生,但也精彩不斷。

無論是無相來襲,還是暗算歸千愁,抑或是神秘強者出手,都讓他們永世難忘。

而到了南海,便可以松了口氣,南海無戰事,這是自上古以來便定下的規矩。

“據說南海上古時出現過神明,那位神明依舊在世,庇佑南海,任何人在這里也不敢肆意妄為,否則便會遭到天譴。那位神明只要還活著,就算是太皇也不敢在這里撒野。”

天妖圣女笑道:“眾人都說這里是宵金窟,其實并非說的是女色,而是說這里的商業實在太發達,應有盡有,就算你有家財萬貫,來到這里也僅僅是打水漂,聽不到響聲就沒了。”

樓船駛入深海,突然只見前方島嶼連天,諸多島嶼如同一個梅花的花瓣,共有八座島嶼之多,這些島嶼皆有百里方圓,從島嶼中心延伸出一條條巨大的鎖鏈,鎖住半空中一個八角的玉臺。

那座玉臺極為巨大,比八座島嶼加在一起還要大了許多,玉臺橫空,仿佛不被鎖鏈鎖住,便會破空而去!

而在玉臺之上,則是一個無比華麗華美的世界有山有水,有城有郭隨處可見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亭臺樓榭,飛檐雕梁,有的屋脊趴著螭龍鵑吻,有的屋脊站著彩鳳,還有的屋脊有雄獅踞伏,天馬,斗牛,狻猊,不一而足。

最為奇特的是,這些異獸并非雕塑而是活物,活生生的存在,被人置放在屋脊之上當成鎮宅神獸!

這種大手筆,比玄天圣宗還要氣派只怕就算是第一大派太玄圣宗,比起南海來也要遜色良多!

江南與云鵬等人下船,把樓船收起,向里面走去,天妖圣女笑道:“這座玉臺本身便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寶,乃是那位神明在天宮八重紫霄宮大圓滿境界時所煉。

沒過多久,他便修成神明。這件法寶的威能無限,而且還有靈性,欲追隨主人而去,那位神明便用八道所煉將玉臺鎖在此地,對自己的弟子說,玉臺浮空一日,他便在世一日,若是有一天玉臺墜入海中,便意味著他已經不在人世。如今,這座玉臺已經浮空了二十萬余年。”

云鵬不禁咋舌:“二十萬余年?神明的壽元真是漫長!”

“神明的壽元漫長,但終有窮盡之日,也是會死的。”

天妖圣女道:“只有仙人,才能長生永久,無生老死。南海的主人都是那位神明的傳人,已經換了不知多少代,如今此地的主人是一對夫婦,也是掌教至尊級的人物,手段很冇是厲害,與各大門派的掌教都有交情,沒有擺不平的事情,可謂是只手遮天。”

這座玉臺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繁華熱鬧,來到此地的,非富即貴,來頭都是極大。

江南向四下掃去,心中暗驚,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是弱者,修為都極為強橫,最差的也是神通強者!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便遇到十多位道臺境的強者,神府境的強者也有幾位!

此地應該也有天宮強者,只是天宮強者多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會在街道上亂逛,而是被當成貴賓迎進。

“南海盛宴一年一度,只怕就數今年最為熱鬧。”

天妖圣女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笑道:“今年玄都七寶林出世,而且恰逢兩千年一度的道紋暴齤動,造就了無數法寶,品階都是極高,有些法寶對主人來說并不適用,往往便會趁著南海盛宴將法寶處理掉,換來一些適合自己的寶物。還有,功法之類的也可以買賣。”

她指向遠處的一座大山,只見那座大山有粉紅色迷霧纏繞,一道道繞在山腰間,如同條條絲帶,游旎動人,抿嘴笑道:“那里便是神仙窩,江道兄云道兄若是想找樂子,便可以去那里,里面有各族佳麗,待價而沽。還有南城的萬花樓,也是名媛輩出,只是賣藝不賣身,但若價錢足夠,身子也就賣了。這些女子修煉的都是雙修之法,一夜交歡,可令你修為突飛猛漲,因此有不少修士樂不思蜀,流連忘返。”

神鷲妖王雙眼放光,瞥了瞥神仙窩和萬花樓,大有飛奔過去體驗一把的架勢。

云鵬卻也有些動心,是男人都有些動心,主要就是看能否克制得住。

“若是想買賣法寶,道兄便去西城的御寶齋,最高的那座樓閣便是,御寶齋內買賣法寶,以靈液交割,價格公道,甚至直接買賣天府之寶也不在話下。”

“若是買賣材料,道兄便去東城的卿王閣,卿王閣內各種材料應有盡有,只要出得起價錢,神級的天材地寶也有。”

“除此之外,還有天水樓,交易心法。中城所在有交易靈丹妙藥和丹方之所,靈丹這種東西極為奇妙,在修為境界低時,并不重要,但到了高深境界,靈丹的妙用便愈發重要了。”

天妖圣女解釋道:“因為修煉到神府天宮境界,靈液中蘊藏的靈氣往往跟不上修士的修煉速度,而高等的靈丹卻可以濃縮海量的靈力,所以中城的交易也極為火爆,出手的都是大佬。兩位道兄,你們打算先去哪里?”

“自然是去神仙窩快活!”

神鷲妖王叫道:“讓那里的小娘子們,見識見識我家主公的大鳥!”

“小弟弟,你很大么?”彩翼姑娘冷笑,很是鄙夷的掃了神鷲一矚

神鷲妖王頓時焉了下來,他雖然不小,但是比起彩翼這頭孔雀來卻還是小了許多倍:“我引以為傲的身材,被一頭母鳥鄙視了……。”

“這流氓,總算有克星了。”

江南見這頭大妖吃癟,身心愉悅,笑道:“我們此來,便是為了購買材料,煉制寶器,但材料質量絕對不能低了,因此我準備先去東城的卿王閣。”

天妖圣女面帶歉意,道:“我與彩翼須得先去處理一些東西,便不能陪兩位道兄了。待我們姐妹二人手上的事情做完,再來找兩位道兄,憐香還要借江道兄的金烏一觀呢。”

江南目送二女離去,云鵬突然笑道:“師弟,花憐香仿佛對你有意思,如果你和她交好,將來說不定我們圣宗能和妖神宗聯姻,兩派共同進退。

江南搖頭,笑道:“憐香公主外表嬌憨豪爽,內心卻極為細膩,充滿計謀。師兄你若真的以為萍水相逢她就對我心儀,那就錯了。她有野心有抱負,才不會尋一個道侶來羈絆自己。”

兩人來到東城卿王閣,卿王閣占地極廣,奢侈華麗,里面各種材料應有盡有,看得兩人眼花繚亂。

“赤火流合!”

“天霄精銅!”

“神龍木!”

“玄鐵精英!”

江南和云鵬一路瀏覽下去,看到不少令人怦然心動的天材地寶,價格也高得令人咋舌,往往以百斤靈液才能換來一斤,難怪此地被稱作宵金窟,若是看到心儀的寶物便買下,就算有再大的家產也會揮霍干凈。

云鵬在七寶林冇中也收獲不少靈液靈泉,當即出手購買一些需要的礦物。

他也是天才橫溢之輩,在七寶林中際遇非凡,大有收獲,早已意識到他人煉制的法寶威力再強,也是他人的東西,因此此次也準備煉制自己的寶器,伴隨自己成長壯大。

江南四下看去,始終沒有出手,他準備煉制兩件寶器,天府重樓,山海鼎,與自己的神通契合,只是他所開創的這兩門神通實在太復雜,可以說復雜到了極致,煉制成寶器之后,威力比道臺境的法寶都不遜色,普通的法寶只怕還比不上這兩件寶器。

因此,煉制這兩件寶器需要的材料極多,普通的材料質量不高的話,便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威力,便會被他兩大神通撐爆。

而寶器提升到法寶之后,威力必然翻倍增長,對材料的要求更高,因此江南想要尋到極為上乘的材料,最好能培養到天宮之寶的材料。

“卿王閣中多的是高人,對各種材料的價值了解的一清二楚,想撿漏都沒有可能。”

江南來到卿王閣第二層,這里是煉制天宮之寶的材料,只見這些的材料已經以萬斤靈液來計算了,他的靈液雖然不少,但還沒有富有到這種程度。

煉制一件寶物,需要的材料動輒千斤萬斤,如果購買這里的材料,只怕需要動用千萬斤以上的靈液!

這幾乎是一位天宮強者的庫存,能讓天宮強者傾家蕩產!

“嗯,這些材料怎么如此便宜?”江南正欲退回第一層,突然看到有些材料所標的價格并不是讓他無法接受,三五百斤靈液便可以換來一斤,心中微動,向侍者問道。

“這些是五色金,雖然是一種不錯的材料,但是產量高,用處也不大,價格自然便宜。”

那侍者笑道:“五色金極難烙印道紋,煉制起來費心費力,就算是天宮強者,在上面烙印道紋也極為吃力。”

江南讓那侍者取出一塊五色金,拿在手中,自身的法力涌齤入其中,心中突然狂喜!

“補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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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土豪

江南曾經聽說過關于五色金的傳說,傳聞這種金屬可以補天,當然,并非真的是蒼天裂開一個大洞,用五色金補上。

那只是一種謠傳,真正的五色金補天,補得是天道,據說天道敗壞時,有神人將天道碎片收集起來,煉入五色金之中,將破損的天道補全!

五色金對他的法力并不抗拒,手中握著這種金屬,仿佛有一種親近自然,領悟大道的感覺,極為奇特,一看便知頗為不凡。

這塊五色金只有拳頭大小,但卻有百十斤重,不過比起其他的寶礦還是輕了許多。

一塊五色金,便需要三萬斤的靈液才能買下!

“客官真是好眼力,關于補天之物有著許多傳說。”

突然,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輕人走來,支開那位侍者,笑道:“傳聞遠古時有魔入侵,一場大戰下來,天道傾覆,天地不存,萬物將死,因此有神人補天,所用的便是五色金。五色金可容納天道,原本是極高的材料,煉制成神級的寶物也不在話下。可惜的是,這種材料無法熔化,采出來是什么樣子,便是什么樣子,無法熔化便無法重塑形態,自然無從煉成法寶了,所以價值不高。”

江南向這青衣年輕人看去,只見他眉清目秀,英姿勃堊發,身材穎長,有些瘦弱,胸前卻鼓囊囊的,“胸肌”很是發達,心知這是位女扮男裝的女子,笑道:“敢問姑娘是?”

“小妹拓跋蘭蕓。”

那女子身著男衫,頭系束帶,如同一介書生,落落大方,笑道:“兩位是江師兄,云師兄罷?小妹對兩位的名聲早有耳聞,不曾想會在這里碰到兩位少年才俊。”

她笑吟吟道:“江師兄倒是大膽,你在七寶林中殺了不知多少人,得罪了全天下的名門大派,不知有多少人要你的命,你居然還敢離開玄天圣宗,四處云游。還有云鵬師兄助紂為虐,與江師兄一起jī發造化仙鼎,膽識過人,如今兩位都是兇名在外,卻還敢走出圣宗,令小妹佩服不已。”

云鵬哈哈笑道:“七寶林中,是江師弟的主意,我只是個幫襯而已,沒想到連我也沾了光,名揚天下了。”

拓跋蘭蕓笑道:“云師兄真是豪杰,但也要小心一些為妙,如今南海盛宴開啟,天下群豪云集于此,說不定便有人要尋你們麻煩。”

江南謝過她的好意,拓跋蘭蕓捏起一塊五色金,道:“兩位師兄,五色金還有一個難以煉制法寶的地方,便是過于堅硬,無法烙印道紋。兩位請看!”

她攤開秀手,只見一塊五色金漂浮在她手上,拓跋蘭蕓手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道紋,給人一種無比沉重的氣息,這位男裝少女的修為很是強大,只怕也已經突破生死臺,進入七寶臺的境界,比各大門派的首席弟子弱不了多少!

她手中的道紋與五色金劇烈碰撞,卻始冇終無法融入到五色金之中,這種神金似乎對道紋有一種天然的排斥作用。

江南疑惑道:“拓跋師姐,若是五色金無法與道紋相容,那么那位遠古的神人,是如何用五色金補天的?”

“這個我卻不知了。”

拓跋蘭蕓笑道:“我曾經聽我母親說,太皇也曾經動了用五色金煉制法寶的心思,甚至不惜動用太玄圣宗的神鼎來煉化五色金,可惜也未曾成功。他還去了一趟太陽,打算借助太陽的火力,融化五色金,但也沒有辦到。不過他卻認為,五色金可能在修煉到神明的境界便可以用來煉制成神級法寶,因此搜集了許多五色金,留待將來之用。只是最近些年,他遲遲未曾突破紫霄宮境,進入神明的境界,所以對五色金也就沒有那么熱切了。”

“用太陽來煉化五色金?”

云鵬不由駭然:“太皇的手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太陽的熱量也不能融化這種金屬,難道五色金真的無法煉制成寶?”

江南心中微動:“我的兜率神火,不知能否將這五色金煉化?兜率神火第六重火焰,連歸千愁也可以輕易煉死,江雪姐姐說,這種神火是神明所煉,應該可以用神火將五色金煉化。”

“拓跋師姐,敢問卿王閣中有多少五色金?”江南問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假如自己也無法在五色金上烙印道紋,煉成法寶,那就將五色金融化,打造成近戰武器。

他現在還缺少趁手的近戰武器,八陣金鳳天王錘和龍血骨杖雖說都是法寶,但檔次并不高,威力也不算如何強大。

“我卿王閣中,大約有三十萬斤左右。”

拓跋蘭蕓目光閃動,笑道:“若是師兄想要更多,小妹可以調動財力物力,在數月之內為師兄弄來百萬斤,而且還可以給師兄打個七折。”

百萬斤五色金,便是三億斤的靈液,打個七折也有兩億多斤!

江南自忖把玄天圣宗的靈湖拿來,才能湊夠這個數字。

但也由此可見,五色金的確不受人待見,不然不會有那么多的五色金存世。

云鵬也咋舌不已,動輒數億斤靈液的交易在這女子口中,簡直就是毛毛雨一般,隨口說來。

“我沒有足夠的財力可以買下如此多的五色金,不過我這里倒有幾道靈泉,敢問卿王閣收靈泉么?”江南遲疑一下,問道。

拓跋蘭蕓眼睛一亮,笑道:“靈泉也分檔次,一條靈泉的價值要比靈液貴了許多,普通的靈泉,價值萬斤靈液,越好的,價值便越高。若是有手指粗細,便已經算是上乘的靈泉,價值翻了十倍。若是有尺許粗細,便價值上億斤靈液了。”

靈泉栽種下來,便會吸收天地間游離的靈氣,源源不斷化作靈液,幾乎無窮無盡,價值自然遠在靈液之上。

江南松了口氣,心念微動,紫府開啟,只見一條條長達十多里的靈泉如同一株株神樹一般,從他紫府中飛出,笑道:“我在七寶林中倒收獲了幾條靈泉,拓跋師姐請看價值如何?”

拓跋蘭蕓細細打量,只見這些靈泉多是只有筷子粗細,并不能算是上品,不過唯有其中一道,足足有手腕粗細,根須發達,很是驚人,笑道:“其他幾道靈泉,每一道價值不超過三萬斤靈液,唯獨這一條,是上上品,價值二百萬斤靈液。江師兄果然在七寶林中發了一筆小財,小妹便也給你打個七折好了,與兩位結個善緣。”

江南現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土豪,二百多萬斤靈液的交易,在拓跋蘭蕓口中竟然只是一筆小財,可見南海是何等的財大氣粗!

拓跋蘭蕓命人取來萬斤五色金,向兩人告辭,笑道:“兩位師兄,今后但若有交易,大可以來照顧弊號的生意,不消說什么材料,哪怕是神明級的,小妹也可以給你們弄來。”

“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還是窮人。”江南感慨道。

云鵬連連點頭,感慨萬千,笑道:“師弟,你還是比我富有許多,我收獲的靈泉靈液加起來最多也就是百萬靈液的價值。”

“現在我便窮得可憐了。”

江南犯愁,他紫府中的靈液還有四十余萬斤之多,不過這些靈液他要留下來給自己修煉之用,而且如果再遇到心儀的寶物,只怕數十萬斤靈液也買不了多少東西。冇

“可惜兜率神火的火力實在太強,把歸千愁燒得一干二凈,連他紫府中的寶物也統統燒得精光,否則我若是得到他紫府中的寶物,便可以買來更多的五色金!”

歸千愁乃是太玄圣宗的長老,又是天宮級強者,財大氣粗,財富是何等雄hòu,把他紫府中的收藏也燒得一干二凈,讓江南惋惜不已。

“師弟,我還需要搜尋一些寶物來打造屬于自己的寶器,你不必陪我。”云鵬笑道。

江南點頭,他也迫切想要知道兜率神火能否煉化五色金,萬一連兜率神火也不能煉化,這筆交易豈不是虧大了?

別人煉寶,需要一件靜室,精心安神,然后調動自己煉制的真火,或者是牽引地火、天火,方能煉寶,而江南卻選擇在自己的紫府中催動兜率神火,煉制寶物。

兜率神火爆發起來,連歸千愁都可以直接煉死,稍有不慎,江南便是玩火自殘。不過,他暗算歸千愁時是引爆兜率神火,而現在卻是小心翼翼,控制火力。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眉心華光一閃,將神鷲妖王收入紫府之中,喝道:“妖王,你來幫我控制火力!”

神鷲妖王嚇得屁滾尿流,叫苦不迭,這神火的威力他也看在眼里,輕易煉死天宮強者,若是稍有不慎沾到一絲,自己豈不是也要魂飛魄散?

不過,江南是他的主人,容不得他反抗,神鷲妖王只能戰戰兢兢小心幫他控制火候。

江南一絲神識裹著法力沖入兜率神火之中,連續破開三重神火,將第三重神火的火力牽引出來。

兜率神火的第三重火焰涌出,化作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巨大火球,火力之強,絕對不遜于三昧真火、太陽真火那等神火!

一塊五色金在火球中起起伏伏,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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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五劫神鐘

卿王閣深處,拓跋蘭蕓閃身走入一間雅室之中,屈指一彈,指風落在懸掛在門邊的鈴鐺之上,沒過多久,一個黃衫少女出現,躬身道:“少主,有何吩咐?”

拓跋蘭蕓笑道:“江子川和云鵬出現在南海玉臺之上,你將這消息送到百曉樓中,出價要高,便賣給他們百萬靈液。”

那黃衫少女躬身稱是,閃身不見。

拓跋蘭蕓微微一笑,低聲道:“江師兄,云師兄,你們可別怪小妹,誰讓你們的消息這么值錢?你們在七寶林中殺了諸多門派的強者,這些門派愿意為你們的行蹤花費大價錢。小妹是生意人,家父教導,有錢不賺就是王八蛋……”

江南將第四層火力引出,狂暴的火元力變得熾白一片,比太陽還要耀眼,溫度一下子提升了百倍不止,甚至連他八百里紫府都開始變得無比灼熱,如同太陽落入紫府之中!

只是,那塊五色金依舊在火中起落沉浮,仍然不為所動。

神鷲妖王心驚膽戰,這等神火的威力,哪怕一絲一毫沾到他們身上,都會將他們焚化成灰,神魂俱滅!

“第五層神火!”

江南咬了咬牙,將兜率神火第五重火焰引出,這種青色神火涌出,他紫府空間中傳來噼里啪啦的爆響,虛空仿佛琉璃遇到烈火一般,布滿裂痕,這種神火的火力,幾乎可以融化紫府空間!

“不能動用下一層神火了,若是動用下一層神火,我的紫府空間必然會被燒得坍塌,死狀與歸千愁一模一樣!”

此刻,神鷲妖王已經不是心驚膽戰了,而是麻木,瘋狂催動法力,將那個巨大的青色火球包裹起來,免得火元力外泄!

終于,江南看到五色金開始緩緩融化,心中松了口氣,笑道:“歸千愁死得其所,若要殺他,哪里需要動用六重神火,五重也就足夠了。”

五重神火連五色金也可以融化,而太皇動用神鼎和太陽之力,也未能融化五色金,可想而知兜率神火的第五重火焰的威力,比太皇催動神鼎還要猛烈,煉死歸千愁這等天宮強者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才第五重神火便可以煉化五色金,那么兜率神火核心的火焰,到底有多強?”

江南將一塊塊五色金投入青色火球之中,心道:“江雪姐姐曾經說,兜率神火對她來說就是大路貨,不值一提,那么她恢復全盛狀態到底是什么境界?我何時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五色金飛速融化,他連忙收拾心情,全神貫注,開始將融化的五色金打造成型。

“主公到底要煉制什么寶器?”

神鷲妖王心中暗道:“能讓主公耗費這么大的心力,這件寶器一定極為驚人,必然會是比天龍八音鐘還要強大的法寶之胚!”

寶器是法寶之胚,將來煉成完整神通之冇后,便可以在道臺上溫養,將完整的神通打入寶器之中,將寶器提升到法寶的層次。

神鷲妖王一臉期待,看著火球中漸漸形成的寶物,心中不由一怔,只見江南打造的第一件寶物卻是一把長近一丈的斧頭,斧頭雙面,如同兩個月牙扣在一起,寒光閃閃。

“第一件仿佛是近戰武器,不是寶器也不是法寶。那么第二件一定是寶器了!”

然后這頭大妖看到第二件寶物也相繼成形,赫然也是一把一模一樣的斧頭!

第三件,還是斧頭!

第四件,又是斧頭!

連續八件,竟然全都是斧頭!

神鷲妖王徹底無語,喃喃道:“主公打造八把斧頭,這是要鬧什么?難道是打算持斧砍人么?”

五色金還有剩余,只是已經不多,遠不夠煉制天府重樓和山海鼎那種構造無比復雜的寶器,這兩大寶器融匯了太多的功法,以至于想要煉制出寶器,需要海量的五色金,甚至萬斤也不夠煉制一件。

而且五色金難以烙印道紋,想要煉成寶器,以江南的修為實力,自然是不太可能。

“嗯?融化的五色金,可以打入神通!”

江南突然心中狂喜,他剛才在試驗所剩不多的材料,隨手將一門神通打入其中,居然可以烙印在五色金之中!

這就意味著,任何人也無法用五色金煉成法寶這個難題,終于在他手中得到解決!

“原來五色金只有在融化之后才可以煉成法寶,烙印上道紋,想必那位補天的存在便是將五色金融化,把天道碎片打入其中!剩下一些五色金,我能夠煉制什么?”

江南靜靜思索,魔鐘霸體是肉冇身神通,武器便是八把大斧頭,無需再煉其他寶物,天府重樓太復雜,材料不足,千翼魔神是飛行類神通,暫時無需寶物,道音喝唱和山河鼎是音攻神通,他還未修煉到這一境界。

如今,只剩下第四種神通,神識神通,五劫印!

不過神識神通類的法寶、寶器少得可憐,江南只見過一件,還是圣宗之中的玲瓏護神金縷衣,是一種滋養神念,守護神識的寶物,其他關于神識類的寶物他便再也不曾見過。

不過,五劫印共有五種印法,孔雀明王印、翻天印、補天印、太陽印和玄胎印,若是要煉制神識寶物,須得將這五種印法烙印在一件寶物之上。

江南心中微動,只見剩下的一團五色金緩緩蠕動,化作一口五色鐘,共有青黃赤黑白五色,只有一尺來高。

他神識涌出,化作一道道印法,印向五色鐘,只見小小的五色鐘之上,漸漸浮現出奇特的紋理,構建成孔雀大佛,頭頂天,腳踏地,腦后太陽升起,胸中有玄胎的異象!

一種種印法反復不斷在他手中展現,更多的神識涌去,讓五色鐘上的異象越來越清晰。

他的神識在劇烈消耗之中,江南還是第一次煉制寶器,尤其是五色金這種天材地寶極難烙印上神通,好在他的神識極為強大,即將修成神識道臺,經得起消耗。

即便如此,他將這口五色鐘煉成之后,還是渾身大汗淋漓,神識幾乎消耗了七成之多!

玄胎端坐在紫府之中,八道神識之輪嗡嗡轉動,催動五劫印,不斷恢復消耗的神識,有玄胎在,江南便可以無時無刻都在修煉神識之中。這些日子以來,隨著他的修為日漸精深,修成神通四重,肉冇身強度也大大增強,漸漸讓他能夠承受八道神識之輪的程度。

而第八道神識之輪,也開始漸漸變得圓滿。

待第八道神識之輪圓滿,他便可以煉就神識道臺,神識先肉冇身和法力邁入道臺境界!

“第一件寶器總算煉成了,雖然小了點。那八把斧頭也可以加上神通,不過既然是近戰武器,加上神通的效果不大,反而容易傷到自身。嗯,可以加上地極元磁神通!”

江南眼中精光閃爍,當即催動地極元磁神通加持到這八把斧頭之中,地極元磁神通是操縱地磁元力的神通,可以隨心所欲改變地磁元力。

而地磁元力越強,斧頭便越重,這幾把斧頭本身便是近戰武器,越是沉重,威力便越大。而地磁元力越弱,揮起的速度便越快。

若是將地極元磁神通加持到這八把斧頭之中,運轉之下,揮起時必定快如閃電,運斤成風,而冇且還可以隨意改變大斧頭的重量,想一想都讓江南興冇奮的發抖,恨不得立刻提斧出門,去砍兩個人試驗試驗。

地極元磁神通他雖然并沒有多少涉獵,但依靠魔獄玄胎經,還是將這門功法如意施展開來,過了良久,終于將八把斧頭統統煉成神通四重的寶器。

江南松了口氣,收了兜率神火,將神鷲妖王放出來,眉心一閃,一口五色鐘從眉心之中浮現,玲瓏小巧。

“這口鐘以五色金和五劫印煉制而成,又是一種神識寶器,今后便叫做五劫神鐘,而八把斧頭是以地極元磁神通煉制而成,便叫做地磁元斧。”

江南笑道:“這兩套寶器,便是我今后的依仗!”

“主公,法寶能大能小,你這口小鐘是否也能大小由心?”神鷲妖王上下打量五劫神鐘,問道。

“不能。”江南搖頭。

“那有什么用?法寶就是要大小由心,大到方圓數十里,可以吞納萬物,小到芝麻芥子,藏匿無形,可以偷襲。主公,你的五劫神鐘不能大也不能小,估計威力很是有限,白白浪費了上好的材料!”

神鷲妖王傻了眼,替江南肉疼,叫道:“那八把斧頭能大能小不?”

江南眨眨眼睛,再次搖頭:“也不能。”

神鷲妖王徹底無語,喃喃道:“冒著性命危險就煉了九個木疙瘩,主公,你還能再離譜點么……”

江南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五劫神鐘和地磁元斧的威力,心道:“南海玉臺之上到處都是修士,我若是這時祭起五劫神鐘,會出現什么景象……可惜,在玉臺之上禁止動手……”

云鵬此時還在挑選材料,江南無所事事,走出卿王閣,迎面幾人走來,看到江南,身軀一橫,擋住他的去路。

一股股殺氣從這四人身軀之中散發開來。

“江子川,你果然在這里!”

為首的道人面色一沉,冷笑道:“我正四處尋你不到,以為你在玄天圣宗中做縮頭烏龜,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

“幾位兄臺,咱們認識么?”江南微微皺眉,詢問道。

那四位道人大怒,一人咆哮道:“你殺了我們師尊,還敢裝蒜,說不認識我們!”

“你們師傅是哪位?”

江南歉然道:“四位,抱歉,最近死在我手中的人太多,忘記一個個詢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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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面善心黑

那四位道人大怒,不過江南確實是不認識面前這四位道人,也不認得他們的師尊。

七寶林中,他暗算大魔和太皇時,諸多強者在圍攻洛花音,而這些強者身邊往往環繞著各自門派的高手,加持法力,助長神通,比如神潛便有十多位長老太上長老落在他的星月神體之上,給他以法力和神通的支持。

因此雖然明里圍攻洛花音的只有十幾人,但加上其他人便有一兩百人之多。

造化仙鼎中的仙光爆發時,靳東流、神潛等人固然逃出生天,但是其他人便沒有那么好運,死傷不計其數,大多數神府強者都被仙光消融,甚至隕落了幾位天宮強者!

死在仙光之中的人實在太多,除了玄天圣宗之外,幾乎每個門派都有,還有幾位是其他世界的大高手,不僅僅是仇敵滿天下,而且已經延伸到其他世界去了。

江南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不過既然有人找上門來,那就一定有仇了。

而且,像南海盛宴這等大盛事,肯定有著不知多少修士前來,參與盛宴,這里面與他有仇的必然不在少數。

只是,他沒有料到,自己剛剛來到南海盛宴,便會被人找上門來。

“江子川,你惡貫滿盈,活路走到頭了!”

又有幾股殺氣傳來,江南循聲看去,只見兩男一女聯袂走來,魔氣沉沉,這次卻是魔道中的強者,不由微微皺眉,道:“幾位師兄,咱們又有何恩怨?”

“你殺我古神閣八位高手,還敢裝蒜?”那女子冷笑道。

一位面目陰沉的老者緩緩走來,氣息沖天,赫然是一位神府境界的高手,目光落在江南身上,森然道:“江子川?洛花音的弟子?”

江南彬彬有禮,不失風度:“這位前輩,咱們之間也有恩怨?”

“有,自然是有!”

那陰冷老者哈哈大笑,聲音中卻毫無歡愉之意:“只要你是洛花音的弟子,咱們便有恩怨!老冇子打不過洛花音,卻可以殺你,讓洛花音也嘗嘗喪徒之痛!”

又有人呼嘯趕來,厲聲道:“江子川,我要為師娘報仇!”

“還我師兄命來!”

“狗冇日的,老冇子用萬斤靈液在百曉樓中買下江子川的消息,沒想到百曉樓坑爹,居然賣給這么多人!”

“善哉善哉,江施主殺我法禪宗弟子,小僧倒也想向江施主討個公道。”

“貧尼之女是否是死在江施主的手中?”

江南不由頭大,他剛剛走出卿王閣,此刻身邊便已經有百十位高手將自己困住,殺氣騰騰,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樣子,而且人數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之中。

“萬斤靈液買我的消息,這些人還真是有錢,不過百曉樓確實坑爹,一份消息賣給這么多人,大賺特賺。”

江南心中悻悻道冇:“早知我這么值錢,我便自己去賣消息,大賺一筆了。”

“主公,打死他們!”

神鷲妖王所化的光頭道人興冇奮萬分,顯得很是暴冇力,叫道:“活活打死他們!”

數百道目光唰唰向這光頭道人看來,目光不善,神鷲妖王腦袋都是冷汗,連忙縮頭,訥訥道:“待會你們胖揍我家主公的時候,我可以為你們搖旗叫好……”

“江師弟,你還在這里?”

云鵬已經買好自己所需的材料,見到江南的背影,正欲走出卿王閣,突然看到前方的場面,不由打個冷戰,轉身走了回去,撓頭道:“我好像還有一樣材料沒買,師弟你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那侍者,你們卿王閣有后門沒有?”

“花音,你這個弟子比你還會惹禍呢。”

御寶齋層層樓閣頂端,一位年輕秀士與一位并肩而立,遠遠向這邊看來,那抿嘴笑道:“你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仇家。不過,這么多仇家尋上門來,你是否要出手為他解圍?”

“我這個弟子比我出息多了,仇家多,正好可以磨練磨練他。”

那年輕秀士卻是女扮男裝的洛花音,換上男裝,一掃平日里的慵懶,反而顯得玉樹臨風,飄逸出塵,笑道:“思思,玉不琢不成器,我也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何況在你們南海也無人膽敢動手,不用我去為他解圍。”

“這倒是,我南海有神明庇護,就算是太皇來了,也只能安分守己。誰若是動手,便是違反我南海的規矩。”

那個名叫思思的目光落在洛花音的臉上,眼中露出迷離之色,突然吃吃笑道:“花音,你還是這么英俊瀟灑,一如從前那般迷人。”

洛花音皺了皺眉頭,警覺道:“思思,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你是知道的!”

那眼眸中閃過一絲狡獪,很是嫵媚動人,笑道:“我原來嫁給傅延宗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后來遇見你才知道,其實我喜歡的是女人。花音,說不定你也喜歡女人呢?這次你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咱們在一起吧……”

江南嘆了口氣,環視眾人,只見眾人群情jī奮,無奈道:“江某只有一條命,你們這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怎么分?不如你們先商議商議,誰來取我的性命,如何?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姓江冇的,你憑借這種小伎倆便想離開?”

一人冷笑道:“今日群雄匯聚,每個人都花了不少靈液買你的消息,若是不能留下你的性命,豈不是助長你的威風?”

“南海之中,誰敢動手?”

突然一聲清喝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騎著一頭水麒麟,手提一桿長槍,率領十多位神府強者趕來,氣息彌漫,鎮冇壓當場。

“諸位,我南海有規定,禁制在玉臺上動手,還請諸位給我拓跋流照一個小小的面子。”那年輕男子坐在水麒麟上,手扶長槍向眾人拱手。

“原來是南海少主。”

一位老者拱手還禮,道:“既然是少主出面,我等自然不能不從。少主,南海雖說不能動手,但玉臺上有斗戰法場,但若有恩怨,可以那里賭戰。敢問能否借斗戰法場一用,我等要和這姓江冇的解決一下恩怨!”

拓跋流照微微皺眉,沉聲道:“斗戰法場的規矩,須得雙方答應,才可賭戰,解決恩怨,而且禁制圍毆。你們如此多人難道要在斗戰法場一擁而上?”

“對付一個小輩,若是一擁而上豈不是高看了他?”眾人哄然大笑。

拓跋流照看向江南,微微拱手:“江道友,這次是我妹妹蘭蕓貪財,將你的消息賣給百曉樓,才惹出這等事情。我斗戰法場的規矩,須得經過雙方應允,你若是拒絕,我南海自會庇護你的安危,他們在我南海的范圍之中,必然不敢動你。”

江南還禮,笑道:“多謝提點。敢問流照少主,斗戰法場都有何規矩?”

拓跋流照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見拓跋蘭蕓從卿王閣走出,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晃動,笑吟吟道:“斗戰法場的規矩不多,可以使用神通,也可以祭起寶器、法寶、毒、蠱、陣、分冇身、化身,只要你有手段,便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斗戰法場之外冇,還可以押寶,賭靈液賭法寶都可以,我南海只收一成的傭金。”

江南瞥她一眼,淡淡道:“貴派真心黑啊。”

拓跋蘭蕓撲哧一笑,道:“江師兄放心,你若是避而不戰,在南海之中我拓跋一家便可以保護你的安危,分文不收。哪怕你殺人無算,罪大惡極,哪怕你把太皇的眉毛燒了,太皇在你身后追殺,只要你的腳還踏在南海玉臺之上,便也沒有人敢動你!何況貴宗高手眾多,江師兄在這里安心呆上幾日,貴宗肯定會派高手前來迎接你回去,小妹賺了錢,你也毫發無傷,豈不是皆大歡喜?”

江南深深看她一眼,這女人簡直掉到了錢眼里,小算盤打得精明的很,當即道:“云師兄,好兄弟有難一起當,咱們去斗戰法場!”

云鵬訥訥從卿王閣中走出來,嘿嘿笑道:“師弟,你怎么知道我還在?”

“是云鵬這奸賊,與姓江冇的一起謀害我師尊!”有人看到云鵬,眼珠子頓時紅了。

“兩個小奸賊狼狽為奸,這次送他們一起上路!”

群情jī奮,云鵬心中動怒,哈哈大笑道:“我長這么大,還沒怕過誰!你要戰,那就戰,我舍命相陪!”

江南笑道:“還請流照少主帶冇路,去斗戰法場。”

拓跋蘭蕓眼睛一亮,心中歡喜,又有些懊惱:“可惜我不能壓賭,否則便可以大賺一筆了。”

她耳朵敏銳,立刻聽到江南向身邊的光頭道人低聲道:“妖王,我給你四十萬斤靈液,待會只管壓我和云師兄勝,等著收錢便可。”

神鷲妖王心驚膽戰,低聲道:“主公,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還有不少位神府境界的老一輩強者,你就這么肯定你能贏?”

“我獲勝的幾率,自然是十成。”

江南微微一笑,道:“若是碰到實力太強的對手向我挑戰,我自然是避而不戰,豈不是穩贏不輸?你只管收錢好了,咱們主仆大賺一筆!”

拓跋蘭蕓眨眨眼睛,不由對他側目,心中暗道:“他不來做生意,真是可惜了。江南江子川果然是個滑不留手,面善心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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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一門功法證道臺

斗戰法場位于中城與東城之間,天妖圣女曾經向江南介紹過男孩的大致布置,不過所介紹的都是商貿,對于斗戰法場和打探消息的百曉樓卻沒有介紹。

江南向那座斗戰法場看去,只見所謂的斗戰法場其實卻是一件法寶,這件法寶極其巨大,如同一個盆地漂浮在半空,方圓十里左右,中間凹下里許之深,每隔數百丈便有一根石柱,石柱頂端極為平整,也有方圓畝許大小。

而在四周,則有一些玉臺,不少人坐在玉臺上觀戰。

場中尚有兩人在賭斗,卻是兩位道臺境強者,神通轟擊,法寶轟炸,廝殺慘烈。

只是,這兩人的身影在江南等人看來,卻小得可憐,應該是斗戰法場獨特的空間束縛所用。

這件法寶內部空間遠比外面看起來大了許多倍,自成一界,而且那些石柱也并非沒有作用,而是用來吸收神通和法寶散發出的余波,絲毫也不用擔心威力會波及到外面去。

“斗戰法場原本是我南海祖師所煉,用來讓弟子之間比較實力的地方,后來我南海變成了商貿之地,禁制私斗,這里便成為了一個賭斗賭戰的地方。”

拓跋蘭蕓折扇揮動,笑吟吟道:“這也是無可奈何,到這里的人來自不同門派勢力,彼此之間有仇的也不在少數,不讓他們發泄冇出來我南海也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貴派開設斗戰法場,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賺錢吧?”云鵬冷笑道。

拓跋蘭蕓謙遜道:“當然,能賺一點小錢錢也是好的。我們南海是不贊成大家以死相搏的,畢竟都是客人,死了一個便少了一個,不過打死人的事情也常有發生。江師兄,云師兄,你們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

她的話音未落,突然場中的戰斗結束,一個實力稍低的道臺境強者慘叫一聲,被對手近身,生生撕成兩半,血灑一地。

“哈哈哈,這次果然還是步師兄贏了,讓我賺了好大一筆靈液!”

看臺上有人歡喜大笑,也有人黯然搖頭。

斗戰法場有專門下注的地方,以靈液為賭資,法寶之類的也可以換成靈液來壓賭,南海一派只從中抽取傭金,并不參與其中。

“江子川,你的死期到了!”

一位黑發男子周身魔氣翻滾,突然騰空而起,落在一根石柱上,冷笑道:“我等你上來,咱們便在這石柱上一決生死!”

“這人我認識,是魔道古神閣的強者,名叫秦川,是修成八種神通,剛剛煉成道臺,進入靈臺境的魔道高手。”

云鵬看了一眼,笑道:“師弟,秦川僅比我超出三個境界的差距,我也心中癢癢,想去大戰一場。你壓我勝,我去去便回!”

他乃是神通五重圓滿境界,只差一步才能修煉到神通六重,距離靈臺境還有三個境界的差距。不過江冇南卻知道,云鵬得天獨hòu,身懷鯤鵬血統,而且修煉的心法之中也有兩門經典是鯤鵬一族的心法,大鵬明王真身和鯤溟羽化真經,而且更有十二重樓斬神經,翻天印,補天印,同等境界下,他的實力之強,比那些掌教弟子并不遜色,絕對有越級挑戰的實力!

“神鷲,你把四十萬斤靈液統統壓云師兄贏。”江南笑道。

云鵬正欲下場一戰,聞言嚇了一跳,回頭道:“師弟,四十萬斤靈液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不怕我輸了么?”

江南眉頭輕揚,笑道:“我斬此人輕而易舉,師兄,你不會輸給他吧?”

“你都不會輸,我豈會輸?”云鵬斗志昂然,哈哈大笑,飛身落在那根石柱之上。

江南待他下場,環視一周,朗聲道:“各位道友,前輩,我出四十萬斤靈液,買云師兄獲勝,可有人敢接賭?”

眾人對視一眼,均露出遲疑之色,四十萬斤靈液絕不會是一個小數目,幾乎相當于一座靈山的積累,沒有把握的話,便是傾家蕩產!

“沒有人敢接賭么?”

神鷲妖王冷笑道:“剛才口號一個比一個狠,現在怎么萎了,是沒有鳥了嗎?”

這頭大妖此言一出,頓時群情jī奮,惡狠狠向他看來。場中,云鵬與秦川已經交手,小小的石柱頂端成為兩人的戰場,戰斗jī烈,秦川祭起一件法寶,化作一頭長達百余丈的大蟒漂浮在半空之中,尾巴橫掃,張開大口狠狠咬下,逼得云鵬左支右擋。

“我接賭了!”

一位老者面目森然,冷笑道:“江子川,老夫這次便先把你的靈液統統贏光,讓你變成窮光腚,然后再將你擊殺,讓洛花音那女魔頭嘗一嘗喪徒之痛!”

江南拋個眼色,神鷲妖王與這老者當即前往下注的地方,把賭資交割。江南長聲笑道:“云師兄,可以痛下殺手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云鵬大笑,身后一頭金翅大鵬浮現出來,浮在半空,翼展數十畝,低頭一啄,將那頭百丈大蛇叼在口中,仰頭吞了下去!

秦川大驚,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那頭金翅大鵬搖身一變,化作一頭鯤溟,張開吞天大口,一口將他整個人吞噬!

“神通五重的高手,區區一門神通就想干掉我?做夢!”

鯤溟肚子里傳來秦川的怒吼,此人的確強悍,雖然被吞入鯤溟的腹內,但依舊驍勇至極,竟然連續轟出不知多少神通,意圖打穿鯤溟的身軀,脫困而出!

嘩啦!

鯤溟突然碎掉,秦川剛剛松了口氣,便見一只手掌陡然落下,轟隆一聲宛若天地崩塌,蓋在他的腦門之上,將他打成一灘肉泥!

“幸不辱命。”

云鵬哈哈大笑,飛身而回,落在江南身邊,笑道:“師弟,賺了多少靈液?”

江南笑道:“才四十萬斤,待會扣了傭金之后,你我平分。”

云鵬大喜,剛才那位與江南對賭的老者面色鐵青,氣得身軀顫抖,恨不得立刻將這兩人擊斃,以消心頭之恨。

眾人面色凝重,紛紛向云鵬看來,以神通五重圓滿的境界輕而易舉便擊殺一位靈臺強者,能有這種實力,除了說明他修煉的心法極為高明之外,還說明此人的才情驚人,資質出眾!

看臺上,傳來不少聲輕咦,也有人注意到云鵬這一擊,凌厲霸道,厲害非常。

“看不出來,云鵬此人沒有拜師應宗道,居然也如此厲害,是個值得關注的人物。”

“此人得天獨hòu,半人半妖,修煉妖族功法,不遜于那些掌教弟子。玄天圣宗真是令人羨慕,人才輩出。”

江南卻知道云鵬的厲害之處,不在于他修煉了妖族幾大經典,而是他的悟性驚人,與江南一戰之后便悟出大五行劍氣的破解之道。

他的才情,令江南也極為佩服。

在領袖峰開壇講法之后,云鵬也心境觸動,雖然不曾煉就道心,但卻將鯤溟羽化真經與大鵬明王真身相容,把兩大經典融合,實力暴增,干掉一位靈臺境強者乃是輕而易舉。

拓跋蘭蕓美眸落在云鵬身上,目露異彩,心道:“云師兄的名聲沒有江師兄響亮,但這修為實力卻深hòu得嚇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云師兄,你助紂為虐,與江子川坑殺不知多少人,其中便有我家恩師,既然你要替冇江子川出頭,那么我便先殺你!”

一道人影閃過,下一刻也落在那根血跡斑斑的石柱之上,此人卻是一個魁梧大漢,如同鐵塔一般站在那里,目光深沉向江南和云鵬掃來,沉聲道:“青云宗向天南,向云師兄挑戰!青云戰體,法天象地!”

轟隆!

他筋肉之中傳來雷鳴般的爆炸之聲,肉冇身節節暴漲,眨眼間便化作身高百丈的巨人,巨大的指頭撐爆鞋子,朵朵青云從他猙獰筋軀之中擠出來,漂浮在他周圍!

青云宗的青云戰體!

“正道之中淬煉肉冇身的法門不如魔道多,但每個正道大派之中都有一兩門肉冇身絕學,青云宗的便是青云戰體!”

拓跋流照眼中精光一閃,胯下麒麟不安的走動兩步,沉聲道:“向天南是青云宗的天才人物,雖然不是掌教弟子一脈,也未曾修煉到道臺境界,只煉成神通八重,但死在他手中的靈臺強者也不在少數,甚至,他曾與星月神宗的李原空一戰,盡管不敵,卻從李原空手中逃脫,并未死在李原空之手。”

云鵬面色凝重,顯然也曾聽說過向天南的名聲,是個極為強大的人物。拓跋蘭蕓點頭道:“此人走的是一門功法證道臺的路子,只修煉青云戰體,修為無比精純,絕對是云師兄你的勁敵!”

“一門功法證道臺?有趣……”

江南眼睛一亮,笑道:“云師兄,這一戰還是讓我來吧。神鷲,將所有靈液壓上,賭我獲勝。諸位,你們現在可以對賭了,我送你們一條財路,賭我勝,包你們大賺特賺!”

“大言不慚,賭你勝?我看還是賭你死才對吧?”

“那禿驢,老冇子和你賭了!”

“我也要賭,賭江子川死得慘不忍睹!”

“算上我一份!”

眾人涌上下注的地方,紛紛交割賭注,江南掃了一眼,突然長長吸了口氣,前方的空氣一股腦涌來,因為空氣流動速度太快,前方的空間仿佛突然塌陷一大片,空氣摩擦,雷光閃爍!

“他的肉冇身好強,五臟六腑也強得不像話!”

拓跋家兩兄妹心中一驚,剛剛想到這里,突然只見江南一步跨出,從他腳下距離那根石柱足足有十多里路,他一步跨出,便跨越十余里,身軀撞著空氣,仿佛把空間都撼動得顫抖,一手抬起落下,掌紋如天,崩亂的蒼天!

翻天印!

那只巨大的手掌如同遮天之云,轟隆落下,爆響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流星一般飛出,一路翻滾嘭的一聲撞在一根石柱之上,鮮血飛濺,隨即啪嗒一聲掉落下來,生死不知!

“一門功法證道臺,居然能接下我一掌而不死,果然厲害。”江南站在石柱之上,衣衫獵獵作響,徐徐平復下來,聲音傳遍斗戰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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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賺特賺

斗戰法場之內鴉雀無聲,不知多少目光看著站在石柱之上的那個清秀身影,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青云宗的向天南不可謂不強,他的戰績顯赫,親手搏殺數位靈臺境強者,甚至從李原空這位道臺境的強者手底下逃脫。

走一門功法證道臺這種路子的人不多,但是敢于走這條路的,都對自己有著極為強大的自信。

而且,這種人的修為或許并不是如何深hòu,但法力無比精純純粹,實力還要在同等境界的高手之上!

最為關鍵的是,向天南修煉的是青云戰體,這是青云宗最強的肉冇身神通,肉冇身無比強大,他的肉冇身早就達到道臺境,甚至可以說就算是蓮臺境瑤臺境強者的肉冇身都要比他遜色一籌!

但這等人物,竟然連江南一擊都接不住,直接被打得飛起,昏死過去!

自始自終,所有人都當江南只是個膽大妄為的毛頭小子,仗著有點小聰明便敢與偷襲百欲弒神谷的谷主和太皇老祖,又有點小運氣,得手而已。

但卻沒有人將他放在眼里,江南畢竟只是小人物,從前名聲不顯,修為又低,只有暗算了弒神谷谷主和太皇老祖之后,才名揚天下,才進入眾人的眼簾,知道他是玄天圣宗的弟子,洛花音的徒弟。

他的修為才是神通四重,距離道臺境界不知有多遠,這就是一個軟柿子,人人可捏的軟柿子,再加上死在仙鼎仙光之中的人太多,江南的仇家滿天下,所以這些人懷仇而來,想殺他,卻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但是,江南只一擊,便將他們的看法統統擊碎,讓他們開始重新審視正視江南!

“好強的一擊……”

看臺上有人低聲道:“一道印法就擊昏了向天南么?看來洛花音這女魔頭,收了個好弟子……”

“修為還是弱了點,不過天分極高。”

“玄天圣宗最近人才濟濟,說不定會成為可以挑戰太玄圣宗的龐然大物!”

拓跋蘭蕓也不由色變,看了看云鵬,低聲道:“你師弟比你好像還要厲害一些。”

“我可從未說過我比他厲害。”

云鵬聳了聳肩頭,笑道:“他在神輪境界時,我與他同境界一戰便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他已經修成四道神輪,修成神通四重,自然會更加強大。”

拓跋流照沉聲道:“百曉樓中記載了這件事,我也曾看過這個消息,但江道友的實力還是出乎我的預料。他已經有了同境界無敵的資本,不過他這一擊顯露出他的實力,讓仇家重視他了,只怕后面的人便沒有這般容易對付了。”

神鷲妖王眉開眼笑,這次賭江南獲勝,他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這頭大妖將海量的靈液統統收入自己的紫府,心中怦怦亂跳,暗道:“就算主公被人打死了,我席冇卷這些靈液,也足夠我修煉到神府甚至天宮了!”

這一次對賭,足足賺了一百多萬斤靈液,加上江南自己的靈液和剛才贏來的,已經有不下兩百萬斤,簡直就是搶劫一般!

突然,這頭大鳥打了個冷戰,急忙四下看去,只見不知多少人殺氣騰騰的看著他,不懷好意,顯然是眾人見他財富驚人,動了貪念。

神鷲妖王連忙縮了縮腦袋,心道:“主公還是不要被人打死的好,天大的禍有他去抗,老冇子還是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坐騎好了,否則我剛出南海,便會被人殺鳥取寶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傾家蕩產……”

拓跋蘭蕓憐憫的看向那些剛才與江南對賭的人,心中頗為同情,又有些暗自慶幸:“我剛才差點也動了貪念,讓人去賭向天南獲勝,幸好我南海禁止自己人做賭,否則這次我也被坑了。”

那些賭輸的人此刻臉色極為精彩,仿佛是吃了一個蒼蠅之后,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吃了第二個。

那位揚言為徒弟報仇的老者面目陰沉,突然起身向江南所在的那根石柱走去,冷冷道:“江子川,你既然出來了,那便不用回去了,老夫來會會你!”

眾人見狀,松了口氣,笑道:“巴楚道人乃是神府境界的強者,修煉到神府第二境界,昆侖境,有他出手,便是千百個江子川,也死無全尸了。”

“那賊禿,現在還要賭么?”有人向神鷲妖王笑道。

一位女子咯咯笑道:“這次要你傾家蕩產,輸得連內褲也不剩下!”

神鷲妖王悻悻道:“我從來不穿內褲。”

巴楚道人剛剛落在石柱之上,突然只見江南起身飄然而去,笑聲傳來:“巴道人,你是前輩高人,輩分在我之上,我豈敢與前輩動手?請恕晚輩不奉陪了。”

“想走?”

巴楚道人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面目猙獰,突然腦后一片碧波蕩漾,有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海中浪聲澎湃,一座宏偉的宮闕從海水下方浮現出來,光芒萬丈。

那是純粹由道紋構建而成的建筑,古樸而莊重,有如神明的宮殿一般!

明堂神府!

轟隆!

又有一座神府浮現,比明堂神府還要壯觀雄闊,赫然是昆侖神府!

神府境界共有八重,分作明堂、昆侖、天小玄都、玉京、玉宮、神府、洞天,每煉出一座神府,代表著提升了一重境界,巴楚道人煉成明堂神府、昆侖神府,代表著他神府二重的境界!

呼——

碧波大海,兩座神府之中,突然各自探出一只大手,兩只手掌龐大無比,方圓數十里,轟的一聲向中間拍去!

江南視而不見,繼續向前走去,朗聲道:“拓跋兄,南海斗戰法場的規矩何在?”

拓跋流照眼中精光一閃,突然雙腿用力一夾,胯下水麒麟箭一般向前沖出,拓跋流照大喝,提槍便刺,只見這一槍大氣磅礴,天地靈氣蜂擁而來,匯聚在槍尖之上,風云怒卷,迎上巴楚道人的一只大手!

與此同時,云鵬身邊拓跋蘭蕓清叱一聲,眉心一道亮光閃過,天空頓時雪白一片,如同半空中突然多出一輪明月,當空照耀,赫然是一面方圓百余畝大小明鏡,迎上巴楚道人另一只手掌!

颶風澎湃,悶響不絕!

巴楚道人兩大神府之中探出的兩只大手嘭嘭碎掉,拓跋兄妹二人各自身軀一顫,后退一步。

“巴道人,這里是南海的斗戰法場,這里有我南海的規矩在,還請道人收斂一些!”拓跋流照收槍而立,冷冷道。

巴楚道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也不敢繼續放肆,怒哼一聲,從石柱上飛走,冷笑道:“江南,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在南海呆多久,只要你敢出南海一步,便是你的死期!”

江南詫異的看了拓跋流照和拓跋蘭蕓一眼,這兄妹二人竟然能聯手接下巴楚道人全力一擊,實在是強得可怕,絕對是可以與風滿樓、神潛、天妖圣女這等各派天驕媲美的人物。

“這等人物,一次便出現兩位,南海的底蘊也是深不可測,不愧是神明留下的大派!”他心中暗道。

南海地位超然,從來不參與到門派紛爭中去,只安安分分的做生意,甚至玄都七寶林出世之時,所有名門大派都派人參與到爭奪之中,唯獨這個門派沒有任何人前往七冇寶林,儼然一副生意人不參加江湖爭斗的樣子。

但是,從拓跋兄妹二人的實力便可以看出,南海除了那位已經成為神明的祖師之外,只怕自身的實力也非同小可,實力甚至還要超過一些大派。

前來向江南尋仇的人面色灰敗,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江南為何一直如此篤定,與他們談笑對賭,不見任何緊張之色。

“這小子是能打得過的就打,打不過的便不應戰,擺明是要拼命占我們便宜!在斗戰法場中,別人也不能逼著他出場應戰,否則便是違反了南海的規矩!”

他們現在才想到這一點,不過已經晚了,江南云鵬各勝一場,便幾乎將他們身上的靈液洗劫干凈!

這些前來尋仇的人中,神府境界的都有不少,道臺境界的更是數不勝數,但若是派出修為境界稍低的,只怕還不是江南和云鵬的對手,而派出修為境界高的,那兩個奸猾小賊肯定會避而不戰。

“江道友一招打昏向天南,實力令人佩服。我倒想與江道友交手一翻,印證高低。”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看臺上一個少年站起身來,目光向江南看來。那少年一身玄黑色衣衫,頭頂五道神輪,目如星月,朗聲道:“還請道友不吝賜教!”

江南眼中精芒一閃,立刻認出這個少年,低聲道:“星月神宗君夢憂!”

那個黑衣少年正是星月神宗的君夢憂,當年江南剛剛拜入玄天圣宗沒多久,便恰逢君夢憂與歐陽羽大戰,讓江南驚艷不已,久久難忘。

一直以來,他都以君夢憂和歐陽羽為目標,苦苦修煉。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君夢憂居然向他挑戰!

“向天南曾經被我師兄李原空擊敗,但卻從我七師兄手中逃脫。江道友一掌便險些將向天南打死,實力與李師兄差不多。”

君夢憂起身落在一根石柱之上,淡淡道:“我很想知道,我與李師兄誰更強大,還請江道友成全。”

“君師兄,我早就想與你一戰,可惜一直無緣會會你。”

江南目光閃動,向君夢憂所在的那根石柱走去,長聲笑道:“你想借助我看看李原空的實力,我也想借助你,看看我比掌教弟子是弱是強。君師兄,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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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才戰


其實,江南和君夢憂已經有過一次交手,那次是在七寶林中,只是兩人并未照面,而是神念和神識在山體之內交鋒,僅僅只有一瞬的功夫,君夢憂神念所化的星月巨人破碎。

當時君夢憂以為對方是金剛法禪宗的釋若龍,自忖不是對方的佛門金身的對手,因此遠遁而走。

江南當時為此抱憾良久,此次南海之行,君夢憂也出現在這里,主動向他挑戰,著實讓他喜出望外。

君夢憂與歐陽羽一戰的情形,已經在他心中形成強者的形象,無法打破,如果不能親手擊敗此人,他心中必然會一直存在君夢憂的陰影。

現在他修為尚低,君夢憂的陰影尚且無法影響到他,但是到了他修為境界高的時候,有可能便會化作心魔,阻礙他的修行!

這并非是危言聳聽,而是確有可能!

曾經有人因為自己的師尊在他心底樹立起無敵的印象,因此無法打破內心中的恩師,為了突破境界,悍然弒師。

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并不少見,尤其以魔道居多,但正道之中也并非沒有。

江南想要徹底祛除這個隱患,那便只有堂堂正正的擊敗君夢憂,戰勝他,才可以沒有后顧之憂!

兩位少年站在石柱之上,江南面色平靜,君夢憂卻斗志昂揚,兩人形成截然不同的氣勢。

“還有誰要對賭?”看臺之上,神鷲妖王高聲問道。

四周一片沉默,無人應聲。

剛才江南一招擊昏向天南,大出他們意料,讓不少人輸得傾家蕩產,這一次雖然有人認定君夢憂必勝無疑,卻沒有人敢與他再賭了。

“云師兄,你說江師兄有幾成勝算?”拓跋蘭蕓笑問道。

云鵬搖頭,老老實實道:“勝算不大,君夢憂畢竟是星月神宗的掌教弟子,越級挑戰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尤其是他修煉星月神體魔典,肉冇身更是強得不像話,單憑肉冇身便可以對抗靈臺境強者,甚至把靈臺境強者一掌擊斃都不在話下。”

他嘆了口氣,道:“像我們這些不是掌教弟子一脈的,要資源沒資源,要功法沒功法,可以與普通強者爭雄,但遇到掌教弟子一脈,便有些遜色了。”

拓跋蘭蕓眨眨眼睛,笑道:“依我之見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料到,那就是法寶。我從百曉樓中得到消息,江師兄身上有一件法寶,名叫天龍八音鐘,很是厲害,這口鐘若是威能全放,震死我這等七寶臺境的強者都不在話下!”

“江師弟的法力太弱了。”

云鵬又是搖頭,嘆息道:“天龍八音鐘又能發揮出幾成威力?何況他的修為境界比君夢憂低了一個境界,哪怕是同樣的資質,同樣的心法,低了一個境界都相差十萬八千里。何況我們又不是掌教一脈?對了師姐,你消息靈通,冇可知君夢憂在七寶林中得到了什么寶物?”

拓跋云蘭思索片刻,笑道:“我聽聞他倒沒有得到什么寶物,不過神潛在七寶林的星空之中得到了三五十件寶貝,其中的星光甲,螣蛇鞭,還有一件天意鉤。”

云鵬嘆了口氣:“有攻有防,只怕江師弟處境不妙……”

突然,一位年輕男子大步走來,站在神鷲妖王面前,笑道:“和尚,你還要賭么?我與你賭二十萬斤靈液!”

“我是道人,不是和尚,我頭上還有一根毛好不好!”

神鷲妖王怒道:“還有誰要賭,一發上來,老冇子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死鴨子嘴硬,我和你賭!”

又有一位老者上前,冷笑道:“我沒有那么多靈液,便和你賭靈泉!”

神鷲妖王大怒:“老冇子不是鴨子……”

一位女子道:“我沒有靈液也沒有靈泉,這里倒有不少寶礦,是剛從卿王閣購來的,原本準備煉制法寶,便用這些寶礦押君夢憂獲勝。禿驢,敢應戰么?”

“待會若是江師兄勝了,你須得分給我一成的好處。”拓跋蘭蕓蹭了蹭云鵬的肩頭,吃吃笑道。

云鵬詫異道:“師姐這是何意?江師弟必輸無疑,若是贏了,那也是他的本事,為何要分給你一成的好處?”

“少來!”

拓跋蘭蕓杏眼瞪圓,低聲威脅道:“若是沒有小妹與你一唱一和,能有這么多人與你們對賭?現在對賭的金額,只怕已經超過四百萬斤靈液的價值了!你們發財,也不分潤給小妹一口潤潤嗓子?”

云鵬笑道:“若是江師弟輸了,你可愿意墊付一成的靈液?”

拓跋蘭蕓狠狠瞪他一眼,心中也在猶豫,她也沒有把握江南一定便會獲勝,畢竟對手是君夢憂,星月神宗的少年天才,寶物比江南還要多!

云鵬冷笑道:“師姐,你分文都不愿賠,只想著空手套白狼,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你若是愿意墊付一成,江師弟獲勝的話,我們便分給你一成。”

拓跋蘭蕓搖頭,云鵬松了口氣,心道:“看來這女人也并非無所不知,若是她知道江師弟那里還有兩只三足金烏,只怕便要哭天搶地的求我來墊付一成了。”

“星月神體!”

君夢憂大喝,聲音如同驚雷,江南看去,只見他的肉冇身開始鼓脹起來,他的體冇內仿佛有無數顆星辰涌動起伏,一顆顆星辰填充到他的肉冇身穴竅之中,星力充斥在他的身體每一處角落,甚至煉入他體冇內最細小的粒子之內!

無數星力涌出,化作數之不清的星辰,在他腦后形成一輪圓月!

君夢憂化作一個星月巨人,身高只有三五丈,遠比向天南所化的百丈巨人小,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他仿佛是由純粹的星力打造而成的巨人!

他這門功法催動之時,甚至連天空之中都有絲絲縷縷的星光滌蕩而下,涌冇入他的身軀之中,化作他的法力,支撐他的肉冇身!

這便是星月神體魔典!

這門功法的強橫之處可見一斑,將諸天星辰的星力煉成一顆顆星辰填充肉冇身,而圓月積蓄法力,甚至還有錘煉神念神識的法門!

江南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有一種得償所愿的感覺。他對星月神體魔典向往已久,這門經典幾乎可以說是最強的肉冇身經典,超越了太玄圣宗的玄門金身圣典,青云宗的青云戰體,金剛法禪宗的佛門金身!

不僅如此,這門經典之中,還包含種種神通,其中神潛曾經所使的一袖碎乾坤便是其中之一!

江南眉心之中,玄胎早已經捕捉到星月神體魔典的意境神韻,開始推演這門心法。

曾幾何時,江南甚至連君夢憂的身法都看不清,而此刻君夢憂心法一動,便被他看得分分明明,幾乎毫無秘密可言!

這時候,他的道心便如同明珠一顆,圓坨坨,明晃晃,光澄澄,毫無瑕疵,不染塵埃!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日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江南大笑,從前讀書時讀到的一首偈語突然間涌上心頭,他的道心就仿佛偈語中所說的那樣,道心為珠,掃去塵勞,光芒綻放!

君夢憂一拳轟來,恍惚間給人一種茫茫星空撲面而來的錯覺,冇他這一拳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是一拳轟出,便有異象飛騰,如同神通一般!

這就是肉冇身強大的厲害之處,肉冇身強大,同樣也可以制造出神通那樣的效果。

突然,只聽當的一聲巨響,江南眉心一輪烈日騰空而起,烈日之中一龍如柱,口銜魔鐘,遍耀周身!

魔鐘霸體神通!

這門神通一經施展,江南的體魄也開始節節暴漲,筋肉隆起,他的脊骨如龍,已經煉出五十六塊骨節,如同一條真龍成為他的脊梁!

他的體魄也不是如何巨大,遠不如向天南,與君夢憂相比,也要遜色一些,但體冇內澎湃的力量,卻絲毫不比君夢憂弱!

兩人拳頭碰撞,斗戰法場密密麻麻的石柱甚至無法徹底吸收傳來的巨響,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還是震得他們耳膜嗡嗡作響!

兩人拳頭遭遇的剎那,江南眉心之中又是一道神輪浮現出來,一座天府重樓從中飛出,呼的一聲便將君夢憂納入樓中。

下一刻天府重樓轟然破碎,一條千翼巨蛇身軀啪啪扭動,遍體雷霆,從破碎的天府之中沖出,卻是君夢憂感覺到江南的這一招神通絕對可以破開自己的星月神體,當即不假思索便將螣蛇鞭祭起,破開他的重樓,免得落敗身死!

君夢憂一手持螣蛇之尾,螣蛇撲啦啦拍動千翼,張開大口,口中到處都是無比鋒利尖銳的牙齒,狠狠向江南咬來!

這頭大蛇的腦袋仿佛只剩下一張嘴,找不到眼睛,找不到腦漿,看起來一個從嘴巴到腸胃都布滿牙齒的怪物,恐怖無比。

咣——

天龍八音鐘浮現出來,洪鐘大呂,龍吟不絕,將螣蛇鞭抵住!

兩件法寶在半空沖鋒,下方,江南大步上前,法力噴涌而出,化作其他六臂,第三道神輪浮現,孔雀大佛坐鎮神輪之中,孔雀明王印、翻天印、補天印、太陽印輪番砸下,撼動君夢憂的神念,沖擊他的大腦!

君夢憂措手不及,被他神識神通打得頭腦發蒙,隨即只見江南如同一座大山般撞來,八只手掌所使的神通再次為之一變,四道補天印,四道翻天印,齊齊劈落,封冇鎖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將他夾在中冇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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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強強碰撞

“星光甲!”

君夢憂怒喝,突然無窮星光從他眉心之中之中涌出,化作一套鎧甲護住周身!

八道印法落下,星光蕩漾,君夢憂穩如泰山,巋然不動,星光甲乃是七寶林星空之中誕生的法寶,防御力極強,即便是江南的翻天印補天印也不能攻破他的防御!

卻在此時,突然只見江南伸手一抄,一把大錘出現在手中,錘頭嗡嗡旋轉碰撞,小山一般巨冇大,轟得一聲砸在他的身上,無滔巨力襲來,將君夢憂砸得高高飛起,落在十余里外,幾乎飛出斗戰法場!

江南手中,八陣金鳳天王錘嘩啦一聲碎掉,這件法寶質量不錯,但也無法與星光甲這等七寶臺境的法寶媲美,雖然一錘將君夢憂擊飛,但卻無法承受星光甲的反震力,直接被震得破碎。

“天意鉤!”

君夢憂被擊飛之時,體冇內突然一道長虹飛來,如鉤如蛟,騰挪變化,只一瞬間便來到江南脖子邊,平平切來,無聲無息!

天龍八音鐘倒扣而下,護住江南周身,只聽咣的一聲巨響,天意鉤切在八音鐘之上,八音爆發,“瞧”“昂”“唵”“嘛”“呢”“叭”“咪”“外”八音響起,各種龍形道紋迸發,抵擋天意鉤的一斬!

與此同時,睦蛇鞭啪的一聲掃來,江南立刻抗衡不住,被呼的一聲從石柱上掃飛!

看臺之上,眾人臉色齊變,江南與君夢憂這兩個后輩少年在交手的一剎那便迅速白熱化,沒有試探,沒有留手直接全力爆發,各種神通層出不窮,法寶也運用得出神入化,沒有一絲澀滯!

他們二人的手段幾乎可以說不相上下江南的神通變化更強,各種神通信手拈來,而君夢憂法寶更多,法寶連斬,稍不留神便會倒在他的手中。

尤其是天意鉤這件法寶的神妙之處讓人驚嘆,乃是星力凝聚而成的法寶一道長虹閃過,無聲無息中人頭落地,令人防不勝防,便是江南也險些被切掉腦袋!

這一番攻防對決,雖然是兩個神通境界的小輩在交手,但都可以說是教科書般完美,每一招每一個動作,快如火石電光,剛剛讓他們驚嘆,下一個殺招便已經發出,令人驚艷!

“江道友你比歐陽羽還要厲害,能夠與你一決,是君某的一大幸事!”

君夢憂撞在一根石柱之上,隨即站起身來,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傷害,睦蛇鞭在他頭頂化作大蛇盤繞,星光甲星力蕩漾,光彩奪目,天意鉤落在他手中,變成一道伸縮不定的長虹。

他大步走來,只聽嗡嗡數聲,眉心之中又有四道神輪飛出,轉動不休,沉聲道:“不過你我一戰,勝負靠的是綜合實力,無論法寶還是神通,抑或是神識、肉冇身、法力、眼力、經驗、陣法、運氣、靈丹、靈液、天時、地利、心境,林林種種的因素,都是綜合實力的一冇種!這些因素加在一起,才是一個人真正的實力!”

江南也止住頹勢,卸去天意鉤和膛蛇鞭帶來的強大力道,點頭贊嘆道:“君師兄說得有理。有人以為自己學到一門上乘的功法,幾門驚天動地的神通便可以天下無敵,其實卻不堪一擊。

也有人自以為修為高深,可以以修為境界壓人,其實卻是倚老賣老。能與君兄這等人物交手,讓江某獲益,勝過十年苦修!”

他也大步走來,眉心之中又浮現出一道神輪,這一次卻是千翼魔神大神通的神輪,神輪之中一尊大魔神浮現。

兩人的口氣無比狂妄,大有目中無人之勢,但看臺上的眾人聽了,卻不由自主暗暗點、頭,承認他們說得沒錯。

修為境界,并非是衡量一個人實力的標準,一個人的實力發揮,有著太多的因素。

“不過江道友,我走的也是一門功法證道臺的路子,只修星月神體魔典。修煉一門功法雖然不如八門同修的修為強橫,但只要心法夠強,也可以煉成八門神通,而且神通反應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君夢憂加快速度,步步接近,戰意熊熊:“今天你注定要落敗,我從前與人對決,除了肉冇身神通之外,從未使出過其他幾門神通。因為我只憑借肉冇身神通,便足以擊敗擊殺對手。”

“放心,君師兄,你除了肉冇身神通之外,其他的幾門神通統統無法使出來,依舊可以當成秘密。”

江南話音未落,身軀一動,身后千翼張開,無數羽翼密密麻麻浮現出來,下一刻便出現在君夢憂面前,聲音卻還在原地響起。

他的速度太快,人已去,聲音卻還留在原地,宛如江南依舊在原地說話一般!

“這么快?”

君夢憂心中一驚,只見江南八臂翻起落下,一門門神通如同狂風暴雨般攻來,他三面八臂九眼,攻擊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想象!太他眉心一道道神輪轉動,天府重樓,五劫印,翻天印,補天印,大五行劍氣,劈頭蓋臉砸下,撼動君夢憂的精神,打擊他的肉冇身,讓他疲于應付。

天龍八音鐘升起,龍吟爆喝,洪鐘爆響,攻擊不絕,與此同時江南一身三面,開口大喝,赫然也是天龍八音,叱咤聲起,開金裂石!

他手段齊出,同時攻擊君夢憂的肉冇身、精神,星光甲防得住他的攻擊,卻防不住五劫印,讓君夢憂的神念不斷震蕩,神輪動蕩不休,神通都無法釋放出來!

君夢憂又驚又怒,江南剛才說讓他無法施展神通,此刻竟然真的做到這一點!

天意鉤橫斬,隨即被天龍八音鐘擋下,膛蛇鞭化作巨型螣蛇,擺尾橫掃八音鐘,將這口大鐘蕩開。

天意鉤趁機斬來,長虹一掃,從江南脖子上切過!

“死了?”

君夢憂微微皺眉,他沒有斬到實體的感覺,仿佛只是一個殘影,心中一驚:“斬空了,他的速度太快,騙過我的眼睛,人走了之后影像還留在原地!”

江南終于展現出他另一門神通,千翼魔神大神通的強悍之處,來去如電,即便是君夢憂掌控天意鉤也無法留下他!

下一刻江南再次出現,這尊體高三五丈的巨人抬起八只手臂,托起一口洪鐘,倒扣而下,將君夢憂罩在八音鐘下,八手連拍,一掌接著一掌狠狠拍在這口大鐘之上!

咣咣咣!

金鐘震動,外面傳出的鐘聲,而鐘內傳出的卻是天龍八音,龍吟龍吼不斷,沖擊煉化,意圖將君夢憂煉成飛灰!

他的速度太快,騰蛇鞭掃飛八音鐘,他便已經飛身出去,將金鐘扛回來。

金鐘巨震,突然被一股宏大力量掀飛,鐘下騰蛇怒吼,不斷膨脹,用力向上頂去,終于讓君夢憂擺脫困境!

君夢憂剛剛脫困而出,心中暗道一聲僥,責,若非他有星光甲,這次必遭江南毒手,被八音鐘生生煉死!

突然,他瞥見頭頂的八音鐘消失,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低頭看去,只見一口大鐘出現在自己腳底,向上吞來。

“這家伙速度太快子,讓我反應不及!”

君夢憂開口怒喝,身形陡然下墜,一腳向下踩去,同時天意鉤脫手飛出,圍繞八音鐘外飛速轉動,切割一切,將江南逼得退走。

八音鐘沒有江南操控,當的一聲巨響砸在地面上,與此同時君夢憂心冇中一驚,只見江南已經出現在他面前,速度堪稱鬼魅一般,八臂揚起落下,種種神通撲面砸來,將他轟得連連后退,立腳不住!

這一戰,稱得上異彩紛呈,讓看臺上的眾人眼花繚亂,佩服不已。

云鵬心中疑惑,暗道:“江師弟遲遲沒有動用那兩頭金烏,難道是打算只用八音鐘便將君夢憂擊敗?”

“妹妹,若是江子川再來我卿王閣買東西,便給他打個六折,當做你出賣他的消息這件事的賠禮。”拓跋流照面色凝重,沉聲道。

“六折?”

拓跋蘭蕓瞪大眼睛,只覺小心肝在流血,撇了撇嘴,道:“哥,我知道你看重他的潛力,認為他將來必成大器,但六折的話,我們卿王閣便虧大了,小妹手底下還有許多張嘴等著吃飯。六五折,不能再少了!”

斗戰法場中,君夢憂與江南二人突然分開,一道鮮血灑長空,君夢憂身形一頓,縱身而起飛出斗戰法場,揚長而去。

“那是誰流出的血?”有人沒有看清兩人最后交手的情形,疑惑道。

“江道友,我記住你了,你也成為了我下一個將要擊敗的對手!”君夢憂的聲音傳來。

“君夢憂敗了……”

眾人面色復雜,君夢憂是星月神宗掌教弟子,雖然在掌教弟子之中排名最末,但卻是少年天才,同等境界下他的戰績驚人,又有諸多法寶在身,卻沒想到還是敗在江南之手。

江南與君夢憂出手太快,看清最后情形的人的確不多,這些人都是修為極為深hòu之輩,神府、天宮境界的老一輩強者。

當時江南與君夢憂糾纏不下,雖然江南占據上風,但卻無法破開星光甲的防御,最后他們只看到江南手中突然迸發出一道五色弧光,弧光一掃,君夢憂便血灑長空,轉身便走。

他的星光甲被那道弧光斬破,不得不認輸退走,若是留下的話,肯定會性命不保。

“看來江子川從七寶林中得到了不知一件寶物,不知道他那道五色弧光究竟是什么寶貝?”

有人低聲道:“他出手太快,我只來得及看到依稀是一把斧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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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砍個痛快


江南最后一擊,斬破星光甲所用的武器,正是他剛剛煉制而成的地磁元斧,這把地磁元斧雖然只是寶器,但卻是以五色金煉制而成,一擊之下便破去星光甲的防御,讓君夢憂知難而退。

“地磁元斧威力驚人,雖然不能大小變化由心,但犀利無比,若是我八斧齊出,只怕一擊便能將君夢憂切碎。”

江南站在石柱之上,心境漸漸恢復平靜,他與君夢憂一戰,心中并無殺機,而是要將君夢憂在他心中無敵的印象打碎。

他對君夢憂那種不屈不撓,奮斗不息的精神,也是極為欣賞。

這一戰獲勝,他的道心更加透徹,心中的種種念頭清晰無比的反應出來,讓他對自己的內心更加了解。

在建武國時,江雪便開始培養他的武道信念,讓他印向心境修煉之途,到了如今,江南終于有了成就,道心圓滿。

“君夢憂不可小覷,寶物多,韌力強,戰斗意識也是不差,若是沒有煉就地磁元斧,我想要勝他便只有動用三足金烏。”

江南正欲飛出斗戰法場,突然只聽一股深邃無邊的氣息傳來,一個聲音朗聲道:“靳某看到江師弟與君夢憂一戰,也不禁見獵心喜,江師弟,不如你我切磋切磋?”

“靳某?難道是太玄圣宗的靳東流?”

斗戰法場中一片嘩然,眾人紛紛起身,循聲看去,只見靳東流一身白衣徐徐走來,諸多太玄圣宗弟子相隨左右,降臨到斗戰法場之中。

天下第一大派的首席弟子,氣場驚人,雖然輩分較低,但卻讓人仰視。

江南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向靳東流看去,只見靳東流面帶微笑,但眼中卻對他流露出一絲忌憚之色,顯然是看到他與君夢憂一戰,對他的潛力有了比較清晰的認知,不再不將他放在眼里,而是開始將他視作潛在的對手。

既然將來有可能威脅到靳東流的地位,那么靳東流便絕不可能手下留情,讓這個潛在對手抹殺在萌芽之中!

江南此刻道心圓滿,將靳東流的心思把握透徹,讓他有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這就是心境的強大帶來的好處,不過心境強大,并不意味著實力強大,他與靳東流之間還有一段無法逾越的差距,只能用時間來彌補。

顯然靳東流不打算給他這個時間去成長起來,現在便要將他鏟除!

“靳師兄難道等不了五十年么?”江南微微一笑,輕聲道。

靳東流眉頭輕挑,輕聲笑道:“師弟,你誤會了,為兄對你并無惡意,而是想考較一下師弟的修為。我不會欺負你,你看。”

他輕輕從手背上扯下一根汗毛,笑道:“我若是親手對付你,豈不是讓人恥笑靳某的風度?師弟,我便以這根汗毛化作分冇身來對付你,一根汗毛能蘊藏多少法力?僅僅冇是我九牛一毛而已,所以師弟,我這并非是要借修為來壓你。”

靳東流輕吹一口氣,只見這根汗毛飛起,化作另一個靳東流,白衣如雪,氣息極為強大,甚至比君夢憂還要強大許多,微笑道:“師弟,你不會怕了我的一根毛吧?”

江南面色一沉,心中動怒,靳東流就是在壓他,就是在擠兌他,逼他出手,然后將他斬殺!

就算是將他斬殺,別人也沒有任何話說,畢竟他沒有親自出手,而是隨手拔下一根汗毛化作分冇身而已。

若是江南不應戰,那就是意味著自己怕了他,他便會在江南的道心之中留下無敵的影子,壞了他的道心。

等到將來真正一戰時,江南不由自主便會把自己當成弱者,心境上先輸了一籌!

因此他拔出一根汗毛向江南挑戰,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靳東流,煉成道心了,否則不會如此厲害!”江南心中暗道。

“師弟,不要答應!”

云鵬焦急道:“你的修為境界與他相差太遠,他明擺著要害你性命!”

拓跋流照兄妹二人面色凝重,心中對靳東流的手段也佩服萬分,他們兄妹二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細細想一想便明白靳東流的用意。

在場這么多人,真正能夠明白靳東流用意的,屈指可數,僅僅那么幾人而已。

江南長長吸了口氣,輕聲道:“靳師兄,請吧。”

“寧愿死也不愿意受辱么?”

靳東流眼中露出欣賞之色,他也修成道心,把握到江南的心理,雖然對江南極為忌憚,但他道心一成,從前的那種狂狷孤傲便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智珠在握般的深沉。

七寶林中,他在洛花音和江南手中屢次受挫,本來心境便大有提升,處在悟得道心的邊緣,后來又得到太皇提點,領悟出太皇的舍我之外別無他物的道心。

欣賞歸欣賞,殺機歸殺機,該動手的時候,他絕不會手軟!

“那好,我便送你去死!”

靳東流的汗毛分冇身立刻動了起來,一股風一般呼嘯向石柱上的江南沖去,人在半途,便見這具分冇身怒喝,一座座大山陡然出現,化作一座大陣,轟隆隆轉動,鋪天蓋地一般!

這是靳東流在七寶林中所遇的異域強者施展過的神通,此刻被他以斗法神典模擬而出,雖然僅僅是一道汗毛所化的分冇身,但威力極其強大,甚至比君夢憂更強!

五道劍氣騰空,化作五大劍山,赫然是洛花音的大五行劍氣,此刻也被他模擬出來!

又有大海澎湃,巨高達百余丈向江南撲去,巨之中無數妖兵妖將涌現,踩著浪尖殺來!

一種種神通紛紛涌現,不僅僅有正道的功法,甚至魔道、妖族的功法也被靳東流的這具分冇身施展出來,共有百余種神通之多!

一時間,種種神通堆積成千丈的壁壘,宛如天傾一般,轟然向江南撞去,而江南站在這撲面而來的神通面前,簡直就是螻蟻一般渺小!

這仿佛就是人與天的對抗,只能體現人力的微不足道!

靳東流的一根汗毛分冇身,便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讓看臺上的眾人肅然而驚,一位老者沉聲道:“這不是考校修為,而是在殺人!靳東流絕對想殺了那個江子川!”

任何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靳東流的的確確就是在殺人,他的一具分冇身,擁有堪比瑤臺境,甚至蓮臺境的法力,加上他斗法神典的演繹,讓這一具分冇身的實力驚人!

如此強大的一具分冇身,只是為了對付一個神通四重的強者,這不是殺人還能是什么?

“流照師兄,蘭蕓師姐,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師弟送死?”云鵬心中焦急萬分,道。

拓跋流照搖頭道:“這是江道友主動答應,我也無可奈何,若是插手便是違反我南海的規矩,還請云道友見諒。”

云鵬咬牙,起身沖上前去救援,他明知就算加上自己,只怕也改變不了戰局,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江南送死!

“稍安勿躁,我家主公剛才煉了九個木頭疙瘩。”

神鷲妖王突然攔住他,呵呵笑道:“就算那九個木頭疙瘩沒用,主公還有兩頭三足金烏在。”

云鵬正欲說話,突然,江南長嘯,大步邁開,迎著鋪天蓋地的神通直沖而來,宛如冇飛蛾撲火般沖入種種神通之中!

轟轟轟!

神通爆發,將他淹沒!

“悍然赴死,這個玄天圣宗的弟子倒有血性!”

一位中年男子搖頭嘆息道:“可惜靳東流出手太快,未能來得及與那個禿驢對賭,否則倒可以贏得一批靈液……”

其他不少人心中也抱有同樣的想法,認為江南必輸無疑,即便是拓跋流照兄妹也不看好他。

一座大山剛剛撞到江南面前,便轟然破碎,只見被湮沒在種種神通之中的那個少年八臂展開,手中各自持著一把丈長大斧,掄起大斧向四下瘋狂砍去,以斧開山,一個瞬間便將一座座大山劈個通透,甚至腳下還在向前狂沖,連絲毫停頓都沒有!

他在百十種神通的包圍之下破浪前行,像水中舟,空中箭,將一門門神通劈破,不能加身!

江南勢如破竹,連破百十道神通,下一刻站在靳東流的那道分冇身面前,八臂持斧,居高臨下俯視,如同一尊殺神。

那種目光,驕傲,睥睨,目中無人,目空一切!

靳東流心中一驚,分冇身開口道:“竟然能破開我的神通,不過戰斗才剛剛開始……”

“始”尚未說出,五色光起,八斧落下,靳東流這尊分冇身便被不知多少斧頭剁得粉碎!

全場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這幅場面出人意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對江南極有信心的神鷲妖王,也張大嘴巴,喃喃道:“這幾個木疙瘩的威力這么強……”

靳東流面色也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眼睛瞇了起來,他吃定了江南,因此才會拔下一根汗毛,準備將這個后起之秀擊殺在萌芽之中,卻沒想到江南居然如此暴烈,砍瓜切菜般將他的分冇身剁碎!

“靳師兄,我還沒有殺過癮,你九牛一毛,一定不會吝惜幾根毛吧?”

江南持斧而立,目光向靳東流看去,微笑道:“何不再拔下幾根,讓小弟砍個痛快?”

靳東流心中動怒,卻面無表情,突然只聽一個光頭哈哈笑,得意洋洋道:“主公,你若是把人家的毛統統砍了,太玄圣宗的大師兄,豈不是要和我做師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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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一見花音誤終身(求訂閱!)

靳東流深深看了江南一眼,心境仿佛突然間恢復平靜,如同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哀樂,轉身離去,淡淡道:“江師弟進步斐然,我很期待五十年后與你一戰,希望到時候你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

太玄圣宗眾多弟子也轉身離開。

江南心中凜然,他在進步,靳東流也在進步,他悟出道心,靳東流也悟出道心,他與靳東流之間的差距并沒有縮小。

這是一個無比強大和恐怖的對手,稍有懈怠的話,只會被他撇下越來越遠!

這樣的對手,換做其他人都會感覺到絕望,與他為敵,甚至會感覺到窒息,但是江南卻依舊戰意熊熊,信心百倍。

此刻,已經沒有多少人敢于向江南挑戰,實力太強的老一輩,他選擇避而不戰,實力弱一些的又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眾人身上的靈液也被這小子坑的差不多,實在無力再進行這種豪賭。

“江師兄這次賺了許多小錢錢,不如去我卿王閣花差花差?”

拓跋蘭蕓眉開眼笑,道:“小妹給你六五折!”

江南心中微動,當即點頭,心道:“這次因禍得福,說不定我煉制天府重樓的材料便可以集齊了!”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煉制天府重樓和山海鼎,見識到五色金的威力之后,便讓他更加篤定以五色金來煉制屬于自己的寶器。

五色金的價值太高,但此次他收獲了足足六百萬斤的靈液,除去扣掉的傭金,再加上分給云鵬一些,剩下的靈液也足夠買兩萬多斤的五色金。

天府重樓實在太復雜,遠比地磁元斧和五劫鐘復雜許多倍,即便是兩萬多斤五色金也未必能夠煉成。

江南與拓跋蘭蕓交易之后,沒有急于離開,此刻已經有不知多少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若是他敢離開南海半步,肯定會被不知多少高手劫殺。

這些高手可容不得他來挑選對手,他敢肯定,其中必然會有道臺境界以上的強者,甚至神府境界的老一輩,也會向他出手!

萬花樓中,拓跋流照設宴,宴請江南,拓跋蘭蕓作陪,流照舉杯笑道:“江道友,前日是小妹莽撞,將你的消息賣給百曉樓,這才惹來眾人為難道友。我在這里與道友陪個不是。”

江南舉杯,笑道:“就算蘭蕓師姐不賣我的消息,我出現在南海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肯定還會有人尋上門來,流照兄無需耿耿于懷。”

萬花樓位于南海的南城,雖說有著樓的名稱,其實卻是一片巨大的建筑群落,亭臺樓榭,玉池香園,有靈鶴暢游,游龍嬉戲,又有美女如云,舞弄絲竹管弦,樂聲悠悠而不吵雜,渾然不似一個風月場所。

“云鵬師兄何在?”拓跋蘭蕓依舊是貴家公子打扮,沒有發現云鵬,好奇道。

“云師兄買了足夠多的材料冇,如今在煉制屬于自己的寶器,恐怕過幾天才會出關。”

江南細細打量萬花樓,萬花樓雖然是一個風月場所,但明里卻不做皮肉生意,樓中也都是國色天香般的名媛,氣質高貴,姿態萬方。

不過雖說萬花樓明里不做皮肉生意,但卻不禁止樓中的名媛接客,也有些名媛在豪客一擲千金的情況下,便把身子賣了。

拓跋兄妹二人在這里宴請他卻也清凈,總比神仙窩那種yin靡場所要清凈許多。

若是江南只是普通弟子,拓跋兄妹二人根本不會搭理他,畢竟兩人身冇份地位非凡,但正是江南名聲在外,而今又展露了自己的實力和潛力,這才引得他們兄妹重視。

“其實我更喜歡神仙窩……”神鷲妖王嘀咕一聲,把酒一飲而盡。

拓跋蘭蕓巾幗不讓須眉,笑道:“妖王有所不知,神仙窩雖然美人如云,但若論好玩,還是要數萬花樓。真正會玩的還都是來這里,只有急色的才會去神仙窩。萬花樓的名媛氣質高貴,又精通琴棋書畫,雅致異常,想要上手卻是極難,很有征服的快感。”

“而且還有些女子是實實在在的賣藝不賣身,名動一時,卻無人能夠折下這幾朵嬌花。說到這里,江師兄還要多向小妹請教,小妹是這里的行家里手,與幾位花魁很熟……”

拓跋流照咳嗽一聲,本著臉道:“小妹,你一個女孩家家,注意一點形象!”

拓跋蘭蕓吐了吐舌頭,笑道:“哥,你不也是一有空便往這里跑?還不是打算勾搭其中一個花魁,名叫玉生香的?只可惜你獻殷勤,人家卻不買你的帳。”

拓跋流照面色有些尷尬,訥訥道:“哪有此事?這里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你回去,不要打攪我們!”

拓跋蘭蕓撇了撇嘴,轉身離去。

江南有嘀笑皆非,心道:“拓跋蘭蕓竟然也經常逛這種風月場所,這女子玩心真重。”

“江兄弟,這萬花樓的美人雖多,不過真正稱得上萬花魁首的卻只有三人,一位便是玉生香,體柔音美,是個冰山一樣的女子,善舞,一舞傾城,不過就算豪擲萬金也未必能換來她一舞。”

妹妹不在身邊,拓跋流照放輕松了許多,為江南斟酒,這酒是以靈液釀造而成,醇hòu芬芳,卻有烈性,讓人回味,笑道:“另一位名叫媚月,是個禍水級的人物,喜歡勾引人卻最難得手。媚月最善,指法嫻熟,唇法誘人,曾有少年見她,竟然不由自主泄了元陽。”

江南眨眨眼睛,納悶道:“還能讓人泄了元陽?”

“兄弟,你不經風月,所以才不知厲害之處,但若知道一些都把持不住。還有一位名叫姜柔,最是神秘,善琴,卻不經常來這里,很難見到。她來歷神秘,據說來萬花樓只是為了尋一道侶。這三女都是仙子一般的絕色佳人,常人見一面都極為難得,更別提讓她們獻技了。”

拓跋流照酒意上來,不似從前那般呆板,提起風月之事便談笑風生,口若懸河:“不知多少人想看她們三人合奏一曲,姜柔撫琴,媚月伴奏,玉生香起舞,只是都枉費心機。不過卻有一次,這三女都對一人動了心,竟然合奏了一曲,引為佳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人對這三位女子一個也不動心,將美人拋棄揚長而去。”

江南聽到這里,好奇道:“什么人竟然有這么大的面子?”

神鷲妖王也不禁好奇,問道:“難道是靳東流?抑或是神潛?或者是其他門派的年輕才俊?”

“都不是。靳東流、神潛雖然都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但比起那人來,卻還略遜一籌。你們只猜男人,卻沒想過對方是個女子!”

拓跋流照哈哈大笑,道:“江兄弟,你師尊女扮男裝之后,風流倜儻,不知迷倒多少佳人。上次她來到我南海,便惹出了這等大事,結果最后讓這三位佳人欲哭無淚,女魔頭反倒揚長而去,讓不知多少人對她恨之入骨。我妹妹經常女扮男裝,便是向她學的。”

“我師尊竟然還有這等光輝的過往……”江南哭笑不得,這不是女魔頭,而是女流氓了。

突然,一絲絲琴音響起,打斷他們的心思,這縷琴音若隱若現,有如仙曲一般,空谷清明,冇幽幽切切,這是道音。

琴音近道,讓人聞弦而似乎有種悟道的感觸。

“嗯?琴仙子姜柔竟然來了?”

拓跋流照起身,笑道:“江兄弟,你倒是有緣,有人在萬花樓等上一年兩年,也未必能見琴仙子一面,未必能聽到琴音呢!走,咱們去循音踏訪!”

那琴音彈了半闕,突然一個清麗的聲音道:“今日有故人前來,姜姐姐為其獻琴,小妹便為其獻舞罷。”

空中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波動,那是有人在翩翩起舞,道紋與天地間大道相應相合,雖然還未見到舞姿,江南卻已經可以想象,那起舞之人是何等絕代風華!

“起舞的必然是舞仙子玉生香!”

拓跋流照眼睛一亮,急忙加快腳步,笑道:“琴舞合奏,這倒是難得一見,咱們快點過去!”

他話音未落,又有一道歡快的簫聲響起,加入到琴音之中,聲波律動,撼人心魂,與琴音契合,高低婉轉,低時涓涓小溪奔流入谷,高時若舉步攀山步步高登,平靜時如和煦春風拂面,jī昂時若怒波大海濤生。

再加上那一舞傾城的律動,雖然江南還未親眼看到那幅場景,卻已經陶醉其中。

“三位仙子同時登臺獻技,這種事情萬花樓從前只出現過一次……”

拓跋流照面色復雜,嘆了口氣,向江南道:“江兄弟,你師傅那個女魔頭到了,她是我最大的情敵……”

江南眨眨眼睛,安慰道:“我師尊是個女子,玩心是重了些,但說情敵卻有些言重了。流照兄放心,舞仙子早晚會回心轉意,喜歡男人的。”

拓跋流照苦著臉,只聽琴音之中有女兒低唱:“……相逢只在光爛漫時,只恨君是女兒身……兩位姐姐,我想我此生是再也不會愛了……”

“一見花音誤終身……”

一曲緩緩低沉下來,突然一個女子聲音帶怒,朗聲道:“女魔頭玩弄我們姐妹感情,誰若是能殺了她,我媚月便豁出去不要這身子了,陪他睡了!天下英雄,可有人敢接小女子這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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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百曉樓主

“這女子真是彪悍,應該是萬花樓三位當家花魁之一的媚月吧?”

江南與拓跋流照循聲走上前去,只見萬花樓中,此刻俊杰遍地,強者云集,南海盛宴本來便是一場大盛事,吸引來自各派的強者參加。

“三位花魁,便在那邊的樓船中!”

二人來到一片湖泊前,只見湖中碧波蕩漾,蓮葉起伏,一艘樓船在湖中飄蕩,許多人站在岸邊觀看,剛才的歌舞聲便是從那里傳來。

“媚月別鬧。”

樓船中傳來洛花音的聲音,笑道:“我已經修成天宮,天下間能夠勝過我的著實不多,這些人不是各派掌教,便是一只腳邁入棺材的糟老頭子,你若是真的陪睡,到時候面對一個老掉牙的糟老頭子,你多半要哭呢。”

“女魔頭已經修成天宮了?”

岸邊眾人臉色慘淡,一位中年大漢低聲道:“她修成天宮,誰還能降得住她?只怕越發要無法無天了……”

“尊師真是霸氣十足。”拓跋流照向江南苦笑道。

江南啼笑皆非,洛花音一個女子竟然奪得美人芳心,讓在場群雄都有些無奈。

突然,一個人影從樓船中沖天而起,消失不見。

“她又走了……”樓船中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

呼——

人群之中突然有三五個人影沖天而起,直追洛花音而去,應該是有人聽到媚月的話很是心動,打算前去追殺洛花音。

這幾人都是了不起的強者,只是江南卻對他們幾人很不看好,洛花音未曾修煉到天宮時,便已經橫掃玄天圣宗的那些太上長老,此刻修成了天宮,只會更加厲害,恐怕只有各大圣地的掌教,才能壓她一頭。

那艘樓船微微一頓,駛入湖泊深入,消失不見。

拓跋流照頗為惋惜,突然笑道:“江兄弟,玉生香、媚月和姜柔三位姑娘以往并不拋頭露面,此次尊師出現倒讓她們也現身在萬花樓中,卻給了咱們一親芳澤的機會。”

江南倒對能否見到那三位女子沒有多大興趣,笑道:“流照兄想去的話,但去無妨,我四處轉轉,待到云師兄煉好法寶我便離開南海。”

拓跋流照心癢難耐,告了個罪,興沖沖離去。

江南帶著神鷲妖王四處閑游,只見萬花樓四處都極為雅致,景色宜人,是難得一見的好去處。他走到一片假山,只見那山勢雄奇瑰麗,有流泉瀑布飛瀉而下,美輪美奐,不由讓江南駐足觀看。

“這好像不是假山,而是真正的山巒,被人煉化之后放在這里!”

江南看了片刻,立刻看出其中的妙處,出手將雄山煉成這幅樣子的,必然是一位絕頂高手,只怕比石龍道人那等神府強者都要厲害許多倍!

“江道友來到萬花樓不去尋花問柳,為何反倒對著一座假山發呆?”

江南正在出神,突然身后冇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天妖圣女花憐香和彩翼兩位少女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后,在她們身邊還有一位女子,身材曼妙,身后背著一桿長長的玉簫。

江南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只見她的長發未曾挽起,而是扎了個馬尾,垂至臀下。

她有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容顏,精致得仿佛雕琢一般的五官,紅唇如火,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一株怒放的鮮花。

這女子仿佛有一種天然的嫵媚風流,讓人看一眼心臟便劇烈跳動,似乎觸動了心底的某根欲冇望之弦,引起男人對她的占有欲冇望!

江南道心通透如玉,心中對她剛剛升起一絲yu火便隨即熄滅。

神鷲妖王雖然經常對女人不三不四,但畢竟是禿鷹修煉成妖,審美觀與眾不同,哪怕是天仙般的女子放在他面前也不如一只光禿禿的母鳥可愛,因此也沒有覺得如何。

“原來是憐香公主,彩翼師姐。”

江南見禮,笑道:“這位姑娘是?”

“妾身媚月。”

那女子款款偎了一福,看到江南居然很快回過神來,笑道:“江公子煉成道心了,真是可敬可畏。”

她舉止風流,一舉一動都帶有無窮的嫵媚,但卻顯得極為端莊,有一種圣潔不可侵犯的韻味,反倒更能增添男人的征服欲冇望。

江南心中一動,媚月應該便是喊出殺了洛花音便陪睡的潑辣女子,不過真正見到此女,還是與他想象中的媚月,有種極大的反差。

這女子潑辣起來,可以當眾喊出陪睡,但是文靜起來,卻靜若處子。

天妖圣女笑道:“媚月是我師姐,也是百曉樓的樓主。”

“媚月樓主是妖神宗的弟子?”

江南動容,渾然想不到媚月居然會主掌大名鼎鼎的百曉樓,更是妖神宗的弟子,不由再次向那女子上下打量,訝異道:“樓主,貴樓把我坑慘了,引來不知多少人要我的小命,這次小弟能否活著回到玄天圣宗,還是個未知數。樓主,你怎么補償我?”

媚月撲哧一笑,道:“道友,你雖然被人圍攻,但好處卻也得到不少,倒不算吃虧。你的手段,連我都很佩服呢。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那么我百曉樓便免費送你一條消息罷,你意下如何?”

江南眼睛一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我也確有一些疑問想向樓主請教。”

“道友但說無妨。”

江南神色一整,沉聲道:“敢問樓主,當年天神大戰,中州覆滅,那兩位天神是誰?”

媚月臉色微變,她本來以為江南要問的無非是一些小事,比如某處遺跡,某位前人的洞府之類,卻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天妖圣女的臉色也有些變了,搖頭道:“江道友,你這個問題有些過頭了,對方是天神,無敵的存在,無所不能,這種事,百曉樓也不知道。”

媚月搖頭,低聲道:“憐香師妹,百曉樓的確知道那兩位天神,但是不能說。”

天妖圣女心中一驚,疑惑的看了看媚月,低聲道:“師姐,你知道此事?為何不告知我妖神宗?”

媚月點頭:“南海的祖師也是一位天神,曾經降旨傳諭,向南海之主提及此事,我買下這個消息,現在還后悔的很,恨不得自己一無所知。若是告知神宗,我神宗只怕距離覆滅也將不遠了。”

她正色道:“江道友,那兩位天神到底是誰,請恕媚月不能明言,否則無論對你還是對我百曉樓,都將是滅頂之災。甚至,玄天圣宗都將不保!道友還是換一個問題罷!”

江南有些失望,尋到那兩位毀滅中州的天神,向天神報仇,是支撐他不斷修煉不斷前進的動力,但若是不知這兩位神明究竟是誰,復仇何從談起?

媚月樓主執意不說,他也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樓主。”

江南精神一振,笑問道:“敢問樓主,可知百欲弒神谷的谷主,他的真冇實身冇份?”

媚月臉色一僵,有些尷尬和慍怒,道:“道友,你這是要為難媚月了,問的問題不是天神,便是無人能解的難題!”

江南笑道:“難道連樓主也不知道?”

媚月搖頭道:“百欲弒神谷的大魔,具體身冇份我也不知,不過我百曉樓搜集過許多關于他的消息,將其身冇份鎖定在冇兩人身上。大魔在百十年前崛起,組建弒神谷,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便是貴宗的宗主冇席應情,席應情才華絕世,與太皇有仇。而太皇老祖號稱最接近神的人,弒神谷的弒神,便有可能是弒他這位最接近神的人。不過,除了席應情之外,還有一人也有可能是大魔的真面目。”

她輕聲道:“那人是太皇的大弟子,名叫宣無邪,資質才情不比席應情遜色,后來此人喪命在魔王嶺,陪同他一起歷練的太玄圣宗弟子共有七十三人,無一生還。太皇老祖親自前往魔王嶺查看,黯然宣布宣無邪已死,之后才收靳東流為關門弟子。不過我懷疑,宣無邪只是詐死。太皇老祖無敵于天下,他在這樣一位強者的壓迫下日子也不好過,想要青出于藍勝于藍,便須得打敗他無敵的師尊,所以詐死脫身,與太皇作對。”

“這么說來,樓主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誰,只是懷疑而已了?”江南皺眉道。

媚月樓主無奈,點頭道:“的確如此。江道友,你可以問下一個問題了。”

江南突然一道法力涌出,化作一位女子的影像,神色有些緊張,道:“敢問樓主是否有這位女子的消息?”

他法力幻化而出的,是江雪姐姐的影像,栩栩如生,宛如仙子一般從虛無中走來,讓天妖圣女、彩翼和媚月等女子一陣失神。

“世間竟還有這樣的女子……”天妖圣女喃喃道。

她也是絕色佳人,但與江南法力幻化的女子相比,還是要遜色一籌,并非是容貌不如,而是少了某種的氣質。

媚月大怒,向天妖圣女道:“妹妹,這小子是故意要來砸我百曉樓招牌的吧?”

江南有些失望,道:“樓主若是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且慢!”

媚月冷笑一聲,道:“我百曉樓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容易砸的,這個女子我百曉樓中有她的消息!曾經我妖神宗有一位前輩去過中天世界,見過你說的這位女子,留下了一幅畫像。”

江南精神一振,急忙道:“貴宗那位前輩何在?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那位前輩已經坐化了四五萬年了。”

媚月搖頭道:“而且他所見的并非是真人,而是中天世界中的一尊雕像。江道友,這次我百曉樓的招牌不會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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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中天世界


“中天世界?姐姐的雕像?”

江南皺眉,媚月所說的事情發生在四五萬年前,相當久遠,并非是他想得到的消息。

在四五萬年前中天世界便已經有了江雪的雕像,應該是那個時候江雪還是神明,可能她出身自中天世界,留下了自己的道統。

“姐姐曾經不止一次說,建武國和現在我所處的這個世界太小了,小池子養不出大龍,因此她才會離開。”

江南心中靜靜道:“難道說,姐姐離開這個世界,便是去了那個中天世界?”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幾下,又恢復平靜,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那個女子卻給他留下了畢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象,他對江雪姐姐的思念就像是一顆種子,在發芽,在生長,與日俱增。

“敢問樓主,中天世界是什么地方?”江南恭恭敬敬道。

媚月吃吃笑道:“江道友,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剛才那個問題我可以免費,但這個問題我百曉樓便要收錢了。”

天妖圣女笑道:“師姐,江道友與我有恩,救護我和師妹,擺脫無相禪師那廝,而且還答應借給我金烏來推演妖族的圣法。我曾答應他,他但若有差遣憐香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既然他想知道中天世界在何處,你便告訴他好了。”

媚月深深看她一眼,傳音道:“妹妹,玄天圣宗都是bó情寡義之輩,你看姐姐便知道了,難得遇到心儀之人,哪知道卻是個女的,被那個洛花音騙財騙色,只差沒有。這小子是洛花音的弟子,你可不要把一腔心思掛在他身上,免得身子也失了。”

天妖圣女俏顏微紅,連忙傳音解釋:“師姐放心,我只是報恩而已。”

“但愿如此。”

媚月輕輕拍手,突然一個玄衣老者出現,躬身侍立在她身后,媚月低聲吩咐幾句,那老者閃身離去,沒過多久手捧著一套hòuhòu的宗卷出現。

“江道友,這便是我神宗那位前輩從中天世界回來之后,所記載的軼事,想來能夠解開你的一些疑惑。”

媚月將宗卷交給江南,笑道:“這些宗卷乃是孤本,道友只能在這里觀看,看完之后便須得還給我,送回百曉樓。還有,既然道友答應借給我師妹金烏,不如現在便將金烏拿出來,讓我師妹研究,免得你又賴皮。”

“江某豈是那種人?”

江南哈哈一笑,取出兩頭三足金烏,交給天妖圣女,道:“這兩頭金烏之中,的確蘊藏有妖族心法,憐香公主若是不介意,咱們可以一起研究。”

一起研究只是他的托詞,這兩頭三足金烏中蘊藏的心法他早已研究透徹,其實江南對天妖圣女的印象不錯,此刻又有她出言相幫,這才動了指點她的心思。

天妖圣女正欲答應,媚月聞言,連忙傳音道:“不可冇答應!免得你們孤男寡女研究研究,便又研究出什么男女之情來,你看師姐已經吃了大虧了!”

天妖圣女哭笑不得,心道:“媚月師姐防江道友倒像是防賊一樣,不過她卻是小覷我了,我一心追求妖族的無上大道,豈會輕易動情?”

媚月揮手將這個庭院封冇鎖,道:“你們可以在這里慢慢研讀,我還需要回去主持百曉樓,便不陪你們了。”

說罷,她又傳音天妖圣女:“不許一起研究!”

江南靜下心來,細細翻閱宗卷,不由輕咦一聲。

這宗卷上記載的事情實在玄之又玄,令人嘖嘖稱奇。這位妖神宗的前輩運氣好的驚人,此人無意之中闖入神墟的禁地,發現一條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世界橋。

顧名思義,世界橋便是連接其他世界的橋梁,在這個宇宙之中,有著許多世界,這些世界之間便是以世界橋作為連接,可以通過世界橋進入其他世界。

不過,在遠古與上古那個時代,正魔大戰,連通諸多世界的世界橋被打得崩塌,只剩下寥寥幾座而已,而且橋上布滿危險。

這位妖神宗的前輩踏上世界橋走入另一個世界,那里便是中天世界。

到了那里他才知道,自己出生成長的那個世界只是諸天世界中的一個小小存在,被稱作玄明元界,而中天世界則要比玄明元界大了無數倍,瑰麗壯觀。

甚至中天世界可以通達上天,進入天神所居之地,時常有天神下凡,主導中天世界的事物,巡察四方。

那個世界里,還有人神混居的情況出現,一些古老的神明不愿去天庭,而選擇留在凡間,各自主持道統,建立大派,成為一方之主,有的古神下轄不知多少國度,疆域無窮無盡。

這位妖神宗的前輩自然也是妖族,因此游歷時往往選擇妖族大派的國度,他在一座宏偉城市之中,看到了一位天神的雕像,便將這位妖族的天神模樣描摹了下來。

江南看到宗卷中的那副畫像,不由一陣失神,那是江雪的畫像,讓他魂牽夢繞的姐姐。

“姐姐一定是去了中天,那里有她曾經創立的門派,是她的大本營,而且中天世界無比偉闊,可以養出大龍。她的修為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暗算她的神明應該也會去中天尋找她的下落……”

那位妖神宗的前輩沒有在中天停留多長時間,便離開了那里,回到故鄉,因為中天世界雖然際遇多多,但是卻比玄明元界危險了許多倍,他孤單一人,隨時可能身死道消。

在宗卷的記載中,世界橋很是危險,經常有游蕩在世界縫隙中的魔神游蕩,而且崩斷的世界橋時常會出現虛空亂流,實力太低的話,便會被攪得粉碎,尸骨無存。

那些魔神,是被天神流放,古老而又危險,可以媲美神明。

那位妖神宗前輩建議,沒有神府境界以上的修為實力,最好輕易不要踏足世界橋。即便實力強大,也需要小心翼翼,免得驚動那些古老的魔神。

“神府境界以上的修為實力……”

江南合上宗卷,閉上雙眼:“神府境界……靳東流百年修成神府,已經是天縱奇才,那么我一定要超過他的速度,盡快擁有踏足世界橋的實力!”

修成神府踏足世界橋,也僅僅是保證自己不被虛空亂流抹殺,踏足世界橋真正的危險,是那些游蕩在世界縫隙之間的魔神,若是遇到那種恐怖的存在,只怕就算是太皇,也要飲恨收場!

他收拾心思,凝目向天妖圣女看去,只見這位妖神宗圣女坐在玉池邊,光著腳丫,雙手撐著地面,斜斜坐著,雙足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水面。

而在她面前,兩頭三足金烏在歡快的飛來飛去,金烏中的道紋被她jī發,一道道道紋彌漫出深奧的道理。

她好像是在一邊玩,一邊領悟金烏中蘊藏的妖族心法,很是愜意,不過江南卻知道,她此刻卻是全身心投入到悟道之中,只是她的性格灑脫,雖是在悟道,但身體卻處在極度放松的狀態之中。

而在不遠處,神鷲妖王則在討好那個孔雀少女彩翼,彩翼卻懶得理會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

“神鷲這廝,小春心在蕩漾呢。”

江南啞然,傳音道:“妖王,妖族強者為尊,彩翼姑娘乃是度過生死臺,踏冇足七寶臺的強者,你若是有抱得美人歸的念頭,最好還是狠下苦功,拼命修行才是。”

神鷲妖王肅然,這才不去糾纏彩翼,而是認認真真修煉起來。

江南也靜下心來修煉,他已經完善自己的六大神通,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煉,便可以突破,只是他如今邁入神通四重沒有多久,修為還不深hòu,無法突破到第五重。

他并沒有將全部的靈液統統花掉,而是留下一些。

“我紫府中的八百里紫氣,已經徹底化作修為,但還有混沌鴻蒙未辟,不知能否開辟鴻蒙?”

江南想到這里,心中微動,紫府中玄胎起身,伸手一招,天龍八音鐘飛來,玄胎頭頂金鐘,身現三面八臂,各自抓住一把地磁元斧,飛向鴻蒙!

混沌鴻蒙之氣堅固無比,還未接近,江南便覺無法想象的壓力撲面而來。

這是萬物母源之氣,宇宙尚未形成時便是這種物質,其中沒有任何生命,但是只要開辟,便會化生萬物!

他紫府中的混沌鴻蒙相比開天之前的混沌鴻蒙來說,要淺淡了無數倍,即便是這樣,想要開辟鴻蒙也并非易事。

當——

玄胎震響八音鐘,八音流轉,“哤”“昂”“唵”“嘛”“呢”“叭”“咪”“吽”各種龍吟不絕,震蕩鴻蒙空間。

混沌鴻蒙輕輕震蕩,并未被八音鐘轟破,鴻蒙之氣微微流轉,便將天龍八音抵消。

江南揮起地磁元斧,將鴻蒙展開一縷,八音鐘再次震蕩,終于將這一絲鴻蒙之氣震碎,一次鴻蒙之氣化作氤氳紫氣如同長虹一般,掛在他的紫府之中!

“好精純的紫氣!”

紫氣從紫府中噴涌而出,立刻被江南吸收,只覺修為突然間增長了一大截,心中又驚又喜。

他在神輪境界時的積累無比渾hòu,甚至要超越靳東流、太皇等人,紫府中蘊藏的紫氣實在濃郁,甚至化作混沌鴻蒙,而此次斬開鴻蒙,還原成紫氣,便讓他的修為再次突飛猛進!

“我若是能將所有混沌鴻蒙統統煉化,修為將會暴增到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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