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知曉葉輕言的心中定如她一樣憋屈惱怒,盛昕蓉狠狠的剜了一眼站著未動的玲玉:「還不快跟上去好好服侍大少爺?」
「是。」玲玉倒不是真不想追上去,只是腳步沒有靈香快。一見靈香那狐媚子不要臉皮的跟了過去,下意識的停下動作定住了而已。此刻聽到盛昕蓉的訓斥,當即心下一喜,轉身跑了出去。不比靈香那不知禮數的死皮賴臉,她可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而去。
「二弟妹,你覺得呢?」不管如何必須先穩住周芸梓,真要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她。眼神一轉,盛昕蓉二話不說的看向了林雪。
對上盛昕蓉,林雪從來都是不敢多說半句話的。此刻盛昕蓉滿是威脅的眼神凌厲的射過來,當即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意欲附和盛昕蓉的話。
「娘,要不我先扶二嫂回房歇著?」握住林雪顫抖的手,葉秋蝶適時的開口,無聲的給予著支持。鬥不過二嫂就來欺壓她娘,大伯母的用心有夠險惡的。
「二弟妹不說話,難不成也是覺著咱們尚書府供奉不起你們房裡這位高高在上的新媳婦?」斟酌著措辭走近林雪,盛昕蓉的眼神異常冰冷,蘊含的怒氣幾欲喧囂。
「不…不是…」看著盛昕蓉步步逼近,林雪如坐針氈的站起身,驚慌失措的低下頭。
「不是?我看二弟妹怎麼這麼像不管不顧的縱容呢?」熟悉的優越感升起,盛昕蓉冷笑一聲,不自覺的擺起了尚書府女主人的架勢。
瞧瞧,盛昕蓉這尾巴翹的可真夠高的!瞥了一眼有所顧忌的葉凌韜,周芸梓身子一軟,靠進葉凌韜的懷裡大聲喊道:「哎呦,娘,芸梓頭疼…」
「芸梓怎麼樣?娘這就命人給你請大夫去。」被周芸梓這一喚,林雪著急忙慌的走向周芸梓。擔憂的視線一掃,瞬間定在了站在門口的蓮俏身上,「蓮俏,快去給你家小姐請大夫。」
「是。」眼瞅著盛昕蓉的臉色眨眼間沉如鍋底,蓮俏諷刺的揚了揚眉,提腳出門。不管她家小姐是真不舒服還是故意裝的,今日這太醫是請定了!正如她家老爺所說,人活一世,爭的就是那口氣。沒了那口氣,活著也就沒意思了。盛昕蓉和葉輕言敢一再令她家小姐難堪,就必須得承受得住這個代價!
這一次的盛昕蓉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蓮俏消失在門外。狠狠的瞪了一眼仿若不知所以然的林雪,盛昕蓉扭身就走,再不留半點情面。真以為請來太醫就嚇著她了?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的速度快,哼!
「娘,看樣子這回咱們是把大伯母得罪狠了。」目送盛昕蓉走遠,葉秋蝶小小聲的嘀咕道。雖說過程很精彩,結果也很解恨。可如若盛昕蓉變本加厲的繼續找她娘的麻煩,以她娘的性子根本招架不住…
「得罪了就得罪了,她還能奈咱們何?」盛昕蓉再強勢,也不過就只有這麼一點手段。不過幾天的功夫,周芸梓便不再將此人放在眼裡。
「她確實奈不了二嫂何,可咱們其他三人就…」葉秋蝶苦起了臉。先不說她的親事還拿捏在盛昕蓉的手中,單是她娘和她哥…盛昕蓉再過分,這些年尚書府對他們的恩德,是怎麼也抹殺不了的。
「我知道。尚書府這麼多年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嘛!」本是壓在心頭的事,到了周芸梓的嘴裡,偏偏就變了味道。
「娘子有何高見?」見周芸梓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中沒打算離開,葉凌韜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將其推開。
「高見不敢當。只是我這個人吧,向來沒心沒肺,睚眥必報。欠我的千倍百倍的討回來,至於我欠下的債…」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葉凌韜漆黑如夜的眼眸,周芸梓彎了彎眉眼,「如數奉還便是。」
「撫養救助之恩如何還?」尚書府不缺銀子,他的那點俸祿更算不得什麼。這份天大的恩德若是能夠還清,他又怎會一再心生顧忌?
「他們要的,你現在已經全都還上了,而且是加倍奉還。」被逼代葉輕言娶親,進而高攀上國舅府,其中得下的好處,絕對夠葉濤威和盛昕蓉自睡夢中樂醒。
聽著周芸梓的話,葉凌韜愣住,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辯駁。只是心裡隱隱暗想,真要以名利細分得失,那麼血緣親情又如何算?
「言盡於此,見仁見智咯!」她只管提出她的看法,葉凌韜認不認同,就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事了。周芸梓嫣然一笑,退出葉凌韜的懷抱,施施然離去。即便是親人,也有值得與不值得一說,不是嗎?
「太過分了!簡直是無恥至極!」一拳打在柱子上,葉輕言面容猙獰,語氣陰冷。
「夫君,那個周芸梓…不對,那個二少夫人一見到靈香就跟見到仇人似的…」初進尚書府第一日便受到此般羞辱,靈香誓死不會善罷甘休,「夫君你說,她是不是還念著夫君,所以才如此的恨靈香?」
「她癡心妄想!整天跟只瘋狗似的胡亂咬人,還敢肖想尚書府大少夫人的位置?也就只有葉凌韜那個懦夫才會瞎了眼的娶那個惡婦!」被靈香的話激的火冒三丈,葉輕言極盡一切能想出的惡言惡語,在心底狠狠的咒罵著周芸梓。
周芸梓肖想大少爺?玲玉撇撇嘴,沒料到靈香竟然如此陰險毒辣的惡意挑撥大少爺與周芸梓為敵。不過,想到周芸梓壞了她的好事…玲玉不由分說的忍下到了嘴邊的勸誡,只等著看好戲。
有人樂得看好戲,有人樂得演好戲。而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周芸梓正面色蒼白的看著前來探望的玲瓏:「好難得看到側夫人的身影。」
一聲「側夫人」,聽得玲瓏心下一酸,淚意湧現:「二少夫人,對不起。都是玲瓏害的二少夫人受了冤枉…」
「也不怪你。誰能想到至親姐妹也會翻臉不認人的謀害自己?」周芸梓輕飄飄的語氣頓時坐實了玲玉的罪,「那一日我本不欲插手理會你們姐妹的紛爭,若不是看在…」
伴隨著周芸梓落在她肚子上的視線,玲瓏雙膝一彎,逕自跪在了地上:「玲瓏代肚中孩兒謝二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也就是說,那一日的情形你確實是知曉的?」看來蓮俏這幾日的功夫沒有白做,這麼快就令玲瓏站在了她這一邊。雖說玲瓏本人沒什麼大用處,可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玲瓏…玲瓏當時真的被嚇傻了,才沒有來得及出言為二少夫人正名。事後每每想起,玲瓏都深感心中有愧。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是玲玉,玲瓏就…怎麼也不敢繼續深想下去…老天何其殘忍,竟讓玲瓏與一母親妹自相殘殺…」說到最後,玲瓏面露淒色,無語凝咽的默默流起了淚。
是真的不敢面對現實,還是靜待良機一舉擊中,便只有玲瓏自己心中清楚了。周芸梓頓了頓,滿臉同情的別過臉,不忍直視的輕喃道:「命運弄人,誰讓你們兩姐妹都傾心同一個男子呢?」
玲瓏的身子猛然一震,眼中閃過莫名的複雜,復又轉瞬即逝的變回之前的傷心和痛苦:「怨只怨玲瓏兩姐妹命比紙薄…」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聽夠了玲瓏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的自怨自憐,周芸梓不再浪費時間,言簡意賅的切入正題。
「玲瓏…」遲疑的了一下,玲瓏終是下定了決心般衝著周芸梓磕下了頭,「玲瓏想請二少夫人保得腹中孩兒安然出生。」
不得不說,玲瓏比玲玉聰明多了。但是,這趟渾水周芸梓願不願意攪和進去,就說不准了:「側夫人似乎求錯人了。在這尚書府,大大小小所有的事都瞞不過大伯母的耳目。與其捨近求遠的來我這白費功夫,倒不如去求求大伯母。」
「二少夫人!」玲瓏受驚的抬起頭,滿目的祈求帶著無盡的心酸和無助,「求求您了,玲瓏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二少夫人的…」
也就是說,這輩子不打算報答了?周芸梓嘲諷的撇了撇嘴,剛想回話就聽站在外面的蓮俏恭敬的喚了一聲姑爺。當即臉色一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多謝側夫人有心,本宮的身子只是些許疲累,並無大礙。」
「二少夫人言重。那麼玲瓏就先行告退,不驚擾二少夫人歇息了。」動作迅速的站起身,玲瓏慌忙擦淨臉上的淚水,順著周芸梓的話行禮退下。
葉凌韜走進屋的時候,頗感意外的看了一眼擦肩而過的玲瓏。腳步稍作停頓,並未多問,只是找了個位置靜靜的坐下,繼續…看書。
等了許久都未等來葉凌韜的動靜,周芸梓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轉過身,默默的瞅著穩坐泰山的葉凌韜…發呆。
☆、38第38章
當場被周芸梓這一哭嚎嚇得手足無措,林雪心一軟,慌忙拍拍周芸梓的背,柔聲安撫道:「芸梓有話慢慢說,到底是誰欺負了?」
「娘,那宰相府的千金和將軍府的三小姐剛剛…剛剛一道跑到芸梓面前耀武揚威,還…公然放話要跟芸梓搶夫君…」周芸梓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最後更是泣不成聲的抖著肩膀抓緊了林雪的袖子,「娘可一定要為芸梓做主啊…」
「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宰相千金和將軍府三小姐,林雪都是見過的,也算稍有瞭解。一個知書達理,一個爽朗活波,怎麼看也不像是周芸梓口中的下作之啊!
「娘啊…」周芸梓猛的揚高聲音,不依不饒的拉著林雪的胳膊往外走,「芸梓不要活了…」
「二嫂先冷靜冷靜。要是真有欺負了二嫂,娘不會坐視不理的。先別傷心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可好?」不像林雪那般全然不知,葉秋蝶對鍾月怡和楊若惜的那點小心思還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周芸梓的話,她無法不信。雖說同屬女兒家,心上另娶其他女子的酸楚滋味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但也不免生出幾分同情和憐憫來。只不過,鍾月怡和楊若惜如此張狂的公然鬧上尚書府,就實太過分了。
「秋蝶...二嫂心裡難受啊...」紅著眼看著葉秋蝶,周芸梓的苦情戲越演越上手,直聽得林雪和葉秋蝶的心裡分外不是滋味。
「娘,您看這...」周芸梓的潑辣,葉秋蝶是親眼目睹過的。如是這般弱勢的模樣,更加尤其令心酸。前後反差一對比,葉秋蝶的心轉瞬間就偏向了周芸梓。
「來,吩咐下去,讓二少爺一回府就馬上過來。」面對周芸梓的滿臉期盼,面對葉秋蝶的明顯轉向,林雪咬咬牙,拿出了婆婆的氣勢。
「娘,這事找夫君過來問話,有些不妥吧?」面帶猶豫的看著林雪,周芸梓小聲說道。果然,還是以退為進最有效果。
「有什麼不妥的?二嫂跟說,這事說到底還就該讓二哥拿出個態度來。不然那兩位...哼!」事關做原則問題,葉秋蝶拿捏的甚是清楚。個喜好暫且擱置一旁,共同對付外敵當為首重。
「秋蝶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兩位和二哥真的...」林雪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先不說周芸梓這個兒媳婦到底好不好,進了他們葉家的門就是葉家的媳婦。要是葉凌韜敢像葉輕言那般肆意胡來,她這個做娘的第一個就不答應。
「這個可不知道。」葉秋蝶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紅著臉表明態度,「反正站二嫂這一邊。」
「娘,您聽聽,他們還真...」周芸梓跺跺腳,捂著臉氣呼呼的坐一旁,「不管,娘您可一定要為芸梓做主。不管是宰相千金還是將軍府的小姐,是一個也容不下的。這還沒納妾就敢聯手找上門來欺負這個正房,以後若是真的迎進門來,還不整日指著的鼻子罵?娘,您可是長輩,必須得事先給芸梓一個明確的說法。免得屆時鬧起來,娘又怪芸梓沒有容之度,直歎家門不幸。」
有些話藏著掖著,大家心裡都不舒服。可周芸梓這大大咧咧的叫嚷出來,林雪雖覺尷尬,可到底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不管怎麼樣,周芸梓能坦白跟她說這些,就是真的把她這個婆婆當長輩看待的。所以哪怕周芸梓的話不甚得她的心,正房長孫沒生出來之前,她也是可以容忍的。於是,林雪頭一回面色堅定的點點頭,給了周芸梓保證:「芸梓放心。娘認可的嫡長孫,自是一定要從的肚子裡生出來。」
本是想著藉機胡攪蠻纏要下不准葉凌韜納妾的承諾,哪想到林雪張口就提嫡長孫。周芸梓的臉是徹底的紅透了,不自的別過眼神,心虛的沒敢應聲。她和葉凌韜房都還沒圓,哪來的孫子給林雪抱?這事要真計較起來,她這個新嫁娘推卸不了的責任。
「瞧娘都把二嫂說的臉紅了。」只當周芸梓是害羞,葉秋蝶笑著接過話題,意味深長的衝著周芸梓眨眨眼,「不過話說回來,二嫂要真不想讓其他女進咱們尚書府的門,確實也該為自己加加籌碼哦!」
「說娘,秋蝶這也老大不小了,親事還沒定下來?您沒瞧見咱們秋蝶都急成什麼樣了?」周芸梓是何許也,怎可任由葉秋蝶打趣?當下豁出臉皮,笑著反擊起來。
「二嫂,可是站這邊的。」葉秋蝶不滿的臊紅了臉,嘟囔道,「好心沒好報。」
「話可不能這樣說。二嫂這也是操心秋蝶的終身大事,真心為秋蝶著想。」單憑葉秋蝶剛剛的表現,周芸梓對這位小姑就高看幾分,到了嘴邊的話更顯真誠,「長嫂如母。這個做嫂嫂的,幫著娘為挑門好親事不為過吧?」
「二嫂再說,可就真不跟說話了。」見周芸梓直接當面提及她的親事,葉秋蝶更覺嬌羞,沒什麼底氣的威脅道。
「不說話好啊!嫂嫂跟娘兩也不用問的想法了,咱們自己琢磨著為定親事。想挑哪家公子就挑哪家公子,想選哪位少爺就是哪位少爺。娘,您看如何?」周芸梓倒不介意一開始的話題越扯越遠。反正葉凌韜這位正主還沒回來,趁機跟葉秋蝶聯絡聯絡感情倒也不錯。
「娘看芸梓這打算不錯。不知芸梓可有合適的選,說出來娘也好心中有個數?」林雪忙不迭的點頭,一心寄望周芸梓真能說話算話的負責到底。很難想像周芸梓竟然能對秋蝶的親事上心。如果周芸梓真的有心為秋蝶挑親事,那...林雪的心中湧起源源不斷的感激,比收到周芸梓的那一錦盒的貴重首飾還要欣喜。
周芸梓自然能夠猜到林雪的心思。葉凌韜這個兒子已經因為盛昕蓉的強勢插手給毀了。如若連葉秋蝶的親事也被強行攪和,那麼林雪這個做娘的定然會羞憤而死了。想到此處,周芸梓收起心中的那點小算盤,鄭重的給出答覆:「娘,事關秋蝶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說實話芸梓心中並沒有合適選。不過芸梓可以跟娘保證,整個帝都但凡勤學上進的好兒郎,咱家秋蝶都配得上!」
有周芸梓這句話,林雪的心裡比任何時候都安心。強忍下眼底泛起的濕意,欣慰的點點頭:「娘代秋蝶多謝芸梓。」
「娘這話芸梓就不樂意聽了。芸梓受了委屈,第一個想到的可是向娘告狀。要是娘如此見外,芸梓可就再也不敢找娘給芸梓撐腰了。」撅撅嘴,周芸梓撒嬌般的嗔怪道。毫不客氣的將心中的意圖坦然告之,周芸梓不遺餘力的拉近與林雪之間的距離,力求將林雪徹底籠絡住。
「好好,是娘的不是。娘不該跟芸梓見外。以後但凡芸梓受了委屈,娘決計二話不說的為芸梓出頭。」葉凌韜自幼懂事,葉秋蝶的性子也算乖巧。像周芸梓這般哭著鬧著向她撒嬌的兒女,林雪確實是初次見到。然而經過了起先的驚愕之後,不適應的侷促感竟然很快的伴隨著周芸梓的言行散去。慢慢的,林雪的語氣帶上了親暱,心境也跟著放開了不少。
「這才對嘛!所以待會...」周芸梓吐吐舌頭,假扮可憐的縮縮脖子,「一切就指望娘了。」
「好啊,原來二嫂說來說去還是衝著討好娘來的。」周芸梓的話裡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葉秋蝶不敢說揣測的極其清楚,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並不介意周芸梓玩弄的這點小心機。至少,憑著周芸梓的身份和手段,其實完全沒必要意她娘的態度和想法。但是,周芸梓還是放□段來了。這份難得的和樂,不僅她娘樂其中,她也...身心愉悅。
是以,接到下通報匆匆趕過來的葉凌韜看到的並非周芸梓找茬刁難他娘的畫面,而是周芸梓和他娘連帶秋蝶三其樂融融的坐一起閒話家常的詭異情景。
腳步頓門外,看著甚少笑的如此開懷的林雪,葉凌韜忽然覺得周芸梓這個的手段真的高明到他無從挑剔的地步。籠絡心,抑或玩弄心機,不管怎樣,周芸梓的能耐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娘,二哥回來了。」無意間扭過頭,發覺她家二哥就站門口。葉秋蝶輕咳一聲,拽了拽林雪的衣袖,臉上的笑意隱去。
早就發覺葉凌韜存的周芸梓順勢低下頭,臉上的神情落寞而悲傷。
看著前一刻還笑鬧的周芸梓頃刻間安靜下來,再想到葉凌韜和宰相千金及將軍府小姐...林雪的臉色沉了下來,瞪著葉凌韜怒道:「還站那做什麼?過來跟芸梓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