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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夜春宵 作者:奼女一枝花(全書完)

39、最新更新

  情趣

  小翠說完這驚世駭俗的話,就蹦蹦跳跳玩去了。

  留下牡丹和許氏面面相覷,要是別人家的姑娘,牡丹會欣賞,覺得這姑娘豪爽,說不定會讓小翠跟這姑娘處好關係,因為這樣性格的姑娘最是護短,可是眼下,說出這驚世駭俗話的是自家的孩子。

  牡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小翠歡快離開的背影,恨不得將她拉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將她鎖在房間裡,好好教教《女訓》《女德》,不要求你三從四德,但是你也不能還沒有嫁人就想著要毆夫吧。

  牡丹十分頭疼,她怎麼沒看出來小翠還是個女中豪傑。

  許氏也被小翠這番話給鎮住了,許氏自詡是個女張飛,還沒有她怕的事情,許氏丈夫死得早,說起來,許氏的丈夫就是小翠喜歡的那種白面書生,許氏做夢都沒有想過要拿著菜刀剁了誰。

  兩者相比,許氏自歎不如。

  「嫂子,你說這丫頭,怎麼辦哦,我怎麼沒發現……」牡丹揉著太陽穴,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許氏也被小翠那番話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牡丹那十分擔心的樣子,只能寬慰,「她現在還是小姑娘,以後就好了,以後就好了……」這話連許氏自己都不信。

  三歲看到老,小翠都十三歲了,許氏也忍不住頭疼了。

  小翠的事情,牡丹和許氏沒敢告訴宋奶奶,宋奶奶和小翠一個房間,宋奶奶年紀大了,又是小翠的乾娘,牡丹和許氏可不敢拿著這個刺激宋奶奶,晚飯兩個女人蔫蔫的,梁成看著異樣的之後牡丹和許氏,覺得奇怪,不過沒有問,到了晚上,牡丹和梁成獨處的時候,牡丹一邊哄孩子,一邊將中午小翠的話給梁成學了一邊,牡丹其實記性很好,包括小翠的動作,都學的惟妙惟肖的。

  梁成直接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小翠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不過隨即梁成就笑了。

  牡丹覺得自己都愁成這樣了,梁成還笑,十分氣憤,「那是我妹妹,你能不能嚴肅點!」

  梁成看到牡丹有些發急了,忙安慰自己的娘子,「不是,不是,你聽我說。」

  牡丹瞪眼,怒視梁成,大有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梁成心裡覺得好笑,男人的思維和女人還是不一樣的,梁成搖頭說道:「無論小翠怎麼樣,都是你妹妹不是,咱們家出去的姑娘,就算是潑辣點又怎麼了,日後凡是都有梁家頂著,你們急什麼,人家婆家都不急。」

  換句話就是,這本來就是小翠的婆婆家和未來夫婿該擔心的問題,小翠本人又不會有半分傷害,你們急什麼啊。

  牡丹無語了,道理是這麼說,可是女子畢竟還是要溫和點的好,梁成看到牡丹神色裡的隱藏的擔憂,微微歎氣,「你啊,儘管放下心,小翠也只是說說,她一個小姑娘哪裡會做這樣的事情呢?說說罷了。」

  說完梁成話語一轉,打趣地說道:「其實為夫倒是很欣賞妻妹的潑辣,娘子若是實在擔心,不妨跟妻妹多學學,看看我就知道了,就算是娘子變成夜叉,我也不會變心的……」說完,還在牡丹臉頰上偷了個香。

  牡丹剛要啐梁成不正經,卻感覺懷裡的兒子動了,原本閉著眼睡覺的小涼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他伸出了小肉手,很自然地抓向牡丹胸前的豐滿,然後吧唧著小嘴。

  牡丹一看這樣,就知道兒子餓了,也顧不得和梁成耍嘴皮子,牡丹慢慢解開衣服,想到梁成還在這裡,臉忍不住紅了,然後轉過身子,側對著梁成,小涼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看到吃的東西了,張開嘴巴就開始吸允,七個月大的孩子,已經開始張牙,牡丹感覺胸前有點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乳汁兒子能吃飽,蹙著眉頭忍著這疼痛,過了一會兒,小涼面吃飽了,吧唧吧唧嘴,嘴角還有牡丹的乳汁,牡丹拿著手帕,擦乾淨兒子嘴角邊的乳汁,輕柔地哄著孩子,不一會兒,兒子就睡了。

  牡丹慢慢將兒子放在梁成給做得小搖籃裡,露出了十分幸福的笑容,一轉身,低呼了一聲,原是梁成站在了她身後。

  「哎呀,你嚇到我了。」牡丹嘟著嘴巴說道。

  梁成眼睛微黯,他可沒有忘記剛才看到的畫面,牡丹覺得側坐著自己不會看到,殊不知那誘惑的曲線落到自己眼中是怎樣美麗的景致,不過梁成可沒有忘記剛才的表情,他是個大男人,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於是他問道:「剛才你怎麼回事,我看你皺著眉頭。」

  以前牡丹餵奶梁成也見過幾次,但是沒有像現在這般,好像,十分不舒服。

  看到梁成擔心的目光,牡丹心裡十分受用,她嫣然一笑,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其實也沒有什麼,不用擔心,小麵條長牙了,有的時候牙齒碰到那裡,會疼。」

  梁成皺眉,原來是這樣,「能上藥麼?」

  牡丹撲哧笑了,她再一次發現自己相公有的時候呆傻的可愛,於是她說道:「哪裡能塗藥呢,那是咱兒子吃飯的地方,真是的,不懂就別說了。」

  哪知道梁成下一秒,嚴肅地對牡丹說道:「上床去,我看看。」

  牡丹啞然,她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看什麼?」

  梁成根本就不管牡丹的反對,拉著牡丹,到了床邊,將牡丹按在床上,伸手就要拉牡丹的領子,牡丹嚇壞了,「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呢?」忙打下梁成的手,她雙頰緋紅,「哪有這麼嚴重,你,你……」

  牡丹說不出話來了,梁成一本正經,倒顯得自己想歪了,兩個人僵持在哪裡。

  梁成微微歎氣,口氣有些幽怨地說道:「娘子,為夫只是看看,沒有別的意思,難道在娘子眼中,為夫就這麼不堪麼……」

  牡丹無話可說。

  也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牡丹慢慢地鬆開手,只是整張臉都燒了起來,雲霞蔓延,到了脖頸。

  梁成手一頓,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過很快他掩飾了自己的得意,繼續板著臉,一副認真的樣子。

  他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確確實實是關心牡丹的。

  梁成慢慢解開了牡丹的衣裳,為了給孩子餵奶,牡丹的肚兜腰上的帶子已經揭開,鬆鬆垮垮吊在脖子上,梁成一件件衣服剝開,露出了完整的肚兜,梁成將肚兜緩緩地掀起,露出了牡丹紅彤彤的兩顆腫脹的紅櫻。

  梁成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到了,他有些心疼,竟然有些破皮了。

  「疼麼?」梁成忍不住問道。

  牡丹只覺得此時的狀態異常羞澀,聽到梁成的問話,她垂下頭,羞赧地笑了,「怎麼不疼,但是那是咱兒子。」

  若說以前有九分怪自己的爹娘自己賣給青樓,當上娘親後,牡丹的埋怨只剩不到兩分了,因為她知道拉扯大一個孩子不容易,涼面不折騰,自己尚且覺得非常勞累,以己度人,牡丹覺得自己小時候再聽話,也一定是很鬧騰的,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娘親給予了她生命,她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不過終究是緣分盡了,這些年,牡丹覺得自己的心也硬了,若是雙親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會原諒他們,形同陌路這是最好了。

  梁成看著陷入自己思緒的牡丹,嘴角噙著一抹笑容,他不知道牡丹在想什麼,不過這不重要,她很快將什麼都不想。

  梁成愛極了想自己事情的牡丹,他伸出手指,慢慢地揉著牡丹挺立的櫻桃尖,牡丹被這異樣的觸感從思緒中驚醒,入目是梁成黝黑的眼瞳。

  牡丹大驚,掙扎著,「相公……」可憐兮兮地聲音,就像是小貓一般。

  梁成依舊板著臉,若是仔細觀察地話,可以看到他緊握地拳頭和拳頭上暴露的青筋,牡丹是那種一旦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則很容易被迷惑的人,梁成知曉牡丹這一點,於是說道:「我只是給你揉揉,辛苦了娘子。」

  牡丹有些慌亂,她雖然懷疑梁成的目的不純,但是看到如此一本正經的梁成,牡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相公真的只是心疼自己麼?

  想到梁成的前科,牡丹忍不住面露懷疑,梁成心裡樂開了花,但是面上卻還是一本正經,任牡丹打量,甚至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自從有了孩子,牡丹對床事越來越不熱衷,每次都以兒子為借口,這可苦了梁成,能看不能吃,是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於是梁成花了高價,買了一本珍本的春宮圖,仔細翻閱學習了一番,今個就是驗收成果的。

  牡丹側過頭,不敢看梁成的眼睛,她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你,你看完咱們睡覺吧,天色不早了。」

  梁成笑了,輕輕地應了一聲,「嗯。」笑容卻漸漸揚起。

  羞赧的閉上眼睛的牡丹沒有注意異常,待她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二更,下一章全肉,咳咳,羞澀的坐穩了~

40、最新更新

  合歡

  「相公,相公你,你這是做什麼?!」

  梁成饒有興致地欣賞牡丹的驚慌失措,他低下頭,正面俯視牡丹,高大的身子在將牡丹嬌小的身軀包裹在陰影裡,此時的牡丹看上去楚楚可憐。

  「昨天,我遇到了朱大虎,朱大虎送給了我一本小冊子,據說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珍本,我打開一看竟然是《春宮圖》……」梁成說著,自己的臉也有些紅,微醺的顏色讓牡丹沉溺,「書上說,夫妻之間,這樣做可以加深感情……女子,也有需要……」

  梁成的聲音低沉悅耳,僅是這樣聽,就讓牡丹有一種暈眩感,漸漸地忘記了自己尷尬地姿勢,梁成看著雙目迷離的牡丹,笑了,「你知道麼,一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畫裡的女子都像是你,耳邊全是你的嬌吟,央求著我,狠狠幹你……」

  帶著曖昧的熱氣噴在牡丹秀氣的耳廓上,幾乎同時敏感的身體戰慄,只因為梁成幾句露骨的粗話。

  「不,不要……」牡丹滿臉驚愕,她是青樓出來的,自然是知道那種春宮圖的,萬芳樓裡也有,但是她卻一直沒看過。

  牡丹是青樓鴇娘特意培養出的清媚女子,要媚也要青澀,鴇娘對她言談舉止下了很大的功夫,務必要求端莊和風情並存,但是床上,卻要求她表現的青澀。

  男人都希望女子是自己教導開採出來的,牡丹本身就是個極容易害羞的女子,這其中也有鴇娘的教導,身為青樓的鴇娘,為了保持牡丹的青澀,於是給她灌輸了不少「男女情-事是非常羞恥」的意識,這種意識是牡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灌輸的,所以在牡丹思想裡根深蒂固,梁成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感謝那位據說教導出無數花魁的傳奇鴇娘,還是責怪她以致於牡丹在床上一直隱忍放不開。

  不過有句話鴇娘倒是說得不錯,男人都很享受這種慢慢教導的感覺,連梁成自己都不例外。

  所以現在,梁成決定將牡丹那古板的思想逆過來,他們是夫妻,**是天經地義,並不是什麼羞澀的不能見人的事情。

  「相公……」牡丹喚得可憐兮兮,她真的是怕了梁成,其實並不是不喜歡的,只是,只是,牡丹實在是說不出來和梁成在一起的感覺,每次都像是要死去了一般,那巨大的快感讓自己變的不像是自己,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沉迷進去,變成了一個,淫-婦。

  梁成低聲笑了,他知道牡丹的身子極容易動情,但是這些還不夠,「我的牡丹,不要怕……」梁成將牡丹胸前鬆鬆垮垮的肚兜掀起,遮住了牡丹的臉龐。

  ----河蟹飄過-------

  「啊,嗯……」牡丹無法控制自己的呻吟,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但是心底卻在奢望這樣的愛撫永遠不要停歇。

  「舒服麼?」牡丹聽到梁成沙啞的聲音,好像從很遠地地方傳來,入目是一片紅色,只能看到燭光,隔著肚-兜她什麼都看不見。

  回應他的只有一串不成句的嬌-啼,「相公……嗚嗚嗚……」

  -----河蟹飄過---------

  梁成在床上,居高臨下俯視著牡丹,牡丹看不到梁成,卻能感受到梁成灼-熱地呼吸,梁成的三根手指,濕-漉-漉,亮晶晶,上面沾著牡丹的愛-液。

  牡丹覺得自己快瘋了,她搖晃著腰肢,肚兜下面的腦袋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梁成的身體。

  明明她感覺到相公就在她身邊,為什麼相公不說話,嗚嗚嗚,牡丹覺得好難受,身體的欲-望被梁成挑-逗起來,但是梁成卻不願意負責滿足她。

  「相公,相公,你在哪裡?」她什麼都看不見,牡丹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她嬌-啼,就像是小貓一般,隔著肚-兜聲音更顯嬌-弱。

  --------河蟹飄過---------

  「給我……」牡丹忍不住呻-吟道,梁成大力揉-搓著牡丹的豐-乳,夾起牡丹的雙腿,巨-莖頂住牡丹的穴-口,一-插-到-底。

  「啊……」兩個人同時叫道。

  ………………我是省略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分割線………………

  「啊……啊……」隨著梁成最後一波衝刺,牡丹昏了過去,一股熱液射入,牡丹的小-穴還在絞著巨莖,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相擁,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牡丹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睜開眼,□一片泥濘,皺巴巴地床單還有凌亂地衣服,牡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孟浪,而始作俑者正支著下頜,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牡丹臉騰一下子紅了,她不敢相信,昨天自己竟然發出了那樣的「淫-蕩」的話語,還主動求歡。

  梁成饒有興致看著牡丹變臉,他伸出手,寵溺地捏了捏牡丹的鼻子,頗有深意地說道:「娘子,對為夫可滿意?」

  牡丹害羞得不可思議,她一下拉著被子,蒙住腦袋,將自己身子縮成一團,看也不看梁成。

  梁成貼身的小衣敞開,露出結實的肌肉,牡丹要縮頭,他偏不讓她如意!

  梁成的手伸進被子裡,用低沉嘶啞的嗓音說道:「娘子可是要再回味一次?」

  牡丹瞪著梁成,她第一次發現自家相公竟然是如此的膽大皮臉不害羞,她恨恨地瞪著梁成,身子癱軟地就像是一團泥,身上還留著昨晚放-縱的證據,一朵朵被嘴唇吸-吮出來的花朵。

  「你討厭!」牡丹滿眼控訴。

  梁成笑了,難得看到牡丹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他饜足的瞇著眼,似乎在品嚐昨天牡丹的甜美,他笑瞇瞇地心情好極了,於是順著牡丹說,「嗯,為夫很討厭……」

  「你欺負我!」牡丹再控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面對梁成她就是想要撒嬌。

  梁成撲哧笑了,他俯□子,雙手放在牡丹兩個肩膀上,按著牡丹,梁成寬厚的肩膀給牡丹很大的壓力,梁成貼著牡丹耳畔,一邊吹氣一邊說:「若不是你現在身體受不住,我真想再欺負下去,一天一夜,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只這一章用了我四個小時,昨天凌晨四點才碼完,**河蟹了兩千字的肉,非常鮮美的肉汁,歡迎品嚐~~~~~

  想要的童鞋留郵箱吧!

  感謝媛寶和瑋寶童鞋的手榴彈,霸王306童鞋的地雷還有小豬豬童鞋的手榴彈~

  餘下兩更下午,撓頭,我現在還沒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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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最新更新

  小偷

  牡丹憤憤不平地起床,腿哆嗦著,就像不是自己的,牡丹用眼神控訴梁成,梁成相當無辜,他眨眨眼,看著牡丹大喇喇地說:「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牡丹暗道梁成無恥,但是想起昨夜的孟浪,俏臉微紅,梁成怪笑,牡丹只當看不見。

  梁成神清氣爽的到誠王府報道,在梁成進京之前,誠王爺就開始出現在朝堂一改之前淡泊名利的形象,開始變得強勢起來,不過私下的時候,他還是比較隨意。

  梁成非常喜歡誠王爺的一句話「威嚴不是裝出來的」,誠王爺的威嚴並不需要故作氣勢去裝點。

  梁成明顯是遲到了,誠王爺並沒有在乎梁成的遲到,反而笑瞇瞇地看著他,這個時候誠王爺有一種慵懶地感覺,事實上皇帝幾個兄弟樣貌都不差,縱然沒有身份的裝點,誠王爺也是美男子。

  「梁成,給本王說說,你高興個什麼?」誠王爺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屬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梁成身上。

  梁成拿出一個荷包,算是早就準備好的托詞,恭敬地對誠王爺說,「內子給屬下縫製的。」

  誠王爺看都沒有看,他直接給了梁成一個白眼。

  誠王爺身邊人都知道梁成娶了一個青樓鴇娘,似乎那鴇娘還是個慧眼識英雄的,在梁成在濟州裝乞丐的時候求娶的,這件事在濟州並不是什麼秘密,「十里紅妝嫁乞丐」在濟州城已經成了一樁奇談,稍微一打聽就明白了。

  原本以為梁成這樣的人,是不會對什麼人產生感情的,但是眼下,大家相視而笑了,沒有想到竟然是個懼內的。

  將內人這般心心唸唸掛在心頭,在這些大男人眼中就已經是懼內了。

  梁成根本就不解釋,還是一臉深情的樣子,誠王爺看著牙酸,一擺手,「最近還算是太平,你準備準備,過幾日去吏部報到,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吏部的小官,別嫌官小,那個職位很重要,滾吧!別礙眼!」

  誠王爺並沒有將梁成出仕的消息公之於眾,大家也不知道,乍聽的時候都非常意外,吏部職位確實非常重要,大家拱手對梁成道喜,甚至還提出聚會,不過梁成眼下歸心似箭,只是敷衍著。

  誠王爺一擺手,「你們別理他了,他現在一心就想著回家,別擋道,讓他走,真是礙眼!」

  誠王爺其實很希望自己屬下在乎點什麼,若是什麼都不在乎,那樣的人才可怕,像梁成這樣就好,讓他感覺真實,有種可以掌握的感覺。

  誠王爺身邊都是這樣的人,不過有一個稍微特殊點。

  梁成走後,誠王爺揚下巴,問一旁幕僚,「給我說說,白諾最近在幹什麼?」

  剛才還笑瞇瞇打趣梁成的幕僚正了身子,非常恭敬地回到,「白公子最近一直在酒肆酗酒,喝得是酩酊大醉。」

  酩酊大醉,誠王爺心裡嗤笑,也就這麼點出息,說是江湖性情中人,其實是難成大事罷了。

  這白諾,別栽倒了女人身上。

  誠王爺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若是太在乎什麼,以至於讓那個在乎的東西掌握了生活,這樣的人就不太好了,性情中人其實是最不好控制的。

  帝師的孫女怎麼會看上這個白諾,誠王爺心裡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比那小子俊美多了吧。

  白諾此時確確實實在喝酒,喝酒的原因並不全是牡丹的原因。

  白諾雖然莫名其妙再次喜歡上了牡丹,但是還不到為牡丹喝得酩酊大醉的地步。

  事實上白諾本身就是個酒鬼,誠王爺最不喜歡的一種情況發生了,這白諾就是個性情中人。

  離開牡丹家,白諾看到了幾個小混混調戲一個良家女子,當時他就怒了,直接將幾個小混混打趴,然後救下那個良家女子,那女子好似還未出嫁,哭得是一個梨花帶雨,讓人心裡頗為憐惜,那麼一瞬間,白諾突然想起了牡丹,於是帶著女子去買了一身新衣服,又將女子送回家,白諾做了這一切,心情就覺得好了很多,彷彿是為牡丹做得這一切。

  白諾充其量只能是個感情上的渣,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真的還算是個好人,白諾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類型。

  白諾到了酒肆,聞到了酒香,就直接進去了,喝著喝著酒他又想到了牡丹,於是整個人就又鬱悶了起來,這酒是好酒,愁也是很愁,於是白諾就這麼喝多了。

  喝多的白諾再次遇到了一宗可以管的事情——

  「抓小偷,抓小偷!」

  酒肆外,有人嚷嚷著,一群人追著一個身量非常小的小偷跑,白諾拿起手中的劍,直接從酒肆二樓跳下去。

  「小賊哪裡跑!」白諾一劍刺向身量矮小的小偷,小偷一個不察手上的荷包從手裡飛了出去,那小偷也是非常了得,施展輕功要抓向荷包,白諾哪裡肯讓這人從自己眼皮子低下做出這樣的事情,飛劍一揮,小偷一個踉蹌,摔了一個趔趄。

  小偷皺起了眉頭,隨即嘴角彎出了一個怪笑,她袖子裡拿出一根銀針,白諾以為這個小偷要施展暗器,連忙一躲,沒有想到小賊的目標是荷包,也不知道小賊是何人所教,這一針竟然力道非常帶著內力直接將荷包炸開!碎銀子從荷包裡迸濺出來。

  小偷得意洋洋衝著白諾笑,然後揚聲高喊:「搶銀子了!」

  地上的碎銀子好多人都看到了,原本追小偷的變成了拾銀子的。

  白諾皺眉,這小偷心術忒不正了,他縱聲飛躍,來到小偷面前,一把抓住小偷的胳膊,「跟我去官府!」

  沒有想到小偷不僅不怕而且相當囂張,「官府,你以為我怕!」

  白諾一愣,難道這小偷來頭很大?

  小偷趁著白諾怔愣時,一口咬住白諾的手腕,白諾一時不查,竟然被這偷兒給咬出了血。

  小偷飛快踩著白諾腳面,施展輕功掙開白諾,白諾異常氣憤,正要追,沒有想到那小偷對白諾嫣然一笑,那笑容竟然有些嫵媚嬌俏。

  「喂小子,你給我記住,我叫楊霜霜。」

  白諾愕然,楊霜霜,這不是女孩家的名字麼?

  再抬頭那偷兒卻已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爛桃花什麼的~這個情節是不是很武俠,不過說實話,不是所有美好的開端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收益很不好,我更了一萬字,現在收益是六塊多,我調整了好一會兒狀態,我一遍一遍看大家之前鼓勵我的話,正面力量滿滿的,握拳,我一定會加油的!

  絕對不會爛尾,絕對不會注水,謝謝所有正版訂閱的妹紙,鞠躬~

42、最新更新

  藥膏

  第二天晚上,梁成拿出了一個小瓷盒,盒子打開,是非常粘稠的透明液體。

  梁成將小盒子給牡丹,牡丹抬起頭,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梁成有些不好意思,他乾咳了兩聲,背過身去,說道:「那個,下面,我看都腫了,還有咱兒子長牙了,咬得疼,我去王府的大夫那問了問,據說這個東西,是蜂蜜和一些草藥做得,小孩子吃了也是強身健體的。」

  牡丹轟一下子臉紅了起來,實在是!

  牡丹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給大夫說的!」

  梁成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牡丹這麼一問,他更是尷尬,他始終記得王府的大夫看著自己那異樣的眼光,他乾脆背過身說道:「我就說,是治療傷口,小孩子吃了也沒有問題藥膏……大夫挺聰明的,一下子明白了,給我了這個。」

  牡丹實在是無話可說,她上下順氣,指著梁成當真是哭笑不得,閨房裡的事情怎麼可以對外人說?

  看到牡丹害羞氣惱的樣子,梁成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但是眼下牡丹不是不舒服麼,而且兒子都咬破皮了,梁成心裡暗道臭小子,長大一定教訓你。

  「那老大夫都七老八十了,我只把你放在首位,旁得都不管。」梁成低沉的話語,讓牡丹聽了心裡暖和極了,不過就是這樣,牡丹也不打算這麼輕易的饒了梁成,誰讓他沒有經過自己的容許就將這些事情宣揚出去。

  牡丹撅起嘴,「你讓人家怎麼看我,真是的!」

  梁成笑了,「他們怎麼看你我不管,你是我媳婦,娘子,我最喜歡你!」

  「當真?!」牡丹有些驚喜地說道,梁成毫不掩飾的喜歡讓她極為高興,雖然梁成平日對她很好,縱然這樣,她也喜歡聽些甜言蜜語。

  哪知道梁成下一句就讓牡丹紅了臉,梁成貼著牡丹的耳垂說道:「你的人,你的身子,我都喜歡。」

  「呸!」牡丹啐了一口,「不正經!」

  不過說完,就小心翼翼收好了瓷盒,想著晚上兒子不吃奶的時候試一試,梁成看著牡丹收起那盒子,有些遺憾,他還想著親自給牡丹上藥呢。

  總會有機會的。

  梁成要在朝為官的消息,牡丹是最先知道的,知道的很早,早在兗州的時候,梁成就給牡丹打好了招呼,牡丹心裡也有數,饒是如此,聽到梁成說,誠王爺是拿著自己牽制白諾,還是嚇了一跳。

  「莫不是因為我,王爺才有的這樣的決定?」牡丹有些愧疚,她緊緊地抓著梁成的手,忐忑,害怕,還有愧疚。

  梁成搖搖頭,他安撫似的抱著牡丹,一下一下順著牡丹的長髮,頭貼著牡丹的頭頂,「娘子你想的實在是太多了,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只因為這個,就算是沒有你我也肯定要出仕的。

  王爺現在在朝堂中明面上的人並不是很多,暗中的勢力總不能讓人信服的,這次把我安插在吏部,主要是讓我注意官員的調動。」

  牡丹詫異了,指了指上面,「上面不管麼?上面怎麼會容許王爺安插自己的人?」吏部啊,那是何等重要的位置,吏部是管著官員調動的,把人安插到吏部,等於將所有的勢力都放在了桌面上,誰是誰的人,還不清晰明瞭麼,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可能是梁成做,他沒有資質,只是一介布衣。

  這是梁成再一次驚喜牡丹的聰慧了,竟然想到了這一層,梁成笑了,「娘子可算是小瞧我了,難道我沒有說麼,你家相公也是有功名的人呢。」

  這下牡丹驚訝了,自家相公竟然是有功名的,若是進士怎麼可能不做官。

  梁成搖頭,「為夫是舉子,一個小小的舉子又怎麼能進吏部,歸根結底,還是誠王爺的作用,如今上面還想著王爺或許可以放棄那個位置……」

  越是在京城,百姓越是不避諱說這類話題,本朝風氣還是很開放的,百姓也毫不避諱當今天子身體不好的話題,關於太子和幾個王爺爭奪龍椅,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百姓其實並不在乎是哪個皇帝在位置上,他們關心的也只是能否吃飽肚子穿暖衣服。

  聖上竟然妥協了,雖然給了梁成一個微不足道的九品芝麻官,縱然只是個九品也是在吏部,京城九品的官員都比外地的官員有體面。

  更何況誠王爺的人,吏部哪裡肯為難梁成呢。

  許氏宋奶奶和小翠都是極為歡喜的,梁成能當官,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若不是提前告訴牡丹,牡丹大概也會和他們一樣欣喜,在百姓眼中,官就是官,官和普通的百姓就是不一樣,許氏是真的高興,她求神拜佛,覺得梁成當了官,自己算是無愧於梁家,縱然是當即死了,也能坦然地面對梁成的兄長了,許氏的話讓大家極為心酸。

  不過這種傷感很快就被小翠給沖刷了,原本小翠在萬芳樓,是一個極為謹慎機靈的姑娘,雖然牡丹一直寵她,但是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小姑娘都非常清楚,但是自從離開萬芳樓,一直嚴謹的小姑娘變得越來越口無遮攔,就像是一棵一直向上長的樹,突然有一天就那麼長歪了,一開始大家沒注意,但是當大家注意的時候,它已經成了歪脖子樹。

  「姐夫,您當官了,認識的人就多了對吧,您注意點,看哪個白面書生最好欺負,抓他來給我當相公!」說這話的時候,小翠是當真一點都沒有臉紅。

  牡丹差點被小翠的話噎過去,此時她不敢看自己乾娘的臉色,許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小姑娘來得時候文文弱弱的,怎麼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成了這樣,許氏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彪悍,給小姑娘造成了不良影響。

  但見宋奶奶一臉驚愕,目瞪口呆看著小翠,似乎在看個怪物。

  梁成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麼話了,就像是蘇謙和懷疑梁成的眼光,梁成現在也開始驚訝蘇謙和的品味,他發現,自己這位妻妹當真強,非常強,再過個幾年,家裡最強的女人肯定就不是許氏了,而是這位妻妹。

  這位頭疼的妻妹還是讓蘇謙和頭疼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沒有做到五更,因為昨天實在是頭疼的受不鳥,睡著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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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最新更新

  夜夜夜**

  晚上牡丹紅著臉拿出了梁成給她帶來的液體藥膏。

  梁成看到了牡丹的動作,直勾勾地盯著她,牡丹羞惱地瞪著梁成,「出去!」

  梁成怪笑,他佯裝沒有聽到牡丹的話,裝傻充愣,四處轉頭,「出去?你讓誰出去啊,誰啊,誰在這裡?」

  牡丹氣鼓鼓地皺著眉頭,她可沒有忘記,她前幾天就是餵奶,結果這傢伙就變成了禽獸,現在想起那羞人的感覺,她腿還發軟。

  她出生青樓,以前聽鴇娘說,男人越大越不成,若是你覺得哪個姑娘比較好,就讓她陪年紀大的客人去,別覺得噁心,那樣的客人不會折騰人。

  那些年富力強的,反而不容易打發。

  牡丹一直覺得她和梁成雖然成親不久,但是從年紀上也是老夫老妻了,梁成年紀不也大了麼,怎麼還這樣。

  牡丹皺眉,「相公,你是不是偷吃什麼藥了?」

  說完她自己就紅了臉,這樣的問題問出來,實在是太尷尬了。

  可是不是吃藥的話,梁成也忒厲害了。

  梁成看著臉紅撲撲的牡丹,若是還不懂牡丹是什麼意思,那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梁成陰測測地笑了,「怎麼娘子,你認為為夫吃藥了,或者是,你不滿足,希望為夫吃藥滿足你?嗯?」

  最後一個「嗯」字拔高,百轉千回。

  牡丹哭喪著臉,她話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怎麼在梁家越待越傻,這不是刺激自己的相公麼?

  牡丹想到了一貫被她拿來當擋箭牌的兒子,「我要去看看兒子!」

  梁成哪裡肯,他直接拖住了牡丹,將牡丹牢牢困在自己懷裡。

  胸膛隔著衣物傳來炙熱的溫度,頭頂可以感覺到梁成粗重的呼吸聲,「讓娘子不滿足,是為夫的錯……」

  牡丹臉紅的像是晚霞,什麼滿足不滿足,抬起頭,雙目濕漉漉地瞪著梁成,只一眼就讓梁成受不住,下-腹就像是一團火灼燒。

  那碩-大的巨龍就此抬頭,抵著牡丹的小腹,牡丹感受到了梁成身體的變化,腿一軟,直接癱在了梁成懷裡。

  「相公……」牡丹可憐兮兮地說道。

  梁成笑了,手勾起牡丹的下巴麼,低頭吻住了牡丹的額頭,牡丹手中還抱著梁成給的藥膏,梁成笑了,他看一旁的桌子,將牡丹推到桌子處,雙腿分開,將牡丹困在身下,牡丹身體顫抖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可以掙扎,卻為何任梁成為所欲為。

  梁成笑了,牡丹已然動-情,卻不願意承認,沒關係,他早晚會讓這隻小貓愛上這銷-魂的滋味,主動纏著自己,想到牡丹白皙的身體,纖細的腰肢在自己身-下搖-擺,梁成就恨不得將牡丹就地正法。

  梁成的手指從牡丹的衣領處緩緩下滑,牡丹戰慄著,衣領給他勾開,涼風嗖嗖進入衣領裡面,牡丹身體戰-栗,「可憐兮兮地說道,有點涼……」。

  梁成笑了,他像是哄小孩一般哄著牡丹,「乖,一會兒就不冷了。」

  他打開藥盒,手指勾起了一點濃稠透明的液體,慢慢地將它們抹在嘴邊,牡丹雙眼迷離地看著梁成的動作,心砰砰跳得很快。

  是她想的那樣子麼?

  梁成的手向下,解開牡丹的肚兜,低下了頭,嘴唇埋在牡丹的胸-口上,梁成乾裂的嘴唇,在牡丹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蹭著,慢慢地,那癱軟的紅櫻硬-了起來。

  讓牡丹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沒有完,用這種獨特方式上藥的梁成並不肯就此罷休,而是嘴唇緩緩下移,從牡丹的胸-口慢慢到小腹,濕-熱的舌-尖打著轉轉,在小腹那停留。

  牡丹顫抖,此時她覺得整個身子都燒起來了。

  「娘子,我嘴唇上還有藥,抹到哪裡呢……」梁成誘惑地聲音響起。

  牡丹覺得下-身一冷,梁成慢慢解開了她的裙帶,沒有了裙帶的下裙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牡丹修長的雙腿展現在了梁成面前,牡丹雙臂撐著後面的桌子,胸前顫抖的小兔子上,被抹藥的突-起像是兩顆晶晶瑩瑩的紅櫻桃。

  梁成的嘴唇也是晶瑩泛光的,分不清是藥膏還是唾液。

  四目對視,牡丹看到了梁成眼中的燃燒的欲-火,她身體顫抖,咬著下唇,側過臉,不看梁成。

  梁成視線慢慢地鎖住眼前的極糜艷的景致,牡丹的肥-厚的粉色花-瓣合攏,稀-疏的毛髮間,中央是一條筆直的細縫,梁成低頭湊近牡丹的雙-腿間,灼-熱地呼吸噴在牡丹顫抖地花-穴上。

  敏-感的花-穴收-縮,蜜汁潺潺流出,慢慢地濕潤整個穴-口和毛髮,牡丹羞澀不已,她一隻手支撐著身體,一隻手擋在了梁成冒火的雙目前,「別看。」

  梁成根本不理睬牡丹的話,他抓住牡丹的手,十指緊扣相握,梁成低頭,舌-尖輕輕一挑牡丹顫抖的花瓣。

  「啊,不要!」牡丹一下子直起身子,手推搡著梁成的頭顱,梁成微微一歎,另一隻空閒地手,抓住了牡丹那只不合作的手,繼續舔-舐吸-吮著。

  「啊……相公……」牡丹全身痙攣,巨大的快感讓她□發癢空虛,渴望被填滿。

  梁成知道牡丹已經被徹底挑逗起**,不再逗弄她,起身抱住牡丹,在牡丹驚呼聲中,向床上走去。

  夜還很長。

  同樣的夜,安王府卻是寒冷如冰窖。

  往日嬌俏可人的婢女現在全身赤-裸冰冷一動不動躺在地面上,婢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每一寸肌膚都是皮開肉綻,血飛濺,滿屋子都是血腥味。

  美艷的平樂郡主歪著頭嘴上掛著微笑,阿昭最喜歡她這樣的笑容,覺得這樣的笑容會讓她顯得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她摸著滴著血的鞭子,冷冷地掃視著屋子裡其他跪在地上的婢女,朱唇微啟,「你們都是和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我把你們姐妹……如今素娥病了,去了,我很傷心,一人一兩銀子銀子,去睡吧。」

  說著平樂郡主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她起身看也不看那已經死透的婢女,走出門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子,微笑,「郡馬爺說素娥的手最是好看,留下那雙手,給郡馬爺送去吧。」

  「是……郡主……」

  作者有話要說:我愛變態!對了,大家郵箱都收到了沒有?望天,昨天我從六點發到十一點,V章的都發了,然後不V的發了一部分,發到最後新浪讓我驗證……

  我發現自己分不清大寫小寫……

  感謝大家支持,肉湯很可口哦~不過希望安王府的那一幕沒有嚇到大家

44、最新更新

  商人

  第二日,梁成神清氣爽,他總是保持著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牡丹依然在熟睡,梁成看著牡丹因熟睡薰紅的臉頰、閉眼的長睫還有柔順的長髮,忍不住低頭,唇覆上了牡丹光潔的額頭。

  牡丹只是搖搖頭,縮了縮,在被窩裡繼續睡。

  「真像小豬!」梁成輕輕地說道。

  梁成起身穿衣,又看了看一側搖籃裡睡得很熟的兒子涼面,也笑了起來,這女子兩個睡覺的樣子還真像。

  涼面的長相中間轉了一個彎,本來是非常像牡丹的,但是慢慢地開始像自己。

  梁成欣喜之餘,未免有點遺憾,要是再有一個像牡丹的孩子就好了,梁成想著,看向床上的牡丹,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大夫說了,牡丹的身子弱,至少要調養個四五年才成。

  梁成也不希望兩個兒子年紀相差太近,人心總是偏的,萬一因為小的孩子忽略了大兒子,大兒子心裡一定不舒服,還是等孩子再大一些,再說吧。

  牡丹醒來的時候,看到梁成正在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又是一身酸疼,牡丹覺得腰疼,腿也疼,昨天相公還說節制了很多,結果她下面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饒是洗過了之後,依然覺得不舒服,牡丹嗔怪地瞪了梁成一眼,「我要是懷了孩子怎麼辦?」

  沒有想到梁成笑瞇瞇地說道::「不會的,你沒聞出來麼,我在屋子裡熏了麝香。」

  牡丹一愣,麝香,麝香可是……

  梁成自然知道牡丹想什麼,走過去攬著牡丹的肩膀,「放心吧,我問過大夫的,大夫給的用量是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停了麝香調養一陣子我們又可以有孩子了。」

  牡丹有些疑惑,「你怎麼想著薰這個?」

  沒有想到話說完,梁成就曖昧的伸過頭,舌尖舔了舔牡丹的耳朵,曖昧無限地說道:「一個涼面你就不理我了,再多一個,你還不知道怎麼忽視我呢。」

  「啊——」牡丹一聲嬌啼,原是梁成將手覆上了牡丹的豐滿,手一下一下的揉捏著。

  牡丹打掉了梁成作怪的手,嬌嗔道:「沒正經!」

  梁成笑了,斜眼看著牡丹,「要是正經,涼面哪裡來的?」

  牡丹俏臉一紅,低下頭,梁成愛死了牡丹的風情,不過他現在卻不能流連床邸很長時間,今個誠王爺找他,他還要去誠王府。

  梁成親了牡丹左臉頰,「先放過你,晚上再收拾你。」

  牡丹羞紅了臉,低頭一句話也不說,但聽梁成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到了誠王府,誠王爺正在和一個人說話,那人二十出頭,非常年輕,見了梁成也不避諱,那人梁成之前並沒有見過,誠王爺看到梁成之後,笑瞇瞇地說,「梁成,給你介紹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常年在沿海經商的楊莫,楊老闆,楊老闆,這是梁成。」

  楊莫看到梁成,不卑不亢的拱手,聽到此人名字,梁成很驚訝,這個楊莫實在是如雷貫耳,他還有個名號,叫做楊財神,所到之處皆是黃金,凡是他經手的生意,就沒有補賺錢的。

  士農工商,商人自古地位低下,但是這楊莫卻成為連皇帝都要忌憚的人,實在是……

  難道這人也是王爺的?

  不對,這人的神色和王爺的神色不對,那麼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這人是王爺極力想要拉攏的對象。

  梁成想了想,便知道要怎麼做了,他在一旁,也沒有諂媚,也沒有多話,主要就是聽兩人談話,順便觀察這人的表情動作。

  誠王爺將梁成放在一邊,就裝看不見他了,和梁成談笑風生,那楊莫也是如此。

  兩個人全然無視了梁成,不過不同於誠王爺,楊莫卻一直在暗自觀察這個後面進來,一直低頭不語的男人,無論他們說什麼,這人的表情始終如一,實在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楊莫不由得心中佩服,繼而起了別的心思,若是這個人能為我所用?

  就是了,楊莫根本就不打算站在誠王爺的陣營,他只想發財,發亂世財。

  只跟著誠王爺一人,這盤棋未免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喜歡給好多人同時下棋,安王爺,太子都曾經找過他,不慌不慌。

  楊莫這番心思,不僅是誠王爺,梁成也看出來了,這楊莫根本就沒有和他們同路的想法。

  這楊莫一走,誠王爺就冷笑了,「這楊莫,心太大了!」

  這話就是明顯的不高興了,梁成也非常不高興,這楊莫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功利,似乎有種待價而沽的感覺。

  誠王爺看到梁成皺起的眉頭,心裡對楊莫又惱上了,那楊莫不僅沒有合作的意思,而且還在打梁成的注意。

  誠王爺皺眉:「這楊莫年紀不大,所圖不小。」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當年梁成初到京城,也不過比這個人小一些,但是眼下這個年輕人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商線,天賦能力可見一斑。

  天時地利人和,就連誠王爺初見楊莫也不得不感歎,天之驕子。

  「王爺,這楊莫什麼來歷?」梁成不禁問道。

  誠王爺搖頭,似突然想起什麼,對梁成說道:「本王不知,不過聽說這楊莫原本是濟州人,你倒是可以向你夫人打聽一下,說不定你家夫人知道這人。」

  誠王爺只是打趣,他根本就沒有指望梁成的夫人知道這個叫楊莫的,因為暗衛傳來消息,這楊莫十五歲就已經不在濟州了,算算那個時候梁成的妻子白牡丹才是個半大孩子,一個孩子能記得什麼。

  不過梁成倒是真記下這件事了。

  從誠王府裡出來,梁成就往家走,沒有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楊莫,這不僅是遇到楊莫,楊莫身邊還有一位嬌俏可人的少女。

  少女天真無邪,似乎給楊莫說了什麼,就離開了,楊莫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楊莫抬起頭,看到了梁成。

  讓梁成沒有想到的是,楊莫竟然主動向自己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新的渣男出來了,就是這個人,其實這個人的故事,前面是有痕跡的,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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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最新更新

  殺戮

  楊莫看到梁成,露出了極為謙和的笑容,楊莫的五官並不十分出眾,但是這一笑,卻讓楊莫變得鮮活起來,整個人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這種笑容讓梁成有了一絲恍惚,他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誠王爺。

  很快梁成從恍惚中掙脫出來,繼而是警惕,楊莫這個人所圖非小,自己只是誠王府的一個幕僚,他為何對自己笑臉相迎呢。

  楊莫顯然沒有想到有人能這麼快從他的笑容裡面掙脫出來,他看梁成的神色已經有了變化,從最初的待價而沽,變成了感覺物超所值。

  這個人大概是屬於上等貨。

  這就是楊莫,楊莫將人分為好幾個等級,末等,次等,勉強可以,上等貨和奇貨。

  誠王爺和按王爺又或者是太子,在楊莫心中就是奇貨,而他們的謀士也被楊莫分為三六九等,一開始,楊莫將梁成定位於勉強可以,只是一個眼神,楊莫覺得自己也許是走眼了,或許這個梁成比自己想像中的有用一些。

  「梁先生,剛才在王府,沒有來得及和梁先生暢談,是在下的憾事。」楊莫看到梁成很恭敬,他不僅是表現的很恭敬,他的眼神也是那麼的真誠。

  梁成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將「假」做得「真」到這個地方,明明是不屑一顧,卻還可以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

  若非平日和誠王爺朝夕相處,梁成肯定會以為這個楊莫是個謙虛有禮的人。

  梁成也不是吃素的,他笑了,梁成笑起來非常爽朗,「哪裡哪裡,楊老闆讓梁某看到了什麼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看到楊老闆,梁某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按照梁成這個年紀,孩子都應該定親了,梁成說自己是老人,還真是沒有說錯。

  「梁先生何出此言,聽王爺說,您已經有出仕的打算了,士農工商,在下只是個小商人,到時還望梁先生提攜啊!」

  「哪裡哪裡,楊老闆乃經商奇才,素有人間財神爺的美譽,梁某應該向您請教才是!」

  楊莫和梁成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兩個人說了一籮筐的廢話。

  兩個人都是頂頂聰明的人,不過梁成卻在心裡暗自感歎,自己和楊莫差不多年紀的時候,遠沒有楊莫的算計和心腸,若不是自己平時應對誠王爺有了經驗,還真說不准讓楊莫套話了。

  梁成鬧不准楊莫要做什麼,他極為不喜楊莫這種人,這讓他總是忍不住想到,與他有知遇之恩的誠王爺,梁成對誠王爺的感情極為複雜,一方面感謝誠王爺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另一方面,誠王爺將他變成提線木偶一般的人物,饒是誰,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待遇。

  這個時候先前給楊莫說話的嬌俏少女,這時候已經翩然而至,她看也不看梁成,拉著楊莫說道:「哥哥,我們走吧!」

  少女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曖昧的神色,非常自然,若是做戲,未免也有些太高明了,於是來那個城蔡澤,這個少女就是楊莫的妹妹,只是沒有想到這楊莫竟然還有個妹妹。

  梁成決定記下來,讓王爺決定該怎麼辦。

  這就是誠王爺看重梁成的一點,梁成做事情非常有分寸,而且面面俱到,他什麼都能想到,哪一個點也不會放過,這就是梁成這麼久,都在當暗侍的原因。

  暗侍需要的就是梁成這樣做事仔細的,不過誠王爺也有失算的時候,誠王爺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半路殺出一個白牡丹,讓梁成成親,梁成暴露,自然是不能再當暗侍了。

  這個時候出來了一個白諾,於是誠王爺決定將梁成丟出去,讓他和白諾兩個人鬥。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不懂事,楊莫有些頭疼,「霜霜,你沒有看到哥哥旁邊有人麼?」

  沒有想到霜霜只是瞅了梁成一眼,便扭頭說道:「一臉窮酸樣,哪裡值得哥哥掛念了!」

  楊莫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會這樣說話,梁成也沒有想到,梁成哈哈一笑,全然不在意,他對楊莫拱手說道:「楊老闆,令妹天真爛漫,在下從未見過令妹這樣的女子,如今一見,真是大開眼界,楊老闆,梁某還有要事在身,如此,先行一步了。」

  楊莫本來想找個地方和梁成聚聚說說話,沒有想到全被自己妹子破壞了,楊莫無奈地笑了笑,拱手:「也罷,梁先生在下就不送了。」

  「告辭。」「告辭。」

  此時牡丹在繡花,自從有了涼面,她就收起了這些東西,主要是怕針線扎到了孩子,但是自從搬到了京城,梁成的宅子,誠王爺賜給梁成的諸多下人裡面就有奶娘,開始的時候涼面是不樂意的,也許是母子連心,涼面感覺到自己的實在是太累了,漸漸地,涼面也開始讓奶娘抱,只不過時間短了一些,以前,小涼面是牡丹不抱著她他就哭,現在涼面已經變成只要牡丹在身邊,誰抱著都不哭,所以牡丹可以一邊做繡活兒,一邊看兒子。

  涼面的奶娘姓馮,據說曾經做過誠王府小世子的奶娘,架子大得很,她是後來來的,杜管家的事情,她只是聽人家說了,但是並不當真,杜管家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

  馮奶娘覺得自己曾經奶過小世子,而梁成在奶娘眼中,其實就是個奴才秧子,連帶著牡丹和梁家的兒子都是一樣。

  馮奶娘隱藏著這麼好,和涼面的習慣不無關係,梁家都知道小公子離不開太太,誰也沒有這個膽子讓小公子離太太遠一點,沒有辦法,只能隨著太太這樣去了。

  馮奶娘那些誅心的話,誰也不敢對牡丹說,怕連累,不過饒是這樣牡丹還是知道了,這次不是別人告訴牡丹的,而是牡丹自己聽到的。

  這個馮奶娘奶完了孩子,牡丹原想著兒子長牙,奶孩子很疼,想著尋奶娘說點感謝的話,沒有想到那奶娘竟然跟一群下人罵自己的兒子。

  「……咱家主母長得那般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過人家姨娘的……就是個下流坯子,哪裡當得什麼少爺。」

  那馮奶娘的話清清楚楚傳進了牡丹耳朵裡。

  牡丹氣得渾身哆嗦,她不發脾氣都當她是泥巴捏的?

  若是以為牡丹是個好性子,那就真是大錯特錯了,若牡丹真是好性子,那麼梁成也就不會成為牡丹的相公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上門求娶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泥人一般的好性子,更何況,牡丹原本出來的地方就是個人間煉獄,她有一百種法子折磨這些人,都不重樣。

  不發急,這些人便真以為我白牡丹好欺負了?背後編排的話竟然一串接著一串。

  牡丹冷冷地走了過去,「怎麼不說了,接著說啊!」

  看到牡丹,所有人都愣住了,事實上,只有馮奶娘一個人在說,別人充其量只是個旁聽的罷了,不過旁聽的也不成,他們這樣縱容馮奶娘背後說主子,幸好現在兒子年紀比較小,若是年紀比較大了,懂事了那該怎麼辦?

  牡丹冷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了!

  牡丹這樣高聲訓斥,自然院子其他人都聽到了,看到牡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林管家來了,牡丹一看到林管家,冷冷一笑,她知道這個林管家是個聰明人,不過越是聰明人,越容易扮傻事,這個家,牡丹原本就只信自家人。

  林管家一看牡丹的神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已經知道壞事兒了,自家女主人懷疑自己了。

  牡丹冷面看著面前這一個個心思各異的下人,她冷聲問:「林管家,在主人後背說三道四的下人,該怎麼處置?」

  林管家一凜,「回夫人,按理來說,這樣的下人攆出去就是了。」

  聽到攆出去,馮奶娘的臉就青了,被梁府攆出去,王府那她還回得去麼?

  沒有想到聽到這話,牡丹笑了:「林管家,您這意思,攆出去,讓他們到了外面繼續說麼?」

  林管家沒有想到牡丹會這樣說,他心裡一咯登,俯身問道:「敢問太太如何做?」

  牡丹笑了,牡丹原本長得就極為艷麗,如今一笑更是艷氣逼人,「拔舌剁手或者是……杖斃!」

  此言一出,別說是院子裡的下人,就連林管家臉色也變了,「太太……」

  在大家心裡牡丹一直都是個大善人,沒有想到一貫的大善人也會有這麼陰毒的心思,林管家看著牡丹似乎是不可置信,牡丹咬著嘴唇,似乎是極為恨。

  兒子這般小,下人心思各異,若是院子裡再出幾個馮奶娘這樣的人,家裡當真就不成家了,她原本以為與人為善就好了,可是眼下,她想與人為善,可是人家卻不願意。那些聽的,還有說的,牡丹都要給他們一個狠的教訓。

  她的兒子必定要和別的孩子一樣,她自己不端正,孩子卻是無辜的,拿著她無辜的兒子當槍頭使,找死!

  林管家現在是真看不懂牡丹了,這個太太是什麼樣的人,他真是再清楚不過了溫柔至極的女人,小少爺現在身上衣服,一針一線都是太太做得,老爺的衣服也是太太縫製的,太太有時還做飯,對下人們都很好,原以為這樣的人,是不會發狠的……

  如今看來,只是沒觸到逆鱗而已。

  小少爺,就是太太的逆鱗,敢說小少爺半個「不」字,這位泥人一般的太太也會發急的!

  馮奶娘剛才被牡丹的氣勢嚇傻了,沒有反抗,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下人架起來了,馮奶娘驚恐地看著牡丹,「太太,您不能這麼做,您不能這麼做……」

  女人瞭解女人,馮奶娘知道牡丹這是真的要殺了自己,片刻的餘地也不留。

  牡丹笑了,「剛才您凡留點口德,我都不會如此對您,若是恨我,到閻王那去申訴吧。」

  林管家慌忙對手下人說:「拖下去,杖斃!」

  拔舌剁手,真的還不如杖斃來得痛快。

  馮奶娘的叫聲一聲一聲,讓所有人心尖顫動,牡丹聽著馮奶娘淒慘的叫聲,臉上始終是一片陰霾。

  若是報應,都報應到我一個人頭上吧。

  牡丹杖斃奶娘的事情很快就在院子裡傳開了,許氏知道了以後異常詫異,慌忙趕來,此時那奶娘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許氏自然是沒有看到奶娘的屍體的,但是她看到了一院子戰戰兢兢的下人,還有一臉陰沉的牡丹。

  看到許氏,一屋子的下人就像是看到了觀世音一般,以往許氏肯定是沒有牡丹歡迎的,大家都喜歡這個溫柔有氣韻的太太,可是眼下太太就像是修羅一般。看到直來直去的許氏,大家反而很高興。

  「弟妹,你這是做什麼啊!」當著一群人的面,許氏已經學會了叫弟妹,而不是直來直去叫牡丹的閨名,「何必和一群下人過不去呢?」

  牡丹聽後笑了,「嫂子,哪裡是我和他們過不去,是他們和我過不去,你可知道他們是怎麼編排我兒子的?」

  大家原本以為許氏肯定會站在他們那一邊,因為一句話打死了一個人,許氏雖然和太太關係好,但是一定會說太太的。

  沒有想到聽到這話,許氏皺起了眉頭,隨即冷笑了兩聲,「原來是這樣!」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許氏下面的話,「若是如此,死了就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

  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心中都不寒而慄。

  他們只知道許氏是一個鄉下女人,地位不高,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許氏當年帶著梁成吃過多少苦,許氏一個人拉扯梁成難免會遇到各種事情,在大旱的年份,許氏見過的死人,只怕比這些人加起來都多。

  下人們漸漸散了,牡丹和許氏一起走進房間裡,涼面在熟睡。

  看到涼面,牡丹只覺得難過,她的身份,一輩子不能抹去的污點,杖斃,她竟然有一天也會殺了人……

  看著呆呆傻傻的牡丹,許氏喚了好幾聲,牡丹都不答應,於是許氏慌了,「牡丹,牡丹……」

  牡丹終於忍不住,抱著許氏痛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牡丹不是穿越的,不是小白花,事實上,她是一個很矛盾的女人,她經歷過很多事情,對家庭特別看重,尤其是這個兒子

  另外我還是要吆喝,啊啊啊,親愛的買V的妹紙們,若是沒有收到肉肉章節的,給我留郵箱啊!

  隨便哪一個V章都成啊,我收到了一堆退信啊~

  淚目,到底乃們誰沒有收到啊!

46、最新更新

  梁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下人們戰戰兢兢的樣子,他看到欲言又止的林管家,很疑惑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房間,卻看到牡丹正在抱著許氏哭。

  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牡丹,梁成一下子怒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以為牡丹受委屈了呢,許氏看到梁成來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說什麼好呢,你媳婦杖斃了一個下人?

  梁成若不知前因後果,誤會了牡丹怎麼辦,於是許氏決定這事兒還是交給小兩口自己去調和,就說道:「你們小兩口說說悄悄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牡丹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這個時候許氏已經悄然離開,還很貼心給兩人關上門。

  小涼面不知道娘親哭了,在床上爬來爬去,還在吃手,牡丹抱著孩子,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梁成心疼極了,連忙走過去,說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

  牡丹也不知道怎麼說,事實上她很忐忑,她非常害怕梁成將自己看做那喜歡殺戮的女子,但是這件事梁成終究會知道,於是牡丹說道:「相公,我殺人了,涼面的奶娘馮氏讓我杖斃了。」

  梁成有些詫異,馮氏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原來是小世子的奶娘,在王府據說也是很受尊敬,怎麼會……

  牡丹看著可愛的兒子,一狠心就說道:「那個老妖婦說我的兒子,我一狠心就杖斃了她!」

  梁成一聽就明白了,若不是那馮氏說了什麼,牡丹斷然不會做這種事情,想到自己的妻兒被人議論,梁成十分惱怒,看樣子之前的那個教訓還是不夠,於是梁成冷笑了兩聲:「那聽的人呢,死了沒有?」

  牡丹歎了一口氣,「讓人綁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梁成笑了,「沒事兒,一會兒我讓林管家,一人一百板子。」梁成說得輕巧,一百板子,這就是要那些人的命。

  那些人是誠王爺賜給的,梁成這麼做……牡丹猶豫,不會惹惱王爺麼?

  沒有想到梁成笑了,「你以為我們這一舉一動有離開王爺的視線麼,這府裡一上一下,哪個不是誠王爺給的,他既然給了我,這些人的生死就由我了,不過倒是你應該注意注意……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最近幾天,誠王府應該會有動作,王妃大概是要見你了。」

  誠王爺最敬重的女人就是王妃,王妃出身不好,祖上雖然是開國功臣,倒是到了王妃的父輩,卻只是個三品的官員,三品官員雖然不低,但是在京城諸多官員中絕對不算高,而且王妃的父親是清閒的不得了的禮部。

  當今聖上節儉,禮部已然成為一個空殼子。只是名上好聽了一些,實在是當不得真。

  如此,誠王府的三個兒子卻都是王妃肚子裡的,可見王妃是多麼得王爺敬重,手腕也可見一般。

  不過若是那馮氏真的特別得王妃眷顧的話,也不可能被打發到梁成這裡了,估計那王妃也是厭了馮氏,不過這個猜測,梁成沒有告訴牡丹,因為他怕自己猜錯了,若是王妃興師問罪,而牡丹臉上得意,那就不好了,就讓牡丹平常表現。

  梁成對自己的妻子是很有信心的,就沖妻子這麼多人選了自己做相公。

  梁成很是得意的想。

  王妃要見自己,牡丹原來是惶恐的,但是一想到,若是梁成要出仕,自己肯定是免不了要和那些官太太交際,牡丹當年在青樓,可沒少和當官的打交道,官太太那邊,倒是很少,想必那些官太太對她這樣身份的人是恨之入骨。

  牡丹想到這一點,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步步為營,別因為自己的關係,連累了梁成。

  因為打死了人,牡丹還是有些蔫蔫的,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假慈悲,不過若是真慈悲,肯定是被這些下人欺負死的,所以牡丹一點都不後悔。

  讓牡丹詫異的是,小翠和宋奶奶的反應,乾娘的反應很有趣,帶著一種早該如此的架勢,而小翠則是非常氣憤。

  「姐,你怎麼能自己出手呢,你應該叫上我啊,直接杖斃了多不好啊,先讓我揍那個老妖婆一頓!」小翠的拳頭揮動的虎虎生風。

  牡丹頭疼,於是她忍不住問道:「我上次讓你繡的紋樣你繡了沒有?」

  牡丹為了磨練小翠的性子,讓小翠幫著自己繡花,沒有想到聽到這句話,小翠立馬蔫掉了,她不說話,開始扮淑女,牡丹登時就火了。

  「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裡有點姑娘的樣子?!明天一早,你到我房裡來,若是繡不好,就不要吃飯了!」牡丹已經發急了。

  小翠苦著臉,不能吃飯啊,於是左右求助,看到乾娘和許氏眼神飄忽,故作而言他,就是不看自己,於是小翠將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姐夫,梁成一看,低下頭,心道:「小翠啊,不是姐夫不幫你,實在是……」

  發怒的娘子,也很可怕啊!

  雖然出了點岔子,不過總之,梁府的氣氛還是很好的。

  卻說此時,誠王府已經接到梁成夫人白氏杖斃了奶娘馮氏的消息。

  這個消息不算是什麼大事兒,誠王爺並沒有瞞著自己娘子的意思,王妃葉氏家裡人口凋零,到了葉氏這一輩,只有一個弟弟,現在還未考功名,按理來說這樣的身世,誠王爺應該是不看重的,可是偏偏這誠王爺和王妃葉氏的關係非常好,兩個人很恩愛,幾個孩子都是嫡子。

  誠王爺為了王妃不娶側妃,後院只有幾個侍妾,可想而知,王妃在後院有著絕對的發言權。

  聽到這個消息,誠王爺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王妃,「這件事你怎麼想?」

  王妃也在繡花,聽到探子的回稟,王妃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在聽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人,而不是自己兒子的奶娘。

  誠王爺看到自己王妃如此淡定的神色,非常詫異,不過也很欣賞。

  葉氏淡淡地說道:「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杖斃的,王爺也聽到了,是那馮氏無禮在先。」

  誠王爺揮揮手,示意探子下去,他探過身子,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似乎不是很喜歡奶娘,我看幾個孩子的奶娘都被你打發了。」

  葉氏搖搖頭,溫溫柔柔地說道:「說不上不喜歡,也說不上喜歡,幾個孩子,長於婦人之手,做事會沾染上婦人的習慣,所以妾身才早早地將那些奶娘打發了。」還有一點,葉氏沒有說,她早就知道,誠王爺所圖非小,萬一成事,自己的兒子早晚有一個會是太子,太子的奶娘,身價倍增,葉氏怎麼會容許自己孩子還未長大,就被人在外狐假虎威的敗壞了名聲。

  還不如早早地打發掉,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若是奶娘安分守己倒也罷了,就害怕奶娘是個心大的,自己的兒子若是被奶娘影響了……

  葉氏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誠王爺聽到自己王妃這番話,讚賞的點點頭,自己王妃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他非常得意,於是他說道:「梁成挺有意思的,你幫我看看內眷,他若是個能用的,就留著他了。」

  雖說夫妻是同林鳥,不過一個□子如何,總能看出這個人的能力,誠王爺最不喜歡用的,就是內宅混亂的人,一個男人連內宅都管不好,還做什麼事情?!

  誠王爺讓自己的王妃看內宅,也是決定日後要不要留梁成這枚棋子,梁成跟他時間可不短了,若是這般捨棄,他真的是捨不得。

  王妃葉氏聽言,點點頭,這事兒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於是她說道:「妾身曉得了,請王爺放心。」

  如此兩人算是定下來召見梁成妻子白氏的事情,至於日子,還不是隨叫隨到麼?

  梁成肯定沒有想到,想掂量他份量的絕不止誠王爺一個人。

  楊莫看著探子收集的關於梁成的消息,梁成是十多年前入京的,一直是京城的小混混,去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入了兗州縣令朱大虎的眼,成了朱大虎的幕僚,因此跟誠王爺牽線。

  這白紙黑字關於梁成的事情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楊莫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若說誠王爺那個人,對見過幾次的人就推心置腹,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們中間那樣的相處模式,沒有個七八年,都不會有那樣的默契。

  那樣的人會是京城的小混混,若京城的小混混都是梁成的水平,那麼他根本就不用到處網羅人才為己所用,直接到京城請十個八個的混混就成了。

  由此可見,梁成背後一定有人幫他洗過了背景,而那個人八成就是誠王爺。

  但是這都不是足以吸引楊莫的地方,這麼一份明顯是人為化的信息,卻還是有點真實的地方,關於梁成的內宅。

  梁成的妻子,這消息上倒是說得清清楚楚,梁成有兩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翟氏,後來因為性格不合,兩人和離,第二任妻子就有意思了,竟然出身青樓,是濟州萬芳樓的鴇娘,據說是梁成在濟州乞討的救了那鴇娘,鴇娘求嫁,成就了一段奇緣。

  這件事在濟州城很轟動,不僅是因為這件事兒本身,還因為那鴇娘的身份,她曾經是萬芳樓,也是濟州城的花魁娘子,名叫白牡丹。

  竟然是老鄉,楊莫笑了,他原籍也是濟州人,後來從濟州出來,經了商,做了生意,才成了現在的楊財神。

  萬芳樓,白牡丹……

  楊莫反反覆覆念叨著這個名字,只覺得異常熟悉,再看得時候,卻愣住了。

  萬芳樓,白牡丹,那可不是她麼?!

  楊莫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來這個人,沒有想到幾年過去了,竟然從探子哪裡聽到了故人的消息。

  她竟然嫁人了,夫家還是自己想要拉攏的對象,這世上不會再有這般巧合的事情了!

  世人都知道楊莫是濟州人,楊莫十幾歲拿著從家裡偷出來的一千兩銀子,獨自闖蕩商界,最終成為了楊財神!

  可是這些人卻不曾想過,楊莫的爹只是個教書匠,娘親只是個繡娘,夫婦兩人如何湊夠一千兩銀子。

  誰也不會想到,楊財神發跡的錢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家的,而是別人給的,那個別人正是白牡丹。

  楊莫反覆看著白牡丹這個名字,忍不住陷入了回憶。

  那年他十五歲,最是爭強好勝,讀書有不行,考取功名無望,爹娘對他失望之極,與楊莫交好的卻都是世家公子,楊莫對他們錦繡衣裳格外羨慕,卻非要打腫臉充胖子,加入他們其中,認為只要周圍人都是上等人,自己也就是上等人了。

  可惜那些貴公子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而是捉弄他,明知道他家教森嚴,卻將他騙進青樓,他在青樓裡迷了路,左拐右拐出不去,急得心急火燎,就是那個時候,他見到了當時還未開-苞的白牡丹。

  那個時候,牡丹真的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他知道,這院子裡,無論多麼漂亮的女子都是妓-女,對她們打心眼裡看不起,饒是如此,楊莫還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

  「請問姑娘,後門在哪裡?」楊莫自知皮相甚好,加上他穿得是錦衣華服,看起來就像是個濁世佳公子。

  果然那漂亮的小丫頭愣住了,「往左走,右拐第二個門就是了。」

  楊莫得到了答案,心裡自然歡喜,少年心性,看到漂亮的姑娘,又覺得對方是輕佻不值得尊重的,於是楊莫嘴上花花道:「姑娘長得真漂亮。」

  一番話,不其然看到小丫頭臉紅了。

  楊莫心情大好,揮手告別這個小妓-女,轉身離開。

  楊莫也是個聰明人,等冷靜下來就知道被人耍了,這個時候他便認清了那些世家弟子的嘴臉,楊莫出來了,十分得意,於是他對那些世家子弟炫耀自己的經歷,還說自己見到了一個漂亮的天仙一般的女子,讓那些世家公子羨慕不已。

  此後楊莫對那個地方便上了心,他天天溜進萬芳樓後院,去找那個漂亮的小丫頭,因為他知道,後院的小姑娘是處-子,還未□。

  楊莫裝作有錢人家的公子,從家裡偷了錢,出手闊綽,他又很會哄小姑娘開心,給小姑娘買了好多果脯,萬芳樓上下都認識他,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

  楊莫知道,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心動的,無數次他曾經想對小姑娘說出實情,自己根本就不是有錢的公子,而是一個教書夫子的兒子,他娘也只是個繡娘,可是楊莫不敢,他怕小姑娘看不起他。

  上萬芳樓需要錢,楊莫就開始了賭,開始的時候他手氣很好,可是到了後來手氣越來越差,欠了賭坊一千兩銀子。

  這銀子如何能還?

  楊莫不敢告訴家裡,於是他想到了小姑娘,他看得出來,鴇娘給小姑娘起名白牡丹,對她是有很大的期許,小姑娘吃穿用度都非常好,這些青樓的女人,隨便從指縫裡露點錢,就夠自己家生活的了。

  鬼使神差,他對小姑娘說了謊,「我想贖你,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小姑娘在萬芳樓人緣很好,大家都喜歡她,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第二天就給了他三千兩銀子。

  「我向花魁姐姐借的,這些錢足夠我贖身了。」那個時候小姑娘還沒有料到,自己日後會成為一笑千金的濟州花魁。

  楊莫忐忑地接過那些錢,他還了賭坊的錢,本想將剩下的錢還給小姑娘,可是鬼使神差地,他拿著那些錢,覺得自己能靠這些錢,做更多的事情。

  於是楊莫寫了一封信,事到如今,他才敢說明事情的真相,他在信裡告訴小姑娘,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貴公子,只是一個教書人的兒子,他從頭到尾都在篇她,並附上一千兩銀子,說自己先借她兩千兩,讓她從青樓等著他,等他出人頭地。

  對於牡丹,楊莫一直感覺後悔,所以幾年前,他曾經回過濟州城,隱姓埋名裝作一個有錢商人,求娶白牡丹,沒有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那個時候楊莫是鬆了一口氣,是你不嫁給我的,不是我不娶你的,我實現了我的承諾,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拒婚之後,楊莫離開了濟州城,徹底忘記了白牡丹這個女人,沒有想到,幾年之後的今天,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這個名字。

  白牡丹,你不嫁我,卻願意嫁給一個乞丐。

  難道我楊莫,還不如一個乞丐?!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個渣男的真相!初戀渣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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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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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說完這驚世駭俗的話,就蹦蹦跳跳玩去了。

  留下牡丹和許氏面面相覷,要是別人家的姑娘,牡丹會欣賞,覺得這姑娘豪爽,說不定會讓小翠跟這姑娘處好關係,因為這樣性格的姑娘最是護短,可是眼下,說出這驚世駭俗話的是自家的孩子。

  牡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小翠歡快離開的背影,恨不得將她拉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將她鎖在房間裡,好好教教《女訓》《女德》,不要求你三從四德,但是你也不能還沒有嫁人就想著要毆夫吧。

  牡丹十分頭疼,她怎麼沒看出來小翠還是個女中豪傑。

  許氏也被小翠這番話給鎮住了,許氏自詡是個女張飛,還沒有她怕的事情,許氏丈夫死得早,說起來,許氏的丈夫就是小翠喜歡的那種白面書生,許氏做夢都沒有想過要拿著菜刀剁了誰。

  兩者相比,許氏自歎不如。

  「嫂子,你說這丫頭,怎麼辦哦,我怎麼沒發現……」牡丹揉著太陽穴,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許氏也被小翠那番話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牡丹那十分擔心的樣子,只能寬慰,「她現在還是小姑娘,以後就好了,以後就好了……」這話連許氏自己都不信。

  三歲看到老,小翠都十三歲了,許氏也忍不住頭疼了。

  小翠的事情,牡丹和許氏沒敢告訴宋奶奶,宋奶奶和小翠一個房間,宋奶奶年紀大了,又是小翠的乾娘,牡丹和許氏可不敢拿著這個刺激宋奶奶,晚飯兩個女人蔫蔫的,梁成看著異樣的之後牡丹和許氏,覺得奇怪,不過沒有問,到了晚上,牡丹和梁成獨處的時候,牡丹一邊哄孩子,一邊將中午小翠的話給梁成學了一邊,牡丹其實記性很好,包括小翠的動作,都學的惟妙惟肖的。

  梁成直接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小翠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不過隨即梁成就笑了。

  牡丹覺得自己都愁成這樣了,梁成還笑,十分氣憤,「那是我妹妹,你能不能嚴肅點!」

  梁成看到牡丹有些發急了,忙安慰自己的娘子,「不是,不是,你聽我說。」

  牡丹瞪眼,怒視梁成,大有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梁成心裡覺得好笑,男人的思維和女人還是不一樣的,梁成搖頭說道:「無論小翠怎麼樣,都是你妹妹不是,咱們家出去的姑娘,就算是潑辣點又怎麼了,日後凡是都有梁家頂著,你們急什麼,人家婆家都不急。」

  換句話就是,這本來就是小翠的婆婆家和未來夫婿該擔心的問題,小翠本人又不會有半分傷害,你們急什麼啊。

  牡丹無語了,道理是這麼說,可是女子畢竟還是要溫和點的好,梁成看到牡丹神色裡的隱藏的擔憂,微微歎氣,「你啊,儘管放下心,小翠也只是說說,她一個小姑娘哪裡會做這樣的事情呢?說說罷了。」

  說完梁成話語一轉,打趣地說道:「其實為夫倒是很欣賞妻妹的潑辣,娘子若是實在擔心,不妨跟妻妹多學學,看看我就知道了,就算是娘子變成夜叉,我也不會變心的……」說完,還在牡丹臉頰上偷了個香。

  牡丹剛要啐梁成不正經,卻感覺懷裡的兒子動了,原本閉著眼睡覺的小涼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他伸出了小肉手,很自然地抓向牡丹胸前的豐滿,然後吧唧著小嘴。

  牡丹一看這樣,就知道兒子餓了,也顧不得和梁成耍嘴皮子,牡丹慢慢解開衣服,想到梁成還在這裡,臉忍不住紅了,然後轉過身子,側對著梁成,小涼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看到吃的東西了,張開嘴巴就開始吸允,七個月大的孩子,已經開始張牙,牡丹感覺胸前有點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乳汁兒子能吃飽,蹙著眉頭忍著這疼痛,過了一會兒,小涼面吃飽了,吧唧吧唧嘴,嘴角還有牡丹的乳汁,牡丹拿著手帕,擦乾淨兒子嘴角邊的乳汁,輕柔地哄著孩子,不一會兒,兒子就睡了。

  牡丹慢慢將兒子放在梁成給做得小搖籃裡,露出了十分幸福的笑容,一轉身,低呼了一聲,原是梁成站在了她身後。

  「哎呀,你嚇到我了。」牡丹嘟著嘴巴說道。

  梁成眼睛微黯,他可沒有忘記剛才看到的畫面,牡丹覺得側坐著自己不會看到,殊不知那誘惑的曲線落到自己眼中是怎樣美麗的景致,不過梁成可沒有忘記剛才的表情,他是個大男人,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於是他問道:「剛才你怎麼回事,我看你皺著眉頭。」

  以前牡丹餵奶梁成也見過幾次,但是沒有像現在這般,好像,十分不舒服。

  看到梁成擔心的目光,牡丹心裡十分受用,她嫣然一笑,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其實也沒有什麼,不用擔心,小麵條長牙了,有的時候牙齒碰到那裡,會疼。」

  梁成皺眉,原來是這樣,「能上藥麼?」

  牡丹撲哧笑了,她再一次發現自己相公有的時候呆傻的可愛,於是她說道:「哪裡能塗藥呢,那是咱兒子吃飯的地方,真是的,不懂就別說了。」

  哪知道梁成下一秒,嚴肅地對牡丹說道:「上床去,我看看。」

  牡丹啞然,她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看什麼?」

  梁成根本就不管牡丹的反對,拉著牡丹,到了床邊,將牡丹按在床上,伸手就要拉牡丹的領子,牡丹嚇壞了,「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呢?」忙打下梁成的手,她雙頰緋紅,「哪有這麼嚴重,你,你……」

  牡丹說不出話來了,梁成一本正經,倒顯得自己想歪了,兩個人僵持在哪裡。

  梁成微微歎氣,口氣有些幽怨地說道:「娘子,為夫只是看看,沒有別的意思,難道在娘子眼中,為夫就這麼不堪麼……」

  牡丹無話可說。

  也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牡丹慢慢地鬆開手,只是整張臉都燒了起來,雲霞蔓延,到了脖頸。

  梁成手一頓,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過很快他掩飾了自己的得意,繼續板著臉,一副認真的樣子。

  他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確確實實是關心牡丹的。

  梁成慢慢解開了牡丹的衣裳,為了給孩子餵奶,牡丹的肚兜腰上的帶子已經揭開,鬆鬆垮垮吊在脖子上,梁成一件件衣服剝開,露出了完整的肚兜,梁成將肚兜緩緩地掀起,露出了牡丹紅彤彤的兩顆腫脹的紅櫻。

  梁成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到了,他有些心疼,竟然有些破皮了。

  「疼麼?」梁成忍不住問道。

  牡丹只覺得此時的狀態異常羞澀,聽到梁成的問話,她垂下頭,羞赧地笑了,「怎麼不疼,但是那是咱兒子。」

  若說以前有九分怪自己的爹娘自己賣給青樓,當上娘親後,牡丹的埋怨只剩不到兩分了,因為她知道拉扯大一個孩子不容易,涼面不折騰,自己尚且覺得非常勞累,以己度人,牡丹覺得自己小時候再聽話,也一定是很鬧騰的,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娘親給予了她生命,她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不過終究是緣分盡了,這些年,牡丹覺得自己的心也硬了,若是雙親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會原諒他們,形同陌路這是最好了。

48、最新更新

  一大早,天還未亮,牡丹就早早醒來,梳洗打扮。

  對著銅鏡,牡丹換了一身有一身的衣服,梁成睜開眼,就看到牡丹緊張兮兮的翻箱子的場景。

  梁成揉了揉眼睛,「娘子,你在找什麼?銀子不在哪裡。」

  成親之後,梁成就將自己所有的積蓄放在了放在了牡丹那,如今看到牡丹翻箱倒櫃,還以為牡丹找錢。

  牡丹搖搖頭,嗔怪:「我平日哪裡用得著銀子,今天不是那誠王妃召我進府麼,我在挑穿的衣服。」

  梁成這個時候才發現,牡丹確確實實是在挑衣服,因為那裡已經堆了一個小堆了,牡丹搖頭,「平日我的衣服,都太花騷了,肯定顯得不太端莊,我一把年紀,哪能穿著這嫩色。」

  梁成啞然,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牡丹穿什麼,除非牡丹不穿,他才會注意,男人哪裡注意這個,聽著牡丹的抱怨,梁成閉上了嘴巴。

  男人和女人想得不一樣,隨她去吧。

  梁成索性支起下頜欣賞起牡丹難得的慌亂,這樣的手足無措,和牡丹在床上又是不同的感覺,她越重視王妃見面,就說明越在乎自己,梁成非常得意。

  他是不會告訴牡丹自己很得意的,就讓牡丹這樣糾結著,似乎也不錯。

  牡丹若是知道梁成的想法,一定會叉腰上去捏梁成的鼻子,可是牡丹不知,她此刻全身心都放在挑衣服上。

  赴比你地位高的人的宴,既不能讓自己顯得高過主人,也不能讓自己顯得太低,不能穿的太花俏,但是也不能太樸素,一定要拿捏好,布料做工都非常有講究。

  男人或許不在乎穿著,但是女人是一定在乎的,穿著品味,在你沒有開口的時,很大程度是是女人衡量女人的標準,這個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女人都是感性的的,第一印象往往可以決定她是否真的喜歡你。

  牡丹頭疼了好久,終於在箱子裡面找到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做工是極好的,有很內斂,樣式也是尋常,不會讓人覺得太隆重,牡丹到了屏風後面,換上了衣服,然後走到梁成身邊,「相公,好看麼?」

  不穿最好看。不過這句話梁成可不敢說,於是他點點頭,說道:「好看,好看。」

  牡丹一看梁成這個樣子,就知道梁成並沒有看自己的衣服,但是女人穿衣服好看,絕對不是為了男人,更重要的是穿上漂亮衣服,會讓自己更加自信。

  牡丹自己照著銅鏡,覺得十分好看,很滿意,然後對著鏡子開始梳頭髮,梁成看到牡丹梳頭髮,一躍從床上爬起來,他簡單地披了一件衣服,鬆鬆垮垮繫上袋子,整個人顯得十分慵懶,梁成的五官並不出色,無論是夏侯昭還是白諾楊莫都比梁成好看得多,但是梁成卻給牡丹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而且,成親這樣久了,牡丹看到梁成依然會臉紅心跳。

  真是,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牡丹看到梁成敞開的衣衫,露出的結實的胸膛,臉一紅,「你怎麼不穿好衣服呢。」

  梁成笑了,每每牡丹臉紅,他都會十分的得意,「娘子,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會害羞呢……」

  梁成拿著一把梳子,慢慢給牡丹梳頭髮,牡丹一愣,然後任梁成給自己梳頭髮,梁成並不會盤特別複雜的髮飾,他自然沒有告訴牡丹,他私下拿著馬尾巴練習了好幾次,每次都想著給牡丹梳頭髮,他學著牡丹的樣子,笨拙的擰起一縷頭髮,然後拿著簪子,給牡丹別上。

  有好幾次,梁成弄疼了牡丹,可是牡丹並沒有呼疼,就讓梁成繼續盤,梁成的手指插-在牡丹的頭髮裡 ,他大約是察覺到自己弄疼牡丹了,動作更加小心,不知道為何,牡丹想起了張敞畫眉的典故。

  有夫如此,真是別無所求。

  牡丹覺得眼睛有點熱,她忍住情緒盡量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口氣:「你怎麼會的?」

  梁成笑了,「我幼時看著嫂子,後來看著你,每一個動作都熟練於心,怎麼樣,娘子,為夫很厲害吧!」

  梁成洋洋得意,牡丹握著梁成的手,看著梁成給自己梳的簡單的髮式,心想,就是這個了。

  牡丹展顏而笑:「很漂亮,相公很厲害。」

  宋奶奶,許氏還有小翠都知道今天王妃請牡丹入府一敘,王妃邀請,幾個人都挺開心的。

  畢竟這是對梁成身份的一種肯定,小翠看到打扮好的牡丹,說道:「姐,真好看。」

  牡丹摸著小翠的腦袋,小翠這些日子五官長開了,也算是清秀的小佳人,牡丹眼神便柔和,「姐一定給小翠找個好相公。」

  小翠沒有想到牡丹突然說這個,臉驟然紅了,「姐,你少打趣我了。」

  難得臉紅的小翠讓牡丹幾人都覺得有趣。

  馬車在府外停下,梁成牽著牡丹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後上車,想著就要見到誠王妃,牡丹有些惶恐,梁成握住了牡丹的手,饒是他也沒有想,牡丹真會頂著他給梳的髮式去見誠王妃,梁成笑著安慰牡丹,「沒事兒,王妃還是比較平易近人的,我是見過的。」

  牡丹低低「嗯」了一聲,心裡到底還是忐忑。

  到了王府,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車伕到王府附近專門停車的地點等待,梁成拉著牡丹的手,牡丹看著氣勢恢宏的誠王府三個金子,不知道為何,心竟然安靜下來,既然已經退無可退,不如迎難而上,牡丹對著梁成展顏一笑,兩人站在門口等待下人通報,待下人相迎,兩人才進府。

  讓牡丹和梁成都沒有想到的是,院子裡竟然已經有人在了,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起來出身非常好,衣衫看似普通,但是細節繁瑣,首飾也不多,卻件件非凡品,更重要的是,少女通身的氣派。

  氣派這個東西,是裝不出來的,因為假的終究是假的,當不得真。

  「那個是帝師上官熙的孫女,叫上官明月。」牡丹聽到耳畔梁成的聲音傳來,餘光並未看到梁成轉頭甚至神色有何變化。

  剛才下人是通報過的,可是誠王爺和誠王妃神色如常,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只和上官明月說說笑笑,將兩人撂倒一邊,若是平常人大概會覺得尷尬異常,不過牡丹和梁成都不是這樣的人,兩人手握著手,笑著看著面前的景象,而他們自己也獨自成畫。

  誠王爺和誠王妃雖然和上官明月說這話,但是眼神卻一直注意著梁成和他妻子白氏這裡,看著這兩人安安分分站在那裡,非常滿意,梁成倒也罷了,這白氏第一次到王府,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倒是難得,不過到底是不是裝的,還不知道,誠王爺給誠王妃使了眼色。

  誠王妃點頭,佯裝轉過頭看門口,「喲,好標緻的娘子,誰家的喲?」

  剛才誠王妃還離得遠,未曾真的看貼切牡丹的長相,這走進了,倒真的有些驚艷了,有一種女人的長相,很漂亮,男人喜歡,女人不喜歡,還有一種女人,同樣很漂亮,男人喜歡女人也喜歡,牡丹無疑屬於後者。

  青樓女子但凡都有些妖嬈,牡丹卻走得清媚路線,舉手投足自成風流,這是鴇娘花了諸多心思才教導出來的,毫不客氣地說,牡丹是萬芳樓的鴇娘最得意的作品。

  若不是知道這白氏出身青樓,說不定自己還真以為這是個大家閨秀呢,誠王妃對梁成是很熟悉的,最初的時候她還道可惜了,梁成這樣的人物,竟然娶了一個青樓的鴇娘,但是如今,誠王妃卻有一種慧眼識珠的感覺,無論內在如何,但留給人的第一眼,誰也不能說,這白氏配不上梁成,想起那梁成的前妻翟氏,誠王妃不動聲色笑了,和這白氏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梁成誠王妃拱手,說道:「王妃,這是成的內子白氏。」

  牡丹聽後,恭恭敬敬要跪地下拜:「民女見過王妃。」

  牡丹還未完全跪下,就被誠王妃拉起來了,「哎呦,我怎麼捨得哦。」說著轉身招呼上官明月,此時上官明月早已好奇壞了,她從來沒有從王府見過這個女子,梁成她知道,誠王府的幕僚,祖父還曾提起過這個人,說是個可用的,長得委實一般,曾經的妻子翟氏十分的討厭,她打小就不喜歡翟氏,未曾想兩年不見,梁成竟然又娶了一個,還是個天仙般的女子。

  上官明月感覺自己偷窺被人抓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走過去,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牡丹:頓了頓說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話,「你這麼好看,怎麼嫁給他了?」

  無論是牡丹還是梁成,甚至是誠王妃都沒有想到上官明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愣住了,牡丹反應過來,溫和地笑了,「姑娘為何覺得他不好呢。」

  「我覺得他這個人木木呆呆的,而且長得醜。」上官明月實話實說。

  這下不僅是牡丹笑了,就連誠王妃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上官明月的腦袋,「你個促狹的小丫頭!虧得梁成大度不和你計較!竟然當著面就編排!」

  牡丹笑得溫和,心裡已經對上官明月的性格有所瞭解,她知道雖然誠王妃在和上官明月說話,事實上在暗中打量自己,於是牡丹開口了:「於別人,他或許是不好的,但是於我,他卻是這世上最好的。」

  上官明月是大家閨秀,就算是那個性子有些跳脫,但是那裡有人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一時間愣在那裡,誠王妃是個成親的又有閱歷的,她自然能分辨出這白牡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女人的標準總是和男人不一樣的,誠王妃之前因為王爺偶爾幾句話,對白氏有了一種莫名的憐憫,因為憐憫產生好感,又因為牡丹的落落大方,覺得這人實在是不易,誠王妃對牡丹有了一些好感。

  沒見到白氏之前,誠王妃覺得是白氏高攀了梁成,但是見到白氏之後,誠王妃卻覺得,這樣一個婦人,她和梁成真算得上天作之合。

  白氏的經歷,誠王妃也是有所瞭解的,尤其是白氏和白諾的事情,作為女人,誠王妃是十分不齒白諾的行為的,將門忠義之後,竟然將弱女子丟下,但是當時誠王爺那表情似乎是不以為然,這番話誠王妃就沒有說。

  眼下看到牡丹又是這樣的女子,誠王妃覺得實在是難得,只可惜這樣一個人,卻出身在那樣的地方,她轉頭看了一眼一隅的誠王爺和牡丹身後的梁成,「明珠,還有梁夫人,我們先進去吧。」

  說著誠王妃伸出手,拉著牡丹,牡丹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堂堂王妃,竟然會拉著自己這樣一個出身青樓之人的手。

  誠王爺也看到了誠王妃的動作,忍不住詫異,自家王妃似乎很喜歡這個白氏。

  冷眼旁觀,白氏雖然是個漂亮的,但是也不至於迷惑了自己王妃的眼,想著待會詢問王妃,想著,誠王爺走了過去,笑瞇瞇地看著梁成:「哎呦,人都走遠了,別看了,跟本王走吧。」

  梁成最後看了一眼牡丹,然後低頭說:「是。」

  誠王爺忍不住暗笑,這話說的,真勉強喲!

  作者有話要說:握拳,咱還沒有發完郵箱呢~待會發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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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最新更新

  誠王爺帶走了梁成,兩個人去書房商討事情,誠王妃帶走了牡丹,想要試探牡丹的深淺。

  其實今天誠王妃只想見牡丹一個人的,但是沒有想到上官明月沒有通報,就私下偷偷溜過來了,上官帝師將孫女寵得有些不成樣子,這個不成樣子並不是指的上官明月驕縱任性,而是指的小姑娘實在是有點天真,在上官明月眼中根本就沒有壞人,最讓誠王妃頭疼的是,上官明月竟然喜歡上了白諾。

  白諾從發瘋的馬下救了上官明月,上官明月一見傾心,就想著要嫁給白諾。

  白諾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誠王府的人能不知道麼?連帝師也只是覺得白諾除了身份低一些,人倒是還不錯。

  想到這裡誠王妃瞟了一眼白牡丹,那白諾可以在和白氏最好的時候,將白氏直接丟下,上官明月又如何,誠王妃可不認為上官明月比白氏更會抓住男人的心。

  誠王妃帶著牡丹和上官明月坐下,牡丹自知地位如何,坐位置的時候,不動聲色退後了一步,上官明月並不懷疑有他,一屁股坐在了王妃身邊,並且對牡丹說:「姐姐快坐啊,姐姐為什麼不坐呢。」

  王妃不敢說坐,我如何敢坐呢,牡丹但笑不語,但見誠王妃招呼道:「哎呀,梁夫人趕緊坐下,趕緊坐下。」

  這個時候牡丹才笑著說了一句「是」。

  牡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算是得到了誠王妃的初步肯定,誠王妃覺得牡丹是一個懂得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有些人忠心耿耿,但是卻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說一些逾越的話,這樣的人,不僅是誠王爺不喜歡,誠王妃也不喜歡,人還是應當知道自己是什麼。

  「聽說你們從兗州來的,那怎麼樣啊,我這輩子都沒有出過京城的大門。」誠王妃略微有些惆悵的說道。

  上官明月聽到誠王妃的話,眼睛一亮,「哎呀,是啊是啊,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和京城有什麼不一樣啊,有京城人這麼多麼……」

  上官明月說了一串,牡丹笑了起來,想了想,「回娘娘,上官小姐,論富貴繁華,京城自然是頂尖的,哪個地方也不如京城這般富貴,也不如京城這般繁華,但是在妾身眼中,兗州城是最好的,因為那是相公的老家。」

  多說多錯,但是不說更錯,牡丹只能繞著圈子說,說來她還真的不知京城和兗州的區別,因為來了京城這般久,她甚至不曾好好的逛逛,她一直在京城郊外的宅子裡,離繁華的京城中心,還很遠呢。

  這個回答或許不能讓上官明月滿意,但是可以讓誠王妃滿意,這牡丹是個以夫為尊的小女人,這樣的女子本身沒有什麼野心,自然就不會對著梁成吹那亂七八糟的枕邊風。

  「聽說梁夫人的刺繡非常的好,梁夫人,你隨手拿塊自己修的帕子荷包什麼的,給明月瞅瞅,這個小丫頭,針線都不會,也不知要如何嫁人。」誠王妃打趣著。

  牡丹笑了,心想自己從來未出門,王妃竟然就能知道她擅繡,當即拿出自己平時用的帕子,雙手呈了上來,動作非常的優雅到位,誠王妃暗自點頭,但聽牡丹說,「這個帕子上的花色就是妾身繡的。」

  誠王妃和上官明月湊著頭看,「好厲害!」上官明月叫道,然後從塌上跳了下來,抓住了牡丹的手,「哎,我看那些繡娘還沒有你繡的好呢,教我,教我啊!」

  誠王妃看到上官明月人來瘋的樣子笑了,她拿著帕子,「真是好鮮亮的夥計,我原本覺得自己的繡工是不錯,如今一對比……」

  「妾身惶恐,王妃要做的事情那麼多,妾身卻出生卑微,繡工好也不過是為生活所迫,比不得比不得。」牡丹惶恐地說道。

  自然是比不得,王妃心道。

  這麼一會她也試探出來了,這白牡丹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很好,和忠心耿耿的聰明人打交道更好,牡丹是個拎得清的,想必梁成也不錯。

  誠王妃想著,便收起了試探的心,和牡丹隨便地說了些家常話,誠王妃表情輕鬆,牡丹卻不敢怠慢,絞盡腦汁讓自己回答地順心順意。

  過了一會誠王爺身邊小廝在外面叩拜說,「梁先生的馬車在外面等著,誠王爺差小人來,送梁夫人出府。」

  誠王妃哈哈大笑,「這梁先生,竟然是一時半刻都離不了你!得了,我不留你了,梁夫人,記得常來玩。」

  牡丹盈盈一拜,「是。」

  心裡一塊大石頭這算是落了地,真正捨不得牡丹的倒是那上官明月,她走到牡丹面前,拉著牡丹的袖子,「梁夫人,不對,白姐姐,改天我到你府上去玩兒,你教我刺繡啊。」

  牡丹展顏微笑,其實她也極喜歡這個女孩的,於是她玩笑的說道:「好啊,好啊,隨時恭候上官小姐大駕。」

  最後拜別誠王妃,牡丹跟著小廝走出了誠王府的後院。

  出了誠王妃,牡丹覺得空氣頓時新鮮了不少,誠王妃看著是一派大度好相處,但是若是她像表面上顯露的那般爽快,那誠王府的庶女庶子已經排成隊了,誠王妃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但是裡面怎麼樣,她又如何知曉。

  牡丹覺得自己果然是不適合在這樣的圈子裡的,不過為了梁成,也沒有辦法,他們現在不過是提線木偶,根本就沒有辦法自由。

  其實人生在世,誰又能自由呢。

  「怎麼了,很累?」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牡丹抬頭,展顏而笑。

  「沒事!」牡丹微笑,然後握住了梁成的手。

  梁成沒有想到平日羞澀不已的牡丹今天會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一下子愣住了,然後耳朵尖紅了起來。

  牡丹難得看到梁成如此害羞的一面,笑了起來,兩人十指緊扣。

  到了馬車那裡,梁成對馬伕吩咐道,「你先走吧,我和夫人步行回去。」

  車伕得令後,驅車離開。

  梁成笑了:「來了京城這麼久,一直都沒有時間,悶壞了吧,我帶你到處轉轉。」

  牡丹笑著應了。

  梁成高大威武,牡丹容顏出色,這兩個人在街上走,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對璧人,天作之合不過如此,梁成聽到周圍人竊竊私語中的羨慕口氣,嘴角不動聲色彎起了一個弧度。

  「相公,京城果然是好熱鬧啊!」京城兩邊的攤位鱗次櫛比,一家挨著一家,她原先只是遠遠望了這麼一眼,就印象深刻,如今身在其中,更是感覺京城的繁華富貴。

  不過東西也很貴,牡丹看到一個糖葫蘆,在兗州濟州一文錢一串的糖葫蘆,在京城要兩文錢,而且糖葫蘆還很小,遠沒有兗州濟州的個頭大,糖也不多。

  「京城居不易啊。」牡丹感歎,梁成給牡丹買了一些果脯,牡丹是愛吃這些東西的,可是看了看價格,牡丹就搖頭了,「太貴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做。」

  未嫁給梁成之前,牡丹是從來都不知道物價的,她是鴇娘,以前又是花魁,買菜的這種活兒輪不到她,想到自己一出手就給了那夫妻幾百兩銀子,牡丹心疼了,好多錢啊。

  梁成看著錢串子一般的牡丹,笑了,「為夫還不至於掏不出來幾個果脯錢,等下我們買了,前面有家鋪子,裡面的包子很好吃,你肯定喜歡。」

  牡丹撅嘴,「怎麼就是吃啊,妾身在相公眼中就知道吃麼?」

  梁成笑了,貼著牡丹的耳朵,「胖點摸起來也舒服。」

  牡丹臉一下子紅了,瞪著梁成。

  這兩個人在大街上秀恩愛,眼睛裡只有彼此,旁若無人,殊不知不遠處,有個人已經看得是怒火沖天,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衝上去給梁成一拳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有篇文入V,一直忙著更新,昨天沒有更,今天補上!

  沒收到郵箱的童鞋等一等,我從昨天開始就沒怎麼上網

50、最新更新

  「呆子!喂,看看這個好不好看!」楊霜霜不耐煩地推了白諾一下。

  楊霜霜是楊財神唯一的妹妹,是商賈中人心中的大小姐,楊莫對這個妹妹是十分疼愛的,不僅是因為自己早年荒唐,讓父母受到了很多苦,更是因為楊霜霜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是唯一跟在自己身邊的親人,遠在濟州的父母,因為各種原因,不願意跟隨他離開家,四處漂泊,只有霜霜跟著他走南闖北,楊莫對這個妹妹十分的疼惜,有些天上的星辰若是她要,也給她摘下來的勢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莫是一個暴發戶,但凡突然的富貴,都會讓人產生一些扭曲,楊莫就是在這潑天的富貴裡,慢慢自大,覺得世間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楊霜霜就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她被捧慣了,甚至忘記了士農工商,商最末的道理。

  白諾是最不耐應付這種大小姐的,他記性極好,楊霜霜那日雖然是男人打扮,但是當楊霜霜恢復了女兒身之後,白諾還真的沒有不知道她是誰,他原本就對這個姑娘極有印象,偷了人家的錢包,然後把銀子隨便的灑出來,這樣做得原因,僅僅是因為她高興,痛快,而且楊霜霜說話也讓人不舒服,她總是喜歡叫別人奇奇怪怪的名字,又是個自來熟,明明和她不是很熟,她卻叫自己「呆子」。

  每一次楊霜霜叫自己「呆子」的時候,不其然他都會想起牡丹。

  記得最初遇到牡丹的時候,是牡丹那種柔弱無依的性子打動了自己,他原本是想殺了她,沒有想到到最後,在療傷期間卻愛上了她,牡丹是十分好看的,他不記得多少次,自己看她看愣了,每每那個時候,牡丹就會輕輕拍他一下,軟糯嬌嗔地喚他一聲「呆子」。

  乍聽到這一聲,他有些恍惚,繼而有些憤怒,牡丹才可以叫自己,你是誰,憑什麼這樣叫自己?

  「不好看!」白諾皺著眉頭說道。

  楊霜霜可以感覺到白諾對自己的不耐煩,女孩子總是比較敏感的,楊霜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那天白諾行俠仗義讓自己交出荷包,和自己動手的時候,楊霜霜就喜歡上了白諾,這麼多低聲下氣求楊霜霜垂青的男人楊霜霜不待見,偏偏喜歡上了這個對自己不假顏色的白諾。

  甚至為了這個人,不惜和自己的兄長頂嘴。

  白諾什麼身份,楊莫是查過的,忠義之後,名門之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被朝廷通緝的對象,還是個私生子,況且,對方是誠王府的人,想到梁成也是誠王府的人,楊莫對誠王府幾個字充滿了惡感,讓他喜歡上誠王府的一條狗,不可能!

  所以兄妹兩個為了白諾產生了分歧,兩個人爭吵的對象都是「可不可以和白諾在一起」,兩個同樣自負的兄妹都沒有想過,對方願不願意接受自己。

  楊霜霜最初覺得,自己願意喜歡白諾,白諾肯定也是喜歡自己的,不喜歡怎麼會出手,還對自己手下留情了,楊霜霜因此認定白諾肯定是對自己有情的。但是接觸久了,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兒,白諾似乎並不喜歡自己,不僅是不喜歡,更是十分厭惡自己。

  楊霜霜是個好勝心特別強的人,若是白諾喜歡她,討好她,她或許不會那麼喜歡白諾,稀罕一陣子也就算了,但是白諾討厭她,這激起了楊霜霜的好勝心,楊霜霜非得要把白諾拿下來。

  白諾越不喜歡她,她就越要讓白諾喜歡自己。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白諾並沒有因為楊霜霜的癡纏而喜歡上楊霜霜,反而是楊霜霜在日漸的癡纏中對白諾情根深種。

  被這樣一個女人喜歡上,實在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楊霜霜就像是蔓籐一樣,死死地纏著自己,白諾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原本只是上街閒逛散心,沒有想到,竟然又碰上了楊霜霜,白諾轉身就走,沒有想到楊霜霜竟然是如此的鍥而不捨。

  良好的教育讓白諾無法對楊霜霜說出更絕情的話,只能認命的讓他跟著,原本是散心,沒有想到這心情越來越壞,發展到最後變成了楊霜霜拉著白諾逛街。

  其實白諾特別想說,你不要打扮了,你原本長得就不好看。

  失去了牡丹,白諾卻習慣性的,將什麼女人和牡丹放在一起比一比,比牡丹好看的,沒有牡丹性格好,和牡丹性格一樣好的,沒有牡丹好看有才華。

  比來比去,白諾更加後悔,自己怎麼當初丟了牡丹呢,若不是自己那個時候丟了牡丹,哪裡輪得到梁成那個丑了吧唧的傢伙!

  白諾絕對不相信,有著自己這個對比,女人會丟棄自己選擇梁成,到底是因為自己太傷牡丹的心。

  白諾甚至有些怪牡丹,你為什麼過得這麼好,你為什麼嫁人,你為什麼不在濟州萬芳樓裡等我……

  這樣想著,白諾更鬱悶,他從頭到尾,也沒有覺得自己有特別大的錯,反而是牡丹小題大做了,最後甚至嫁給了別人。

  白諾不覺得牡丹徹底忘記了自己,無論是白諾還是夏侯昭,甚至是楊莫,都拒絕承認,牡丹忘記了他們,全心全意的愛著其貌不揚的梁成。

  楊霜霜沒有和男人接觸過,她記憶中,男人都是非常賤的,都是看中了她家背後的錢財,見了她一個個都湊上來流著口水,很噁心,世間只有兩個好男人,一個是自己的大哥楊莫,另一個就是白諾。

  若是牡丹知道了一定會笑,覺得這姑娘見到的男人太少了。

  被人捧出來的楊霜霜根本就不瞭解男人,她不知道,當一個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話多,他會覺得你活潑,當一個男人不喜歡你的時候,你話多,他會覺得你聒噪!

  此時楊霜霜在白諾心裡就是特別聒噪,就像是烏鴉一般,白諾幾乎要奪路而逃。

  就在白諾即將爆發的時候,白諾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女聲,「太貴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做」。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白諾覺得自己心弦一跳,整個人都愣了,他只能呆呆傻傻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癡癡地看著發出聲音的人。

  牡丹,竟然是牡丹。

  白諾狂喜,心花怒放,他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了牡丹,白諾自覺忽視了梁成。

  但聽到一聲低啞的男聲,白諾才發現牡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礙事兒的梁成,讓他怒火中燒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握著牡丹的手,還無恥地將果脯放在牡丹的嘴裡。

  在牡丹說道「怎麼就是吃啊,妾身在相公眼中就知道吃麼」的時候,白諾幾乎按捺不住自己,他想要衝過去給梁成一拳頭。

  白諾的失常,楊霜霜也很快注意到了,順著白諾的視線開去,楊霜霜看到了一個極美的婦人,旁邊有個男人,似乎是那婦人的丈夫,夫妻兩個人極為恩愛。

  女人的直覺都是可怕的,楊霜霜絕對不會認為白諾的失常因為人家在吃果脯,而他沒有,她幾乎立刻意識到,那個極美的婦人就是她的情敵。

  白諾喜歡的人已經成親了?

  楊霜霜心裡竊喜,雖然那婦人非常好看,但是人家夫妻兩個關係很好,那男人還給婦人買果脯吃,已經成親了的婦人,根本就不成氣候。

  那婦人漂亮,白諾稀罕,人家的丈夫也肯定稀罕。

  楊霜霜還挺機靈的,她還是決定,眼下應該緊緊地扒著白諾,讓白諾全身心只有她一個,忘記那婦人。

  不過心裡終究是很不舒服的,楊霜霜決定找人查一下那婦人的來歷,這麼漂亮的婦人她平生所見也不多,不可能誰也不知道,眼下她是一個人出來的,身邊也沒有下人跟著,下次她上街一定要讓屬下跟著那婦人,看看那婦人是誰家的娘子,和白諾又有怎樣的過去。

  楊霜霜佯裝不知道,拉著白諾,「白諾,白諾,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白諾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楊霜霜覺得落了面子,心裡不快,但是為了喜歡的人,小姑娘還是豁出去面子,她笑瞇瞇地擋在白諾面前,亂蹦亂跳擋住了白諾的視線,「白諾,白諾,你在看什麼呢!?」楊霜霜明知故問。

  白諾終於忍無可忍,他一把推開楊霜霜,「你讓開!」

  可是當楊霜霜踉蹌被推開,白諾視線開闊的時候卻發現牡丹和梁成已經不再那個地方了。

  「人呢……」白諾囁嚅著嘴唇,自言自語道。臉上是楊霜霜從未見過的悵然和失落。

  楊霜霜心裡難受極了,喜歡的人,喜歡的卻是別的女人,楊霜霜覺得自己委屈死了,她雖然沒有那婦人那麼好看,但是那婦人明顯看著比自己大,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自己還小,打扮起來一定也不遜色。

  為什麼自己這麼委屈了,白諾卻看不到自己!

  咬著下唇,努力擠出微笑的楊霜霜強笑著說道:「白諾,白諾,我們走吧,我們去買東西吃!」

  白諾胸口的怒火一下子有了宣洩,「吃吃吃,一天到晚你就知道吃,胖得醜死了!」說完,白諾氣憤難當的轉身走了。

  楊霜霜瞪眼看著白諾離開的背影,胸口頓頓的疼,白諾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了楊霜霜的心,楊霜霜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白諾,白諾……

  楊霜霜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長睫下是一片陰影,心裡暗下決心,我楊霜霜對天發誓,一定要得到你!

  獰笑一閃而過,楊霜霜又恢復了天真活潑的樣子,穿過人群,跑到了白諾的身邊。

  「白諾,白諾,不要丟下我,我錯了,我錯了……」

  楊霜霜嬌俏軟糯地聲音在街上漸漸變弱,掩蓋在人聲鼎沸的長街。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渣男都覺得牡丹不好,乾脆找個「更好」的配給他們好了~

  楊霜霜這種女人,真的非常可怕,她很會纏,纏著纏著就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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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最新更新

  同姓不成婚,白諾從來不叫全名,只叫她牡丹。

  明明牡丹的賤籍是他脫的,身是他贖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人卻不是他的。

  白諾渾渾噩噩的,身後的楊霜霜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看著白諾失魂落魄的樣子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儘管這個樣子,她還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天真,但是不傻,她記得哥哥最喜歡的妾侍都是這副樣子。

  難道我比不上別人?楊霜霜一點也不相信,但是她總有辦法讓白諾喜歡上她。

  「白諾,怎麼了,你很不舒服是不是?」楊霜霜可憐兮兮的看著白諾,她原本是十分倔強的人,如今拉下臉央求白諾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白諾有些恍惚,一瞬間楊霜霜的臉和牡丹的重合,白諾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摸楊霜霜的臉。

  縱然楊霜霜在驕縱,也不過是十六七的少女,看到心儀的男人對自己伸出手,並且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她的臉瞬間紅了,不好意思地閉上了眼睛。

  想像中指尖炙熱地溫度並沒有傳來,睜開眼睛,白諾的手已經垂了下來,楊霜霜瞪大眼睛,白諾避開楊霜霜的眼睛,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

  心裡怒火沖天,不過楊霜霜依然在笑,「沒關係的,白諾。」

  白諾心裡愧疚,楊霜霜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可是正是因為明白他才忍不住逃避,他心裡已經有了別的女子,楊霜霜太驕縱了,就像是大小姐一般,並不適合他,他也不喜歡這樣的。

  想到自己無意間的舉動,應該惹惱了楊霜霜白諾心裡並沒有不好受,反而有一種終於解脫的感覺。

  白諾未曾想到楊霜霜並不生氣,她不僅不生氣,而且下一句話讓白諾更加頭疼,「白諾,我可不可以叫你諾哥哥。」

  白諾一噎,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和楊霜霜打情罵俏的心思,於是皺著眉的白諾隨口一句:「隨你吧。」

  「諾哥哥,那我們去玩……」楊霜霜拉著白諾的手,大步在人群裡穿梭,其實她聽到了那漢子的話,他們一定是去買包子去了,京城最好吃的包子,只有一家,哼哼,避開就是了。

  白諾皺著眉頭,但是良好的家教讓他無法做出甩開楊霜霜讓她滾的行為、

  暫時忍一會兒吧,白諾對自己說。

  誠王府,上官明月玩了一會兒,就累了,告別了誠王妃就回家了。

  上官明月一走,誠王爺立馬出現在誠王妃所在的會客室。

  「你似乎挺喜歡那個白氏的。」誠王爺摸著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地問道。

  誠王妃溫婉地笑了,她原本就是個好看的,這樣一笑更加好看了,「不是,著實是嚇一跳,若不是王爺之前告訴過我,我總不會想到那白氏出身那樣的地方。」

  誠王爺有些不屑,「這有什麼,她若不這樣,訓養她的鴇子不就賠了?這事兒先放在一邊,你覺得梁家怎麼樣。」

  要誠王爺看得上一個青樓女子有些困難,白氏他根本就不放在心裡,漂亮有什麼用,皇宮裡每個女人都漂亮,不僅漂亮還出身好。

  誠王妃知道男人想事情和女人從來都不一樣,笑了笑就說道:「那梁家不像是有野心的,白氏還想著兗州呢。」

  「你確定?」誠王爺有些意外,京城多好,那白氏竟然還想著兗州。

  「自然,那白氏說話做事極有分寸,想必梁成也是不差的。」誠王妃斟酌著,將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

  誠王爺點點頭,「那過幾天就讓梁成到吏部去吧。」似乎想到了什麼誠王爺探頭問道:「九品是不是有點小了?」想來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王爺出手竟然只是個九品官。

  誠王妃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哪裡有,他一介布衣,九品官也不算小了,士農工商,王爺幫他抬了一階呢。」

  兩人便不提這件事,開始說別的。

  楊霜霜纏著白諾一天,白諾真的是煩的透透的,楊霜霜自己也不見得好受到哪裡去,但是她非常倔強,絕對不承認自己有錯。

  當楊霜霜回到楊府,楊莫已經在院子裡等著她了。

  楊莫皺著眉頭,「一天不見人影,你去哪裡了?」

  楊霜霜撅著嘴十分不情願的說道:「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楊莫背著手,「荒唐!一個大姑娘,天天跟在男人屁股後面轉悠,像什麼話!」

  楊霜霜一聽,就火了,「你憑什麼說我,你自己也不是天天跑得不見人影,你還去青樓呢,人家白諾乾乾淨淨,比你好得多!」

  楊莫聽到自己家小妹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嗆聲自己,十分惱火,冷笑,「你當那白諾不去青樓,哼哼,你就這麼瞭解他!」

  楊霜霜下巴一揚,「那是當然,諾哥哥從來不去青樓,諾哥哥比你好多了!」

  諾哥哥!

  楊莫聽到這稱呼氣得差點背過去,他指著自己家小妹說道:「不知羞!你還記不記的自己是楊家的閨女!你還有沒有一點點小姑娘的矜持!」

  楊霜霜仰起頭,瞪眼,「矜持?矜持有什麼用!我就是喜歡諾哥哥,我要嫁給他!」

  「我給你找了這麼多門當戶對的,白諾算個什麼東西,你給我死了這條心!」楊莫火大的說道。

  楊霜霜冷笑,「那些男人大哥自己留著吧,跟屁蟲一個,煩死了!」

  說著楊霜霜跺跺腳,跑回自己的院子去。

  楊莫何曾這樣被人如此落下臉面,當即是火冒三丈,他對院子裡戰戰兢兢地下人說道:「從明天起,誰也不能帶著大小姐出去,寸步不離的跟著大小姐,但凡大小姐走出這個大門半步,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是……公子……」

  玩了一天的梁成和牡丹兩個人牽著手慢慢地回到家裡,一進梁府卻聽到了爭吵。

  「你個登徒子,再不出去我剁了你的手!」

  小翠十分彪悍的聲音響起,梁成和牡丹詫異對視,到底家裡發生了何時,竟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未曾想到,進了梁府,院子裡就看到宋奶奶和許氏為難地站在角落,小翠拿著兩把殺豬肉的大砍刀,對著院子一隅的男人瞪眼。

  那人倒是十分眼熟,牡丹怔怔地想著,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這人。

  耳畔梁成先牡丹一步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蘇謙和,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牡丹和梁成回來,小翠十分的驚喜,未等宋奶奶和許氏說什麼,就拿著兩把大砍刀衝向了梁成,饒是知道小翠不會傷人,兩個人心中還是咯登了一下,牡丹甚至退後了兩步。

  小翠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舉動,十分不好意思,在距離兩人一臂的位置停了下來,丟掉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姐,姐夫你們來了?」

  牡丹被小翠彪悍的樣子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指了指砍刀,又指了指蘇謙和。

  似乎想起了什麼,小翠十分的憤怒,指著蘇謙和說,「姐夫,我聽到你院子裡傳來聲響,跑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了這個人鬼鬼祟祟在你們院子裡面……」

  「然後你就拿了一把殺豬的砍刀……」梁成有些艱難地說道,自己這妻妹性格著實彪悍了一些。

  小翠叉著腰說道:「姐夫,那個人是壞人,趕緊將他綁起來,亂棍打一通出氣了再送官!」

  小翠這樣尤覺得不爽。

  牡丹哭笑不得,上前拉著小翠,「還不對蘇大哥道歉去,蘇謙和比你姐夫還要大一些,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你戲弄!」

  似乎是特意強調蘇謙和的年紀,牡丹「一把年紀」幾個字咬得極為清楚。

  梁成一噎,牡丹是知道蘇謙和心思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耍了個心眼,梁成同情地看著蘇謙和,此時蘇謙和正如癡如醉地看著小翠,絲毫沒有聽到牡丹他們說什麼。

  登徒子,一把年紀,嘖嘖嘖,蘇兄不是我不幫你,是對手太強大……你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話要說:握拳,再次說一下,大家一定要確保郵箱留準確,好幾封退信了啊啊啊,撓頭~~~~

  乃們還要吃肉咩,肉肉最近頻繁了,我們繼續劇情君吧

52、最新更新

  一陣雞飛狗跳,蘇謙和才算是舒坦地坐在梁成書房裡。

  梁成無奈地看著好友,他扶額說道:「我那妻妹還是個孩子……你……」

  冠冕堂皇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蘇謙和嘴角抽搐,然後吐出三個字,「不小了。」

  接著有吐出三個字,「可成親。」

  梁成向上翻了白眼,不知道蘇謙和為何如此每個時辰,每炷香都在彰顯著他的司馬昭之心。

  梁成有些無奈,牡丹的想法實在是很重要,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好友,還有一邊是不知道什麼心思的詭異的妻妹。

  梁成決定轉移話題問別的問題,「你怎麼來了?」

  蘇謙和說道:「過幾日你要去吏部,我則要南下。」

  梁成詫異,「南下作何?」

  蘇謙和眨眨眼:「你猜。」

  梁成苦笑不得,想了半天,自己擅於打聽事情,過目不忘,蘇謙和擅於與人周旋,他的外貌總是會讓人放鬆警惕覺得是一個爽朗的漢子,這幾年,因為楊莫的關係,南邊變成了富庶之地,大家都想去那邊撈一筆。

  梁成詫異,「莫非王爺讓你南下去搶楊莫的買賣……」

  蘇謙和爽朗的笑了,隨即瞇起眼睛,這樣他的表情有些陰險,「嘿嘿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爺讓我喬裝打扮,私下聯合這些年被楊莫打壓的商人,想辦法讓楊莫……」手掌向下,做了一個「切」的動作。

  誠王爺這是想對楊莫動手了,士農工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楊莫就算是才高八斗,財神爺再世,投身商人,也要被當官的扒一層皮,若是乖乖的投誠就好了,可惜了,楊莫心太大了,王爺不放心了,這要佈局除掉楊莫了。

  蘇謙和壓低聲音說道:「主子爺好久之前就想除去這個人了,原先不過是惜才,如今倒好,這個人給了主子爺一個除掉他的理由,只是可惜了……」

  蘇謙和還不知道楊莫和牡丹的一段公案,在他心裡,楊莫就是可悲可歎的天之驕子,只是出身不好,選擇的路不好,他實在是個人物,古往今來,這麼多能人,還沒有誰和楊莫一樣,這個年紀成了真正的商行無冕之王,不過年輕也有年輕的壞處。

  就是這個無冕之王要了他的命。

  梁成和蘇謙和談了一會兒話,蘇謙和又要翻牆過,這次梁成有些無奈了,「你就不能走正門?」

  蘇謙和麻利地爬上了牆,然後說道:「習慣了,習慣了……」

  一瞬間,梁成真的想拍死這個傢伙,不讓他在出現禍害人。

  晚上,是牡丹和梁成耳鬢廝磨的時刻,兩個人互相依存,說著貼心的話。

  其實牡丹和梁成兩個人並無太多的共同語言,畢竟平時接觸的不一樣,梁成並不願意將一些事情告訴牡丹,牡丹自然也從來不問,兩個人真正交流感情全在床上。

  梁成覺得自己有點醋,越和牡丹相處,他就越覺得自己醋,因為牡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自己,自己出現的太晚了。

  更讓梁成覺得不舒服的是,牡丹也不是自己第一個女人,梁成想起了前妻翟氏。

  微微一歎,何其幸運,有牡丹相伴。

  此時想起翟氏的不僅是梁成一個人,聊到從前,翟氏就是不能跳過的話題。

  牡丹有些酸酸地問道:「你和翟氏夫妻這麼久,當真一點都不喜歡?」

  梁成說不喜歡,牡丹一點都不相信。

  梁成最喜看牡丹吃醋的模樣,但是牡丹這個話題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說,翟氏給他帶來過恥辱,娶翟氏的時候,自己雖然不高興,但是胃腸沒有抱著對未來的憧憬,那個時候,自己也不似像現在這樣,說來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將兩人和離都怪於翟氏,這樣混賬的話,梁成還說不出來。

  可是這樣的話他卻不會告訴牡丹。

  梁成笑了,摸著牡丹的頭說:「我現在是你的,今後也會是你的!」

  牡丹是個聰明人,這樣的話也只會問這麼一次,笑了笑,終究是心有不甘,主動獻上了自己的檀口。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在梁成心中的地位給予索吻,梁成看到雙頰緋紅的牡丹,**一下子席捲全身,他將牡丹按在身下,深深地反吻住牡丹的朱唇。

  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這晚說著翟氏,第二日真的見到那翟氏了。

  不過,這一次翟氏卻是和白諾在一起的。

  翟氏其實也很倒霉,夏侯駿馬爺找到翟氏的時候翟氏已經是奄奄一息,為什麼呢,因為翟氏兄長死了,翟氏又喜歡揮霍,家都被敗乾淨了,翟氏身體越發不好,連吃藥的錢都沒有,偏偏翟氏這個人好面子,就算是吃不起藥也要梳妝打扮穿好衣服。

  翟氏家徒四壁的時候,夏侯昭餵了翟氏吃藥然後用利逼著翟氏為自己所用,翟氏這個女人,說白了就是被寵壞了,在夏侯郡馬;連番打擊之下,倒是學聰明了不少,但是懂得反省了。

  翟氏突然發現,這些年,對自己最好的,除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哥哥,竟然就是梁成。

  自己給梁成戴了一頂綠帽子,梁成反而為了顧及自己的臉面,以性格不合的原因讓兩人和平的和離,這麼長時間,翟氏才恍然大悟,對自己好的人,竟然一直是自己覺得窩囊的男人。

  翟氏後悔了啊,在兗州的時候,自己撒潑結果氣得許氏那麼狠,還讓那個賤女人白氏羞辱了一通,梁成原本就是自己的相公!

  夏侯昭利用翟氏這一點就對翟氏說了,你只要乖乖聽話,我可以讓你重新做回梁夫人。

  夏侯昭未曾想到,自己的信口胡謅的承諾竟然讓翟氏老實巴交的順從了,翟氏實在是高看了夏侯昭,夏侯昭再有本事,也沒有辦法命即將成為朝廷命官的梁成休妻啊,更何況這翟氏早就是安王府的人了,誠王爺會有多腦殘才讓梁成再娶翟氏。

  只是可惜了,翟氏根本想不到這些,她滿心想要重新做回梁夫人。

  夏侯昭覺得翟氏是一把非常銳利的箭,夏侯昭想要拆了誠王爺的陣營,第一個下手的就是各方勢力尋找多年,最後卻落到誠王爺手中的白諾。

  白諾這個人,夏侯昭算是十分的看不起,夏侯昭覺得自己是個真小人,但是白諾在夏侯昭看來確實徹徹底底的偽君子,白諾最喜歡做的就是行俠仗義的事情,這些年沒有少了爛桃花,偏偏他樣貌俊朗剛正,能文能武,最得小姑娘喜歡。

  據說連帝師的孫女也喜歡他。

  他既然喜歡行俠仗義,就讓他做大俠,順便嘗嘗做大俠的苦頭,於是夏侯昭就讓翟氏打扮成嬌弱的少婦模樣,讓一群地痞圍著翟氏。

  翟氏五官是很好的,雖然比不上牡丹,但是還是頗有姿色,再加上夏侯昭找人裝扮,讓翟氏原本凌厲的五官變得柔和,整個人看著嬌弱無依,看著這樣的婦人,白諾一下子愣住了,被地痞流氓為主的翟氏不其然讓白諾想起了牡丹。

  在這種情況下,白諾依然想起來牡丹不知道是牡丹的幸還是不幸。

  一如夏侯昭所料,白諾上鉤了,白諾就下了翟氏,翟氏看著白諾,心撲通撲通的跳,這人委實是個英俊的美男子,雖然不如夏侯郡馬好看,但是比夏侯郡馬多了好多男兒氣概,真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好郎君,翟氏的心不由自主的偏了一些。

  若不是想到夏侯昭給自己餵了藥,她就想著將夏侯昭的計劃告訴這個人,讓這個人愛上自己,娶自己做娘子。

  女人的心是很善變的,尤其是遇到了白諾這樣的男人。

  一見白諾誤終生啊!

  白諾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未婚時候的牡丹,但是看到翟氏之後,白諾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或許已經成了現在的牡丹,白諾從來不知道,少婦竟然比少女更讓自己動心。

  翟氏低下頭,淒淒慘慘地說著夏侯昭為她編的身世:夫家早亡,自己一個人照顧公婆,半年前公婆去世了,這世上又剩下了她一個人。

  翟氏這樣告訴白諾,主要傳達的信息就是,她們家裡已經沒有別人了,翟氏將夏侯郡馬給她準備的宅子的地址告訴了白諾,言語裡流露出一個人好難過一個女人好艱難的意味。

  白諾這個二缺貨果然上鉤了,拱手說道:「若是夫人不棄,白諾願意做夫人的好友,青梅煮酒,也是一番雅事。」

  翟氏不由地害羞地低下了頭。

  而不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牡丹和梁成夫妻兩個人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牡丹和梁成在麻城裡,自然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耳力極好的梁成將他們的話告訴了什麼都聽不見的牡丹,若不是梁成那哭笑不得的神色,牡丹還真會以為這是梁成不喜歡這兩個人編出來的瞎話。

  不過眼下,牡丹看到了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不由她不信。

  牡丹側頭問道:「這是王爺的美男計?」

  饒是知道這件事定時和白諾無關,可是牡丹還是不願意承認白諾竟然是如此天真之人,這麼低劣的計謀也上鉤了。

  梁成笑了,他側頭看著牡丹:「你說呢?」

  牡丹深吸一口氣,「翟氏是安王府的人?」

  梁成點頭,然後一把將牡丹抱在懷裡,「我娘子果然聰明。」

  牡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車伕駕著車帶著牡丹和梁成走了。

  白諾原本和翟氏說這話,不其然地彷彿聽到了牡丹的笑聲,不由自主的回頭張望,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真的好像聽到了牡丹的聲音了。

  白諾黯然,卻見這個時候,翟氏抬起頭,盈盈看著白諾:「白公子,白公子……」

  若是那楊霜霜,白諾此時就火了,可是面前的麗人確實和牡丹打扮一致的婦人,白諾覺得自己無法對這個女人下手,於是白諾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無事的。」

  翟氏沒有看出白諾的走神,事實上她此時心裡是滿心歡喜,以至於梁成都忘記了,此時翟氏心中只想著要和白諾說話。

  翟氏原本就不是一般的閨中女子,她若是看上了,必定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白諾眼下已經入了翟氏的眼,翟氏見到這白諾想的也只能是床。

  喜歡不喜歡,先要身體知道才好,千萬別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這是翟氏心裡唯一的想法。

  夏侯昭不怕翟氏作踐白諾,就怕翟氏不夠作踐白諾。

  夏侯昭現在做的就是離間白諾和誠王府的關係,誠王府能給的,安王府也能給,雖然安王爺為人張狂了些,但是對夏侯昭確實實打實的好。

  夏侯昭除了不喜歡平樂郡主,對安王爺此人還是十分敬重的,雖然他本人內心也知道,論心計,自己的老岳並不是那位年輕有為臥薪嘗膽的誠王爺對手。

  可是夏侯昭對自己有信心,也不得不對自己有信心,因為他已經被綁在了安王府這艘穿上,安王府沒了,自己這個郡馬爺就什麼都不是了,平樂這些年殺的人太多了,御史彈劾的折子已經能堆成山了,可偏偏,平樂不收斂,。這點也非常讓夏侯昭為難,若是平樂懲罰某個侍女,夏侯昭說了好壞,那個侍女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夏侯昭還不想害人。

  眼下他出了去青樓,並不常和平樂呆在一起,平樂這個人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去青樓這種地方,夏侯昭為了避開平樂,連侍女也不用了,身邊都是小廝,饒是這樣平樂還是會歇斯底里的發火。

  擅於找對手麻煩的夏侯昭,對對付自己身份高貴的妻子卻是一點招都沒有。

  好容易翟氏那邊傳來了好消息,夏侯昭還沒有高興太長時間,平樂郡主這邊就殺過來了。

  夏侯昭的好心情一點都沒有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郡主。

  作者有話要說:擦,被小黑屋困住了兩天,無論如何都出不來,無奈了,小黑屋這個軟件實在是人間大殺器,我已經兩天木有上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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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平樂並未像平時那般大吵大鬧,而是笑語晏晏地看著夏侯昭。

  對於平樂大吵大鬧,夏侯昭尚且可以接受,但是一旦平樂露出笑容,夏侯昭就受不了了,若是說夏侯昭平生怕過誰,那一定是平樂無異,平樂在夏侯昭心裡就是一個瘋子。

  這些日子夏侯昭並未去青樓,連侍女不用,只有一個小廝,還是安王府出來的。

  看到平樂,夏侯昭本能的露出警惕,但是隨即又笑了,只不過是苦笑,再艱難,又能艱難到哪裡去?

  只要有平樂的地方,哪裡都是十八層地獄,若是沒有平樂,哪裡都是仙界。

  這就是夏侯昭的全部想法了,他現在只想著一點,躲開平樂,能暢快地活著一天就是一天,若是不能暢快,也沒有關係,但是他不希望再和平樂有什麼關係,若是時光可以重來,夏侯昭覺得自己一定會躲開安王府,躲得遠遠的。

  平樂和夏侯昭這樣相愛相殺的戲碼,平樂郡主府儼然已經習慣了,眼下平樂郡王府的下人越來越少,尤其是侍女越來越少,大都是小廝,平樂到底是有點理智的,沒有把隨身伺候自己的侍女都給弄死。

  這一次平樂來,就是覺得心情好,這府裡上下都是小廝,手下的人也匯報了,夏侯昭這幾日很老實,很合她的心意,她覺得夏侯昭是愛上自己了。

  平樂的母妃,是安王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年少時期的夫妻,又是彼此的初戀,雖然後來安王府的侍妾一個接著一個,側妃一撥連著一撥,但是安王妃始終是安王最喜歡的女人,可是後來,安王妃死了,安王很難過,對平樂就疼到了骨頭裡,平樂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平樂說的話,那比聖旨還要聖旨,安王對於皇上的話,可以兩面三刀應付著,但是對於平樂的要求,確實無一不認同的。

  平樂想要天上的月亮安王也摘給她,當年遇到夏侯昭的時候,平樂就對安王這樣說:「我想要他,他是我最想要的。」

  於是夏侯昭就被送到了平樂的床上。

  這就是兩個人認識的開始,夏侯昭以為自己醉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處女子的房間,而臥房的主人就是平樂郡主,夏侯昭非常惶恐,他是見過平樂郡主的天之驕女,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

  平樂並未像安王想的那樣,直接和夏侯昭上床了事兒,平樂想要夏侯昭的心,勝過要夏侯昭的人,那個時候平樂只想要夏侯昭的心,讓夏侯昭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當年平樂是抱了很大的希望,希望夏侯昭這輩子只有她一個人,他們相識,相愛了,至少平樂以為,那個時候他們是相愛的。

  夏侯昭也覺得那個時候他們是相愛的。

  可是現在呢,究竟是哪裡出了錯,這兩個人都不知道。

  夏侯昭願意碰青樓的女子,願意碰世上的所有人,都不願意碰平樂,而平樂郡主,從露出自己喜歡殺人的愛好的時,她已經失去了夏侯昭。

  看到夏侯昭,平樂有些恍惚,這個男人再警惕自己呢?

  平樂有些想笑,這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露出這麼抗拒的表情呢?

  平樂覺得,一定是夏侯昭最近沒有碰女人,平樂昨天去了皇宮,和宮裡一位寵妃說了說話。

  寵妃說,男人嘛,過盡千帆,就知道了你的好處。

  平樂突然覺得自己以往都用錯了策略,過盡千帆,只要是經歷的女人多了,夏侯昭就會知道自己的好處,回到自己身邊了麼?

  平樂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夏侯昭,失去了夏侯昭的心,也要失去了夏侯昭這個人。

  平樂笑了,既然寵妃說,過盡千帆的男人才知道她的好處,那麼她幫著夏侯昭過盡千帆。

  平樂嘴角露出了一絲甜美天真的額笑容,夏侯昭到了額頭突突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侯昭看著平樂:「你來幹什麼?郡主。」夏侯昭說的非常生硬。

  平樂有些受傷,當年他都喚自己平樂的,什麼時候變成了郡主呢?不過她並不傷心,平樂對夏侯昭說:「我知道郡馬很辛苦,我從外面買了幾個婢子,想要給郡馬當房裡人……」

  夏侯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樂郡主,開什麼玩笑,平樂竟然說給自己找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話,今天平樂吃錯藥腦子不正常了吧,或者是平樂真的瘋了,還或者是又有了什麼陰謀詭計。

  平樂盈盈一笑,自己的郡馬怎麼這麼好玩呢,怎麼會用這麼天真的表情看著自己呢,他在害怕,哈哈他在害怕自己。

  平樂覺得自己又悲哀又委屈,她笑了:「郡馬,我真的是為了您好,只要您一心愛我,以前的,我們都可以一筆勾銷的……」

  他不信,他一個字都不信……

  夏侯昭努力對自己說,可是他還是軟了,因為他可以感覺到平樂真的很難過。

  夏侯昭曾經是真的喜歡過平樂的,這種喜歡恐怕比喜歡牡丹還要多一些,別說愛一個人沒有理由,愛一個人需要的是理由,平樂當年嬌俏可人高貴有權勢,牡丹則像是菟絲花一樣,纏著他,兩個放在一起,當然是選擇了平樂。

  一瞬間,夏侯昭覺得他和平樂彷彿回到了初見的時候,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情感上,夏侯昭還是願意和平樂試一試,平樂這是真的改好了吧……

  「我不需要侍妾,我們好好過日子就好了。」夏侯昭說了自己的心裡話,「只要你別亂殺人了,就好了。」夏侯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平樂低下頭,笑容有些僵硬,夏侯昭果然還是喜歡那些賤人,那些賤人自己遲早都要弄死,無論夏侯昭說什麼她都要弄死他們。

  讓她們勾引夏侯昭!

  眼下平樂還是記得寵妃的話的,於是平樂盈盈地笑了,「不會的,相公,我們好好地過日子,過了今天之後,你就只有我了……」

  平樂越說,口吻越飄渺,夏侯昭本能覺得不對勁。

  「你做了什麼?!」夏侯昭忍不住問道。

  平樂笑了,笑得特別開心,「郡馬,您不是喜歡女人麼,有人告訴我,男人只要是過盡千帆您就是我的了……」

  說著平樂拍拍手掌,對外面說:「都給我進來!」嗓音有些尖銳,就像是妖精一般,夏侯昭心裡突突的,愈發的不安。

  但見三個壯漢還有二十來個長相粗鄙的女人進了夏侯昭的書房,夏侯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盯著平樂,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毒婦,你要做什麼?!」

  剛才還說要和我過日子,這麼一會兒我就成了毒婦?

  平樂笑得越發開心,她心裡的難過,只有自己知道,她有些幽怨地看著夏侯昭,阿昭,這都是你自找的,我也不想的,過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但見一個壯漢拿著一個小瓷瓶一步步向夏侯昭走來,夏侯昭瞇起眼睛,大喝道:「退下!」

  三個壯漢就像是沒有聽到夏侯昭的命令一般,平樂笑了:「阿昭,這些都是我的人,都是我父王的人……沒用的……抓住他!」

  夏侯昭要跑,但是柔弱的書生怎麼是三個大漢的對手,兩個大漢抓著夏侯昭,為首的一個拿了瓷瓶往夏侯昭嘴裡倒。

  「阿昭,這是宮裡最烈性的春-藥,這些女子都是你的,不夠,外面還有很多,過了今天,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了……」耳畔是平樂郡主幽幽地說話聲。

  士可殺,不可辱!

  夏侯昭想要咬舌,但是未曾想到,壯漢卡嚓一下,竟然將他的下巴掰了下來,夏侯昭嘴裡蠕動著,那些藥入口即化,進了夏侯昭嗓子眼裡,夏侯昭吐都吐不出來。

  毒婦,毒婦……

  瘋子,瘋子……

  夏侯昭被三個大漢死死的壓著,平樂居高臨下的看著夏侯昭,她還是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好似夏侯昭是她此生最珍惜的人。

  「阿昭,過了今天,一切都過去了,好不好……」

  身體越發的熱,藥效開始起了作用,身上就像是被螞蟻咬過一般,身下的玉柱抬起了頭,變得越發粗壯,平樂著迷一般纖細的手指摸著夏侯昭的臉頰,慢慢地解來了夏侯昭的袍子,後面戰戰兢兢的一群女人。

  平樂笑語盈盈,回頭,「你們誰第一個?」

  沒有人說話,對待自己的相公都如此狠毒的女人,大家都害怕,於是平樂隨意一指,「就是你了……」

  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嬌啼聲響起……

  室內的溫度漸漸攀升……

  平樂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滿心歡喜,阿昭,阿昭過了今天,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這真的是我的惡趣味………………

  夏侯昭算是廢掉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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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藥性才退去。

  平了郡主讓那些壯漢給那些女人灌下了絕子湯,然後命小廝燒熱水,她親自給夏侯昭洗身子。

  空氣中瀰漫著□的腥氣,,夏侯昭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灰白色。

  往日意氣奮發的夏侯郡馬,此時眼中是一片死寂,平樂郡主一改往日的驕縱溫柔地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家賢惠的妻子。

  「阿昭,我們以後好好地過日子,你別再出去碰那些女人了好不好……」平樂說的可憐兮兮的。

  夏侯昭眼睛裡慢慢地流出了淚。

  第二天夏侯昭去早朝,第三天也沒有去……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安王找到了平樂郡王府,然後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笑語盈盈的女兒。

  「平樂,阿昭呢,夏侯昭去哪裡了?」安王問道。

  平樂笑了,「阿昭在睡覺呢。」

  安王一股子怒氣,「混賬,不去上朝反而在家裡睡覺,讓他趕緊給我滾出來!」

  安王怒氣沖沖,一邊走一邊咆哮,平樂在安王后面追,氣喘吁吁才追上,安王走到夏侯昭和平樂安寢的房間,一腳躲開了門。

  繞過屏風,一瞬間,安王的火氣就下去了,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的夏侯昭:「怎麼回事!」

  平樂笑了:「父王,阿昭好得很!」

  好得很?這叫好得很?

  此時夏侯昭額頭被紗布包著,整個人瘦了何止是一圈,已經乾癟的不成人形,往日玉人一般的女婿,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叫好得很?

  安王氣得半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自己笑瞇瞇的女兒,震驚地後退了兩步。

  似乎察覺到了安王回來,夏侯昭勉強睜開眼睛,然後撲撲地掉眼淚。

  夏侯昭伸出手,想要對安王說什麼,平樂溫柔地走過去,體貼地想將墊子墊在夏侯昭身後,夏侯昭躲開了平樂。

  「阿昭啊,你想說什麼,父王聽著呢……」這是安王第一次對夏侯昭說父王,而不是本王。

  夏侯昭張開嘴,「噗——」一下從嘴裡噴出血,然後閉上了眼睛。

  血濺在安王的臉上,和平樂的身上,父女兩個臉上全然是震驚和恐慌。

  「阿昭!」「相公!」

  夏侯郡馬病了的事情,很快傳遍朝堂,連皇上都震驚了,別管是真心假意,此時都是皇上表態的最好時機,天子請了宮裡最高明的太醫,太醫從郡主府回到皇宮,然後跪在了天子面前,「陛下,老臣無能,夏侯郡馬……夏侯郡馬殫精竭慮,已經吐出了心頭之血,恐怕撐不到來年。」

  天子心裡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悵然,夏侯昭是一個人才,兵法和治國都很出色,是個穩重的臣子,若他不是安王府的郡馬該有多好。

  誠王爺自然也知道夏侯昭病倒的事情,誠王爺惋惜的時候,又有些慶幸,這個夏侯昭是個人才,陽謀陰謀都是好的,若是他不死,就算是自己日後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夏侯昭也會給他惹麻煩的,死了好,死了好。

  剛到吏部上任,成了吏部芝麻綠豆小官的梁成心裡也不是很舒服,這個人曾經惦記自己的妻子,如今他要死了,梁成心裡並不快活,他並不打算將夏侯昭的事情告訴牡丹,反正夏侯昭也是要死的,不能白白讓牡丹難過。

  饒是梁成也沒有想到,病入膏肓不久人世的夏侯昭竟然找到了梁家在郊區的宅子,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夏侯昭沒有強行闖入,而是一直在梁家門口等著,直到梁成從誠王府出來趕車回來,兩個人在梁府門口打了一個照面。

  梁成知道夏侯昭病得很嚴重,也沒有想到夏侯昭會病成這樣,夏侯昭素有大晟第一美男子之稱,貌比潘安,第一次知道這人差點娶牡丹之後梁成心裡著實不舒服了好久,僅是外貌上,自己差夏侯昭一截。

  梁成是不想見讓牡丹見夏侯昭的,但是眼下夏侯昭就要死了,若是對方真的想見,梁成也不會拒絕。

  斟酌了一番,梁成上去拱手,說道:「下官參見夏侯郡馬。」

  夏侯昭聽到郡馬兩個字,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笑是哭。

  夏侯昭沒有讓梁成起來,梁成就一直保持著躬身的姿勢。

  「我要死了,你贏了……我沒有福氣……好好照顧她……是我對不起她。」夏侯昭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和往日那清澈如泉水一般悅耳的聲音相比,此時夏侯昭的聲音,比破鑼還要難聽幾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梁成卻聽著有點難過。

  夏侯昭說完,踉蹌地就要走,梁成連忙起身,想要扶夏侯昭,此時梁成也不知道同情還是悵然。

  夏侯昭躲開了梁成,就算是這樣,夏侯昭依然維持著他的驕傲,腰板挺得很直。

  他平生,唯有對不起牡丹,他不見牡丹,他不希望牡丹忘記他,哪怕是恨著他也好,但是夏侯昭卻不要牡丹的可憐,他不要看到牡丹。

  夏侯昭沒有回郡主府,他買了京城一所宅院,院子裡只有他和一個老僕人,老僕人曾經見證過他和牡丹,他和平樂兩段感情,如今他要死了,老僕人也快死了。

  夏侯昭原本想著安安穩穩度過這段日子,可是平樂不讓,平樂知道夏侯昭買了宅子,多方查找,她是郡主,很容易找到了夏侯昭的落腳之地,平樂郡主已經瘋魔了,她天天喊著一群人,上門騷擾夏侯昭,目的就是讓他回府。

  後來還是安王看不過去,訓斥了平樂郡主,「阿昭現在都不能動了,你還難為他幹什麼!」安王沒有說出的話是,閨女,放了他吧。

  平樂不會放過,夏侯昭生是她的人,死了是她的鬼。

  平樂乾脆搬到了夏侯昭宅院附近住,天天蹲在夏侯昭的宅院門口,她怕別的女人趁虛而入,搶了她的夫君,阿昭是她的,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平樂顯然想多了,夏侯昭已經不能開口說話,昏昏沉沉,經常昏迷。

  無論是老僕人還是夏侯昭本人,都無法阻擋平樂郡主,平樂郡主依然每天守在夏侯昭面前,難得清醒的時候,夏侯昭也不避諱平樂郡主的撫摸,他此時心裡是真的沒有這個妻子了。

  對於平樂,這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卻不知道為什麼,平樂卻覺得,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阿昭。

  平樂不明白,明明是夏侯昭錯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指責她。

  沒有人教平樂如何愛人,平樂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愛著夏侯昭。

  夏侯昭病著的時候,平樂一直一直守著夏侯昭,她想要用這個證明,她愛他,她真的愛他。

  她希望,睜開眼的夏侯昭,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

  夏侯昭陷入昏迷的時候越來越多,平樂經常聽到夏侯昭念叨「牡丹」,平樂此時已經發現,夏侯昭是真的要死了,她很惶恐,她想要道歉,但是郡主之姿不容許她道歉,更何況,平樂郡主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平樂以為夏侯昭想要看牡丹,平樂一道指令,京城所有名貴的牡丹花都擺在了夏侯昭買的小小院落裡,夏侯昭無法下床到院子裡觀賞,平樂就將那些牡丹一盆盆擺在屋子裡。

  「阿昭,你看,這些牡丹開得多好,你醒醒吧,看一眼好不好……」平樂哽咽地說道。

  雖然成親七年多,但是平樂還是個小孩子。

  也許是「牡丹」刺激了夏侯昭,夏侯昭勉強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屋子艷麗怒放的牡丹花,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和自嘲。

  他又陷入了昏迷。

  昏迷的日子,夏侯昭天天夢到以前和牡丹在濟州縣的那段時光。

  剛及笄的牡丹溫柔天真爛漫,嬌俏可人,紅袖添香夜讀書,他批案宗,牡丹在一旁研磨,牡丹撫琴,他吹簫,月下兩人對飲,還喝過交杯酒。

  「等我從京城做了大官,回來娶你……」

  夏侯昭在夢裡,夢到了他真的回來了,拒絕了諸多京城貴女,按照了當時的承諾,從京城回到了濟州,他給牡丹贖了身,然後娶了她,他們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兩個人白頭偕老。

  夏侯昭幸福的想要落淚……

  然後,夏侯昭聽到了平樂的聲音,平樂在說「牡丹」,平樂找到了牡丹麼?平樂要對牡丹做什麼?

  夏侯昭艱難地從夢裡醒了過來,入目是平樂焦急擔憂的雙眼,還有滿屋子的牡丹花。

  夏侯昭不知道是哭還是要笑,他做了一個好夢,真的是一個好夢。

  夏侯昭想對平樂說,放了我吧。

  可是他沒有力氣了,嘴裡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很快他又昏了過去,夢裡依然是牡丹和他,他們過得很幸福,很幸福。

  直到最後的夜晚,夏侯昭夢到了平樂。

  讓人詫異的是,和平樂有關的,竟然不是噩夢,夏侯昭彷彿回到了當年第一次見到平樂的時候。

  平樂騎著高頭大馬,揮動著馬鞭,彷彿盛夏的驕陽那麼奪目,夏侯昭感覺到自己心臟距離的跳動,彷彿不能呼吸了。

  瞬間他忘記了牡丹,忘記了之前夢裡那些美麗的夢境,目光緊緊地鎖住平樂,直到平樂的騎馬遠去。

  她是誰……

  夢裡,夏侯昭吶吶自語。

  旁邊不知是誰說道:你都不知道她啊,她是當今天子的堂妹,安王的掌上明珠,平樂郡主,公主都沒她尊貴勒!

  平樂,平樂……

  夏侯昭努力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平樂消瘦的不成人形的臉頰,此時平樂趴在夏侯昭床頭,腦袋側著,顯然是因為太累,支撐不住睡了過去,平樂是最講究的一個人,衣服不能重樣,每天都要精心梳洗打扮,可如今她頭上卻連根簪子都沒有,臉上也沒有粉,露出了青紫的下眼圈。

  不知為什麼,夏侯昭突然感覺自己多了很多的力氣,他似乎是痊癒了,他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平樂額上的碎發。

  平樂散開的頭髮就像是絲綢一般柔順。

  若是平樂醒來,一定不敢相信,一直對她不苟言笑的夏侯昭,竟然會對她露出如此溫柔的神色。

  「若有來世……」夏侯昭低吶著,聲音幾不可聞。

  平樂歪了歪腦袋,似乎是聽到了夏侯昭的話,嘴角露出了一抹天真甜美的笑。

  夏侯昭也笑了,他握住了平樂的手,就像是感覺到了夏侯昭一般,睡夢中的平樂也握住了夏侯昭的手。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夏侯昭突然感覺有些累了,他感覺到了平樂掌心的溫度,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縱然是那樣極端的做法,也是愛的吧,他以為他會恨她入骨,事實證明,他還是原諒了她。

  就像是她每一次殺了那些侍女後,他選擇相信那會是她最後一次殺人。

  夏侯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迎接他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若有來世,我許你一生一世一代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寫著寫著就成這樣了,牡丹不會為夏侯昭的死難過,因為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夏侯昭死了~

  夏侯昭徹底走出了牡丹的生活。

  夏渣領盒飯去了,他死前知道自己錯了,另外,夏侯昭是真的喜歡平樂的,並非是權勢,夢的最後意思代表,他始終會選擇平樂,再一次重來,他還是會愛上平樂。

  所以夏侯昭許了平樂一生一世一雙人。

  牡丹不需要夏侯渣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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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娘……」一個一歲多的胖娃娃,舉著一隻精緻的布老虎,在榻上的爬來爬去,榻上有一個容貌清麗的婦人,他拿著一個布做得小兔子,在那笑瞇瞇地逗孩子。

  時間過得真快,原來不會說話的孩子,現在已經會說簡單的話了,懷著梁勉的時候,牡丹曾經聽說,誰家的小孩是神童,誰家的小孩幾歲就會說話了,那個時候牡丹還想,若是自己的小孩,一定讓他遠遠甩開別家的孩子,做那個最好的,不過真正做了娘親,牡丹反而不這麼想了,牡丹覺得只要是孩子平安長大就好了。

  梁勉不是牡丹知道的說話說得最早的,也不是牡丹知道的識字識得最早的,但是梁勉比同齡的孩子都壯實。

  此時梁成已經做了吏部的小吏,前幾日他辦得好,成了七品官,雖然依然是芝麻綠豆的小官,梁成和牡丹卻都很滿意。

  他們都覺得身在高位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事情。

  站在越高的位置,你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嗷,娘娘,娘娘,要……」小麵條伸出胖胖的手,攀到牡丹身上,要抓牡丹抬高胳膊拿著的兔子,牡丹就不讓小麵條抓到,急得兒子都快哭了。

  「你這當娘的,哪有這樣耍兒子的。」此時許氏笑盈盈地走過來。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經過這些時日,許氏越來越有官范兒了,因為經常會有官太太上門找牡丹說話,許氏有的時候也湊趣說上一兩句,以前許氏是大嗓門讓人感覺很粗魯,但是現在許氏卻只讓人感覺爽利,大家都非常尊重她。

  縱然梁成只是個七品小官,但是夫家五六品的官太太也不敢小瞧了梁家,因為大家都知道,梁成是誠王爺的人。

  牡丹笑了,然後胳膊放低了一些,涼面一下子夠到了布兔子,拿著布兔子和布老虎咯咯的笑。

  自從夏侯郡馬病了,安王就不行了,安王以前的政務都是夏侯郡馬幫著打理,眼下夏侯郡馬死了,安王就像是被人看去了左膀右臂,若是以前安王還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現在卻是斷無可能,安王手下的人也看到了這一點,以前依附安王的,現在都成了太子或者是誠王的人,太子並不買賬,雖然他接納了那些人,但是卻並不給那些人好臉子,只因為對方曾經幫著安王對付他。

  誠王並不是這樣,誠王笑瞇瞇,非常和藹,待那些人如上賓,表面看上去,誠王非常信任他們,但是誠王妃卻對牡丹說,不過是一些牆頭草,算什麼?

  雖然是私下說的,但是誠王妃敢對牡丹這麼說,想必是誠王說了什麼,回來之後,牡丹告訴了梁成,梁成聽後就笑了,安王陣營還有一部分核心人物選擇了留在安王身邊,卻是因為夏侯昭的關係,昔年夏侯昭活著的時候,著實給安王籠絡了一大批的人才,夏侯昭做人也確確實實有一套,以至於他人死了,這些人還記得夏侯昭的情誼沒有離開安王,要不然安王早就成為階下囚。

  這些人才是誠王爺真正想要招攬的人才,誠王爺只是想讓這些牆頭草去說服那些安王身邊真正的能臣,雖然並不一定讓他們立馬離開安王,只要在誠王坐穩江山之後,這些人願意為誠王出謀劃策就夠了。

  梁成知道,誠王對於皇位,如今是勢在必得,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若是太子登基,誠王就直接起兵,接著白諾的名號,清君側。

  這也就是夏侯昭死的第二個好處了,夏侯昭死了,軍隊上勢力重新劃分,那些精銳干將都讓誠王爺籠絡了過去。

  天子的身體越發不好,如今越來越依賴太子,太子自然是不錯的,只是可惜了,他面對的是誠王爺這匹狼。

  未長大的老虎,怎麼可能和已經成年的狼王相提並論,可惜了,永遠看不到太子這隻老虎長大的一天。

  夏侯昭的死訊是他死後的半個月後才傳到了牡丹耳朵裡,還是牡丹聽別的官太太說的。

  那個時候牡丹呼吸一滯,但是瞬間又恢復正常,和官太太自然的寒暄。

  送走了官太太,牡丹才感覺到一種悵然,她覺得很奇怪,也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連難過都沒有,有的只是惆悵,畢竟是故人啊。

  不過惆悵了一陣子,涼面尿了,牡丹忙著給涼面換尿布,夏侯昭的事情就拋到了腦後,竟然是半分都沒有想起來。

  沒有關係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沒有關係的人,死了就死了吧。」翟氏冷笑著說道。

  夏侯昭死了,再也沒有人制約她,她算是徹底自由了,至於毒藥,翟氏笑了,她找大夫把過脈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中毒,她吃了那麼多綠豆,就算是毒藥也該解了吧。

  翟氏現在在忙著自己的事兒,在她得知白諾還沒有成親的時候,翟氏就動了歪心思。

  翟氏在白諾心裡,就是個柔弱的婦人,現在孤身一人,公婆也不在身邊了,著實太可憐了,白諾有的時候就會照顧翟氏。

  白諾的五官樣貌,可不是梁成可以比的,而且白諾現在是五品大員,在皇帝身邊做事兒,白諾這般年輕,以後說不定會是當朝一品大員,那個時候,自己扒上白諾,讓白諾娶了自己,或許以後自己就是一品誥命。

  翟氏想的非常好,梁成比白諾又算得上什麼呢,翟氏現在一點都不想著梁成了,心心唸唸就是白諾。

  說來也奇怪,翟氏和白諾相處,一直纏著白諾的楊霜霜卻絲毫不知情,因為楊莫的關係,楊霜霜出門有了麻煩,並不像以前那樣,什麼時候想出門都可以,就是這樣,楊霜霜和翟氏竟然都沒有見過對方。

  楊霜霜在白諾身邊時間短了,翟氏便在白諾身邊的時間多了,而且比起驕縱反覆的楊霜霜,白諾也更為欣賞翟氏,不僅是欣賞,還有些憐惜。

  因為翟氏總會讓白諾想起牡丹,在白諾心裡,翟氏已經成為了牡丹的化身,白諾情不自禁會將以前對不起的彌補到翟氏身上。

  為什麼是翟氏呢,因為白諾認識的,都是些未出嫁的女子,只有翟氏是婦人裝扮,所以白諾待翟氏和別人略有不同。

  除了翟氏和楊霜霜,還有一個人是喜歡白諾的,這個人就是上官明月。

  作為帝師的孫女上官明月是得天獨厚,上官熙的地位異常高,無論以後是太子還是誠王爺登基,上官熙都是雷打不動的帝師。

  上官熙看重白諾主要是白諾家裡的人都死乾淨了,沒有婆家在孫女面前立規矩,而且若是白諾對自己的孫女好的話,上官熙不介意讓白諾接自己的班。

  上官帝師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但是誠王爺卻不這樣想,白諾久在江湖漂泊,有些江湖俠氣,並不好掌控,而且白諾喜歡的絕對不是明月那種類型的,可憐明月和帝師都沒有看明白。

  誠王爺和誠王妃都不覺得白諾是明月的良配。

  可惜明月這個年紀的女兒家,都喜歡長得俊俏的,俊俏又不能當飯吃。

  誠王爺對梁成這樣的人倒是很滿意,若是自己有個女兒,肯定會找一個梁成這樣的做女婿,做女婿,妻奴的梁成就是好女婿,但是做下屬,誠王爺未免覺得梁成太礙眼了,這小子太沒有出息了,竟然天天往家裡鑽。

  白諾對梁成充滿了羨慕,有的時候這種羨慕連不知道內情的人都看出來了,白諾一直盯著梁成看,有人以為白諾是和梁成有仇呢,誠王爺麾下的人都和梁成比較熟,有的時候大家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梁成,瞧,那個白諾在看你呢,梁成一點點都不在意,誠王爺心裡皺眉,他一點都不覺得白諾這樣好,現在後悔了,以前幹什麼去了,白氏可是你丟下的。

  看著梁成天天往家裡跑,白諾充滿了羨慕,有的時候很不舒服,他就會去找翟氏,翟氏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驕縱,她學聰明了,她也看得出來,白諾喜歡比較溫和的女人,然後翟氏就往比較溫和的方向去裝,她就一個目的,讓白諾喜歡上自己,然後娶自己。

  這日送走了白諾,翟氏滿心歡喜,覺得自己離白夫人的位置又進了一步,殊不知這日楊霜霜從楊家偷跑出來,看到白諾,一路跟著白諾到了翟氏,楊霜霜跟蹤人也是光明正大的跟蹤,正因為她太過於光明正大,再加上路途比較短,白諾竟然沒有發現,楊霜霜本來還詫異,白諾什麼時候買了一處宅子,正想著讓手底下的人去查查,沒有想到,過了一會兒白諾就出來了,白諾並不是一個人,同時院子們的還有一個妖裡妖氣的女人。

  楊霜霜氣炸了肺!這個醜八怪竟然敢搶我的男人!

  楊霜霜已然把白諾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於是當白諾走遠,翟氏滿心歡喜的時候,楊霜霜冷笑著上去敲門,她並不笨,知道眼下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不過她到底要看看那翟氏長得什麼模樣。

  翟氏以為白諾捨不得自己又原路返回,滿心歡喜開門,結果看到的是一個毛丫頭,翟氏的臉一下子沉下來了,「姑娘,你誰啊!」

  楊霜霜笑了笑:「大姐,口渴討碗水。」

  既然不是白諾翟氏也沒有客氣的餘地,於是露出本來面目的翟氏轟一下把門關上了:「沒有!」

  楊大小姐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

  作者有話要說:虐白諾開始了,嗑瓜子,大家等著吧~~~~

  幾個渣男都虐完,然後本書就完結了

  正文完結之後,會有將近一萬字到兩萬字的純肉,咳咳,羞澀的預報,因為下個月中旬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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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敢甩本小姐臉子!!老妖婆!!!

  楊霜霜異常氣憤,她現在極力想知道這個老妖婆和白諾是什麼關係,肯定不是白大哥的妻子,白大哥沒有娶妻,這個老妖婆也肯定不是白大哥的娘,一定是老妖婆纏上白大哥了!

  那白大哥呢,白諾心裡是怎麼想的?楊霜霜非常想知道白諾是怎麼想的白諾喜不喜歡那個老妖婆。

  楊霜霜溜出家門的時候,興高采烈,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一臉陰沉,在院子裡面站在的楊莫原本是想要訓斥楊霜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楊霜霜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楊莫一句過激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說:「你回來了。」

  楊霜霜點頭,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

  她現在滿心都是白諾的事情,她還是覺得挺委屈的,白諾那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自己天下首富的妹妹,嫁給這傢伙還委屈他了不成,看看白諾的品味,喜歡的都是些什麼人,先前那個嫁人的婦人不說了,這個老妖婆,哼哼。

  楊霜霜眼睛瞇起來,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楊莫看到楊霜霜這個樣子心裡咯登一下,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人欺負你了麼,給哥哥說,哥哥幫你討個公道。」

  楊霜霜原本是覺得自己家兄長非常煩人的,但是聽到楊莫這樣說,楊霜霜也覺得委屈,於是一下子哭出來了。

  「哥哥,哥哥,白諾白諾……」楊霜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楊莫聽得莫名其妙,難道白諾那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楊霜霜的事情了,他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適合自己的妹妹,可是現在眼下又不像,最近楊霜霜沒出去,白諾似乎和霜霜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又或者是,白諾要成親了?

  楊莫自己知道,那白諾似乎和帝師的女兒不清不楚的,楊莫沒有告訴自己的妹妹,主要是怕自己的妹妹傷心,然後腦子一熱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楊莫也發現了,從楊霜霜嘴裡問不出個所以然,然後他便派底下的人去查查白諾最近做了什麼事情。

  白諾並未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很快楊莫就知道了楊霜霜生氣的原因,白諾和一個姓翟的女人關係密切,說來也巧,當年調查梁成的時候,這個翟氏也在楊莫的調查範圍裡,梁成的往事不好調查,但是翟氏卻是一清二楚,於是楊莫算是知道了翟氏和梁成的糾結,楊莫自詡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楊莫就尋思,梁成和翟氏的事情,牡丹知道多少,他可以在這上面做多少文章,讓牡丹和梁成的關係攪合了。

  楊莫到也不想對牡丹做些什麼,牡丹嘛,在楊莫眼中,也不過就是殘花敗柳了,已經二十多歲的女子,大不了他納了她就是了。

  他只是單純的看不慣牡丹和梁成這般幸福,梁成那種人,不過就是誠王府的一條狗罷了。

  楊莫這個人,對誰都無情,唯獨對自己家,當年他覺得自己最虧欠的不是牡丹,而是自己的家人,他有錢了之後,就大量彌補自己家,對楊霜霜更是百依百順,偏偏楊莫覺得楊霜霜這個性子非常好,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對自己的妹妹這麼有自信。

  他好似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應該喜歡楊霜霜,霜霜不喜歡白諾可以,但是白諾一定要喜歡霜霜。

  楊莫還不知道牡丹和白諾這段公案,事實上知道牡丹和白諾事情的人很少,當年的事兒,是官府出面鎮壓下去的,那個時候白諾還沒有一個像樣的身份,在官服那就是個匪徒。

  回到自己房間的楊霜霜劈了啪啦,將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她就是不明白,自己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妹妹,白諾為什麼不喜歡自己,自己對白諾一往情深。

  楊霜霜想到那天見到的那個婦人,那個婦人真是挺漂亮的,楊霜霜嫉妒死了。

  果然是男人都喜歡長得漂亮的,楊霜霜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她一直覺得自己天生麗質,疏於打扮,楊霜霜忍了忍,她一定要得到白諾。

  楊霜霜這人忍功異常一流,說實話,當年跟著楊莫出來,楊莫還未發達的時候,楊霜霜跟著楊莫也遭受了很多白眼,那些日子楊霜霜都忍過來了。

  楊霜霜揉揉紅紅的眼圈,走出門,光一下子打開門,結果看到楊莫擔憂地站在門口。

  「霜霜,若是不舒服,哥哥幫你出氣!」楊莫說道。

  楊霜霜聽到楊莫的話,眼淚一下子落下來了,這是自己的哥哥,世上還是自己的哥哥對自己最好,不過那個白諾她是不會放棄的,她楊霜霜看上的男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楊霜霜咬著牙說道:「不用你管,哥哥,我要全京城最會裝扮的婦人,我要改頭換面,我一定要讓他喜歡上我!」

  楊莫微微歎氣:「霜霜,你何必這樣執著……」

  楊霜霜迷上眼睛,非常固執地說道:「我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一定要他!」

  楊莫看著已經有些癲狂的妹妹,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個時候,楊莫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寵楊霜霜了。

  這樣的溺愛,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白諾絲毫不知道風平浪靜下的波濤洶湧,此時他正在哄帝師上官熙的孫女上官明月。

  比起楊霜霜的纏人,白諾倒是不反感上官明月,因為明月實在是懂分寸,白諾將上官明月當成自己的妹妹,他很清楚自己並不喜歡上官明月,白諾是個多情的,縱然不喜歡,他也不想傷了明月的心,於是只能陪明月說話。

  好在上官明月雖然年紀小,但是看了很多書,是個才女,白諾和她說話並不會感覺到無聊,但是畢竟上官明月的年紀在那裡放著,很多時候都讓白諾覺得明月是個孩子,越是和明月說話,白諾越是不會喜歡上明月,可是偏偏明月自己不知道,她非常高興,和白諾說話就會讓明月覺得高興。

  每每和明月說話的時候,白諾會想到翟氏,翟氏非常溫柔,翟氏會讓白諾想起牡丹。

  大約是同為婦人的裝扮,翟氏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婦人,白諾想起翟氏說她從來沒有吃過糖葫蘆,因為沒有錢買,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心疼。

  白諾原本想要送翟氏一些首飾,可是想起翟氏的話,白諾覺得自己俗了,他明天一定買很多很多糖葫蘆送給翟氏。

  「白大哥,你想什麼呢?」上官明月笑盈盈地說道。

  白諾敷衍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上官明月的心沉了沉,眼睛裡有些暗淡,她是真的喜歡白諾,可惜白諾不喜歡她。

  上官明月覺得很沮喪,為什麼白大哥不喜歡自己呢?

  上官明月想起了牡丹和梁成,牡丹姐和梁成的關係這麼好,牡丹姐一定有方法讓白諾喜歡上自己。

  上官明月決定去找牡丹,她一定要好好跟牡丹姐學習。

  牡丹絲毫不知道上官明月即將來到自己家,她在哄孩子,梁成給兒子做了一個小哨子,兒子很喜歡,天天吹著玩。

  梁成手藝是非常好的,他總是可以做很多很多的玩意兒,給小涼面玩兒,小涼面現在比以前懂事兒多了,他依然非常粘著牡丹,但並不是寸步不離跟著牡丹,他認識了自己的小床,累的時候,他會指著小床,說一些牡丹有的時候也聽不懂的話。

  牡丹會給小涼面念詩,講故事,講著講著兒子睡著了,牡丹自己也睡著了,還是梁成回來將牡丹抱回床上。

  梁成覺得現在很幸福,當了一個七品小官,有的時候也會有應酬,梁成並不喜歡,但是為了妻兒不得不忍受,不過好在牡丹並非那些不懂事兒的婦人,牡丹很瞭解自己,而且相信自己,從來不多問,梁成反而願意給牡丹分享一些事情。

  夫妻兩個人雖然沒有以前見面那麼頻繁,但是關係似乎比以前更好了,現在牡丹和梁成會有一種默契,像老夫老妻一般。

  梁成依然著迷牡丹的身體,他就是喜歡牡丹,不過自從生了涼面之後,牡丹身體不太好,梁成倒是克制,不會夜夜鬧牡丹,不過饒是如此,忍得狠了,難得爆發一次,梁成就會將牡丹弄得很痛。

  牡丹覺得身體都散架了,梁成卻滿足的要死,神采奕奕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晚上如此「操勞」。

  梁成將全部家當交給牡丹管理,牡丹不是那種擅於做生意的人,她倒是擅長交際,她經常和一些官太太作交流,枕邊風有的時候真的比什麼都管用,最初的時候吏部的官員對自己都很排斥,但是經過一些時日,梁成就發現,他們轉變了態度,竟然有些關照晚輩的意思。

  梁成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娘子不知不覺真的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

  梁成回來的時候就狠狠地寵著牡丹,牡丹恨得牙癢癢的,使勁在梁成肩膀咬,反而磕了自己的牙。

  梁成笑著說牡丹笨,得到了牡丹一個白眼兒。

  兩個人無意識間露出的親密可算是羨慕死了來牡丹家做客的上官明月,上官明月知道梁成和白氏關係好,卻不曾想到竟然如此親密。

  上官明月來過梁家幾次,梁成的嫂子許氏都認識上官明月了,也沒有通報,就直接讓上官明月進來了,進來之後,上官明月直奔牡丹房間,這日梁成沒有去吏部衙門,他在家裡,上官明月來的時候,梁成正在給牡丹喂點心。

  上官明月呆在那裡,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子是可以給女子喂點心的,她沒有見過自己爹娘如此,也沒有見過誠王爺和誠王妃如此,上官明月一瞬間突然感覺,自己和白諾縱然日後成親,白諾也不會這般對待自己。

  白諾雖然平時經常給她買一些小物件,卻不曾用和梁成看牡丹一般的眼光看著自己。

  人都是一瞬間開竅的,上官明月突然明白了,白諾似乎並不適合自己,她想要的,並不是對方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寵著,也不想要誠王爺對王妃那般敬著,她想要的是梁成和牡丹姐這種關係。

  哪怕遇不到這樣的,但是也絕對不是白諾和自己的關係,上官明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問了,抓住男人心的方法,並不需要女子學習,只要那個男人愛那個女子什麼都可以。

  白諾不是做不到,白諾只是不喜歡她。

  白諾不喜歡她,她上官明月也不是沒有人要,她也不喜歡他了。

  小丫頭,這麼一會兒,竟然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若是翟氏知道首飾變成了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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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成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沒有告訴誠王爺的打算了,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誠王爺就算是對屬下要求再高,也不會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要弄清楚。

  這屬於白諾的私事兒,梁成覺得吧,白諾倒楣點,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天子病得越來越重了,誠王爺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就等天子病倒奪權,連宮裡的娘娘都是誠王爺的人,梁成不知道誠王爺怎麼做到的,這些事情也是梁成觀察出的,他沒敢多問,因為知道的越多越不好收手。

  白諾在天子身邊得到了很多消息,在朝堂上算是如魚得水,唯獨一點,就是私生活亂成了一團,白諾不曾婚配,所以談不上後院的問題。

  誠王爺略有耳聞,也不曾多言,因為他和白諾只是合作關係,他只是點了白諾兩句,希望白諾不會因為女人的事情惹出來麻煩。

  白諾不知道翟氏的底細,誠王爺可清楚。

  翟氏這個女人不好惹啊!

  白諾也不是真的拎不清,雖然在兩個女人中暈頭轉向的,但是他心還是放在朝堂上,無論是翟氏還是楊霜霜,或者是別的紅顏知己,也都是白諾的調劑品而已。

  白諾唯獨放在心上的是牡丹,可是牡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楊霜霜艷光四射,翟氏裝的溫柔如水,兩個人對白諾的心思就是路人皆知。

  白諾呢,雖然談不上是敷衍,但是也並不熱衷,他就像是一個風流才子,對誰都多情,但是對誰也都無情。

  楊霜霜用盡渾身解數,也沒有讓白諾對她多麼另眼相看,唯獨安慰楊霜霜的就是,白諾對翟氏也不見得多麼好。

  翟氏雖然是溫柔如水,但是假的畢竟是假的,有些事情她做得僵硬,不經意間,就洩露出了她內心的秘密,她原本就是一個潑辣的婦人,恰好是白諾最不喜歡的那一種。

  白諾慢慢的感覺到了真相,心裡對翟氏就不太喜了,因為他不喜歡不守婦道的女人,翟氏在他面前裝,為什麼呢,男人心裡總有一筆賬,門兒清!

  覺得自己被愚弄的白諾,就漸漸地書院了翟氏,不再經常幫翟氏採購東西,也不再送翟氏一些小東西。

  翟氏將白諾的變化,歸於楊霜霜。

  楊霜霜也將白諾的昂化歸於自己,正得意著呢,翟氏那就找上門了!

  楊霜霜這些日子天天忙著打扮,出入胭脂店裡,翟氏找到她並不困難。

  經過這段時間,算是白諾愛情的催化,翟氏的面貌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她原本就是一個有姿色的,白諾的到來,讓她更加漂亮,只是她的漂亮具有侵略性,五官讓人感覺並不是十分的舒服。

  因為白諾的喜歡,翟氏可以打扮的楚楚可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楊霜霜因為得到了宮裡老人的指點,身上雖然不再是如從前那般穿金戴銀,但是身上每一樣東西都價格不菲,很是引人注目。

  翟氏看到了暗自記恨在心裡,覺得這個楊霜霜分外討厭。

  看到翟氏這副婦人打扮,楊霜霜想起了白諾心裡的那個不知道性命的女人,雖然和那個女人沒有接觸過,但是看到翟氏,楊霜霜就笑了,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這婦人給她的感覺,和那個婦人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若相同,楊霜霜會緊張,但是問題就是兩個人感覺完全不一樣,楊霜霜不屑地仰起頭,連替代品都不算的女人!

  楊霜霜是以前吃苦,現在享福的,翟氏卻是以前享福,現在吃苦的,兩種說不上誰好誰不好。

  翟氏心裡楊霜霜等同於暴發戶,一點文化涵養都沒有,事實上,楊霜霜確實也沒有。

  這就是白諾時不時找翟氏的原因,翟氏讀過書,而楊霜霜只玩了,哪裡有功夫讀書,很多話題都和白諾聊不到一起去。

  「老女人,你天天纏著白諾,真是不知廉恥!」眼下白諾不在身邊,楊霜霜說話不再忌諱,開口就是尖酸的話。

  翟氏氣得不行,這個黃毛丫頭竟然這般說自己,翟氏沉下臉,原本想要好好談一下,但是被楊霜霜先聲奪人了,翟氏冷笑,「黃毛丫頭,你根本不瞭解男人,你只不過是男人玩弄的對象而已。」

  「你說什麼!」楊霜霜勃然大怒,翟氏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最深的那根弦,她最害怕的就是白諾對自己,只是一時玩玩。

  翟氏比年紀大幾歲,看到楊霜霜這個樣子就知道楊霜霜只在虛張聲勢,氣憤過後,就冷靜下來,她暗笑,自己氣過頭了,竟然和眼前這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起來了。

  翟氏一想就明白了,這個楊霜霜之所以這麼狂妄是因為她以為白諾的心在她那裡,翟氏相當

  聰明,她知道問題的根源還是在白諾手裡,白諾喜歡誰,誰就有底氣。

  翟氏對著楊霜霜不屑地笑了,「我們走著瞧。」

  「等著瞧就等著瞧!」

  楊霜霜氣鼓鼓地回到楊府,回到房間,就將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楊莫現在對自己這個妹妹也沒有什麼法子,她脾氣實在是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點點事兒,就氣得不行,楊莫也頭疼。

  「霜霜,你又怎麼了?」楊莫實在是拿自己這個妹子沒有辦法,眼下自己只有這一個親人在旁邊,楊霜霜又不是旁人,楊莫寵楊霜霜有些寵的不成樣子,他知道,但是想要改正的時候,卻發現妹子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楊霜霜惡狠狠地說道:「哥,你不知道那個老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楊莫愣了,「哪個老女人?」

  楊霜霜氣憤地說道:「就是那個天天纏著白大哥的女人,她今天來找我了!」

  楊莫一聽,皺了眉頭,「她對你做了什麼?!」楊莫本能是自己妹子受到了欺負。

  楊霜霜樂了,「哥,您在想什麼,那個老女人還沒有本事拿我怎麼樣,哼哼,她敢!」

  楊莫可不是楊霜霜這種想法的人,他覺得還是以防萬一,楊莫摸了摸楊霜霜的頭髮說道:「霜霜,這件事你別管了,交給哥哥來做吧。」

  楊霜霜一聽,興奮不已,自己哥哥出手,那個老女人還有的跑麼?

  「哥,你打算怎麼做?!」

  楊莫冷冷笑了:「敢動我妹妹,哼,我讓她在京城呆不下去!」

  楊霜霜眼中興奮不已,為兄長的做法叫好,楊霜霜知道,自己這個兄長說話從來是算話的,既然哥哥說,一定整治這個女人,就一定整治這個女人!

  第二日,翟氏出門想要買些菜,她算著時間,這幾日白諾都不曾來了,這日白諾應該會來看看。

  翟氏這幾日都想著能看到白諾,白諾再不來,翟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心裡惴惴不安,生怕白諾察覺到了什麼。

  翟氏沒有想到,她一出門,一群男人就在她家門口守著,氣勢洶洶惡狠狠的。

  翟氏大驚,就要關門,沒有想到,那群人蜂擁而入,對著翟氏的家裡砸了起來,翟氏嚇得尖叫,其中一個壯漢許是覺得翟氏太過於聒噪,竟然直接給了翟氏一個巴掌,直接將翟氏的臉打腫了,嘴裡滲出血來。

  「還有沒有王法啦,你們是誰啊!」翟氏大叫道,她倒是聰明知道這群人她打不過,她只逮著一個壯漢使勁撓,將壯漢的臉都抓破了。

  那被翟氏抓住的大漢也不曾想到翟氏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幾個人合力推搡翟氏,翟氏直接摔倒在地上。

  翟氏被摔蒙了,這些壯漢覺得砸得差不多了,大搖大擺地走了。

  翟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狼狽過,她想著最近得罪誰,這些日子她深居簡出,都很少與人說話,楊霜霜的身影浮現出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翟氏氣憤異常,她咬著牙,望著滿院狼藉,雙手狠狠抓著地上的泥土!

  賤|人,姑奶奶和你勢不兩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月中下旬完結了這文,歐耶耶~

  過幾天我把所有河蟹章節發到博客上,大家就可以自行翻閱啦啦~~~

58、最新更新

  夜夜夜**

  白諾來的時候,看到翟氏往日溫馨的小院,如今是滿院狼藉,翟氏雙眼無神的望著院牆上方的天空。

  白諾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一來竟然看到了這種事情,他以為翟氏會過得很好,但是這是怎麼回事呢。

  翟氏看到了白諾,擠出了一個虛弱的笑,然後對白諾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吧……」

  翟氏刻意躲避白諾的目光,白諾一僵,然後對翟氏說,你臉側過來,翟氏不願意,似乎在躲避什麼。

  白諾愈發的狐疑,他大步走到翟氏面前,一把抓住了翟氏的手。

  翟氏嚶嚶嚶嚶的哭了起來,白諾這個時候才看到,翟氏整張臉竟然被人打腫了,臉腫了起來,雖然沒有破相,但是有一絲血紅色,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這個時候白諾看到了翟氏衣服下面□的肌膚,竟然有一塊青了,白諾登時大怒,不顧男女大妨撩起翟氏的袖子,這個時候白諾才看到,翟氏袖子下面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誰幹的?」白諾勃然大怒。

  翟氏卻在哭,只是哭,不斷地搖頭,卻一句話也不說。

  白諾只生氣了,所以沒有看到翟氏笑容下面的陰冷,翟氏早就過了小姑娘迷戀男人的時候,白諾雖然好看,但是好看也不能當飯吃,翟氏最初的時候,覺得白諾是個可以托付的對象,加上白諾真的是分的好看,翟氏覺得自己動心,很正常,但是眼下情況似乎有了變化,這白諾不再是救人於水火的菩薩,而成了催命符。

  翟氏笑了,既然你喜歡這個男人,我就讓你永遠得不到!

  白諾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翟氏和楊霜霜的博弈對象,白諾此時已經忘記了翟氏的不對勁兒,在白諾眼中翟氏成了一個虛弱的,需要有人依靠有人照顧的女子,白諾當即翟氏產生了憐惜之情,甚至忘記了牡丹。

  在翟氏身上,白諾的俠義之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白諾照顧翟氏,翟氏從原本的愁眉苦臉,漸漸地開始有了笑臉。

  翟氏這邊高興了,楊霜霜那邊就不高興了。

  楊霜霜冷眼望著翟氏的庭院,她看到白諾進了翟氏的院子,嫉妒無可抑制的蔓延。

  一場屬於女人的博弈算是正式拉開序幕。

  而此時,京城郊外的牡丹抱著兒子小涼面,小涼面有的時候還會流口水,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涼面已經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語言,能表達自己想說的話,不過他經常喚的就是「娘娘」。

  在涼面身上,牡丹曾經的少女情懷得到了最大的釋放,她喜歡打扮小涼面,唯獨可惜小涼面不是一個小姑娘,若是一個小姑娘可想而知,牡丹給涼面做了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各種各樣的,非常精緻,那亮眼的活計兒,怎麼看怎麼愛,牡丹的繡活兒是非常好的,繡活兒又複雜,用在自己兒子身上,牡丹真是好不吝嗇。

  梁成看了都眼紅,這小子的待遇真是忒好了。

  涼面一歲三個月後,牡丹就不再給涼面餵奶了,餵奶真的是一個很困難的工作,每次紅櫻都被涼面叼得生疼,牡丹每次餵奶,都非常疼。

  若是往日梁成看到牡丹餵奶,還有旖旎的心思,在涼面九個月以後,一歲後,就真的只有心疼了。這小子,真是太磨人了!

  牡丹自然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她每天都抱著兒子,樂呵呵的。

  梁成也喜歡,他怕牡丹累倒了,也確確實實是喜歡涼面,抱上去就啃,涼面的小腳丫踩在梁成的臉上,梁成絲毫都不介意。

  小翠也喜歡涼面,也經常抱著涼面親。

  涼面的臉成了萬人啃,誰都願意親一口,每次臉上都是亮晶晶的,都是口水。

  上官明月來了,也親,上面明月實在是喜歡狠了,還在涼面的嫩嫩的臉頰上留下了印子。

  「哎呀,都紅了!」上官明月有些慚愧,揉揉懷抱裡的糰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牡丹笑倒在床上,小涼面特別委屈看著自己的娘親,伸出手,叫著「娘娘,娘娘」,牡丹直接將小涼面抱在了壞了,使勁兒揉,小涼面咯咯咯的笑起來。

  許氏也喜歡涼面,許氏也給涼面做了很多小衣服,小布偶,看到牡丹鮮亮的活計,許氏開始的時候還不好意拿出手,但是許氏實在是喜歡孩子,牡丹知道了以後,直接將許氏給小涼面做得衣服拿了出來,孩子一天一個樣,許氏做得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可想而知她做了多長時間。

  牡丹看著許氏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哭。

  嫂子頭髮都白了,竟然沒有一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牡丹突然想到了過繼。

  再生一個孩子,再生一個孩子過繼給嫂子吧……

  不,孩子會恨娘的,孩子是心頭肉……

  兩種思想在牡丹腦子裡交織著,牡丹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她給兒子換上許氏做得衣服,抱著涼面和那些官太太寒暄的時候,逢人便說,都是我大嫂啦,你看,給涼面做了這麼多衣服,真是,我們家涼面都穿不完了……

  這是牡丹善意的炫耀,於是大家都知道許氏是非常疼涼面的,許氏以前在兗州的時候是非常潑辣的,但是來到京城以後,許氏漸漸改了自己的作風,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於是漸漸地,許氏的賢名傳了出去。

  可是到底牡丹心裡有些難過,嫂子是真的對他們好,但是她明知道嫂子缺一個孩子,卻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過繼過去。

  晚上牡丹迎合梁成的時候,梁成感覺到牡丹不對勁兒。

  「怎麼心不在焉的?」梁成望著身下的牡丹,輕輕吻上牡丹的脖頸。

  牡丹捶打了梁成一下,最終是歎氣,什麼也沒有說。

  皇上病的越發重了,梁成也似乎忙了起來,其實天子重病,牡丹和梁成這樣的小人物是不會知道的,梁成的官職太小了,還無法見到皇上的面容,他在吏部,主要是看上面官員調配情況,梁成記性好,主要負責幫著誠王爺記下來各地的官員,誠王爺給了梁成一頁紙,讓梁成將上面的名字記下來,主要是安王和太子的人,誠王爺要梁成記住他們都去了哪裡,在什麼官職上,與何人交好。

  這個對誠王爺非常重要,這是一個很瑣碎的活兒,誠王爺對誰都不放心,他只放心梁成。

  梁成就開始做這樣瑣碎繁雜的活兒,其實男兒志在四方,誰不想做大將軍,建功立業,眼下臉蘇謙和那樣的粗莽的漢子都在外面為誠王爺奔波,但是梁成卻守在京城四方一隅,窩在這裡。

  不是不嚮往,而是梁成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覺得沒有比家,沒有比牡丹兒子,和自己家更重要的事情,兩者相較,梁成選擇了自己的小家。

  反正跟著誠王爺也算是另一種建功立業了。

  梁成不知道別的婦人如何,牡丹自從生孩子之後,身材顯得豐潤起來,尤其是胸前的豐滿,每每都讓梁成愛不釋手,可是牡丹卻不是,牡丹對房事並不是十分熱衷,原本梁成也是不熱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和牡丹在一起,梁成就覺得自己身體會變得十分怪異,總想著那種事情。

  牡丹的身子是怎麼要都要不夠。

  生完孩子之後,胸似乎大了一些,但是也綿軟了一些,牡丹十分在意,總害怕自己成了那胸垂下調調鐺鐺的婦人,牡丹的胸確實比以前鬆了許多,但是梁成卻更加喜歡了。

  小狗一樣埋在牡丹胸前啃來啃去,讓牡丹羞澀萬分。

  梁成喜歡講自己的碩|大埋在牡丹的緊致溫熱裡面,牡丹羞澀不已,梁成卻非常高興,他就喜歡看牡丹羞澀的模樣,牡丹越不好意思,他就越高興。

  每每做起那種事兒,一定要將牡丹做得哭了,求饒的嗓子啞了,才肯罷休,牡丹真是害怕梁成了,梁成年紀比自己還大一些,怎麼這麼沒節制呢。

  可是這事兒牡丹也不知道對誰說,只能自己忍著。

  蘇謙和外出回來之後,就開始頻繁地跳牆,想著見見喜歡的女子,可是小翠十分潑辣,每次見蘇謙和都沒有好臉,蘇謙和的心思牡丹是知道的,可是蘇謙和的年紀,牡丹實在是看不上眼,於是牡丹就找了很多好看的青年才俊。

  牡丹現在不再像以前那般,兩眼摸黑,只能靠著梁成,她現在也有自己的門路。

  小翠每次都臉紅紅的,十分羞澀,她也知道自己年紀到了,應該成親了,眼看著牡丹和梁成感情這般好,小翠對婚後生活還是很期待的。

  不得不說,牡丹給很多身邊的未婚女子起到了一個好的榜樣,無論是小翠還是上官明月,都希望自己和未來的夫君像牡丹梁成一般恩愛。

  看著他們,似乎覺得沒有什麼能進入他們中間,阻擋他們,小翠對牡丹選的青年才俊也不是很排斥,姐姐為她選的一定是好的。

  ……………………

  牡丹選的一定是好的。

  因為太好了,蘇謙和不樂意了。

  蘇謙和一直覺得牡丹這樣的女人,只能遠觀,說實話,蘇謙和開始的時候,真的看不上牡丹,覺得這女人太好看了,也太柔弱了,但是就是這個樣的女人,讓自己的兄弟臉上多了以前從未見過的小臉,蘇謙和再迂腐,也不會看不上牡丹,覺得牡丹不好。

  小翠和牡丹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在梁成暗示下,蘇謙和也知道了牡丹開始為小翠挑選未來夫婿,說實話,若不是牡丹給小翠挑選,蘇謙和真的覺得,牡丹的眼光很毒,因為牡丹挑的人,都是當下,出身微寒的寒門子弟,都是吃過苦的,品行在蘇謙和看來真的是沒有得挑,但是越是這樣,蘇謙和就越是著急。

  生怕日子就這麼定下來了。

  小翠對蘇謙和印象十分不好,覺得蘇謙和跳牆讓她覺得蘇謙和這個人不正經,也不理睬蘇謙和。

  牡丹覺得小翠很好,在眾多青年才俊中,挑花了眼,就因為牡丹的挑剔給了蘇謙和可乘之機。

  蘇謙和經常背著牡丹偷偷地來找小翠,他也知道,找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是好事兒,但是蘇謙和就是忍不住。

  蘇謙和這個人對別人說話圓滑,但是落到自己身上就笨嘴拙舌的,梁成暗自看他和小翠的怎麼說話,覺得十分有趣。

  比如說現在,小翠在院子裡掃院子,蘇謙和跑過來,「妹子,掃地吶,不是有下人麼,怎麼自己動手做起來了?下人呢?」

  「我喜歡掃地,掃著玩呢!」小翠實話實說,但是蘇謙和卻不以為然,哪有人喜歡幹活的啊。

  小翠是真的喜歡掃地,她覺得腳踩在落葉上咯吱咯吱的十分有趣。

  蘇謙和不這樣認為,他想表現自己的體貼,然後對小翠說:「妹子,我來吧。」

  小翠哪裡肯讓蘇謙和掃,兩個人就從那裡爭奪掃帚,爭來爭去,蘇謙和力氣大,直接將掃帚掰成了兩半。

  蘇謙和傻了眼,小翠也傻了眼……

  「你來我們家,不讓我玩兒,還掰斷我的掃帚,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小翠登時就火了,衝著蘇謙和發脾氣。

  蘇謙和訕訕地低著頭,望著自己手裡的兩節掃帚,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一旁偷窺的梁成和牡丹樂不可支,這個蘇謙和,夫妻兩個偷窺的不亦樂乎,牡丹很高興看到蘇謙和露出除了嚴肅以外的表情,蘇謙和吃癟,她心裡很高興。

  牡丹看著蘇謙和和小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實話,小翠是個很早熟的女孩,因為當年處在萬芳樓,跟著牡丹看了不少不好的事情,這些年,牡丹跟著梁成,可算是將小翠養得開心了一些,其實牡丹沒怎麼見過小翠孩子氣的一面,小翠做什麼事情都很有自己的分寸。

  眼下遇到蘇謙和,小翠竟然和發脾氣,甩臉子,牡丹覺得十分有趣,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甩臉子的小翠了。

  要不要成全蘇謙和?

  牡丹心裡這樣想著。

  「想什麼呢?」牡丹覺得耳畔一熱,此時小翠已經離開了,蘇謙和追著小翠跑了,轉頭,梁成看著明顯是走神的牡丹。

  牡丹笑了,「我就是突然覺得蘇謙和也挺好的。」

  「嗤——」梁成笑了,佯裝吃醋般握住牡丹的手,另一隻手刮了下牡丹的鼻子,「不許在為夫面前誇讚別的男人。」

  牡丹笑了,「他不是你朋友麼?」

  梁成挑眉,「朋友也不行,朋友也是別的男人!」

  牡丹看到小翠和蘇謙和走遠了,到底是不放心,害怕蘇謙和毛手毛腳對小翠做出什麼事情,想要跟上去。

  不料牡丹梁成攔住了,「人家兩個人處在一起,你去幹什麼?」

  牡丹瞪眼,十分不服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我怕小翠被佔了便宜!」

  牡丹鼓著兩腮,十分可愛,因為兩個人藏在假山後面,害怕蘇謙和和小翠發現,故貼得有些緊,牡丹的身子是在梁成懷裡的,懷裡蠕動的身體,和柔軟的翹臀一直摩擦著梁成的大腿根部,佳人在懷,還是自己身體最渴望的那個,梁成的身體不可抑制的,產生了反應。

  白日,假山,空無一人的庭院,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他有意抱緊了牡丹,已經漸漸抬頭的□在牡丹臀股縫間磨來磨去,牡丹快瘋了,這人竟然……

  「啪」,牡丹打了一下梁成:「你給我老實點!」

  梁成被牡丹發現了意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大膽,他抱著牡丹,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到了牡丹的脖頸,牡丹縮了縮腦袋,梁成伸出舌尖,在牡丹脖頸後面舔|舐,吸吮,有時咬著牡丹小巧的耳垂,有的時候則吸吮牡丹脖頸上的嫩肉,手還不老實的在牡丹胸前捏來捏去!

  牡丹身體有些軟,「你夠了啊!大白天的!啊——」

  梁成覺得理智漸漸開始離他遠去,身體叫囂著渴望著懷裡的女人,梁成絲毫不在意,他一邊專心致志地挑|逗牡丹的,一邊含糊地說道:「白天怎麼了,這是咱自己家……」

  可是有下人啊……

  牡丹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頭就被掰了過去,嘴被梁成堵上了,梁成的舌在牡丹嘴裡攪來攪去,舌尖挑|逗著牡丹的牙床,手不停揉搓著牡丹胸前的豐滿,梁成掰過來牡丹的身子,將牡丹壓在假山上,牡丹全身戰慄著,梁成知道,這是牡丹動情的表現,梁成心裡發著壞笑,嘴裡還含糊地說道:「娘子,依著我吧,嗯……」

  說著也不管牡丹痛不同意,就開始脫牡丹的衣服,牡丹掙脫不得,又不敢大聲說話,竟然就這樣半推半就的隨了梁成。

  梁成大喜,先解開自己的褲子,掰開牡丹的兩腿,奮力挺進,牡丹咬著自己的手,不敢讓自己發出大的聲音。

  「唔……唔……」

  「啊……」

  在這不引人注意的假山後面,曖昧的□聲和喘息聲漸起……

  事畢,牡丹渾身無力,只能嬌嗔地看著梁成,梁成壞笑,自然是十分滿足,牡丹半分力氣都沒有了,週身的衣服都要梁成給穿,牡丹狠狠滴瞪著梁成,梁成無辜地眨眼睛,似乎不明白牡丹為何這般看著自己。

  牡丹氣得不行,這人真是,太壞了!

  就在牡丹十分羞惱的時候,院子裡但聽到有丫鬟的驚呼聲——

  「哎呀,小少爺到處找夫人呢!」

  「你們看到老爺和夫人了麼?」

  牡丹羞得無以復加,現在她是鬆鬆垮垮穿好了衣服,可是梁成身上是□,梁成這個樣子,讓誰看到了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白日宣淫的,自己還要怎麼面對家裡的下人!

  牡丹十分羞惱,她狠狠瞪著梁成,都怪你!

  梁成低聲悶笑,牡丹生怕梁成笑出聲,直接捂上了梁成的嘴巴,梁成樂得牡丹投懷送抱,對牡丹這樣十分受用。

  牡丹狠狠地擰了梁成一下,讓你笑,讓你繼續笑!

  沒有想到此舉不僅沒有讓梁成停止住微笑,梁成反而越小越開心,牡丹徹底火了,雙腿綿軟和□濡濕算賬的感覺,和剛才那羞人的熱浪,讓牡丹覺得十分羞惱,結果這人還在嘲笑自己。

  牡丹狠狠地瞪著梁成。

  不好!牡丹生氣了!

  梁成當然知道自己小嬌妻的心病,於是笑嘻嘻地說道:「娘子,抱歉,為夫這廂給您賠禮道歉,為夫錯了……」

  梁成趴在牡丹的耳邊,一邊往牡丹耳朵眼兒裡吹氣,一邊說話,氣煞了牡丹!

  牡丹身體綿軟無力,只能狠狠地等著梁成,梁成寵溺地摸著牡丹頭髮,親了親牡丹的臉頰,然後穿上衣服,梁成穿衣服可比牡丹簡單多了,梁成隨意地穿上,然後起身,牡丹看著梁成笑盈盈繫著帶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壞男人!

  梁成看著牡丹,笑得十分滿足,他想著,剛才的滋味真是太好了,若非牡丹羞澀,真想再來一次。

  若是牡丹知道一定會抽梁成一下,你想得美。

  梁成才不會將心裡的想法告訴牡丹,他笑瞇瞇地看著牡丹,想著找機會再來這麼一次。

  外面的丫鬟小廝漸漸走遠,梁成聽到無人了,彎腰,將牡丹攔腰抱起來。

  牡丹驚呼,「哎,你這是做什麼!別被人看到了!」

  牡丹壓抑著自己說話的聲音,梁成是充耳不聞。

  他抱著牡丹,大搖大擺的出去了,牡丹羞得不成,埋在梁成的衣服裡面,真是太不像話了。

  沿路不是沒有遇到小廝和丫鬟們,牡丹都能感覺到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眼光,白日宣淫,自己真是沒有臉了!

  想到這裡,牡丹狠狠地擰了梁成一下,都怪你!

  梁成笑得像隻狐狸,牡丹那點力氣就跟小貓一般,哪裡真的疼呢,梁成恨不得再來一次才舒爽!

  不過,眼下是不可能了,牡丹這般害羞,恐怕不會如自己的願。

  梁成尋思著,似乎應該讓蘇謙和找點溫熱的藥,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牡丹主動的模樣,雖然牡丹平時隱忍不發,咬著自己的手指的模樣也十分誘人,不過男人終究有些劣根,反正牡丹是梁成的妻子,梁成覺得自己怎麼做都不為過,若是牡丹知道梁成的心思,一定會狠狠擰他一下,讓你發壞!

  對於梁成的想法,牡丹半分不知,梁成抱著牡丹來到院子,然後對一屋子的丫鬟小廝說道:「燒水,夫人與我要沐浴。」

  大白天沐浴?

  丫鬟們彼此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眼神,她們原本也是有心思的,她們看著梁成對牡丹這般好,也不是沒有動過歪念頭,可是老爺似乎只對夫人好,對待她們的時候,老爺從來都是沉著臉,什麼表情都沒有,嚇死人了。

  丫鬟們雖然想一步登天,但是到底也不是傻子,梁成這樣的人,若是真做出什麼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做呢,說不定會直接弄死她們也說不定,再說了,平時看著夫人是軟泥一般的性子,他們可是知道,夫人狠著呢,要不然小少爺的奶娘怎麼死的,杖斃啊,那麼多人,二話不說都死了。

  若是當夫人是好性子,他們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牡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屋子的下人當成洪水猛獸了,水很快燒好了,梁成抱著牡丹一起進了大桶裡,在浴桶梁成少不得又佔了牡丹幾分便宜,不過到底是顧慮牡丹的身體,梁成沒有做的太過分,只是挑逗了幾下,親了親牡丹,就給牡丹擦乾淨身體,讓牡丹出來。

  小涼面吵著鬧著要找牡丹,眼下雖然哄好了,但是眼角還有淚,牡丹頭髮還在滴著水,丫鬟們抱來了涼面,梁成也不管自己頭髮滴水的事情,專心致志伺候著牡丹,牡丹哄著兒子,梁成給牡丹擦著頭髮,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羨慕死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上官明月定親了,夫家是世家公子,雖然是世家公子,但是那人很上進,已經考取了功名,現在是一方小吏,雖然只是小吏,但是前途卻不可限量,之所以還是小官,是因為誠王爺的安排,上官明月未來的夫婿因為出身很好,人又有才氣,做事情雖然非常有能力,但是做人卻不夠圓滑,這樣的人,在京城這樣的地方,雖然因為家世的關係,別人會讓他三分,但是只靠著家世終究是不行的,誠王爺想練練這個人,磨磨他的稜角。

  帝師雖然心疼自己的孫女,不過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帝師還是讓上官明月嫁了過去。

  這樣一嫁,上官明月就要跟著夫君外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回京城。

  眼下京城是一團亂局,離開未嘗不好,可是上官家終究是捨不得,不僅是上官家捨不得,牡丹也捨不得。

  上官明月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心裡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經常來找牡丹。

  不過這日上官明月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牡丹看著上官明月,小丫頭似乎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在這種小丫頭面前,牡丹已經成為了人精,牡丹挑眉,「小丫頭,想說什麼直接說,想問什麼直接問,嫁了人可就沒機會了!」

  上官明月咬咬牙,有些猶豫,但是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閉上眼睛,「牡丹姐姐,我那天聽人說,你原先是出身青樓的,是不是,白大哥是不是曾經愛慕過你!?」

  牡丹驚訝,竟然是這個事情?白諾?

  「你聽誰說的?」牡丹皺著眉頭,若是有人故意告訴上官明月,那麼這個人的心思……

  牡丹心裡一咯登,不過隨即上官明月解釋了,她也知道牡丹誤會了,「牡丹姐姐,是我猜的,我上次偷聽王爺和王妃的談話,他們說你出身那種地方,我聽到青樓什麼的……還有白諾……你,你……」小丫頭還沒有修煉到家,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牡丹笑了,她十分坦然地說道:「是啊,說來白公子還是我的恩人,當年是他給我贖身的……」

  上官明月並沒有露出任何看不起牡丹的表情,牡丹也沒有打算隱瞞,上官明月早晚會知道,眼下她是姑娘,很多事情大家都避著她,牡丹出身青樓,縱然擅長交際,但是很多官太太依然看不起她,人心都是肉長的,日復一日,石頭都會暖化了,牡丹靠得也是自己的堅持,當然更重要的是誠王爺對梁成的重視。

  很多官太太對梁成底細不知道,真的以為他當年是乞丐,說實話乞丐配鴇娘不也挺好的麼。

  牡丹眼神柔軟,她望著疑惑不已的小丫頭,白諾,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小丫頭也許曾經對白諾有過心思,畢竟是年紀小啊,還是放不開。

  「那個時候好,並不代表一直都要好下去,總是緣分不到家。」牡丹不欲說白諾的壞話,只能委婉地告訴上官明月自己和白諾的事情,因為她怕上官明月胡思亂想,耽誤了自己,「以前我總覺得白諾那樣的大俠是好的,俠骨柔情,人人都是喜歡的,但是現在我不是這樣認為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幸福,白諾不是我的,但是相公是我的,我也是相公的……」

  上官明月似懂非懂的看著牡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在驚訝,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出身青樓呢,上官明月並不認為出身青樓就多麼備件,據說當朝高祖寵妃就是出身青樓,生下的兒子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可是沒有想到,牡丹姐姐竟然和白大哥還有一段往事。

  上官明月看著眉宇間甚是幸福的牡丹,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牡丹姐姐現在的幸福,白大哥是給不起的。

  而自己想要的那種府,白大哥也是給不起的。

  白諾,終究不適合她。

  上官明月覺得,自己應該忘記了,這樣的男人,不適合自己,忘記了也好。

  如此上官明月安心了,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放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滅哈哈~感覺到完結的腳步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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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最新更新

  上官明月離開了京城,隨著她的夫婿外放,遠離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如今的京城越發的冷了,不知什麼時候,夏天已經悄悄地過去,秋天來了。

  在一場秋雨過後,王朝的天子徹底的病倒了。

  太子和誠王爺爭奪龍椅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原本還有安王爺的,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身體一直非常好的安王爺竟然在天子病倒的兩天後,也病倒了。

  就倒在了朝堂之上。

  安王爺原本很多事情都交給郡馬夏侯昭打理,夏侯昭一死,安王處理的事情就多了,明顯的力不從心,而且也不知道什麼人捅到安王那去,說他的女兒,平樂郡主,在家裡蓄養了一群道士和尚。

  郡主公主,這樣有權勢的女人,私下裡圈養面首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像平樂郡主這樣公然的豢養還是首次,更重要的是平樂鬧出了人命。

  也許是巧合,那次牡丹到街上買肉,現在兒子涼面越來越大,已經可以喝一些肉粥,牡丹到街上就是買肉的。

  卻不曾想到,遇到了這種事情,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化緣的和尚。

  不巧之前牡丹還和這小和尚打了一個照面,只覺得這小和尚眉宇只見有些眼熟,為此還特意給了這小和尚一串錢,沒有想到沒走幾步,那小和尚便被一騎著棗紅色駿馬的女子攔住,那女子揮動馬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手底下的人就架起了小和尚。

  「作孽啊,平樂郡主!」

  「真是可憐啊……」

  平樂郡主!

  牡丹瞪大眼,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平樂郡主,遠遠地看不貼切,只覺得是一個非常艷麗的女子,只是臉似乎白了那麼一些,牡丹還未看清楚,那郡主已經讓手下的人駕著小和尚走了。

  晚上,牡丹還對梁成說起這件事情,梁成倒是不曾將這種荒唐事兒告訴牡丹,怕污了牡丹的耳朵。

  但是沒有想到沒過幾天,竟然出了事情,那小和尚並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已卸任的首輔大人的二兒子,首輔大人的二兒子素來喜歡佛家的這些,所以索性去剃了頭髮,那天首輔大人的二公子屏退了周圍的人,堅持要自己化緣。

  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牡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才想起來,那小和尚,眉宇間,似乎長得像夏侯昭。

  梁成告訴牡丹,那平樂郡主召來這麼多和尚道士是想著和夏侯昭夢中相見。

  牡丹聽後,唏噓不已,夏侯昭生前和平樂郡主不和,京城皆知,沒有想到平樂郡主竟然是如此癡情的女子,只是她手上的殺戮實在是太多了,那麼多和尚道士,據說不從就直接打死,手段實在是過了。

  前首輔大人雖然已經回家養老,但是威望還在,他在京城郊外養老,說實話,他們家的宅子離梁家的宅院並不是太遠,首輔大人一把年紀了,還拄著枴杖上安王府門口要說法,沒有想到竟然被平樂郡主的人打了出來,這一打不要緊,竟然打死了!

  天子震怒,將平樂郡主抓了起來,抓起來之後,也不知那平樂郡主說了些什麼,竟然將皇帝給氣病了,天子病倒了,第二天天牢傳來了消息,平樂郡主死了,於是安王也病倒了。

  牡丹聽著這一宗一宗的事情,只覺得太巧了一些,這首輔大人,聽梁成的意思,應該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和安王的人鬧了起來,最後獲利的那個……

  牡丹打了一個哆嗦,若是真的,那誠王爺也委實太可怕了,牡丹不想從京城待下去了,她想要回家。

  就在牡丹為梁成擔心,為京城局勢擔心的時候,讓牡丹沒有想到的另一件事發生了,千防萬防,小翠還是和蘇謙和攪合在了一起,牡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並不是懷疑蘇謙和的人品,而是蘇謙和實在是比小翠大太多了,他們這樣在誠王爺手底下做事的人,不知道哪天就去見了閻王,小翠還年輕,難道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牡丹不同意,堅決不同意,牡丹就像是一個頑固的石頭一般,無論梁成也好,小翠也好,甚至許氏宋奶奶勸說牡丹都不同意,牡丹不僅不同意,還成功策反了許氏和宋奶奶,三人結成了統一戰線。

  甚至小翠也猶豫了,牡丹只說了一句話,「他萬一死了,你要守一輩子活寡啊!」

  牡丹為什麼跟著梁成,是因為牡丹覺得自己就算是頃刻間死了也沒有什麼,她給梁家留了一個種,她嫂子會替他們看大兒子梁勉,可是小翠呢,小翠有什麼,小翠不能和自己一樣,牡丹不能容許自己看大的閨女一樣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受了活寡,誰知道那蘇謙和還能不能生孩子!

  牡丹豁出去了,絕對要反對到底!

  蘇謙和氣得吐血,沒有想到誠王爺那邊從來不曾難為倒他,牡丹竟然難為倒他了,他從來不曾想過,竟然會被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嗆聲成這樣,蘇謙和絕對不認為牡丹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了,牡丹就像是一隻護著雞仔兒的母雞,張開雙翼,攻擊著想要叼走雞仔兒的老鷹。

  蘇謙和鬱悶死了,連小翠都猶豫了,他好不容易從牡丹那死死的防線那撬開一個磚頭,走進小翠的心房,結果牡丹竟然憑著三寸不爛的舌頭就讓小翠猶豫了。

  蘇謙和忍無可忍地說道:「弟妹,你到底是要怎麼樣啊!」

  牡丹看著蘇謙和無比認真的樣子,還有小翠黯然的神色,心裡也不舒服,牡丹就那句話,「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一句話,堵得蘇謙和沒話說。

  最後還是小翠讓牡丹妥協了,小翠一直聽牡丹的,在蘇謙和都要放棄的時候,小翠說了:「姐,我知道你對我好,萬一他死了,我再找一個比他好的!」

  蘇謙和氣得不成,奶奶的,哪有這樣沒良心的!

  牡丹一聽樂了,點頭,「行,這婚事趁早的辦了。」

  誰知道皇帝哪天掛了啊!

  蘇謙和要娶小翠,也沒有瞞著誠王爺,誠王爺還特意和誠王妃見了小翠,覺得和柔柔弱弱綿裡藏針的牡丹是完全兩種性子的人,這個姑娘直爽,和蘇謙和性格相仿。

  不過年紀,確確實實小了一些。

  誠王爺對蘇謙和比梁成還要信任幾分,梁成的婚事糊弄過去了,蘇謙和的婚事,誠王爺卻打算大辦,原因無他,沖喜而已,誠王爺覺得,他們眼下確確實實需要一些喜氣兒安定一下人心。

  於是蘇謙和和小翠在誠王妃的操辦下,風風光光舉行了婚禮。

  小翠嫁給了蘇謙和,以後就是蘇白氏,牡丹看著嫁人的小翠,唏噓不已。

  皇帝久病不愈,鬧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什麼時候,民間有傳言說,皇帝是收了巫蠱之術,才遲遲未好。

  後宮徹查下蠱的人,沒有想到從東宮裡竟然查出了布偶,太子下了天牢,許是發現布偶的時候太晚了,天子就這麼去了。

  誠王爺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以為新帝會來一個大洗牌,沒有想到,他竟然保留了大部分朝廷原來的官員,只替下去幾個太子的人,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朝堂已經遍佈新帝的人。

  梁成升了兩階,成了吏部五品文官,誠王爺原本是想讓梁成來個三級跳的,不過從七品到四品也太顯眼了一些,出於保全梁成的目的,新帝告訴梁成,三年之內都不會升職了,梁成欣然接受,甚至還很高興。

  梁成對新帝說:「我家娘子不喜歡我應酬太多。」

  新帝皺著眉頭,笑著說了一句:「懼內!」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不知道為何,從內殿傳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梁大人懼內,家裡有個母老虎!

  有人知道這位梁大人是新帝的心腹,早晚都會陞官,又聽這位梁大人家裡有母老虎一隻,於是想著送梁大人兩個如花似玉的妾侍,沒有想到剛送妾侍第二天,妾侍竟然被打了出來,直接丟出梁府。

  想著巴結梁成的官員傻了眼,京城裡更加做事梁婦人白氏是母老虎的事情。

  牡丹氣結,明明是梁成下的指令,關我什麼事啊!

  可是除了熟人無人相信,原先的誠王妃,現在的皇后倒是相信,她特意召來牡丹,對牡丹說:「你受委屈了!」

  看到皇后笑得嘻嘻哈哈的樣子,牡丹更加鬱悶了,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有做,憑白得來了一個「母老虎」的稱號。

  日子還要這樣過,牡丹的官太太生活還要繼續,夫家職位高了,牡丹的應酬也越來越多了。

  能聽到的消息也越來越多了。

  不久之前,牡丹就從官太太嘴裡聽到了這麼一件事情,上頭好像是想要處理一部分商戶。

  雖然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但是本朝對商人的待遇一直不錯,商人也可以做官,不過聽梁成說,眼下國庫似乎並不太豐盈,天子抄了好幾個戶大家,可是錢還是不夠,怎麼辦呢,天子瞄上了天下第一富,楊家。

  楊家要倒霉了,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京城都是些人精,誰能看不出來。

  陛下這要拿楊家開刀了呢。

  楊莫是個聰明人,陛下缺錢的事情,他早就有耳聞,他也知道,自己當初左右逢源得罪了天子,於是早早的就想著從京城這攤渾水中抽身,無奈,有個人不同意,就是楊莫最親近的妹子,楊霜霜。

  楊莫想要離京,多麼明智的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是楊霜霜並不願意,她捨不得白諾。

  這位天子近臣白大人也算是出盡了風頭,他被一個寡婦纏上的事情鬧得是人盡皆知,白諾是萬花叢中,片葉不沾的類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京城裡最近頻頻有他的紅顏知己出沒。

  風流在本朝可不是什麼缺點,而是優點,有本事,有女人喜歡,這樣的人不僅不會被唾棄,還會被人讚一聲,風流。

  但是前提是,你要擺平好你那些女人。

  眼下白諾就被他的那些女人搞得一團糟。

  什麼俠女啊,世家庶女啊,小家碧玉啊,閨房小姐為追白諾一個人打得是不可開交,據說天下第一首富的妹妹為了和一個寡婦爭奪白諾,竟然當街廝打了起來,真是好不熱鬧!

  當今天子,再重視品格不過,眼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越不說,大家越是感覺不安。

  誰知道天子什麼時候爆發啊,不過有件事情大家都能看清楚,除了這位拎不清的白大人除外。

  白諾要倒楣,只是時間問題。

60、正文完結

  皇宮裡,新帝似笑非笑看著梁成。

  梁成不經常進宮,官職又不是很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新帝了,眼下他正在低頭恭敬,不知道想寫什麼。

  但聽大殿上新帝饒有興致地說道:「你別給朕搞那一套虛的,你知道朕要問什麼。」

  梁成跪了下來,「白大人的事情,確實是微臣所為。」

  白諾最近很倒楣,私生活亂成一團,和他有曖昧關係的女人都進京了,就算是新帝也非常意外,就算是他要拿白諾下手,這樣的事情也太巧了,於是他就尋人一查,這一查不要緊,竟然查到了梁成頭上。

  白諾的女人進京,並非是什麼巧合,而是有人暗箱操作,那個操作的人,就是眼前這個低著頭的男人。

  梁成一貫是個守規矩的,新帝十分信任梁成,這畢竟是跟著他的老人,梁成不會不聽話,但是這樣私下的動作,未免讓新帝警惕,新帝倒是猜出來梁成這麼做的原因,只是想聽梁成親口說。

  「阿成,告訴朕,為什麼?」新帝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想聽梁成到底要怎麼說。

  梁成恭敬的磕頭,然後說道:「回稟陛下,微臣沒有理由。」

  梁成當然有理由,理由就是牡丹,但是這裡理由如何能告訴新帝,於是他不準備說了。

  新帝笑了,「沒有理由?沒有理由那朕就放心了,朕還打算讓白諾當個十年八年的官,將你們放在一起,嗯,白諾也不錯,吏部挺好的,讓白諾當你的上官如何?」

  梁成一聽,明知道新帝在開玩笑,還是有些慌了,他是真心期盼著白諾倒楣,於是梁成重重磕頭:「微臣死罪,微臣只是因為私仇,所以才藉機會伺機報復。」

  新帝撇嘴,你和白諾能有什麼私仇,還不是因為你那千嬌百媚的媳婦兒。

  說實話,新帝對白氏那樣的女子,還真的有點看不上眼,因為白氏出身太低了,倒是皇后挺喜歡白氏的,凡皇后喜歡的,新帝總是有些看不順眼,因為皇后提白氏的次數,總是多了那麼一些。

  讓人看著礙眼。

  於是新帝留了白諾這麼久,就是讓那白氏膈應。

  新帝自然不知道,牡丹根本就沒有感覺,有白諾和沒有白諾對她來說一樣,人太幸福了,往昔的不幸福就淡忘了。

  幸福是如此的得來不易。

  新帝讓梁成下去了,他的懲罰是,讓牡丹繡一副觀音像,理由是皇后喜歡。

  梁成一愣,這懲罰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針對牡丹。

  看樣子新帝已經知道了,但是卻沒有怎麼懲罰他,梁成不欲再說什麼,知道新帝並沒有懲罰他的意思,於是磕頭退了下去。

  回到梁府,牡丹正在哄兒子涼面,如今涼面又大了那麼一點,牡丹在教涼面認一些簡單的字。

  但是今天卻不是,牡丹在教兒子認「梁」,這個「梁」字可不是太簡單,涼面只記了一個姓,但是遇到差不多的字,涼面就無法找出來「梁」字了。

  見到梁成來,牡丹笑了,這兩年,牡丹跟著梁成,青樓的媚態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端莊貴氣。

  官太太們私下也有議論,說這位梁夫人出身青樓。

  時下雖然對青樓女子並不是十分排斥,但是大抵也都是看不起的,尤其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名門閨秀。

  可是牡丹卻一點都不在意,最難聽的,她在樓子裡已經聽過了,眼下的生活,她十分的滿足。

  梁成愛極了牡丹這副饜足的樣子,每每都想著將牡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就連牡丹教導兒子的時候,梁成還是有這種想法,但是眼下似乎不行。

  「爹爹~爹爹~」涼面揮動著小胳膊,然後嗷嗷著要找梁成。

  牡丹總是教麵條一些枯燥的東西,不如梁成見了麵條就是陪他玩兒,於是小孩子對娘親的依戀少了很多。

  牡丹有些醋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兒子不老實的伸著胳膊要去抱梁成。

  牡丹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然後十分無奈的說道:「小沒良心的!」

  梁成一看兒子如此,大樂,一把抱起梁成,「兒子,爹帶你騎大馬。」

  所謂的騎大馬,就是讓麵條騎在梁成的脖子上,梁成作為父親真是盡職盡責。

  涼面玩了很長時間,終於困了,梁成送兒子到了隔壁的小床上,讓兒子睡覺,然後笑瞇瞇地去找牡丹。

  牡丹坐在床邊,給梁成做衣服,梁成一把將牡丹抱在懷裡,牡丹「啊」了一聲,嚇了一跳,粉拳招呼梁成:「壞死了,嚇了我一跳!」

  「娘子,做衣服呢?」梁成抱著牡丹,聞著牡丹身上的馨香,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牡丹的腰,牡丹打了梁成一下,「一會兒要吃飯,你別沒個正經的。」

  梁成訕訕地放開牡丹,「我這不是情不自禁麼?」

  牡丹瞪了梁成一眼。

  小翠嫁人了,吃飯的人就少了一個,牡丹望著往日小翠的位置有些感慨。

  除了這個,梁家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倒是也自在。

  對比梁成的幸福,白諾這邊就有些淒涼了。

  白諾沒有參加早朝,昨日喝了酒,今天醒來之後還覺得渾身無力,讓白諾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床上有個人,是一個女人。

  經過一晚上,女人臉上的粉明顯的掉了,臉上白一塊黃一塊的,但是女人笑得很甜。

  女人的笑讓白諾覺得驚悚,白諾從來沒有覺得女人的笑容如此恐怖。

  怎麼會是她……

  白諾瞪大了眼睛。

  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翟氏。

  昔年翟氏用在梁成身上的法子,在白諾身上又用了一次。

  白諾瞪大眼睛,他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小伙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不可能一點知覺都沒有,他確定,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被陰了。

  而陰他的人,卻是他一直維護的,心存善念的翟氏。

  「你……」白諾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禍不單行,讓白諾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婢子的驚呼聲,門光當開了,楊霜霜闖了進來。

  看到白諾和翟氏躺在一張床上,楊霜霜登時就急了,楊霜霜尖叫了一聲,對著翟氏的臉就挖了過去。

  上一次二女打架,白諾是站在翟氏這邊的,但是這一次,白諾卻誰也沒有管,他就站在那裡,任兩個女子為他廝打。

  除了木然,還是木然。

  白諾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眼下因為楊霜霜的關係,他可能必須娶一個惡毒的女人。

  儘管這個女人,白諾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白諾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的時候非常喜歡,但是不喜歡了,就真的不喜歡。

  白諾冷冷地看著翟氏,「我不會娶你的。」

  這樣的女人,頂多納過來當侍妾,讓他娶,門都沒有。

  楊霜霜在廝打的過程中佔上風,聽到白諾這樣說,非常得意,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翟氏,好像再嘲笑翟氏是一個失敗者。

  翟氏看著白諾,又看著楊霜霜,表情怨恨。

  又一個月過去了,楊家大小姐失蹤了。

  楊財神唯一的妹妹不見了,白諾成了懷疑的對象,因為在楊霜霜失蹤的地方,發現了白諾的香囊。

  又不過半個月,有人在京城郊外的草叢裡發現一具無名女屍,根據女屍的衣服,有人判定,這就是失蹤的楊家大小姐。

  白諾鋃鐺入獄。

  梁成覺得白諾不可能殺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不是白諾的風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白諾的案子破的非常快,沒過幾天,牢裡就傳來了白諾認罪的消息,梁成覺得非常蹊蹺,就托人問了一下,得到的消息讓梁成大吃一驚,白諾在監牢裡可謂是受盡了折磨。

  各種刑罰。

  不知道為什麼,梁成突然有一種報應的感覺,因為這些刑罰,監獄裡的那些人曾經用在白諾身上。

  至於白諾為什麼這麼殘,因為上面說了,一定要治這個人的罪。

  白諾屬於天子近臣,誰敢定罪,這個上面不言而喻。

  梁成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原本以為新帝只要白諾革職,沒有想到竟然是想要白諾的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案情很快又有了新的轉折,又有了新的證據,新證據證明白諾是無辜的,在楊霜霜死亡的時候,白諾應該在花樓。

  可見殺楊霜霜的另有其人。

  於是很快,翟氏浮出水面。

  翟氏殺了人之後,東躲**,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翟氏還是被抓住了。

  翟氏對自己犯下的案子供認不諱。

  京城管大小案件的京天府衙判翟氏死刑,白諾被無罪釋放,可是白諾那身傷卻因為在大牢裡耽誤了太久,潰爛發炎,非常痛苦。

  新帝還特意差人去看望白諾。

  經過大牢一事,白諾非常消沉,他的那些紅顏知己看到半死不活的白諾,紛紛離去。

  只有白諾忠心耿耿的老僕人守在白諾身邊。

  白諾上了一道折子,請天子容許他告老還鄉,這樣荒唐的折子,新帝竟然准了。

  白諾的傷養了將近一年,雖然老僕人伺候的很好,但是還是落下了病根,白諾的武功大不如前,對於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來說,這筆殺了他還要難過。

  就這樣白諾走了,白諾走前曾經去梁府想要看牡丹,牡丹沒有見白諾,但是從自己的私房裡拿出五千兩,昔年白諾五千兩贖身,如今這錢算是還了。

  兩個人斷無瓜葛。

  白諾接過銀票黯然神傷。

  牡丹將這事兒告訴了梁成,梁成很驚訝,原本他以為白諾不會收這銀子的。

  轉而一想就明白了,經過牢獄之災,白諾已經受到了足夠多的教訓,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天真。

  白諾走了,新帝倒是痛快,昔年先帝的幾樁冤案,新帝一張聖旨,全部翻案,聖旨裡隻字未提白諾的事情。

  新帝覺得自己最大的仁慈就是留了白諾一條命,一個私生子而已,當年留他是有用,如今不殺他就是恩賜。

  又過了一年,新帝終於坐穩了江山,天下穩定,只是國家還是沒有多少錢。

  新帝想要推行一些政策,離不開錢的支持,國家沒有錢怎麼辦呢?

  恰逢這個時候,楊莫為了向天家投誠,願意花錢建造宮殿,新帝准了。

  讓楊莫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建造初具規模的宮殿,一場大雨,竟然塌陷了。

  天子震怒,欽天監說了,是楊家觸動了老天,做了不可饒恕的壞事。

  天子下令徹查,果然查出了幾樁齷|齪事兒,比如說楊莫佔用耕地逼死當地的村民,還比如,楊莫打壓商行,造成很多人背井離鄉。

  於是新帝下令抄楊家,楊莫鋃鐺入獄,楊莫的所有財產沒收,但是天子憐惜百姓,最終是沒有取締楊莫的那些商行,而是派人管理,以前在楊莫商行做活的那些百姓,繼續做活。

  楊莫下獄的消息,牡丹是知道的,問牡丹什麼感覺,牡丹想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了楊莫是誰。

  昔年認為會刻骨銘心永世難忘的回憶,到頭來發現,歲月早就悄悄遺忘。

  那些傷痛也隨著時間癒合。

  牡丹很尋常的和那些官太太聊天,說起楊莫的事情,同樣很稀奇,心裡沒有半點波瀾。

  楊莫這人最在乎錢,如今錢沒有了,算不算是報應呢?

  牡丹和梁成在京城呆了六年,六年裡,梁成從五品官員成了從四品的官員,到了第七年,江南科考舞弊,天子派梁成前去查案,案件水落石出之後,新帝一張聖旨,梁成留在了江南,從從四品變成了正三品,牡丹也成了五品的誥命夫人。

  梁家舉家搬遷到江南,剛到江南不到四個月,牡丹又有了一個孩子,取名梁識。

  夫妻商議之下,將這個孩子過繼到了死去的梁家大哥名下,如此,算是了卻了許氏無子的心願。

  日子還要繼續,今後的路還有很長,有些人來得不早,但是來得很巧,遇到了,就是一輩子的幸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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