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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璞玉驚華》作者:不要掃雪(全書完)

319歡喜

  夏玉華懷孕的消息一時間是藏也藏不住,很快便被傳了開來。莫家上上下下都開心重視不已,莫夫人那邊親自調派了好幾個經驗豐富的專人過來服侍,那樣的情景都快趕上過年似的了。

  而莫陽自然是最為興奮最為激動之人,時不時的盯著夏玉華的肚子傻傻的笑,著實讓一旁的下人看著也覺得歡快不已。雖說知道自己娘子是個大夫,應該注意些什麼,應該忌諱些什麼的都一清兩楚,不過莫陽卻還是依然不厭其煩的叮囑著、照看著。

  這一下子,別院裡頭時不時的聽到莫陽比誰都要緊張的聲音響起,這知道的曉得少夫人才不過一個月多一點的身孕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了八九個月快生了呢。

  不過莫陽卻是並不在意旁人的想法,依舊打著十二分的精神關注著夏玉華的每一點每一滴。除了每日一些不得不出門做的事情,如今他將一些可以由他人代替的應酬以及旁的小事都一一交給了其他人去做,每天都盡量更多的留在家中親自照顧著妻子。

  「玉兒,慢點走,小心前邊的台階。」溫柔而緊張的聲音再次響起,任誰聽了都不由得生出羨慕之情。

  「陽,我已經走得很慢了,這速度也就跟蝸牛差不多了。」夏玉華略顯無奈的看向一旁正扶著自己慢慢挪動的莫陽道:「再說,你還在一旁扶著我呢,這也太過小心謹慎了些吧。」

  「你現在才一個多月,正是最不穩定的時期。所以萬事自然得多當心才行。」莫陽可不覺得自己太過小心了一些,滿臉認真地說道:「你雖說是大夫,可是如今卻是有孕之人,凡事也得多注意一些,不能夠掉以輕心。放心吧,一切我都清楚得很,你聽我的一準不會錯的。」

  聽到這些,夏玉華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沒得說,這些天莫陽可是將懷孕之人從第一個月到最後一個月,甚至於是連生完之後要注意些什麼,都已經問得清清楚楚,記在了腦海之中,並且親自一一叮囑提醒著她去做。這樣弄下來,她都有些錯覺了。彷彿懷孕的是莫陽,懂醫理的也不是自己了一般。

  不過,雖說莫陽太過緊張了一些,可是夏玉華卻是十分開心的,這一切任誰都看得出來莫陽是因為在意緊張自己,所以才會事事親自做得這般上心這般認真。所以,除了偶爾嘟著小嘴表示一下小小的抗議以外,事實上她卻都是一一按照他所說所言去做的。

  反正著如今她已經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旁的事情也被莫陽給暫時命令著停了下來。醫館那邊肯定現在是不會讓她再去替人看診了,若是想出門的話也得莫陽親自陪同著才行,連在家中都如此的小心,到外頭的那種看護架式自然更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夏玉華如今沒什麼特別重要非得出門之事,也不再出門,省得勞師動眾的,回頭別把莫陽給操心壞了。

  除了莫陽,莫家上上下下都重視得不得了以外,夏家那邊自然也是如此。剛剛得知她懷孕的消息之際,阮氏便立馬過來了,哪怕知曉玉兒的醫術好得不得了,也明白懷孕這些事都應該懂。可是卻還是開心不已的這裡說說,那裡說說,全都也是叮囑一些這裡那裡所要注意的事頂。又帶來了好多自已親手製的酸梅等小零嘴給玉華,總之是打心底裡替她感到開心。

  而莫陽在當天便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到西北軍營給自己的岳父報喜,夏冬慶得知此喜訊後,聽說當日便與成孝還有東方叔叔等人擺酒慶祝,著實開懷不已。而後,夏冬慶不但命人帶回大量的補品給女兒調養,而且還修書一封,告知女兒,生產之際一定會趕回來親迎這個外孫的降臨。

  看到書信,夏玉華卻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開玩笑道若是生個女兒,難不成父親便就不回來迎接外孫女了嗎?

  因為懷孕日期尚早,所以倒是沒這麼快看得出是男是女,莫陽聽罷,卻是說第一胎生個女兒更好,長得跟娘親一個樣,怎麼看著都喜歡。至於岳父信上所言當然也只是大概之言,外孫也好,外孫女也罷,只要是玉華的孩子,又怎麼可能不會興奮激動呢。

  關於是男是女,這小倆口倒也真是誰都並不太過在意,總歸著是自個的孩子,兒也好,女也罷,都是會當成寶貝來疼愛。而莫陽則是這個時候便開始考慮起孩子的名字來了。只不過這事似乎還有人比他更為著急,也更早的定下了還在玉兒肚子裡只不過一個多月的孩子的名字。

  原來,莫老太爺那邊第一時間得知三孫媳婦懷孕的消息,可是高興壞了,若不是那邊兒子攔著得繼續一段時間的溫泉療養,只怕這會就已經急著趕回來了。

  雖然人還沒有先回來,不過莫老太爺卻是早早的將這取名字的事情給包了下來。不但如此,事先連男女都已經兩手準備好了,說好了若是生個男孩子得取什麼名表什麼字,女孩子又是什麼名。到時一旦等生下之後,只要生辰八字什麼的與這所取的名字沒什麼衝突的話便直接使用,若是有一些這方面的問題便再由他按其生辰特點重新修改一下,說是連備選的都分別準備了好幾個。

  這可是讓莫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玉兒說得對,名字這些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只要孩子健康平安就好,至於誰取名,取什麼樣的名卻也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夏玉華已經懷孕三個多月,而且前些日子她自個已經把出了這一胎是個男孩。頭胎生男還是生女,雖說對於她與莫陽來說都是一樣的,不過對於莫家的那些長輩來說卻還是稍微有些不同的。

  當然也並非說頭胎生個女兒,莫家長輩就不高興了,只不過能夠一舉得男丁,生下嫡長子的話,那麼對於莫老太爺、莫老爺與莫夫人來說更是覺得開心了,畢竟老人的想法裡頭後嗣可是占著無可替代的地位。

  如此一來,夏家之人卻也是更加放心一些。畢竟對於夏冬慶與阮氏來說,莫陽只娶了玉華一個妻子,這小倆口估計著也是不會再有旁的什麼人插足進來,所以有了兒子的話,自己女兒的壓力也小了不少,不必擔心會因為沒有兒子,沒有替莫陽傳宗接代這個原因而承受太多的壓力。

  這會雖說已經過了頭三個月,不過莫陽卻依舊那般緊張操心不已,夏玉華也漸漸習慣了莫陽自打快當準父親之後的囉嗦與細瑣,那份滿滿的愛更是讓她覺得幸福與滿足。

  今日上午,莫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出門一趟,親自處理。因此這離開之前卻是叮囑了一遍又遍玉華要如何如何,又將一旁的鳳兒與香雪都好生的交代了幾遍,弄得跟他出門了好像沒人能夠照顧得到夏玉華了一般。

  見狀,夏玉華卻是笑著說道:「好了夫君,你若是再不出門,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趕緊去吧,我會老老實實的,絕對不會出什麼亂子的,你就放心吧。」

  聽到夏玉華帶著笑意的保證,莫陽卻是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好,你聽話就行,乖乖在家等我,我辦完事就會回來陪你的。」

  兩人又細磨了一小會,夏玉華見莫陽若是再不走的話,估計還真得耽誤事了,因此只得趕緊著將人給推著送出房門去了。

  待莫陽走了之後,一旁的鳳兒與香雪卻是不由得笑了起來,兩個丫頭笑什麼可卻是都心知肚明的。夏玉華見狀,也沒說她們,只是一副輕快無比的樣子道:「行了,你們兩個也就別看笑話了,等你們懷孕了,只怕也是一樣的。」

  這話倒還真有可能,如今林一也鳳兒那一對成親之後可不比以前的歡喜冤家,不但沒再吵過一句,而且兩人如膠似漆的,那林一性格也是外向不已,當著人的面也不避諱什麼,常常對這小妻子親暱不已,引得其他人見了也都是嘖嘖笑議。

  而松子雖不如林一這般善於表達,不過對於香雪卻是真心沒得話說的好,不大會說話便關起門來好好的用行動表達,即便香雪不似鳳兒一般常常將人給掛在嘴裡,不過明眼人一下便看得出來兩人亦是恩愛無比的。

  聽到小姐的話,鳳兒與香雪卻是老實多了,嘻嘻一笑之後,自是趕緊著服侍小姐。正想著今日得準備些什麼好玩的給小姐時,外頭卻是有奴婢進來稟告,說是世子妃來了。

  一聽說是蝶舞來了,夏玉華自然趕緊著讓人將人給請進來,自打上次道虛一事後,她們兩人也一直沒有再見過面,這一回,不知道蝶舞來找她卻又是所謂何事。

  很快,蝶舞便被人給請了進來,而夏玉華剛剛看到進來的蝶舞時,嘴角便不由得閃過一抹笑意,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名堂來了一般。
320時疫

  夏玉華的感覺果真沒錯,蝶舞這一次前來卻是為了專門來感謝她的。

  因為蝶舞也懷孕了,而若是沒有夏玉華當初的幫助,蝶舞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今日。

  不過,跟夏玉華相比,蝶舞懷孕的時間明顯還不長,最多不過一個來月的樣子。所以這一趟,除了專程感激之外,她也順便想讓夏玉華給幫忙診下脈,看看腹中孩兒是否一切安好。雖說如今,國公府已經專門送了一名親自挑選過來的府醫專門照顧著她的身子,不過這心裡頭,在醫術方面她卻自然對於夏玉華有著一種獨特的信任與依賴感。

  見狀,夏玉華自然是不會推托,經過先前的一些事,她們之間也早就已經十分的默契,雖說並沒有正式說明什麼,不過兩人之間的友情卻是不言而喻。兩人說道聊了一會之後,便順便替蝶舞把了一脈。

  把過之後,夏玉華這才朝蝶舞說道:「你放心吧,你現在身子一切都好,上次的麝香事情對你也並沒有什麼影響。那府醫給你調養得不錯,身子不會比常人差。不過你現在日子還早,所以暫時還看不出懷的是男是女。」

  聽到夏玉華的話,蝶舞自是更加放心了。又讓一旁跟著過來的丫鬟婆子送上一些早早備好的禮物,只說是一點心意。

  沒錯,真的不過是一點心意罷了,莫家富甲天下,夏家權勢中天,夏玉華如今可謂是整個京城最為讓人羨慕的人了。想要什麼都不過是一句話罷了,有時甚至於連話都不必說破,只怕她那個緊張不已的夫婿只需一個眼神便能夠明白並且馬上主動去辦好了。

  想到這一點,蝶舞卻真是十分羨慕夏玉華的。願得一心人,從此不相離。這樣的感情不但是她,就算是這世上所有的女子,不論高低貴賤,又有誰不願意呢?只不過她終究沒有那麼幸運。但老天總算也沒有完全對她無情,如今賜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禮物。

  這個孩子對於蝶舞來說,意義無比的重要,不但能夠鞏固她在端親王府的地位,同時也能夠讓那個原本對自己不算差,也不算怎麼太好的夫君稍微多那麼一點的關心。當然,更重要的是,從此之後,她便有了精神上的寄託,有了一份無法超越與言喻的快樂與幸福。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背離了她,她也不會絕望,因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點心意而已,你權當讓我心安。收下吧。」她微笑著朝夏玉華說道:「原本知道你懷孕了,早就想過來看看你的。不過聽說你家莫陽緊張得不得了,所以還是想著過些日子,等你滿了三個月穩定下來再來。正巧前些日子我也有些犯懶得緊,這不找了府醫一瞧,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懷上了。」

  她的話帶著幾分暖暖的溫馨,如同冬日的暖陽似的,明朗卻不會刺眼。比及以前的凌厲來說,如今當真是自然而然的改變了不少。

  夏玉華在心中感歎了一聲,暗道這孩子的力量真是太過神奇,竟然可以這般毫無條件的改變著一個人。

  「好,東西我收下便是。只是若早知道你也有喜了,便早些備下些禮物了。」夏玉華笑著讓一旁的鳳兒與香雪將禮物收了下來,頓了頓又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不過日後卻是不必時時記著那事。還有,你如今也有了身孕,萬事都得當心一些,特別是三個月前要多注意一下。平日裡沒事的話盡量少出門,等過了頭三個月穩定下來後,倒是可以適當的多走動走動。」

  「嗯,我明白。」見夏玉華對自己關心不已,蝶舞卻也舒心一笑,她這一輩子真心沒什麼朋友,這夏玉華算是幸運撿來的一個吧:「放心吧,要注意些什麼我現在也都清楚了,這些日子在府裡頭沒旁的事做,成天便是學習這些。說來也奇怪,也不會覺得這些東西煩人什麼的,反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夏玉華點了點頭道:「這樣便好,你多了解一些對自己也好,對腹中孩子也好。另外還得注意盡量讓自己每天都開心一些,這樣的話對於孩子自是更好。」

  聽到這些,蝶舞再次點了點頭,而後如同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夏玉華說道:「瞧我這記性,還有一件事差點給忘記了。」

  說著,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先行抬手從手袖之中摸了摸,似乎是在找些什麼東西。其實原本她也沒急著今日便來的,如夏玉華所說,頭三個月沒什麼事就盡量不要外出之類的。本想著三個月後再來,順便到那時也能夠看出是兒是女了。

  不過前幾日夫君匆忙離家出去辦公差,昨走之際也囑咐了她一點事,所以想了想還是沒有隔得太久,正好今日天氣也很是不錯,稍微在家收拾準備了一下便還著人過來了。

  「這個是我家世安特意讓我帶給你的,說是送給你腹中孩子的一點小禮物,讓你務必得收下。」蝶舞這次並沒有再讓身旁的婢女代為轉交,而是自行站了起來,親自將剛剛拿到手中的一個小袋子送到了夏玉華身旁。

  見狀,夏玉華自然也站了起身,看著蝶舞手中的東西也沒有多加遲疑,微微點了頭後接了過來。

  「東西我收下了,代我多謝世子的一番心意。」說著,她想了想還是當著蝶舞的面將袋子打了開來。

  取出來一看,是一枚成色頂好的小玉佛,玉質上層,雕工精細。夏玉華再次笑了笑道:「果然是個不錯的物件,等孩子生下大一點時,我會給他的。」

  夏玉華的態度坦然不已,蝶舞原先心中多少還是有那麼一分不太自在,這會見狀卻是不由得跟著笑了笑。神情之間已經是完全的釋然,沒有了半分的別扭與旁的心思。

  想來倒也真是她有些想得太多了。雖說以前自家夫君對玉華是喜歡的,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再者世安與玉華之間本也並沒有發生過什麼,而玉華一直都幸福快樂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又怎麼可能讓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總歸是自己一時間氣量小了點,反倒是弄得有些自尋煩惱了。想到這些,蝶舞卻是不由得展顏一笑,亦是坦蕩自然地答道:「嗯,等他回來後,我會轉告你的謝意的。不過他這一趟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卻是希望別一直等到我這腹中的孩兒出生了才回來就好了,再如何也是希望孩子能夠由父親迎著出生的。」

  聽到這些,夏玉華心知蝶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絲別扭,又聽說鄭世安出遠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順口安慰道:「你別擔心,我想他肯定也是心中有數,在孩子出生前定然會趕回來陪你們母子的。」

  蝶舞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其實若是他沒能夠按時回來我也不怪他,畢竟這是皇差,是去辦正經事,我又怎麼會那麼不懂事呢。只不過這心中還是很擔心他的安全。聽說江南那邊的時疫已經很厲害了,這一回他做為欽差去督查協助控制治理疫情,成日處在那樣的地方,總歸是無法讓人放心的。」

  「時疫?」聽到這個,夏玉華卻是不由得驚了一下,這些日子她一直被莫陽給保護得太周密了,所以外頭好些事情都不知情。而今日猛的聽到蝶舞說起江南竟然鬧起時疫來,自然一下子便被這事給引起了高度的關注。

  「是呀,你還不知道嗎?」見夏玉華似乎並不知情的樣子,蝶舞稍微愣了一下,而後倒也沒有細想,估計著莫陽是想讓玉華安心養胎,所以這些事情也就沒有讓人傳到她的耳中了:「都已經快一個月了。聽說江南那邊已經死了不少的人,而且疫情也沒有怎麼得到控制,漸漸往其他地方擴散。皇上這些日子為了此事已經忙得不行了。前些日子已派了好些太醫去往疫情最為嚴重的地區實地檢查,希望能夠盡快的研製出能夠控制住時疫的方子來,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而世安這一次雖說是皇命在身,不過卻也是自已主動請求前往的,說是想盡心盡力的替百姓做一點點事。」

  蝶舞也沒多想,將這些事慢慢一一道來,說來如今的鄭世安倒也真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畢竟年歲也大了許多,人成熟了,也知曉了世間的艱辛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了。

  所以,當鄭世安說要去往江南時疫重鎮之際,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男子漢大大夫總該有這樣的時候,而她能夠做的也僅僅只是在心裡暗自替自己的夫君向菩薩敬告了,祈求讓他一切平安,早日控制住江南那邊的時疫,早日辦好差事平安回來。

  聽到這些,夏玉華這才知道原來最近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估計著莫陽是怕自己太過操心,所以才沒有告訴她,想讓她安心的養胎。不過這一次莫陽還真是好心卻險些耽誤了大事,要知道這樣嚴重的時疫,若是不早些控制住的話,還不知道得死多少人。當然,莫陽自然是不知道她有辦法控制住這一次的時疫,能夠化解這場災難。

  那空間裡頭最後一個小櫃子裡所發現的《十方湯》,正是十份針對各種不同時疫的解藥方子。只要她能夠弄清楚這一次江南那邊傳開的時疫到底是哪一種,那麼便可以對症下藥了。

  想到這,她趕緊著朝蝶舞問道:「對了,你可知道江南那邊流傳的時疫到底是哪一種,有些什麼樣的症狀?」

  蝶舞一聽,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夏玉華本就是個厲害的大夫,所以對於這些關心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過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具體的這些事,只知道那邊疫症已經很厲害了,聽說都已經傳到了其他不少的地方,旁的卻是一無所知。

  微微搖了搖頭,蝶舞說道:「這個還真是不清楚,世安走之前我也沒有具體多問,不過宮中的太醫應該是很清楚的。」

  剛剛說到這,蝶舞卻是又想到了什麼,趕緊著又朝夏玉華說道:「不過宮中那些厲害些的太醫都被皇上給派到江南疫病最嚴重的地方控制疫情去了,留下來的個別太醫想來也應該對這些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吧。」

  聽到這些,夏玉華卻是點了點頭,而後也沒猶豫,徑直朝蝶舞說道:「蝶舞,今日咱們先聊到這吧,我現在得入宮一趟,問清楚時疫的事。這事關係太多,卻是不能夠再拖了。」

  見狀,蝶舞下意識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治好這次的時疫?」

  夏玉華的醫術那可是她親自見識過的,並且還有許多別的病例也都早讓她有了醫神之名。如今聽玉華主動要攬這事,想來肯定是心中有把握,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這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便好了,她也不必總擔心世安在那邊待久了會有什麼問題,當然這也是一件積大德的事。

  「現在還不好說,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時疫再說。」夏玉華一時間也不好跟蝶舞說得太多,再者有些事也的確不能說,因此只得簡單的回了一句。

  聽到這話,蝶舞心中很是開心,如此一來自然說明這時疫得到解決的可能性大大增強了,只不過如今玉華懷著身孕,莫陽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去那種地方呢?

  「可是,你現在有了身孕,卻是萬萬不能去那種地方的,萬一……」蝶舞卻是真心真意的關心夏玉華,畢竟這可不是兒戲,萬一被傳染上的話,可就是麻煩大了。

  「放心吧,我只需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時疫便可以,不必親自去那裡的。」夏玉華解釋道:「一會我得入宮一趟,找宮中太醫問清這事,然後對症開出方子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皇上自然會派人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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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解決之道

  聽到這個,蝶舞這才放下心來,也知道這種事自是越快越好,因此也不再在這裡耽誤夏玉華的時間,起身先行告辭了。待蝶舞一走,夏玉華連衣裳都懶得換了,當下便讓香雪叫上松子,讓她們兩人陪自己一併入宮去面見鄭默然。

  臨走之際當然也不忘記讓鳳兒留在家中等著莫陽,若是莫陽回來得早,她還沒回的話,也好讓鳳兒將事情大致告之莫陽,省得莫陽著急擔心。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要解決掉時疫的事,一來總歸是天下百姓的疾苦,醫者父母心,這麼嚴重的疫情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二來也算是間接幫鄭默然一個忙,讓他不必再如此的勞神。國家能否長治久安,君王的威信能否得到普天百姓的認可,這樣的考驗卻也是一個非常必要的時候。

  而自打在空間第三個櫃子裡發現了《十方湯》以後,她心中也隱隱知道這東西一定會派上用場。時疫雖說破壞性十分巨大,卻並非什麼幾十年難遇一次的事。再者她也發現了,每每能夠打開一個櫃子時,裡頭出現的東西卻都如提前知曉的一般,一定是她能夠用得到的。

  《十方湯》裡幾乎囊括了最不好治的十種時疫,而且都是已經失傳了的,若是那江南的時疫正好是這裡頭其中一種的話,那她只需直接挑出那一種的方子寫給太醫,讓他們拿去解救那方的百姓即可。若江南的時疫並非這《十方湯》裡所記錄的卻也無妨,如此說來倒是更容易醫治,而她只需了解清楚具體的症狀。再臨時去將方子配製出來便可。

  所以,夏玉華半點也沒有遲疑,正所謂救人如救火,更何況這可不是一條兩條人命的。而是關係到天下蒼生,關係到無數百姓的命運。

  馬車很快便準備好了,松子親自駕車,帶著夏玉華與香雪往皇宮方向而去。雖然速度不算太慢,不過卻依舊平穩不已,沒過多久,便到了宮門口。

  因為沒有入宮覲見的旨意,所以得先行讓香雪去向宮門守衛說明來意。不曾想,那些守衛一聽說是玉郡主要進宮面聖,不但沒有阻止也沒有詢問具體的原因。卻是馬上派人開道放行。見狀,夏玉華也沒有多問,直接讓松子將馬車往宮中趕去,一路趕到了馬車無法再前行的內門之處。

  香雪很快將夏玉華小心的扶下了馬車,而這會功夫,停車之處卻已經有太監快步跑了過來給夏玉華行禮請安。說是皇上已經知道郡主入宮之事,吩咐他們直接帶郡主去御書房。

  因此,一行人便直接往御書房而去,香雪擔心夏玉華太過著急了一些,因此在一旁不時的讓她慢著點走,畢竟如今可是有了身孕,不比以往。而夏玉華卻是不由得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示意香雪不必過慮。

  雖說她此刻的確急著解決時疫之事,不過萬事總也不能夠太操之過急。自己的身子她自己心中有數,又怎麼可能會不在意腹中的骨肉呢。因此,她這會雖然並沒有浪費什麼時間,不過卻也並沒有走得過快,先行悠著點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再者,這會她們所去的御書房卻也是離得最近的地方。想來鄭默然也是知道玉華有了身孕,所以也不想她跑得太累。

  自打上一次宮中分別之後,雖然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他們之間多少還是有音信來往的,不過卻是沒有再見過面,而這一次鄭默然猛的聽到太監稟報,說是玉華突然進宮要見他,一時間也沒猜到是什麼事,不過卻想都沒想讓人趕緊著領到離宮門處最近的御書房。

  沒什麼大事的話,玉華這會自然是應該留在家中養胎的,所以鄭默然也知道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因此這會將手頭其他的重要事情都給放了下來,專門在御書房直接等著夏玉華的到來。

  很快,夏玉華便進來了,這一次,香雪也跟著一併進了御書房,並沒有在以往被攔下的地方被攔下,而讓夏玉華單獨前往。如今宮中這些人也個個都知道玉郡主有了身孕,身旁自然得有親近之人隨時貼身服侍,若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們這些人可是沒有誰擔得起這個責的。

  見到鄭默然後,夏玉華也沒有太過多禮,只是稍稍向鄭默然福了福,便徑直說道:「皇上,今日我急著入宮覲見是為了江南時疫一事,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皇上海涵。」

  「你怎麼知道江南時疫一事?」鄭默然一聽,似乎有些奇怪,按理說莫陽應該知道玉華的性子才對。這丫頭知道江南發生了那麼大的病疫,哪裡可能坐得住不去操心。可如今她已經有了身孕,卻是與以往大不一樣了,這萬一太過操心生出什麼事來,可是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聽到鄭默然的話,夏玉華卻是心中有數了,看來他跟莫陽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都不願意自己去此時太過操心,以免影響到腹中胎兒。不過這事倒也沒他們所想的那般嚴重,她自己的身子自己心中有數,也不會過於去逞強的。

  「皇上,我也是今日偶然才得知的,聽說江南時疫已經很嚴重了,不過卻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醫治方法加以控制,對嗎?」夏玉華並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不論是告訴她的人還是瞞著她的人,她都知道是為了她好,所以這會只需趕緊著將事情弄清解決掉就行了。

  見狀,鄭默然也沒想再隱瞞,因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現在有了身孕,不宜過於勞累,還是先坐下再說吧。」

  夏玉華也沒有拒絕,謝過一聲後便先行坐了下來,先前走了好一會,現在倒還真是有些累了。剛剛落座,便有宮女奉上了茶,那些人倒還細心不已,備的並非茶水,而是些花茶。

  「江南那邊的疫情的確很是嚴重,前些日子我已經讓世安帶著宮中一些太醫前往,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出能夠控制治療的辦法,不過你不必操心這些,估計再給他們一些時日應該能夠找到控制疫情的方子的。」鄭默然也知道夏玉華的性子,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索性便將實情說給她聽,省得她費太多神。

  夏玉華知道鄭默然是怕她過於操心了,因此先行喝了口茶,而後不急不慢地說道:「皇上,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怕我為此事太過操心而傷了胎氣。不過請您放心,眼下我已經對江南的時疫有了些把握,只需找知情人了解清楚一些具體的症狀便可以找出根治的方子來,也不需多費什麼神,更不用親自去往江南。」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夏玉華的話,鄭默然自然驚喜不已,如果玉華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這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即不會影響到玉華什麼,又能夠解決現下橫行的時疫。

  因為這突然發現的疫情,這些日子他可是沒少費心費力,不過效果卻都不見起色,若是再找不到控制的辦法,無法根治這場時疫的話,那麼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莫說是江南以及周邊,只怕到時舉國上下都將受到涉及。如此一來的話,這個國家當真不知得成什麼樣子。

  夏玉華見狀,自是肯定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之所以我這才會特意入宮,便是想從太醫這邊詢問出關於江南時疫的一些具體症狀與特點,以此區分出到底是哪一類的疫情。如此方可對策下藥,找出最為正確恰當的方子出來根治疫情,救治百姓。」

  「好!既然如此,我現在便讓人將留守皇宮的太醫喚來,讓他將時疫的具體詳情一一告知於你。」鄭默然哪裡不知道夏玉華醫術的厲害,而如今玉華自個說有辦法,那麼肯定是真的有希望了。因此著也沒有再多問,直接讓人去傳太醫了。

  宮中所有的太醫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能夠找出好的方子根治疫情,不過卻都對於此次江南傳稟過來的疫情已經有了十分清楚的了解,哪怕是這一次留下沒有去時疫重地的亦是如此。所以沒一會工夫,那太醫便被人給傳了過來。

  太醫進來之後,鄭默然也省得耽誤工夫,直接免禮,並且徑直說出了找他來的目的,讓他將關於江南時疫所了解的各種症狀與一些特點特徵一一直接朝夏玉華說道出來。

  那太醫以前也是見識過夏玉華醫治皇上的本事,所以聽說之後這心裡頭也並沒有半分的疑惑,趕緊著將所有知道的細節一五一十的說道了起來。

  夏玉華在一旁細細的聽著,偶爾也會打斷一下出聲問上一兩句,以此了解得更為詳盡一些,絕對防止出現一些交流之中出現的誤會與誤差。畢竟她沒有親自去往疫情所發之地,也沒有親眼驗證,所以在聽聞的基礎之上卻是斷斷不可出現半點的問題。
322替身

  聽完太醫詳細的介紹之後,夏玉華很快便根據這次江南時疫的特徵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所有的特點都清楚的表明了這次的時疫的確是那失傳已久的《十方湯》裡其中的一種疫症,難怪時間那麼短便一下子傳得這般厲害,這一次的時疫卻是那十種裡頭傳染性最為厲害的一種。

  不過好在她如今幸運的有了這種疫症的治療方子,一切全都順利的在掌控之中了。若不是這《十方湯》裡提到的一種,而是旁的什麼疫症的話,還得另外花時間再重新配製方子,如此的話所花費的時間便不可避免的要多得多。

  要知道這樣的疫病,哪怕是多耽誤一天也不知道得多死多少人,而眼下她只需片刻工夫便可以將方子直接寫出來,而後鄭默然便馬上可以令人將方子送給各處,讓當地官員即刻按方子配製湯藥救治百姓,消滅疫情。

  「皇上,可否借筆墨一用?」完全確定下來後,夏玉華也沒耽擱,直接起身朝著鄭默然看去,這會她自是需要借用一下御書房裡的筆墨紙硯,趕緊著將方子寫道出來。

  而鄭默然聽到這話,當下便明白玉華這是應該已經胸有成竹了,因此這會工夫也沒有多加詢問打擾,而是直接起身將御書房中唯一的大書桌給讓了出來道:「玉華,你過來這裡寫吧。」

  「謝皇上。」夏玉華見狀,簡單的謝過之後,便自行抬步往書桌方向而去,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忌諱些什麼。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時疫。

  夏玉華很快便走到了書桌前,徑直坐了下來,提起筆,在一旁機靈不已的太監早就已經鋪好的紙張上寫了起來。

  治療疫病的方子早就已經在她的腦海之中生了根發了芽。所以卻是連多餘的思索時間也不必,三下兩下便將完整的方子全寫了下來。

  寫下之後,她先是細細的檢查了兩遍,確定並沒有出現遺漏與失誤之後,這才起身將這份剛剛寫好的方子雙手遞給一旁全程關注著自己的鄭默然道:「皇上,此方可解江南時疫。」

  只此一言,其他也沒有再多解釋了。一來夏玉華也知道鄭默然定然知道自己不會拿這樣的事說笑搗亂,二來她只是一個醫者,診治開方子還在行,不過像是大規模的調配救災這樣的事,自然還是鄭默然在行。

  所以這救命的方子出來了。她的責任也就算是盡到了,至於剩下的事本就不需要她多加操心了。

  而鄭默然看到這情況,當下便接過了夏玉華手中的方子,心中欣喜不已。要知道現在他正四處令人尋到療效最好的方子,為了時疫之事都不知道給愁成什麼樣了。卻是不曾想玉華只是聽過太醫講述的一些詳細症狀,竟然當下便將方子給列了出來。

  「太好了,這下江南時疫有救了!」鄭默然看著眼前的方子不由得說道:「以前只知道你醫術高超,卻是不曾想竟然已經厲害到了這等地步。」

  「皇上還是先讓人將此方拿去給個別患病之人試一下藥,無誤的話,便可以廣泛用於時疫之地的百姓救治。」雖然知道這方子絕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夏玉華還是這般說了一句,畢竟這種事非兒戲,不是她一句話就可讓所有人都能夠信服的。

  說來,夏玉華做事本身也是極為謹慎之人。特別是對於用藥這種事更是慎之又慎。這《十方湯》雖說來自於煉仙石裡頭那個神秘的空間,而之前其他的一些被發現的典籍或者藥材等人都已經被她在實踐使用中證實絲毫無誤,不過在得到這冊《十方湯》之後,她還是沒時間曾將每個方子都細細的檢驗過一遍的。

  雖說並沒有拿各種相對應的時疫病例做過實踐的治療,不過卻是將方子中的每一味藥都檢查過,各種藥合到一起所產生的實際療效也都實驗過。再對照每種不同時疫的特點全都進行過比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如此看來,這《十方湯》更是不可能為假了。

  而鄭默然自然也明白夏玉華的意思,因此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剩下的事就我自會辦好的,你不必再多操心了,好好養胎便是。江南時疫的醫治一旦有最新的進展,我會馬上讓人告知於你。」

  知道夏玉華也是不可能不去關心這事,所以鄭默然索性自個主動的說一旦那邊的疫情有進展變化都會及時通知於她,如此也好讓她放心一些。

  聽到鄭默然的話,夏玉華卻是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如此,臣女便不打擾皇上,先行告退。」

  知道這會鄭默然一定也是急著安排人員處理時疫之事,所以夏玉華這會自然也不再逗留,說罷便準備微微行一禮退下離宮。

  不過鄭默然卻是在她行禮之前先行擺了擺手道:「你有孕在身,自是不必多禮,先回去歇著吧,等時疫被徹底治好之後,我再代天下百姓重謝於你。」

  「皇上言重了,我本是醫者,行醫救人也是我的職責,卻是不必言謝。」夏玉華見狀也沒有再多禮,微微一笑朝著鄭默然道:「我先走了,皇上也請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操勞。」

  說罷,她沒有再行停留,帶著香雪先行退出了御書房,先行離宮。而鄭默然這會卻也沒有再耽誤,馬上讓人傳喚相關官史,安排人手準備馬上用夏玉華提供的方子救治各地時弊病患。

  從御書房出來之後,夏玉華跟在引路太監之後,從容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而去,她神情平靜,步子穩定,並沒有絲毫懷孕之人所有的笨重與疲備,只不過卻是不曾注意到,就在她經過那條長廊之際,一旁拐角之處的牆角旁邊正有人暗自躲在那裡朝她這邊打量。

  「如兒,那便是玉郡主嗎?」躲在暗處的女子神情恍惚的看著漸漸離去的夏玉華,如同自言自語似的朝著身旁安靜陪同候著的宮女問著。

  這女子身著華服,服飾上繡著栩栩如生的彩鳳,精美的華服配上高挑的身形,外加一張五官精致的面孔,更是顯得華貴不已。

  宮中女子能夠身著彩鳳的又能夠是誰呢?無需置疑,此女便是兩個月前才剛剛與皇上大婚的六宮之主,皇后。而今日,她也是偶爾聽身旁的宮女說起玉郡主突然入宮的事,所以才會特意在玉郡主離宮的必經之路等著。

  皇后在沒有入宮之前便聽說過玉郡主的許多事情,而入宮之後,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玉郡主對於皇上的深厚影響。不過她一直都沒有機會親眼見過玉郡主,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是否真的……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樣。

  想到這,皇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無法掩飾的泛了起來。看來,一切真如她所猜的那樣,或者她真的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難怪這一次她竟然能夠從那麼多備選之人中脫穎而出,讓她以及她的家人,甚至整個家族都意外無比的成為了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論相貌,她雖說長得也是極好的,不過在那麼多美人之中也並非是一頂一出挑。論身份背景,她的父親不過是個三品大員,剛剛搆上這一次的條件,而整個家族也沒什麼多大的勢力可言。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有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切感,不知道這種幸運為何會突然降臨到她的身上。而入宮大婚之後,她卻是漸漸的猜到了這其中的緣由。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皇上看她的目光並不似真的在看她,而總象上透過她在看別的什麼人一般。時間一久,她也漸漸聽到了宮中一些極為隱密的傳言。而直到有一次皇上喝醉後失言叫錯了她的名字,她這才完完全全的想明白這一切。

  現在,當她親眼看到玉郡主的時候,卻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她的相貌與玉郡主頗有幾分相似,難怪乎皇上第一次看到她時便愣了一下,而後便直接點了她,策封為后。原來,一切都只是因為這個,一切都只是因為她長得與皇上心中所愛之人有幾分相似罷了。

  被稱做如兒的宮女一聽,連忙點頭輕聲答道:「回娘娘話,那便是玉郡主。」

  此刻,如兒的回答其實已經並不重要,皇后長長的歎了口氣,望著夏玉華那已經走遠的背影,喃喃而道:「罷了,我又何必那般貪心呢,罷了罷了……」

  世間情愛本就是可遇不可求,而帝王之情更是如此。皇后也是聰明之人,卻又怎麼可能看不透這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遇到了這天下為數不多,有情的帝王,只可惜那份情卻並非為她而留。

  可是,不論如何,她卻終究成為了他的女人,貴為一國之后,從此之後都將陪伴在他的身旁。如此,卻也沒有什麼不知足的了。至於那個玉郡主,她永遠都無法取代,但能夠成為那樣的人的替身,她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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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婦唱夫隨

  皇后長歎一聲,卻也並沒有再在那裡久留,又轉身朝著此刻鄭默然所處的御書房方向看了一眼,而後便沒有再說半句話,慢慢抬步往自己的宮殿而去。

  那個叫如兒的宮女見狀,自然是明白這會主子此刻的心情。宮裡頭的老人,但凡待了一段時間的,有誰不知道這皇上對玉郡主的心意呢?雖然皇上到底還是顧忌各種各樣的原因,並沒有再強行改變些什麼他與玉郡主之間的關係,只不過那份情意卻終究是無法那麼忽視與代替掉的。

  特別是皇后入宮之後,宮裡頭但凡見過玉郡主的人都看得明白,只不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並沒有誰有那個膽子說破罷了。而此刻,皇后顯然也是自己完完全全的看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又能夠如何呢?如兒此刻倒是不由得有些同情起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后來,只不過這樣的同情卻是一瞬即逝。畢竟帝王之家本就沒什麼真情可言,父子、母子、兄弟姐妹之情,皆可為利拋棄,更別說有什麼真正的愛情了。

  她的年紀雖小,可這種事卻是看得多了,所以如今也早就習以為常。現在的皇上在感情上倒算得上頗為癡情了,只可惜時運不濟,終究也是與那玉郡主無法有任何的交集。而所有人也看得明白,皇上只是將皇后當成玉郡主的替身罷了,又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情愛。

  這種道理連她們這些卑微之人都看得明白,皇后又怎麼可能不會明白呢?所以如兒很快便不再有先前那樣的念頭,畢竟對於皇后來說。能夠坐到這般尊貴的地位之上已經是一種天大的幸運了,若是再去強求其他的話,那也未免太過貪心了一些。自古魚與熊掌不可皆得,守著這世間最大的尊榮,沒有情愛又算什麼呢?

  如兒的心思,皇后並不清楚,可是這會她內心的想法卻也如兒相差無幾。當她穿上這一身鳳袍之際。便注定要捨棄許多的東西,而情愛的割捨當真不過是雲煙。萬事總歸得付出代價吧,能夠得到這無上的尊榮,相較而言,她所付出的代價真的……真的算不了什麼!

  她的心有一絲微微的酸楚,不過卻很快不復再有,自此以後。她只是他的皇后,只是這六宮之主,而其他的都讓往事隨風去吧。

  皇后的窺視,夏玉華不曾有過半點的察覺,而此刻還在御書房內忙碌的鄭默然更是如此。

  鄭默然的辦事效率當真不錯,幾乎是沒浪費一分一秒便最大程度的調動起來了,應付這一場時疫災難。夏玉華給出的方子被最快的送到了那些太醫手中,而即刻的用藥實踐中,果然發現療效十分之好。不但精準地將這種時疫給殺死掉,而且對於患者並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副作用。

  一時間,整個江南但凡有時疫涉及到的地方,都開始積極的使用夏玉華提供的這個方子配藥救治疫病,病情漸漸的開始得到了穩定的控制。不但如此,因為有了這個方子,百姓們對於戰勝這一次時疫的信心更是充足,各地的民心也不再如先前那麼混亂不已,勢態漸漸得到了緩衝。

  夏玉華得知這個消息後,心中亦是欣慰不已。而莫陽這些日子則也跟著忙碌了起來,每天早出晚歸的,怎麼瞧著也不似是忙平日那些生意上的事情。起先,她也沒怎麼在意,男人在外頭忙事亦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過後來這些天她卻是覺得愈發的不對勁,因此在莫陽沒有主動提及的情況下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陽。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她當真有些疑惑,自打她從宮中回來,將自己已經找出了治療時疫方子的事說給莫陽聽後,這傢伙倒開始搗騰了起來,具體的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不過從松子偶爾無意提及的隻字片言中,卻是知道莫陽應該是向爺爺請領了莫家掌權人最高調動權的印符,感覺上應該是動用了莫家大量的儲備銀錢。

  本來生意上的這些事,她是沒有必要多加過問的,一來莫家的生意實在太過龐大,而她本就對這些不熟;二來以莫陽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她多嘴說些什麼。只不過這一次這動靜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一些,可明明近些日子莫家也並沒有傳出有什麼這般大的生意之類的事情。

  所以她這才忍不住多嘴問了一下,雖說莫家其他的族人也並沒有因為莫陽的自作主張而生出什麼事情來,不過總歸莫陽現在還並不是莫家這一代真正的掌門人,所以有些事還是得低調一些為好。

  聽到夏玉華的詢問,莫陽卻是馬上挨著小妻子坐了下來,神秘不已地說道:「玉兒,為夫現在正在配合著你做一件大事呢!」

  這話卻是讓夏玉華愈發的疑惑起來,側目看向那張熟悉而永遠令人心安的臉孔道:「配合著我做一件大事?這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現在做的事還與我有關嗎?」

  「那是自然,咱們可是最恩愛的夫妻了,自然得婦唱夫隨了。」莫陽呵呵一笑,卻是故意將夫唱婦隨反著說,邊說邊看著眼前的妻子,眼中是滿滿的寵溺。

  見狀,夏玉華倒還真是發現自己這夫君的性情倒是愈發的皮了起來,怎麼也無法讓她與第一次認識他時所看到的那個清冷不已的莫陽掛上鉤來。知道這會他是在故意賣著關子,因此便道:「行了,你就直說吧,我可是早就默認了自己很想知道的。」

  夏玉華主動投降示弱,這讓莫陽更是開心不已,不由得笑出了聲來。而後卻也沒有再故意賣關子吊著自家小娘子的胃口道:「玉兒,這一次的時疫,你可算是最大的功臣,要知道你找出的方子可以解救多少可憐百姓的性命。所以,為夫自然是得努力支持你的善舉,得讓你的救命方子不會因為其他一些原因的限制而受到影響,讓它能夠盡快盡可能暢通無阻的救到更多的人。」

  說到這時,莫陽的神情變得正色了不少,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此次江南時疫異常嚴重,擴散的地方之廣,感染的人數之多都是從所未有的。所以就算是有了這良方,若是沒有足夠的藥材提供給那些患者的話,那麼依舊也會有不少人應該缺少藥物治療而失去生命。雖說皇上已經下達皇命,讓各地官府不惜一切全力配合救治患者,不過短時間之內,先不考慮銀兩的問題,單是要調集那麼多所需要用到的藥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那日你從宮中出來告訴我這事後,我便立馬向爺爺稟明了此事。同時也得到了爺爺的許可以及整個莫家的支持,盡快的籌集多的藥材,隨時準備在朝廷告急之際可以能夠補上缺口,不讓江南的百姓因為缺少藥材而白白賠上更多的性命。」

  說到這,莫陽便沒有再多說其他了。具體的調度他已經派林一等親自前往安排,而這一次莫家當真是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與錢財,不過總歸都是積大德的事,所以莫老先生半點也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支持莫陽的想法,並讓莫陽放開手去做便是。

  莫家向來便是行善積德的大家,做起好事來都是不會吝惜資產的,而這一回的時疫影響之廣也是從所未有的,所以莫家也沒有半點的理由袖手旁觀。莫老太爺說來也是頗感欣慰,莫家的兒孫裡頭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出了幾個能夠繼續讓莫家發揚光大,繼續傳承莫家家風的人。

  這個三孫媳婦這一次可是大大的長了他們莫家的臉面,一紙良方可是最為關鍵之處,救多少人於生死呀,真可謂是功德無量。而自己這個三孫子莫陽亦是讓他覺得驕傲不已,主動想到了藥材之事,並且早早的開始做起準備來,這小倆口合在一起還真是絕配了。

  知道應該準備哪些方面的藥材,又有莫家各個方面的絕對支持,因此莫陽這事順利得很,短短幾天的時間便籌備了大量的所需藥材,只等全部妥當便可以由各處一併同時往江南那邊運送,以供災民使用,救人救命。

  聽到這些後,夏玉華卻是欣慰不已,沒想到原來莫陽這些天竟然都是在忙這些事情。沒錯,對於救治這般嚴重的時疫來說,光有治療的方子卻是遠遠不夠的,足夠的藥材供用方是最大的保證。

  「陽,你想得真好,莫家上上下下也做得極好,能夠嫁給你,成為莫家的媳婦,是我的幸運。」第一次,夏玉華這般明顯的表達著心中的愛,不過一直以來,她卻都是這樣想的。

  能夠嫁給莫陽,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夠成這莫家兒媳亦是她不可多得的運氣。

  「傻丫頭,好好的怎麼還說起這樣的話來了。」莫陽會心一笑,將夏玉華抱了抱道:「其實,能夠娶到你才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

  兩人相視一笑,而後都不再急著說話,而是相擁著感受著這一份不曾消退的溫暖與情意。在他們的周圍如同有一片祥雲時刻相隨,幸福而溫馨。

  片刻之後,外室響起了鳳兒的通報之聲,說是宮裡頭派人來了,這會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因為先前鄭默然答應過夏玉華,但凡江南時疫有新的進展,都會及時的派人來通傳於她,所以這些日子宮中來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之事。而莫陽也不願讓玉兒大著肚子四處亂跑,每次都是讓宮中過來傳話的太監直接入內稟告便是。

  而這一次,進來傳話的太監先行給夏玉華與莫陽行禮問安之後,卻並不是直接給夏玉華傳江南時疫之事的話,而是對著莫陽說道:「三公子,皇上有急事召您入宮相商,還請三公子馬上隨奴才入宮一趟。」

  一聽這會是找莫陽的,夏玉華卻是不由得朝那太監問道:「皇上有沒有說到底是什麼急事?」

  太監見郡主詢問,自是連忙答道:「回郡主話,這個皇上並沒有明言。」

  見狀,莫陽卻是笑笑地朝夏玉華說道:「玉兒,皇上找我一介商人還能有什麼事呢?依我看,只怕是江南那邊的藥材已經告急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鄭默然當真還不會這般明著派人請他入宮,而莫陽自打開始著手準備藥材之際,卻是早早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雖說他做這些都只是為了幫助那些災民,不過卻也算是主動替鄭默然解了一圍,以此也算是報答了當日鄭默然主動放手玉華之恩。

  他莫陽向來便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對於鄭默然,他更是如此!

  聽到莫陽的話,夏玉華卻是點了點頭。想來莫陽所料應該不錯,算算日子,這些天下來,也應該是藥材比較緊張的時候了。而鄭默然若是想盡快的找到足夠的藥材,最好的辦法便是找莫家幫忙。如今莫家的掌門人莫老先生並不在京城,而莫家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主要都是由莫陽在主持著,所以鄭默然這會急著找莫陽商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趕緊著入宮去吧,時疫不同於別的,就是多耽誤一會,也不知道得有多少百姓的生命受到影響。」夏玉華見狀,自然趕緊著叫莫陽入宮去,反正這邊莫陽早就已經將藥材都準備好了,如此一來卻是不會耽誤什麼了。

  知道夏玉華肯定不想耽誤這麼重要的事,所以莫陽自然也不會反對,因此很快便起身說道:「放心吧,我這就入宮,此事你不必再操心了,一切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定然不會影響到江南那邊百姓的治療的。」

  說罷,莫陽也沒有再多耽誤,很快便跟著宮中太監一起走了。宮中來人也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沒多久的工夫,馬車便直接駛入了皇宮。而莫陽果真沒有猜錯,鄭默然找他所要相商的急事正是藥材之事。

324美名四揚

  無需再額外的通傳,也不必經過往日入宮的一些其他規矩,莫陽很快便下了馬車,跟著太監一併往御書房而去。這個時候,鄭默然已經在那裡專門等著他了。

  此刻的鄭默然正在為江南時疫之地快馬加鞭送來的奏報憂心不已,雖說他也一早便想到了藥材短缺的問題,不過解決起來卻比先前預想的要複雜麻煩得多。這天下的商人是不少,可是唯利是圖的太多,如今那些地方附近的藥材已經被炒高了好幾倍不說,而且貨源也的的確確相當的緊張。

  而若是他按照正常的程序讓各地協調藥材的話,所花費的時間又實在是太久,只怕到那個時候,人都快死得差不多了,再有這些也沒什麼用處了。所以想來想去,要想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籌積到大量的藥材並且快速送至江南各個時疫重地的話,只怕真只有莫家才能夠一力擔得下來。

  莫家不論是人脈還是資金以及莫家獨特的行善門風,都是旁的家族無法相提並論的,想來這一次為了這麼多受苦的百姓,他們也是不可能不會應下。而鄭默然也知道莫家掌門人莫老太爺現在並不在京城,所以只得找莫陽商量過後再說。

  這一次,他倒不是以鄭默兩家的協議約定要求莫家做什麼,而是以一個君王的身份,親自去請求,請求他們為了天下蒼生出手相助。

  御書房內,兩個男人再一次單獨相對,只不過這一次的氣氛卻自然而然的緩和而平靜,反倒如同是經歷過風雨之後再次相逢的朋友一般,因為同一個女人他們之間曾經劍拔弩張,不過卻也是因為同一個女人,如今他們之間反倒是有了種特殊的認同感。

  不過兩人卻也並沒有怎麼閒聊。莫陽來到之後,鄭默然便直入主題,將江南時疫等地缺少藥材一事說道了出來。他的語氣真摯,態度誠懇。顯然為了那些此刻正面臨生死的子民,並沒有覺得求助莫家、求助莫陽,是一件沒有顏面之事。同時他也表明,雖然國庫無法一次性補足莫家足夠的銀兩,但是日後在賦稅方面可以減免,並不會讓莫家太過吃虧。不會讓莫家獨自承擔那些藥材的巨大費用。

  而莫陽聽到鄭默然的請求之後,沒有半絲其他的想法,直接回道:「皇上請放心,此事包在莫陽身上便可。我莫家即便是傾其所有,也會確保江南各個疫情之地能夠即時的得到充足的藥材,絕對不會讓百姓因為缺少藥物而再喪命。」

  見莫陽這般果斷毫無半絲條件便應了下來,鄭默然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是莫家兒郎,當真讓朕不得不再次佩服莫家的仁善大德。此次,不論是朝廷還是黎民百姓亦或者是朕本人,都打心裡感激你們莫家所做的一切,朕先代天下萬民向你們莫家道謝了!」

  見鄭默然如此鄭重的道謝,莫陽卻微微頷首示意道:「皇上不必如此,這本也是行善積德的事,我莫家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而且,銀錢之事皇上也不必多想,此次包括籌積所有的藥材,以及運送費用都由我莫家一力承擔。皇上只需全力做好時疫結束之後,江南各地災民的安置等其他的緊要之事便可。」

  「如此一來,莫家豈不是得花費巨額的費用?」鄭默然哪裡不知道這麼多的藥材以及運資總共得需要多大的一筆金額,雖說莫陽如今掌管著不少莫家生意,但是這麼大的資金出入,莫陽又是否真的能夠一人做得了主呢?畢竟現在莫家的掌門人還是莫老太爺,並非莫陽。

  聽到鄭默然的話,莫陽自然明白皇上擔心的是什麼,因此笑著說道:「皇上請放心吧,銀錢對於莫家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是花在值得的地方,就算是傾其所有,咱們莫家人也是不會有誰心疼半分。而且,此事早些日子我便有所準備,不但已經得到了家中祖父的同意,而且到現在為止,已經基本籌備齊全了第一批藥材,很快便可以陸續運往疫爆發之地。」

  這話一說完,鄭默然這才完全明白了過來,怪不得莫陽這般的底氣十足,原來一切早早的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也早就料想到了會有這方面的問題出現,所以鄭默然此刻也不得不對莫陽的胸懷與能耐再次另眼相看。

  如此看來,莫老太爺那麼早便選定這隔輩的孫子為繼承人,當真是有著先見之明。而莫家之所以能夠這麼多年以來一直保持著最好的發展勢頭,卻也真的與他們家族的門風,以及對於每一任掌門人的篩選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莫陽,謝謝你!」沉默了片刻,鄭默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想了想,唯有一聲感謝以表心意。到現在,他也終於明白,為何鄭莫兩家當初會有那樣的相互承諾,看來算起來,皇室鄭家總歸還是最大的得益者。

  聽到鄭默然單獨朝自己點明的謝意,莫陽卻是坦然不已。想了想後,也沒猶豫,徑直看向鄭默然道:「皇上不必特意言謝,自打那天玉華出宮後說起時疫方子一事時,我便有了打算,且開始著手進行各種準備。而且坦白說來,此事不但是關係到那麼多的人命,同時,莫陽也是想藉此事助皇上一臂之力,替您分一次憂,以此來感謝皇上的成全!」

  說罷,莫陽卻是鄭重的抬起雙手,朝著眼前的鄭默然誠心不已的鞠了一躬。他這人向來如此,從不願意欠下任何人分毫。哪怕自己與玉華本就是情投意合名正言順,但是卻也是打心裡感激著鄭默然的釋然與放手,感激著這個皇帝的明智與選擇,沒有再讓玉兒與他的生活出現更多的麻煩與煩心。

  見狀,鄭默然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後也不掩飾的舒了口氣,釋然一笑。

  一時間,一種無聲的默契在這兩人之間慢慢的流轉,一切亦在一瞬間無聲的清除。如同翻過了舊的一頁一般,不論如何,這一頁或者接下來即將翻開的總會是嶄新的一頁。

  離開皇宮之後,莫陽便馬不停蹄的開始調配處理藥材的事情,而因為前期事宜都準備得極其妥當,所以這速度相當之快。沒幾天工夫成批的藥材便陸續運到江南時疫各地,在藥材用光之前,及時的接了上來,順利的確保了病患的用藥。

  而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一次的時疫得到了最快的控制與治癒,除了一些年紀太大或者本身還有其他疾病的小部分百姓服藥之後依舊沒有能夠挽回生命,而絕大多數的時疫患者都幸運的搶回了一條命,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復之中。

  半個多月的時間,這場嚴重無比的時疫很快便得到了根治。一個多月之後,全國上下已經完全戰勝了這一次的時疫。雖說前期在這場時疫裡頭,不少人還是不可避免的失去了性命,不過總的來說,因為夏玉華即時提供出來的方子,以及莫家供給的充足藥材,所以這次的損失已經是降低到了最大的程度。

  這樣的天災本就是沒有辦法的,而百姓們能夠得到這麼大的幸免卻也已經很是知足。而此刻京城裡頭,因為治好了時疫一事,夏玉華與整個莫家卻是再次聲名遠揚。夏玉華的仁心仁術、莫家的慷慨疏財治救,都讓百姓們交口稱贊。當然,因為這一次的時疫,還有一人亦得到了空前的盛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才剛剛繼位一年多的新帝鄭默然。於百姓而言,一個能夠體諒他們疾苦,一個能夠在他們面臨絕境之際及時出手解救他們的,便是一個真正的好皇帝。

  正因為如此,經過這一次的災難,各地不僅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動亂,相反,民間四處愈發的團結起來,重新建造家園。而對於疫後的百姓的安置等事宜,鄭默然也拿出了一套頗為行之有效的計劃,並且督促各地嚴格按其施行,一旦查出有人膽敢不顧百姓利益,從中謀取好處的話,定當嚴懲不怠!

  如此一來,鄭默然更是深得了民心,政令也較為順暢的施行了下去,百姓的日子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而經由這一事,夏玉華與莫陽雖然獲得了來自於朝堂以及民間極高的贊譽,不過這兩人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過於值得驕傲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本就應該是要做的是,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本能。所以,事情結束之後,他們便還是繼續過著自己平靜而幸福的日子。

  看著腹中的骨肉一天一天的長大,摸著日漸變得臃腫起來的肚子,夏玉華與莫陽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期待與興奮。

  「玉兒,你說日後孩子生下來後會長成像誰?」莫陽半蹲在夏玉華的面前,一邊輕撫著妻子日漸隆起的肚子,一邊開心不已的說道:「等他出生後,我要親自教他讀書寫字,親自帶著你們一併走遍各處名山大地。」

  聽到莫陽充滿期待與喜悅的述說,夏玉華亦是滿心的愉悅,她一隻手同樣撫摸著此時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一隻手摸著莫陽的頭笑著說道:「他是男孩,自然應該長得更像你一些。他很幸運,有你這麼一個好父親願意花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與陪伴他、教導他,看著他一路成長!」

  「錯!」莫陽肯定地搖了搖頭,停了停後卻是笑著說道:「玉兒說錯了,他不但有一位好父親,他還有一位這世上最好的母親!」

  說到這,兩人不由得相視而笑,那樣場景當真是無比的甜蜜與幸福。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正當小倆口膩歪不已之際,無奈無比的香雪卻是不得不再次進來打擾。

  「少爺、少夫人,隴南那邊派人送來了書信。」香雪邊說邊上前幾步,將手中拿著的書信遞給了此刻已經坐好了的莫陽手中。

  一聽說是隴南那邊派人送來的書信,夏玉華與莫陽當下便猜到了肯定是李其仁寫的,卻是不曾想,那小子竟然在隴南一待便這好幾年,儼然一副要在那邊落地生根的架式。

  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跡,還沒拆開,莫陽便笑著朝身旁的玉華說道:「是其仁寫來的,好久沒收到他寄來的書信了,也不知道這一次這小子又有什麼好事了。」

  莫陽說這話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每一次其仁寫信過來總會帶給他們一些不一樣的驚喜。所以,這一次莫陽看到信封,還沒來得及看信上所寫的內容,便這般說了。

  而夏玉華卻也是跟著點了點頭,想了想道:「依我看,這一次說不定還真是有大喜事了。」

  莫陽也不笨,對於目前其仁的一些事也知道得比較清楚,因此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與莞兒好事將近了?」

  「應該是吧,這也都好幾年了,以莞兒的性子,再怎麼樣也應該已經將人給收服了,不然的話那丫頭早就單獨給我寫信了。」想起有一次莞兒寫信給她告李其仁的狀的事,夏玉華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丫頭的心思當真是可愛得很,聽說最後自然還是李其仁給主動認了錯,整個感覺就像是歡喜冤家似的。

  聽到這個,莫陽卻也絲毫沒有不同的意思,而後不再說什麼,先行將手中的書信拆開看了起來。片刻之後,這才興奮不已地說道:「你還真是猜得準,其仁果然要與莞兒成親了!」

  「真的?快給我看看。」夏玉華一聽,頓時也喜笑顏開,趕緊著讓莫陽把信給她親眼看看,莫陽自然連忙將信遞了過去,夏玉華接過去後快速的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她卻是不由得說道:「咦,這上頭怎麼沒提具體的婚期呢?還有,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京城呀?成親可不是小事,得準備許多事情才行,不抓緊一些的話,到時還不知道得拖到什麼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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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子承父業

  原來,李其仁在信上只是寫到了將要與莞兒成親之事,而且已經徵得了長公主等人的同意。雖說他也是皇室之後,不過這婚事,鄭默然倒也沒有任何干涉的意思,所以說話權自然在自己的手中了。不過李其仁卻並沒有提到具體的婚期,也沒有說明到底是在隴南還是回京城舉辦婚禮。

  見自己這妻子果然又開始胡亂操心了,莫陽順勢將她手中的信給拿了過來收好道:「這些事你就放心吧,其仁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切自然都安排好的。再說就算他不安排,那不還有長公主她們,還有莞兒的父兄嗎,你就省省心吧,到時咱們一家人去喝喜酒就行了。到時還怕那小子不提前通知咱們喝喜酒的地方與時候嗎?他若真敢不提前通知咱們,到時不論他躲到哪個角落裡,為夫定當都能夠將他找出來,狠狠揍他教訓一頓,是不是?」

  莫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而且一氣呵成流暢不已,一時間不由得讓夏玉華笑著打趣道:「你最近這口才可是愈發的見漲了,一口氣說這麼多,也不怕被噎著了。」

  「我這還不是想逗娘子大人高興嗎?」見夏玉華笑了,莫陽卻是樂呵呵地朝著夏玉華的肚子說道:「兒子,你說爹爹說得對不對呀?」

  眼看著莫陽這會又開始現寶了,夏玉華卻也朝著自己的肚皮說道:「兒子呀兒子,你說你爹爹說得對不對呀?不出聲呀?是不是嫌你爹爹這會話太多了呢……」

  話還沒說完,莫陽卻是他稱說道:「才不會呢,我兒子怎麼可能嫌我話多。他一定是希望爹爹多陪陪娘親和他,對嗎?」

  一時間,這小倆口卻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著跟腹中的孩子說起話來,跟兩個小孩子一般,直看得一旁的鳳兒與香都不由得跟著歡笑不已。

  而半個月之後,這兩夫妻果然又收到了一封從隴南寄過來的信,還是李其仁寫的,還是關於成親一事,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詳細的寫明了婚期,寫明了舉辦婚禮的地方,同時也寫明了他們回京城的日期。

  這封信卻是成了日後夏玉華與莫陽兩人取笑李其仁的一個鐵證,因為後來莞兒偷偷告訴他們,當年其仁在頭一次寫信報喜事給他們的時候本就應該將這樣一一交代清楚的,結果一時太過激動了一些,愣是沒給寫全,興沖沖的便讓人將信給往京城送了。

  後來想起之際,送信之人都已經走了半天路了,不得以只得又寫了後頭那封信補充說明一下,為了不讓玉華與莫陽笑話。李其仁還特意遲了大半個月才重新讓人送的第二封信,只不過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最後還是讓莞兒給說道了出來。

  而李其仁與莞兒回京城大婚之時,正好趕上了夏玉華即將臨盆之際,這一下卻是把夏玉華給可惜得不行。挺著個大肚子除了在家裡頭花園裡走走逛逛,莫陽是哪裡也不讓她去了,更別說是讓她去參加那麼熱鬧人多的婚禮了。

  不過就算莫陽同意她去,她自己也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已經是九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大得不得了,低下頭早就連腳尖都看不到了。雖說平時注意著經常會多走動,這樣有利於到時的生產,可是畢竟不能跟沒懷孕時相比,到人太多的地方又吵又鬧的,一準是受不了。

  所以李其仁與莞兒大婚的那一天,她也只能夠無奈的留在家中等著莫陽回來給她講講婚禮的場面,也好讓她解解讒。雖說她自己大婚的時候可是從頭到尾的參加了,不過一條喜帕也是從頭蓋到尾,除了一對耳朵被各種各樣的聲音吵得不行以外,其他的熱鬧卻是一點也沒看到。

  成親這種事呀,看旁人的才能看到熱鬧,自個的,那真心只有「任人擺布」的份。而以往不論是杜姐姐還是菲兒出嫁,她一個大姑娘卻也只能跟著送一下。當時心裡頭更多的是離別的不捨,以及對於她們日後生活的一些感慨,哪裡還有旁的什麼心思好好的感受那份真正的熱鬧與喜慶呢。

  好在莫陽還算是極有心思,因為擔心玉兒一人在家不能夠去參加婚禮而感到不痛快,因此特意提前讓人找人去夏家,將前些天已經跟著岳父一併回來的成孝給叫過來陪玉兒。

  因為女兒夏玉華馬上就要到臨盆了,所以夏冬慶自然是不錯過這頭一個外孫出生的時候,提前帶著兒子趕了回來。正好離京也已經一年多了,也好與家中妻子、小兒子好好待上一些時日,一家人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而今日,夏冬慶與阮氏也都一併被長公主所邀去參加其仁的婚禮,所以倒是將成孝給送到玉兒這邊來,也好讓他們兩姐弟做個伴。

  夏冬慶與成孝前幾天回來之際,玉華與莫陽自是已經見過家人了,不過卻並沒有時間細聊過。今日莫陽並沒有提前告之夏玉華,所以成孝的到來還是讓玉華欣喜不已。

  如今的成孝早就已經長成一個帥小伙了,西北軍營時的歷練也讓他愈發的強壯沉穩,顯得格外的大氣凜然。

  兩姐弟一見面,成孝卻也並沒有半點的生疏,很快便滔滔不絕的向姐姐講起了這一年多在西北軍營中的所見所聞來。他神情愉悅,每每說到激動之處,亦難免有些眉飛色舞起來,與不說話時的樣子相比,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夏玉華卻更喜歡此刻坐在自己身旁,像個孩子似的說道東說道西的成孝,在她的心中,弟弟終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軍人所特有的沉穩可以留給外人,然而在她這個姐姐面前,成孝再如何也只是她的弟弟而已。

  「成孝,先喝點水吧。」聽夏成孝說道了好一會,夏玉華笑呵呵地遞了一杯茶給他:「別急。休息一會再說吧,姐姐有的是時間聽你說西北那邊的見聞。」

  西北邊境她雖去過,不過也就是匆匆路過罷了,並沒有夏成孝那麼多的見識與感慨。而且特別是軍營裡頭的那種親身歷練,更不是誰都有機會體驗的。小的時候,她倒是曾跟父親一併去過軍營幾次,不過那個時候一來太小,二來一個女兒家的,自然也就是簡單的看看新鮮罷了,哪裡可能像成孝這樣完完全全的體驗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

  夏成孝聽話的點了點頭,笑著從姐姐手中接過茶杯喝了幾口,而後也不再讓姐姐再照顧他,自行放到一旁的桌上再次說道:「姐姐有所不知,到了那種地方,當真有一種大大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豪情。這一輩子能夠入伍從軍,能夠沙場奮鬥保一方平安,成孝當真覺得是最好的事!」

  聽著這話,再看著弟弟這會的眼神,夏玉華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子繼父業。在成孝身上,她再次看到了另一個父親的身影,那種隱隱跳動豪情與胸懷。在心中微微長歎一聲,也罷,總歸弟弟有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而且小小年紀當有如此胸懷也非易事,她知道將來自已這個弟弟一定不是平凡之輩,唯願成孝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過著簡單而快樂的生活。

  「成孝能夠以保家為民為已任,能夠以天下之憂為抱負,當真已經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夏玉華看著眼前已經比自己高大結實得多的弟弟,心中欣慰無比。其實,成孝如今也不過十五六的年紀,不過在軍中自然早就已經是一個大人,一個士兵,一個真正的漢子。

  得到了姐姐的肯定與贊許,夏成孝更是開心不已,正想再說一些那邊的見聞給姐姐解解悶,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不由得思索了起來。

  見狀,夏玉華卻也沒催什麼,自是微笑的在一旁看著成孝,耐心的等著。其實呀,就算是什麼都不說,只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許久不曾相見的親人,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快樂。

  一年多不見,曾經那個毛頭小子如今已經完全變成了英勇的少年郎,在那偏遠的軍營,在屬於他自己獨有的戰場努力做著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沒有因為父親的原因而有半絲的驕縱,沒有因為出身的顯貴而尋求著與眾不同的對待,在那裡,他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最最普通的人,憑著自己的努力與付出成長、進步,獲取著那份屬於自己的榮光。

  這樣的成孝當真比起上一世那個驕傲任性的自己不知道要強上多少,這樣的成孝擔得起她們夏家的榮光。

  正看著,那小子似乎終於想起來了似的,而後一臉興奮地朝她說道:「姐姐姐姐,瞧我這記性,差點給弄忘記了,想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來的。你猜猜,我在西北看到誰了?」

  聽到成孝這般說,夏玉華自是頗有興趣的配合問道:「誰呀?」

  「是你師父歐陽先生呀!」夏成孝倒也沒再賣什麼關子,直接說道:「不過當時也只是匆匆一遇,並沒有怎麼多打招呼。我記得那次我正好難得有假去鎮上玩一回,就在那個小鎮上碰到了歐陽先生。我應該沒有看錯,當時他身旁還有一個女子,兩人看上去神情很是親密的樣子。不過可惜的是我正想上前去打招呼來著,沒想到一時情急將一旁人家的菜攤給撞倒了,等我替人整理好後,人早就不知道蹤跡了。」

  一聽說又是在西北那邊發現了師父的蹤跡,夏玉華倒是並不出奇,早幾年她也是在離西北不遠的西戎國看到過師父的,想來許是師父與師娘又是在那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吧。

  前些時候她倒是收到過一封師父的來信,不過上頭也沒有寫旁的什麼,只是簡單的報了下平安罷了,同時也頗以為自豪的肯定了她對於這次江南時疫的做法。說她不求任何回報,找出良方,不但是醫術上的一次飛躍,同時也是醫德上的完美表現,還說她給師門爭了光,是師門的驕傲。

  得到了師父的特別肯定,夏玉華自然也是開心不已,說來自己若是沒有歐陽寧,這一路卻也不可能走得這般的順利。這一世,她的生命中出現了不少的貴人,而歐陽寧便是其中一個。

  回頭想想,她的這一世重生當真也算圓滿不已,而過程之中的起起落落亦是人生本就應該經受的一些必然。所幸,到最後她總算是實現了當時重生之際的種種想法。親人、愛人,亦或者朋友都陪在她的身旁,而這麼多的幸運,唯有日後不斷多行善事積德去報答。

  姐弟倆在一起說道了好久,又一併用過晚飯,休息了一會之後,兩人又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如今夏玉華雖說眼看著就快要生了,不過她的觀點很明確,越是這個時候便得越多走動才行,這樣到時生起來才會快一些。

  在懷孕期間,閒著無事,後花園裡頭已經被她開墾出來一大片的藥園,裡頭種上了不少的珍稀藥材。當然,這一切她都只不過是負責安排罷了,具體照顧這些藥草,莫陽自然是找了兩個專門的人來負責。

  雖說煉仙石的空間裡頭的確有著一大片連打理都不必打理的好藥材,不過想著日後那煉仙石總歸是要回到修煉者身邊去的,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不同罷了。或許三兩年之後,或許一二十年也不一定,當然,也有可能說不定便是下一刻。總之,還是早些做準備比較好一點。

  空間裡頭許多有用的珍稀靈藥、如意丸以及陸陸續續在裡頭製成的各種藥物,她都已經取了不少出來,放在莫陽給她專門在府中整理出來的藥房裡頭好好保管,以便不時之需。另外,也移植了許多罕見的藥材出來種植打理,以備後續能夠源源不斷的繼續用來治病救人。這樣一來,日後即便沒有了煉仙石的空間,對她來說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326大結局

  如此一來,沒有了煉仙石的空間,夏玉華依舊可以憑藉一手過硬的醫術,以及這些幸運得到的珍稀藥材繼續行醫問診、治病救人,多行善事積德報恩。

  看到這一大片長勢格外好的藥園,夏成孝卻是笑著說道:「姐姐,你又開始種這些了?」

  雖說成孝並不知道這裡頭的藥材都是些極其罕見的好東西,不過卻還記得以前在大將軍王府裡姐姐就曾開闢過一塊地做藥園,結果卻因為姐姐並不擅於打理,所以所種的藥材都出現了問題。後來好像還是在歐陽先生的提醒下,讓姐姐找來了專門懂得種植藥材,有這方面經驗的人來打理,這才慢慢的有了起色。

  不過以前那一園子的東西似乎與現在這一園子比起來相差頗大,夏成孝雖說並不識得那些名貴藥材,分不出誰是誰來,不過單從裡頭正在打理的那些園丁小心謹慎的態度上便瞧得出來,這一大園子的東西可不尋常。

  而夏玉華聽到弟弟的話,卻是點了點頭道:「嗯,以前將軍府那一園子的藥材因為搬家太過匆忙的緣故,所以只得被白白給浪費掉了,幸好那些都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藥材種類。而這一次,全都是一些比較少有的,所以也特意找了幾個有這方面能耐的人幫忙打理著。我自個只是常來看看,倒是沒怎麼親自動手了。」

  「姐姐如今身子多有不便,等日後生下孩子後,若喜歡的話再親自學著打理也不遲。」夏成孝道了一句,而後似乎看到園子入口處有人來了。因此朝著夏玉華說道:「姐姐你看,好像是姐夫回來了。」

  「不會吧,這時候還早,你姐夫怎麼可能這麼早回來。」夏玉華自是有些不太相信。即便莫陽不是那種吵吵著要去鬧洞房的性子,不過也應該沒這麼快回來才是,畢竟這會算算時間。其仁與莞兒的婚宴應該還沒有完全結束才對。

  不過這一次夏成孝還真是沒有看錯,夏玉華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卻見莫陽便已經大步朝著她們這邊走了過來,看那樣子一副匆匆忙忙趕回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成孝卻是沒想那麼多,高高興興地朝著還沒站穩的莫陽叫了一聲姐夫,而莫陽亦是親親熱熱的應了下來,末了還不忘拍了拍夏成孝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打量。

  「陽,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其仁的婚宴這麼快就結束了嗎?」夏玉華不由得朝已經立於身邊伸手將自己扶住的莫陽問了起來。

  莫陽一聽,笑著回道:「婚宴哪有這麼快結束的。我這不是惦記著你在家中嗎,所以找其仁喝了幾杯之後,便先行回來了,反正那麼多人,少了我一個也沒什麼打緊的。」

  他就是怕玉兒一人在家中無聊,而且心中也有些放心不下,這越是接近臨盆,他這心思便越是緊張,多離開一會都不怎麼安心,總怕自己一不在,玉兒便要生了。所以今日亦是如此,早早的喝完喜酒與其仁說了一聲,便先回來了。其仁自然也理解,都不必多解釋,趕緊著點頭讓他先回來陪玉華。

  聽到莫陽的回答,夏玉華不由得笑了笑道:「瞧把你急的。我這不是在家裡頭好好的嗎,再說你又叫了成孝過來陪我,哪裡用得著這麼著急往回趕呢?」

  「這不一樣,總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咱們兒子似乎馬上就要出世了一般,所以心裡總放心不下,沒什麼事自然便早些回來了。」莫陽邊說邊看著夏玉華高高隆起的肚子說道:「兒子呀兒子,你可得聽話一些,一定得在爹爹在家的時候才能夠老老實實的出生,知道嗎?不然的話,小心生下後爹爹揍你的屁股!」

  莫陽這話剛剛一說完,夏玉華便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正想說話來著,不過這肚子卻是不由得動了幾下,裡頭的孩子似乎也聽懂了莫陽的話一般,正抗議踢著小腿呢。

  「哎喲!」夏玉華不由得叫了一聲,朝著莫陽與夏成孝說道:「你們快看,孩子在踢我呢,十有八九是聽說他爹爹要揍他,所以不高興了。」

  孩子的胎動,莫陽自然早就已經見識過無數回了,所以這會只有開心卻並沒有特別的激動與興奮,而夏成孝則不一樣,一聽說孩子在裡頭動,趕緊著彎下腰,使勁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家姐姐的大肚子,不住興奮地說道:「真的,真的呀,你們快看,我外甥在裡頭動呢!」

  見夏成孝一如自己第一次看到孩子胎動時的興奮與緊張,莫陽卻是笑著說道:「今日還算老實的呢,成孝是沒見過以前這小傢伙在裡頭翻跟頭的樣子,總之這小子可調皮了。」

  「真的嗎?實在是太可愛了。」夏成孝一聽,邊伸手摸了摸姐姐的肚子邊朝著裡頭的孩子說道:「好外甥,等你生下來後,舅舅要親自教你練武,到時呀,一定讓你學到一身的真本事!」

  夏玉華這會卻是笑得更開懷了,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倒是與莫陽一個性子,孩子還在肚子裡沒出來呢,便說要親自教這教那的了:「那可好了,日後我一個先生也不必給他請了,有他爹爹跟舅舅親自傳教,日後就是不想文武雙全都難了,到時呀……」

  正說著,夏玉華卻突然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眉了眉,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起來。

  「怎麼啦?」莫陽卻是反應極快,連忙將人給扶得更緊了,趕緊著緊張不已地詢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片刻後,夏玉華卻是微微舒了口氣道:「沒事了,剛才突然疼了一小會,可能是孩子在裡頭踢得厲害吧。」

  「不會是要生了吧?」莫陽一聽,神情馬上複雜無比,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又是期待又是擔心的。一時間,好些滋味全都湧了出來。

  夏玉華搖了搖頭道:「這會還不好說,若是一會再出現這種有規則的疼感。便是快要生了,若只是這麼一下子,倒是無妨。」

  聽到夏玉華的話。莫陽點頭道:「算了,不管是不是,反正還是先回屋去歇著再說吧。」

  「對對對,姐姐今日也在外頭轉了好一會了,趕緊先扶進去休息會。」夏成孝在另一旁邊說邊扶住了姐姐。

  見狀,夏玉華也沒有反對,由著左右兩人攙扶著。慢慢往屋子而去。

  豈料,這一回莫陽的預感還真是準得很,走到半道上,夏玉華卻是又疼了一次,而後快到院門口時再次感覺到了一次陣疼。這一下,她自然完全可以確定,這孩子真的是要生了。

  不過她卻並沒有急著說,反正也知道,這頭一胎從感覺到陣疼到真正孩子入盆,再到生出來,最少也得幾個時辰,因此依舊是鎮定不已,並沒有半絲的慌亂。而且她也不想莫陽與成孝一下子太過著急,這兩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只怕一聽她說要生了,馬上便以為孩子快出來了,到時指不定反倒給急成什麼樣子呢。

  回到屋裡坐下之後,夏玉華朝著一旁的鳳兒吩咐道:「鳳兒,你現在去通知府上的那兩名產婆,讓她們準備好生產的一些東西後可以過來了。」

  聽到這話,一旁鳳兒先是愣了一下,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香雪最先明白。趕緊著推了一把鳳兒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呀,少夫人這是要生了!」

  一聽到「要生了」這幾個字,一時間,整個屋子裡的人這才都反應了過來,特別是莫陽,興奮緊張得不行,結結巴巴的朝夏玉華問道:「玉、玉兒,你你你真的要生了?」

  「是的,不過你們別慌,這才剛剛有了反應,離真正孩子出生還有好久的工夫呢。」夏玉華笑著說道:「都別慌也別急,按以前準備好的去做便行了。」

  這一下,莫陽可是連忙朝著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快快快,少夫人要生了,都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做準備呀!」

  「你、還有你,去找人過來,燒開水還是什麼的,那個……」莫陽此刻都有些言語表達不清的了,腦子懵懵的,說了一下,又擔心玉兒,趕緊又蹲下看著她道:「玉兒,你還好吧,疼不疼?疼就喊出來,放心,我一直都會陪著你的……」

  見狀,夏玉華可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搖著頭道:「傻子,這會還早呢,瞧把你給急成什麼樣子了,鎮定點,別讓你兒子看到你這個當爹的這副模樣。」

  被夏玉華這般一說,莫陽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些,笑呵呵地說道:「瞧我,一激動就成這樣了。還好還好,我可得鎮定一些,鎮定一些。」

  說著,他又趕緊著朝還留在屋子裡頭的幾句婢女依次吩咐道:「你,趕緊去大宅報信,你,趕緊去給我岳父母一家報信,你……」

  一時間,屋子裡頭的人再次忙碌了起來,準備迎接著這位小小少爺的出生。

  所有人緊張而期盼,各種情緒都夾雜在一起,產婆、丫鬟,各色服侍之人的來回不斷進出,而很快產房裡頭傳來了夏玉華不時疼痛的喊叫之中,直急得外頭焦急等候的莫陽恨不得衝進去替她疼、替她生都好。

  好在,一切都頗為順利,兩個多時辰之後,夏玉華終於平安的為莫陽生下了一個男嬰,母子皆安!而這一消息很快便如同風一般傳遍了整個京城,將那份喜悅傳遞到更多的地方,同時亦將那些來自於不同地方的祝福送給了這個剛剛降臨的孩子,送給了這善良而值得讓人尊重的一家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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