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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鬼子》作者:夏秋小姐

[科幻靈異] 《鬼子》作者:夏秋小姐

作品簡介:

雲淡風清的唐楚雲收留了像狗狗一樣可愛又忠心的陳漢文,
沒想到被一隻胡搞小玉精纏上,兩個人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師徒交相授,臉紅心跳到底,
夏秋小姐為寫H而H的新開單元劇,
絕不CJ之絕不恐怖鬼故事,
忠犬攻徒弟X上床變身淫蕩妖精受師父的時代劇碼。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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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竹影晃蕩在夜空之下,月光如流銀瀉地,輕風蕩漾,院子裡幾叢曇花忽地開了,像是在和月娘爭艷,純白如雪

的花瓣燦爛如銀光煙火,還沒入得眼來,先聞到撲鼻的濃香,站遠一點兒欣賞,否則這香味免不得惹人心神蕩漾,失了七魂六魄。

香味像煙花女般濃烈,外表如處子般雪白,夜裡才綻放的花兒。

屋裡正在看書的白衣男子卻恍若未聞,他獨自倚著窗邊,讀著醫書,渾身沾著的草藥味,濃厚的蓋過了院子裡飄來的花香,一臉神態閒適,氣質溫雅,他是這附近最出名的大夫,出名的不只是他的醫術,還有他懸壺濟世的精神,只要是窮人家,他鐵定是免費看病的。

他就是我的師父,我,陳漢文最敬愛的師父,唐楚雲。

就是他救了差點餓死在路邊的我,還收留無家可歸的我,教我讀書,教我醫術,我來到師父的身邊雖然不到三年,但是我已經決定要死心塌地的跟著師父一輩子。

但是現在,陳漢文垮著一張臉就著剛裝好的電氣燈泡讀書,拿著小板凳坐在師父的旁邊,身材高大健壯的他,雖然坐的凳子矮了師父的椅子一大截,但仍然顯得體型壯碩,就像一隻蹲在唐楚雲身旁的大型犬。

陳漢文享受著電氣燈的照明,心裡不免感歎西方文明的便利,又忍不住想起近來看西醫的病人多了,大稻程那兒的有錢人再也不上門來求診。

這樣怎麼攢錢買藥材?又怎麼幫附近的窮人繼續免費看病?要上山為山民們義診只怕也有問題了。

師父只會看病,但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丟在一旁,若非他來了之後,幫忙攢著錢,這間小藥堂早就被師父敗光了。

唐楚雲則一邊翻著書頁,一邊無意識的撫弄著左手的玉戒,這玉戒是唐家代代相傳的寶物,和自己脖子上的扁圓形花紋鏤空的玉珮是成對的,有個名叫玲瓏玨,是千古流傳的神秘之物,唐家世世代代都是養玉的人,但是只養著這對玉器,用一代又一代的子子孫孫的精血氣養著,養著千萬年的璀璨無雙。

只是,只是唐家的人將永遠都是玲瓏玨的奴隸,永遠被玲瓏玨禁錮。

「唉,漢文,幫我泡杯茶來。」唐楚雲的聲音淡雅,真是聲如其人。

「師父,不是我不幫你泡茶,你最近都失眠,夜這麼深了,早點兒休息,別喝茶了。」陳漢文抬眼望著自個兒的師父,無奈的建議著。

「還早,我還想多看一點書。」唐楚雲柔聲回答,他平常對病人溫柔慣了,連對自己的徒弟都溫聲溫氣,性子使然,倒也全非職業病。

「師父,你可別熬夜累出病來,這附近的病患都仰仗著你。」陳漢文孩子氣的扁扁嘴,仗著師父溫柔,做徒弟的不免囂張了點,古往今來的道理皆是。

唐楚雲微微笑,不置可否,總算是放下了手邊的書,回到了內堂。

師徒兩獨居的木屋是日式的建築,之前有位日本籍醫生回國之前,留給了相交甚篤的唐楚雲,兩個人就這麼住了下來,前頭大半部分充作藥堂看病,後半一小間房供作兩人日常起居,房子雖小,倒也舒適。

睡房是六疊榻榻米,雖然小,但兩個人睡倒也剛好。

陳漢文早就鋪好了兩床被衾,跪在一旁,服侍著師父更衣,又送上洗臉、洗腳的水盆,待唐楚雲把赤裸的雙足放到水盆裡,陳漢文就洗起師父的腳來。

師父的腳又白又細,足形優美,足指還透著粉嫩的顏色,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陳漢文勉強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在心裡把自己好好的痛罵一番,才一邊幫師父洗腳,一邊順便幫師父按摩,師父教的穴道他都有好好的學,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表現。

「嗯……」唐楚雲露出舒服的表情,閉起了眼睛。

師父好誘人喔!

陳漢文趕緊搖搖頭,黝黑的肌膚上犯了紅潮,好險燈光昏暗,啥也看不見。

「你這個小屁孩,色胚,打自己師父的主意,你要不要臉!」

兩個人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小男孩,約莫六、七歲,一張小臉白嫩可愛,咧著嘴,指著陳漢文取笑。

陳漢文一看到這小子,心裡叫糟,臉色扭曲成一團,但一句話也不敢回答。

這個小男孩不是人類,陳漢文知道,因為他看得見不該看的東西。

而師父卻看不見,更慘的是,這個小男孩是跟著師父的,他是玲瓏玨的妖精,最近幾天突然冒出來,自己稱自己叫小綠,外表年紀小,年紀卻有萬年,至於小綠的性格呢?

惡劣!非常之惡劣!

專門吸人精氣的妖精!

「嘿,你別不理我,待會兒我生氣起來,非得讓你好看不可。」小綠語帶威脅,可愛的臉霎時變得非常恐怖。

因為只有自己看得見他,所以他最喜歡欺負自己了,想到陳漢文就頭皮發麻。

但是師父看不到呀!

絕對不能回答,陳漢文心裡想,一邊留著冷汗幫師父繼續按摩。

「好哇,你這樣對我不敬,我要是不把你整死,我就寧願碎掉!」小綠整張臉都變形了,像厲鬼一樣可怕,吐出鮮紅色的舌頭,在陳漢文面前晃來晃去。

陳漢文閉起眼睛,把所有仙佛菩薩的名號都念了一遍,張開眼,小綠還是一副鬼氣逼人的模樣。

小綠飄呀飄呀,飄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曇花,在月光下冷笑著說:「哼,陳漢文,你這個死小鬼,居然敢不理我,你不怕死,我就整你師父。」

「不要哇!!!」陳漢文大叫。

「怎麼了,嗯?」唐楚雲睜開眼睛,看著驚慌失措的徒弟。

「沒沒……沒事,師父,洗好了,請休息。」陳漢文捏把冷汗。

「嗯。」唐楚雲抬起腳來,讓陳漢文用乾布仔細的擦乾,然後穿著薄襯衣,先躺上了床。

「你這個死小鬼!你完蛋了,今天晚上,我非得把你整死不可!」小綠生氣的大吼。

幾百年來唐家的人都是死板固執的個性,全部都看不見他,快要把他給悶死了,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可以看見他的人,卻怎麼樣也不搭理他,更不願賠他玩,整天師父師父的叫,讓他惱火急了。

小綠飄到唐楚雲的枕邊,一臉邪笑的看著陳漢文。

陳漢文急死了,拚命的對小綠搖手,企圖想要阻止他,又在床邊跪了下來,不停的對小綠膜拜,求小綠原諒,就怕這個萬年小鬼真的對自己親愛的師父下手。

「漢文,你在幹嘛?」唐楚雲看見自己的徒弟跪在床邊做著奇怪的動作,忍不住開口問。

「沒沒沒……沒事,師父,我在幫你扇風!」陳漢文一邊做出膜拜的動作,一邊誇張的用雙手幫唐楚雲扇風。

「不用了,春天夜裡很涼爽的,我不熱,你也早點睡。」唐楚雲皺著眉頭,自己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怪裡怪氣的。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準備入睡,然後吩咐陳漢文:「把電燈關了,電氣很貴的。」

「是……」陳漢文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關了燈,苦著一張臉鑽入自己的被窩,但是兩隻眼睛死死的盯住小綠,就怕這個萬年小鬼做出什麼有害師父的事。

小綠就坐在唐楚雲的枕頭旁,兩隻晶亮的綠眼睛狠狠的瞪了陳漢文一點,然後突然低下來,把嘴巴靠近唐楚雲的耳邊。

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飽含曇花香的夜氣,鼓著腮幫子,噘著小嘴,然後一鼓腦的吹在唐楚雲的耳邊,一陣白煙從小綠的嘴裡冒出來,然後盡數都吹進了唐楚雲的耳裡。

「不要哇!!!」陳漢文嚇呆了,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抱住師父的頭,想要把那陣白煙給扇走,雙手在唐楚雲的耳邊揮舞著。

「來不及了!」小綠扮個鬼臉,大笑著說:「好好享受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理我。」

「嗯……」唐楚雲痛苦的呻吟著,咬著優美的薄唇,睫毛不停的顫抖。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陳漢文一臉擔憂,俯看著自己的師父。

「別擔心,明天早上你就會感謝我的。」小綠的身影愈來愈淡,然後只留下一句:「好好工作,讓我把唐楚雲和你的精氣都吃得飽飽的,我就原諒你對我的不敬!」

「妖孽!你這個妖孽!」陳漢文只敢在這個時候放馬後炮。

師父為什麼要帶著這個妖孽到處跑,總有一天,師父會被吸乾的啦!

陳漢文忍不住埋怨,忍不住擔憂。

「嗚∼」唐楚雲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眸晶亮動人,定定的看著陳漢文。

「師父……」陳漢文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師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是誰?」唐楚雲瞇著眼,看著陳漢文。

「啥?」陳漢文呆住了。

師父……師父不認得我了嗎?

「沒關係……」唐楚雲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性感逼人,媚聲說到:「你是誰,不重要。」

然後就拉下陳漢文的頭,貼上了他的唇。

兩個人的唇一相碰,唐楚雲的舌頭就伸了進來,濕滑柔嫩的舌頭攪著陳漢文的舌頭,一陣撲鼻的曇花香氣就鑽入了陳漢文的口腔深處。

「嗚……師……父∼」

師父的吻,好好好舒服。

唐楚雲只是又哄著用唇,用舌,勾引著,前進一點,勾弄著,把男人的心搔著發癢,又退後一點兒,單單舔著唇,發出誘人的吟嘔,然後反覆磨人的逗弄

陳漢文一時迷惑,反守為攻,捧著師父的臉就吻了起來,他雖然不懂怎樣接吻,但是師父的嘴巴實在是太香、太甜,他把舌頭伸進去,攪弄出更多的唾液,還有更多媚人的呻吟,然後像快要渴死的人一樣吸吮著,啜飲著自己師父的甘津。

好甜,師父的嘴好甜,愈嘗就愈捨不得離開,像花蜜一樣。

可是師父是躺在自己的身下,好不容易被自己的舌頭翻攪出來的唾液都流到了師父的嘴邊,陳漢文不捨的舔著師父的唇,還有師父嘴角的唾液,師父留著口水的下巴,還有像天鵝一樣美麗的頸項。

見鬼了!我在幹嘛!!!

陳漢文猛然驚醒,整個人往後仰,跌坐在榻榻米上,整個人鬼哭神號的退到了牆角。

我怎麼可以褻瀆師父,那個永遠和氣待人,讀聖賢書的師父!

「嗯……」唐楚雲嚶嚀著爬著身來,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衣襟半開的胸膛,還有挺拔卻纖細的臂膀,長久未曬日頭的細緻肌膚泛著溫潤的白光,渾身散發一個誘惑人的花香。

那一雙黑眸被色氣浸潤,泛著淚光,顯然是激情未平,被吻的紅腫的嘴邊也閃著唾液的銀光,喘著氣說:「別……別停。」

「師父……」陳漢文快要哭了,師父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個模樣。

「快……快過來……」唐楚雲低沉的聲音喚著陳漢文。

因為平常被師父使喚慣了,陳漢文聽到這個聲音就忍不住靠過去,一點,一點,慢慢的接近奇怪的師父。

「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陳漢文可憐兮兮,像只害怕被主人責罵的狗,總算是蹭到了唐楚雲的身旁。

唐楚雲彷彿是撐不住自己一樣,靠在陳漢文身上,在陳漢文的耳邊說:「快……快摸我。」

「師父……」陳漢文咬著牙,怎麼敢摸師父的身體。

「你一直叫我師父,怎麼不聽我的話。」唐楚雲對眼前這個男人只有幾分模糊的印象,但身上彷彿是被放了火,又熱又麻,怎麼樣也忍不住,這男人又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師父,不利用一下怎麼行。

陳漢文只好把手掌貼上師父赤裸的胸膛,他蒙著眼亂摸,一摸就摸到了唐楚雲敏感的乳頭。

「嗯啊……」

陳漢文嚇的放開手,連忙問:「師父,是不是弄痛你了?」

唐楚雲恨他呆傻,口氣一嚴,罵到:「呆子,繼續,給我好好的摸。」

「是……師父……」就當是按摩,不要起邪念就好。

陳漢文繼續用手指摩擦著唐楚雲的乳頭,一邊驚訝那小巧的乳頭居然也會立起,感覺好……好……好想再摸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用點力,嗯呀……別別別太大力了,這樣玩,很好。」

陳漢文好奇的拉起師父的乳頭揉捏,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他整個人都沉醉在師父的稱讚裡。

「啊啊……嗯……另外一邊,也……也要……嗯……對……」

陳漢文索性拉下師父的襯衣,把襯衣褪到師父的腰旁,從背後抱住師父,深深的吸了幾口師父身體散發出來濃濃的花香,然後從師父的腋下把自己的手往前伸,一隻手一邊乳頭,盡情的玩弄著師父,讓兩邊的乳頭都變的又紅又腫,硬的像兩顆小籽。

師父怎麼會這麼甜?師父怎麼會這麼香?

他再也忍受不住,像是在舔師父身上流洩的花蜜一樣,伸出濕滑的舌頭,舔著自己師父的頸項,一邊用牙齒細細的咬著,流下了好多口水,他也顧不得了,只是著迷的舔弄師父的耳後。

「嗯嗯嗯……嗯……」

師父的呻吟……從來不曾發出這個低賤下流的聲音的師父,他的高高在上的師父,這樣淫蕩的叫著,讓陳漢文又是羞愧,又是興奮,腹部像是積了一把火,熱熱悶悶的在燃燒。

唐楚雲迷濛著雙眼,舔了自己乾渴的嘴唇,轉頭要求陳漢文:「吻我……」

兩個人又是一陣激烈的唾沫交換,讓陳漢文都吻的眼紅了,只覺得今晚的師父比所有的女人和男人都還要讓人難以忍耐。

唐楚雲雖然捨不得撫弄自己胸膛的手離開,但還是抓起了陳漢文的手,把他的手指送進了自己的口腔裡,用舌頭和唾液好好的濕潤。

陳漢文的腦袋裡爆了一顆炸彈,手指被師父的濕潤口腔包覆著,含吮著,師父的口水還流滿了自己的手掌,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己身體裡的慾望。

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正常的不得了,每天又被師父的草藥養的很健壯,現在滿腦子都是奇怪的邪念,好想用手指以外的地方,讓師父好好的舔。

不行!不行!不行!我到底在想什麼?這個人是師父,我的救命恩人。

師父從自己的嘴巴裡抽出了我的手,然後往下,往下,往下。

那裡,那裡,那裡是師父的……師父的……





02

師父的分身!!!

陳漢文又把唐楚雲一把推倒,整個人又往後退、退、退、退到牆角,然後睜大眼睛,流著口水看著眼前的動人的景象。

「師師師師師師師……父∼」陳漢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唐楚雲身上除了一條鬆鬆垮垮的腰帶之外,衣服都被褪下,在床上皺成一團,那雙色氣逼人的黑眸正垂著眼,瞥著他,又勾魂又奪神,又怨恨又惱怒,把自個兒纖長的指頭舔著,舔著,淫靡的口水流了整隻手掌。

陳漢文吞了一口口水,看看自己濕透的右掌,又看看師父濕透的右掌,非常清楚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簡直是快要懊惱死了,他想幫師父服務,又不可以幫師父服務。

到底該怎麼辦!?

陳漢文真是進退兩難,啊啊啊……這就是男人的煩惱呀!

然後師父從自己的嘴裡拉出了手指,一條長長的銀絲牽著紅唇和指尖,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他順著自己弧形優美的下巴,來到寬廣的胸膛,雖然白皙,但師父平常有帶著自己做些養身的武練,所以精瘦健美,隱約可見肌肉的陰影,然後是平坦的腹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熱熱癢癢的,像火在燒。

然後是……陳漢文真該打自己一巴掌,叫自己別過眼不要看,可是他整個人就像著了魔一樣,完全移不開眼睛。

師父握住了自己的分身,在手上唾液的潤滑之下,開始自己前後套弄,分身在師父手中愈脹愈大,肉色的,顫動的,像上翹起,幾條青筋在月光下隱約可見,在口水的包覆之下,閃著淫光,非常的,非常的可愛。

「嗯嗯……」

師父一邊摸著自己,一邊癡癡的望著我,一隻手游移在師傅自己的鎖骨,比女人纖細的鎖骨更為線條強健,從優美的脖子低處往外延伸到肩膀的外緣,性感的線條,然後往下是剛健的胸肌,師父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自己的乳蕾,陳漢文不禁想起自己剛剛幫師父服務的過程,黝黑的臉頰火燒了起來,盯著師父旋轉著自己的乳頭,還媚眼望著我。

天啊!

「嗯……啊……嗯……啊……」

師父的臉也紅了,那張平常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因為自己淫亂的愛撫自己,所以紅了。

陳漢文覺得自己的手好空虛喔!好想摸師父,摸師父小巧櫻紅的乳尖,還有英挺的可愛分身,想讓師父在自己的雙手下臉紅媚叫,想著,想著,陳漢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面,已經很大了。

而且很丟臉的是,自己的分身脹的比師父還要大。

師父另一隻手的食指,在自己的分身末端的小孔挖抹著,沾了末端滲出的蜜液,然後在陳漢文的面前,送進了自己的嘴巴,舔著。

臉上是一種屬於妖精的不分性別的冶艷,渾身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不不不不不!這個絕對不會是師父,絕對不會是師父!

陳漢文搖著頭,但卻搖不掉渾身的慾火,他爬過凌亂的床鋪,像是中邪一樣爬向這個充滿曇花香的男子,他最愛的師父。

他自己的慾望也又脹又痛,高高的在襯衣下升起,這個小徒弟妄想要吃大師父,陳漢文可沒有他自個兒想像的那麼清純。

「師……父……」陳漢文吞著口水,傻傻的叫。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師父打了他ㄧ巴掌。

陳漢文嚇傻了,師父從來沒有打過他,在這三年裡,連粗聲粗氣的罵過他都沒有,總是溫和的勸誡他的師父,居然打了他。

「誰准你隨便退開!」唐楚雲沉著聲罵。

「師父,對不起。」陳漢文低頭道歉,果然不應該退開的,師父生氣了。

唐楚雲明明是紅著一張臉,矗立著昂揚的分身,卻冷冷的對陳漢文說:「好好的舔你的手指,像剛剛我舔你那樣,舔個仔細。」

陳漢文再也不敢反抗,乖乖的舔起自己的手指,但他舔得非常非常非常不專心。

因為師父在他面前,緩緩的轉過身,翹起緊實渾圓的屁股,對著他的臉,分開自己的雙腿,赤裸的上身貼在榻榻米上,跪著把屁股對準他的臉。

師父的屁股好光滑,好圓潤,好可愛,尤其是那一張一縮的小穴,像花的嘴巴,讓人好想……

「把你的手指插進來。」

陳漢文的呆住了,他沒有舔自己手指,沒有把手指插進去,他只是呆住了。

唐楚雲轉了過來,明明是一副被慾望折騰的可憐兮兮的模樣,卻顫抖著身子,向陳漢文伸過手,拉住了他的手,把陳漢文的手指,慢慢的插入自己的後庭當中,一邊插,一邊細細的呻吟,一邊插,一邊粗粗的喘氣。

唐楚雲咬著鮮艷的薄唇,滿臉痛楚,顯然是承受不了後庭裡異物的入侵,即使只是一根男人的手指也一樣,這顆腦袋雖然被妖法控制了,這副身體卻是貨真價實的處子,那個比處女的下體更緊更誘人的小穴,什麼東西都沒有進去過。

陳漢文也很痛苦,師父的小穴把他的手指咬的好緊,退不出來,可是也絕對進不去,而且這個場景太讓男人失控,誰都想把自己的陰莖狠狠插入這個迷人的小穴中。

「師父,放鬆,放鬆,不然我手指會斷掉。」

唐楚雲乖巧順從的大口呼吸,放低了身體,把臀部抬高,試著放鬆自己的小穴。

陳漢文抽了一口氣,自己的手指,被逐漸放鬆的小穴,緩緩的吸入,一點、一點的,裡頭的肌肉收縮著,把自己的手指纏附著往深處脫,這個絕對是極品!

「第……第二根手指,放……放……進……來……」

「師父,不可能,真的不可能。」陳漢文流著汗,啞著聲音回答。

「嗚……我……我想要……」

師父,那個總是謙恭有禮的師父,就像一個蕩婦一樣,翹著屁股,哭著對他哀求,請他插他的屁股。

夠了!

平常師父都教我禮義廉恥,三綱五常,師父叫我往東,我又何曾往西,徒弟聽師父的話天經地義,我為什麼不能滿足師父呢?

陳漢文緩慢的拔出自己的手指,一拔出來,唐楚雲就軟倒在床鋪上,喘著氣,紅著臉,一副淫蕩可人的模樣。

「嗯嗯……呼呼呼……嗯嗯……」

陳漢文不敢多看,以他這輩子跑步最快的速度衝到廚房,拿了廚房角落的那罐菜油回來。

「師父,我想看著你,可以嗎?」他想看師父被自己的手指好好的插入的表情,但是,儘管是這個時候,他仍然是恭敬的對待自己的師父。

「嗯∼。」

唐楚雲自己轉過身來,躺好,挺起腰,配合著讓陳漢文把枕頭塞在他的腰下,然後讓陳漢文大大的分開他的雙腿,露出硬挺的分身,兩顆大小適中的囊球,在雙腿間晃動,當然還有迷人的小穴。

師父連大腿的線條都好好看,那個像山丘一樣蜿蜒的肌肉紋理,讓陳漢文忍不住多把手停留在上面幾秒。

「師父,要放鬆喔。」陳漢文手指浸了油罐中,後來一咬牙,把右手的手掌都浸入,然後拉起來,抹在師父粉嫩的洞口上。

油亮粉嫩的小穴,好可愛,好可愛,等著吃什麼的,可愛的小穴。

果然……果然抹了油就很順利,一根手指很順利的就進去了,陳漢文鬆了一口氣。

師父……師父也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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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啊……」

唐楚雲無法克制的呻吟著,無法想像自己身體內帶著痛楚的狂潮,會是這麼的舒服,這麼的讓人難以忍耐,帶著油脂的手指,雖然妥善的潤滑過了,但是陳漢文做慣粗活的手指上長滿了厚繭,增加了摩擦的刺激度,雖然只是緩慢的往裡面推動,但是細緻軟嫩的肉穴又怎麼承受的起?

只是這個笨蛋……徒弟,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徒弟,反正是個笨蛋,居然塞了一根手指就傻傻的看著自己,怎麼什麼也不動作,笨死了!

「啊……笨……蛋,嗯……還不快點伸進來第二根!」唐楚雲又媚又氣,兩道劍眉就這樣擰著。

嗚……還是第一次被師父罵笨蛋……

陳漢文簡直快要瘋掉了,師父,自己那個凜然不可侵犯的師父……居然,居然橫陳著精瘦結實的身體任他為所欲為,而且,很明顯的,自己做的遠遠不夠……陳漢文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哭泣。

「是……師父。」陳漢文小心翼翼的塞入第二根手指,雖然不像第一次插入那麼困難,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小穴的排斥。

「嗯啊……啊……」

「師父……」

「快……快點……」

「師父,不要了吧,兩根都快擠不進去了……」

「啊啊……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

「你是師父……師父,忍著點,我會溫柔點的。」陳漢文真覺得這是有史以來做過最難的差事了,雖然他也沒做過徒弟以外的差事。

「啊啊啊……啊呀……」

唐楚雲整個軟倒在床鋪上,喘著氣,忍受著下體傳來劇烈的撐開感,陳漢文手指又長又粗,長滿厚繭,把內壁肌肉一邊折磨,一邊擴鬆開來。

等到自己能夠適應之後,唐楚雲張著長腿,一隻手緩慢的撐起上半身,坐起來,淫蕩的喘息著,一雙佈滿情慾的濕潤黑眸勾引著陳漢文,然後伸手摸著陳漢文的黑髮,一邊呻吟,一邊埋怨:「啊……嗯……你怎麼都不動!」

陳漢文根本聽不見師父說了什麼話,他張著嘴巴,流著口水,雙眼呆滯,死死的盯住自己的師父,除了師父可愛的臉,可愛的眼睛,可愛的嘴巴之外,他的腦袋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

小綠一定也給自己施了妖法。

陳漢文想也不想就吻住自己師父的嘴巴,那雙艷紅的薄唇,在他同樣紅腫的厚唇肆虐之下,連唇部周圍都泛起紅痕,他伸入舌頭,擄獲勾纏那條香氣十足的舌頭,吸取充滿花蜜甜味的唾液,著了魔的猛吸、猛吞。

然後本能的把自己的師父壓倒,把師父的雙腿再次大大的打開,這次沒什麼理智留存,他十分下流的愛撫著師父的大腿根部,那裡的肌膚最細緻,但是肌肉也最為強健,尤其是像師父這種平日修練健身的人,他著迷的往來回撫摸,然後往私密處摸去,完全忘記他正在摸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他敬重的男人。

他下流的摸著自己的師父,這是哪門子的忠犬徒弟!

另一隻手,開始神秘的探索,前後搓刺著,佈滿粗繭的指腹翻找著皺褶,在油脂的潤滑之下,開發著洞內寶地。

「啊啊……啊啊……那裡……那裡……」

唐楚雲一陣狂亂的浪叫,顯然陳漢文做了什麼好事!

「這裡嗎?師父。」

陳漢文乖乖的用指腹來回摩擦甬道內某處。

「啊呀……」

看來沒錯。

唐楚雲攀附在陳漢文粗壯的頸項,把每一聲美妙的呻吟都送進陳漢文的耳朵裡,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指示了,足以挑起所有男人冒險、探索和征服的慾望,那就是唐楚雲的,淫蕩的,帶著哭音和喘息的低沉浪叫。

陳漢文就這樣仔仔細細的用自己的手指,搜索著自己師父的小穴裡,每一個動人的秘密。

陳漢文額頭上一滴黃豆大的汗珠,滴落到師父的薄唇旁,他眼睜睜的看著師父,伸出性感可愛的紅舌,把自己的汗舔掉。

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犯規了……

師父太犯規了!

下面已經好痛了!怎麼可能看的下去師父自己一個人犯規!

師父的規矩就是我的規矩,師父犯規就是我要犯規,我是師父的好徒弟!

「啊……」

陳漢文全面退出在享受徒弟服務的唐楚雲身上,脆弱細嫩的肉壁經不起猛然往外的拉扯,惹來唐楚雲無法克制的尖叫。

陳漢文雖然心疼,但他還是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全身佈滿薄汗,泛著紅潮,恨恨的看著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師父。

他脫下自己的破舊襯衣,在睡房的正中央,全身赤裸的站著,露出黝黑強壯的身材,平常做慣粗活,又跟著師父練武健身,吃的是師父調補的強身藥,正值青春年少,陳漢文絕對是一個秀色可餐少年兄。

尤其是他那一根爆著青筋的碩大分身,正微微顫顫的朝天挺立,在月光下看得出前端晶亮濕潤,分泌出一滴又一滴的淫液,正渴望被什麼東西含著,吞著,吸著,吃掉。





04

陳漢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撲通!」

他•跪•了•下•來!

「師父,請讓我幹你!」

這個死徒弟,怎麼不去一頭撞死好了!為什麼只長肌肉不長腦袋!

「不行!」唐楚雲狠狠的拒絕。

「師父……」陳漢文快要難過死了。

「你不行幹我。」

陳漢文真的快要哭了,他的分身也快要哭了。

「你只能狠狠的幹我。」唐楚雲的薄唇上揚。

唐楚雲被藥草染綠的指尖,摸著自己的分身,繞著自己的小穴,一雙黑眸蓄積著慾望的暗潮,又氣又怒,只怕是恨不得出門換個人來愛。

再不受教的狗徒弟,聽到了這個指令,也懂得要好好的往前衝。

陳漢文衝上前去,把師父修長健美的腿高高的抬起,轉頭輕輕咬了一口大腿內側的肌肉,好香,是曇花的香氣,口水流了下來。

他扶住自己昂揚的分身,對準唐楚雲狹窄的洞口,低低的說了聲:「師父,謝謝你……對不起了。」

然後緩緩的沒入。

「嗯啊……」

唐楚雲臉扭曲著,非常痛苦的模樣,陳漢文的下身比起三根手指不知到大了多少,縱使有菜油的潤滑和之前的拓寬,仍然讓他承受不住洞口劇烈的撕裂感。

但是現在叫陳漢文退出,他是怎麼樣也聽不進去了,被師父緊緊絞覆著的分身只進去了一半,但已經讓他嘗到自己師父筆墨難以形容的美妙滋味。

「師父,你好緊,好熱……」連陳漢文都嘶啞著聲音,一雙大眼除了慾望之外,只有慾望。

「師父,再放鬆一點,先不要夾屁股。」

「嗯……啊……呼呼呼呼……」

「對,師父,就是這樣,進去了,啊……好緊,好舒服。」

「啊……啊啊……」

這個孩子的下身怎麼這麼大,下面被他頂的好深,撐的好開。

唐楚雲披散著一頭柔順的黑髮,白皙的臉上充滿激情,他忍不住下面湧來的痛楚汗快感,張開櫻紅的薄唇,緊緊的咬住了陳漢文的肩頭肉。

「師父……」陳漢文被咬的痛了,但痛得很心甘情願,他傻氣的說:「這就是師父你現在的感覺嗎?又痛又舒服?」

唐楚雲根本沒理他,只是催促的捏了陳漢文的臀部,那形狀如同山丘一樣,充滿肌肉的臀瓣,然後往自己身上拉。

十根指頭深陷在陳漢文焦糖色的翹屁股上。

「啊……」這是唐楚雲的浪叫。

「嗯……」這是陳漢文的低喘。

陳漢文的腰有力的擺動,一下又一下,深深的撞擊自己師父的花徑深處,先猛然長驅直入,直搗花心,師父會來不及收緊穴壁阻止他的入侵,聽見師父美妙的呻吟,然後淺淺的抽送幾下,師父的小嘴會像貪吃的吮允著他的肉棒,性感的男人腰還會無意識的擺動,配合自己的節奏,把自己的身體綻放,把自己的肉體送上,讓陳漢文馳騁渴望。

「啊啊……啊……快點……別這樣……」

「是……師父……」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

陳漢文猛力的挺腰,把節奏加快,還乖巧的用自己的肉棒刨鑿著師父最最最敏感的那個點,一邊從師父狹窄的小穴裡刮出許多混著油脂的晶亮淫液,把兩個人下體接合的地方弄的好濕,好髒,好淫∼蕩∼

「師父,你好可愛,我好喜歡你。」

「啊啊……嗯啊……啊啊啊……」

「師父,你的小乳頭也好可愛。」

陳漢文迷戀著自己的師父,湊上軟唇在唐楚雲的胸膛舔著,想把師父弄得很淫亂的慾望趨使著他簡單的腦袋,讓他含住了唐楚雲胸前的小點,興奮的舔著。

「嗯嗯……啊啊……嗯啊……」

「師父,你下面的寶貝也好可愛,我幫你摸一摸好不好?」

唐楚雲雙手揪著陳漢文的黑髮,扯著他的髮絲,他已經快要不行了,上下的敏感點都被刺激,脹痛的分身還被陳漢文像摸寶物一樣摸著,快感像浪潮一樣像他襲來,把他推向未知的高潮。

「啊啊啊……我……啊……我……不行了∼不行了……」

帶著曇花香的白色濃稠液體從唐楚雲的分身噴濺出來,先是少量的爆發,然後是大量無法克制的噴射,濺落在陳漢文的手掌和兩人的腹部上。

唐楚雲的小穴劇烈的收縮,把陳漢文的肉棒刺激到極限,陳漢文本能的變本加厲的抽插,最後幾下還拉到洞口,在狠狠的插入唐楚雲甜蜜的小穴中,讓陳漢文也搖著腰,抖著屁股,把自己的精華全數都射進自己師父的小穴裡。

「師父,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陳漢文願意為自己的師父獻出生命,在也沒有比師父更重要的人了!

他一邊喊著師父,一邊說著喜歡你,一邊舔著自己手上殘留的師父的精液。

「天啊,為什麼師父你的精液嘗起來像花蜜?」

「嗯?」唐楚雲被自己的徒弟操的混身乏力,還被高潮的餘韻糾纏著,尚未恢復,這時候就要感歎,年輕真好。

「超好吃的,真的。」

陳漢文像是要獻寶一樣,把自己沾著精液的手指塞入了唐楚雲的嘴巴,讓他嘗嘗自己精液的味道。

「嗚嗯……」

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陳漢文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好猥褻……

把手指塞到師父的嘴巴裡,還叫師父舔自己手上的精液,這些精液又是自己剛剛狠狠幹師父,師父高潮噴出來的。

然而,身子下躺著的是這個像妖精一樣的男人,他的師父,唐楚雲還伸出舌頭,依依不捨的舔著自己徒弟手上的精液,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表情動作有多麼淫蕩。

「很甜對不對?」陳漢文沙啞的問。

「嗯∼」唐楚雲點著頭。

陳漢文開心極了,隨即樂不可支的舔著手上殘存的精液,舔不夠,還彎下頭去舔唐楚雲的腹部,全部舔得一乾二淨,然後專心的舔唐楚雲的分身。

好好吃,師父的分身好好吃∼

舔著,舔著,他突然抬頭,天真的問:「師父,你又變硬了,我們再來一次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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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晨曦灑滿小小的斗室,麻雀啾啼卻也吵不醒熟睡的兩個人,滿室馨香,除了濃郁的曇花香之外,還又淡淡的男性麝香,洩漏出昨晚的春夢無邊。

  但真正洩漏這一對師徒的姦情卻是赤裸相擁的兩個男人,正確的說,是陳漢文這個狗徒弟抱住了好師父的大腿,他把自個兒的頭枕在師父的大腿上,抱著師父的小腿,左手還無意識的握著師父的腳掌,一副好夢正酣的滿足模樣,還流著口水,滴下來的口水沿著唐楚雲的大腿肌理流下。

  而唐楚雲呢?

  劍眉緊蹙,似乎是非常的痛苦,夢裡的他彷彿是要對抗什麼似的,抿緊了薄唇,一張俊逸的臉都擰住了,他赤裸的身體,白皙的肌膚在晨光下透亮,精瘦健美,肌肉恰到好處,非常誘人,更何況上頭滿佈著被肆虐的痕跡,遍遍紅痕,顯然是被不敬的徒弟給好好的欺負過了。

  好……害……羞……

  唐楚雲的下體流著半乾涸的淫液和精液,隱約可見晶亮的是殘留的油脂,萎縮的分身非常的可愛,軟軟的垂在一邊,是只沉睡的小鳥,形狀優美可人,濃濃的曇花香就是由此而散發,往下一點,隱約可見的是紅腫的小穴,可比女子初夜的血跡,被流滿身下的淫液沖淡,隱約帶點淡淡的粉紅色,可見這個狗徒弟不只是不敬,還是大大的不敬,他把好師父欺負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只顧著聽從本能,把師父的恩德都泡到了九霄雲外。

  好吧,我們承認還有一個始作俑者。

  唐楚雲的雙腿之間躺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那個亂施妖法,性格惡劣的小綠,萬年小玉精。

  小綠打了個飽嗝,滿足的舔著鮮紅的小嘴,一雙美麗的綠眼睛還瞇了起來,顯然是在回味昨晚有多麼的美味。

  吸人精氣的妖精都知道,人類高潮的時候,精氣神是最美味的,而且不只是美味,還非常容易吸取,為了交歡,人類心神都失守,正是吸精氣最好的下手時刻。

  說實在話,他已經餓了幾百年,唐家的每一代性格都非常的溫和,對世事看得很開,更慘的是,唐家的男人都不喜女色!

  不喜女色那他吃什麼!

  所以他這個萬年老妖可是餓了好幾百年,好幾百年耶,還失了人形,超超超超超可憐,有損萬年無敵老老老老老妖的尊嚴。

  玉精可是非常的厲害的,嘿嘿,畢竟玉石要億萬年的煉結,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非常罕見,所以一旦出現玉精,都是不同凡響的,像他一樣。

  「哈哈哈哈哈……」,小綠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小臉上是非常欠揍的得意表情。

  多虧了這個蠢才陳漢文跟在木頭唐楚雲身邊,唐楚雲才漸漸有了七情六慾,他緩慢的吸取唐楚雲的精氣,最近才得以現身,施點妖法。更開心的是,這個笨徒弟陳漢文還看的見他,他轉運的時候到了,很快,他就會找到方法脫離唐楚雲,脫離唐家,恢復他幾百年前自由自在的吸精生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綠整個人囂張的大笑,還高興的摸著飽飽的肚皮,唉呀,肚子變得好大,人變小了,胃也變小了,變得很容易滿足。但是男人的精氣真好吃,兩個男人的精氣好美味,太享受了!

  陳漢文迷糊之中聽見了狂傲的小孩笑聲,睡夢中想也沒想,一個拳頭就往小綠的地方打去。

  「碰!」

  「唉呦!」小綠的臉被揍了一拳,吃痛的驚呼,而且氣死了!

  這個蠢徒弟也不想想是誰幫他吃了自己的師父,是老妖我耶!

  不磕頭謝恩就算了,居然還打我。

  「啊∼!」小綠生氣的大叫:「陳漢文,你這個白癡,快給我下跪。」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揍過來。

  「好險。」小綠飄到了天花板上,拍拍自己的胸脯,說:「本大人閃的快,被人類揍個兩拳,萬年無敵老妖精的面子還掛的住嗎?」

  「碰!」這可不是拳頭打妖精的聲音。

  「碰!碰!碰!碰!碰!」這是拳頭打在門板上的聲音。

  「唐大夫!唐大夫!開門!急診!開門哪!」門外傳來呼喚的聲音。

  陳漢文猛地坐起,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原本還腦袋不清,充滿睡意。

  但是看到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好事,他就整個人都嚇醒了!

  「師父!」他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不敢置信自己居然……

  自己居然把師父吃了。

  「哈哈哈……趕快謝謝我吧!是我讓你享受了美好的一夜,哈哈哈!」小綠馬上飄到陳漢文面前要邀功。

  「謝你?」陳漢文的表情都要哭了,「我被你害慘了!」

  「碰碰碰碰!唐大夫!請開門!唐太夫!」

  陳漢文簡直就快要哭了,但是無奈之下,還是趕快爬起身來,套件衣服,他離開房間之前,他先把還在沉睡的師父抱到自己乾淨的被衾上,幫師父蓋好被子,難過的看到師父狀似痛苦的表情,才垂頭喪氣的去應門。

  門外站的是米商劉家的長工,他在市場上打過幾次照面,也跟他們買過米,所以記得,劉家已經好久沒有找師父看診,眼下的有錢人都是找西醫為多。

  「唐大夫在嗎?我們家老爺生了急病,要請唐大夫去一趟。」

  陳漢文怎麼可能跟他說,師父被自己操到起不了床……

  「那個……師父正在內堂……需要一點時間……才可以……看診。」他講的結結巴巴,老實的臉都紅了。

  「求求你了,請你讓唐大夫快一點,到劉家去看看我們家老爺。」

  看來真的是病得很重耶。

  「可不可以請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帶師父過去!」陳漢文認真的回答。

  「那就千拜託萬拜託小哥你了。」

  送走了劉家長工,陳漢文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到底要怎麼收拾殘局呢?

  陳漢文火速的燒了一小盆熱水,加了一點冷水,端著水盆和毛巾到睡房裡。

  好險!師父還在睡。

  他掀起被單,看到自己的豐功偉業。

  不,是犯罪證據。

  陳漢文燒紅了一張黝黑的臉。

  「我真是該死!」陳漢文咒罵著自己,然後一邊幫師父清理,一邊清理,腦袋裡還自動播放昨晚的情節。

  轟!

  腦袋裡的小火山又爆炸了。

  「嘿嘿嘿嘿嘿……食色性也,你又何必自責!」小綠在天花板上說著風涼話。

  「嗝∼!」這是小綠風涼話的句點。

  「嗚嗚嗚嗚……你這只……」陳漢文本來要講「可恨的死妖精」,但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因為看到小綠整張臉變成了陰森的綠色,還威脅的瞇起了眼睛看他。

  「你這只偉大的妖精。」陳漢文覺得自己好沒有節操,不過自己把師父幹成這樣,也已經沒有節操了,他用哭音說:「現在怎麼辦才好。」

  小綠的臉瞬間回覆成可愛又孩子氣的正太臉,他身為萬年無敵老妖的自尊心(虛榮心)被滿足了,看在這個孩子昨晚有努力工作的分上,他就指點他一下:「那還不簡單,你去把院子裡凋謝的曇花搗爛,混在創傷藥裡,幫他擦一擦就好了。」

  陳漢文半信半疑,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跑到院子裡摘了曇花,又跑到藥堂裡拿了杵臼和藥膏,照著小綠的話,開始調製作業。

  小綠不改又囉嗦又囂張的本性,畢竟他實在很久很久沒有講話了,所以一直在陳漢文耳邊碎碎念:

  「這株曇花長的好,差點成精了,修煉成精的前夕被本無敵老妖給采走,塞進了唐楚雲的身體裡,以後每天晚上包準唐楚雲……變成愛男人的淫蕩花妖……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太得意啦……每天晚上都可吃得好飽……」小綠雙手插腰,仰天長笑!

  好想打他。

  但是陳漢文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把心裡的悔恨和怒氣都發洩在搗爛曇花上。

  他突然靈機一動,恭恭敬敬的問小綠:「小綠大仙,你那麼厲害,有沒有辦法可以把師父恢復正常?」

  「大仙」都說的出口,陳漢文真的是能屈能伸的好漢子。

  小綠眉頭一皺,滴溜溜的眼珠一轉,馬上就看透這個笨蛋在想什麼,白癡才會讓唐楚雲回復正常,那自己吃什麼!

  不過,真的好想說喔!

  唉呦喂∼這麼久沒說話,真想說話。

  小綠憋到整個臉頰都鼓鼓的,可愛死了。

  「小綠大仙,你真的是妖法無邊!求求你告訴我這個無知的小民,告訴我師父要怎麼樣才能恢復!」陳漢文千求萬求,把好話都說盡了。

  小綠好想說喔,嗚嗚……好想說喔……

  陳漢文看到小綠這個模樣,咬著牙,再也不問了,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磨著他的藥。

  ……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小綠大叫,他實在憋不住了。

  果然。

  陳漢文暗叫得逞。

  「恢復不了啦!」小綠得意又猖狂的說。

  「什麼!!!???」



 06

  陳漢文差點打翻缽臼。

  他犯下滔天大錯了,他害師父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而且無法彌補,這下該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小綠討人厭的得意笑聲。

  陳漢文整張臉先是慘白,然後是慘綠,又變成慘白,接著又是慘綠,變換了很多次,整個人簡直快要昏倒。

  他好傷心,他好難過,他好自責,他好生氣,他好無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綠發現了陳漢文的慘狀,停止了他的得意。

  他飄呀,飄呀,飄呀的飄到了陳漢文的面前,伸出小小的肥嫩的手掌,在陳漢文面前使勁揮舞,陳漢文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陳漢文!本妖在叫你!」小綠在陳漢文面前大叫他的名字。

  沒反應。

  陳漢文一點反應都沒有。

  「啪!」小綠打了陳漢文清脆的一巴掌。

  沒反應。

  陳漢文一點反應都沒有。

  「哇靠!你這個徒弟該不會在為你師父擔心難過吧?」小律露出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真的不瞭解這個傢伙明明昨晚就吃了自己的師父,而且還吃的非常得愉快,結果聽到這個消息居然會是這種反應。

  難道天天享用大餐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事?

  小綠撇撇嘴,感覺人類真的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妖精的腦袋裡大部分就是生存,為了生存就要吃別人,並且避免被吃掉,多餘的思考會帶來危險,所以妖精比人類單純很多。

  吃就吃,幹嘛想這麼多?有得吃還嫌,真是奇怪了。

  但他還是「好心」的跟陳漢文說:「你不要擔心啦!曇花根本就還沒有成精,我塞進去你師父的體內不會危害他的生命的,頂多就是拿不出來,沒辦法和你師父分離……」

  小綠突然覺得自己愈講愈不妙,陳漢文的臉色愈難看,但他一講話就沒辦法停下來,所以只好繼續說:

  「……最後慢慢的和你師父融為一體……」

  「你這個可惡的妖精!!!!!」

  陳漢文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個可惡的妖精都已經知道結果了,居然還做這種事情,居然還徹底的傷害他的師父,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他一雙大眼都紅了,整張臉也漲成豬肝色,非常的生氣,非常的傷心。

  小綠怎麼樣也料不到這個從頭到尾都怕著他的小小小徒弟,居然會生這麼大大大的氣,一時之間還嚇了一跳,整個人躲到天花板上,顫聲說:「你……你……說……什……麼……」

  完完全全沒有萬年老妖的架式。

  「我說什麼!?我說你這個可惡的妖精!!我……我……我……」陳漢文想說我要殺了你,可是想到他是妖精,殺不死,整個人呈現氣急攻心的狀態,實在沒有辦法把句子講完。

  「啊啊啊……!!!」陳漢文惱羞成怒,一整狂吼狂叫,在地板上跳著,手舉的高高的,想要把這只可惡的妖精抓下來!

  「你給我下來!我非得打你一頓屁股不可!」陳漢文一邊跳,一邊叫。

  他想要好好的打小綠一頓屁股!

  小孩子做錯事就是要打屁股!

  小綠雖然有萬年以上的歲數,可是外表就是個可愛的小正太,陳漢文腦袋裡想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哇……!!!」小綠想都不想,就在天花板上放聲大哭,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子。

  他只要想到這個唯一可以看到他,而且也是唯一可以摸到他的人,要打他的屁股,而且真的有可能打的到,因為他餓太久了,目前只不過是一隻小妖,然後玉精要長大又特別的漫長,萬一被一個像螞蟻一樣轉瞬間就死掉的人類打屁股,那他萬年無敵(?)老妖的尊嚴(虛榮)豈不是蕩然無存!?

  「哇……!!!」小綠一邊哭,一邊掉下大顆大顆的眼淚,每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都掉在陳漢文仰望著他的臉上,然後再順著陳漢文深刻的五官蜿蜒流下,在陳漢文的下巴停留,然後終於掉落。

  「……!!!???」這下子連陳漢文都無言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有一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不要哭啦……」陳漢文放下手臂,站在小綠下方,然後有氣無力的說。

  「哇……!!!!!」

  小綠哭得更大聲了,淚珠像雨滴一樣滴滴答答的下在陳漢文頭上,像一陣只下在陳漢文頭上的小雨。

  「不要哭啦……」陳漢文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一個小孩子,啊,是安慰一隻萬年無敵老妖,「我不會打你屁股啦!」

  「嗚嗚嗚嗚嗚……你說的喔……」小綠抽抽噎噎,小雨變成了幾滴水。

  「真的啦,你不要再哭了……」陳漢文看到他哭成這樣,實在是不忍心,唉。

  小綠很大聲的吸了吸鼻子,一張可愛的小臉蛋哭的都紅紅的,好可憐,好讓人心疼,真的是誰看到了,誰都會覺得是陳漢文的錯。

  小綠哽咽的說:「你發誓,再也不拿這件事情責備我!」

  陳漢文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想哭的就是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他還是無可奈何的說:「好啦,我發誓。」

  他一說完,小綠的哭臉馬上變成笑臉,而且還是好可愛,好可愛的笑臉,可以融化冬天的冰雪。

  陳漢文真的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長的像小孩子就很吃香?自己年紀雖小,但是長的高大強壯,就變得很吃虧?

  男人的尺寸真的影響很大!

  真的很不公平。

  小綠有了陳漢文的保證,開心的不得了,飄到陳漢文的臉上去舔自己的淚珠。

  這些淚珠可都是昨晚吸取的精氣,不能浪費。

  「你……你不用這麼開心吧……」陳漢文整個傻眼。

  小綠才不管他咧,只是專心的舔著自己的眼淚,連陳漢文嘴唇上的淚珠都不放過,小巧粉嫩的櫻唇摩擦著陳漢文的大嘴厚唇,還伸出非常可愛的粉舌舔著陳漢文的嘴唇。

  「夠了!」陳漢文實在受不了了,他把小綠從半空中抓了下來,然後無奈的歎一口氣,說:「我要幫師父處理……的傷口,你不要再鬧了。」

  只要腦子一冷靜下來,陳漢文馬上就想到師父,雖然他不冷靜通常也是因為師父,例如剛才對小綠發脾氣……還有……昨天晚上……對師父……

  「嗚嗚……過去了就不要想了!」陳漢文自暴自棄的自言自語。

  (師父,徒兒不肖,徒兒真的不肖,對不起您的教導與養育之恩!)陳漢文對著可憐的師父,在心裡默默的流眼淚。

  「對嘛∼對嘛∼過去就不要在想了,你們人類的生命只有一點點,執著於過去不值得啦!」小綠又開始碎碎念。

  陳漢文瞪他一眼,已經完全不想理他了。

  他開始把搗爛的曇花伴入創傷藥中,然後把赤裸的師父的雙腿打開,看到他非常喜歡舔的小鳥……

  (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啪!」

  陳漢文打自己一巴掌,叫自己清醒。

  他溫柔的把師父的小鳥撥開,那個昨天被他舔很多次……

  「啪!」

  陳漢文再打自己一巴掌,叫自己不准亂想。

  他深呼吸幾次,然後溫柔的把師父的蛋蛋也捧住,這個他昨天也舔很多次……

  「啪!」

  陳漢文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叫自己千萬要心如止水。

  他咬緊牙關,忍住腦海裡奔馳的思緒,另一隻手沾了調好的藥膏,開始幫師父的小穴擦藥。

  洞口先薄薄的擦一層,順便按摩一下,都紅腫了,師父好可憐,然後把塗滿藥膏的食指插進師父的小穴裡,旋轉,讓藥膏可以塗抹在每一處細嫩的腸壁……

  昨天晚上,他就是用自己的手指,讓師父舒服……

  仍未轉醒的唐楚雲開始發出細碎的呻吟,畢竟自己的小穴被這樣按摩和侵入。

  陳漢文仍然沉醉在自己的回憶當中,想個師父被自己的分身抽插到高潮的模樣,好性感……好想要……

  陳漢文猛然睜大眼睛,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不再單純的抹藥了,那個姿勢和動作,分明就是在……愛撫……深度愛撫自己的師父。

  他嚇的抽出手指,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啪!啪!」打了自己左右臉頰各三個巴掌,然後陳漢文才冷靜下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那麼色膽包天到這種程度!

  「嗚∼嗯∼」唐楚雲因為下體的刺激,終於幽幽的轉醒了。

  他感到頭痛愈烈,彷彿自己有兩顆腦袋,而且這兩顆腦袋狠狠的打了一架,然後是全身酸痛,好像做了漫長的激烈運動,尤其是腰部和臀部,整個酸麻刺痛到不行,讓他極少出現強烈情緒的俊臉也忍不住皺在一起。

  他掙扎了好久,才撐起上半身,發現自己全身赤裸,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奇怪,昨天他明明還穿著襯衣睡覺的。

  然後他往自己的腳邊看去,看到自己的徒弟低著頭,跪在自己腳邊,他忍不住詢問:「漢文,我的衣服呢?」

  「師……師……父,昨晚太熱……你自己睡到一半脫掉的……」陳漢文低著頭囁嚅,他怎麼敢跟師父說,昨天晚上你的身體被塞入一隻未成形的花妖,然後變得非常的飢渴,淫蕩又美妙,然後你不成材的徒弟就把你……

  「是這樣嗎?」唐楚雲半信半疑。

  昨晚有很熱嗎?

  他接著說:「漢文,把頭抬起來,看著師父說話。」

  陳漢文等了很久,才慢慢的把頭抬起來。

  連唐楚雲都忍不住驚訝,雖然他的口氣一樣溫和平淡,但的確是很驚訝,他說:「漢文,為什麼你的臉腫成那樣?」

  陳漢文的臉,腫的像豬頭。

  「……」無奈之下,陳漢文只好說:「我昨晚打蚊子,打太大力了。」

  「……」

  「哧∼!」飄在半空的小綠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人類真的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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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讓師父不再疑東疑西的最好做法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轉移師父的注意力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專注於病患身上,於是陳漢文把劉家派人求診的事情像師父稟報。

  果然師父馬上就動身前往劉家,完全不再問任何「徒弟無法回答」的問題。

  到了劉家,就被請入劉老闆的臥室當中,一踏進臥室,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食物香氣,但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頻頻乾嘔,因為食物香氣當中混雜餿水、糞便和濃厚的體臭。

  侍奉劉老闆的僕人們全部都綁了布巾遮住口鼻,不然連踏進劉老闆的臥室裡都沒辦法,而劉老闆的夫人更是久久都沒有沒踏進這間臥室了。

  當然這對師徒都是包住口鼻進去的。

  一踏入屋子裡,就看到滿坑滿谷的食物,旁邊還有僕人不斷的送上食物給躺在床上的劉老闆。

  師徒兩走到劉老闆的床旁邊,床的紗帳是放下來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躺在床上的人影,而紗帳來還傳出吃東西的聲音,「喀滋……喀滋……喀滋……」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絕於耳。

  陳漢文和唐楚雲都覺得非常的奇怪,陳漢文甚至還覺得有一點恐怖,為什麼會有人吃東西發出這麼響亮的聲音?為什麼有人可以製造出這麼難聞的味道?

  唐楚雲的眼神仍然清朗,但也忍不住因為這樣奇怪的現象而挑起右邊的劍眉,在他行醫十數年的光陰當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事。

  當陳漢文忍著惡臭和恐懼掀開紗帳,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劉老闆,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師師師師師……師父!!!」陳漢文甚至還很孬種的躲到師父身後,一個身材高壯的年輕人躲到自己師父的背後,說有多可恥就有多可恥。

  唐楚雲現在已經不只是挑眉了,他已經開始皺眉頭,因為他看見的場景實在過於詭異。

  要知道劉老闆本來就生的一副富貴福態的樣子,平常最喜歡頂著他的肥油大肚在米店和市場裡走來走去,那個可以媲美即將臨盆婦女的大肚子可以說是他的招牌。

  然而,唐楚雲和陳漢文看到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劉老闆瘦到只剩下皮包骨,露出來的四肢彷彿只有骨頭,上頭覆蓋一層薄薄的人皮,全身的皮膚呈現灰白色,還隱隱約約透著紫氣,頭髮已經掉光了,頭皮到處都是帶著血跡的結痂,好像頭皮一片片的剝落一樣,他整個人像一隻畜牲一樣趴跪在床上,低著頭,雙手捧著食物埋頭猛吃,一邊吃,食物的碎屑掉滿了整張床鋪,弄的枕頭被子都油膩噁心。

  這真的是劉老闆嗎?

  即使身邊站了唐楚雲和陳漢文,劉老闆還是頭也不抬。

  「劉老闆,我是唐大夫,要來幫你看診。」唐楚雲試圖喚起劉老闆的注意。

  他甚至還往前踏一步,伸出一隻手準備要碰觸劉老闆的肩頭。

  「師父!不要!」陳漢文大叫!

  他從背後緊緊的抓住唐楚雲的手,事實上,陳漢文是從背後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師父,雙手緊緊的圈錮住唐楚雲的雙臂,而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噁心。

  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師父碰到劉老闆。

  因為他眼裡看到的躺在床上的劉老闆,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噁心的大老鼠。

  更仔細的說,是一隻奇怪的人鼠,有著老鼠的尾巴和四肢,但卻長著劉老闆的臉,只是劉老闆平日肥嫩泛著油光的面頰身身的凹陷,眼睛深陷在眼眶裡,大的只剩下眼白,還有一小點黑瞳孔,滴溜溜的轉動,嘴唇乾扁到遮不住牙齒,露出又長又黃的門牙。

  全身散發出一種濃濃的體臭,好像是長期浸泡在污水,穿梭在不見天日的黑暗洞穴中,因為發霉和發爛所散發出來的臭味。

  這股體臭和熱騰騰的食物的味道混在一起,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噁心,更難聞的了。

  說老實話,陳漢文雖然從小到大都看得見不乾不淨的東西,但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鬼了!!!

  (嗚∼哇啊啊啊……真恐怖……!)

  陳漢文在心裡哀嚎,他嚇的退都軟了,如果不是為了陪伴師父,阻止師父,他ㄧ定會落荒而逃。

  堂堂男子漢,又長得一副強壯威武的樣貌,卻偏偏這麼膽小,我們只能說他從小被嚇到怕了。

  「漢文,你在幹嘛,快點放開我。」唐楚雲輕聲的說,但語氣明顯透露出不悅。

  「師父,你看不見嗎?」陳漢文顫聲說。

  「看得到什麼?」

  「尾巴。」

  陳漢文猛然把唐楚雲往後一拉,兩個人抱在一起往後退了一大步,因為劉老闆……如果這個床上的人還可以稱為劉老闆的話……劉老闆的尾巴向兩個人這邊掃了過來,陳漢文本能的拉著師父躲開。

  唐楚雲有點動怒了,他看到劉老闆病得這麼嚴重,想要快一點幫劉老闆進行診斷,但是自己的徒弟卻一直做出奇怪的舉止來阻礙自己,他不免感到一種厭煩,但他還是鎮定的說:「漢文,放開師父。」

  「師父,你真的沒看到嗎?」陳漢文顫聲問。

  「不要再胡言亂語了,病患為大,我必須要趕快進行問診,快放開我。」唐楚雲微微的掙扎,然而這個徒弟氣力很大,他短時間內竟也掙脫不開來。

  「……」陳漢文沉默了。

  他知道他又看見了「看不見的東西」。

  因為師父的語氣很認真,師父是真的沒有看到任何異常,頂多就是看到劉老闆病得很重。

  陳漢文的心裡煎熬了起來,他不願意讓師父知道他看得見……

  但是他也不願意讓師父涉險。

  眼前的情況,很明顯的是要讓師父為妖怪看病,而師父是中醫師,不是道士,更不是和尚。

  萬一有什麼萬一,那只長著劉老闆的臉的妖怪對師父不利,那他該怎麼辦?

  可是,師父又很堅持要為劉老闆看病。

  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漢文,快點放開師父。」唐楚雲倒也難得的口氣嚴厲了起來。

  陳漢文絕對不是一個機智的人,師父的命令對他而言更有如聖旨,但他深深的擔心一旦順從了師父的命令,後果將大大的不妙。

  碰到這樣的事情,他到底會怎麼辦呢?

  陳漢文深深的苦惱了起來。

  而可愛的萬年無敵老妖小綠呢?

  他待在他的本體,也就是玲瓏玨裡頭,看見了這一切的發展,畢竟玲瓏玨就是唐楚雲手上的戒指和戴在身上的玉珮,但他只是很快樂的看著陳漢文煩惱。

  畢竟,對一隻萬年無敵老妖而言,人類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啦!

  (哈哈哈哈哈……陳漢文,你就苦惱到死吧……哈哈哈哈……!)

  小綠在腦海中狂傲的笑著。

  突然,陳漢文開口了。

  「師父,我放開你,可是希望你可以答應徒弟一個要求。」陳漢文認真嚴肅的說。

  唐楚雲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因為陳漢文的氣息都吐在他的耳朵上,年輕徒弟的溫熱,像是一滴水珠落在一潭深廣的湖泊,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可以在平靜的水面擴散出廣大的漣漪。

  兩個人緊緊相貼的自己的後背和徒弟的前胸,過於溫暖,不免燙人,唐楚雲半閉星眸。

  而且,自己的徒弟很少有這麼認真嚴肅的時候,讓他有幾分意外。唉,這個傻里傻氣的徒弟總是帶著幾分孩子氣,讓人疼愛的緊,雖然在他的心裡,這個可愛的徒弟也永遠是個孩子。

  所以,他溫和的回問:「什麼事情?」





08

  「師父!」這一聲師父叫的非常的情真意切。

  陳漢文快要哭了,他真得很痛苦,很痛苦,他真的快要昏倒了。

  唐楚雲充滿疑惑,微微的轉頭,讓師徒倆的雙唇相距不過一個指距,不過兩個人都遮住口鼻,就算不小心碰到,也不過是隔著布料的安全之吻。

  「師父!」

  「讓•我•來!!!!!」

  讓我來幫你看診,讓我來為你幫妖怪看病,讓我來為你阻擋所有危險。

  陳漢文帶著哭音叫著,總算有那麼一天,他可以為師父出生入死了。

  天啊∼!他是那麼那麼的害怕妖怪,而且還是一隻噁心又恐怖的人鼠。

  唐楚雲皺著眉頭,他的徒弟行為舉止不但怪異,而且荒唐。

  陳漢文把懷裡的師父轉了一個身,兩個人面對面,陳漢文還是緊緊的抱住唐楚雲,而且兩個人還額頭靠著額頭,陳漢文高了自己師父半個頭,所以必須微微的屈膝,喔,天呀,師父黑眸蕩漾著波光,怎麼這麼好看。

  陳漢文緊緊的擁抱了自己最愛的師父,彷彿要吸取能量,以一種壯士斷腕的態度說:「師父,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唐楚雲真的是被自己的徒弟弄糊塗了,而且兩個人緊密相貼的身體讓他很不自在,他皺緊了劍眉,然後說:「不行,你醫術都還沒學到什麼,怎麼可能讓你看診,還是這樣的疑難急症。」

  陳漢文眼泛淚光,淒楚著說:「師父,你不答應我這一生一世的請求,我就不放開你!」

  「快放開我。」唐楚雲難得加重了語氣,但也僅只如此。

  「我不放,除非師父答應讓我代替你。」陳漢文帶著血淚的請求,絕不容忽視。

  「唉,你試試也好,要是不行了,……一定不行的……到時候再換我。」唐楚雲讓了一步,這樣子僵持下去,不利的是病患。

  陳漢文眼眶帶著血淚,這是他為師父赴湯蹈火的時候了。

  他膽戰心驚的朝著床鋪上的怪物伸去一隻手,手在半空中發抖著,一點一點的接近了不成人形的劉老闆。

  一點一點的接近,緩慢的,就快要碰到劉老闆了。

  「嗚嗚嗚……」

  「師父!我還是做不到!!!」

  陳漢文鬼吼鬼叫著,表情充滿恐懼卻又詭異的很滑稽。

  他轉身,一把把還在驚訝的師父扛到自己的肩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發足狂奔,跑出了劉宅大門,穿過市場和清溪,不管師父怎麼樣在肩頭上呼喚,他都不管,他實在受夠了這一堆妖魔鬼怪,什麼萬年無敵老妖!?

  什麼劉老闆變成大老鼠!?都和他沒有關係,都和師父沒有關係。

  為什麼這些妖怪要纏著師徒兩人?師父一輩子做善事,不應該,不應該得到這種待遇。

  他回到了和師父一起居住的小屋,踢掉了鞋,三步並作兩步,把師父放到了內堂臥室的榻榻米上。

  唐楚雲一身白衣,橫陳在榻榻米上,半起著身子。

  師父的黑眸裡已經有濕潤的怒意,這個徒弟觸犯到了他的禁忌,他無法忍受看病的時後,徒弟這樣胡鬧,可是他現在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陳漢文咬著下唇,低著頭,把師父的鞋子脫下,然後把足襪也除了,露出唐楚雲優美的雙足。

  然後把鞋襪都收拾好,才低頭懺悔:「師父,對不起,師父,徒兒知錯了。」

  他心裡充滿了惶恐,但是他實在沒有辦法,鼠妖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良久,師父都沒有回話。

  「師父……師父求求你,別不理我,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不理我。」陳漢文趕到一陣恐慌,他這輩子只有師父,師父是他的天,是他的地,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忍受師父氣到不願意跟他說話。

  「師父,我該死,你處罰我吧!怎麼處罰我都願意接受。」

  「……」唐楚雲沉默著。

  「師父……」陳漢文感到心中一慟,哭道:「師父不理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難道自己又要被師父趕出去,再一次流落街頭了嗎?

  那些在街頭乞討的日子重回心頭,而師父要割捨自己的不安向劇大的陰影,讓陳漢文難過的滴下淚來,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師父,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師父,我就只有你而已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別人要我。」

  因為陳漢文是不祥的孩子。

  「嗚嗚嗚嗚嗚嗚……」陳漢文發出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哭泣聲。

  「你在胡說什麼?」唐楚雲終於開口說話,但他的額頭淌著汗,說話也有氣無力的,他簡直快要被這個徒弟弄昏頭了。

  「我有說我不要你嗎?」

  「可是,師父你很生氣,我很害怕。」陳漢文怯生生的回答。

  「我是很生氣,」唐楚雲歎了一口氣,說:「但我不說話是因為我被你撞到,閃到了腰。」

  「啥?」陳漢文傻住了。

  「你還傻傻的,快去幫師父拿藥膏。」唐楚雲的腰實在痛到不得了,總覺得今天自己的身體非常的不對勁。

  「是!師父。」陳漢文帶著淚痕,火速的跑到前堂去拿推拿的藥膏,心裡不免又擔心,又自責,又是高興,他擔心師父的腰,自責自己的粗魯,但又高興師父並不是要趕他走。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他跑回了師父的身邊。

  唐楚雲已經自己拉開了腰帶,把白色的上衣撩開來,露出赤裸的胸膛,白皙的肌膚上有著兩點棗紅,棗紅的周圍是淡淡的櫻紅,在潔白無瑕的肌理上,非常的可愛,也非常的淫靡。

  他就在自己徒弟的面前,緩慢的脫下了上衣,一邊脫,一邊吃痛的皺著劍眉,但卻連哼氣都沒有哼氣,他耐著痛,殊不知這樣的耐痛多麼引誘人,讓人想要讓他更加的疼痛,最好疼痛的讓他叫出聲來。

  「師父,讓我幫你吧。」陳漢文說著,也感覺到了室內氣氛陡變,自己的心猿意馬,怎麼樣也不能讓師父發現。

  「嗯。」唐楚雲放手讓徒弟服侍自己。

  不一會兒,唐楚雲就上身赤裸著,趴在了榻榻米上,陳漢文還貼心的從櫥櫃裡拿了枕頭給師父靠著頭。

  「師父,你是這裡痛嗎?」陳漢文大掌磨擦著唐楚雲的後腰,低低的聲音卡著慾望。

  「嗯。」唐楚雲皺著眉,然後又說:「下面一點也很痛。」

  下面一點,就更誘惑人了,但是陳漢文還是乖巧的觸碰著,大掌往下滑動,滑進了褲子的褲頭。

  「這裡嗎?師父。」陳漢文嚥了一口口水。

  「嗯。」

  「那我幫你把褲子拉下來一點,可以嗎?師父。」

  「嗯。」

  拉下來一點點,男人性感的屁股就露了一半。

  然後陳漢文開始幫師父按摩,他一開始是跪在師父的身邊,後來不好使力,所以雙腳跨跪在師父的身上,高直起身子,不敢壓到師父。

  隨著藥膏發揮作用,和陳漢文細心的按摩,唐楚雲的疼痛受到舒緩,好險這次閃到腰並不是十分嚴重。

  「師父,我給你全身都按按吧,你今天好像不太舒服。」陳漢文建議。

  「嗯。」

  陳漢文的大掌開始動作,從唐楚雲的肩頸開始,帶著粗繭的手指撫過,然後揉捏按捶,讓緊繃的肌肉鬆弛。

  按摩到膏盲的時候,徒弟的手勁透過肌肉,傳著一種酸麻的舒爽感覺,全身都通透似的,連唐楚雲都克制不了那舒服的感覺,發出了吟哦。

  陳漢文手沒有停下動作。

  但是他的黑臉卻脹紅了,而他的褲檔也高高的隆起了。

  「師父……」

  陳漢文瘖啞著聲音,無法克制的從唐楚雲的腋下伸到胸前,唐楚雲來不及反應,就被自己的徒弟握住了兩邊的胸肌,揉捏著,然後粗糙的指腹先是刷過乳蕾,讓乳尖挺起,再用彎曲的小指頭,勾著突起的小肉粒往上彈,反覆數次,讓敏感的乳尖完全的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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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嗯呀啊……嗯……???」跟著一串來不及掩口的呻吟,從唐楚雲的嘴裡流瀉而出,讓唐楚雲為自己身體的異樣和陳漢文的舉動而吃驚。

  「……???」意識到自己作了什麼好事,陳漢文整個人都傻住了。

  唐楚雲感覺到陳漢文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放了一把火,他知道這是情慾,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情慾。

  唐楚雲掙扎著就要轉過身體,但是陳漢文一發覺到師父要起身,整個人都慌了,連忙把師父壓牢,然後說:「師父,是全身按摩!你剛剛說好,我才幫你的。」

  (我在亂講什麼呀∼)陳漢文捏了一把冷汗,總算稍微鎮定一點。

  人只要嘗過一次甜頭,就沒有辦法克制,想要一嘗再嘗,尤其是唐楚雲這樣外表冷淡,但卻性感到致命的男人,更像罌粟花一樣甜美,上癮是必然。

  而陳漢文又是容易被本能趨喚的人,不但如此,最容易引起他本能反應的就是他的師父,唐楚雲,兩個人像走在一起的乾柴與烈火,隨便輕舉妄動就會引來失火的危機。

  唐楚雲不動聲色的趴了下來,他不是要放縱徒弟對自己胡來,而是下定了決心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陳漢文按摩的時候,手掌經過的地方都泛起了一股騷動,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他處在一種半發情的狀態。

  很像是吃到了什麼春藥。

  但怎麼會呢?

  他怎麼想的到自己體內未成形的花妖逐漸和他融為一體,讓他的身體逐漸成了敏感又淫蕩的完美狀態。

  光只是被自己的徒弟按摩兩下,他的身體就飢渴的散發出各種訊號,渴求要更多更刺激的東西。

  唐楚雲的分身也顫抖著,微微的充血勃起。

  陳漢文為了害怕師父疑心,只得更加努力的開始按摩,尤其是師父還感覺到酸疼的腰部。

  但是,偏偏男人的腰部是最敏感,牽連著慾望中心的神經,在陳漢文固執的按摩之下,唐楚雲的身體漸漸燥熱了起來。

  他有點受不了了,什麼答案哽在徒弟的嘴裡還沒被他挖出來,眼下已經成了不重要的事情,他的身體逐漸不受控制,他很意外。

  唐楚雲啞著聲音,命令徒弟:「停止,別再按了。」

  但是陳漢文哪裡肯,他只怕師父因為剛剛的舉動而生氣,一邊哀求:「師父,讓我按完吧。」一邊加快了手勁,專挑舒服的地方下手,想讓師父享受起按摩之後,就忘了他不小心的出軌。

  「嗯嗯……嗯嗯……」

  唐楚雲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幾聲細不可聞的呻吟傳了出來。

  現在才正午呢,怎麼會滿室旖旎風光呢?

  「嗯∼停……停止,漢文……」唐楚雲的聲音何時變得這麼的無力可愛。

  「師父……你……沒事吧??」陳漢文因為聽到師父這樣的聲音,感到奇怪,同時也感到誘惑,內心和下身都火熱了起來。

  「沒……沒事。」唐楚雲一張白皙的臉蛋都紅了,他憋住溢到唇邊的呻吟,飛快的說:「你先出去一下。」

  「為什麼?」陳漢文不解,也不願。

  「你先出去一下,我叫你回來,你再回來。」唐楚雲的聲音怪怪的。

  「為什麼?師父,是我剛剛按的太大力了嗎?我做的不好,你生氣了嗎?」陳漢文又開始慌張了,他諸事不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太笨害的。

  「不是的。」

  「那為什麼?師父,讓我看看你的臉。」

  陳漢文馬上就把師父轉過身來。

  「別……」唐楚雲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在寬鬆的白棉褲下,唐楚雲的分身也清楚的昂揚著,男人的慾望赤裸裸的,沒辦法隱藏,這樣的狀態讓兩個人都吃驚。

  那個道貌岸然的師父,卻有著一副妖精般的身體,他該怎麼辦?

  陳漢文又該怎麼辦?

  「師父……」

  「快出去……」既然被發現了,那也無奈,只能再三趕人,自己了結慾望,只是唐楚雲卻紅透了一張臉,師父的威嚴蕩然無存。

  「是……」陳漢文低著頭,不然還能怎麼辦?總不能連這個也幫師父服務吧,雖然自己想幫師父……想得要命,想到下面都痛了,但是還是不可以。

  「你怎麼也……」唐楚雲挑起眉毛。

  陳漢文的分身也是高高的挺起。

  他臉紅著,回答師父:「師父被按摩的時候,很誘惑人,所以忍不住就……」

  昨晚被妖精附身的師父,很淫蕩又很美妙,可是今天冷淡又害羞的師父,更是莫名的挑起陳漢文的雄性慾望,想要征服可愛又可敬的師父,矛盾的讓他單純的腦袋裡塞滿了奇怪的渴望。

  「這……」這實在太荒唐了,唐楚雲感到頭痛,怎麼會是這樣尷尬的場面。

  自己和徒弟,兩個男人,這叫他難以想像,也難以接受。

  「師父,我先出去了。」陳漢文低著頭,默默的拉開房門,退到外面,再幫師父拉起房門。

  他好想要像昨天一樣,和師父翻雲覆雨,但這是不可以的。昨晚的自己已經是罪大惡極了,今天怎麼可以一錯再錯下去。

  但是,他只要想到現在師父在做什麼,兩個人隔著薄薄的紙門,各自握著自己的分身在摩擦,他就覺得又是興奮又是寂寞。

  「你在做什麼?」小綠稚嫩的聲音傳來,口氣卻是陰狠的。

  「做什麼?」陳漢文掏出自己的分身,含著淚摩擦著,看到小綠出現,慌忙的把巨大的分身塞回去褲子裡,一邊塞,一邊因為自己的動作太粗暴而哇哇叫,一邊沒好氣的說:「還能做什麼。你快走開啦!我不習慣有人……或妖精在我身邊,在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你這白癡,你以為被塞近花妖的身體有辦法這樣就滿足嗎?」小綠哼著氣。「你要是不好好的讓你師父欲仙欲死,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怎麼受不了?」

  「白天一旦受到刺激,就會受勃起的痛苦,晚上他就會跑出去找別的男人啦。」

  「怎麼會這樣!?」

  師父!

  想到師父受苦他就心疼,想到師父跑去找別的男人!?他就痛苦到在地上打滾。不只是如此,他知道,他知道正常的師父一旦知道了實情,絕對會跟他一樣難過,只是眼看著紙都包不住火了,陳漢文苦惱擔心到膽汁都快吐了出來,又要一邊跟自己蓬勃的慾望搏鬥,真的是很可憐。

  「我不要!我不要師父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事!」

  「這就對了。」小綠又哼了一聲,顯然是很不耐煩。

  陳漢文在萬年無敵老妖的面前暢所欲言,為什麼在自己最愛的師父面前反而不敢說實話?

  但小綠滿腦子都是吃飯,才不管陳漢文內心戲碼演什麼。

  小綠扁扁嘴,不屑的說:「還不快點滾進去!」

  吃飯,吃飯,小綠吃飯的時間到了!

  陳漢文猛然拉開紙門,對著房內的男人大叫:

  「師父!請不要找別的男人,我願意為你精盡人亡!」

  然後就看到了難得的美景。




10

  「不要進來。」

  「師父!」

  唐楚雲全身赤裸著,右手扶在牆壁上,整個人高高的跪起,緊緊的夾著自己的屁股,前方的分身豎立的非常驚人,午後的陽光還灑在唐楚雲覆蓋著薄汗的胸膛,肌肉的形狀清楚可見,陰莖的形狀當然也是,非常迷人的微彎向上,尺寸正常,但是略顯得細了一點,顏色是淡淡的紫粉紅,龜頭則帶著玫瑰的色澤,滴滴的淫液流下,在陽光中閃耀著淫靡的光芒。

  他的左手,無可奈何的握著自己分身的根處,他的性情一向平淡,雖然年歲已長,但對這種事情仍然毫不擅長,只是這樣單純的握著,憤張的狀態,屈服的姿勢,這樣的姿態擺明了在邀請,請哪個人好好的品嚐一下。

  但最讓陳漢文眼睛發直的是唐楚雲的表情。

  「出去。」唐楚雲低沉著聲音,說出冷淡的話,但是紅著臉,分外沒有說服力。

  唐楚雲因為情慾五官扭曲著,看見陳漢文闖進來,就忍不住低低的喘著氣,張著嘴,像是要挽留,或是想吸允什麼似的,可以看見舌頭在蠕動,連眼角都帶著媚與淚,紅了眼眶,一臉渴望著看向自己的徒弟。

  好想,好想讓這張平靜無波的臉因為疼痛而狠狠的扭曲,因為高潮而狂亂淫叫,說出最下賤的話,直到唐楚雲在自己的身下成為性愛的奴隸,才能滿足男人心中猙獰的雄性慾望。

  但另一方面,溫暖的熱流也在陳漢文的胸膛中流淌。

  「師父……」陳漢文低聲的喚著。

  他欺上前來,接住了唐楚雲軟倒了身子,在他的耳邊說:「師父……對不起。」

  然後他甫身吻住了唐楚雲。

  唐楚雲不知道他的徒弟的雙唇是這麼的柔軟。

  陳漢文的濃眉大眼在唐楚雲的眼前放大,大眼睛眨了眨,然後閉上,專心的吻著師父的唇,唐楚雲可以聞到自己徒弟身上的男性氣息。

  兩人的唇甫一相觸,陳漢文的舌頭就伸了出來,描繪著唐楚雲的薄唇,然後趁著師父的錯愕,探進了唐楚雲柔軟香馥的口腔,淡淡的曇花香散在兩個人的嘴裡。

  一個纏綿的吻。

  「對不起,對不起,師父……」陳漢文像只小狗一樣濕潤的眼睛,看著唐楚雲,不停的道著歉,一邊道歉,一邊落著吻。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唐楚雲的斥喝就這麼梗在了喉嚨,他不知道要怎麼斥喝這樣一個男人,真心誠意的道著歉,但是卻做這樣的事情。

  大火在蔓延,而唐楚雲的遲疑和陳漢文的吻都是在火上加油。

  「為什麼,對不起?」唐楚雲暗啞著嗓子問,他的舌頭給陳漢文的舌頭勾住了,勉強縮了回來,可是話講的不清楚,更顯得可愛。

  「師父……」陳漢文說不出口,他說不出口。

  他只好更熱烈的吻著師父。

  陳漢文的衣服也逐漸卸下,赤裸著焦糖色的肌膚,肌肉的線條清晰可見,雖然結實,卻不顯得過分,美好的胴體淫亂的壓著自己的師父。

  他的吻愈往下,愈顯得密實,又啃又咬,帶著嗚耶的悲鳴,可憐兮兮的討歡,把口水都綿延著唐楚雲的肌理流下,一邊散佈著一點一點的紅痕,把唐楚雲的身體弄髒。

  「嗯……嗯嗯……」唐楚雲難以忍耐的低吟著。

  猩紅的舌頭舔著唐楚雲的乳首,用著力道的吮吻,讓周圍的肌膚都泛紅,乳粒又硬又挺,上頭還滴著陳漢文的唾液,好像是唐楚雲的乳頭分泌似的。

  「嗯啊哈……不要……」唐楚雲咬著牙,吐出拒絕。

  「停……停止……」

  唐楚雲掙扎著,雖然他的掙扎毫無作用,只是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激烈的摩擦著,連顏色一淡一濃的陰莖都互相擦撞著,帶來幾萬條毛毛蟲爬竄開來的麻癢,兩個人都舒服的呻吟著,隨後,陳漢文本能的用下身頂著自己師父的蜜穴入口,那雄性的威脅和誘惑讓唐楚雲連大腿根部都酸麻了起來,被快感咬著,小花嘴一張一縮,流著蜜液。

  「嗯……師父……我停下來你會不舒服的。」陳漢文悶悶的說。

  唐楚雲扯著陳漢文的黑髮,髮質粗硬,又短又滑,他幾乎是抓不住了,但他終究是暫時成功的阻止了陳漢文的入侵,讓陳漢文趴在他的身上喘氣。

  唐楚雲低頭,黑眸看著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

  陳漢文像一隻大型犬,壓在唐楚雲的身上,憨厚而溫馴,時不時的脫軌也可愛,兩人之間的親膩難以言喻,更親密的是他的話語,陳漢文真摯的說:「師父,我喜歡你。」

  唐楚雲一時之間倒也愣住了,有什麼酸楚的情緒梗在胸口,他沒有預料會是這樣的情境聽到這樣的話語,還是從自己的徒弟口中。

  他是冷然的性子,從小就是這樣,自己清楚的很,什麼七情六慾都沾不上他的身,原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獨身,哪裡知道已近不惑之年,才撿了個徒弟,為這個寂靜的屋子添了喧鬧和人氣。

  唐楚雲靜靜的看著陳漢文。

  空氣是濃滯而化不開的溫熱與火辣。

  單純而直接,傻氣的陳漢文從來不會什麼花俏的拳腳,但直來直往,會不會更有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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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兩個人膠著的視線,濃的化不開的甜蜜氛圍。

  「……」

  「……」

  「對不起……師父……」陳漢文原本深情的臉換上尷尬的表情……

  「……」

  「頂一頂,不小心就進去了……」陳漢文囁嚅的說。

  「嗯呀……呼呼呼呼呼……」唐楚雲痛苦的喘著氣,宛如刀刺般的痛楚從身下傳來,他弓起身子,也無法解除後庭傳來撕裂的痛,額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細軟的黑髮黏在光潔的額頭上,兩道劍眉緊緊的皺在一起,星眸因為疼痛而泛紅、泛水氣,引人犯罪的櫻唇無法合起,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唾液從嘴角流下。

  陳漢文碩長巨大的分身沒入了一大半,足以讓陳楚雲未經充分潤澤擴鬆的花穴享受前所未有的疼痛。

  「呼呼呼呼呼……呼呼……」陳漢文也粗喘著氣,他的分身被熱暖緊致的穴壁緊緊絞著,師父一呼吸,牽動下面的肌肉,讓他也忍受不住,輕聲的說:「師父……別別別夾這麼緊,我……會斷掉……」

  「出……去……」唐楚雲扭曲著俊臉,吐出命令,但是被自己的徒弟刺入的痛楚和屈辱,讓這個漢子也忍不住心裡的怒。

  陳漢文往後退,但是陳楚雲的花徑實在是太緊錮了,陳漢文試圖退出不過是讓兩個人都痛苦的呻吟著。

  「別……出……去……」唐楚雲疼到受不了了。

  「師父……放鬆點……」陳漢文的額頭和鼻尖也全是汗水,然後他停下退出的動作,往前又插進了一點……

  「啊……出……去……」唐楚雲的手指深深的陷進陳漢文的背部肌肉,白玉般的修長手指,黝黑的背部糾結著強健的肌肉,多麼情色的景致。

  「出不去啦……」陳漢文苦惱的說。

  自己的太大,師父的太小,嗚……舒服的緊……

  「你……你在幹什麼?」唐楚雲驚慌失措。

  他的大腿被大大的分開,左腳被高高的抬起,跨到陳漢文的左肩,腰部旋轉了九十度,微微的側身,他的小穴因為這個極度羞恥的姿勢而打開,吞吐著陳漢文的碩大,內部的皺摺收縮著把男人的陰莖給吸納,淫蕩的讓唐楚雲受到有如五雷轟頂般的恥辱。

  即使是如此,自己的下身卻脹得更大,傳達出很想被幹的訊息,一抖一抖的點著頭,流著蜜液都滴落到唐楚雲的另一隻大腿上,小穴也想被幹吧?

  陳漢文簡直是得了失心瘋,腰部挺了幾下,無預警的抽插開始,略微放鬆的小花嘴馬上受到抽送的折磨。

  「嗯啊啊啊啊啊……不!啊啊!要動!啊啊啊……!」唐楚雲恨恨的說,臉紅的好可愛。

  「我有在動呀?」陳漢文傻傻的回應,然後又是幾下用力的挺腰,頂到深處,也頂著前列腺,馬上就讓唐楚雲興奮又絕望的哭喊著,腳趾頭都扭曲。

  「不是,要動,是不!啊啊啊……」

  錯亂的指令。

  自己正被徒弟幹著,唐楚雲怎麼受的了!

  「師父……你不舒服嗎?你看起來很舒服?」陳漢文忍著不失控,忍的很辛苦,他本來就沒什麼腦細胞,現在腦細胞更因為自己師父的美妙而死了一大半。

  「嗯嗯……啊……嗯嗯……不!啊……」唐楚雲的下體經歷過適才的劇烈疼痛之後,就是帶著痛楚的劇烈快感,身體又熱又麻,把腦子都給融化,融漿般的熱流都薈萃到腹部,再往四身五骸奔流而去,連指尖都有快感。

  「師父,我不懂。」陳漢文咬著牙,他快被逼瘋了,被自己和師父逼瘋了。

  「嗯嗯嗯……不!不!不!啊啊啊……不!不!不!」

  「師父,我退出。」陳漢文僅存的理智判讀下,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表現。

  「不∼對∼,退……出……。」

  「不對?」陳漢文迷惘了,他用最後一個腦細胞說:「那就是不夠舒服了。」

  他伸出手包覆著唐楚雲又脹又痛的分身,給予或輕或重的按摩,真的是讓唐楚雲舒服到不行,但是自己的陰莖給自己的徒弟玩弄著,又是讓唐楚雲羞憤到不行。

  「啊啊啊……」

  「師父,我忍不住了。」

  唐楚雲也快要忍不住了,他全身都抽蓄著。

  陳漢文嘶吼了一聲!

  然後低下身,開始淺淺深深的抽插,他已經沒什麼理智,被本能趨使的幹著自己的師父,也沒什麼留情,剛才的混亂簡直是在挑戰每一個男人的極限,而人被逼到極陷之後往往特別不理性!

  他每一次進去都讓唐楚雲的表情狠狠的扭曲,每一次退出都讓唐楚雲忍不住狂亂的歎息與呻吟,他錯亂的語句聽起來就像是下賤的要求,暗示著自己的徒弟幹狠一點,幹用力一點,幹深入一點,讓他這個淫賤的身體能舒爽的疼痛,讓不倫的羞恥成為性愛的春藥,讓唐楚雲成為身體的奴隸。

  陳漢文的下體刨鑿出更多濕滑的液體,讓他的抽插更盡興,馳騁在自己的師父身上,最好命的徒弟。

  唐楚雲早就已經無力反抗,到了最後,他腦海裡的「我不要」,說出嘴之後就變成:

  「啊啊啊啊……啊啊……要……啊啊啊……要要……!」

  「要……啊啊啊……要……啊啊啊啊啊啊……要要……要∼!」

  「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知道你想要呀,師父。

  小綠翻翻白眼。




12

  「嗝∼!我會不會撐死?」小綠咂咂嘴,摸摸自己的鼓起的肚皮,低著頭說。

  「小綠大仙……」陳漢文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小綠,害怕的說:「這樣下去師父會不會死掉?」

  唐楚雲,死因:精盡人亡;兇手:陳漢文。

  「你這個白癡!」小綠從天花板飛衝下來,抬起肥短白嫩的小腿,狠狠的飛踢陳漢文的臉頰,惱怒的說:「誰叫你要這樣,停都不停,想把自己的師父弄死呀!」

  陳漢文哭喪著臉,摸著被踢的臉頰,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呀,只是不知不覺就……回過神來,師父已經昏過去了。」

  唐楚雲的身體已經被妥善的照顧過了,正躺在被窩裡安睡著,連睡著都皺著眉頭,這個男人過的生活可沒有他想像中的平靜。

  「到底是他中邪還是你中邪,白癡,萬一我的胃撐破了怎麼辦!」小綠生氣的說:「你知不知道玉精都是要少量多餐才能慢慢長大,暴飲暴食違反玉精修煉的原則,你懂不懂呀!」

  「我又不是要幫你修煉……」陳漢文小小聲的說。

  「唉呦∼!」陳漢文痛呼一聲。

  小綠又狠狠的飛踢了陳漢文一次。

  「算了,本萬年無敵老妖才不要跟你這個笨蛋徒弟計較……你快去抓一隻貓來!」

  「為什麼要抓貓呀?」陳漢文傻傻得看著半空中的小綠。

  「當然是要貓咪抓老鼠呀!」小綠冷笑。

  「不要!我才不要再回去面對那只鼠妖,真的是好噁心,好恐怖!」陳漢文一邊說,一邊抱著雙臂,雙掌磨擦著上臂,一副害怕到發抖的模樣。

  「你不回去,你師父醒來還是會自己回去的。」小綠不屑的說,這個男人太笨了,他覺得跟陳漢文講話很累,還是多吃一點才有體力應付陳漢文的笨腦袋。

  「嗚嗚嗚嗚嗚……」陳漢文趴倒在師父身邊,忍不住擔心的翻滾起來。

  小綠根本就不想理他,他飄到窗邊,瞇著眼睛看著西斜的太陽,冷冷的說:「你動作不快一點,唐楚雲醒過來,你又要應付他了。」

  陳漢文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脈脈的看了躺在床上沉睡的師父一眼,乖乖的出門去抓貓了。

  小綠飛到唐楚雲的上空,看著唐楚雲脖子上的玉珮,若有所思的說:「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解開這個束縛。」

  他想到九百年前的那次命運轉折,讓自己喪失了自由之身,他心裡的恨與怨就翻攪了起來,讓他細緻可愛的臉蒙上一層綠光,陰森又可怕,彷彿是要殺了唐楚雲一般的表情。

  唐楚雲身上的玉戒和玉珮也冷冷的放出璀璨的綠光,既美麗又駭人的綠芒。

  小綠愈飛愈近,愈飛表情愈猙獰,他仍然飄浮在半空中,但是面朝下,他的小巧唇瓣和唐楚雲只差一個指距,眼看就要碰到啦∼

  「你在做什麼?」

  小綠臉上的綠光退去,換上一臉吃驚的表情,整個人從衣領被拉起,短短的雙手雙腳在空中死命揮舞,但卻怎麼樣也掙脫不開。

  「陳漢文,你快點放開本妖,你找死呀!」小綠整個人都氣鼓鼓的,好可愛。

  「喵喵……」陳漢文的腳邊放著一個竹籠,貓叫聲就是從竹籠裡傳出來的。

  「你又想要對師父做出什麼事?」陳漢文瞇著眼向小綠質問,自從小綠在他面前大哭過之後,他就逐漸瞭解這個萬年無敵老妖的虛有其表,不,這個外表可愛的小男孩連個嚇人的外表都沒有,整個就是從外面弱到裡面,在從裡面弱到外面。

  但是他若是再傷害師父,陳漢文絕對不會輕饒他的。

  「我哪有要對你的寶貝師父做什麼事!你別亂誣賴,從頭到尾,對你那個寶貝師父做盡壞事的人可是你耶!」小綠大聲抗議:「還不快點放開我!」

  「……」陳漢文氣勢整個弱掉,乖乖的把小綠放開,的確,從頭到尾都是他啃著師父,吃到師父連骨頭都不剩,嗚嗚……他才是壞人!

  小綠高高的飛上天花板,舒展舒展筋骨,一副非常理直氣壯的模樣。

  「貓咪抓來了,那我們快點走吧。」小綠努努嘴,然後又補充:「把你師父背著,他快要醒來了,我們要把他帶著。」

  小綠沒有辦法離開唐楚雲太遠。

  「是。」陳漢文則是怕師父跑去找其他男人。

  「動作快,太陽都要下山了。」小綠非常的不耐煩。

  「等等。」陳漢文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雙手環抱,瞇起眼看著小綠。

  「等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熱心?」陳漢文愈想愈不對勁,這個只做壞事,不做好事的惡劣老妖,為什麼要幫忙他和師父?

  「很簡單,我和唐楚雲分不開。」小綠咬著牙吐出這些話,又恨恨的說:「他有危險,我也無法保全,我和他是命運共同體。」

  「這樣呀……」不知道為什麼,陳漢文突然羨慕起小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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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小綠率先穿越了門板,隔著紙門叫喚著陳漢文跟上,陳漢文做了ㄧ個必死的決心,然後背起還在沉睡的師父,提著裝著貓的籃子,跟著小綠的腳步……不,是跟著小綠的飄移,離開小屋,三個人……不,是兩個人,ㄧ只萬年無敵老妖和ㄧ隻貓,ㄧ行人+妖+貓愉快(?)的邁向劉家。

  說實話,陳漢文非常非常非常害怕晚上出門,因為晚上好兄弟特別多,偏偏他的視力又特別好,連走暗路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把所有的孤魂野鬼看得一清二楚,真要命!

  陳漢文黝黑的膚色融入逐漸暗去的夜色當中,在黑暗中一雙明亮的大眼目不斜視,除了前方幾公尺的道路之外,他完全不敢東張西望。

  到底是多少次,他已經數不清了,童年在街頭撞鬼的經驗。蹲在路邊乞討,身旁多了ㄧ個乞丐同伴,但是沒有人施捨給他,自己好心想分一點缽裡的剩飯給他,他接過剩飯,就把頭蓋骨掀開,把飯倒了進去,然後完全未經消化就吐了出來,轉頭笑著跟他說:「對不住啦,小哥,俺是吃大便的,不能吃飯。」

  沒有眼睛……那個人沒有眼睛,臉上只有兩個深深的洞。

  小陳漢文突然明白為什麼沒有人施捨給他任何食物,除了自己,沒有人看見他……

  陳漢文打了個寒顫,感覺到背上師父的體重,感到無比的安心,有師父在,多好。反正再不濟,那個什麼萬年無敵老妖小綠也會救自己和師父,所以不用害怕。

  想到這裡,他為了安心,輕聲的呼喚著:「小綠……小綠……小綠大仙……」

  只有這個時候,他會心甘情願的呼喚小綠為小綠大仙。

  「陳漢文,你這個白癡、笨蛋、無腦的蠢人類!!!」小綠的聲音遠遠的從後面傳過來。

  小綠不是在前面領路嗎?

  怎麼一下子跑到後面去了呢?

  陳漢文轉了個身,看見小綠遠遠的被拋在後頭,ㄧ張可愛的正太臉蒙上ㄧ層綠光,在黑夜中分外恐怖。

  「拜託,你不要動不動就發綠光好不好,這樣很恐怖耶。」陳漢文撇撇嘴,實在受夠了這只萬年無敵老妖。

  「你這個無腦的豬,不對,豬都比你還聰明!」小綠氣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怒吼:「你看看你背著的人是誰!?」

  「師父呀!」陳漢文沒好氣的說。

  一綹黑髮搔著陳漢文的臉頰,陳漢文轉頭ㄧ看,背後的女鬼對他露出ㄧ個微笑,吐出鮮紅的長舌頭,從陳漢文的右肩繞過陳漢文的臉,舔著陳漢文的左耳,還鑽入他的耳洞裡,再鑽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漢文尖叫著,拋下背上的女鬼,往小綠的方向發足狂奔,ㄧ邊驚恐的嘶吼著,口水ㄧ滴ㄧ滴從他張開的嘴裡往後飛濺而出,只怕眼角的淚珠也是如此吧!

  陳漢文討厭鬼,他怕鬼呀!

  偏偏他又看的見鬼,也摸的著鬼。

  小綠看他這個窩囊的樣子,翻了翻白眼,飄著說:「你根本就沒有背到你的師父,害我飄到一半就卡住,再也前進不了。」

  唐楚雲透亮的雪肌在月光下散發著淡雅的光輝,晚風吹撫著他,傳送著一陣又一陣,濃淡有致的曇花香氣,一雙長睫拍動著,如同夜光蝶,沾著露珠的光,他斜倚在小屋的門口睡著,快要醒來,又還沒有醒來,夢中的美男子。

  陳漢文跑得好急又好快,跑回了師父身邊,差點沒有抱著師父痛哭,如果有選擇,他絕對不走夜路,他不用走很多夜路就會碰到鬼了,嗚嗚……

  他蹲下來,在小綠可以射穿人的視線下,大嘴啵了師父的臉頰好幾下,順便舔幾下,才定下心來,把正牌的師父背上身體。

  嗚嗚……正牌的師父有體重,也有體溫,好溫暖,難怪剛才他覺得好冷,一直打寒顫,原來是背錯人了。

  從此,一路上,他都頻頻回頭檢查師父還在不在自己背上,一邊用自己的大掌托住師父緊實渾圓的屁股,用手指感覺到師父的溫度。

  然後他就盯著渾身散發著綠光的小綠往前走,穿過黑暗的小溪和無人的市場,真正的往劉家邁進。

  一路上,陳漢文都低低的呼喚著師父,不管睡著的師父有沒有聽到,反正有念有保佑。

  小綠領著陳漢文來到劉宅大門口,就在陳漢文以為他要穿透劉宅大門的時候,急急的轉了半個身,沿著劉宅的石橋飄著,來到了側門。

  小綠的手指勾了勾,劉宅的側門就打開了。

  陳漢文不禁覺得當妖精還是挺方便的,出門不用帶鑰匙。

  不知道是不是小綠又用了什麼妖法,陳漢文如入無人之地,逛著劉家的大宅院。

  最後,小綠停在劉宅米倉的門口。

  他努努嘴,用萬年無敵老妖不可一世的口氣,對著陳漢文說:「給我把貓咪放進去米倉裡。」





14

  陳漢文依言打開了籠子,放出了貓咪,一隻花貓喵嗚了一聲,伸長了身體,做了個懶腰,優雅的走著貓步,慢條斯理的往前閃進了米倉的門口。

  無預警的,陳漢文的脖子被咬了一口,他吃痛的縮起了肩膀,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他聽見師父低柔清雅的嗓音在耳邊說:「小徒弟,咱們又見面了。」

  唐楚雲醒了,醒來的唐楚雲又是誰呢?

  「想我嗎?」唐楚雲的星眸閃爍,他吐出的氣息,全帶著曇花香。

  「師父。」陳漢文渾身像泡在酒裡一樣,身上的師父醉人的過份,陳漢文的五臟六腑都酥麻起來,真要命的折磨。

  「我可是想著你呢。」唐楚雲皺著眉頭說:「應該說是他想著你。」

  「我想著你呢,他也想著你呢,被困在睡眠之中,我和他都想著你呢。」

  唐楚雲趴在陳漢文的背上,完全看不見陳漢文的表情,所以不知道這隻狗狗現在的心情有多震盪。

  「師父……」

  「你叫陳漢文對不對?」唐楚雲笑著,臉上卻是哀傷的表情,他說:「他一直一直喚著你的名,喚著你的名……在腦海裡。」

  陳漢文再也受不了了,低下身來把唐楚雲放下,然後兩個人面對面,在月光下站著,嗚嗚的貓鳴從米倉裡悠悠的傳了出來,但是誰也沒有聽見。

  「你說喜歡他了吧?他的心情好燙,我在夢裡都融化了。」唐楚雲摸著額頭,大半張臉被手掌的陰影遮住了。

  「為什麼?我是你師父?」唐楚雲暗啞的聲音說,但是說話的人卻不是他,「為什麼?他是你師父?」說話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月光如水,水影波光中的唐楚雲有兩個,但又像是只有一個。

  陳漢文啞住了,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他只好再喚一聲:「師父……」

  然後陳漢文把唐楚雲的手拿開,他想看師父的臉,想知道師父現在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有一張櫻紅的薄唇,平常總是冷然的姿態,看盡生老病死的醫生,溫柔疼愛著自己的師父,這樣得一個男人,如今紅著臉,眼角泛著淚,一臉苦楚,卻又帶著愉悅,深深的望著自己,啊,他的師父。

  「抱我。」

  「師父……」陳漢文走上前一步。

  「抱我。」唐楚雲抬頭看著他,臉上是一種難忘的媚態,讓男人難以阻擋的,唯有屬於男人才有的媚態。

  「抱我。」唐楚雲綻開ㄧ朵微笑,像曇花開,誘惑著男人的男人,吐著花香說:「抱我,我的身體好熱。」

  「師父,我不能抱你,我也不應該抱你,師父。」陳漢文傻傻的回答,從這裡開始,他的腦子停擺,只剩下動物般的直覺:「天啊!我想抱你,師父。」

  唐楚雲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轉身,回頭看著陳漢文,眼神透露邀請的訊息,然後把衣帶拉開,在夜晚的庭院裡,脫下了上衣,露出和月光一樣皎潔的背部,肌理起伏,直達腰際的完美曲線,然後再緩慢的轉身,讓胸前的兩點櫻紅在風中誘媚,光只是站著,就有一種魔力,想讓人把他壓倒,狠狠的蹂躪。

  「師父……師父……師父……」陳漢文逼進一步,然後再逼進一步,只有一公分的距離,兩個人就碰觸到彼此。

  好想緊緊的吻住他的唇,好想把舌頭交纏,好想撫摸他的肌膚,好想激烈的擁抱他。

  慾望像糾結的籐蔓,把兩個人給困綁。

  終於,陳漢文難以忍耐的抱住了師父,身體一相接觸,電流就往四肢百骸擴散,渴望受到紓解的快感讓兩個人都在喟歎,身體永遠比嘴巴更誠實,唐楚雲你知不知道?

  「你幹什麼!?」

  唐楚雲錯愕的驚叫。

  他的手被陳漢文用腰帶緊緊的綁住,然後迅雷不及掩耳,身體被放倒在地上,陳漢文解下自己的腰帶,綁住了自己師父的腳,陳漢文手腳俐落,三兩下就把妖精般的唐楚雲綁了個結實。

  唐楚雲簡直不敢相信,他一邊掙扎,一邊怒罵:「陳漢文,快點放開我!」

  陳漢文低啞的聲音卻回答:「師父,我喜歡你。」

  他的表情真摯,他的言語樸質無華,他從不會拐彎,他從不懂抹角,反正這一輩子,他就只會說這句話,所以他就說了,這就是他的野性直覺:他喜歡師父。

  他永遠都記得,他初次遇見師父的那一刻,那個穿著白衣的男人,他的師父,彎身對著蹲在地上的孩子,那個髒兮兮的小陳漢文微笑。

  「鬼子,鬼子,快滾出我們的村莊!」一群小孩拿著石頭圍著他叫囂,一顆又一顆的石頭往小陳漢文的身上招呼,孩子的天真是最殘忍的。

  「好痛,好痛。」小陳漢文咿咿嗚嗚的哭著。

  但是,唐楚雲為陳漢文擋下其他孩子丟過來的石頭,石頭砸中了師父的額頭,紅色的血液從師父的額角緩緩的淌下,弄髒了師父的白衣,很痛吧?師父卻連眉頭也沒有皺,只是溫柔的看著他。

  他永遠都會記得,師父的眼神非常堅定,看著他說:「孩子,你不是鬼,你是人。」

  師父的話好溫暖:「你只是個孩子,跟我走吧。」

  陳漢文永遠都忘不了,師父撿了一個鬼子,而從此以後,鬼子喜歡著師父。

  但是,現在的唐楚雲聽見了陳漢文的告白,卻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漢文,性感的薄唇張開了,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妖精不懂得什麼是愛,他們只有慾望,只有慾望,被塞進花妖的唐楚雲,到了夜晚,就被慾望支配,只是什麼又支配了慾望呢?

  陳漢文回頭對著小綠大叫:「你到底好了沒呀?」

  小綠興奮的說:「快了,快了,有動靜了。」

  米倉裡一陣騷動,貓叫聲愈來愈大聲,愈來愈淒厲,眼看著就要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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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喵嗚……」貓咪淒厲的叫著,飛竄的從米倉逃出,背後跟著一團肉呼呼的影子。

  「弗弗弗……誰放這只死貓進來打擾我!!!」一隻圓滾滾的小胖子從米倉裡跑了出來,他的臉圓、肚子圓、四肢圓,整個人就像一顆肉球,兩顆門牙又白又大,講話都透著氣音,顯得滑稽,外表雖然就是一個人類的胖小孩,但是卻有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

  「靠!怎麼會是這個弱咖!?」小綠翻翻白眼,簡直就要昏倒。

  「弗弗弗……誰是弱咖,你才是弱咖!」小胖子氣到臉蛋紅紅的,好可愛,他指著飄在天空的小綠說:「你妖氣那麼弱,還敢說我!」

  「什麼!你居然這樣污辱我這個萬年無敵老妖,你找死呀,死肥鼠!」小綠也氣到臉頰鼓鼓的,連嘴巴都嘟起來了。

  「弗弗弗……萬年?弗弗弗……無敵?弗弗弗……看你這樣子都不知道有沒有一百年的道行咧,吹牛皮不打草稿!」小胖子狠狠的嘲笑了回去。

  陳漢文整個傻眼,眼前這根本就是兩個幼稚的小鬼在吵架,這就是鼠妖的原型嗎?怎麼跟小綠一樣像人類的小孩子一樣。

  「喂!小綠大仙,我們要找的妖怪真的是這隻嗎?」陳漢文不可置信的問。

  「當•然•不•是•啦!」小綠和小胖子異口同聲的說。

  「你感覺到了吧?劉宅裡的妖氣沖天。」小綠冷笑著問小胖子。

  但是眼前這隻小鼠妖顯然沒有那種道行散發出那麼強的妖氣。

  「這不是廢話嗎?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小胖子冷笑著回答小綠。

  「哼,有妖怪跑進你的地盤,就算是你的同類,你也不吭一聲,算你肚量大呀,弱咖!」小綠酸酸的叫囂。

  鼠妖是群居的妖怪,但是通常一戶人家養不起兩隻以上的鼠妖,所以除非是例外,否則在城裡見到的鼠妖都是單獨出現。

  這一隻鼠妖雖然道行不高,卻渾身肥滋滋,是因為劉家財大氣粗,劉老闆生性貪婪又好色,特別吸引妖魔鬼怪,住在劉家的妖怪也特別的肥碩。

  「弗弗弗……不知道誰才是弱咖,我的地盤裡根本沒有別只妖怪,弗弗弗……你看不出來,眼睛真好呀,弗弗弗……弱咖。」小胖子抖動著全身的肥肉,指著半空中的小綠哈哈大笑。

  「靠!沒有別只妖怪!」小綠拍著額頭,恍然大悟。

  他一直都被妖氣給誤導了,果然,餓了幾百年,功力退步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在加上身邊的陳漢文笨到讓人生氣,難怪會出錯。

  小綠馬上頭也不回的飄向主屋,還一邊大叫:「笨蛋陳漢文,快點跟上。」

  陳漢文眼睜睜看著小綠越飄越遠,心急之下大喊:「那師父怎麼辦?」

  「弗弗弗……」小胖鼠的眼睛射出黃澄澄的精光,一邊露出尖牙利齒,一邊變化身形,逐漸成了一隻黃毛大老鼠,死命的瞪著陳漢文。

  「弗弗弗……弗弗弗……是你把貓放進來的嗎?」

  「唉呦喂,我的媽!」陳漢文差點昏倒,小綠怎麼會留他應付這只鼠妖。

  陳漢文吞了一口口水,緊張的說:「是小綠叫我放貓進去的,小胖子……不,是偉大的鼠大人,完全不關我的事!」

  小胖鼠一點一點的逼近,陳漢文一點一點的後退。

  「弗弗弗……」小胖鼠的喘氣聲。

  「呼呼呼……」陳漢文的喘氣聲。

  陳漢文再吞了一口口水。

  「對不起……!!!」

  「師父……!!!」

  陳漢文轉身,抱起師父,像只夾著尾巴的敗犬逃跑了。

  他怕鬼,他最怕的就是鬼了!

  唐楚雲又氣又恨的看著陳漢文,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徒弟竟然把他綁了起來,真是太過分了,難道自己不是他的師父嗎?

  「陳漢文,把我解開。」唐楚雲命令著。

  「師父,這等一下再說,現在逃命要緊。」陳漢文真是嚇到屁滾尿流,只顧著抱著懷裡的師父猛衝。

  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

  「師父……」陳漢文垮著臉,身上都是汗水,散發性感的男人味,卻帶著哭音說:「師父,我們迷路了……」

  這到底在哪裡呀?為什麼劉宅會這麼的大?

  兩個人好像闖入庭院裡來了,連著幾間房都是女眷的寢室,陳漢文多想找個人問路,但他那個沒什麼腦細胞的腦袋至少還記得,他是非法入侵者。

  「嗚嗯……」他的脖子又被師父咬了一口。

  師父好香喔,抱在身上心猿意馬,該怎麼辦?真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合!救命呀!

  「陳漢文,你昨晚不是幹我幹的很高興?怎麼今晚就這麼冷淡?」唐楚雲俊臉嫣紅,媚惑著說,一邊把被綁住的手高舉過陳漢文的頭,再還抱住陳漢文的頭,兩個人是不能再親膩。

  唐楚雲舔弄著陳漢文的下巴,帶著微微的鬍渣,舌頭舔到不免粗糙刺痛,但卻很有快感,這個小徒弟毛都還沒長齊,但卻是迷人的小伙子,他想起陳漢文緊實的翹屁股,還有擺盪有力的公狗腰。

  「嗯嗯……」陳漢文好想哭喔,被師父這樣弄,會忍不住的。

  「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幹我的?嗯?」唐楚雲輕輕咬著陳漢文的耳垂。

  陳漢文又痛又舒服,不知不覺的硬了。

  他在心裡痛罵自己色膽包天,下流淫蕩,連自己的師父都意淫。

  他腦海裡全部都是師父在自己身下的場景,師父被自己翻來翻去,舔來舔去,插……來……插……去……

  想到後來,他差點抱不住懷裡的男人,不對,是想要抱他,然後……

  「你插我的時候可大力了,停都不停,想弄死我?」唐楚雲吐著氣,在陳漢文的耳邊說。

  轟!陳漢文下面順間變成擎天一柱。

  「小綠……你在哪裡?」陳漢文欲哭無淚。




 16

  「嗯啊……啊啊啊……嗯……啊,人家還要,啊啊啊……。」房間裡傳來女人的呻吟聲。

  接著是傳來男人的粗喘和肉體碰撞的聲音,在夜晚中特別響亮,房裡頭的激戰可是讓人想入非非,臉紅心跳。

  陳漢文臉都脹紅了,心裡叫糟,果然不太妙,好像闖到不該闖的地方。

  「啊!」陳漢文忍不住大叫,唐楚雲又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師父這一次咬的真的很大力,脖子和肩膀交接處印上了鮮明的齒痕,隱隱約約滲著血跡,還殘留著唐楚雲的唾沫,陳漢文蜜糖色的肌膚雖然堅硬了些,但帶著男人的汗味,鹹鹹濕濕的,特別好吃,特別引人發浪。

  「誰在外面?!」裡面傳來男人的詢問。

  陳漢文哪敢應聲,抱著唐楚雲就溜,盡往庭院深處鑽,要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先躲一躲。

  「我們在這裡。」唐楚雲笑著回應追來的人。

  「師父……別鬧了。」陳漢文滿頭大汗,欲哭無淚,這種麻煩事根本就不是單純的他可以應付的,「我們被捉到可不是好玩的,求求你了,師父。」

  他腳下不停,雖然抱著一個男人,可是仍把追來的人拋在腦後,雙方距離愈來愈遠,這個笨蛋徒弟只有體力好可以炫耀。

  「想要我閉嘴就吻我。」唐楚雲毫不客氣,吐著曇花香氣威脅,最後還大聲的往後方叫嚷:「嘿……在這裡!!!」

  引來愈來愈多的追兵,只怕是吵醒劉府的家丁、長工了。

  陳漢文真的快要暈倒了,白天的師父和夜晚的師父差太多,他好懷念白天的師父,好溫柔,好想跟師父撒嬌,嗚嗚……但是夜晚的師父又可惡又可愛,也讓人情不自禁。

  追兵聽到唐楚雲的聲音,帶著大批人馬越追越近,陳漢文卻被唐楚雲戲弄,速度愈來愈慢。

  「小偷!看到小偷了!」

  陳漢文和唐楚雲被誤認為小偷,真是天大的冤枉呀,他和師父可是為了劉老闆而出生入死的。

  「看到人了,在這邊,快追!」

  陳漢文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對懷裡的男人說:「那師父你吻我。」他現在真是分身乏術。

  唐楚雲將自己香味四溢的薄唇貼上了陳漢文的厚唇,陳漢文邊跑步,邊喘氣,嘴巴微微的張開,唐楚雲把握機會將舌頭探入,纏著唐楚雲的舌頭不放,還非常壞心的吮吻著,把陳漢文的空氣都給搶走。

  陳漢文覺得肺部都要爆炸了,一邊缺氧,一邊跑步,他覺得難受,但又奇異的感到一種刺激。

  好不容易,唐楚雲離開他的唇。

  陳漢文的嘴邊和下巴都是口水,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吐著舌頭,像一隻奔跑中的大型犬一樣,大口大口的吸氣,新鮮空氣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他感動到心花怒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卻又聽見那個又可愛又可惡的師父說:「我吻你可不算數。」

  馬上心都涼了。

  「師父,你別整我好不好?」陳漢文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誰叫你要綁我,還不快點解開。」唐楚雲冷冷的說。

  「現在?」陳漢文整個快要哭了,他雙手抱著師父逃跑,哪裡還有餘裕解開師父的手腳。

  「現在,不然我就大喊,最好是引來日本警察,咱們兩個人都被抓去關。」唐楚雲笑笑的說:「怎麼樣?白天一到,我醒來發現自己在監牢,你怎麼交代?」

  唐楚雲的白天與夜晚漸漸的融合,雖然妖精般的唐楚雲只有夜晚才現身,但是卻得知了不少唐楚雲的記憶,這都要多虧陳漢文今天下午把持不住,激烈的和師父做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唐楚雲這麼說,可不是踩著了陳漢文的痛腳了嗎?

  「師父……」陳漢文求饒。

  唐楚雲給他妖媚的一笑。

  可惡,這個真的是全世界最迷人的警告了,陳漢文被電到七暈八素。

  陳漢文眼睛往後一瞄,還有段安全距離才會被逮到,咬著牙狂奔著,轉了一個彎,進到了更寬廣的宅院中,這裡是劉宅主要的花園。

  他抱著唐楚雲,鑽進了花園裡的假山之中。

  「師父,你別叫嚷,我這就給你解開。」陳漢文在黑漆漆的洞內小小聲的說。

  「嗯……。」唐楚雲連應聲都帶著媚惑。

  陳漢文在黑暗中摸索著,把陳漢文的手腳解開。

  陳漢文才剛剛一解開唐楚雲的手腳,一個盈散著曇花香氣的男體就撲了入懷,唐楚雲的上身赤裸著,陳漢的衣襟大大的打開著,肌膚相貼,一個是被夜氣浸潤的冰涼肌膚,一個是流淌著汗水的溫熱胸膛,兩個人都為這美妙的溫度差發出喟歎。

  「師父……」

  陳漢文忍耐不住,色色的手掌就貼上師父的裸背,上下撫摸著,師父帶著涼意的身體,真的是太誘惑人了,手掌下精瘦的背部曲現,還隱約摸的到脊骨,他摸呀摸呀,早就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又處在什麼樣的處境,這只色狗,永遠都是依靠本能,不動腦袋的白癡。

  「你還欠我一個吻。」妖精都很愛計較,雖然不是妖精,但是和未成形花妖融合後的唐楚雲,也帶著妖精的脾氣。

  這還需要唐楚雲說嗎?

  色狗陳漢文馬上湊上大嘴厚唇,像吸盤一樣吸住唐楚雲的薄唇,陳漢文那溫熱的舌頭迫不及待的探入了唐楚雲嘴內,飢渴的截取香馥的氣息,肌肉強健的手臂一收縮,兩個人的身體就緊密的貼合,毫無縫隙。

  「嗚嗯……」唐楚雲被又吻又吸,忍不住發出細碎的呻吟。

  即使是如此,淫蕩的他仍然將剛得自由的手摸上了陳漢文的下身,色狗就是色狗,連這樣的情況下,都又硬又挺,而且還碩大無比,龜頭都冒出了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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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師父……你的手,嗯……嗯……。」

  陳漢文的下身被自己的師父服侍著,真是舒服到不行,在黑暗的小洞穴當中,這只色狗狗臉都紅了,眼睛裡蒸熨著濃烈的情慾,心裡熱得發燙,忍不住輕聲的哼呼著,下腹又暖又燙。

  平日的師父是怎麼樣翻著書頁的,白皙的手指彎曲的勾著紙緣,在燈下一邊看,一邊摸著書角,他時常蹲在一旁,看著師父的手指看到入迷。

  而現在正握著他的分身,摩擦著他的陰莖,正是那只修長的手。

  正因為什麼都看不到,腦海裡浮現的畫面反而更催情。

  分身的頂端滲出了淫液,陳漢文自己知道,因為師父的手指沾取著淫液,更順暢的摩擦著自己的分身,比起乾燥的手指,濕滑的手指更是揉搓如意,因為太舒服了,陳漢文緩慢著挺著腰,催促著師父什麼。

  「等等……師父……」陳漢文快要忍不住了,師父的食指一直刺激自己的龜頭,讓他瀕臨爆發邊緣。

  他一隻手捉住師父調皮的手,另外一隻手順著師父的肩膀滑下,肌凝膚滑,好冰涼,手掌觸及之處都讓人陶醉,他順著另外一隻手,開始撫摸,左肩頭圓滑,肌肉的線條在掌下清楚的浮現,再往下摸,上臂,手肘,下臂……陳漢文一邊尋找師父另一隻手的手腕,尋找……一邊心裡叫糟……再摸下去不得了,但他還是摸了……

  真要命,這簡直是一條點燃後就無法熄滅的導火線。

  他摸著,他摸著,摸到師父手腕。

  陳漢文心臟跳動的好快,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摸著,他摸著師父的手掌。

  轟!!!

  陳漢文心頭那座慾望的火藥庫就被這條導火線給引爆!

  他摸到師父的手指,就插在師父的小穴裡頭,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可以感覺到師父辛苦而吃力的擴張著。

  「嗯……嗯……呼……嗯……!」唐楚雲忍著痛楚,給自己的小穴進行擴張,自己來果然是太費力了,也沒辦法做得好。

  師父好色,好色,好色。

  「師父……」陳漢文啞著聲音,聲音像是砂紙一樣,磨過喉嚨,吐到空氣中,摩擦著唐楚雲的肌膚,連聲音都想要師父,色狗徒弟說:「我幫你,師父,讓我來。」

  陳漢文把一根手指擠入師父的小穴內,兩個人的手指一起翻攪著,互相摩擦,也搗弄著穴壁。

  「嗯嗯……啊……嗯嗯……。」唐楚雲跟著手指的動作發出可愛的呻吟。

  「我想進去,師父。」陳漢文在師父的耳邊說。

  「嗯嗯……,嗯嗯……嗯……,啊……。」

  「這樣是好還是不好?」陳漢文忍耐著,唐楚雲同時被自己和陳漢文的手指攪弄後穴,刺激太過強烈,撫摸陳漢文分身的右手不免慢了下來,有氣無力的摸著,陳漢文怎麼可能滿足。

  「嗯嗯……嗯嗯……。」唐楚雲一個好字梗在喉頭,說不清楚,自己想要的不得了,偏偏徒弟傻氣,叫人心急。

  「不管了。」陳漢文抽出手指,也跟著拉出唐楚雲的手指,扶著唐楚雲的腰,往自己挺立碩大的分身壓下。

  「啊……漢……啊啊……!!!」

  唐楚雲眼角的淚滴撲簌簌的滑落,陳漢文太急了,他也太急了,他顫抖著薄唇,嫣紅著臉忍耐被貫穿的痛苦,痛楚爬著脊骨從後腦處刺進,疼的他搖著頭,苦著臉,而陳漢文卻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

  「嗯嗯……啊……師父……?」

  陳漢文和師父的身下結合著,享受著師父的緊致所帶來的極樂,然而他卻心疼的不得了,即使他什麼都看不到,他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就是知道,他就是知道!

  陳漢文心疼的要命,他湊上柔情厚嘴去,要吻師父,但看不到,只吻到師父嘴角的鹹鹹的眼淚,更讓他快要心痛死了,腰連挺都不挺,就這麼任由自己的慾望折磨著,把額頭的汗都給逼下,他就是不願意挺腰。

  唐楚雲頭往後仰,讓陳漢文的唇順著他柔滑悠長的脖子滑落,溫存的吻都在肩頸處徘徊。

  「放鬆……放鬆……師父……師父……」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陳漢文喃喃的安撫著,詞彙不多的傻小子,怎麼樣也只是悠悠的叫著師父,但竟也讓他發揮不少止疼的效果,唐楚雲早已沒了神智,卻仍然感覺到溫暖的情緒,夜晚的他隱隱約約感到不明白,卻又明白了,兩具身體夜晚纏綿著,但是呢?

  兩顆心靈呢?

  是不是日夜都纏綿著?

  那個雲淡風輕的男人心裡掛念著什麼?

  他不懂,卻又懂了……

  眼淚倒是又流了出來,這會兒並不純粹是因為疼。




  18

  「你好奇怪……」唐楚雲一邊掉淚,一邊呢喃,夜晚的他把白天的他赤條條的剝開,不只是裸裎著慾望,還裸裎著情感,是人都有感情的吧?沒有愛的性又有什麼意思呢?只靠著吃人精氣的妖精會明白嗎?被塞入未成形花妖的唐楚雲到了夜晚,又能明白嗎?

  陳漢文被自己的慾望折騰著,忍著不動作真的很辛苦,但他想為了師父忍耐。

  他的頭很大,但是他的腦子很小,裝不了太多東西,只裝的下師父,滿滿的整個腦子都是師父,從來就只有想著師父,這個狗徒弟傻的可愛……

  「師父……你也好奇怪。」陳漢文傻傻的回應著自己的師父,畢竟白天的師父和夜晚的師父差太多了,他不覺得很奇怪也很難。

  唐楚雲笑了,煙媚的笑了,黑眸肯定是溫柔的瞇起,把情和欲都眨著,可惜太黑了,陳漢文什麼都看不到。

  唐楚雲含著淚,笑著說:「是呀,我也很奇怪。」

  哪一個唐楚雲很奇怪?

  白天的他?

  夜晚的他?

  唐楚雲把雙手搭在陳漢文的肩上,手心下的肌膚燙的像快要融化,他就坐在自己的徒弟的腰上,借力使力,開始緩緩的擺動起腰來,兩個人低低淺淺的喘息著,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昨晚的激情,和今天下午的胡鬧,現在的律動更顯的親膩,讓人眷戀不已,潮水一樣的擺動。

  陳漢文捨不得動,唐楚雲捨不得不動。

  唐楚雲緩緩傾身向前,他聽著陳漢文壓抑的粗喘,知道陳漢文的心意,唐楚雲的心像是被敲碎了一層殼,疼的緊,露出裡頭的血肉,淌著的是什麼溫暖的東西,讓人又昏沉又清醒?誰能回答?什麼時候師父和徒弟成了這個局面?

  唐楚雲愈來愈靠近,靠著聽著呼吸辨別方位,溫度漸漸高昇的薄唇準確的貼上了陳漢文的厚唇,吹著香濃的曇花香氣,卻又帶著唐楚雲獨有的藥草香,送進陳漢文的嘴裡,把陳漢文的心臟都脹的滿滿。

  陳漢文想要為師父死去。

  他只想的到自己的人生要有這樣的結局,他太笨了,沒有其他的願望,也想不到其他的選項。

  兩個人唇舌交纏著,連呼吸都交融,只怕是要吻很久,吻到天荒地老了。

  最後是陳漢文先退開,因為他再也忍不住了。

  「師父,我喜歡你。」

  又是這樣傻氣的告白。

  但是再不說出來,陳漢文覺得自己的心臟會爆炸,因為裝了太多喜歡了,會裝不下。

  唐楚雲昨晚就聽過了,今天下午也感覺到了,但他都沒有回應。

  現在呢?

  「我知道你喜歡師父,你這個白癡,單細胞生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小綠那張細緻可愛的小臉突然出現在陳漢文面前,陰森森的發著妖異的綠光,整張臉像死人一樣毫無表情,吐出最冷冰冰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陳漢文嚇到魂飛魄散,他親的和抱的不是師父嗎?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恐怖的妖怪!?

  「怎麼了?」唐楚雲問著,聲音裡還帶著親吻的餘味。

  他還是看不見小綠。

  只有陳漢文看到小綠,在黑暗的洞穴中發著陰寒的綠芒,小綠的眼睛睜的好大,瞪著陳漢文。

  小綠生氣了。

  「你這只笨蛋狗徒弟,我不是叫你跟著我嗎?你跟到跟師父上床!!」小綠陰狠的說。

  「對不起。」陳漢文只好求饒,如果他真的有一雙狗耳朵,想必也是垂下來等著挨罵。

  「為什麼要對不起?」唐楚雲狐疑的問,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感覺徒弟不太像是在和他說話,還有誰呢?

  「你別光顧著縱慾,劉宅的人帶著狗追來了,還不快點開溜。」小綠沒好氣的說。

  連生氣也不能把這對師徒置之不理,當妖精真累,當一隻和這對師徒牽扯不清的萬年無敵老妖更累。

  小綠翻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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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師父……我們得走了。」陳漢文抓起擋在他和師父中間的小綠,恭敬中帶著嫌惡,把小綠擺到一邊的空中。

  「漢文……?」唐楚雲不解。

  「劉宅的人帶狗追來了。」陳漢文回答。

  「嗝,嗝,嗝,嗝……」小綠開始不由自主的打嗝,他最近吃太多了,有點腸胃不適,但能吃就是福,他捨不得不吃。

  陳漢文聽到小綠的打嗝聲在黑暗的洞穴中迴響,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又恐怖又好笑,臉上浮現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們快走,師父。」陳漢文膽怯的說,小綠的臉開始出現不耐煩的表情。

  為什麼這只萬年無敵老妖一定要發出綠光?嗚嗚嗚嗚嗚……小綠的臉看起來真的好恐怖喔!

  陳漢文好怕,他好怕,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又不能跟師父講,沒有人可以安慰,就更可怕了。

  「如果不走呢?」唐楚雲挑釁的說,然後夾緊屁股,扭著腰。

  太刺激了,膽小的陳漢文差點就要洩出來,時機真不是時候,兩個人的慾望正在不下不上的半路,但他苦苦哀求著:「師父,求你了,我們先逃出去吧。」

  唐楚雲還沒回答,假山外頭就出現一串狗吠,兇猛恐怖,還夾雜著人類的叫囂,腳步雜沓,愈傳愈近,叫人心慌。

  陳漢文二話不說,馬上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披在師父身上,勉強覆蓋住師父赤裸的肌膚,拉起自己的褲子,然後他抱著師父就往洞口外沖。

  一出了洞口,就聽見小綠叫囂:「陳漢文,這邊,這邊。」小綠一邊漂浮著指路,一邊呼喚著陳漢文。

  唐楚雲一反常態,溫順的待在陳漢文的懷裡,他柔軟的黑色髮絲隨著陳漢文加快的腳步晃蕩在夜風當中,俊秀的臉蛋抹著嫣紅,星眸半閉,臉色晦暗難辨,夜晚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呼呼呼呼……」陳漢文邊跑邊喘氣。

  「……」唐楚雲把臉頰貼在陳漢文赤裸的胸膛。

  「笨蛋,笨蛋,笨蛋……」小綠邊飄邊呼喝。

  「汪汪汪汪……」狗吠愈來愈響。

  「快追快追……」追兵轉眼逼近。

  為什麼陳漢文不會想到把唐楚雲放下,兩個人一起跑路比較快呢?

  小綠已經被笨陳漢文氣到快要昏死過去,好險,好險他是萬年無敵老妖,怎麼樣都死不了,不然他死而有憾,還是非常多憾!!!

  再一小段路就跑出後門了,陳漢文跑到肺部都快要爆炸了,雖然他體力過人,但是抱著一個大男人跑步,實在是為難他這個笨蛋了。

  一條獵犬吐著舌頭,露著利牙,幾下敏捷的踢蹬,在追捕的人群中脫穎而出,迅速的拉近和陳漢文的距離。

  就像慢動作一樣。

  狗在跑,吐著舌頭,唾沫往後飛濺,緊追在後。

  狗徒弟在跑,吐著舌頭,唾沫往後飛濺,飛奔在前。

  「師∼父∼我∼喜∼歡∼你∼!!!」

  陳漢文一邊跑一邊叫,眼睛佈滿血絲,他已經跑到快要脫力了。

  小綠施法把後門打開。

  「嘿嘿,嘿嘿。」小綠露出非常詭異的微笑,這會兒真的是又恐怖又詭異,比洞穴裡的綠光臉還要更甚幾分。

  陳漢文抱著師父衝破封鎖線,投入自由境地,奔向無邊的黑暗大街。

  「碰!」

  後門在陳漢文後腳踏出去後,迅速關了起來。

  「碰!」

  煞車不及的狗猛烈的撞在木門上,「嗷嗚嗚……」哀鳴著縮在門板下。

  「他娘的,給他們跑了!」追兵之一恨恨的說。

  「嘿嘿,嘿嘿。」小綠狡詐的笑著。

  笨狗徒弟,真的逃跑成功了嗎?




 20

  陳漢文喘著氣站在無人的大街上,累死他了,也虧他年輕力盛,又身強體壯,才有辦法這樣折騰,普通的人哪有辦法。

  「放我下來。」唐楚雲說。

  「是,師父。」陳漢文依言放下了師父,剛剛真的好險,差一點就被捉到了。

  陳漢文看了看師父,半裸的唐楚雲站在月色下,雖然陳漢文的衣衫比較大件,但仍然是遮不住唐楚雲修長的腿,再加上兩個人的腰帶都弄丟了,唐楚雲怎麼穿也穿不牢靠,只勉勉強強的遮住了重要部位,衣衫凌亂的他,臉上還帶著激情的痕跡,叫人心猿意馬的男人,就這麼矗立在大街上。

  不知怎地,唐楚雲臉上居然是一種說不出的淒楚,陳漢文真是不明白,師父好好的,怎麼會露出這個表情呢?

  「師父,你怎麼了?是我剛才沒注意到,弄疼你了嗎?」陳漢文問著,聲音裡都是歉意。

  他拉了拉師父身上那件自己的衣服,把開襟盡量合攏,經過那番折騰,自己抱著師父跑,師父吹了風,體溫又涼了,只怕師父會冷,萬一師父得了風寒怎麼辦?

  唐楚雲頭低低的沒有回答,他抬起了優長的手指,宛如青蔥一樣的色澤,在月光下發亮,然後勾著耳邊的髮絲,把自個兒柔細的黑髮塞到腦後,露出一臉沉思。

  這不該是夜晚的唐楚雲會露出來的神色,難道兩個唐楚雲融合,也使得夜晚的唐楚雲有了變化?

  「師父,你穿著。」

  陳漢文想也不想,就脫下自己的長褲,只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舊內褲,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粗腿,還有半挺的分身,近乎全裸站在大街上,一身強健的肌肉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這景象真是說不出的搞笑和猥褻。

  陳漢文蹲下來,像是幫小孩子穿褲子一樣,幫自己的師父穿褲子。

  唐楚雲把手搭在陳漢文的肩上,像小孩子一樣被自己的徒弟服侍著,那一頭柔順的頭髮因此又披散了下來,在月光下閃耀著光澤。

  他兩隻腿都伸進去之後,陳漢文就把褲頭緩慢的往上拉,陳漢文看著師父的下半身,就在自己的師父的注視下,忍不住臉又紅了,分身緩緩的挺起,因為只穿著內褲,分身的挺硬完全落入了唐楚雲的眼中。

  然而,夜晚的唐楚雲卻……這樣說。

  「你喜歡的是白天的那個人,是吧?」唐楚雲悠悠的歎息著。

  陳漢文抬頭看他,臉上是完全的茫然,他還在應付自個兒的慾望,他反應不過來,但是他被師父的表情嚇到了。

  唐楚雲,這妖精般的男人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

  讓人心疼的表情。

  陳漢文只覺得有人用鐵錘重擊自己的內心,他受不了師父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寧願自己流血,也絕對不願意師父露出這樣的表情。

  「師父……」

  「你抱我,是因為喜歡白天的那個人,對吧?」唐楚雲說著,他咬住嫣紅的薄唇,頭垂的更低了,又被黑髮遮著大半邊臉,臉色似幻似真,陳漢文怎麼也看不清楚。

  「你說喜歡師父,喊著的是白天的那個人,對吧?」唐楚雲說著,聲音像月光一樣冰涼。

  陳漢文傻住了,他要怎麼回答。

  褲子太大了,唐楚雲並非纖細的男人,但是穿著陳漢文的褲子仍然顯得過於寬鬆,他細白的手指絞纏著褲頭,握的緊了,關節隱約有點泛紅,比什麼都更叫人不捨。

  怎麼辦?

  陳漢文從來不去思考,他很少用到腦袋,除非是為了唐楚雲而動腦袋,為了服侍師父而動腦袋,更何況他的喜歡這麼純粹無雜,這麼透明無瑕,現下卻遇到一個叫人迷惑的複雜問題,還是師父問的,他到底要怎麼回答才好?

  「師父……」陳漢文內心都在淌血了,他心疼師父,他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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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師父,你只是……」陳漢文的舌頭皺成一團,話語也皺成一團。

  只是什麼?

  只是被塞入一隻未成形的花妖?

  只是變的又色又淫蕩,宛如妖精般的男人?

  只是不再慈愛,不再穩重,不再看破,不再冷然?

  陳漢文像是被處罰的孩子,一個肌肉強健的大男孩赤條條的身子,又怯生生的跪地,抬頭求饒似的看著臉色不明的師父,陳漢文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最後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師父,我喜歡你。」

  這個傻子。

  唐楚雲卻真的是惱了,他心中千回百轉,胃囊腸子都給什麼猛烈的情緒翻攪著,他滿頭昏脹,只覺得自己恨極了這句話,這句陳漢文千遍百遍的「師父,我喜歡你」,刻下聽到更有如刀刮。

  他一張白如冬雪的臉頃刻脹得通紅,艷氣更盛,陳漢文情真意切的告白,讓他酸楚,更激起他那股妖精脾氣,他沉著聲,就怕洩了底細,命令著:「給我起來。」

  陳漢文摸著頭,傻里傻氣的站了起來,只覺得眼前的師父怎麼瑰艷不可方物,又帶著一股活耀的生機,穿著一身零亂可笑,卻彷彿是夜裡的仙人,又像是暗裡的妖異。

  唐楚雲又投進了陳漢文的身子,抬起頭就是吻,魅惑至極,唇舌交纏之間,吻的陳漢文昏天暗地,只覺得身體火熱熱的燒了起來。

  唐楚雲的眼淚卻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像流星滑過兩人之間,轉瞬即逝,只怕情慾沸騰的兩人看不見,即便看見了,也只能視而不見,至少夜晚的唐楚雲是這樣的。

  「帶我回去,好好抱我。」唐楚雲用冰清似雪的聲音命令。

  陳漢文傻兮兮的稱是,這才發現唐楚雲一隻鞋子掉了,肯定是逃跑的時候太匆忙,唐楚雲露出的優白足掌,連腳趾頭都可愛,陳漢文沒敢多看,他討好的問:

  「師父,你鞋子掉了,我背你回去好嗎?」

  師父生氣了,他雖然被吻的迷迷糊糊,可就知道師父生氣了。

  但是生氣什麼他可不明白,平日裡的唐楚雲幾乎不發脾氣,總是溫柔的說道理,像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

  「不了。」

  唐楚雲今天被抱著一整個晚上,現下又惱又氣,既不想碰觸到這個傻子,卻又想在陳漢文身上放縱,讓這漢子晚上只想著自己,只念著自己,哪怕是只有身體糾纏也好。

  陳漢文聽到這樣的拒絕,連吭聲都不敢。

  唐楚雲就這樣往前走,一腳穿鞋,一腳不穿鞋,穿著一身過大的衣服,後面跟著一個穿著內褲的傻小子,兩個人在深夜裡的大街走著,那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們兩個人,怎麼宵禁了還在大街遊蕩!」後頭傳來一聲嚴厲的斥喝。

  陳漢文心裡叫糟,是日本警察。

  果然一位日本警察帶著帽子,帽沿壓的低低的,又在夜裡,看不見臉,他穿著制服,一邊走,一邊用日語罵:「笨蛋。」

  「你怎麼沒穿衣服?」

  唐楚雲回過頭看著陳漢文,皺著眉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陳漢文卻嚇傻了,支支吾吾半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糟糕,師父白天醒來,發現自己在堅牢裡,到底要怎麼跟師父交代。

  「你的名字。」那名警察拿出一本筆記簿和一隻筆,嚇聲問。

  「陳漢文……」陳漢文只得報上自己的名字。

  「陳漢文,待會兒跟我來。」警察從鼻子哼出這句話。

  「那你呢?報上名字來。」警察抬起臉,看著不遠處的唐楚雲問。

  陳漢文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那名警察滿臉都是血,沒有眼珠,他轉過頭,嘿嘿的笑了兩聲,彷彿察覺到了陳漢文的視線,帶著鬍渣的青色下巴抖動了起來,伸出拿著筆的那隻手掀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帽子下的頭顱,沒有頭顱,只到額頭的一半,濃稠的血液從頭頂咕嚕咕嚕的冒了出來,淋了警察一身。

  「名字,報上名來。」

  警察的下巴掉了下來,血紅色的大嘴歪斜著,咕嚕咕嚕……連嘴巴裡都冒出血水。

  「咕嚕咕嚕,名字,咕嚕咕嚕,名字,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陳漢文,你為什麼站著不動?」唐楚雲問。

  「師父……?」陳漢文指著警察,恐懼像冰塊一樣凍結他的言語動作。

  「你幹什麼?」唐楚雲看著陳漢文一個人在無人的大街上,像個暴露狂,外加神經病。

  師父看不見,師父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這個警察。

  「名字,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名字,咕嚕咕嚕……」日本警察踏上前一步,扭曲著身體,骨頭咖啦喀拉響,伸出血手要抓唐楚雲。

  唐楚雲只是狐疑的望著陳漢文手指的地方。

  「師父!!!」陳漢文驚醒過來,撲過去抱住唐楚雲,拉著他倒退好幾步,然後想也不想就抱起唐楚雲。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不是說不用抱我嗎?」唐楚雲擰著眉問。

  陳漢文根本沒有空閒回答,之前忙著跟唐楚雲說話,沒有注意到……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其實充滿了……

  他最害怕的……

  「師父!!!」陳漢文發足狂奔。




  22

  超級無敵恐怖,陳漢文嚇到屁滾尿流,抱著師父連滾帶爬,忘情的鬼吼鬼叫,一路直奔回家,一路上因為實施宵禁,沒有人,只有……

  陳漢文眼淚鼻涕和口水都流了下來,他真的很怕,這輩子最怕。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永遠忘不了過橋的時候,自己突然被一隻手拉著腳踝,嚇到臉色蒼白,驚聲尖叫,一時間掙脫不開,差點跌倒,小綠卻在半空中笑到肚子痛。

  這只萬年無敵老妖的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陳漢文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哈哈哈哈哈哈∼!」小綠狂傲的笑著。

  唐楚雲一開始還惱怒的問陳漢文怎麼回事,等到發現這個笨徒弟除了尖叫和逃跑之外,完全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做別的事情,就一臉陰霾的閉上了嘴。

  陳漢文一回到家裡,二話不說,馬上用他的大嘴胡亂的親著唐楚雲的臉,濕潤的吻佈滿唐楚雲俊美的臉,親師父有助於安定陳漢文的神經,唐楚雲被他親到滿臉口水,瞇著一雙晶亮如星的眼睛,因為陳漢文連他的眼皮也不放過。

  「師父,啾……,師父,啾……,師父……,啾……啾……啾……啾……」陳漢文像個撒嬌的孩子,索愛著落著吻,把自個兒師父當成玩偶一樣的愛吻,在旁人眼中,只覺得這個狗徒弟真是白癡到了一個極點。

  好險這一場場的師徒交相授,怎麼樣都只有兩個人,外加一隻胡搞瞎搞的貪吃小妖精知道。

  唐楚雲被陳漢文一邊親,一邊抱到了內堂,兩個人面對面的摟抱著,原本不帶情慾意涵的安慰之吻,愈來愈變質,唐楚雲開始逮住陳漢文的嘴巴,回吻,送入自個香甜的軟舌,像是曇花味兒的雪花糕,送進陳漢文口腔內,勾動著男人的食慾。

  陳漢文,你想吃誰?

  唐楚雲伸出手,環抱著陳漢文粗實的頸項,手指來回撫摸著陳漢文的肩頸,這小子的喉結大幅度滾動著,擷取著自己師父的口中蜜液,毫不客氣的啜飲,只是這吞嚥的聲音太淫靡,不免引人遐想。

  陳漢文只穿著條內褲,渾身剛健的肌肉都露了出來,焦糖色的肌膚上多了唐楚雲青蔥似的手,緩慢的愛撫著,揉著陳漢文的胸肌,那緊實的肌膚下,是一顆火熱的心,不曉得這會兒是為了誰心跳加速……

  唐楚雲享受著手下光滑的年輕肌膚,一隻手調皮的捏著陳漢文胸前的突起,不一會兒,陳漢文的乳首就挺立了起來,喉嚨裡傳來低沉如野獸的輕吼,這是男人本能的吟噢,這個好命的狗徒弟舒服的緊。

  唐楚雲往前坐到陳漢文的腰上,滿意的發現陳漢文怒挺的慾望,這個孩子雖然經歷了香艷刺激的一個晚上,但可還沒有發洩到,這會兒正誠實的反應著。

  唐楚雲的唇一退開少許,馬上就聽到陳漢文抗議的悶哼,他厚實的大掌固定在師父的後腦勺,本來是要方便自個兒繼續親吻師父,哪裡知道手下的髮絲意外柔軟,摸起來像是上等絲緞,又冰又涼,又柔又滑,他忍不住把手指插入唐楚雲頭髮中,來回撫弄,難以置信這是男人的頭髮,比女人的頭髮還要更細軟。

  另一隻大手毫不客氣的探入衣服內,摸著唐楚雲的後背,陳漢文手掌粗糙,指腹和掌心突起處都帶著厚繭,來回滑過唐楚雲細膩的肌理,愈來愈往下……

  他摸著唐楚雲的後腰曲線,男人的後背,接著脊骨,還沒到臀部,那兒有道性感的凹痕,陳漢文欲罷不能的摸著那一小處肌膚,唐楚雲被撫觸的快感逼著扭著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畢竟他的身體可是比陳漢文還要敏感上幾千倍,幾萬倍。

  好可愛的師父。

  正可愛的呻吟著:「嗯嗯……漢……嗯嗯……。」

  聽這個低沉甜膩的嗓音,隨著自己的挑逗而流淌,陳漢文只覺得腦子發燙,低吼一聲,就把唐楚雲溫柔的一推,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唐楚雲一聲喟歎,結結實實的摟抱住這個男人。

  是不是當人都有許多的煩惱?

  難道肌膚相親也有這麼多的煩惱?

  夜晚的唐楚雲臉上有一種嘲弄的神色,櫻紅的薄唇勾著難辨的弧度,眼裡糾結著複雜的光彩,斗室裡流動著鬱鬱的濃情,交纏的男體,兩樣的心情。

  月正明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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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陣陣涼風徐徐,送著月光進了小小和室裡,那溫柔的月光霜白如雪,悄然覆蓋上倆人交纏的身影。

  陳漢文吸吮著唐楚雲的脖子,著迷的親吻著唐楚雲的肩膀,陳漢文心裡滿溢著的柔情,叫他無處發洩,只覺得連牙根都是止不住的癢意,舌下的男子盈散著馨香,還有孰悉的淡淡藥草味,舌尖感覺到的是冰涼柔膩的肌膚,沒什麼脂肪,儘管咬也咬不到什麼肉,但就是恨不得將這個男人吃進肚子裡,總覺得自己的師父到了夜晚就美味的緊。

  儘管如此,他也只是輕輕的啃嚙著,絲毫不敢用力,就怕是傷了師父,對師父又憐又愛,但不知怎麼的,他今晚那句「師父,我喜歡你。」遲遲不敢說出口,直覺這句話會傷了師父的心。

  可他又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傷心。

  但就是因為憋住了心頭的話,他心裡更是癢的難受,只覺得今晚自己難以控制,想要師父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

  心裡頭有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恐慌,儘管他沒日沒夜的抱著師父,但基於動物本能似的直覺,讓他產生一種危機感,他覺得和師父的身體越是契合,師父的心就離他愈遠,他真不明白。

  白天的師父,陳漢文怕讓他失望。

  夜晚的師父,陳漢文卻是不懂他。

  師父變得好奇怪,那些長年累月相處下來的默契,這一兩天就足以破壞殆盡,怎能不叫陳漢文心慌意亂。

  陳漢文摸著身下的男體,肌骨分明,膚清玉潔,想著白天師父的好,想著夜晚師父多麼讓人心疼,想著自己不管說幾次也表達不好的心意,熔岩似的火熱慾望就蔓延開來,直叫他心頭發癢。

  如果嘴上不能說,可不可以用身體來說?

  他傾注了滿心愛意的吻,細細密密的佈滿了唐楚雲的身子,一邊吻著師父,一邊將那身可笑的破舊衣服給除下了,每除去一處障礙的衣物,他就跟著落下數百萬個細吻,肌肉和肌肉之間的微小溝紋,他就用舌頭細膩的描繪著,把銀亮的唾液留下,在月光下閃著光。

  唐楚雲輕聲哼著,渾身都發顫,本來就是敏感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數千數萬隻蝴蝶在他肌膚上拍翅,他渾身都泛起了紅潮,雖然是體溫低的身子,又吹了一晚的夜風,眼下逐漸被剝個精光,但也被陳漢文引起的情慾調高了溫度。

  唐楚雲眼眶發熱,鼻子透著酸感,渾身無力。

  本該是無情無慾的慈悲醫生,難道身子變了,那些本來平靜無波的感情也起了波濤了嗎?

  小綠是造了什麼孽?

  陳漢文的吻來到下半身,不要說是唐楚雲緊實的大腿和優美的小腿,就連關節內側,他都仔細的舔吻,然後來到了腳掌,這隻腳曾經赤足走在大街上,腳底佈滿細小的割傷,陳漢文不怕髒,一邊吹氣,一邊用舌頭溫柔的舔著,用臉頰磨蹭著,捨不得呀。

  唐楚雲咬著薄唇都差點滲出了血,他的心,居然隱隱的疼了起來。

  因為陳漢文含住了他的腳趾,一根一根腳趾頭,含著。

  陳漢文對著唐楚雲全身說「我喜歡你」,因為他沒辦法說出口,唐楚雲卻覺得安靜的房間內都充斥著陳漢文的聲音。

  那一次又一次,寂靜無聲的告白。

  我喜歡你,師父。

  最後是唐楚雲的分身。

  不是故意要刺激唐楚雲的敏感帶,但是陳漢文非常專注的舔弄著他的下身,再也不能更溫柔了,就是這樣謙卑的舔著。

  連後面的小穴也照顧到,無論陳漢文的吻到哪裡,都像是深情的告白。

  進去唐楚雲身體裡的時候,陳漢文沒有詢問了。

  因為他知道師父一定會答應,他只明白到這裡,也許陳漢文不只是傻氣,他還挺可憐的。

  陳漢文緩慢的動著腰,每一下都深深的頂到盡頭,每一下都幾乎要退到洞口,每一下都溫柔。

  溫柔的好似要捏碎唐楚雲的心。

  陳漢文把臉埋在唐楚雲的頸項之間,那是他吻的起點,也是他吻的終點。

  唐楚雲一隻手揉著陳漢文的短髮。

  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

  眼角,透明的淚珠滴滴流下。




 24

  同樣的兩具軀體,如今被晨曦覆蓋,赤裸的兩人昨晚纏綿在榻榻米上,榻榻米不夠柔軟,直接睡在上頭,隔天不免背痛腰酸,陳漢文捨不得師父背疼,入睡前抱過師父,讓唐楚雲趴睡在他身上,墊著皮粗肉厚的陳漢文,活像睡在肌肉睡墊上,也算是舒服。

  陳漢文體溫高,師父體溫低,依偎著傳遞體溫,溫度倒也恰好,如果感情也可以這樣互通心意,那不知該有多好。

  眼下陳漢文醒是醒了,但就是不敢亂動,只怕驚醒了師父。

  師父的頭髮披散在自己的胸膛,想到昨晚自己是怎麼樣沉醉於這樣的觸感,陳漢文就心神蕩漾,胸口一片火熱。

  但另一方面在自己又忍不住緊張,萬一師父醒來,發現自己和他兩個人裸裎相擁而眠,怎麼辦?

  斟酌著怎麼樣能不吵醒師父移動他,著實讓陳漢文傷透腦筋。

  「喂,陳漢文,把你寶貝的師父叫起來,我們再回劉宅去。」小綠飄浮著蹲在一邊,俯視著師徒兩,不客氣的叫喚,毫不在意的打破靜謐的早晨時光。

  小綠一臉鄙夷,他受不了這兩個人整夜溫情互動的模樣,要是為了性慾而滿足,那他還會覺得正常點,搞什麼鬼?

  人類真是噁心透頂。

  害他食慾驟減。

  「噓!」陳漢文把食指放在嘴上,像小綠的囂張抗議,完全忘記師父根本聽不見小綠的聲音。

  因為陳漢文這個微小的動作,驚動了和他緊密相貼的床伴。

  唐楚雲像濃密如扇的黑睫輕拍著,眼看著就像醒來。

  陳漢文心裡喊糟。

  唐楚雲眨著眼睛,半撐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撩開額前的散發,一臉可愛的迷惑,這個已近中年的男子,瞇著眼睛要看清楚怎麼回事。

  映入眼簾的是陳漢文那張哭笑不得,尷尬至極的臉。

  「漢文?」唐楚雲皺著眉頭,感到不解。

  唐楚雲手掌下的肌膚規律的跳動,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撐在徒弟赤裸的胸膛下,掌心下的跳動就是徒弟的心跳。

  這是怎麼回事?

  隱隱約約,昨日午後那場激烈的纏綿在腦海中如幻燈片一樣播放,自己被好心撿回來,細心照養的徒弟壓在身下,就在大白天裡,被徒弟一次又一次的索求著,唐楚雲的臉倏地染上了羞恥的赤紅。

  而且腦海裡還有更模糊不清,有如夢境一樣的纏綿片段,都發生在深夜裡。

  「漢文……你……你……」唐楚雲愕然著,儘管回憶讓他羞愧難當,眼下卻發生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讓他停止了回憶。

  因為唐楚雲的腹部抵著的是……徒弟的……勃起的……下身。

  「師父,早安。」陳漢文傻笑著,像一隻討好主人的狗狗。

  這個白癡。

  我要是他師父,肯定會把這個智障逐出師門。

  小綠翻翻白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陳漢文滿臉委屈,他也覺得自己很可憐。

  「師父,你以前跟我說過,男生早上一柱擎天是很正常。」

  唐楚雲修長纖細的手按住額頭,自己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抱著自己的師父一柱擎天很正常嗎?

  「師父,你還說,早上這樣是代表肝喜調達,腎精血通,要覺得很高興。」

  陳漢文愈說愈委屈,頭上的狗耳朵都折了下來,可憐兮兮的大眼無辜的看著師父。

  唐楚雲咬著牙,自己真的說過這種話,陳漢文向來把自己的話像聖旨一樣,不只徹底遵行,也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可是被自己的徒弟做出那樣不可見人的事情,很高興嗎?

  「師父,這個是早上的陽反應,有這樣的反應才健康,你說的呀。」

  唐楚雲別過臉,他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徒弟對著自己的師父起反應,這樣很健康嗎?

  「師父……」

  陳漢文怯生生的叫喚著。

  「師父,你不要不理我,我會害怕。」

  陳漢文只有師父而已,如果師父一直不跟他說話怎麼辦?

  「師父,你打我,罵我,怎麼樣都好,就是不要不說話。」

  嗚嗚,陳漢文受不了師父都不講話。

  唐楚雲薄唇動了動,幾個模糊的單音從嘴裡溢了出來,聽不真切,陳漢文靠近了師父,豎起了耳朵,還是聽不清楚,只好說:「師父,你說清楚點,我聽不見。」

  「……來……」

  「嗯嗯,師父,什麼來?」陳漢文滿臉期待。

  「……來……」

  「什麼來?」陳漢文催促著。

  「起來……你快給我起來。」

  唐楚雲移開了遮住自己臉的手,推拒著壓在身上的徒弟。

  他紅透了臉,黑眸如星,滿心的羞恥濕潤了他的雙眼,笨狗徒弟還裸著身體壓在他身上,他害羞到渾身顫抖,又帶著薄怒,感受著笨徒弟的碩大。

  連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絲不掛,為什麼連著兩天清晨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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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師父,我不要……嗚嗚嗚……。」

  陳漢文跪在地上,現在他的衣服倒是穿的好好的,只是濃眉大眼全部都糊在一起,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像只坐著的大笨狗,一身肌骨強壯,看起來就像個偉健的男子漢,但是內心卻幼稚的不得了,是個剛長大的小屁孩,腦子裡也只有裝師父,愚蠢至極。(以上為小綠觀察的心得)

  唐楚雲一身白衣,劍眉星目,一身風清月朗,看不出來這兩天被自己的狗徒弟摧殘了很多很多次,也看不出床上淫蕩好似妖精的魅惑模樣,還一直要自己的小徒弟抱他,簡直是殘害國家幼苗!幹的好!白天的唐楚雲現在一派正經的坐在椅子上,只有抿緊的薄唇洩漏了他的焦慮。(以上也是小綠觀察的心得)

  「師父,我不要,嗚嗚嗚嗚……,我不要……嗚嗚嗚嗚……。」

  陳漢文一邊哭,一邊用手抹著淚,哭的狼狽,還拉起師父的褲腳擤鼻涕。

  「陳漢文,你這個白癡。」小綠飄在半空中,只覺得陳漢文煩的要死,怎麼這個師父這麼厲害,能夠收容這個笨蛋狗徒弟,還當成寶貝一樣疼愛。

  「唉,你先別哭。」唐楚雲擰著眉歎氣。

  「我不要,嗚嗚嗚嗚嗚嗚嗚……,師父,嗚嗚嗚嗚嗚嗚……。」

  陳漢文實在是忍不住,大聲哭到:「師父,我不哭,嗚嗚嗚嗚……你就會逼我講出來,嗚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說……嗚嗚嗚……。」

  「為什麼不願意說?師父不是教你不可以隱瞞師父,你忘了嗎?」

  陳漢文撈起師父的衣角,狠狠的擤著鼻涕,帶著哭音說:「師父,我說了,你肯定就不要我啦,嗚嗚嗚嗚嗚……。」

  然後,陳漢文腦海中就浮現師父不要他的各種情節,又看到師父臉色沉重的坐在前面,只怕這一次真的要被師父趕走了,他從小沒爹沒娘,師父就是他的唯一,被師父趕走之後,他鐵定活不下去。

  想到這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失控的對著師父大哭,像小溪一樣的淚水嘩啦嘩啦的流出,像個幼稚園小孩似的哭泣,讓唐楚雲不捨。

  「師父,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我只有你了……,這一輩子,我就只有你了……,師父……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陳漢文哭到後來,已經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只覺得看出去的世界霧茫茫的一遍,都給淚水浸潤了。

  「我不會不要你。」

  唐楚雲再次探了口氣,身子微微的往前傾,一綹柔軟的黑髮調皮的垂在高潔白皙的額頭上,顯示出他的無奈,他伸出優白的手,想要觸摸自己的徒弟,但是伸手伸到一半,想到自己怎麼樣被這個孩子壓在身下,做盡苟且不堪之事,俊臉飄過一朵紅雲,他的手就再也伸不出去半分。

  「嗚嗚嗚……師父……你一定會不要我的……嗚嗚嗚嗚嗚嗚……。」

  陳漢文沒注意到師父不尋常的舉動,繼續大聲哭喊著:

  「只要師父你知道我看的見鬼,你一定會不要我的。」

  然後陳漢文驚天動地的哭聲煞然而止。

  他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唐楚雲滿臉驚愕,表情動作一時也跟著陳漢文一塊兒靜止。

  「你看的見鬼?」唐楚雲錯愕的問。

  小綠翻翻白眼,他簡直快要受不了了,居然有人這麼笨,陳漢文不想讓師父知道,結果自己說出來。

  「……我看的到。」陳漢文傻傻的回答,就像他的眼淚鼻涕口水流出來一樣自然的回答,這個白癡。

  烏鴉飛過。

  唐楚雲呆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徒弟看的見鬼。

  相處了這麼多的日子,他從來就不知道這個朝夕相處的徒弟,居然看的見鬼。

  陳漢文望向自己的師父

  「師父,你一定覺得我很邪惡,很污穢……」陳漢文的臉上浮現非常可憐的神情,宛如被丟棄的小狗,眼淚卻不流,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了,他失去了師父。

  「……」唐楚雲沒有講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陳漢文看見了唐楚雲震驚的表情,又遲遲不見師父說話。

  「果然,師父也覺得我是壞孩子。」陳漢文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到哪裡都被追趕,到哪裡都被驅逐,到哪裡都沒有人歡迎,只有無數的厭惡和嫌棄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小時候的自己就像一隻流浪狗,只有飢餓,寒冷,疾病,無助,沒有人疼愛,沒有人關懷,死了也沒有人會哭泣,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尤其是被溫柔的師父擁抱了之後,這樣的日子他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了。

  陳漢文雙手掩面,整個人縮成一團倒在地上,他真的很愛師父,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師父愛他一樣愛他,他不能一天沒有師父,而眼下他就要失去師父了,那和世界毀滅又有什麼兩樣。




26

  陳漢文像垂死的狗狗一樣躺在地上啜泣,他已經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淚,太可怕了,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腳輕輕的抽搐著,那麼大個兒的一個人,現在卻惹人憐愛,外表是男人,內在是孩子,心裡只有唐楚雲,這就是陳漢文。

  有隻手溫柔的撫慰著陳漢文,撫著他的短髮,又粗又短,在手心下癢癢刺刺的,唉,疼愛著陳漢文的感覺大概也就是這樣,那種搔著心頭,卻萬般放不下的感情。

  唐楚雲蹲跪在陳漢文身邊,也不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不停的撫順著陳漢文的頭髮,規律的節奏,像是古時候安眠曲的節拍,一下接著一下,穩定的帶來源源不絕的安心感。

  唐楚雲的臉被散落的黑髮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但想必也是非常溫柔的表情吧。

  「師父……」陳漢文這隻大狗狗抬起一張滿是淚痕臉,渾圓的眼珠幾乎都被漆黑的瞳孔佔滿,現下又被淚水洗過,的確就像是狗狗濕潤的眼睛,非常的可愛。

  「嗯?」唐楚雲帶著淺淺的微笑,回應徒弟的呼喚。

  「師父……?」陳漢文眨眨眼,幾顆淚珠又落下,他不解的看著師父。

  因為陳漢文的動作,唐楚雲摸頭的手停了下來,一感覺到師父的撫摸停了下來,陳漢文馬上又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一臉可憐相。

  「唉。」唐楚雲看見了他這副模樣,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從脖子上取下了隨身的玉珮,又從手上脫下了戒指,然後輕輕的把戒指扣進了玉珮中央的凹槽,兩者完全吻合,絲毫未差,可見玉匠的巧奪天工。兩個玉器一結合,就成了玲瓏玨,就在陽光下發散著溫潤的光芒,一股靈山之氣悄然的改變了屋內的氛圍。

  小綠的臉都變了,露出非常淒厲的神色。

  然後唐楚雲在房間內高舉著玲瓏玨,隨著窗外的風吹送,玲瓏玨叮叮咚咚的發出了不可思議的美妙音樂。

  又美麗又哀傷的音樂,像是傳頌千年的戀曲,無法相會的戀人,被命運分離,碰觸不到彼此,只能夠在夢中思念,儘管如此,還是緊守著相許的約定。

  花開的那一天,戀人就會回來。

  但是日日月月年年,春去秋來,花開花謝,卻始終不見戀人的身影。

  癡心的等候,只好一邊等待戀人歸來,一邊歌唱,把心裡的哀宛都化成了最真切的思念,一夜又一夜,在月娘的陪伴下吟唱,在樹下生了根,半步也無法走開的人兒,淚流乾了,就流血吧,把心裡的苦都唱成了曲,連天地也動容,連草木都哀絕,只是等不到戀人,只是等不到戀人啊。

  這帶著淚的月華之曲。

  讓陳漢文聽的癡了。

  終於,戀人回來了,但是癡守的愛人已經不在,只徒留滿地落紅,還有月夜下,宛如呼喚自己名字的夜鶯泣啼。

  小綠渾身發出晶瑩剔透的綠光,一雙碧綠的眼睛像是翡翠一樣閃閃發亮,飄浮在空中,因為光芒太盛,誰也無法看清楚光團中的小綠,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說起來,我也看的見鬼,不過,也不算看見,只是每回聽這首曲子的時候,總感覺到有個人在我身旁,但是卻看不到他,也摸不到他。」唐楚雲一邊說,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撫摸著陳漢文的頭。

  陳漢文看著師父溫柔的臉,聽著師父說話,心口那破掉的大洞就緩慢停止流出悲傷的液體,漸漸的,陳漢文可以思考了。

  「我常想,如果可以的話,多想看看那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長什麼樣,小時候,從父親手上拿到玲瓏玨的時候就這麼想,現在也是。」唐楚雲露出一個深思的表情。

  「但是我怎麼樣也看不到,不管聽再多次玲瓏玨的聲音都沒有用。」唐楚雲露出苦笑。

  師父羨慕自己的徒弟嗎?

  「漢文,你能看見鬼,是一種天賦,擁有這樣特別的天賦,不一定是好事,當然也不一定是壞事,只是老天爺一定有他的用意,你要好好珍惜。」

  溫柔的師父,溫柔的笑著說:「還有,你別犯傻,師父沒有不要你。」

  「師父……」陳漢文的眼睛又聚滿了淚。

  「你只是一個特別的孩子,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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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唐楚雲想起剛剛撿回徒弟的時候。

  街上一個又黑又瘦的小乞丐,在眾人的攻擊之下,不敢求救,只有一雙黑眼睛像會說話一樣盯著他,無聲的吶喊。

  像水溝裡的蟲子,像人間的垃圾,這個孩子以這種型態而存在。

  帶他回來的時候,想要牽住他的手,但是一牽才發現他的手脫臼了。

  這孩子飽受陌生人的虐待,連三餐都不得溫飽,健康狀況極為惡劣,帶他回家之後,狠狠的發著高燒,三天都沒有退。他是怎麼樣照顧的這個孩子,他是怎麼樣的心疼這個孩子,接下來的歲月,一個大男人又是怎麼樣的養育這個孩子,怎麼樣為這個孩子費盡心思,那些過往歷歷在目。

  可笑的是,他曾是發誓救盡天下蒼生的醫生,為醫病而捨身,但多次在鬼門關前失手,卻讓他在生死間浮沉,一次又一次的診療宛如無間道,退不出,進不了,萬劫不復的地獄,病患視他如神,他卻心冷似鬼。

  雲淡風清的唐楚雲,是嗎?

  他是個醫生,而這個單純的孩子卻用一顆透明的心救了他,誰拯救了誰?

  一個慈悲的醫生,內心是鬼。

  一個污穢的鬼子,卻是赤子。

  想要一個全心全意接受自己的人,那個人能夠單純的擁抱自己的全部,那些生命中好的與壞的,潔淨的與污穢的,全部接受,無論世人的眼光如何。

  想要被拯救,這樣的小小願望,能夠實現嗎?

  陳漢文投入了自己師父的懷裡。

  唐楚雲溫柔的擁抱自己的徒弟。

  連空氣都暖暖的,震盪著感情的流動,這對可愛的師徒。

  ……陳漢文吻住了自己的師父。

  ……唐楚雲被自己的徒弟嚇到。

  色胚,陳漢文這個色胚!

  這個時候居然猥褻自己的師父!

  結果唐楚雲辛辛苦苦養大的徒弟長成了一隻色狗狗!

  恩將仇報,莫此為甚,徒弟做的好!!!這個笨蛋就只有這點可取!!!

  唐楚雲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雙唇被徒弟的舌頭翹開,首先嘗到的是苦鹹味的軟嫩唇瓣,這是陳漢文被淚水喂鹹過的厚唇,然後是陳漢文豪不客氣索愛的舌頭,他現在多麼飢渴,多麼渴望得到師父,確實的感受師父呀。

  唐楚文想退開,後腦勺卻被陳漢文的厚掌所固定,一時之間就退也退不開,他驚訝的認清事實,昔日的小孩已經長大成為今日的偉岸漢子,甚至氣力遠遠的超過他,他溫情擁抱的雙手,此刻就如同默許的糾纏,透露著不倫的邀請,但兩人之間一點縫隙也沒有,被吻的深入了,唐楚雲連縮回自己的雙手,或者想要推卻自己的徒弟都沒有辦法。

  陳漢文變換著角度,好更深入品嚐自己的師父,唐楚雲簡直要昏眩。

  「別……唔嗯……」

  舌頭,舌頭舔著自己的牙齦,上顎也被軟舌固執的愛撫著,嘴內被餵入津液,但更多的是對方渴求著自己的,唐楚雲瞇起的雙眸,被吻到眼角泛著淚,白皙的臉上覆蓋一層羞恥的色澤,委屈的順從對方的要求,他的溫柔,居然成了充滿情色意味的屈從。

  「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唔……。」

  等到很久之後,唐楚雲才發現那一連串莫名的聲音,讓人羞恥的,迴盪在耳中的呻吟,是自己的呻吟,是自己被徒弟吻到忘情之後發出的呻吟。

  他眉頭一皺,眼淚滲了出來,一連串抗議的聲明,化成了媚人的低吟,想要掙扎,卻被擠壓的更深入徒弟的胸膛,只覺得徒弟的身子火熱,偎著發燙,叫人頭昏腦脹,天旋地轉,心跳快速到心臟無力的程度。

  唐楚雲被吻到神智不清,敏感的身體連接吻都承受不起,此刻正犯著春潮,連陳漢文退開了自己的唇都不知道。

  唐楚雲的頭無力的靠在在陳漢文的大掌中,黑髮被弄亂,正如流水般從陳漢文的指尖流洩。

  唐楚雲那誘人的俊臉上有著難耐的紅潮,眼角帶著媚態,清朗的眼神如今卻朦朧的失焦,更顯得迷離惑人,淡色的薄唇則有著被侵犯過的紅腫,變成美麗的櫻紅,兩人的唾液從唐楚雲的嘴角流下,透露適才的吻有多麼激情,兩個人又有多麼的忘我。

  唉呀,此時的唐楚雲哪有半分醫生的模樣。

  陳漢文看的癡了,他一直都仰慕著師父,也知道師父生的好看,但不曉得會是這麼的……可愛。

  他簡直是要為師父而癡狂了!

  



  28

  真的是癡狂,因為陳漢文非常的害怕,也非常的恐懼,什麼時候開始,他心裡有一隻鬼,那隻鬼愈長愈大,也許真的就像人們講的一樣,他真的是鬼子。

  他非常害怕師父不要他。

  恐懼變成了一隻鬼,吃著他的內心,膨脹著慾望,然後一點一滴的長大,直到掌握了他,尤其是這一兩天讓他徹底的明白,他有多喜歡師父,如果不碰觸師父,不用身體抱著師父,他就會被內心的鬼所吞噬;但是碰觸師父,用身體抱著師父,他就會被內心的鬼所操縱。

  他怕鬼,他非常怕鬼,他最害怕的就是鬼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喜歡師父會生出一隻鬼?

  他只是想永遠待在師父身邊,做他的忠犬徒弟,這樣就足夠了,難道不行嗎?

  他不想要看的見鬼,也不想要任何天賦,或者說是詛咒,他只想平平凡凡的一輩子和師父在一起,這就是他此生唯一的願望。

  可是師父呢?

  可是師父呢?

  可是師父呢?

  陳漢文把頭埋在師父的頸間,聞著師父身上馥郁的曇花香和清淡的藥草味,剛停止的眼淚又流出來了,他太喜歡師父了,喜歡到無法克制的地步,喜歡到變成了他最害怕的鬼。

  唐楚雲剛剛回過神來,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開自己的徒弟。

  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陳漢文的短髮搔著他的頸間,他感覺到好幾滴眼淚匯聚了一條蜿蜒的小河,沿著他的鎖骨流動,帶來一陣麻癢,徒弟溫熱的氣息吐在敏感的耳後,那是會燙傷人的溫度。

  他被吻了那麼多次,他被壓在徒弟的身下。

  這是不能做的事情,他應該要推開陳漢文,他應該要把陳漢文驅逐。

  師父和徒弟,男人和男人,不能夠這樣。

  然後他聽見陳漢文悶悶的聲音說:

  「師父,我喜歡你。」

  沙啞的聲音中還帶著讓人心疼的鼻音,連語氣都氾濫著可憐的眼淚。

  這個孩子是認真的。

  唐楚雲第一次認識到,這個孩子是認真的,認真的喜歡著自己。

  「你不能喜歡我。」唐楚雲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話溫柔依舊,卻是在顫抖:「我是你師父,你不能喜歡我,你長大了,就會喜歡上別人。」

  唐楚雲痛苦的閉起眼睛,擠出最後的話:「你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所以他沒有回抱陳漢文,所以他選擇雙手垂地,所以他選擇當一個師父。

  「我不會。」陳漢文急著否認,他什麼話都不會說,只會說一句「師父,我喜歡你」,如果連這句話都被否認,那他該怎麼辦?

  唐楚雲沒有回答,陳漢文還很小,他的「不會」,算不得准。

  唐楚雲看過太多生死離別了,所以他這一生注定孤獨,可是陳漢文還很小,他不會懂的,要強留他在身邊,太為難這個男子了。

  唐楚雲絕對不會趕陳漢文走,但是陳漢文要走,唐楚雲也絕對不會挽留。

  時間到了,誰都會走的,誰能永遠陪著誰?

  陳漢文慌了,他焦急的看著師父,師父那漆黑發亮的雙眸透露著淬煉過的光芒,他是不懂的,但「師父不要他的喜歡」,陳漢文卻是一清二楚。

  他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師父的溫柔。

  如果可以為了師父而死,那該有多好?

  這樣心裡的鬼就會死了。

  自己也會變乾淨了。

  陳漢文流著眼淚,愣愣的看著師父的俊臉,止不住的念頭像湧泉一樣冒出,他止也止不住的渴望,讓他湊上嘴去,想要再吻師父。

  唐楚雲早已有了防備,他轉過了頭,垂下了眼簾,抿緊了雙唇,讓陳漢文吻在了師父的嘴角。

  陳漢文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師父的側臉。

  他露出了一個表情,他懂了,不能再明白了。

  他抱著師父,大手大腳纏著師父,把這個他最崇拜、仰慕和敬愛的男子牢牢的抱在他的胸膛之中,然後低低切切的哭泣了,這次,他哭泣的像個成年男子。

  唐楚雲被徒弟禁錮在懷裡,閉起雙眼,像沉睡一樣柔和的臉部表情。

  然而,他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情緒,從心臟往身體的末梢奔騰,連指尖都可以感覺到宛如痛楚的強烈感情,並因此而微微顫動著。

  他好想緊緊的抱住這個男人。

  他好想叫這個男人緊緊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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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師徒倆的生活起了微妙的變化。

  陳漢文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師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師父沒有趕走他,他就不會離開師父身邊,但他非常的痛苦,心裡存積著對師父的喜歡,快要把他的心臟塞爆,但他卻像緊閉的蚌殼,一句「師父,我喜歡你」也不敢說,面對白天的師父,他不敢說;面對夜晚的師父,他也不敢說。

  白天的師父,依然接受他的陪伴,但卻顯得冷淡,很像是兩個人剛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但是夜晚的師父,卻非常的熱情,讓陳漢文屢屢失控。

  每天晚上,陳漢文都想著白天的師父,想著那一天的師父拒絕他的心痛,想著要對抗心裡的鬼,想著要抵抗夜晚的師父的誘惑,但是愈是抵抗,心裡的鬼就膨脹的愈大,最後都是自己把夜晚的師父壓在身下,猛烈的索求。

  每一次陳漢文都背叛了自己的堅持,每一次做愛到了最後,夜晚的師父總在他的眼裡,批散著一頭絲緞般的黑髮,濃墨般的黑瞳擴散著失去了焦距,俊美的五官泛著瑰麗的紅暈,吟叫著殷切的原始渴望,在動人的高潮之中,成了夜晚最美麗的妖精,然後總是數度失去了意識,把師父弄成這樣,讓他羞愧後悔不已。

  白天的唐楚雲開始頻繁的做著春夢,栩栩如生的夢中場景,開始讓他迷惑,有的時候,他忍不住覺得這是真的。

  夢中的他總是淫蕩著要求陳漢文抱他,只要陳漢文拒絕,他就毫不知恥的放蕩著,在陳漢文面前愛撫自己,甚至主動的愛撫陳漢文,直到誘惑陳漢文喪失了理智。

  每一次交歡,只要徒弟溫柔過頭,他就會心痛的難以自拔,好像徒弟的溫柔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另外一個人,所以他總是不知恥的要求徒弟要狠狠的操幹他,夢裡,那高潮的感覺太過直接強烈,連白天想起都會渾身打顫,下身挺起,連後庭都感到強烈的空虛,站也站不直。

  思春到了這樣的境地,讓一向有禮自製的唐楚雲害怕了起來,活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情慾的濃烈,還有面對慾望的時候,自己有多麼的不理性。

  他只好有意識的避開自己的徒弟。

  唐楚雲去劉老闆那兒再次問診,卻被拒在門外,聽說劉家請了一堆道士、和尚和神道教的巫師,試圖要幫劉老闆驅邪,這荒唐的決定讓唐楚雲忍不住搖頭,卻也無能為力。

  陳漢文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也知道師父想要醫治劉老闆的心意,好幾次想要把劉老闆變成老鼠的事情告訴師父,師父卻多次避開他,他找不到機會好好和師父說話,也覺得非常的傷心,晚上也會更克制不了自己。

  小綠也好幾天沒有出現了,陳漢文雖然覺得萬年無敵老妖很恐怖又很壞心眼,但是也深深的擔心著小綠。

  陳漢文慢半拍的猜測,師父聽著玲瓏玨的聲音感覺到的那個「人」,也許就是小綠。

  那天,陳漢文正在院子裡劈柴,赤裸著上半身,露出被太陽曬過的黝黑肌肉,天氣漸漸悶熱了起來,太陽雖然不毒辣,卻沒什麼風,在屋外站一會兒就滿身大汗,更何況陳漢文正在做粗活呢。

  晶瑩剔透的汗珠細細密密的佈滿了陳漢文的全身,讓陳漢文的肌理在陽光下閃著光,每一次舉起斧頭,肌肉就會瞬間糾結起來,顯露出誘惑人的剛健弧度,背肌突起,腹肌清晰可見;每一次斧頭落下,陳漢文的胸肌輕微的抖動著,胸前的乳尖也凝著汗水,分外誘惑人。

  唐楚雲坐在窗邊寫字,聽說有一種新奇的西方毛筆,稱做鋼筆,但他仍然使用毛筆,他的毛筆字清秀有力,非常好看。

  但他舉著醮飽墨汁的毛筆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筆。

  他看著自己的徒弟,發著愣。

  陳漢文那雙握著斧頭的手,強健有力,在夢中是如何的擁抱著自己,把自己的大腿張到最開,一邊吻著自己,一邊進入自己,想到這裡,唐楚雲紅透了白晰的臉,鼻頭微微的滲出汗來,下身也起了反映。

  唐楚雲凝視著窗外的陳漢文,昨晚的夢浮現了出來……

  「師父,我們不要再這樣了。」陳漢文滿臉痛苦的忍耐著慾望,嘶啞著聲音對自己說。

  「你那裡都變得好大,這麼大了,一定很痛苦吧。」唐楚雲聽見夢裡的自己戲謔的說:「如果不插我,你受得了嗎?」

  「……不行,我不行。」陳漢文不只是痛苦,而且還非常的悲傷,他的拒絕像是絕望的掙扎。

  他才剛一退開,就被自己抓回來,夢裡的自己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徒弟,把他吻著推倒,扶住徒弟尺寸驚人的碩大,自己坐了下去,洞口被撐開的痛楚逐漸被快感取代。

  一旦習慣了體內的昂揚,唐楚雲開始坐在自己的徒弟腰上搖著,一邊呻吟,一邊說:「嗯呀啊……嗯嗯……這樣呢?啊啊……」

  「這樣還不行嗎?啊啊啊……啊嗯……」

  自己的下面也脹的好大,滲出了淫液,這副身體真的很敏感,尤其是後庭被強烈刺激之後。

  但支撐不了太久,唐楚雲一時腿軟,猛然坐下了,陳漢文又熱又硬又大的性器就這樣深深的頂到盡頭,唐楚雲忍不住流著淚,頭往後仰,承受不起這樣的深入,險險要昏去,身子往後倒去,雙手在空中抓取,想抓住什麼,好抵抗心裡頭那直直下墜般的憂傷。

  等到回過神來,自己的雙手被陳漢文抓著,兩人十指相扣,陳漢文的眼裡也有憂傷的淚水,變換了姿勢,壓在他的身上,仍然在他的身體裡面。

  好痛,兩個人都好痛。

  「師父,求求你不要這樣,我的心好痛。」陳漢文苦苦的哀求著。

  一滴墨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來,把唐楚雲從夢境中拉回現實,他放下了筆,疲憊的把臉埋在雙手裡,忍耐著慾望,忍耐著憂傷,忍耐著腦海中陳漢文的臉,是多麼叫人心痛。




  30

  「師父,師父,你還好嗎?」

  唐楚雲聽到陳漢文擔心的叫喚,抬起頭來,看見陳漢文站在窗口,探頭進來看他。

  陳漢文額頭和鼻尖都是汗水,一滴豆大的汗滴流過他寬廣飽滿的額頭,被濃眉阻擋了一會兒,又落下了睫毛,陳漢文有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墨黑的瞳孔大的不像話,卻不減損他的陽剛氣息,反而增添了他的孩子氣,他的睫毛既長又捲,汗水遲遲無法落下,但還是不舒服吧?

  陳漢文瞇起眼睛來,伸手揉了揉眼睛,抬起來的手髒的不像話,沾滿了灰塵和木屑。

  「別!」唐楚雲慌忙的要阻止他。

  來不及了,這個傻小子把手上噁心的髒污揉進了眼睛裡。

  「唔嗯……」陳漢文眼睛吃了痛,悶哼了起來,左眼又刺又痛,就怕是尖銳的木屑掉進了眼球裡,說不準有個萬一,只怕要瞎的。

  但是這個笨蛋沒有學乖,只覺得眼睛又癢又痛,再一次舉起了髒手,想要去揉眼睛。

  「不行。」唐楚雲急忙站起身來,大半個身子橫過書桌,探向陳漢文,在窗欄上方捉住了陳漢文的手。

  「漢文,不行再揉眼睛了。」

  陳漢文疼的眼睛都張不開了,左眼大滴大滴的眼淚卻滲了出來,他難受得很,像一隻狗狗對著主人哀鳴撒嬌那樣對著唐楚雲哭訴:「師父,我眼好疼。」

  陳漢文勉力把右眼半瞇著,看見師父蹙著劍眉,一臉擔心,一雙冰涼的手握在他兩隻手腕上,多麼讓他貪戀的低溫,是師父才有的溫度。

  「唉,當然疼。」唐楚雲擔心的說,他臉上是心疼的表情,語氣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心疼:「別揉眼睛,讓師父看看。」

  師父好久沒有對他這麼溫柔了,光只是這幾句話,陳漢文就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連師父說什麼都忘記了,只是傻愣愣的看著師父。

  唐楚雲又更靠近了一些,整個人上半身都趴躺在書桌上,連白色的上衣沾到了桌上硯台裡的墨汁都沒發現,一心只注意著自己的徒弟,一心只想快點幫徒弟減輕苦楚。

  「師父……」陳漢文眼睛疼到不行,但看著師父的臉愈靠愈近,撐著右眼,看得癡傻了,心裡一陣激盪,連右眼都滲著淚。

  「把眼睛張開,讓師父看看。」唐楚雲捧著陳漢文的臉,吩咐著。

  唐楚雲冰涼的手溫貼上陳漢文熱燙的臉頰,陳漢文真是舒服到不行,就像把臉埋近山裡的清溪當中,一陣溫柔的舒爽讓他輕聲的喟歎,忍不住摩擦著師父的手掌,把一臉的汗水都抹到了唐楚雲的手上,唉,陳漢文心頭暖暖的,宛如冬日裡的太陽曬過的棉被。

  「漢文,讓師父看看你的眼睛。」唐楚雲沒注意到陳漢文的失神,只是殷殷的催促著陳漢文讓他檢查。

  陳漢文總算是把左眼睜開了些,但太吃痛了,所以還是半閉著眼。

  「師父,眼睛很疼。」笨狗也知道逮住機會撒嬌。

  「嗯。」唐楚雲不會安慰人,但他總是個醫生,知道安撫病人情緒也很重要,溫聲說:「忍耐著,待會兒幫你取出異物,就不疼了。」

  他用手指傾盡了柔情,撐開了陳漢文左眼的眼睛,陳漢文背著光讓他不好檢查,他瞇起眼睛,更靠近了些,試圖要看清楚陳漢文的眼球裡是否有異物,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也許被陳漢文揉盡眼睛深處,唐楚雲知道徒弟吃疼,心疼的不得了,俊臉顯露憂心,為著這麼一點小事露出這樣的神情,早就超出醫生對病人的感情。

  但是……超出了師父對徒弟的感情了嗎?

  陳漢文真是快要高興死了,就算馬上眼睛爛掉,或者被斧頭劈死也無所謂,冷淡了好幾天的師父正在關心他,而且兩個人,兩張臉,兩張唇靠的好近,師父香馥芬芳的氣息全吐在他的臉上,他真高興自己眼睛跑進了髒東西。

  唐楚雲歪著頭,正努力想要看清楚陳漢文的上眼瞼,嘴唇就被迅速的啄了一下。

  「你……」唐楚雲錯愕的驚呼。

  陳漢文馬上捂著眼睛退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神經,師父好不容易才靠近自己,自己卻不自覺的做了這麼輕薄的舉止,師父肯定會生氣,然後對自己很冷淡,也許還會不理自己,他簡直是慌了,手足無措,迭聲道歉:「師父對不起,因為師父的唇好靠近,看起來涼涼的,很好吃,所以就忍不住了,我知道錯了,師父,對不起……對不起。」

  師父再持續一段時間的冷淡,自己肯定會因為心痛而死。

  陳漢文緊張的胡言亂語,滿臉神情驚慌失措,彷彿被偷吻的人是他,不是唐楚雲。

  唐楚雲噗哧的失笑了,雖然笑聲又輕又短,稍縱即逝,但他真的笑了。

  俊臉明朗有如明月輕風,俊逸非凡,白晰又透著淡淡的暈紅,薄唇勾著弧度,代表寵溺的柔和微笑。

  陳漢文呆住了,傻傻的看著師父,連眼睛疼都忘記了。

  「唉,是師父的不對。」看樣子,自己的刻意冷淡讓這個傻徒弟動輒得咎,暗中吃了不少苦頭,心裡頭悶吧,自己知曉徒弟會傷心難過,還這麼故意閃避,這麼大的歲數了,倒是糊塗。

  他心疼呀,陳漢文眼睛進了灰塵他就犯心疼,怎麼這個傻徒弟為他的冷淡傷神,為他的疏遠難受,他就不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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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漢文,你快過來,師父要看你的眼睛。」唐楚雲再一次催促著。

  陳漢文卻一動也不動了,他左眼被自己的左掌覆蓋著,右眼半瞇著,卻陡然掉下了幾顆淚,在陽光下顯得剔透,落進院子裡的土裡,泥土瞬間濕黑了幾點。

  他顫抖著聲音問師父:「師父,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唐楚雲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自己的徒弟,細白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呼喚。

  「師父,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陳漢文憋了一肚子的喜歡,陳漢文憋了一肚子的問句,痛苦到整個人都快要死去,難受得心臟都快要承受不起,而且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處在這種狀態,「喜歡師父的心情」日日夜夜都嚙著他的血肉,時時刻刻都啃著他的筋骨。

  他愛著自己的師父,愛到無法自拔,卻連說一聲喜歡都不可以,他是個溫順善良的徒弟,天性純真憨厚,哪裡忍受的了這種椎心之痛。

  所以當他聽見唐楚雲那聲「對不起」,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瘋了,忍耐了許多天的悶怨整個爆發開來。

  唐楚雲不回答,他就接著嘶吼:

  「師父,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能說多少次我就得說多少次,不說我心都要痛死了。」

  「我只希望有那麼一天,我心裡的喜歡能說完,才不會……」

  陳漢文右手摸著自己的心臟。

  「……才不會有一天心臟爆炸。」

  他又退後了幾步,離自己的師父更遠,然後哭著說:

  「我喜歡師父,喜歡到這樣的地步,喜歡到身體裡頭堆滿了喜歡,愈堆愈多,整個人都被擠得變形了,師父你看出來了嗎?」

  「師父,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這樣?」

  「師父,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要怎麼樣才不會這麼痛苦?」

  陳漢文突然露出一個悲淒瞭然的神色,苦笑著說:

  「師父不要我,是因為我是鬼子,對不對?」

  陳漢文講到這裡,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唐楚雲卻仍然半點話也擠不出口,他是個寡言之人,現在又是喉頭哽咽,滿心酸楚,只是含著淚,猛搖著頭。

  「我這麼髒,這麼醜陋,卻還敢說喜歡師父,我真的是個下賤的鬼,我不配。」

  「我不配說我喜歡你。」

  一咬牙,唐楚雲飛躍出了窗口,奔向了自己的徒弟,他心裡泛著疼,眼裡泛著淚,薄唇給自己咬的殷紅殷紅,也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陳漢文看著師父朝自己飛奔過來,臉上充滿驚喜,一時之間連眼淚都忘了掉落,那張單純的臉,像等待被主人撿回去的流浪狗,即使在街頭過著風吹日曬雨淋的悲慘生活,仍然忠於自己的主人,仍然愛著自己的主人,仍然對自己的主人充滿了希望。

  但是唐楚雲停下來了。

  他沒有走到兩人距離的終點,他停在半路,他給的救贖,永遠都只有一半。

  庸醫。




 32

  陳漢文彷彿是被甩了一巴掌,心灰如死,淒慘的看著自己的師父。

  唐楚雲彷彿是被固定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出去。他見證過花開花謝,月圓月缺,他知道什麼是輪迴,他知道什麼是殘缺,正是因為如此,他不知道要停下來,還是要往前去。

  在他手上死去的人無數,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死的時候,他都無能為力。而每一張病榻旁邊淚流如注的傷心臉龐他都看得清楚,彷彿是要刻在心裡頭,提醒自己一輩子不能忘記那些哭泣的臉,那每一個死去的病患都有人為他哭泣,每一個人都有父母親人,每一個人都有至親好友。

  每一個人都有愛人。

  再怎麼甜蜜,再怎麼相愛,人生的最後,最後總是要分開。

  愛啊,喜歡啊,都是假象,最終都是要破滅的。

  沒有人能永遠陪著誰。像

  沒有愛是永恆不滅。

  唐楚雲握緊雙拳,困難的啟齒,和徒弟說(和自己說):

  「漢文,你聽師父說,你現在感覺到的喜歡,是假的。」

  我現在感覺到的喜歡也是假的。

  「總有一天你會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總有一天我會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不如早一點醒來,你才不會那麼痛苦。」

  那不如早一點醒來,我才不會那麼痛苦。

  陳漢文跌坐在地上,師父講的那麼明白,又那麼不明白,他真是糊塗,他真是不懂,他真是難過,只能一邊哭著,一邊笑著說:「那我現在喜歡你,喜歡到想為你而死的心情,也是假的嗎?」

  「啪!!!」

  唐楚雲瞪大了眼睛,衝到了陳漢文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把陳漢文打得臉歪了一旁,遮著左眼的手掌緩緩的垂落在一旁。

  唐楚雲氣到全身發抖:「不準死,連想死念頭都不行!」

  為我而死,什麼荒唐話!

  他是醫生,這種話是他的大忌;他把陳漢文當自己的兒子扶養長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也絕對聽不得自己的徒弟說這種話。

  他沒辦法想像陳漢文在他眼前死去,連想都不敢想,他可以接受千千萬萬個死亡與幻滅,但就是沒辦法接受失去陳漢文,世界毀滅不過如此,他聽不得這種話!

  他聽不得這種話!

  陳漢文流著淚,瞇著左眼,右臉上是清晰的五指印,師父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打過他,他卻半點也沒有悔意,更不怨恨師父,因為他淚眼迷濛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師父,眼裡的師父真情流露,唐楚雲的臉上全是滿滿的愛意,誰都看見了,就是唐楚雲自己沒有看見。

  他大掌一伸,把唐楚雲的拉進了他的懷裡,他赤裸的、炙熱的胸膛,何該是唐楚雲這顆冷然失溫,又傷痕纍纍的心的療傷之處。

  師父說的道理他從來就不能明白,但又何必明白,他是個傻孩子,太艱深的道理他是不會懂得,他只會感受,他只會行動,所以他說:

  「那讓我愛你吧!讓我愛你,我才活得下去!」

  「求求你了,讓我活下去,求求你了!」

  唐楚雲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一句「求求你了,讓我活下去」他這一輩子肯定聽過了千千萬萬遍不只,卻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那麼讓他心碎。

  這個孩子沒聽懂他的話,卻聽懂了他的心。

  唐楚雲顫抖著雙手,費了好大好大的力氣才回抱住陳漢文,他的手心剛剛觸及陳漢文汗流浹背的肌膚,就被陳漢文的濃情摯愛燙到心口熱燙,他是體質偏寒的人,怎生消受這麼高的溫度差,只怕是要融化了,要融化了,他撲簌簌的掉著淚,流淚的時候,已屆中年的唐楚雲竟也有著幾分難得的稚氣,份外可愛。

  陳漢文閉起眼睛,吻住了自己的師父,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這個吻中,如果師父也聽不懂他說的話,那他就把身體裡的「喜歡」分給師父,證明他的喜歡是真的;怎麼可能有一天他醒來,不喜歡師父了,他喜歡師父喜歡到每一天都喜歡,永遠的每一天都喜歡,只怕這一輩子,下一輩子,很多很多輩子都喜歡不完了!!!

  師父好笨,連我愛你都聽不懂,大人是不是都這麼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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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這個吻不會變質,在陳漢文的內心裡真的有永恆的吻。

  什麼都不想,只要接吻的瞬間就是永恆,他是這樣很傻的想著,溫存的留戀著師父的嘴唇,他含住師父的上唇,很薄很薄的上唇,如果從正面看,非常淺薄的唇瓣,但如果是從側面看,就會有很優美的弧度,如果僅僅只是含著就罷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用舌頭舔了,濃郁的花蜜味兒在舌尖散開,陳漢文為這樣的味道而深深的陶醉著。

  然後他又輕輕的含住了師父的下唇,更顯得柔嫩的下唇,常常呈現淡粉櫻色,唇色雖然淡,但吻過之後就會艷紅得非常性感,像盛開的櫻花,只為他一個人盛開,緩慢的綻放,在自己的嘴中。

  他嘗到鹹鹹的味道,師父哭得好厲害,沒有什麼啜泣聲,只是任由眼淚不停的落下,師父的哭泣為什麼也是這麼溫柔呢?為什麼從來不任性呢?為什麼從來不會大聲的嚎啕大哭,把心裡的悲傷釋放呢?小時候的師父,在他未曾參與的過去,是否也是這樣懂事的哭泣呢?

  但師父總是放縱著自己,陳漢文是受到這個男人全心的寵溺,倒了這個時候,再怎麼傻的人都會明白了。

  他這麼笨,可是卻想要瞭解自己的師父,瞭解這個歲數快要超過他兩倍的男人,這樣會很難嗎?

  陳漢文聽到打雷的聲音,快要進入梅雨季了,今天的天氣又悶熱,下一場大雷雨本來就在意料之中,他毫不在意。

  天色暗了下來,烏雲向兩個糾葛的戀人靠攏,合起了他們頭頂的藍天,只剩下潑墨般的雲層交疊,風也吹起來了,拉扯著唐楚雲柔軟的髮絲,也拉扯著他不再潔淨的白衣。

  唐楚雲微微的掙扎著,幾滴雨水落在兩個人的臉上,他正要提醒陳漢文,讓兩個人快點進屋裡去;更何況砍好的柴不放入後屋,被淋濕了就點不著了;還有陳漢文的眼睛還沒處理,他也很擔心。

  然後陳漢文的舌頭就舔了進來,真的是「舔」,把口腔內任何一個角落都舔著,依戀不捨的吻,可以感覺到他的愛意,唐楚雲肯定是瘋了,不然他怎麼會跟著回應,用舌尖和陳漢文的舌頭交纏,那些說不出口的好和不好,答應或不答應,全部都用這個吻回答好了。

  兩個人的鼻尖都聞到下雨之前那股腥臭味,草和泥土混合著濃重的濕氣嗆入鼻腔,再過幾秒鐘就要下大雨了。

  但現在唐楚雲已經喪失了拒絕的先機,他高跪起來,抱著自己徒弟的頭接吻,下垂的髮絲搔著陳漢文的臉,自己的手愛憐的撫弄著陳漢文粗硬的短髮,享受短髮在手掌心刺癢的觸感,情慾也是這樣,又刺又癢,撩撥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想要和某個人在身體深處結合。

  唐楚雲最恐懼的,也許正是最渴望的,與其死的時候有人在身旁哭泣,不如和愛人在此時此刻擁吻,他是冷淡的性格,就連慾望也是這麼的溫吞,叫人覺得又憐又愛的老男人。

  但現在光只是親吻,唐楚雲就受不了了,渾身發軟,好險陳漢文大掌握著他的腰,撐著他的身體。

  陳漢文一邊啜飲著唐楚雲口中如蜜甘津,一邊把手掌下滑,拖住師父的臀部,師父的臀部緊實挺俏,握在手心裡正好,他使點勁力揉捏,就聽見師父的悶哼,帶點無力的情色呻吟,讓他的慾望像這突然的驟雨一樣奔騰了起來。

  他扯著師父的白衣,讓唐楚雲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膛,大雨正好開始滂沱的落下,瞬間兩個人都濕了身。

  他迷戀的看著動情的師父,在雨中仰著頭,露出毫無防備的肩頸自個兒啃噬,他湊上嘴去,吸吮著柔膩的肌理,愈啃愈是難耐,用著力道吮嗍著,肌膚上傳來的刺痛讓唇下的男人顫動著,卻沒有推開他。

  同樣的方適用在師父胸前的紅點,催情的效果更是驚人,他伸出舌頭,伸長到雨水可以直接落在他的舌面,在用舌尖輕佻著唐楚雲的乳尖,沒逗弄一會,乳手就挺翹起來,顏色也分外鮮艷,還聽見師父克制不住流洩而出的美妙叫聲:

  「嗯啊……啊……漢……別……別舔……嗯嗯……嗯啊啊……」

  陳漢文疑惑的問:「師父,你都叫我別舔,可是你好像很想要我舔耶?」

  「你看。」

  陳漢文拉開衣服,含住了另一邊的乳頭,果然聽到唐楚雲的呻吟更烈:

  「嗯嗯啊……嗯啊……漢……漢……嗯嗯啊……」

  「師父,你好美,你這裡好美,被我舔的時候,會變成櫻紅花的顏色,好可愛。」

  陳漢文像玩弄心愛的玩物一樣,用帶著厚繭的手指捻轉著師父的乳頭,因為有雨水和口液的潤澤,撫摸起來非常的順手,當然快感也是加倍。

  另一邊的乳尖,則是持續用舌頭和嘴巴愛撫著,牙齒也用上,敏感的乳頭被吸吮到突起,可愛到不得了。

  「不行……嗯嗯嗯……漢……嗯嗯……下面……啊啊嗯嗯嗯……」

  「下面?師父,你硬了嗎?我幫你摸摸看。」

  「不行,啊……漢……別摸……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楚雲扭著腰,他的抗議已經遲了,陳漢文隔著濕透的布料揉著自己的憤起,光是接吻和被玩弄胸前就脹這麼大,他覺得好羞恥。

  「嗯∼師父,你變得很大了,我幫你揉揉好嗎?」

  說著,陳漢文就脫下了唐楚雲的褲子,露出唐楚雲淡粉紫色的分身,有雨水的潤滑,套弄起來毫不費力,陳漢文一邊撫弄著師父的分身,一邊說:

  「師父這裡好可愛,好像花蕊一樣。」

  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是怎麼讓這個老男人羞恥難當。

  唐楚雲都哭了,害羞的身子打著顫,咬著下唇,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只能喃喃的念著徒弟的名字。

  「漢……漢……漢……」

  點點滴滴的念著,像滴滴答答的雨。

  「師父,我可以吃嗎?」




 34

  聽見了陳漢文的問話,唐楚雲俯看著自己的徒弟。

  陳漢文左眼還是半閉著,右眼卻溫馴的看著他,黑色的瞳孔閃著清澄的光,雨水要是落盡了他的眼睛裡,陳漢文就眨著纖長濃密的睫毛,把水珠眨掉,唐楚雲看著,心頭閃過了無數個畫面。

  第一次相遇時,陳漢文忍著痛楚的眼神;生病的時候,失神模糊的眼神;平常的時候,帶著傻氣,可愛活潑的光芒;夢裡頭和現在,深情而難以自拔的眼神。

  但是唐楚雲也看見在陳漢文深邃的瞳孔中,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樣。

  自己那張臉,顯現的是情慾漸起的模樣,眉眼帶春,臉頰泛紅,分明就是一副忝不之恥的模樣,現下自己抱著的,和抱著自己的人可是……

  可是自己的徒弟。

  唐楚雲頓覺得五雷轟頂,想也不想,把陳漢文猛力一推。

  陳漢文往後坐倒,雙手按倒在泥濘裡,濺起無數的小水花。

  陳漢文滿臉錯愕,師父明明就回應著自己的吻,師父明明就溫柔的擁抱著自己,師父明明就很享受他的愛撫,為什麼要把自己推開?

  「師父……?」陳漢文皺起濃眉,不解的喚著。

  「不行……不行……」唐楚雲狠狠的搖著自己的頭,要把腦海裡的癡情妄念全部搖掉。

  眼見陳漢文又要撲上來,唐楚雲想也不想,轉身就要逃跑。

  他受不了了,他受不了情愛的糾纏,他也受不了悖德的罪行,他應該是絕然一身,不帶塵,不帶泥,什麼也不沾染。

  只是他剛剛起身,就被自己褪下至腳踝的褲子絆倒,重重的跌了一跤,全身又是塵,又是泥,渾身沾染污穢骯髒。

  他還沒從泥淖裡爬起身,就被陳漢文抱個滿懷,兩人都濕透了,渾身污泥,兩個泥人抱在一起,身體被風雨淋的濕冷,連心也是冷的。

  「為什麼?」陳漢文的聲音又可憐又飽含怒氣。

  「不為什麼,就是不行。」唐楚雲則是毫無氣勢的抖著音回答,他該說的全說了,就惱著這個鯁直的孩子,太單純不免太過傷人。

  「師父,你太狡滑了。」

  「……你現在夠大,要聽懂師父說的話。」

  「師父,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別犯孩子氣。」

  「我就是個笨蛋,我就是個孩子,但如果要離開師父,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一輩子都不會懂得,不管師父說再多,我都是不會懂得。」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唐楚雲做最後掙扎。

  陳漢文聽話,陳漢文最聽話了,師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他從小是乖徒兒,現在長成了高壯的青少年,也未曾忤逆過師父什麼,這句話無疑是陳漢文的緊箍咒。

  「師父……」陳漢文只覺得自己腸肚都給亂刀攪得支離破碎,痛死人啦。

  唐楚雲咬緊牙關,避不回答,不肯軟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漢文抱著唐楚雲對著灰濛濛的天空怒吼。

  「我不聽師父你的。」

  陳漢文氣死了,他憋著一肚子悶氣,怨氣,大喊:「我是鬼子,我是天地不容的鬼子,世間之人罵我,討厭我,驅逐我一輩子了,我是垃圾,垃圾何必懂道理?!我是笨蛋,笨蛋又何必懂道理!?」

  「我愛你,師父。」

  「我愛你,又何必懂道理。」

  心裡的鬼咬破了脆弱的藩籬,張牙舞爪的跑出來,佔據了陳漢文的身體,陳漢文低頭就要吻唐楚雲。

  卻看見唐楚雲心碎的表情,比憂愁更憂愁,比痛苦更痛苦,他最愛的師父怎麼會被他逼出這樣的表情。

  他傻住了,要吻,卻吻不下去。

  那只從心裡脫逃的鬼嗚耶著縮回內心深處,陳漢文頸上帶著項圈,他老早就被馴服了,他是家犬,他早已不是野狗了,這樣是幸福還是不幸?

  「為什麼你這個孩子這麼讓人心疼?」

  說完,唐楚雲閉起眼睛,隔了良久,讓陳漢文心都慌了,然後才再次睜開,他舉起沾滿污泥的髒手,撫上了陳漢文的臉,這隻手溫度低得不像話,甚且微微的發抖著,是因為冷吧?

  陳漢文怰然愈泣的表情扯著唐楚雲的心頭肉,只怕這個「大人」也吃了不少苦頭。

  唐楚雲抬頭吻上了陳漢文冰冷的唇。

  互相取暖,身體和心靈都要互相取暖,這人間的溫度太低了。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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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師父非常的性感,陳漢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樣覺得。

  忍耐著情慾的師父,非常的性感;不敢索求的師父,非常的性感;默許他的撫觸的師父,非常的性感。

  天氣陰陰的,雖然剛過了午時,但是卻覺得天光已至傍晚,大雨希哩嘩啦的下著,打在木造的屋頂上,在屋簷處匯成了小小的溪流,淙淙的流了下來,流到地面上的時候濺起了高高的水花,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惹人心癢,適合做愛的時光。

  陳漢文把渾身狼狽的師父牽到了半露天的浴室,浴室裡有個檜木桶,是之前那位日本醫生留下來的泡澡桶,桶子裡保存有半桶冷水,陳漢文舀著冷水從師父的頭頂淋下。

  「嗯∼」唐楚雲因為發冷,忍不住顫抖。

  但他毫無反抗,任由徒弟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露出雪白的身體,靠著木牆,勉強站著,讓徒弟拿著濕布幫他淨身。

  陳漢文小時後,唐楚雲也是這樣幫他梳洗的,時光荏苒,同樣的場景,卻是角色相互對調,甚且有著完全不同的氣氛。

  陳漢文也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髒衣服,胡亂衝洗著身上的污泥,他心猿意馬,熱切的眼神緊咬著一旁沉靜的師父。

  陳漢文在梳洗的時候,唐楚雲就背向他,面對著牆站著,水珠凝結在他柔膩的肌理上,給清光一照,透著情色意味的男體,清瘦的背部線條非常的迷人,光只是站著就足以奪人心神。

  水珠順著唐楚雲屁股緊翹的曲線滑落,啊啊啊啊啊啊……好想變成那顆水珠。

  唐楚雲轉過頭,看了陳漢文深深的一眼,那一眼讓陳漢文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師父性感到時間會靜止的程度。

  但是,但是,但是他真的想不透師父在想什麼,師父的眼神好神秘,像雨霧裡的青山一樣,看不清輪廓的美麗。

  不過師父對他的態度已經軟化了,這讓他安心很多,只是,什麼時候他可以不被當成孩子,能夠長成可以和師父平起平坐的大人呢?

  他像一隻討好主人的狗狗,裸著精壯的身子跑到師父跟前蹲下,抬頭看著師父的臉,傻呼呼的問:

  「師父,你在想什麼?」

  唐楚雲俊臉一紅,抿緊了薄唇,卻是不講話。

  他在想什麼,太害羞了,不能說,不能說啊。

  但是男人的慾望是藏不住的,陳漢文垂眼一瞄,就看見了師父的憤起,吞著口水,飢渴的看著唐楚雲勃起的分身。

  師父對自己有慾望嗎?

  光這樣的想法,就足以讓陳漢文熱血沸騰,這只笨蛋狗徒弟,給他望穿秋水,總算給他盼望的到白天的唐楚雲有這麼一天。

  感覺到陳漢文灼熱的視線,唐楚雲害羞得用手把私處遮了起來。

  但是陳漢文拉開他的手時,他卻沒有反抗。

  陳漢文馬上就含住了師父的男根,他想要吃這個想了好久了。

  唐楚雲最敏感的地方被陳漢文吞吐著,強烈的快感纏繞著他的腰腹攀爬而上,連站都站不直,呻吟著兩手往後撐著牆。

  「嗯嗯嗯……嗯啊……嗯嗯嗯嗯……」

  雖然在夢中曾幻想過被徒弟這樣舔弄著自己,但是清醒著體會到這強烈的快感卻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徒弟舔著私處,唐楚雲滲著眼淚,難耐的搖著一頭濕髮,水珠紛紛的落下。

  好色,光是這樣,唐楚雲就受不住了。

  然而陳漢文卻趁機把手指塞進了唐楚雲的後穴。

  「呃啊啊啊啊啊……呃……嗯呃呃……嗯……」

  唐楚雲瞬間夾緊了自己的屁股,後穴被塞進手指的感覺好奇怪。

  「師父……」陳漢文含糊不清的喊著,他嘴裡還塞著師父的男根。

  唐楚雲看到陳漢文嘴裡塞著自己的下身,徒弟的口水淫靡的流滿自己的私處,陳漢文的嘴角也都是口水,一雙可愛的大眼懇求著看著自己,只覺得羞恥到不行,但興奮感卻爬滿了冰涼的身體,好想要徒弟把自己像夢裡一樣折騰,這樣不道德的想法佔據了他的腦袋。

  下面被手指掏弄的地方又痛又麻又癢,不一會兒又被擠入了兩個手指,愈往深處去,摩擦著那處快感密地。

  至此唐楚雲以經失去了理智,仰著頭,狂浪的呻吟著,他的身體敏感浪蕩成這樣,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陳漢文吐出了含到一半的陰莖,撒嬌的用濕透的短髮磨蹭著師父的腹部,喃喃的說:「師父,你的身體好冷,我去燒熱水給你泡澡好嗎?」

  傻子,唐楚雲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要去燒熱水,唐楚雲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自己後面還插著徒弟的手指呢。

  可是陳漢文是認真的,他就是害怕自己的師父著涼,他也想要師父想要得不得了,但是師父除了緊熱的小穴之外,簡直像冰塊雕成的人,溫度低到他犯著心疼。

  唐楚雲雙手覆蓋著臉,微弱低沉的聲音從指縫中洩出:

  「……進來……」

  「呃???」陳漢文抬頭看著師父,錯愕的不敢相信這是師父說出來的話……

  「師父???」

  唐楚雲怎麼樣都說不出第二次了。

  陳漢文用空著那隻手把唐楚雲遮臉的雙手拉下,看見了自己的師父。

  羞怯的師父紅透了臉,這樣複雜而隱密的低求,可愛。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師父,你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師父……」陳漢文癡傻的重複著。

  師父為什麼會這麼可愛?

  陳漢文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因為他的動作,唐楚雲嗚耶了一聲。

  「抱著我,師父,至少讓我溫暖你。」陳漢文嘶啞而深情的說。

  他把唐楚雲其中一隻大腿拉起,環上自己的腰。

  「馬上就進去,師父。」

  陳漢文扶著自己的碩大的分身,緩慢的沒入唐楚雲的後穴。

  「呃哈……呃嗯嗯嗯……哈……呃啊啊……」

  「好緊……」已經擴松過了,但還是很緊,唐楚雲的後穴咬著陳漢文不放,陳漢文舒服的連牙根都發癢,臉部微微的抽蓄著,太甜蜜了,師父的小穴。

  「我要把你抱上來,師父。」

  「嗯?」唐楚雲還在不解當中,另一隻腿已經被陳漢文拉起來,整個人騰空,掛在徒弟的腰上。

  「呃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

  太進去了,這個姿勢太深入了,唐楚雲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陳漢文的男根上,陳漢文的碩大完整的進入唐楚雲的後穴,頂到最深處。

  「嗯……哈……嗯……」陳漢文也興奮難耐。

  毫無支撐點,這樣的隨時要掉下去的刺激感,和附隨而來的可怕快感,把唐楚雲的身心佔據,他淫叫著,只能感覺到徒弟如烙鐵般的男根在自己的身體裡,把自己的腦袋搗成了一團糨糊。

  深處的律動開始,唐楚雲從心裡到身體都火熱了起來,連流出的眼淚都燙得嚇人。

  「師父,我愛你,我愛你……」陳漢文一邊滿足著自己可愛的師父,一邊吐露著愛語。

  唐楚雲緊摟著陳漢文的頸項,淚流不止。

  「師父,你愛我嗎?」

  聽見了嗎,師父?

  唐楚雲只是閉上了雙眼,任由高潮把自己淹沒。

  大人好狡猾。





  36 第一集結局

  最後陳漢文還是去燒了熱水。

  他把因為高潮而脫力的師父用大棉被包好,戀戀不捨的吻了好幾口,唇下的師父好可口,他永遠也親不膩。

  唐楚雲只能微笑著順受,這個孩子就像一隻大型犬,舔弄自己的時候,愛嬌的不得了,是一隻怕寂寞的狗狗,自己撿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只是當初撿的時候怎麼也料不到兩個人會走到這地步。

  陳漢文眼裡的沙塵,被淚水和雨水逼了出來,似乎是沒事了,倒讓唐楚雲鬆了一口氣,陳漢文卻毫不在意,他永遠只在意自己的師父,自己斷手斷腿都無所謂,何況只是眼睛跑進了髒東西。

  陳漢文光著身子滿屋子跑來跑去,晃著自己的小鳥,他只想著要讓師父趕快泡澡,就怕師父著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舉止有多麼不合宜,讓唐楚雲不敢多看。

  等到準備好洗澡水的時候,他就溫柔的把自己的師父放進浴桶裡。

  「嗯……」唐楚雲發出舒服的喟歎,散發著檜木香的熱水蒸熨著疲憊的身心,特別適合……被徒弟大幹一場……之後。

  他隱約的羞紅了臉,不敢多想,這把年紀了,怎麼跟著思春的小伙子一樣,他感到羞恥。

  陳漢文站在浴桶旁邊,憨憨的傻笑。

  「師父,你泡著,我去收拾那堆殘局。」陳漢文真是一隻忠心的狗狗。

  就當他轉身要離去,唐楚雲拉住了他:

  「……你也陪我泡……一會兒……」

  好可愛的請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漢文在心裡淚奔,大吼,狂叫,內心裡的小陳漢文手舞足蹈,把天底下所有的神明都感謝了五百萬次,還是不夠!!!他激動到心臟快要跳出胸口,師父對他說這種話,根本就是要他死。

  死因:過度高興。

  但當他轉身跟師父面對面的時候,卻換上了一張難得嚴肅的臉,認真的說:

  「我願意,師父,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然後是兩個人之間短暫的沉默。

  「呃……師父,我雞雞壞掉了。」

  陳漢文尷尬的搔搔頭,臉上是無奈而可愛的表情。

  他剛剛才在師父身體裡發洩過的下身,不過唐楚雲一句話而已,又硬挺腫脹成巨大的男根,完全不受他控制,好像他的雞雞自己有一顆腦袋,只要唐楚雲稍微示好,就會給予熱烈的反應。

  更尷尬的是,唐楚雲泡在浴桶裡,臉部正好對著陳漢文微微顫動的碩大,這個角度,很適合幫徒弟含……

  唐楚雲沉入了溫水之中。

  「師父,對不起,雞雞真的很不乖。」陳漢文非常的苦惱,明明就是師徒兩溫馨泡澡的時候,自己沒事起什麼慾望。

  「啵……啵啵啵……啵啵……」唐楚雲在水裡笑了出來。

  笑聲都變成泡泡,浮上水面,在接觸空氣之後,破掉。

  也許下雨的午後,真的很適合做愛。

  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慾望說來就來,要走卻不一定走的了。

  水裡的唐楚雲浮了出來,站在殷蘊的蒸氣裡,俊美的身體像沾滿朝露的白花,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讓陳漢文看的魂都飛了。

  「嗯……師父,我好痛……」陳漢文喃喃的說,師父太性感了,他下面脹的好痛,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了。

  「嗯,我知道。」唐楚雲溫柔的說,他拉著陳漢文進浴缸。

  陳漢文滿臉癡傻的被師父拉進浴缸,只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去了。

  浴桶雖大,但是擠兩個大男人有點狹窄,兩個人勢必要緊緊相擁,當兩個人蹲坐下來,濺出了一大片水花,陳漢文看自己看到呆滯的表情,讓唐楚雲又忍不住笑了。

  「師父,我真的可以嗎?」陳漢文遲疑的問。

  唐楚雲沒有回答,「可以」兩個字,他現在是不會說的,但他主動吻住了徒弟的唇,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陳漢文進入他的時候,唐楚雲聽見水聲嘩啦嘩啦,水面的波紋震盪著,很情色的反應著兩人水裡的律動。

  他有點不敢聽,不敢看,尤其是陳漢文清澈的眼睛,那是一雙會反射出一切的單純黑瞳,所以他只好閉上了眼睛。

  卻不知道他動情時的性感模樣,陳漢文完全不放過,飢渴的看著,把師父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刻畫在心裡深處。

  但陳漢文的臉上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他好愛,好愛,好愛師父。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師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兩人之間靜謐的小宇宙被尖銳的敲門聲刺破。

  劉老闆病危,無可奈何之下,仍然跑來求唐大夫,死馬當活馬醫也好,劉府的人痛哭流涕的跪求唐楚雲原諒,求唐楚雲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看病。

  只怕是藥石枉然了。

  唐楚雲仍然二話不說,拿著傘,背著藥箱就要前去,但卻差點走不出大門。

  他的下半身好像要崩解一樣,完全無法支撐他。

  唐楚雲苦笑,自己是行醫多年的醫生,到了這個年數,居然縱慾過度,違反養身之道。

  也許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都不免不理性,這和年歲數倒是無關。

  他卻不知道自己被陳漢文日也「操」,夜也「操」。

  「嘿嘿。」小綠悄然的出現,隱身在屋頂角落,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詭異好似妖異,啊!他本來就是妖精,他是一隻萬年無敵老妖。

  陳漢文沒注意到他,更別說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唐楚雲了。

  陳漢文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神輕氣爽的不得了,只是他憂心師父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他接過師父行醫的裝備,背到身上,為師父披上雨蓑,走在師父跟前,背對師父蹲下來,轉頭說:「師父,我背你去吧。」

  「嗯。」唐楚雲伏上陳漢文的背。

  這個救人十萬火急的時候顧不得什麼體統。

  「唐大夫快來!」劉家長工就怕自己晚了一步把醫生帶到,劉老闆已經一命嗚呼了。

  三個人在大雨中疾行,陳漢文背著師父吃重,每一步踏出去都濺起老高的水花,但卻步伐不緩,在滿路泥濘前行,始終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頭領路的劉家長工。

  到了劉府的時候,唐楚雲仍是一身清爽,陳漢文下半身卻被泥水浸透,但他卻毫不在乎,溫順的跟在唐楚雲身邊,做一隻跟隨唐楚雲的忠犬。

  劉老闆真的是命在旦夕了。躺在同樣骯髒噁心的床上,一動也不動,吐出的氣息瀰漫著惡臭,他的胸口彷彿有重物壓制一樣,光站在床邊,就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有多麼費力。

  陳漢文還是非常的害怕,但是也為劉老闆感到可憐。

  唐楚雲捲起了袖子,正要去碰劉老闆,陳漢文就說話了:「師父,劉老闆肯定是中邪了。」

  唐楚雲一臉不耐,說:「怎麼連你也這樣說。」

  「師父,我看的見鬼,我看見劉老闆的樣子已經改變了,那種樣子,絕對不是人類應該有的樣子。」

  「別胡說。」

  「真的,師父,請你相信我。」

  「他胸口有一副金枷鎖,只要取下,就會沒事。」小綠在陳漢文的耳邊說。

  「師父!」陳漢文大叫。

  「嗯?」唐楚雲寧著俊眉轉頭看著自己的徒弟,陳漢文又開始三番兩次的打擾他看診。

  「劉老闆胸口有一副金枷鎖,只要取出,就會沒事。」

  唐楚雲看著陳漢文,這孩子神色鎮定,表情認真,並不像是在騙他。

  但他伸手拉開劉老闆的衣襟,卻看不見有什麼金枷鎖。

  「別再胡說八道。」唐楚雲這下真的動怒了,聲音中帶著不容懷疑的威嚴,他始終都不太相信徒弟說自己看的見鬼這件事,眼下更覺得徒弟這麼大了,居然在看診時搗蛋,難道自己太寵愛他?

  「咦?」陳漢文看看劉老闆,又看看師父,再看看小綠,滿臉惶恐。

  「哼。」小綠的臉上也是薄怒,冷冷的說:「愚蠢的人類,金枷鎖已經深陷他肌膚內,叫你師父開刀取出。」

  他是萬年無敵老妖,妖力沒了,眼力卻是在的,萬年來見識過的滄海桑田,豈是這群年歲只有幾十年的小螞蟻可以懂得的。

  「金枷鎖已經深陷劉老闆肌膚之內,只能開刀取出。」到了這步田地,陳漢文只能仰賴萬年無敵老妖了,希望小綠是對的。

  劉老闆喘息愈來愈吃力,眼見一口氣提不上來,只怕要一命歸西了。

  陳漢文「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大聲的說:「師父,請你相信我,徒兒不敢騙你。」

  唐楚雲遲疑了。

  他轉頭看見躺在床上的劉老闆。

  劉老闆瘦到肋骨清晰可見,只是一層薄皮包著骨頭那樣的可怖模樣,青紫色的肌膚密佈著褥瘡,任何人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儘管如此,被陳漢文諍言相勸的唐楚雲,也隱約看見了蹊蹺,他毫不嫌棄,用手指細摸著劉老闆的肋骨。

  不一樣,和一般人的不一樣。

  皮膚下的確有異物。

  如果早幾日前來,劉老闆不夠瘦,肯定看不出來;若再晚幾日來,劉老闆肯定一命嗚呼。

  但若沒有陳漢文的提醒,饒是唐楚雲行醫多年,也未必能夠看出這種異象,看出了也未必能有相應的診斷。

  這個孩子真的看的見鬼。

  唐楚雲沉思了一會兒,再說話時,整個人已經是完全不同的神情。

  「拿手術刀來。」

  中醫講究陰陽五行,診療僅望聞問切,采辯證論治,一般而言,並無手術進行之術,但唐楚雲之所以和那位日本醫生交好,是因為唐楚雲回溯靈樞經和華陀書內,中醫手術的記載,並和那位專供外科手術的日本醫生切磋西方手術醫學的義理,某種程度,唐楚雲兼具了中西醫之長,連藥箱內的手術刀,都是那位日本醫生所贈。

  一刀落下,劉老闆的出血量微小,唐楚雲的開刀技術也許會令正牌的外科醫生汗顏,但他非到最後關頭絕不使用開刀術,這就是後話了。

  陳漢文只能笨手笨腳在一旁幫忙,這個蠢蛋沒有礙事就要謝天謝地了,以唐楚雲的醫術收了這樣的徒弟,除了做各種體力活(包括床上運動)之外,若要繼承他的醫術,難如登天呀。

  不一會兒,唐楚雲就從劉老闆的體內取出了一條細緻的金項鏈,項鏈鮮血淋漓,隱約可見枷鎖的形狀,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不由得讓人嘖嘖稱奇。

  但握著金項鏈的唐楚雲卻臉色一變,整個人彷彿被烈火纏身,受不了灼熱的椎心之痛,詭異的扭著身體,發出「噢噢……」的呼痛聲。

  「叫他放手!!!」小綠大叫,他也是全身被火紅的焱焰壟罩,痛苦的擰著細緻的小臉。

  「師父,放手!!!」陳漢文大叫,飛撲而上,就要去奪師父手中的金項鏈

  「那是鼠王的金項鏈,凡人碰不得的,你別拿!!!」小綠大喊,忍著烈焰灼身的痛楚,也要去奪唐楚雲手中的金項鏈。

  飄浮移動的妖精終究比陳漢文更快了一步!

  小綠從唐楚雲的手中搶到了金項鏈!

  唐楚雲渾身的紅焰盡數退去,眼睛翻著白眼,身子軟軟的倒下。

  先發後至的陳漢文總算來的及接住了唐楚雲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中傳來小綠刺耳的笑聲。

  「等了那麼多年,總算是讓我盼到這一刻,我要借鼠王的妖力,脫離唐楚雲的身邊!!!」

  小綠渾身散發著詭異妖艷的青芒,小小的身子像吹氣球一樣,愈吹愈大,愈吹愈大,整個人一瞬間長大。

  陳漢文抱著師父一時看傻了。

  唐楚雲悠悠的轉醒,躺在徒弟的懷裡,他也看見了小綠,生平第一次,他看見了這個跟在他身邊一輩子的妖精,但他卻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小綠逐漸抽高,身體和面相緩慢的改變,如蛹化蝶,小綠幻化成了一個美麗的男子,只怕是人間難以找到這麼俊美不可方物的青年了,兩道細緻的柳眉,一雙勾魂的鳳眼,宛如蝶翅的黑睫,秀挺的鼻子,如櫻瓣的薄唇,小巧的臉形,雌雄莫辨,令人迷惑的妖異。

  「唐楚雲,還我!!!」

  小綠扭曲著美麗的臉,對著還很虛弱的唐楚雲嘶吼:

  「還我!!!把洛神從我身上拿去的精魄還我!!!」

  他勾勾手指,就連陳漢文也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唐楚雲就飛離開他的懷抱,飄浮在半空中,整個人橫躺浮在長大後的小綠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

  唐楚雲淒厲的大叫。

  他身上的玉珮和玉戒都發出同樣詭異的綠光,冰冷的好似會凍傷他的肌膚,帶來如火燒般的疼痛。

  帶最令他感到痛楚的卻是小綠一隻手探進了他的胸口,埋入了他的體內,粗魯恣意的探尋著,把他一根又一根的肋骨仔細的摸著。

  「師父!!!!!!!!!!!!!!!!!!!!!!!!!!」

  陳漢文瘋狂的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楚雲發出更痛徹心扉的叫聲,小綠掰斷了他其中一根肋骨,露出興奮的表情,邪笑著說:

  「找到了!洛神把我的精魄化成唐家人的肋骨,代代遺傳,讓我永世無法離開唐家人。」

  「現在是我重獲自由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綠狂傲的笑聲赫然中止。

  陳漢文踩著椅子飛撲而上,在半空當中抱住了小綠。

  他用著與生俱來的蠻力,和宛如動物般的直覺,扯下了小綠手中的金項鏈。

  「碰!!!!!」

  奪得金項鏈的陳漢文重重的跌在地上。

  「噗……。」

  失去了金項鏈的小綠,就像洩氣的氣球一樣,放了一個巨無霸的響屁之後,又開始縮小,縮小,縮小,縮小,縮小成為那個無害的小正太。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縮短後,根本來不及取出唐楚雲的肋骨,甚至無法維持唐楚雲在半空當中,又看不見小綠的唐楚雲在劇痛和錯愕之中緩緩的降落地面。

  「陳漢文???」小綠怎麼樣也想不到,最後破壞他精心計劃的人,會是這一隻笨狗!?

  「漢文……???」肋骨被掰斷了,唐楚雲連講話都感覺的到胸口的劇痛,但他擔心徒弟,嘶聲叫喚,額頭上冷汗直流,樣子淒慘。

  陳漢文覺得全身都好痛,好熱,好像有一股邪惡的灼熱氣息,從握著金項鏈的手指開始竄入血管裡,身入骨髓間,整個人喪失理智,狂吼狂叫,也無法減消強烈痛楚的一分一毫。

  而且疼痛愈來愈劇烈,他感覺到自己頭頂發燙,一頭短髮忽然變長,濃密彎曲的長髮直至腰際,肌肉憤張,糾結著突出,衣服都給脹破了,露出怪物般的巨大身形,他沒有辦法站直了,駝著背,仰著頭嘶吼,像野獸一樣狂吼。

  他的指甲變長,像是老虎的利爪一樣,嘴再也合不攏了,生出巨大的獠牙,口中吐出紫色的火焰,額頭上長出可怕的崎角。

  「你真的是鬼子!!!你真的是鬼和人類生下的孩子!!!」小綠恍然大悟的叫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陳漢文為什麼看的見鬼,身材為什麼比一般人高大,而且有著常人沒有的氣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等到陳漢文勉強看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咬住了唐楚雲的肩頭,獠牙深陷唐楚雲的肩膀肉裡,嘴裡瀰漫著腥甜的血液,從陳漢文的嘴角和唐楚雲的傷口中流出。

  「漢文。」唐楚雲虛弱的說,血色從他的臉上退去,但他用盡力氣緊緊的抱住了發狂的徒弟,讓陳漢文的獠牙更深入他的肉裡。

  陳漢文的雙瞳先是閃過迷惘的神色,彷彿內心充滿了掙扎。

  然後一點一點的,極為緩慢的,陳漢文的眼神又如同平日那樣乾淨清澈,像個赤子,他的眼睛裡流出晶瑩剔透的淚滴,毫無間斷的淚滴宛如清泉湧出,洗盡了他的血液。

  他拔起自己的獠牙。

  「嗯啊啊啊啊啊啊……」唐楚雲吃痛,傷口血流如注,這個傻徒弟不知道他的舉動讓唐楚雲受傷更重。

  但是唐楚雲什麼都沒提,他感到生命的逝去,也感到生命的不可思議。

  曾幾何時,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了呢?

  「我愛你,陳漢文。」

  唐楚雲微微笑,臉上仍是平淡的表情,他的愛語和當初與這個孩子相遇時,他說的那句「你不是鬼,你是人。」一樣坦白而認真,他是看破人生的醫生,最後陷入情網,幾經掙扎,在最後總算是坦誠面對內心的真愛。

  「師父,對不起。」

  陳漢文說著,他等師父說這句「我愛你」不知等了多久,最後聽見了,卻是這番景象,他只覺得自己也要跟著師父死去了。

  陳漢文的崎角和療牙開始石化,然後脫落,整個人恢復原狀,手中的金項鏈也喪失了光芒。

  小綠的形體再一次消失,他是唐楚雲的命運共同體,唐楚雲生命的消損,讓他再也不能維持現身。

  唐楚雲閉上眼睛,知道自己失血過多,但他臉上仍然帶著溫柔的笑。

  不管陳漢文是人是鬼,都不重要了,他都愛著陳漢文,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和陳漢文說了。

  「不!!!!!!!!!!!!!!!!!!」

  陳漢文抱著受著重傷的師父,在大雨中狂奔,他知道只有一個地方還有機會救回師父。

  這附近有一間台灣病院,聲名遠播,連師父都跟他稱讚過那裡醫生的醫術。

  唐楚雲是不會死的,小綠那一點點妖力都拿來護住唐楚雲的心肺了,他是識時務為俊傑的妖精,還沒脫離之前,唐楚雲死了他也完蛋了,拼了「老」命也要護唐楚雲周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陳漢文狂奔出去的時候,一個高瘦的青年正站在劉家的米店裡,對著米店的夥計說:

  「我上次買米不夠錢,拿來抵償的金項鏈,可以贖回嗎?」



  《鬼子第一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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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37

  夜晚的醫院很可怕……

  到處都是鬼,斷手斷腳的鬼,面目全非的鬼,大部分都是剛死亡的鬼魂,鬼魂來來去去,汰舊換新的很快,陳漢文走在醫院的走廊,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死因:嚇死。

  白天的師父也很可怕……

  師父的性感已經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了,陳漢文像是看門狗一樣隨侍左右,隨時齜牙裂嘴,準備張口亂吠來人,不然會有一堆蒼蠅環繞在師父的身邊。可是師父對每ㄧ個人都好溫柔喔……嗚嗚……陳漢文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死因:吃醋???

  晚上的師父也很可怕……

  「陳漢文。」夜晚的師父滿臉怒容,壓低的聲音透著怒意。

  「是,師父。」陳漢文傻呼呼的蹲在病床旁邊,師父連生氣都好性感喔。

  陳漢文的狗尾巴在地面上甩來甩去。

  「為什麼把我用束帶綁起來!?」

  「因為師父到了晚上就會到處找人上床,師父的肋骨斷了,不可以亂跑,要讓骨頭癒合。」陳漢文認真的回答。

  他真感謝有束帶的發明。

  雖然師父幾乎都康復了,但是……晚上的師父還是綁起來比較保險。

  「我要跟誰上床關你什麼事?」夜晚的師父冷冷的說。

  「當然關我的事,因為師父你愛我。」這只笨狗很得意嗎?

  陳漢文嗤嗤的笑。

  陳漢文傻笑的臉讓人很想打他。

  「哼!」

  夜晚的師父為什麼沒有反駁?

  「師父。」

  「幹嘛?」夜晚的師父沒好氣的回應。

  「我也愛你。」

  「……」夜晚的師父別過了臉。

  陳漢文跑到病床的另一邊蹲下。

  「我也愛你,師父。」陳漢文認真的說,兩隻大又圓的黑眼珠直直的瞪著師父,自以為是的放著電。

  你能想像一隻狗狗放電嗎?

  『好想打他,好想打他,好想打他。』小綠真恨自己妖力弱到無法現身。

  『人類真是太噁心了。』他現在只想飛踢陳漢文到天邊。

  「愛我就抱我,我下面想要。」夜晚的師父挑釁著說。

  「???」陳漢文不解的歪著頭。

  他撥開了師父的被單。

  「嗯……」根據他的判斷,師父真的很想要。

  「幫我弄出來。」

  「師父???」陳漢文正在思考當中。

  嗚嗚嗚嗚嗚嗚嗚……不行,他的腦容量太小了,無法思考。

  「快點。」夜晚的師父,唐楚雲伸出艷紅的舌頭,舔著乾渴的唇瓣,命令陳漢文:「用你的嘴。」

  『要幫師父舔嗎?』陳漢文在心裡問著自己。

  心裡的小陳漢文不斷的點著頭。

  「師父,旁邊睡了很多人耶。」陳漢文有色無膽。

  醫院的病床排成兩大排,大批的病人一起睡在挑高的大病房裡,深夜的病房傳來此起彼落的鼾聲,雖然大家都在睡覺,但兩師徒若要歡愛,可是完全沒有隱私。

  「那我叫別人來幫我服務。」夜晚的師父威脅著。

  陳漢文頭鑽進了師父的薄床單下,把病人的睡袍捲到師父的腰際,開始夜晚的服務。

  「嗯……」唐楚雲低低的喘息著,忍不住低喚:「陳……漢……文?」

  「嗯?師父?」陳漢文退出床單,雙手還握著師父的下身,轉頭傻傻的問:「我舔得不舒服嗎?」

  「你爬上來。」

  「喔。」陳漢文應著聲。

  小心翼翼的爬上師父的病床,鑽進床單裡,讓床單罩住兩個人,因為陳漢文身體太大只了,只好小聲說:「師父,對不起啦。」然後把屁股對著師父的臉,然後開始專心的舔著師父的下身。

  好吃,好吃,陳漢文一邊舔著唐楚雲下身根處的經絡,一邊含吮著囊袋,然後含住上端,陳漢文唇厚嘴大,吞了唐楚雲大半男根,一邊含,一邊用舌頭舔弄馬眼。

  「呃???」陳漢文錯愕的停止了舌下的動作。

  『師父他,師父他……含住了我的……』

  『師父好色喔。』

  唐楚雲用嘴費盡了力氣,才拉下了陳漢文的褲頭,張嘴含住了他的男根,這只色狗光只是幫師父舔而已,就已經脹大了,唐楚雲含不進整根。

  陳漢文不由自主的上下移動著自己的臀部,讓自己的下身進出師父濕潤溫暖的口腔。

  『師父的嘴巴……啊……!』陳漢文真要瘋了,師父重傷之後,昏迷了好幾天,醒來之後又非常虛弱,好不容易精神好了些,他總算放下心來,一旦心寬之後,積存已久的慾望就困擾著他。

  陳漢文可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更何況他的精力比一般人還要旺盛很多很多。

  『好想念師父的那裡喔。』陳漢文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師父的淫念。

  陳漢文忘情的撫摸著師父的屁股。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指正插在師父的小穴裡。

  『好緊……因為很久沒有抱師父的關係吧?』

  唐楚雲的含舔緩了下來,顯然是被陳漢文的手指插的很有感覺。

  陳漢文一不做二不休,開始緩慢的插弄著唐楚雲的後穴,一邊含吮著唐楚雲的前身,不一會兒,前後都開始流出淫汁。

  陳漢文脹得巨大男根,正好是動情的唐楚雲最好的口塞,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叫出來。

  兩個人在薄床單下做著苟且之事,巡房的小護士站在病房門口,都看見啦!他光看床單下的起伏,就臉色泛紅,兩腿酸軟,嚶嚀ㄧ聲,軟軟的坐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那個床位是唐大夫的,那是唐大夫和誰……?」小護士囁嚅著,她雙手遮臉,害羞得不得了,怎麼給自個兒撞見了呢?

  那麼溫文儒雅的唐大夫,到了深夜居然……

  唉呦……。

  >/////<

  「林護士,你怎麼了?」同樣值班的簡醫生慢了一步,正從走廊的另一端靠近病房,遠遠看見的就是癱軟在地上的林護士。

  陳漢文的耳朵動了動,彷彿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不愧是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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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子38

  陳漢文停下了嘴部的動作,專心聽著門口兩個人的動靜,米粒大的腦袋嚇得一片空白。

  唉呦喂……給人家發現自己跟師父的「姦情」還得了!

  唐楚雲卻得了喘息,開始賣力的吞吐著徒弟的碩大,幾下大力的吸吮,讓陳漢文忍不住,腰部下沉,把自己的碩大深入唐楚雲的嘴裡,抵著唐楚雲喉嚨,唐楚雲被弄的流出了眼淚。

  太久沒有發洩了,兩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偏偏斯文眼鏡男古醫生和可愛嬌俏林護士腳步愈走愈近。

  「啪踏∼啪踏∼啪踏……」兩個人遲疑的腳步聲愈來愈靠近。

  「嗯∼嗚嗯……嗯嗯嗯……」陳漢文腰部動的更厲害,眼看就要射了。

  「咕啾∼咕啾∼咕啾……」陳漢文也含吮著唐楚雲的男根,感覺到師父也快要到達頂點了。

  唐楚雲顫抖著,抵擋不了陳漢文的唇舌,率先把帶著濃烈曇花香的精液,射進了陳漢文的嘴裡。

  超甜,超香,超好吃,這種好東西不能浪費,陳漢文咕嚕咕嚕全部吞進肚子裡!

  腳步聲停在唐楚雲的病床前,陳漢文正面對著兩人戀情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師徒亂倫+病房偷情+男男性愛=天理不容!!!

  就在這個緊張萬分的時候,陳漢文的心思全部被一件事情佔據……

  師父!!!不要吃!!!不要吃!!!

  不要吃我的精液!!!

  我會捨不得!!!

  陳漢文千鈞一髮之際,抬起了腰,但是還是來不及,陳漢文大量,白濁,濃稠的精液噴滿了唐楚雲的臉。

  色胚!色胚!陳漢文這個色胚,徒弟猥褻自己的師父莫此為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陳漢文在心裡哀鳴著,都快師徒兩太久沒有進行床上教學了!

  他是個「精力旺盛」的少年,怎麼可能忍的住呢?

  陳漢文掀開了覆蓋著兩人的床單,把床單罩在古醫生和林護士的頭上,遮蔽了他們的視線,大手俐落的拉斷了綁住唐楚雲手腳的束帶,抱著師父從病床上方敞開的窗戶,一躍而下。

  挑高的醫院,窗戶約在病床上方兩公尺,這不是普通人可以構到高度,而陳漢文輕易的抱著一個男人飛躍而過,如果不是覺醒過一次的鬼子,誰辦的到?

  古醫生和林護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罩在頭上的床單扯下。

  兩個人看看空無一人的病床。

  兩個人面面相覷……

  剛剛,是不是有人從窗戶跳下去了?

  「林護士,這間病房在幾樓?」古醫生推推眼鏡,他當然知道答案,只是他想要確認一下……

  「醫生……三樓……」林護士小小聲的說。

  「……」古醫生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說:「我們下去看看,也許……需要急救……」

  「是……我去準備急救……」

  但是兩個人還是站著,呆呆的看著窗戶的月娘。

  「林護士……」

  「是的,古醫生。」

  「這是唐大夫的床對吧?」

  「是的,古醫生。」

  短暫的沉默……夜晚的涼風穿過窗口,帶起兩人的髮絲。

  「……我失戀了。」古醫生眼鏡下流出了清純的眼淚。

  「……我也是。」林護士也默默的擦著眼睛。

  兩個純情的孩子煞到了不清純的唐楚雲……

  唐大夫……太性感是個罪過,太溫柔也是個罪過,當然,太妖精也是個罪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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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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