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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我欲封天(連載中)

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39章 死要面子的李富貴

    幾乎就在林海隆聲音傳出的一瞬,山頂下所有來到這裡的丹師,一個個呼吸急促,雙目露出精芒,即刻晉升主爐這六個字,對所有丹師而言,都是一場絕佳的造化!

    這造化能否獲得,不說決定了他們未來的命運,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是機會,若能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一飛沖天不在話下。

    一個個丹師瞬間衝出,放眼看去,數百丹師疾馳間,從山底直奔山頂而去,此刻在這廣場上,就連山久也沒有料到林海隆能說出這般話語,雙目不由的一縮。

    以他對這林海隆的了解,此人絕不會無端開口,這般話語,定有深意在內,略一思索,山久忽然雙目綻出了精芒。

    “莫非他是要逼出那位……丹鼎大師!”

    帶著同樣心思的,還有楚玉嫣以及其旁的十多個主爐丹師,一個個都目光閃耀,更有期待,至於安在海那裡,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似有若無的掃了孟浩那裡一眼,對於林海隆如此話語,他心知肚明。

    只不過如今這丹東一脈,除了丹鬼大師外,唯有他安在海知曉,真正的丹鼎是誰,可此事他自然不會去宣傳,丹鬼大師的態度模糊,可那三個不可,卻是如禁令,使得安在海對任何人,都絲毫不提丹鼎二字。

    隨著一個個丹東一脈的丹師到來,小胖子那裡得意洋洋,拿著飛劍磨牙,那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使得其得意的表情。隱隱透出了囂張。

    “來來來。小爺的牙都癢了,你們若有本事,最好煉一個能將小爺的牙都咬崩的丹藥,若有人煉出,從此小爺看到他,叫他爺!”小胖子囂張的開口,話語傳出時,此刻山頂上的數百丹師。立刻有人邁步走出,向著林海隆與安在海一抱拳,立刻開始了煉丹。

    不止是一人煉丹,此刻約莫有七八個丹師,都在走出後,開始了煉丹,此地眾人目光看去,這七八個丹師一個個神色凝重,藥木在手,變化之多讓人眼花繚亂。時間不長,隨著一粒粒丹藥的飛出。直奔小胖子而去。

    這些丹藥,均都是這七八個丹師精心煉製,帶著一定的自信,可眼看丹藥落在了小胖子手裡,小胖子打了個哈氣,就一把仍在了嘴裡,嘎吱嘎吱的聲音,如鑽入那七八個丹師的心中,使得這七八人面色立刻極為那看。

    “呸呸呸。”小胖子張口一吐,就把咬碎的丹藥都吐了出來。

    “還有誰!”小胖子更為得意,大聲喊道,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牙尊的氣勢油然而起。

    隨著那七八個丹師面色難看,其他原本打算躍躍欲試之人,也紛紛心底駭然,暗自都在打量小胖子的牙,在他們看去,這小胖子哪裡是牙,這分明是無數把利劍在口,一切丹藥只要入口,就頓時被咬的粉碎。

    “還有誰!!”小胖子眼看無人答話,也再沒人出來煉丹,更為囂張,直接從儲物袋內拿出大把靈石,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放在嘴裡嘎巴嘎巴的咬碎。

    這一幕,看的四周丹師紛紛倒吸口氣,一些本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暗自琢磨出丹方,準備嘗試之人,在看到這一幕後,立刻收回準備邁出的腳步。

    “這完全就是一個妖孽,居然長了這麼一口牙,什麼丹藥能不被他咬碎……”

    “該死的,這胖子莫非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修牙,否則的話怎麼能如此鋒利……這哪裡還是修士,這分明就是個凶獸!”

    “他也不怕哪天一口沒咬對,直接把自己的舌頭咬掉……竟生吞靈石,他什麼肚子,也能消化?”

    四周的丹師一個個內心腹議,看向小胖子的目光,帶著不善,更有暗嘆,知曉這一次的造化,怕是與自己無緣了。

    小胖子更加得意了,吃完靈石又開始磨牙,大聲的叫囂起來,他從加入金寒宗開始,就始終被人寵著,可以說從未吃過虧,如今又是跟著宗門長輩來到這裡,自然抓緊一切時間去囂張,更是雙眼亂掃,專找一些女丹師猛看。

    至於楚玉嫣那裡,他直接無視,畢竟這楚玉嫣在他看來,與自己的兄弟孟浩不清不楚,他絕不能參與進去,畢竟對於孟浩,小胖子還是極為佩服的。

    就在這小胖子囂張得意之時,孟浩咳嗽了一聲,他心思敏銳,早已猜出林、安二人的話語,應是打算以這種方法,把丹鼎大師找出,此事也是孟浩方才遲疑的原因所在,此刻他內心已有註意,咳嗽中從人群內邁步走出,他的走出,立刻就引起了四周丹師的注意,全部看去。

    楚玉嫣皺起眉頭,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理會,安在海則是雙目微不可查的精芒一閃,嘴角似有若無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林海隆目中彷彿蘊含了深意,帶著審視,也將目光落在了孟浩身上。

    “是他麼……”林海隆內心喃喃。

    就連山久那裡,也抬頭看向孟浩,神色如常,外人看不出什麼端倪變化。

    “在下方木,想要試試煉製這枚丹藥,還請兩位前輩准許。”孟浩走出人群,向著安在海與林海隆抱拳一拜。

    安在海沒有說話,林海隆微微點頭後,扔出了一塊地火晶,漂浮在了孟浩的身前。

    “嗬喲,又來一個,小子,記住煉的丹藥一定要硬啊,小爺我牙癢癢啊,就想咬個硬東西。”小胖子斜眼看了看孟浩,抬起下巴一副很欠揍的樣子,人生寂寞般的大聲說道。

    孟浩沒有立刻煉丹,而是望著小胖子,嘴角露出微笑。

    “你怎麼這麼看我?咳咳,胖爺我心地善良,罷了罷了,這一次我不一下咬碎,我三下咬碎行了吧。”小胖子也不知怎麼的,看到眼前這個孟浩,就覺得特別順眼,此刻拍了拍胸口說道。

    孟浩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愧疚的表情,向著小胖子抱拳一拜,沒有說話,因為在內心,孟浩也不願如此,只是這一次的機會太難得,只有委屈李富貴了。

    “咦,你什麼表情,唉唉,算了算了,五次,我咬五次再咬碎,這總可以了吧。”小胖子連忙開口。

    這番話語傳出,聽的林海隆面色越加陰沉,至於四周的丹師,也都神色不善,楚玉嫣那裡更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胖子後,又瞪著孟浩。

    “小胖子啊,不是做哥哥的坑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孟浩內心暗道,咳嗽中抬起了頭,不再去看小胖子,右手抬起一揮,血鶴丹爐飛出,漂浮在了地火晶上。

    眾目睽睽之下,孟浩神色凝重,隨著丹爐赤紅,他一拍儲物袋,立刻取出了藥草,或是催化,或是取葉,這一場煉丹,直至進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時,孟浩取出了一些灰色的粉末,這些粉末外人看不出是什麼,畢竟煉丹一途,也並非只用新鮮的藥草,一些老藥磨成灰,亦或者是如灰飛葉般之物,也可入藥。

    但孟浩卻心知肚明,自己這里之所以有把握煉出讓小胖子咬不動的丹藥,實際上就是因這些灰色的粉末,這些不是旁物,而是……皮凍上次脫皮時,炸開的硬皮。

    其中有不少直接被炸成了粉末,此刻被孟浩取出,加入到了丹爐中即將要完成的丹藥內。

    皮凍的皮,其堅硬的程度,孟浩之前試驗了數次,自然心知肚明,且這皮凍來歷神秘,幾乎不死,蛻皮時留下之物,孟浩斷定這小胖子,不可能咬碎,可這粉末,去也並非關鍵,真正的殺手鐧,還是在這丹藥內……

    “小胖子,對不住了……”片刻後孟浩雙眼一閃,右手驀然抬起一揮,立刻他身前的丹爐漸漸恢復如常,一枚黑色的丹藥瞬間飛起,被孟浩一把拿在了手裡。

    這丹藥只有指甲蓋大小,看似尋常,可其內絕大多數的成分,都是皮凍蛻皮的粉末,此刻也根本就不曾融化,而是被孟浩以草藥凝聚在一起,與其說這是在煉丹,不如說這是在粘合。

    這丹藥,沒有絲毫藥香,黑不溜秋的,被孟浩拿在手里後,他帶著歉意看了一眼小胖子,立刻扔了過去。

    小胖子囂張的一把接住。

    “小爺看你順眼,你放心,小爺說了五次咬碎,就絕不會四次碎。”小胖子表情得意,把手中丹藥扔入口中時,還不忘向著他之前看好的幾個女丹師顯露他豪氣的一面。

    丹藥入口,小胖子牙齒張開,輕輕一咬,這一咬之下,他雙眼一愣,但很快就掩飾過去,哈哈笑了起來。

    “看到了吧,小爺沒一次咬碎。”這話語含糊不清,可四周之人還是能聽懂含義。

    那些丹東一脈的丹師,一個個面色難看,越發覺得這李富貴面目可憎。

    話語間,小胖子暗自用力的再次一咬,心臟立刻哆嗦了一下,可面色卻保持不變,再次哈哈了幾下,模糊的說出他李富貴說話算數,說五下咬碎,就絕不會反悔。

    可他內心卻是有些焦急了,第一下還好說,他只是用了三成牙齒之力,可這第二下,卻是用了八成,但那丹藥居然紋絲未動,甚至隱隱有股彈力傳出,使得小胖子牙齒略痛。

    “這小胖子,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死要面子。”孟浩帶著同情與歉意,看著小胖子的表演,暗自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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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0章 我不玩了!

    “第三次,小爺要咬第三次了!”小胖子一發狠,這一次直接用了十成之力,一口咬下後,他腦海嗡的一聲,他牙齒在這丹藥上,幾乎是摩擦出了火星……

    更是從這丹藥上反彈出來的力道,如有人用與他一樣的牙齒,狠狠地咬了他一下,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可卻讓小胖子身體哆嗦了一下,面色都白了一些,冷汗流下。

    “你看小爺說話算數吧,哈哈,我流汗是因為要裝的像一點……這是第四次,小子,這次過後,小爺可就不讓著你了啊。”小胖子強忍著痛,大聲含糊的開口。

    可這四周之人又豈能看不出端倪,一個個神色古怪,顯然都是看出了這小胖子此刻糾結的內心,金寒宗的那些弟子,也都神色有些怪異,他們太了解李富貴了。

    就連山久也都雙目一凝,皺眉沉吟。

    眾目睽睽之下,小胖子目中露出果斷,這一次竟用出了渾身解數,換了一邊的牙齒,向著丹藥狠​​狠一咬。

    “你奶奶的,我就不信咬不碎!”

    咔嚓一聲,小胖子的牙,直接刺破了丹藥,深深的刺入進去,可牙齒在刺入丹藥內的一瞬,一股又腥又臭,更是奇辣無比,難以形容的汁液,順著丹藥被刺開的小孔,全部噴在了小胖子的嘴裡。

    使得這一瞬,小胖子的面色剎那就白了,他的身體顫抖,他的雙眼猛地睜大,眼中甚至在這一瞬都紅了。有淚水打轉,他腦海嗡嗡,這一刻彷彿整個人的魂都飛了。口中的感覺無法去形容。

    “你……你……”小胖子身體哆嗦,蒼白著臉,身子一下子控制不住的跳起,險些一口將嘴裡的丹藥吐出,可眼看這四周人都看著,他死死的閉住口,生生將嘴裡要吐出的丹藥。重新的收回。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可對小胖子而言,彷彿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他全身汗水大量的流下,臭,他不怕,腥。他也不怕。可他唯獨怕辣。

    這種滿口如要噴火的感覺,讓他幾乎要發狂。

    孟浩內心越加的愧疚,小胖子怕辣這件事,當年在靠山宗時,還是小胖子偶然的一次自己說的,故而方才煉丹時,孟浩就加入了一些可以產生奇辣之意的藥草……

    畢竟他的這枚丹藥,並非是完整的蛻皮。只是粉末粘合在一起,雖說理論上只要粘合足夠就無法粉碎。可孟浩也擔心小胖子的牙齒超乎想像,所以這才以防萬一……加入了辣。

    “還有一次,你……你小子……你給小爺等著,這一次,我要將這丹藥咬碎!”小胖子用了好久,這才面色潮紅的,死死的盯著孟浩,含糊的開口,他的舌頭都已沒了知覺,腦海嗡嗡的。

    此時此刻,四周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看著這一幕。

    林海隆睜大了眼,其旁的安在海也是愣了,隨即苦笑搖頭。

    “後面更辣……”孟浩不忍,在小胖子正不顧一切欲咬第五下時,連忙提醒了一句。

    這一句話落入小胖子耳中,彷彿一聲晴天霹靂,立刻讓小胖子渾身一個激靈,哆嗦中竟嚇的不敢去咬,臉上更是露出委屈,一副不想繼續玩下去的樣子,這一幕的模樣,使得四周眾人哪怕之前覺得小胖子麵目可憎,如今也都紛紛不忍。

    “你要幹嘛……”小胖子似要哭出來。

    “我……”孟浩越發愧疚,嘆了口氣。

    “我不玩了!”小胖子一口將這丹藥吐出,可這一吐,那丹藥因被他的牙齒穿透了小孔,如鑲在了上面,竟沒吐出來。

    小胖子連忙用手生生將牙齒上的丹藥拔了下來,看向孟浩的目光已帶著恐懼,連忙扔出,在被孟浩接住後,他趕緊跑回到了金寒宗那裡。

    此刻他雙唇以及舌頭都徹底失去了知覺,話語更為模糊,面孔已紅的不得了,汗水大量的留下,可那種刺激其大腦的感覺,卻是始終存在,使得小胖子眼淚汪汪,委屈至極,彷彿一開口就要噴出火。

    四周瞬間一片寂靜,這一幕逆轉,出乎所有人意料,誰也沒想到,這李富貴居然如此怕辣,可修士畢竟不是凡人,這種味覺的一種,是完全可以避除的,既然如此,竟還能讓這小胖子這般無法承受,可以想像,問題是出在這丹藥上。

    “這得是什麼樣的毒辣,才可以做到如此效果!!”

    “這丹藥……定然是堪比毒丹,甚至比毒丹還要強烈無數倍!”

    “此丹……此丹​​奇異!!”

    剎那,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孟浩手中的丹藥​​,這丹藥上有兩排牙印,有個地方則存在了一個小孔,顯然是被小胖子咬破的地方,且這丹藥已不再是圓形,而是扁了。

    但無論如何,這丹藥沒有粉碎!

    很快的,那些凝聚丹藥上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孟浩的臉上,丹東一脈,紫氣一脈,還有金寒宗,此地的所有人,在這一瞬,全部都望著孟浩。

    種種表情,有復雜,有苦笑,有羨慕,這一瞬,此地所有認識孟浩之人,紛紛心底打定主意,此人煉製的丹藥,日後吞下時定要謹慎。

    孟浩早已習慣了眾人這樣的目光,此刻面色如常,甚至心跳都沒加速,很淡定的將這丹藥收起,看向了此刻面色古怪的林海隆,還有其旁,苦笑搖頭的安在海。

    “小友,這丹藥可否給老夫一觀?”四周安靜之時,山久大師忽然開口,其聲滄桑,傳遍四周。

    “那個……前輩,我算是贏了麼?”孟浩遲疑了一下,有些靦腆的問道,他此刻的樣子本就膚色很白,看起來柔弱書生,如今這靦腆的樣子,立刻就給人一種人畜無害之感,甚至還會升起好感。

    此刻這番話語,聽起來也沒有問題,畢竟換了任何人,此刻都會關心這個答案。

    看到孟浩這麼個表情,小胖子那裡忽然汗毛聳立,猛的睜大了眼,盯著孟浩,他此刻舌頭還沒有知覺,眼睛裡還有淚水,可他不知怎地,看到眼前之人這個表情后,竟腦海瞬間浮現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的表情,說話的樣子,還有當年在靠山宗養丹坊分店時的模樣,都歷歷在目,與眼前這個丹師,竟一模一樣!

    “他……他……”小胖子越看越時疑惑,尤其是想到這幾年,孟浩失踪的無影無踪,哪怕是他這裡不斷地打探尋找,也都沒有找到絲毫,可若說孟浩離開南域,李富貴是決然不信的。

    “莫非……該死的……若真是他……只有孟浩知道我怕辣!!”小胖子睜大了眼,呼吸都急促了,他覺得更委屈了,因為若對方不是孟浩,他定然會想辦法報復,可若真的是孟浩,小胖子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別想報復了。

    山久大師微微一笑,看著孟浩,此刻內心有些感慨,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他不在乎眼前這個丹師在丹藥裡添入了辣意,之前李富貴四次無法咬碎,也足以證明了這丹藥的確存在了一定程度的堅硬,只不過這堅硬更多的是體現在其韌度上。

    “這一次的賭鬥,算老夫輸。”山久大師笑了笑,話語間右手一甩,立刻那瓶上古丹藥飛出,落在了林海隆的面前。

    “小友,現在可以將你的丹藥,給我看一眼了麼?”山久笑著開口。

    “這個不可以,沒有丹東一脈長輩發話,晚輩這裡不敢隨意讓人品鑑丹藥。”孟浩臉上的靦腆消失了,他豈能將這丹藥送出,一旦落入山久大師的手裡,以此人的丹道造詣定可看出究竟,若是從其內提煉出了皮凍蛻皮的粉末,孟浩這裡身份立刻就會敗露,就算沒敗露,也會引起很多麻煩。

    他的這個回答,讓山久一愣,已經有很多年,他主動要求觀丹,從來沒有丹師能拒絕,甚至都會極其激動的送上,畢竟以自己的身份,一句話,可以讓一個丹師名揚南域。

    同樣的,孟浩的這一句話,卻是讓林海隆的面色緩和了一下,更是嘴角露出了微笑,看著孟浩時,微微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方木。”孟浩立刻神色一振。

    “老夫說出之言,從無虛假,方木,從此之後你就是主爐丹師,稍後我派人去找你,帶你完成主爐丹師的烙印。”說完,林海隆笑聲傳出,看向山久。

    “山久大師,此事如何。”

    山久深深的看了孟浩一眼,搖頭一笑,站起了身。

    “山某雖輸,可已無憾,丹東一脈有此子之輩,當永恆常在,只是前有柳師兄,中有山某,不知第三個叛出者,何年何月,又是誰。”山久說完,又看了孟浩一眼,笑著轉身,邁步離去。

    隨著他的離去,金寒宗的眾人,相繼起身,那唐世滄也含笑向著吳丁秋等人抱拳,帶著眾弟子,遠遠的走了。

    臨走前,小胖子回頭可憐巴巴的看了孟浩一眼,那目光裡的委屈,看的孟浩內心更為愧疚,也猜到了,或許自己的身份,已被小胖子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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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1章 紫氣東來

    紫運宗外,數把百丈飛梭,在天空呼嘯而去,在這些飛梭上,唐世滄與山久大師,此刻正站在一起,目望遠方。

    “山久大師,就這樣將那上古出神丹,給了他們?”唐世滄遲疑了一下,將心底的疑問說出。

    山久沉默,過了半晌,淡淡一笑。

    “那出神丹已是殘品,早已被老夫研究徹底,況且你認為……以丹東一脈的底蘊,會沒有出神丹麼。”山久緩緩說道。

    唐世滄雙目一閃,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況且,我此行來這紫運宗,目的已達到,區區一粒出神丹,值了!”山久雙目露出奇異之芒,慢慢說道。

    “哦?可丹鬼大師並未現身,山久大師怎說目的達到?”唐世滄有些不明,詫異的問道。

    “誰說我去紫運宗是要拜見師尊,師尊那裡不可能見我,此番過去,丹藥之說只是藉口,老夫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個理由,去看一看那位神秘的丹鼎大師!”山久哈哈一笑,聲音滄桑,目中露出睿智。

    能將丹道修至他這種境界之人,心智已然極高。

    “丹鼎大師?此人……”唐世滄一愣,他正要說下去,忽然雙目猛的收縮,目中露出無法置信,抬頭立刻看向山久。

    “莫非……”

    “丹鼎大師,正是那少年!”山久話語斬釘截鐵,可這番聲音落入唐世滄耳中,不亞于雷霆轟鳴,讓他呼吸刹那急促。

    對於山久大師的話語,尤其是丹道一脈,他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可此事對他而言,太過震撼,使得這金寒宗的護法,此刻也都難以置信。

    “安在海分明已知曉,不過以他的眼界。定是師尊告知,至於我那林師兄,此人丹道造詣數百年前就止步,他走不了門戶之線,此生成不了大師。

    他也就自然看不出,那方木的煉丹造詣,尤其是此子最後取巧勝出,模棱兩可,很是聰睿。”

    “這少年才多少年紀,居然是丹道大師。此事……”唐世滄深吸口氣。目中刹那露出奇光。

    “大師如今還談不上。但卻是一個極為罕見的苗子……你若想得罪此人,大可傳遍南域,不過丹道大師同樣也是毒道宗師,滅一宗之人。若計算的好了,不費吹灰之力,且此人成名之丹入魔,那股瘋魔意,我儘管沒看到丹藥,可玉簡所烙印的畫面一看,就覺得寒毛聳立。”山久淡淡開口,一番話語平靜,可落入唐世滄耳中。卻是化作了心底的寒意。

    “他既然不願露出身份,你就也不要去壞其事,而我感興趣的,是他……會不會成為第三個。”山久笑了,他話語雖是自問。可目中的堅定,已有了答案。

    而在金寒宗眾人,之前拜訪紫運宗時,遠在南域深處,往生洞外,那具當年從天空掉落的屍體旁,此刻正有數十道修士的身影,正呼嘯間疾馳而去。

    這數十人,全部穿著黑衣,他們身上氣息都是陰寒,仿佛哪怕是炎熱的夏天,有他們存在,也可以就變成了黃泉之寒。

    這十多人修為仿佛不穩定,時而築基,時而結單,時而元嬰,更是有那麼刹那,居然爆發出來斬靈的氣息。

    而存在於此地的這具被傳聞是仙人的屍體,在這些年來,始終牽動著南域宗門之心,五大宗門,三大家族,幾乎從未放棄過探尋,雖說再沒有最早時候的大規模,可這些年過去,每一宗都有收穫,前行的距離,都已無限的接近了屍體。

    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這具屍體引起的震動,將會在南域,真正的掀起,那將是大量宗門之修的齊齊湧入,如眼下的這些,只是試探罷了。

    但此刻出現在這屍體旁的這數十道身影,卻是極為詭異,所過之處如黑煙橫空,仿佛在他們身上,並非只有一個魂,而是存在了雙魂,如這些人,並非活人,而是被殘魂融體的傀儡。

    他們速度之快,刹那就臨近了那屍體,彼此凝聚在一起,身影扭曲之下,竟化作了一把散發黑霧的鐮刀,這鐮刀如豁開了虛無,直奔屍體的頸脖而去。

    直至金寒宗之修已離開了紫運宗數日,這具傳聞是仙人的屍體旁,爆發出了一聲多年沒有出現,只有在這屍體剛剛落下的那幾年,才時而傳出的轟鳴巨響。

    甚至這聲響,都超越了曾經的所有聲音,如一股狂風直接橫掃了整個南域,仿佛天雷不斷,翻滾八方。

    幾乎在這聲響傳遍南域的一瞬,在那屍體旁,那數十個身影紛紛現身,一個個噴出鮮血,身體模糊,齊齊倒退,一個外人聽不到,可他們卻能聽聞的聲音,此刻在這些人的腦海裡,雷霆炸響。

    “滾!”

    一個字,轟鳴滔天,數十人頓時有一半,慘叫中身體直接崩潰爆開,在那血肉四濺中,卻是有一縷縷殘魂出現,可他們還沒等逃遁,就立刻淒厲中直接粉碎。

    餘下的十多人,此刻速度極快,刹那遠去,可他們的身體也在顫抖,仿佛壓制不住身體的魂,產生了一種逆轉的融合。

    這些人,正是來自青羅宗!

    隨著他們的離去,一個轟動整個南域的消息,隨著那轟鳴巨響的回蕩,也傳遍開來,仙人屍體,頸脖處,出現了一道血痕!

    仿佛是被人一道切去,可卻沒有切斷,只是出現了痕跡。

    此事傳遍南域所有宗門,一時之間使得很多修士都前去往生洞外,不敢靠近,可也要遠遠的看一眼。

    五大宗門,三大家族,也都被轟動。

    紫運宗丹東一脈內,此事也有傳出,且那一聲轟鳴巨響,也震動了紫運宗的大地,可這裡畢竟距離那具仙人屍體遙遠,孟浩剛剛晉升主爐,也就沒有太去關注。

    晉升主爐,原本是丹東一脈極大的盛事,僅次於晉升紫爐,可在孟浩這裡,因獲得的方式並非正統選拔出來,故而一切都從簡,甚至對外也都含糊不清,似不願多說。

    可就算是從簡,孟浩也忙叨了數日,這才清閒下來,換了洞府,換了衣袍,雖說他這個主爐是特殊方式換來,人言輕微,可該有的待遇卻還是存在。

    比如洞府,此刻孟浩完全佔據了一整個山谷,且此地是丹東一脈深處,與丹師完全區分開來,這山谷雖說不大,可完全屬於孟浩一個人的話,也難以稱小。

    黑色帶著紫意的丹袍,此袍是特質出來,穿在身上,可引發一個小型傳送陣,能傳送百里範圍,只不過只可用三次,就需送回宗門重新換取。

    至於丹爐,如孟浩的血鶴爐,成為主爐後但有所需,宗門無償給予,還有就是藥草,孟浩煉製一些高階丹藥時,很多需與人換取才可獲得的藥草,成為主爐後,全部開放,宗門提供。

    甚至一些更為名貴與罕見的藥草,也都能賒欠從宗門換來,另外最重要的是,主爐丹師,可以一個月進入一次紫運仙土!

    種種好處,難以一一表述,可以說在身份與地位上,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丹師,甚至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

    丹師千人,主爐百人,成為主爐後,可以無視一切內門弟子,就算是紫氣一脈的核心弟子,看到了主爐也要恭恭敬敬,因為原則上核心弟子有邀請主爐煉丹的資格,可實際上,能讓主爐煉丹的,大都是宗門的長老之輩。

    就算是在宗門外,于整個南域,擁有紫運宗主爐丹師的身份,任何一個宗門都要極為重視,在對待的程度上,超出尋常丹師太多太多。

    可以說,成為了主爐,就等於是踏入到了丹東一脈的核心,他人想要成為主爐,需獲得他們的認可,所以如孟浩這樣,被直接點名成為主爐的,幾乎在晉升的一瞬,就使得所有主爐丹師都看之不順。

    可這些,孟浩不在乎,幾乎在成為主爐後,他第一時間就去借來了紫氣東來的殘卷,此術他渴望已久,將其借閱後,立刻閉關,開始修煉。

    兩個月後,當孟浩出關時,他雖說還是六座道台,可其道台的顏色,已不再是金色,而是成為了紫色,這一刻的孟浩,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因為即便是現在顯露了修為,也無人能看出太靈經的痕跡,因為孟浩所修的,已不再是凝氣卷,而是成為了這篇……築基卷!

    紫氣東來!

    雖說是殘卷,可孟浩修行過完整的凝氣卷,兩相結合之下,收穫極大,甚至在理解上超出了紫氣一脈專修此術之人,此刻其道台紫氣逼人,雙目瞳孔更有紫光隱在,整個人的氣息,都與往常不大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紫氣東來對孟浩極為適合,本就是為他準備的功法,完美的續接了凝氣卷,這麼修行下去,若他有結丹一日,定可結出紫丹。

    而紫丹,是完美金丹的必成基礎!

    同樣的,這兩個月的時間,孟浩對外宣稱則是閉關衝擊築基,如今出關,顯露築基初期的修為,也符合其紫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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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1章 紫氣東來

 紫運宗外,數把百丈飛梭,在天空呼嘯而去,在這些飛梭上,唐世滄與山久大師,此刻正站在一起,目望遠方。

 “山久大師,就這樣將那上古出神丹,給了他們?”唐世滄遲疑了一下,將心底的疑問說出。

 山久沉默,過了半晌,淡淡一笑。

 “那出神丹已是殘品,早已被老夫研究徹底,況且你認為……以丹東一脈的底蘊,會沒有出神丹麼。”山久緩緩說道。

 唐世滄雙目一閃,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況且,我此行來這紫運宗,目的已達到,區區一粒出神丹,值了!”山久雙目露出奇異之芒,慢慢說道。

 “哦?可丹鬼大師並未現身,山久大師怎說目的達到?”唐世滄有些不明,詫異的問道。

 “誰說我去紫運宗是要拜見師尊,師尊那裡不可能見我,此番過去,丹藥之說只是藉口,老夫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個理由,去看一看那位神秘的丹鼎大師!”山久哈哈一笑,聲音滄桑,目中露出睿智。

 能將丹道修至他這種境界之人,心智已然極高。

 “丹鼎大師?此人……”唐世滄一愣,他正要說下去,忽然雙目猛的收縮,目中露出無法置信,抬頭立刻看向山久。

 “莫非……”

 “丹鼎大師,正是那少年!”山久話語斬釘截鐵,可這番聲音落入唐世滄耳中,不亞於雷霆轟鳴,讓他呼吸剎那急促。

 對於山久大師的話語,尤其是丹道一脈,他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可此事對他而言,太過震撼,使得這金寒宗的護法,此刻也都難以置信。

 “安在海分明已知曉,不過以他的眼界。定是師尊告知,至於我那林師兄,此人丹道造詣數百年前就止步,他走不了門戶之線,此生成不了大師。

 他也就自然看不出,那方木的煉丹造詣,尤其是此子最後取巧勝出,模棱兩可,很是聰睿。 ”

 “這少年才多少年紀,居然是丹道大師。此事……”唐世滄深吸口氣。目中剎那露出奇光。

 “大師如今還談不上。但卻是一個極為罕見的苗子……你若想得罪此人,大可傳遍南域,不過丹道大師同樣也是毒道宗師,滅一宗之人。若計算的好了,不費吹灰之力,且此人成名之丹入魔,那股瘋魔意,我儘管沒看到丹藥,可玉簡所烙印的畫面一看,就覺得寒毛聳立。”山久淡淡開口,一番話語平靜,可落入唐世滄耳中。卻是化作了心底的寒意。

 “他既然不願露出身份,你就也不要去壞其事,而我感興趣的,是他……會不會成為第三個。”山久笑了,他話語雖是自問。可目中的堅定,已有了答案。

 而在金寒宗眾人,之前拜訪紫運宗時,遠在南域深處,往生洞外,那具當年從天空掉落的屍體旁,此刻正有數十道修士的身影,正呼嘯間疾馳而去。

 這數十人,全部穿著黑衣,他們身上氣息都是陰寒,彷彿哪怕是炎熱的夏天,有他們存在,也可以就變成了黃泉之寒。

 這十多人修為彷彿不穩定,時而築基,時而結單,時而元嬰,更是有那麼剎那,居然爆發出來斬靈的氣息。

 而存在於此地的這具被傳聞是仙人的屍體,在這些年來,始終牽動著南域宗門之心,五大宗門,三大家族,幾乎從未放棄過探尋,雖說再沒有最早時候的大規模,可這些年過去,每一宗都有收穫,前行的距離,都已無限的接近了屍體。

 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這具屍體引起的震動,將會在南域,真正的掀起,那將是大量宗門之修的齊齊湧入,如眼下的這些,只是試探罷了。

 但此刻出現在這屍體旁的這數十道身影,卻是極為詭異,所過之處如黑煙橫空,彷彿在他們身上,並非只有一個魂,而是存在了雙魂,如這些人,並非活人,而是被殘魂融體的傀儡。

 他們速度之快,剎那就臨近了那屍體,彼此凝聚在一起,身影扭曲之下,竟化作了一把散發黑霧的鐮刀,這鐮刀如豁開了虛無,直奔屍體的頸脖而去。

 直至金寒宗之修已離開了紫運宗數日,這具傳聞是仙人的屍體旁,爆發出了一聲多年沒有出現,只有在這屍體剛剛落下的那幾年,才時而傳出的轟鳴巨響。

 甚至這聲響,都超越了曾經的所有聲音,如一股狂風直接橫掃了整個南域,彷彿天雷不斷,翻滾八方。

 幾乎在這聲響傳遍南域的一瞬,在那屍體旁,那數十個身影紛紛現身,一個個噴出鮮血,身體模糊,齊齊倒退,一個外人聽不到,可他們卻能聽聞的聲音,此刻在這些人的腦海裡,雷霆炸響。

 “滾!”

 一個字,轟鳴滔天,數十人頓時有一半,慘叫中身體直接崩潰爆開,在那血肉四濺中,卻是有一縷縷殘魂出現,可他們還沒等逃遁,就立刻淒厲中直接粉碎。

 餘下的十多人,此刻速度極快,剎那遠去,可他們的身體也在顫抖,彷彿壓制不住身體的魂,產生了一種逆轉的融合。

 這些人,正是來自青羅宗!

 隨著他們的離去,一個轟動整個南域的消息,隨著那轟鳴巨響的迴盪,也傳遍開來,仙人屍體,頸脖處,出現了一道血痕!

 彷彿是被人一道切去,可卻沒有切斷,只是出現了痕跡。

 此事傳遍南域所有宗門,一時之間使得很多修士都前去往生洞外,不敢靠近,可也要遠遠的看一眼。

 五大宗門,三大家族,也都被轟動。

 紫運宗丹東一脈內,此事也有傳出,且那一聲轟鳴巨響,也震動了紫運宗的大地,可這裡畢竟距離那具仙人屍體遙遠,孟浩剛剛晉升主爐,也就沒有太去關注。

 晉升主爐,原本是丹東一脈極大的盛事,僅次於晉升紫爐,可在孟浩這裡,因獲得的方式並非正統選拔出來,故而一切都從簡,甚至對外也都含糊不清,似不願多說。

 可就算是從簡,孟浩也忙叨了數日,這才清閒下來,換了洞府,換了衣袍,雖說他這個主爐是特殊方式換來,人言輕微,可該有的待遇卻還是存在。

 比如洞府,此刻孟浩完全佔據了一整個山谷,且此地是丹東一脈深處,與丹師完全區分開來,這山谷雖說不大,可完全屬於孟浩一個人的話,也難以稱小。

 黑色帶著紫意的丹袍,此袍是特質出來,穿在身上,可引發一個小型傳送陣,能傳送百里範圍,只不過只可用三次,就需送回宗門重新換取。

 至於丹爐,如孟浩的血鶴爐,成為主爐後但有所需,宗門無償給予,還有就是藥草,孟浩煉製一些高階丹藥時,很多需與人換取才可獲得的藥草,成為主爐後,全部開放,宗門提供。

 甚至一些更為名貴與罕見的藥草,也都能賒欠從宗門換來,另外最重要的是,主爐丹師,可以一個月進入一次紫運仙土!

 種種好處,難以一一表述,可以說在身份與地位上,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丹師,甚至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

 丹師千人,主爐百人,成為主爐後,可以無視一切內門弟子,就算是紫氣一脈的核心弟子,看到了主爐也要恭恭敬敬,因為原則上核心弟子有邀請主爐煉丹的資格,可實際上,能讓主爐煉丹的,大都是宗門的長老之輩。

 就算是在宗門外,於整個南域,擁有紫運宗主爐丹師的身份,任何一個宗門都要極為重視,在對待的程度上,超出尋常丹師太多太多。

 可以說,成為了主爐,就等於是踏入到了丹東一脈的核心,他人想要成為主爐,需獲得他們的認可,所以如孟浩這樣,被直接點名成為主爐的,幾乎在晉升的一瞬,就使得所有主爐丹師都看之不順。

 可這些,孟浩不在乎,幾乎在成為主爐後,他第一時間就去借來了紫氣東來的殘卷,此術他渴望已久,將其借閱後,立刻閉關,開始修煉。

 兩個月後,當孟浩出關時,他雖說還是六座道台,可其道台的顏色,已不再是金色,而是成為了紫色,這一刻的​​​​孟浩,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因為即便是現在顯露了修為,也無人能看出太靈經的痕跡,因為孟浩所修的,已不再是凝氣卷,而是成為了這篇……築基卷!

 紫氣東來!

 雖說是殘卷,可孟浩修行過完整的凝氣卷,兩相結合之下,收穫極大,甚至在理解上超出了紫氣一脈專修此術之人,此刻其道台紫氣逼人,雙目瞳孔更有紫光隱在,整個人的氣息,都與往常不大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紫氣東來對孟浩極為適合,本就是為他準備的功法,完美的續接了凝氣卷,這麼修行下去,若他有結丹一日,定可結出紫丹。

 而紫丹,是完美金丹的必成基礎!

 同樣的,這兩個月的時間,孟浩對外宣稱則是閉關衝擊築基,如今出關,顯露築基初期的修為,也符合其紫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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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2章 丹道再生訣

    “紫氣東來……”孟浩目中瞳孔帶著紫意,微微一閃,他的右手抬起,在其五指之上,隱隱有紫光閃耀。

    “這功法與凝氣卷一樣,並非法術,只是修行之功,不過紫運宗這裡,根據這紫氣東來卷,創造出了一些適合此功法的神通。”孟浩雙眼閉合,片刻後睜開時,他腦海中浮現出借閱的殘卷內,記錄的兩種可以被丹東一脈主爐修行的術法。

    “紫瞳變,還有就是紫氣斬。”孟浩凝望右手五指,時間不長,他右手忽然一揮,立刻有淡淡的紫色菸絲從其五指上飄散出來,竟在半空瞬間凝聚,化作了弧形紫月,按照孟浩的心念,直奔前方洞府岩壁。

    無聲無息間,彷彿洞府一震,連帶著山峰也都震了一下,一道深深的弧形印記,出現在了洞府岩壁上。

    “這只是我一成之力。”孟浩目中露出沉思,許久他雙目瞳孔紫光剎那閃耀,竟直接覆蓋了瞳孔,瀰漫他全部雙眼內,更是在他的皮膚上,此刻出現了一道道紫色的痕跡,這些痕跡是其血脈青筋,可眼下顏色非青,而是紫色。

    這一刻的孟浩,看起來充滿了邪魔之感,更有一股逼人的氣息隱隱要沖天而起,孟浩神色如常,右手抬起在左手臂上一劃,立刻出現了一道傷口,可那鮮血還沒等滴落在地,這傷口就肉眼可見的,居然快速的癒合,直至傷口消失,之前流出的鮮血,還掛在那裡,被孟浩抹去後,露出了沒有絲毫疤痕的肌膚。

    孟浩沉默,保持這樣的狀態,過去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這才整個人慢慢恢復如常。

    “好一個紫瞳變,在這個狀態下,修為戰力沒有提高。可身體的恢復能力,卻是超出了尋常太多太多。”孟浩若有所思,這兩個術法,他這裡施展並非得心應手,還需熟練掌握才可。

    至於其他的紫氣一脈術法,有不少都是禁招,只傳紫氣一脈核心弟子,丹東一脈就算是在紫運宗地位再高,可關乎這些紫氣一脈的禁招,也是無法借閱去看。

    除非……是到了紫爐丹師的境界。在這一境界的丹師。地位不僅僅是在丹東一脈赫赫。更是成為了整個紫運宗的巔峰之眾,有資格去借閱整個宗門近乎大半的典籍,不再受到限制,因為紫爐丹師。放在整個南域,任何一個宗門,都渴望擁有。

    孟浩深吸口氣,不再去思索術法之道,而是沉下心來,以主爐丹師的優越條件,開始了煉丹,他不但要煉製自己所需之丹,還要藉著如今主爐的身份。去獲取更多的草藥,得到更多的丹方,使得自身的煉丹造詣精益求精。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年,這半年來,孟浩深居簡出。幾乎全部沉浸在修行與煉丹之中,每個月一次的仙土之地,他都會獲取不少藥草,隨著一枚枚丹藥被他煉出,對內門弟子一日三爐的傳統,依舊保留,可價格卻高上不少,雖說如此,可他的丹藥,依舊是在宗門內極為火爆。

    甚至孟浩煉製完美金丹所需的藥草,也都蒐集了七七八八,所缺已不多,而但凡是被孟浩煉製出來,沒有出售的丹藥,只要是品質到了一定的程度,具備了八成以上的草木藥效,都會被他刻上一個鼎印。

    每次這個鼎印一刻畫,孟浩腦海浮現的,都是大把的靈石,他內心很是熱衷此事,看著儲物袋內大半的鼎印丹藥,他可以想像得到,若將這些丹藥邁出,定可獲取天價的靈石。

    半年的時間,孟浩到底煉製了多少丹藥,除了他自己,外人無法知曉,這半年裡,他彷彿沉浸在了煉丹的世界裡,以丹東一脈的深厚底蘊,支撐他在丹道的造詣,越來越高。

    如今的孟浩,已不需要太過耗費,便可煉出六成草木之力的丹藥,至於八成丹藥,煉製也不少,畢竟成為主爐後,孟浩這裡與尋常丹師截然不同,獲取草藥更為珍貴。

    另外更重要的是,成為了主爐後,孟浩獲得了催化功法的第二層,這已然不是催化,而是一種特殊的煉製丹藥的手段。

    其名丹道再生訣!

    可以將煉製出來的丹藥,去二次煉化,這種煉化的方法,讓孟浩為之痴迷,琢磨了很久,也嘗試了數次,這才慢慢摸索了門徑。

    這半年來,孟浩之所以在煉丹上突飛猛進,除了與其草木天賦慢慢融合的原因外,便是這丹道再生訣。

    一枚尋常的丹藥,經過這種方法,去再次煉化,就可出現藥效更強的丹藥,可以說,這丹道再生訣,才是丹東一脈,基礎之上的進階功法。

    也是主爐,與丹師的區別所在,更是主爐任何一個,若外出後,於南域各個宗門,都要受到極高待遇的原因。

    除了這丹道再生訣,孟浩成為主爐後,還接觸了數十種可以混淆丹藥草木搭配,讓外人無法看出究竟的煉丹方法。

    這些,正是孟浩所需要的,以他的草木天賦,將這些方法融合之後,選擇了其內最簡單,可也最艱難的草木混添法。

    這種方法說簡單,是因只需額外添加藥草,去混淆搭配,所以簡單,而說其複雜,則是因此法入門容易,可想要高超卻極難,草木搭配,根據不同丹藥,填入的混淆之用的藥草也隨之變化,需要不影響丹藥品質的情況下,起到混淆的作用,對於草木造詣的要求,極為苛刻。

    若達不到,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可對孟浩而言,這卻是最適合他的混淆之術,因他的草木造詣,已完全的踏入到了第三個境界,千萬變化!

    這樣的日子,孟浩很喜歡,他的修為也在和煉丹中逐漸提高,第七座道台,已開出了小半,按照孟浩的打算,他要在主爐中沉澱最少十年,來磨練自己的丹道造詣,使得丹道再生訣進入巔峰,最終衝擊紫爐時,他的修為,也將達到了築基大圓滿的九座道台,紫爐之時,就是他結丹的一刻。

    至於楚玉嫣這裡,這半年來竟一次也沒都沒有出現在孟浩的面前,孟浩偶爾外出時,也聽人說起,似乎這楚玉嫣如今對於宗門內的那位神秘的丹鼎大師,已追捧到了極致,整日里都在尋找此人。

    孟浩聽說後,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這近五年的時間,他早就習慣了適應自己的身份。

    此刻一爐丹藥煉完,孟浩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出了洞府,如今正是晌午時分,烈日高照,儘管有風,可卻是熱浪撲面,孟浩所在的洞府下,整個山谷都屬於他自己所有。

    此地這半年多,已被孟浩種下了不少藥草,如今隨著熱浪而來的,便是淡淡的藥香,沉浸在這樣的環境裡,也難怪每一個丹師的身上,都有丹香傳出。

    走下山谷,孟浩在谷中的藥田處,整理了一下藥草,原本以他主爐的身份,是可以召喚藥童來此地種植藥草,甚至還可以讓丹師於此地作為煉丹的下手。

    不過孟浩喜靜,索性沒有找任何人來,自己在這裡很是舒服,至於白雲來,他如今看到孟浩已然恭敬到了極致,若讓他住在這裡,則日夜難安般,怕是很不自在。

    此事孟浩也沒辦法,尤其是丹鼎大師這四個字,外人不知曉是他孟浩,可白雲來自然清楚,每次看到孟浩,那崇拜狂熱尊敬的目光,讓孟浩只能苦笑。

    此刻他正整理藥草,忽然神色一動,起身看向山谷的入口,不多時,有兩個三十多歲的藥童快步走來。

    “拜見方師。”二人剛一踏入山谷,就看到了孟浩,頓時目露恭敬,抱拳深深一拜。

    “又到了講解草木之時?”孟浩略一沉吟,將面前的一株藥草掐下了幾片枯黃的葉子,淡淡開口,他成為主爐後,已經去講解了一次,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這幾天便要再去講解了。

    這是主爐的責任,如同丹師之尊,藥童之祖,需要去講解,以使得宗門晚輩,可以不斷精進下去。

    “方師,前天就到了……可您這裡始終沒出來,我等也就不敢驚擾。”這兩個藥童,是宗門劃分給孟浩這裡的童子,負責一些瑣碎之事。

    孟浩點了點頭,將面前藥草整理一番後,便隨這兩個藥童,走出了山谷,一路在丹東一脈走去,但凡是看到孟浩的藥童,都一個個極為恭敬,孟浩身上的黑色帶紫意的長袍,已將其身份顯露無疑。

    尤其是……整個紫運宗的主爐不到百人,這對擁有十萬以上弟子的丹東一脈而言,百人記住十萬人不可能,但十萬人去記住這百人,卻是輕而易舉。

    孟浩一出現,就立刻被人認出,正是大半年前,剛剛成為主爐的方木,不管孟浩這裡用什麼方法晉升了主爐,可這黑中紫意的長袍在身,在丹東一脈,不說至高無上,但也是赫赫威嚴。

    哪怕是丹師,在看到孟浩時,也要恭恭敬敬。

    一路走過,一路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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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3章 再說一遍!

    丹東一脈,最大的山谷之一,丹天穀內,此刻可容納兩萬多人成環形打坐,正中間,則是一座高臺。

    此地是丹東一脈,主爐講丹的三個地方之一,孟浩還是藥童時,經常在這三處山谷內聽主爐大師講解丹藥草木,受益匪淺。

    除了這三座山谷外,還有十處丹師講解之地,也就使得丹東一脈在孟浩看去,不似宗門,而是學府,因為這十三處山谷,丹師也好,主爐也罷,並非是要求必須來此去聽,而是自願。

    且根據不同丹師,不同主爐所講解的內容,讓丹東一脈之修,可去選擇。

    故而有的山谷講解,只有數百上千,而有的則是座無虛席,甚至外面還有不少旁聽,不過,每一次主爐開講,自然與尋常丹師講解不一樣,所以歷次的主爐丹講,都是極為火爆。

    唯獨……孟浩成為主爐後,第一次開講時,來的人只有數千,並非座無虛席,可孟浩當時也沒在意,兩個時辰的講解結束後,就一甩衣袖離開。

    此刻在那兩個藥童的陪伴下,當孟浩來到這丹天穀時,哪怕他不在意自己上一次的聽丹之人不多,可也依舊被此地火爆的人群震了一下。

    還沒等靠近山谷口,孟浩就看到了不少藥童盤膝坐在那裡,抬頭望著遠處山谷內高臺上,一個仙風道骨,白髮蒼蒼的老者。

    那老者正是一個主爐,且資格很老,他話語淡淡,可卻傳遍四周,使得此地兩萬多藥童,還有不少丹師,都聽的如癡如醉。更有不少雙眼露出光芒,似有明悟。

    孟浩講丹原本是數日前,可因煉丹耽擱。於是便拖到了現在,此刻需要等這老資格的主爐丹師講完。才會輪到他走上高臺,去講草木。

    不過他身為主爐,即便是等待,也自然不會在山谷外,剛一走近,立刻就驚動了山谷口處的藥童,一個個在看到孟浩後。連忙起身恭拜,讓開了道路,孟浩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點頭時。快走了幾步。

    直至他踏入山谷後,此地的藥童紛紛都看到了孟浩,距離遠的也就罷了,那些距離近的,又恰好是擋在他前方的藥童。連忙都起了身,恭敬拜見。

    如此一來,在這山谷內,就引起了小規模的騷亂,高臺上正講著丹道的老者。此刻皺了下眉頭,停止了話語,目光帶著不悅,看了孟浩一眼。

    他自然知道孟浩是誰,可對於這以特殊手段晉升的住爐,莫說是他,幾乎所有的主爐,都很不喜。

    “方丹師莫非不懂規矩,此刻是老夫講丹,你來也就罷了,引起了混亂,敗了老夫的興致。”這老者淡淡開口,聲音傳出,言辭極為不客氣。

    孟浩皺了下眉頭,看了老者一眼,他心知主爐丹師看自己不順眼,若是換了非此地,以孟浩的言辭,自不會無語,可如今這裡的確是他引了亂,使得對方講丹中斷。

    “是方某考慮不周。”孟浩微微一笑,索性坐在了一旁,打算等對方講完。

    眼看孟浩竟如此開口,老者冷哼一聲,也不好再去針對,選擇了無視,繼續講解。

    時間慢慢流逝,這主爐老者聲音滔滔不絕,更拿出了藥草詳細講解,四周藥童一個個沉浸在內,還有不少丹師也都聽的茅塞頓開,很有收穫。

    可唯獨孟浩這裡,有些昏昏欲睡,他煉丹本就有些疲憊,這老者講解又極為囉嗦,往往在孟浩聽去一句話可以說的清清楚楚,卻偏偏用了數十多句去解釋,且這些草木之事,孟浩所知,放眼全部主爐丹師,他說第二,就沒人能有資格說第一,故而此刻不由得打個了哈氣。

    不過此刻是旁人講丹,孟浩就算覺得囉嗦,也不會去喧賓奪主,畢竟己所不欲,自然勿施於人。

    但偏偏他距離高臺不遠,這打哈氣的行為,立刻就被那正滔滔不絕開口的老者一眼看到,這老者本就對孟浩不喜,此刻又興致很高,眼看孟浩這裡顯然是懶怠的樣子,不知怎的,就有了火氣。

    “方木主爐,莫非你對老夫之前的話語,有什麼置疑不成!”老者言辭一變,不再講丹,而是瞬間看向孟浩,雙目內露出咄咄之芒,言辭更是尖銳刺耳。

    這話語一出,四周的藥童一個個前一息還是如癡如醉,可瞬間就一個個精神抖擻,齊齊看向孟浩那裡。

    看他們的樣子,哪裡是如癡如醉,分明之前的一切,都已成為了習慣,其中或許有真,可假的也佔據了不少。

    “兩個主爐對起來了,這種事情,多少次聽講,也都遇不到一次啊!”

    “這周主爐一向氣量不高,若他的講丹坐席不滿,定會遷怒一場,且每次聽他的講解,必須要神色陶醉,不然一準要倒楣……”

    “一個新崛起,在紫氣一脈內門弟子中名聲赫赫的方主爐,一個是主爐中資格極老的周主爐,這二人誰能佔據上風……”

    山谷內的藥童,一片安靜,可內心卻在這一瞬,浮現了各種思緒。

    孟浩皺了下眉頭,看了那周姓老者一眼。

    “方某沒有置疑周主爐的講解,只是煉丹疲憊,小歇片刻。”孟浩淡淡開口。

    “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對老夫不敬,老夫倒想聽聽,對於之前的講解,你有什麼置疑之處,今日你若說不出來,就立刻離開此地,休在這裡讓老夫厭煩。”周姓老者一看孟浩那裡言辭一退再退,不由得目中閃過輕蔑,直接呼喝開來。

    孟浩眼中寒光乍現,他的確是退了兩次,畢竟此地是對方如今在講解,自己之前到來引起亂子,也的確有些不妥,可這老者一而再的咄咄逼人,孟浩的脾氣雖好,可如今也隨著目中寒意的出現,有了不悅。

    “原本看在你主爐的這身黑袍上,方某不願讓你難堪,既周主爐執意讓方某去說,那方某還真有置疑之處!”孟浩淡淡開口,可聲音卻帶著一抹淩厲。

    此言一出,四周藥童紛紛精神一振,暗道好戲來了,還有不少丹師,也都雙目露出明亮之芒,紛紛聚精會神,比之方才的如癡如醉,真實了太多。

    那周姓老者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出,就直接被孟浩毫不客氣的打斷。

    “你所言丹道草木之理,需先在心中將一切草木變化存在,胸有成竹,方可煉丹,此事簡直狗屁不通!”

    “方木,你好大的膽子,你再說一遍!”周姓老者低吼一聲,怒視孟浩。

    “這樣的煉丹,你煉的是什麼丹,丹道天成,需去自悟,在失敗中一次次琢磨成功之法,更要在煉製的過程裡,去辨別真假,根據天時地利,火焰溫度,藥草不同狀態,去隨時變更藥草搭配,我說你狗屁不通,說錯了麼!

    你讓我再說一遍了,方某尊你是老前輩,就按你說的,再說一遍,狗屁不通!”孟浩言辭平靜,可話語的咄咄逼人,瞬間就超越了這周姓老者,氣的這老者身體哆嗦,指著孟浩,面目猙獰起來。

    “大逆不道,丹藥一途有規矩,你這黃口小兒取巧晉升主爐,是我等主爐莫大的恥辱,羞與為伍,你可知規矩二字,你可只丹方二字!

    丹方,就是規矩,老夫所說煉丹,就是按照丹方去煉!”周姓老者聲音尖銳,傳遍四周。

    “所謂丹方,也只是丹藥的一種記錄過程的簡化而已,只可被丹師以此為憑,如路線存在,於漆黑中指引方向罷了。”孟浩緩緩說道。

    “你……”

    “若你按照丹方去煉,的確可煉出丹藥,不過這般煉丹,你還是丹師麼,還配稱為主爐?我看你分明就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煉丹的傀儡!”孟浩話語越加淩厲。

    “你你……丹方是規矩,你……”周姓老者要發狂了,正要辯解,可孟浩聲音一下子高昂起來,再次將其打斷。

    “連話都說不清楚,丹方是規矩,可你看看天下之丹,哪一個丹藥不是有數種丹方流傳,多的更有百種以上不同搭配的丹方,煉製出的,都是一個丹藥,若你說的規矩存在,莫非一種丹藥,存在多種規矩不成!

    就算真有規矩,出現了第一個丹方,可第二個丹方是誰創造?第三個,第四個,乃至第一百個丹方,又是誰創造?”孟浩話激昂,傳遍山谷,使得所有聽到的藥童,一個個心神震動,露出明悟之芒,那些丹師更是呼吸急促,完全沉浸在了孟浩的言辭裡,此刻的他們,看似與之前周姓老者講解時一樣,可唯有他們知曉,這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逆不道,丹道叛逆……”周姓老者怒火沖天,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低吼傳出。

    “你又敢說,此地的丹東一脈弟子,不是後世某種丹藥,第一百零一個丹方的創造者!”孟浩這句話一出,四周藥童紛紛心神轟鳴,更有不少人聽得振奮,忘記了周老的存在,直接開口叫好。

    這一句句話,如一擊擊重錘,不斷地轟在周老的身上,使得他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抬頭時雙眼都紅了,死死的盯著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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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4章 丹谷激辯!

  「除了大逆不道,丹道叛逆,周主爐,你還有別的詞語麼?」孟浩盤膝坐在那裡,風輕雲淡,語氣犀利至極,可神色卻始終如常,臉上還帶著微笑,使得四周的藥童,看向孟浩時,紛紛露出敬佩之意。

  「你這黃口小兒,根本就不知什麼叫做煉丹,我看你還是滾出宗門,找你娘親繼續吃奶,等……」那周老怒火中燒,腦海嗡嗡,此刻言辭已開始了歹毒的攻擊。

  這話語落入孟浩耳中,孟浩的笑容頓時收起,眼中寒芒如使得他眼中的四周成為了寒冬。

  「煉丹二字,你也配說出!丹藥需煉,煉之一字,需靈性存在,故而稱煉,而你之丹道,只是抄!

  煉丹,抄丹,一字之差,差的是你自身丹道盡頭止步多年!」

  「一派胡言,一片胡言!!」周老大吼,披頭散髮,死死的盯著孟浩,內心要氣瘋了,他一向認為自己言辭犀利,可今天才知曉,這眼前的方木,堪稱毒辣。

  「丹道規矩,豈能褻瀆,這是我等丹師流傳數萬年永恆的唯一,你不遵守規矩,你煉的就不是丹,而是妖!」周姓老者此刻深吸口氣,壓下了之前被亂的腦海,恢復了一些清明,反擊開口。

  「妖?」孟浩寒笑,右手抬起伸出。

  「此地哪位藥童,手中可有丹藥,隨意給方某一粒!」

  孟浩聲音剛剛傳出,立刻就有一個藥童機靈,用最快的速度取出一枚丹藥遞給了孟浩,其他人此刻才反應過來,紛紛看去。

  孟浩接過丹藥。只看一眼,就抬頭望著周姓老者。

  「這是一枚凝氣丹,兩成藥效,丹方至今流傳九十七種,那麼今日。我就讓你知曉,規矩是什麼!

  此丹第一種丹方,猩紅草三葉,許留青之根,海東青之脈……」

  「第二種……第三種……」孟浩緩緩開口,聲音不停。竟將那九十七中不同的丹方,全部說出,此地之人都是丹東一脈弟子,更有丹師,此刻一邊聽一邊記錄,直至孟浩說完了九十七種丹方後。所有人剎那一片死寂。

  這些丹方,全部正確,全部都可煉出凝氣丹。

  「第九十八丹方,取塵西花蕊三支,含香木一指,嚴鸞熄之葉火……」

  「第九十九丹方,取西來徑液。水墨草三年七月九天,還有……」

  「第一百零三丹方……」

  「一百一十七丹方……」

  四週一片寂靜,似落針可聞,就連那周姓老者也都呆在那裡,駭然的看著孟浩,不止是他,此刻所有藥童,所有丹師,全部都如看妖孽般,呆呆的望著孟浩。

  因為後續的那二十種丹方。他們前所未聞,且看孟浩思索的樣子,分明不是他早就知曉,而是看著丹藥,自行以其草木造詣創造出來。

  這種直接的行動。比之前一切的話語都要犀利無數倍,當孟浩說完第一百一十七種丹方時,當他抬頭結束了話語時,四周直至又過去了十多息,才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嗡鳴。

  「創造丹方!!這是什麼境界,不愧是主爐丹師,此事未免太過驚人!」

  「不是創造一個,而是創造了二十個,且每一個我之前都聽的仔細,有九成把握可以煉製出凝氣丹!」

  「這是聞丹知方,這是傳說中唯有紫爐才可具備的丹道造詣!」

  在這四周議論之聲嗡鳴時,高台上的周姓老者面色蒼白,呼吸急促,神色呆滯,無神的看著孟浩,他腦海的轟鳴如天雷迴蕩。

  「莫非我錯了……我的丹道錯了……不可能,我不可能錯,不然我為何能成為主爐,可……可若我沒錯,以我的丹道造詣,為何止步了一甲子……」

  「我創造了二十種丹方,按照周主爐所說,那麼我方木,就是規矩!」孟浩大袖一甩,手中丹藥飛起,回到了之前給他丹藥的藥童手中,這藥童激動,握住這枚丹藥,他已決定,此丹他這一生都要保存。

  這句話,落入周姓老者耳中,再次化作了雷霆,使得這老者面色蒼白,身子哆嗦,可卻猛地抬頭,雙目已瀰漫了血絲。

  「休要猖狂,你所說的一切,與我丹東一脈丹道不符,你這根本就是要亂老夫丹道之心,你之行為可誅!!所說的丹方,莫非以為老夫不知,這分明是你不知從何處獲得,今日拿來這裡炫耀!」

  「哦?若這丹方是炫耀,那麼周主爐你方才手中拿出的藥草,又是什麼?」孟浩覺得這老者有些胡攪蠻纏,此刻冷笑中,再次說道。

  「我的藥草?」周姓老者被氣的愣了一下,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直接取出了他方才酣暢時,拿出用來講解的藥草。

  「這七葉丁……」周姓老者正要說話,孟浩大笑起來。

  「七葉丁,喜陰陽逆亂之光,於黃昏日月同輝時生長,更可在黃昏時,散發七彩之芒,此葉與亂顛葉、辰青葉在外表上一模一樣,故而區分起來有些繁瑣,需從徑、葉、枝,甚至天時來判斷。」孟浩目光冰冷。

  「而你手中的,分明不是七葉丁,而是辰青葉!」孟浩這話語一出,山谷內頓時轟動,所有的藥童都齊齊看向周老,周老的面色更是大變,要知道他若辨認錯了藥草,則勢必在宗門內,丟了大面!!

  一個主爐,連藥草都辨認錯誤,此事往大了說,對這周老的名望,會有摧毀性的打擊!

  「此刻已快到黃昏,日月同輝之時,若你手中是七葉丁,會散發七彩之芒,若方某說錯,當著所有宗門弟子之面想你負荊請罪,從此你在之地,方某避開!」孟浩大袖一甩,言辭斬釘切鐵。

  他與這周姓老者的一番辯論,早已過了講解的時間,此刻遠處黃昏將現,月影已模糊存在。

  這番辯論時間雖長,可此地的藥童丹師,卻沒一個不耐,反倒興致勃勃,真的如痴如醉。

  「一拍胡言,老夫今年一百三十七歲,你才多大,老夫豈能認錯草……恩?」周姓老者怒聲開口,可他話語還沒等說完,此刻天空黃昏蒼麻,正是到了日月同輝的一瞬!

  可他手中的藥草,任由黃昏之芒落在葉子上,卻沒有絲毫七彩之光散出,這一刻,不用孟浩再說些什麼,整個山谷內所有藥童,都轟然嗡鳴起來。

  「這不是七葉丁!!」

  「居然……這周主爐居然真的拿錯了藥草!」

  「連藥草都拿錯,他雖說的丹道,誰還能聽!!」

  四周的一句句聲音,落入周姓老者耳中,讓他面色蒼白,那一道道聲音,讓他幾乎無地自容,更是在內心升起了怨毒,死死的盯著孟浩,還在掙扎。

  「黃口小兒,一片胡言,老夫一甲子前就是主爐,你……」

  「一甲子前,你是主爐,一甲子後,你依舊還只是主爐,而方某,黃口也好,小兒也罷,此刻的身份,地位,與你一樣,一甲子後,更是會成為你需要仰視膜拜的存在!

  因為你的丹道,錯了。」孟浩站起了身,看都不看這周姓老者一眼,向著山谷外走去。

  他的這句話,轟鳴在了周姓老者的耳中,迴蕩腦海,這一下午的一幕幕更是浮現,使得這老者身體哆嗦,抬手指著孟浩,竟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

  「錯了麼……錯了麼……」周老一時竟忘了反駁,腦海迴蕩孟浩的話語。

  孟浩離開了,在此地數萬藥童激動的目光中,目送著他遠去,注定了從這一天之後,孟浩在丹東一脈的名氣,將再次轟動,也注定了他日後的講解,定然是火爆至極。

  只是,世間之事難以捉摸,孟浩於紫運宗的安逸,也終有結束之時。

  在與周姓老者的辨言一個月後,孟浩於洞府內,剛剛在一枚丹藥上刻下鼎印,正幻想著未來大把大把的靈石,準備藉著宗門之力,再多煉製一些丹藥時,他接到了一枚令簡,此令的內容,是丹東一脈所有主爐丹師一致推薦,讓孟浩這裡外出歷練。

  任何一個丹師,在成為主爐後,都需要外出歷練一番,此事是規矩,不過也可變通,畢竟丹師大都喜歡獨自煉丹,一般情況下不願外出。

  可這一次,是青羅宗來人,下了大代價,邀請紫運宗派出兩位主爐丹師,一位講解丹道,一位則煉製幾爐特殊的丹藥,這種事情,多年來南域幾大宗門與家族經常進行,會聘請紫運宗的丹師,到自己宗門內,講解丹道,煉製丹藥。

  比如厲濤,哪怕並非主爐,也在一個月前,被拍下築基天的李家請走。

  而孟浩這裡,因其成為主爐的方式取巧,這一次青羅宗來到紫運宗請主爐,其他人便一直推崇了孟浩。

  其內要看他笑話之人不少,畢竟外出一個大宗門煉丹,所煉丹藥,絕非尋常,無一不是非主爐不可煉。

  再加上孟浩這裡的確是符合丹東一脈新晉主爐要外出歷練的條件,所以最終,孟浩便收到了這枚讓他無法決絕的令簡。

  「青羅宗……」孟浩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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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5章 再臨青羅宗

  孟浩有心不去,可這令簡已發,他找不到理由拒絕,尤其是……他這半年來,欠下宗門的丹藥,已創下了記錄,這些債務,雖說不是立刻就要去還,可宗門一筆筆都記著,早晚要煉出這些丹藥上繳。

  否則的話,孟浩想要獲得藥草,就會被限制,而這一次的外出,給青羅宗煉丹,除了完成歷練外,還有額外的收穫,可以大大的減少他這裡於宗門的債務。

  「以方木的身份,去一趟青羅宗……也好!」孟浩沉吟片刻,目中露出果斷,更是在決定去青羅宗的一瞬,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許師姐的身影。

  還有韓貝,還有那道子周傑,以及當年與青羅宗之間的一系列往事。

  「這一次,我是以紫運宗主爐丹師的身份行走南域。」孟浩笑了笑,起身大袖一甩,整理了一下所需之物後,便拿著令簡走出了洞府。

  數日後。

  「周大師,方大師,這是我們青羅宗盛產的青羅果,每一枚都如瓊漿,平日裡只有宗門長老方可享用。」

  紫運宗外,一艘巨大的舟船,正向著遠處天空呼嘯而去,這舟船通體青色,速度之快如同穿梭虛無,其內有數十青羅宗弟子,一個個修為不俗,竟都是築基境界。

  更有一個結丹修士,是這一次青羅宗請紫運宗丹師的護丹者,此刻正端坐在正中的舟船內,帶著微笑,藏著若有所思之意,望著眼前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帶著紫意之芒,滿頭白髮。彷彿道骨仙風的老者,在這老者的身邊,則是面色白皙,俊朗不凡的一個青年。

  這老者神色淡然,隱隱尊高。修為築基後期,正是一個月前與孟浩在山谷內有爭執的周姓主爐。

  其旁青年身上有淡淡的丹香飄散,看起來不像是修士,而似書生,自然就是孟浩。

  此地青羅宗除了這位結丹修士外,還有一人作陪。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看起來自有一副沉穩與底蘊,他沉默寡言,坐在那裡始終一語不發,孟浩數日前於紫運宗第一次看到此人時。內心也是一怔。

  他,正是周傑!

  青羅宗道子!

  當年與孟浩,曾有一場巔峰之戰,那一戰,周傑雖敗,可孟浩敬其磊落,沒有滅殺。

  此刻五年未見。可孟浩卻始終覺得,這周傑似與五年前,有些不大一樣,可到底什麼地方存在了詭異,孟浩暫時看不出來。

  這些思緒都在孟浩心裡,神色上不會露出絲毫,聽聞那結丹修士開口,孟浩還沒等說些什麼,周老右手立刻伸出,拿起一枚青羅果。

  「此果不俗。入藥當是首選,在下就不暴殄天物了。」周老淡淡開口,說完還不忘掃了孟浩一眼。

  孟浩不言語,微笑中將這青羅果也收入儲物袋袋內。內心卻是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這次去青羅宗,居然是那這周老一同,且宗門內已定下,周老負責講解丹道,而孟浩則是負責煉丹。

  這幾天同船,這周老對孟浩這裡就從來沒有好臉色,此事就連青羅宗之人也都看出了端倪之處。

  「這位周德坤主爐,名氣極大,資格更老,在主爐中也是頂級的存在,有此老去青羅宗,可見紫運宗對青羅宗的尊重。

  不過這位方木……此人我也打聽過,是半年前取巧成為的主爐,實際上就是一個丹師而已。」這結丹修士臉上微笑,可內心卻清清楚楚,不過他自然不會表露對孟浩的輕視,只是顯然對周老那裡,更為尊敬。

  「周大師若喜歡,等到了我青羅宗,定上請宗主,給兩位大師足夠的青羅果。」青羅宗的結丹修士哈哈一笑,和善的說道。

  周傑在旁,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很是沉默,這一點與孟浩此刻有些相似,孟浩也懶得去交談,有那周老去交涉,也讓他樂得清淨。

  四人端坐此地,二人相互言談,神情也帶著愉悅。周老那裡更是得意,暗道這一次外出,定要讓你這小娃知曉老夫的厲害。

  時間流逝,這艘舟船速度雖快,也多次使用了傳送陣,數日後,遙遙的看到了青羅宗的十萬大山。

  這幾天,孟浩大多數時候都在閉關,外人也不敢去打擾,幾乎所有青羅宗的弟子,在看到孟浩時,都恭敬客氣。

  至於周老,則與孟浩的安靜完全相反,很是威風,與那結丹修士在一起時,更是高談闊論,一副對丹道無所不知的樣子。

  對此,孟浩也沒有反感,至於那周老的不待見,孟浩也不在意,因為這周老哪怕是再不待見孟浩,可卻也不敢如當初時的譏諷,已對孟浩的辯論,產生了畏懼。

  這是孟浩第一次以丹師的身份面對外人,感受著來自對方的恭敬,還有對丹師這個身份的尊重,孟浩再次覺得,自己當初拜入紫運宗的決定,是正確的。

  比如眼下,若是此地之人知曉他就是當年的孟浩,立刻就是殺機滔天,可如今,卻是這麼一種笑談,使得孟浩內心多少有些感慨。

  「我此刻,才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南域之中,而五年前的我,在南域修士看去,只是一個外來者。」孟浩若有所思,站在舟船之首,遙望遠處越來越近的青羅宗。

  目光所看,十萬大山在目,磅礴無盡,遠處香爐至寶青煙直升九霄,整個青羅宗大地,都透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勢。

  這氣勢隨著山脈起伏,隨著青煙九霄,隨著舟船上青羅宗弟子神色中帶著來自骨子裡的傲然,表露的徹徹底底。

  此刻周老也在那結丹修士的相伴下,來到了船首,看到孟浩在這裡,他哼了一聲,可畢竟二人是同宗,於宗門內不順眼也就罷了,宗門外,怎也不能太過明顯,這一點他還是知曉的,故而此刻只是一哼,但也沒多說什麼,與孟浩站在了一起,看向青羅宗。

  這不是孟浩第一次來到青羅宗幫忙,可待遇,卻是與之前天地之差,第一次到來,他也是來幫忙,可這第二次,孟浩所在的舟船幾乎剛剛臨近十萬大山,青羅宗內就直接迴蕩了陣陣鐘聲。

  六下鐘聲,擴散十萬大山,震動了青羅宗數十萬弟子,使得所有人都在這一瞬抬頭,紛紛看去,即便是沒有看到什麼,也在打探。

  最終得到了答案,紫運宗主爐丹師,被青羅宗請來,此刻正在山門處。

  孟浩更是看到了數十道長虹當先,從青羅宗內呼嘯而來,在這數十人後方,則跟著數百弟子,他們都是青羅宗的核心弟子。

  其中韓貝,正在其中,此刻帶著好奇,美眸凝望孟浩。至於許師姐,孟浩記得自己打探的消息裡,對方已成了青羅宗核心弟子,但卻並未於這些人中看到。

  「歡迎周大師、方大師到來我青羅宗,老夫紫羅!」笑聲迴蕩,爽朗之意蘊含在內,卻見當先飛來的數十人,竟全部都是結丹修士,更有一人,其修為竟是元嬰!

  這元嬰修士孟浩不陌生,他正是……紫羅老祖!

  而此刻說話的,也正是這紫羅老祖!

  仇人見面,本應該是眼紅殺機之時,可如今這紫羅老祖卻是滿臉笑意,沒有因元嬰修為而自傲,反倒是神色裡,多有對丹師的尊重。

  孟浩神色立刻嚴肅,帶著恭敬快走幾步,周老那裡速度更快,二人幾乎同時邁出,向著紫羅老祖抱拳一拜。

  青羅宗出動元嬰修士來迎,這種規格已是極高,而孟浩與周老,代表的是紫運宗,也不可失禮。

  「周大師主爐巔峰,紫爐指日可待,能駕臨我青羅宗,實在是蓬蓽生輝。」紫羅老祖哈哈一笑,向著周老微笑開口,隨後目光一掃,看向了孟浩。

  「方大師身為紫運宗最年輕的主爐,大名傳遍南域,老夫早就聽聞,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之傑。」紫羅老祖這番話語,很是得體,儘管他內心更為在意周老,可也不願讓孟浩這裡覺得受到了輕視,此刻他身邊的結丹修士,也都笑著向孟浩與周老抱拳,沒有一個以修為自傲,看向二人的目光,也都帶著客氣。

  一番交談後,便有此地一個結丹修士,笑著將那些核心弟子召喚過來,一一與孟浩以及周老介紹,面對這些青羅宗的核心弟子,孟浩臉上帶著微笑,緩緩點頭見過。

  「拜見周大師,方大師!」

  「見過周大師,方大師。」這些核心弟子哪怕一個個平日裡面對其他宗門之修,都有傲然,可如今看到孟浩,卻神色都帶著恭敬,主爐丹師之名,足以威震八方。

  至於稱呼為大師,這自然是尊稱而已,並非孟浩與周老,真的是大師。

  周老含笑,面對這些青羅宗的核心弟子時,以他的年紀,只需點頭就可,但他當他發現孟浩也是如此時,內心立刻又不悅了。

  直至介紹到韓貝,孟浩笑著看去,這韓貝五年未見,竟更為明媚動人,身子凹凸有致,容顏俏麗多姿,站在那裡,彷彿可以讓彩虹失色,成為這世界唯一的絢麗。

  「韓貝拜見周大師、方大師。」韓貝輕聲開口,聲音軟綿綿的,聽在耳朵裡,彷彿可以癢在心頭。

  孟浩含笑點頭,正要看向下一人時,忽然他腦海嗡的一聲,那久久再沒有出現於他腦海中的封妖古玉的聲音,竟再一次的出現。

  「殘魂奪體,欲往生歸來,此術霍蒼,穹頂之下妖燃滅,當灰飛,封則不可見七月之陽,助則封妖師之血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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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6章 丹界一脈

    “韓道友有些面善,你我是否曾經見過?”孟浩忽然開口,打量了韓貝幾眼,這番似喧賓奪主的言辭,正是孟浩心機所在。

    孟浩話語一出,四周的青羅宗核心弟子,一個個紛紛看去,就連那幾個結丹強者,也都露出感興趣之意。

    哪怕是紫羅老祖,也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尤其是周老,更是內心詫異。

    “方大師見諒,小妹這裡的確沒有什麼印象……”韓貝雙眼一凝,眸望孟浩,那目光看似思索,可在孟浩看去,卻是隱隱察覺到了韓貝目光裡的一抹閃瞬即逝,隱藏極深的閃躲。

    這閃躲之意,若非孟浩曾與韓貝一起於青羅福地內見識此女的狡詐之處,絕難觀察出來。

    “定是方某記錯了,許是方某希望能曾經見過韓道友。”孟浩笑了笑,話語一出,那些青羅宗的核心弟子,也都露出笑容。

    至於那幾個結丹強者,紛紛笑著搖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事,以他們的年紀,早已看淡。

    周老皺起眉頭,暗道這方木畢竟還是個小娃,如此失態,實在是給宗門丟人。

    紫羅老祖那裡哈哈一笑。

    “方大師,你們年輕人以後接觸的時間長著,先隨老夫入宗門可好。”

    “讓前輩見笑。”孟浩面色微紅,連忙向著紫羅老祖抱拳一拜。

    韓貝眨了眨眼,掩口一笑,看著孟浩與周老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入青羅宗十萬大山。可就在眾人要踏入青羅宗的一瞬。忽然的,紫羅老祖那裡神色微動,轉頭看向遠處,其他人也紛紛停下。

    “金寒宗丹界一脈的李大師與陳大師,提前半天到了。”紫羅老祖笑了笑,一揮手,立刻青羅宗內,鐘聲再次迴盪六下。

    孟浩抬頭看向遠處。時間不長,就看到一艘巨大的舟船,正呼嘯而來,臨近時,從那舟船上飛出數人,其中有兩人穿著紅色長袍,繡著丹爐,氣勢不凡,更有丹香存在。

    “哼,沒想到這一次青羅宗居然也請了山久大師創下的丹界一脈。”周德坤在孟浩身邊。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孟浩目光落在那兩個山久丹界一脈的丹師。這二人都是中年,此刻正笑著與青羅宗相見。

    “每次其他宗門邀請,所有丹道大師門下都有出現麼?”孟浩問了一句。

    “偶爾也會這樣,可卻不多。”周德坤有心不去理會孟浩,可如今在外,他二人一個宗門,尤其是此刻還有山久丹界一脈之人,難免以後有些丹道摩擦,於青羅宗的這段日子,怕是不會安寧,所以這才說道,說完後,又加了一句。

    “看來這青羅宗是想要藉這此次機會,使得其宗門丹道更近一步,所以又邀請了這丹界一脈。”周德坤皺著眉頭,他話語剛說完,遠處青羅宗之人,已簇擁著丹界一脈的兩位丹師,於笑談中走近。

    “周道友也在這裡?在下還記得當年一別,周道友豪言霸語,所說欲成為紫爐之事,如今半甲子過去,周道友成功了麼?”幾乎剛一臨近,丹界一脈,身體魁梧,穿著紅色長袍,看起來氣勢不俗的中年丹師,便傳出了聲音,目光如電,看向了周德坤與孟浩。

    “原來是李道友,多年未見,你這嘴怎麼更臭了。”周德坤被人掀了內心的刺痛,冷哼一聲,譏諷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丹東一脈這些年來,傳說是最取巧成為主爐的方木大師吧,哈哈,在下陳嘉喜,久仰方兄大名,如今丹道眾修中,方兄之名如雷貫耳,被戲稱是丹師穿著主爐的衣。”在那李姓丹師身邊,隨他而來的另一個中年丹師,此人身子略瘦,蓄著八字胡,看著孟浩,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這兩位來自山久丹界一脈的丹師,此刻一到來,話語一出,頓時就露出了不善之意,針鋒相對的感覺極為強烈。

    青羅宗眾人都看在眼裡,卻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丹東一脈是丹道最矚目,聲名赫赫,傳遍南域,而丹界一脈,是由山久大師於金寒宗創造,雖說山久對丹鬼很是尊敬,可他的徒子徒孫,卻日漸囂張,不服丹東一脈的輝煌,故而每次相遇,不管是什麼場合,雙方都如同仇敵一樣。

    “你是哪位?”孟浩皺起眉頭,看了那言辭譏諷的陳姓丹師一眼。

    “在下陳嘉喜,丹界一脈紅袍丹師!”陳姓丹師微笑開口,他看不起孟浩,內心更是嫉妒對方是丹東一脈的主爐丹師,在他看來,自己的丹道造詣,若是放在了丹東一脈,不說紫爐,可一個主爐巔峰跑不了。

    實際上丹界一脈有這樣想法之人不少,畢竟……他們丹界一脈的丹師,就算是名氣再大,可於南域內,卻顯然被認可的程度,遠遠不如丹東一脈,彷彿矮了一截似的,這也就使得他們,越發對丹東一脈敵視。

    “你認識我?”孟浩詫異的開口,這幅表情外人看了倒沒什麼,不會多想,可一旁的周德坤,卻是內心咯噔一聲,他見識過眼前這方木的言辭犀利,知曉對方如此開口,絕非是退縮。

    “方丹師成為主爐之事,丹道眾修豈有不知,況且陳某還想問一下,這慎爐的衣服,穿起來可好?”陳嘉喜哈哈一笑,他覺得這方木有些呆愣,此刻目中直接露出了嘲樊意。

    “原來是這樣,你認識我,因為我是丹東一脈的主爐,一言一行轟動丹道眾修,所以你如雷貫耳。而即便你是丹界一脈的紅袍,我也依舊還是不認識你,你今日來此,莫非就是想讓我認識你?”孟浩恍然大悟,笑著說道。

    “你!!”陳嘉喜雙眼露出寒​​芒,這番話語在他聽來,如同是直接的羞辱,更是點出了他名氣不顯,所以對方從未聽過,而即便對方是取巧的主爐,可自己這裡,卻是如雷貫耳。

    這番話語,不但讓這陳嘉喜怒火升騰,其旁的李一鳴,也同樣陰冷的看向孟浩。

    “牙尖嘴利之輩!”

    眼看這矛盾還要激化,紫羅老祖咳嗽了一聲,立刻有青羅宗的結丹修士上前,笑著阻攔了雙方,引著走向青羅宗十萬大山。

    這才讓此番的爭執,壓了下來,畢竟到了青羅宗,丹東一脈也好,丹界一脈也罷,都要給一些顏面,且是被邀請而來,青羅宗也不願讓雙方剛入門,就矛盾爆發。

    周德坤偷偷瞄了孟浩一眼,雖說他對孟浩這裡不順眼,可如今也暗自得意,方才孟浩的話語,他聽得很是舒服。

    眾人一路飛行,直至踏入到了百山之內,於一座青色的山峰前,一處大殿內,青羅宗為丹東一脈與丹界一脈的到來,設了一場與其身份匹配的宴席。

    紫羅老祖沒有再出現,但以其元嬰修士,能在山門處去歡迎兩脈丹師的到來,本身也說明了青羅宗對兩脈的重視。

    這場宴席,青羅宗絕大多數的核心弟子都一一出現,孟浩看到了周傑,看到了韓貝,可依舊還是沒有看到許師姐,他內心有些遲疑,但神色上卻不露絲毫。

    周德坤與眾人談笑風生,還有那丹界一脈的李、陳兩位紅袍丹師,也都似很擅長這樣的場合,一時成為了宴會中的矚目。

    出席這宴席的,還有六個結丹修士,這六人相伴,與眾人這里相處很是融洽,可以說這一次兩脈丹師的到來,青羅宗頗為重視。

    直至夜深,這場宴席才算結束,眾人被相繼送去居所,孟浩被送入青羅宗百山中,一座名為青迎峰的山巒,山頂閣樓頗為奢華,整個山峰更有陣法存在,尤其是這裡是青羅宗腹地,在安全上,沒有問題。

    孟浩這裡代表了紫運宗,所以青羅宗這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外宗賓客於青羅宗出現絲毫損傷,這關乎宗門的顏面,更關乎幾大宗門之間的來往。

    深夜,孟浩盤膝坐在山頂閣樓內,他深吸口氣,閉目打坐了片刻後,身體上散發出了陣陣白氣,宴席中飲下的酒水,此刻都一一化開,且之前喝下時,孟浩也都以其草木造詣查看,確定了沒有問題,這才飲下。

    時間不長,當孟浩睜開雙眼時,他目中露出清明之芒。

    “韓貝此女聰睿異常,之前見面時,我應不會有破綻露出,但此女為何有閃躲之意?”孟浩若有所思,可卻沒有答案。

    “今天沒有看到許師姐,不知她如今怎樣……”

    “還有那周杰,我總覺得此人有些詭異,似與我當初所遇有很大不同……”孟浩沉思片刻,雙眼寒芒一閃。

    “封妖古玉的話語,又是何意……”孟浩沉吟中,閉上了眼,開始了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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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7章 殺了我!

     第二天清晨,初陽抬頭,落入青迎峰上,滿山翠綠,不說鳥語花香,可那青草碧芳,使得站在二層閣樓躍台的孟浩,望著天地,望著群山,望著滿眼的青綠,精神也隨之一振。

    山巒起伏,翠綠如衣,初陽柔和,散發的光芒照耀大地,落在孟浩的黑色長袍上,泛出了紫意,使人看去,分不清是黑,是紫。

    山風中,長發的飄舞,使得這一刻的孟浩,彷彿有種似欲隨風而去之感,凝望遠處,他目中瞳孔內露出紫色的光芒。

    那是紫氣東來功法的體現,與他體內的​​六座完美道台的顏色一樣。

    許久,孟浩深吸口氣,從閣樓內走出,走在青迎峰的山間小路上,一路遇到了一些青羅宗的弟子,這些弟子顯然早就被宗門交代,此刻看到孟浩時,立刻抱拳一拜,神色帶著客氣,又不**為青羅宗弟子的尊高。

    孟浩含笑,時而抱拳,一路走去。

    直至下了青迎峰,於青羅宗這百山之間,屬於是青羅宗非核心弟子不可入內的區域,信步而走。

    看著一個個青羅宗的弟子,看著一處處青羅宗的建築,尤其是遠處的青羅宗巨大的香爐,孟浩內心頗為感慨,在沒有拜入紫運宗前,他從未想到過,會有一天,自己能於青羅宗內,這般悠閒觀賞。

    “好在皮凍早已蛻了皮,否則的話若是於此地蛻皮,則我的身份立刻就會顯露。”孟浩走過一處處建築大殿,於一處廣場的邊緣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數十個青羅宗的弟子,正盤膝坐在廣場四周。韓貝也在其內。

    正中講經的老者,緩緩說著青羅宗的術法之經,這老者孟浩見過,是昨日隨著紫羅老祖身邊的結丹修士之一。

    “青羅一法,實則是青冥之意,羅天之教,冥代表九地之魂,羅代表九天之念。故而青羅宗,以冥法為殺,以天念為神,你等修行時,當銘記教經,日後修行。一路青天。”老者淡淡開口,聲音傳遍四周時,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孟浩。

    微微點頭。老者認出了孟浩的身份,沒有多說,只是目光在人四周的人群內一掃,最終落在了韓貝身上,略微示意,韓貝那裡暗嘆一聲,起身向著孟浩所在的地方走來。

    那老者神色如常,繼續講解宗門之經,至於有外人去聽,若是換了其他人。絕不可以,只是孟浩的身份是請來的丹師。也不好去強行驅趕,於是便示意韓貝,將人請走。

    韓貝儘管內心不情願,可此事沒有拒絕的道理,走向孟浩時,她神色上看不到絲毫內心的思緒。反倒是臨近後,綻放了絕美的微笑。

    “方大師起的好早,不如讓小妹帶你於我青羅宗內觀賞,如何?”韓貝笑顏如花,聲音輕柔,極為好聽。

    “有紅袖相伴,是方某榮幸。”孟浩微微一笑,知曉自己在此地,聽了不該去聽的宗門講經,看了韓貝一眼,欣然點頭。

    二人漸漸遠去。

    “方大師是個雅人,小妹可稱不上是紅袖。”二人走遠了廣場,在這青羅宗內行走時,韓貝輕笑開口,雙目明媚,陽光下一晃,那一身青色的水羅裙,使得她整個人彷彿成為了此地最矚目的花朵。

    韓貝本就是很美,此刻笑容更美,只是這美麗的花朵,在孟浩看去,是一朵薔薇花,長滿了毒刺,當年於青羅宗福地內,那一口一個謝郎的嬌柔,孟浩始終不會忘記。

    聽到韓貝的話語,孟浩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韓貝。

    “方大師莫非還在去想,希望​​於什麼地方,曾見過小妹麼?”韓貝輕笑,可那目中卻隱藏著一抹因孟浩這般打量而引起的緊張,她以為孟浩看不出來,可實際上以孟浩對這韓貝的了解,一眼就看到了這緊張。

    這就讓孟浩立刻內心活躍起來,以他對這韓貝的了解,此女似很少會出現緊張,孟浩想到了山門外,之前看到這韓貝的一幕。

    “讓韓道友見笑了,只是在下的確對韓道友有些興趣。”孟浩微笑,看向韓貝,目中露出一抹感興趣的光芒。

    這光芒落入韓貝目中,讓她內心一緊,眼前之人從踏入宗門開始,就讓她有些不安,此刻緊張之感更為強烈起來,但她心機很深,神色不露太多,反倒是眉頭舒展,綻出笑容。

    “方大師這番話,讓小妹同樣榮幸,只是小妹很不解,你對我這裡,到底怎麼起了興趣?”韓貝眨了眨眼,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微笑說道。

    “韓姓有些特殊。”孟浩緩緩開口,前行時,望著遠處天空漸漸升起的初陽。

    這就話一出,韓貝那裡神色如常,微笑說道。

    “有何特殊之處?”

    “九大古姓之一,是其特殊之處。”孟浩神色平靜,可這話語卻是讓韓貝皺了下眉頭,但孟浩分明感覺,此女彷彿鬆了口氣的樣子,那皺起的眉頭,只是掩飾而已。

    這一幕讓孟浩心底一動,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妹先祖的確是九大古姓。”韓貝凝望孟浩。

    此刻二人停留在一片山林外,這山林翠綠,此地有風吹過,使得樹葉嘩嘩作響,不遠處有流水之聲,一起奏出了彷若天籟之音。

    在這樣美麗的環境裡,孟浩沒有說話,他望著韓貝,韓貝也看著他。

    半晌後,孟浩笑了笑,轉頭望著眼前的翠綠之林,走到了不遠處的流水旁,看著溪水東去,看著其內的游魚與河石,目中深處,露出了沉思。

    “此女有些反常,她為何看到我會緊張,與方木無關,她也不知曉我是孟浩,那麼就是與……丹東一脈有關!”孟浩沉思時,韓貝那裡神色始終如常,站在孟浩的身旁,直至過去了一炷香後,她忽然拍了下儲物袋,取出一枚發光的玉簡,看了眼後,笑著向孟浩欠身一拜。

    “此地幽靜,方大師若喜歡可以多留一會,小妹這裡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不打擾方大師沉思,這枚玉簡裡有青羅宗內的地圖,方大師可自行觀賞,小妹這裡就先告退了。”韓貝說著,微笑中又取出一枚玉簡放在了旁邊,嬌軀轉身,邁步踏入半空,正要離去。

    孟浩猛地抬頭。

    “丹東一脈故人,讓我向你韓家問好,當年之事……”孟浩話語緩慢,意味深長,可這番言辭,卻是模棱兩可,怎麼解釋都可以。

    但落入韓貝耳中,卻是讓她心神猛地震動,背對著孟浩的雙眸瞬間收縮了一下,可身子,卻沒有絲毫顯露異常,反倒是轉過頭,做出詫異的神情,看向孟浩。

    “方大師此話,小妹聽得有些模糊。”韓貝眨了眨眼,看著孟浩,神色中流出一抹茫然,彷彿在思索孟浩話語裡所說的故人是誰。

    可她若不是這麼個表情,孟浩也只是猜測韓貝有些問題,但偏偏這個表情一出,孟浩那里內心瞬間篤定。

    這韓貝,的的確確有些問題,因孟浩對於這韓貝的了解,若此人內心沒有緊張,那麼此番定然會藉此話題,反來套出孟浩這裡的話語,怎麼可能會有眼下的神情。

    “那應該是方某認錯了人。”孟浩笑了笑,索性不去再說,他如今還沒想明白,到底自己無意中窺破的有關這韓貝的秘密是什麼,還需要仔細斟酌,且言多必失,若讓這韓貝察覺了詐意,反倒不好。

    眼看孟浩一句話後,只是含蓄的微笑,再沒言辭,韓貝神色如常,輕笑中欠身一拜,轉身離去,直至她走了很遠,她的面色才瞬間蒼白,眼中露出一抹緊張。

    “丹東一脈……”韓貝沉默,快速離去。

    孟浩看著遠去韓貝的身影,直至對方完全消失,他雙眼露出思索之芒。

    這韓貝從孟浩踏入青羅宗時,就有些奇異,似帶著不願讓外人察覺的緊張,如今更是讓孟浩隱隱覺得,自己闖入了一個隱秘之中。

    可想了很久,孟浩也判斷不出韓貝到底與丹東一脈有什麼關聯,沉思中,孟浩拿起了那枚玉簡,靈識一掃,頓時腦海浮現了青羅宗內的山脈地圖。

    其內有一些位置,被標誌了禁入的符文,片刻後,孟浩抬起頭,邁步走去。

    一路獨自一人,走在青羅宗內,直至快要到了晌午時,孟浩遠遠的看到了青迎峰,正要歸去時,忽然他雙眼驀然收縮,直接轉身看向遠處。

    幾乎就在孟浩轉身的剎那,一聲淒厲的嘶吼打破了青羅宗的平靜,在孟浩的目光裡,他立刻看到不遠處的山腳下,在這嘶吼傳出時,大地轟鳴一震,一個披頭散發,雙目露出瘋狂與茫然之意的修士,正從那裡呼嘯衝出。

    “殺了我,殺了我!!”他仰天嘶吼,聲音震動四周,此刻衝出時,立刻青羅宗內有數道長虹呼嘯而去,直奔這身影而來。

    孟浩雙目收縮,他一眼就認出,這修士居然是從紫運宗陪著一路歸來的青羅宗道子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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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8章 歲月同源!

    這些從青羅宗急速飛來的身影速度很快,可這一瞬的周傑,他的速度更快,衝出時,隨著嘶吼的迴盪,他化作一道長虹呼嘯而去。

    距離孟浩這裡本就不遠,此刻這一沖,頓時更近,使得孟浩在這一瞬,清晰的看到了周傑目中的瘋狂與茫然,那瀰漫了血絲的雙眼裡,此刻更有一抹痛苦。

    彷彿欲求死!

    “殺了我!!”周杰仰天淒吼,此刻青羅宗之人瞬間來臨,一共五人,五個結丹修士,各自掐訣一按,如天地塌陷,周杰的四周猛的傳出轟鳴,他的身體立刻彷彿被無形的擠壓,面容扭曲,目中的瘋狂到了極限。

    一聲震動八方的轟鳴,突然從周傑身上驀然的爆發開來,化作了一股衝擊,竟讓其四周的五個結丹修士,一個個面色大變,齊齊倒捲退後數步,紛紛噴出鮮血。

    這一幕,立刻讓孟浩腦海嗡的一聲,心底浮現了難以置信,要知道這周杰如今只是築基大圓滿,半步結丹,可竟將五個結丹初期的修士,震的噴出鮮血,這種實力,讓孟浩深吸口氣。

    更是在這一刻,從周傑身上,其修為之力竟瞬間攀升,不斷地爆發之下,他的嘶吼也越加的驚天動地。

    “殘魂奪體,已往生歸來,此術霍蒼,故非故,魂已殤。”孟浩的腦海中,封妖古玉,出現了與當日看到韓貝時,不同的滄桑聲音。

    就在這時,一道虛幻之影瞬間出現在了瘋癲的周傑身邊,右手抬起向下猛地一按,落在了周傑肩膀上時,周杰全身顫抖。氣勢剎那鬆懈,眼中的瘋狂消散,茫然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無法形容的痛苦。

    “殺了我……”他身體顫抖,目中的痛苦彷彿承受了無法想像的折磨,這樣的一個道子,一個當年讓孟浩都有些敬佩的人物。此刻分明已是清醒,可竟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

    求殺之言,並非人人可說,貪生之念常在,唯有真正的……生不如死,才會求死!

    周杰說完這句話。整個人昏迷過去,他身邊的虛影顯露出來,正是紫羅老祖。他神色凝重,一把抓著昏迷的周傑,離去時猛的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孟浩。

    “方大師也在這裡,見笑了,周杰這孩子修行亂了心神,入了魔。”紫羅老祖嘆了口氣,搖頭不再說話,帶著周傑遠去。四周那五個結丹修士,也跟隨離去。

    孟浩沉默。這一幕給他帶來的震撼極大,當年的道子,如今的周傑,這一幕幕,定是在這五年內,出現了難以想像的變故。

    孟浩的腦海中。不知覺的浮現出了當年的雨夜裡,與周杰的那一戰。

    眼看晌午時分,孟浩沉默的轉身,回到了青迎峰,回到了閣樓內。

    他盤膝坐在那裡,腦海浮現的都是周傑方才的一幕,還有封妖古玉的話語,越發的覺得這青羅宗詭秘異常,許久,孟浩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此事,而是右手抬起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丹爐。

    即便是在外,孟浩也依舊保持了每天都要煉丹的習慣,此刻在丹爐上一拍,立刻丹爐嗡鳴一震,孟浩又取出了地火晶,準備煉一爐毒丹。

    成為主爐丹師後,孟浩於丹東一脈,煉製最多的,就是毒丹,以各種草木搭配,最終衍變為或是粉末,或是丹藥的毒丹。

    種類繁多,且每一種都有精妙之處。

    一株株藥草被孟浩取出,在手中根據要求,開始了催化,此刻在他的手裡,就有一株寶葉花,此花無毒,可在孟浩手中,卻是有以將其催化達到即將凋零的一瞬。

    因那一瞬,配合其他藥草的伴生催化,可以煉出一絲外人無法察覺到的毒素。

    可就在孟浩右手紫光閃耀,催化之力展開,那寶葉花搖曳生長的一瞬,忽然孟浩身體猛地一震,他的雙眼剎那間睜大,露出了精芒,甚至呼吸都在這一瞬急促了一下,他的腦海中,於這一刻,如有一道閃電轟隆而過,劃開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念頭。

    這念頭,與周杰無關,而是與韓貝有關,有丹東一脈有關!

    甚至在這念頭浮現之時,孟浩內心掀起了滔天大浪,使得其手中那一朵珍貴無比的寶葉花,因孟浩心緒的起伏,靈力不再是平穩,從而直接崩潰開來。

    可這寶葉花再珍貴,此刻孟浩也都沒有在意,他呼吸急促,雙目急速的閃動,整個人站在那裡,就連煉丹也都不去理會,而是將腦海之前突然出現的念頭,不斷地放大。

    “丹東一脈……紫意訣……催化之力……可讓藥草生長……能讓煉丹加速……”

    “九古韓家……韓貝……歲月之煉……鍛造歲月之寶……能讓時光歲月改變……”孟浩喃喃,每說一句,雙眼都是瞬間明亮一些,到了最後,他目中之光彷彿可以超越赤陽,猛的抬頭時,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丹東一脈的紫意訣,分明就是韓家的歲月之煉!!”孟浩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取出了當初與韓貝在上古福地內,獲得的歲月之煉的玉頁。

    這不是孟浩節外生枝,此刻修為全面爆發的同時,他的紫意催化,也直接展開到了巔峰。

    肉眼可見的,那春秋木在孟浩的手中,竟漸漸散發出了綠色的光芒,隱隱間,出現了一葉新芽!

    在看到那新芽的一瞬,孟浩雙目露出激動,他體內修為剎那消散,左手抬起掐訣之下,彷彿出現了殘影,一連十個印訣,被孟浩直接打在了這春秋木上。

    這十個印訣,正是鎖歲法。

    隨著烙印,春秋木猛的一震,恢復如常,可在孟浩看去,卻是分明看出了這春秋木與之前的不同之處,似乎多了一抹厚重之感,甚至隱隱在上,能感受出淡淡的歲月氣息。

    “果然有效!”孟浩雙眼光芒閃動,將其收起後,散開了主爐令牌的紫光。

    “可惜此地不便全部修為展開,等離開了青羅宗,定要去嘗試,看看能催化這春秋木多少年。”孟浩深吸口氣,內心振奮,對於這歲月之寶,這些年來他想過多次,可惜只能望著數百年的煉製嘆息,可如今,他找到了正確的煉製方法,如此持續下去,孟浩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可以煉出一把,蘊含了十甲子時光的歲月之寶。

    此寶的強悍之處,孟浩不知曉具體,可他的期待,卻是極高,能被九古韓家稱之為神通,能被丹東一脈化作紫意訣,這一切融合在一起化作的寶物,孟浩相信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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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49章 和解

    “此番青羅宗,僅僅此事,就已不白來!”孟浩將春秋木收起,臉上露出微笑,可目中深處,卻閃過一抹疑惑。

    “韓貝與丹東一脈,淵源極深,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孟浩對此有了猜測,半晌後,他不在去思索此事,如今外面的天色已又是清晨。

    “還有那周杰,又是為何瘋癲,之前一路上我就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殘魂奪體,往生歸來……”孟浩若有所思,聯想了很多,片刻後忽然抬起了頭,看向閣樓外。

    “方大師,今日是丹界一脈的陳大師講丹之日,貴宗的周大師已過去,您這裡要不要也去?”不多時,閣樓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孟浩略一沉吟,也想去聽一聽丹界一脈的丹師,對於丹道的理解,於是起身走出了閣樓,隨著那青羅宗的弟子,二人下了青迎峰。

    講丹的地方,是在青羅宗的第五十七山,此山無峰,平頂之處被修建了巨大的廣場,四周更有坐席環繞,可容納數万人就坐。

    當孟浩到來時,此地已有兩萬多青羅宗的修士,這些修士修為不等,凝氣、築基、結丹均有,環坐在四周,而正中心,則是一處凸起的高台。

    丹界一脈的陳嘉喜以及李一鳴,正盤膝坐在那裡,閉目打坐。

    不遠處還有三處案幾,青羅宗的紫羅老祖赫然在內,其旁還有一個中年美婦,此女孟浩一眼看到,就立刻認出了,正是當年在靠山宗外,將許師姐帶走之人。

    除了這二位。還有一個紅臉老者,此老端坐在案幾後,目光如電,修為磅礴深不可測,在孟浩感受,似比那紫羅老祖,還要略恐怖一些的樣子。

    三位元嬰修士的存在,使得這一次的講丹。規格極高。

    在三個元嬰修士對面的案幾處,此刻周德坤盤膝打坐,看著高台上的陳嘉喜與李一鳴,面色陰沉。

    孟浩緩步走來,坐在了周德坤身邊,神色平靜。

    “這二人太囂張了。昨日到我那裡,看似拜訪,可實際上卻言辭倨傲。彷彿他們丹界一脈已超越丹東!”見孟浩到來,周德坤早就忽略了曾經的不順眼,此刻他看丹界一脈的二人,才是最厭惡,反倒是孟浩這裡,二人畢竟同宗,就算有些摩擦,可對外時,卻是一致。

    “還有青羅宗,即便是為了吸取兩脈之長。即便是此地這些修士都是他們宗門內培養的丹修,可竟不是讓我們先來講丹。而是讓這丹界一脈!

    此事過分了! ”孟浩剛一坐下,周德坤就不斷地開口,很是不滿。

    “這一次你我要小心一些,我看這丹界一脈不安好心,怕是要藉此機會,來壓我二人一頭。一旦被壓了,你我回到宗門,可是丟了大面!”周德坤咬牙開口,盯著高台上的陳、李二人,敵意很重。

    “我還好些,你煉丹可要注意,唉,罷了罷了,你如今煉丹上有什麼不解之處,趕緊問我,我來為你解答,希望能最短的時間,讓你領悟更多一些。 ”周德坤連連嘆氣,看向孟浩。

    孟浩笑了,他與這周德坤雖說有些摩​​擦,可這數日的接觸,倒也沒什麼太過厭惡的地方,此刻笑著搖頭。

    “我這裡應該不會出紕漏,沒事。”

    “你……唉,方木啊,你我雖有摩擦,可不管這摩擦是大是小,如今都到了什麼程度了,那丹界一脈都開始挑釁了,在此地,我們代表的是丹東一脈!”周德坤望著孟浩,嘆了口氣,右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孟浩。

    “這是我昨夜專門為你整理的,是我這一百多年丹道之修的經驗與歷練,你仔細看看,相互印證參考,應可讓你丹道造詣提高一些。”

    孟浩一怔,接過這玉簡,靈識一掃,默默看去,許久他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周德坤,這玉簡裡的內容沒有虛假,是一個老資格的主爐,一生的煉丹經驗,此玉簡的價值極大。

    同時,孟浩也從這玉簡內,知道了自己當初氣盛了,任何一個主爐,都有值得尊重與學習的地方,這周德坤,雖說思緒死板,可對於丹道細節的理解,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這種細節的體現,表現在煉丹的成功率上,孟浩這裡,哪怕是自問丹道造詣超出了周德坤,且理解更深,但他煉製丹藥,十爐裡只能成功三四爐左右。

    可這周德坤,孟浩通過這玉簡,立刻就分析出來,對方煉製丹藥,十爐可成八爐以上。

    “多謝周大師!”孟浩深吸口氣,這玉簡對他的幫助不小,孟浩神色凝重,抱拳向著周德坤一拜。

    周德坤嘴上說不用如此,可內心卻頗為得意,暗道這小子雖說取巧成了主爐,但如今看起來,似也不是那麼的不順眼,等回了宗門,說不得要和其他主爐談談,扭轉一下大家對他的印象。

    “咳咳,我這段日子,也在琢磨你之前山谷內說的那些話,也有一些道理……另外我想問你,當日的七葉丁,我確信絕不會弄錯,但也知曉此葉的確於黃昏時綻放七彩,此事……”周德坤咳嗽了一聲,終於問出了他當日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孟浩靦腆的笑了笑,乾咳一聲,轉移了七葉丁的話題,談起了其他。

    孟浩這裡不說,周德坤也不便繼續追問,但以他的丹道造詣,內心也猜出了一二,此刻二人關係有了融洽的痕跡,不便去打破,於是二人針對丹道,開始了探討,彼此都有收穫,甚至就連這一次講丹開始,也都沒去關注,任由那陳、李二人,在高台上聲音傳遍四周,更不時帶著不善之意,看向孟浩與周德坤。

    面對這種來自丹東一脈的無視,陳、李二人內心冷笑,但此刻也不好去說些什麼,反倒是孟浩與周德坤,二人談著丹道,越說彼此收穫越大。

    周德坤目中漸漸露出敬佩,此番心平氣和的說著對於丹道的不同理解,使得周德坤隱隱明悟。

    而孟浩也察覺到了自己對於細節的把握,還是不夠,請教之下,收穫更大。

    一老一少,二人的談論,到了激昂之時,周德坤一拍桌子,大聲讚歎,這番行為有些做作,孟浩立刻樂了,索性也胡鬧了一把,時而也大力的拍一下桌子,或者直接大聲讚歎。

    二人的這般舉動,立刻就讓高台上的陳、李二人目光陰沉,相互看了看,都露出冷笑,他二人實際上在來到青羅宗前,就早已打定主意,此番定要力壓丹東一脈。

    不但要從講丹上壓過,更要從煉丹上直接碾壓,如此才可傳遍南域,而他二人,也定然因此事,立刻崛起,盛名赫赫。

    此刻忍耐,他二人直至將這持續兩天的講丹全部說完,這兩天裡,無人離開此地,都在聽著丹界一脈的這二人講解丹道,可漸漸的,卻是分成了兩派,孟浩與周德坤那邊,也慢慢圍繞了不少人,聽著二人的探討,大有恍惚,很多地方直接通透。

    這一幕是周德坤有意製造出來,此刻極為得意。

    陳嘉喜雙目越發陰沉,直至結束了講丹後,立刻轉身,冷眼看向周德坤與孟浩。

    “二位在此地說了兩日,也到了丹東一脈講解之時,在下也想听聽,對於丹道,你丹東一脈又有何見解!”陳嘉喜聲音陰沉,其旁的李一鳴同樣面色不善,帶著冷笑。

    “沒錯,丹東一脈身為南域丹道巔峰,李某也很想知曉,貴宗的丹道理解,有何精妙之處。”

    孟浩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兩天除了最開始他與周德坤是真心相互探討外,其餘時間大都是配合周德坤去玩耍,但他也聽聞了這丹界一脈二人的講丹,他們的理解都有獨特之處,蘊含了丹道的道理。

    周德坤冷哼一聲,起身一晃,直奔高台而去,實際上他也聽了這丹界一脈二人的講解,豈能不知對方有獨特之處,但此番來到青羅宗,他是講丹之人,此刻絕不能退縮,故而之前才與孟浩攀談,也是想臨時磨刀,爭取然自己這裡不出紕漏。

    此刻隨著陳、李二人的落下,周德坤站在高台上,內心打定主意,發揮自己的細節之處,將這一次的講丹糊弄過去。

    “丹道一途,講究一切草木變化在心,自成方圓,便是丹道永恆唯一!”

    “今日在此地,周某就先和諸位道友,說一下草木之變的三種境界……”周德坤有其心機,準備緩緩敘說,將時間拖過。

    可他話語幾乎剛剛說了兩句,立刻一聲冷笑從陳嘉喜口中傳出。

    “這番道理陳某還是首次聽說,周大師,你既然說丹道講究一切草木在心,自成方圓,那陳某倒想要問問,什麼是方圓!”陳嘉喜一拍桌子,聲音更是以修為傳出,轟轟擴散八方,目露咄咄逼人之意,盯著周德坤。

    四周青羅宗之修,此刻一個個面色古怪,安靜的看去,紫羅等三位元嬰老祖,也都沒有去阻攔,而是任由丹東一脈與丹界一脈,在此地徹底的激化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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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0章 可煉日月滄桑!

孟浩皺了下眉頭,他與周德坤,在方才丹界一脈講解丹道時,雖說看對方不順眼,可也終究只是於台下彼此進行探討而已,沒有這般直接咄咄逼人。

此事太過惡劣,等於是直接針對,近乎於拔刀相刺。

可眼下,這丹界一脈卻選擇了以這種方式進攻,要壓過周德坤的同時,也壓過丹東一脈,如同是踏著孟浩與周德坤的名聲,去崛起這陳、李二人自己的聲勢。

可以想像,若今日在這裡,孟浩與周德坤被壓過,則今日之事立刻就會傳遍南域,丹東一脈最多損失了一些顏面,可孟浩與周德坤,卻是會被淪為笑談。

而名聲,對於一個丹師,極為重要。

周德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此刻面色陰沉,在高台上看向那如今神情傲然的陳嘉喜。

陳嘉喜也在望著周德坤,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於丹界一脈,他自問在丹道造詣上屬於天驕之輩,更是擅長言辭辨談,往日里宗門中,能在言辭上勝過他之人不多。

數日前他聽說了青羅宗邀請了丹東一脈主爐,又看到了青羅宗來金寒宗丹界一脈同樣邀請,他就立刻察覺,這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而他早已打定主意,不惜一切手段,必須要抓著這個機會,以此抬高自己……身為丹師,再沒有什麼比碾壓了丹東一脈主爐,更能讓自身地位崛起的方式了。

每次想到這一點,他都激動興奮,此刻終於夢想即將實現,他盯著周德坤,看的不是丹修,而是一塊可以將自己搞搞抬起的石頭。

“碾壓這丹東一脈的一老一少我陳嘉喜的名氣立刻崛起,無論是宗門內還是宗門外!”陳嘉喜內心振奮的同時,其旁李一鳴,內心帶著一樣的心思。

“草木三種境界第一種十萬藥草,第二種……周德坤收回目光自顧的開口可他這句話還是沒等說完,立刻陳嘉喜那里大笑起來,笑聲迴盪整個廣場,極為刺耳。

“丹東一脈的主爐,周德坤大師,莫非你這講丹,不允許同道之人置疑?不允許同道之人去問詢?

你是怕了,還是根本就狗屁不通,又或者是欲糊弄青羅宗的道友? ”陳嘉喜再次一拍桌子,站起了身譏諷開口,目中的嘲諷之意極濃,實際上他內心此刻​​​​已得意非凡暗道這一次自弓必勝無疑!

如今看向周德坤時,陳嘉喜極為自信他在來此之前就探查到了,這一次青羅宗從丹東一脈,請來的是這位周德坤,這周德坤在南域名氣不小,曾被陳嘉喜仔細的研究過,認為對方的丹道理解,自己可輕鬆擊破。

周德坤猛的轉身,怒視陳嘉喜,他此刻再也無法去裝作沒聽到,因對方已將這場針對,抬高到了丹東一脈的程度,哪怕是胡攪蠻纏,可卻讓周德坤無法不去出手。

廣場四周的青羅宗弟子紛紛精神一振,安靜的看去,裡面有不少核心弟子,其中韓貝正在其冉,正帶著微笑,看著丹東一脈與丹界一脈矛盾的激烈。

那三個元嬰老祖,也都閉著眼,如同打坐入定,不聞不顧,顯然這一幕,正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周大師,你這般怒視陳某也沒用,你還沒解釋,到底是什麼方圓!”陳嘉喜淡淡開口,聲音雖看起來沒有什麼語氣變化,可那目中的嘲諷,卻是讓周德坤內心怒意更濃。

“所謂方圓,代表的就是規矩,任其千變萬化,存乎於心,以不變之意,催萬變草木,以此印證丹道,幻化丹方,從而明悟丹途遙遙,雖無盡可依舊求索!”周德坤一字一字的開口,這番話語說出,立刻讓陳嘉喜一愣。

他沒想到這周德坤居然能這麼說,在他想來,對方不應該會這般講解,實際上如果沒有孟浩的話,周德坤也的確是如此,可與孟浩的談論,他印證不少,早有明悟,故而這話語一出,不但陳嘉喜愣住,李一鳴也皺起了眉頭,四周的青羅宗修士,一個個都似有所悟。

“周大師這番見解,陳某不認同……陳嘉喜忽然開口,內心收起了輕視,目光中露出了精芒。

“若自身不變,又何來萬變!如一條河水,若自身不動,便是死水,唯有河水流動,自身動了,此河才長久川流不息,才是成活之法!”陳嘉喜緩緩說道,話語一出,立刻讓周德坤面色一變,正要開口,卻被陳嘉喜袖子一甩,直接打斷。

“如一棵樹,風中能不動?若不動,那是畫中之樹,唯有動了,才代表風吹而來,代表真意存在!

而周大師的言辭,自身不變,可笑之至,或許這就是你至今還不是紫爐的原因,因帶著對於丹道這樣的理解,沽名釣譽,孤芳自賞,若能成為紫爐,那才是天大的奇聞! ”陳嘉喜言辭一句比一句犀利,使得周德坤身子哆嗦,指著陳嘉喜。

  “你……你……”

“我怎麼了?莫非你這裡說不得?不變之河,那是死水,不變之樹,那是畫幕,而你周大師,分明是將自己放在了死水里,卻輕視白雲流走,我說你沽名釣譽,錯了?

你將自己供在了畫幕裡,不去看外面的天地,不去看外界的精彩,我說你孤芳自賞,也錯了? ”陳嘉喜聲音越來越大,說道最後,更是聲音如雷霆轟轟,傳遍四周,使得周德坤面色蒼白,雙眼彷彿要噴出怒火,他明明感覺對方是強詞奪理,可卻偏偏又覺得似有些道理,滿腦子的話,竟無法組織出來。

“一派胡言!!”他只能怒聲這般開口,這話語一出,孟浩那裡暗嘆一聲。

“一派胡言?那陳某就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方圓!”

“陰陽日月,丹途大陸,這昊陽,蘊含一切熔炎,說的是丹爐!

這皓月,蘊含陰極之變,說的是丹方!

這才是方圓,你周大師莫非真的是丹道巔峰了,居然敢將這代表昊陽的丹爐融在心中?敢將這代表皓月的無窮丹方醞在心中?

我說你一聲沽名釣譽、孤芳自賞都是輕了! ”陳嘉喜話語一出,四周剎那安靜,他的聲音嗡嗡迴盪,所有青羅宗之修,都一個個心神震動。

就連紫羅老祖身邊的中年美婦,此刻都睜開了眼,認真的看了看陳嘉喜。

周德坤身子顫抖,他想要開口,可腦海此刻一片混亂,萬眾矚目,被人如此譏諷,讓這老頭此刻有苦說不出。

“方某也有幾處不解。”就在周德坤要開口的一瞬,孟浩的聲音帶著冰冷傳出,身子一躍,直接飛起落在了高台上,站在了周德坤的身邊。

看到孟浩到來,周德坤如看到了親人般,他太清楚孟浩這裡言辭的犀利,此刻深吸口氣,竟不再開口,而是退後幾步,心甘情願的以自己來襯托孟浩。

孟浩站在那裡,冷眼看了看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陳嘉喜身上。

“陳某願聞其詳。”陳嘉喜笑了笑,神色看似風輕雲淡,可內心卻有凝重,因他對孟浩的了解不多,可僅僅是青羅宗山門外的一次言談,就讓他看出了眼前這個方木,並不好惹。

可他自信自身的丹道,又想到對方是取巧成為的主爐,頓時內心篤定下來,嘴角露出了譏諷之笑。

此刻四周的青羅宗修士,都一個個看向孟浩,韓貝那裡雙眼瞇起,隱藏了光芒,這一刻的​​​​孟浩,萬眾矚目,那元嬰修為的中年美婦,也都盤膝中,看向孟浩,露出感興趣之意。

畢竟之前陳嘉喜的話語,青羅宗之人聽後,大都覺得有其道理之處。

“方某有三問,方圓之說,日月陰陽,昊陽為爐,皓月化方,那麼這丹爐是誰鍛造,這丹方又是誰創造出來?這是第一問,還請陳道友解惑。 ”孟浩站在高台上,淡淡開口。

“方大師莫非就這點丹道學識?丹爐是前人觀昊陽感悟鍛造,丹方一樣是皓月而明悟,故而通過草木之變記錄而出,所以陳某說,昊陽是爐,皓月是方,日月熔爐,煉出眾生萬物!”陳嘉喜冷笑開口,話語一如既往的犀利至極,聽的四周之人一個個心馳蕩漾,為之動容。

“昊陽是天中一星,因其光芒刺目,故使人看不到其旁眾星存在,前人抬頭所看,與其說是昊陽,不如說是這片天空!

你說周大師是沽名釣譽,我說你陳大師是井底之蛙,只看到了昊陽,卻看不到容納昊陽的天空!

皓月亦是眾星之一,夜晚常在天幕,因黑與白的存在,使人以為黑夜與白天,彷彿交替,而實際上,日月皆為星辰之一,而唯一不變的,就是這片星空!

你說周大師孤芳自賞,我說你陳大師目光短淺,小小丹師,也敢說日月熔爐,煉出眾生萬物!

但既然你自不量力的開口,那麼今日方某就告訴你,如日月熔爐,煉出眾生萬物,那麼星空烘爐,可煉日月滄桑! ”孟浩淡淡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唯獨最後一句,聲音如雷霆轟鳴,震入陳嘉喜心神,讓他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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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1章 孟浩的丹道!

    整個青羅宗廣場內,所有的青羅宗修士,一個個心神震動,彷彿雷霆轟隆隆的震撼而過,腦海嗡鳴間,彷彿有一個聲音持續的迴盪。

    “星空烘爐,可煉日月滄桑!”

    這句話,不斷地迴盪間,使得四周的呼吸聲瞬間急促,那中年美婦猛的睜大了眼,望著孟浩,其旁的紫羅老祖,此刻也都動容的睜開始終閉著的眼。

    一片安靜。

    “你……”陳嘉喜面色不斷變化,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方木居然言辭如此犀利,讓他剎那間彷彿如被一把利刃刺入心口。

    周德坤深吸口氣,震在那裡,他此刻反倒沒有什麼興奮與激動,因為他之前隱隱覺得陳嘉喜所說正確,可如今卻又覺得方木所說,才是真理。

    “方大師讓陳某吃了一驚。”陳嘉喜深吸口氣,很快就恢復過來,雙目露出精芒,直勾勾的望著孟浩。

    “日月星辰也好,天地熔爐也罷,不管如何,都是丹途一路,一草一木,都可煉出丹藥,一魂一魄,都可煉出丹靈!而陳某之前不贊同的,是周大師的不變之身,萬變丹方,並非是方大師所言的日月滄桑!

    在陳某看來,身為丹師,自身要變,因唯有自身變,才可搖出千變萬化,才可符合無盡丹方之說,才可煉出古往今來,無數丹藥。 ”陳嘉喜驀然開口。

    “一人變引千變萬化,閣下言辭過了。”孟浩淡淡說道。聲音重新恢復不疾不徐,此刻站在高台上,有風吹來,掀起了長發,遮蓋了雙目內的星辰之芒。

    “千變萬化,包容了風雲雷電,那是天之變,也包括了大地翻滾。山巒起伏,江河流轉,這是地之變。

    天地之變,都因你一人而起?天空落雨,是你陳大師心念所生?大地山崩,也是你陳大師意志頓起?

    這是方某的第二問,可此問不需你回答,因為你回答不了!

    莫說你如今還不是大師,就算你日後真的有那麼一些可能成為了丹道大師。也不配去如此形容自己,天地之變,又豈能包容在你內心。可笑之至。夜郎自大,自不量力! ”孟浩聲音緩緩傳出,與之前陳嘉喜譏諷周德坤的言辭相似,意義一樣,此刻如雷同轟隆,使得陳嘉喜面色再變。

    “你……好一個牙尖嘴利。陳某分明沒有這個意思,到了你的口中,卻無限的放大!陳某說的分明是煉丹的心態!”

    “心態?願聞其詳。”

    “陳某所說心態,變之一字,是去融百家所長。吸取旁人優勢,祛除自身駁雜。煉丹如煉人,如此方可讓自身完善,踏入巔峰,引動八方之變!”陳嘉喜立刻開口,這番話語說出,立刻讓四周的青羅宗之人,紛紛舉得有其道理之處。

    “如畫師畫山,需看千山萬山,方可作畫出一山,此山集合萬山之勢,故而才是畫師巔峰之作!”

    “又如千萬條溪水融在一起,方可組成磅礴江河!”

    “這就是陳某所說的心態,集合百家所長,最終凝聚出自身之路,也是陳某丹途一路走來,獲取的丹道!”陳嘉喜大袖一甩,斬釘截鐵的開口,目光炯炯,看向孟浩。

    “不知方大師煉丹的心態,又是如何!”

    這番話語傳開四周,落入此地數万青羅宗修士內心,即便是韓貝也都若有所思,哪怕是孟浩身後的周德坤,也都愣了一下,目露思索。

    孟浩看著陳嘉喜,神色平靜,淡淡開口。

    “畫師看了千山萬山,方畫出之山,蘊含了千山萬山之勢,但畫出的山……已不再是他所看之山,而是他想像出來,自以為的山。

    他看到的第一山,已經忘記了,因他看了太多太多,遺忘了曾經第一次觀奇峰的震撼。 ”孟浩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山峰。

    “千萬溪水融彙在一起,成為了磅礴的江河,但這江河……已不再是最早的溪水,而是集合了眾多溪泉之水,融在了一起,分不出了彼此。

    那渴望成為江河的第一條溪水,已經在融彙的過程中死去,死的徹徹底底。 ”孟浩聲音低沉,緩緩傳遍四周。

    “在追尋的過程中,畫師忘了自己看到的第一山,忘了自己為什麼要畫山。在成為江河的過程中,溪水迷失了自我,沖淡了意識,直至成為江河的一刻,它已沒有了自己。

    這,就是方某的第三問。

    你融了百家之長,卻迷失了自己,你看似收穫很多,可卻沒有了自己的路,若自身沒有堅持走下去的理念,你看了千山萬山,最終只能是忘了為何要畫山!

    若沒有自身堅持的道理,那麼溪水最終,哪怕成了江河,可這樣的江,是無魂之江,這樣的河,才是真正的死河! ”孟浩大修一甩,聲音頓時高昂,轟隆隆的傳開,落入陳嘉喜的耳中,讓陳嘉喜心神瞬間轟鳴。

    “我等身為修士,要有自己的原則,身為丹師,要有自己的丹道,旁人百家,只可為我之信念輔助補充,而非在求索的過程中,忘記了自身的理念!

    我心有堅,故而萬物不可代替,存戶一心,看似變化,可實際上其根本,從始至終,都從未消失,永恆常在,視為不變之心! ”孟浩話語慷鏘,震動整個廣場,更是讓陳嘉喜面色變化,身子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雙眼露出一抹駭然。

    “一心不堅,何以堅天下!你連心都不堅,還敢說融百家所長,還敢大言不慚的去融合自身之路,也敢在方某面前,談論丹道!”孟浩斷然開口。

    這句話一出,廣場一片死寂,可很快就掀起了嗡鳴之聲,陳嘉喜那裡更是呼吸急促,內心浮現了茫然。

    尤其是孟浩身後的周德坤,更是全身震動,腦海嗡鳴,他在這一瞬,猛然間明悟了自己為何至今無法成為紫爐。

    “因歲月的流逝,我看到了太多的旁人丹道,被牽絲干擾……忘記了自己曾經執著追尋的路……一心不堅,何以堅天下!”

    紫羅老祖與那中年美婦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凝重,唯獨那紅臉的老者,此刻依舊閉著雙眼,沒有睜開。

    四周青羅宗嗡鳴迴盪,孟浩的幾番話語,成為了此地幾乎所有人內心的大浪。

    “你……”陳嘉喜面色蒼白,其旁的李一鳴同樣呼吸急促。

    “自身不變,包容千變萬化,任由日月滄桑,任由天翻地覆,千山萬水,丹心常在,因心之萬變才是真正的丹方,因不變的自身,才是我的丹爐!

    身是丹爐,心是丹方,煉內可煉身成仙,煉外可無盡丹道,內外融合,可煉天地萬物成丹,此丹,就是天,此丹,就是地,此丹,就是整個世界!

    這,就是方某的丹道! ”孟浩大修一甩,聲音剎那迴盪,轟鳴滔天,在這聲音傳出的一瞬,紫羅老祖身邊的那位紅臉,始終閉目的老者,驀然間睜開了眼,看向了孟浩。

    此刻此地所有青羅宗之修,無論是誰,都齊齊的凝望在了孟浩那裡,一片死寂中,每個人的雙眼內都露出了無盡奇異光芒。

    周德坤神色激動,他怔怔的看著孟浩,這一刻,他的內心再沒有了絲毫不服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激昂,更有自豪,因為這方木,屬於丹東一脈。

    他已徹底打定了主意,回到了丹東一脈後,定要幫助方木完全的融入到主爐之中!甚至可以說,這一次孟浩於此地的言論,將會在不久之後,傳遍整個南域的丹修之中。

    陳嘉喜面色蒼白,如失了神,其旁的李一鳴流著汗水,喃喃這外人聽不到的話語,可唯有他自己知曉,他此刻喃喃的,正是孟浩方才的言辭,字字烙印在心。

    安靜,這廣場上,安靜的難以去形容,所有人都被孟浩的話語徹徹底底的震撼。

    “此子……未來不可限量!!”這句話,浮現在了紫羅老祖等三個元嬰修士的腦海,他們看著孟浩,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一派胡言!!”就在這四周安靜之時,陳嘉喜那裡聲音尖銳,驀然傳出,他整個人更是躍起,直奔高台而去,站在了孟浩的對面。

    此刻的陳嘉喜,目中帶著血絲,死死的盯著孟浩,惱羞成怒。

    “牙尖嘴利,無恥小輩!”

    “若言辭可以煉丹,則凡人都可話語成丹,陳某修行丹道多年,銘記十萬草木,知曉八十萬伴生關係,你這小輩取巧成為了丹東主爐,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小丹師!

    在這方面,你敢不敢與陳某再比! ”陳嘉喜不得不如此開口,他之前咄咄逼人,可卻被孟浩這里以更犀利的方式直接碾壓。

    這種感覺,彷彿被扇了耳光,有刀刺入心口,身為丹師,此事對他打擊極大。

    “你要如何比。”孟浩冷冷的看著陳嘉喜,目中露出一抹寒芒,對這陳嘉喜,孟浩已打算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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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2章 碾壓!

   “就比你我二人,草木造詣!”陳嘉喜驀然開口,死死的盯著孟浩,他斷定眼前這方木取巧成為了主爐,又如此年紀,那麼在草木的造詣上,就算是從出生開始接觸,也絕無法比的過自己多年的沉浸。

    且草木造詣,是他極為自信的地方,雖說於宗門內超越他的人很多,可他相信,區區一個牙尖嘴利的丹師,自己定可獲勝。

    話語間,他右手一甩,立刻從儲物袋內飛出了兩段黑色的枯木!

    “逢春枯木!”周德坤雙眼一凝,猛的看向那兩段枯木。

    “正是遠古丹道遺留下來的寶物,逢春枯木!”陳嘉喜傲然開口,拿起其中一段放在了手心內。

    “方大師估計不認識此物,就讓陳某說給你聽,此物當世不多,並非天生存在,遠古如何鍛造出來已成懸疑,此物作用很多,但其中一個作用,最為顯赫,因其年代久遠,曾被稱之為萬草之祖!

    故而在其內,如同蘊含了遠古以來絕大多數的草木萬般祖變,所以我輩丹師,只需手持此物,將所知曉的一切草木變化化作靈識融入此木內,就可讓此木逢春開芽!

    知曉的越多,則此木生新芽越多,就可來驗證你我二人,到底誰掌握的草木造詣最多! ”陳嘉喜驀然說道,這逢春枯木對他而言,也只有這兩段,且是曾經一次機緣巧合,這才無意中獲得,引為至寶。

    此刻也是被逼急了,為了日後的聲名赫赫。這才取出。來與孟浩對比!

    孟浩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怦然心動,這逢春枯木他在典籍上看到過介紹,作用奇妙,難以解釋,的確是如此,可此物還有一個更大的作用,是增加煉丹的成功率!

    任何丹藥,加入一根逢春枯木。不說十成成功,但也會大大的提高機率。

    孟浩沒有絲毫遲疑,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將另一端逢春枯木拿在了手裡,低頭看去時,內心有些可惜,因這一段逢春枯木,明顯小了一些,只有手指的長短粗細。

    “方大師,可以開始麼了。”陳嘉喜有些迫不及待的來碾壓眼前這個方木。此刻陰森的開口。

    四周的青羅宗眾人,紛紛定氣凝神的觀望。可以說這這一場丹講,對他們而言,收穫極大,韓貝也在人群裡,此刻不時看向孟浩。

    周德坤內心有些焦急,他儘管也聽說了孟浩晉升丹師時的驚人,可也內心擔憂,他的這幅表情落入陳嘉喜目中,立刻讓陳嘉喜內心更為篤定。

    不等孟浩,便自行的將腦海中的草木造詣,以靈識烙印在了手心中的枯木內。

    “此木開出一芽,代表十萬草木造詣,從第二芽開始,代表二十萬草木變化,方大師可要認真一些。”陳嘉喜冷笑,他手中的枯木在這一瞬,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這光芒擴散,立刻吸引了四周人的目光。

    孟浩神色如常,靈識轟然湧現,直奔手心的枯木內。

    時間慢慢流逝,一炷香後,陳嘉喜手心內的枯木,直接開出了翠綠的新芽,彷彿逢春!

    “十萬變化……陳大師那裡已是十萬變化!”

    “不知方大師那裡……恩?”在這四周青羅宗弟子剛剛開始傳出議論的剎那,孟浩手中的新芽,竟直接開出了兩個!

    兩個新芽一出,孟浩神色平靜,可四周之人卻是震動了一下,尤其是陳嘉喜,更是睜大了眼,他從未見過有人能一炷香內,一次性開出兩個枯木新芽。

    “沒有關係,以我的草木造詣,還不至於勝不過這取巧之人!”陳嘉喜立刻安慰自己,神色露出譏諷,可就在這一瞬……

    第三個新芽、第四個、第五個……直至第九個新芽,竟在短短的數十息內,全部出現!

    這一幕引起的駭然,震撼了此地青羅宗所有人。

    “怎麼可能……”

    “九個新芽,那代表十萬藥草,九十萬變化,這方大師的年紀輕輕,居然有這麼恐怖的草造詣……”

    “不是九個……”

    剎那間,孟浩手中的枯木,在這一瞬,直接開出了第十個新芽,而陳嘉喜那裡,此刻的枯木才開出了第三芽。

    “這不可能!!”陳嘉喜雙眼紅了,他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此刻披頭散發,低吼一聲,正試圖加快速度,他之前對孟浩就沒說實話,實際上他掌握的草木變化,足有九十萬,是草木第二境的巔峰。

    也就是說這新芽,他有把握開出九朵!

    可就在這一剎那,孟浩手中的枯木,在那十片新芽之後,竟……出現了一個花骨朵,這花骨朵蠕動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陳嘉喜,包括李一鳴。

    砰的一聲,這花骨朵盛開,直接……開除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枯木逢春,老樹開花……這是……這是……”李一鳴面色蒼白,神色直接駭然至極,他太清楚枯木開花所代表的意義了。

    “十萬草木,百萬變化,千萬伴生……老樹開一花,代表百萬伴生,若十花起開,代表千萬伴生!!”周德坤激動的開口,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孟浩的草木造詣,竟到瞭如此驚人的程度。

    要知道哪怕是主爐,也大都是停頓在百萬變化之中,唯有紫爐,才可以摸索到千萬伴生。

    “你……你……”陳嘉喜呆在那裡,腦海轟轟,愣愣的看著孟浩,此刻眼前彷彿發黑,他做夢也沒想到,這方木的草木造詣,居然驚人到了這種地步,若他早就知曉,絕不會去比草木!

    他話語哆嗦,身體顫抖,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的。第二花、第三花、第四花……

    一朵又一朵的花。齊齊開放,轟動了心神,瘋狂了廣場,此地數万雙眼睛,齊齊的凝望孟浩這裡,無數的目光中帶著駭然與難以置信。

    第六朵、第七朵、第八朵、第九朵……

    那花每開一朵,都有轟鳴迴盪眾人心神,此刻就連紫羅老祖三人。也都呼吸有了急促,看向孟浩的目光,已露出火熱。

    直至……第十朵! !

    當那第十朵花在枯木上出現的一瞬,陳嘉喜眼前一黑,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內心起了哀嚎,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提前預料到,這一次在青羅宗內,他遇到的……竟然是如此妖孽般的人物,實際上若他知曉這方木是丹鼎。則此刻會真的昏厥過去!

    “妖孽……”周德坤身體哆哆嗦嗦,眼睛都直了。整個人失了神。

    這根本就不是兩個人在比試,這完全是方木在碾壓陳嘉喜,使得對方沒有絲毫反擊之力,敗的徹徹底底!

    紫羅老祖三人,更是呼吸再次急促,直勾勾的看著此刻面色如常的孟浩,彷彿看到了至寶,四周的青羅宗修士,更是在這一瞬,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轟鳴。

    此地的修士,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丹道,此刻豈能不知這一幕所代表的是什麼……

    “方木大師!!”

    “枯木十花,千萬伴生極致!!”嗡鳴中,整個廣場一片喧嘩,孟浩這裡驀然抬頭,看都不看枯木,直接將其收入儲物袋內,不提絲毫歸還之事。

    “還需要在草木上比麼?”孟浩看向此刻面如死灰,身體顫抖的陳嘉喜。

    “比!!!”陳嘉喜猛的抬頭,披頭散發,目中露出癲狂,他死死的盯著孟浩,神色內更有強烈的嫉妒之意,這嫉妒已成為了恨。

    他很對方為何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草木造詣,恨對方為何能取巧成為丹東主爐,恨對方無論是言辭還是丹道,都說的自己啞口無言,更恨對方為何不讓自己獲勝,為何不讓自己將其踩在腳下去崛起聲明。

    他此刻已然恨之入骨,整個人瘋魔起來。

    “我和你比,聞丹知方!”陳嘉喜嘶聲開口,下方的李一鳴本打算阻止,可看到陳嘉喜那彷彿野獸般的雙眼,暗嘆了一聲。

    “你要比,那就比。”孟浩淡然開口,看了一眼此刻瘋魔的陳嘉喜,忽然又說了一句。

    “可這種比試,方某興趣不大,既然要比,不如對賭,任何被認出的丹藥,都屬於對方所有!”孟浩話語一出,周德坤那裡倒吸口氣,暗道狠辣,這是要絕殺。

    李一鳴面色大變,陳嘉喜那裡此刻也恢復了一些理智,可他內心的恨與不甘心,卻是瞬間又將理智壓下。

    “比!!不盡不休!!”他話語傳遍八方,使得四周青羅宗的弟子,一個個都深吸口氣,李一鳴與周德坤,都心驚肉跳。

    不盡不休,那是一方只要丹藥沒空,這對賭就不可結束,一旦有人想要結束,則屬於徹底失敗。

    李一鳴內心焦急,此刻的陳嘉喜紅著眼,猛的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枚丹藥,拿在了手裡,扔出直奔孟浩而去。

    孟浩一把接住,看了一眼。

    “塵幻丹,天旭液、百墳土、安馳葉、壬申草……”說完,孟浩將這丹藥放入儲物袋內,看向陳嘉喜。

    陳嘉喜死死的盯著孟浩,有心否認,但彼此都是丹師,若他如此,則比失敗還要丟人,對自身的打擊,幾乎滅頂。

    他右手抬起再次取出一枚丹藥,扔給了孟浩。

    “寒雷丹,此丹流傳不多,取冬季雪中季華草根,金鐵液、雷火草……”孟浩淡淡開口,一連說了數十種藥草。

    “此丹……有意思,丹名方某不知曉,不過卻是獨煉手臂之力,屬於煉體之丹,其內由剛山花,含留木……”

    “這是……這是一枚法丹,遇血可融,化作激爆之力,其內是由碎青崩、辰天油……”

    “陳道友的丹藥竟都如此獨特,不錯不錯,這枚丹藥在下也不知曉名字,可卻是一枚毒丹,此丹是由……”

    時間慢慢流逝,周德坤呆住了,他怔怔的看著那陳嘉喜身體搖搖欲墜,面如死灰的在與孟浩比試,可這根本就不是比試,這分明是在送丹……

    此刻僅僅是小半柱香的時間,這陳嘉喜已送給了孟浩近百種不同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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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3章 混元補天丹!

  小半柱香的時間,近百種丹藥的“送”出,陳嘉喜的身體顫抖,面無血色如死灰一般,他的瘋狂已到了極致後又再次爆發開來,整個人腦海嗡嗡的,他的丹藥就沒有一個,對方能認錯。

    甚至那嫻熟的程度,使得陳嘉喜都有了絕望,讓他不敢去否認,因為一旦否認,一旦對方親自嘗試去煉出,那麼他這裡將失去一切名聲。

    此刻李一鳴苦澀,他呆呆的看著陳嘉喜不斷地送出丹藥,看著孟浩那裡不斷地將一粒粒丹藥放入儲物袋內,他的頭皮發麻,對於孟浩這裡,已經產生了難以形容的恐懼。

    四周的青羅宗弟子,此刻也都一個個駭然的看著這一幕,那陳嘉喜在他們看去,根本就不是與方木對賭,那分明就是送丹……

    與此同時,對於孟浩這裡,所有的青羅宗弟子已經完全的被轟動,難以形容的草木造詣,無與倫比的丹道講解,恐怖至極的聞丹知方,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孟浩的身上,彷彿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神秘之芒,使得所有人在看向他時,露出連接不斷的震驚。

    至始至終,孟浩都沒有取出過任何一個丹藥,因為他此番對賭丹藥,就沒有識錯過,拿著拿著,甚至孟浩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痛苦的,莫過於陳嘉喜,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雙眼在乾裂,他的身體顫抖,他的世界彷彿正一片漆黑。

    他不得不拿出丹藥,不得不將一枚枚自己認為有把握的丹藥取出,親眼看著被收入對方的儲物袋內。

    可他無法去結束。因他之前說了不盡不休。一方的丹藥沒有空。就不可結束。

    直至當陳嘉喜拿出第一百二十四粒丹藥時,他猛的抬頭,盯著孟浩,眼中露出一抹更濃的瘋狂,竟是將那本來拿出的丹藥收入儲物袋內,重新換了一個玉盒出來。

    這玉盒,其上存在了不少的黑斑,彷彿埋葬在地底多年。此物陳嘉喜本不想此刻拿出,因此物對他而言,可以說是這一生至今為止,最珍貴之物。

    甚至在他看來,怕是這一輩子,也都是最珍貴之物,且因是在玉盒內,因此物的特殊,他就算是說了不盡不休,此物也不算在內。

    可眼下。他想要贏,哪怕只是贏了一次。但也必須要贏,唯有動用此物,他才有贏的希望,故而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後,此刻被他驀然取出。

    拿出這玉盒時,四周所有的目光都剎那凝聚過去,任誰也都能看出,這一次陳嘉喜取出之物,定是決定成敗之丹!

    尤其是這玉盒,其上的黑斑,讓人看去時,分明有種彷彿看到了歲月腐朽之感,能感受到了一股陰死氣息繚繞。

    紫羅老祖三人雙目瞬間凝重,看向那玉盒。

    “此丹,若你也能知曉丹方,則陳某徹底認輸,日後但凡遇到閣下,立刻行跪拜之禮!”陳嘉喜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開口。

    “若你不知曉,陳某也不過多難為你,只需將你之前從我這裡拿走的丹藥如數奉還,結束今日之事!”

    周德坤雙目收縮,沒等孟浩開口,他邁出一步,立刻喝斥起來。

    “陳嘉喜,你身為丹界一脈紅袍丹師,還要臉面不要?居然拿出了​​一枚上古丹藥,這丹藥丹方早就失傳,又豈能是如今丹師能將其辨認出來!”他生怕孟浩氣盛答應,連忙開口。

    “上古丹藥!!”立刻四周的青羅宗弟子,頓時再次嗡鳴嘩然起來,實在是上古丹藥稀少,任何一枚,都可以引起不曉得轟動,另外上古丹藥大都是失傳了丹方,就算是三大丹師,是否能辨認出上古丹藥都是兩說,故而任何一枚,都堪稱絕丹。

    “這陳大師是如何獲得的上古丹藥,此物根本極少出現,就算有拍賣,也都是難以想像的天價!”

    “莫非是山久大師收藏之物,賜予了這位陳大師?”

    在這四周議論嗡鳴時,李一鳴也是倒吸口氣,顯然就算是他,也都沒有想到,陳嘉喜那里居然有這麼一枚上古丹藥。

    “你敢不敢!”陳嘉喜大聲開口,死死的望著孟浩。

    孟浩看了一眼那玉盒,目中露出一抹凝重,他見過上古丹藥,那是在當日山久大師去紫運宗時,遠遠的看到了那枚出神丹。

    孟浩略一沉吟,雙目一閃,露出果斷,右手抬起虛空一抓,立刻那託在陳嘉喜手心內的玉盒,直奔孟浩而來。

    眼看孟浩同意,周德坤暗中焦急,李一鳴那裡精神一陣,陳嘉喜更是內心鬆了口氣,他暗中冷笑,知曉從同意的那一刻起,對方必輸!

    這枚上古丹藥,是他當年幾乎傾家蕩產,甚至不惜如奴才般伺候對方煉丹三年,這才從一位性格古怪的老畫師手中,換來了這枚上古寶丹。

    此丹他不敢輕易去吞,打算日後若自己壽元枯竭,再去吞下,又或者是以此換取至寶,此刻拿出,也不是沒有吸引青羅宗,來換取之意。

    孟浩拿住玉盒,神色凝重的將其打開,隨著玉盒的打開,立刻一片赤光剎那環繞八方,在這赤色內,竟有陣陣仙曲之音繚繞,隱隱間,更有童子虛影,彷彿於光芒內玩耍。

    這一幕的出現,立刻讓紫羅老祖三人倒吸口氣,那中年美婦更是直接站起。

    四周的青羅宗弟子,一個個心神震動,已然到了此番於這裡的最巔峰,嗡鳴之聲迴盪間,周德坤面色直接蒼白。

    “上古丹藥,可幻化萬物,此丹……竟有仙音繚繞,這是……這是什麼丹?”

    李一鳴也震撼在了那裡,呆呆的看著孟浩手中的赤色光芒。

    唯獨陳嘉喜,此刻如整個人活了過來。精神抖擻。冷笑的望著孟浩。看到孟浩神色極為凝重時,他抬起了下巴。

    “以方大師的丹道造詣,莫非認不出了?罷了,陳某就給你解惑,告訴你這是一枚什麼丹!

    此丹之名,身為丹師必都聽聞,它就是上古丹道,赫赫有名的三大丹藥之一。混元補天丹! ! ”

    這話語一出,青羅宗的修士對於這名字陌生,可李一鳴那裡卻是猛的站起,臉上露出難以置信,雙目瞬間露出了滔天之芒。

    “混元……補天丹……”

    周德坤呼吸直接急促,他身體都一些顫抖,猛的上前幾步,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孟浩手中的丹藥​​。

    “赤色為光,隱童起舞。仙籟伴神……這……這地的的確確是上古三大名丹之一的,混元補天丹!!

    傳聞此丹吞下。如奪天地造化,可增壽元一千年! ! ”周德坤的聲音,立刻轟動了整個青羅宗廣場內的所有修士,使得一個個人立刻轟鳴,要知道增加壽元的丹藥,哪怕是甲子壽元的增加,都極其罕見,價格更是瘋狂。

    更不用說,這是一枚千年壽元的絕世大藥! !

    紫羅老祖雙眼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這一刻的​​他,這般的光芒,只出現在當初搶奪極厭時,這一切,只因他的壽元,早已不多。

    其旁的紅臉老者,此刻也雙目露出深邃之芒,望著玉盒,沉吟不語。

    “混元補天丹,其混元二字,包容草木萬變,補天之意,方才周大師已說,可增壽元千年!”陳嘉喜抬起下巴,眼中露出得意之芒,他看著孟浩,此刻早已不再癲狂,而是徹底恢復​​過來,儘管之前失敗,可有了此丹存在,他陳嘉喜就不算完全輸。

    “方大師,現在該輪到你這裡,來告訴陳某,這混元補天丹的丹方,你能否辨認出來!”陳嘉喜雙目咄咄,盯著孟浩,緩緩開口。

    四周一片安靜,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孟浩的手中,此刻散發赤色光芒的玉盒內,一枚紅色的丹藥上。

    李一鳴此刻恢復了一些神智,深吸口氣,雙眼立刻露出了精芒,他知道,這方木此番,再不可能有絲毫辦法獲勝。

    周德坤暗叫不好,這麼一枚上古丹藥,且是三大奇丹之一,聲名赫赫,絕非如今丹師可以知曉丹方。

    “陳嘉喜,身為丹界一脈紅袍丹師,你此事太過卑鄙,這一枚混元補天丹,莫說我等,就算是你師尊山久大師,怕也不可能辨出丹方!

    且之前賭鬥,說的是自身之丹,這混元補天丹是你煉製?你自己也都不知曉此丹的丹方,還拿出與人賭鬥! ! ”周德坤走上前,怒視陳嘉喜。

    “此事,是方大師之前已同意的,不算陳某違規。”陳嘉喜冷笑開口,不再理會周德坤,而是盯著孟浩。

    “方大師,不止是陳某在等你的答案,此地數万人,如今都在等你的丹方,這混元補天丹,你看夠了麼!”陳嘉喜邁出一步,低喝一聲,內心更有興奮,他看著孟浩那皺眉的樣子,彷彿之前的鬱悶全部都要宣洩出去。

    “若辨認不出來也沒關係,但需將你之前從陳某這裡拿走的丹藥,如數拿出。”

    “方木,你能不能認出丹方!”陳嘉喜大聲開口,聲音轟轟傳遍四周時,孟浩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從手中丹藥上挪開,落在了陳嘉喜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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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4章 平地驚雷!

    “此丹……”孟浩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思緒,如深不可測的潭水,緩緩傳出了聲音,他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四周所有人的注意。

    此地幾乎所有人,包括周德坤在內,都認為孟浩輸了,他沒有絲毫可能獲勝,別說是主爐,就算是紫爐,也絕對做不到,可以辨認出這等上古丹藥的丹方。

    “此丹如何,方木你說話太囉嗦,輸就是輸,何必繼續掙扎!”陳嘉喜直接打斷了孟浩的話語,冷笑開口。

    孟浩平靜的看了陳嘉喜一眼。

    “此丹外層,經歷了至少千年歲月,埋葬在大地之內,死氣沉澱,使其玉盒出淤,但卻不傷這丹藥絲毫。”孟浩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

    “可奇怪的是,此丹中層,卻並非如此,只有七百多年的歲月之感,且一些草木變化,看似屬於上古非熔煉製作,可實際上還是多少露出了一些以火融化的痕跡。”孟浩聲音傳出,四周一片安靜,陳嘉喜嘴角冷笑更濃。

    “而這丹藥的內層,更是奇怪,那裡面存在的藥意,只蘊含了十七種藥草變化,且所有變化,年代不超過二百年!

    所以方某觀察的時間長了一些,因為不知曉,這所謂的增加壽元的補天丹,為何外、中、內,有如此不同之處! ”孟浩驀然開口,此刻說完,立刻四周嗡鳴嘩然。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說,這丹藥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方才的仙音繚繞,童影飛舞,這不可能是假的!”

    “難道這方木,是在胡言亂語?”在這四周青羅宗修士嘩然議論時,陳嘉喜仰天大笑起來,那笑容帶著陰冷,傳遍四周。

    “方木,你若直接認輸。陳某還敬你是丹東一脈的主爐,可你竟下作到了欲瞞天過海的程度,竟如此污穢上古丹藥,說此丹是贗品!陳某與你對賭,實在是丟了身份,根本不值!”陳嘉喜大袖一甩,傲然開口時,目中再次出現了譏諷。

    “丹東一脈之修,竟出了你這樣的丹師。丟人現眼,難怪是取巧成為了的主爐,此事陳某算是徹底明白了。”

    不僅是他如此。李一鳴那裡也是神色露出嘲諷。周德坤也覺得有些臉紅,身為丹師,哪怕是輸了,也對於丹道的尊重,決不可丟。

    暗嘆一聲,周德坤正要開口打個圓場時。孟浩的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的傳出。

    “方某何時說,此丹是贗品?”孟浩神色如常,彷彿看不到四周之人的目光,也看不到陳嘉喜如今的得意。

    “牙尖嘴利的小人之輩。你還想再說些什麼?你方才的話語,句句不都透出此丹是假?還要辯解?你方木還要臉不要!”陳嘉喜得理不饒人。此刻大聲開口。

    就連四周的青羅宗弟子,也都一個個看向孟浩時,露出古怪之意,紫羅老祖三人,此刻微微皺眉,可卻沒有說話。

    “聒噪!”孟浩猛的抬頭,眼中剎那露出精芒,那光芒如黑夜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他的聲音更是彷彿平地驚雷,轟轟迴盪時,瞬間壓過了陳嘉喜的聲音,震的陳嘉喜心神震動,身體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雙耳轟鳴。

    “胡言亂語,顛倒是非,丹道理解不如我,草木造詣不如我,聞丹知方你更不如我,還敢在方某面前張牙舞爪!”孟浩話語極不客氣,更是邁出一步。

    “方某言辭三句,句句沒有贗品二字,是你心之所想,自以為是的東西,是你提出比試在先,連連失敗露出小人嘴臉,問方某要不要臉,方某倒要問問你,誰給你的臉!”孟浩聲音節節攀高,一句句如同利劍轟入陳嘉喜心神,使得他雙目怒火,可身體卻隨著孟浩走來,竟心中起了畏懼,下意識的又退出了幾步。

    “莫說你只是一個紅袍丹師,就算丹界一脈更高層次,也沒資格來句句言辭方某取巧成為主爐,因為方某之所以能成為主爐,是拜山久大師所賜!方某煉製之丹,山久大師認可,你反駁方某,就是反駁山久大師,就是反駁丹界一脈!”孟浩再次走出一步,字字轟鳴。

    “而你身為丹界一脈,如此行為,這般言辭,就是背叛宗門!”孟浩聲音轟轟,陳嘉喜腦海嗡鳴,雙眼一片血絲。

    “你……”陳嘉喜身體顫抖,指著孟浩,但一向言辭犀利的他,此刻竟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無法開口。

    “為了自身揚名,不惜反駁山久,不惜背叛宗門,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是誰給你的臉來在方某面前囂張,誰給你的勇氣在方某講丹之時上了這座高台!”孟浩大袖一甩,話語雷霆般劃過八方,落入陳嘉喜耳中,震的他身體顫抖,腦海一股氣沖頂。

    “方木!!”陳嘉喜尖聲嘶吼。

    “再說你這丹藥,此丹外是千年,中是七百年前,內是三百年左右,這種丹藥,根本就不是什麼贗品,因哪怕是贗品,也只是沒有增加壽元的作用而已,可此丹,分明是一枚毒丹!

    外皮仿造,中層草木變化隱藏,內部各種藥草,凝聚毒意!

    你這丹師心腸歹毒,拿出此丹,意欲何為,莫非是要賣給青羅宗的前輩?此丹一旦吞下,經脈逆轉,氣血倒流,三息之內七竅流血,十息之內全身血衣,痛不欲生,持續一炷香的時間,才會淒血而死! ”孟浩右手一揮,手中玉盒內的紅色丹藥直接飛出,落在了此刻披頭散發,渾身哆嗦的陳嘉喜面前。

    “這就是方某的答案,你拿出贗品方某可辨出丹方,可你拿出一枚毒丹過來,害人之心天下可誅,方某沒必要與你繼續賭鬥!”孟浩冷聲開口,言辭斬釘截鐵。

    “這不是毒丹!!”陳嘉喜心神如被撕裂,此刻怒吼滔天,瘋狂的大吼。

    “是不是毒丹,你可敢自己去吞!”孟浩目光如電,言辭如刀。

    “你!”陳嘉喜瘋了,這是他千辛萬苦弄到的丹藥,本打算在青羅宗賣出一個好價格,可如今卻被孟浩這般說出,甚至就連紫羅老祖三人,也都遲疑起來,四周的青羅宗弟子,一個個目光已隱隱不善。

    “你吞了此丹,看你死還是不死!你若不死,就算方某敗了,心服口服!”孟浩再次開口。

    李一鳴心臟加速跳動,這一幕的變化太快,前一刻還是陳嘉喜佔據優勢,可下一瞬,竟如此逆轉,使得他這裡腦海嗡嗡,一片空白。

    莫說是他,就連周德坤此刻也都茫然,他分明確定,此丹是真,不然也不會出現之前的奇異一幕,可孟浩所說,又極有道理。

    “你……你!!”陳嘉喜腦海轟轟,此刻他無法去解釋,已被孟浩逼到了極致,若他不吞丹,則定然引起懷疑。

    “方木!!”陳嘉喜大吼一聲,竟一把將手中的丹藥​​,猛的扔入口中,雙眼瀰漫血絲,面部青筋鼓起,整個人彷彿成為了凶神惡煞,那丹藥入口的一瞬,紫羅老祖遲疑了一下,可最終還是沒有起身。

    其旁的紅臉老者,內心也是一頓,沒有去阻止。

    “我吞了,方木,這混元補天丹,我吞了!!”陳嘉喜大吼,死死的盯著孟浩。

    “一、二、三……”孟浩淡淡開口,就在他說出三的一瞬,也就是三息時間過去的剎那,陳嘉喜那裡面色突然大變,他的身體猛地顫抖,面容扭曲,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七竅流血!

    這一幕,瞬間轟動了整個五十七山上的所有修士,更有不少直接站起,神色帶著震驚。

    李一鳴眼前一黑,險些暈倒,他腦海嗡嗡,如被雷轟。

    周德坤倒吸口氣,帶著無法置信,看著陳嘉喜慘叫中,七竅流血,淒厲的一幕。

    紫羅老祖雙目收縮,隱隱露出一抹怒意,其旁的紅臉老者也是皺起了眉頭,目光帶著不善。

    孟浩站在高台上,還在淡淡開口。

    “四、五、六……”

    隨著孟浩的聲音,陳嘉喜倒在地上,慘叫淒厲至極,身體翻滾,他的血液逆流,他的經脈逆轉,其身體更是砰砰之聲下,直接噴出了血霧,使得其一身紅袍,此刻更為鮮豔,成為了血衣。

    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如孟浩所說的一模一樣,眼看第十息即將到來,眼看這陳嘉喜即將死亡,孟浩說道九時,身子忽然一步邁出,右手抬起猛的按在了此刻氣息急速削弱的陳嘉喜額頭。

    一拍之下,陳嘉喜慘叫之聲消散,身體顫抖,氣息虛弱,可卻似乎停止了繼續走向死亡的道路,但看其樣子,怕是只能拖延片刻,用不了多久,依舊難逃死劫。

    “看在山久大師的顏面上,今日方某救你一命。”孟浩淡淡開口,神色平靜,可無人知曉,此刻的孟浩,內心已掀著滔天大浪,更有難以形容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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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5章 她在風中飄搖處

    孟浩話語說完,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立刻飛出一鼎丹爐,地火晶隨之飛出,種種藥草在孟浩手中不斷變化,他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了煉丹。

    這一次煉丹的過程極為快速,更是在煉丹的過程中,於外人看去,這方木大師為了​​救治陳嘉喜,為了確保成功,還從陳嘉喜的眉心取下了一滴鮮血。

    這鮮血融入丹爐內,顯然是為了這丹藥,可以更成功的將對方的毒祛除。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孟浩身上,這一次的煉丹,可以說是孟浩修行丹道以來,速度最短的一次,只持續了半刻,就有陣陣藥香擴散開來。

    隨著孟浩右手一揮,丹爐內頓時飛出一枚粉色的丹藥,此丹如閃電般,直奔如今似命懸一線的陳嘉喜口中。

    數万人目光剎那凝聚陳嘉喜那裡,他們親眼看到,陳嘉喜在吞下這丹藥後,竟身體猛地一震,出現了讓所有人駭然的一幕。

    他的頭髮急速的改變,從之前的黑色,瞬間成為了白色,他的皮膚更是剎那乾癟,彷彿失去了一切活力,整個人竟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彷彿生生的蒼老了百年。

    原本中年的樣子,如今直接成為了老邁的如同剛剛從墳墓中爬出的老者,滿臉的皺紋,滄桑的氣息,甚至就連他之前築基後期的修為,此刻也竟在這身體的衰老中,快速的消散。

    所有的過程,只有十多息。直至最後結束時。陳嘉喜已完全變了樣子。成為了虛弱的老者,他的修為徹底的消散,可這一切的,卻換來了他身體死氣的不再瀰漫,生機的慢慢出現。

    更是在這一瞬,他的雙眼茫然的睜開,就在他眼睛開闔的剎那,他喉嚨翻滾。噴出了大量的鮮血,還有那鮮血內,一枚已經消散了大半,如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丹藥。

    這丹藥,不是孟浩煉製,而是那枚被認為是混元補天丹的毒丹!

    此丹被噴出後,孟浩大袖一甩,將這丹藥以藥瓶收入,可還沒等他放入儲物袋內,紫羅老祖雙眼一閃。右手瞬間抬起,孟浩手中藥瓶立刻脫手。直奔紫羅老祖而去。

    孟浩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望向此刻身體顫抖,神色茫然的陳嘉喜。

    “在你毒發身亡的一瞬,我幫你遏制了毒丹的融化,此丹之毒並非無解,只是以方某的丹道造詣,也不可能短時間找到解開毒藥的草木搭配。

    所以,我唯有用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激發你的生機,碎滅你的修為,以此去逼出毒素,使你可以生還,至於你的修為,修養之後,可慢慢恢復。 ”

    陳嘉喜沉默,此刻李一鳴急速而來,將其扶起後,陳嘉喜怔怔的看著孟浩,慘笑一聲。

    “山久大師曾說,丹鬥如法,殺人一念,今日之事……陳某服氣。”他說完,抱拳一拜,只是那顫抖的身體,還有低頭時目中的隱藏的怨毒,卻是露出了他的內心。

    一拜之後,李一鳴向紫羅老祖三人告辭,他們已無法繼續留在這裡,隨後帶著陳嘉喜,飛入長空,快速遠去。

    自有青羅宗修士起身相送,看著陳嘉喜遠去的身影,以孟浩的閱歷,豈能看不出來對方的怨毒,若沒有這怨毒,孟浩自覺佔了這麼大的便宜,準備幫助對方加快恢復修為。

    可現在,孟浩已沒有了這個打算,他的心,早在被逼成為方木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學會了對敵人的冰冷。

    孟浩轉頭,看向如今正拿著陳嘉喜噴出的丹藥,露出沉思之意的紫羅老祖。

    “紫羅前輩,此丹是方某賭鬥獲得,您若想要,不知拿什麼來換?”孟浩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

    紫羅老祖哈哈笑著,抬頭看向孟浩,右手一甩,丹藥與丹瓶直奔孟浩而去,此丹他方才神識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儘管他不懂丹道,可身為元嬰修士,悠久的壽元,怎麼也都多少明白一些,尤其是上古丹藥,更是曾刻意去了解。

    方才無論怎麼看,他都看不出這丹藥有什麼特殊,反倒是拿在手裡,陣陣腥臭之意撲面,甚至他還與那紅臉老者二人神識交流,直至確定這丹藥,的確是毒丹。

    故而此刻孟浩一開口,他便直接將丹藥還給了孟浩。這裡面與孟浩今日的種種舉動,有很大的關聯,使得青羅宗哪怕是紫羅老祖等人,也都對孟浩這裡,一掃之前的不重視,此刻他們豈能看不出來,這方木……遠遠超過周德坤太多。

    尤其是最後的狠辣舉動,使得紫羅老祖對於孟浩這裡,更為重視。

    孟浩笑著接過,似很不在意的,將其扔入儲物袋內。

    這一次的講丹,便到此結束,孟浩謝絕了周德坤的邀請,辭去了青羅宗眾人的宴席,神色中帶著疲憊,回到了青迎峰內。

    閣樓內,孟浩盤膝打坐,恢復精力,時間慢慢流逝,直至月色降臨時,孟浩忽然睜開了眼,右手抬起一揮,取出丹爐以及地火晶的同時,也散出了主爐令牌的防護遮蓋。

    隨後他目中再也無法隱藏激動之意,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丹瓶,倒出了那枚毒丹後,孟浩深吸口氣,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了… …最早的時候,裝納這丹藥的玉盒!

    這丹藥,的的確確,是上古三大丹藥之一的混元補天丹!

    只不過是一枚半成品,所以在歲月之中,藥效散出,只是並沒有消失!

    在上古之時,並非是以茸煉丹,所需都是天地之力,如這玉盒,就是煉丹的最後一步,封印後,可讓丹藥緩緩完整。

    此事很尋常,至今為止被發現的上古丹藥,大都是這樣,不過因歲月太久,使得幾乎所有上古丹藥都在時光的流逝中,如風乾般,成了殘品,可雖說是殘品,也還是具備一定的藥效。

    可孟浩不知這混元補天丹是如何保存,竟沒有在歲月中風乾,不但具備完整的藥效,更是不知為何,竟在這丹藥內,存在了歲月之力。

    若非是孟浩了掌握了歲月之煉,更對紫意訣明悟,甚至還親自煉了一下春秋木,他絕難發現這丹藥的特殊,三者缺一不可,少了一個都無法看出端倪。

    畢竟歲月,可以看到,可以觸摸,可同樣也無法看到,無法觸摸,上古丹藥風乾後,看似滄桑,可實際上卻只是在歲月中流逝而已,但這枚丹藥,卻並非如此,而是將歲月吸收在了丹藥內,使得這虛無縹緲的歲月之力,存在丹藥內,彷彿這丹藥,成為了一件……歲月之寶!

    如此一來,一旦吞下此丹,立刻就會被其上的歲月之力逆轉血脈,顛倒經脈,隨後身體立刻腐朽滄桑,若能挺過這一關,接下來才是此丹的融化,才是混元補天丹的爆發。

    陳嘉喜,就是這樣。

    而孟浩煉製的所謂丹藥,只是瞞天過海罷了,實際上真正的作用,是污穢陳嘉喜體內的這枚混元補天丹。

    目的是防止紫羅老祖等人,看出端倪,巧取豪奪。

    孟浩深吸口氣,先將丹爐內的一滴鮮血倒出,裝入一個玉瓶中,隨後才將這混元補天丹放入丹爐內,片刻後煉去了其上的污穢,隨後又將此丹珍惜的放在了原本的玉盒中,拿在手裡觀看了一番。

    “此丹對我而言,珍貴的不是其藥效,而是如何蘊含的歲月之力,另外其上蘊含的歲月之力,是我煉製歲月之寶時,觀摩的依據!

    有此丹,我煉製歲月之寶,可再增加幾成把握。 ”孟浩怦然心動,他可以想像到,一旦自己歲月之寶煉出,其威力定極其驚人,那一幕,定如陳嘉喜。

    “至於陳嘉喜……可惜他不會告訴我這丹藥如何獲得,但……很快,我也能知曉。”孟浩雙眼一閃,右手拿出一個玉瓶,這裡面,是之前倒入的一滴鮮血,這鮮血……來自陳嘉喜。

    “只要我血身小成,以血身之力,融此血,就可看到此人的一些記憶。”孟浩精神振奮,至於陳嘉喜的事情,他與孟浩是賭鬥,且修為也並非不可恢復,在加上是在青羅宗內,孟浩看起來堂堂正正,故而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波。

    時間一晃,數日過去,丹界一脈的離去,使得這場青羅宗的歷練,只剩下了孟浩與周德坤。

    此後青羅宗紫羅老祖親自邀請,希望孟浩能為青羅宗煉製一爐煉魂丹,此丹可讓魂滋養,孟浩內心沉吟,搖頭婉拒,他不願與青羅宗過多接觸,周德坤則更樂於此事,這幾天於青羅宗內,於不少地方講丹,很是開懷。

    孟浩則經常在青羅宗內以觀賞為名,去了很多地方,更拜訪一些核心弟子,暗中打探許師姐的踪跡。

    可過去了五天,孟浩也還是沒有看到許師姐的身影,這讓他心底暗中焦急,青羅宗的詭異,周杰的那一幕,孟浩記的清清楚楚。

    直至這一日黃昏,孟浩皺著眉頭,在青羅宗百山邊緣行走時,似有所查,他猛的抬頭,立刻看到了不遠處的山腰上,有一抹青衣身影,站在一處凸起的石台上,山風中此人的衣衫飄舞,青絲飄搖間,露出了一張,讓孟浩看去時,心神一震的面孔。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冷冷清清……

    恰如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她在風中飄搖處。

    她的神色茫然,此刻站在石台,彷彿欲隨風而去……

    她是……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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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6章 底線

  那目中的茫然,彷彿失了魂,殤了神。

    蒼白的膚色,彷彿沒有絲毫的血意存在,如同是躺在冰棺內千年的不朽之屍,此刻站在凸起的石台上,吹來的風,怎麼也吹不散她身上的茫然之夢。

    在她的衣衫上,有斑斑已成為了黑色的鮮血,似乎這鮮血存在了很久,化作了乾枯,可卻如烙印般,沒有被抹去。

    更是在許清的額頭上,有一處傷口,那傷口不知何時存在,如一道劍痕……沒有癒合。

    甚至在其衣袖風舞時,露出的右手手腕上,存在了第二道劍痕……

    許清瘦了。

    清瘦的模樣,卻更加顯得清冷,使得她整個人,彷彿是從風雪裡寒來,一身青色的長裙,長髮披肩,吹彈可破的肌膚,美麗的容顏,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孟浩凝望,彷彿不願眨眼。

    他怕眨眼間世界的黑,取代了眼前的一切光明,阻斷了目中麗人的身影。

    孟浩看到了許清的劍痕,看到了她的茫然,也看到了她彷彿受傷的心脈,這一刻的​​孟浩,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山峰中,風裡的女子身影。

    孟浩的心,於這一刻,有些刺痛。

    他可以不去在意韓貝的秘密,可以不去在意周杰的詭異,哪怕他腦海裡封妖古玉的聲音出現了兩次,可孟浩始終覺得,韓貝也好,周杰也罷,這些人與自己沒有關聯,他們的死活。他們的奇異。孟浩不想參與進去。

    因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青羅宗!

    孟浩自幼書生,更是心神聰睿,他又豈能不明白封妖古玉話語裡的含義,結合當年與周杰一戰,在對方最後展開​​的神通中孟浩看到的那些殘魂,他又豈能不懂……韓貝與周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豈能不知,這青羅宗的道蘊。有多麼的恐怖!

    他懂,他明白,甚至他所明白的,可以說比之青羅宗地上之人,還要多,還要深刻!

    “殘魂奪體,這裡的殘魂,就是當年周傑神通中顯露的那些曾死去的道隕之修,而這整個青羅宗,十萬大山下。藏著的正是無數殘魂……

    於其說這裡是青羅宗,不說這裡是一處冥宗!

    往生歸來。想要重新回到人間,奪了修士之身,如寄生般存在。周杰正是處於這種狀態,原本一旦被奪,他是不可能恢復神識,不會出現之前求死的一幕,可必定是在奪體後,他們出現了一次意外。

    這意外,造成了殘魂受到了重創,所以才使得身體的本魂,出現了甦醒,使得他們茫然,瘋狂,掙扎。

    而韓貝,她明顯沒事,卻不願讓外人知曉,讓人以為她已被殘魂奪體,因為在她的身體內,存在的不是兩個魂,而是三魂!一是其本魂,二是青羅宗殘魂,而三……則是當年於青羅福地內,從其老祖雕像中融入她身體的,韓家老祖之魂! ”

    孟浩沉默,這些他豈能不明白!

    可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不願牽扯在內,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許師姐的始終沒有出現,孟浩內心已隱隱有了焦慮,直至如今,看到許清的一剎那……

    孟浩明白,此事……他不能再去選擇無視,因這殘魂奪體,已觸犯了他孟浩不可接受的底線。

    孟浩深吸口氣,身​​子向前一步邁去,直奔那山峰而去,化作一道長虹,出現時,已在了此山半腰,許清所在高台之後。

    站在這裡,孟浩看著許清的背影,幾乎就在他臨近的剎那,許清猛的轉身,那清冷的容顏上,此刻目中不再是茫然,而是有一抹陰冷之意瞬間出現。

    與此同時,一股危機感,在孟浩心底立刻升起,這一刻的​​許清,在孟浩看去,彷彿不再是築基修為,而是變的飄忽不定。

    孟浩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凝望許清,與此同時右手掐訣,腦海浮現的,正是那妖封第八禁,此禁隨著孟浩右手印訣變化,有其腦海隱隱環繞,可卻沒有絲毫外散。

    幾乎就是孟浩腦海妖封第八禁存在的一剎那,孟浩的雙眼看似如常,可在他看去,這個世界瞬間有了大變。

    山峰,依舊是青山,大地依舊是大地,十萬大山,青綠之中卻存在了一股黑氣,這黑氣從每一座山峰上升起,繚繞天地,彷彿這青羅宗,在這一刻,於孟浩的眼中,成為了冥界。

    許清的身體外,也有黑氣滋生,這些黑氣繚繞在她的身上,核心之處則在其胸口,那裡有一團忽明忽暗的黑霧,在那黑霧的深處,孟浩隱隱看到了許清的魂,正沉睡在內,如被封印。

    隨著黑氣的不斷散出,更是於許清的身後,這些黑氣凝聚出了一個女子的模糊身影。

    這身影,透出無盡的陰森,存在了詭異的變化,更有濃濃的死氣擴散,此刻正隨著許清一起,凝望孟浩這裡。

    “你是誰。”許清的聲音緩緩傳出,可在孟浩看去,傳出這聲音的,根本就不是許清,而是許清身後那陰森的殘魂。

    更是在這話語傳出時,孟浩清楚的察覺到,這四周天地間存在的黑氣,竟於這一瞬,齊齊直奔此地,繚繞在了孟浩與許清的四周,那些黑氣內,浮現了一張張面孔,都帶著森然,獰笑的看著孟浩。

    它們並不知曉,孟浩可以看到它們的存在,此刻環繞時,更有一些殘魂從孟浩四周穿梭而過。

    “在下紫運宗方木,這位師妹可是青羅宗的核心弟子?方某來此地多日,還從未見過。”孟浩微微一笑,收了妖封第八禁,眼前的世界剎那恢復如常時,他抱拳一拜。

    “原來是方大師,此山是禁地,還請離去。”許清淡淡開口,轉身不再理會孟浩,而是凝望遠處,神色中再次浮現了茫然。

    孟浩神色如常,抱拳後轉身,化作長虹離開了這座山峰,一路觀賞,於明月高掛時,回到了青迎峰內。

    在踏入閣樓,以主爐令牌遮蓋了神識的瞬間,孟浩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這一路極為謹慎,不露絲毫破綻,可依舊還是有一些殘魂繚繞在他身邊,直至回到了此峰,那些殘魂這才消散。

    “要救許清,必須要接近其身,且不可讓外人察覺,可這青羅宗分明就是一個冥宗,殘魂無處不在……”孟浩沉默,他方才若是強行出手,怕不但無法救下許清,更是連自身也會暴露。

    沉吟中,孟浩忽然雙目一閃,斟酌片刻,這才閉上了眼。

    直至第二天清晨,孟浩雙目驀然開闔,右手抬起時手心內出現了一枚玉簡,烙印之後直接一甩而出,這玉簡直奔閣外。

    “有關丹藥之事,方某要與紫羅前輩再談。”孟浩淡淡傳出聲音,他的玉簡在半空時忽然一頓,從虛無內出現了一個修士,這修士修為看不出來,穿著一身黑袍,一把拿住玉簡,轉身遠去。

    孟浩內心冷笑,實際上從他與陳嘉喜鬥丹之後,他就發現了,在這青迎山外,有氣息存在,如同監視。

    片刻後,長笑傳來,紫羅老祖的身影,出現在了青迎峰上,他親自而來,於這閣樓內,看到了面帶微笑,抱拳一拜的孟浩。

    “方大師莫要介意,安排弟子在外,也是為了保護方大師的安全,畢竟宗門內脈絡複雜,很多事情就算老夫也無法全面。”紫羅老祖笑著開口。

    “方大師玉簡內所言,可煉一爐煉魂丹,此事……”紫羅老祖看著孟浩。

    “紫羅前輩,這煉魂丹方某從未聽說,屬於陌生之丹,再加上聽聞其名,似與魂有關,這種丹藥煉製的難度極大,且變化太多,最為耗費心神,故而晚輩之前遲疑。”孟浩歎了口氣,為難的開口。

    紫羅老祖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孟浩,等待下文。

    “若是其他尋常丹藥也就罷了,可這陌生之丹,在下雖有心去煉,可不但心神耗費,更沒有那種適合的丹爐……”孟浩苦笑,似還在為難。

    “另外,這種丹藥的煉製,估計會失敗很多次,藥草定都是珍貴之物……”

    “當然,方某也和樂意去相助前輩,耗費精力也就罷了,可更耗費的,是時間……”

    “還有,方某煉丹,不願讓人打擾,且煉此丹需沉浸全部心神……”孟浩還在為難。

    紫羅老祖皺了下眉頭,啞然一笑。

    “方大師,老夫明白了,此丹的藥草,你隨意使用,即便是最終沒有煉製出來,也沒有關係,另外,老夫做主,會送給方大師一筆靈石,作為酬謝。

    至於丹爐……我青羅宗寶庫內,存在一鼎萬煉爐,寶爐贈大師!另外在你煉丹之時,老夫保證,絕不會有絲毫干擾,如同這青迎峰,被封印一樣。 ”紫羅老祖緩緩開口。

    “晚輩來青羅宗,本是宗門指派,怎好去拿貴宗之物……”孟浩雙眼立刻一亮,可臉上卻有些靦腆,似覺得不好意思。

    這神情落入紫羅老祖眼裡,笑著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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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紫運稱尊 第257章 煉魂

    “既然前輩如此看重晚輩,此丹……方某煉了,定用盡所學,將這煉魂丹為貴宗煉出!

    且前輩之恩,方某銘記,這樣吧,這一次的煉丹,在下也不好意思去選擇大量煉製,因與魂有關之丹,大量煉製的丹藥,對我來說省事,可藥效一般,可實際作用不大,因每個人的魂有細微不同,所以要根據不同之人,做出不同的調整,煉出不同的魂丹,如此才可以使得丹藥效果發揮全部! ”孟浩遲疑了一下,似下定了決心,堅定的開口。

    紫羅老祖看了孟浩一眼,略一沉吟,不過孟浩這裡從踏入青羅宗開始,紫羅老祖就沒有在其身上找出絲毫不妥之處。

    無論是來歷,還是身份,還是丹道造詣,他沒有理會去懷疑,雖說最後的那混元補天丹,讓他有些遲疑,但思來想去,此事也找不出什麼端倪之處。

    尤其是眼下煉丹,這煉魂丹對於青羅宗而言,極為重要,可偏偏此丹的煉製,不像其他丹藥般,青羅宗的丹修能自己去煉。

    涉及到了與魂有關,唯有丹​​東一脈或者是丹界一脈才可做到,只是如今丹界一脈已走,而方木這裡一枝獨秀,所以紫羅老祖沉思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青羅宗有十三個核心弟子,因修煉了一門特殊的神通,傷了魂,時而癲狂出現幻覺,如你當日看到的周傑,唉。”紫羅老祖嘆了口氣,凝重的望著孟浩。

    “丹藥這裡。一切拜託方大師,這十三個核心弟子,我會安排把他們送來,讓方大師一一專煉。”紫羅老祖說完,在孟浩抱拳一拜中,轉身離去。

    時間不長,就有人送來了一個儲物袋,這儲物袋內存放了大量的靈石。足有數十萬,看的孟浩心跳微微加速。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藥草,以及煉魂丹的丹方。

    最後孟浩的目光落在了儲物袋內,一鼎丹爐上,將其取出後拿在手裡,孟浩看了幾眼,雙眼頓時明亮起來。

    這丹爐通體白色,似玉非玉。沒有絲毫雕刻,就連造型也都極為尋常,沒有絲毫丹香散出。可孟浩卻是看一眼。就彷彿看到了這丹爐內,如具備了一縷縷白色的氣息,始終在內環繞,沒有絲毫散出。

    “萬煉爐!”孟浩喃喃開口,怦然心動,他在丹東一脈的玉簡上。了解過天下的丹爐,其中有一種很少見的丹爐,是經過了萬次以上的煉丹後,因丹氣的滋養,從而蛻變出的彷彿具備靈性的丹爐。

    這種丹爐。其原本的材質越高,則萬煉之後就越是奇異。如今存世不多,因丹爐是消耗品,一般來說百次之後,大都會炸開。

    能萬次不炸的丹爐,對於孟浩而言,有極大的價值,另外這種萬煉爐,所謂的萬煉,一種丹藥也好,無數丹藥也罷,只要能持續萬煉,其本身價值就已體現。

    孟浩深吸口氣,右手在丹爐內一繞,勾出一縷其內的氣息,略微感受之後,內心稍微有些遺憾,這是一個煉製同一種丹藥,形成了萬煉爐。

    可雖說如此,比不上那種真正意義的無數丹藥煉出之爐,可對孟浩來說,此爐也完全超越了他的血鶴爐太多太多。

    將這萬煉爐收起,孟浩站在閣樓向外看去,立刻就看到在這青迎峰下,如今有數十個青羅宗的修士環繞,彼此打坐時,他們的身上散出了陣陣青光,繚繞在一起,隱隱間似化作了一道光幕,顯然只等孟浩開始煉丹時,這光幕立刻就會完全顯露出來,如將這裡封印,阻擋一切打擾。

    孟浩沉吟片刻,為了以防萬一,他右手抬起取出主爐令牌,神識烙印在內,此令牌立刻閃動幾下,片刻後,從青迎峰外,周德坤化作一道長虹而來。

    他收到了孟浩的令牌傳音,結束了正在進行的講丹,臨近青迎峰時,立刻察覺到了此峰存在的那數十個青羅宗打坐的修士,內心有些詫異。

    孟浩外出迎接,將事情的經過交代一番,又拜請周德坤代為護法的同時,作為助手。

    若換了之前,周德坤定拒絕,可如今對孟浩態度已然逆轉,聽聞此事,凝重點頭,取出了他的主爐令牌,孟浩這才徹底放心,將青羅宗裝有草藥的儲物袋遞給了周德坤。

    有兩枚主爐令牌存在,孟浩相信哪怕是青羅宗再如何觀察,短時間內神識也無法穿透進來。

    至於那些殘魂,孟浩也有手段讓它們無法查看此地的一切,另外最重要的是,孟浩也不打算做些太過明顯,一切以謹慎為主。

    時間不長,就見遠處有兩個修士攙扶著一個藍袍青年,快速來臨。

    到了近前,孟浩凝神看去,周德坤也在旁邊目光凝望,可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這青年面色蒼白,似沒有半點血色,雙目無神,如帶著茫然,尤其是身體肌瘦,整個人如皮包骨一樣,在露出的皮膚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黯淡的筋脈,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如同凡人。

    “這是我青羅宗內的核心弟子黃中錫,修行秘法遭到反噬,魂體虛弱,如非宗門長老以法力維持,早已魂飛魄散。”青年旁將其扶持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嘆了口氣,向著孟浩抱拳,深深一拜。

    “肌衰體虛,魂溢神殤,此人……”周德坤輕聲開口。

    孟浩神色凝重,看著那失神的青年,半晌之後站起,來到這青年身邊,右手抬起在在其頸脖處一觸。

    目露沉吟,片刻後孟浩收回右手一把抓住這青年的手臂,仔細的觀察其皮膚上的黯淡筋脈。

    “先煉一枚融神丹吧,看看此人的神魂殤了多少,周師兄覺得如何?”孟浩看了周德坤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三黃草,七魂香,百齡花……”孟浩緩緩開口,一連說出了數十種藥草,這些藥草周德坤聽完後,心知有一些是極為少見之物,都是與養神有關的藥草,立刻從青羅宗的儲物袋內快速取出,按照孟浩的要求,立刻催化清理。

    孟浩右手抬起,取出萬煉爐,在看到此爐的一瞬,周德坤雙眼猛地睜大,可知曉此刻不時問詢之時,忽然間他也明白了為何孟浩如此重視這一次的煉丹……

    將這些藥草放在丹爐內,孟浩左手掐訣催化丹藥,右手抬起直接點在這青年額頭,豁開了一道傷口後,收取了一滴鮮血。

    這鮮血漂浮在孟浩的面前,被孟浩扔入丹爐內。

    片刻後,一枚黑色的丹藥被煉製出來,孟浩一甩,這丹藥直奔青年口中,隨著被其吞下,也就是十多息的時間,這青年忽然身體猛地顫抖,發出淒厲的嘶吼,這嘶吼之聲的迴盪,頓時讓其旁那兩個修士面色變化。

    孟浩則神色如常,很是平靜。

    慘叫的時間持續了半柱香,立刻在這青年的天靈噴出了一道黑氣,在這黑氣內,還有一片白霧,此刻黑白氣息彷彿在融合,可隨著融合,卻並非是各自一方擁有,而是揮發消散。

    彷彿這融合被某種力量改變,使之無法分離,可越是融合,就越是消散,怕是若沒有其他的手段壓制,這融合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散。

    “此人不知修行了什麼功法,導致死氣入體,吞噬生機,儘管被壓制住,可卻化不開永恆,最多再有三個月,若沒有救治之法,必死無疑。

    方某可嘗試一下,只有五成把握,可此人身軀血脈已崩,需其三代祖血,煉出血脈丹,以此重塑其敗壞之血,方可讓此人身生新魄,而魂從魄起,從血中誕生,隨後,才可煉製煉魂丹,一舉成功。 ”孟浩淡淡開口。

    青年身邊的兩個中年修士,聞言後其中一個立刻轉身,約莫兩柱香後歸來時,遞給了孟浩三個玉瓶。

    裡面裝的,正是這青年的三代祖血,能成為核心弟子,除了資質外​​,大都是在宗門內有先祖身居高位,故而獲取三代血,不難。

    示意青羅宗的修士,將那被殘魂奪體的弟子扶入閣樓內,孟浩便將人驅散,取出了主爐令牌,周德坤在旁也將令牌取出,隨著光幕出現封鎖了閣樓,外界的青迎山,也有一層光幕瞬間出現,如同封印。

    此刻的閣樓內,只有孟浩與周德坤,再就是那面色蒼白,失神落魄的青年。

    孟浩神色如常,看著那青年,目露思索。

    “奪捨此人的,是那避開天地輪迴的殘魂……以殘魂奪舍,因自身沒有生機,故而奪舍後,等於是活死人,身體無法維持,最多數日,就會開始腐爛。

    故而,才不能去吞原本存在之魂,而是化奪舍為寄生,如此就可​​完美的操控這身軀! ”

    “這本是一種平衡,可卻出了意外,導致平衡打破,才有瞭如今的一幕。”孟浩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

    “殘魂已殤,所需無非陰極化陽……否極泰來!如封妖古玉上所說,封則不可見七月之陽,助則封妖師血融念!”孟浩目中閃過一抹冷芒,煉魂丹有沒有效他不知曉,可孟浩明白,以自己的鮮血融了意後,對於這青年而言,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其生死就在孟浩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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