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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我欲封天(連載中)

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章 太靈經!

      幾乎就在靠山老祖睜開雙眼的剎那,孟浩那裡燃燒完了第五十八枚斬玉血晶,他的腦海中此刻轟鳴滔天,有陣陣經文繚繞,那些經文每個字都散發無上金光,穿透孟浩的全身,使得他四周的血光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片金色。

      這金色的光芒繚繞時,孟浩的身體在這一剎那如被改變,他體內的丹湖翻滾,漸漸整個丹湖都成為了金色,那金色的湖水咆哮翻滾間,改變了孟浩的全身。

      他的身體出現砰砰巨響,他的骨頭如在生長,他的血肉如在發育,他的身體里里外外一切都在這一剎那,被強行改變。

      他的經脈彷彿透明,融入血肉之內,他的頭髮不斷地生長,他的身體,正按照太靈經凝氣卷的口訣,正在被不斷的過渡。

      這一過程持續了約莫三個時辰,隨後孟浩體內轟的一聲,他猛地睜開眼,立刻在他的目中出現了一縷金芒。

     半晌後,孟浩目中金芒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激動,他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了一段口訣,這口訣如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中,他清楚的知曉每一句口訣的含義,清楚的知曉這段口訣,正是……太靈經凝氣卷。

     這是在外界,足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足以讓無數宗門為之爭奪瘋狂的凝氣卷,如今,它在孟浩的腦海中!

     且隨著那三個時辰孟浩身體的改變,此刻的他儘管還是凝氣六層,但他修行的,可以說是整個南贍大地,最好的三大凝氣功法之一!

      這樣的造化,就算是那些大家族,大宗門的弟子,也都很難獲得。

     按照凝氣卷的口訣修煉下去,孟浩此生若有築基的可能,那麼在築基時,他就是無暇築基,甚至僅僅是在凝氣期,同階內他的靈力也會更加深厚,雖說還不能稱之為同階最強,但長久下去,厚積薄發一旦築基,立刻如化繭成蝶,畢竟凝氣卷的重點,不是術法,而是修成罕見的無暇築基!

     若此刻他再遇到王騰飛,孟浩絕不會如當日般狼狽,甚至操控十把飛劍,也可勉強保持靈動,威力憑增一倍!

     孟浩內心激動,他狠狠的握住拳頭,內心要變強的渴望更強烈,直至許久,他才深吸口氣,走下大石邁步向著遠處走去。

     與孟浩這裡的激動比較,此刻的靠山老祖已要抓狂,他睜開眼睛時看到了孟浩,看到了陳凡與許清,本期待孟浩那裡繼續拿出不知從何處弄來的血晶,可卻呆呆的看到,孟浩居然明悟了。

     “該死的,該死的,老夫當年就不該將感悟放在外面,不對不對,不放在外面也就沒法讓這小娃下來,可可可……他怎麼五十多枚血晶就感悟了呢,他應該是一百個,二百個,最好是三百個才感悟才對,若有五百個,老夫都不用繼續閉關了!”靠山老祖內心的鬱悶到了極致,這可以說是他如今最強烈的希望所在,但如今眼看希望消失,他沒有血晶補充隨著時間流逝,終究還是要繼續衰敗下去,但他也知曉,自己的想法估計是不可能的。

     “我當年對自己太狠,把自己關在這裡,不突破從裡面出不去,聲音也很難傳出,他們也聽不到,就算是術法,我如今虛弱也施展不了多少,怎麼辦,怎麼辦,得想個辦法……”靠山老祖一臉焦急,他已經看到了在密室外的地宮中,孟浩已經遇到了許清與陳凡,三人正走向祭壇,眼看就要離開這裡。

     “要讓整個趙國修真界的人都來此地,都來到我的閉關之處,他們只要來了,藉著他們的修為之力就可以轟開我這閉關之處,到時我能出去,就可以吸了他們的生機,我就有去第二斬的可能!”靠山老祖一咬牙,好不容易擠出自己不多的修為,猛地抬起右手拍在大地。

      大地轟的一聲,與此同時在這地宮內,孟浩找了個藉口解釋了一下為何失蹤數日以及自身此刻的一些變化,陳凡微微一笑只是點頭,許師姐見孟浩沒有受傷,也就再沒有說話,三人已踏上了祭壇,正要離開的一瞬。

    忽然整個地宮轟鳴之聲驚天動地,三人神色一變的瞬間,立刻看到了在他們的前方,大地在這轟鳴中出現了一道道裂縫,與此同時一塊巨大的石碑緩緩升起,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塊十丈大小的碑文,赫然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那碑文通體金色,其上有密密麻麻的經文,正是……太靈經凝氣卷!

     三人愣在那裡,尤其是孟浩,突然察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凝氣卷居然在眼前,頓時有些發呆,可仔細看了後,臉上漸漸露出古怪,這石碑上的經文只有頭兩句是真,其他的都是虛假,看似玄妙,可孟浩知曉真正的經文,此刻一眼就看出真假。

  孟浩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

     陳凡雙眼一閃,立刻走出幾步站在石碑下,許清也是如此,二人看了許久,相互對望一眼,都露出驚容。

     “此石碑應拿出,讓掌門定奪。”許清緩緩開口。

     孟浩眨了眨眼,連忙點頭,大有此意甚好的樣子。

     這一幕自然被靠山老祖看到,他立刻咧嘴笑了起來,越看孟浩與許清越是順眼。

     “快拿走吧,趕快拿走,拿到外面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才好呢,哈哈,還是老夫聰明,當年以防萬一,怕被人在閉關時闖入,留下了這座假經碑文,又怕別人以為是假,還故意做了手腳,只要出去立刻掀起異相,包管讓八方都能看到,本是用來害人的,可如今竟有了這樣的用處,不錯不錯。”靠山老祖心情激動,但很快,他就猛地睜大了眼。

     “不可!”陳凡一臉凝重的開口,他仔細的看著石碑經文,許久之後目中露出果斷,搖頭看向孟浩與許清。

    “此碑文事關重大,若是拿走,等於是給宗門留下了極大的禍根,一個不小心若被外人知曉,將會引來滅宗之禍。

      我們三人同時以玉簡烙印經文,如此只拿玉簡出去,將石碑放在這裡,才是最安全,最穩妥的方法。 ”陳凡神色極為認真,一身正氣瀰漫,他此話的確是沒有任何私心,而是完全為宗門考慮,許清聽了後也點了點頭,孟浩更不會拒絕,三人立刻烙印經文,再次踏上祭壇,匆匆離去。

    靠山老祖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頓時發出了一聲傳不出去的怒吼。

     “該死的,該死的,我要捏死這一代的靠山宗掌門,你怎麼收的內門弟子,怎麼收了這麼一個傢伙,此人秉性正直,可老子就看不上正直,老子當年宗門都一個個都如黑小子那般狡猾,得到了經文卻不開口,那才是老子宗門的完美弟子!

    這一身正氣的小娃,你你……你害死老祖我了! !你為什麼阻止,該死的,我的修為,我我我……”靠山老祖已經氣的渾身顫抖,此刻猛地一咬牙,露出豁出去的樣子,憋住一口氣,再次低吼時右手抬起猛地一拍天靈,頓時整個人噴出鮮血,但他的鮮血卻是化作一道濃郁的無形血光直接轟向四周的密室。

    轟鳴迴盪,這血光消散了大半,可卻有那麼一些衝出,在孟浩三人離去的同時一起飛出地宮。

     幾乎就是孟浩三人剛剛回到靠山宗大殿,何洛華與歐陽目光看去的一瞬,三人還沒等開口,突然的,那他們看不到的血光已經沖天而起。

     天地瞬間轟鳴,霞光剎那百萬丈的向外猛烈的擴散,使得百萬里天空一片赤紅,其內七彩繚繞,如天地異相。

     與此同時,更是在這百萬里的天空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個字跡,那些字跡大都模糊看不清晰,可唯獨前兩個字清楚無比,讓人一眼就可以認出,那是……

  太靈!

      百萬天地異相,似經文出現,尤其是那太靈二字,更是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直接閃耀整個趙國的天空,似生怕外人看不到一樣,使得這一瞬,趙國內的三大宗門,在這一剎那所有弟子全部看到了天空的奇異,紛紛駭然時,立刻有一道道長虹從各個宗門的閉關之地齊齊飛出,裡面都是一個個老傢伙,是各個宗門的老祖!

  “這是……”

  “太靈經!!”

     “太靈經出世,看其地點正是靠山宗,莫非……莫非是當年傳說中的凝氣卷,顯露世間不成!”

      與此同時,趙國靠山宗的天地異相,更是在這一瞬,被四周其他的修真國看到,紛紛駭然之下,立刻將這消息用傳送陣法告知他們身後的南域大宗。

     一時之間,南域幾個大宗閉關的強者紛紛震撼,太靈經出世,凝氣卷顯露之事,頓時讓他們露出激動,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這幾個南域大宗紛紛用最快的速度直奔趙國,生怕慢了半點,被南域那些大家族與其他宗門知曉,自己這裡失去了先機。

  整個南域,風雲色變。

    一道道長虹沖天而去,趙國內,三大宗門出動了近二十位修士,最弱的也是築基,更有六個結丹修士帶隊,驚天動地,劃破長空,直奔如今異相所在的靠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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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一章 轟動趙國!

  幾乎在這天地異相出現在靠山宗外的一瞬,整個靠山宗內所有外宗弟子一個個都神色震撼,呆呆的看著天空,腦海嗡鳴,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茫然之意,這一幕天地變化,讓他們無法理解。

    可看著那天空上磅礴似經文的金光,所有外宗弟子都一個個心馳蕩漾,小胖子正拿著他那把如魚鱗般的劍搓牙,發出咔咔的聲音,此刻也愣在那裡,險些戳傷了舌頭。

    上官修本在閉關,可如今猛的抬頭,在看清天空的這一幕後,他整個人猛地顫抖起來,雙眼露出無法置信,但緊接著他就面色驀然一變,不知想起了什麼,更有強烈的驚恐,立刻起身一晃之下,竟在他的屋舍內出現了一道不知佈置了多少年的傳送陣。

    他幾乎用出最快的速度,瞬間踏入陣法內,轉眼整個人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東峰的大殿內,孟浩三人剛剛出現,何洛華就面色徹底大變,猛地走出,抬頭看向天空時,他的面色蒼白,身子踉蹌的退後幾步,極為難看。

    歐陽大長老速度不慢,早已出了大殿,此刻抬頭時,頓時神色陰沉。

    “你們在老祖閉關之地,觸動了什麼?”歐陽大長老猛地回頭,這一刻他的樣子極為嚴肅,甚至話語都露出了嚴厲。

    “弟子三人在老祖閉關之地臨走時,突然出現了一座石碑,但弟子擔心此石碑出世會給宗門引來禍端,故而沒有取出,只是拓印了石碑經文。”陳凡苦澀開口,取出玉簡,孟浩許清二人,也一樣拿出了拓印的玉簡,遞給了歐陽大長老。

    “這是……”歐陽大長老凝神一看,立刻眼中露出難以置信。

    “不用看了,那是假的,無論是石碑還是這天空的異相,都是假的。”何洛華長嘆一聲,低頭看著大地,半晌之後搖了搖頭。

    “趙國其他宗門之人也快到了,這一劫,靠山宗避不過去,他們是為老祖而來。”何洛華大袖一甩,立刻整個靠山宗轟鳴,一層柔和的光幕浮現出來,籠罩八方。

    “你三人身為內門弟子,在大殿等待。”幾乎在何洛華話語傳出的剎那,立刻天空上長虹呼嘯,陣陣似要劃破長虹的尖銳聲音驟然而起,與此同時可以清楚的看到四面八方近二十道長虹,正疾馳而來。

    也就是眨眼間,這些長虹已出現在了靠山宗上空光幕之外,陣陣威壓降臨,使得大地震動,使得四周山峰顫抖如要崩潰,使得這八方的荒山齊齊安靜,一切凶獸都在這一瞬,顫抖的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天空的近二十人,以其中六人為中心,這六人四男二女,都是老者,穿著華貴長袍,全身散發出的修為波動讓這天地色變。

    這六人身後各有三兩個修士跟隨,可哪怕是跟隨的修士,在修為上也都如歐陽大長老,這不到二十人,可以說是整個趙國最巔峰的力量,此刻降臨靠山宗,如陰雲壓頂。

    “靠山宗!”一聲低喝從天空一人口中傳出,成為了滾滾天雷,剎那間爆開八方,讓靠山宗外宗的閣樓立刻龜裂,讓大量的外宗弟子一個個噴出鮮血,神色恐懼。

    “風寒宗好大的威風。”何洛華站在山頂,冷哼一聲,他的聲音同樣如雷霆,剎那壓過那人的聲音,右手抬起一揮之下,立刻天地轟鳴,一道無形的指風呼嘯而起,直奔對方而去,剛一臨近,頓時那低吼之人的身體外的虛空成為了黑色,彷彿化作一張無形大口要將這風寒宗的結丹老怪吞噬,使得此人面色一變,身子毫不遲疑快速後退。

    “夠了,何道友,天地異相出自你靠山宗,此事你要給出一個交代。”眾人裡六個結丹強者之一,穿著紫色長袍,繡著長笛圖案的老者,此刻皺起眉頭,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那處虛空的黑色無聲無息的消散,他低頭看向何洛華,語氣雖淡,可卻有咄咄逼人之意。

    此時此刻,外宗一片死寂,死亡的陰影籠罩所有外宗弟子心間,大殿內,孟浩三人也都沉默,他們看到了外面天空的那些人,也感受到了其內任何一人,都有抬手就可將自己滅殺的恐怖修為。

    孟浩心神震動,他看著大殿外天空的那些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強者,內心渴望強大的思緒,在這一瞬,更為強烈起來。

    東峰上,何洛華沉默,抬頭看著天空的眾人,許久之後嘆了口氣。

    “什麼交代?這異相為何出現何某都不知曉。”

    “束手就擒,散開你靠山宗大陣,讓我等神識尋找,這就是交代了,否則的話,不要怪我等不念同是趙國修士的情面,出手毀了陣法,滅了靠山宗。”紫袍老者眼中露出一抹殺機,陰沉開口。

    “滅我靠山宗……”何洛華忽然笑了,他笑聲越來越大,傳遍整個靠山宗,迴盪天地,在這笑聲中他看到了一旁歐陽的拼死之意,看到了大殿中如今僅有的三個內門弟子的沉默,看到了外宗七竅流血的眾多弟子,也看到了他們的絕望與無助。

    拿什麼來抵抗,拿什麼來讓靠山宗的弟子活下去,拿什麼來避開這一劫……

    “只要我是靠山宗掌門的那一天,我就不會允許外人如此欺辱靠山宗,可我的確沒有辦法去保護所有人……”何洛華的笑聲帶著一股悲傷,但隱隱間卻有一絲解脫。

    “靠山宗,就算你們不來滅,怕是也維持不了多久,既如此……今日靠山宗解散,這區區幾座山峰,我不要了!”何洛華大袖一甩,身體猛地飛起,歐陽一怔,沉默中也跟隨飛出,二人站在天空,看著靠山宗,看著生活了數甲子的家園,神色帶著悲傷。

    “眾弟子聽令,今日靠山宗解散,從此你們不再是靠山宗之人,這世間也沒了靠山宗!”何洛華眼中露出血絲,望著那此刻紛紛被何洛華話語震驚的近二十個趙國強者,冷笑開口。

    “你們滿意了,這裡有至寶也好,有異相也罷,與老夫沒關係,與下方這些沒宗門的小娃也沒有關係,你們若敢傷人,老夫就爆開陣法,我們……同歸於盡。”何洛華聲音斬釘截鐵,其話語內投出的恨意,立刻讓那趙國這些強者一個個心中秉然。

    “何道友如此果斷,我等自然也不會再過為難,你解散了靠山宗,讓開此地,我等不會為難其他弟子,這一點你放心就是。”天空上那六個強者中,一個老嫗緩緩開口,她目光如電,看了一眼靠山宗,一眼看出異相所顯露之物就在此山,不在眾人身上。

    孟浩看著天空,耳邊迴盪何洛華的聲音,他再次感受到了弱肉強食,強如掌門,此刻也不得不被逼解散宗門。

    陳凡沉默,似站不穩身子,退後幾步,許清低下了頭。

    “有天姥道友一句話,何某放心。”何洛華大袖一甩,立刻整個靠山宗陣法剎那消失,他邁步間帶著歐陽,正要離開。

    天空上的眾人,有不少目光閃爍看向何洛華,顯然不會同意何洛華離開,他們的神識更是剎那就要降臨靠山宗準備搜尋。

    大殿內陳凡面色蒼白,身子再次退後幾步,已靠近了靠山老祖的雕像。

    可就在這時,天空上立刻轟鳴傳遍八方,一道道閃電直接降臨,如開天闢地,一個冰冷的聲音驀然間傳出,震撼四周所有修士,就連天空上的那些趙國強者,也都瞬間面色大變。

    “誰也不能走!”這聲音轟鳴間,整個靠山宗外剎那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光幕,這光幕之大是陣法的數倍,籠罩百萬里範圍,使得這裡沒有任何人可以離開絲毫。

    何洛華面色一變,抬頭時,看到了天空中此刻出現了一個足有百丈大小的羅盤,在那羅盤上盤站著一個中年美婦,身穿青綠長衫,頭上戴著鳳釵,很是華貴,四周站著數十個修士,這些人大都是女子,一個個容顏美麗,但大都神色傲然,冷眼看向大地。

    “南域青羅宗!”何洛華內心一震,趙國那些強者,一個個也都面色難看,認出了這個在南域強大的宗門。

    “沒錯,誰也不能走。”虛空猛然間被撕裂,一聲長笑傳出時,從其內走出了一個穿著鎧甲的大漢,這大漢扛著金色的大劍,走出時身後赫然跟隨數十人,每一個都是身子魁梧,出現後立刻顯露陣陣煞氣。

    “金寒宗此番入世的護道者趙山凌,你的鼻子倒也靈敏。”羅盤上的中年美婦淡淡開口,聲音傳出,立刻四周虛空波紋擴散。

    “你們青羅宗的娘們都可以來,為何我金寒宗的漢子就來不了?”穿著鎧甲,身子魁梧的大漢趙山凌,大笑開口。

    就在這時,突然的,一聲輕嘆從百萬里光幕外驟然傳出,與此同時一道寒光從天外閃耀,剎那間,這寒光就臨近,居然直接穿透了光幕,在這光幕一處區域破損的瞬間,一把足有百丈大小的飛劍,穿透而來,出現在了天空中。

    此劍古樸,藍色的劍穂飛揚,但卻有寒氣繚繞,竟使得這靠山宗百萬里,飄起了雪花,在中年美婦與趙山凌面色一變的瞬間,看清了這把古劍上,站著​​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男子穿著一身文士長袍,背著手,整個大劍只有他一人,可他站在那裡,卻是給人一種如一劍行走天下,無人可阻之感。

    “一劍宗!”何洛華面色再次一變,認出了那文士的身份,正是南域第一宗門,一劍宗,此宗有言,出宗只需一劍,一劍足以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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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二章 誰敢動他!

  「原來是周言雲道友。」中年美婦欠身一拜,就連那魁梧的大漢趙山凌,也都是沉默中抱拳,神色藏著忌憚之意。

  孟浩看著天空上這一幕幕風起雲湧,心臟狂跳,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強者,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宗門,尤其是這後出現的三大宗門,顯然來自陳凡師兄所說的龐大南域。

  「南域……」孟浩深吸口氣,其旁的許清雙目平靜,看不出內心的思緒。

  大殿內,陳凡面色蒼白,退後到了靠山老祖的雕像時,右手悄然無息的抬起,在那雕像的某處位置,輕輕一按。

  這一按之下,立刻靠山老祖閉關的入口,無聲無息的被隱藏起來,因這雕像的特殊,整個靠山宗內外都沒有絲毫察覺,就算是周言雲三人,也是如此。

  「老祖,弟子陳凡定要保你安然無恙,不可讓人去打擾老祖閉關。」陳凡一身正氣,對宗門忠心耿耿,此刻算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終於完成了自己的計劃,長鬆口氣,內心已無遺憾。

  此時此刻,在這靠山宗下方的地宮內,密室裡,靠山老祖正得意洋洋,激動的期待著。

  「他們很快就可以找到我的閉關入口,到時候一群人闖入進來,轟開我的密室,老祖我就可以脫困。」靠山老祖正興奮的自語,忽然整個人神色一變。

  「這……這……該死的,你你……你在幹什麼!!」靠山老祖看著陳凡小心翼翼的舉動,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閉關入口無聲無息的關閉,失去了一切蹤影,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這處佈置是他當年為了以防萬一,叮囑若在自己閉關時,有強敵來臨定要這麼去做,將方法傳給了後人,傳承歷代大殿守子,就是為了防止外人踏入他閉關之地。

  一旦這佈置開啟,除非是有真正斬靈成功的強者到來,否則的話無人可以查出靠山老祖的閉關之地在什麼地方,當年曾被靠山老祖很是得意,認為定可萬無一失。

  但如今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自己都忘了此事,可居然……還有人記得要這麼做。

  「可惡,我當年就該留下話語,不收品德中堅之人,不收正直的弟子,不收好人,你這小娃,你你你……」靠山老祖呆呆的坐在那裡,神神叨叨的喃喃低語,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想到石碑是此人阻止,想到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的計劃,又想到自己為了這個計劃噴出的那口精血,可竟被同一人破壞,偏偏對方還是好意,還是為了自己,那種視死如歸對宗門,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樣子,讓靠山老祖渾身顫抖。

  幾乎就是靠山老祖已絕望的同時,靠山宗外的天空上,一劍宗的周言雲,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地,他的神識瞬間展開,籠罩整個靠山宗,與此同時青羅宗的美婦,還有那金寒宗的大漢趙山凌,也都是紛紛如此,神識強大的他們,剎那間就覆蓋靠山宗,仔仔細細的尋找起來。

  趙國的那些強者,此刻寒蟬若驚,可卻不甘心如此,也紛紛神識橫掃。

  半晌後,一劍宗的周言雲皺起眉頭,他明明察覺此地存在了太靈經的氣息,同時也感受到太靈經的氣息就在這山體內,不在靠山宗的那些弟子身上,可卻偏偏尋找不到。

  不僅是他如此,美婦以及趙山凌,此刻也是皺起眉頭,二人沒有開口立刻身子落下,親自尋找起來。

  趙國的那些強者,不甘心之下,紛紛如此,一時之間靠山宗內人影處處,就連孟浩三人也被逼出了大殿,整個大殿被人幾乎快要翻開,但最終直至快要黃昏,天空的異相漸漸消散,也始終無人找到絲毫線索。

  就連地底也都有人查看,可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只能看著那天空的異相,漸漸散去後,化作一道晶光散開,隨著異相的消失,太靈經的氣息也消散了,彷彿這氣息的出現,就是來自於異相而已。

  靠山宗,恢復了平凡,怎麼看都沒有任何至寶存在的樣子,至於黑山中的應龍洞穴,也自然是搜索範圍之內,只是裡面的屍體已被王騰飛無奈之下取走,如今也是空空。

  黃昏時,搜尋結束,天空上的南域三大宗門之人,一個個都面色有些難看,他們耗費靈石傳送來此,可卻什麼都沒發現,立刻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此子不錯,你可願拜入一劍宗,隨我去南域。」天空中站在大劍上的周言雲,目光掃過大地,落在了陳凡的身上,方才尋找太靈經時,他就看了陳凡的資質,已有認可,尤其是對方那種一身正氣的感覺,更是符合一劍宗的修行功法。

  話語間,他右手抬起一指下方,立刻陳凡的身體飄起,在孟浩與許清,在外宗眾弟子的目光裡,陳凡飄在了半空,出現在了周言雲的前方。

  四周的趙國強者,立刻一個個露出羨慕之意,他們明白這是眼前這小娃的造化,何洛華與歐陽大長老沉默,內心複雜,但也知道靠山宗太小,內門弟子若有更好的出路,他們終究也會為其高興。

  「弟子……」陳凡神色有些複雜,低頭看了一眼靠山宗,看著微笑點頭示意他同意此事的何洛華與歐陽大長老,又看向許清與孟浩,許久之後,他神色露出果斷。

  「多謝前輩好意,但弟子是靠山宗之人,此生絕不會入第二個宗門。」陳凡抬頭,望著周言雲,果斷的開口,他明白自己只要同意,就會有更好的出路,他也很是嚮往南域,但男兒在世,有些事情,他不願,也不想去做,此生宗門,只有一個。

  這句話一出,四周趙國那些強者立刻一個個心神微動,對於宗門而言,這樣的弟子可比瑰寶!但目光裡大都帶著可惜之意,明白如此拒絕了一劍宗,此子今日難逃一死。

  何洛華沉默,看著陳凡,思緒更為複雜,心中輕嘆,這孩子性子怎麼就那麼執拗呢,這又是何必。

  周言雲雙目一閃,望著陳凡許久,淡淡開口。

  「你知道在南域,一劍宗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

  陳凡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他熟讀典籍,自然知曉這一劍宗,是南域第一宗。

  「你可知道周某,在一劍宗又是什麼樣的身份。」周言雲神色陰沉,目中似有殺機一閃,就連四周的天空都一下子陰暗起來,彷彿要被他身上的無形氣息撕破。

  「知道一劍宗,便無人不知周前輩,前輩是一劍宗當代護道長老,修為高深,名動南域。」陳凡輕聲開口。

  「原來知道周某,那你也知道自己放棄的是什麼了。」周言雲聲音越加冰冷,使得四周寒氣越加凌厲。

  「一劍宗傳承數萬年之久,修行聖地,強者輩出,入者修行平步青雲,晚輩知道。」陳凡抬起頭,沒有退縮半點,目光清澈,帶著無悔。

  周言雲望著陳凡,忽然大笑起來。

  「本打算只讓你做個尋常外門弟子,可如此心性,好,好,好……你將是周某親傳弟子!」周言雲笑容帶著強烈的欣賞,大袖一甩,也不管陳凡心意,直接帶著陳凡隨著腳下大劍,就要離去。

  與此同時,中年美婦眼看一劍宗如此,知曉這一次算是白來,若帶個不錯的弟子回去也算有所收穫,一指許清。

  「此女也不錯,我青羅宗要了。」

  她早就注意到了許清,對方的樣子美麗,神情冷漠,讓她很是欣賞,此刻一指之下也不等許清說話,直接帶起隨著身下羅盤,在四周眾人的羨慕中,化作長虹。

  唯獨小胖子在那裡磨著牙,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宗門解散後,自己就自由了,不由得有些沒心沒肺的興奮起來,琢磨著這也沒過去幾年,自己回到雲傑縣家裡後,老爹給自己說的那房媳婦也沒守幾年寡,等自己回去後就可以享受齊人之福。

  「可惜看不到孟浩了,不過也沒關係,他欠周員外的銀子我作為兄弟,幫他還了,而且等我回去後,我要把四周幾個縣的財主家產都收了,然後是整個趙國,哈哈,我李富貴將成為最大的財主。」小胖子越想越是興奮,一邊磨著牙,一邊更為期待了。

  就在這時,天空上金寒宗的魁梧大漢趙山凌,皺了下眉頭,他晚了一步,眼看這小宗門裡三個內門弟子被帶走兩個,目光一掃看到了孟浩,微微一怔,覺得對方身上似有些淡淡的妖氣,沉吟間目光掃過靠山宗外宗人群,忽然一愣,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外宗人群內的小胖子,尤其是望著小胖子的牙,看著小胖子用飛劍磨牙的動作,漸漸雙目冒出強烈的光芒,忽略了孟浩那裡的妖氣。

  「這小胖子是怎麼修煉的,居然修煉出這麼一口靈牙,這是靈牙啊,就這口靈牙,他定然可以修行宗門內已經斷了八百多年的絕靈大法!」

  「那功法是直接咬碎靈石才可修煉,這一次沒有白來,帶此子回去,宗門內的那些老傢伙必定是視如珍寶!」趙山凌雙眼光芒越加強烈,右手直接抬起,向下一抓,在小胖子愣神時,一把將他抓起。

  「小子,從此之後你就是南域金寒宗的內門弟子。」在小胖子愣神中,趙山凌抓著小胖子一把扔入一個灰色的小口袋內,隱隱的能聽到小胖子淒厲的慘叫餘音迴蕩。

  趙山凌轉身間帶著身後眾人,剎那直奔虛無撕裂的裂縫,另外兩個方向的周言雲與青羅宗美婦,此刻也都要遠去。

  可就在這時,趙山凌忽然想起之前的感覺,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靠山宗,神識驀然散開,剎那凝聚在孟浩身上。

  這一眼看去,大漢忽然一怔,他身子驀然停頓下來,他這一停,青羅宗的中年美婦與周言雲紛紛詫異,也是一頓。

  孟浩身子顫抖了一下,被這大漢遠遠一眼看來,他頓時有種身體裡裡外外全部被看穿的感覺,甚至體內丹湖中的妖丹,也都在這一刻如被看穿。

  「這是……」金寒宗大漢雙眼猛地一縮,剎那露出一抹精芒,他之前只顧著小胖子,忽略了這些在他看來脆弱的小小修士,此刻發現端倪,身子猛地回轉,直奔孟浩這裡剎那而來。

  「此子,我也要了!」他聲音轟轟傳出,孟浩面色蒼白,身體如要被粉碎一樣,尤其是丹湖此刻顫抖,妖丹竟被一股無形之力攝取,要衝破他的身體衝出般。

  劇痛瀰漫孟浩全身,他冷汗流下,那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再一次浮現孟浩的心間,讓他的手死死的握住,可卻於事無補。

  但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猛然間從靠山宗內轟隆隆的傳出,這聲音驚天動地,讓周言雲以及那中年美婦,還有正向孟浩出手的大漢神色驀然一變,紛紛回頭,雙眼露出駭然之芒。

  「我靠山宗就剩下他一個獨苗,誰敢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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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三章 唯一獨苗!

  此刻,在這靠山宗的地宮內,靠山老祖的閉關密室裡,靠山老祖披頭散髮,雙眼赤紅,露出瘋狂之意,他不甘心計畫失敗,眼看眾人要離去,怕是從此之後此地偏僻,無人還會回來,頓時悲從心來,又看到那金寒宗的修士要對唯一的內門弟子出手,更是怒極,不惜動用所剩無幾的修為,這才發出了那一聲如開天闢地般的轟鳴巨響。

  這聲響震動蒼天,掀起一股風暴向著八方橫掃,使得靠山宗四周的荒山,無數樹木連根拔起,整個天地在這一剎那,如被一股連接蒼穹的颶風呼嘯捲動,大量的樹木在其內直接粉碎,使得這颶風成為了青黑色,陣陣閃電轟鳴,半空中那些趙國強者一個個面色大變,神色露出駭然。

  就算是一劍宗的周言雲,也都是雙目猛地一縮,夾著昏迷的陳凡,身子立刻倒退,腳下大劍嗡鳴間,他的四周立刻出現了無數劍光。

  還有那青羅宗的中年美婦,同樣在這一刻面色急速的變化,毫不遲疑體的一拍羅盤,頓時羅盤砰的一聲膨脹開來,足足大了一倍有餘。

  至於金寒宗的趙山凌,他倒吸口氣,身子急速倒退,右手抬起掐訣之下,立刻身後金劍飛出,頓時他身體外金光萬丈,看起來如同天將。

  三人如臨大敵,死死的盯著靠山宗。

  此刻在東峰上的孟浩,看著這一幕變化,那轟鳴巨響讓他震耳欲聾,天空的颶風青黑捲動九天,如同天威一樣,讓孟浩呼吸都困難起來,他睜大了雙眼,身子不斷地後退,全身衣服被狂風捲動,若非是一把抓住旁邊的大石,身體都要被狂風吹走,但他的雙眼卻是明亮,靠山老祖的話語,讓他一下子想到了當年第一次來到靠山宗時,看到的開卷語。

  何洛華、歐陽大長老,二人此刻也是面色大變,這一幕太突然,讓他二人心神震撼,似乎在這狂風下,他們的修為都要崩潰。

  「我要讓他們知道老祖我還在這裡,更不能讓他們去動這孟姓小娃,就剩他一個內門弟子沒被帶走,他若被滅殺,我的希望就沒了!!」地宮內,靠山老祖一咬牙,大吼一聲,右手抬起猛地拍在額頭,整個人一震,噴出鮮血,但他沒有停止,繼續狠狠的又拍了自己一下,鮮血噴出時身子都倒捲開來。

  他目中露出狠色,竟一連向自己的額頭拍了七八下,每一下都噴出鮮血,這些鮮血剎那凝聚在一起,直奔前方石壁而去,轟鳴滔天間,那些鮮血在耗費了大半後,終於再次強行的衝出了一些。

  靠山老祖做完這些,腦袋一歪,直接倒地昏迷,意識更是陷入假死,唯獨那精血內蘊含了一絲神識。

  與此同時,這一口精血突破了密室,直接穿透了地宮,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看來,剎那間,在天空上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整個靠山宗立刻掀起了滾滾紅霧,這些霧氣翻滾間雷霆之聲驚天動地,紅霧更是不斷地膨脹,也就是剎那的功夫,竟擴散到了方圓數百萬里範圍,使得此地遠遠一看,如成為了紅霧之海!

  霧氣滾動,轟鳴滔天,這一幕直接震撼了天空上的所有修士,讓這些人面色徹底大變,就算是周言雲等人,也是在這一瞬,紛紛駭然。

  紅霧內,靠山宗的外宗弟子全部昏迷,他們沒有受傷,但掌門何洛華與歐陽大長老,卻是被直接推出了紅霧,在半空中面色蒼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霧氣不斷地捲動,轟鳴之聲讓這天地在這一刻似乎只剩下了巨響,大地如海,蒼穹失色,緊接著,霧氣猛地轉動,竟有一張巨大的面孔,赫然在霧氣內凝聚出來!

  這面孔之大,讓人看去時,頓時心神剎那被驚恐完全佔據。

  可以看出那是一個老者,一個不怒自威,充滿了無上霸氣的老者,他閉著眼沒有睜開,但他的樣子落在何洛華與歐陽目中,二人腦海頓時轟鳴,他們立刻認出,這……正是靠山老祖!

  「老祖……」歐陽睜大了眼,神色頓時激動。

  「靠山……老祖!!」

  「他……他居然還沒死!!」天空上的趙國眾修,全部驚呼失色,一個個快速的倒退,心神顫抖至極。

  就在這時,突然的,紅霧組成的龐大面孔,靠山老祖閉著的雙眼,驀然睜開了一道縫隙,僅僅是一道縫隙,就爆發出了讓蒼穹轟鳴如要碎裂的驚世紅芒。

  這一眼,看了天,天空成為了紅色,倒映了那面孔目中的紅芒,瀰漫八方,那青黑色的颶風更是碎裂落入紅色的霧海內,這一幕若入畫,彷彿成為了靠山老祖被風捲起的黑髮!

  這一眼,看了周言雲,周言雲面色蒼白,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蹬蹬蹬退後數步,他腳下大劍驟然碎裂,只剩下了斷劍,他目中露出強烈的恐懼,他心神轟鳴,他修為元嬰初期,可就算是這樣,此刻竟在這目光的注視中,體內元嬰都萎靡起來,驚恐之下毫不遲疑的急速倒退,更是取出一張藍色的符籙瞬間燃燒覆蓋身軀,帶著昏迷的陳凡瞬間遠去。內心如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告訴他,對方絕不是元嬰,那是……斬靈大能!

  這一眼,看了青羅門的中年美婦,立刻那美婦身下的羅盤,咔咔聲下瞬間出現了裂縫,更是直接爆開粉碎,使得這女子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噴出鮮血身子毫不遲疑的夾著昏迷的許清倒退,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這一眼,也看了趙山凌,那魁梧的大漢整個身體如被山巒轟擊,身子不斷地退後,連續噴出了三口鮮血,身前的金色飛劍直接崩潰碎裂,他面色慘白,猛的轉身不顧一切的撕開裂縫就要逃走。

  這一眼,更是看向了趙國的那些修士,一眼看去,眾人齊齊噴出鮮血,那些築基修士更是剎那間體內靈氣倒捲,居然傷了壽元,一個個面色直接蒼白。

  孟浩在東峰山頂,紅霧繚繞四周,起伏在他的腰部區域,他面色蒼白,死死的抓著大石,可在眾人看去,孟浩的位置,竟是在靠山老祖的眉心正中。

  「逼我靠山宗解散,還要滅我靠山宗獨苗,你們好大的膽子!」滄桑的聲音驀然間從靠山老祖的口中轟隆隆的傳遍八方,話語間,更有三道紅芒直接飛出,直奔周言雲與美婦,還有那金寒宗的大漢而去。

  「周某是一劍宗當代護道長老,靠山老祖你若殺我,一劍宗定來滅你!」

  「靠山老祖息怒,晚輩是青羅宗弟子,家祖平三道,是老祖摯友!」

  「晚輩知錯,還請老祖莫要動怒。」

  三人不同話語傳出時,眼看就要被紅芒追上,一聲冷哼從靠山老祖那裡傳出。

  「你三人給老夫滾,回去問問你們的宗門長輩,難道忘了當年的血約,趙國,是老夫的天下,再敢踏入趙國,休怪老夫出手滅殺,至於那三個弟子,你們可帶走,因為老夫不要。」隨著靠山老祖聲音轟鳴,那三道紅芒這才消散,三人面色慘白,毫不遲疑的急速遠去,沒入星空。

  這一幕幕,看的四周趙國修士寒蟬若驚,一個個紛紛顫抖,元嬰修士都如此,他們之中最多只是結丹,此刻已恐懼至極。

  靠山老祖千年前的傳說,再次從他們各個宗門的典籍中,浮現在了他們的心間。

  滄桑的聲音霸氣的傳出時,下方的霧氣猛地翻滾,剎那間倒捲,竟是以孟浩為中心,瞬間霧氣凝聚,化作了一把長槍,猛然間,出現在了孟浩的身前。

  此槍並非紅色,而是白光、銀光、金光交錯,其上更有複雜的籙刻,看起來似極為不凡。

  「靠山宗既然解散,也就罷了,但此子是唯一的內門獨苗,你等誰敢惹他,孟浩你直接以此槍滅殺……你們,還不給我滾!」靠山老祖的聲音在天地內迴蕩,立刻讓那些趙國修士一個個趕緊倒退,但不是很明顯的,靠山老祖的聲音似乎虛弱了一些,雖說不是特別明顯,但若有心之下,日後回憶,定可察覺出來。

  此刻就連宗門內那些靠山宗的外宗弟子,他們昏迷的身體也都飛起,向著四周拋飛,一道血色的光幕直接籠罩在了靠山宗內,一片渾濁,外人看不清晰,只有孟浩被留在裡面。

  何洛華與歐陽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漸漸何洛華臉上露出羞愧,低頭向著血色光幕深深一拜,輕嘆中轉身,遠去了。

  歐陽沉默,將四周的外宗弟子一一找到,送他們出了荒山後,遠遠的望著靠山宗,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何洛華與他都明白,老祖已說靠山宗解散,那麼就真的沒有了靠山宗。

  血色光圈內,孟浩神色激動,看著那桿白銀金三光閃耀的長槍,正要將其拿起時,忽然的,這長槍居然莫名其妙的自行爆開,成為了霧氣後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一個穿著紅袍的老者,正是全身霸氣的靠山老祖。

  「弟子孟浩拜見老祖,老祖之威震懾趙國,傳遍南域,弟子從入宗門起就一直敬仰,每日必頂膜拜凝氣卷老祖開卷語,每每都有收穫,老祖……」孟浩趕緊抱拳深深一拜,不假思索的口若懸河。

  「停停停,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拍馬屁,告訴你小子,老祖我當年像你這麼大時,這番話說的比你還順溜,聽起來比你說的自然多了,你這點本事就別和我來這套。」靠山老祖一瞪眼,但內心卻很是受用。

  孟浩看著靠山老祖,尷尬的笑了笑。

  「你就算是奉承老祖也沒用,老祖我……不提了。你且聽好,如今只是我一縷神識,好不容易嚇走了那三個該死的元嬰修士,如今快要消散,我本體會沉睡一年,不管想什麼辦法,要把所有趙國修真界築基以上的強者在一年後都引到老祖的閉關之地,你若做到這點,老祖大大有賞!」靠山老祖話語間,身子已開始消散,他神色焦急右手抬起向著孟浩一指。

  立刻一縷信息傳入孟浩心神,講訴了如何在外開啟閉關之地的入口。

  「小子,你是我靠山宗的獨苗,可別死了,你要死了,老祖可就得給你陪葬……我……我恨啊……」靠山老祖的聲音還在迴蕩,身體卻消散開來,不見蹤影。

  孟浩愣在那裡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外界的一切變化,居然都是這靠山老祖在嚇唬所有人。

  「難怪他沒殺那三人……可,給我的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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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第 四十四章 北海證道!

   偌大的靠山宗,此刻孟浩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東峰,放眼看去四周的紅色光幕漸漸消散,低頭時,往日還算熱鬧的外宗,此刻也都一片空曠。

    許師姐被帶走了,陳師兄也去了南域,就連小胖子也離開了這裡,不知下次相見,是何年何月。

    內門弟子的身份,靠山宗的三年,這一切此刻化作記憶的山,夾雜著秋的微寒,撲面而來,掀起孟浩的長發,吹走了他髮絲間的塵埃,一去不回。

    孟浩默默的坐在大石上,許久許久,直至繁星點點,直至黎明出現,孟浩輕嘆一聲,抬起了頭。

    “都走了……可我還在趙國。”孟浩忽然很想家,即便雲傑縣的祖屋已經被他賣掉,可依舊還是想念家裡的床鋪,想念家裡的鍋碗,更是想念大青山,想念……他記憶裡,帶著慈祥微笑的母親,還有那似乎很怕母親的父親。

    有些模糊了,孟浩搖著頭,在清晨的陽光下,他站起了身,靠山宗不用去搜尋了,但凡是能被帶走的,早已在之前趙國修士的搜山中取走,此刻已是空空。

    孟浩拍了拍衣衫,換下這內門弟子的銀袍,取出了當年的文士長衫,這衣衫很寬大,如今孟浩穿上也不覺得小,迎著初陽深深的呼吸口氣,他體內的金色丹湖,發出陣陣砰砰巨響,妖丹在內起伏不斷,散出磅礴的靈力充斥孟浩的全身。

    “距離凝氣七層已經不遠,也感受到了瓶頸的存在。”孟浩身子向前一步邁去,儲物袋內兩把飛劍一閃而出落在他腳下,帶著他的身體滑行下了山後,孟浩走出了靠山宗。

    以劍滑行,此術雖可飛,但與當年許師姐一樣,就算是許師姐有風幡,也只能短時間飛行,難以長久。

    孟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天邊,腳步飛快,身子在山林內疾馳,漸漸走入三年來從未離開的靠山宗區域,他時而踏劍飛起,在天空看去,下方無邊無盡的荒山荒野,如沒有邊際。

    時間一天天過去,保持這樣的速度,時而飛行,孟浩用了兩天的時間,這才走出了這片連綿不絕的群山。

    “不知許師姐當初帶我來宗門時,用了幾天,可惜當時昏迷了,不過應該比我速度快了不少。”孟浩回頭看了一眼群山,低聲喃喃。

    對修士而言,趙國不大,可對凡人來說,趙國是一個地廣人稀之地,孟浩熟讀書籍,對於趙國的山河,儘管沒有親自走遍,可在心中卻有。

    “這裡應該也是趙國北部,看來靠山宗與雲傑縣,並不遠。”孟浩看了一眼遠處彷彿一面鏡子落在大地的湖泊,那裡被稱之為北海。

    “想來也是如此,許師姐就算有風幡,畢竟當年是凝氣七層,就算可以短暫滑行,但靈力也無法長久消耗,自然不能飛出太遠。”孟浩眼中露出一抹思念,離開雲傑縣已經三年,此刻他想要回去看一眼的念頭越加的強烈,他知道,過了北海,前行半日就可以看到大青山。

    此刻深吸口氣,孟浩邁著大步向前走去,來到了北海時,看著那平靜的湖面,低頭時看著湖水里自己的倒影,水中的自己已經不再是少年,而是約莫二十歲的樣子,臉上多了剛毅,與當年的茫然稚嫩不同。

    沉默中,有爽朗的笑聲帶著熱情傳來,打斷了孟浩的思緒。

    “這位小先生,可是要渡海?”一艘舟船在湖面劃來,上面一個穿著蓑衣的老翁,滿臉風霜,熬著船槳,看向孟浩這裡,笑著開口。

    “麻煩老丈了。”孟浩一愣,小先生這樣的稱呼他已經三年沒聽到了。

    “不麻煩,老漢常年在這北海渡舟,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這些有本事的讀書人。”那老翁說著,將舟船靠近了孟浩,搭下了船板,孟浩連忙謝過,踏入船中。

    船艙內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豎著兩個小辮,蹲在一個小爐旁,搧著風,使得爐子上煮著的水,散發陣陣熱氣。

    在那水里,有一壺酒正溫著。

    “這是我孫女,可惜是個女娃,要是男娃,老漢怎麼也要讓她去讀書,小先生哪里人啊?”老翁搖著船槳,待船隻劃入湖心,順風而去時,坐在了爐火旁,笑著說道。

    那小女孩也抬頭,大眼睛望著孟浩,眨眼時有天真可愛。

    “小生大青山下,雲傑縣人。”孟浩微笑開口,這種凡塵間的生活,讓他腦海中三年前的往事,也慢慢浮現出來。

    “雲傑縣,那是一個好地方啊,人傑地靈,早年出過祥瑞,還引起了官老爺的注意。這天氣轉涼,老漢身體不行了,要喝點酒取暖,小先生喝酒麼?”老翁笑著拿起酒壺,問向孟浩。

    孟浩知道那所謂的祥瑞,是在十多年前,也就是他父母失踪的前幾天,想到這裡,孟浩內心有些惆悵,他遲疑了一下,看著那壺酒,他從來沒喝過酒,當年在雲傑縣時家中貧寒買不起,到了靠山宗後身邊也沒有,此刻拿起酒杯,被老翁倒滿後,一口喝下。

    頓時一股辛辣之意瀰漫心間,慢慢化作了暖洋洋的感覺,消散開來。

    “老丈談吐不凡,在這裡渡舟多久了?”孟浩看著碧波的湖面,又喝下了一口酒,這酒的辛辣,讓他想到了靠山宗,想到了許師姐,陳凡,小胖子。

    “二十年了,一生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人渡這北海,見的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他們的一些話語,讓小先生見笑了。”老翁笑著開口。

    “如這湖泊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看到了多少人走過,人們記住了它,它也記住了人們。”老翁拿起酒杯,喝下一口。

    孟浩一怔,這種說法他第一次聽說,沉吟間若有所思,低頭看著湖水。

    “此水明明是湖,為何流傳稱為北海?”孟浩忽然開口。

    “湖有竭時,平靜無波,自然容不了萬物,海則常在,可納百川千河,也或許是人們不願它消失,隨意取的,畢竟,你認為它是湖,它就是湖,你認為它是海,它自然就是海。”老翁想了想,笑著說道。

    這一句話落入孟浩耳中,讓孟浩心神立刻震動,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怔怔的看著湖泊,彷彿忘記了時間。

    不知過去了多久,舟船到了岸邊,孟浩取出在靠山宗獲得的一些其他弟子身上的銀兩,付了船錢,向著老翁抱拳深深一拜,看著舟船遠去,孟浩雙眼露出奇異之芒。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盤膝坐在湖水旁,看著湖泊,看著那孤舟遠去,耳邊傳來舟船上老者的笑聲。

    “你說它是湖,它就是湖,你說它是海,它就是海……”老者聲音迴盪,漸漸遠去,彷彿……不是駛入遠處,而是融入這片北海內,駛入湖底……

    孟浩坐在那裡怔怔的看著這一切,這一坐就是三天。

    三天,孟浩一動不動,默默的看著湖水,腦海迴盪的是那老翁的話語。

    “湖有竭時,平靜無波,自然容不了萬物,海則常在,可納百川千河……”孟浩雙眼越來越明亮,他的體內金色丹湖彷彿無邊無際,如此刻目中所看這湖泊。

    “我認為它是湖,它就是湖,我認為它是海,則從此……它就是海!”孟浩心神轟鳴,更是在這一瞬,他體內的丹湖猛地翻滾起來,竟在沒有任何丹藥的情況下,劇烈的膨脹開來。

    這一切孟浩沒有知覺,他閉上了眼,此刻如沉浸在了某種狀態裡,腦海全是老翁的那幾句話,沒有察覺到在這四周,有磅礴的天地靈氣正汩汩而來,環繞在他的身邊,不斷地湧入進去,更是讓這平靜的北海也掀起了波浪,翻滾間有大量的靈氣從北海溢出,融到了孟浩的四周。

    北海證道!

    這一刻,如有結丹修士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駭然,因為悟道,那是唯有斬靈才有可能接觸的境界,更需要莫大的造化與機緣,而此刻,孟浩顯然已摸索了到了門檻!

    而他之所以可以成功,與體內的那枚妖丹有莫大的關聯,那是應龍之丹,是尾可成妖的上古之獸,實際上當年的應龍一夢,孟浩已算悟道。

    三天后,當孟浩睜開眼時,他的目中有金芒一閃而過,他體內的丹湖此刻赫然龐大了一倍,看起來是湖,但在孟浩的意識裡,這不是湖,這是自己的丹海!

    因為他認為,這是海,則那裡……就是海!

    海水咆哮,浪花滔滔,托著妖丹在內起伏不定,散出磅礴的靈力貫穿孟浩的全身,按照太靈經凝氣卷的運轉方式,剎那間使得孟浩全身金光一片,腦海轟的一聲,彷彿體內某種隔膜被沖開,瞬息孟浩全身金光瞬間擴散三丈外。

    轟鳴迴旋,孟浩的修為更是在這一刻直接攀升,竟沖開了凝氣六層的瓶頸,直接邁入到了凝氣七層!

    甚至可以說,他的凝氣七層,幾乎剛一達到,就堪比凝氣七層的巔峰,因他的丹田內,不是丹湖,而是丹海!

    因在之前的一刻,那北海內不知積累多少年的靈氣,彷彿冥冥中要幫助他似的,瀰漫而來,助他突破。

    直至許久,四周的天地靈氣漸漸消散,北海的靈氣消失,孟浩身體外的金光慢慢收斂,他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默默的盤膝坐在那裡,雙目內沒有了金芒,但卻有明亮的神采。

    孟浩緩緩的站起身,看著北海,抱拳深深一拜,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靠山宗法閣內看到的那些典籍裡所描述的南贍天地間,有命稱妖,但凡妖者,以山為妖,以河為妖,以草木萬獸為妖。

    “今日北海證道,他日孟某修為有成,定來此地,助你化海!”孟浩凝望北海,他不知這片想要成為海的湖,是否如書所描述般,存在了其生命,此命為妖。

    但,不管如何,此地讓孟浩修為突破,讓他丹湖成為丹海,此恩要報,報答的方式,就是助此湖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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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五章 回首凡塵已三年

    趙國北方,大青山,秋風的季節,山上的藤條大都乾枯,落葉飄落山下大河,不知是否也會與當年的葫蘆一樣,納入天河海,飄到了東土大唐。

    大青山下有三個縣城,其中云傑縣最為繁華,縣​​城不大,但卻很是熱鬧,平日里若到了趕集的日子,附近山村之人云集,使得這里人聲鼎沸。

    這一日,一個穿著乾淨的藍色文士長衫的青年,帶著感慨之意,默默的走入雲傑縣,熟悉的面孔還有,只是他的樣子卻有了陌生,他,正是孟浩。

    走在熟悉的街頭,走過一間間屋舍店鋪,走在凡塵中,孟浩想到了太多的往事,此地有他兒時的記憶,有他少年時的孤苦,有他讀書時的執著,有他難忘的往事。

    “這裡是孫家小姐的閨房……”孟浩走過一處大院外,看頭看去時,那裡曾經的高牆,如今似乎也有些矮了,他記得在這高牆後,是孫家小姐的住所,早些年在這裡,曾是他幻想的地方。

    他很多次幻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被孫員外看好,將那傳說美若天仙的孫家小姐許給自己做老婆。

    此刻三年流逝,看似不長,可孟浩卻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感慨的搖了搖頭,正要離開時,忽然間孫家的大門打開,一坐轎子被抬出,孟浩腳步一頓,他當年多次看這大院時,都有要一睹那位孫小姐芳容的衝動,此刻目光如電一眼看去,在那風吹蓋簾的起伏間,看到了其內坐著一個身子肥胖的女子,這女子臉上長著不少斑點,年紀不大,讓孟浩在看了後愣了一下。

    若非這​​女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孟浩有些印象,他斷然不會相信對方就是孫家小姐。

    許久,當那轎子遠去時,孟浩一頓足,內心已極為後悔。

    “我自己親手將當年的夢中情人毀了……聖賢說的對,非禮勿視,不該看,不該看啊。”孟浩搖頭,神色帶著遺憾,向著遠處走去。

    直至到了晌午,孟浩怔怔的望著不遠處一間不大的屋舍,那屋舍看起來很是破舊,裡面已住了人,陣陣吵鬧聲從屋舍內傳出。

    這裡,曾經是孟浩的祖宅,可他當年實在無力生存,這才賣掉,在這祖宅里,記錄了他曾經的快樂與美好,還有父母失踪後的苦澀與堅強。

    這一幕幕往事浮現在孟浩腦海,讓孟浩站在那裡,直至黃昏。

    沉默中,孟浩來到了祖屋門外,抬起手,敲著門。

    砰砰的敲門聲,讓裡面吵了一下午的聲音停頓下來,不多時房門被猛地從裡面打開,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漢子,皺著眉頭看向孟浩。

    “找誰,什麼事。”

    “是李叔麼……”孟浩望著眼前這個中年漢子,輕聲開口。

    “你……”中年漢子一愣,仔細的看了孟浩幾眼,忽然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孟浩?你……你不是失踪了麼,快進來。”這中年漢子臉上露出驚喜,拽過孟浩進了屋內。

    “老婆子,你看這是誰。”

    屋舍內,一個中年的女子正坐在那裡,眼中抹著淚,可聽到聲音抬頭後,一眼看到了孟浩,也愣了一下,趕緊起身,目中露出驚喜。

    “真的是孟浩……”

    “你這孩子,當年話也不說怎麼就走了,快讓嬸嬸看看,這幾年沒見,長高了啊,唉,還是這麼瘦,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這女子連忙上前,看著孟浩,目中帶著喜悅,早就忘了一下午的爭吵。

    “快坐著,嬸嬸給你燒幾個菜,回來了就別走了,你雖然將這祖屋賣給了你李叔,但這裡就是你家。”這女子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慈祥的看著孟浩,瞪了那漢子一眼,去了廚房。

    不多時,一桌子菜餚就端了上來,孟浩看著眼前的夫妻二人,看到了他們神色中的慈祥,想到了當年父母失踪後,若非是李叔李嬸的幫襯,自己定會更加艱難。

    “這幾(龍行天下)年收成不好,家裡的屋子給了我家小子娶媳婦用,你這裡空著,我們就搬來了。”李嬸為孟浩夾著菜,和藹的看著孟浩說道。

    “你這幾年去哪了,我和你叔在附近都找了,始終沒找到你。”

    孟浩聽著眼前夫婦二人的話語,心裡很是溫暖,只說自己去了外地學藝,沒有細說,直至這頓飯吃完,孟浩起身向著二人深深一拜。

    “李叔,李嬸,這祖屋我想買回來,畢竟是爹娘留給我的,這裡是銀子,你們可以先住著,幫我打理。”孟浩從懷裡取出銀兩,放在了一旁。

    “這……”李叔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婆娘,李嬸沉默,半晌後一點頭。

    “你說得對,這是你爹娘留給你的,這屋子就是你的,可你李叔和我年紀大了,既然你說了,我們就住在這裡。

    銀子就不要了,我們看著你長大,和自己孩子一樣,怎麼能要你的銀子。 ”李嬸將銀兩放在孟浩手裡,果斷的說道。

    孟浩沉默,再次抱拳深深一拜。

    他沒有住在這裡,而是取了一些記憶裡的家中之物,在深夜向這對夫妻告別,轉身走入到了黑夜中,銀子他沒有拿走,放在了床鋪上。

    在雲傑縣的客棧內,孟浩盤膝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空,許久之後輕嘆一聲。

    “我已不再是凡塵之人,可卻有難以斬斷的思緒,既然斬不斷,就留下​​吧……”孟浩沉默中,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孟浩在這雲傑縣,找到了王家的木匠鋪,看著裡面已經年老的王伯,滿臉的皺紋,正坐在那裡發呆,他的面前有一個木雕,雕刻的正是王有材,可以看到在王伯的神色內,藏著封塵不住的悲傷。

    孟浩沉默,他不知道王有材是否真的死了,成為內門弟子後,他再次找到了小虎,去了王有材失足落下的山崖,沒有看到什麼線索。

    此刻輕嘆,孟浩走入木匠舖內。

    察覺到有人來,王伯抬起頭,可看到孟浩後他一愣,仔細的揉了揉眼睛,立刻身子顫抖猛地站起。

    “你……你是……孟浩?”

    “王伯,是我。”孟浩望著眼前這個老者,連忙上前將其扶住。

    “有材在哪,當年是不是你們一起失踪的,他在哪……”王伯始終記得王有材失踪的那幾天,雲傑縣的孟浩也失踪了,此刻看到孟浩,立刻激動。

    “有材哥如今還回不來,讓我捎信告訴您,他再過幾年就會回來了,您老放心吧,有材哥生活的可好了。”孟浩笑著開口,扶著王伯坐在椅子上,陪著他說這話,期間說起當年,只說被人帶走學藝,只不過王有材很聰明,學藝更深這才沒有回來。

    王伯眼中流下激動的淚水,聽著孟浩的話語連連點頭,就連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散開了一些,尤其是孟浩說著一切趣事,更是讓他有了笑容。

    “那孩子打小就聰明,不願和我學木匠手藝,整天琢磨著其他事,好好好,他能外出學藝,這是好事。”王伯笑容越加的開懷,到了晌午時,孟浩沒有留下,在王伯的親自送出中,離開了這裡。

    小虎與小胖子​​,他們不是雲傑縣之人,而是在附近的兩個縣城,小虎那裡孟浩不太熟悉,且對方應該無恙,可小胖子那裡,孟浩必須要去一趟對方的家中報平安。

    想到小胖子如今怕是已到了南域,孟浩內心有些感慨。

    在這天的晌午,孟浩去尋了周員外,可卻沒有找到,打探才知周員外一家大半年前已離開這裡,據說是遷移到了趙國的都城,孟浩也就沒有繼續尋找,離開了雲傑縣。

    這裡有他曾經的記憶,可孟浩知曉,從踏入靠山宗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路,在整個趙國,在整個南域。

    默默的離去,只帶著儲物袋內的一些鍋碗被褥,那些鍋碗是父親當年買來,那些被褥是母親往日縫補,這些對孟浩而言,珍貴無比。

    大青山下三個縣城,除了雲傑縣外,還有云海縣以及雲開縣,小胖子的家,就在雲開縣內。

    此縣比之雲傑要小一些,雖說繁華也不如,但因其四周地多,故而財主不少,尤其是幾個大家財主,更是在其他縣內也財產頗多。

    小胖子的父親,就是雲開縣內有名的李大財主,按照小胖子曾經得意洋洋的說法,他家的長工就有幾百人那麼多,家裡的院子要走一個時辰才可以走完,丫鬟僕從更是不少。

    他夜壺都是銀子做的,被褥那都是從趙國都城買來,且從小就有丫鬟暖床,直至大了後依舊如此,都記不清期間摸了多少丫鬟,總之從來沒缺少過,至於他念念不忘的親事,按他的說法那是雲開縣有名的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漂亮的不得了,是他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大的代價,這才成功的說了下來。

    想到小胖子當年的得意表情,孟浩臉上露出微笑,走入雲開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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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六章 三把長槍

    雲開縣,孟浩曾經來過幾次,大都是在這裡買些筆墨紙硯。或許是此地財主頗多,需要文人點綴的關係,使得這裡的筆墨在價格上,竟出奇的便宜。

    就算是如今三年過去,此地依舊,孟浩走在縣城的街道上,注意到了不少的店鋪門外,都掛著燈籠,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李字。

    按照小胖子的說法,他爹是雲開縣第一財主,幾乎小半個縣城都是他爹的,家中除了地多,更有不少店鋪,但凡是掛著李字的店鋪,都是他們家的。

    略一打聽,就知道了小胖子的家所在方向,邁步走去時,天色已是黃昏,夕陽落下,餘輝灑滿大地。

    不多時,就看到了在這雲開縣東頭,一處佔地極為廣闊,其內閣樓林立的府衙,牌匾很是氣派,李府二字極為顯眼,門口還有家丁守著,府內歌舞昇平,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孟浩看了一眼,身子一晃之下,就進入了這府衙內。

    李府很大,正中還有一片庭院,此刻庭院內有戲子唱戲,更有舞子翩影,一個身子肥胖的中年男子,穿著華貴的衣袍,此人與小胖子有些相似,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小胖子的父親,他此刻站在那裡,一臉小心翼翼,陪著身邊端坐的一個青年。

    那青年一臉狂傲,衣著華貴,可身子卻有些單薄,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樣子,此刻正端著酒杯,雙眼時而露出色芒,不斷掃視那些歌舞戲子。

    “怎麼還沒來。”青年許是看的膩了,皺起眉頭,冷聲說道。

    “快了快了,還請趙公子再等一會,我家那兒媳婦姓子慢。”小胖子的父親眼中露出一抹屈辱,可卻不得不低頭賠笑,正說著,不遠處有幾個丫鬟走來,她們身後跟著一個女子,這女子穿著水羅長裙,頭戴鳳釵,容顏清美,但此刻卻露出驚慌,來臨時身子瑟瑟發抖。

    “爹……”這女子臨近,向著小胖子的父親欠身一拜。

    “湘兒,這位是雲海縣趙家的大公子,你去敬杯酒。”小胖子的父親柔聲開口,眼前這個兒媳婦他始終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兒子失踪多年,可這兒媳婦一直等待,從無怨言,對自己很是孝順。

    “見過趙公子。”女子儘管害怕,可知曉這段曰子家裡的困境,低頭輕聲開口,上前拿起酒壺倒滿酒杯,雙手端著遞給那如今雙眼露出強烈光芒的趙公子。

    趙公子用力吞下一口吐沫,眼前這女子在他看來驚若天人,內心早已蠢蠢欲動,臉上露出銀笑,接酒杯時一手就要抓向對方的小手,嚇的女子立刻退後,使得酒杯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趙公子眼睛一翻,一腳踢開面前的案幾,酒水菜餚滿地狼藉,他一指小胖子的父親。

    “我告訴你李大富,我弟弟外出歸來,他如今是仙人,他要你李家財產而已,又不是要你們去死,我可憐你們家,說了好話,可你卻如此羞辱我!”

    “趙公子,這……”小胖子的父親連忙開口。

    “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今曰之事沒完,你若識相,就讓你這兒媳婦今晚陪本公子,等本公子快活了,自然會在我弟弟面前說些好話,否則的話……”青年冷笑,目光掃過此刻面色慘白的那女子,再次露出銀意。

    小胖子的父親面色漸漸鐵青,對方開始只是提出敬酒的要求,他這才同意,可如今卻如此過分,他一咬牙,暗道自己兒子失踪,若做爹的連他媳婦都保不住,活著又有何用。

    “滾,你給我滾!來人,把此人給我轟出去,我李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絕不受你趙家羞辱。”他大吼一聲。

    “好大的威風。”趙公子冷笑,轉身就走,眼中已露出殺機。

    宴席散了,那女子咬著下唇,眼淚流下,正要低頭說些什麼。

    “你不用理會此事,這天下還是有王法的!送小姐回去。”小胖子的父親平靜的開口,立刻有下人上前,將那女子送走,直至這四周安靜下來,小胖子的父親這才身子一顫,踉蹌的退後幾步,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

    他搖著頭,向前走去,不多時來到了一間屋舍外,推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看起來很奢華的房間,若非是整個屋舍內幾乎所有地方都有密密麻麻的牙印,看起來會更好。

    “富貴,你到底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小胖子的父親坐在椅子上,身影看起來越加的蒼老,摸著桌子上的牙印,喃喃低語。

    “他過的很好。”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的在這屋舍內迴盪,讓小胖子的父親猛地抬頭,立刻神色露出驚恐,他看到在這屋舍的窗旁,竟不知何時站著一人。

    此人穿著文士長衫,看起來似一個書生,正是孟浩。

    “你……”李大富立刻站起,眼中露出警惕之意,身子更是退後幾步。

    “我是李富貴的宗門好友,雲傑縣孟浩。”孟浩轉過身,收回看向窗簷牙印的目光,看向李大富。

    “孟浩!”李大富一愣,他猛然想起了這個名字,當年他兒子失踪後他查了附近八方,知道在那一段時間,一共失踪了四人,除了他兒子外,其中一人正是叫做孟浩。

    “富貴他……”李大富身子顫抖,眼中露出激動,可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遲疑。

    “他如今不再趙國,但想來不會多久應可回來。”孟浩走來幾步,坐在一處椅子上。

    “方才院子的一幕我看到了,我將在這裡住幾天,此事,我會處理。”孟浩淡淡開口時,右手一翻,立刻一張紙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被他放在了桌面上。

    “按照上面的樣子,打造三把長槍,一把鐵,一把銀,一把金。”說完,孟浩閉上了眼。

    李大富臉上露出遲疑,但很快就點了點頭,不管此事的可信度如何,但他寧可相信,此刻二話不說拿起那張紙,匆匆離去。

    再說那趙公子,一臉陰沉的離開了李家,帶著僕從出了雲開縣,深夜時回到了雲海縣的家中後一咬牙,直接抬起右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留下清晰的手印後,這才來到一處庭院外,立刻神色變成了恭敬,甚至隱隱帶著敬畏,低聲開口。

    “小弟,你睡了麼?”

    “何事!”片刻後,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出,這聲音有些尖銳,如正處於變聲的孩童。

    “那李家非但不同意小弟的建議,更是對我趙家多加羞辱,還打了我一巴掌。”趙公子一副受到了羞辱的樣子說道。

    屋舍的門此刻忽然打開,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穿著華貴錦袍,邁步走出,他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是俊美,若孟浩在此,定會讓這少年立刻神色成為阿諛,他正是靠山宗解散後,被歐陽大長老送出來的弟子之一,也是孟浩的童子,趙海。

    他與小胖子的理想一樣,都是要成為大財主,如今小胖子被帶走,他則回來開始搜刮附近財主的家產,至於李大富是小胖子的父親,此事以他在靠山宗的地位,根本不就知曉,畢竟家宅之地,除非近親之人,很是避諱被外人打探。

    “沒用的廢物,你當我與你一樣愚笨不成,這巴掌的方向都不對,是你自己扇的吧。”趙海冷哼一聲,神色露出厭惡,但無論如何,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哥哥,趙海皺起眉頭。

    “罷了,我近曰要修行突破,七曰我與你走一趟這李家。”趙海轉身,回到了屋舍內,房門砰的一聲關上,趙公子一臉得意,抬頭看向雲開縣的方向,內心化作了火熱,腦海開始幻想七曰後那小娘子在自己身下的淒慘。

    時間一晃七天過去,這一曰雲海縣的趙家,趙海背著手走出,他身後趙公子跟隨,還帶了一群家丁,眾人一臉煞氣,直奔雲開縣。

    雲開縣內,孟浩盤膝坐在小胖子的屋舍內,默默打坐,直至晌午,房門輕敲,在孟浩淡淡開口睜開眼時,李大富推門走來,他身後跟著十多個家丁,每三人抬著一把長槍,分別是鐵、銀、金。

    上面雕刻紋絡,看起來有種雖古樸但卻奢華之感,孟浩右手抬起一抓,立刻鐵槍剎那飛來,落入他的手裡,這一幕被李大富以及四周的僕從看到,立刻目瞪口呆倒吸口氣,看向孟浩的目光帶著震驚。

    這鐵槍極沉,且孟浩如隔空取物的一幕,更是讓人心驚。

    李大富身子顫抖,雙眼立刻露出明亮之芒,他之前便覺得這孟浩似不是尋常之人,故而哪怕是將信將疑,也都完好的按照對方的要求讓人製作這三把槍,此刻已經確定,對方絕非等閒。

    孟浩點了點頭,又取過銀槍、金槍嘗試了一下,這才甩袖間將三把長槍放入儲物袋內,這一幕露出,頓時噗通之聲傳來,四周那些僕從一個個神色震撼,立刻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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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七章 再遇上官修

  “仙人!”

    李大富完全的呆在那裡,他身子顫抖更為強烈,險些也要跪拜下來,他之前本以為對方不是等閒,可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是仙人,更是內心剎那激動,因為他記得對方說過,自己的兒子是其宗門好友。

    “莫非……莫非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如今也是仙人!”

    他正要顫聲去問,可就在這時,孟浩抬起了頭,看向窗外,與此同時一陣雜亂驀然間從外傳來,更有砰砰之聲傳出,如大門被人碎開。

    “李大富,給本公子滾出來,我弟弟是仙人,來你李家,你還不跪地來見!”

    李大富猛地抬頭時,孟浩已起身,向外走去,他趕緊跟隨在後,匆匆而去,不多時就到了府邸的院子處,看到了破碎的大門以及四周到底慘叫的家丁,還有那一臉趾高氣昂的趙公子,以及其身後,一隻手背後,一隻手抬起時,掌心內有一條手指大小的火蛇繚繞的少年。

    那少年一臉傲然,尤其是右手的火蛇,更是讓四周之人一個個駭然驚恐,紛紛退後不敢靠近。

    “小弟,此人就是李大富。”趙公子連忙開口,根本就沒注意李大富身邊的孟浩。

    “你就是……恩?”趙海抬起下巴,傲然開口時忽然看到了李大富身邊的孟浩,這一眼看去他身子猛地一顫,眼中露出難以置信,右手的火蛇撲的一下直接熄滅,整個人面色剎那大變,瞬間蒼白起來,神色中帶著驚恐至極,甚至面孔下意識的就要露出奉承的表情,那已成為了本能。

    “李大富,看見我弟弟你居然還不下跪,告訴你,我弟弟是仙人,仙人你懂不,抬手就可滅你全家!”趙公子沒注意到他身邊趙海的表情,在那裡耀武揚威的大吼。

    “你還不把那小娘子帶出來,趕緊準備一個上好的房間,若那娘們伺候好了本公子,本公子舒服了,就為你李家求求情,說不定還給你家留個種,免得你李家後繼無人。”趙公子越說越是興奮,他身後的趙海已經面色煞白,身子顫抖的看著孟浩,腦海轟鳴間聽到了他哥哥的話語,立刻內心一驚。

    “如若不然,嘿嘿,不止你要死,還有你旁邊這書生……這是誰啊,莫不是你李家的干兒子不成,你居然敢冷眼看我,你找死,我弟弟是仙……”趙公子話語還沒說完,但這話落入趙海耳中,如同雷霆轟轟,讓趙海猛地跳起,一臉憤怒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他哥哥的臉上。

    “你給我閉嘴!!”這就話趙海說出時,幾乎帶著哭音,他太了解孟浩了,內門弟子的身份,擊敗王騰飛的戰績,外宗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凝氣六層的修為,無論是哪一項在他看來,都是高山一般輕輕一壓就可以將自己壓死。

    “童子趙海,拜見……拜見孟師兄……”在趙公子慘叫茫然中,趙海噗通一聲跪下,顫抖的看向孟浩。

    趙海話語一出,他身邊被拍了一巴掌的趙公子一愣,捂著臉下意識的開口。

    “小弟,你叫他什麼,孟師兄?哈哈,原來是一家人,孟師兄想必也是看到了這個小娘子,那就讓給孟……”

    “閉嘴!!”趙海一副快要被嚇死的樣子,他的身體強烈的顫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有關孟浩在靠山宗外宗弟子內的一幕幕傳說,此刻猛地跳起,又一巴掌拍在了趙公子的臉上,氣急敗壞。

    李大富愣在那裡,倒吸口氣,呆呆的看著孟浩,雖說之前猜到了孟浩是仙人,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趙家強大的仙人,居然在看到了孟浩後,如此驚恐,甚至分明是顫抖的不像樣子。

    莫說是他,此刻四周所有的李家雜役,全部都是被這一幕愣住,紛紛看向孟浩時,都露出敬畏之意。

    “孟師兄……”趙海顫抖的跪在那裡,眼中露出強烈的恐懼。

    孟浩神色陰沉,一語不發,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趙海。

    趙海內心更為顫抖,他猛地一咬牙,側頭看向他的哥哥趙公子,目中露出一抹怨毒,他不敢去怨孟浩,但卻把恨意都放在了他的哥哥上。

    此刻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立刻一條手指大小的火蛇飛出,剎那落在了趙公子身上,立刻慘叫淒厲而起,趙公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很快就抽搐中成為了焦屍。

    “請孟師兄放我一條活路。”趙海看都不看他哥哥,跪在孟浩面前不斷地磕頭。

    “你既然留戀凡塵,那麼從此之後,就安心做個凡人吧。”孟浩淡淡開口,右手抬​​起隔空一指,立刻趙海面色蒼白,噴出一口鮮血,他的丹田直接粉碎,凝氣二層的修為被徹底廢掉,從此,不再是修士,而是凡人。

    身子踉蹌,趙海向孟浩抱拳深深一拜,苦澀中轉身,被他帶來的僕從扶著,漸漸遠去。

    “是孟某管教不嚴,這是我的童子,宗門有變跑了出來,讓李大叔受到了波及。”孟浩沒有去看離去的趙海,而是向著身邊的李大富抱拳一拜。

    “無妨,無妨,多謝仙人。”李大富連忙搖頭,立刻彎腰也向孟浩一拜,但腦海卻是轟鳴,孟浩的話語再次將他震撼,眼前這個趙家的仙人,居然只是這孟浩的童子,這讓他腦海嗡鳴。

    “李大叔不必如此,我與小胖子……李富貴是宗門摯友,代他歸鄉,遇到此事自然不會視而不見。”孟浩微笑搖頭,隨後一抱拳。

    “孟某先離去了。”孟浩說完,身子一晃,向外走去,幾步邁出就漸漸沒了身影,看的李大富神色有些惆悵,他想到了自家的小子,但很快就露出微笑,甚至眼中還隱隱帶著得意與期待。

    “我家那小子總算是學好了,如今成為了仙人,我要去給祠堂燒香,這是給我李家光門耀祖了。”

    孟浩出了雲開縣,此刻已是午後,秋風吹來舞動他的長衫,直至那山風越來越大,直至孟浩來到了大青山。

    站在三年前他曾經喃喃低語迷茫未來的山頂,孟浩神色露出感慨,三年歲月一閃而過,自己臉上少了稚嫩,多了成熟,可這大青山依舊,似永遠也都不會改變,還有山下的那條大河,始終流淌,似永沒有盡頭。

    望著山下的河水,孟浩想起了當年自己扔下的葫蘆,想到了在這裡遇到的許師姐、小胖子、王有材還有小虎。

    沉默中,孟浩忽然身子一躍,竟從這山頂踏下,飛劍剎那托著他的身體,直奔大青山那處裂縫而去,一閃進入其內。

    洞穴依舊還是那個模樣,孟浩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四周,當年的許師姐是凝氣七層,而如今,他也一樣成為了凝氣七層的修士,彷彿這三年是一個圈,起點在這裡,終點也在這裡。

    “如果這三年真的是一個圈,那麼今日我回來此地,是否等於是又一個起點……如聖賢所說,第一步沒有邁出時,永遠不知路在何方。”孟浩閉上了眼,半晌之後睜開。

    “如今我已邁出了那一步,只是當年我缺錢,如今缺靈石,似乎沒什麼改變。”孟浩搖了搖頭,想到自己儲物袋內不多的靈石,不由得有些頭痛,轉身離開了這處裂縫,向著下方的大河,腳踏飛劍,疾馳而去。

    但突然的,孟浩雙眼驀然一凝,他猛地抬頭時,一眼就看到在那大青山,自己之前站立的地方,此刻有一個穿著金色長袍的身影,正在那裡冷冷的凝望自己。

    “你果然會回此地。”陰森的聲音傳遍四周,使得遠處的夕陽似乎都有些暗淡,只剩下了那山頂上,帶著一股殺機與貪婪的目光。

    上官修!

    當初宗門解散前,他是第一個離開之人,等了多日,這才出現,打探之下知曉了靠山宗解散,更是聽說了靠山老祖震懾整個趙國修真界,躊躇之餘他藏匿踪跡,暗中打算去取一株他渴望已久的藥草,且那藥草已到了可取下的時候,被他多年前掩蓋。

    只是路過這大青山時,想到了他調查得知孟浩是在這大青山上被許清帶走,故而在此地留了幾天,要看看能否遇到孟浩。

    孟浩目中殺機一閃,以他此刻凝氣七層的修為,已然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具體層次,那是凝氣九層的強者,雖說不是大圓滿,但已接近,若有足夠的造化,一旦築基成功,則立刻一躍成為趙國強者。

    孟浩心知自己絕不是對手,就算是法寶再多也有極限,且如今他儲物袋內法寶還沒有恢復過來,靈石更是缺少,不便去戰。

    二話不說,孟浩腳下飛劍嗡鳴,剎那化作長虹,帶著孟浩疾馳遠去,上官修冷笑一聲,在宗門內,他還有些忌憚歐陽大長老對孟浩的庇護,也不敢對內門弟子出手,可如今已不再是往昔,他要殺孟浩尋找其寶之心極為強烈,身子一晃立刻有符籙出現,捲著他的身體滑行直奔孟浩追擊而去。

    “這一次,可沒有了晉升內門的試煉,我看你怎麼逃出老夫的手掌!”上官修嘴角露出陰沉之笑,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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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八章 宋老怪與吳丁秋

  雷滾滾,黃昏時的夜空,遠處可見紅霞,秋風瑟瑟,捲著秋葉漂浮,本應是很美的一場秋雨前夜,可如今卻被兩道時而落下不久又升起的滑行之芒慣空撕裂。

    孟浩在前,眼中閃爍精芒,修為到了凝氣七層後,他在這飛劍上的時間已可以持續大半炷香,可就算是如此,也無法甩開身後的上官修。

    時間一過,他都不得不落下大地,展開全力向前奔跑,且若還想要滑行,則需要奔跑到半山腰,這才可以繼續滑行。

    上官修在後死死追擊,他已打定主意此番必不能再讓對方逃走,否則的話趙國雖不大,可若對方躲藏起來,自己想要去找也很是麻煩。

    且他心有大志,已到了關鍵時刻,對孟浩身上的那件未知寶物,他儘管不知曉功效,但卻相信自己的判斷,志在必得。

    “孟浩,今日你逃不掉!老夫志在南域,若非早年不甘,修為定已築基,在老夫面前你如螻蟻,定要成為老夫積澱築基之石”上官修修為凝氣九層,只差一步就是築基,儘管如此,但依舊還是和築基修士如天地之差,還算是與孟浩同一個大境之中,但高出兩層的修為,卻是使他的速度極快,尤其是他身為靠山宗長輩,擁有的法寶在層次上要高出不少。

    比如這符籙,捲著他前行時風聲呼嘯,氣勢不俗,更是大袖一甩間,有玉簡碎裂,化作綠色的霧氣凝聚成一個半人多高的綠瓶,直奔孟浩臨近。

    孟浩雙眼一閃,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頓時有十把飛劍飛出,剎那直奔身後寶瓶,在碰觸的一瞬,這十把飛劍立刻崩潰爆開,劍片碎裂卷向四周,那寶瓶也是一震之下消散開來,可上官修的速度卻是一瞬提升,直接躍過消散的寶瓶,眼看已拉近了一些距離。

    可就在這時,孟浩猛地轉身,雙手掐訣向前一指,風刃剎那飛出,一共三道,竟不是直奔上官修,而是在其四周,隨著孟浩手指一繞,三刀風刃竟猛地旋轉,剎那形成一股吸力,使得那些四散的飛劍碎片猛地一頓,齊齊倒捲直奔漩渦。

    轟的一聲,聲響迴盪時,孟浩頭也不回的遠去,在他身後上官修四周的漩渦碎開,他身子猛地邁出,眼中已帶著怒火,衣衫破碎了不少。

    “竟到了凝氣七層!”上官修盯著孟浩遠去的方向,邁步繼續追擊,但卻有了謹慎,知曉前方孟浩狡猾多端,自己不可輕敵,要用全力。

    想到方才孟浩引動飛劍碎片的手段,上官修內心也有震動,若非是孟浩修為不夠,如果是與自己一樣的修為,那麼之前的一擊,就算無法將自己滅殺,但也可讓自己受傷。

    “小小年紀就如此陰損,之前飛劍爆開只是迷霧,該殺!”上官修速度更快,化作長虹追擊孟浩。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黃昏散去,黑夜降臨,明月高空俯視大地,彷彿目光似月,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孟浩面色陰沉,他不時取出妖丹吞下,若非是北海證道,突破瓶頸踏入七層,估計今日兇多吉少,可就算是凝氣七層,若沒有好的辦法甩開對方,也會危機。

    “早晚有一日,我定要手刃此人!”孟浩想起對方與自己之間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切都因對方的貪婪而起,幾次三番,讓人心煩。

    眼看身後上官修追擊不斷,孟浩一咬牙,在飛劍時間消散的同時,身子落地直奔遠處荒山而去,此地不是靠山宗的方向,而是大青山之東,那里山巒起伏,直通趙國都城平原腹地。

    這裡的山脈之多,已超出了靠山宗四周的荒山,是整個趙國第一山脈,被稱之為護國山,遠遠看去自然望不到邊際,於夜空如一條沉睡的長龍,背脊起伏,充滿了崢嶸之意。

    孟浩低著頭,瞬間踏入這片護國山脈,直奔深處而去,這三年內,孟浩不是第一次被追殺,當年的黑山一戰,已讓孟浩學會瞭如何借勢,此刻速度飛快,沒入荒山之中。

    上官修速度不減,不管孟浩要逃入什麼地方,他都會一追到底,今日心底已有決定,必殺孟浩取寶,但他也明白自己沒有太多時間,那株被他隱藏的藥草已到了成熟可取之時,若是去的慢了,那藥草一旦凋落枯竭,對他未來大計將會出現毀滅的打擊。

    可上官修自忖擊殺這孟浩最多一兩天,應不會耽擱太多,故而此刻毫不遲疑,瞬間追入荒山中。

    在孟浩與上官修踏入這片趙國的護國山脈的同時,距離他二人所在約莫數千里外護國山峰內,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這山峰似可插入雲霄,遠遠可見,從半山腰向上,可看到皚皚白雪,此山之大,更是超過了尋常山峰太多,尤其是山頂處,更有陣陣微弱光芒散開,彷彿如流水般可覆蓋整個山峰。

    於這山峰右側,還有一座高山,山頂如被削開,成了一個圓形的廣場,此刻在這廣場上,正有近百個身穿白色長衫的修士。

    這些人大都年輕,最小的才十一二歲,最大的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有男有女,神色大都帶著緊張與期待,更有一些自持修為者,帶著傲然之色。

    其中不乏凝氣七八層者,更有幾人竟是凝氣九層,餘下的最弱,也都是凝氣五、六層,這群年輕的弟子,放眼整個趙國任何一個宗門,都不可能擁有,能具備如此弟子的宗門,定然是南域的那些大宗。

    他們衣著統一,使得一股難言的氣勢自他們身上散發開來,彷彿可以攪動四周之力,他們之中資質大都上佳,更有一些具備更強資質,使得他們的身上充滿了朝氣,如未來的修真界,定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這些,就是老夫這次帶來的一部分外宗弟子,宋老怪,你看怎麼樣。”得意的笑聲傳來,在這群人的身前,靠近邊緣的平台上,此刻正有兩個老者盤膝坐在那裡,面前放著一面棋盤,笑聲之人,是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穿著一身白袍,仙風道骨的老者。

    這老者雙目如電,此刻神色帶著得意,正笑著開口。

    坐在他對面的宋老怪,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花花綠綠還有不少的色彩,看起來有些眼花繚亂,面色略黑,一頭灰色的長發散亂,此刻臉上露出深不可測的微笑。

    “不錯,不錯,你紫運宗不愧是南域五大宗門之一,這一次被你吳丁秋帶來的外宗弟子,倒也有不少好苗子。”宋老怪笑容一起,似有陰風迴盪,看的那近百弟子一個個心神震動。

    “既然如此,你我就履行賭約吧。”白袍老者雙眼一閃,嘴角露出微笑,右手抬起虛空一抓,立刻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砰的一聲落在了他的身邊。

    這石頭看起來黑不溜秋,但其內卻有黑光一閃一閃,尤其是閃爍之點頗多,如被無數寶石拼湊而成。

    “這是我的賭注,天晶石!”白袍老者雙眼露出精芒,看向面前的宋老怪。

    “沒問題,這就是你看好的那塊碎星辰。”宋老怪大袖一甩,立刻一塊拳頭大小的鐵塊落在一旁,這鐵塊散發黑色的光芒,彷彿可以吞噬四周的虛無,剛一出現就極為不凡。

    “看到山頂的旗了麼,你的這些弟子去把那旗給放下,就算你贏,可如果你紫運宗的這些弟子沒有本事上不了這座山,這塊天晶石,就是老夫的了。”宋老怪哈哈一笑,得意的開口。

    “你放心,我紫運宗這次帶來的這些弟子,定可將那破旗掰斷,還會將這座寶山取空,到時你養的那些妖獸死傷,你可別心痛食言。 ”白袍老者頗為自信,開口嘲諷了一句。

    “宋某馳騁天地四百餘年,還從來沒食言一次,哪怕是這座山被老夫藏了諸多寶物靈石,更被老夫精心改造養了諸多靈獸,可老夫話放在這裡,此山不開則罷,一旦開啟,七日內莫說是你紫運宗的弟子,就算是其他宗門,只要是築基以下的弟子,誰都可以來!”宋老怪更為自信,冷笑開口。

    “誰有本事,誰就來取寶,若真有人能將山都挖空了,老夫絕不皺半下眉頭,要有食言,老夫從此不姓宋!”宋老怪抬頭,傲然說道,聲音斬釘截鐵。

    “不過,若沒本事,非但沒取到寶,更是連山都上不去,就成為了我那些靈獸的口糧,也是天命如此。”說完,宋老怪笑容更冷,目中也起了一抹嘲諷。

    “我紫運宗的弟子,每一個都是人中翹楚,搬空你這山峰易如反掌。”白袍老者吳丁秋眼睛一瞪,聲音如洪,轟轟傳出。

    “老夫這寶山,方圓百里內,靈獸縱橫,就連這大地都是被老夫取自東海萬年不見天日之泥,重新鋪了一遍,又取自南域天山,搬來放在這裡,成為主峰,再經過老夫一甲子煉化,這才讓此地融入山脈,渾然天成,這裡的靈獸,每一隻拿出去都是絕品,兇惡異常,是老夫蒐集天下費勁辛苦才找到的天地異種!

    你來百十個弟子,給我這些靈獸餵食都不夠。 ”宋老怪眼睛也一瞪,捋了捋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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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四十九章 試煉之山

    “我紫運宗是南域大宗,我這些弟子哪怕是外宗,也都是每一個入宗前經歷了九重考驗,入宗後每人每月浸泡靈泉,更有天材地寶取之不盡,每一個資質都是不凡,更有一些資質放在任何宗門都是罕見。

    你這區區破山,我這些弟子揮手間就可踏成平地,那些什麼妖獸,給我的弟子果腹都不配,什麼異種,就是雜種!”吳丁秋眼睛瞪的更圓,也不管身後的弟子大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只顧得看向宋老怪。

    宋老怪也愣了一下,大袖一甩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吳丁秋猛地起身,望向身後那些低頭的弟子,大喝一聲。

    “紫運宗弟子,今日雖說是你們第一次離開宗門,但入此山生死由命,這是你們晉陞內宗的試煉之一,上山者,記一次,半山腰,記兩次,誰能到了山頂為老夫掰斷那把破旗,老夫直接收徒,讓你立刻成為紫運宗內宗弟子!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他話語一出,那些白衣弟子一個個立刻神色振奮,這是他們入宗後第一次外出,目中都露出了強烈的精芒,他們之中有渴望成為內宗弟子,也有人目的就是獲取寶物,畢竟在宗門內都傳聞,這座存在於趙國的寶山內,擁有數之不盡的靈石丹藥與法寶。

    近百道身影剎那直奔山峰,遠遠一看極為驚人。

    這座山峰極高,四周更有一片叢林,若想上山,先過山林。

    一時之間整個山林內轟鳴之聲四起,陣陣野獸嘶吼迴旋,使得這安靜的夜,瞬間吵鬧起來。

    一個時辰後,山腳下的妖獸林內,慘叫不斷地傳出,更是在林子邊緣,此刻有七八個紫運宗的弟子一臉驚呼的跑出,他們身後嘶吼傳來,有三頭極為威武的龍頭虎身的凶獸,腳下踏過的地方出現陣陣泥土的波紋,追擊出來。

    這三頭妖獸生機磅礡,威武不凡,毛髮茂盛,比之尋常妖獸一看就決然不同,兇殘的程度更猛,甚至噴出的氣息都化作了霧蛇卷在了身上,嚇的那些第一次離開宗門,沒有絲毫歷練經驗的紫運宗弟子面色慘白,跑的更快。

    好在出了林子,那三隻妖獸就不再追擊,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七八人半晌,這才轉身消失。

    平頂山上,宋老怪的笑聲帶著得意,驀然傳出。

    “看到了麼,吳丁秋,這就是老夫養的靈獸,怎麼樣,你的弟子就算是喝靈泉長大,也都沒用,莫說是老夫的寶山上有更強的靈獸,就算是這外圍的靈獸林,你紫運宗的弟子都進不去。”

    一旁的白袍老者吳丁秋面色難看,狠狠的瞪了一眼下方那七八個修士,可語氣依舊帶著傲然,保持平靜的開口。

    “出來的只是凝氣五六層的弟子,老夫宗門內真正的天驕,此刻都在林子內,用不了多久,便可踏上你那破山,將山上的所有破爛都取走!”

    時間慢慢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至今還沒有人可以走出這片妖獸林踏入那座山峰,其內的慘叫嘶吼之聲時而迴蕩,不多時,邊緣的位置山林搖晃,有十多個紫運宗的弟子驚呼跑出,一個個面色帶著驚恐,身上更有傷勢,他們畢竟是首次外出,如家養的花朵,從未經歷風雨,此刻在他們身後妖獸嘶吼驚天,有五隻妖獸猛地撲出,其中一只是全身黑色的猛虎,還有是高約兩丈的巨大孔雀,剩下的那三隻,分別樣子各異,一看就決然不凡。

    平頂山上,宋老怪得意的笑聲再次傳出,他神色振奮,看了眼一旁臉色越加陰沉的吳丁秋,他就極為開心。

    “吳丁秋,這些就是你紫運宗的優秀弟子?看來就算是喝靈泉長大也不行,哪怕是頓頓吃著天材地寶,都沒用啊,我這寶山,那可是整個南域少見的奇寶,老夫這些年的精力都用在這裡,若干年後,它們強大起來,我這山上也隨之誕生了山妖,我等你們紫運舉宗一起來試煉。”

    吳丁秋神色陰沉的如要爆發的火山,但卻依舊硬邦邦的開口。

    “破山而已,有什麼可吹噓的,老夫揮手就可滅掉,出來的都是不成器的弟子,老夫的那幾個優秀的天驕,此刻都在……”吳丁秋正說著,忽然眼睛猛地一瞪,他看到了妖林邊緣內幾個似要跑出的弟子,頓時站起身,向著山下猛地大吼。

    “都給老夫回去,誰敢再出來,老夫將你逐出師門!”他這吼聲如天地轟鳴,可卻沒有傳出太遠,只是在這方圓百里迴蕩,可卻震的那妖林邊緣要跑出的幾人面色蒼白,顫抖間不敢出去,咬牙掉頭而回,好在那幾隻追來的妖獸也被嚇的哆嗦,不敢追擊。

    至於妖林外的那二十多人,此刻一個個面色蒼白,遲疑著不知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莫說你紫運宗了,這七天內無論是哪一個宗門的弟子,都可進入老夫的靈獸林,有本事就踏入老夫的寶山,那裡有老夫半生的財富,誰能取走,老夫絶不阻擋,不皺一下眉頭,尤其是在山頂旗下,老夫把可以納山河容萬物的乾坤袋都放那裡了。”宋老怪得意的哈哈大笑。

    笑聲落入吳丁秋耳中,讓他面色越加難看起來,隱隱覺得這宋老怪太狠,居然把如此寶物都敢扔上山,可見對此山的滿滿自信,他一甩袖子,就要離開這裡,此地讓他羞惱至極,已經呆不下去了,可剛要離去,一旁的宋老怪立刻起身攔住。

    “吳道友,我們可是說好的,這盤棋不下完,誰也不能走,你是南域大宗的長老啊,難道食言?”宋老怪笑道,臉上的鬍子都翹起老高,一臉得意,擺出絶對不會讓對方就這麼離開的樣子。

    與此同時,在這山峰幾千里外,孟浩正在山林內速度飛快,所過之處秋葉飛舞,在他身後上官修眼中殺機閃耀,緊追不斷。

    “這座護國山脈連綿不絶,深處更有瘴氣瀰漫,孟浩你選擇此地,等若是選擇了死路。”上官修的聲音森森傳來,這一路上時而話語,都給人陰森之感。

    “聒噪。”孟浩皺起眉頭,在前方冷聲開口,他一路這是第一次說話,實在是被身後的上官修弄的反感至極,在他想來,追也就罷了,可若沒完沒了的絮叨,實在沒有必要。

    上官修雙眼一閃,在孟浩話語傳出的剎那,他忽然雙手抬起,目中露出幽光,竟猛地拍了一下,這拍擊的一下正是孟浩話語說出的同時。

    孟浩心臟在這一瞬,剎那刺痛,耳邊傳來的拍擊之聲如同是一把利劍撕開胸口,刺入心臟內,讓孟浩面色大變,身子一個踉蹌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

    “小崽子,一路終於說話,老夫這家傳術法專傷心脈,你還不上當!”上官修獰笑,速度剎那提高,右手抬起時虛空一揮,立刻一顆五彩珠子出現在他手中,向前一揮,瞬間這珠子直奔孟浩而去,還沒臨近就自行爆開,直接散出五色霧氣,每一個霧氣都形成猙獰厲鬼,嘶吼間撲向孟浩。

    孟浩回頭,眼中露出陰沉,來不及擦去嘴角鮮血,雙手掐訣時身子急速倒退,在那五色霧鬼撲來的一瞬,孟浩左手一顆人頭大小的水球凝聚,右手一條十丈火蟒嘶吼而出,水球第一個飛去,砰的一聲爆開化作了大量的雨箭。

    與此同時火蟒飛出,在半空一樣爆開,使得炙熱的高溫剎那橫掃八方,瞬間就將那些水滴氣化,使得這黑夜的山林內,竟剎那間出現了濃濃的水霧,這霧氣帶著孟浩的修為氣息,遮蓋了四周,竟一下子擾亂了五個霧鬼,使它們失去了孟浩的蹤跡。

    就算是上官修,也是剎那就被眼前的霧氣遮蓋了目光,他內心一驚,孟浩這舉動再次出乎他的預料,幾乎就在這霧氣出現的剎那,在上官修內心一驚的瞬間,兩道寒芒無聲無息在霧氣內直奔上官修而來。

    轟鳴之聲迴蕩,孟浩暗嘆,轉身毫不遲疑的改變方向急速前行,更是立刻吞下妖丹療傷,他身後有怒吼傳出,霧氣被一陣旋風橫掃向四周擴散時,上官修臉上帶著厲色邁步而出,他的右手衣袖有鮮血,滴滴落下,霧鬼已全部消失不見。

    想到方才的一幕,上官修雙目也不由得收縮,若非是他反應快,霧鬼爆開阻擋那兩把木劍,否則的話他將失去右手,可就算是這樣,依舊被豁開了一道傷口,更是讓他心驚的,則是體內的靈氣居然順著傷口宣洩,且這傷口癒合極慢,就算可以止血,但依舊阻擋不住靈氣的散出。

    “這小畜生太狡猾,明明是一些低階的術法,可到了他手裡總是花樣不斷,實在難纏。”上官修皺起眉頭,但卻依舊邁步死死追擊。

    二人不斷前行,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就是第二天的黎明,一夜的追擊不論是孟浩還是上官修,都極為疲憊,孟浩還算好些,雖說沒有休息,但畢竟他曾經在黑山也經歷了類似的一幕,只是內心可惜在這荒山內居然沒看到妖獸。

    否則的話,他自忖對付上官修會更輕鬆一些,可上官修那裡是第一次遇到孟浩這樣的修士,種種手段層出不窮,尤其是那兩把木劍更是驚人,本打算耗費對方靈力,可每次對方都是生龍活虎,彷彿丹藥永遠都有。

    “這才凝氣七層就這般難纏,若是等他修為高了,那還了得。”上官修一咬牙,取出丹藥吞下,繼續追擊,只是他修為雖是凝氣九層,可依舊是與孟浩一樣都是處於凝氣這大境內,論速度雖說佔據一些優勢,可卻總是無法追上。

    他卻不知,孟浩雖說也是凝氣,但他修煉的不是靠山宗的普遍凝氣功法,而是太靈經中的凝氣卷,這是可以修成無暇築基的功法,儘管孟浩沒有獲得有關攻擊的法術篇,但就算是這樣,也依舊使得他的靈氣比尋常修士更持久。

    再加上那些妖丹的效用,這上官修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追上。

    直至黎明時,二人一夜已前行了數萬里,在孟浩的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山,那山峰直插雲霄,半山腰上可以看到皚皚白雪,一眼可見不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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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章 鐵槍

  孟浩在看到這座高山的剎那,雙眼猛地一亮,他看出了此山的不凡,暗道這裡極有可能存在了妖獸,此刻來不及多想,身子一晃直奔那高山下的山林而去。

  他身後的上官修在看到這山峰時面色一變,他修為比孟浩高,踏入修真界也有多年,見識不少,一眼就看出此山不對勁,可眼看孟浩衝去,他若放棄心有不甘,咬牙之下猛地追去。

  此時此刻,在那不遠處山頂的平台上,白袍老者與宋老怪二人,看似在下棋,可實際上目光大都放在了下方的戰鬥上。

  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群紫運宗的弟子,如今全部都處於山林內,一夜的時間竟無法靠近山腳,紛紛被山林內的妖獸逼的連連避開。

  「紫運宗的弟子果然不俗啊,居然能在老夫的靈獸林內堅持一夜,不錯不錯,吳丁秋,你可以知足了。」宋老怪哈哈大笑,神色中得意非凡,他已看吳丁秋面色陰沉了一夜,自己也開心了一夜。

  吳丁秋神色沉難看,望著山下叢林內的那些弟子狼狽的樣子,冷哼一聲。

  「吳丁秋你真的可以知足了,上次金寒宗找到老夫,也要來此地試煉,結果都敗在了老夫的靈獸林中,沒一個能上山的,都沒機會去看一眼老夫寶山的那些更強靈獸,讓我覺得特別可惜,希望你們紫運宗的弟子,能爭口氣啊。

  說起老夫的這靈獸林,這裡面的靈獸都是老夫精挑細選,就說這只吧。」宋老怪得意洋洋抬起右手一指,順著他的手指可以看到,那是一隻白色的猿猴。

  此猿通體雪白,就連眼睛都是白色,極為兇殘,利爪一掃間,就將一個紫運宗修士的手臂撕開血痕,它速度極快,往往如一陣白風,傷在它手中的紫運宗弟子,已有七八人之多。

  「這是雪峰異種,天地間少見,是老夫十年前偶然獲得,極為珍稀,你看它的毛髮,雪白雪白,摸起來如綢緞般光滑,他日必定可以賣個好價格出來。」宋老怪笑聲越加的得意,使得那白袍老者面色越來越陰沉,他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這宋老怪的寶山,竟有如此多的強大妖獸。

  宋老怪正說著,看了一眼距離白猿不遠的山林邊緣,一眼就看到了孟浩與上官修前後踏入的身影,立刻笑了起來。

  「竟真有外人闖入,吳丁秋,你看老夫說話算數吧,此地禁制絕不會阻攔任何一個凝氣修士,誰都可以來,這二人既然找死,老夫絕不會阻止。」

  吳丁秋冷哼一聲,沒有去在意孟浩與上官修,而是盯著那白猿,立刻看到此猿遇到了一個紫運宗弟子,這弟子看起來十七八歲,掐訣間身後有古卷之影幻化,氣息瀰漫,竟鎮壓的那白猿發出尖叫。

  「好一個異種白猿,宋老怪你再看看,你的白猿再厲害,也要成為我紫運宗弟子的寵獸!這弟子名叫石岩,入我宗門獲得了浩然古卷,修為到了凝氣七層,專鎮妖獸。」吳丁秋內心一振,可神色上卻是淡然,神色中露出得意,以他的身份與修為,本不會如此表情明顯,但與這宋老怪之間,他總是忍不住要去壓過對方,尤其是一整夜的憋屈。

  可他話語剛說完,立刻一聲慘叫從下方隱隱傳出,那叫做石岩的修士胸口血肉模糊,古卷之影崩潰開來,他身子瞬間倒退,眼中露出驚恐,那白猿此刻身子竟膨脹開來,足有兩丈多高,不斷拍打著胸口,看起來極為威武。

  宋老怪哈哈大笑,吳丁秋盯著那白猿,有種想出手將其拍死的衝動,面色已難看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孟浩的身影,從那白猿前方的叢林內,快速的衝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咆哮的白猿,雙眼頓時露出明亮的神采,也看到了不遠處那個一臉驚慌的少年,但卻無暇理會。

  只是有人在場,孟浩銅鏡不便露出,雙目一閃,在那白猿看到孟浩後,正嘶吼帶著兇殘之意要撲來的剎那,孟浩右手驀然抬起,立刻那把小胖子父親為孟浩打造的三把長槍中的鐵槍,直接出現在了孟浩的手中,顯露在了其旁那叫做石岩的少年目內。

  長槍在外,可實際上在孟浩的袖子裡,藏著銅鏡,只不過衣袍寬大,外人看不出來,目光都被長槍吸引。

  此槍儘管是鐵,可其上卻有複雜的紋絡,是按照孟浩要求刻下,一眼看去就是不凡,如今被孟浩握在手中,身子向前猛地邁步,在那白猿撲來的一瞬,向著此猿一槍隔空點去。

  這白猿的大口猛然間爆開,血肉橫飛間淒厲的嗚嗷聲剎那間從這白猿已碎掉的口中猛烈的傳出,那聲音悽慘至極,它整個身子還在半空,就驟然的墜落下來,看向孟浩時已露出了驚恐之意。

  「莫非這鏡子照耀在毛髮旺盛的野獸身上,會使得其體內某種氣息紊亂,使其膨脹,故而才會出現我當年看到的那一幕幕,而妖獸強大,身體強悍,故而並非只從臀部宣洩,而是全身任何較為脆弱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現這種類似自爆的傷害!」孟浩看了白猿一眼,彷彿明白了一些,儘管是猜測,但這銅鏡在他身邊已三年,他隱隱覺得自己所想八九不離十。

  此刻不是多想之時,孟浩看都不看那悽慘的白猿一眼,身子沒有絲毫停頓,拿著長槍直奔遠處而去,轉眼就不見蹤影,此刻上官修才追了過來,可在看到那白猿時卻是一驚。

  這白猿也是一驚,可看到上官修手上沒有長槍,立刻將之前的憤怒爆發開來,直奔上官修撲去。

  與此同時,在那平頂山上,宋老怪的的笑聲嘎然而止,其旁的吳丁秋也是怔了一下,仔細的看了遠處妖林內的孟浩一眼,目光掃過鐵槍,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孟浩在這妖獸林內速度飛快,他聽到了身後的白猿咆哮與上官修的怒吼,雙眼一閃,冷哼中速度更快,不多時立刻就聽到前方雜亂,一眼看到有四五個身穿白衣的修士,正在與三隻足有兩丈大小的妖獸廝殺。

  這三隻妖獸一隻是黑色的大虎,還有一隻則是全身紫光閃耀的孔雀,最後一個則分明是龐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巨鼠,目光兇殘,神色猙獰,似不死不休。

  許是孟浩的闖入擾亂了此地的爭鬥,那三隻妖獸中的孔雀目中厲色一閃,直奔孟浩這裡化作一股狂風而來。

  孟浩神色如常,腳步沒有半點停頓,手中鐵槍一指,頓時這龐大的孔雀身子猛地一顫,腦袋竟直接爆開,慘叫還沒等發出,就立刻粉碎死亡,身軀砰的一聲落地,使得地面鮮血瀰漫,立刻讓那黑虎與巨鼠一震,看去時,孟浩身影已化作長虹,直奔遠處。

  那幾個紫運宗的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望著孟浩的身影遠去,紛紛神色變化,被孟浩手中的鐵槍直接震懾。

  孟浩沒有停留半點,畢竟上官修追擊在後,且就在孟浩離開時間不長,上官修已帶著怒意追擊而來。

  孟浩嘴角露出冷笑,速度更快,一路疾馳之下,但凡是遇到了妖獸,都會手中長槍一指,沒有任何一隻妖獸可以阻擋他絲毫,全部都在驚叫中紛紛駭然避讓,反倒是上官修那裡,連連被阻擋,怒吼咆哮之聲迴蕩,可卻與孟浩之間的距離,被拉的越來越遠。

  更是在這途中,孟浩遇到了不少穿著白衣的修士,這些人全部都在與妖獸苦苦爭鬥,當孟浩走過時,當那些在他們看來極為兇殘的妖獸一個個在孟浩手中鐵槍一指下慘叫退縮時,他們看向孟浩的目光已經露出了駭然。

  「這人是誰?」

  「他手中的長槍是什麼法寶,居然有如此威力!」

  「這也太殘暴了,該死的,若我能有這把槍,此地妖獸林定可橫行。」

  在紫運宗修士一個個嗡鳴,被孟浩身影走過震撼的議論紛紛時,遠處平頂山上,吳丁秋已經反應過來,雙眼一亮,嘴角露出笑容,笑聲更是迴蕩傳出,那笑聲裡帶著爽快,帶著驚喜,更帶著彷彿一口惡氣宣洩出一些的快慰。

  「這就是天地異種,不錯不錯,都是一群好獸,老夫看到有的沒了眼睛,有的直接頭都碎了,還有的全身噴血,更有一隻居然屁股被爆開,宋老怪,這裡不愧是用東海之泥鋪墊的妖獸林,你的這些異種每一頭都很好,只是今日估計要遭罪了。」

  宋老怪面色有些難看,掃了一眼妖獸林內的孟浩,看著他一路走過,自己的那些珍貴的妖獸一個個都慘叫退後,遍地鮮血,尤其是那隻孔雀的死亡,讓他心如刀絞,那隻孔雀名為雪鳳,世間少有,當年他用了極大的代價這才換來,視若珍寶養到今天,可卻被那鐵槍直接碎了頭顱,此刻雖說死亡,可強大的生機使得那孔雀屍體還在抽搐,看的宋老怪心中越加痛惜,可神色上依舊是露出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又算得了什麼,老夫這靈獸林靈獸眾多,無妨,況且此子又不是你紫運宗的弟子,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宋老怪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可內心已經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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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一章 老夫這寶山…

  “就算此子不是我紫運宗門人,但此地你之前也說誰都可來,老夫看到他橫行你這破山林便開心,怎麼著,老夫就是開心。”吳丁秋大笑,笑聲裡的得意更為明顯,他已經憋了一整夜,此刻看到宋老怪雖然輕描淡寫,可卻藏著難看之意,頓時渾身舒爽,看向孟浩的目光,也順眼起來。

  “此子手中法寶對靈獸很是克制,但他修為太低,走不出老夫的靈獸林,老夫這靈獸林,每一顆樹都是從南天尋來,以天河靈水滋養,讓其不但可茁壯成長,更可散出靈氣使得靈獸吐納,老夫這靈獸林,還有……”宋老怪抬頭,正說著,忽然聲音嘎然而至。

  卻見孟浩的速度之快,一路所過引起妖獸嘶吼,竟已靠近了那座靈山的山腳下,看起來也就是再有幾百丈的距離,就要踏出這片至今紫運宗的弟子還沒有人能踏入的區域。

  孟浩一路雖說不知曉這裡為何會有那麼多的白衣弟子,但也察覺到了此地的蹊蹺,只是上官修追擊在後從未放棄,孟浩無暇去理會太多,此刻邁步間前方山林搖動,吼聲傳出時,立刻有一隻足有四丈多高的龐然大獸,猛地衝出。

  這是一頭巨大的長毛象,紅色的雙眼,鋒利的象牙,如小山般的身軀,此刻衝出時讓這大地都在震動,氣勢驚人。

  “這小子此番死定了,老夫的這只異種像獸,是從南域三大險地中的枉生洞外千里處抓回,以大量丹藥助其生長,是守護這片靈獸林的三隻最強靈獸之一。

  此獸力大無窮,皮糙肉厚,尋常飛劍都不可傷其絲毫,更擅長數種術法,就算是凝氣九層遇到,也要驚駭退避,有此靈像在,築基以下,無人可過。”宋老怪方才看到孟浩快要衝出了獸林,眼睛都要凸起,但此刻卻是鬆了口氣,繼續輕描淡寫般的傲然開口。

  吳丁秋笑容一頓,看去時一眼認出此像的不凡,這種異種就算是他們紫運宗也少有,聽到了宋老怪的話語後,不由得皺起眉頭,暗道這宋老怪性格古怪,不喜修行,就喜歡尋些妖獸養著,居然被此人尋到了這種奇獸。

  但就在這時,吳丁秋雙眼猛地一亮,宋老怪的面色卻是驀然大變,猛地起身,面色第一次露出難看。

  妖林內,那龐大的妖像剛一衝出,孟浩一眼看到這龐大的妖獸,深吸口氣身子立刻退後,內心有些叫苦,暗道此地怎麼這麼多妖獸,右手拿著鐵槍一指,立刻這奔跑而來,讓這大地都顫抖的妖像身子猛地一頓,轟的一聲,它的鼻子直接爆開,半截鼻子飛起,落在不遠處的樹木上,把那樹木都壓倒。

  這妖像劇痛之下,已然發狂,可還沒等臨近,孟浩一連點出四下,轟轟之聲迴蕩,這妖像的背部直接爆開,大口也隨之噴血,前肢左腿更是粉碎,竟直接摔到在地,蹭出老遠。

  慘叫傳遍整個獸林,孟浩面色也有些蒼白,猛地衝出,轉眼就踏出了這片妖林,直奔前方寶山而去。

  在他身後,上官修一身狼狽,可卻無法擺脫四周如紅了眼般的妖獸圍攻,只能眼睜睜看著孟浩離開這片山林,內心的怒火已經滔天。

  出了妖獸林,孟浩一路疾馳,在他身後,一條直線般的路程上,鮮血瀰漫,群獸悽慘哀嚎,彷彿經歷了末日一樣,看的那些白衣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倒吸不斷,暗呼殘忍。

  孟浩這裡直奔前方寶山,他要穿過此山,以此避開上官修的追殺,此刻邁步間速度飛快,剎那就到了山腳下,剛要邁步踏上,他忽然眼睛一愣,直勾勾的落在前方一處大石下,在那裡居然放著一個丹瓶。

  其上光彩繚繞,一看就是不凡,孟浩一把抓起,打開後頓時一股藥香撲面,這瓶子裡居然裝著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藥!

  孟浩神色一振,直接扔入儲物袋內,隱隱猜到那些白衣弟子的目的,就是此山,此刻直奔山上而去。

  “那是一枚宇靈丹吧,這可是對凝氣弟子來說很不錯的丹藥,這位小友運氣不錯,竟撿到了此丹。”吳丁秋望著山下妖林中極為明顯的那條孟浩走過的直線,笑聲傳開,他身邊的宋老怪面色難看,可卻冷笑一聲。

  “老夫的寶山,丹藥靈石多的是,這小子拿了丹藥,可卻休想上山,老夫這寶山上存在的靈獸,可是千里挑一,只有靈獸林的精品,才有資格被老夫養在山上。”宋老怪淡淡開口,可內心卻是已經越來越心痛。

  “看到了麼,這是老夫當年親自培養出來的凶墨獸,鹿身蟒頭,速度極快,一旦受傷更為兇殘,不死不休,聞到血腥就會發狂,凝氣修士必死無疑。”宋老怪一指寶山上孟浩前方此刻走出的妖獸,傲然開口。

  半柱香後,慘叫從山上傳出,那被宋老怪炫耀遇血發狂,不死不休的妖獸,此刻神色駭然,用最快的速度逃走,尾巴已經粉碎,一隻眼也都成了血肉模糊,四條腿如今只剩下了兩條,可速度的確是如宋老怪所說,絲毫不慢,逃的飛快。

  孟浩邁步間,就走過了屬於那妖獸的區域,發現了一處靈石堆,其內竟有數百靈石的樣子,被他振奮的撿起,快速上山。

  笑聲從吳丁秋口中得意的傳出,可以說從孟浩出現開始,他的笑聲就沒停止後,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的確是速度飛快啊,不死不休。”

  “無妨無妨,老夫這山上寶貝多的是,不在乎這小子去拿,左右他今日也定是難逃此山,只不過是從山腳搬運上去而已。”宋老怪口吐無妨,再次露出風輕雲淡的樣子,可卻從儲物袋內拿出一粒凝神丹含在嘴裡,眼皮卻是狂跳,內心有種不妙的預感。

  半個時辰後……

  孟浩已到了小半山腰的位置,一路所過之處,無論什麼妖獸都在慘叫中紛紛逼退,也有幾次凶險,但都在孟浩的鐵槍連續指點下,化險為夷,他的心砰砰跳動,這一路被他撿到的靈石丹藥不少,更有法寶之物。

  這座山在孟浩看來,已完全是一座寶山,此刻撿起放在一處大石後的畫軸,這畫軸散發柔和之芒,靈氣四溢,一看就是非凡。

  孟浩頗為心動,一把拿起收入儲物袋內。

  山下妖林內,已經有不少紫運宗的弟子,抬頭看到了孟浩的身影,一個個都神色震撼。

  這一幕幕落入宋老怪的目中,讓他面色越加難看起來,身子都有些哆嗦,死死的盯著孟浩的儲物袋,那裡面有他的靈石,丹藥,法寶,尤其是那畫軸更是讓他心痛的不了的。

  那是他很珍愛的一樣早年法寶,封印了不少的獸魂,是他當年最心愛的妖獸死亡後,被他珍藏起來留念的,可如今看到被孟浩取走,立刻心痛的身體更哆嗦起來,連忙取出兩粒凝神丹吞下。

  可偏偏還不得不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樣,只是身邊的吳丁秋笑聲的迴蕩,讓他極為刺耳。

  “老夫這寶山,寶物多的是,不在乎這點損失,此人走不出老夫這寶山,這寶山老夫採集天下之石,靈獸眾多,豈能讓人輕易走出。”宋老怪強撐著開口。

  一個時辰後……

  孟浩已快要踏入山腰之上的皚皚白雪之處,他神色激動,速度更快。山下的妖林內,幾乎大半的紫運宗此番試煉的弟子,都看到了孟浩於半山腰的身影,他們愣愣的看著,目中漸漸都露出了羨慕之意,尤其是看到孟浩時而彎腰撿東西,更是讓他們一個個恨不能代替孟浩。

  就連上官修,此刻也是握緊了拳頭,他咬牙切齒,可卻無可奈何,這座山他不敢上去,僅僅是這妖林就讓他多次遇險,且也聽到了那些白衣弟子的交談,知曉這裡是南域大宗紫運宗的試煉之地,內心忐忑中,不得不萌生了退意,可恨孟浩之心強烈,有些不甘心。

  宋老怪那裡,在看到孟浩傷了一頭他頗為在意的妖獸後,頓時取出三粒凝神丹一口吞下,繼續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那山上的白雪,是老夫採集雲端祥瑞創造出來,最適合一些極為珍品的靈獸生存,其中的裂空雕更是佼佼者,爪可碎金石,翅膀一扇狂風大作,端是厲害,可以說是這寶山最凶險的靈獸之一,此子就算有那破槍,踏入裡面也必死無疑。”宋老怪咬牙,一字一字開口。

  一個半時辰後……

  一隻爪已粉碎,翅膀沒了半隻,口吐鮮血的大雕,哀嚎的躺在白雪中,聲音淒厲的迴旋不斷。

  眼看孟浩已快要到了山頂,妖林內所有的紫運宗弟子已經全部都目光凝望山頂的孟浩,他們已經不在與妖獸廝殺,此刻都一個個呆呆的看著,尤其是看向孟浩手中那把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鐵槍時,更是露出火熱。

  “此人是誰……”

  “他闖入到我們的試煉之地,取走了我們的獎勵……太兇殘了。”

  “那把槍,定是一個通天之寶!太殘暴了!”

  宋老怪那裡肉痛的哆嗦了一下,在看到孟浩與靠近山頂的地方取走了一件黑網後,再也無法裝作風輕雲淡,身子立刻向前邁去,就要去尋孟浩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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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二章 豐收
  
  他一次可以忍,兩次三次四次五次都忍了下來,但這第六次,他已惱羞成怒,根本就忍不了,因為這件羅天網,是在他看來比畫軸更珍貴的心愛之物,一旦用出就可將對方困住,是他早年時得意之寶,修為越高,功效越強,為了顯示自己寶山的輝煌,這才放在那裡,認為是最安全的,為的是只讓別人眼饞可卻無法取走,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居然真的有人能上了山將它取走,此刻已經要發狂,恨不能要將孟浩活活拍死奪回畫軸與羅天網。

  可就在這時,吳丁秋的笑聲帶著洋洋之意傳出,大袖一甩阻擋在了宋老怪的身前。

  「宋道友身為南域赫赫有名的修士,這是要幹什麼?你之前可是說了,不管是誰都可以在七天內來到這裡,整個寶山所有寶物任人取拿,莫非要食言不成。」

  「這山可是你從天山扛來,這大地可是你以東海萬年不見天日之泥鋪墊,是誰說無論哪個凝氣修士來,只要有本事就可以任意行走,宋老怪,你這樣可太沒風度,傳出去丟人啊。」吳丁秋笑著開口,一副絕不會讓對方離開的姿態。

  宋老怪面色難看到了極致,有苦說不出,他之前將話說的太滿,此刻之前的一句句話都如同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臉上,使得他面色不斷變化,半晌後一拍儲物的,取出一大把凝神丹吞下,這才深呼口氣。

  但隨即雙目一閃,第一次對孟浩那裡用出了神識之力,要去看看那把鐵槍的端倪之處,他一開始本沒在意孟浩,而後目光又被那鐵槍吸引,如今神識一出,但就在這時,吳丁秋的笑聲迴蕩,大袖一甩,立刻一道光幕瞬間浮現在了這平頂山上,將宋老怪的神識阻擋。

  「對一個凝氣小輩展開神識之力查看,宋老怪你丟人不丟人。」吳丁秋豈能讓宋老怪如願,此刻笑聲傳出,宋老怪面色極為難看,索性也是大袖一甩,在這光幕外又多出一道光幕。

  「此子手中鐵槍不俗,不過既然你不讓宋某神識觀察,你也別觀察了。」

  兩個時辰後,孟浩已到了山頂,他持著鐵槍,一路走過,目光四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山頂上插著的一面大旗,在那旗下還有一個口袋,這口袋通體五彩繽紛,看一眼如可攝取心神,甚至隱隱壓制的四周天地都有了模糊,波紋迴蕩,看的孟浩怦然心動,呼吸都急促起來,一把抓過這五彩口袋,隨著此袋的拿起,那大旗直接倒下。

  山下妖林內的眾人,此刻嗡鳴迴蕩,他們清楚地看到了孟浩一路如履平地般上了山,取走大量靈石丹藥,此刻隨著旗幟的倒下,眾人頓時再起嗡鳴。

  他們看向孟浩的目光已帶了強烈的震撼與羨慕,此刻嗡鳴間,親眼看著孟浩在山頂消失,顯然是從山後正下山。

  上官修死死的盯著孟浩的身影消失,但卻不敢繼續追擊,他身上秘密太多,本就不敢露在人前,此刻儘管欲殺孟浩之心強烈,可想到那株藥草的時間已有些來不及,此刻咬牙之下猛地一跺腳,轉身快速離去不再追尋,此刻的他滿身狼狽,那口鬱悶之氣被生生壓下,若想法可以殺人,他早就把孟浩殺了不知多少次。

  眼看孟浩的身影消失在了山後,平頂山上的吳丁秋笑聲迴蕩,宋老怪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乾坤袋被孟浩取走,面色蒼白,悲痛欲絕,內心更是強烈的後悔自己不該將乾坤袋仍在上面,不敢如此自信,此刻再次無法忍受,一甩袖子,身子欲邁出追擊那在他看來該死一千一萬遍的孟浩,可剛要離去,一旁的吳丁秋又將其擋住。

  「吳丁秋,你還來阻我!旗已倒,此番賭約你沒贏,老夫也沒輸,試煉已經結束,你再阻我,休怪老夫出手!」宋老怪心痛欲碎,此刻喝道。

  「宋道友,我們可是說好的,這盤棋不下完,誰也不能走,你是南域赫赫聲名的大修士啊,難道食言?

  之前老夫要走,你不也不讓麼,如今豈能沒下完棋就走。」吳丁秋笑道,將之前的話語盡數還給了宋老怪,臉上的皺紋都全部打開,一臉得意,擺出絕對不會讓對方就這麼離開的樣子,他自然看到了乾坤袋被取走,可卻更為開心,想起了這幾百年對方總是拿乾坤袋在自己面前炫耀,此刻能看到對方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內心喜悅至極。

  「你……」宋老怪死死的盯著吳丁秋,半晌說不出話來,咬牙一跺腳,使得這山峰轟轟似要崩潰,可到了他這樣的身份,顏面更大,此刻只好重新坐下,拿起棋子快速的落下。

  可吳丁秋那裡豈能讓他如願,此刻縷著鬍鬚,含笑間時而看著宋老怪難看的面色,笑聲中慢吞吞的拿起棋子,又裝作思考的樣子,好半天才落下一子,那表情神態,儼然一副要把這盤棋下上幾個月的模樣。

  「爾等先出山等著,待老夫這片棋下完,再帶你們回宗門,至於你們剛剛看到的山頂之人,此人手中的寶槍老夫很喜歡,這就是你們的試煉任務,誰將這寶槍給我拿來,誰就是內門弟子!」吳丁秋笑著開口,聲音傳遍下方那些白衣弟子耳中,讓這些人一個個立刻振奮。

  「堂堂南域紫運宗,難道要干出殺人奪寶的勾當不成。」宋老怪本就鬱悶至極,可被言辭拴住無法離開,雖說恨孟浩,但也要給這吳丁秋添堵。

  「爾等聽好,不可難為那人,只可去換,不可搶奪,如有違反,逐出師門!」吳丁秋眼睛一瞪,立刻開口,但下棋卻是更慢起來。

  山下紫運宗的那些白衣弟子,一個個立刻稱是,紛紛快速散開,有一些要繞開寶山追上孟浩,還有一些則是展開全速要離開這片山脈,去前方攔截。

  這一次試煉他們全部都失敗,內心頗為不甘心,可對孟浩這裡卻沒有什麼怨念,反倒很是佩服,畢竟他們親眼看到了之前那血腥的一幕幕。

  只是對孟浩手中的鐵槍,卻是一個個都打定主意,說什麼也要換來,若對方不同意,那他們說不得,總要採取一些手段。

  畢竟吳長老話語內的意思,是必須要換來,直說不能搶奪,沒說不可強迫。

  在這群白衣弟子四散之時,孟浩也匆匆下了寶山,途中又撿了一些靈石丹藥,雖說他沒有看到宋老怪與吳丁秋,但此刻也已隱隱猜到這裡估計是某個宗門的試煉之地。

  可如今被自己闖入,估計定不會甘心,此刻雖說上官修沒有繼續追來,但孟浩速度依舊極快,心臟砰砰加速跳動,神色帶著振奮之意。

  他身上的所有儲物袋都被裝滿了,這一次的收穫可以說是他踏入修行後,除了應龍裂洞外最大的一次,那些靈石丹藥就放在那裡,如白撿一般。

  可越是收穫大,孟浩的速度就越快,此刻咬牙之下不斷吞下妖丹,一連跑出了三天,這才離開了這片山脈,走出時,孟浩臉上儘管疲憊,可精神始終振奮,這七天他沒時間去清點寶物,此刻琢磨著要找個地方看看自己這一次都有哪些收穫,前行時,遠遠的孟浩看到了遠處存在了一座城池。

  這裡已靠近了趙國東方,這城池看起來極為磅礴,一眼很是不凡,且四周還存在了一片柔和的光幕,這光幕凡人看不到,唯有修士才可以察覺。

  「此地……莫非不是凡人之城,而是為修士服務的城池?」孟浩一怔,他腦海浮現趙國的地圖,很確定在地圖上,這裡沒有城池,此刻看到城池口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大都是凝氣修為之人,內心已然確定了猜測。

  沒有立刻進城,孟浩在附近找了一處山脈裂縫,藏入其內,深吸口氣後立刻拿出全部的儲物袋,低頭帶著興奮清點起來。

  「這是什麼丹藥?聞起來藥香繚繞,比旱靈丹還強烈……還有這個瓶子裡裝的三粒丹藥,每一個都晶瑩剔透,定是寶丹。」他舔了舔嘴唇,拿出兩個儲物袋內,一粒粒數去,這裡面各種丹藥七十八粒,每一粒給人的感覺都超過了旱靈丹,數的孟浩雙手都顫抖起來。

  好半晌他才平復,壓著激動,又取出數十個儲物袋。

  「那寶山的靈石也太多了,我只是直接走過還沒細找,就撿到了這麼多靈石……」孟浩呼吸再次急促,看著裝著儲物袋的靈石,全部的數量加在一起,一共八千七百六十四塊!

  「發財了,發財了……」孟浩喃喃,再次拿出一個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一把把飛劍,一顆顆珠子,兩桿旗旛,一個畫軸,一個黑色的網,全部都是法寶。

  孟浩一樣樣取出,臉上笑容燦爛,尤其是畫軸與黑網,靈威極為強烈,讓孟浩心跳加速不止,拿出畫軸,緩緩展開,頓有華光四溢,將這洞穴內映照的一片明亮,連帶著孟浩的面孔,也都剎那間亮了起來。

  打開的畫軸內,露出了一張山水圖,在這山水之間,赫然存在了數量繁多,千奇百怪的各種妖獸,它們看似被畫在那裡,可卻栩栩如生,尤其是此刻隨著畫軸打開,隱隱孟浩耳邊似聽到了萬獸咆哮,讓他心神一震,畫軸落地。

  半晌後孟浩才恢復過來,眼中露出強烈的光芒,定氣凝神後撿起畫軸又看了一眼,這才珍寶般的收起,心臟跳動越來越快。

  「寶物,這是寶物!」孟浩深吸口氣,又拿出那黑網,沉吟時走出洞穴,靈氣進入這黑網內,向外一揮。

  那黑網立刻展開,越來越大,更是飄向天空,隱隱似要落下要將這整個山峰都籠罩在內的樣子,如同黑云壓頂,山峰顫動,一道道裂縫出現,如要崩潰開來,更有強大的靈壓出現,讓孟浩心神震撼,露出駭然,連忙抬手一抓,體內靈力猛地宣洩而出,這才將那黑云漸漸縮小,直至化作一道黑芒歸來,變成了那黑色的小網。

  拿著此網,孟浩口乾舌燥,許久呼吸才有些平復,可目中卻是神采飛揚。

  「應該是越靠近山頂的丹藥法寶就越好。」孟浩內心一動,取出懷裡的最後一物,正是那五彩繽紛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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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三 你要怎麼謝我?

     “這是……有些像儲物袋,可卻更好看一些。”孟浩擺弄了一下,靈力猛地探入其內,但就在這一瞬,孟浩身體猛地顫抖,如有雷霆無形轟擊,讓他睜大了眼,露出無法置信的駭然,半晌之後低頭看著那口袋,目瞪口呆。

     “太大了……”孟浩喃喃,這的確是儲物袋,但裡面的範圍之大彷彿是一小片天地,儘管其內看起來霧朦朦的,但那磅礡的感覺立刻讓孟浩心神震動不已。

      彷彿在這口袋內,足以容納山河一般,儘管其內空無一物,但僅僅是這龐大的範圍,就足以稱之為至寶。

      孟浩口乾舌燥,先是靈石讓他驚喜,後是丹藥讓他怦然心動,隨後又是法寶,緊接著畫軸的威力讓他心驚,黑色大網的靈威讓他震撼,最終,這口袋的出現,立刻讓孟浩腦海嗡嗡,好半晌才恢復了一些。

     “發財了,這才是發財……”孟浩死死的抓著那五彩口袋,喃喃自語,但很快他神色就一變。

     “那裡如果真的是某個大宗門弟子的試煉之地,我闖入進去也就罷了,可拿了這麼多寶物丹藥靈石,那些人定不會放過我……”孟浩內心咯噔一聲,神色露出掙扎,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些寶貝送出。

      整理完所有收穫,孟浩深吸口氣,看著外面已是黃昏,這才走出了此地洞穴,出了山脈,看向不遠處的城池,沉思起來。

     “丹藥雖不少,可幾乎所有的丹藥我都不認識,這樣的話無法放心吞下。”孟浩沉吟中看向城池的雙眼一閃,邁步望城池那里而去。

      他速度飛快,一路臨近城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在那城門上方,寫著三個字。

  東秀城。

      這三個字充滿了古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尤其是有些褪色的字體,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秀同修,此地是東,這城池的名字倒也簡單明了。”孟浩剛一靠近城門,立刻在這城門下兩個正談笑的弟子,目光落在了孟浩的身上。

      這二人孟浩方才已看到,穿著青藍色的長衫,修為都是凝氣三層。

     “這位道友,還請繳納入城靈石。”其中一人臉上收起笑容,孟浩的修為讓他頓感壓力。

     “兩位道友一看就是大宗大派的弟子,在下出身小宗,且剛剛下山,第一次來到這裡,還請兩位道友多多指點一二。”孟浩本就樣子有些書生的氣息,此刻開口時言辭頗為客氣,讓那兩個低階修士頓生好感,之前說話的那位青年哈哈一笑。

     “好說好說,道友修為不俗,就算是第一次出宗,日後也會有揚名之時,此地東秀城,是趙國三大宗門聯合鑄造,是趙國兩大修城之一,根據居住的時間,入城需繳納一定靈石。”那青年笑著開口,覺得修為高深之人對自己如此客氣,好感更多。

     “原本需要繳納三枚靈石才可,道友拿一枚就可以了,可記得在城內不能打鬥,不然的話會有三派執法嚴懲,切記。”這青年提醒道,遞給孟浩一塊木牌。

     孟浩連忙謝過,交出一枚靈石,抱拳走進城門。

     踏入城門時,他還頗為心痛靈石,哪怕只是一塊靈石,可對孟浩而言那也是錢,儘管口袋裡有八千多塊,但孟浩心知那銅鏡吃靈石,這點根本就不夠多久。

     “進一個城都這麼貴,若非是必須要進來,我才不繳那塊靈石。”孟浩快走在這城池內,雙眼向四周看去,此刻儘管是黃昏,但城內很是熱鬧,人來人往,路的兩邊還有不少店鋪,這些鋪子大都散發寶光,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不凡。

     來往之人都是修士,孟浩一路走去,沒看到一個凡人,只不過此地修士大都是凝氣,孟浩放眼看去,即便是與他一樣的凝氣七層,也只看到了三兩人而已,大都是凝氣六層以下。

     走過一條條街道,孟浩只找那些買丹藥的店鋪踏入,不買丹藥,而是仔細的問詢,時間一晃就是三天,這三天孟浩幾乎走遍了整個城池,去了不下二十家丹藥舖。

     可就算是這樣,他儲物袋內數十種丹藥,也只是找到了七八種而已,但也讓孟浩精神振奮,那些他已認識的丹藥,每一粒都價值不菲,其中有一枚築靈丹,更是一粒價值五十塊靈石,是凝氣八層可用之丹。

     孟浩記得口袋裡的築靈丹,一共有八粒之多。

     “可惜還有更多的丹藥不認識。”第三天時,孟浩遲疑了一下,邁步踏入進了城池西區的一處極為奢華的閣樓內。

     這閣樓三層,寶光四溢,距離老遠也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尤其讓孟浩決定踏入的,是此地進出之人大都是凝氣六層左右,甚至孟浩還看到了凝氣八九層的強者,也大都會進入此閣。

     另外此閣的名字,也堅定了孟浩踏入其內的念頭。

  百珍閣。

     其內雕欄玉砌,一應物品大都是玉石而成,剛一踏入,孟浩​​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靈威撲面,四周琳瑯滿目有一處處格子,每個里面都有單獨之物拜訪,藥瓶,飛劍,寶珠,旗幡等物比比皆是。

     這裡修士不多,較為安靜,只有那麼三五人分散開來,每一個修士身邊都有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妙齡女子跟隨,聲音如白靈,低柔間為其解答一切疑問。

     這些還不算什麼,最讓孟浩心神一秉的,是在不遠處通往二層的樓梯旁,有一個巨大的丹爐,這丹爐有菸絲繚繞,居然有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盤膝在菸絲之上,如端坐般,閉著眼,似在吐納。

     可陣陣難以形容的威壓,卻是從此人身上散出,好在已收斂很多,否則的話定會讓這閣樓一層都被其氣息鎮壓。

     “築基修士……”孟浩雙目一縮,他在這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瞭如歐陽大長老類似的氣息,立刻判斷出對方的修為,是如今對孟浩而言,高高在上的築基期。

     “不知我此生可有成為築基修士的一天。”孟浩在靠山宗經歷了很多事情,內心早已存在了一顆想要成為強者的心,如今低下頭,但目中的堅定與執著,卻是更為強烈。

     “我修煉的是太靈經的凝氣卷,一旦築基,就可成為無暇築基,強於有缺以及碎磐,當為築基境中強者。”孟浩深吸口氣,抬頭時,他身邊走來一個女子,這女子粉色長裙,衣著鬆散,未語先笑,樣子很美,臨近孟浩時欠身一拜,這一拜時衣襟自然落下,露出其內白花花的柔膩。

     “道兄可有什麼需要小妹幫助之處?”

     孟浩臉上立刻有些紅了,暗道非禮勿視,有心不看可依舊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心臟砰砰跳動,他雖然在靠山宗三年,可除了許師姐外,沒有與其他任何女弟子接觸過,這種畫面更是這輩子都沒見過,好在他臉本就有些黑,此刻倒也看不太清晰。

     “有沒有介紹丹藥的玉簡?”孟浩乾咳幾聲掩飾窘迫,連忙開口。

      那女子雖說年紀不大,但也久經風情,一眼就看出了孟浩的窘迫,大感有趣,她在此地這些年見過不少的客人,如孟浩這樣的很是少見,此刻掩口一笑,花枝亂顫,風​​情無限,故意靠近了孟浩一些,使得身上的香氣落入孟浩鼻間。

      香風撲面,孟浩臉色越紅,可雙目卻沒有帶著絲毫淫褻,反倒很是清明,他本就不是好​​色之人,只是從未接觸如此女子,這才臉紅。

      “介紹丹藥的玉簡,當然有了,道兄請隨我來。”這女子眨著眼,看著孟浩越加窘迫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巧笑時轉身在前帶路,腰肢一晃,曲線優美,使得孟浩忍不住看去時,再次心跳加速,苦笑時再次乾咳幾聲,連忙跟上。

     “這是丹種三簡,裡面介紹了趙國內大多數的丹藥,只不過是拓印玉簡,裡面烙印模糊。”女子帶著孟浩來到一處格架旁,蔥蔥玉指落在其上一處格子內,那裡有一個白色的托盤,裡面成品字形放著三枚玉簡。

     女子一看孟浩要抬手,立刻笑道。

     “不能看哦,只有買走才可以觀看的,這三枚玉簡要一百靈石。”她笑容很美,使得臉頰出現兩個酒窩,越看孟浩,越覺得這面色有些黑,可卻帶著書生之氣的少年很可愛。

      孟浩身邊瀰漫著對方的香氣,此刻收回要抬起的手,定氣凝神,看著那三枚玉簡沉吟起來,內心卻覺得此地好貴,有些不捨的靈石。

     “有沒有更詳細一些的?”半晌後孟浩問道,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買這種玉簡,此刻一咬牙。

    “當然有了,你隨我來這裡。”這女子眨了眨眼,雙眸內帶著神采,帶著孟浩走到一處角落裡,指著格子上的一枚隱隱有些裂痕的玉簡。

    “此物並非拓印玉簡,而是一枚古簡,記錄了整個南域很多丹藥,甚至連毒丹以及相應的解毒丹也都記錄了不少,更有烙印畫面在內,看去可栩栩如生,只不過有了碎裂,一旦拓印就會碎掉,且只能看大概三五次的樣子,就會自行碎掉。”

     孟浩聽著對方的話語,立刻內心一動,他倒也不需要長期擁有,只是要解決眼下的問題而已。

    “道兄若不介意,只需二百靈石,就可買走,要知道若非有裂縫,這古簡的價值應在千靈以上。”女子笑道,又靠近了孟浩一些,輕聲一語。

    “你若真看好此物,姐姐可以幫你去申請一下,看看能否便宜一些,可你要怎麼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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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四章 同宗故人

  「我……小生……」孟浩愣了,張大了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以前在雲傑縣買東西時,從未遇到這種事情,尤其是眼前這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樣,還有那眉目間的神韻,讓孟浩的臉刷的一下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那女子掩口嬌笑,看著孟浩那呆呆的樣子以及很快就又窘迫的表情,輕笑中轉身,腰肢輕擺,很是迷人的走向遠處,與那丹爐上盤膝打坐的中年男子低語片刻後回來。

  「一百七十塊靈石,怎麼樣?」女子眨著眼,看著孟浩。

  「多謝道友。」孟浩深吸口氣,神色帶著高興,能省下這些靈石對他而言很是欣喜,連忙抱拳一拜。

  「要叫姐姐。」女子笑著右手抬起,取下格子內的玉簡,遞給了孟浩。

  孟浩接過後靈力入內,立刻腦海頓時出現一幅幅畫面,他怦然心動,僅僅是這一掃,就看到了三種儲物袋內的丹藥,連忙取出靈石,再次抱拳一拜後正要離開,那女子輕咳一聲,送著孟浩一起走出了閣樓,直至在了閣樓門口時。

  「姐姐叫做巧玲,記得下次來時,要找我哦。」閣樓門口,這女子笑容裡帶著感興趣之意,打量了一眼孟浩,那眼神很是嫵媚,帶著風情之意,看的孟浩面色更紅,連忙抱拳趕緊離開了這裡。

  直至出了閣樓,他的心臟還在砰砰加速跳動,好半晌才恢復過來,回頭看向百珍閣時,還能看到那叫做巧玲的女子站在那裡輕笑。

  孟浩更為尷尬,知道自己算是被對方調戲了一番。

  這種感覺孟浩還是初次體驗,倒也沒有覺得反感,甚至還隱隱有些得意,再次乾咳一聲,低頭向前走去。

  可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從百珍閣內走出,這些人是從二層下來,約莫有七八人的樣子,有男有女,彼此走出時談笑不斷,其中有一個青年穿著淺藍色長衫,跟隨在這些人身後,神色陌落,似成為了隨從。

  走出閣樓時,此人下意識的抬頭,一眼看到了孟浩。

  「孟浩!」他一愣,聲音傳出後立刻引起了他四周那些男男女女的注意,孟浩腳步一頓,側頭一看,目光落在了那青年身上。

  在看到此人時,孟浩神色如常,可內心卻有些複雜,此人是周凱,靠山宗的外宗弟子,凝氣五層的修為,隨著靠山宗的解散,此人被紅霧捲出,今日卻是在這裡相遇。

  他自然看到了周凱如今的落魄,跟隨的那些人一個個衣衫如綢,錦袍華貴,且大都是雙眼神采逼人,其中有一人是凝氣七層,餘下幾人也都是凝氣六層的樣子,顯然是趙國幾大宗門的弟子。

  而周凱,顯然是在靠山宗解散後,拜入到了其他宗門,如今跟隨這些人,只能算是隨從的身份。

  孟浩略一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此人是誰?」周凱身前,一個手持扇子的華服青年,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可卻帶著一股傲然之意。於四周的七八人裡,他正是那凝氣七層修為之人,儼然是被眾人簇擁,此刻話語一出,他四周的那些男男女女立刻關注。

  「回孫師兄的話,他是我當年一個同宗。」周凱遲疑了一下,沒說出孟浩的內門身份。

  「孟浩……這名字有些熟悉。」

  「我想起來了,此人不就是靠山宗內那位唯一沒有被帶走的內門弟子麼,的確是與畫像有些相似。」眾人裡立刻有一個女子,似想起了什麼,笑著開口。

  她話語一出,四周幾人一個個立刻雙眼一亮,更有兩人身子一晃而出,阻擋在了孟浩的身前。這段日子來,在趙國修真界內流傳著一件驚天之事。

  靠山宗解散,靠山老祖沒死,為了一個內門弟子展開神通,轟動整個趙國修真界,震懾在場的所有趙國強者,這些人在退縮後,此事已然傳遍趙國修真界。

  更有傳聞,說那靠山老祖親自送給了這個內門弟子一樣至寶,此寶威力驚天動地,足以滅殺一切修士,此事越傳越廣,隨著眾人的打探,漸漸從那些曾經的靠山宗外宗弟子身上,問出了這位內門弟子的名字,此人,名為孟浩。

  若此事截止於此,整個趙國被靠山老祖震懾,都會平靜下來,可偏偏很快,那些之前被靠山老祖嚇跑的趙國強者,紛紛想到了靠山老祖最後聲音的那一絲虛弱之感,又想到了以傳說中靠山老祖的脾氣,他們根本就無法活命,可偏偏竟沒死一人。

  於是種種猜測頓時四起,自然而然的,就有不少人將目光,落在了那叫做孟浩的內門弟子身上,甚至三大宗門都有命令傳下,讓外出的弟子多加留意,找到此人,就連畫像也都傳出。

  只是對靠山老祖是否真的死亡,就算是沒死又是否真的修為如往昔,此事還沒有定數,故而這趙國的三大宗門還是有所顧忌,不敢將事情做絕,大都是給出重賞,讓門下弟子遇到孟浩後,看機會出手試探那件至寶的威力。

  孟浩腳步一頓,冷冷的看著阻擋自己前路的二人,他的身後此刻腳步聲傳來,後路被四人阻斷,左右兩側也分別有人,儼然已被包圍。

  百珍閣內,那叫做巧玲的女子也看到了這一幕,秀眉皺起。

  「諸位這是何意。」孟浩目光掃過四周,淡淡開口,神色上看不出絲毫忌憚,而是如水般的平靜,彷彿很有自信的樣子,這一幕落在四周之人眼睛裡,都漸漸露出謹慎。

  「沒什麼它意,只是聽說孟道友手中有靠山老祖給予的至寶,今日既然遇到,我等想要看看而已。」周凱身前穿著華服的青年,手中扇子在手心一拍,笑著開口,只是那笑容也有高高在上之意,目光有些冰冷,但內心也有謹慎,畢竟那件至寶傳聞是靠山老祖所賜,讓他也不得不小心。

  只是他們都身為三大宗門的弟子,在身份上都自覺高人一等,看向孟浩時,雖說孟浩修為也是凝氣七層,可依舊自覺高貴很多。

  「沒錯,孟道友既有如此至寶,何不拿出讓我等欣賞一下。」四周立刻有人笑著開口,望著孟浩時,儼然已將孟浩視為甕中之人。

  孟浩神色依舊平靜,唯獨雙眼露出一抹寒芒,嘴角翹起時隱露譏諷,他右手抬起在儲物袋上驀然一拍,這動作一起,四周之人頓時一個個雙眼閃動,有不少已祭出了法寶。

  可就在這時,一道光芒閃耀,在孟浩的手中那把鐵槍赫然出現,被他拿在手中向地面一立,靈氣融入此槍,竟使這凡鐵成為了利器,直接刺入地面內,嗡嗡之聲在孟浩鬆手時迴蕩開來,立刻使得四周之人紛紛下意識的退後一些,目光剎那全部凝聚到了那鐵槍上。

  「誰想找死,就親自來看吧。」孟浩退後兩步,大袖一甩,淡淡開口,這一刻的他,看起來充滿了自信,尤其是目中的寒意還有那嘲諷的笑容,似乎在等待有人查看這把長槍後,死在槍下。

  可實際上,孟浩這退出的幾步,使得他的方向靠近了城門,只等四周有人靠近鐵槍時,他會出手擊殺,趁亂離開,畢竟此地是對方三派的城池,孟浩知曉不可在這裡與他們過多糾纏。

  四周立刻安靜,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這把鐵槍之上,此槍第一眼看去就有些不凡,槍身上瀰漫了大量的花紋,看起來極為複雜,使人難免有些眼花繚亂,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覺得此槍不俗。

  陽光一晃,槍尖閃閃發光,晃入眼中如有寒芒一閃。

  就連那百珍閣內的巧玲,也都目光落在這長槍上,她身邊此刻也來了一些閣中的女子,紛紛看去。

  「好像沒什麼出奇啊,就是槍身的花紋多複雜了一些,可看起來又不像是符籙……」

  「這就是靠山老祖給他的至寶?」四周的幾個大宗弟子,看了半晌後都皺起眉頭,那手持扇子的華服青年皺起眉頭,仔細的看了一眼後冷笑起來,正要讓身後的周凱去走近。

  就在這時,陣陣腳步之聲從不遠處的西城門傳來,立刻引起四周修士目光看去,孟浩也是雙眼一閃,但很快就微微皺眉,他看到了有十多個身穿白衣的修士,正從西城門處簇擁而來,這些人孟浩眼熟,他們的衣著讓他一眼就認出,對方正是在那寶山內試煉的大宗弟子。

  眼看這些人是從西門踏入,無意中卻是阻斷了孟浩的出口,讓孟浩眉頭皺的更緊,但很快就放緩下來,右手已悄然無息的落在了儲物袋上。

  「前方可是南域紫運宗的師兄,在下曲水宗孫華,見過諸位道友。」手持扇子的華服青年在看到那群白衣修士後,立刻雙眼一亮,神色露出恭敬,連忙抱拳一拜。

  他話語一出,四周的其他趙國修士,也都紛紛神色露出恭敬,全部都向那群白衣修士抱拳,他們都是各個宗門的翹楚,平日裡在趙國自覺高高在上,可遇到南域真正的大宗弟子,立刻就如同矮了一截,紛紛露出嚮往姿態,很是客氣。

  且這幾天他們也都接到了各自宗門的玉簡,提醒他們若遇到這群來自南域紫運宗的白衣弟子,一定不要招惹對方,此刻這幾人連忙傳出聲音。

  那些白衣修士,剛一進城門就看到了趙國的這些弟子,但大都沒有在意無心去看,彼此都帶著心事,但此刻被人喊出了身份,其中有兩人皺起眉頭,目光掃去時本帶著不耐,可一眼看到了刺入在地上的那把鐵槍,腳步猛地一頓。

  他這一頓,四周的其他弟子紛紛詫異,看去時幾乎全部人都是神色立刻激動,瞬間直奔趙國修士那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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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五章 咄咄逼人!

    孟浩眼中有陰沉之芒一閃而過,他的四周有這些趙國的宗門弟子,西城門處那些白衣修士如今也都來臨,若是引動了這整個城池內的三派老怪,孟浩想要離開則根本不可能。

    將孟浩包圍的這群趙國宗門弟子眼看紫運宗之人來臨,頓時一個個精神振奮,能與紫運宗的弟子成為朋友,對於他們而言在宗門的地位都會高出很多,甚至以後的發展也會有利不少,本以為對方高傲不會理睬自己,可卻沒想到紫運宗的這些道友,居然真的來了。

    “還是孫師兄面子大,竟真的將他們喊來。”

    “那是,孫師兄可是曲水宗長老嫡親,修為更是不俗,就算是紫運宗想來也要給一些顏面。”四周的趙國弟子一個個立刻臉上露出奉承般的笑容,尤其是那華服男子,更是目中有些激動,聽著身邊人低聲的話語,內心頗為得意,他自忖自己的顏面還是有些作用,才使得這些人來臨,此事一旦傳出,立刻自己在宗門內地位不同,就算是在趙國修真界,也都會名聲傳開。

    此刻在他看來,孟浩那裡都是小事,已經毫不在意,臉上帶著笑容,他連忙上前迎接那些白衣修士,在他身後,那些趙國宗門弟子立刻跟隨,儼然以他為首的模樣,其中那幾個女子更是神色激動。

    孟浩雙目微微一閃,拔起鐵槍,轉身就要離去。

    “諸位紫運宗的道兄,孫某在鳳天樓擺下宴席,請來趙國各宗內門弟子作陪,一起宴請諸位紫運宗道兄。”孫華難言神色的激動,更是得意非凡,此刻走出時身後修士跟隨,使得他更為凸顯,尤其是那不俗的外表,更為他增加的幾分色彩,儼然趙國宗門弟子之首的姿態。

    可就在他話語傳出,抱拳再次一拜抬頭後,紫運宗走來之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從其身邊快速走過,不但是三兩人如此,而是此地全部的紫運宗弟子,沒一個去看他,如直接無視般從其身邊快速走過。

    這一幕讓孫華一愣,他身後的那些趙國修士,也都是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群紫運宗的弟子,最前方之人爽朗的笑聲傳出。

    “道友留步,道友可是從寶山歸來的道兄?道兄風采非凡,我等在山下親眼目睹,很是敬佩,在下紫運宗千水痕,見過道友,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

    “道友可是讓我們好找,沒想在這裡遇到,哈哈,道友可有時間,我讓人去擺下宴席,在下紫運宗呂宋,宴請道友。”

    這十多個紫運宗弟子內,就屬這二人修為最高,已到了凝氣八層,此刻二人都是臉上帶著笑容,快走幾步攔在孟浩身前,言辭很是客氣,臨近後立刻抱拳,聲音傳出時,他們身後的其他紫運宗弟子,也都紛紛向著孟浩抱拳,神色中帶著敬畏之意。

    孟浩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但很快就鬆開,臉上露出笑容,抱拳與這二人回禮,沉吟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就算不說,這些人想要打探也是容易,索性直爽一些。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已被人忽略的趙​​國修士眼中,一個個都露出無法置信的樣子,怔怔的看著紫運宗的那些弟子與孟浩的談笑,紛紛腦海嗡嗡。

    尤其是孫華,更是面色連續變化,內心雖說憋屈,可看向孟浩時依舊也帶著不可思議。

    他清楚的知曉這群白衣修士是南域大宗紫運宗的弟子,這些人一個個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可竟然對孟浩那裡如此客氣,且看其中不少人的目光,那分明是敬畏。

    他雖說不知曉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但卻明白能讓這些南域大宗弟子如此客氣,定有驚人之處,額頭泌出了冷汗,暗道好在方才沒有出手試探,否則的話怕是自己這裡定會丟了顏面。

    莫說是他,周凱那裡也是愣住,他之前本在後悔叫出孟浩的名字,可如今看到這一幕,眼中頓時露出敬佩之意。

    “孟師兄不愧是內門弟子,當初我給他靈石他就風輕雲淡,此刻哪怕是宗門解散了,我等都如喪家之犬,可他卻能呼風喚雨,竟讓南域大宗的弟子如此客氣的對待。”周凱內心感慨連連。

    百珍閣內,巧玲眨了眨眼,看著被紫運宗的那些弟子簇擁的孟浩,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尤其是此刻孟浩的平靜與說話的樣子,與之前在自己面前時完全不一樣,讓她漸漸對孟浩的興趣,又多了一些。

    “孟兄,這把槍莫非就是你在寶山上叱吒群妖的至寶神槍?”紫運宗的千水痕,立刻將話語引到了孟浩手中的鐵槍上,此槍他之前就看了好幾眼,但卻沒看出不凡之處,可腦海中的記憶裡,孟浩就是拿著此槍一指,就讓妖獸身體血肉模糊。

    “沒錯,孟兄當日在寶山的一幕讓呂某敬佩不已,我看此槍也眼熟,孟兄可不要否認啊。”呂宋哈哈一笑,在一旁開口。

    孟浩眼中露出一抹古怪,可很快就散去,笑著點頭。

    “當日在山上,孟某的確是拿著這把槍。”孟浩實話實說。

    “此槍可謂至寶,在下親眼看到傷在此槍下的妖獸之多,數之不盡,孟兄威武的樣子至今還在腦海。”呂宋立刻開口,看向那鐵槍的目光,已帶了火熱,更是抬頭冷冷的掃了一眼千水痕,二人目光對望,都露出對彼此的不善,也都看出了對方的志在必得。

    他們之間的話語,被趙國的那些修士聽到,一個個立刻直勾勾的看向那把鐵槍,他們之前就是為了孟浩的至寶而來,本要試探,可如今一個個已然確定不需要試探了,定是孟浩以此槍發威,這才讓這些紫運宗的弟子折服。

    孫華雙眼露出精芒,靠近幾步,直勾勾的望著那把鐵槍。

    “不過說起來,孟兄你可是把我們的試煉攪亂了,拿走了寶山上的諸多丹藥靈石法寶……”呂宋笑著搖頭,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此事……”孟浩笑了笑,似隨意的退後幾步。

    “無妨,那寶山是宋老怪的山峰,他口出狂言誰有本事誰就可以任意取拿,孟兄此舉千某覺得大快人心,不過……孟兄,這把槍,你可願出售?

    我紫運宗定會給孟兄一個公道的價格! ”千水痕上前一步,盯著孟浩手中的鐵槍,立刻開口,他有心仔細去看,可此槍被孟浩拿走手中,無法查看,且他修為不到築基,沒有靈識,也難以隔空看出端倪。

    “這……”孟浩神色露出遲疑。

    “孟兄,此槍對我等事關重大,還請孟兄割愛!”呂宋雙眼一閃,知曉要先攻孟浩這裡,等對方不得不同意之後,才是自己與千水痕爭奪之時,此刻也上前一步,平靜開口時,隱露一抹咄咄逼人之意。

    “宋老怪為人心狠手辣,孟兄拿走之物不少都是他老人家的心愛之寶,​​若非是我紫運宗吳長老將他拖出,孟兄這裡可就危險了。”千水痕再次邁出一步,咄咄逼人之感更為強烈,話語傳出時,威脅之意已不再去掩飾。

    四周的其他紫運宗弟子,此刻也都漸漸散開,隱隱露出包圍之意,目中大都露出精芒,大有今日此槍志在必得之意。

    “此槍只是一把凡物而已。”孟浩拿著鐵槍,掃了一眼這些人形成的包圍,又看了看面前這二人,皺了下眉頭,緩緩開口。

    “孟兄莫要說笑了,在下絕不會認錯,當日孟兄正是拿著這把槍,此槍槍身的位置有一個凹陷缺口,當日在下看的清清楚楚。”呂宋哈哈一笑,目光掃過那鐵槍槍身。

    孟浩一怔,暗道此人觀察的比自己還要仔細,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有什麼缺口,此刻看去時,才發現的確是如此。

    可他這幅表情落在呂宋目中,立刻就加大了他的篤定之意,此刻儘管微笑,但眼中卻帶了冷意,為了內門弟子的名額,雖說不可殺人,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手段,他可以不惜一切。

    “就算是凡物,我等也要買下,這一點孟兄就不要繼續說了,此槍,我等是志在必得,還請孟兄不要為難我等,否則的話,我們不高興,孟兄也會不高興,即便孟兄有這至寶在手,可我紫運宗身為南域五大宗門,勢力之大遠非道友所想,況且……這把槍不是我們要,而是本宗吳長老看中。”千水痕威脅之意更濃,話語間已露寒意。

    這一幕轉折,立刻讓那些趙國修士一個個面面相覷,但很快就神色多彩起來,一個個默不作聲,可看向孟浩的目光裡,卻帶著嘲諷之意。

    尤其是孫華,更是笑容漸起,他覺得有這些人幫助試探,也是好事,不管最後如何,自己這裡都可隨機而動,況且在他看來,這孟浩就算是有這寶槍,也絕不敢得罪紫運宗這等南域大宗。

    “若孟某不願,你等還要強奪不成。”孟浩神色一變,眼中露出厲芒。

    “我等宗門,自然不會搶奪你至寶,但孟兄可要想清楚,你得罪了我等,能有什麼好處,況且……此物若我們真想搶奪,也大可讓他人出手,何必自己。”呂宋笑了笑,目光掃過不遠處那些趙國弟子,微微點頭,他的動作立刻讓孫華等人精神一振。

    “孟兄,千某敬你寶山風姿,也就不拐彎抹角,今日這把槍,你賣也的賣,不賣也得賣!”千水痕眼中冷厲之芒一閃,斷然開口,言辭極為冰冷。

    孟浩內心冷哼,這些人既自找苦吃,他自然不會勸阻,但面色卻是裝作連續變化,更是退後幾步,神色露出沉吟之意,半晌後似猛地一咬牙,抬頭時雙眼都露出了血絲。

    “好一個紫運宗,這把槍你們既執意要買,自行開價吧。”孟浩大袖一甩,將鐵槍刺入身前地上,面色極為陰沉,更露出心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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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六章 孟兄,你不換也得換!

  孟浩話語一出,立刻四周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剎那凝聚在了那把此刻刺入地面的鐵槍上。

  千水痕哈哈一笑,向著孟浩一抱拳。

  「既然孟兄已忍痛割愛,千某自不會讓孟兄吃虧,我這裡有五百靈石!」千水墨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儲物袋,在地上一倒,頓時嘩嘩之聲傳出,五百靈石堆積如小山,立在了旁邊,晶光閃閃,在這一刻直接吸引了趙國那些弟子的目光,讓他們一個個幸災樂禍起來,畢竟五百靈石數量雖說不少,可也的確不多,若真買走了那至寶,倒也會成為日後的笑談。

  莫說是他們,就連孟浩也都皺起眉頭,但他所想與那些趙國宗門弟子不同,他這把鐵槍估計值個幾兩銀子,能換取五百靈石,對於孟浩而言已是賺大了。

  「笑話,你欺孟兄太甚,五百靈石就想買走這把至寶?呂某出一千五百塊靈石!」呂宋大袖一甩,冷哼中取出儲物袋,一倒之下嘩嘩之聲再次傳出,整整一千五百塊靈石堆積在一旁,高出千水痕那裡太多,看起來就極為壯觀,尤其是晶芒四溢,讓人望之忍不住沉浸在內。

  那些趙國的弟子,一個個心動不已,一千五百塊靈石對他們而言已經不少了,就算他們是三大宗門的弟子,也都很難擁有這麼多靈石,此刻呼吸微微急促,就連孫華也是怦然心動,他身後的周凱已經愣住,內心對孟浩的敬佩越來越深,但內心極為後悔,之前不該喊出孟浩的名字,此刻暗嘆,對於孟浩不得不拿出至寶賣出的事情,很是自責。

  「呂師弟好大的口氣。」千水痕冷冷的看了呂宋一眼,他今日對這至寶志在必得,在他看來這至寶代表的是內門資格,哪怕付出一切代價,都絕不可以放棄,因進入內門的名額只有一個,如此一來,這呂宋就成了自己最直接的對手,使得二人之間很難協商共同壓價買下。

  「你等靈石都給我,回了宗門後我想辦法給你們。」千水痕回頭,看向自己身後跟隨的五、六個同門弟子,這些人毫不遲疑一個個打開儲物袋,紛紛取出積攢了很久的靈石倒在了前方。

  「一共兩千一百塊靈石,孟兄,這些是千某全部之物了。」千水痕此刻不在意心痛,淡淡開口時,冷眼看向呂宋。

  呂宋面色一變,那一千五百塊靈石也是他向身後的幾位師弟借來,這才拿出,可如今看到千水痕既拿出這麼多,尤其是看到孟浩似有些遲疑,立刻一拍儲物袋。

  「孟兄,靈石呂某沒了,但呂某還有丹藥。」話語間,呂宋手中出現了一個丹瓶。

  「這裡有三粒天水丹,適合凝氣八層以下修士服用,是我紫運宗丹房煉製的上好丹丸,每一粒價值五百靈石。」

  呂宋話語一出,頓時趙國那群弟子一個個紛紛目中火熱更為強烈,他們中立刻有人知曉這天水丹的珍貴,連忙告知。

  孫華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聽宗門長輩說起過這天水丹,凝氣八層中,整個南域最好的三種丹藥,就有這天水丹,就算是在紫運宗,這丹藥也非立下功勞的外宗弟子不可得。

  千水痕皺起眉頭,盯著呂宋半晌,這才一咬牙,拍了下儲物袋後,也取出一個丹瓶。

  「天水丹千某沒有,但我觀孟兄凝氣七層,我這裡有地靈丹七粒,是我當年立下功勞,被宗門賞賜,對於凝氣七層最為適合!」千水痕斷然開口。

  「區區地靈丹,呂某也有。」呂宋冷笑,回頭看了眼身後跟隨自己的那些同門弟子,這些人一個個都咬牙之下取出儲物袋,忍著心痛湊了十粒地靈丹出來,看向千水痕那些人時,他們已經紅了眼。

  「千兄,你看……」孟浩龐然心動,靦腆的開口。

  千水痕面色一變,此刻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物品明顯不如呂宋,可今日之事關乎晉陞內門弟子,太過重要。

  「呂師弟,今日你是執意要與千某爭奪是不,好!」千水痕眼中厲色一閃,右手抬起時一拍儲物袋,立刻從他儲物袋飛出一道烏光,化作了一枚黑色的釘子,這釘子精光閃閃,出現後竟存在了重影,拉出一串後落在千水痕手中時,這才安靜下來。

  通體黑色,帶著一股難言的鋒利之意。

  「孟兄,這是千某宗門賜予的法寶,名為奪冥釘,此物陰寒,一旦傷人可讓傷口冰封寒氣入體。」千水痕強忍著心痛,斷然開口。

  這釘子一出,他身後的同門一個個都神色露出強烈的羨慕之意,呂宋那裡面色一變,頓時難看,他沒想到這千水痕居然拿出了此物。

  孟浩睜大了眼,心臟砰砰加速跳動,那釘子一看就不凡,莫說是他這裡,此刻那群趙國弟子立刻嗡鳴起來。

  「這是紫運宗的奪冥釘,我聽長輩說起過此寶,這是獨屬於紫運宗的寶物,據說只有一百零八根,每一根威力都驚人。」

  孫華口乾舌燥,死死的盯著那黑色的釘子,恨不能自己才是孟浩,趕緊換走成為己寶。

  呂宋面色連續變化,狠狠的一咬牙,今日他對內門弟子的晉陞志在必得,名額只有一個,一旦自己退步就失去了機會,此刻一拍儲物後,也是強忍心痛,取出一物。

  那是一把羽扇,此扇由十六根羽毛組成,色彩斑斕,五顏六色,剛一出現就立刻散發陣陣靈威,讓人心驚。

  「孟兄,此物是呂某重寶,名為天河扇,不需祭煉就可施展,此扇能托人飛行,大小變化,十六根羽毛可散出攻敵,也可環繞身前成羽盾,攻守兼備,雖然不是宗門之寶,但卻是呂某一次造化所得,今日取出,換與道友。」呂宋面色極為難看,內心已在滴血,可為了與千水痕這個宗門勁敵搶奪內門資格,為了獲得內門弟子的名額,他豁出去了。

  這扇子一出,千水痕面色頓變,身子退後兩步,眼中已出了血絲,他知道此物是對方的重寶,此刻既然拿出,那已是堪稱拚命。

  與此同時趙國的那些弟子,也都一個個神色震撼,腦海嗡鳴,儘管他們不認識那扇子,可依舊能看出這把扇子絕非凡物,那靈威的強烈,讓他們心驚之時更是心動。

  孫華眼睛再次直了,身子微微顫抖,一股強烈的嫉妒瀰漫全身。

  孟浩深吸口氣,他此刻不再是欣喜,而是有些忐忑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得罪了對方嘴說的宋老怪,可眼下看這麼發展下去,估計就連他們紫運宗也要得罪的死死,想到這裡頓時身後有些冒冷汗,可今日局面顯然是他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

  可他這個樣子落在外人眼中,那皺眉的模樣,那有些陰下的面孔,分明是覺得這些寶物,似還不夠換取他的至寶。

  「孟兄,我這裡還有一粒凝氣九層需要的沖台丹,此丹極為珍貴,一粒就可讓所有凝氣九層修士心動,雖說還遠遠比不上築基丹,可也價值很高。」千水痕猛地一拍儲物袋,強忍著內心的滴血,取出了一個丹瓶,可話語卻不是對孟浩去說,而是死死的盯著呂宋。

  「這把槍……」孟浩內心更為複雜,正要開口時一旁的呂宋仰天厲笑,右手抬起間一把從懷裡掏出一個錦袋,一倒之下,有一粒圓滾滾的丹藥落出,這丹藥通體黑色,沒有絲毫靈氣外散,可看呂宋珍惜的樣子,分明是寶物。

  「孟兄,此丹不可吞食,而是少見的法丹,捏碎後幻化一隻黑蠍,蘊含劇毒,可重創凝氣九層以下,就算是擊殺也有可能。」

  「這法丹是呂某家族賜予的法丹,今日拿出給你!」呂宋紅著眼,一樣不是去看孟浩,而是盯著千水痕,手持此丹,看似要換,可實際卻是對千水痕的威脅,大有要出手決勝負之意。

  千水痕面色連續變化,目中精芒閃爍,已露出殺機,但很快就忍下,緩緩開口

  「不如此寶算你我一起換取,送到吳長老那裡,讓他老人家定奪。」

  呂宋沉默,他也不願直接出手,若是在暗處也就罷了,可這裡人多眼雜,之前也只是威脅而已,如今聽聞千水痕的話語,點了點頭,儘管心痛,可眼看那千水痕放下了那粒沖台丹,也咬牙中將手裡的法丹放在了面前的晶石上。

  看到這一幕,千水痕這才放心,也不問孟浩,直奔鐵槍而去。呂宋亦是快步而走,二人同時拿住鐵槍,同時拔起,一同抓住,都在彼此警惕對方,自然無心去查看,直奔城門疾馳。

  紫運宗的其他弟子也立刻在後面奔跑跟隨,眾人剎那就遠去,直奔城門,身影漸漸消失,看方向正是護國山脈而去。

  孟浩心跳加速,此刻毫不遲疑的大袖一甩,將面前所有東西都收起,趕緊轉身展開全速疾馳,那些趙國弟子一個個雙眼發光,尤其是孫華,更是眼中露出火熱,轉身正要追擊,卻看到孟浩右手一揮,寶扇飛出托在其腳下,使得他速度頓時暴增,急速遠去。

  與此同時,在這西門旁的百珍閣內,盤膝坐在丹爐上的中年男子,此刻第一次睜開眼,其目光如電,似可看到孟浩離去的身影。

  「這些紫運宗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一個個愚笨至極,哪怕不到築基沒有靈識看不出端倪,也依舊是廢物。」他話語淡淡,落入此刻門口內巧玲等女子的耳中,她們之前目睹了發生的一切,此刻聽聞這句話紛紛回頭,神色露出不解。

  「那只是一把鐵槍,這姓孟的小輩自己也都說了是凡物。」中年男子平靜開口,重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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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七章 這是何苦呢…

     孟浩內心極為忐忑,站在那剛剛換來的寶扇上,用了全部靈力急速逃遁,他生怕自己逃的慢了會有大劫。

     “本已得罪了那宋老怪,可如今連紫運宗也得罪了……可這不能怨我啊,是他們強換。”孟浩歎了口氣,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辜,畢竟當時的局面,他是不可能不換的……此刻連連嘆息,跑的更快,要遠遠拉開與護國山脈之間的距離。

     “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然一旦被追上,就危險了……”孟浩皺起眉頭,此刻寶扇滑行之力消散,墜落大地,孟浩立刻收起此扇,向前奔跑。

     “不知何時才可以到築基,就可以真正的在天空飛行!”

      時間一晃就是兩天,孟浩在這兩天內沒有任何休息,急速趕路,回想自己從大青山被上官修追開始,幾乎就沒太怎麼休息,孟浩內心有些無奈,可如今必須要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此刻,在那護國山脈深處,那座寶山旁的平頂山上,吳丁秋正一臉笑意的拿起棋子,沉思了大約半個時辰,這才慢吞吞的放下。

      他對面的宋老怪面色鐵青,死死的盯著吳丁秋,冷哼一聲,快速下了一子。

     “宋老怪你修為不俗,可這心境要不得,我輩修士將定氣凝神,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你看你,只不過是被個小輩取走了些雜物,就如此心神不寧了?”吳丁秋捋了捋鬍鬚,笑著開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換了是你,你也如此。”宋老怪沒好氣的開口。

     “定然不會!就算是換成吳某,只會讚賞,不會動怒,我紫運宗講的就是修養心性,豈能因這點事情,就會動怒,宋老怪不是我說你,在這修養的功夫上,你還是要學學我們紫運宗。”吳丁秋哈哈一笑,得意的開口,看著宋老怪的樣子,他再次開口。

     “這樣吧,等下完這盤棋,你隨我去一趟紫運宗,我做主將我宗的養氣卷給你觀看,讓你參悟一下如何定氣凝神。”吳丁秋笑容更為得意,皺紋都已開了。

      宋老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皺眉側頭看向遠處,吳丁秋那裡笑容更盛,也隨之看去,不多時,只見叢林內兩道身影快跑而來,正是千水痕與呂宋,他們二人同時拿著鐵槍,此刻直奔平頂山,遠處山林內能看到一些紫運宗的弟子身影正跟隨。

    “拜見吳長老,弟子完成長老法旨,將這把至寶換來。”

    “弟子拜見吳長老,幸不辱命,終將此槍換來。”千水痕與呂宋二人同時踏在平頂上,齊齊開口。

      宋老怪面色陰沉,吳丁秋笑聲迴盪。

     “不錯,你二人很好,此次老夫做主,晉升你們為內門弟子。不過你們沒有為難那位小友吧?”吳丁秋笑著開口。

     “回稟吳長老,我二人只是換取,並未為難他。”千水痕連忙說道,呂宋在旁神色激動,趕緊點頭。

     “宋老怪,來來來,你我一同鑑賞一下這把至寶神槍。”吳丁秋大笑,袖子一甩右手抬起時,立刻那把鐵槍直奔他而來,落在了吳丁秋的手中。

     可此槍剛一入手,吳丁秋面色就一變,雙眼立刻精芒一閃,仔細的看去,一旁的宋老怪本是面色陰沉,可如今仔細的看了眼那鐵槍後,頓時目中露出光芒,怔了一下,很快嘴角露出笑容。

      吳丁秋面色越來越難看,那把鐵槍在他目中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凡鐵而已,此刻不甘心,一把拿起向著山下某隻妖獸一指,可那妖獸沒有絲毫反應。

     他面色已難看到了極致,此刻緩緩抬起,冷冷的看向千水痕與呂宋。

      千水痕與呂宋正激動,可看到吳丁秋的目光,頓時身子一顫,眼中露出茫然之意。

     “這把槍,你們是用什麼換來的?”吳丁秋一字一字開口問道。

     “弟子出了兩千一百塊靈石,七粒地靈丹、一枚宗門奪冥釘,還有……還有一粒衝台丹……”千水痕內心緊張,連忙開口。

      吳丁秋臉色已經開始陰沉了下來。

     “弟子也出了一千五百塊靈石,三粒天靈丹,一把寶扇,還有一枚法丹……”呂宋話語也隨之傳出。

      宋老怪的笑聲頓時迴盪開來,那笑聲中帶著一股宣洩之意,彷彿要把這幾日的鬱悶全部在這笑聲裡散出一般。

      “一群廢物,這把鐵槍是假的!”吳丁秋本就憤怒,又聽到這兩個弟子居然花了這麼多代價,再加上宋老怪那笑聲中的刺耳,頓時怒火攻心,此刻猛地開口低吼。

      這他聲音在這一剎那,如雷霆轟鳴,直接擴散開來,震的棋盤直接粉碎,震的他腳下山峰更是崩潰爆開,千水痕與呂宋二人噴出鮮血身子頓時倒捲,駭然之下腦中嗡鳴,迴盪全部都是吳丁秋的那一句話。

  “假的……”二人茫然。

      吳丁秋的聲音更是在這一刻,傳遍八方,迴盪大半個護國山脈,甚至更是擴散開來,隱隱傳入東秀城內。

      一時之間,他的聲音如天雷滾滾,東秀城內,沒離開的孫華等人心神轟鳴,紛紛愣了一下,但很快孫華就想到了什麼,神色頓時錯愣。

     “槍是假的?”孫華看向身邊同伴,此刻這些人似乎也都想起了什麼,一個個面色立刻齊齊變化。

  “不能說的是那把鐵槍吧……”

      白珍閣內,巧玲正為一位修士介紹法寶,聽到外界的聲音後一愣,下意識的想到了孟浩與那把鐵槍,神色立刻露出古怪之意。

      丹爐上的中年男子睜開眼,目中閃過一抹嘲諷之意,沒有說話,再次閉目。

      遠離護國山脈的平原上,孟浩正在疾馳,此刻低頭速度更快。

      護國山脈內,宋老怪笑聲迴盪,刺耳的聲音起伏間,讓吳丁秋面色極為難看,他身為紫運宗長老,竟被一個凝氣修士戲弄,雖說此事與他沒有直接關聯,但傳出去也定是丟人至極。

      此刻恨不能立刻找到孟浩,轉身時看到了千水痕與呂宋二人惶恐的樣子,更是厭惡,內心也暗嘆一聲,知道這群弟子平日里都在宗門,沒有多少與外人接觸的經驗,如同家養的花朵,無論心機還是閱歷,都明顯不行。

      冷哼中他把手中鐵槍向下一扔,邁步間就要展開神識尋找孟浩,可就在這時,宋老怪邁步一步阻擋在他身前,笑聲得意至極。

     “吳道友莫要動怒,你紫運宗講究的是定氣凝神,修養心性,豈能因這點事情,就動了怒火,吳老弟不是我說你,在這修養的功夫上,你還是要多研究一下你們紫運宗的養氣卷啊。”宋老怪哈哈大笑,可卻擺出了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讓對方如願離去的姿態,之前對方不讓他離去,他自然此刻也不能讓對方如願。

     “你……”吳丁秋面色陰沉,死死的盯著宋老怪,可卻說不出什麼,內心極為憋屈。

     “棋盤被你毀了,這盤棋沒下完,這樣吧,你之前不是邀請老夫去你紫運宗麼,我們走吧,去了你紫運宗,你我說什麼也要下幾個月棋。”宋老怪笑容極為得意,此刻內心鬱悶的氣息一掃而空,尤其是看到吳丁秋的模樣,更為高興,至於孟浩那裡拿了他的寶貝,此事在宋老怪看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讓眼前這吳丁秋憤怒,這對他而言就頗為開心,一口惡氣盡出。

      此刻強拉著吳丁秋,擺出絕不會讓對方走開的樣子,吳丁秋心裡鬱悶,盯著送老怪半響,長嘆一聲,知道今日對方定不會讓自己追去,此刻一跺腳,忍下怒意,被宋老怪拉著走向天空。

     “你們還不跟上,一群沒用的廢物,這一次內門弟子晉升全部失敗,回到宗門每個都給老夫閉關修煉!”吳丁秋轉頭向著大地一吼,立刻千水痕與呂宋身子顫抖,其他的弟子也都一個個面色蒼白。

     “該死的孟浩,老子記住你了,你個無恥的傢伙!”呂宋低頭面色扭曲,咬牙切齒,腦海浮現孟浩那靦腆的樣子,更是氣的雙眼都要噴火,他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無恥之人,明明賣的是假槍,可卻偏偏做出那種心痛的表情,尤其是想到自己用了那麼多的代價,如今更是晉升內門失敗,使得呂宋如今越是回想,就越是氣的幾乎要噴出鮮血。

     “無恥至極,卑鄙至極,孟浩,你太卑鄙了,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千水痕心痛自己的那些物品,此刻不甘心的撿起那把鐵槍,幾欲抓狂,想到自己失去了內門弟子的晉升,想到自己失去了那些丹藥法寶,他對孟浩的恨已滔天。

      看向呂宋時,二人目光對望,竟有了同病相憐之意。

     “這把槍要放在宗門內,要時刻提醒我二人,此生定要殺這該死一萬遍的孟浩!”二人目中殺機強烈,可他們試煉結束,必須要回宗門,但這恨意與殺機,卻是藏在了心中一輩子都不會消散。

      此時此刻,孟浩心驚膽顫,他自己也覺得冤枉,嘆息連連,可速度卻更快,一連又跑出了七天,這才疲憊的找到了一處深山洞穴,盤膝坐在其內趕緊打坐吐納。

     “這是何苦呢……”孟浩歎了口氣,這段日子他跑的也很累,又擔心被人追上,此刻滿心疲憊。

      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睜開眼,再次逃遁,這一次時間過去了半個月,他不敢在人前露面,尋一些深山野領,直至他覺得應該是安全時,才以飛劍挖出了一處洞府,在其內閉關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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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八章 這裡,不是它的世界

  又過去了兩個月,這一日,孟浩盤膝打坐的洞府所在的深山,突然傳來一聲震動四周的轟鳴,在這轟鳴中,山內野獸齊齊四散,孟浩的洞府外,一塊被他削下的大石直接崩潰爆開。

  碎石四濺中,孟浩的身影從洞府內走出,他一頭長髮披肩,一身文士長衫,雙目精光閃閃如電,一股難言的氣質在他身上瀰漫,隱隱彷彿還有一股香氣散開。

  他的臉上帶著欣喜,此刻站在洞府外,閉目過了半晌後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四周,驚的那些野獸再次跑遠。

  「凝氣八層!」孟浩握緊了拳頭,目中的精芒閃耀,若是在夜晚,定然看起來更為明亮。

  兩個多月來,他始終在這裡閉關,開始的緊張與危機隨之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消散,他慢慢一心修煉,有了一萬多靈石,有了大量的丹藥,孟浩開始了長久的閉關。

  他不願讓自己始終處於危機之下,只有讓自己不斷地變強,才可以一步步讓能威脅自己之人越來越少。

  「我要成為強者,沒有其他原因,只是要成為強者!」孟浩站在洞府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山中的氣息,目中露出堅定。

  他儘管是書生,儘管學的是儒家,可三年的時間也足以改變一些內在,此刻的孟浩在經歷了一系列事情後,早已不是當年的心境,而是他性格中的執著,漸漸的顯露出來。

  這份執著,體現在他落榜後的堅持,體現在他於靠山宗內的掙扎,體現在他面對王騰飛時的反抗,此刻,體現在了他對於未來的期待。

  人想變強,如想要發財有錢一樣,這是一個夢想,沒有什麼原因,若真說有,是窮怕了,是弱小怕了,所以要變強,所以要成為有錢人,這就是孟浩理解的人之天性。

  「生命燃燒不息,稱之為旺盛,如人生自強,不甘低頭。」孟浩抬起頭,他想到了靠山宗外,趙國強者的唯我獨尊,想到了隨意一人抬手就要滅殺自己的冷漠,想到了王騰飛身邊的那中年護道者的目光。

  「我從小爹娘失蹤,若沒有自強執著之心,也活不到現在,早就自暴自棄,靠山宗內,若我沒有自強之意,也不能成為內門弟子,自強,執著,這是我的未來之路。」孟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右手抬起一甩衣袖,立刻一道黑光飛出,化作了黑色的釘子,這釘子剛一出現立刻黑光大亮,直奔遠處一片山石而去。

  轟的一聲,這足有兩丈多高的山石直接崩潰,四分五裂,更是在那些崩潰的碎石上,出現了大量的黑色寒冰,落地時,就連地面也都散出了寒氣。

  孟浩神色露出滿意,右手一招,這黑色釘子直接飛回,孟浩手心一翻,再次一甩之下,頓時五彩光芒繚繞,那十六根羽毛的扇子飛出,繚繞四周時隨著孟浩右手一指,立刻這扇子砰的一聲直接分散開來。

  十六道光芒四散迴旋,那是十六根羽毛,它們在半空如一把把飛劍,帶出凌厲之意,隨著孟浩右手一招,這裡這十六根羽毛直奔孟浩,在他身體外急速環繞,密不透風,更可憑他靈力組成各種樣子。

  片刻後,這十六根羽毛重新化作寶扇,落在了孟浩手中。

  「可惜靈石還是不夠,那銅鏡太耗靈石,複製一枚地靈丹居然要一百塊靈石,這也就罷了,可複製凝氣八層用的天靈丹,居然需要五百靈石才可複製一枚。

  這價格未免太高……」孟浩想到靈石,立刻皺起眉頭,一萬多靈石此刻已所剩無幾,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從凝氣七層突破到八層,孟浩吞下了足足有八十多粒地靈丹,幾乎每天都要吞下一兩粒這才邁入凝氣八層。

  「修行越是往後,所需靈力就越多。」孟浩喃喃低語,看了一眼儲物袋內,裡面的天靈丹此刻有五粒,但他之前曾吞下一粒,發現想要到凝氣九層,最少也需要大概一百五十粒的樣子才可。

  「除了靈力需要更多的原因外,莫非還與我吞食了太多丹藥有關,使得我的身體對丹藥已開始出現排斥?」孟浩遲疑了一下,無法確定,不過按照他的計算,若沒有天靈丹,其他丹藥需要的數量將更多。

  「一百五十粒天靈丹……相當於七萬多靈石……否則的話就需要長久的時間才可以彌補,只是我資質尋常,時間要更多……」孟浩想到這裡,頓時暗嘆一聲,越發覺得自己儲物袋乾癟。

  他儲物袋內還有三塊那種大個靈石,可孟浩不敢去用,隨著他修行的時間越長,他越發覺得自己當年的複製木劍太魯莽了,這大個靈石定然絕非等閒,否則也不可能複製斬玉血晶。

  「不到萬不得已,這大靈石決不能去用,說不定以後會有更好的用處。」孟浩打定主意,此刻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長虹,腳下寶扇光芒繚繞,直奔遠處。

  孟浩略一沉吟,體內靈氣一動,頓時腳下寶扇光芒消散,變的平淡不出奇,孟浩這才放心,呼嘯遠去。

  「過去了幾個月,那些紫運宗的弟子應該走了吧。」孟浩一路謹慎,暗自琢磨著,直至他離開了這片深山後,舉目遠望,孟浩記得這個方向,應是快靠近了趙國的都城。

  那裡曾是他夢寐以求中僅次於東土大唐的地方,此刻回想,孟浩內心泛起感慨,三年科舉,三年落榜,孟浩還沒有資格來這都城內進行最終之試,可如今又是三年,他已不再是當年書生,已成修士。

  快要臨近趙國都城時,孟浩不再時而滑行,而是走在官道上,長髮束起,一身文士長袍使得他看起來,彷彿依舊還是如書生一樣,當年矮小的個頭,如今也高了不少,身體這幾年的修行越加的修長,雖說皮膚還是有些黑,可看起來卻很是精神,有股氣質瀰漫。

  此刻已是恍惚,三月的季節,對於趙國來說時而還會飄落雪花,此刻隨著孟浩走去,不知不覺的,被黃昏掩蓋的天幕中,雪花漸漸落下。

  很快就灑在大地,看起來如整個大地批了一層皚皚白衣。

  雪落在孟浩的頭髮上,沒有融化,而是浮在那裡,隨著風的吹來,或許還會離開。

  四周並非安靜,越是靠近趙國的都城,就越是有馬車出現,此刻在孟浩的身後,就有一輛馬車,正快速的飛馳,似怕錯過了城門閉合的時間。

  路過孟浩身邊時,掀起了雪花,那馬車的蓋簾也被風吹開一絲,露出了裡面一個讀書的書生。

  孟浩看了眼那書生,神色平靜,但眼中似浮現了幾年前,自己讀書的模樣,明明只是二十歲的年紀,可此刻的孟浩,卻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老了一些。

  正輕嘆時,那輛馬車卻停在了前面,蓋簾被掀開,其內的書生似回頭看了一眼,等孟浩臨近時,那書生從馬車上走下,向著孟浩抱拳一拜。

  「兄台也是去趙國都城科舉?」

  「早年讀書曾有高舉之夢,如今已散,只想去看一眼唐樓。」孟浩連忙還禮。

  「可惜,看兄台氣宇不俗,以為或可成同年,兄台何必放棄仕途?」那書生看起來與孟浩年紀相仿,此刻帶著遺憾開口。

  孟浩搖頭不語。

  「罷了,這雪下的急,路不好走,若是晚了怕進不來城,兄台不如與在下一同,或還能來得及入城。」這書生也是看孟浩書生的樣子,微笑邀請。

  孟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這書生,抱拳謝過,與對方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中有一銅爐,裡面燒著火,驅散了外面的寒冷,也能看出這書生的家境富足,外面還有老者駕車,這一切都可看出不少細節。

  尤其是那老者儘管帶著斗笠低頭,可雙手骨節很大,一看就是會些功夫。

  「小生鄭庸,兄台不必拘謹,你我都是讀書人,在外理應相互幫襯。」鄭庸暖和了一下雙手,笑道。

  「在下孟浩,多謝鄭兄。」孟浩笑著開口,目光落在了鄭庸身邊的書卷上,寫著禮記二字,古香古色,一看就不是拓印之本,而是古書。

  「姓孟?」鄭庸立刻神色一正,在馬車內不便其身,可也同樣抱拳一拜。

  「原來是禮仁大姓,慶父之後,鄭某車內失禮,還望孟兄見諒。」

  「鄭兄不必如此,姓氏而已,先祖輝煌,在下為子孫,可卻屢屢落榜,慚愧之至。」孟浩抱拳回禮,二人重新坐下。

  「孟兄此話不對,此姓造化而臨,傳之上古,慶父之後,即便是不成科舉,但只要心存仁禮,便是大儒人生。」鄭庸嚴肅開口。

  「鄭兄,何謂儒?」孟浩沉默,片刻後抬頭,看著眼前的書生,平靜說道。

  「禮樂、仁義、忠恕、中庸,方為儒。」鄭庸不假思索,立刻開口。

  孟浩沒有說話,看著窗外蓋簾掀起時的雪花飄入而來,許久淡淡傳出聲音。

  「什麼又是人生?」孟浩問道。

  「人生?」鄭庸一愣,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開口。

  車廂內安靜,唯有外面的風雪之聲嗚咽,孟浩抬起右手,伸出蓋簾外,漸漸有雪花落在他的手中。

  「這雪,唯有冬天才可出現,它只能活在寒風中,所以這隆冬,就是它的人生。」孟浩輕聲開口,右手拿回時帶著雪花靠近銅爐,可以看到雪花快速的融化,成為了水,流淌在孟浩的掌紋中。

  「雪,只可以活在冬天,靠近火,它就會死去,這也是它的人生,無論如何嚮往夏天,可它……只能遠去。」

  「雪在我掌心內成為了水,因為這裡不是它的世界……」孟浩右手抬起,將手中的水滴向著馬車外一揮,頓時這些水滴在外,在那書生看不到的天地中,重新的成為了雪,飄走了。

  鄭庸愣在那裡,神色露出茫然,直至馬車進了城門後,孟浩的聲音淡淡傳出。

  「多謝鄭兄一路相伴,孟某告辭。」孟浩抱拳一拜,起身走下馬車,踏著落雪,漸漸走入街頭。

  「嚮往夏天,可卻只能存活於冬日的雪,只能默默遠去……這就是雪的人生麼。」鄭庸看向遠處孟浩的背影,喃喃低語,許久下了馬車,向著孟浩離去的方向,抱拳深深一拜。

  寒風裡,他的身影漸漸被雪花掩蓋,可他明白,回到了馬車內,身上的這些雪會死去,今日的一幕,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直至多年後成為了名動趙國的大儒時,他也會時而在冬日風雪裡,抬起手,看著掌心內雪慢慢變成了水,默默的想到若干年前,雪夜裡,那叫做孟浩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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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五十九章 不見長安

     趙國,在以天河海阻斷,或許曾經是一體的南贍大地上,處於其南側,與西陸連接的南域。

    準確的說,是在南域的邊緣,雖說不曾靠近海,可距離這裡翻躍過不知多少大山後,還是能看到那一片磅礡的天河海。

    趙國不大,百姓不多,可都城內依舊是一派繁華似錦,儘管黃昏后城池內飄著雪花,但在這雪中家家戶戶的燈火,依舊可以給有家的人一股暖意。

    至於無家之人,或許走在這雪夜裡,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吧。

    孟浩走在街頭,天色已暗,白天裡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也都老遠看不見幾人,大都是帶著斗笠,低頭匆匆而過。

    抬頭遠遠看去,可以依稀看到在這趙國的都城內,有一座極為顯眼的建築,那是一座塔,可她的名字卻是樓。

    唐樓。

    高聳足有百丈,儘管不如山,可挺拔在這趙國的都城內,格外的引人注意,此刻風雪模糊了她的身影,但卻帶不走鑄造這座唐樓時,趙國國主以及文生,還有那諸多人凝聚的思緒。

    向外東土,向外大唐,遙望長安。

    這座都城,孟浩沒有來過,這座唐樓,孟浩沒有看過,可此刻走在街頭,他看到那座塔的第一眼,他就明白,這……就是唐樓。

    他曾經的理想,自己能有一天,以文官的身份,踏上​​這座唐樓,去遙望一眼遠方的天地。

    孟浩默默的看著風雪裡的唐樓,許久、許久。

    “爹娘失蹤前,外面刮著紫色的風,外人傳之祥瑞,說是天空上看到了神仙……”孟浩向前走去,望著唐樓,喃喃低語。

    孟浩沉默,他永遠也忘記不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從那一天后,他的童年​​沒有了,他的性格不再是依賴爹娘,而是變的堅強。

    從那一天后,孟浩就有了一個夢想,他要去東土,他要去大唐!

    外人傳之,他的父母已故,可孟浩知道,爹娘只是失蹤,他們還在,孟浩不會忘記那天夜裡,穿著一身紫色長衫的父親,站在窗旁看著外面紫色的風,回頭望向自己時目中的不忍。

    他也不會忘記夜裡時,聽到的母親低聲的哭泣。

    這些事,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只留在心底。

    孟浩望著越來越近的唐樓,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腦海中浮現了這麼多的往事,輕嘆一聲,他的嘆息在這風雪裡,被分割的支離破碎,傳不出都城,傳不出趙國,更傳不出南域,跨越不了天河海,傳不進東土的長安。

    “或許是從小就聽娘親說起大唐,說起整個天下每一個國家的都城內,大都有一座唐樓,那裡,被稱為東土外,最接近長安的地方。”孟浩輕聲喃喃,走近了唐樓的區域,抬頭看去。

    風雪很大,陣陣風的嗚咽傳遍四周,捲著雪花,似不斷地撞在唐樓上,在這裡看去,這座樓修建的很是考究,八角形的基墊,如一座寶塔豎立在那裡。

    通體的青色,如想像中的大唐,或許本該就是這個顏色。

    儘管是雪夜,可在這唐樓外依舊有趙國的士兵巡邏走過,此地……唯有功名者,唯有當權者才可祭拜天地後,方能入內。

    可這是對凡人而言,孟浩身子走過一路,沒有官兵察覺,直至走入了唐樓。

    一座有些年代的樓梯,環繞唐樓內,遙遙直上頂端,四周有不少雕刻的有色彩的壁畫,描述著東土,描述著大唐,描述著長安。

    “我還記得娘親和我講過東土大唐,那時小,不懂,可如今回憶,娘親描述的東土,描述的長安,描述的大唐,若不是親眼所見,或許難以如此詳細。

    而非,這唐樓壁畫所刻的模樣。 ”孟浩看著看著,走上了樓梯,看了一路,直至到了唐樓的頂端,壁畫結束,那裡有風土人情,那裡有群山環繞,那裡有一個個美好的傳說,讓人向外,讓人神往。

    在這唐樓頂,風雪在外呼嘯,風聲更大,雪也更濃,孟浩站在那裡深吸口氣,遙望遠方,可看到的只有雪,看不到東土,看不到大唐,不見……長安。

    “原來,這裡看不到長安。”

    孟浩輕聲喃喃,默默的站在那裡,許久思緒起伏,這一刻的​​他不是文官,沒有祭拜天地,他是修士,凝氣八層的修士。

    “我走的路已不同,可方向卻是不變……”外面的風吹來,散開他的長發,雪來臨,環繞他身邊不融化,彷彿認可了孟浩的人生,如這雪一樣。

    許久,孟浩閉上了眼,盤膝坐在了這座唐樓上,靜靜的打坐。

    深夜,風雪更大,千家萬戶的燈火大都熄滅,在這唐樓上看去,整個城池一片漆黑,一片安靜,在這漆黑與安靜裡,孟浩閉著的雙眼內,浮現出的是多年前,雲傑縣中,風雪時的溫暖。

    許久,許久,一夜風雪過。

    清晨時,孟浩睜開眼,不知是他第一眼看到了初陽,還是初陽第一眼看到了他。

    整個城池隨著清晨的到來,慢慢熱鬧了,街道上熙熙攘攘,凡塵的世界,在這個時候,慢慢鋪展在了孟浩的面前。

    孟浩默默的看著,直至深夜,直至清晨,一天、兩天,三天。

    七天的時間,在孟浩這默默的注視中,漸漸流逝了,孟浩眼中的光芒,也從開始的微弱,直至明亮,直至如今的平靜。

    如思緒的變化,如人生的一場感悟,在第八天清晨時,孟浩看到了唐樓下,官兵齊拜,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皇袍,身後有群人簇擁,在這唐樓外祭拜天地,遠處不少百姓跟隨,齊齊參拜。

    孟浩起身,在他們拜下的一刻向著天空一步邁去,避開了這一拜,走出唐樓,腳下寶扇托著其身向前滑行,他知道自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此刻正要離去,想要回頭最後看一眼唐樓。

    可就在他回頭的一瞬,孟浩雙目驀然一凝。

    他看到,在唐樓外那些人跪拜的一瞬,唐樓竟有柔和的光芒一閃,散出一道凡人看不間,唯有體蘊靈力之人或許才能注意到的光芒。

    這光芒直衝雲霄,讓雲層翻滾,隱隱似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依舊是凡人看不到,可在孟浩的目中,這漩渦極為清晰,讓他倒吸口氣,神色震撼。

    因為他清晰的看到在那漩渦內,竟……存在了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骸骨與廢墟,陰氣森森,黑霧繚繞,看不清太多的細緻,但卻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神秘與陰森瀰漫開來。

    孟浩心神震動,他更是看到在那漩渦的黑霧內,似乎存在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更是在這時,那漩渦內孟浩看到的無盡廢墟中,有一具盤膝坐在棺材旁,全身乾枯的骸骨屍體,竟在這一瞬睜開了眼,灰色的瞳孔內,有七顆如星辰的光點環繞,儘管黯淡,可卻使得此人的目光似穿透了這漩渦,看向了孟浩。

    在這一剎那,孟浩心神轟鳴,雙眼竟無法閉合,甚至目中一片刺痛,隱隱彷彿瞳孔內也要出現那灰色雙目中的七顆星辰。

    他的身體更是在這一刻出現了一些枯萎的痕跡,一絲絲黑霧赫然從孟浩全身汗毛孔內散發出來。

    孟浩駭然中身子快速倒退,與此同時,那漩渦不知為何快速被雲霧吞沒,孟浩四周的威壓消散,一切恢復如常,彷彿之前的一幕都是錯覺。

    但此刻他身體的枯萎,雖說不再繼續,可那絲絲死氣卻是依舊還在散出,孟浩面色連續變化,低頭看向大地時,唐樓光芒不再,大地那些人們的祭拜還在繼續,孟浩面色陰沉,毫不遲疑的催動寶扇,化作長虹急速離去。

    直至滑行出了趙國都城,孟浩回頭再次看了一眼唐樓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空,沉默中內心升起了強烈的疑惑。

    “那不可能是錯覺,唐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之前本以為只是凡塵之物,可如今看來絕不可能!”

    “還有那漩渦內存在的世界,到底是什麼地方……一片廢墟,死氣瀰漫,更有數之不盡的骸骨……”孟浩有些頭皮發麻,想到了那廢墟內睜開眼看向自己的那具屍體。

    那屍體的目光充滿了冷酷,陰氣森森,尤其是灰色的瞳孔內七顆如星辰般的光點,讓孟浩此刻回想,依舊覺得全身冰涼,流下冷汗。

    “還有那口……棺材。”孟浩深吸口氣,神色帶著敬畏。

    “什麼人葬在裡面,又為何會出現在那漩渦的神秘之地內,為何……會與唐樓產生關聯……這一切與東土大唐,是否存在了聯繫?”孟浩沉默,看向唐樓的目光,敬畏更多,此刻深吸口氣,滑行不可長久,身子落地後邁步快速離開這裡。

    他隱隱覺得,被那漩渦內的屍體看到,似乎是一件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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