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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我欲封天(連載中)

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章 死氣不散

    遠遠離開了趙國都城,好半晌,孟浩在壓下心中的驚悸,可眉頭卻始終皺起,他查看了自己全身,大概枯萎了一成的血肉,使得他此刻看起來本就不胖的身體,更為消瘦了一些。

    這還是其次,但真正讓孟浩頭痛的,是自己身體此刻散出的絲絲霧氣,這霧氣是黑色,彷彿是生命燃燒之後的煙霧,不斷地散出,揮舞不掉,此刻已高高飄起,外人距離很遠就可以看到在孟浩的四周,黑霧升空。

    “雖說身體已不再枯萎,這詭異的黑氣應不會持續散出多久,但如今這個樣子,太過顯眼……”孟浩速度飛快,向前疾馳而去,暗嘆一聲準備再找一片深山隱藏,等這些黑霧不再出現後,才可以重新出來。

    一個時辰後,孟浩從一片深山內帶著憤怒離開,他發現就算是躲藏在密封的洞府內,這些黑霧竟可以穿透一切物質飄散出去。

    “該死的,這霧氣到底會持續多久。”孟浩一咬牙,不敢在一個地方多停留,他發現一旦停留時間略長一些,黑霧凝聚起來後更為驚人,遠遠看到定會以為是有什麼寶物出現。

    孟浩皺著眉頭,踏入深山內,在裡面不斷地疾馳,若靈氣沒了就立刻吞下丹藥,只有這樣才可以讓那些黑氣不會凝聚在一處,被分散開來,不是那麼的顯眼,可依舊還是有霧氣飄升,瀰漫在天空中。

    一連七天,孟浩滿身疲憊,在這深山內幾乎沒有休息,這該死的霧氣白天裡是黑色,可到了夜晚,居然是明亮的白色,讓孟浩心驚不已。

    好在七天過後,孟浩察覺到這霧氣的散出已經微弱了一些,看其樣子,孟浩判斷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不會再有霧氣出現。

    他不敢在一處山脈長久,怕引人注意,畢竟他也不知紫運宗之人是否真的離開,只能一處處山脈不斷地前行。

    這一曰,孟浩正盤膝坐在寶扇上,於叢林內滑行時,忽然他雙眼一凝,猛地抬頭,看到了四道身影正從遠處山林間急速而來。

    孟浩皺起眉頭,沉吟時身子下降,不再飛行,而是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飛劍飛出直奔一顆古樹,將其豁開一個洞口後孟浩立刻鑽入其內。

    他試過這樣的方法,那霧氣雖說還是會散出,可卻有一個過程,大概能維持數十息的時間,隨後,這顆古樹就會枯萎。

    孟浩用這樣的方法,這七天內避開了一些因他霧氣的繚繞升空而引來的修士。

    此刻盤膝坐在樹洞​​內,等待那四人離去,可這四人卻是身影一頓,竟停留在了附近,目光掃過四周觀察著什麼,其中一個穿著紫袍的青年,面無表情,一躍到了樹冠上,全身修為散開,化作陣陣靈威擴散,手中拿著一顆白色的珠子。

    陣陣孟浩之前散出的黑氣,此刻正快速的被這珠子吸收,很快的,那珠子就有大半成為了黑色。

    這一幕看的孟浩內心一動。

    “說來也奇怪,最近這段曰子,不少山脈都出現了很濃郁的死氣,可惜卻找不到源頭在哪裡。”四人中三男一女,說話的正是那位女子,這女子穿著長裙,樣子頗美,唯獨雙眼中有一抹幽芒,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似有些妖異。

    她旁邊二人目光掃過四周叢林,也都皺起眉頭。

    “不管是什麼原因,收了死氣我們就走,這死氣來歷詭異,還是不要找到源頭的好。”其旁一人遲疑開口。

    “怕什麼,有嚴師兄在,就算是有什麼凶險,可以嚴師兄內門弟子的身份,凝氣八層的修為,我等定可化險為夷,說不定還有造化。”那女子立刻笑著開口,看向紫袍青年時,目中露出嫵媚。

    這四人中除了那拿著珠子吸收死氣的青年是凝氣八層外,其餘都是凝氣六層,四人儼然以那青年為首。

    不多時,此地的黑氣已全部被那珠子吸收,這珠子漸漸已完全漆黑,似不能再繼續吸收,孟浩那裡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

    “走吧。”嚴姓男子淡淡開口,大袖一甩,四人正要遠去,可在這時,孟浩眉頭皺起,這些人動作太慢,他時間不夠,此刻已經有黑氣從所在的樹木樹冠上散出。

    這黑氣一出現,立刻讓嚴姓男子雙眼一閃,轉身看去。

    孟浩暗嘆一聲,毫不遲疑的身子從樹冠內直接走出,大袖一甩直奔遠處要離開。

    他的出現,立刻讓那四人吃了一驚,尤其是孟浩出現後身上的黑氣立刻散出,這一幕頓時讓那嚴姓男子雙眼一凝。

    “這位道友還請留步。”他聲音果斷傳出,右手更是掐訣向前一指,立刻一股黑風出現,捲動四周竟在半空化作了一個骷髏頭,發出無聲的獰笑,張開大口直奔孟浩這里而來。

    看似要讓孟浩停步,可實際上這骷髏頭散發出來自嚴姓男子凝氣八層的修為,快若閃電,凶焰擴散。

    與此同時,那兩男一女,三人也是目中精光一閃,齊齊出手,立刻兩把飛劍一枚玉鐲化作三道寶光,直奔孟浩而來,尤其是那女子的玉鐲,更是在飛出時嗡的一聲膨脹開來,直奔孟浩似要將其套住。

    孟浩皺起眉頭,他心情本就很差,被這黑氣煩到了極致,此刻一看這幾人出手就是殺機,不由的冷哼一聲。

    右手抬起一揮,頓時一條七八丈大小的火蟒,咆哮間憑空的出現,帶著驚人的高溫直奔四人法寶而去。

    轟轟之聲在這一剎那爆開,玉鐲直接碎裂,那兩把飛劍竟被融化,唯獨嚴姓修士的骷髏頭,在與火蟒碰撞後雖說消散,但也讓孟浩的火蟒發出哀嚎,火焰熄滅消失。

    “凝氣八層!”那女子與身邊的二人深吸口氣,一個個都神色凝重,唯獨嚴姓修士,邁出一步,盯著孟浩。

    “在下風寒宗內門弟子嚴子國,道友莫要著急離去,還請解釋一下為何你身上會出現這濃郁的死氣。”他目光如電,淡淡開口,孟浩是凝氣八層,可他嚴子國同樣是凝氣八層,此刻話語間冷漠依舊。

    孟浩冷冷的看了一眼嚴子國,沒有說話,一拍儲物袋,寶扇飛出光芒一閃,落在孟浩腳下,帶著他快速遠去,嚴子國一眼看到孟浩腳下的寶扇,頓時露出驚意。

    “可飛行的法寶,他修為不到築基,只可滑行,不能長久,定有落地之時!”嚴子國砰然心動,這種法寶他在風寒宗多年都沒有獲得,那是唯有凝氣九層的弟子才可以被宗門賜予的重寶,此刻冷哼一聲,身子一晃之下在大地躍起奔跑,直奔孟浩追擊而去,另外那三人此刻遲疑了一下,也立刻跟隨。

    “找死!”孟浩眼中越加冰冷,對方已看出了自己的修為,自己也施展了術法,這一切如同警告已經表達,可對方依舊還是追擊而來,毫不罷休,讓孟浩心煩。

    此刻身子一頓,右手抬起掐訣,向來臨的四人一指,立刻孟浩腳下的寶扇嗡鳴一響,頓時有四道光芒飛出,那是四根羽毛,飛出時劃破長空,如四把飛劍剎那臨近這四人。

    嚴子國雙眼收縮,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立刻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盾出現,迎風見長,剎那就化作了頭顱大小,飛出時直接與一片羽毛碰到了一起,發出了劇烈的轟鳴。

    與此同時其他三人,則是神色駭然間紛紛拿出法寶,轟鳴迴盪間這三人噴出鮮血,身子齊齊倒退開來,眼中露出驚恐。

    那三片羽毛毫髮無損,卷回隨著孟浩右手一指,直奔嚴子國。

    嚴子國面色一變,猛地正開口一吼,頓時他全身汗毛孔內立刻散出了大量的綠霧,這霧氣快速將他繚繞,赫然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綠色骷髏頭,直奔三片羽毛。

    砰砰之聲傳遍四周,那骷髏頭崩潰開來,可三枚羽毛也是失去了光澤,扭曲間回到了孟浩的身旁。

    “警告一次,若再糾纏……”孟浩雙目一閃,冷聲開口,沒有說完,轉身化作長虹遠去。

    嚴子國沒有追擊,他死死的盯著孟浩離去的方向,衣袖內的右手微微顫抖,孟浩的面孔他很陌生,但正是這陌生之人,方才那一瞬輕描淡寫的,竟逼得自己用出了保命之術。

    “那扇子不但是飛行重寶,更是一件凌厲之器!”嚴子國內心暗道,可卻更為心動。

    “你們誰聽說過,趙國的修真界內,出了這麼一個凝氣八層之修,有這麼一把寶扇?”嚴子國轉頭,看向身後那三個很是狼狽的同門。

    “修為到了凝氣八層,且如此年輕,定是名動趙國之輩,可我想遍了三大宗門,沒有此人的印象。”被嚴子國目光所望,風寒宗的一個弟子連忙開口。

    “此人是誰?莫非不是趙國修士?”嚴子國皺起眉頭,內心對孟浩的寶扇,更有想法。

    “嚴師兄,我幾個月前好像聽人說起過一把扇子,是曲水宗的孫華師兄一次說起,似乎是南域紫運宗的弟子與一個靠山宗的內門弟子孟浩之間一場交易,曾經有拿出一把羽毛組成的扇子。”那女子遲疑了一下,看向嚴子國。

    嚴子國一愣,右手立刻抬起一拍儲物袋,頓時手中多出了一枚玉簡,這是宗門發給內門弟子之物,裡面記錄了靠山宗孟浩的畫像,更是有封命傳出,讓人遇到後去試探一下對方的至寶威力。

    此事已過去數月,嚴子國本沒有在意,此刻凝神一掃玉簡,腦海立刻出現了一副畫面,那畫面裡的身影,正是方才的孟浩。

    “原來是他!”嚴子國目中幽芒一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的,大地猛地一震,天空直接成為了紅色,一股驚天劇變,於此刻從距離這裡極為遙遠的南域深處,傳遍八方,瞬間覆蓋整個南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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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一章 南域驚變!

 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驀然間從天空轟隆隆的傳來。

    這聲音並不是很近,彷彿是從極遠的方向滾滾而來,也並非是針對孟浩等人所在之地,而是覆蓋了整個趙國,在這一剎那,趙國的每一個修士,甚至是凡人都聽到了這天空中的轟鳴巨響。

    這聲響來的突然,讓嚴子國等人也是一愣,抬頭時一個個神色震撼。

    天空上,出現了一片紅芒,這紅芒不知覆蓋了多遠,放眼看去,整個天空都成為了紅色,讓人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在那極其遙遠的天邊,距離趙國極為遙遠,趙國修士看不到的南域中心,天空出現了一道不知蔓延了多少範圍的裂縫。

    那是天的裂縫!

    轟鳴之聲更為強烈,傳遍八方,這聲音不但是覆蓋了趙國,更是傳遍了整個南域,使得龐大的南域,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宗門與家族,都先後不同的漸漸聽到這驚天動地的轟鳴。

    孟浩面色一變,他身體的黑氣在這一瞬,竟散發的更為快速起來,讓孟浩心神一驚,毫不遲疑的速度更快,剎那就化作長虹遠去。

    嚴子國四人已被這天空突然的一幕震懾,一個個心神震動,體內的修為在這一瞬似都不穩,要脫體而出般。

    此刻,趙國境內,三大宗門中的風寒宗,瀰漫在群山之間,有霧氣繚繞,可此刻天空的轟鳴迴盪時,這裡的霧氣立刻翻滾,四周的山峰都在顫抖,在風寒宗內,數百弟子一個個面色蒼白駭然的看向天空。

    宗門後山,風寒宗的最強者,兩個結丹的大長老,如今立刻從密室內猛地驚醒,他們毫不遲疑的立刻飛出,在半空看向遠處時,體內修為全速運轉,凝聚在雙目猛地看去,立刻倒吸口氣,神色露出駭然,他儘管還是看不到遙遠的天空發生了何事,但卻感受到了一股彷彿蒼穹要碎裂的龐大威壓,甚至也正因為他二人修為不俗,故而隱隱看到了天空似乎正在龜裂。

    “發生了什麼?竟有聲音從南域中心區域傳來,這不可能,從這裡到南域中心區域極為遙遠,聲音根本就無法短時間傳來!”

    在他們身後,風寒宗的五個築基長老也相繼飛起,此刻一個個都面色蒼白,甚至身子都顫抖起來。

    趙國內,三大宗門中的方夜宗,如今此宗的兩個結丹老怪與四個築基長老,此刻也是站在半空,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天邊,此時此刻,整個天空一片赤紅,如被火燒,看起來極為驚人。

    “這……是什麼……”

    不僅是風寒宗、方夜宗如此,如今的趙國曲水宗,一樣的駭然之聲傳遍開來,所有的宗門弟子都在呆呆的望著天空,神色露出茫然,曲水宗的結丹老怪,此刻身子顫抖,他們修為高深,看的更遠,雖說依舊看不到什麼,但那整個蒼穹燃燒的一幕,隱隱間彷彿天空出現了無數龜裂的感覺,使得他們駭然至極。

    “這不是尋常的聲音,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快的速度就傳到了趙國,這聲音的速度……可以滅殺一切存在!”

    趙國如此,附近的其他國家的修士宗門,全部都是這樣,尤其是南域的五大宗門,三大家族,他們距離最近,其內有修為高深的老祖,此刻全部都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從天空降臨,他們更是因宗門就在南域中心,故而看到了外人看不到的一幕!

    他們看到了,在那天空上,赫然存在的那道巨大的裂縫,此刻一個個都面色慘白,露出無法置信。

    這一天,這一刻,是整個南域轟動的一瞬,無數的修士飛起,無數的強者駭然,整個南域已經被這天空出現的異常,完全的震撼。

    孟浩這裡速度飛快,他全身黑氣散發要比往常更多,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與指引,讓他心驚膽顫,在加上天空的詭異,讓孟浩心神不寧,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附近一座最高的山頂,站在山頂時,他猛地抬頭看向遠處的天邊。

    那不知距離這裡有多麼遙遠的天邊,此刻似慢慢的碎裂開來,與此同時,一道黑光剎那擴散,整個天地在這一瞬,漆黑一片。

    沒過多久,整個南域大地開始不動程度的震動,彷彿有一股大力從南域中心猛然傳出,瞬間擴散整個南域大地,所過之處,山巒崩潰,大地翻滾。

    因南域太大,故而這擴散需要時間,首先是南域中心,隨後是四周,最後則是邊緣,大量的山峰陸續崩潰開來,好在趙國距離很遠,此刻還沒有太多的感覺,直至七天后,才出現了輕微的地動山搖。

    可就算是這樣,也讓趙國的那些老怪一個個駭然至極,他們之中有人曾去過南域中心區域,知曉那裡與趙國的距離難以形容,就算是那裡崩潰,也絕不可能僅僅七天就波及到了趙國。

    與此同時,在這七天內,一道傳言如狂風般,橫掃整個南域,讓所有聽到之人都為之駭然心驚。

    天上,掉下了一具屍體!

    這屍體墜落在了南域三大險地中的往生洞千里內!

    這消息立刻轟動了整個南域,使得南域風起雲湧,據說西漠那裡也都有強者凝聚南域。

    “那是什麼強者的屍體?竟是從天外落下,天外……那是傳說唯有成仙之後才可以踏入的區域!難怪那震動之聲如此快速的傳出,這裡面有那屍體死前的殘念!”

    “成仙?說來容易,古往今來整個南域,典籍記載也就那麼七八人成仙而已,不過這屍體……也未免太驚人了,聽說只是常人大小,可墜落後竟讓大地連震七天。”

    “凝氣築基、結丹煉嬰,斬靈問道,一步昇仙,一共七個大境,想要一步昇仙,踏碎虛空,難,難,難!”

    整個南域,諸如這樣的聲音在很多地方都已傳開,不過趙國這裡畢竟偏僻,消息閉塞,唯有幾大宗門的長老才隱隱知曉此事。

    此刻的孟浩,正皺著眉頭,於深山內快速前行,七天前天地劇變,連帶著他身上的死氣也都濃郁了不少,好在這幾日又開始出現了消散,估計再有二十天左右,應該就能全部散去。

    “這死氣太過煩擾,若不是這些死氣存在如指引,豈能如現在般奔波。”孟浩這段日子​​心情極為煩躁,七天前的劇變,使得趙國的修士也都紛紛外出,使得孟浩不得不小心躲藏,有那麼幾次險些被察覺。

    可一直這麼下去,終歸不是辦法,孟浩儘管不願殺人,可如今也漸漸有了殺機。

    “實在不行,只能出手殺人,雖說會引起更多的麻煩,可總好過如今這樣躲藏。”孟浩正沉吟時,忽然神色一動猛地抬頭,立刻看向前方,此地群山環繞,四周一片安靜,孟浩停腳步四下看了半晌,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之處。

    但內心卻始終有些危機存在,使得孟浩皺起眉頭,右手忽然抬起拍了下儲物袋,立刻一片寶扇羽毛飛出,直奔前方叢林而去。

    轟的一聲,有風掃過四周,使得樹葉晃動,但很快就安靜下來,沒有絲毫異常之處,可孟浩卻是面色為之一變,儘管七天前有天地異變,可如今也都平靜下來,鳥獸並沒有什麼死傷,按照道理此地深山,這轟鳴一出定然會有些鳥獸四散,可如今竟如此安靜。

    孟浩毫不遲疑,轉身一拍儲物袋,寶扇飛出托起他的身子,立刻​​飛起改變方向,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出,四周的不少山峰都瞬間出現了黑光,這些黑光剎那連接在一起,竟直接將這四周籠罩,如同封印。

    而孟浩所在的位置,雖說也是在這封印內,可卻並非中心,而是邊緣區域,若是他之前沒有謹慎而是繼續前行,那麼此刻定然是處於這封印的中心區域。

    與此同時,有八道身影從四周出現,他們的身體剛出現時還模糊,可很快就一個個清晰起來,如同有一層無形之水覆蓋了身體,使得孟浩之前無法察覺出來。

    八人裡,六男二女,其中一個女子穿著白色長裙​​,面色蒼白,雙手高舉一顆水藍色的珠子,那珠子散發陣陣流水波紋,正是此女以此寶,隱藏了他人的踪跡,此刻這珠子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似要碎裂,顯然是一次性的法寶。

    她沒靠近,而是在遠處不動,另外幾人快速接近,直接將孟浩包圍,其中一人正是嚴子國。

    孟浩面色陰沉,冷冷的看著四周修士,這幾人之中嚴子國眼中殺機瀰漫,眾人裡他修為不是最高,最高的是此刻並非在大地,而是與孟浩一樣漂浮在半空,腳下踏著一把飛劍,穿著天藍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此人神色淡然,雙目平靜,但卻有一股難言的高高在上之意,從其身上顯露出來。

    他修為已然是凝氣境九層!

    身為凝氣境九層,在趙國的宗門內地位極其特殊,若是一甲子內可以築基成功,則可成為宗門長老,如若一甲子難以築基,也不能算是內門弟子,而是宗門執事。

    如靠山宗的上官修,實際上若是在靠山宗強大之時,他不能算是長老,而是執事。

    這中年男子成為凝氣九層還不到兩年,可以說是未來無限,一旦築基成功,立刻身份完全不同。

    “倒也奸猾,難怪可以坑了紫運宗之人,不過就算你沒走入中心,只要踏入這陣法內,有劉師兄在,今日你就死定了,痛快的把那把真正的至寶拿出,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嚴子國冷聲開口,看向孟浩身下寶扇時,貪婪之意極為明顯,他這幾天調查了孟浩不少的事情,更是從孫華那裡知曉了孟浩與紫運宗的交易,對孟浩這裡更為貪心起來。

    孟浩神色陰冷,沒有去看嚴子國,而是盯著那凝氣九層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嚴子國口中的劉師兄,他神色平淡,根本就不說話,背著手站在飛劍上,一股強悍的氣息從其身上顯露出來,這氣息之強讓孟浩雙目收縮了一下。

    “想要孟某之寶,需要付出代價。”孟浩淡淡開口時,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銀光一閃,一把明光閃閃的銀色長槍,赫然出現在了孟浩的手中,被他直接向著身下寶扇一刺,夾在了當中。

    這銀色長槍一出,頓時就吸引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劉師兄也是動容,凝神看去。

    就在他們看向這銀槍的剎那,孟浩雙眼一閃,右手猛地一揮,立刻畫軸出現直接打開,一聲聲咆哮從內傳出,更有三頭霧氣組成的凶獸,直接咆哮衝出,直奔眾人而去。

    與此同時趁著此亂,孟浩快速掐訣一指,立刻一道黑光剎那飛出,其速之快難以形容,在那嚴子國心神震動的一瞬,竟瞬間撕開他身體外的法寶之光,任憑他身子退後,在嚴子國神色駭然的剎那,閃電般沒入他的眉心,直接穿透。

    此物,正是那奪冥釘!

    孟浩的性格,不出手則已,出手就一定要搶先機!既然這嚴子國找死,他孟浩就將其送入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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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二章 一波未平

    幾乎在那奪魂釘沒入嚴子國眉心的一瞬,陣陣黑霜剎那間從嚴子國眉心向外急速擴散,轉眼就將他全身覆蓋後,砰的一聲,在嚴子國睜著眼,雙目瞳孔凝聚,露出茫然的一瞬,他的身體直接四分五裂,成為了大量的黑色寒冰肉塊,散落四周。

    殺嚴子國,是因此人當初孟浩本放其離開,可今日對方再次出現,且明顯是帶人來此圍堵,故而孟浩出手,就先殺嚴子國。

    踏入修真界已不是一年半載,弱肉強食的規則孟浩心知肚明,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決不可有絲毫憐憫之心,否則,身亡的就是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讓四周那些風寒宗的弟子麵色大變,一個個內心立刻駭然,但此時不是他們恐懼的時候,來自孟浩畫軸內那三頭霧獸,猙獰低吼,已然撲面而來。

    這三頭霧獸樣子猙獰,低吼間一股磅礴的威壓籠罩,遠遠看去如三團濃郁的黑霧,直奔眾人而去,也就是剎那便與這些修士碰到了一起。

    轟鳴之聲迴盪,那凝氣九層的劉師兄面色變化,右手抬起向前一揮,立刻在他面前出現了一片紅色的旗幡,這旗幡一卷,頓時有大火燃燒,籠罩方圓十多丈,直奔三頭霧獸而去。

    而此刻的孟浩,他沒有絲毫遲疑,身子猛地下沉,並非臨近這些手忙腳亂的修士,而是沖向下方此刻維持陣法、雙手捧著水藍色珠子的女子。

    這女子麵色一變,露出緊張之意,身子快速退後,但孟浩速度更快,轉眼臨近時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立刻這女子噴出鮮血,身子驀然被捲起,驚恐之下趕緊將手中珠子鬆開,使得珠子飛出。

    這女子儘管還算美麗,但既然站在了這裡,就是孟浩的敵人,孟浩冷冷看了此女一眼,右手抬起時虛空一抓,立刻那珠子就直奔孟浩,落在他的手中。

    幾乎就在這珠子被孟浩碰觸的剎那,轟鳴之聲驟然迴旋,那三頭霧獸全部碎裂崩潰開來,劉師兄的火焰竟滲透,鋪天蓋地籠罩孟浩。

    “寶貝倒是不少,可你殺了我風寒宗之人,今日你死定了!”劉師兄面色有些難看,他身後此刻那些弟子,一個個都極為狼狽,這還是其次,可嚴子國的死亡,讓他回到宗門後有些不好交代,此刻對孟浩殺機毫不掩飾。

    孟浩一語不發,幾乎在那大火落下的一瞬,他左手一拍儲物的,頓時一張黑色的大網出現,被孟浩一甩之下,這大網轟然間直奔天空,剎那就穿透那片大火,火焰立刻熄滅,這黑網越來越大,直奔劉師兄而去。

    劉師兄面色一變,右手抬起時立刻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簡,猛地捏碎後他身體竟剎那間模糊,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大網的籠罩,可他雖然避開,但他身後下方的眾人有兩位,迎頭就被這黑網直接困住,猛地一勒,這二人全身無法掙扎,黑網如帶著灼熱之力,將他們衣衫燒毀,皮開肉綻,似要生生分屍!

    慘叫聲剎那傳出,這一幕看的其他風寒宗弟子麵色蒼白,露出駭然驚恐,就算是劉師兄也是雙眼怒睜,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孟浩居然有如此法寶。

    幾乎在這一幕發生的瞬間,孟浩右手所抓的珠子猛地一捏,頓時珠子碎裂,轟的一聲,這四周的封印陣法立刻晃動,開始消散,與此同時孟浩左手掐訣向著身下寶扇一指,銀槍被收起之時,這扇子嗡的一聲分離開來,化作十六根羽毛環繞孟浩,帶著孟浩直接衝出,眼看直奔陣法消散露出的缺口。

    “休想走!”劉師兄猛地一拍眉心,張口間竟從他口中吐出一道劍光,那是一把只有小手指大小的飛劍,通體晶瑩,在出現後立刻劍光滔天,一閃之下就出現了不少劍茫,直奔孟浩追去。

    孟浩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衝出時,他右手在身後一招,頓時那黑網轟的一聲,其內兩位修士全部四分五裂,黑光一閃捲著二人的儲物袋,瞬間回來沒入孟浩衣袖。

    也正是這時,劉師兄的晶劍掀起的劍芒,已追上了孟浩,在刺入而來的一瞬,孟浩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凝氣九層之力,不是孟浩如今可以抵抗,尤其是那劍芒鋒利,孟浩雙眼一閃,身下十六根羽毛齊齊倒捲,化作十六把劍光直奔劉師兄晶劍而去。

    轟轟之聲傳開,十六根羽毛碎裂了八根,這才使得那晶劍倒捲,餘下的羽毛返回孟浩身邊,重新化作寶扇,但速度卻明顯慢了。

    “少了這扇子的羽毛,你速度不夠!”劉師兄獰笑,可他話語剛傳出,立刻睜大了眼,看到孟浩那裡右手一拍儲物袋,竟飛出了八根一模一樣的羽毛,使得那寶扇剎那完整後,化作長虹帶著孟浩瞬間遠去。

    “該死!”劉師兄眼中殺機強烈,身子一晃立刻追去,他身後此刻餘下的幾人,眼看劉師兄追去,自己不得不跟隨,咬牙之下紛紛拿出法寶,在大地奔跑追了上去。

    唯獨那女子修為不夠,此刻遲疑間停下腳步,不再追去。

    孟浩站在扇子上,神色陰沉,他身上此刻死氣還在散出,他立刻取出黑網卷來的那二人的儲物袋,打開後目光一掃,裡面的一些法寶孟浩看不上眼,丹藥也沒他的好,但二個儲物袋內一共有三粒白色的珠子,卻是孟浩所需之物。

    他立刻取出一粒,剛一拿出,身上的死氣立刻就融入進去,也就是十多息的時間,這珠子就立刻成為了黑色,不再吸收死氣。

    孟浩皺起眉頭,看著手中的珠子,但很快就鬆開。

    “此刻不能複制,等甩開這些人,我將這珠子復制足夠,就可暫時解決這死氣成為對方指引的問題。”孟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他身後風雷滾滾,晶光瀰漫,那位風寒宗的劉師兄滑行追擊不斷,身後大地有三道身影,也在拼命追來。

    “那三人沒關係,殺之不難,可這姓劉的修為到了凝氣九層,自身也有不少法寶,之前速戰速決他沒用出術法,一旦糾纏的話,不好打…… ”孟浩略一沉吟,嘴角露出冷笑,他斷定那劉師兄就算凝氣九層,丹藥也沒自己多,生生拖著也足以將對方拖的疲憊不堪。

    孟浩打定主意,一拍儲物的拿出三粒地靈丹吞入口中,內心有些心痛。

    “浪費了八根複製的羽毛,此刻又要浪費丹藥,每次打鬥都是如此,長久下去越打越窮,還有嚴子國的儲物袋方才著急離去沒有拿走,以後一定要多注意此事。”孟浩內心有些鬱悶,此刻隨著地靈丹的融化,體內靈力迅速磅礴,速度更快。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就到了黃昏,孟浩這一路疾馳不斷,時而飛起寶扇滑行,時而在大地疾馳,他身後的劉師兄冷笑連連,他修為到了凝氣九層,比孟浩深厚不少,儘管腳下飛劍在載人飛行時速度不如孟浩的寶扇,但他依舊信心十足。

    至於他身後,此刻已被拉開老遠的三位風寒宗弟子,此刻叫苦連連,三人不敢放棄,生怕一旦離開,惹得劉師兄不喜。

    眼看黃昏將散,孟浩正疾馳間,忽然神色一凝,他身上的死氣居然搖擺,向遠處飄去,孟浩內心一動,猛地看去那個方向,只見在那個方向,此刻有一道長虹呼嘯,下方大地還有十多道身影奔跑而來。

    長虹內有二人,那是兩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竟都是凝氣八層,踏著一支足有半丈長短的翠綠長笛,二人目光如電,尤其是其中一個穿著紅色長衫,其修為外散,竟只差一絲就要突破進入凝氣九層。

    大地上的十多人裡,其中一人正是孫華,他手中拿著一粒珠子,有陣陣死氣被這珠子吸入。

    “孟浩你果然還在趙國!”孫華一眼就看到了孟浩,立刻大笑起來,眼中露出貪婪之意。

    “周師兄,徐師兄,此人就是孟浩,他身上有靠山老祖的至寶,這至寶曾引起紫運宗的注意,此人奸猾,得罪了紫運宗,可好在那至寶並未被換走!”孫華連忙開口,內心怦然心動,他非常清楚孟浩身上都有什麼法寶,當日的一幕讓他回去後做夢都極為渴望獲得。

    好在前幾日遇到風寒宗的韓師妹,二人親熱時對方說漏了嘴,被他連連哄著終於問出了孟浩的消息,於是趕緊找到宗門師兄,以吸納死氣的珠子尋到了孟浩的踪跡。

    幾人在出現的一瞬,立刻就看到了孟浩身後的風雷滾滾中,劉師兄一臉殺機的身影,神色紛紛一動。

    孫華雙眼閃爍,半空中的周、徐二人冷哼一聲,頓時要阻攔孟浩,同時掐訣之下,立刻腳下的長笛驀然間傳出嗚嗚之聲,那聲音散出陰森的感覺,竟在這一剎那,長笛之孔立刻散出絲絲霧氣,這霧氣翻滾直接化作一隻大手,直奔孟浩那裡一把抓去。

    “滾開!”孟浩眼中精芒一閃,低喝時右手抬起向前一揮,立刻一條*丈大小的火蟒驀然出現,帶著高溫炙熱,直奔那大手而去。

    緊接著,孟浩右手一甩,立刻兩把木劍剎那飛出,光芒閃耀間如成為了那火蟒的獠牙,瞬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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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三章 一波又起!

    轟鳴之聲滾滾,那霧氣大手畢竟是曲水宗兩個凝氣八層弟子聯手施展開來,單單孟浩一人之力終究還是不敵,故而他才拿出了那兩把如今他儲物袋內,除了銅鏡外最神秘的木劍。

    這兩把木劍是王騰飛當年志在必得之物,如今在孟浩手中飛出後,在那轟鳴間,這兩把飛劍直接穿透了霧氣大手,剎那直奔曲水宗二人。

    沒有什麼鋒利的劍氣,可卻在這一瞬,竟讓四周的靈氣猛地混亂,似要倒捲而來,這一幕立刻讓曲水宗二人面色一變,二人毫不遲疑的身子急速避開,孟浩冷哼一聲沒有追擊,腳下寶扇一沖,直接在這二人避讓時,瞬間遠去。

    兩把木劍倒捲而來,被孟浩收起,頭也不回一下,速度更快。

    在他身後,劉師兄雙眼一縮,目中貪婪之意更為強烈。

    “這姓孟的法寶如此之多,這木劍極為玄妙,但越是這樣,就越凸顯出那把被紫運宗看好的銀槍至寶的不俗!

    不過此人為何到現在還沒發出銀槍之威? ”劉師兄雙目一閃,再次追去,只是他與孟浩一樣,都不可長久飛行,需借助地勢高低,才可多次滑行。

    曲水宗孫華三人面色難看,尤其是周、徐二人更是神色陰沉,此刻冷哼一聲瞬間追去,孫華一咬牙,也跟隨在後,半空中周、徐二人呼嘯間化作長虹,與風寒宗劉師兄隔開一些距離,但同樣追擊孟浩而去。

    孟浩一樣面色有些難看,風寒宗的劉師兄等人還沒甩開,那孫華等人竟也出現,如此一來兩撥修士追擊自己,讓孟浩皺起了眉頭。

    “缺少靈石,若我有足夠的靈石,就可以復制足夠的天靈丹,便能突破修為成為凝氣九層……若到了凝氣九層,這些人也斷然不敢繼續追擊。 ”孟浩眼中閃過陰沉之意。

    “莫非真的要去賣一些法寶不成……”孟浩想過以銅鏡的玄妙,複製法寶去賣,但趙國太小,宗門也沒幾個,一旦去賣法寶,若自己日後再拿出同樣之物,難免會引起懷疑。

    沉吟中孟浩雙眼一閃,露出果斷之時,身子墜落大地快速奔跑,不多時吞下幾粒地靈丹保持體內靈力充沛後,又再次站在寶扇上向遠處疾馳滑行,可惜這四周雖說有不少荒山,但妖獸不多,就算是有也都極為脆弱,難以被孟浩以曾經的方法阻擋身後追擊。

    正尋思出路時,忽然的,在孟浩身後有的曲水宗周、徐二人,雙手同時掐訣,立刻陣陣嗚嗚之聲再次從他二人腳下的長笛內傳出。

    這聲音傳出時如厲鬼哭泣,迴旋八方後周、徐二人同時掐訣向前一指,傳出地喝。

    “雷天靈!”

    話語一出,立刻孟浩四周的天空猛然間風起雲湧,更有稀薄的烏雲剎那間出現翻滾開來,一道似並非耀眼的閃電瞬間從烏雲內降臨,直奔孟浩這里而來。

    孟浩面色一變,這種降臨閃電的術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此刻毫不遲疑的一踏身下的寶扇,立刻這扇子有十片羽毛飛出,直接在孟浩上方重疊在一起,與那降臨的閃電猛地碰撞。

    轟轟之聲迴盪,十片羽毛倒捲開來,那閃電畢竟只是凝氣修士聯手施展,自然沒有天地之威,可雖說微弱,對於孟浩而言也極為強大。

    孟浩面色有些蒼白,回頭時眼中殺機一閃,這一擊儘管沒讓他噴出鮮血,可卻讓孟浩體內靈氣不穩。

    “好一個雷天靈,這曲水宗三大術法之一的降雷術果然不俗,只是可惜你二人修為不夠,就算是聯手也只能如此,否則的話,此人一擊不死也傷。”劉師兄淡淡開口,雙目閃動,依舊是沒有出手展開神通,他之前曾與孟浩一戰,知曉孟浩法寶眾多難纏,此刻已打定主意用深厚的修為拖垮對方後,再出手。

    至於旁人出手,他很是樂意有人為自己消耗孟浩的靈力。

    “我等術法還沒施展完,劉道云你廢話太多。”曲水宗徐姓男子冷笑一聲,與其旁同宗對望,取出丹藥吞下,再次雙手掐訣,齊齊一指。

    立刻那片隨著孟浩疾馳的烏雲,又一次翻滾間,再次降臨雷霆,轟隆隆的巨響傳遍四周,孟浩再次以羽毛抵抗,可此番雷霆竟連續起來,轟鳴不斷。

    轉眼間,就已降臨了三次,使得孟浩嘴角溢出鮮血,眼中殺機更濃,在那第三次閃電凝聚時,他右手抬起大袖一甩,立刻畫軸出現猛地一抖,體內靈力脫韁般湧入其內,頓時兩聲咆哮傳出,霧氣翻滾間,兩隻霧獸從畫軸內衝出,直奔週、徐二人而去。

    週、徐二人也是面色蒼白,施展此術時已連吞丹藥,這術法他們單獨一人無法施展,就算是聯手,自身也難以承受太久,此刻正醞釀第四道雷電時,看到了孟浩揮手間畫軸內霧獸飛出。

    這兩隻霧獸如狼,但卻頭生彎曲之角,飛出時嘶吼迴盪,腳下有黑色波紋擴散,直奔二人​​而來。

    就在這時,劉道云雙眼猛地一閃,他毫不遲疑的右手抬起,幾乎就是孟浩展開畫軸,頭頂雷霆凝聚要落的瞬間,他咬破舌尖噴出鮮血,右手掐訣隨鮮血一繞,面色剎那出現了紅芒,遙遙一指孟浩。

    “凝氣,風寒指!”

    這一指來的極為突然,劉道云身前的鮮血瞬間從紅色變成了青色,更有大量的寒氣猛烈的擴散,眨眼竟化作了青色的冰晶,形成了一根手指的模樣,速度之快直接化作了一道如閃電般的長虹,剎那就臨近孟浩不到三丈!

    這一指取的極為刁鑽,也正是這時,畫軸的霧獸與週、徐二人碰觸,轟鳴迴盪中,孟浩頭頂的烏雲降下了第四道閃電。

    這一刻,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瞬息浮現孟浩心神,劉道云嘴角露出陰沉之笑,身子更是向前一步買去,右手一揮,立刻腳下晶光一閃,那把晶劍竟也剎那飛出,直奔孟浩。

    “這一次,看你如何躲,你躲不開,必須要拿出銀槍,顯露至寶之威,劉某很期待!”劉道云雙眼一閃,沒有靠近,而是凝神看去。

    孟浩雙眼收縮,時間急迫,他來不及去拿出其他法寶,立刻果斷的鬆開拿住畫軸的手,任由這畫軸漂浮在旁,於這關鍵的一刻,他來不及思索太多,右腳一踏寶扇,這扇子頓時砰的一聲直接分散,十六片羽毛化作一片羽雨,十片直奔那把來臨的晶劍而去,餘下的六片則升空抵抗雷霆。

    至於那來臨的風寒指,孟浩一語不發,身子向大地墜落時右手抬起向前驀然一按,*丈的火蟒如從他右手心內衝出般,直奔風寒指而去,與此同時孟浩左手掐訣再次向前一揮,立刻風刃術剎那出現,風從火勢,竟使得火蟒一下子更為龐大,直奔風寒指。

    說來緩慢,可實際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間發生,轟鳴之音在這一剎那猛烈的傳開,天空上的閃電直接轟開了六片羽毛,雖說虛弱了大半,可依舊直接落在了孟浩的身上,使得孟浩嘴角溢出鮮血。

    與此同時那晶劍一閃間,儘管被十片羽毛阻擋,但劍芒一晃數十,齊齊轟鳴間,那十片羽毛全部粉碎,可還是有那麼幾道劍芒衝出,剎那間穿透孟浩的身軀而過,讓孟浩身子一顫,噴出大口鮮血。

    緊接著,最凌厲的還是那風寒指,此指是風寒宗絕學,後被改良能讓凝氣期修士使用,但最低標準也需凝氣九層。

    此刻轟鳴迴旋,修為的差距在這一刻清晰的浮現,孟浩的火蟒與風刃,儘管配合之下威力大增,可依舊還是崩潰消散,只能粉碎大半個青色的風寒指,小半衝出,直接刺入孟浩的胸口,使得孟浩噴血鮮血,那鮮血在半空就立刻成為了青色,化作了冰粒,他身體倒捲。

    陣陣寒氣剎那湧入孟浩身體,讓他全身立刻如置身寒窟之中,但他知曉此刻關鍵,右手一翻手心內已出現了那速度極快,神出鬼沒的奪冥釘,更有兩杆旗幡繚繞身前。

    若僅僅如此,孟浩雖然重傷,但卻沒有失去反擊之力,還可咬牙逃走,可就在這時,無論是向大地墜落的孟浩,還是劉道云,亦或者是此刻有些狼狽,可卻依舊衝來的曲水宗周、徐二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戰,在這一瞬,還有第三方,還有第三人!

    一支利箭,掀起了驚人的尖銳嘶鳴,從遠處直接如要劃開長空,瞬間直奔身體墜落的孟浩而去,其鎖定的位置正是孟浩心臟,殺機強烈,顯然是要一箭將孟浩心臟穿透。

    這利箭來的太快,剎那臨近時,孟浩心口刺痛,在這危急關頭他毫不遲疑的一聲低吼,立刻那漂浮在四周的兩杆旗幡猛地出現在他面前,與那利箭直接擋在了一起,轟的一聲,這兩杆旗幡剎那間粉碎,竟無法阻擋絲毫,那利箭勢如破竹而來,在這關鍵的一瞬,孟浩右手抬起向前一揮,手中之前準備反擊之用的奪魂釘直接飛出,與那利箭碰到了一起。

    轟的一聲,孟浩噴出鮮血,親眼看到那黑色的釘子此刻一頓之下粉碎,那利箭速度一緩,但依舊剎那而來。

    他身子倒退,眼看就要落在地面,根本就無處可躲,就算是寶扇沒碎裂的幾片羽毛急速飛來,將孟浩托起,可如今只有幾片羽毛,速度不快,還是不可能帶著孟浩避開這來臨的利箭。

    但藉著奪魂釘粉碎的那一頓,孟浩已喘過了氣息,眼中露出厲色,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頓時木劍出現,來不及去劍尖迎去,那利箭太快,使得孟浩只來得及讓這木劍以劍身擋在身前心口外。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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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四章 一把銀槍引起的慘案

    與利箭碰觸,木劍發出嗡鳴之聲,被來自利箭之力衝擊倒退,拍在了孟浩的胸口,使得孟浩再次噴出鮮血,身子瞬間倒捲而去,好在那利箭此刻也失去了所有力氣,成為了飛灰消散在了半空。

    孟浩身子倒退時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拿出大把丹藥猛地吞下,他地靈丹不多,此刻已開始吞妖丹,如今雙眼已紅,他的傷勢極為嚴重,甚至可以說是他成為修士以來,最重的一次。

    好在木劍至寶,其上沒有絲毫裂損之處,至於之前的倒退,那是因孟浩修為不夠無法把持,否則的話,那利箭沒有資格讓這木劍退後哪怕半寸。

    此刻孟浩全身刺痛,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但他性格中的堅韌與一絲求生的掙扎,讓他一咬舌尖,借痛打起精神,面色蒼白猛地抬頭,看到了此刻從天邊,踏著一片綠色​​大葉,身穿白衣的青年。

    這青年神色平靜,目光冷漠,沒有傲然之意顯露,可任何人看到時,都會忍不住升起對方高高在上之感。

    他修為凝氣九層,但看其年紀也就是二十二三歲,這一幕,讓同是凝氣九層的劉道云雙眼一縮。

    “如此年紀……此人定是大宗天驕!”劉道云內心立刻有了判斷。

    “白衣……”孟浩擦去嘴角鮮血,盯著那白衣青年。

    “紫運宗丁信,奉師門之旨,取你性命。”丁信淡淡開口,他奉命而來,在這趙國尋了孟浩數月,今日才靠自己的方法知曉了對方所在,實際上早就來臨,始終觀望,沒有立刻出手。

    他與千水痕、呂宋等人完全不同,身為內門弟子,更是經常出宗執行宗門之事,是紫運宗次天驕之一,注定可以築基,一旦築基,就是真正的天驕,外出只是歷練而已。

    可以說在閱歷上,他超出千水痕等人太多太多,這兩幾年在南域也微有盛名,性格冷漠,出手狠辣,在南域還會顧忌宗門顏面,可在這小小趙國,他便隨性而動。

    之前就是看到孟浩凶險,這才射出一箭,但也沒預料到,孟浩居然在此箭下活命。

    孟浩面色極為陰沉,今日三波人出現,凝氣八層二人,凝氣九層也有二人,以他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抵抗,且如今傷勢在身,情況危急。

    眼看丁信邁步而來,劉道云雙目一閃,內心有些遲疑,可依舊還是露出果斷,今日他不會放棄。

    曲水宗的周、徐二人更為遲疑,若只有劉道云一人,他二人還可堅持,但如今出現了紫運宗之人,他們便遲疑不定了。

    孟浩眼中光芒微不可查的一閃,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又有五片羽毛飛出,與之前腳下的四片形成了九羽寶扇,邁步間這扇子立刻飛出,帶著他快速遠去。

    丁信神色平靜,大袖一甩腳下大葉一晃,剎那追擊,劉道云也隨之而動,曲水宗的周、徐二人一咬牙,再次追去。

    孫華速度不夠,此刻早已在了地面,也不甘心放棄,趕緊追擊。

    三波人速度極快,孟浩再次吞下妖丹,可體內寒氣依舊很重,尤其是身上的傷口,有一些被劍氣穿透,此刻還在流血。

    但卻咬牙運轉體內靈力,一拍儲物袋後立刻他手中銀光一閃,正是銀槍!

    此物一出,劉道云那里頓時雙眼一凝,腳步都慢了一些,哪怕是丁信,也是雙目閃動,至於曲水宗的周、徐二人雖說沒看到過這把銀色長槍,可地面上正奔跑的孫華,卻是在這一刻立刻大喊。

    “就是這把槍,這就是那件靠山老祖賜予他的至寶!!”

    這話語一出,週、徐二人速度一緩,但雙​​眼卻是露出強烈的光芒。

    “你們都是為了這把槍而來,好,既如此,這把施展起來極為耗費靈力,不到築基期根本就很難發出真正威力的至寶,你們自己誰有本事,誰就取走! ”孟浩神色扭曲,露出無比心痛之意,此刻如為了保命豁出去般,猛然間將手中的銀槍向著遠處驀然一拋。

    他的靈力全部蘊含在手臂上,此刻一甩之下,那銀槍嗡的一聲,剎那間化作一道銀色的長虹,速度之快,瞬間被孟浩拋往一方。

    更是在這飛出時,這銀槍光芒一閃,被陽光恍的光芒一片,似可刺眼,讓人下意識不由自主的目光就隨著此槍而去。

    孟浩毫不遲疑,在拋出這把長槍後,催動寶扇化作長虹,以極快的速度立刻遠去。

    尤其是這把槍被孟浩拋出的方向,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是直奔風寒宗那三個如今好不容易追來的弟子附近,這三人此刻看到了天空上快速而來的銀槍,頓時愣了一下。

    孫華眼睛都紅了,他低吼一聲毫不遲疑的改變方向,直奔那銀槍所在之處快速跑去,一臉殺氣騰騰,更是在衝出時一拍儲物的,有劍光飛出,那樣子,似誰與他搶奪此槍,他就要殺人。

    更是在他身後,曲水宗的十多個弟子也一個個都用出全部力氣,奔跑而去。

    劉道云面色一變,他內心遲疑那銀色長槍的真假,他沒到築基,沒有產生靈識,難以離竅,無法看穿,但此事本就是五五開,他很難判斷,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當著自己的面,讓曲水宗的弟子圍攻他的那些師弟。

    否則的話,一旦傳出去,他回宗門定要受嚴厲責罰。

    且如果那長槍是真……那麼他若是這麼就放過了此事,回到宗門一樣要被嚴懲,彷彿所有路都被堵死,讓他一咬牙。

    “該死的!”劉道云一跺腳,放棄了追殺孟浩,而是直奔那長槍飛去的地方邁步,原本週、徐二人也在遲疑,可眼看這長槍竟飛到了那裡,且孫華以及他們曲水宗之人正快速趕去,他二人之前本也遲疑是否追擊,此刻又看到劉道云趕去,立刻有了決斷,直奔長槍所在之地。

    唯獨紫運宗丁信,他雙目一閃,但只是遲疑了片刻,就立即有了決斷,他的任務是來殺孟浩,不管那至寶是真是假,他都不在意,此刻冷笑中雙眼精芒一閃,腳下大葉化作長虹,托著他向孟浩追擊。

    二人一前一後,一個展開全速不惜一切逃遁,一個修為九層飛行法寶犀利,瞬間就消失在了遠處,疾馳不見了踪影。

    再說那劉道云,此刻速度飛快,直奔銀槍所在之處,眼​​看就要臨近,可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低吼。

    “雷天靈!”

    在這聲音傳來的同時,劉道云上方天空立刻烏雲憑空而出,雷聲滾滾間,一道閃電瞬間降臨,直奔劉道云而去。

    劉道云面色陰沉,右手抬起猛地一揮,頓時一股寒氣擴散,直奔雷霆,轟鳴間那雷霆消散,這寒氣瞬息就沒入雷雲內,雷雲轟轟,彷彿要被驅散。

    “雷天靈,爆!”若是換了尋常之時,週、徐二人不會如此,但如今銀槍就在那裡,地面上他們曲水宗又明顯佔據了優勢,此刻豈能讓劉道云過去,不由得齊齊一吼,竟比方才追殺孟浩時還要拼了全力。

    轟的一聲巨響迴盪,那雷雲直接崩潰爆開,化作的衝擊橫掃四周,週、徐二人噴出鮮血,自身也被反噬,劉道云那裡全身狼狽,身前晶光閃耀,可依舊是嘴角溢出鮮血。

    就在這時,那銀色長槍直接落在了地上,刺入其內後,風寒宗的弟子正要拿住,但卻被飛劍一掃,不得不退,孫華一臉猙獰的臨近,他身後曲水宗弟子一個個目光兇殘,蜂擁而來。

    “這把至寶,是我曲水宗之物!”孫華神色激動,這至寶若是被他第一個拿到,雖說不可能屬於自己,但宗門定會賞賜,說不定可以突破修為,直接踏入八層!

    此刻臨近時右手抬起,一把就要抓去,其旁的那三個風寒宗弟子怒吼,可卻被十多人圍攻,此刻連連受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明是飛來自己這方的至寶銀槍,要被曲水宗搶走。

    “大膽!”劉道云猛地轉頭,向著大地發出一聲低吼,他聲音滾滾,更是在開口時不顧週、徐二人的來臨,右手向著地面不遠處的孫華一指,頓時風寒指剎那間出現,帶著如閃電般的速度,瞬間直奔孫華而去。

    以孫華的修為,根本就無法閃躲,此刻面色大變,咬牙之下神色露出猙獰,他心知唯一的生機,就是這把至寶,此刻毫不遲疑在那風寒指來臨的一瞬,猛地抓起銀色長槍,手持此槍,氣勢爆發,向後一揮。

    “給我破!”

    話語傳出,孫華手持銀槍,在這一剎那,就連劉道云也都雙眼一縮凝神看去,他身後的周、徐二人也是呼吸停頓,齊齊看去。

    銀色長槍在半空陽光一晃,化作了一道美麗的銀弧,瞬間與風寒指碰到了一起,砰的一聲,這聲音不大,銀槍在這一剎,竟直接碎裂開來,大部分粉碎,唯有不多的一些成為了碎塊四散。

    孫華愣了一下,但這是他生命中最後的一愣,風寒指瞬息沒入其胸口,他的身體轟的一聲,發出了比銀槍崩潰更為響亮的聲音,直接爆開。

    劉道云愣住了,週、徐二人愣住了,地面上風寒宗與曲水宗的弟子,也都愣住了。

    四周剎那一片安靜,唯有孫華死亡的轟鳴聲,還有餘音迴盪。

    劉道云第一個反應過來,剎那來臨,一把抓起一塊沒成碎末的銀塊,與此同時周、徐二人也立刻來臨,分別撿起一塊。

    “銀的……竟真是銀的,這是把該死的銀槍!!”劉道云雙眼赤紅,幾欲發狂,仰天猛地大吼起來,內心極為憋屈,更有強烈的怨恨,他殺了孫華,若真搶到了至寶還好說,可竟為了一把銀槍殺了曲水宗的內門弟子,此事……足以引起兩大宗門的怒火。

    “孟浩!!”劉道云有心去追,可如今孟浩早已跑的老遠,且週、徐二人此刻同樣怒火沖天,儘管憤怒孟浩,可孫華的的確確是劉道云所殺,豈能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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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五章 北海一戰!

    一把鐵槍,坑了紫運宗的弟子。

    一把銀槍,坑了孫華,更坑了劉道云,使得曲水宗與風寒宗之間出現了摩擦。

    此事若小胖子的父親知曉,定會睜大了眼,露出茫然,鐵、銀、金,三把長槍,正是他們家的鐵匠鋪出品。

    如果是小胖子的話,想來一定是興奮激動的不得了。

    孟浩也不知曉那把銀槍會起到什麼作用,唯獨顯而易見的,是曲水宗與風寒宗之人,已放棄了追擊自己,且就算是來追擊,這些時間一過,想要再次找到孟浩,短時間不可能。

    只是孟浩此刻依舊面色陰沉,在那寶扇上時而吞下丹藥,他身後丁信腳踏大葉,冷冷追擊,一副無論天涯海角,定殺孟浩之意。

    若僅僅是追擊,孟浩有大量丹藥維持靈力,還可周旋一二,可他如今本就受傷,這一路奔波傷勢沒有好轉,只是被孟浩以妖丹壓制下來而已。

    但這傷勢哪怕可以被壓制,可若時間長了,到了無法壓制之時,一旦爆發,將更為嚴重。

    更是時而,一道利箭就會從他身後呼嘯而來,掀起一片尖銳的聲響,直奔孟浩這裡,使得孟浩不得不取出種種法寶對抗,最危險的還是在滑行結束落地時,他速度變慢,且靈活不夠,好在下方山林較多,每次山頂後的滑行,都可以讓孟浩再次取出寶扇。

    不過丁信那裡也自然不可能長久的飛行,與之前的劉道云一樣,也需要時而落地,等地勢之利,才可滑行。

    “你逃不掉的,若束手就擒,丁某可不殺你,將你拿回宗門,聽後發落。”丁信目光一閃,微微開口。

    “孟某與紫運宗之事,內有其情,丁道友可否了解?”孟浩在前疾馳,立刻說道。

    “丁某不需要了解,將你拿回宗門,自然有長老執法,我紫運宗身為南域大宗,自然會講道理,斷真假。”丁信淡淡說道,目光越加陰冷。

    “當日之事由不得孟某,是千水痕與呂宋強行要買,我已告訴他們那鐵槍是凡物,可他二人執意,更對我要挾,其錯不在孟某!”孟浩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小丘,回頭看向身後,再次解釋,話語間邁步,寶扇再次出現,帶著他快速滑行而去。

    “怎能錯不在你,你大可當場將那鐵槍捏碎,然後取出真正至寶讓人來換,也就沒了事後因由。”丁信話語依舊平淡,可速度卻不慢,右手抬起時一拍儲物袋,立刻一把黑色的木弓在其手中出現,拉開後猛地鬆開,頓時一支利箭呼嘯而出直奔孟浩。

    轟鳴間,孟浩以法寶抵抗,嘴角溢出鮮血,可卻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鮮血,看起來竟有些猙獰。

    “這就是所謂的講道理。”孟浩目中露出殺機,再不開口,吞下大把妖丹,身下寶扇嗡的一聲,速度更快,向前呼嘯滑行。

    短短的數個時辰,從這一天的晌午到黃昏,孟浩滿身疲憊,如同是平日里連續數日逃遁一般,此刻他也早已看出,對方冷漠的目中深處,藏著殘忍戲耍之意。

    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獵物,不願直接殺掉,而是要盡情的戲耍,直至這獵物發狂,到了極致時,再直接一刀斬斷頭顱。

    趙國的大地在孟浩的腳下,身後丁信的追殺已持續了很久,以孟浩凝氣八層的修為,已然到了快要枯竭之時,就算是有再多的妖丹,可如此吞食下去的後果,是孟浩的身體將報廢,產生強烈的排斥,甚至血液中都會出現妖氣。

    這種事情對於修士而言,等於是自費修為一般,孟浩之前並不知曉,可如今哪怕是看出了端倪,但卻不得不吞。

    而那丁信,顯然早就看出了這樣的事情,故而才會不緊不慢的跟隨,他眼中漸漸露出感興趣的光芒,似遇到了什麼很有趣的玩物一般。

    “丁某真想看看,你如此吞妖丹,等你身體全部化作妖氣後,會變成個什麼模樣,到時候殺了你,或許還可以得到一枚凝氣八層的妖獸之丹。”丁信笑著開口,聲音傳入孟浩耳中,讓孟浩目中血絲更多,面色陰沉。

    但他性格不願在交戰時多說些什麼廢話,之前必要的解釋既然對方不認同,孟浩就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一如他當年面對王騰飛時,也是如此,從未有什麼咆哮大吼,而是沉默中陰沉至極。

    長久的逃遁,孟浩的速度展開到了極致,此刻看向大地,竟隱隱的看到了大青山,他這半年來大都是在躲藏,如今已繞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大青山。

    甚至在這個方向,可以遙遙看到不是很遠的地方,那裡存在的一片如鏡面般的湖泊,那裡是北海。

    在看到北海的一剎那,孟浩忽然雙目一閃。

    “北海……”

    孟浩想到了北海上那艘孤舟,想到了渡船的老人,想到了那個小女孩,更是想到了北海證道!

    此刻目光一凝,立刻改變方向直奔北海而去。

    他速度之快,在大青山以寶扇滑行,身後丁信目中帶著譏諷,這一路追來,他最滿意的就是逼的對方不斷地吞下妖丹。

    “雖然不知此人妖丹為何如此之多,不過沒有關係,臨死前的逼問,我總是可以知曉答案的,不過相比於此,我更期待他妖丹再更多的吞下後,全身妖化的樣子。”丁信微微一笑,踏著大葉,隨之滑行追去。

    二人一前一後,沒過多久,立刻就在天空上呼嘯而過,轉眼就到了北海湖泊之上,期間孟浩一拍儲物袋,立刻黑網出現向後一扔。

    頓時這黑網擴大足有三丈,直奔丁信,但眼看就要臨近,丁信那裡右手抬起大袖一甩,立刻一枚紫色的玉簡飛出,直接化作了一道紫色的旋風憑空而起,捲著那黑色的大網無法落下,如失去了與孟浩之間的聯繫,歪歪扭扭飛向天邊。

    “這種廢寶,你也敢拿出獻醜。”丁信冷笑,那黑網看起來不俗,故而他才取出玉簡,可卻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孟浩雙目微閃,自行咬破舌尖,作出口噴鮮血的養子,面色在丁信看來更為蒼白,似法寶被毀後的反噬,此刻孟浩剛一踏入北海上空,立刻這平靜的北海湖面頓時被掀起了層層漣漪,彷彿有狂風呼嘯而過,使得這裡的平靜被打破。

    在來到這北海湖心上空的瞬間,猛地腳下寶扇驀然一頓,這是他在被丁信追殺至今,第一次完全的停頓,此刻轉身時,孟浩右手抬起間,立刻一張畫軸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雙眼精芒閃動,殺機瀰漫。

    他已不打算再逃了,要於此地,與這凝氣九層的丁信一戰!

    哪怕這場戰,孟浩處於劣勢,但必須要戰,一定要戰,若不戰,此番孟浩自問無法堅持太久,若不戰,則必死,唯有……戰!

    “居然不逃了。”丁信身影瞬間而來,看到孟浩目中的殺機時,嘴角露出更為濃郁的譏諷,右手抬起向孟浩一指,立刻一道指風剎那而出,轉眼在半空成為了紫色,竟化作了一隻紫色的飛鳥,扇動翅膀直奔孟浩。

    孟浩雙眼精芒一閃,幾乎在那紫色飛鳥來臨的瞬間,他手中畫軸猛地一抖,立刻其內頓時妖獸咆哮,這一次孟浩豁出去修為之力,更因他靈力中夾雜了不少妖力,使得這畫軸內咆哮驚人,居然衝出了四片霧氣,凝聚成四頭妖獸,直奔那紫色飛鳥而去。

    與此同時孟浩腳步向前猛地一步邁出​​,腳下寶扇剎那散開,化作羽毛環繞他身體外,如一道道飛劍飛出,直奔丁信。

    孟浩更是沒有退後,腳下一把飛劍托起,前行沖向丁信,主動出擊。

    “自不量力。”丁信冷笑,目中譏諷之意更濃,在孟浩臨近的瞬間,他右手掐訣向著眉心一點,頓時他眉心中剎那間出現了一道漩渦,隨著漩渦的出現,一聲震動四周的低吼驀然從他眉心中傳出。

    “紫運天!”

    濃郁的紫氣隨著漩渦內咆哮之聲而出,轉眼就在丁信面前成為了一道紫色的環形之圈,向外擴散,直奔孟浩推動而去。

    轟鳴迴盪,孟浩四周的羽毛在這一剎那崩潰開來,巨大的聲響傳出時,他更是噴出一口鮮血,但孟浩目中卻是更為執著,幾乎在鮮血噴出的同時,他右手抬起一拍儲物的,立刻竟有近百飛劍剎那間呼嘯而出,直奔丁信而去。

    劍雨呼嘯,鋪天蓋地,劍光橫掃,剎那臨近丁信,丁信雙目一閃,嘲諷之意更濃。

    “不知死活。”他話語間一拍儲物袋,立刻有一道紅芒飛出,被他一把拿在手中,那是一把紅毛拂塵,此刻在手向前一揮,立刻紅風呼嘯,孟浩的近百飛劍頓時出現碎裂,更有不少在臨近時,直接崩潰開來。

    那紅風更是向孟浩撲面,使得孟浩噴出鮮血,但就在這時,忽然的,近百飛劍裡有兩把木劍,卻是從其他飛劍的崩潰中直接飛出,穿透紅風,眼看就要臨近丁信。

    丁信雙眼一縮,右手抬起掐訣,身子正要後退避開。

    就在這時,孟浩右手抬起一指天空,眼中露出一抹執著的殺機。

    幾乎在就孟浩右手指向天空的剎那,之前被捲飛的黑網,竟化作了十多丈大小,以難以形容的速度驟然落下。

    這一切說來緩慢,可實際上卻是剎那,電光火石間,丁信面色大變,他還沒等閃爍,那大網就直接將其籠罩在內,與此同時兩把木劍瞬息來臨,眼看就要刺入到丁信的眉心與胸口。

    這是孟浩匆忙之下想到的簡單策略,儘管不完善,可勝在反應快速,甚至他不惜以羽毛寶扇還有眾多飛劍的摧毀麻痺對方,更是為了以防萬一,以自己靠近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這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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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六章 大恩!

    一切,只為了這兩把木劍的殺機!

    就在這一剎那,丁信那裡雙眼驀然收縮,一股生死危機剎那浮現在他心神,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偏僻的趙國遇到,以往就算是在南域,因他從不招惹築基修士,故而就算是凶險,也只是同境之人。

    此刻駭然之下,他毫不遲疑猛地右手抬起,在這危機的瞬間直接點在了眉心。

    就在他右手放在眉心上的瞬間,一股浩蕩之力轟然從他身上擴散,從他的天靈上直接出現了大量的紫氣,這紫氣急速凝聚,竟化作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紫袍的背影,這背影沒有轉頭,可卻有難以形容的威壓瞬間爆發開來,一時之間紫氣擴散,竟使得那大網的籠罩出現停滯。

    丁信面色蒼白,藉著大網的一頓,身子立刻倒退,可那兩把木劍卻是沒有絲毫停頓的,如不受絲毫影響,剎那間穿透紫霧,轉眼直奔丁信。

    “這不可能!”丁信頭皮發麻,神色露出震撼,他怎麼也沒想到孟浩那裡飛出的這兩把木劍,居然可以無視自己的保命神通!

    那可是他宗門賜予所有凝氣九層的保命術法,足以抵抗築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且每個弟子只有一次施展的機會,多年來他從未用出,今日生死危機這才展開一半,但竟無法阻止那兩把木劍的來臨。

    “這是什麼劍!”丁信面色蒼白,危機關頭他顧不得太多,咬牙之下一聲低吼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這口鮮血,是他的修為之血,裡面蘊含了他的壽元,更蘊含了他的修為,在噴出後他自身修為立刻跌落,需長久閉關才可恢復。

    幾乎在他的鮮血噴出的同時,那些鮮血立刻成為紅霧直接被他頭頂的紫霧身影吸走,緊接著,丁信開口發出一聲低喝。

    “紫氣東來!”隨著他話語的傳出,頓時他頭頂那背對著孟浩的紫衣身影,竟在這一瞬緩緩轉身,看不清面孔,但卻可以看到其目中的一縷紫芒!

    在這紫芒出現的一瞬,孟浩全身猛地一震,劇痛如潮水淹沒全身,驀然倒退,連續噴出七八口鮮血,全身轟鳴,意識模糊,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退開來,身體直接落在北海上,沉入下去。

    於此同時,那兩把木劍一顫,其中一把立刻成為了紫色,在這一剎那彷彿不受孟浩控制,竟不再前行,而是瞬間倒​​捲,也掉落在了北海中。

    但……木劍一共兩把,丁信的這不惜折壽,不惜修為逆轉全力展開的保命之術,只能針對一把木劍,那第二把儘管顫抖,可卻依舊銳不可擋,瞬間穿透一切,直接刺入到了丁信的胸口,帶起鮮血穿透而過後,這才失去了靈力操控,沒入北海內。

    只是,這一劍儘管穿透,可卻不是心臟,而是因那紫氣東來的影響,被丁信避開的要害,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胸口鮮血噴出,口中也湧現鮮血。

    披頭散發,白衣成為血色,此刻的丁信雙目赤紅,右手摀著胸口,發出了憤怒至極的嘶吼,他出道以來,與人多戰,可卻從未受到如此重創,如今在這他看不起的偏僻趙國,竟被讓他無視的小國修士,造成瞭如此重傷,更逼得他不得不用出保命手段,此刻他目光帶著陰沉,低頭看向北海。

    “在丁某紫氣東來之下,你已氣絕身亡,但如不將你屍體碎段,不足以讓懲你敢傷我之罪!”丁信胸口劇痛,他的修為更是因那口修為鮮血的噴出,因壽元的耗費,此刻已跌落到了凝氣八層,他面色蒼白,帶著陰沉憤怒,取出丹藥吞下,可很快就面色一變,低頭望著自己胸口的血洞,眼中露出一抹驚恐。

    “我的靈力竟從這劍傷中快速的消散……”此事丁信第一次遇到,此刻倒吸口氣,猛然間對孟浩的那兩把木劍更為在意起來,低頭不顧傷勢,直奔北海而去,身子瞬間沒入水中,要尋找孟浩的屍體以及那兩把木劍。

    北海深處,孟浩身體緩緩墜落,他閉著眼,一動不動,彷彿已身亡,丁信的紫氣東來,尤其是被其壽元與修為催發,威力之強儘管比不上築基,可也是凝氣的最巔峰一擊,孟浩凝氣八層,斷沒有存活可言。

    此刻,除了他魂中的一縷不甘心火苗在微弱的燃燒外,他的身體已經一片寒冷,用不了多久,隨著那火苗的消失,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了孟浩此人。

    他的經脈斷裂,他的血肉黯淡失去了生機,他的丹海枯萎彷彿乾枯……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只是修真界的弱肉強食,不是如今的孟浩可以去掙扎與反抗,他的生命之火越來越黯淡,隨著身體的下沉,隨著整個世界的寂靜,漸漸的要熄​​滅了。

    一聲嘆息,從這北海內傳出,這嘆息內帶著無盡的滄桑,隨之迴盪時,北海深處的湖水立刻出現了波紋,這波紋迴旋,漸漸將孟浩的身體籠罩,使得孟浩的身體在這一剎那,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芒。

    隨著光芒的散開,陣陣北海內的靈氣剎那間從四面八方湧入而來,不斷地鑽入孟浩的體內,不斷地修補著他全身的經脈,陣陣紫色的血絲從孟浩七竅內溢出,從他全身的汗毛孔內溢出,融化在了湖水里。

    他體內的因紫氣東來造成的傷勢,在這一瞬,竟完全癒合,不但如此,甚至孟浩之前的傷勢,也都在這一刻,隨著北海靈氣的湧入,很快就恢復如常。

    他的身體傳出砰砰之聲,那是全身經脈在這一剎那重新打通,他的血肉本失去了活力,可如今卻在瞬息間,以難以形容的速度重新塑造,恢復了生機。

    他體內的丹海本已枯萎,可如今在這轟鳴中,隨著大量靈氣的湧入,波濤滾滾再次磅礴起來,更向外開拓,儘管修為依舊還是凝氣八層,可卻精進了不少,甚至已無限的接近了凝氣九層的樣子。

    丹海內,那枚妖丹起伏,散發出陣陣妖異之芒,隨著每一次光芒的散出,孟浩身體內因吞噬妖丹而產生的妖氣,在這一瞬齊齊被這妖丹吸收,使得這妖丹光芒更為妖異起來。

    直至,孟浩睜開了眼。

    他的目中平靜,沒有波瀾,沒有吃驚,沒有詫異,選擇北海一戰,孟浩就是在賭,賭一把這北海之妖,能出手相助!

    隨著睜開眼,孟浩緩緩的站起身子,腳下一片如虛無般的湖水,隱隱可以看到湖底,這裡本應是漆黑的世界,可卻因在這湖底中存在了不少的銀沙,散發微弱的光芒,使得這裡看起來有些朦朧。

    在這朦朧裡,孟浩看到了一艘舟船。

    那舟船很是殘破,安靜的沉在湖底,看到這舟船時,孟浩一眼就認出,此船……正是當日載他渡海之舟。

    默默的看著此舟,孟浩在這湖水內,抱拳深深一拜。

    幾乎就是他拜下的同時,一陣銀鈴般的女童笑聲,在這寂靜的湖底,驀然間傳出,這笑聲環繞四周,聽不清從何處而來,但孟浩卻是雙眼猛地一縮,看向了湖底。

    他看到隨著笑聲的迴盪,竟有一隻隻手臂從這湖底銀沙中伸出,那些手臂一個個都如白玉,隨著手臂的出現,竟有一具具女子屍體在銀沙中飄起。

    黑髮遮蓋了面孔,數十具女屍漂浮在湖水深處,她們都閉著眼,容顏都是極美,可蒼白的面孔,湖水內的起伏,卻是讓孟浩在看到時,眼中露出一抹震撼,因為他發現,這些女子的屍體,她們的模樣……竟是一模一樣,且看年紀竟也都是一個年紀!

    就在孟浩震撼之時,從那殘破的舟船內,走出了一個小女孩,這小女孩站在那裡,向著孟浩露出微笑,那笑容有些靦腆,看起來很童真,可孟浩在看到這小女孩後,頓時腦海轟的一聲。

    他立刻發現,那些女屍的面孔,與這小女孩很相似,分明是長大之後的模樣!

    “大哥哥,你是要在這里永遠陪著我麼?”小女孩笑著開口,聲音稚嫩,話語傳出時,立刻四周那數十具女屍齊齊一頓,竟全部抬起頭,閉著的雙眼,如在凝望孟浩。

    孟浩心神一震,腦海更是轟鳴,在這轟鳴中他眼前看到的一切竟全部模糊,支離破碎……

    孟浩猛地睜開眼,他依舊在湖水內下沉,距離湖底還有很遠,並非如之前所看到的已沉入湖底,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沒有舟船,沒有那些女屍,也沒有那個小女孩的笑聲與話語。

    讓孟浩愣了一下後,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完全恢復,沉默中,孟浩低頭,看向下方遠遠地湖底,什麼也都沒有看到。

    可孟浩知曉,之前那一幕虛幻,不是虛假!

    他默默的抬起雙手,向著湖底抱拳,深深一拜。

    “兩次大恩,孟浩不會相忘,我只猜到前輩是要化海,蒙前輩看重,孟某承諾,若有一日修為通天,定來相助,若還有其他事需孟某,請前輩告知。”孟浩一拜不起,直至過去了十多息,四周依舊一片寂靜,孟浩站直身子,又看了一眼後,轉身直奔湖面而去。

    與此同時,在孟浩身體直奔湖面的瞬間,在這北海內,孟浩的兩把沉入海中的木劍,猛的顫了一下,瞬息移動,直奔孟浩這里而來。

    其中一把木劍,在其顫抖的同時,丁信尋到了這裡,看到那木劍後他雙眼一亮,右手抬起正要收取,可那木劍在此時猛地一動,在這海水中掀起無窮波紋,轉眼遠去。

    這一幕讓丁信一怔,眼中露出奇異之芒,毫不遲疑的立刻追擊。

    “此寶竟已通靈!!”丁信此刻心臟狂跳,恨不能速度更快要將那木劍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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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七章 丁信之亡

  孟浩在這北海內疾馳,速度越來越快,體內丹海磅礴,沒過多久他就隱隱看到了湖外的天空,剎那間他整個人砰的一聲,掀起了大片的波浪,從北海中直接衝出。

  幾乎在孟浩衝出的一瞬,兩道劍光呼嘯間,從這北海湖面不同的方向齊齊飛出,直奔孟浩而來,環繞在孟浩四周時,更是一把落在他的腳下,一把劍鳴迴旋,漂浮在旁。

  與此同時,湖水再次砰砰作響,丁信的身影驀然飛出,在飛出的一瞬,丁信一眼就看到了孟浩,整個人面色大變,露出無法置信之意,他怎麼也沒想到,孟浩……竟然沒死!

  “這不可能,沒到築基期,無人可以抵抗我折壽後又付出修為代價,施展的宗門絕學紫氣東來!!”丁信死死的盯著孟浩,身子後退幾步,依舊無法相信孟浩居然還存活之事。

  亦或者,他不願去相信,因為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凝氣九層,甚至凝氣八層也都快要不穩,隨著胸口傷勢的較難癒合,隨著靈氣的消散,怕是再過一會,他就要跌落八成,成為凝氣七層。

  丁信的面色立刻蒼白,但他畢竟不是千水痕等人,此刻在看到孟浩後儘管震撼,但轉眼就清醒過來,毫不遲疑的轉身猛地一步邁去,腳下大葉瞬間出現,托著他的身體剎那遠去,竟不戰而逃。

  他必須要逃,他已然看出孟浩的傷勢竟全部恢復,且修為比剛才更為精進,而自己此刻五勞七傷,豈能不逃。

  孟浩冷冷的看著丁信急速遠去,沒有立刻追擊,而是低頭向著下方的北海,認認真真的再次抱拳深深一拜。

  “此大恩,終身不忘!“孟浩聲音斬釘切鐵,話語後抬頭時,大袖一甩,立刻腳下飛劍嗡的一聲,化作一道長虹帶著他直奔丁信逃去的方向追擊。

  “從現在開始,你是孟某的獵物。”孟浩眼中露出殺機,出了靠山宗後,除了上官修外,這丁信是孟浩內心強烈想要擊殺之人,他殺人之心此刻化作目中精芒,他修道至今,從未有過如此傷勢,甚至這已經不能算是傷勢,他已……死了一次!

  此刻眼中寒光閃耀,孟浩速度之快,瞬間離開了北海的區域,一炷香後,就看到了前方因修為跌落速度慢下,正吞丹藥的丁信。
  
  孟浩二話不說,右手驀然抬起向前一指,立刻身邊的木劍剎那飛出,直奔丁信而去,丁信面色大變,猛地轉身,他知​​曉孟浩這木劍的詭異,此刻毫不遲疑的一拍儲物袋,頓時黑色長弓出現,被他快速拉開後不顧靈氣的消散,射出一箭。

  轟的一聲巨響,那利箭與木劍在半空碰撞,轟鳴之聲擴散時,利箭崩潰開來,掀起的衝擊讓孟浩的木劍一頓。

  孟浩面無表情,追擊時右手抬起又是一指,立刻這木劍再次沖出,丁信面色蒼白,不得不又射出一箭。

  轟鳴迴盪,木劍再來。

  丁信眼中露出血絲,他豈能看不明白,這是孟浩在報復自己,此刻對方的目的是要生生耗費自己的修為,要讓自己力竭而亡。
 
  可他修為跌落九層後,更有受傷,此刻本就處於弱勢,又心驚那木劍之威,只能用利箭去對抗,可因自身修為虛弱,就連利箭也都弱了很多,不再具備往日之威,更是在丁信射出第六箭後,他身體猛地一震,面色慘白,修為在這一剎那,竟眼看要從凝氣八層跌落到凝氣七層。

  修為一滯,木劍剎那而來,瞬間穿過丁信胸口,取的不是要害,可鮮血依舊掀起,丁信慘叫一聲,噴出鮮血時倉皇倒退。

  他身子顫抖,清晰的察覺到體內的靈氣在這一刻齊齊從那劍傷處消散,本就搖搖欲墜的修為,立刻跌落,從凝氣八層,竟落到了凝氣七層!

  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修為跌落,而是體內靈氣的恢復與消耗不成正比,在這不斷地消耗下,靈氣越來越少,故而才相當於凝氣七層而已。

  且就算丁信吞下丹藥,可身上的兩道劍創,也同樣具備了散靈的功效,使得他根本就難以短時間恢復過來。

  “我是紫運宗內門弟子,你敢殺我,紫運宗定追殺你百年,不死不休!”丁信發出淒厲的嘶吼,他此刻劈頭散發,狼狽至極,正低吼時,再次慘叫,又被孟浩的木劍掃過身體,雖說並非穿透,可卻劃出了一道血痕,使得靈氣消散更快。

  “孟某已死過一次。”孟浩淡淡開口,目光冷漠,右手抬起再次一指。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就是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中,丁信的慘叫不斷地傳出,他身上此刻竟密密麻麻足足有近百道劍痕,鮮血滿身,那些傷口都不是要害,可這樣的鮮血流出,也足以讓人死亡。

  丁信哪怕是修士,如今也都頭暈眼花,可這一切與他內心的驚恐相比,卻是不算什麼了,他驚恐的是自己的身體,彷彿成為了一個篩子,體內的靈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消散。

  凝氣六層、凝氣五層、凝氣四層……

  砰的一聲,丁信身子直接墜落大地,他噴出鮮血,向前拼了命的奔跑,他已經不能飛行,他的修為已然跌落到了堪比凝氣三層的樣子。

  “孟浩,你若殺你,你日後將死無葬身之地!我是紫運宗內門弟子,我若死亡,你整個趙國都要受到牽連,你敢殺我!”丁信顫抖,強忍著的恐懼,再次噴出鮮血。

  孟浩一把抓起丁信的那片可飛行的大葉,一語不發,右手一指,木劍再次飛出直奔丁信。

  一炷香後,丁信倒在一片叢林中,此刻的他再也看不到大宗弟子的風姿,他死死的盯著走來的孟浩,眼中露出強烈的怨毒之意,那怨毒中更有深深的後悔,他後悔自己不該在之前的追擊裡產生要看看對方妖化的念頭,而是應該出手就全力不惜一切代價擊殺對方。

  “我應該之前就宰了你!”丁信咬牙切齒,胸膛起伏,此刻似出氣沒有了進氣多。

  “你教會了我這一點。”孟浩收起了繼續報仇之心,手起劍落,丁信的頭顱飛起,鮮血四濺,那頭顱落在不遠處,滾來滾去,靠在了一顆大樹下。

  依舊掙扎眼,目中帶著不甘心,他不甘心,因為他是紫運宗凝氣九層弟子,因為他是次天驕,因為他注定可以築基,一旦築基,他就可以成為紫運宗天驕之一,名動南域。

  可如今,他死在了偏僻的趙國,死在了孟浩這個他之前認為是螻蟻的修士手中。

  孟浩閉上了眼,許久之後睜開,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也已沒有了當初殺人後的感慨,他已死過一次。

  “當日第一次看到嚴子國,我就應殺了他,連帶其身邊所有人,都應滅口。”孟浩目中露出一抹果斷,他找到了根源所在,也品嚐了沒有果斷擊殺的一系列後果。

  “我不想再死第二次。”孟浩右手抬起虛空一抓,立刻丁信的儲物袋飛起,被他拿在了手中時大袖一甩,頓時火蟒出現籠罩丁信的屍體與頭顱,很快就成為了飛灰。

  孟浩轉身,邁步而去。

  此刻是夕陽,隨著孟浩的遠去,天空再次飄下了雪花,這雪花覆蓋了他身後的腳印,淹沒了這裡血腥的氣溫,伴隨著孟浩,越走越遠。

  “我是寒冬裡的雪,靠近不了夏天,因為夏天……雪會融化,那不是它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孟浩的背影,一如書生,只是在那背影內的深沉,已成為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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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八章 天河坊

  經歷了北海一戰,尤其是孟浩在湖泊內如重生,他身上的死氣已經消散的一干二淨,此刻走在風雪裡,再沒有絲毫死氣傳出。

  這糾纏了孟浩快一個月的黑氣,終於不再環繞孟浩四周,使得孟浩在這風雪裡,腳步慢慢從容起來。
  
  眼看風雪越來越大,似乎是這一年最大也是最後的一場雪,那雪花不願被季節的變化遠去,所以要在這一天,盡情的灑落。
  
  落滿了孟浩的全身,直至在大青山上,在當年孟浩被帶走的那處裂縫內,孟浩盤膝坐在了裡面,默默的看著外界的風雪,耳邊傳來陣陣風聲的嗚咽。
  
  這是深夜。

  夜空被雪花分割,看不到星辰,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無窮的飛雪,似遮蓋了整個世界。

  孟浩的面前,有一個火堆,此刻生著火,火光明暗不定,將孟浩的臉龐也映照的閃動起來,孟浩默默的盤膝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快要四年了。

  從進入靠山宗開始,直至現在,已快要到了四個年頭,孟浩也從當初的少年,成為了青年,已二十歲了。

  許久,孟浩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手很乾淨,沒有絲毫污垢,可孟浩分明看到的,是手上的血腥。

  這四年裡,他殺了不止一人,從剛開始的忐忑直至如今雖說還不能算是麻木,可卻已能接受,已能適應,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天地之力,在悄然無息的改變著孟浩的一切,改變他的魂,改變他的命,改變他的未來。

  “會把我最終,變成什麼樣子……”孟浩抬頭看著洞府外的風雪,他沒有答案。

  時間慢慢流逝,快要到黎明時,天地一片漆黑,只有嗚咽的風常在,只有寒冷的雪飛來,孟浩面前的火堆漸漸熄滅,使得整個洞穴內,瞬間被黑暗吞噬。

  孟浩在這黑暗裡,一種孤獨的感覺漸漸浮現在了內心,越來越大,直至將他的身體淹沒。

  “爹,娘,你們在哪裡……”孟浩輕聲喃喃,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很想,很想。

  “小胖子,你現在又在幹什麼呢?”許久,孟浩輕嘆一聲,腦海裡漸漸浮現出小胖子磨牙時的咔咔動作。

  “許師姐,陳師兄,你們在南域……可還好……”孟浩望著洞外的黑夜,彷彿可以看到南​​域的世界,目中漸漸露出神往之意。

  “讀百卷書,行萬里路……終有一日我會離開趙國,去南域。”孟浩目中浮現堅定之意,只是想到趙國是南域邊緣,想要到南域核心,距離實在太遠。

  他還記得看到的整個南贍大地的地圖上,趙國與南域核心之間,存在了無盡荒野,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國家。

  以孟浩的修為,時而依靠滑行之力,估計要走很久很久。

  “除非可以成為築基修士!”孟浩目中如點燃明亮光彩,在那光彩裡蘊含了多強大的渴望,蘊含了他對能長久飛行在天空的執著,更有對築基的憧憬。

  “邁入築基修為,才算是真正的修士,壽元可到一百五十歲。”長生這個詞語,對於此刻的孟浩而言太遙遠了,唯有年紀越大之人,才會越去渴望,至於孟浩,如今的他不會去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安全的活下去。

  除非甘願平凡,否則的話,想要精彩的人生,就必須要有能承受且活下去的資格與修為。

  孟浩深吸口氣,在外界天空黎明破曉時,孟浩拿出了丁信的儲物袋,打開後掃了一眼,雙眼內立刻露出一抹精芒。

  “不愧是大宗門的弟子,還沒到築基修為,竟有如此財富。”孟浩在這儲物袋內,看到了約莫七八千的靈石,除此之外再加上那把黑色的大弓。

  此弓被孟浩取出,拿走手中時通體冰涼,微微拉開,立刻就感受到了這四周的天地靈氣,似乎有那麼一些被吸收而來。

  與此同時,在這儲物袋內,孟浩還看到了近百支黑色的利箭,每一支上面都刻著符號,將這些箭矢與弓箭收起,孟浩目光又掃過儲物袋,裡面除了靈石與這法寶外,再就是幾個藥瓶與一些雜物令牌之類。

  藥瓶大都是空的,唯有其中一個小瓶子被密封,孟浩取出後一晃,聽到瓶子里傳出丹藥滾動之聲,內心一動,一把將封臘拍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撲面,剎那就將這整個洞穴都瀰漫在了藥香之中。

  這種程度的藥香甚至超過了天靈丹,更是超越了孟浩如今最好的衝台丹,甚至他們之間根本就無法去比較,用螢火與皓月對比或許誇張,可相互之間給孟浩最直觀的感覺,一個如同樹苗,一個如同大樹。

  “這是……”孟浩雙目閃動,呼吸微微急促,將小瓶內的丹藥倒在了手心上,那是一個拇指蓋大小的丹藥,通體竟是琥珀的顏色,暖黃中散出藥香內,更有磅礴的靈力擴散,使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丹藥的不凡之處。

  孟浩盯著此丹,猛然間一拍儲物袋,立刻將在百珍閣內買來的丹名古玉拿出,這古玉裂痕更多,但孟浩沒有去在意,拿起古玉按在眉心,靈氣立刻滾滾而去。

  片刻後,這古玉啪的一下碎裂開來,化作飛灰消散時,孟浩睜開了眼,他的目中露出一抹強烈的激動。

  “築基丹!這是一粒價值難以形容的築基丹!”孟浩怦然心動,一把握住手心內的築基丹,心臟跳動加速,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丁信死前的不甘心,倒也有不少原因是因這枚築基丹,這是他師父親自煉製後給他,為的就是他在外行走時,自身本就是凝氣九層,一旦有些造化就可隨時衝擊筑基境界,故而才給他留在身上,關鍵時刻吞食而用。

  就算是南域大宗,築基丹也並非很多,分散到每一個弟子身上,就更少了,這種丹藥需求極大,故而就算是再多也都供不應求,畢竟能一粒築基者還是不多,大都是需要三兩粒左右,若是一些資質尋常之輩,若是有宗門長老厚愛,不惜代價之下,五六粒也有可能。

  且築基丹的珍貴,也與三大險地有關,其中煉製此丹的兩種必須藥草,唯有三大險地才有生長。

  丁信有一個好師傅,使得他在紫運宗,地位有些特殊,也使得他在凝氣九層,就被其師尊單獨給予了築基丹,甚至就算他沒有成功,回到宗門其師定然會不惜代價,來讓他成功。

  孟浩鬆開手掌,拿起築基丹,仔細的觀察起來,很快他就雙目一凝,看到了在這築基丹上,刻著一個古怪的印記。

  那印記如同一個縮小的鬼臉,面無表情,滿是嚴肅,讓人看去時會有種被那鬼臉凝望之感,孟浩內心一動,仔細的觀察了很久,這才確定這並非是什麼神奇的烙印,而是簡單的刻在了丹藥上,如同標誌。

  拿著築基丹,孟浩遲疑起來,許久他一咬牙,收起丹藥後外界風雪已小,初陽抬頭,孟浩邁步間腳下寶扇出現,托著他向外立刻迎著寒風滑行而去。

  “想要突破凝氣八層,成為凝氣九層,需要太多的靈石,這些靈石憑我自己的獲取,短時間根本就無法完成,只有去賣一些東西,才可以快速獲得。”孟浩雙眼閃動,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又多出一枚玉簡,放在眉心仔細的看了看。

  這玉簡是風寒宗弟子之物,裡面有趙國修真界幾個修真者的城池坊市,孟浩在裡面看到了東秀城,但此城他不願再去,片刻後選擇了距離這裡有些距離,但卻不屬於三大宗派控制範圍內,而是一個較為雜亂的修士聚集之地。

  “天河坊。”孟浩低聲喃喃,抬頭時雙眼一閃,打定注意,滑行之速借風快速遠去。

  趙國靠近遙遙天河海的方向,一片存在了禁制陣法,凡人看不到的區域內,存在了一座城池。

  這城池通體黑色,一些穿著黑衣的修士,冷冷的站在城頭,目光掃過大地,看向進出的眾人。

  天河坊,三百年前本沒有這個地方,但在近三百年前,此地出現了一個老怪,此人結丹修為,神通法寶驚人,在這趙國內生生的創建了此城,隨後便在此城內閉關,如今三百年過去,此人是生是死無人知曉,若死也就罷了,若是生還,除非是用增加壽元之丹存活,否則的話,定已結嬰。

  如今把持此城的,是其後人,自號天河老祖,與趙國三大宗門互不侵犯,又因此地沒有什麼強行規定的秩序,也就使得這裡漸漸熱鬧起來,三教九流大都來此。

  數日後,天河坊城門外,來了一人,此人穿著一身黑袍,頭上戴著一個斗笠,面孔也被遮蓋,讓人看不清樣子,甚至身體看起來也略微臃腫。

  這種打扮雖然奇異,可在這天河坊內卻並不起眼,此地雜亂,各種身份之人都有,自然​​有很多事情不願讓熟悉之人知曉或者是認出,於是諸如此人般的打扮,並不少見。
  
  他,正是孟浩。

  孟浩已打定主意來賣法寶丹藥,此事他沉吟許久,這才裝扮一番後來臨,緩步走進城池內,孟浩四下看去,可就在這時,他看向前方的雙眼微不可查的一縮,立刻低頭,作出隨意的樣子,走入身邊一處商舖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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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六十九章 丁公子

  天河坊內,上官修穿著一身黑衣,正皺著眉頭向前走去,在他身後跟著兩個凝氣七層的黑衣修士,看他們的神色,似對上官修很是恭敬。

  如同是陪著上官修在視察天河坊一樣,片刻後就從孟浩踏入的那家商舖外走過。

  孟浩神色始終如常,實際上就算是有所變化外人也看不出來,他帶著斗笠,又蓋住了面孔,此刻目光掃過這家商舖。

  這是一處丹鋪,店舖不大,只有一層,四周有一排排架子,放著一個個顯然是空的藥瓶,寫著丹藥的名稱,又寫著價格。

  在不遠處盤膝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除他之外,這店舖內就只有孟浩一人。

  孟浩走過一排排架子,看著上面丹藥的名稱與價格,直至看到了一個藥瓶上寫著地靈丹三字,他雙眼立刻一凝。

  「居然要三百靈石……」孟浩皺起眉頭,他用銅鏡複製一粒地靈丹需要二百靈石,本打算找些差價,可如今一看這價格相差並不是很多。

  「地靈丹出自南域,小店不多,只有五粒。」孟浩正沉吟時,那閉目打坐的青年睜開眼,淡淡開口。

  孟浩點頭,又看了一圈,正要轉身離去,忽然頓了一下,開口問道。

  「這裡可有築基丹?」

  那青年聽聞此話,立刻笑了起來,但目中卻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疑色。

  「道友是第一次來到天河坊吧,築基丹這種動輒都要十多萬靈石甚至更多的珍品,莫說小店沒有,在下這輩子也都沒見過一粒,你若真想購買,可去天河坊看看。」

  「這麼貴!」孟浩聲音帶著不可思議,落入那青年耳中,讓他內心之前的一絲疑惑頓時消散,知道對方應只是尋常問下,而非有購買能力。

  孟浩低聲嘀咕了幾句,話語中大都是對築基丹價格的不可思議與羨慕,那青年聽後不再理會,重新閉上了眼。

  孟浩出了這店舖,走在天河坊的街頭上,雙眼這才一閃露出精芒,但很快就皺起眉頭,一方面因賣尋常丹藥法寶的想法似有些困難,另一方面則是因看到了上官修。

  「他身上穿著黑衣,身後也有黑衣修士,與此城守衛衣著一模一樣,想來是他離開了靠山宗後,沒有進入任何一個宗門,而是加入到了這裡。」孟浩低頭,並沒有立刻決定離開,而是在這四周繼續轉悠,不時踏入一間間商舖,只是他眉頭越皺越緊。

  這裡的丹藥很全,凝氣期幾乎全部都有,可一方面數量不多,一方面價格只比孟浩複製高出了一些,想來這樣的價格,就算是收購也給不出太高。

  「丹藥先放一放,去看看法寶。」孟浩轉身,走到另一條街道,此地修士不少,人來人往,修為參差不齊,但大都是凝氣三、五層的樣子,如孟浩這樣凝氣八層者,他一路上只看到了三人,大都是蓋住了頭臉,看不出模樣。

  此地寶閣不少,孟浩一一踏入後觀察很是仔細,直至黃昏時,他暗嘆一聲,低階法寶價格不低,可距離孟浩所需的十多萬靈石,他要拿出近千把尋常飛劍,此事太過驚人,孟浩根本不能如此選擇。

  至於其他法寶,價格不等,可沒有一個能價值十多萬靈石,孟浩琢磨自己除非是把所有法寶都賣掉,可如此一來他幾次周折,定極為顯眼。

  而他的想法,是只一次交易就立刻快速離開這裡。

  「難道真要賣出築基丹……此事要謹慎,不可著急。」孟浩尋了一間客棧,盤膝坐在房間內,內心暗道。

  天河坊不大,孟浩在第二天黃昏時,已走遍了整個天河坊,直至此刻站在一間很是奢華的閣樓外,沉吟中邁步走入其內。

  這奢華閣樓牌匾大氣,與此城同名,天河坊。

  此閣三層,孟浩在一層看了一圈,踏入二層時被阻攔,此地二層需拿出足夠的靈石,才可讓人踏入。

  孟浩沒有堅持,轉身又看了一眼一層,如尋常客人般在這裡轉悠了片刻,這才離開。

  「只有一面門,一層有三個凝氣八層修士,還有一個凝氣九層在門口的位置……樓梯並未直行,而是有轉彎,其上沒有靈氣波動,應是凡物……」

  「不過我看不到轉彎之後的樓梯,還需觀察,從外看去,此樓二層的窗戶有靈力波動,也被封死……」孟浩皺起眉頭,盤膝坐在客棧屋舍內,許久之後這才取出銅鏡。

  他如今儲物袋內靈石萬餘,半晌之後孟浩一咬牙,取出築基丹快速放在了銅鏡上,此丹立刻融入其內消失不見,孟浩深吸口氣,開始一枚一枚將靈石融入銅鏡中。

  直至整整一萬靈石全部融入銅鏡內,此鏡這才光芒一閃,出現了兩粒一模一樣的築基丹,幾乎藥香剛要擴散,孟浩早有準備,毫不遲疑的迅速全部收入儲物袋內,謹慎的看著四周。

  好在他速度飛快,香氣只散一絲,沒有引起外界注意。

  盤膝坐在床上,孟浩目中露出思索之芒,半晌後他一拍儲物袋,立刻其內出現了一件白色的長衫,這是丁信儲物袋內的衣服,孟浩穿在了身上後,又取出了丁信的身份玉牌,掛在了腰上後,在這屋舍內走來走去,目中思索之意更濃。

  第二天清晨,孟浩重新披上斗笠,外面套著厚厚的長袍,將裡面的白衣遮蓋後,試了一下,這才低頭離開了客棧。

  一路沒有停頓,孟浩直奔天河坊而去,很快到來,從那盤膝坐在旁邊,神色冷淡的凝氣九層中年身邊走過時,孟浩邁步走向樓梯口。

  幾乎就在他臨近的一瞬,守在樓梯口的一個凝氣八層的修士,眼皮翻看,冷冷看向孟浩。

  「展露一萬靈石,才有資格踏入二層。」

  「滾開,區區趙國小城,也敢阻丁某之路。」孟浩帶著斗笠,微微抬頭時目中露出一抹逼人寒芒,聲音有所改變,更帶著傲然之意,幾乎在他開口的一瞬,立刻這一層內所有的修士齊齊目光看來。

  那凝氣八層的修士一怔,他在這裡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這裡如此說話,可偏偏對方的傲然之意,話語中所透露的含義,讓他下意識的一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丁公子請上來。」就在這時,二層上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很是好聽,更有一個穿著水羅裙的女子,在上低頭,向著孟浩微微一笑。

  那凝氣八層的修士趕緊讓開,孟浩冷哼一聲,邁步沒有絲毫遲疑的,走上樓梯,但在路過轉彎口時,他雙眼微不可查的於這樓梯上快速的掃過,直至登上了二層。

  二層雕欄玉砌,比之一層更為奢華,四周寶光環繞,竟沒有什麼架子,而是正中擺著一座需三人環抱的香爐,陣陣香氣散出。

  四周儘管奢華,但也典雅,幾張案几,幾塊假山,使得這裡讓人一踏入,就會眼前一亮。

  尤其是在孟浩的前方,那穿著水羅裙的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許歲,可卻雍容華貴,未語先笑,給人一種很溫柔親切之感。

  「丁公子請坐,妾身就是此地二層的執事,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這女子微微一笑,坐在了一旁,目光看似隨意的掃過孟浩,可卻在孟浩衣袍下隱隱露出的白色長衫上,目光一凝,但很快就挪開。

  孟浩雙眼不露絲毫思緒,此地椅子有七張,分別在不同的位置,孟浩沒有遲疑,選擇坐在了一張位置不靠近樓梯,也不靠近窗戶,而是近乎於正中的椅子上。

  「築基丹,你這裡可有。」孟浩坐下後沒有廢話,直接開口,目中露出陰沉之意。

  那女子在看到孟浩選擇了這張座椅後,雙眼微不可查的一閃,暗自對自己的猜測,更確定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疑惑之處。

  「趙國裡,少有我天河坊不具備之物,築基丹自然有,需二十萬靈石一粒。」女子微微一笑,柔聲開口。

  孟浩微微抬頭,右手驀然抬起一拍儲物袋,立刻一個藥瓶出現在手中,毫不猶豫的一甩,這藥瓶竟直奔那女子而去。

  這女子目光一閃,一把接住,微微一晃後打開,看去時她面色忽然一變,看向孟浩。

  「一粒築基丹,妳給個價格吧。」孟浩淡淡開口。

  「丁公子好大的魄力,如此珍寶居然就這麼的直接扔給了妾身,就不怕妾身直接拿走麼。」這女子眼中閃過一縷奇異之芒,緩緩開口。

  孟浩沒有說話,冷漠的與這女子對望,右手微微一掀外袍,露出了其內白衣腰部,掛著的玉珮。

  那玉珮紫色,散發柔和的紫芒,一閃一閃。

  這玉珮一露,那女子頓時目光看去,面色再次一變。

  「妳若敢私吞,一個月內,天河坊會化為一片廢墟。」孟浩淡淡開口。

  這女子拿著藥瓶,面色連續變化數下,又看了看孟浩所坐的位置,從孟浩出現在一層後至現在的種種蛛絲馬跡全部浮現心中,臉上漸漸露出微笑。

  「丁公子不要介意,妾身說笑而已。」她說著,低頭將藥瓶內的築基丹倒出,拿在雙指間仔細去看,立刻就看到了這築基丹上的鬼臉,在看到這鬼臉的一瞬,她面色猛地大變,竟立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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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章 衝擊凝氣九層!

  「紫運宗丹鬼大師親煉丹藥,這……丁公子您與丹鬼大師是……」

  「開價。」孟浩沒有開口,只是皺起眉頭,神色中露出一絲閃瞬即逝的無奈之意,給人一種似沒有辦法這才要賣掉這粒丹藥之感。

  「丹鬼大師親煉之丹,都是可拍賣之物,此丹……」女子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果斷開口。

  「可作價二十五萬靈石!」

  「可以。」孟浩沉默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那女子立刻起身,右手抬起一彈,指風打在二層的丹爐上,發出清脆聲響,十多息後,從三層內走下一個端著玉石盤的妙齡女子,這女子快步來到孟浩身前,雙手呈上。

  在那白玉盤內,放著一個儲物袋。

  孟浩拿起,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向著樓梯走去,很快就下了樓梯,在一層閣樓內的那些修士目光中,邁步出了天河坊,走向遠處。

  直至消失在了人群內,孟浩雙眼閃動,快速行走時脫下長袍,在一處角落裡走出時,已然換了一套服裝,低頭間速度更快。

  此時此刻,在這天河坊二樓內,那女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身邊,這老者站在窗口,遙望遠處,手中拿著的正是孟浩賣出的那粒築基丹。

  「確定了麼。」許久,老者淡淡開口。

  「我已讓人查出,這段日子的確是紫運宗有一個丁姓弟子,來到了趙國。」女子恭敬開口。

  「妳確定是他?」老者緩緩說道。

  「晚輩本不確定,畢竟那丁信是凝氣九層之修,但此人是凝氣八層,可此人之前在一樓時無論言辭還是神態,都有大宗傲氣,這是其一。」

  「上了樓後,七張座椅他沒有選擇靠近樓梯,也沒選擇靠近窗戶,而是在正中,這說明他有底氣,不在意我等有些什麼動作,這種底氣他一個凝氣八層不可能擁有,除非自身有強大的宗門,這是其二。」

  「隨後,此人衣衫白色,更有紫運宗玉珮,就算他是故意露出也可理解,畢竟這裡是趙國,他多少還是有些提防,這些,是其三。」

  「再者,是此人竟敢直接將這種丹藥扔給晚輩,絲毫不在乎晚輩將其私吞,甚至晚輩言語試探時,此人顯露出的感覺,絕非趙國這些宗門弟子可以擁有,這是其四。」

  「最後,是這粒築基丹上,有丹鬼大師的刻印,至今還無人敢去模仿,且晚輩也學過辨別,那是真的印記。」

  「這五點,讓晚輩可以確定,此人就是紫運宗丁信,兩年前傳聞丹鬼大師收了一個丁姓記名弟子,如今看來,就是此人了。」女子微微一笑,神色中帶著自信之意,眉目間更有一抹精明聰穎閃過。

  「除非……」她忽然遲疑了一下。

  「什麼?」老者轉頭,溫和的看向這女子,目中露出鼓勵。

  「除非此人心智極高,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做出,編制了一場天衣無縫,且這築基丹的印記是假,但此事可能性不大,放眼趙國這些所謂的宗門弟子,還沒一個能有如此本事。」女子笑了笑,神色再次凝聚了自信。

  「不錯,能從這些蛛絲馬跡看出這些內容,慕兒妳心智果然不俗,這些年又敏銳了很多,這丹藥是真,此人十有八九,也定是那丁信。」老者笑著開口,慈愛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

  「多謝老祖讚譽,不過此人就這麼讓他離開麼?」這女子微笑,抬頭看向老者。

  「紫運宗不是我等可以招惹的,此事就當沒有發生,至於這粒丹鬼大師的築基丹……慕兒,以妳資質尋常築基丹就可,這粒,就給妳父親吧。」老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話語一出,這女子雙眼驀然一閃。

  「他回來了?」就連話語也都一下子陰冷下來。

  「前幾日回來的,當年他定要去靠山宗,如今靠山宗解散,他依舊還沒有築基,妳……應該去看看他。」老者皺起眉頭,暗嘆一聲,望著面前的女子。

  「慕兒還要主持坊閣之事,這築基丹無論老祖給誰,都與慕兒無關。」女子沉默片刻,清冷開口。

  「他畢竟是妳父親,況且我看他最近心事重重,多有離開之意,妳仔細想想吧。」老者搖頭,轉身離開。

  「父親……」上官慕平靜的坐在那裡,看著窗外,眼中露出一抹恨意。

  再說孟浩,換了衣衫後快速離開了天河坊這座黑色的城池,沒有絲毫遲疑,出了城後立刻取出寶扇,身子化作一道長虹即刻滑行而去。

  一連前行數日,見無人追來,這才放心,於大青山不遠的一片荒山內,孟浩以飛劍削出了一處洞府,踏入其內開始了閉關。

  他這一次,要衝擊凝氣九層。

  靈石已經足夠,天靈丹也有,他需要做的就是複製足夠的天靈丹吞下,增加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後,開始衝擊境界。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幾個月過去,孟浩從未外出,安安靜靜的盤膝在其洞府中,每日吞下數粒丹藥,運轉體內修為,隨著時日的度過,孟浩的修為幾乎每天都要精進一些。

  直至在第五個月到來時,孟浩體內修為磅礴轟鳴,丹海翻滾間,他早已到了凝氣八層的巔峰,距離凝氣九層只差一絲,但這一絲,卻是已卡了孟浩兩個月之久。

  十多萬靈石的揮霍,看的孟浩都心痛不已,只是讓他更為心痛的,是靈石大量的耗費後,居然還無法突破修為。

  「許師姐當年說過,凝氣四、六、八三層,在突破下一層時都有瓶頸,當年的四層瓶頸我是以足夠的旱靈丹衝擊打破,六層瓶頸是北海證道而破,可這凝氣八層的瓶頸……該怎麼破!」孟浩睜開眼,目中露出血絲,二十多萬靈石此刻只剩下近五萬,其他的全部被他變成了天靈丹,可如今就連天靈丹也都所剩不多。

  他也早已猜到,自己這種純粹依靠丹藥來提升修為的手段,隨著丹藥吞食的越來越多,效果也會越來越弱,這就需要加大數量,成為了一個循環。

  「不知其他人在這方面,是如何化解?」孟浩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且瓶頸不破,天靈丹無論怎麼吞下,都無法讓修為增加,難以踏出那最後一步。

  又過去了一個月,孟浩在這裡閉關的時間,已整整半年之多,這一日他披頭散髮,雙眼一片赤紅,這一個月來,他複製了十粒凝氣九層可以吞下的沖台丹,想用這個方法來打碎瓶頸,可作用雖有,但卻始終不能徹底。

  「此番定要成為凝氣九層!」孟浩一咬牙,低頭看了眼儲物袋內如今僅剩下的五萬靈石,再沒有遲疑取出了銅鏡,竟選擇了複製築基丹!

  光芒閃耀,兩粒築基丹出現在孟浩的面前,再加上他之前的一粒,一共三粒築基丹,這些丹藥哪怕是放在南域大宗弟子的面前,也都足以讓他們倒吸口氣露出震撼,若是在趙國,定可引起一番弟子之間相互爭奪的腥風血雨。

  可如今,孟浩居然不是用來築基,而是用來打破瓶頸,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知曉,定會發狂,這實在是太奢侈了。

  古往今來,估計很少有人會奢侈到用這個方法,來打破凝氣期的瓶頸。

  孟浩深吸口氣,拿起一粒築基丹,猛的吞下口中,立刻腦海轟的一聲,全身更是顫抖,一股超出他想像的磅礴靈力,剎那間如爆開般在他體內轟鳴。

  在這裡閉關半年的孟浩,他並不知曉,這段日子在整個趙國,發生了一些頗為轟動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不知是誰將孟浩與紫運宗弟子之間交易的事情曝了出來,一時之間孟浩的名字頓時被宣揚開來。

  所有修士幾乎無人不知,都清楚孟浩將紫運宗弟子坑的極慘。

  隨後,風寒宗與曲水宗,幾乎要開戰,兩大宗門最後結丹掌教出面,這才緩和了矛盾,但很快,就從兩大宗門同時傳出了通緝令。

  通緝靠山宗餘孽孟浩,擊殺者給予靈石、法寶、丹藥的賞賜,這是近百年來,兩大宗門第一次聯手通緝,頓時轟動整個趙國修真界!

  更是被好事之人不知怎地探尋到了當日一把銀槍引起的血案,儘管此人被制裁,可消息卻已傳播開來,頓時孟浩的名字,再一次的成為了趙國修士談論的話題。

  每每修士之間的聚會,所說都是孟浩。

  「聽說此人當初在靠山宗時,就生生搶了南域三大家族之一,拜入靠山宗的王騰飛,屬於他的內門弟子身份,這才使得王騰飛憤怒離去。」

  「這算什麼,我從靠山宗當年的弟子口中還問出,這孟浩在靠山宗時居然開了雜貨舖,害的宗門內不少弟子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這麼說來,此人坑了紫運宗,又坑了劉道雲與孫華,是早就有此性格……」

  「我算是發現了,這孟浩是遇到誰坑誰,從靠山宗一路坑出來……」

  諸如此類的話語,已然在趙國修真界掀起陣陣議論,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時間一長聲音就會慢慢消失,可緊接著,不知為何,三大宗門居然聯合起來,再次發出了通緝令,且收回了之前的通緝。

  但這一次通緝之人,竟還是孟浩,只不過並不是殺死,而是要尋找其蹤跡,但凡給出線索或者生擒,就可得到賞賜!

  可要求是,此人可殘可廢,但卻不可死。

  這種詭異的通緝,立刻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打探,最終還真被一個消息靈通者找出了端倪之處。

  「三大宗門所有結丹老怪,一個月前前往天機國,拜見了天機上人,請上人去算一下靠山老祖到底是生是死!」

  「算出的答案,是靠山老祖虛弱即將死亡,而其所在洞府,唯有靠山宗內門弟子,才可找到與開啟!」

  「天機上人已來到趙國,要一同去探尋靠山老祖閉關洞府!」

  這消息剛剛傳出,還沒等傳播開來,就被三大宗門強力的封鎖,但凡有流傳,立刻擊殺,甚至傳出此事的那座城池,方圓萬里內,都被三大宗門陣法籠罩,嚴禁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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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一章 董虎

  距離大青山不算很遠的這片荒山中,洞府內孟浩全身顫抖,汗珠不斷的流下,衣衫被浸透後又被孟浩身上散發的高溫氣化,使得這洞府中霧氣繚繞,汗味極濃。

  孟浩全身通紅,他體內如有一天火焰在熊熊燃燒,這火焰似乎要將他的血肉乾枯,要將他的身體直接焚燒成灰,甚至他的身體此刻一片僵直,竟無法動彈半點。

  實際上,這是築基丹的一個弊端之處,吞下時,身體不可移動,除非丹藥之力化開,否則就算是洪水滔天,就算有人在面前拿劍生生穿透身軀,也都難以動彈絲毫,故而修真界每一次有修士吞下築基丹,都極為謹慎的選擇地點。

  否則的話,築基丹這一大無法解開的副作用,一旦遇到敵人,則自己就算死亡,也都休想動一下。

  孟浩可以說是第一個,在凝氣八層時就吞下築基丹之人,且這築基丹還並非尋常,而是出自大師親自煉製。

  他也是沒有辦法,凝氣八層邁入九層的瓶頸始終難以突破,除非是另有造化,否則的話就需要強效的丹藥去強行衝擊才可。

  而孟浩手中,連沖台丹都沒有這個功效,唯有築基丹,且不敢多用,築基丹藥力太強,以孟浩身體,用這一顆也是在賭。

  實際上孟浩早已猜出了原因,他的瓶頸之所以在這第八層時如此艱難,定然與他這幾年吞下的太多妖丹有關係,雖說經歷了北海重塑,可常年來存在於骨子裡的妖力,顯然並非一次就可以散掉。

  這就造成了孟浩的瓶頸要比常人厚了太多,不過也並非沒有好處,一旦他突破了瓶頸,爆發之下直接就可以成為凝氣九層的中段程度,而且孟浩的身體,看似柔弱,可他能明顯感受到,似乎比書生時,要多出了一些韌性,正在被慢慢的改變。

  這不是修士的改變,而是體內殘存妖力,甚至可以說是丹海中的那粒妖丹的改變。

  時間一天天過去,直至孟浩吞下築基丹又過去了兩個月,他這才將築基丹吸收,在完全吸收的一剎那,孟浩猛地睜開眼,身體終於可以動彈,他體內轟鳴,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痛,如同是身體某些部位被直接撕裂開來,剎那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竟是黑色。

  隨著鮮血的噴出,孟浩眼前一花,似要昏迷,但他猛地一咬舌尖,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運轉體內修為衝擊凝氣第九層。

  他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執著,凝聚彷彿在燃燒爆發的靈力,去衝擊。

  剎那間,孟浩體內靈氣猛地一沖,他腦海如有天雷轟鳴,整個人身體似要爆開,但很快的,他的靈氣就驀然間似在體內衝開了另一片天地,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孟浩形容不出來的舒服,那是全身麻酥酥的感覺,如有人用羽毛快速的在身體各個位置劃過。

  這感覺讓孟浩沉浸在內,許久許久,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中露出了奪目的精芒,竟使得這漆黑的洞府,彷彿有閃電劃過般,出現了一瞬的明亮。

  孟浩深吸口氣,頓時這洞府內外的靈力立刻絲絲湧現而來,順著孟浩全身的汗毛孔鑽入進去,但很快就又鑽出,隨著靈氣的進出,孟浩全身汗毛孔內頓時泌出了大量的污垢,他的身體更輕,他的雙眼更亮。

  他體內的丹海,此刻更為磅礴,直接擴大了一倍之多,儼然望不到邊際,金色的海洋波濤起伏,轟鳴迴蕩,妖丹在丹海內上下移動,散發出陣陣磅礴的靈力,使得金光萬丈,充斥孟浩的全身,讓孟浩有種欲仰天長嘯之感。

  「凝氣九層,我孟浩,終於到了凝氣九層,再進一層,就是築基!」孟浩神色露出振奮之意,深深的呼吸口氣。

  「以太靈經的凝氣卷,我一旦築基,就可凝聚無暇築基,超越有缺,碾壓碎磐!」孟浩站起身,這一刻他擁有無窮的自信,更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他期待可以到南域,去看看南域的天地,他更期待築基的一刻,自己的無暇築基會綻放出什麼樣的風采,與其他築基修士相遇後,又能爆發出什麼樣的光華。

  這一切對孟浩而言,因還沒築基,因不知曉無暇築基的少見,他不懂,可越是不懂,就越是期待。

  孟浩大袖一甩,立刻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出現,猛然間臨近身體,竟順著他的身體皮膚,變成了一片蔓延他全身的水膜劃過,孟浩向前一步邁去,走出了水膜時,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污垢,使得孟浩身體立刻散發出陣陣清香。

  洞府之門轟轟而開,此刻外界是晌午,孟浩邁步間走出,此刻季節早已變遷,山風帶著一絲燥熱吹來,可孟浩卻覺得全身清爽。

  「若能到築基,我就可以真正的飛行在天空。」孟浩抬頭看著藍天,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身子向前一步走去,頓時寶扇從他儲物袋內飛出,托在他的腳下帶著孟浩向前滑行而去。

  此地距離大青山不遠,孟浩飛出不久,立刻看到前方大地有一道身影正疾馳奔跑,在此人身後,赫然有一個大漢正猙獰追來。

  那前方奔跑之人面色蒼白,但眼中卻有一絲厲色閃過,個頭不高,全身乾瘦,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但修為竟到了凝氣五層。

  而他身後追擊之人,則是一個凝氣六層的修士,此人穿著水藍色的長袍,衣衫破碎,看起來有些狼狽,神色中帶著強烈的殺機與怒意。

  「看你能向什麼地方逃,董虎,你若交出那珠子,看在同是方夜宗的份上,今日我還可以給你一條活路,否則的話,你死定了!」大漢話語間右手抬起,立刻一片寒芒閃耀,竟化作了一把圓月彎刀,旋轉間直奔前方那少年而去。

  這少年,正是當初與孟浩幾人被許師姐帶入靠山宗的小虎。

  當初宗門解散,他被捲走後就失去蹤影,不知去了何處,此刻孟浩在天空目光一掃,看到了小虎。

  前方逃遁的小虎面色蒼白,但眉目間的厲色極濃,殺機一閃間他右手猛地抬起,立刻在衣袖內頓時飛出了幾道寒光,那寒光是利箭,其上閃爍幽芒,顯然抹了劇毒,直奔大漢而去。

  這大漢冷笑,大袖一甩,立刻有風吹來,將那幾枝利箭吹走,右手掐訣一指,頓時彎刀直奔小虎而去,眼看就要臨近,小虎那裡雙眼通紅猛地轉身,雙手抬起時在他的手中立刻多出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這珠子半透明,其內有朵朵雲層繚繞,被他托起時,立刻有一片雲從其內直接飛出,驀然間就化作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以閃電般的速度直奔彎刀而去。

  剎那碰觸,轟鳴傳出,那彎刀直接崩潰,這身影也隨之消散開來。

  大漢噴出一口鮮血,眼中貪婪之意更濃,再次追擊而去。

  小虎面色蒼白,顯然這一擊對他而言,也是極為困難,此刻步伐踉蹌,更是跑出幾步,就立刻摔倒在地。

  「你逃不掉!」大漢獰笑,速度之快瞬間來臨,小虎面色蒼白,眼中露出絕望,此時此刻,孟浩在遠處輕嘆一聲,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小虎,他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可還是右手抬起向前一指。

  這一指之下,立刻這大地山林狂風呼嘯,一股屬於凝氣九層的威壓剎那間降臨,直接籠罩在那大漢身上,讓這大漢身子驀然一顫,猛地抬頭時,看到了遠處天空中來臨的孟浩,神色頓時駭然。

  幾乎就在他抬頭的一瞬,地上摔倒在那裡的小虎眼中寒光一閃,右手驀然抬起時,在他的手中藏著一把抹了毒藥的匕首,這匕首極為鋒利,小虎速度更是極快,身體直接躍起,右手匕首寒光一閃,竟在那大漢被孟浩震懾的剎那,匕首直接從他頸脖劃過。

  慘叫無法傳出,鮮血直接噴灑,落在了小虎的全身,此刻的小虎哪裡還有什麼虛弱,雖說疲憊,可顯然之前的一切都是虛假,他等的就是這大漢來臨,失去警惕的瞬間,絕地反擊。

  大漢倒地,抽搐了幾下後捂著脖子,可鮮血大量的溢出,漸漸他睜大了眼,氣絕身亡。

  小虎沒有動,而是立刻向前一步邁去,轉身時抬頭看清來臨的是孟浩時,他這才腳步一頓,但還保持隨時可以逃遁的姿態,只是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孟浩的修為時,他的身子猛地一顫。

  孟浩沒有說話,邁步走來時,站在了屍體旁,看了眼屍體,又看了眼此刻明顯緊張的小虎,沉默不語。

  小虎也沒說話,他望著孟浩,眼中露出複雜之意。

  「就是為了那顆珠子,你殺了王有材麼。」許久,孟浩平緩開口,目中閃過一抹外人察覺不到的詐意。

  小虎沉默,沒有說話,矮小的個頭,略黑的膚色,乾瘦的身子,殘破的衣衫,狼狽的樣子,使得他看起來如同乞丐一般,只是之前殺人時的冷漠,與此刻對比,使得他格外的顯眼。

  孟浩望著小虎,半晌後搖了搖頭,再次的看了小虎一眼,輕嘆一聲,轉身邁步,就要離開這裡。

  可就在孟浩要離去的一瞬,小虎那裡神色露出一抹遲疑,驀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可卻帶著焦急。

  「孟……孟師兄,你是要去大青山救人麼?」

  「什麼意思。」孟浩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小虎,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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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二章 今生男兒

  小虎在地面,仔細的看著孟浩,他自幼天真,可隨著進入到了靠山宗,經歷了一些外人難以想像的遭遇後,他的心已經變的堅硬如鐵,尤其是出了靠山宗後,暗中死在他手中之修數量不少。

  此刻盯著孟浩的雙眼,小虎漸漸明白對方的確是不知曉最近的事情。

  “如今整個趙國修真界都在尋找孟師兄,三大宗門聯合通緝,眾多修士都分散搜尋。”小虎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孟浩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變化,在半空低頭望著小虎,沒有開口。

  “這三大宗門的通緝並非讓孟師兄死,他們有特殊的要求,可殘可傷不可死。”小虎始終都在望著孟浩的神情,不知內心在想些什麼,慢吞吞的試探說道。

  “你若還在廢話,休怪孟某不念當日情分。”孟浩神色依舊如常,只是淡淡說出這一句話。

  這句話落入小虎耳中,讓小虎身子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面色連續變化後驀然開口。

  “孟師兄可還記得宗門內的上官師叔,他於兩個月前圍困大青山下三縣,佈置了慘絕人寰的大陣,要將三縣凡人生生煉化,以此煉製血丹築基。

  此事已進行了兩個月,我出現在這裡,正是要趕往大青山,我修為不是上官修的對手,只想去救出爹娘!”小虎聲音迴盪,已然握緊了拳頭。

  話語傳出,孟浩聽聞後一愣,但很快就腦海如有轟鳴,一股憤怒之意驀然間從心底爆發開來,使得他整個人在這一剎那,有強烈的殺機控制不住的擴散開來,他立刻就明白,這上官修絕不是為了什麼血丹,而是要引自己現身。
  
  他的神色直接陰沉到了極致。

  “此事涉及三縣凡人,上官修如此行事,趙國修真界就無人制止,也能聽信什麼築基之言?”孟浩聲音都寒冷下來,一字一字開口。

  “外界所說都是上官修欲築基,故而以當年出現祥瑞之地的大青山三縣百姓煉血魂丹,以此丹突破成為築基。

  若是換了往昔,三大宗門絕不會讓此事發生,可如今三大宗門貪圖靠山老祖的閉關之處,滿趙國的尋找你,無心去管此事,不願節外生枝,另外那上官修也並非尋常之人,我已打探到,他是天河坊後人,還有,我聽說實際上三大宗門也曾干預,但最後不知為何,竟沒有繼續理會。 ”

  孟浩沉默,片刻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極為冰冷,一股甚至在孟浩感覺,已然超越了王騰飛,超越他之前要殺丁信的殺機,驀然間在他的心神內急速的凝聚,這殺機之濃,讓孟浩體內丹海咆哮,那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是孟浩這二十一年來,從未出現過的轟鳴。

  “上官修……”孟浩驀然轉身,看向大青山時,右手大袖一甩,立刻小虎那裡面色變化,身體不受控制的飛起,落在了孟浩的寶扇上。

  “孟師兄這是何意。”小虎呼吸急促,快速開口。

  “帶你去大青山,你若所說是真則罷,若是虛假,你以後也不用繼續擔心他人窺伺你寶物了。”孟浩話語間,寶扇向前猛地一閃,快速遠去。

  小虎沉默,沒有說話,站在孟浩的寶扇上,目中露出複雜,但很快這複雜之就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堅定。

  時間不長,大青山已在目中,孟浩沒有立刻衝去,而是寶扇光芒一閃,落在大地,前方整個天地此刻被一片淡紅色的光幕籠罩,可以看到在這光幕外,似乎每隔千里,都會有一個黑衣修士盤膝打坐。

  這些修士大概有十多人,彷彿是這陣法的陣旗,將大青山以及三縣,包圍在內。

  遙遙可見,大青山上,似盤膝坐著一人。

  更可以看到,山下三縣一片寂靜,絲絲血氣從那裡散出,瀰漫開來。

  孟浩眼中殺機更濃,他深吸口氣,鬆開了小虎身上的束縛。

  “當我喊你名字時,你要出手。”孟浩緩緩開口時,身子向前一步邁去,他的背影在風中蕭瑟,可卻有一股冰寒之意,隱隱散出。

  “王有材沒有死。”小虎忽然開口,孟浩置若罔聞,速度更快。

  小虎看著孟浩身影消失,沉默下來,盤膝坐在一旁,暗嘆一聲,他不但調查過上官修,還調查過孟浩,知曉孟浩在雲傑縣內根本就沒有親人,知曉上官修正是為了孟浩才佈置了此地的血陣。

  “孟師兄,我想救出爹娘,若此番你能活著,日後我小虎欠你一個人情。”小虎沉默中抬起頭,目中閃過一抹複雜。

  孟浩速度飛快,直奔前方血色光幕,小虎那裡的心機也好,神態也好,看似沒有破綻,可小虎的年紀畢竟太小,孟浩自幼聰明,雖說讀書不成,可在心智上經歷了靠山宗的洗禮,經歷了此後一系列事情,豈能看不出對方的目的所在。

  可是,他不能不去,那裡是雲傑縣,儘管沒有了親人,可那裡是他的家,是他兒時的記憶,是他人生中的美好。

  而此刻,上官修竟喪盡天良,這一切如觸犯了孟浩的逆鱗,他要殺上官修之心已強烈到了極致。

  哪怕是這一去有生死危險,哪怕明知是上官修的局,可孟浩明白,男兒在世,有些事……就算明知凶險,可依舊還是要去做。

  若事事畏懼,事事顧慮,則不配今生男兒。

  他的殺意,從未如今日這般強烈,他的殺心,從未如此刻般驚天,那不是殺一個人可以消散,那是要殺盡此地血色陣法全部人才可呼出的一口濁氣。

  “我孟浩修行止今,親手所殺不到十人,不是我不能殺,而是我不願殺。”孟浩速度飛快,眼中殺機閃動,內心卻一片平靜,心語迴盪間,已踏入到了血色陣法內,直奔那裡盤膝打坐的一個凝氣六層的修士而去。

  這修士身穿黑衣,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幾乎在孟浩臨近的瞬間,他猛地睜開眼,在看到孟浩後一愣,但卻立刻起身,右手正要抬起,可就在這一瞬,孟浩已然面無表情,可卻目中殺機濃郁的從其身邊一走而過。

  一把劍,在孟浩手中出現,一腔鮮血,在孟浩身後升空,一顆帶著茫然不知所措的頭顱,在他的身邊隨著屍體一同倒在了地上。
血腥,更濃,血氣,更深,屍體的抽搐僅僅兩下,就氣絕身亡。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一切如殺雞一般簡單,如孟浩的心語所言,殺人,他不能不能,而是不願。

  “斬斷雞頭,禽尚可掙扎幾丈,而人看似強大,可沒了頭顱,已不如野雞。”孟浩輕聲自語,看都不看身後屍體,帶著目中的殺機,驀然前行。

  他速度之快,剎那遠去,不多時,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個盤膝打坐的身影,此人顯然還沒察覺之前同伴的死亡,此刻盤膝坐在那裡,維持陣法運轉。

  他的雙眼,再也沒有機會睜開,即便是孟浩走過時人頭飛起,也依舊是沒有了睜開眼的力氣。

  上官修,你逼我殺人,今日……孟某就殺個自己的前所未有。”孟浩手中木劍一抖,其上血珠四濺,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紅色的陣法中。

  連殺二人,這陣法立刻出現了波動,在這波動出現的一瞬,陣法內餘下的十一人,此刻紛紛心神一震,齊齊睜開眼快速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與此同時,在那大青山上,盤膝打坐的上官修雙眼驀然開闔,露出一抹精芒的同時,他看向了山下。

  只是山下血氣瀰漫,他看不清,微微皺起眉頭,上官修冷哼一聲,右手抬起時,在他的手心內有一個頭顱大小的血團,其內血氣瀰漫,有無數面孔在內痛苦哀嚎,一甩之下,這血球立刻落下大青山,沉入下方的血色陣法內。

  立刻砰砰之聲迴盪,這血色陣法漸漸出現稀薄之意,似要消散開來,可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驀然間從陣法內傳出,那慘叫之聲似經歷了難以形容的劇痛,使得這聲音迴盪八方。

  緊接著,又一聲慘叫傳出,不同之人,可淒慘的聲音卻是一樣讓人聽後心神一震,上官修皺起眉頭,看向下方血色陣法時,此刻這陣法已消散了一半,可還是有些模糊不清。

  第三人的慘叫,在這一剎那,與第四人的淒厲,同時傳出,迴盪八方時,陸續的淒厲慘叫,不斷地傳出,直至山下的血色陣法完全清晰後,展現在上官修眼中的,赫然是十多具……無頭的屍體。

  看到了這一幕,上官修雙眼一縮,忽然猛地轉身,看向青山小路,那裡,此刻穿著藍色文士長衫,上面已染了鮮血,看似柔弱,如書生般可卻面無表情的孟浩,正一步步,走了上來。

  在他的手中,提著十多個顆頭顱,與上官修目光對望的一瞬,孟浩右手提起一​​扔,那十多顆頭顱砰砰聲中,落在了上官修的身前,可卻被上官修甩袖,這些頭顱滾散在旁邊。

  “該你了。”孟浩聲音沙啞,他本不願殺人,可今日之事,他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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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三章 激戰!

  「凝氣九層!」上官修望著孟浩,深吸口氣,他在這裡佈置陣法兩個月,就算是天河坊之人都不知曉具體原因,更不曾讓天河坊的強者來臨,為的就是孟浩。

  經過這些日子他的猜測與推算,他有六成把握孟浩那裡,定是有一個可以無限複製物品的逆天之寶。

  不然的話,對方哪裡來的那麼多丹藥,又哪裡來的那麼多飛劍,甚至孟浩自己都忽略了,當日他與王騰飛一戰後的散落飛劍,遺失了十多把。

  這十多把看似碎裂,可實際上是被上官修暗中取走,仔細研究之下,被他發現了這些飛劍,居然在材質上,都是同一把!

  儘管制式的飛劍大都一樣,可在煉製時還會有細節的不同之處,這是煉製過程遺留,可孟浩的飛劍,居然連這些細節都一模一樣,使得上官修立刻遲疑。

  可他那時還不敢確定,畢竟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可如今他已然確定了六成,此刻又看到了孟浩的修為竟然到了凝氣九層,他內心的確定,也隨之到了八成之多。

  「就算是到了凝氣九層,可你顯然剛剛踏入,今日你若逃走,老夫立刻捏碎那山下血球,倒時整個大青山下三縣百姓,將會瞬間灰飛煙滅!」上官修目光陰冷,盯著孟浩,緩緩開口,他實在是怕了孟浩的逃遁,這才沒出手時,立刻以此想要斷了孟浩之路。

  「今日,我不會逃。」孟浩看著上官修,近五年來的記憶在他腦海一幕幕閃過,與對方在宗門內的糾紛,宗門外的追殺,這一切浮現之後,孟浩眼中殺機一閃,右手抬起時立刻一條近十多丈的巨大火蟒驀然而出,這火蟒與孟浩凝氣八層時不一樣,不但身子更大,且頭上居然還多出了一隻獨角,此刻衝出時火焰擴散,帶著高溫直奔上官修。

  還沒臨近,上官修四周的那些頭顱就一個個皮開肉綻,發出濃濃焦味,似被熱風吹動,有那麼幾顆滾向上官修,上官修冷笑一聲,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從他儲物袋內飛出一桿五色旗旛,這旗旛出現後迎風見長,瞬間龐大後,帆布一抖,立刻五色霧氣滾滾而出,赫然在半空化作了五隻足有數丈大小的霧魂之鬼,猙獰間直奔火蟒而去。

  轟鳴迴蕩,氣浪迴旋,衝擊擴散,掀起大量的碎石,更將這大青山上的樹木籐條化作碎末,被捲起時使得這裡看起來一片模糊。

  在這模糊中,孟浩身子向前一步邁去,整個人速度之快,剎那沒入前方,掀起的風將四周那些沒有融化的頭顱,滾起更為靠近上官修,上官修雙眼一閃,雙手掐訣,向前一推。

  「五色殺!」上官修話語一出,立刻有尖銳嘶吼咆哮而起,轟鳴迴蕩間,孟浩右手一拍儲物袋,畫軸在他手中出現,一抖之下,立刻其內有獸靈咆哮,飛出六頭。

  在這一刻,巨響滾滾傳遍四周,與此同時孟浩的身子,已臨近了上官修,上官修眼中冷漠之芒閃耀,在孟浩臨近的同時向前一步邁去,在他前方一步的距離,一顆頭顱此刻正快速的融化成為血肉。

  「知道靠山宗在靠山老祖之前,叫做什麼名字麼,它叫做封妖宗!」上官修淡淡開口,話語間右腳抬起,向著大青山猛地一踏。

  這一踏之下,立刻這大青山轟鳴一震,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驀然間從這大青山內轟然的釋放出來,儘管只釋放出了一絲,但這一絲氣息混沌,卻具備了一股說不出的天地之力,彷彿是一團沒有產生意識的波動,在這一瞬,如被上官修引來,從孟浩腳下驀然衝出。

  而上官修的容顏,也在這一刻急速的衰老,剎那間就如同蒼老了數十年,看起來彷彿是剛剛從墳墓內爬出。

  顯然這種術法,就算是他施展起來也都極為艱難,需要付出壽元為代價,原本他不會用出,但在看到了孟浩的修為後,他這才果斷的施展,為的就是速戰速決,因為他知道,如今這整個趙國,所有修士都在尋找孟浩。

  此地交戰,定會引人注意,若不速戰速決,就拿不到想要之寶。

  「封妖宗,尋天地一切大妖,解妖封,釋妖靈,借妖力,踏蒼穹!你剛剛踏入凝氣九層,拿什麼來和老夫戰,若老夫想,五十年前就可築基!」上官修話語間,孟浩那裡右手畫軸一揮,抵抗這從腳下爆發出的一絲氣息。

  可就在那畫軸碰觸這氣息的瞬間,轟鳴之聲迴蕩,畫軸直接出現裂縫,如被強行撕走,倒飛而去,使得那一絲氣息,衝向孟浩。

  砰的一聲巨響,孟浩噴出鮮血,身前在這一剎羽毛寶扇阻擋,羽毛一片片碎裂爆開,可卻為孟浩爭取到了一絲避開的機會,但這機會的代價,是他身子倒捲開來,連續噴出三口鮮血。

  剛一交手,孟浩就受傷,可見這上官修的深不可測,上官修冷笑,這一擊他耗費壽元,雖說沒有直接滅殺孟浩,但他今日誌在必得,此刻身子向前一步走去,越過身前那片某個頭顱融化後形成的血肉模糊,正要臨近。

  可就在這時,孟浩嘴角帶著鮮血,可神色卻露出戾氣,幾乎就是上官修一步邁出的瞬間,他右手驀然抬起向著下方上官修欲越過的那片血肉一指。

  這一指之下,立刻這片模糊的血肉中猛地出現了一絲黑氣,這黑氣電光火石間就赫然化作了一隻黑色的蠍子,速度之快,讓上官修根本就來不及收回腳步,來不及閃躲,直接以尾針,刺入到了上官修抬起的腳心之內。

  隨著刺入,這蠍子化作了黑絲,竟隨之鑽入其內。

  上官修面色驀然一變,這一幕的突然,讓他沒有絲毫預料,那是法丹,當日與紫運宗千、呂二人換取的罕見法丹,其內可化一隻蠍子,蘊含劇毒!

  這黑氣順著上官修腳心鑽入,直接滲透其經脈內,剎那瀰漫全身,使得他的面色在這一刻頓時漆黑,一口鮮血噴出,那鮮血的顏色都是漆黑一片,帶著腥臭。

  「這是什麼毒!」上官修面色大變,身子毫不遲疑的快速後退,體內陣陣虛弱之感如潮水般湧現,他來不及多想,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立刻就拿出一枚丹藥正要吞下。

  可孟浩籌劃已久,等的就是這一刻,甚至為此付出了三口鮮血,豈能讓這上官修如願,幾乎在對方退後取丹的一瞬,孟浩身子驀然衝出,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黑色的大網瞬間飛舞,直奔上官修籠罩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修面色連續變化,右手吞下丹藥,左手抬起掐訣的一瞬,那大網直接籠罩,與此同時孟浩步伐不停,邁步間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大弓,弓弦拉開時利箭呼嘯而去,直奔上官修。

  上官修身子快速退後,但面對吞丹,掐訣,大網與利箭,他只能選擇其二!

  轟的一聲巨響,吞下丹藥的上官修,他放棄了掐訣,避開了黑色的大網,可卻無法避開孟浩那隨之而去的利箭,這利箭直接穿透他的右手肩膀,帶著骨碎與黑色的鮮血,穿透而過。

  劇痛浮現,上官修悶哼一聲,但孟浩的出手卻沒有絲毫停頓,第二支利箭剎那呼嘯而起,第三支、第四支、孟浩身子不斷前行,雙手快速拉弓,邁出一步就射出一箭,一共邁出了七步,射出了七箭!

  七箭驚青山,呼嘯轟鳴,箭箭殺機!

  上官修那裡,一步退,步步退,體內黑絲必須要壓制,但這利箭又必須要避開,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凝氣九層而已,就算是凝氣九層巔峰,只差一步就是築基,但他還不是築基!

  不是築基,就不是與凝氣有著天地之差的強者,他與孟浩一樣,都是凝氣!

  如此一來,他還沒有辦法可以做到完美,此刻轟鳴之聲迴蕩,七支箭全部穿透他的身體,他的右手直接粉碎,這是上官修唯一可以做到的抵抗,以右手為代價,終於將體內的毒素壓制了一下。

  但僅僅是壓制一下,不可長久,此刻眼看孟浩第八支、第九支、第十支箭陸續而來,上官修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從他修道至今,從未如今天這般狼狽凶焰,竟失去了一隻手臂,這種代價,這種劇痛,這種感覺,使得上官修要殺孟浩之心,強烈到了極致。

  「天河海!」上官修雙眼通紅,他體內的毒素雖說被壓制,但此毒絕非輕易就可化解,甚至他自己也可以感受到,越是壓制,反彈就越強烈,此毒根本不是凝氣境可以煉化,唯有築基才可。

  幾乎在他話語傳出的一瞬,上官修披頭散髮,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從其鮮血內直接有一顆紫色的珠子驀然飛出,這珠子內一片混沌,出現後,立刻這四周狂風呼嘯,使得孟浩那三支利箭被捲動,砰砰間齊齊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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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四章 歲不過百

    珠子倒捲而回,重新吞入上官修口中,與此同時他僅剩的左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一把把飛劍,一桿桿旗幡,還有一個個不同樣子的法寶,在這一瞬全部飛出,竟在他的面前齊齊崩潰爆開,那些碎片隨著上官修單手抬起,陣陣刺目光芒閃耀間,竟在他的面前凝聚於一起,成為了一片法寶碎片之海。

    遠遠一看,陽光晃過,掀起陣陣刺目之芒,彷彿真的如同一片天海,捲動四周,直奔孟浩這裡呼嘯而來。

    這正是天河海,也是當年的天河老祖成名神通,被他改動後分成了幾個層次,最低的第一層,可被凝氣九層施展出來。

    雖說任何一個築基修士,哪怕是碎磐築基,甩袖間就可讓這看似驚人的天河海崩潰,但在凝氣中,此術已然強大至極。

    也正因此,施展頗為艱難,不但需要凝氣九層巔峰,更需要深厚的靈力支撐,整個天河坊,能在凝氣中施展這一術法的,唯有上官修一人。

    此刻他要速戰速決,不但為了孟浩之寶,更為了趕回天河坊解毒,出手就是最強術法,那無盡的法寶碎片直奔孟浩,眼看就要臨近時,孟浩深吸口氣,右手抬起在儲物袋上一拍。

    立刻一把把飛劍剎那飛出,十把、五十把、一百把、直至整整三百把飛劍同時閃耀旋轉時,孟浩雙手抬起,向前猛地一推。

    這一推之下,三百把飛劍掀起一片劍雨,在半空中按照孟浩的思緒,直接凝聚成了一條上古應龍,幾乎在這應龍凝形的瞬間,孟浩邁步而去,雙手伸開,兩把金絲木劍懸在他雙手之外,整個人如一道長虹,剎那間衝入應龍劍雨內。

    如成為了這條飛劍應龍的魂,使得這片劍雨似應龍仰天一吼,直奔前方天河海而去。

    轟鳴之聲在這一剎那驚天動地,天河海內法寶碎片急速的衝擊,砰砰之聲迴盪,孟浩的飛劍不斷的碎裂崩潰,但每崩潰十把,孟浩都會再取出十把。

    他如今能操控的極限,就是三百把飛劍,可孟浩的儲物袋內,飛劍的數量足有七百多把,那是他這一年來種種造化之下,於衝擊凝氣九層時,因丁信的一戰的慘烈,從而進行的十足的準備。

    上官修看到這一幕,面色微變,左手掐訣間儲物袋內再次飛出法寶加入其內。

    此刻孟浩四周飛劍呼嘯,與天河海不斷地撞擊之下,砰砰之聲傳遍四周,但那天河海之力強勁無比,孟浩這裡在前行了不多時,立刻艱難,他目光一閃,身子竟一瞬旋轉,他這一動,頓時四周的飛劍剎那環繞孟浩旋轉起來,轉動速度之快,如成為了一道漩渦,中間的孟浩身影已停頓,但四周的飛劍漩渦卻是速度越來越快。

    遠遠一看,如一根高速轉動的錐子,在天河海內疾馳而去,天河海中法寶碎片橫掃,不斷地摧毀,可​​依舊是被這轉動的三百飛劍在幾個呼吸後,生生的破開!

    上官修面色再變,孟浩的修為讓他吃驚,法寶之多更讓他吃驚,但他最吃驚的還是對方的戰鬥經驗,這種隨機應變的方法,這種彷彿天生就為鬥法而出的快速反應,讓上官修內心猛地一震。

    轟鳴傳開間,孟浩四周的劍雨衝過天河海,隨後猛地擴散之下,猛地身子一躍而去,雙手向前同時一指,立刻兩把金絲木劍掀起尖銳的呼嘯,直奔面色徹底大變的上官修而去。

    “孟浩!”上官修身子急速後退,面色蒼白中神色露出驚恐駭然,與他完全不同的,是孟浩一旦出手,就幾乎從不開口,此刻依舊如此,在上官修話語傳出的一瞬,孟浩速度更快,那兩把木劍眼看就要刺入上官修眉心與胸口。

    上官修內心憋屈至極,今日他本佔據上方,可卻中了劇毒,在那毒素入體的一瞬,他就注定了今日的敗落,那毒素在體內的無法化解,使得他修為根本就不敢全部施展,總要留下一些去壓制,使得今日一次退後,步步退。

    電光火石間,上官修左手一拍胸口,噴出鮮血時那珠子再次出現,向前一檔,立刻一道弧形光幕瞬間出現,阻擋了兩把木劍,可這光幕卻是顫抖,眼看就要破碎,且推動著上官修始終都在退後。

    “孟浩,今日就此作罷,三大宗正在尋你,你我二人交戰至今已聲響不小,他們隨時可來,今日我不傷三縣之人,你我恩怨就此罷休如何!”上官修眼看光幕要碎,急速開口。

    孟浩一語不發,體內靈氣猛地膨脹,頓時讓那兩把木劍金光一閃,劍尖已透過光幕,看的上官修心驚肉跳,雙目收縮時驀然一吼,左手抬起一指山下。

    “既然你執意如此,老夫先滅三縣百姓!”

    “小虎!”孟浩傳出了他出手後的第二句話。

    在他話語傳出的一瞬,山下的一片血光閃爍,一顆頭顱大小的血球憑空出現,猛地膨脹眼看就要爆開,一道身影極快而來,那身影瘦弱,正是小虎,他出現後咬牙,雙手抬起托著一顆珠子,向前隔空一按。

    頓時那珠子飛出,直奔血球而去,快速環繞後如形成了一道隔絕外界的封印,使得那血球立刻停止了膨脹。

    “孟浩,我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小虎話語說完,噴出鮮血,立刻盤膝坐在那裡。

    這一幕被上官修看到,讓他面色再次變化,可如今來不及施展其他,轟的一聲,光幕破碎,那珠子直接崩潰開來,兩把木劍急速而來,孟浩在後,殺機驚天。

    上官修噴出鮮血,體內毒素再也無法壓制,全面爆發,他勉強維持意識清醒,本能的急速後退,此刻露出慘笑。

    “天不助老夫……孟浩,此戰老夫不會敗,但你……老夫今生定斬你一切血脈!”上官修慘笑,那笑容裡帶著強烈的不甘心,更有無法選擇的無奈,可卻沒有絕望,只是那不甘心與無奈,竟在他的身上,顯露出似比絕望還要強烈無數倍的沉重。

    話語時,他左手抬起一拍儲物袋,看都不看來臨的木劍,取出了一枚丹藥,在這丹藥出現的剎那,整個四周靈力驀然濃郁,藥香擴散時,上官修帶著慘笑,一口吞下此丹。

    在看到丹藥的剎那,孟浩雙眼驀然一縮,他看到這丹藥琥珀色,正是一枚築基丹,且上面還有一個印記,居然是孟浩當初賣給天河坊的築基丹。

    “老夫上官修,七歲凝氣一層,三十歲凝氣六層,三十九歲凝氣九層,如今歲已九九……”上官修沒有看向孟浩,而是看著天空,喃喃低語,此刻他身上的氣勢在這一瞬,竟轟然攀升,可他的身體卻無法移動,只有當築基丹完全吸收後,才可挪動身體。

    但,就算是有如此破綻,可他此刻的氣勢之強,已然超越了凝氣九層,正在向築基攀升,兩把木劍在他身體七寸之外,竟難以刺入絲毫。

    孟浩面色一變,他清晰的察覺到對方的氣息越來越強,竟在這大青山,進行築基。不但是孟浩面色變化,青山下的小虎,也是面色慘白。

    “五十年前我本可築基,但老夫心有大志,不甘心有缺築基,籌劃準備了五十年,我要一旦築基,就驚天動地,超越無暇,成為完美,可今日…… ”上官修喃喃,神色淒厲,樣如瘋狂。

    “可今日,老夫深重劇毒,若不築基必死無疑,老夫準備了五十年,最後一步……壞在了你的手中!

    孟浩,你說老夫對你的恨,會有多深。 ”上官修低下頭,望著孟浩,沒有咬牙切齒,沒有低吼咆哮,可這平靜的話語中,卻是蘊含了比刻骨銘心還要強烈無數的恨。

    孟浩心臟加速跳動,死亡的陰影瞬間瀰漫全身,但他沒有退後,而是雙眼一閃,他想到了自己當日吞下築基丹後的變化,那是兩個月全身不能移動的僵硬。

    “我凝氣八層吸收緩慢,所以需要兩個月,這上官修若真如其說,五十年前就凝氣九層巔峰,他吸收的速度定比我快上不少,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方法!”孟浩雙眼一閃,在這一瞬右手驀然抬起,取出衝台丹連續吞下數粒,體內靈氣猛地轟鳴時,雙手遙遙一指那兩把木劍。

    轟的一聲,兩把木劍顫抖,散發出鋒利的劍意,直奔上官修而去,一點點臨近,可在距離三寸時,還是停止下來,這是孟浩的極限,他的靈力不夠,無法讓這兩把木劍發出真正的威力。

    “自不量力,老夫五十年前就可築基,如今修為深厚,融化築基丹只需要半個時辰而已,你儘管嘗試各種方法,半個時辰後,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你都死定了。”上官修冷聲開口,看向孟浩時,內心的恨已讓他腦海浮現了數百種虐殺孟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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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五章 遠古之後路再現!

    孟浩神色陰沉,望著距離上官修只有三寸的兩把木劍,可這三寸的距離,卻是如同溝壑,以孟浩的修為難以跨越。

    畢竟此刻的的上官修,已不能算是凝氣境的修士,他正在快速的向著築基境邁入,一旦體內丹湖凝聚道台,那一刻,他要殺孟浩,哪怕孟浩是凝氣九層,可依舊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就是凝氣與築基的差距,也是天地間一個不變的永恆,凝氣,若無逆天意外,不可能殺的死築基!

    二者之間彷彿是脆弱的嬰兒與壯漢之間的對比,即便是這壯漢再削弱,抬手就可捏死嬰兒。

    而如今,一個築基修士,就要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出現在孟浩的面前,孟浩的機會已然極少,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機會。

    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的陰影將會降臨,且就算是孟浩此刻逃遁,可半個時辰……如上官修所說,他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必死無疑。

    “怎麼辦……”孟浩雙眼血絲瀰漫,此刻不但是他焦慮,山下的小虎一樣面色蒼白,他自然看出了這一幕的凶險,此刻猛地一咬牙。

    “孟浩!”隨著小虎一聲大吼,他雙手驀然掐訣在胸口一按,頓時整個人噴出鮮血,他的鮮血剛一飛出,立刻竟成為了一片片紅色的雲朵。

    與此同時,他的至寶珠子,此刻不再繚繞血球,而是瞬間飛出,直奔孟浩而去。

    “此珠是我命,助你一臂之力。”

    話語還在迴盪,小虎面色蒼白,直接倒下昏迷過去,這珠子猛然間吸收了小虎的血雲後,一時之間血光大閃,剎那臨近孟浩這裡,在靠近後竟猛地向外血光強烈的擴散開來,將孟浩的身體籠罩在了血光中。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瞬間從孟浩的心底浮現,那感覺,如同是他的修為在這一瞬,被強行的提升了一階!

    他體內的金色丹海瘋狂咆哮,不斷地膨脹之下,居然一下子擴大了整整一倍,使得本就如無邊無際的丹海,在這一瞬,磅礴的彷彿要從孟浩的體內撐開。

    使得此刻的孟浩,看起來全身金光閃耀,一望不凡。

    妖丹在內不再是起伏,而是急速的旋轉,隨著旋轉,陣陣強勁的靈力剎那充斥孟浩全身,讓孟浩腦海轟鳴間,隱隱彷彿在腦海中,出現了一絲氣息!

    這氣息極為微弱,如同多年前孟浩剛剛感受凝氣一層時,在他丹海中的那一絲氣息。

    孟浩不知道,此刻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這一絲氣息,那是唯有築基修士才可以具備的靈識!就算是此刻的上官修,在沒有完全邁入築基時,也都無法誕生出來。

    如今的孟浩,儘管還不是築基,但竟成為了凝氣十層! !他的全身砰砰之聲迴盪,大量的污垢在這一剎那不斷地泌出,他的身體竟在凝氣期,比所有人多了一次洗禮。

    凝氣十層!

    孟浩腦海轟鳴不但,他的肉身在這一瞬,彷彿也都強壯了不少,似在這第十層時,不但出現了靈識,更是出現了讓身體強大的某種奇異之力。

    要知道凝氣十層,在修真界那是極為罕見的一個層次,甚至無數年來,很多大能之輩都在研究,凝氣境……是否真的有第十層,是否又有第十一層、十二層!

    理論上存在,因在一些殘缺的遠古殘卷上,偶爾提起過,在遠古時候,凝氣共有十三層!可實際中,遠古之後的傳說裡,唯有不多的幾人偶然間能達到第十層,至於第十一層極其罕見,這幾人每一個,日後都是叱吒修真界!

    至於如今的修真界,凝氣十層已經成為了傳說。

    多少年來,在一代代修士不斷的研究之下,他們漸漸找到了一個可以被大家接受,且廣為流傳的說法,遠古時代,凝氣共有十三層,但九為極,故而不符合天地意志,故而被削弱,從此止步於九!

    還有一個說法,但卻不被多數人認可,認為是荒誕,此說法裡,提出遠古的天地意誌已死,誕生的新的天地意志,只能認可凝氣的極致為九層,斷了凝氣十層之路,因凝氣十層屬於奪天地造化,故而不被允許。

    因沒有了路,故而修士在凝氣九層時,就不得不去築基,也因此有了築基丹,因為……在遠古時代,凝氣九層根本就不是圓滿,所以需外力!

    若有修士能尋到路,若有足夠的天地靈氣吸收,那麼他就可重新續路,走上遠古時代的凝氣十層以上!

    路,是重點,可惜遠古之後,路已斷,上古還有殘存,但如今已近乎徹底斷絕。

    如今,在孟浩的身上,赫然出現,這一幕不但孟浩自己震撼,就連他對面的上官修,也都露出無法置信的駭然,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孟浩,居然……邁入到了那傳說中的凝氣十層。

    “這不可能……凝氣十層是一個傳說,傳說那所謂的第十層,是煉體境……儘管理論上存在,可古往今來罕能達到……這不可能!”上官修一臉無法置信。

    此刻若是小虎沒有昏迷,他也會為之震撼,這珠子雖與他認主,性命相修,可在他身上也沒有如此驚人的效果,只是讓他無論在哪一個層次上,都可以直接發揮出超越半階之力,比如他此刻凝氣五層,但他的實際戰力,卻是半步六層。

    孟浩頭髮無風自動,他雙眼露出精芒,此刻深吸口氣,感受著體內的丹海磅礴,感受著腦海中的那一絲氣息,感受著身體四肢以及血肉之間迸發出的力量之感,他可以清楚的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無時無刻不在強悍。

    但也有弊端,幾乎在他修為到了凝氣十層的一瞬,彷彿身體與整個天地直接斬斷了聯繫,再沒有絲毫天地之力來臨,如被隔絕,可孟浩分明感受自己的身體內,出現了一股讓他震撼的瘋狂吸力,彷彿是一個新生的嬰兒,要去吸收天地的養分,但天地……卻直接拒絕。

    孟浩的身體此刻看起來還是柔弱書生,可實際上血肉間的力量,讓孟浩有種彷彿可以雙手撕開城牆般的強悍,但此刻孟浩來不及多想,隨著他雙眼精芒閃耀,隨著上官修一臉無法置信,孟浩深吸口氣,右手驀然抬起,向著兩把木劍猛地一指。

    這一指,點在了其中一把木劍上,凝聚了此刻孟浩凝氣十層的全部靈力,凝聚了他腦海那一絲上官修都暫時還沒具備的靈識,更是凝聚了孟浩的肉身之力。

    這是孟浩的巔峰一擊,甚至可以說,這是趙國修真界內,凝氣中的最強一擊!

    轟鳴迴盪,隨著孟浩點在那木劍上,這木劍猛然間爆發出了銳利的劍意,剎那就穿透了那三寸的阻礙,劍尖直接刺入上官修的胸口處,越刺越深,直至轟的一聲,這把木劍驀然間穿透了上官修的胸口,帶起一腔鮮血。

    上官修身子哆嗦,可卻無法挪動,眼中露出恐懼與駭然,他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築基所需的大量靈氣,竟在這一剎那,從身體被穿透的傷口處,正大量的宣洩出去,甚至這種宣洩的速度已經趕得上築基,如此一來,就等於是被無限的延長了築基的時間。

    更是在這個時候,孟浩的右手再次抬起,點在了另一把木劍上,那木劍嗡鳴間,瞬息而去,直奔上官修的脖子。

    “孟浩你敢殺我……”上官修此刻心神驚駭,之前的冷傲與殺機此刻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不甘心死亡的掙扎。

    孟浩一語不發,目中厲芒一閃,右手食指碰到了第二把木劍,這木劍嗡鳴呼嘯,瞬間穿透三寸阻擋,直接刺入上官修頸脖,可就在要穿透而過的一瞬,上官修的頭部竟不可思議的歪了一下,使得木劍儘管劃過,儘管豁開了傷口,儘管鮮血大量噴灑,可上官修還是沒有立刻死亡。

    但此刻的上官修,已經滿眼恐懼,他感受到生命正大量的散去,感受到靈力正瘋狂的消散,甚至也正是因靈力的消散,才使得他的身體僵直,出現了一絲鬆動。

    “孟浩你我之間並無不可化解的仇恨,今日你放我,我願拿出太靈經古方給你……”上官修已經驚恐到了極致,可他話語還沒說完,兩把飛劍瞬間而來,再次穿透他的三寸防護,直接從胸口而過,鮮血瀰漫間,上官修淒厲的慘叫傳出,只是那慘叫帶著虛弱,帶著絕望。

    即便他說出了太靈經三個字,可孟浩這裡根本就不在意,目中厲芒依舊,今日無論這上官修說什麼,他都要徹底殺了對方。

    孟浩性格就是如此,一旦決定,則絕不會輕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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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六章 無暇之上!

    此刻兩把飛劍環繞而來,再次散發驚人劍氣,直奔上官修的頭顱而去,一左一右,帶著孟浩的殺機,顯​​然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也都不會讓上官修避開。

    “那是超越無暇的築基,整個南天大地,四片大陸的所有修真界內,比你凝氣十層還要罕見百千倍的完美築基!!

    孟浩,你……”上官修的嘶吼剛一出現,立刻嘎然而至,孟浩的兩把木劍瞬間穿透他的頭顱,鮮血瀰漫,血肉四濺。

    上官修,頓時身亡,歲不過百,怨氣滔天!

    他不甘心,因為他心有大志,因為他如今是死在眼看就要築基的過程中,可這一切,此刻隨著他頭顱的崩潰爆開,隨著他身體的墜落大青​​山,砰的一聲落入山下大河,漸漸遠去了。

    唯獨他的儲物袋,在墜落時,被孟浩右手虛空一抓,直接抓取而來,那是一個墨綠色的口袋,孟浩沒有去看,直接放在了懷裡。

    他氣喘吁籲,就算是達到了凝氣十層,可要支撐兩把木劍去滅殺一個即將築基之人,對孟浩而言也是極大的消耗。

    望著上官修的身體消失在了大河內,孟浩轉身一晃,化作一道長虹踏著木劍,瞬間下了山,出現在了昏迷的小虎面前。

    小虎面色蒼白,閉目躺在那裡,氣若游絲,彷彿生命如火苗,隨時可以熄滅。

    孟浩沉默,看了眼此刻漂浮在身旁的那珠子,這珠子的威力讓他極為心驚,稱的上是至寶之物,甚至與他的銅鏡,似都有的一比。

    “此物若是複制,所需靈石之多,定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惜。”孟浩暗嘆一聲,抬頭看著天空。

    他早已看出,這珠子與小虎姓命相連,一旦自己搶走此珠,小虎必死。

    “他能以姓命交託,我孟浩豈能作一個小人,一輩子心中有愧,此後念頭不通,修行之路從此可見盡頭。”孟浩雙眼露出明朗之芒,大袖一甩,右手直接抬起點在小虎眉心。

    小虎身子一震,茫然的睜開眼,但瞬間就化作了警惕,起身退後數步,看向孟浩手中的珠子,身子微微顫抖,眼中露出一抹絕望。

    孟浩右手抬起一指那珠子,立刻此珠直奔小虎而去,被小虎拿在手中時,他神色更是複雜,怔怔的望著孟浩。

    “多謝相助,此寶驚人,你要謹慎,好自為之。”隨著珠子離去,孟浩身體頓時虛弱下來,就連凝氣十層的境界也都漸漸出現跌落的痕跡,隨著修為的跌落,四周被隔絕的天地靈氣,再次緩緩出現。

    他體內的那股瘋狂的吸力,也慢慢的消失了。

    孟浩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有些事情,他無法去做,不願因此對不起自己的心。

    上官修煉化的大青山下三縣百姓的血球,在孟浩右手一指時,漸漸消散,化作了大量的血氣散開,落入到了三縣之中。

    對於三縣的百姓而言,他們如同是昏昏沉沉了兩個月,此刻紛紛清醒後,只是覺得全身虛弱,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他們並不知曉,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無形之中各自損失了近乎五年的壽元。

    此事,孟浩看在眼裡,可卻沒有辦法,沉默中他輕嘆一聲,甩袖間,走向遠處。

    “孟師兄,上官修……”小虎忽然開口。

    “今後世間再無此人。”孟浩沒有回頭,越走越遠,此地之戰難免會引起三大宗門注意,且孟浩已猜到三宗之所以會讓上官修在這里布置大陣,應與自己有關,彼此應有約定,上官修要自己儲物袋,三宗要自己之人,且孟浩如今還沒想好對策,需快速離開仔細沉吟一二。

    小虎沒有說話,看著孟浩遠去,許久之後目中露出一抹堅定果斷。

    “孟浩你能對我至寶不動心,我董虎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你可放心,我這一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你之事。”小虎轉身,在縣城中遙遙看了一眼爹娘,目中露出柔和,可很快這柔和就消失,他低著頭,快速走遠。

    可就在這時,天空上有數道長虹呼嘯而來,最前方之人,正是風寒宗劉道云。

    “孟浩,今曰你逃不掉!”

    孟浩皺起眉頭,化作長虹快速遠去,藉著如今快要消散的凝氣十層餘威,拉開了距離,遠遠將身後眾人甩開,他已經看到在更遠處,出現了更多的三宗弟子身影,想來那些築基與結丹老怪,即便是原本並非確定自己能在這裡現身,故而只是讓一些弟子在這附近逗留,可如今在得知自己的確現身後,會快速趕來。

    “上官修背後勢力不小,天河坊麼……難怪可以讓三宗之人哪怕是早就來了,可卻沒有靠近,而是察覺鬥法波動消散後,這才趕來,想來約定就是如此,因上官修也有秘密,不願讓人看到,哪怕是天河坊之人,他也要謹慎,就是不知他是如何在這些年,瞞過了天河坊。”

    大青山外,過了北海,再踏過一片連綿荒山,就是往曰的靠山宗宗門所在。

    在這片連綿的荒山里,其中一處山峰之半,孟浩速度飛快,但神色陰晴不定,時而低頭看向手中拿著的一片龜甲。

    這龜甲巴掌大小,邊緣殘次不齊,顯然是一個完整的龜甲碎裂開口的其中一塊。

    在那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排排小字,肉眼看去,那些小字模糊,唯有靈力注入雙目後,才可勉強看清。

    “這修真界,竟真有所謂的……完美築基!”孟浩呼吸為之一頓,此物,是從上官修的儲物袋內獲得。

    這龜甲上記錄的是兩種丹藥的煉製方法,一個是完美築基丹,另一個則是完美金丹。

    “這龜甲上說的很清楚,修真界的築基,並非只有無暇、有缺與碎磐三種,還存在了第四種,也就是完美築基,這種築基極為罕見,天地少有,數万年難出一個……”孟浩呼吸急促,盯著手中的龜甲,他想到了上官修臨死前的話語,想到了對方中毒後不得不築基時的遺憾與對自己那滔天的恨。

    孟浩沉默,對於築基,他當年在靠山宗內門的法閣裡,看到過不少的介紹。

    築基,在丹湖中凝聚道台,因築基可增壽元,屬奪天地造化,逆天改變,故而道台不會完美,會存在裂縫,這才符合天地大​​道,所謂有得有失,有入有散,成為天地循環的一部分,故而會被允許出現在世間。

    築基初中後三小境,會陸續凝聚出九座道台,如每座道台只有一道裂縫,加起來只有九道,便被人稱之為無暇築基,這一類築基修士因道台裂縫少,靈氣無形散去不多,長期吐納後本身便極為強大,超出其他築基。

    可以說是當今修真界在築基中的最強表現,這種築基需要特殊的功法,比如太靈經的凝氣卷,又比如其他幾大經書才可,只是這經書修真界內只流傳蛛絲馬跡,一旦出現,就可引起腥風血雨,靠山宗……就是因此解散。

    若沒有這種經文,想要獲得無暇築基,便只能是具備極為驚人的資質與造化,才有機會得到,往往是那些天驕之輩,衡量彼此曰後發展的重要判斷。

    若築基道台裂縫多餘一,則自然會在築基後期超越九,如此一來,則被稱之為有缺築基,這種築基,雖說略遜無暇,但也不可小看,往往是大宗門的弟子才可擁有。

    最次的,則是碎磐築基,這種築基修煉到後期,九座道台裂縫超出十八,因裂縫太多,如碎裂一般,故而得此名,且無論修行速度還是戰力,都要弱了不少,就連結丹的機會,也都減低很多。

    孟浩沉默,看著手中的龜甲,按照這上面的說法,一旦煉製出了完美築基丹,若是吞下,則有一定的機率,成為完美築基,而所謂的完美築基,則是……一道裂縫也沒有,如此一來,等於是有進無出,逆天修行。

    此築基被天地不容,一旦選擇,會有雷劫降臨,可若能最終成功……則必定逆天。這一點,倒是與凝氣十層一樣。

    “聽上官修的言辭,凝氣期,十層以上天地不容,築基期,完美築基一樣不容於天地……”

    “碎磐吞下此丹,有一成機會成為完美,有缺則三成,若本身就是無暇,則有六成機率在築基後,以此丹癒合裂縫,成為完美築基……只是吞丹也有講究,在築基後越短時間吞下,下效果就越好,若是時間長了,裂縫天成,就不可癒合,且這完美築基丹煉一爐,竟需要數月的時間。”孟浩沉吟中心臟砰砰加速跳動。

    “難怪上官修要拜入靠山宗……他與王騰飛一樣,想要在這靠山宗內,獲得靠山老祖太靈經中的凝氣卷!

    修煉成無暇築基,才可把握更大……也難怪當曰宗門解散時沒有看到上官修,他身上有這種秘密,他不敢顯露在人前……”孟浩死死的抓著龜甲,前行時內心喃喃。

    在上官修的儲物袋內,除了這龜甲外,還有一個巴掌大小通體晶瑩翠綠色的丹爐,然後便是大量的藥草,每一份都放在不同的玉盒中,數量之多足有數百。

    這些藥草,有不少孟浩不認識,可在這儲物袋內,有一枚古玉,上面記錄了較為完整的藥草辨認的方法,隨著觀察,他漸漸內心有了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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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七章 天機上人

    這些藥草隨意一株,儘管說不上什麼天材地寶,但卻世間不多見,尋常修士往往數十年也難以獲得多少。

    可如今在上官修的儲物袋內,竟有數百。

    除此之外,還有兩粒丹藥,一橙一藍,被單獨放在兩個玉盒內,很是珍貴的樣子。

    “這些竟全部都是煉製完美築基丹的藥材……至於這兩粒丹​​藥……”孟浩仔細觀察之後,雙目閃動,再次看向龜甲。

    “煉製完美築基丹,要先煉製七粒分丹,這兩粒丹藥就是兩種分丹,是上官修這些年煉製出來。”孟浩略一沉吟,有了答案,同時內心暗自更為心驚,畢竟就算是上官修用了五十年的時間來湊集這些,可也超出了一個凝氣修士的極限。

    “他身後有天河坊……”

    實際上孟浩所想的還是不夠全面,上官修為了煉製完​​美築基丹,他幾乎將天河老祖當年留下的寶庫以及這幾百年來家族的積累,在這五十年來用了各種方法,全部都一點點暗中帶走,更是於外界搜尋,這才如今終於勉強湊夠。

    只是還差一些相同的藥材,因一株都少見,可卻需三株才可,故而始終無法煉製,也正因此,他才在推測出孟浩的寶物功效後,對孟浩這裡如此執著與瘋狂。

    可如今,卻成為了親手送給孟浩的一場造化,若上官修能知後事,絕不會來招惹孟浩,使得五十年準備付之東流。

    孟浩深吸口氣,將龜甲與那些藥材放入儲物袋內,又將所有的儲物袋都放在了屬於他的那個乾坤口袋裡。

    這才深吸口氣,於乾坤袋上留下烙印,腳步一頓,站在叢林內,抬頭看著遠處天空,雙目慢慢露出明亮光芒,想到完美築基,他砰然心動。

    “至於吞丹之後,有雷劫降臨,完美築基之事,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也不用立刻去​​決斷,日後築基時,我再考慮就可。

    如今要思索的,是靠山老祖與那三大宗門之間的事情。 ”孟浩閉上眼,幾個呼吸的時間睜開,目中平靜,將之前起伏的心緒壓制。

    “一年早已過去,與靠山老祖的約定已到期了,老祖承諾若我能將趙國修真界的強者在一年後都引過去,會給我重賞……”孟浩的眼一閃。

    “可此事太過危險,以我凝氣修為,無疑是以卵擊石……”孟浩皺起眉頭,遲疑起來。

    “此事最好不要參與,且靠山老祖只說一年後,並沒有具體時限。等我修為再高一些,若能築基,那麼一旦出現意外,也可有些自保之力。”孟浩抬頭,從那把當初的三色寶槍消失一事上,他總覺得靠山老祖為人不大靠譜。

    “只是如今三大宗門通緝,三宗修士在這附近不斷尋找我的踪跡,若到了無路可走,也只能冒險一搏,將他們帶入老祖閉關之處。”孟浩沉吟間向著荒山快速前行,考慮該如何解決。

    可就在孟浩前行的瞬間,忽然的,他有種心驚肉跳之感,更是心臟一瞬彷彿靜止般,如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穿透胸口,將他的心臟抓在了手中。

    甚至在這一剎那,孟浩覺得四周的山林植被,彷彿都化作了一雙雙眼睛,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這感覺來的快,消失也快,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完全散去,可孟浩的面色卻蒼白,他猛地回頭看向四周,這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端倪,如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是什麼原因?”孟浩遲疑了一下,雙目一閃,向前疾馳速度更快。

    此時此刻,在距離孟浩所在之地很遠的趙國境內,一處山巒上,盤膝坐著一個穿著藏藍色長袍的老者,這老者本閉著眼,右手掐訣,似在推算,如今雙眼緩緩睜開,看向遠方。

    “原來在那裡,這三宗欲瞞過老夫,可笑之至。”老者淡淡開口,起身一步向前邁去,瞬間無影。

    此刻的劉道云,正在疾馳,之前被孟浩甩開,讓他只是看到了孟浩的背影,如今衝入山脈內,他眼中露出一股強烈的恨意與殺機。

    他恨孟浩入骨,那把銀槍引起的血案,使得他在趙國修真界幾乎成為了一個笑話,被人流傳開來,甚至還險些引起兩大宗門的血戰,雖說此戰沒有進行,可他卻付出了極慘的代價。

    想起那一日當著三大宗門長老的面,自己被綁在登封柱上,被人用火磷鞭連續抽了近百下的淒慘與劇痛,劉道云對孟浩的恨與怒,就越加的瘋狂。

    那一鞭鞭的皮開肉綻,刺骨的劇痛,使得劉道云哪怕是現在,還時常在夜裡驚醒過來,每每如此,他要殺孟浩之心都強烈到了極致。

    與旁人不同,劉道云根本就沒打算生擒,他的打算只有一個,殺了孟浩!

    哪怕殺了此人後引起宗門不喜,可他也早已做好了判出師門的準備,大不了殺了孟浩後,自己離開趙國修真界就是,南域之大,修真國遍地,尤其是核心區域更是磅礴,以他凝氣九層的修為,不信沒有自己容身之處,等日後修為有成,他定要殺回趙國,讓風寒滅宗,方可血洗自己被鞭打之痛。

    此刻速度之快,他已展開全力,要在宗門築基強者與結丹老祖來臨前,找到孟浩將其擊殺。

    “孟浩你就算是逃,也無處可逃!”劉道云目中殺機強烈,想到自己儲物袋內借來的那把耗費靈力,可卻驚人的煞寶,擊殺孟浩更有把握。

    踏入荒山,劉道云站在晶劍上,橫掃四周,更是以自己身為凝氣九層的修為與內門弟子的身份,以傳信玉簡通知此地進入荒山搜尋的所有宗門弟子,一旦看到孟浩,立刻告知自己。

    時間不長,正在半空滑行的劉道云忽然一拍儲物袋內,在他手中出現了一枚正在發光的玉簡,趕緊放在眉心,片刻後劉道云獰笑一聲,立刻改變方向,剎那遠去,直奔玉簡內傳音的弟子,所說的方向追去。

    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隨著劉道云的來臨,他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站在寶扇上,一劍穿透了一名風寒宗弟子眉心的孟浩。

    幾乎在他看到孟浩的同時,孟浩也轉過頭,冷冷的看向劉道云,暗自皺起眉頭,從他之前心臟突然劇痛如被無形抓住後,他始終有種自己彷彿被某種目光注視之感,一路疾馳,但卻漸漸發現四周出沒不少三大宗門修士身影。

    方才無法避開,儘管快速出手將對方幾人滅殺,但還是被那風寒宗的弟子利用其宗門的玉簡傳出了音信。

    “孟浩!”劉道云一聲低吼,右手掐訣中立刻腳下飛劍嗡的一聲離開他的雙腳,直奔孟浩而去。

    “今日看你如何能逃,劉某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如此才可解我心頭之恨!”劉道云在看到孟浩的一瞬,眼睛就血紅了,殺機瀰漫,眼看那一劍就要臨近孟浩。

    孟浩雙眼冷芒一閃,正要有所行動,忽然內心一震,腦海中存在的那一絲並沒有散去的靈識,讓孟浩身子毫不遲疑的快速倒退,與此同時,眼看這一劍就要臨近,忽然間,一股狂風剎那呼嘯而起,竟吹的那把晶劍倒捲,從孟浩身前直接被甩開。

    與此同時,一個蒼老的身影,驀然間出現在了此地,這是一個穿著藏藍色長袍的老者,臉上有些褐色的斑點,雙眼露出可懾人心魂的精芒。

    尤其是他的雙目內,如蘊含了日月星辰,竟給人一種彷彿要迷失在內之感,他的藍色長袍上,繡著一個奇異的圖案,這圖案四角,如一個祭壇,中間是一顆眼睛,竟比這老者的雙目,還要充滿邪意。

    “好重的怨氣。”老者看了劉道云一眼,淡淡開口。在他話語傳出時,孟浩四周的靈氣猛然間混亂,使得他的身體如被束縛,那種心臟被無形抓住的感覺再次出現,讓孟浩面色立刻一變,內心咯噔一聲。

    劉道云在看到這老者的瞬間,頓時面色大變,身子退後兩步立刻抱拳。

    “晚輩劉道云,拜見天機上人。”

    幾乎在劉道云拜下的剎那,天空上驀然間出現了六道身影,這六道身影速度之快,前一息還在遠處,可下一息就已然出現在了此地。

    在看到這六人的一瞬,孟浩內心立刻一沉,這六人他見過,正是當日逼得靠山宗解散的趙國三大宗門的結丹老怪,尤其是那老嫗,孟浩印象更是深刻。

    在這六人之後,此刻天空長虹呼嘯,十多道身影急速來臨,這些人並非是在天空滑行,而是真正的飛行,掀起的轟鳴之聲迴盪四周,讓這荒山鳥獸顫抖,此刻來臨時環繞四周,一道道目光剎那間全部落在了孟浩身上。

    孟浩面色陰沉,目光一掃,一眼看到了當日要對自己出手的那位脾氣暴躁的築基修士。

    強烈的威壓籠罩八方,劉道云面色蒼白的退後幾步,可看向孟浩時,目中的殺機雖說隱藏,但已帶了怨毒。

    孟浩內心一沉,知道今日躲不過去,但神色卻漸漸恢復,只是深吸口氣,看著四周的趙國強者,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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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八章 不得不信!

    “天機道友不愧可算緣妙,竟比我等還要快一些來到這裡。”三大宗門的這六個結丹老怪,立刻有一個老者笑著開口。

    “你三宗既不告知老夫,老夫唯有自己去算。”天機老人淡淡開口。

    “好了,既然找到了此子,便早些去靠山老祖的閉關之地,此事已持續很久,南域那些大宗已有所察覺。”六人中屬於風寒宗的兩個結丹老怪之一,穿著黑色長袍的紅面老者,目光掃過孟浩,如看螻蟻,面無表情的說道。

    眾人話語間根本就沒在意孟浩那裡,彷彿一言就可決定其生死,此刻交談時,就定下了他的命運。

    孟浩沉默,他知道今日此劫必須要面對,腦中念頭千轉,思索破解之法。

    “老祖,此人身上藏有那件長槍至寶……”劉道云忽然開口,躬身向著其宗結丹強者一拜,抬頭時冷笑的望著孟浩,怨毒之意更為明顯。

    “小小凝氣修士,竟到了九層……難怪可以禍亂我趙國修真界。”風寒宗穿著黑色長袍的紅面老者淡淡開口,右手抬​​起正要向孟浩那裡抓去。

    “槍在,人在!”孟浩雙眼一閃,在對方將要出手的一瞬,驀然開口,聲音斬釘切鐵,更露出一股瘋狂,似若有人搶他的至寶,他雖無力反抗,但卻會自斷生機於此。

    這話語一出,那正要出手的紅面老者眉頭皺起,頓了一下,四周之人也都紛紛皺眉。

    “孟某修為低弱,諸位前輩要搶我之物,大可來拿,可今日若孟某少了一件法寶,就等於少了一條性命,你等可殺我,但想讓我帶你們去老祖閉關之地,又要搶我之物,孟某寧死!”孟浩再次開口,神色露出果斷絕然。

    “直接殺了,不惜逆天搜魂,也能搜出靠山老祖的閉關之地。”結丹六人裡,頓時有人淡淡開口。

    孟浩聽到此話,立刻大笑起來,神色沒有絲毫畏懼與驚慌,笑聲迴盪,落入這些強者老怪耳中,隱隱刺耳。

    “想要搜魂儘管來搜,老祖閉關之地只有內門弟子知曉,可你們就算是知道了地點,若沒有神智清醒一切正常的我在那裡,洞府不會打開!”孟浩的聲音迴盪,讓這些強者老怪一個個目光冰冷,看向孟浩。

    “諸位前輩修為通天,自然也有會些如傀儡之術,可一旦我意識並非自身所有,一旦有了損傷,一旦不是全心全意,則老祖閉關之地,你們誰也進不去!”孟浩聲音帶著果斷,開口時給人一種豁出去的感覺,讓這些老怪們一個個皺起眉頭。

    畢竟相對於孟浩這裡,他們更在意的是靠山老祖的太靈經。此刻皺眉時,這幾個老怪看向了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盯著孟浩,雙目閃動,他儘管可以算出很多事情,但有關這些細節,卻非他可以算出之事,此刻見眾人看來,便緩緩開口。

    “算不出具體細節,此子九成半說謊,可我們賭不起。”他的話語,一樣是此地眾人的心聲,這些老怪一個個老謀深算,都是奸猾之人,但此刻不是心機可以取勝的形式,因為……他們輸不起,哪怕孟浩所說九成九是假,但只要有丁點真實的可能,他們都輸不起。

    一旦輸了,他們擔心輸了去靠山老祖洞府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代表他們若能獲得太靈經,每個人無論是築基還是結丹,都可以此經重修凝氣卷後,開出體內第二丹湖,以此修復築基道台,使之成為有缺或者無暇,對於結丹修士而言,甚至有那麼一些可能,會連帶著影響到他們的結丹層次,這一點,正是他們執著所在。

    這世間,唯有三大奇書,才可以讓人哪怕是修為再高,也都可以無礙的順利重修,且不需散功,等若是在相應的修為中,再多修一次,開出第二丹湖。

    “好了,我等是為了太靈經,不要再節外生枝,小娃,我等不會搶你任何法寶,也不會對你搜魂,更不會去以傀儡控你,但你需一心幫我等,否則的話,後果你自己心知肚明。

    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老祖的命重要,這個選擇,不用我們教你。 ”六人中,那顯然德高望重的老嫗,此刻沙啞的開口,她話語一出,四周立刻安靜。

    “我要百萬靈石!”孟浩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我還要殺了此人!”開口之後,孟浩目中一閃,右手抬起一指劉道云。

    劉道云正一臉陰沉,目中閃過怨毒之意,正琢磨如何用個方法殺了孟浩,此刻被孟浩這一指,猛然間身子一震,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他內心咯噔一聲,額頭頓時流下冷汗,他此刻猛的反應過來,如今的孟浩在這些老祖眼中,怕是一切要求都會同意。

    “老祖……”劉道云面色蒼白立刻抬頭看向風寒宗的兩位結丹老祖,那紅面老者冷哼一聲,大袖一甩,眼中冷漠,看向孟浩。

    “此事不可能,小小凝氣修士,不知天高地厚,也敢與老夫等人談條件!”

    “孟浩,此事不要再提,至於你說的靈石,我等也無法給你。”結丹老怪中,一個穿著紅袍的老者,淡淡開口。

    “靈石不給,此人不死,孟某絕不會同意帶諸位前輩去老祖閉關之地,就算你們強行讓我去了,孟某若不是全心全意,老祖不會打開洞府。”孟浩斷然開口,神色那股豁出去的感覺,彷彿死都不皺一下眉頭。

    “孟浩……”劉道云死死的盯著孟浩,眼中殺機更為強烈。

    “好了,此人畢竟是風寒宗的弟子,你的要求過了,至於靈石,我可以做主,先給你十萬,等打開了洞府後歸來時,再給你另外的部分。”此地德高望重的那位老嫗,沙啞的開口,若孟浩沒有任何要求,她反倒會有懷疑,此刻右手一甩,立刻一個儲物袋飛出,直奔孟浩而去,這儲物袋孟浩沒接,而是退後幾步任由儲物袋落在地面。

    “不殺也可,劉道云,你來給我撿起這儲物袋,將裡面的靈石倒出。”孟浩緩緩說道。

    老嫗雙目微不可查的一閃,其旁幾個結丹老怪,也都似有若無的看了孟浩一眼。

    劉道云憤怒至極,可孟浩的要求顯然不過分,就連紅面老者也都說不出什麼,示意劉道云過去。

    劉道云深吸口氣,壓下內心的怒意,走上前一把撿起儲物袋,一抖之下頓時大量的靈石落的滿地都是,晶光閃閃,使得劉道云也都多看了幾眼,呼吸有些急促。

    孟浩神色平靜,目光掃過那些靈石,這才拿出自己的儲物袋將靈石收起,他不得不謹慎,這些人不是築基就是結丹,想要殺死自己如捏碎螻蟻一般容易。

    若非是他們賭不起,孟浩在他們面前無論是心機還是修為,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

    所以孟浩從始至終,都沒有耍什麼陰謀詭計,而是陽謀放在那裡,他賭這些人,就算是不信,可卻不得不信。

    “靈石已給你,不過此事不小,這顆丹藥你吞下。”老嫗忽然說道,右手右手抬起時,露出了手心內一粒黑色的丹藥。

    這丹藥一出,立刻四周風起雲湧,彷彿有大量靈氣凝聚而來,隱隱間,居然在這丹藥上空,浮現出了一隻猙獰的蜈蚣虛影。

    孟浩面色一變,望著那丹藥,神色帶著謹慎。

    劉道云看到這一幕,頓時獰笑起來,天空上的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面無表情,看向孟浩的目光裡,帶著嘲諷之意。

    至於那幾個結丹老怪,沒有一個人神色露出意外,就算是那老嫗​​沒有拿出毒丹,他們幾人也都早有諸如此類的想法,只是如今一個個目光閃爍。

    論心機,孟浩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稚子而已,若非是孟浩的陽謀的確讓他們有些顧忌,今日孟浩的一系列想法,都將沒有絲毫用處。

    “吞了此丹,你可帶路,若不吞丹,我等只好嘗試搜魂傀儡之術了。”老嫗淡淡開口,神色不露絲毫喜怒之意,右手一彈,毒丹飛到了孟浩面前。

    孟浩沉默片刻,此丹他不確定是否真的是毒丹,亦或者是還有其他歹毒之處,可如今他沒有選擇,猛地一咬牙,正要抬手拿過毒丹時。

    “說起毒丹,老夫這裡倒是也有一顆。”紅面老者微微一笑,大袖一甩,立刻一枚赤色的丹藥出現在他的手中,一甩之下落在了孟浩的身前。

    “既如此,本宗這裡自然也有。”話語間,半空中這三大宗門的六個結丹修士,竟每宗都拿出了一枚丹藥,化作長虹顯露在了孟浩的前方。

    老嫗神色平靜,看不出內心思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的那些同輩老怪,沒有開口,這些人都是老謀深算之輩,豈能讓孟浩只掌握在老嫗手中,既然吞毒丹,就索性都吞了,大家誰也無法徹底掌控,如此才算公平。

    “諸位道友都如此,老朽便不藏拙了。”天機老人笑了笑,右手一揮,一粒三色交融的丹藥,出現在了手中,直奔孟浩而去。

    與其他人的毒丹比較,這一粒丹藥看起來毫不出奇,可孟浩不知為何,目光落在這丹藥上時,竟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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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靠山老祖 第七十九章 強殺!

  「四顆毒丹,晚輩吞下後怕是還沒等帶路,就已毒發身亡了,且就算沒毒發,日後諸位前輩如何為晚輩解毒?亦或者從來就沒想過解毒之法!」孟浩面色難看,沉聲開口。

  「自然有解毒之法,信不信在你。」風寒宗的紅面老者面無表情,淡淡說道,如孟浩之前使用的陽謀一樣,此刻這幾個結丹老祖輕描淡寫,就將一切化解,且以同樣的方法,返在孟浩自己身上。

  孟浩沉默,如對方所說,的確是信不信在自己,可他不能不信,若不信,今日之局自己無法解開。

  「這是……蜈龍丹,還有屍寒丹,這一粒是敗血丹,但這一粒……」孟浩目光從面前的四顆毒丹上一一掃過,認出了其中三種,唯獨天機上人拿出的三色毒丹,孟浩前所未聞,古玉上沒有介紹。

  「靠山老祖修為通天,應能給我解開。」孟浩沉吟片刻,咬牙之下右手抬起,抓起一粒毒丹吞下,那毒丹如蘊有活物,在吞下時孟浩明顯感覺咽喉一痛,但他既然決定就不再遲疑,眼中帶著血絲,一一吞下後,直至拿起了天機老人的毒丹,孟浩遲疑了一下,看向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始終面帶微笑,孟浩沉默中不在猶豫,知曉今日定要吞丹,才可讓眾人去了疑心,解開今日之局,深吸口氣,孟浩一口吞下。

  這三色毒丹剛一入口,就立刻化作氣息消散,鑽入孟浩血肉之中,連續吞下四粒毒丹,這一幕看的劉道雲心驚的同時,內心充滿了快慰。

  四周的十多個築基修士,此刻紛紛看向孟浩時,也都目露奇異之芒,暗自都有對孟浩如此決斷的警惕之意。

  孟浩深吸口氣,神色陰沉,抬頭看向天空諸位老怪,一語不發。

  「走吧。」老嫗點了點頭,右手提起向著孟浩一指,轉身間身子化作一道長虹,四周眾人齊齊邁步,孟浩那裡在老嫗這一指之下,頓時那之前裝靈石的儲物袋驀然間化作了一團霧鬼,猙獰中身子一晃,捲著孟浩的身體直奔天空。

  劉道雲也在這範圍之內,也就隨著一同飛起,看向孟浩時臉上露出冷笑。

  「你死定了!」劉道雲陰冷開口。

  孟浩沉默,沒有開口,只是冷漠的看了眼面容有些扭曲的劉道雲。

  「即便是你帶著諸位老祖去洞府,等出來之後,你也必死無疑,就算毒解了,劉某也絕不會放過你。」

  「整個趙國,已沒有你容身之地,身為靠山宗內門弟子,卻不得不帶人滅殺自己宗門老祖,這種滋味如何?」劉道雲言辭惡毒,開口時露出譏笑。

  「為了一把銀槍,殺了孫華,這種滋味如何?」孟浩淡淡開口,目光望著下方大地,地面一切快速倒退,這種速度,是孟浩從未體會過的。

  對於劉道雲那裡,孟浩毫不在意,只此一句話,就如戳中了劉道雲的傷口,讓劉道雲立刻雙眼通紅,看著孟浩時雙目露出無窮怨毒,似恨不能將孟浩生生撕碎。此事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甚至可以說斷了他在宗門大好的前程,使他近乎成為了棄子,此刻雙目如要噴火,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孟浩。

  可孟浩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如一拳打在了虛空裡,那種感覺難以形容,足以讓人發狂。

  「你吞下了四顆毒丹,劉某會等著親眼看到你毒發後全身腐爛,那種撕心裂肺的一幕!」劉道雲呼吸急促,半晌後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今天,會死在我亂劍之中。」孟浩聲音平淡,不喜不怒,看著下方荒山匆匆而過,看著遠處靠山宗的四座山峰已在了眼前,似隨意的開口。

  「大言不慚,就憑你?劉某等著看你毒發之日!」劉道雲對此話根本就毫不在意,神色陰毒,冷笑說道。

  他話語剛說完,立刻下方轟鳴迴蕩,眾人已來到了靠山宗的山門廣場之上,此地一片蕭蕭,地上滿是落葉鳥糞,更有一些野獸在內,此刻被驚嚇頓時四散。

  隨著眾人的降臨,狂風橫掃,生生將雜亂的外宗廣場,變得乾淨了不少,孟浩看著這裡,神色露出複雜。

  「看到自己往日的宗門變成這個模樣,孟浩你覺得如何?」劉道雲譏諷開口,可就在他話語說出的一瞬,孟浩那裡猛地回頭,目中一抹殺機幾乎剛起,他的身子已邁步而出,右手抬起時五十把飛劍呼嘯,直奔劉道雲而來。

  「我覺得,此地適合葬你。」

  孟浩出手前沒有絲毫徵兆,話語還在迴蕩,飛劍已臨近劉道雲,速度之快瞬息而去,劉道雲面色大變,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孟浩當著眾多老祖的面,居然敢對自己出手。

  他身子疾馳後退,咬破舌尖噴出一口心血,更有一顆珠子飛出,這珠子與他之前之寶不同,剛一飛出就散開強烈的煞氣,化作一個猙獰的青色鬼臉,與孟浩的五十把飛劍瞬間碰到了一起。

  轟鳴迴蕩,可就在這轟鳴傳出的一瞬,這珠子所化鬼臉,在阻擋了絕大多數飛劍後,還是被一把飛劍穿透,直奔劉道雲而去。

  劉道雲面色連續變化,強烈的生死危機籠罩,在這危機關頭他猛地低吼,以自己的手臂去抵抗來臨的飛劍,那飛劍直接穿過他的右肩,鮮血瀰漫,淒厲的慘叫在這安靜的靠山宗內立刻傳遍八方。

  轟的一聲,那飛劍在穿過劉道雲右肩時驀然爆開,掀起的衝擊直接將劉道雲的右臂粉碎的血肉模糊,他噴出鮮血,面色蒼白的急速倒退,眼中露出駭然與瘋狂。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幾乎電光火石間,劉道雲右臂就崩潰,慘叫迴旋,那些三大宗門的老怪紛紛看去,尤其是風寒宗的幾人,更是眼中一冷。

  劉道雲慘叫中急速倒退,口中更是大吼。

  「老祖,此人……」

  孟浩神色冷漠,在劉道雲傳出聲音的瞬間,身子向前一步邁去,右手一揮,頓時一百把飛劍齊齊飛出,籠罩八方如同劍雨,直奔劉道雲而去,劉道雲雖說也是凝氣九層,但孟浩一樣身為九層,且因修行太靈經,體內丹海成為金色,腦海又有一絲靈識,足以去碾壓劉道雲,劍雨呼嘯,讓他話語無法繼續說出。

  轟的一聲,劉道雲再次噴出鮮血,身前晶光閃耀,那把晶劍抵抗了孟浩百把飛劍之力,可反噬而去的力道,依舊讓劉道雲傷上加傷,此刻再次退後,淒厲低吼。

  「老祖救我!」

  「孟浩你還不住手!」天空上傳來幾聲低喝,那是四個風寒宗的築基強者,這四人此刻皺起眉頭,自然不會讓孟浩當著眾人面,擊殺了劉道雲,此刻開口時身子化作長虹,直奔下方而來。

  「這是我與他之事,今日孟某寧可毒發身亡,也要殺了此人!」孟浩頭也不回,如沒看到天空的四個築基強者,神色帶著殺機,果斷堅定的斷然開口。

  他要殺的是風寒宗的劉道雲,而此地三大宗門,除了風寒宗外還有另外兩個宗門,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孟浩還沒打開洞府,就毒發身亡,也不願為了其他宗門的小事,影響了自己宗門的利益。

  此刻立即有那麼四人,顯然是得到了宗門老祖的暗示,瞬間飛出,阻擋在了那四個風寒宗築基強者身前。

  「張道友何必去與這小小凝氣修士動氣,來來來,我們多年沒見,正應敘舊一下。」

  「沒錯,陳兄你我當年一見,如今也有三年了,我有些修行的問題,還想與陳兄探討一二。」種種話語傳出,那風寒宗的四個築基修士面色鐵青,正要開口時,靠山宗外宗廣場上,劉道雲的慘叫又一次傳出。

  孟浩雙手掐訣間,二百把飛劍撲天蓋地,呼嘯之聲刺耳,直奔劉道雲,同時他身子更是邁步間臨近,右手掐訣間數十丈火蟒咆哮而出,轟鳴迴蕩,劉道雲再次噴出鮮血,身前的晶劍更是直接粉碎爆開,身子不斷地倒退,眼中露出絕望。

  孟浩目中殺機果斷,邁步直接飛速而來,右手劍光一閃,木劍勢如破竹般隨著他的身體,直奔劉道雲而去。

  「讓開!」那四個築基強者面色一變,立刻低吼,四人更是強行衝開,要去阻止孟浩。

  「此人多次要殺我,這是私怨,今日但凡有一人阻我,孟某寧死也絕不開啟老祖洞府!」孟浩的聲音再次傳出,看都不看此刻急速而來,甚至已經要出手的四個築基強者,身子沒有絲毫停頓,持著木劍,直奔急速退後一臉絕望的劉道雲,就要去強殺此人。

  「老祖救我!!」劉道雲發出淒厲的聲音,可那四個要出手的風寒宗築基修士,幾乎正要出手的剎那,一聲乾咳傳出,那咳嗽聲來自老嫗,這四人頓時心神巨震,一個個身體不由自的停頓下來,面色瞬間蒼白,這一聲咳嗽,落在他四人心神內,如同天地雷霆轟鳴,讓他們腦海直接嗡嗡茫然。

  「過分了!」風寒宗的紅面老者眼中寒光掀起,冷哼一聲,目光向著孟浩那裡驀然看去,可就在他看向孟浩的一瞬,天機老人哈哈一笑,大袖一掀,立刻半空轟鳴,那可阻擋孟浩的目光,無形崩潰。

  「你!」紅面老者雙眼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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