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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古神話 ] 大惡魔 作者:天風黑月( 已完成)

第六卷 第五章 備荒與小偷(一)

    不得不說,張易陽的這一番救治,便等於一顆定心丸,讓剛剛「入伙」的鼠人們安心了不少,就連那老鼠人族長——據它自己介紹,它的名字叫巴洛,都一路念叨著從未見過這種技巧……

    淡淡的血腥味道一路上還是引來了一些掠食者的注意,一頭大林貓試圖接近這支隊伍,不過再見到張易陽的身影後,慌忙又退了回去。由於張易陽長期在這片地域捕獵殺戮,這裡地域性比較強的那些掠食者們也漸漸認可了他在本地食物鏈中的位置,事實上,這些魔獸都是有著相當智慧的物種,它們絕不會隨意招惹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當然,張易陽沒有將這些鼠人直接帶回自己的洞穴,而是在洞穴附近給它們找了一處合適紮營的所在,讓小妖精盯著,萬一有事也方便幫助。

    一切忙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一些鼠人還在忙碌的準備著,而張易陽,乾脆燃起了一堆火,將整塊重達數十斤的叢林懶獸的肉用木棍架起,架在火上烤著,不時的旋轉一下位置。

    這顯然也是鼠人們沒有嘗試過的,事實上,直到此時張易陽才知道,這些鼠人們平時甚至很少接觸肉食,鼠人的血統讓它們的食性極雜,甚至也可以說極賤,多以一些富含澱粉的植物根莖,昆蟲,植物果實為食,甚至在缺乏食物的時候,它們依靠植物的枝葉也可以勉強存活,當然,這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只能應急。

    被烤肉的味道吸引,鼠人們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不時向張易陽面前的火堆瞟來。不過出於部落向來的規矩和等級,在沒有完成手上的工作前,沒有鼠人敢於做到火旁等吃的。

    事實上,這種等級意識和紀律意識是張易陽相當看中的,這會讓他省心許多,如果是那些散漫而隨意的魔物種族,那麼無論是執行命令時地完成度和管理起來地難度恐怕都會大大增加了。

    在鼠人的社會階級中。族長是最高的等級。擁有最大的威信和權利,而位於其下的便是族中的長老,然後是青壯年的雄性鼠人,他們是防衛外敵與收集食物的主力,最後是雌性鼠人與小鼠人。當然,處於這個弱肉強食地世界,鼠人部落中不可避免的會產生強有力者地位高於弱小者地情況,當然。在這裡,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奧術施法者。這在鼠人中是相當罕見地,不過如果群落中出現了鼠人施法者,那麼它的地位將是相當高尚的,將會僅次於族長。而處於育兒期的雌性鼠人,也會受到群落的照顧,在育兒期,雌性鼠人可以享受相當於壯年雄性鼠人的地位。

    在這種等級制度下,此時唯一可以停留在火旁的,除了張易陽外。便只有老鼠人族長巴洛。它因為腳上了夾板,坐不長久。於是便躺在那兒,順便也烤烤篝火。

    「這真是好東西,若是天氣寒冷的時候,有了這個,便不用擔心會凍死凍傷……」老鼠人巴洛看著燃燒的火感歎著。

    「以後你和你地族人定居下來,便也可以建立一個……」張易陽於是便將洞穴裡如何設置火塘大概地說了一下。

    「如果真能做一個,那可太感激主人了……」老巴洛聽了頓時高興了起來,它掙扎著又想趴下來道謝,卻被張易陽制止了。於是,它便說了許多恭維的話,當然,它地通用語不太好,翻來覆去便是幾句沒有新意的話。

    張易陽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不過,首先還是要定居下來,寒季即將到來,必須在寒季之前準備好一切……」

    「主人,我們克萊龍鼠人自己可以挖掘洞穴,我們的大甲鼠都是挖洞的能手……只是……」老巴洛說著欠了欠身子,有些苦惱:「挖掘這種規模的洞穴,又需要在盡可能快的時間內完成,是很難掩飾的……」

    的確,這不但需要挖掘洞穴,還需要將挖掘出來的土石運出去丟棄掉,的確很容易引起那些在附近出沒的魔物的注意。

    「那麼,你們是怎麼打算的?」張易陽想了想後問道。

    「我們準備在附近尋找一處天然的洞穴或者是廢棄的魔物巢穴,這樣就可以方便的多……只要改造一下就行了。」老巴洛向張易陽解釋了一下它的想法,事實上,就在此前一天,它們就發現了一個似乎還不錯的洞穴,本以為是被廢棄的,結果卻遇上了覓食歸來的魔物,力戰才得脫險,但結果卻是損失了兩名鼠人戰士。

    對於初來乍道的克萊龍鼠人而言,要尋一處廢棄的洞穴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那些地理位置優越又容易尋找的洞穴,自然是早已經被那些強大的魔物佔據了,而那些位置隱蔽不為人知的洞穴,又哪是它們倉促間可以尋找到的。不過,對於已經在這裡居住了很久的張易陽而言,這卻不是問題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已經有了腹案。

    「嗯……這不難,附近就有這樣的洞穴,一會兒你選個人和我去看看……」張易陽說著,隨手撿了塊乾柴丟進火堆中,伸手轉動著烤肉的角度。

    老巴洛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接著,它招手喊來一名年輕的鼠人,那鼠人來到張易陽面前,呈惶呈恐的便跪倒地上,張易陽受了它一拜後,老巴洛為他介紹,原來,這名名叫巴裡的年輕鼠人,是它的三名孩子之一,也是現在僅剩的唯一一名雄性孩子。

    鼠人部落的繼承是由族長的雄性子嗣繼承族長,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名名叫巴裡的鼠人便是下一任的族長了。

    「一會兒就讓巴裡跟著主人前去,它是個能幹的小伙子……」老巴洛看著年輕鼠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慈愛的光芒。

    眼看肉烤的差不多了,張易陽讓隱藏在一邊放哨的妖精露露去洞裡將所有的人都叫出來,一起用餐,這便算是聚餐,也順便讓「新入伙」的鼠人們認識一下他們以後將要打交道的同伴。

    雖然沒有放鹽,不過烤肉的味道還是讓鼠人們讚歎不絕,就連受了傷的老巴洛都吃了許多,聚餐的場面也頗為融洽,當然,事實上像莫妮卡這樣的惡魔還是讓鼠人們有所畏懼的,所以雖然同是張易陽的僕人,但在面對魅魔的時候,鼠人們還是本能的放低了姿態,這是一種讓張易陽感到有趣的本能,它們很快就能弄明白自己在團隊中處於哪一個等級……

    這些鼠人們顯然清楚,新人剛剛進入一個團體中應該保持謙卑和低調,所以即便是坦比克——它的實力最多也就與一名普通的鼠人戰士相當,但鼠人們還是相當小心的對它表現出善意和謙卑的姿態。

    這讓坦比克感到很是興奮,它第一次感受到由別人的恭敬帶來的滿足感,這讓它小小的虛榮心很是膨脹了那麼一點點……它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也許快要熬出頭了,自己很快便不再是那個洞穴中誰都可以呼來喚去的地位最低級的存在了,顯然,這些新來的鼠人將代替自己的位置,這毫無疑問,畢竟自己可比它們「資深」的多了。當然,自己要緊緊的抱住偉大的主人的大腿,自己當初選擇投靠主人是多麼英明的決策啊……坦比克胡思亂想著,臉上笑的如同一朵花也似……

    事實上此時的張易陽也已經注意到,在他的這些夥伴與僕從組成的這個小團體之間,已經隱隱的出現了等級的劃分,而這個等級的劃分恰恰是由自己的好感傾向性與實力來劃分的。

    這是個有趣的現象,不過也沒什麼,事實上,這更有利於張易陽提高在群體中的威信。

    用完了餐,張易陽熄滅了火,將火堆掩埋了起來,畢竟是在野外,小心無大錯。之後,他領著巴裡去查看洞穴。

    張易陽口中的洞穴,就在距離此地不遠處,距離張易陽自己的洞穴也就大概數百英尺的距離,事實上,這還是當初那些狗頭人挖掘的,據小喵說,當初這些狗頭人剛遷徙到此處時,先是自己挖掘了一個洞穴,不過,洞穴還沒有完全完工,就發現了小喵一家所居住的那個天然洞穴要好的多,於是便霸佔了下來。想到那些狗頭人收集與加工的礦石,張易陽猜測,那些狗頭人一定是發現這附近出產金屬礦石,這才定居下來的。
第六卷 第五章 備荒與小偷(二)

    也許是為了取水方便,這座洞穴距離湖泊更近一些,洞口已經被雜亂的植物遮蔽了,洞穴低矮,張易陽凝神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危險存在,於是便示意巴裡和自己進去,洞頗為低矮,也不太大,張易陽要彎腰才能走進去。走過一條大約英尺左右的通道,裡面是一個約有四十平方英尺的洞窟,因為洞穴相當低矮,張易陽略微在裡面停留了一會便出洞了,留下巴裡獨自在洞穴裡觀察。

    張易陽站在洞外,負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當初這些狗頭人選址的時候還是頗下了一翻功夫的,這處洞穴的洞口位於山體的一處凹進的部位內,周圍的山體凹凸不平,坡度平緩,長滿了植物,而洞口開在凹進部位的側方,在加上洞穴外部沒有什麼直接經過的獸道,長滿了各種植物,位置很是隱蔽。

    「主人……」又過了一會兒,巴比從洞內鑽了出來有些興奮的向張易陽躬身道。這也是張易陽要求的,跪禮當然很能滿足虛榮心,但是畢竟不方便,當然,必要的禮儀也是要的,這也是讓手下常懷敬畏之心的一種手段,相比之下鞠躬最合乎要求。

    「怎麼樣?」張易陽看了看它的表情:「還滿意嗎?」

    「完全可以,這樣的洞穴,只要稍加改造,便能夠使用了……」巴裡的說話速度很慢,盡力的說清楚每個發音,顯然,它的通用語說的也不怎麼樣。

    「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巴裡對於數字並不太在行,於是向張易陽表示,是太陽升起再落下,再升起,再落下……

    「這樣大概就可以居住了,其他的部分,可以以後慢慢完成……」巴裡解釋道。

    「那就是兩天……」張易陽點了點頭。他已經在考慮要給這些鼠人普及一下數學知識,至少也得有小學生的數學水平,不然溝通起來太費力了。

    其實不僅僅是這些鼠人。就是魔墟裡的那些相對高階的惡魔。對於數字,一般也多用自己的手指來表示,對於數目太大的東西,很多惡魔是數不清楚地。

    第二天一早。那名脊椎斷裂的鼠人終於還是沒有能挺的過去,沒有了呼吸,當然,對於這個結果,鼠人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默默地將它埋了。而那名手臂斷去一條地鼠人。則已經挺過來了,手臂斷面的傷口已經結上了厚痂,氣色也好了許多,胃口還算不錯,看起來已經無甚危險了。而那名肚破腸出的鼠人,則在昨天晚上發起了高燒,當然,張易陽明白,這是受重傷後大量的體內能量流失。再加上侵入體內地菌群與體內本身的抵抗機制進行戰鬥的結果。當然,對此張易陽也沒有什麼太有效的方法。這個世界不存在抗生素和特效藥,只能用土辦法,用冷水浸泡的麻布團敷頭,一邊煮上一些營養豐富地又易於消化地湯糊類食物為傷員增加營養,然後的,一切只能看它自己。

    其餘兩名骨折的鼠人,包括老族長巴洛在內,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那名手臂骨折的鼠人,甚至已經可以吊著膀子起來走走了。

    那頭昨天埋下的叢林懶獸的屍體一大早就被鼠人們運了回來,準備加工後製成肉乾,小喵領著坦比克與四名受了輕傷的鼠人一面照看那些受重傷的鼠人,一面指導也鼠人們如何加工燻肉。(當然,為了安全起見,小妖精地巡邏幾乎全開,三隻小妖精在周圍來回放哨。

    而其餘地鼠人,則在巴裡的帶領下開始進行洞穴挖掘改造地工作,它們帶著大甲鼠,開始按照鼠人的傳統開始改造那個由狗頭人留下的洞穴。

    張易陽饒有興致的在一旁觀看這些鼠人們的施工,不得不說,這些鼠人的確擁有著非同尋常的挖洞天賦,它們天生便能夠查覺那些地脈表層岩石的狀態,而選擇那些比較鬆軟或者本就有裂縫的地方下手。經過仔細的觀察和詢問,張易陽發現,這些克萊龍鼠人額頭上的水晶能夠發出一種磁場以此來探知岩石或者土層的變化,這是一種天賦能力。

    這簡直就是一台人形光機麼……張易陽暗自琢磨著以後自己洞穴的加工有了這些鼠人便方便的多了。

    特別是它們馴養的那些大甲鼠,的確相當的有用,它們長有鏟狀的腳爪,全身披有甲殼,而眼睛相當的小,這基本上就是一副地下挖掘工作者的標準裝束。張易陽當年曾經看過一些資料,說是非洲的大食蟻獸能用雙爪輕易的扒開堅硬如同混凝土的白蟻蟻山,取食其中的白蟻,而這些大甲鼠在挖掘方面的能力,比起那些大食蟻獸,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它們面前,即便是堅硬的岩石,也能夠輕易扒碎,除非是那些極端堅硬的岩石或者金屬礦石種類,不過在鼠人們的配合下,通常情況下是不會遇到這種類型的岩石的,它們會繞過這類石頭進行挖掘,最後採用曲線救國的方式將這些硬傢伙整塊分離出來。除非遇到特別大的障礙,繞不過去,那麼這些大甲鼠們還有一招絕技,它們能夠噴射一些具有腐蝕性的液體,這些液體能夠軟化腐蝕大部分岩石和礦石種類,讓它們變得更易挖掘。在張易陽看來,這些大甲鼠,簡直就是一台台小型挖掘機。

    克萊龍鼠人的洞穴建築風格也是很有特點,它們習慣於先挖一個相當寬敞的巨大洞窟,這個大廳一般的洞窟是它們日常活動工作交際的場所,大廳中有著為通風換氣流出的通道,而在張易陽的提議下,它們以後也會在這個大廳的中心設置一個火塘,用來燒製熱食以及寒季的取暖所需。

    而圍繞大廳,它們還將挖掘一系列相對較小的洞窟就彷彿圍繞著花蕊的花瓣一般,按照巴裡的話,他們暫時只準備挖掘儲藏室與飼養大甲鼠的鼠穴,其餘的等待以後再慢慢進行完善。

    事實上,像這樣的克萊龍鼠人小部落,其實上上下下,大多是沾親待故的,不過即便如此,克萊龍鼠人之間也還是有家庭之分的,與人類一樣,家庭也是構成克萊龍鼠人社會的基本單位。而在克萊龍鼠人部落中,雖然物資分配實行公有制,即依靠群體的力量來獲得食物和一些常用物資,而這些物資也經過族群來分配到每個個體的手中,不過,鼠人們有時也會以家庭為單位擁有一個個小洞穴,當然,這樣的洞穴就需要鼠人家庭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挖掘了,而巴洛這次的洞穴改造,也是不包擴這樣的家庭式小洞穴的,至少在之後很長的時間中,所有的鼠人都將一起在大廳中休息,按照老族長巴洛的話說,睡在一起還暖和……

    巴裡的估計還是相當準確的,兩天之後,洞穴被順利的改造完成了,新改造好的洞穴增加了高度,高度增加到大約英尺左右,在這樣的高度下,張易陽也可以不用低頭就順利的出入洞穴,除此之外,在原本洞窟的基礎上加以擴大,擴大了有一倍以上,成為了一個足有近百平方英尺的主廳,然後在主廳的更深處便是一間儲藏室與大甲鼠的鼠穴,在洞穴完成的當天,鼠人們便迫不及待的搬了進去。

    這些天來,鼠人們,尤其是一直在養傷的族長老巴洛,多少也和小喵,坦比克和魅魔與妖精們混了個臉熟,尤其是被它尊稱為「小主人」的小喵,細心的教會了它許多有用的技能和知識,當然,這也讓老巴洛更加慶幸自己當初的正確選擇。

    所以,搬入新家之後,一系列由「偉大的主人發明」的設施與器具也被置辦了起來,例如大廳中的火塘,又例如,張易陽贈送它們的一系列陶制餐具,尤其是那一隻可以用來熬製美味肉湯的大陶罐……

    對於這支克萊龍鼠人部落而言,這幾天頗有些否極泰來的味道,除了新家有了著落外,那名傷勢最重的鼠人傷患也終於退了燒,成功的熬了過去,而那幾名受了輕傷的鼠人,更是已經完全痊癒了,在這裡不得不再次感歎一下深淵中魔物們強悍的恢復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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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五章 備荒與小偷(三)

    距離寒季的來臨還有十來天的功夫,餘下的日子裡,鼠人們傾巢出動分成兩隊收集寒季將要用到的物資,一隊由小喵帶領,也不走遠,就在附近的熟悉的地帶收集一些寒季將要用到的乾草,干樹枝等防寒材料與燃料,順便收集那些被認為可以食用的植物根莖,枝葉與果實。而另一隊,則在張易陽的帶領下,捕獵魔物以取得皮毛與獸肉。

    在湖泊邊的淺灘區域,一小群爪豚正在低頭啃食那些生在牽水區域的柔嫩水草,這種肥壯而富含營養的食物,是爪豚們最喜愛的食物之一,也是它們絕無法抗拒的誘惑,特別是在這寒季即將來臨的當口,多吃一口,便為身體多儲藏了一分脂肪。

    爪豚是一種習慣在寒季進入休眠的生物,它們會在寒季前的兩到三天挖好洞穴將自己埋起來,直到渡過了寒季它們才會破土而出尋找食物,通常情況下,一次休眠會消耗它們體重的近的重量,所以它們通常都會在寒季前大吃特吃來增加身體的重量,即便如此,每年都會有一些體弱的爪豚因為過度衰弱以至於第二年無法爬出洞穴,當然,還有一些沒有儲存夠能量的爪豚也會在寒季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便爬出洞穴尋找食物,而這樣的結果多半是凍死在荒野中成為其他魔物的食糧……

    對於這些爪豚而言。此時最大地危險莫過於水中,湖泊的表面雖然平靜無比,不過生活在附近的生物們都知道,這湖中也不知道生存著多少兇惡的魔物,每天都有在附近取水或者進食的生物被拖入水中便再也不見了蹤影,而這些爪豚取食的地方雖是一片淺灘。卻也難保有什麼詭異地魔物就悄悄的接近了過來。

    因此,這些爪豚們一面吃著,一面還將小耳朵高高豎立了起來左右轉動著,而眼睛也是四下張望,一見有不對的情況便準備逃跑。

    只是。這一次,獵手是從陸地上出現的,而且表現的比它們更加地狡猾……

    張易陽領著兩名精幹的鼠人戰士靜靜的伏在距離湖岸不遠處的長草叢中,他們身上穿著一種類似狙擊手吉利服的服裝,說是服裝。其實也就是一件介於披風與斗蓬之間地披掛而已,是用麻繩遍成網狀,在表面掛上了許多草葉樹枝之類的東西,隱藏的時候往身上一披,輕易的便與環境融為一體,即便在近處也很難被發現,大大降低了暴露率。這自然又是張易陽的一種發明。他直接就將其命名為「隱蔽服」。

    而其餘的鼠人。則隱蔽在更遠處的地方等候召喚。

    他們已經在此處趴了一個多小時地時間了,張易陽選擇這塊地方潛伏地原因便是因為不遠處的那處淺灘,與生長在淺灘上的水草。

    張易陽的出手簡單、迅速而有效,只見它猛的站起身來,揮手一投,只聽一聲呼嘯自空氣中響過,那水豚群中最為肥大的一頭慘嘶一聲猛的載倒在地,一支鋒利的籐槍自它肩鉀骨後方的部位穿入,籐槍上附帶地巨大力量幾乎將它對穿……

    直到此時。爪豚群才反應過來。這短促地襲殺就彷彿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枚炸彈,所有地爪豚呼的一下跳了起來。狼奔豕突的衝上岸向一邊茂密的叢林衝去,片刻間便跑的不見了蹤影。

    張易陽揮了揮手,命令了幾聲,立刻便有鼠人興奮的跑了上來,眾人立即衝入淺灘七手八腳的將那爪豚拖上了岸,幾乎是片刻之後,湖水中便傳來水響聲,有水花翻騰在剛才那爪豚倒閉的地方,很顯然,是那爪豚傷口上流出的鮮血吸引來了一些生活在水中的魔物……

    一直生著章魚一般觸手的魔物揮舞著觸手四面搜索著,激起陣陣水花的同時,也讓岸上的諸人看不清楚它的樣貌。$$只是,除了一些血腥味外,那魔物顯然也沒有撈到什麼可入口的東西,如鯨魚一般噴出一道沖天水霧後,便重新入了水中消失不見,一切如同來時的突兀。

    此時那些候在後方的鼠人也都集中了過來,隨行的還有一頭大甲鼠,見到那湖泊中的魔物不由得都面露緊張之色,這也使它們對於這看似平靜的湖泊有了直觀的印象。

    張易陽也不撫慰它們,事實上,這是他樂見其成的,有了畏懼心理,才會有所警惕,他可不想在不久的將來這些鼠人們要用生命的代價來交換對這片湖泊的認識。像這頭爪豚足足有數百斤之重,單看這肥壯的體型,便可以讓鼠人們吃上不少的時間,事實上,在張易陽看來,要在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多的食物,靠採集野外植物,恐怕是絕無法足夠的,對於張易陽這樣的強者而言,捕獵那些中大型的獵物才是最好的辦法,況且,肉類中富含的能量也遠遠大於植物中的能量。

    直接將這爪豚橫放在大甲鼠的背上,兩邊各有幾名鼠人扶著,一行人迅速的抬著獵物便向鼠人洞穴的方向行去。

    豐厚的獵物總是能帶給人莫大的歡樂,當然,在這個當口,這些出獵的鼠人們卻來不及享受這種歡樂,匆匆的放下獵物便跟著張易陽趕回湖邊準備進行下一場狩獵。

    這裡不得不說張易陽洞穴選址的位置的確是的天獨厚,如果在別的地方,倉促間要搜尋到一隻滿意的適合捕捉的獵物並非易事,深淵中的生物奇形怪狀,並不是所有的種類都適合食用的,而且在遭到大量捕捉後,通常便會造成某些地域的生物種群減少或者乾脆遷移,而在別的地方,便需要擴大狩獵範圍,這便會造成時間、體力和風險上的多重增加。但這些情況,在張易陽這兒,便都不成為問題,原因很簡單,就在於湖泊的存在。

    這樣含有大量水源的所在,在叢林中並不好找,所以總是能夠吸引大量的生物來到這裡覓食與飲水,經常還會有一些成群結隊的獸群在湖邊出現,這便帶來了大量可供捕捉的獵物,當然,與此同時,掠食者的數量也同樣會增加,這也意味著危險的增加,這是一個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帶……

    曾經有某個學者曾經論證過一個關於概率的課題,在公路上,你通常要麼看不到一輛車,要麼會發現許多輛車排在一起開過,而在人的生活中也同樣如此,當你遇到某些麻煩的時候,你會發現事情總是接踵而來,而當你空下來的時候,事情又都失去了蹤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話便是如此……

    不得不說,這是有些道理的,這天傍晚,張易陽回到洞中,他的心情還算不錯,這天下午,他帶領那些鼠人用設陷阱的方法,又捕獵到兩頭青牛,挖坑顯然是這些鼠人的專長,再加上有大甲鼠的幫助,它們學習起來相當的迅速。

    如此一來,那些鼠人們在寒季節中的口糧便已差不多已經夠維持一定的標準了,而距離寒季還有十天,這些天裡應該還會有一些收穫,如此看來,這個近在咫尺的寒季似乎也就不難度過了。

    「大個子!大個子!」剛剛來到洞口,就見到露露慌慌張張的飛了出來,幾乎一頭撞在他的身上。

    見到露露這副表情,張易陽本能的停下腳步仔細察探了一下四周,不過……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現,心下一定方開口問道:「露露,發生了什麼事了?」

    小傢伙飛到張易陽的肩膀上,直接一屁股便坐在了那兒,一面急促的道:「儲藏室裡的東西被偷吃了……」

    「是坦比克那傢伙嘴攙了麼?」張易陽微微一笑,一面向洞內走去:「回頭倒要好好管教一下它……」

    「不是,不是,不是坦比克……」露露著急的晃著她的翅膀。

    「不是坦比克?」張易陽也有些驚訝:「難道是小喵?莫妮卡?」

    「都不是啦……是鼠……月光鼠……」露露顯得有些慌亂,她急切的想表達出她的意思:「真的!我發現了它們的痕跡……」

    「哦?有這樣的事?」張易陽眉頭一皺,加快了步子向位於洞底的正廳走去。對於食物,它們有著兩處儲備,一處便是這個儲藏室,位於正廳的一側,是從剛般進來時便開始挖掘,之後不斷的擴大,如今已經擴大到三十平方英尺左右的房間,平時用皮簾遮擋著,主要是用來儲藏肉食與一些日常食用的食物。
第六卷 第六章 小喵的寵物(一)

    而另一處則是在正廳角落挖掘的地窖,那是一個小型的地下室,是張易陽在搬到此地來後的第一個寒季來臨前挖掘的,主要用來儲藏酒罈與一些植物性的食物儲備,平時用木板封上口子,除了取食外不輕易打開。

    張易陽掀開皮簾,快步走進儲藏室,儲藏室內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肉類食品,大多是風乾或者經過熏制加工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肉香。儲藏室的一腳還堆放著許多的備用乾柴與薩多卡果實,這些也都是儲備著備用的。

    小喵正蹲在房間的一腳,仔細的翻看著一塊燻肉,此時見到張易陽進來,打了聲招呼揮舞著小手讓張易陽過去看:「哥哥快過來,你看……」

    張易陽走到她身旁,蹲下身,這是一塊熏制的陸行鳥腿,陸行鳥是一種類似地球上鴕鳥的物種,它們無法飛翔,卻擅長奔跑,大多以植物與小型爬蟲類生物為食。

    張易陽看到這塊陸行鳥肉卻是禁不住一皺眉,原因很簡單,這塊肉竟然被某種生物啃去了大約半隻拳頭大小一塊。他接過肉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很顯然,這是被某種小型生物啃食的,他在前世裡見過那些被老鼠啃噬的物品,與這大同小異,由於燻肉相當的堅硬,所以在肉缺口上分佈的齒痕可以由肉眼清晰的辨認出來。

    「你確定是月光鼠干的麼?」張易陽小聲問肩膀上的露露道,他記得,妖精一族一直對這種生物持深惡痛絕的態度。

    「露露能嗅出它地味道……」露露皺了皺小鼻子道,模樣相當的可愛:「那些討厭的傢伙。討厭!」她揮舞著小拳頭以表示自己地敵視。

    月光鼠,是一種比地球上普通家鼠略大的小型魔獸,外型與普通的家鼠相當的相似。據說它們的智商會隨著月亮的圓缺趨勢變化而變化,到滿月時智力達到最高,據說那時它們的智力可以達到豺狼人的水平,甚至可以構思出一些小計謀。這是一種狡猾的生物,並且由於它們地體積,使它們成為了妖精一族相當討厭的生物之一,它們有時會在黑夜中偷襲妖精們的巢穴,並且以之為食。

    顯然,這些潛在的小傢伙。對於張易陽而言,似乎只不過是一個不大地小麻煩而已,但對於露露而言,這是相當讓她擔心的敵人。

    「嗯……」張易陽皺了皺眉頭。他倒是沒想到,居然在深淵裡,自己也會為鼠害而煩惱。

    張易陽揮了揮手上的燻肉:「其餘的,還有這樣的痕跡嗎?」

    「這是小喵今天清點數目的時候發現的,它們很狡猾!偷吃那些放在不容易被發現位置的肉……」小喵有些奧惱,說著,她又尋出了幾塊肉,或多或少的都被啃去了一些,張易陽計算了一下,損失的肉大概有一到兩斤。

    看來這些月光鼠是新溜進來地……並且數量不會太大。估計是一到兩隻。想到這兒。張易陽道:「搜搜看,看看能不能把它找出來,我們可不能認由它偷吃我們地儲備……」

    「好的!」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道。

    於是乎,滅鼠行動由此展開……為了尋找到這偷肉的小偷,就連莫妮卡與坦比克也被指派了任務,大家傾巢而動尋找月光鼠的痕跡。

    在數小時的尋找後,鼠洞被順利的找了出來——位於儲藏室的一堆劈好的乾柴堆後面的牆上,有一個小小地鼠洞,洞口還發現了幾根灰黑色地鼠毛。顯然。這些小個子小偷是準備把這裡當初糧倉了……

    對於這種情況,張易陽自然是不可能容忍的。於是,他用托裡球地液體混合著粘土攪拌成一種急具粘和性的膠狀結構,將那鼠洞堵了起來……

    不過,事實證明,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僅僅一天之後,儲藏室的食物再一次被發現遭到鼠噬,然後,他們在儲藏室的另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新打的鼠洞,顯然,在老洞被封後,月光鼠選擇了新的洞口……

    顯然,封洞不是一個好的辦法,張易陽回想他前世裡所見識過的捕鼠的方法,無非便是這麼幾種:用老鼠籠子,用鼠藥,用貓……

    只是,老鼠籠這個東西,看似簡單,可是涉及的工藝也是相當的複雜,至少張易陽此時是沒法製作出來的,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那個彈簧機關是如何運作的。

    那麼,暫時似乎只有嘗試一下老鼠藥這條路了,張易陽對於泡製毒藥還是有一些經驗的,事實上,他的狩獵裝備中便一直備有自己調製的毒液以備不時之需,張易陽嘗試著將浸過毒藥的肉乾放在那月光鼠的鼠洞附近,只是,三天過去了,那毒肉一點也沒有咬過的痕跡,相反的,倉庫裡的其他肉乾還是被發現遭到了鼠咬。

    失敗……雖然不清楚那些月光鼠是如何分辨出毒藥的,當然,依據張易陽的猜測很有可能是依靠嗅覺分辨出了肉的味道有所異常,當然,在張易陽的前世,鼠藥可以做的色、香、味俱全,讓老鼠吃了還想吃,欲罷不能,只是,張易陽沒這個技術,畢竟他前世也從沒接觸過鼠藥之類的成分研究……

    隨著寒季的一天天臨近,似乎就只有「捉」這一條路可選擇了,張易陽甚至用強大的靈覺感知這些小東西的存在,不過,讓所有人感到棘手的是,這些狡猾的小東西將洞穴挖的極其深長,這些洞穴順著洞壁延伸並且諸多分支,也就是說,即便封閉了鼠穴的某個入口,它們也隨時可以從洞穴的任何一點開出新的洞口破壁而出。

    它們相當的小心與狡猾,張易陽甚至嘗試過守株待兔,派人輪番在儲藏室內放哨,然而,儲藏室畢竟太小,察覺到有陌生生物存在的月光鼠竟然一次都沒有露面,久等不至的諸人在兩天後終於撤去了崗哨,於是,就在第二天,便又發現有食物被偷竊……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個麻煩的循環之中,然而,就在寒季即將到來的前夕,問題忽然迎來了變數……

    暫且拋開月光鼠的話題,把目光轉移到小喵的身上。自從那一次小喵在掩埋垃圾的時候遇到了那只長的像貓的小魔物後,在之後的日子裡,幾乎每天出去掩埋垃圾,她都會選擇那處小魔物出沒的地方,將一些吃剩的骨頭內臟等殘骸丟給小傢伙吃,而那小傢伙也會每天按時出現在那裡,等著小喵來喂,雙方之間迅速的建立起了一種友善的默契來。

    有時候,小喵甚至還會帶上一小塊肉乾餵給小魔物,而隨著感情的親近,有時候,小傢伙也願意讓小喵撫摸幾下自己光滑的皮毛,她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小絨毛」,這裡不得不對小喵取名字的品味做一下感歎……

    當然,每次吃完了小喵帶來的食物,再陪她玩耍一會兒,小魔物便會回到叢林深處,而小喵也從來不知道,這小傢伙究竟住在何處。

    這一天的傍晚,小喵提著裝著垃圾的木桶準時走出了洞穴,憑著深淵生物強大的野性本能,她可以敏銳的察覺到即將來臨的寒季,快了,也許就在未來的幾天內,洞穴便要暫時性的封閉了,直到第二年寒季過去才會重新打開洞穴,這也意味著,在寒季來臨前,這將是小喵最後幾次出來掩埋垃圾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傢伙會如何渡過冰冷的寒季,它還那麼的小……小喵一面走著,一面有些患得患失,畢竟,每年在寒季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魔物絕不在少數。

    事實證明,生物的直覺有時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東西,小喵沒多久便來到了那塊掩埋垃圾的「老地方」,只是,令她感到疑惑的是,每天總是提前等候在那裡,甚至會撲出來迎接自己的小傢伙今天卻不見了蹤影。

    「喵?」小喵有些疑惑,緊接著便有些不安,緊接著,她嗅到了空氣中殘留著的一股極淡的腥味,這是血的味道……雖然極淡,但卻立即讓她警覺了起來。

    「咪嗚……」這時,一聲極輕的聲音從一旁的乾草叢中傳了出來,小喵的耳朵倏的一轉,腦袋本能的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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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六章 小喵的寵物(二)

    「小絨毛?「她輕聲的呼喚著,試探性的走了過去,她聽的出來,剛才那聲鳴叫分明就是那隻小傢伙發出的聲音,一面呼喚著,她一面戒備著向發出聲音的方位走去。

    隨著天氣逐漸變冷,一些植物已經變得乾枯凋凌,叢林中的地面撲上了一層由乾草與枯葉布成的地毯,小喵走到一從已經乾枯卻依然茂密的草叢前停了下來,那叫聲便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此外,那股淡淡的血腥之氣,仔細分辨之下,竟似也來自這裡。

    小喵若有所覺的撿起一根長樹枝挑開草叢,一個小小的毛絨絨的小傢伙立即從草叢下露了出來,赫然正是那被小喵惦記著的「小絨毛」……

    小傢伙似乎是受了什麼傷,蜷縮在那裡,見到小喵來到,掙扎了一下,卻是爬不起來,只得有氣無力的衝她叫了一聲……

    「咪嗚……」

    小喵連忙上前,小心的撥開遮擋著小傢伙的乾草,這才發現,原來在小絨毛的肩肋部,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口正在淌著鮮血……

    小喵粗略的觀察了一下,這處傷口大約有自己的手掌長,如果出現在大型生物上,也許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小絨毛這樣小小的身子而言,便是了不得的大傷口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魔物造成的。

    不過,這小傢伙能夠帶這樣的傷逃離掠食者地追捕。也是不易,小喵甚至可以猜測到,這小傢伙來到這裡的原因,想必就是想來尋求自己的幫助,畢竟如此傷勢,如果得不到外力幫助,在這個寒季即將來臨的當口,想要存活下來,實在是相當的艱難。

    小傢伙見到小喵,無精打采的又衝她叫了一聲。精神相當萎糜的樣子,傷口此時粗看去血肉模糊的一片,血液與毛髮粘混在一起。小喵一時間也無法確定這傷勢究竟重到什麼程度。傷口的深淺如何。

    而小喵的身上,因為是出門掩埋垃圾,所以一時間也沒帶什麼傷藥之類地醫療藥品。

    「小絨毛乖哦……小喵帶你回去醫傷口……」小喵伸手撫摸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安撫了一下它的情緒,而小傢伙也是相當乖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她地手指。任憑她將自己抱了起來。

    小喵也顧不得那裝著垃圾的木桶,就將其留在那裡,自己則是抱著小絨毛匆匆回到了洞穴之中。

    張易陽此時正坐在炕上調息,而莫妮卡則扯著坦比克與露露和夏亞坐在火旁的獸皮上下棋,此時用餐已經結束,除了在洞外輪到放哨地露露外,此時正屬於諸人的休閒時間。

    見小喵抱著一個小傢伙急匆匆地跑進洞來,諸人都是一愣,張易陽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該幹什麼的還是幹什麼去。自己則饒有興致的看著小喵救治療那小傢伙。

    事實上。對於小喵的這個小夥伴,張易陽也是有所耳聞。畢竟小喵這個小傢伙,著實算不上什麼能藏住秘密的性格,更何況在面對張易陽時,她更是沒有絲毫的防備心理,一遇到什麼自認為有趣的事,便獻寶似的說給哥哥聽。特別是她拿那些肉乾去餵小傢伙,也都是和張易陽說了的,在小喵看來,在深淵中,食物是相當寶貴地東西,雖然現在已經並不缺乏了,但自己要拿出去,還是應該和哥哥說,這是一個相當純樸地觀念,而張易陽往往也是相當寬容的由她自己做主

    小喵用清水替小絨毛洗淨了傷口,同時也舒了一口氣,傷口雖然長,卻不算很深,並沒有傷到骨頭與內臟,雖然看起來比較重,但是畢竟是皮外傷,這樣地傷勢,對於深淵中的魔物而言,只要營養足夠,好好調養,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給小絨毛的傷口上小心的塗上了藥膏,然後小喵用乾草和獸皮替它在炕的角落上製作了一個小窩,將小絨毛安置在窩內。

    這天的晚餐吃的是肉湯和烤肉,都還有一些剩下的,小喵便拿了一個小木盤,倒了一些肉湯來給小絨毛喝,還有一些吃剩的烤肉,雖然都是吃剩下的,但對於每天只能撿一些食物殘渣掙扎度日的小絨毛而言,這已經是了不起的美味了,當下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大口大口的將食物狼吞虎嚥一空,直到吃完後還意由未盡的舔著盤子。

    很顯然,初來異地的小絨毛,尤其是見到這麼多「陌生人」,小絨毛顯得有些畏懼,只是怯生生的用眼睛看著小喵,小喵走到哪兒,它便看到哪兒,似乎生怕小喵將它丟下便不管了。不過,炕上傳來的暖意與身上的傷勢讓小傢伙很快便撐不住了,眼皮打架,又過了一會兒,便蜷縮在新窩裡睡熟了……

    之後的幾天裡,這個小傢伙便算是在洞穴裡訂居了下來,小傢伙對於洞中諸人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好奇,雖然還不能做大幅度的移動,不過每天只要是醒著的時候,便會趴在那裡瞪著一雙小眼睛好奇的看來看去,不放過任何的動靜。

    不過,暫時,小絨毛還只肯讓小喵一個人接觸撫摸,如果有其他人想要撫摸它,小傢伙立即便會齜起牙齒,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那便是張易陽,聰明的小絨毛顯然已經看出來這個群體中誰的地位最為高貴,出於對上位者的本能敬畏,小絨毛小小的腦袋裡已經做出了決定……於是,張易陽就成為了那個除小喵之外,唯一可以撫摸它的人。

    甚至在張易陽第一次撫摸小絨毛的時候,小傢伙還討好的將身子翻了過來,做出肚皮朝天的姿態。張易陽在前世裡養過貓狗,略做猜想便明白這是動物群體中下位者向上位者表示順從的身體語言,因為腹部是這些生物最沒有防備的部位,將肚皮袒露給你,表示完全的順從不設防備。張易陽心下好笑,他忽然發現這小傢伙實在是相當的可愛……龍鼠人部落都會舉行一個儀式,來祭祀祖先祈求能順利度過艱難的寒季,而今年也不例外,雖然整個部族被迫遷徙,死傷慘重,不過,畢竟部族還在,只要能堅持下去,就還有希望。而令所有的鼠人都感到欣慰的是,它們又有了新家,而且,在寒季到來前,由於主人的幫助,儲存了足夠的食物,只要有食物,它們就能夠存活下去,部落便能延續……

    克萊龍鼠人部落今年的儀式,在張易陽的提議下,除了傳統的祭祀儀式外,還順帶舉辦了一次火聚餐會,以慶祝即將結束的一年與即將到來的寒季,畢竟,在張易陽來源於前世的記憶中,在一年即將結束的時候,總是應該過年的,如果不熱鬧一下,便彷彿缺了點什麼似的……

    於是,火聚餐會最後被定在張易陽洞穴寬敞的正廳舉行,為此,正廳裡特地點起了兩堆熊熊燃燒的火,大家圍著火而坐,一整頭青牛被切成大塊大塊的牛肉在火上烤的酥香,油脂滴落在火焰上化為濃烈的香氣。

    牛頭被老巴洛首先奉給張易陽,這是鼠人的禮節,表示尊重,獵物的頭顱被奉給地位最高的人,張易陽拔出刀來,切下一隻牛耳吃了,隨後,餐會正式開始……

    為了助興,張易陽這次特地拿出了三壇果酒讓眾人飲用,這也是鼠人們第一次接觸到這美妙的飲品。琥珀色的液體甚至讓鼠人們的老族長巴洛都變得有些惶恐起來:「我尊貴的主人,您實在是太慷慨了……」

    「沒什麼……在我的家鄉,每年都是如此……」張易陽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

    「主人的家鄉……」老巴洛看了看張易陽,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便知機的不在做聲。

    「以後,這便做為慣例吧……」張易陽端起陶制的小酒杯,輕輕喝了一口:「你看,它們很快樂,不是嗎……」

    這時,小喵正在給大家演唱她學會的歌曲,歌聲優美清脆,而鼠人們則紛紛拍手叫好,氣氛逐漸熱烈起來。之後,莫妮卡也開始獻歌,當然,她們的歌曲都是張易陽閒時教的,不得不說,魅魔在這一方面實在是相當的有天份,張易陽甚至覺得,如果她能夠出現在他前世的地球的話,那一定可以風靡一時的,一曲歌罷,滿場鼓掌,甚至連張易陽都拍起手來。
第六卷 第六章 小喵的寵物(三)

    為此,鼠人們覺得,似乎也有表演一下的必要,為此兩名鼠人年輕人離坐開始表演一種鼠人部落的傳統舞蹈,這通常是求偶時候所用的,不斷的拍打肚皮以發出響聲,而其餘的許多鼠人也拍著股皮迎合起來,實在是相當有趣的一種舞蹈……

    坐在他身旁的老巴洛打量了一下周圍鼠人帶著笑容的面孔,蒼老的面孔上也帶上了一絲欣慰:「是啊,孩子們都很快樂……」

    要是這樣的生活,能夠持續下去,那該多好……老鼠人忽然覺得,能夠跟隨主人,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

    當天的聚會一直持續到很晚,不得不說,這樣的聚會對於融合團體的人心的確有著很大的幫助,到結束的時候,鼠人們紛紛向主人感謝並道別,在張易陽的眼中,此時鼠人眼中的恭敬比起初遇它們時,多了一些敬意與親近,少了一些敬畏與懼怕。

    之後,鼠人將回到了自己的洞穴,開始準備封閉洞穴,迎接即將來臨的寒季,再見面,便要再第二年的年初了。

    而張易陽所在的洞穴也開始封閉洞穴,與去年一樣,它們將洞穴封閉起來,只留下一個通氣的小口。而雷犀則被封印在了那個從魔墟上帶回來的小盾上,那雙頭惡魔倒是沒說謊話,這面小盾的確可以封印被馴服的生物,張易陽在與莫妮卡研究了一段時間後,便能夠正確的使用了。

    事實上,張易陽還發現了這種封印的一個特點,即被封印的魔物在處於封印狀態時,其狀態與時間流逝感都不會發生變化。打一個簡單的比方,比如張易陽將一隻受傷的魔物封印進了小盾中,過了幾天後解除封印,那麼解封時候魔物的狀態與其被封印時是沒有變化的。依然是受傷狀態,並且對於魔物而言,它腦海中地時間還處於被封印的那一瞬間。它只是感覺自己被封印,然後被釋放了出來,中間流逝的時間它完全感受不到,而這部分時間也不會在它地身上體現出來。既一隻六十歲的魔物,如果被封印了上百年,那當它被釋放出來的時候,它依然是六十歲,而不會因封印時間過長而變得蒼老。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不能長期的將其處於封印狀態中。在平日裡也應該將它們釋放出來讓它們處於正常的環境中修養,否則,如果只是每到需要時才召喚它們出來,讓召喚獸時時處於工作狀態,並不利於它們保持良好的狀態。

    在封閉洞穴的第二日,氣溫開始了集聚下降,第三日,黑暗開始降臨,天空中的太陽失去了蹤影,這標誌著寒季正式的來臨。與去年一樣。穩在短短幾天內降低到零下數十度,洞外開始成為了一片寒冷肆虐的絕地,為了防止有一些因為飢餓到極點而外出獵食地掠食者在無意中闖入洞穴,張易陽甚至在封閉洞穴的時候在封土上摻了大量的水。濕的泥土被此時的極寒一激,頓時凍成了堅硬無比的固體。這要直到明年氣候回暖時才會軟化。

    應該說,因為物資儲備充分,而且又有足夠的取暖設施,洞穴中的寒季生活,非但不難度過,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安逸的。除了不能出去走動外,每天除了用餐的時間,所有成員盡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地事,甚至對於坦比克這樣的僕人而言。不能出去活動也就意味著不用再進行繁重的劈柴與處理獵物等工作話……

    唯一讓大家感到麻煩的,還是儲藏室地鼠患問題,雖然從總量上而言,這些小傢伙偷吃的數量似乎也算不上什麼,但對於洞****的所有成員而言,這卻是無法忍受的,這畢竟是他們的勞動所得,特別是對於妖精們而言,這還是一種潛在的風險,於是,滅鼠這一問題又被放在了諸人面前……

    叢林獵貓成體體長至英尺,是一種體形強健的模樣類似地球上貓科動物的魔物,比起它們的遠親大林貓來說,它們地體型更大,也更具有危險性。它們地皮毛通常是灰黑色的,有時也可能是棕綠色,或者棕灰色,耳朵有些像地球上地猞俐,耳尖上帶著毛,並且長著黑邊,成體的皮毛上分佈著條紋,並且可以隨著環境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自己的毛色。作為一種矯健的掠食者,叢林獵貓精通潛伏,它們的爪子鋒利,可以在叢林中的樹木上縱躍攀爬自如。叢林獵貓通常每三到四年產交配產仔一次,幼仔由雌性撫養,通常在跟隨母親兩年後開始獨立生活。它們是聰明的生物,雖然不能說話,但是經過學習後可以聽懂任何一種語言。

    作為一隻剛剛出生幾個月便在一場意外中失去了母親的叢林獵貓幼體而言,小絨毛的命運本應該是注定的,就如那已經在叢林中發生了無數次的故事一樣,失去了母親的叢林獵貓幼體,即便能跌跌撞撞的存活下來,也是絕無法度過當年的寒季的,原因是顯而易見的,這些幼體是無法在叢林中收集到足夠度過寒季的食物的,而且沒有母親的護持,它們小小的身體也無法抵禦那極度的寒冷。

    然而,小絨毛卻成了一個意外,也許,對於整個叢林獵貓種族而言,也許上述幾百年,小絨毛都是唯一的例外了。而事實上,對於現在的生活,從本能的謹慎畏懼,到逐漸的適應享受,小絨毛現在相當的滿意自己的生活,身上的傷勢在一周後便已經完全好的看不出來了,新生的皮毛將那癒合後的疤痕完全覆蓋,只有翻開毛皮仔細觀察才能看出那一條淡淡的紅痕。

    那個鋪在溫暖火炕上的小窩是小絨毛現在最喜歡呆的地方,那是多麼舒適的感覺啊,還有那溫暖而好味道的肉湯和每天都有的肉食,這讓每天開飯的時候成為了小絨毛最期盼的時刻……

    嗯……當然,還有最喜歡的人,小絨毛只要一想到那個矮小的身影便充滿了溫暖的感覺,那溫柔的笑容,熟悉的氣味,輕柔的撫摸……嗯……非常依戀的感覺,在小絨毛還有些朦懂的腦海中,那個名叫小喵的半獸人女孩的身影和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母親的身影有時就混雜糾纏在一起,逐漸的合二為一……

    小絨毛是如此的依戀那種溫馨的感覺,以至於它經常會放棄自己喜愛的設置在炕上的小窩,而偷偷的溜到小喵的床上去,這直接導致了小喵一早醒來,經常會發現被窩裡多了一團毛絨絨的肉呼呼的東西……

    幼年的生命,總是比成體更容易適應新的環境的。小絨毛已經逐漸的將這裡看成是自己的新家,而充足的食物也讓小絨毛的身體迅速的成長起來,現在的它,已經比剛來時重了足足一倍了。隨著傷勢痊癒,小絨毛好動的天性逐漸的顯出來,幼年期的野獸總是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見到什麼都想要撲咬幾下。當然,對於那些陶制的鍋腕瓢盆,小絨毛是不敢亂撲的,那是打碎了一隻陶碗後得到的教訓,它被抓著脖圈上的皮毛提了起來,小屁股被「大主人」不輕不重的抽打了幾下,然後被訓斥了一番……當然,對於大主人,小絨毛一直是充滿了敬畏的,挨了這次打之後,小絨毛開始明白,有許多事情,是不被允許做的……

    不能做的事還有許多,比如那團始終點燃著的火,好奇的小絨毛曾經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將爪子湊了過去,想要摸摸那是什麼感覺……結果自然就是一聲慘叫,燒掉了毛的爪子被強忍著笑意的小喵塗上了蛇油,足足一整天後才痊癒,這次刻骨銘心的記憶,讓小絨毛對於那明亮的火焰,始終抱有一種萬分小心的感覺。

    當然,大主人有時候也是很好相處的,比如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大木球……那是大主人給自己做的,圓溜溜的,總也站不穩的樣子,小絨毛曾經試圖撲住那個木球,可是最後不是自己滑倒在地,便是木球又溜溜的滾走了……

    精力充沛的幼生期食肉動物,在地球上,無論是狼,是虎,甚至是貓狗,都會非常的渴望撕咬物品,那是因為它們銳利的牙齒正在快速的生長著,一些飼養過寵物的人一定有這樣的經歷,家中的鞋子地毯都被小狗當作練習的工具來撕咬,以至於寵物商店都要推出咬骨這樣專為「咬」而設計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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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章 獵手小絨毛(一)

    小絨毛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對於張易陽給它製作的木製咬骨,在新鮮了幾天後,它便有些厭倦了,血液中魔獸的驃悍基因讓它試圖找一些有趣的東西來咬,當然,鋪在地上的獸皮是不能咬的,那是小喵反覆教育過的……

    小絨毛頗有些無聊的在洞穴裡轉來轉去,沒有人陪它玩耍……小喵與夏亞正各自窩在床上睡的正香,其他所有人正在火炕上興高采烈的下四人跳棋,輸的人便原地轉上二十圈作為懲罰,坦比克此時已經轉的頭暈眼花了,而也因此輸的更加厲害……而大主人則在靜室內打坐……

    小絨毛走到洞口後便又走了回來,因為寒季,洞早已被封死,似乎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正當小絨毛無聊的往回走,即將接近正廳前的水潭的時候,一些輕微的動靜引起了小絨毛的注意。

    出於獨自在叢林中生活了數月鍛煉出來的警覺,小絨毛下意識的一縮身體,躲在了一旁一塊突起的石頭後,洞頂的石鐘乳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這片在普通人類眼中也許是黑暗異常的區域,在小絨毛這樣天生的狩獵者眼中,簡直是亮如白晝,它清楚的看到,在水潭的角落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那兒喝水,那是兩隻類似地球上成年家鼠的小生物,身長大約只有二分之一英尺,它正在那兒喝水,每喝幾口,還不望抬起眼來望向四周,顯然相當警覺。

    幸運的是,由於小絨毛剛才及時的一躲,此時並沒有被對方發現,小絨毛偷偷的觀察著那兩個家鼠樣的小東西。不過……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小絨毛的腦海中充滿了好奇與興奮,回想了一下,記憶中,洞穴裡是沒有這樣的成員的,而小喵與大主人也沒有向自己介紹過有這樣的同伴……那麼,一定是入侵者了……

    叢林獵貓是一種領地性相當強的生物。通常獨自在一定地範圍內活動,它們排斥同類甚至同一位階的掠食者在它們地地盤上狩獵。這種性格。甚至在小小的小絨毛身上就表露了出來,它經常會在洞穴裡蹭來蹭去,以這種形式將自己身上的氣味留在洞穴的各個角落,以彰顯自己的存在。

    在對比了一下對方和自己的體型後,小絨毛立刻的將對方地定位界定在「入侵者」與「獵物」這兩個定位上。本能的伏低了身體,將身體貼在地面上,以減小被觀測的面積。與此同時,一個朦朧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它地身上。

    叢林獵貓是高超的狩獵者,它們能夠無聲無息的潛行接近獵物,雖然。小絨毛還小,而天賦的朦朧術每天也只能使用兩次,而不能像那些成年叢林獵貓一樣隨意使用,但是,同樣的,它的身體也更小,而獨自在叢林中生活的經歷也讓它的潛伏技能經過相當地磨練,甚至小喵第一次遇到它時。都被它接近到附近才發覺。

    那兩隻家鼠樣的生物似乎已經喝好了水,左顧右盼了一下後。轉身貼著牆角一溜小跑地離開了。

    待它們又跑出一些距離,小絨毛才從隱藏的地方鑽了出來由於朦朧術的作用,它的身體被完全虛化了,在黑暗中便彷彿一個幻影,很難令人察覺。小絨毛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由與腳掌上柔軟的肉墊,它在潛行時無聲無息。

    跟了一段路,只見那兩隻小東西從儲藏室的皮簾子一角鑽了進去,小絨毛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對於它而言。這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寶庫----全是好吃的東西。不過,如今的小絨毛已經明白。裡面地東西沒有經過允許是不能隨便吃地,不然的話,小屁股就要接受懲罰了……

    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地跟了進去,小絨毛貼著牆,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一大快燻肉的後面,它仔細的打量四週一面嗅著那兩隻小東西的氣味,一面尋找著它們的蹤跡。耳邊傳來了一陣極細微的擦擦的聲音,小絨毛小步小步的挪了過去,儲藏室的地上攤著許多木製的木排,用剝去樹皮的光滑干樹枝排成一個個方形,用繩索連接,平時遍攤在地上,木排上通常都晾著肉乾之類的東西,這些木排使的肉乾不會直接和地面接觸,既保持了一定的衛生也有利於肉乾的乾燥。

    依靠這些攤著乾肉的木排和堆積著的各種食物的掩護,小絨毛就彷彿一個虛幻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移動著,接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此時的它除了緊張外,還感到相當的興奮,它潛行到牆角高高堆積著的柴垛旁,悄悄的將腦袋探了出去,小絨毛見到了那兩隻家鼠樣的生物正在一塊肉乾前啃食著,它們一面啃食,一面東張西望著,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由於怕被發現,小絨毛看了一眼便將腦袋縮了回來,隱藏好身子,過了片刻,它又一次將腦袋探了出去,小心的觀察著那兩隻生物周圍的環境,接著又將腦袋縮了回去……這麼來回幾次後,小絨毛終於在那兩隻生物側後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洞穴,洞口還有著一些散碎石子,看來挖通還沒多久……

    作為一隻智商相當高的魔物,雖然是幼體,但是捕獵的本能早已經刻在了小絨毛的骨子裡,而在叢林中獨自生活的經歷也讓小絨毛明白,要抓住一隻獵物,除了無聲無息的接近外,還必須盡量計算好它的退路,這樣,在你一擊不中的時候,也許還能夠有補救的餘地。在它看來,如果自己撲出去,那麼那兩隻小獵物很可能就會向洞裡逃竄……

    小絨毛歪著腦袋想了想,向下壓了壓身子,決定使用叢林獵貓最常用的那種戰術,憑藉著朦朧術的掩蓋,它小心的貼在地上從那兩隻小東西的側面蹭了過去。

    需要慶幸的是,周圍的障礙物相當的多,儲藏室內幾乎到處都堆著東西,而它移動的幅度又極小,在黑暗中一團朦朧的影子借助著周圍障礙物的掩護,若不仔細看,很容易就將其忽略過去。

    不過即便如此,在與目標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大約英尺左右的時候,小絨毛還是被發現了,一隻目標發現了側面的黑暗中,一團朦朧的影子似乎有了小幅度的移動,這個發現讓那目標立時大驚失色,張嘴發出吱的一小聲警報,雖然這鳴叫聲很小,但是在黑暗寂靜的儲藏室內,對於它身旁的同伴而言,這樣的警報已經足夠了,兩隻小東西轉身便欲逃跑,目標正是那處洞穴……

    而與此同時,小絨毛也脫離了潛行狀態,在那隻小東西張嘴鳴叫的一瞬間,它便知道自己爆露了,猛的縱躍了起來,而早已經準備好的另一個天賦法術也在此時釋放了出來。

    一道刺目的光芒猛的在黑暗的房間中閃現,就彷彿有老式相機的鎂光燈猛的閃爍了一下一樣,一閃即逝。「光亮術」,這是小絨毛目前能夠使用的第二個天賦法術。

    一隻成年的叢林獵貓,擁有四種天賦法術,分別是朦朧術,眩暈術,妖火與光亮術,而還處於幼年期的小絨毛現在能夠使用的,便只有朦朧術與光亮術兩種,並且在效果與使用次數上都不能與成年體相比。

    不過,即便如此,也已經足夠,小絨毛使用的,正是叢林獵貓一族最常用的狩獵戰術之一,在黑暗中猛然爆發的亮光,讓事先沒有絲毫準備的那兩隻小東西雙目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時間陷入了如同失明一般的狀態,它們驚恐的吱吱叫著,想要向洞口跑去,只是一時間看不清楚前進的道路,其中的一隻甚至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遭到突如其來的亮光刺激,事實上,這種程度的光亮,還不能夠對視網膜造成什麼傷害,大約只要靜待幾秒後,便能自然恢復視覺,只是,此時此刻,對於那兩隻家鼠樣的小東西而言,卻是一分一秒也拖延不得了。

    在張易陽前世的地球上,曾經有過一項測試,一名經過普通訓練的拳手,一秒鐘內大約能夠出五拳左右,而箇中高手,一秒鐘的出拳頻率甚至可以達到十拳以上,據說,李小龍曾經打出過十四拳的最高記錄。普通的人類尚且都能夠有如此迅快的速度,那麼小絨毛呢?
第六卷 第七章 獵手小絨毛(二)

    六英尺的距離,對於小絨毛而言,僅僅是兩次撲擊的距離,在不到半秒的瞬間,小絨毛已經電光石火般的撲到了其中一隻目標的背上,對於體重只有小絨毛一半左右的生物而言,面對小絨毛這一撲帶著的巨大動能,它在第一時間便被撲倒在地。

    叢林獵貓在攻擊時可以爆發出巨大的殺傷力,它們會用前爪猛擊獵物的頭部與脊椎,之後便是撕咬,一頭成年叢林獵貓擊出的前掌可以輕易擊碎一頭青牛的頭骨。而小絨毛在撲到獵物的一瞬間,平日裡隱藏在前爪中的爪子便彈了出來,猛的一掌擊在那獵物的耳後部位,即便小絨毛還沒有成年叢林獵貓那種碩大的體型,但在面對比自己更小的獵物時,這一掌還是將其抽的七昏八素,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一口咬住那小東西的後頸,小絨毛也不顧其還在掙扎,便將其向旁邊拖了過去,逕直拖到了那洞穴入口處,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洞穴入口。

    說時遲,那時快,從小絨毛撲起直到此時,這兔起鶻落的一系列動作也僅僅才過去了幾秒鐘功夫,而那兩隻家鼠般小東西的眼睛,也漸漸的恢復了過來。只是,其中的一隻,已經被小絨毛咬在了口中,雖然還在掙扎,但是要害被緊緊咬住,看起來,想要憑它自己的力量逃出來,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了。而另一隻,此時也已經發現了同伴被抓與洞穴被封,它顯得有些猶豫,眼睛盯在在小絨毛身上,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營救自己的同伴。

    而就在此時。儲藏室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很顯然,剛才儲藏室內動靜太大,已經引起了洞外諸人的注意,就連在靜室內的張易陽都被驚動了,正快步向儲藏室而來。

    這腳步聲顯然讓那兩隻家鼠般地小東西變得更加的緊張起來,非但小絨毛嘴下的那只掙扎變得更加的劇烈,另一隻更是彷彿立刻下了決心一般掉頭就向門口衝去。

    應該說,此時的小絨毛還比較小,鋒利的犬齒還不夠長。不像它的長輩那般擁有匕

      封住門!別讓它跑出去了!」張易陽的聲音從坦比克後面傳來,此時所有人都已經看清楚了儲藏室內的情景。

    「小絨毛這次幹的不錯……」張易陽看了看正咬著一隻月光鼠堵著鼠洞的小絨毛,微笑道。

    雖然,坦比克這下意識地一腳蘊涵地力量還不足以讓它受太大的傷害,而憑借天賦「鋼鐵意志」月光鼠對與魅魔地魅惑也幾乎免疫,但是對於它而言,此時的面臨的現實卻幾乎已經可以說是窮途末路了。

    唯一設置在儲藏室內的洞口被堵住了,當然,狡兔三窟,月光鼠在儲藏室外的隱蔽處還藏有其他的洞穴,可是因為儲藏室門口被封的原因,它發現自己出不去了,已經被困在這個不大的儲藏室內了。

    甕中捉鱉,自然是相當簡單的,雖然那月光鼠還試圖躲藏,但在這一間儲藏室內,一切都是徒勞,就在小喵揉著朦朧的眼睛來看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那月光鼠已經被張易陽楸著脖子提在了手上。

    嘴裡叼著月光鼠的小絨毛,見到小喵來了,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來邀功,蓬鬆的尾巴左右晃動著,繞著小喵的腳直轉圈。

    「喵……太好了,小絨毛真能幹……」一面誇獎著,小喵一面從小絨毛的口中拿下了那只已經窒息的不會動彈的月光鼠,這的確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兩隻月光鼠直到此時都還活著,就連那只因為窒息而不會動彈的月光鼠,在被小絨毛鬆開之後也逐漸的緩了過來。張易陽饒有興致的觀察這一對相當類似地球上家鼠的魔物,應該說,與地球上那些鼠類生物相比,它們之間最大的區別是在眼神上,它們睜著一對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周圍的人,張易陽甚至能從中看到仇恨而恐懼的意味,很顯然,僅僅從眼神就能看出,它們確實是有著相當高智商的生物。

    「把它們給我吧,對我恰好有些用處……」

    張易陽將月光鼠從小喵的手中要了去,最近他正在進行一些關於魔法與魔物身體的研究,當然,這樣的研究是帶有一定的危險性的,雖然坦比克與莫妮卡都是可供參考的數據獲取對象,而且也相當配合,但是那些危險的試驗項目,畢竟還是不能用它們來嘗試。對於張易陽而言,這兩隻**的月光鼠讓他想起了前世裡那些實驗室內的小白鼠,並且它們雖然體型小,卻也是魔獸的一種,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剛好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當然,如何關著這兩隻月光鼠倒成了一個問題,畢竟它們有著相當強悍的打洞能力,一般的容器很難關住它們,而且,張易陽的手中也沒有專門用於關鼠類的鋼絲籠子。不過,略做思考後,辦法還是有的,只不過不那麼「人道」而已,隨著幾聲淒慘的嘶叫後兩隻月光鼠的四肢關節都被張易陽隨手卸了下來,這讓在一旁的莫妮卡看的本能的後背一涼,她當初可是嘗試過這種滋味的,那是相當的不好受……

    找來一個本來準備裝酒的酒罈子,將兩隻月光鼠丟了進去,要知道陶的質地是相當堅硬的,單以硬度論,陶瓷的硬度甚至要超過鋼鐵,在張易陽的前世,經過特殊處理的陶瓷甚至被用來做坦克防護裝甲與防彈衣。而因為四肢脫臼無法動彈的月光鼠,要想用牙齒咬穿陶制的酒罈,並將缺口擴大至足夠鑽出去的程度,雖然張易陽的燒製方式還相當的原始,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啃咬時造成的噪聲也很容易讓人引起注意。

    「這個呢,是給你做的,是獎勵呦」小絨毛的舉動理所當然的獲得了獎勵,第二天早上,小喵拿著一塊剛剛做好的叢林懶獸皮小褥子,鋪在了小絨毛的那個由乾草堆成的小窩中。叢林懶獸的毛皮保暖性極好,獲得也相對不易,就如同小朋友們獲得了老師獎勵的小紅花會相當的開心一樣,小絨毛被表揚並獎勵以後顯然也是相當的興奮,它不停的繞著小喵的周圍跑轉來轉去,大尾巴來回甩動……

    「咪嗚咪嗚」小絨毛撲到小喵身上。

    「啊呀不要亂舔……喵好癢的…………」手忙腳亂的將小絨毛從身上扯了下來,這一大一小兩隻「貓咪」的互動,讓一旁的張易陽看的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這張獸皮褥子讓小絨毛在獸皮上滾來滾去的足足興奮了好幾天……

    當然,除了之前的獎勵外,在之後的一周中,除了每天配給給它的食物外,小絨毛還能在每餐用餐的時候額外獲得一塊烤的香噴噴的鮮美獸肉,這對於正處於成長期的他而言,實在是相當不錯的獎勵。

    再之後的幾天中,再沒有月光鼠出現的痕跡被發現,這麼看來,那兩隻月光鼠便是唯一的兩隻了,這讓洞中諸人都鬆了一口氣。而經過這麼一次獎勵,也讓小絨毛的興趣被調動了起來,整日裡在洞穴中來回巡邏,只是,也再沒有見到什麼可捕捉的「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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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章 獵手小絨毛(三)

    任何一個世界,都有自己規則,與由規則延伸而來的力量,對於這一點,張易陽是相當認同的,一直以來,他都在盡力的探索著這個對他而言充滿了秘密的世界。

    尤其是對於奧術魔法,這種形態多變而強大的力量,張易陽更是充滿了興趣,並且一直在進行著研究。當然,在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和積累之後,張易陽對於這個世界的魔法有了一些初步的認識,在它看來,這裡的魔法,尤其是大多數惡魔與魔物使用的魔法,與他前世裡看的那些小說與資料不同,是不需要通過系統的學習便能夠獲得的技巧。

    以一名地球人的觀察角度而言,這些惡魔們使用的魔法,與其說是一種可供學習的力量以及學術體系,還不如說是一種本能更準確一些,就如同食肉動物天生便會撲食,撕咬一般的本能。

    事實上,魔法或者說奧術,法術,這個詞彙,本身便是一個相當寬泛的概念,在西方人的概念中,其泛指那些神秘的力量,就連功夫,在最初傳到歐洲的時候,都被當地人看做是「東方的魔法」。

    據張易陽的瞭解,即便是在他前世的地球,科學與唯物佔據主導的時代,在西方,依然也有著魔法的存在,雖然許多人將其視為迷信,但就如同東方的道家修煉法一樣,魔法是確實存在的。在西方,這一類力量體系的東西,被統稱為「神秘學」,歸於精神心理研究範疇。

    西方的魔法也是有著例如冥想,激發能量,符咒圖紋,召喚,等等一系列修煉體系的技術,在中世紀,魔法師就被視為惡魔的技巧而被教庭禁止與殺戮。但一種力量體系,終究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滅亡的,即便是張易陽本人,都曾經在無意中瀏攬過一個由魔法愛好者建立的網站,一些年輕人嘗試著學習這種技巧。當然,在張易陽看來,那樣的網站能夠得到的僅僅只是皮毛,與其說是魔法,還不如說是初級的「通靈術」,也許真地能夠召喚一些精神體與之溝通,但終究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但在這個深淵世界裡魔法的力量以一種異常喧赫的力量宣告著它的存在。張易陽甚至發現,這個世界除了天地間地元氣極強外,規則的力量對於這些力量的束縛比之地球也弱的多,使之可以輕易的以急具視覺衝擊力的形勢現化出來。

    當然,最初的研究,是從自己本身開始地,張易陽很早便發現了漂浮在魔核旁的神秘符紋字。當然,這些在張易陽法眼觀察下具現化的符紋,既不是真實,也不是虛幻。更確切的說,是一種本質的體現。

    舉一個例子,就好比有眼功修為的修行人在觀察病人的時候。會在那人的病變部位看到黑氣,如果是嚴重病症,或者其人身上即將發生什麼大災禍,那甚至可以看到黑氣瀰漫,濃重非常。這並不是說其人身上真的冒了黑煙,而是一些東西以具現化的形式被觀察出來,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俗語中形容某某人走了惡運,常被人取笑「你今天烏雲蓋頂」。便是由此而來。

    在張易陽看來,那些神秘地符紋,其本質,便是一種規則與能量的體現,在張易陽的記憶中,那些佛教密宗地修者,其觀想的種子字也與此有些類似。那些看似簡單的種子字中代表了相當殊勝的法門。

    這些以能量與規則與魔核形成一個整體。以某種複雜的機制運作著,張易陽猜想著。天賦魔法的秘密,便在這些運作之中。

    然而讓張易陽感到迷惑的是,此後他在那些被捕獵的魔物身體中取出地魔核中卻看不到這樣的運作結構,有的只是雜亂而混沌的能量可供練化,這讓他的研究由此停滯下來,雖有猜想,卻一時間無法證實。

    直到之後收服了坦比克與莫妮卡兩個奴僕後,它有了新的進展,他在坦比克的身上發現了與自己身上類似符紋字構造,當然,坦比克地魔核並不像張易陽那樣統合為精氣神合一地內丹,是相當簡單的低級魔核,其中地能量也不多。而魅魔體內的發現則要複雜的多,通過法眼反覆觀察,張易陽發現在莫妮卡的體內的磨核中由多個符紋互相嵌套形成一個更加複雜的符紋,當然,這也意味著更加複雜的規則。不過,無論在坦比克的體內,還是魅魔的體內,張易陽都意外的發現,它們體內的魔核並不如同平時那些從死去的屍體中取出的魔核那般能量雜亂,而是在呈某種複雜的方式運行。

    這讓張易陽想到了中醫界曾經的一則爭議,那便是經絡的存在說。在近代之前,經絡的存在被醫學界視為理所當然,歷朝歷代還組織學者繪製過中醫經絡銅人以標定位置。而眾所周知,西醫的發展是建立在周密的人體解剖學發展基礎上的,在西學東漸之後,一些西醫學者通過解剖人體,始終無法找到中醫中經絡體系的存在,由此引發了長達數十年的經絡是否存在的爭議,直至隨著科學進一步的進步,人們開始發現用電子儀器可以在活人身體上測出經絡部位與非經絡部位生物電磁場密度呈現明顯不同,這才從側面證明了的確存在經絡,但這又讓一些醫學工作者感到疑惑,在科學並不昌明的古代,古人是如何感知經絡的存在的呢?

    其實對於修行有成的人,這並不難以解釋,古人繪製經絡,依靠的是眼功內視,而非解剖,在活人身上察覺氣脈流向,必須有一定的修為才可做到。事實上,望氣之說在古代常見於書本,例如當年涵谷關伊喜望見紫氣東來便知有聖人將至,老子因此留下道德五千言,伊喜所望紫氣,同樣並不是普通人以肉眼所見的雲氣……

    言歸正轉,此時張易陽所想到的,正是從那經絡存在於否的爭論上得出的靈感,那便是那些規則與能量的運轉,就如同經絡一樣,只有在活物的體內才可以見到,而死去的魔物,雖然魔核作為能量儲藏結晶還存在,但是其上的運作規則,則隨著本體的死去而消散了……

    當然,這還僅僅是猜想,為了證明自己的這一猜想,張易陽還需要進行一些實驗,而實驗的對象,自然就是那月光鼠了。

    月光鼠雖然身體相當小,但同樣是魔獸的一種,體內也擁有魔核,而身體小實力弱則帶來了另一個好處,那便是實驗過程中反抗的力量相對小,如果是一頭高等級的龐然大物,那恐怕制服它就要花一番大力氣,實驗起來更是相當麻煩。

    張易陽在靜室內進行這項實驗,實驗的過程相當的簡單,他將四肢脫臼的月光鼠固定住,然後嘗試著以心念之力破壞其魔核內的符紋結構。經過觀察,月光鼠體內的符紋結構與小惡魔體內的差不多,甚至更加的簡單,只有一個簡單的符紋字。不過,應該說,整個試驗過程並不簡單,以心念之力侵入魔物的身體,並且是在對方有些抵抗情緒的情況下,與單純的用眼功看不同,這就彷彿逆水行舟,有著相當大的阻力。不過,畢竟個體之間的力量差異太過巨大,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上的,耗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張易陽成功的以探入月光鼠體內的心念之力將其魔核的符紋結構破壞掉。

    不過,讓張易陽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在符紋結構被破壞後,似乎在月光鼠的身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徵兆,那月光鼠依然是一副扭動掙扎的樣子,倒也沒有體現出什麼更加進一步的變化,而月光鼠又沒有語言能力,自然的,張易陽也無法通過溝通來詢問其感受。

    略思考了一下後,張易陽喚來了魅魔莫妮卡,莫妮卡神態雍懶的走進了靜室內,雙峰鼓漲,蛇腰輕擺,眼眸迷離帶著水光,帶著煙視媚行的誘人味道。對於莫妮卡而言,張易陽已經許多日子沒有「懲罰」過她了,這讓她最近幾天來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寒季中吃喝不愁的懶散生活更是讓她身體中壓抑著的**越來越濃厚,飽暖思淫慾這個詞,用在莫妮卡的身上實在是在適合不過了。

    這便是魅魔----你永遠不要想讓她們成為一個貞婦。如果是生活在魔墟中的日子,那麼她一定會出手誘惑一頭強壯的雄性惡魔,之後便是玩弄,或者被玩弄的戲碼……
第六卷 第七章 獵手小絨毛(四)

    然而,在經歷了許多教訓後,現在的莫妮卡多少比以前規矩了許多,更何況,魅魔本來便是一個相當聰明的種族,她們對他人情緒的把握,更是相當的敏感。如今的她早已開始明白,什麼樣的事情,是讓現在的主人不愉快的,這是一個強大的主人,莫妮卡還是相當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的,所以,她並不想做出讓主人憤怒的事情。當然,如果是主人某一器官的憤怒,那她還是相當樂意的,畢竟在她看來,主人還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惡魔……

    「帥帥的主人……您呼喚莫妮卡有什麼事麼?」魅魔極其自然的攬住張易陽的右臂,以自己完美的上圍輕輕摩挲著,挑逗的笑容,呢喃的嗓音,將溫熱的氣息吹到他的耳邊。

    「魅惑它,成功的話,我會給你獎勵的……」張易陽對魅魔的狀態看在眼中,他嘴角微微翹起,一面指了指那只還在掙扎的月光鼠,一面伸手攬住了魅魔**而光滑的蛇腰,輕輕撫動著,他可沒有做柳下惠的打算。

    事實上,一段時間沒有「懲罰」莫妮卡的原因說來也是有趣,僅僅是因為洞穴中私密的空間太少,這一個原因,畢竟,現在的洞穴中,即便是睡眠都是大家圍著火塘的火或者在火炕上休息的,雖然魅魔並不在意,而且可能會感覺更加的刺激,而小喵、妖精們與坦比克除了好奇外也不會在意,畢竟這是深淵,沒有任何的人類道德觀念,這裡通行的是叢林法則,就好比張易陽前世中的野獸群落一樣,大庭廣眾之下交配是極正常的事情。而最在意的卻是張易陽,還殘留著人類道德觀念的張易陽畢竟沒有做露天秀的習慣,故而。在張易陽地計劃中,開挖新的洞穴,給大家提供個人房間,已經成為了亟待解決的問題……

    感受著敏感的腰部傳來的酥麻快感,莫妮卡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她媚眼如絲的瞟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心下有些奇怪主人為何會讓自己魅惑這只擁有高精神抗性的小傢伙,雖然不知道主人做的是什麼打算,莫妮卡還是乖乖地對其使用了一個「魅惑怪物」。

    只是,令莫妮卡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月光鼠剎時間停止了掙扎,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莫妮卡,更有趣的是,就連它胯下的小小的雄性象徵都豎立了起來,這分明就是魅惑成功的現象。

    「嘻,成功了呢……真是個小東西……」莫妮卡伸出手指,輕佻的彈了彈那月光鼠某個豎立地器官,緊接著。扭過頭來膩聲道:「主人,有什麼獎勵啊……」

    顯然,實驗是成功了……原本具有「鋼鐵意志」天賦的月光鼠被輕易的魅惑住了,那也就意味著,月光鼠體內的天賦魔法,已經失去了效果……

    張易陽心中一喜,再看莫妮卡那一副討賞的嬌媚放蕩味道,心中一熱,猛的掀起她那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裙,伸手一摸。果然已經是濕潤異常了,用力一挺,便貫穿了她……

    巨大的束縛感與強烈的摩擦快感,讓雙方都忍不住都哼了一聲,莫妮卡略微調整了一下姿態。便已經完全容納了張易陽,只見她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柔韌如蛇地腰肢卻已經狂野的旋轉了起來。至於那條修長的尾巴。則調皮的繞到了後面,纏繞著張易陽的大腿,並且輕柔而富有技巧地摩擦著。

    這個小動作彷彿落入滾油中的火星,張易陽伸手摀住莫妮卡的豐滿地嘴唇,動作迅速凶狠而激烈了起來……如此一來,喘息和呻吟聲抑制不住的從魅魔的喉嚨裡傳了出來……

    兩「人」狂野的動作著,很快雙雙倒在了地上,不斷的翻滾糾纏,就彷彿兩條纏繞的蟒蛇。魅魔因為唇部被張易陽摀住。只能不斷的發出壓抑而放蕩的呻吟與笑聲。她是如此的飢渴,彷彿一頭性感地雌獸不斷地搖擺著腰身向張易陽索取著。莫妮卡的身體極其柔軟豐膩,但卻相當地有力,如果是普通的人類男性,恐怕早就神魂顛倒的被她騎在那兒壓搾玩弄直至精盡人亡了,無論是力量還是意志,他們都完全無法抵抗魅魔的誘惑。

    張易陽低吼著將魅魔按在地上,緊緊夾住自己腰部的修長雙腿上傳來的力量讓他更加的興奮,他就彷彿一頭不知疲倦的野蠻猛獸惡狠狠的撞擊發洩著,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只能不斷被動承受強大動能的莫妮卡雙眼迷離微微翻白,喉嚨裡不由得發出一連串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

    當然,張易陽也知道,她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被壓制的毫無抵抗之力,這只不過是她**的一種手段而已,這從她腰胯靈活而恰到好處的旋轉迎合與那一對夾住自己腰部雙腿上絲毫不放鬆半分的力量便可看出。

    這樣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他相當的清楚莫妮卡的愛好,這些魅魔們甚至有一些輕微的受虐傾向,一些小小的暴力,能讓她們更加的興奮……

    魅魔天生的性格就讓她們不會因為你的溫情而被打動,相反的,讓她們感受到你的力量與強大,才會讓她們敬畏並服從你……

    也許……還需要給房間找一扇好一些的門……糾纏中的張易陽看了看擋在門口的皮簾,心裡不自然的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來……

    由於厚厚的山壁阻擋,而封閉的洞口也封閉的洞穴內始終保持著溫暖適宜的溫度,而在僅僅隔絕著一道山壁的洞外,卻已經完全不是這樣的情況了……

    那兒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氣溫已經降到零下數十度之低,地面上鋪著一條厚厚的由冰雪組成的毯子。大部分植物的樹葉都落盡了,以往密密麻麻蓋住天空的樹冠,此時不見了蹤影,這是叢林中一年裡唯一的可以從地面仰望天空的時間。天空中看不到太陽,但除了常年不斷的閃電外,依然有光芒在閃動。這是一種被稱為極光的現象,在張易陽前世的北極也存在著這種現象,而當地的愛斯基摩人將其看做的是精靈與鬼魂在表演舞蹈。很多當地人害怕極光,因為那預示著災難即將降臨。

    當然,這也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看法,因為,在深淵中,這的確是一年中最難熬的日子。在超過樹冠的空間裡,強勁的風暴呈間歇性的趨勢,風暴中裹夾著雪和冰,但那不是一片片的雪花或者冰粒,風暴將雪與冰直接打成粉末,飛舞的雪塵形成濃密的雲翳,在這個季節,很少有魔物敢於在那個高度飛行,那是太過於危險的事情……

    一群大約十來只長毛獸正在在齊膝深的雪地裡跋涉著,這些高大如非洲象的生物,通體披有犛牛一般的長毛,它們是少數可以在寒季中自由活動的生物之一。在一年一般的季節中,它們通常會以個體為單位活動,而到了寒季,則以親緣關係成家庭聚集起來,依靠群體的力量更容易度過這個艱難的季節。長毛獸多在寒季前兩到三個月中產下幼崽,幼崽自出生後便開始不斷的進食,它們必須在短短的兩三個月內將體重提高四倍,不然它們將無法抵擋寒冷帶來的考驗,即便如此,長毛獸幼崽在頭一年的存活率也不到

    這一群長毛獸由一頭年齡最長體形最為高大的雌獸帶領著,其中有三頭幼獸被安排在隊伍中間,成一字形直列行進著。長毛獸是母系社會群體,年齡最長的母獸擁有最大的權利,現在,這支長毛獸組成的隊伍正位於距離張易陽洞穴不遠處的湖泊邊緣處,正準備從冰面上渡過湖泊。

    雖然已經凝結了厚厚的冰層,但是由於長毛獸的體重太過巨大,並且有時在湖泊表面會存在暗溝,裂紋之類的「陷阱」地帶,所以長毛獸只要一落入進去,就幾乎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爬出來----它們的四足如同地球上的牛羊一樣是蹄狀肢,無法抓住冰層光滑的邊緣部分使力攀爬出來,也因為如此,它們也無法搭救落入「陷阱」的同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在耗盡精力後沉入水底,或者在掙扎時被水下潛伏的掠食者發現,被拖入水底……

    事實上,這些長毛獸真正的敵人,還不僅僅是這些前進路上的「陷阱」,就在距離它們身後不遠處,一小群由六隻深淵貂狼組成的隊伍正在那兒徘徊著,就在這些長毛獸的視線中,肆無忌憚的來回奔走,不時做出威脅性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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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卷 第一章 降臨的火元素(一)
    這些體型如東北虎大小的食肉魔物體外覆蓋著厚厚的青灰色長毛,尾部寬大蓬松,有著鋒利指爪的足部分部著厚厚的肉墊,這能夠讓它們在雪地中無聲無息的迅速奔行。它們是雪野中危險的獵手,也是長毛獸的死敵之

    那些長毛獸們一面警惕的注意著身後的貂狼群,一面注意著隊伍之間的間距,它們並沒有試圖逃跑,在雪地中跋涉,它們必須耗費比敵人更多的精力,這除了體重的原因外,腳部結構的差異也相當的明顯,長毛獸的蹄子會采入更深的雪層中,而拔出來也要耗費更多的力量,比速度,它們永遠不會是那些貂狼們的對手。

    貂狼們很有耐心,它們不緊不慢的吊在長毛獸群身後,對于它們而言,眼前的這群長毛獸簡直就是一群活動的食物倉庫。不過,它們不會就這麼強硬的進行攻擊,一群憤怒的長毛獸有著巨大的破壞力與沖擊力,貂狼是狡猾的獵手,而不是野蠻的戰士,它們不斷的騷擾著長毛獸群,直到有其中的某只因為疲憊不堪而掉隊為止……

    長毛獸們小心的穿越冰面,年長的雌性長毛獸不時的停下來試探冰面的厚度,並且用敏銳的嗅覺探索著冰下有可能隱藏的裂紋。足足用了近一個小時,這些長毛獸才橫穿了湖泊,來到接近湖泊另一面邊緣的地方,此時,長毛獸們都顯得有些疲憊,鼻孔中噴出濃重的白霧,它們需要在上岸後停下略做休息。並且尋找一些食物。

    就在這時,貂狼們開始進攻了,隨著一頭特別雄壯的青灰色頭狼一聲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嗥叫,一層水藍色的光芒在貂狼們的身上閃過,它們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

    “迅行之力”,這種天賦能夠讓貂狼們的速度提升一倍到一點五倍。它們的目標是位于長毛獸隊尾的一頭半大的雄性長毛獸,這頭年輕長毛獸並沒有那些發育到顛峰狀態地成年長毛獸那樣高大魁梧,背上也沒有壯年雄性長毛獸所特有的強壯地肉峰。它只是一頭一歲多的小家伙,這是它經歷的第二個寒季節。

    長毛獸通常在第三年就可以生長至成年狀態。而對于亞成體的半大幼獸而言,在力量已及經驗等方面都及不上成年的長輩。比如這頭雄性亞成體,它地母親,需要照顧更幼小的當年生產的幼崽,不可能花費太大地經歷來照顧它。而在剛才的跋涉中,它顯得有些累了,不知不覺的從倒數第二地位置滑落到了隊伍的最後。

    貂狼們飛快的沖向那頭亞成體的雄性長毛獸。六只貂狼分成兩隊,一面發出恐怖的咆哮聲,一面成鉗型包抄過去。試圖將這頭長毛獸驅趕著與大部隊分割開來。

    僅僅幾秒鐘的功夫,貂狼們就已經沖近了長毛獸群,一只貂狼飛身一撲,躍上了雄性長毛獸的脊背,一時間沒有站穩,抓了一把毛發,又滑了下來。那頭小長毛獸顯然被嚇壞了,不由自主的被逼的偏離了隊伍行進地方向,它惶恐地尖叫著。向同伴們求援。一面踢騰著試圖將那些貂狼逼開。

    就在此時,只見一頭強壯的雄獸噴著白氣逆沖了過來。這是隊伍中負責壓陣地成員,它猛的將一頭沖的最快的貂狼頂起挑飛在空中。那只貂狼落地後翻滾了幾下退後舔著自己的傷口,雖然傷口看上去不太嚴重,不過它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在寒季,重傷的代價就是死亡……

    領頭的雌性長毛獸也已經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大聲的吼叫著,七八道尖銳的冰稜如同鋒利的槍尖自冰面上突兀的豎立了起來,這些鋒利的冰槍出現在貂狼們前進的方向上與腳下,雖然貂狼們紛紛靈巧的避開了冰槍的刺擊,不過襲擊的速度也因為有所減緩,乘此機會,而那頭亞成體的雄獸擺脫了貂狼們的糾纏回到了隊伍中,而長毛獸群則紛紛自覺的聚攏起來,屁股朝內頭朝外的圍成一圈,而今年出生的幼獸則被圍在了圈子中間。(r />

    貂狼們圍著這座“長毛獸陣”轉了幾圈便悻悻的退了開去,貂狼與長毛獸這對仇家已經在雪野中爭斗了數千年了,互相之間相當的了解,一般來說,只要長毛獸擺出這樣的陣勢,莫說這樣的小型貂狼群,就是那些數量更大的中大型狼群想要攻入,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所以,對此貂狼不會再耗費精力與魔法來試圖突破,要知道,在極寒的氣候中,每一分力量都是寶貴的。

    對峙了一會兒,長毛獸們重新排好隊伍,又一次開始了前進,而貂狼們則繼續吊在後面不緊不慢的尋找著下一次機會…………

    如同往常一樣,天空中,電流呼嘯著,不時的有閃電劈向地面,不過,此時的閃電似乎比以往密集了一些,幾道粗大的閃電呼嘯著交錯成網狀,肆無忌憚的向周圍散發著威勢。與此同時,極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絢麗燦爛,如同一張巨大的閃光的畫毯,鋪開在天際,蔚為奇觀。雖然在寒季中並沒有太陽,但是在極光的照樣下,再加上天空中沒有樹冠的遮擋,叢林的地面上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候的白晝都要明亮。

    這樣的明亮甚至讓一些習慣于在黑暗中生存的魔物感到不習慣,已經踏上湖岸的長毛獸與貂狼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天空中的奇景,這其實僅僅算的上柔和的光芒卻讓它們感到有些刺眼,于是重新低下了頭,很快,它們便將這奇特的現象拋在了腦後,尤其是饑腸轆轆的長毛獸們它們在附近的雪地中嗅著,以尋找那些被埋在雪下的可供食用的植物。

    然而,就在此時,幾道異常粗大的閃點自天空擊下,將幾株參天大樹打的燃燒起來轟然倒塌。緊接著,天空仿佛被閃電撕扯開了一道口子一般,一道巨大的裂口自閃電滾動的虛空中忽然出現,裂口的邊緣閃爍著電光,而裂口之內,則是深不見底的渾沌,隱隱泛出紅光來……

    “嗯?”此時,在張易陽所在的洞穴中,正在火邊煮著一種被他取名為“百果茶”的飲料的張易陽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閉目感知著什麼。

    這種百果茶是張易陽收集了一種味道類似茶葉的植物葉子,再加上一些晾干儲存著的干果加入水一起煮制作的,味道倒是頗有些獨特風味,尤其是在寒氣襲人的寒季,拿來作為熱飲倒是相當的適合。

    “喵?”一旁的小喵正懷抱著小絨毛,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逗它玩耍,此時見到張易陽露出特別的表情來,大眼楮立刻看了過來,撲閃著耳朵,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似乎……有相當特別的事情發生了……”張易陽本能的察覺到不遠處的天地能量劇烈的擾動著,空間中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他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下,還是做出了決定︰“也許,我應該出去看一看……”

    “但是……外面很冷

    “很危險呢……”

    一旁正湊在一起研究著編織技巧的小妖精們听到張易陽的話,忙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些小家伙如今每天都會花費一些時間來研究張易陽布置的一些任務,尤其是如何利用那些采集回來的蒲禾睫桿,張易陽雖然布置了一些“課題”,不過最後的完善工作,則都需要交給這些小家伙來完成。

    “不要緊,我很快就會回來,只是想看看那兒發生了什麼……”

    最後,看到張易陽堅持,眾人也就不再說什麼,洞口的封閉土層當初在封閉時候,就留下了萬一要出去的打算,有一角相對薄,不過即便如此,凍的堅硬的土層還是讓它們挖了近十分鐘才挖通,才一挖通,一股刺骨寒氣頓時滲了進來,外界的溫度確實是相當的低,激的幾只小妖精忙向洞內退去……

    “我去去就回……”張易陽也不遲疑,立即帶著長刀與一個背囊從挖開的洞中鑽了出去。

    鑽出洞後,洞內立刻將那洞用干草之類的雜物重新堵上,以防止冷氣繼續入侵,洞外是大片的灌木叢、各種藤蔓,樹木以及許多不知名的植物,這些植物有的是天然生成的,有的是陸續移植栽過來的,雖然因為寒季的緣故,枝葉已經大都落去了,不過還是將整個洞穴入口掩蓋的嚴嚴實實。
正文 第七卷 第一章 降臨的火元素(二)
    張易陽先是小心的掩飾好洞外自己出沒的痕跡,然後從背囊中拿出一件皮披風披了,這件皮披風是用那件叢林懶的毛皮制作的,因為叢林懶獸本身也是能夠在寒季活動的掠食者之一,它的毛皮具有相當的抗寒能力,而且它的皮毛上含有一種特殊的油脂,讓一般的污漬水跡什麼的,很難沾染上去。

    “真漂亮啊……”

    四周的樹枝以及地面上都蓋上了厚厚的積雪,張易陽仰望天空,喃喃自語著。無邊無際的天空中,交織的閃電與燦爛的極光組成的幕布讓他感受到一種震撼的感覺。

    最初的震撼之後,他開始注意到在不遠的天空中,一道自虛空中裂開的口子正詭異的敞開在那兒,那正是張易陽感覺到的能量混亂的罪魁禍首。

    事實上,在他這個位置,已經可以清楚的望見那處天空中所發生的變化。

    這似乎是…………空間裂縫…………張易陽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個名詞,事實上,他所在的這片深淵世界一直都處于一種並不相當穩定的狀態,不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景,畢竟還是少見……

    天空中的裂口只維持了一會兒,便開始緩緩縮小,正當張易陽考慮著要不要再靠近一些的當口,一枚閃爍著紅光的火球自裂口中落了出來,事實上,這個場景極其的詭異,就仿佛是口子吐出了一個紅色的火球一般,如同流星一般帶著焰尾墜落地面……

    過去看看吧……看著正在墜下的流星,張易陽有些好奇,目測墜落點,似乎也就在距離此地不遠處。他決定動身去看看。

    “呼…………呵…………”

    喘息了幾聲,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霹霹啪啪的骨骼響聲,大約過了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張易陽地形態已經完全改變了,轉化為了滿身黑色鎧甲的進化形態。一股強悍逼人的味道隨之而來,事實上。如今的他,才更像一個強大的惡魔。

    張易陽又從背囊中掏出一個小型的皮制腰包,腰包極小,是以無翼龍皮制成,可以輕易地以皮帶系在腰間,皮帶同樣是以無翼龍皮制,以保證在戰斗中不會損壞脫落,上有金屬扣,這些小備件是張易陽以煉器之法煉制的。腰包里只有幾件應急的東西,雖然小,卻是不影響行動以及格斗。

    此外,在後腰上,張易陽還裝備了兩支無翼龍皮制的匕首鞘,交叉固定在腰帶上,鞘內插著兩支小臂長的尖銳骨刺,不過,這已經不是以前的蛇刺了。而是從無翼龍身上取下的骨刺,形態與以前使用的蛇刺相當的類似,同樣纏了柄以加強抓握地舒適度,強度更是遠超,不過,在張易陽看來,這依然是過渡產品。如果不是秘銀礦石越來越難以采集到,而練制足夠優秀的武器又需要大量的秘銀礦石。張易陽更願意自己煉制鋒利的匕首來使用。自從飛劍煉制成功後,他就對那些質地粗雜的武器失去了興趣。

    事實上,現在能收集到的秘銀礦石,都被張易陽優先用來加固改造手中那把長刀,進一步提純長刀中的秘銀含量以加強強度,只是由于能尋找到的礦石日漸稀少,進度也是緩慢。

    將那只大背囊藏在灌木叢中用雜物蓋好,張易陽手持長刀,略做觀察。選擇了一下方向。一抖披風,人已從原地不見。出現在十幾英尺處一棵大樹的枝頭。身體地不斷強化與功夫的極大進境,讓他現在的輕身功夫進展大的驚人,雖然還沒有達到傳說中踏雪無痕那樣的最高境界,但也相差不遠了,幾下縱躍之後,張易陽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雪野中……

    對正準備尋找食物的長毛獸群與徘徊其後地貂狼群而言,之後見到的景象是它們前所未見地。(它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目瞪口呆望著天空中那正在墜落的火球,就如同火流星一般,火球帶著尾焰,正向它們所在的方向墜落下來……

    這枚火球墜落的很快,十幾秒種後便已經接近地面,此時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那並不是一枚單純的火球,而是一枚巨大的燃燒著火焰的黑色石球,石球地表面凹凸不平,就仿佛隕石一樣,紅色地熔岩翻滾其上,熔岩表面燃燒著紅色透明的火焰,石球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地縫隙,同樣紅色的火焰從每一條縫隙中噴射出來,就仿佛里面蘊藏著巨量的燃料一般。在火球的旁邊,還跟隨著幾枚小型火球,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好像衛星一般伴隨著那巨大的燃燒石球沖向地面。

    隨著石球越來越接近,天空中響起巨大的呼嘯聲,就仿佛有火車駛過一般,周圍的空氣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震顫,石球轟鳴著落向地面,而落點,說來也巧,正是那湖泊中心的位置……

    此時,無論是長毛獸還是貂狼,都紛紛如夢初醒一般的奔跑起來,它們也許不清楚這里即將要發生什麼,不過魔物的本能還是告訴它們,那似乎不是什麼相當有趣的東西……

    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那燃燒的巨石撞擊在冰面上,一陣白色的冰霧在瞬間騰了起來,那是由堅冰被撞擊後濺起的冰屑與被火焰融化的水氣組成的氣團。雖然,在嚴酷的寒冷氣溫下,冰層許多地方的厚度已經接近十英尺厚,不過,面對如此直接撞擊而來的火焰石球,這冰層依然無法承受,在發出一聲極刺耳的斷裂聲之後,連鎖反應發生了,整個湖泊的冰層以中心的撞擊點為核心,開始碎裂開來,如展開的花瓣一般不斷向外綻放……

    張易陽此時已經趕到了湖泊附近,他正站在一棵樹的橫枝上眺望著這副壯觀的景象,披風如同收攏的蝙蝠的翅膀一樣裹住身體。在變身之後,甲片下的脂肪緩沖層隔絕了溫度,讓他的抗寒能力進一步提高,再加上魔族原本的強大身體素質與體內深厚的功力,讓他倒也並不覺得周圍零下數十度的寒冷有多難受,這個發現讓他很是振奮。

    遠遠望去,就仿佛在水中投入了石子,一層層的波紋向四面八方擴散,所到之處,便是碎裂的冰層與巨大的聲響。這個名為“黑湖”的湖泊,湖水幽暗,深度卻是極深,其中也不知道生存了多少怪獸,就是張易陽也不敢輕易下水去。

    此時在連鎖反應之下,一時間,整個湖泊沸騰了……巨大的爆裂聲與轟鳴聲混響成連綿不斷的回聲,就連湖泊周圍的地面都因此震動起來,甚至連站在樹上的張易陽都能感受到那種震顫。

    應該說,那些長毛獸與貂狼們是比較幸運的,如果現在它們還在冰面上的話,那結果恐怕就不言而喻了,看那不斷踫撞翻滾碎裂的冰層,即便以魔物的體質,如果落入湖中被兩塊巨大的碎冰擠壓一下,恐怕後果也不見得能有多好……

    湖泊上的動蕩還沒有安靜下來,又是一聲巨大的咆哮聲響起了,只見那枚落入了湖中的燃燒著的巨大岩石此時忽然展了開來,就仿佛一枚打開的貝殼,在劇烈騰起的白霧中,張易陽的眸子倏的眯了起來,他依希的可以看見那是一個巨大的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巨人。

    那黑色的石球,展開後正是巨人的身體,那巨人通體被火焰籠罩,大約有三層樓高的巨大身體此時在冰河中掙扎咆哮著,威勢驚人,滿身濃烈的火焰燃燒著,將周圍的冰與水蒸騰成白色的煙霧,而巨人的身影就在這煙霧中忽隱忽現。

    很顯然,它很憤怒,相格如此之遠,張易陽都可以感受到那種憤怒如狂的情緒。雖然並不清楚這巨人的種類,不過張易陽也可以猜到這是一種與他平日所見的魔物並不相同的特殊物種,他平時所見的,無論身體和天賦多麼稀奇古怪,至少身體還是肉體結構的,用前世的術語來說,是碳基生物,而眼前這位,很顯然,是完全由岩石和火焰構成的……

    張易陽看那巨大的體形,忍不住想起了他曾經在魔墟中見到過的與熔岩蜥蜴搏斗的那頭獨眼巨人,不過,僅僅看聲勢,似乎這頭火焰巨人還要更勝一籌。

    ……這應該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它也是穿越來的……張易陽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古怪的猜想,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那條裂縫,不知道什麼時候,裂縫已經縮到了極小,正在緩緩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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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卷 第一章 降臨的火元素(三)
    看這怪物的形態,便知道應該是喜愛火焰環境的,而現在卻落入了冰湖之中,也算是霉運走到了極點,張易陽一面冷眼旁觀和,一面心中卻是暗自慶幸,比起這位,自己的穿越多少也算是幸運的多了……

    事實上,張易陽的這個猜想並沒有錯,這是一只來自火焰位面的熔岩巨人,是相當高等的元素生物,威力強大,它出現的罪魁禍首,便是那道不穩定的空間裂隙貫通了兩個本不相連的位面,而這如同中彩票頭獎一樣的“運氣”,便落在了它的身上。

    對于生活在火焰位面的生物而言,火焰與高溫是它們最喜歡的生存環境。水火不容,這頭熔岩巨人極其不幸的落入了極寒的冰湖中央,不得不說真是烏雲蓋頂,霉星高照,只見它咆哮掙扎著,周身因為憤怒噴涌起大股的火焰,將大股的冰水煮成水汽升騰起來,湖面上的白霧也因此更加的濃郁。

    巨人掙扎著試圖抓住周圍的浮冰爬上岸去,只是,他周圍的浮冰早已經破碎,根本承受不住它巨大的重量,而在它的高溫下,那些浮兵還在不斷的融化著,更讓它仿佛陷入了一片由冰和水構造的泥潭陷阱中一般。

    巨人憤怒如狂,張易陽甚至可以看到一圈圈由赤色火焰組成的光環以之為圓心向周圍擴散著,火焰光環----這些灼熱的光環帶來的高溫讓周圍的冰層進一步發出爆裂的響聲,只是,如此一來,對于那巨人的處境不但于事無補,反而雪上加霜----進一步碎裂的冰層讓它試圖爬上岸地努力更成為了一件空談。

    火焰不斷的自巨人身上噴射而出,直上高空。顏色隱隱透出白色,一副要將湖水蒸干的駕勢。不過,這片湖泊既大又深,佔地極廣,其中生活著不可計數的水生魔物,湖中心的深度恐怕不下數百英尺。雖然火焰巨人異常高大威猛,但在如此巨大的湖泊中。無論其身周的火焰無論如何猛烈,也是無法將湖泊如何地。在張易陽的視角看來,那就仿佛在滿是水的盆中丟入了一根點燃的火柴……

    熔岩巨人的掙扎很快便遲緩下來,那滿是浮冰的冰水正迅速的消耗著它地能量,它身周的火焰也已經不像剛開始時那樣氣勢 天了。事實上,對于它而言,還有另一個更麻煩的危機。那就是,那些構成它身體的黑色岩石,在突然進入冰冷地湖水後,因為經受不住從極熱到極冷的轉換。已經開始紛紛龜裂,細小的裂紋如同蛛網一樣蔓延著,再加上熔岩巨人因為憤怒所催發的火焰,更加劇了這一變化,等到巨人發現這一問題。事情已經變得有些無法扭轉了。

    散碎的石塊紛紛從熔岩巨人地身體上開始剝落下來,其間伴隨著更大的爆裂聲和熔岩巨人痛苦而憤怒的吼叫,火焰與爆炸在湖泊中央劇烈而頻繁的響起,而騰起地白霧也已經濃重的足以蓋住一切窺探的視線……

    “嘰嘰嘰……不是的。不是這個……這不是阿爾赫利大人要找的……”在湖泊另一的邊的高地上,距離張易陽所在的位置大概有幾英里的距離,從這里,可以相對方便地看清楚湖泊上發生地一切,幾個模糊的影子正在這里低聲交流著。

    其中地一個影子手中拿著一枚乒乓球大小的東西,看形態,有些類似一只閉合的眼楮。

    “熔岩巨人……嘰嘰……不是目標,眼楮閉著呢……藏在哪里了呢?”

    “要把他找出來……鮮血的味道……嘰……好美味……”

    “阿爾赫利大人說了,要活捉。不能殺死他……”

    “嘰嘰嘰……會是活的……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終于,一切塵埃落定。隨著一聲巨大而沉悶的聲音響起,熔岩巨人痛苦而絕望的吼叫聲滾過整個湖泊上空,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聲息。張易陽站在樹枝上,看著遠處的湖中央緩緩散開的白霧,和白霧籠罩中的湖心水面上那還在不斷涌起的氣泡,心下有些惋惜,可惜了這頭巨大的巨人,如果它倒斃在陸地上,那自己也許還可以去研究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殘骸,而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沉入湖底了,張易陽可從沒想過去打撈什麼的,這片湖中有著太多他想象不到的強大魔物,他並不想與這些家伙較量一下。

    隨著熔岩巨人漸漸沉入了湖底,湖面上密布的白霧也逐漸的散了開來,似乎是覺得安全了,那群剛剛逃入林中的長毛獸又回到了湖邊,它們終究是舍不得離開,湖岸邊的積雪下生長著許多可供實用的植物,因為瀕水的關系,這些植物都富含著大量的水份與養份。它們先用嗅覺確定位置,然後用巨大的頭顱頂開厚厚的積雪,尋找著雪下的植物。

    很自然的,那些貂狼們也出現在了附近----它們也跟隨而來。

    就在此時,張易陽自湖面上逐漸消失的霧氣中看到了幾個閃著光芒的影子。

    嗯?張易陽仔細觀察著,那不是幻覺,那些影子在霧氣中忽隱忽現著,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這是什麼東西?因為距離和視野的緣故,張易陽看的並不十分清楚,只依希的注意到這些家伙似乎是漂浮著的,並不在乎腳下破碎的冰面,並且正向岸邊飄來。

    雖然是飄,但速度卻並不慢,隨著這些人影逐漸接近岸邊,張易陽已經能夠觀察的比較清楚了,這是一些由火焰組成的人形個體,身高有大有小,大的大約身高五到六英尺左右,而小的,則只有三英尺左右。這些家伙完全由燃燒的火焰組成。漂浮在空中,沒有頭顱的形態,只是可以看出雙手和浮現在雙肩之間略微隆起地五官結構作為面孔,沒有腿,就好像在一團橢圓的火焰上生長出兩只火焰手臂一般,一對手臂上各帶著一只寬大的護腕,這對護腕似乎是金屬的。在張易陽的觀察看來,這也許是它們身上唯一的固體物品。

    看來,這應該就是剛才伴隨著那巨大石頭巨人落下的那些衛星一般地火球了,張易陽看著這些陌生的怪物,心中閃過一個名詞----火元素體。

    這些怪物實在太過具有特點,雖然張易陽之前並沒有見過它們,不過腦海中還是依希有一些印象。曾經在魔墟中听到過一些關于它們的信息,據說在深淵中一些特別特殊的區域,比如火山等等環境中,會出現這類火元素體生物。不過,真實見到,張易陽還是第一次。

    事實上,張易陽不清楚的是,這樣的火元素體。其實在許多位面都存在著,一般來說,只要有適合它們生存的環境,它們就可以生存。不過數量最多地,自然還是火焰位面,它們同樣也是那個位面最基本的生物單位之一。

    這些火元素是隨著那頭巨大的熔岩巨人一起墜落湖面的,只是比較幸運地是,這些火焰元素體並不像那熔岩巨人一般身體沉重異常,嚴格的說,它們身體的大部分都是由氣態的火焰組成,所以能夠臨空懸浮,當然。它們不能夠飛上天空。只能夠懸浮在距離地面一定的距離內。正因為如此,對于它們而言。冰湖與陸地其實區別不大。

    這些火元素體顯然對這周圍地環境極不喜歡,它們身上的火焰不斷的滾動著變幻著,顯示出它們強烈的情緒,這周圍太寒冷了,而身下更是他們最討厭地水面,比起這里,它們更喜歡那些充斥著高熱與火焰的環境。

    火元素體向著岸邊快速的飄了過去,而方向,正巧是那些長毛獸與貂狼所在的位置。

    放哨的長毛獸迅速嘶吼起來,這些巨大的家伙,即便是在尋找食物,互相之間都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便即使支援,更有警惕的哨兵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以便隨時報警。

    長毛獸們听到警報聲紛紛停下了進食,開始聚攏過來,不過,當它們看到正在逼近地火元素體後,並沒有做出進一步地撤退動作,雖然這些長毛獸都並未見過這些火元素,不過在它們看來,這些家伙無論是從體型和數量上都不足以威脅到自己這個群落,與它們相比,也許那些貂狼們的威脅更棘手一些。

    火元素體是一種很簡單地生物,它們總是處于憤怒的狀態,只想把一切都燒著,燃燒樹木、燃燒石頭甚至燃燒水,當然,它們最喜歡燃燒的就是那些能夠活動的生物。

    所以,自從它們發現了岸邊的貂狼群與長毛獸群之後,便飛快的飄了過來。它們迅速的逼近了岸邊,甚至張易陽已經可以看清楚它們的具體數量,一共有兩個個體相對較大的中級火元素體,其余還有三個個體相對較小的初級火元素體。

    五只火元素體上了岸便立即分了開來,分成兩隊分別由一只中級火元素體領著,向著貂狼群與長毛獸群沖了過去。這些火元素發出一種嘶嘶的類似風吹一般的叫聲,很顯然,他們已經選定了目標,決心要將這些活動的生物全部燒成灰燼。

    一只中級火元素體在長毛獸群前十幾步處停了下來,略微打量了一下,那由火焰組成的面孔很形象的做出了一個鼓起腮幫子吹氣的表情,緊接著,只見一道紅光閃過,一頭雌性長毛獸首當其沖的挨了一記火焰沖擊,長毛獸身上的長毛干燥而蓬松,是相當容易燃燒的東西,立即便燃了起來,一聲略帶驚恐的慘嘶過後,那雌性長毛獸的身上閃過一道白光,火焰頓時熄滅下去,而這只長毛獸的身上也覆蓋上了一層似冰似霧的保護層,隱約的散發著凍氣,就仿佛被冰霜凍過一般。

    寒冰護甲(初級),這正是對付火焰類生物相當有效的防御方法。

    遭到攻擊的長毛獸們也不客氣,紛紛在自己身上加持了寒冰護甲,除了幾只留下來保護幼仔的,其余的都低下頭向著那些火元素沖了過去。

    寒冰護甲的出現,這顯然進一步激怒了那些火元素體,冰系法術是它們最討厭的,甚至可以說仇恨的東西。當先的中級火元素體口中連續吐出巨大的火團----爆炎彈,這火團飛舞出去撞擊在直沖過來的長毛獸身體上,如同燃燒彈一般炸裂開來,這火團威力極大,只見一頭龐大的長毛獸連續挨了兩擊後被炸的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巨大的重量帶著沖擊力濺起滿地的雪塵,它身上的寒冰護甲也被擊破,全身的長毛頓時燃燒起來,淒慘的在雪地中打滾。

    兩只跟隨在旁的初級火元素體顯然沒有如此威力,它們不斷的吐出火球狙擊著向己方沖來的長毛獸,一枚枚足有實心球大小的火球轟擊在長毛獸巨大的身體上,通常三枚左右便可以將寒冰護甲(初級)擊穿。

    短短的沖擊路上,又有一頭長毛獸被橫飛而來打在身上轟然爆開的火球嚇的大叫起來,轉過身逃命似的打橫跑了開去。
第七卷 第一章 降臨的火元素(四)

    然而,畢竟雙方之間相隔距離極短,領頭的雌性長毛獸一馬當先的衝到那只中級火元素前,它身上的寒氣尤其濃厚,作為首領,它的能力比普通長毛獸更勝一籌,能夠使用寒冰護甲(次級),更強韌的護甲成功的擋下了一枚爆炎彈沒有破裂。

    理論上,像火元素體這樣的元素生物對於大部分物理攻擊都是可以免疫的,然而,這確不包括像長毛獸這樣體型魔物的強力衝撞。因為畢竟,火元素體身上還是有幾處實體部位的,分別是它們的雙手護腕,與體內核心的晶核。

    中級火元素眼見那長毛獸首領撞到面前,顯然也不想嘗試一下,連忙向一旁閃避開來,同時雙手向天空高舉,周圍空氣中的元素波動瞬間劇烈起來,停頓了幾秒後,一旁的雪地上忽然噴射出火焰來,火柱沖天而起達到十數英尺的高度,緊接著是第二根火柱噴射起來,再接著是第三根……一時間,近三十平方英尺的土地上連續不斷的噴射出火柱來,就彷彿在地下安裝了某種火焰的噴泉一般,一頭長毛獸在衝擊的過程中被噴個正著,寒冰護甲(初級)在抵抗了一陣後轟然破碎,那長毛獸在衝擊的過程中,如同踩了陷阱一般,又連續被幾根火柱連環噴射,全身燒的有如火球一般,慌不擇路之下,連續撞斷了兩棵普通成年人腰粗細的樹木後,一頭撞在了一棵足有數人合抱粗的巨樹上,這一次,樹沒斷,而這頭長毛獸卻被撞暈了過去。

    在火焰噴射的範圍之內。又有兩頭長毛獸受驚互相撞擊在一起。滾倒在雪地中。

    火焰噴射持續了大約十幾秒鐘便停止了下來,那中級火元素體身體上的火焰變地暗淡了一些,顯然剛才地法術消耗並不小。不過,雙方畢竟距離有限,即便那中級火元素體如此生猛,還是幾頭長毛獸已經衝到了跟前。這些高大如同非洲像一般的傢伙衝擊力實在是非同小可,再加上它們身上附帶的寒冰護甲,直接撞擊在中級火元素體上,火元素是元素體質,被那長毛獸直接穿了過去,但在寒冰護甲的作用下,長毛獸的物理撞擊還是對中級火元素體產生了一定的傷害,再加上火元素中心地核心晶核部分也被撞中。那火元素頓時被撞的飛跌出去散了開來,火焰四散,很快,重又聚合起來,只是顏色卻比以前又暗淡了些,然而,還沒等它身上的火焰聚合完畢,又是一頭長毛獸衝到了面前……

    在張易陽的注視中,幾頭長毛獸發瘋一般的來回衝撞、踐踏。直到將那中級火元素完全踩的熄滅再也凝聚不起火焰為止……

    與此同時的,那兩隻初級火元素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其中一隻更是被連續突起地冰槍插的爆裂開來。

    事實上,這周圍的冰雪環境也實在不怎麼適合這些火元素體的。甚至對它們有一定的削弱作用,在冰雪環境中,火元素體沒有辦法吸取到更多的熱能來補充自身,所以通常被撞散幾次,便破碎的再也無法復員了……

    另一邊,那些貂狼們在損失了一名成員後也成功的將另一隻中級火元素體撕成了碎片,而僅剩的那只初級火元素體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事不可為,眼見同伴們紛紛破碎消散,它終於掉轉頭來開始逃跑……

    與長毛獸不同。貂狼並不能夠使用防護類地元素法術來製作護甲。然而它們卻有著「暗影之爪」這項天賦技能,在加持了暗影之爪的技能後。數分鐘內,它們的爪抓牙咬都附帶一定程度的暗影傷害,而這種傷害對於元素生物同樣有效果。

    說來也是巧合,那只初級火元素逃跑地方向正巧向著張易陽所在的位置而來,見它逃跑,兩隻深淵貂狼立即緊跟了上去,一副斬草除根的駕勢。

    初級火元素體雖然是飄行,但速度卻還及不上貂狼的奔行,眼見的雙方的距離被一點一點拉近,在跑出上百英尺後,初級火元素再次被趕上,被身後的貂狼撕扯去身上的一片火焰。火元素體燃燒的火焰身軀在此同時也對攻擊地貂狼地雙爪產生了一些灼燒傷害,但是由於周圍的雪地環境,這種傷害並不嚴重,貂狼在攻擊後雙爪落在雪地上,便將附著在雙爪上地灼燒傷害消除了。

    唐念東在剛才便注意到,這些火元素體每被擊散一次,它們的回復速度就要慢上一些,直到再也無法回復為止。

    這只初級火元素在兩頭貂狼的圍攻下,很快便瀕臨崩潰的邊緣,全身的火焰已經處於極淡的狀態,眼看著再挨不了幾下,便會破滅開來。

    張易陽冷冷的觀察著下面的戰鬥,心中隱約有了一些想法,此時見那初級火元素體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他將身上的披風取下,掛在一旁的樹上,之後便縱身躍了下去……

    只見火元素體全身的火焰被一旁不斷撲擊的貂狼撕扯的始終無法完全聚合在一起,而因為如此,火元素體的逃跑速度也被大大的減緩了,帶上了「遲緩」的效果,就彷彿風中的燭火,眼看著就有熄滅的危險。

    而就在此時,從一旁側上方的樹稍上猛的連續射出了兩枚足有足球大小的火焰球,這火焰球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已經飛到了那兩隻追逐著初級火元素體的貂狼的面前,那兩隻貂狼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聚集在即將破碎的初級火元素體身上,面對突然從不遠處襲來的火焰球,又哪裡來得及閃避,當即被擊個正著。

    只見轟的一聲,火焰球炸在貂狼身上爆炸開來,頓時將兩隻貂狼燃燒了起來,貂狼們淒慘的叫聲頓時響了起來。兩隻貂狼奮力的在雪地上打著滾。想把身上的火焰熄滅,然而,即便是冰冷地雪地,一時間也無法完全熄滅它們身上地火焰。

    事實上,這並不是簡單的火球,而是張易陽射出的熔岩球。這些熔岩球具有熔岩的粘附特性,在第一次炸裂之後,還會持續的粘附在目標身上進行燃燒。

    就在兩頭貂狼自顧不暇的在雪地中翻滾地同時,一旁的樹稍上猛的落下一道人影,這正是隱藏在那兒的張易陽,只見他倒拖長刀,幾個縱躍便掠至貂狼身邊,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是手起刀落……

    除去了兩隻貂狼後。張易陽迅速的將注意力放到那只依然還在試圖逃跑的初級火元素體,此時它已經勉強的修復好了身軀上地火焰,只是,因為受損傷嚴重,它身體上的火焰稀薄的近乎透明,幾乎可以透過那由火焰組成的身軀看到其中的魔核核心。

    張易陽快步搶到那初級火元素跟前,手指在刀鋒上一抹,抹出一道淺淺的破口,擠出血液來。伸手插入那火元素的身體中,直接在那初級火元素的魔核上畫了一個符紋……

    那初級火元素顯然還想反抗張開手臂想要抱住張易陽,雖然初級火元素已經極其虛弱了,但是即便如此。它的身體依然是由火焰構成地,穩極高,如果是普通的魔物,這麼將手插入其身體,是必然要受到灼燒傷害的,更別說是被其抱住,然而,張易陽火焰掌控(次級)使他至少可以承受住這樣程度的熱量,而不用擔心有燒傷地危險。

    張易陽的動作也是極快。他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帶有兩枚封印用的符紋石,他迅速取出一枚。在自己被火元素體抱住的瞬間,也同時將符紋石按在了火元素體的魔核處。

    一道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圓形的奧術圖案在那初級火元素體地身下旋轉了幾圈後,這火元素體便消失了蹤影。

    成功了!事實上,這還是張易陽第一次使用符紋石封印魔物,這些符紋石說來還是從那深淵號角手中奪得地,後來在魔墟中又交換得到了幾塊,這些符紋石只有面對極其虛弱的魔物封印成功地機率才會較大,而對於元素生物,張易陽起初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封印,剛才只是嘗試,現在看來,還是相當順利的。

    只是,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死,剩餘的三隻貂狼卻也是不肯善罷甘休,領頭的頭狼一聲低嚎,四隻貂狼快速的向張易陽奔了過來,只是,張易陽的目地既然已經達到,便也不願與這些貂狼們多做糾纏,他幾步躍上了身邊一棵數人合抱的粗的巨大樹木,借立在樹幹上踏了幾腳,爬升到距離地面數十英尺的高度上,冷冷的看著在樹下咆哮著的貂狼們。

    貂狼並不會爬樹,很顯然,它們對於張易陽這個避而不戰的舉動沒有絲毫的辦法。

    感覺樹下的貂狼群有些吵鬧,張易陽微一皺眉,一絲微妙的氣息忽然在他身周浮現開來……

    樹下咆哮的貂狼們立即停止了咆哮,先是有些疑惑之後立即表現出戒懼的姿態來,緊盯著樹上的張易陽,一面緩緩的向後退去。這是力量的氣息,在貂狼的眼中,剛剛那個看似毫無「力量」的獵物,此時已經成為了讓它們感到畏懼的存在,它們從他的身上,察覺到了比自己更高階的魔物的氣息。

    在貂狼的感知中,張易陽的身上就彷彿忽然燃起了火焰一般,那是力量的氣息,這種微妙的氣息是如此的讓它們忌憚,就彷彿面前的一隻羔羊瞬間變成了一頭惡虎,這是一種源自天性的畏懼,很快的,在頭狼一聲低吼下,貂狼們悻悻的離去了。

    這種威壓是上位魔物對於等級低於它的存在天生的威壓,一般來說,深淵中的大多數生物在互相接觸後都會有意識的避開那些比自己位階高出太多的存在,他們本能的可以從對方身上感知這種等級的存在。

    而張易陽是特殊的,這源自於他的修煉方法,體內所有精氣神都抱成一粒金丹,沒有絲毫的氣息外洩,即便在一些感知能力異常強大的存在感知中,如果沒有用眼睛直接看到張易陽,也只會感到他是不存在的,彷彿僅僅是一個真實的影子……而在一些低階魔物的眼中,即便是看到了,因為無法感知到什麼威脅性的氣息,卻也敢於向他發起攻擊。

    而現在,張易陽有意識的將那關於自身惡魔本源的信息釋放出一些,便能讓這些貂狼知難而退。當然,在深淵中,在許多情況下,位階威壓也並不是絕對的,總的來說,在雙方等級差距巨大的情況下,這種表現特別明顯,例如在龍族的面前,一些低階生物甚至連站立都失去能力。

    在許多情況下,低階級魔物敢於向更高階的魔物發起攻擊,例如雙方位階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又例如高階的一方正處於傷病等特殊情況之中,或者低階的一方數量佔據巨大的優勢,還有位階雖高卻處於幼體狀態……等等等等……畢竟,位階,只是魔物用來判斷互相實力的一個重要因素,而決定實力的因素有許多的方面組成。而一些智商不高的魔物通常也會對位階置之不理,它們更多的是受胃口的支配,而不是理智,典型的就是深淵鬣齒獸……

    張易陽轉過身,剛想離開,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倏的側向一閃,硬生生在間不容髮的瞬間將身體橫移出去數個身位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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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章 陌生的邀請(一)

    只見一團血紅色的東西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擊在前方一根樹幹上,啪的散了開來,形成粘乎乎的一團,一股腥味隱約飄散而來,張易陽敏銳的察覺到,那似乎是血液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攻擊,不過想必也不會是什麼有趣的東西。扭過頭,眼中閃著冰冷的光芒,張易陽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另一株樹伸出的樹幹上。

    樹幹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東西,然而在張易陽的注視下,一個詭異的身影漸漸的顯了出來。這是一隻身材修長的人形魔物,通體暗紅色,身體表面的紋理彷彿是剝去了皮膚的人類肌肉,又彷彿是某種像膠製成的質地,顯得堅韌卻噁心,手足的比例比普通人類都要長出一截,骨節嶙峋,給人一種修長而有力的感覺,尤其詭異的是它的面部,卻切的說,它的面部並沒有明確的五官,有的只是三道彷彿被刀割出的傷口一般的裂口,位於原本該生著眼睛與嘴巴的位置。這三道裂口扭曲著,隱約還有血跡從中淌出,遠遠看去,就彷彿三道怪異的符號。它頭的兩側生著兩根肉角,就彷彿兩根隨意撿來樹枝,無規則的扭曲著。這隻怪物身周彷彿總是籠罩著一層隱約的紅色霧氣,給人一種朦朧不真實的感覺。

    張易陽並不認識這種怪異的魔物,不過,從它身上隱約散發的那種邪惡地氣息便可測知。這並不是平日裡見到的那些一般貨色,而是一隻有著相當位階的惡魔。**

    幻像假面,陰影假面的進階形態,事實上,這並不是容易見到的惡魔種類。

    「嘰嘰嘰嘰嘰……被發現了呢……」這只魔物發出笑聲來,臉上的三道裂口扭曲著,這實在給人一種相當怪異的感覺。

    「不過……眼睛睜開了……嘰嘰嘰……終於找到了……」這幻像假面的笑聲帶著一絲顛狂的意味,張易陽注意到,它的手中拿著一枚眼睛模樣地古怪東西,這眼睛正睜開著。豎立的瞳仁正盯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竟彷彿活物一般。

    心中隱約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張易陽沉聲道:「你在找我?」

    「……嘰嘰嘰嘰……阿爾赫利大人要見你……嘰嘰嘰……」

    「阿爾赫利?不認識……見我做什麼?」張易陽語氣陰沉的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雖然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但是單看眼前這種等級的手下,便知道那個阿爾赫利大人,絕對不是那種曾經遇見過地菲特列大人之流……

    「嘰嘰嘰……阿爾赫利大人要見你。不需要理由……」

    「那麼,他在哪裡?」

    「魔墟,嘰嘰……走吧,別讓大人等急了……」「不好意思……」張易陽的語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而他的呼吸卻是越發深長平穩,全身彷彿在一瞬間放鬆了下來,如果有功夫高深的行家在場,一定可以看的出來,這恰恰是意氣勁調整到臨界,即將爆起的前兆:「我從不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風暴欲來。密雲不雨。風平浪靜……在海上討生活的船老大都知道,在大風暴即將來臨前,海上恰恰是平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地。

    「嘰嘰嘰……阿爾赫利大人說:要活地,要帶它來見我……」這幻像假面將手中的眼球往手腕上一扣,從那眼球旁迅速生出許多觸手狀的細絲,互相盤繞,彷彿手錶一樣將眼球固定在了幻像假面的手腕上。

    而就在幻像假面話音剛落的同時,張易陽動了,他此時站立的樹枝足有兩人合抱粗細,是一棵數人合抱粗細的巨樹的主幹之一。只見他側向踏出一步,看似輕巧的一步,硬生生將整棵參天巨樹踏的晃動了一下,一個清晰地腳印出現在了腳下……與此同時,手中長刀猛的出鞘,這是一種彷彿將氣壓壓縮到極點,然後炸裂開來一般的力量。雪亮的刀光彷彿憑空閃過一輪圓月。急斬的方向,確是他身旁空無一人的虛空……

    「嘰!!!」

    就在張易陽斬出一刀的同時。一聲尖銳地叫聲從那虛空處猛地發了出來,之後便是一個朦朧的虛影一面自虛空中顯形,一面如同被驚起地貓一般向後急退,它退的也是急快,在後退的同時,咕的一聲,一團紅色的液體從它面部射了出來,向張易陽疾射而來。

    然而,佔了先手的張易陽畢竟快了一線,電光石火之中,手中鋒利的長刀掠過那虛影的右臂,從刀鋒入肉至破體而出,沒有絲毫的阻礙,其刀速之快,乾淨利落的令人心頭發涼!而此時,那團紅色的液體此時方才飛到張易陽的面前,眼看著即將擊中張易陽的胸部,卻停住了,嚴格的說,是被一股黑色的盾狀光芒阻擋了下來。

    黑暗護甲(次級)——就在此時,張易陽發動了他的這個天賦技能,他的動作也是極快,一刀斬出,便即側躍而出,如此一來,那紅色的液體雖然被黑暗護甲阻了一阻,但衝勢還未全消張易養便已經躍開,那液體餘勢未消,又飛行了一段距離,才被另一支樹枝擋了下來。

    張易陽側躍而出之後飛快的向地面落去,他的黑暗護甲雖然沒有完全承受剛才那紅色的不知名液體,卻還是被消蝕掉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厚度,這令張易陽相當的警惕,打定主義沒有必要絕不讓那種液體沾上身體,他已經看出來了,這與剛才偷襲他的那種液體如出一轍。張易陽落到地上順勢一滾。將刀鞘棄在雪地上,倒拖長刀扭頭向叢林深處疾行而去。

    直到此時,那只被砍掉一條右臂地傢伙才完全顯示出身形來,這又是一隻幻像假面,見剛才自己吐出的血液噴吐未能見效,又痛又怒之下,這只幻像假面尖叫起來,縱身躍起向張易陽離開的方向追去。

    血液噴吐——幻像假面能夠以一個即時動作使用這項能力,攻擊三十英尺內的單一目標,任何生物被擊中後。必須通過一個意志檢定,失敗的生物會受到血液的影響,進入一種混亂瘋狂的狀態……

    張易陽的身形在叢林中行動如飛,強勁的力量加上身輕如燕的身法,讓他如穿梭一般在樹木之間借力縱躍著,從一棵樹躍至另一棵樹。對於這片叢林,他就彷彿在自己家地後花園漫步一樣,每一棵樹木的位置。都可謂是瞭如指掌,他相信,這是那些敵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他剛才本能的察覺到,這些忽然出現的敵人與他之前曾經遭遇過的野生魔物都不一樣,這些傢伙實力相當的強勁,它們絕對是相當高階的惡魔……這從他剛才爆發性地斬出一刀後,便更加確定了這點,且不論它們的法術能力,單單以**而論,這些傢伙就顯得極其的敏捷。並且爆發力同樣驚人。****在那樣間不容髮的狀態下,還可以躲過要害,只損一臂,若是稍微弱一些的傢伙也絕對是一刀兩斷的命運。

    另外,這些惡魔的潛行能力也讓張易陽感到警惕,他清楚的感覺到,這些傢伙,絕對不止眼前的兩個!還另有潛伏在暗處的,只是以他地感知之敏銳,竟然也無法確切地找出它們具體的位置。不能不說。那個被斬去一臂的傢伙,實在是自己太過心急,也太小看張易陽了,竟然接近到如此之近的距離,又豈有不被發現的道理。

    他此時的逃跑,便是想要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傢伙調動起來,一旦動起來。特別是在高速運動中。無論它們的潛行伎倆有多麼高明,也必定會有破綻出現。

    你要戰。那便戰,不過,必須是在我選定的地方……張易陽心中暗道。

    果不其然,那兩隻幻像假面立即追了上來,它們的速度同樣極其地迅捷,憑借巨大的跳躍力在張易陽身後緊緊的追趕,不斷的從一棵樹跳躍到另一棵樹。

    張易陽一面不斷的向叢林深出前進,一面仔細的注意著後方的動靜,果然如他所料,除了那兩名肉眼可見地追蹤者外,他還注意到有其他地追蹤者存在著,那些隱去了身形的傢伙同樣在飛快地縱躍著追趕著自己,只是,雖然它們竭力壓低自己落腳時發出的聲音,但這些傢伙根本不懂任何輕身的功夫,完全依靠強大的腿部力量進行高速的行進,那些有節奏的踏落和躍起發出的聲響,終究無法完全掩飾,在張易陽的刻意注意下,更是暴無遺。

    一,二,三,四……一共是四個敵人……張易陽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他的速度極快,全力奔馳的時候,即便落在雪地上也只留下淡淡的印跡,事實上,他如果全力奔跑的話,是有把握將這些幻像假面逐漸甩掉的,但是,張易陽更想斬斷這些麻煩……

    張易陽不斷的變換著方向,一會在雪地上疾馳,一會又在樹枝間來回縱躍,讓身後的追兵完全無法判斷出它的逃跑路線和規律,只見他飛身掠上一根粗壯的樹枝,雙腳在上一點,身體輕捷的在空中畫過一道弧線,向十數英尺外的另一根橫伸而出的樹枝躍去,一追一逃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了,他再一次向身後瞥了一眼,那些如附骨之蛆的傢伙依然緊緊的跟著,事實上,惡魔的耐力普遍極強,雖然說是高速行進中,但不要說十分鐘,便是整整一個小時,也不會對這些以敏捷見長的傢伙造成多大的損耗。

    只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追趕之後,這些追兵互相之間也逐漸的被拉了開來,特別是那些還需要保持潛行狀態的隱型者而言,它們顯然並不願意顯出身型來,也因為如此,它們的速度就要比其他的同伴慢上一籌,逐漸的被甩到了後面,張易陽注意到,事實上,四名追兵已經被拉成了一條直線,而追在最前方的,恰恰是那名一開始便出現的手腕上纏著一隻「眼睛」的傢伙。

    而在它的身後大約二十至三十英尺處,那只斷了一臂的幻像假面位於第二的位置,很顯然,幻像假面這一種族對於血液的控制有其獨到之處,雖然損失了一條手臂,但卻絲毫不見有什麼大出血之類的傷害出現,甚至連簡單的處理都不需要,張易陽甚至可以注意到,那傷口上的肌肉還在不斷的蠕動癒合著,短短十分鐘過去了,那傢伙的斷臂上已經鼓起了一小團肉團,看著個速度,也許只要有半日的時間便可以完全生長出一條手臂來。

    張易陽冷冷一笑,他有意控制著自己的速度,慢慢的讓身後的追兵逐漸的追近自己,給它們造成一種即將追上的錯覺,逐漸將他自己和身後那名追在第一位的幻像假面之間的距離保持在英尺左右的距離上,忽然,只見他縱身一躍,在一棵直入雲霄的樹幹上連踩幾下,飛速向樹稍爬升上去。

    追在身後的那只幻像假面毫不遲疑的隨之而上,一追一逃一前一後瞬間就向上爬升到距離地面六十英尺的距離上,在張易陽有意無意之下,那幻像假面又追進了一些距離。
第七卷 第二章 陌生的邀請(二)

    「嘰嘰嘰嘰……撕掉它的四肢,美味的血液……」那幻像假面獰笑著,雙手已經捏成爪形,比起它們進階前的形態陰影假面,幻像假面的雙爪並不是巨大的利爪,而是類似普人類的手掌,但是,不要因此就小看他們,這雙看似只是骨節略微粗大,手指纖長的手掌,其實鋒利異常,能夠輕易的將一些魔物堅硬的甲殼撕裂開來。

    彷彿已經看見了眼前的獵物鮮血飛濺的場景,在這只幻像假面看來,這個不斷逃跑的傢伙,雖然在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另自己有些意外,但是現在看來,毫無疑問的,他已經技窮了,顯然,自己一方的實力另他恐懼。

    就性格而言,幻像假面雖然是比較高等的惡魔,但與它的未進階形態陰影假面一樣,它們繼承了惡魔性格中最陰暗的那些,殘酷,嗜血,狡詐,欺軟怕硬,在發現對方比自己弱的時候,它們變得更加的興奮了……

    阿爾赫利大人,從來都是慷慨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獎勵……這只幻像假面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此同時,它雙腿在樹枝上一蹬,追著前方似乎已經越來越近的「獵物」再一次高高躍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張易陽忽然發動了,他同樣高高的躍了起來,向正上方更高處的一處樹枝躍了過去,在身體浮空的瞬間,猛向後一甩手,兩枚蓄以久的熔岩球一前一後的向身後正處於躍起後臨空狀態地幻像假面飛了過去……

    火球脫手的同時,躍起的張易陽的身體在空中做出了一個極富技巧的團身。身體在空中轉過了半圈,變為頭下腳上的姿勢,雙腳自下向上地踏在了上方的樹枝上,猛的一蹬,上衝勢頭頓時止住,張易陽如同一個撞擊到天花板的乒乓球一般。自身重量在重力作用下的下墜之力與雙腿的蹬力形成合力,以一種比上來時更快的速度極速向下加速落下……

    那幻像假面剛剛躍至半空,便見到兩枚熔岩球連珠而來,而他此時正是不上不下地狀態,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倉促之下,只能將雙手交叉在面前。同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一股黑暗陰沉的能量頓時在他周圍噴射起來,繞成一圈,那能量散發著一種黑暗。壓抑,負面的信息,在張易陽地眼中,那就彷彿一圈由黑暗能量圍繞而成的噴泉,將它包圍了起來。

    暗能爆發----緊急情況下,幻像假面可以將身體中蘊藏的暗能量爆發出來,在周圍形成暗能力場,這個天賦法術可以持續五秒,在法術持續時間內。暗能力場能夠侵蝕接近施法者的非黑暗生物以及攻擊。

    熔岩球是純正的火焰攻擊,在暗能力場的作用下,理所當然受到了侵蝕,只見兩枚熔岩球就彷彿進入了地球大氣層的小行星,迅速的被消磨。變小,最後撞擊在幻像假面交叉起來的手臂上,只不過,此時地熔岩球已經縮小近半,兩枚熔岩球的連續撞擊除了一團黑跡以及一些無關緊要的皮肉灼傷外,便只是將幻像假面的跳躍路線打的偏移了。

    如此一來,幻像假面原本躍起後確定地落腳點便成了空,在熔岩球產生的衝擊力撞擊下,它偏離了自己的跳躍路線。一腳踩空。在躍到頂點後,便在重力作用下向下落去。

    事實上。對於幻像假面而言,這原本也是並無大礙的事情,以它的敏捷力,很快就能尋找到一個新的落腳點,略做調整後重新追擊上去,這一下只不過是讓它與張易陽逐漸縮短的距離重新又拉大了一些而已。如果張易陽什麼都不做的話,那應該便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此時地張易陽如同俯衝向獵物地鷂鷹,緊隨那兩枚射出的熔岩球,轉瞬間便撲到了幻像假面地眼前。

    此時的幻像假面卻剛剛從最高點轉入下落的狀態,張易陽以一種比他快上幾倍的速度瞬間便衝進了他的暗能力場範圍內。

    暗能爆發造成的暗能力場能夠有五秒的持續時間,而剛才兔起鶻落的連番動作,事實上也不過才過去一秒鐘的時間,暗能力場至少還可以持續近四秒。只是,同樣生為惡魔系生物,暗能力場對於張易陽的侵蝕卻是不高,再加上張易陽身上的黑暗護甲(次級)還未消失,所以除了黑暗護甲開始被緩慢消磨外,幾乎可以說毫無影響。

    出刀,斬落!張易陽帶著一道刀光向處於半空中的幻像假面猛劈而下!他跑了這麼久的路,終於尋到了這麼一個讓對手避無可避的局面!

    身處半空,無處借力,任幻像假面如何敏捷一時間也毫無辦法,雙爪向上抓去,試圖抓住疾劈而下的刀鋒,幻像假面的雙手強度極大,甚至可以扭曲許多許多種類惡魔的特化器官,對於惡魔而言,因為形態多變,發展出類似刀刃一般的肢體也是極正常的,並且這些經過特化的器官,比起普通的金屬甚至一些特殊鋼材,在強度上還要更勝一籌。

    然而,張易陽手中的長刀,確也不是普通的凡物,是以道家真火煉製而成,而且在煉成之後,張易陽還時長有意無意的用真火對其溫養強化,進一步去處雜質,使得質地更加的精良,而因為道家三昧真火淬練,這把刀也在無意之中帶上了一些特殊的性質,例如不容易被腐蝕,褻瀆,等等黑暗系法術污染毀壞……當然,在張易陽看來,這把長刀遠不能說是完美,尤其是與他煉製的飛劍相比較。而張易陽本身,在第二次進化之後,已經遠遠的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極限,再加上一直以來地刻苦修行。現在的他,毫不懷疑自己一刀斬下,就是面對前世裡主戰坦克的鋼板,也能夠輕鬆的一刀兩段……

    刀光迅下,劇烈的刀勁在空氣中**一種另人感到恐怖的淒厲嘯聲,刀手相撞地瞬間。竟然也發出了一聲類似金鐵相撞的響聲……

    結果立見分曉,幻像假面的雙手並沒有能夠捏住那鋒利勁急的刀鋒,捏刀,入肉,斷骨,一削而斷……只是,在幻像假面竭盡全力之下。這畢竟還是將張易陽的長刀帶偏了些許,這一刀在削斷雙手後,並沒有能夠順勢斬向其頭顱,而是斬在了其身體左側空處。

    一刀斬空的同時。張易陽攻擊不停,身後尾巴如標槍一般蓄勢插下,此時那幻像假面雙手被斬,竭盡全力將長刀帶偏避過那當頭一刀,然而自己身體的姿態,也因此在空中完全失去了平衡,缺乏防護地胸腹部不由自主的暴露了出來。

    這一瞬間的破綻,所付出的代價是極其成重地,張易陽覆蓋了堅硬甲殼的尾巴重重的插在了幻像假面的肋部上!作為脊椎的延伸。事實上,尾巴的力量甚至不亞於手臂,並且經過進化之後,張易陽尾部的尖端極其的鋒利,堅硬甚至超過金屬。是經過特化的器官,其結構與張易陽頭上地角一般,都是張易陽的攻擊武器之一。

    一插一震,張易陽全身筋骨丹田之力聚合在一處猛然鼓蕩,雄渾的勁力在尾尖插中的瞬間以一種極高頻的形式爆發出來,這一招,在傳統武術中,被稱為「抖絕勁」,一些內家高手在極大功力支持下。打拳發勁之間。身體稍節部位會產生一種極大地震盪之力,就彷彿結合牢固的粗大鋼架早遭到巨力撞擊時發出的那種震盪。而內家拳高手,卻是以自身骨骼作為鋼架打出這種有著巨大破壞力的拳勁。

    這種勁力,必須是將樁功練至體內渾成一氣之後,全身骨骼達成「接骨斗榫」的狀態,才可應用。所謂「接骨斗榫」,在先人拳譜之上便有記載,是指經過長時間正確的內家樁功鍛煉後,骨骼之間互相咬合,完美承接,達成一種類似中國古代建築榫鉚結構一般的剛體狀態,外力催之不入,動之不搖,一些太極大師表演十數人推之不動的功夫,甚至單腿站立的情況下依然沉穩不能移,便是有此種功夫作為後盾。

    而張易陽這次,用地不是拳,而是尾巴,一插一震之下,即便幻像假面地**也是堅韌異常,卻還是被鋒利的尾尖破開肋部,並爆出一個血洞。

    幻像假面尖叫一聲,被這重重一擊打地加速向下墜去,事實上,從它使用暗能爆發直到此時,也不過才經過了大約兩秒鐘左右的時間,甚至連它的暗能力場都還未消退。而此地距離地面足有六十英尺的高度,幻像假面在遭到連續重擊後,根本無法穩住身形,翻滾著直墜下去。

    在這只墜下的幻像假面身後,那只排在第二位的斷去一臂的傢伙也已經跟隨著前方的同伴上了樹,正在向上急躍,全力追擊中的它還沒來得及調整位置,就被以極快速度下墜的同伴砸個正著,兩隻幻像假面於是一起向下落去……

    張易陽則在這一擊之下,由於反作用力的原因,在空中延緩了向下的速度,張易陽又向下落了十英尺距離,尾巴勾住一根伸出的樹枝將身型掛住,然後以下方與兩旁不時橫亙而出的粗枝作為落角點,來回縱躍,迅速向地面降去。

    那兩隻墜落的幻像假面在撞斷了一根強度不足的樹枝後,那只斷去一臂的幻像假面已經調整了過來,重新抓住了一根樹枝,懸吊在距離地面大約二十英尺左右的地方,而另一隻,則繼續向下摔去,最後重重的摔在了樹下的雪地上,摔出一個雪坑。

    顯然,作為惡魔,並且是相對高階的存在,幻像假面傷勢雖重,卻依然不能置其死地,只見雪坑動了一下,那幻像假面竟然還有要爬起來的跡象。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驟然閃過,帶著令人心寒的嘯聲,直接擊入雪坑中,將那幻像假面釘在了地上!那正是張易陽的長刀!竟是被張易陽脫手投擲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二十英尺高的樹稍上,一場殘酷的搏殺正在展開,張易陽手中反握著兩柄骨刺,正與那只留一臂的幻像假面展開激烈搏鬥,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器之間的較量尤其險惡,更何況是在一根成年人腰肢粗細的樹枝上展開,沒有絲毫騰挪的空間。

    見張易陽手中沒了那鋒利的長刃,那幻像假面猛的前躥上來,速度極快,單臂並指成刀狀向張易陽插了過來。張易陽不閃不避,腳踏中門而上,右手小臂外側在接觸幻像假面手腕的同時一滾一繃,幻像假面頓時只覺得對方的手臂彷彿一道不斷旋轉的圓木,頓時將自己的重心帶偏,不由自主的立足不穩,向樹下跌去。

    這般聽勁化勁的功夫乃是由推手之中練成,最善引偏對手重心,製造出我順人背的有利形式,人為的造成對手的破綻。內家拳所謂聽勁,並不是真的用耳朵去聽,而是以身體接觸對方的點為媒介,來聽對方的勁路,聽懂對方的勁路就能引化控制他。一些聽勁登峰造極的高手,甚至不必通過接觸,只要對方稍有動作的傾向,便可從其位置肌肉變化上判斷出下一招的變化,從而制人,正所謂,後發而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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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章 陌生的邀請(三)

    拳諺有云:「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英雄所向無敵,蓋皆由此而及也。」

    欲得驚人藝,需下死功夫,張易陽當年也在其上狠下過一翻功夫,如今內功日進,週身之間更是敏銳異常,此種貼身短打,正是他所擅長。

    將對方打落樹下的同時,張易陽手中骨刺一拉,又在那幻像假面的肩肋上拉出一道皮開肉綻的傷痕。

    落在地上順勢一滾,那幻像假面立即躍起,區區二十英尺的高度對它而言並不能造成任何傷害,而肩肋部的傷,對於它來說,也並不算嚴重的傷勢,短短的時間內,便已經開始止血收口了。與此同時,張易陽也已經縱身而下,向幻像假面疾撲而去。

    就在此時,只聽轟的一聲,彷彿墨魚噴墨一般,大股的黑雲籠罩了周圍大片區域,四周所有的光芒突然間完全不見了蹤影!正是幽深黑暗術,在這種法術的作用下,即便是擁有黑暗視覺的生物,視野範圍也會被大大影響,四周頓時沉入一片黑暗中……

    如果此時有人可以看到那隱藏與黑暗中的幻像假面的話,那便會發現,這只幻像假面的身體正在逐漸的虛化,彷彿要逐漸隱沒入空氣中一般。

    影化——這是一種極高明的潛行術,也是幻像假面一族真正的看家本事,進入施法狀態後完全隱形,無論正常視覺,黑暗視覺,紅外視覺完全無法察覺,並且在攻擊狀態中也不會顯身形。這個技能需要三秒鐘不被打斷的施法時間,進入技能狀態後,自身速度下降,進行攻擊時如遭到創傷,自動退出施法狀態。冷卻時間。半個小時。

    說來,小絨毛的朦朧術也是潛行術的一種。但是與之相比,差距就顯而易見了。

    這才是這只斷去一臂的幻像假面使用幽深黑暗術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爭取到三秒的施法時間,順利的進入影化狀態。

    事實上,在一路追來地時候,它與另一隻幻像假面為了提升追擊速度,都沒有進入影化狀態。在它們看來。有兩名已經進入影化的同伴便足夠了,而它們更需要地,是別讓這好不容易找到的目標逃跑了,必須截住他。然而,另它們沒想到的是,在那電光石火的搏擊中,一名同伴便已經隕落,對方凶狠的戰鬥作風絲毫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喘息機會。這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在剛才再一次交手中。這名幻像假面更確定了這一點,心底之中,它已經將盡快捕捉對方地心理預期調低了。變為了盡量拖住他,以等到另兩隻幻像假面地援手。

    一定要撕掉他的四肢……一定要……反正阿爾赫利大人要的只是活口……這只幻像假面恨恨的想著,在黑暗中,它的身體正在迅速的虛化,眼看就要完全隱沒在空氣中……

    然而,就在此時,一枚疾飛而來的熔岩球打破了它的如意算盤,幻像假面本能的側身避開了熔岩球地攻擊。只是。也因為這一避,三秒的時間被打斷了。已經部分虛化的身體又重新實體化。

    這熔岩球,正是張易陽射出地,剛才他見到那幽深黑暗術發動,便想也不想,辨准了那幻像假面所在的位置,一枚熔岩球射了過去,倒不是為了殺傷對方,只是想探看一顯方有什麼伏著。此時此刻,他同樣也是勢成騎虎,如果不在短時間內解決掉眼前這個敵人,等其他兩隻幻像假面一到,那事情便更加的麻煩了,所以根本沒時間等那法術結束。

    張易陽這一招,名為投石問路,多是以暗器之類施展,而他如今用熔岩球施展。在他前世裡,師傅除了武術之外,還教了他不少隨機應變的所謂江湖手段,如果接打暗器,如何翻牆進院,如何黑夜防備偷襲,如何防備他人握手的時候以小手法拿捏關節,甚至如何在打鬥中揚沙陰人,等等等等……皆有法度。作為一個傳承完備的傳統武術流派,特別是剛剛經歷過那個大時代的混亂,這些應急手法,都會流傳下來,當然,在許多流派內,這些東西因為無用,師傅不教,徒弟也就未必清楚。

    一記熔岩球打出,張易陽也不停留,直接撲進那漆黑的濃霧之中,修為到他這個境界,五感靈敏超乎尋常,況且還有惡魔體質地加乘,雖然視覺受到影響,但事實上,對他而言影響並不算大。

    激烈地打鬥聲響迅速在濃霧中爆發了出來,這是真正的生死搏殺,在伸手不見五指地黑暗中,十秒鐘過去了,戰鬥的雙方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在那幻像假面的身上,已經又多了數條綻開的傷痕,而張易陽肩上也多了一道爪痕,這一爪的部分力量已經被化去,並沒有能抓透張易陽的甲殼。

    如果此時有張易陽可以看到這只幻像假面的表情,會發現,它臉上那三道「血痕」已經完全扭曲在了一起,這是它們心情處於極度波動狀態的象徵。

    事實上,作為以潛行、隱匿,追蹤、偷襲、刺殺為特長的惡魔種族,幻像假面從來都是深淵中危險的存在,而作為一隻已經活了數百歲的存在,這只幻像假面對於近身格鬥的技術也是相當擅長的,畢竟,它們最常用的殺戮手段,就是他們的雙手……

    只是,以它的見識,如同張易陽這樣的對手,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幻像假面甚至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顆巨大的不斷旋轉著的鋼球,無論自己多強力的攻擊,都被對方在接觸之際以一種極巧妙的角度與力量引偏開去,自己總是不由得失去重心,然後便挨上重重一擊。

    同樣作為殺戮的高手,它明白,這並不是什麼法術,而是一種高明到極點的搏鬥技巧,這樣的技巧,只能用可怖可畏來形容,在這短短的十秒之中。它甚至覺得自己彷彿在刀鋒上走了一遭。

    惡魔的戰鬥技巧,更講求直來直去的打擊與絕對的威力。有著巨大力量和無限壽命地惡魔們,更願意以壓倒性的力量來戰勝對手。而張易陽卻不同,在他地前世,那是一個任何超自然力量都受到規則壓制的世界,人類,是一個天生便不具有強大力量的種族,他們沒有各種各樣的形態。沒有尖牙利爪。沒有鱗片甲殼……而東方的東亞人種,在天生的身體素質上,比起那些白人,黑人,更是具有先天的劣勢。而正是因為這種劣勢地存在,他們更珍惜身體中地每一分力量,而東亞,恰恰是古代戰爭最頻繁的國家,北方邊境的戰爭幾千年中幾乎從未停止。在一代一代,幾千年不斷的傳承發展與對抗實踐中,一代代的武學大師將這種對於力量以及技巧的使用。推到了近乎藝術的高度。以至於西方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搏擊藝術的時候,驚訝的將其稱之為東方地魔法。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只幻像假面本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名比自己實力還略低一些的惡魔,這從他顯地氣息中,便可以察覺出來,惡魔們總是願意通過氣息來判斷對方的強弱,這就好像蟻群中的螞蟻,互相通過觸角的接觸便可以輕易判斷出對方的階級。這是一種類似烙印一般信息。只要對方顯出力量,便可以互相判斷出來。

    只是。它發現自己這一次顯然是錯了,阿爾赫利大人要找的傢伙,果然不是普通的存在……

    不過,這卻也沒有關係了,因為它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地那些同伴,已經到了附近了……

    那兩個傢伙已經到了附近了……張易陽即便不用眼睛,也可以聽出那不斷逼近地聲音,這聲音極其的輕微,從上方接近著,顯然這些惡魔們為了讓身體不在雪地中踩出巨大地聲響,選擇了從樹上接近過來。畢竟,在雪地上,只要他們無法做到飄浮,都很容易發出比較大的聲響。

    那兩名處於影化狀態的幻像假面一前一後的接近過來,已經逼近到大約兩百英尺的距離之內,與此同時,它們開始近一步的放慢速度並且放緩腳步,將聲音進一步變的輕不可聞。事實上,如果張易陽沒有刻意的察覺它們,那麼也許還不容易注意這樣的聲音,但是,既然早存了念頭,那麼發現它們,也就不是那麼難的事情了。

    只是,跟前的幻像假面顯然是存著糾纏的心思,異常小心的應付著張易陽的攻擊,顯然是在等待援軍的到來。

    忽然,張易陽彷彿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身形微一趔切,畢竟他目前在雪地上遊走搏擊,加之四周黑暗,雪面下各類植物的根系籐蔓各種各樣的障礙物不計其數。

    然而,這卻是在近距離搏鬥之中,張易陽原本護住胸前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向上晃了一下,那幻像假面忽然發覺,自己似乎只要發力一探手,便能夠到對方的胸膛……

    絕好的機會,不過,多少次生死關頭得來的經驗讓幻像假面並不敢就此發動攻擊,可能有詐……然而,放棄更是可惜,一切想法都在那一瞬間掠過腦海,又似乎是什麼都沒有想,在張易陽身形趔切的同時,它發動了自己一直隱藏沒用的天賦術法——困惑。

    困惑——法術發動後,任何被幻像假面攻擊的生物,都必須通過一個意志檢定,檢定視生物的精神力與意志強度而定,無法通過檢定的生物將進入困惑狀態,這個效果是永久的,只有施法者,或者殺死施法者可以破解狀態,同樣,使用高等復員術,奇跡術等法術同樣可以解除狀態。法術效果持續半個小時,一日內只能使用一次。

    在幻像假面看來近身搏擊能力如此之強的惡魔,那麼精神能力必定不會太強,否則的話,他就不應該是這個位階的惡魔了,而應該是更高階的存在。按照幻像假面的想法,張易陽是絕無法通過意志檢定的。

    事實上,在意志檢定的一瞬間,多少會產生一定的僵直時間,雖然這時間依對手的不同而不同,一般來說極其短暫,但這也便夠了,即便張易陽真的在萬幸之中能夠通過檢定,有那一瞬間的空隙幻像假面認為自己便足夠成功的接觸到對方要害了,要知道,無論多麼高明的技巧,也必須有足夠的時間,做出恰到好處的攔截,這就好比導彈防禦系統,一旦錯過了最佳防禦位置,讓來襲導彈進入了最後的末端飛行狀態,那麼到時候再進行攔截,便不可能成功了。

    幻像假面將這個重要技能放到這個時候釋放,不可謂不隱忍……

    正如它所想的,張易陽的手似乎僵硬了一下,這就好像沒有上鎖的門戶,幻像假面腳下發力一踏,雪花飛濺中,單臂極力前探,如一道光影般直插張易陽的胸前。

    成了……心中狂喜,只是電光閃過般一瞬,幻像假面的尖利的手掌眼看就要接觸到張易陽的胸口上,在接觸的一瞬間它甚至能感覺到其中躍動的心臟,這甲看似相當的結實,不過,幻像假面有把握一擊而穿……
第七卷 第三章 雪野中的搏殺(一)

    鮮血的感覺……當然,不能挖出心臟來,可惜了一些,阿爾赫利大人要的是活的,只要重創他便可以了……幻像假面有些不甘的想。

    然而,同樣是在這一瞬間,張易陽的嘴角忽然綻出一絲冷笑,眼眸圓睜彷彿放出光芒來……

    他通過了意志檢定?這不可能……幻像假面狂驚之下,並指成刀的手掌已經順著張易陽的胸膛插了下去,他心中發狠……果然有詐,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擊,你是躲不過去了……

    這幻像假面卻不知道,張易陽的精神意志之凝聚穩固,堪稱精神系法術免疫,想讓他陷入困惑狀態,這實在是一件太過艱難的事情。

    電光石火的一瞬,一切,都彷彿是慢動作……幻像假面的利爪接觸到張易陽胸膛的一瞬,張易陽的胸膛彷彿骨折了一般,在剎那間向後生生凹陷了進去寸餘距離。

    內家拳諺中有「撒開二六連環鎖」的說法,說的是內功練到一定境界,全身骨節鬆開,如同開鎖一般,而胸口鎖骨,正是其中重要的一把大鎖,此鎖開後,胸骨便與常人不同,可自如開合,高手能憑此化去對手勁力,甚至反彈對手拳勁,正所謂「胸打」。

    避敵鋒芒……便是這出人意料的一陷,讓幻像假面頓時產生了一種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感覺,原本蓄積的動能頓時落空,就彷彿黑夜走在街上,沒有注意前方有一向下的階梯,一腳踩空的感覺一般。

    就是如此零幾秒的時間差,勝負易勢,幻像假面的手腕上微微一沉,卻是張易陽的手腕搭了上來,此謂之「粘」,雖是看似輕輕搭住。卻已如膠皮一般將其來勢控制,手腕在順勢一滾,幻像假面此時去勢用老,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將肋部暴了出來。

    手中骨刺一送,勁力貫注,在那一瞬間,骨刺上冒出金色的火焰來。卻是張易陽將一枚熔岩球生生壓縮了進去,這本是還未完善的技巧,穩定地形態時間略長便無法維持,只是在此時,張易陽確也顧不得了,反正也只需要維持一瞬間的形態便可以……

    順著之前拖出的一道還未完全癒合的疤痕插了進入。鋒利的無翼龍骨刺在張易陽發力一擊下透骨而入……

    不得不說,幻像假面的身體是相當堅實的,其肋部構造也不同與人類的肋骨結構,而是一種類似骨板地結構,只是,以無翼龍骨刺的鋒利程度與張易陽蓄勢一擊的勁力,再加上傷上加傷,那肋骨終究是無法承受,發出一聲令人牙癢的聲音後。張易陽手中小臂長的骨刺直沒進去直至握手處。然後爆發開來——張易陽在骨刺插入的一瞬間便放開了對熔岩球地控制……一聲刺耳的慘叫自這只幻像假面的口中響了出來,張開的口中隱約還噴出煙氣來……

    身後地敵人突然加速。一隻無形地利爪正劃破虛空向他背後襲來。圍魏救趙之策。不但是人類會用。惡魔一樣能夠使用。

    只是。趁它病要它命……這一直是張易陽地行動準則。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斬草要除根……如果是普通人。受了如此重傷。絕對是十條命都丟了。但是。這是惡魔。而且是一名有著相當位階地惡魔。這樣地傷勢。雖然能重創它。卻還不能至其於死地!

    就在慘叫聲響起地同時。那幻像假面如發狂一般張開雙臂試圖衝前摟抱張易陽。這看似發狂地舉動卻是險惡非常。背後攻擊轉眼便到。若被抱住。便難免受到重創……然而張易陽在一擊得手後。也不停留。也不拔出骨刺。就讓骨刺那麼插在那兒。同時自己側踏出一步。身形一轉。一個抽身換影地身法在避開摟抱地同時繞到了幻像假面側後方。一記撇身錘重重地便打在幻像假面背心上。這一記乃是重手法。骨裂聲再響。與此同時。由於雙方位置地瞬間轉換。那影化狀態地幻像假面原本擊向張易陽後背地一擊卻正好被它地同伴擋住……這被連番重擊地幻像假面已是被打地沒了章法。本能地回身揮爪抓來……

    張易陽丹田內轉。右手一封。勁力如開鐵閘門。幻像假面這可說是隨手一爪又哪擋地住。頓時被打偏開去。張易陽右手開門地同時左手破門戶而入。左手地那一柄蛇刺又是一擊。正是一招「硬開門」。帶著火焰深深插入了那幻像假面左腰之中。一絞一爆地同時棄去兵器。雙手同時按上幻像假面胸膛……

    拳諺有云:肘打去意占胸膛。出勢好似虎撲羊。

    張易陽發力便是一記虎撲!隨之而來便是一記令人心生寒意地悶響。更加詭異地是。那幻像假面遭到如此重擊卻是一步未退。它彷彿被打蒙了。呆呆地站在那兒……

    半晌,大股地污血從它的面部的三道血痕中噴濺了出來,整個人就如同一個被抽去了脊椎的皮囊一般攤倒在地上,胸骨凹陷,整個胸膛的骨頭到內臟竟然是已經被陰勁擊碎了。

    內家拳勁,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同樣的招式,若是師徒喂手,或者同伴切磋,可將其發勁打出丈外卻不傷,此謂「發人」。而若是生死搏殺,戰陣殺罰,同樣的招式,亦可透甲而入,將其內臟擊碎,此時拳勁完全作用與內,毫不外散,故而中招者反而一步不退。

    當然,在張易陽的前世,一些所謂「大師」孜孜不倦的追求某招克某招,卻不知內家精華,全在變勁,而不在變招。說時遲,那時快,從幻像假面發動「困惑」,到最後被張易陽以虎撲擊倒,過程驚心動魄,時間卻僅僅過去了兩三秒鐘,格鬥雙方兔起鶻落,動作皆是快的驚人……

    然而,激烈的搏鬥卻並未到此為止。就在這只斷去一臂的幻像假面倒下的同時,那兩隻影化的幻像假面已經與他激烈的搏鬥起來,它們互相配合著,從兩個方向向張易陽發起攻擊。

    對於張易陽而言,這實際上是相當凶險的,因為無法看到襲來的攻擊,只能憑借聽覺與對方攻擊時候帶動地氣流波動來判斷落點與走向,這就好像武術中的盲斗訓練——這是一種相當高等的訓練方式。一些武術流派為了訓練練習者的週身敏感度與隨機應變的能力,會讓練習者在黑暗的斗室中眼睛蒙上布條進行格鬥練習,以訓練在眼睛無法視物的情況下,武者的搏擊能力。

    然而,張易陽現在面臨地狀況,比之盲斗又要凶險不少。畢竟這是生死搏殺,以幻像假面的攻擊力,雖然赤手空拳,卻比持械更加的危險,並且,敵人有兩名……

    一記側滾又避過身後一道劈來的的銳利勁風,張易陽雙手向前一攔,雙手在虛空中彷彿搭住了一條不存在的手臂,這場面極其詭異。就彷彿張易陽在於空氣戰鬥一般。

    張易陽一手消。一手打,只是這只幻影像假面顯然也是吸取了同伴被殺地教訓,改變了慣用的戰術,並不急於進攻,即便進攻也是異常小心,少有那種看似威巨大的長距離高速突擊。因為它們已經意識到,那樣的突擊雖然帶來的衝擊力巨大,但在面對張易陽這種對手的時候,因為預兆大,發動的時候容易提前被判斷出來,而面對張易陽那種詭異的搏擊技巧,這種突擊很容易在攻擊失敗的時候造成自己重心被破壞,而一瞬間地立足不穩就幾乎肯定會被重擊,那將導致它們有大機率失去影化狀態地保護。

    如此一來。張易陽的連消帶打就很難真正轉化為有效殺傷。在被張易陽雙手接觸的同時,那只幻像假面便迅速退後擺脫糾纏尋找下一次機會。如此,始終不讓張易陽真正得手,事實上,它們的動作越是謹慎,緩慢,輕巧,張易陽便越難以真正將他們尋找出來……

    事實上,它們的策略似乎已經起到了作用,張易陽身上的甲殼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多了幾道深深的傷痕,雖然還未能破甲而入,但那兩隻幻像甲面都相信,解決這個麻煩,只是時間問題了,它們都是最好的獵手,有的是耐心,在這樣體力與心力的高消耗對抗中,處於被動防守狀態的獵物,是無法堅持太長時間的……

    然而,與這兩隻幻像假面的想法有些差距的是,張易陽目前並非實在被動防禦,而且,他最強地殺手鑭——飛劍,直到此時,依然隱忍未發。

    事實上,張易陽之所以隱忍不發,便是想將這些幻像假面一網打盡!他並不清楚那位尋找自己地「大人」是誰,又是如何確定自己的位置地,不過很顯然,能夠擁有這樣屬下的傢伙,不會是普通的角色,並且,從這些傢伙敢於攻擊自己上看,這也絕不是想和自己做朋友這類好事,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那麼,也就意味著,如果讓這些傢伙順利的回去,勢必就會進一步暴自己的位置,從而引來更強大的敵人。

    而飛劍,固然可以讓自己獲得極大優勢,但是張易陽並沒有把握將這些傢伙全部留下來,如果在一開始就祭出飛劍,那這些潛行的高手,身手又極度敏捷,只要四下裡一散,總能跑回去一隻兩隻,到時候,反而連自己的底牌也會暴出來。

    所以,從一開始到現在,他費盡心機,就是要讓這些傢伙們覺得,它們在實力上佔有優勢,所以,即便是到現在,張易陽依然沒有輕易的使用飛劍,他在尋找著機會,他要找到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時間又過了片刻,張易陽的動作已經逐漸的慢了下來,閃避之間,喘息聲也是越來越大,不但如此,他的身上鱗甲上又多了五道傷痕,其中有一道肩部的傷痕,幾乎要破甲而

    張易陽試圖突圍,只是,嘗試了幾次,都被攔阻了下來,而兩名宦像假面的攻擊也變的越發的頻繁,顯然是已經認定了張易陽快支持不住了。

    身形側閃,張易陽再一次避開從身後擊來的進攻,只是,這一次,似乎由於疲勞或者某些原因,動作做的並不到位,沒有能完全的避開這一擊,腰肋部的鱗片上被撕裂開一道口子,深可見肉,這確是幻像假面們第一次真正擊穿張易陽的鱗片傷到他的**。張易陽痛哼一聲,與此同時,另一道勁風也已經擊到身前,這時間差配合的極其精道,正是在張易陽受傷的同時。

    顯然,同伴的得手讓這只正面襲來的幻像假面感到振奮,這一擊直奔張易陽右胸而來,顯然在力度與聲勢上都比剛才放開了不少,顯然,一直以來的壓抑小心令這些幻像假面有些迫不及待了……

    果不其然,一擊得手,前後合擊讓已經顯得疲憊不堪的張易陽似乎有些促不及防,右胸前的甲殼啪的一聲綻出裂痕來,之後便進一步爆裂,那身處影化狀態的幻像假面一擊破甲而入……

    張易陽反應亦是不慢,胸骨內縮化去一部分勁力,雙手一合似乎要抓住插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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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三章 雪野中的搏殺(二)

    吸收了同伴的教訓,這只幻像假面自然知道見好就收,也不想著擴大戰果,一擊即收便即回縮,以免被張易陽抓住……

    在被擊中的同時,張易陽猛的張嘴,似乎又要發出一聲痛呼……然而,就在這當口,一道金光猛的從他口中飆射而出,直取近在咫尺的幻像假面……

    隱忍至今,飛劍終於發動!

    可憐這幻像假面將注意力完全聚集在張易陽的雙手以及身體反應上,尤其是一擊得手的瞬間,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張易陽的傷口上,哪裡又防備的張易陽的嘴巴,而這飛劍迅快至極,這幻像假面與張易陽之間此時已經可說沒有了距離,頓時被一擊而中……

    「砰!」一聲悶響隨即響起。

    也是這幻像假面不幸,飛劍一擊之下,正中頭部,張易陽面前的虛空中忽然噴射出大捧的血液以及骨肉碎末來,與此同時那幻像假面的身形開始自虛空中顯現出來,直至此時,還保持著單臂前插的姿態,而腦袋上卻幾乎完全被打碎了,自面部自後腦被打的完全碎裂開來……

    這就好像戰場上那些被大口徑反器材步槍擊中的情況一樣,強大的動能將幻像假面的整個腦袋,打的如同碎裂的西瓜一般,成為了一團碎骨與肉沫的混合體。

    這只幻像假面連一聲聲音都沒能發的出來,就如同一棵被伐倒的樹木一般倒在了地上……

    就在飛劍擊出的同時,張易陽側向一個滾翻,避開了來自身後的夾擊,同時飛劍在天空中迅速轉向……

    終於。那最後一隻幻像假面見勢不妙,亦不遲疑,轉身就逃,縱躍間便已經躥出數十英尺距離,去地極快……若不是張易陽聽覺與靈覺感知俱都敏銳異常,此時怕不已經把握不住其去向了……

    也不遲疑,張易陽自己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同樣迅快異常,哪還有剛才那疲倦的樣子!

    同時手捏劍訣一引。天空中地飛劍如狂飆般向那幻像假面直射過去……也就在此時。那幻像假面終於表現出它身為頂尖暗殺者地敏捷與靈巧。在張易陽地觀察中。只覺得那個虛無地身影在那一瞬間向旁做出了小幅度地位移。竟然是避過了這一擊!

    這是張易陽自飛劍修成後。第一次被閃過。雖然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對手位置模糊不清。無法精確定位導致地。但畢竟還是被躲過了。這完全說明了張易陽之前地小心是相當有必要地。

    當然。飛劍並不是弓箭或者子彈。一擊不中。立即回轉過來。在空中迅過一道光影。如同付骨之蛆一般再一次向幻像假面射了過去……

    由於是在叢林地帶。這幻像假面也是極其地老辣精明。不斷地在樹叢中移動著。以樹木遮擋自己地身形。只是。它低估了飛劍地威力與靈活……

    這一次。飛劍在洞穿了一根碗口粗地籐蔓後接著洞穿了一棵如同普通人年人腰粗細地樹木。接著在空中以小角度滑過一道曲線。準確地命中了目標……

    「嘰!!!!」

    一聲慘叫之後,一個身影子恍惚地出現在虛空之中。並且越來越清晰,卻是那最後一隻幻像假面,只見它此時左臂已經齊肘而斷,很顯然,這是它試圖用左臂擋格飛來的飛劍的結果,而飛劍在削斷它的左臂後又去勢不止直擊在其右肩上,導致它的右肩幾乎齊肩被砍斷,整個右臂垂掛在那兒,只有部分筋骨相連。顯然也是廢了……

    不過這只幻像假面也是驃悍。受了如此重傷也不停步,依舊瘋狂的向前縱躍。只是,此時的它已經失去了影化狀態的保護,完全暴露在張易陽的視野中,想要逃跑,難度可說是呈幾何級數上升。

    張易陽在其後跟地極快,他將輕身功夫運至極限,在幻像假面身後緊追不捨,與此同時,飛劍在空中又做了一個折返,劍光再次掠過,這一次,幻像假面正從樹上高高躍起,劍光自他雙腿掠過,幻像假面就這麼從空中栽了下來,落進了雪地中……

    飛劍在空中打了個旋便向張易陽射了回去,被張易陽重新收回丹田溫養,使用飛劍是一件消耗相當大的事情,以張易陽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將飛劍使用的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輕鬆,所以在大部分情況下,張易陽只是把飛劍溫養在丹田中,並不使用。

    長時間的劇烈搏擊,奔跑追殺,最後還使用了飛劍,心力體力都是消耗極大,張易陽一時間甚至有些人去樓空的感覺,好在身上地傷勢都不算嚴重,多是鱗甲上的傷痕,即便是那處破甲而入的,也傷的不深,對於惡魔體質而言,這樣的傷勢根本不用理會,一天之後自然便會完好如初。

    一面緩緩的調整著呼吸,張易陽一面向那已經被削成「人棍」或者應該說是「惡魔棍」的幻像假面走去。

    這只幻像假面的雙腿齊膝而斷,重重的摔在雪地中,面朝下,背朝上,將地上砸出一個坑來,它還在掙扎著,試圖將身體翻過來。

    張易陽走到它身旁,瞇著眼睛看了看,猛地飛起一腳將它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幾人合抱的巨樹上,發出一聲沉悶地響聲,滑落下來,滾在雪地中。

    「不要……不要殺我……殺了我……阿爾赫利大人不會放過你的!」看見張易陽又緩緩的走了過來,這只幻像假面終於還是怕了,臉上的三道血痕扭曲在一起,以一種尖細的聲音急促的道。「我想知道……這位阿爾赫利大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張易陽走到人棍身邊站住,全身都覆蓋在甲冑中讓人絲毫都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只有一雙眸子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雖然此時勝負已定,但是,如果有懂行地人在場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張易陽的謹慎,他並沒有得意忘形的將腳直接踩到那幻像假面的身上,也沒有用手將其提起來,而是站在它的身旁,保持了半步左右的距離,不用身體與其做直接的接觸,這其實是一種防備的表現,如果事情突然有變,那幻像假面還有什麼隱而未發的技能,那麼在技能發動地一瞬間裡。張易陽就有了應變的空間。

    一位曾經在特種部隊蹲過的師兄曾經與他說過,只有真正的菜鳥,才會幹那種用槍頂著敵人胸膛或者腦袋地事,張易陽深以為然。

    與敵人無距離接觸。如果敵人突然發動反擊,那麼你未必能夠來得及作出反應,所以,必須給自己留出空間和餘地。

    見到那幻像甲面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張易陽也不出聲,只是蹲了下來,它的手中呼的燃起了一道金色地火焰,這卻不是熔岩球的魔法之火,而是貨真價實的三昧真火,小小的火焰中,包含著連金屬都能熔成灰燼的高溫……

    隨手一甩,那火焰輕輕的飄落,落在了幻像假面斷腿的傷口上。此時那傷口已經收口,隱隱的看以看見有如同蛆蟲一般的肌肉組織正在蠕動生長,不得不說,這樣地**修復能力確實是相當的強悍。

    只見這火焰一落到傷口上,就彷彿遇到了什麼可燃物質一般,呼的竄了起來。火勢迅速從一道火苗蔓延開來,將它的整個傷口都燃燒了起來,就彷彿那是一根澆上了純酒精的火把一般被點燃。

    事實證明,這必定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那幻像假面面部地三道血痕幾乎皺的縮成了一團,發出一種淒慘的叫聲,就這麼在雪地上打起滾來,試圖將火焰滅掉。

    只是,這火焰的本質乃是張易陽的心念之火。而不是這世間凡火。單靠這地上的積雪滾壓,又怎麼弄的滅。依然不慌不忙的穩定的灼燒著。

    張易陽地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意外,顯然,這真火地威力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略略一思考,心中便有了些許明悟,道家真火,純陽中正,天生便對於邪祟之物有著克制作用,而這幻像假面,身為惡魔,又恰恰是極邪惡殘暴地種類,正是一塊上好的「燃料」,再加上極高的溫度,就讓火焰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當然,這幻像假面如果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實力未損,那麼還是可以將火焰熄滅的,只是要多費功夫,這火焰對於它們而言,比普通的魔法火焰麻煩的多了。

    「嘰!滅掉它!滅掉它嘰!我說!我說」

    這幻像假面顯然是頂不住了,大聲的嘶叫著,來回翻滾,而腿上的火焰,沒有一絲要熄滅的跡象。

    張易陽心念一動,那火焰無聲無息的便熄滅了,而幻像假面一時間卻還不知,又翻滾了一陣,這才發現火焰已經熄滅,頓時一下癱軟在那兒,彷彿又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鬥一般。

    它的一條斷腿的一截大約半英尺的長度此時已經被燒成了焦碳一般,張易陽再一次走到它的身旁,伸出食指晃了一晃,又是一道金色火苗燃了起來,維持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要讓這幻像假面看的更清楚些,然後才將手握成拳,火焰隨之散去……

    「說吧……我對這位阿爾赫利大人,很好奇……」張易陽的聲音平緩,語氣不帶任何的威脅,就彷彿老友之間聊天一般,不過,在那幻像假面看來,卻絕對是不敢怠慢了,當即嘶聲道:

    「阿爾赫利大人,是領主大人的……嘰……」話剛說出口,還未說完,這只幻像假面忽然劇烈扭動起來,緊接著,全身開始如同吹氣一般鼓脹起來……

    「……我沒有說……大人,不要殺我……不要……嘰……」它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口中語無倫次的道,似乎是在求饒。只是,膨脹的身體迅速便以幾何級數擴張開來,幻像假面面部的三道傷痕中飆出血液來,同時也再說不出話來……

    張易陽在發現它膨脹的第一時間便向後急退,瞬間已經退出上百英尺,確還不停息,直到退出兩百英尺這才停了下來,藏身在一棵數人合抱的巨大樹木後望向那幻像假面。此時不過才過去了數秒時間,那幻像假面卻已經膨脹成一團巨大的氣球一般,完全看不出最初的形態,事實上,就在剛才,張易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暴虐的黑暗力量忽然自它的體內噴湧出來,以眼功望去,一股黑色的能量如火焰如妖魔一般,在它的體內***,似乎要破殼而出……

    「轟!」又過了不到一吸的功夫,那幻像假面便已經膨脹到了極點,隨即便是猛烈的爆炸,血霧向四面濺射開來,爆炸的衝擊波帶著黑色的火焰,將周圍的樹木都炸的東倒西歪,張易陽因為離的遠,又躲藏在樹後,沒有受到絲毫的波及,待爆炸平息,張易陽又等待了數秒,這才小心的走了過去。

    爆炸中心被強烈的爆炸炸出一個大坑,那只幻像假面被炸的粉身碎骨,幾乎沒有留下什麼像樣的大一些的碎片。看樣子,這裡就彷彿戰場上被大口徑野戰炮直接命中一樣,一些大腿粗細的樹木都被直接炸斷,周圍殘留著一種強烈的黑暗氣息……
第七卷 第四章 陰影、威脅、封印(一)

    張易陽皺著眉頭查看了一會兒,顯然,若是剛才自己不即使退後,那麼以自己的防禦力雖然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絕對會吃一個悶虧,受傷是免不了的。

    回憶幻像假面剛才在爆炸前說的那番奇怪的話語,它應該是被滅口的,很有可能是某種事先種下的詛咒一類的東西,讓它無法說出特定的秘密。

    張易陽由此對於這位阿爾赫利大人,又多了幾分警覺,他略作停留,便開動動手清理周圍的爆炸痕跡,主要還是將那個爆炸造成的大坑填埋平整,再重醒上積雪,略作一些處理,在這之後,張易陽相信,只要再下上一些雪,那麼也就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當然,這也許是多此一舉,不過這件事太過詭異,小心些總是好的。

    處理好這裡的痕跡,張易陽轉身向回走去,重新回到了剛才的戰場,這裡還分佈著三具幻像假面的屍體,一具在樹下,另兩具離的遠了些。張易陽先是來到那具頭顱被飛劍擊碎的屍體前,從皮包中摸出一柄鋒利的剝皮刀,這種巴掌大小的刀也是張易陽以煉器之法製作的,經過細心打磨後,顯得異常鋒利,在製作之時,這種用赤銅製作的刀具就被定位在「工具」,而非「兵器」的地位上,刀刃輕巧、鋒利而薄,這也就意味著在面對皮堅肉厚的魔物時,這樣的刀具很容易發生斷裂損壞的情況,所以一般來說,並不用來戰鬥,相反,輕薄鋒利的刀鋒對於切割魔物普遍堅硬的外皮以及筋骨組織倒是相當的合適。

    張易陽切開了這只幻像假面的胸膛,在它的身體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枚魔核,用雪擦了擦,放進了隨身的小皮包中。他站起身來,略一思考。手中燃起一股火苗,正是那三昧真火,甩到了這幻像假面的身體上,火焰粘附在屍體上迅速的燃燒起來……

    接著,張易陽又走到那只斷去一臂地幻像假面屍體前,取回了插在它身上的兩柄蛇刺,接著。在取出了它的魔核後,同樣一把火燒在了它的身上。

    最後在樹下找到的那名幻像假面被長刀死死的釘在地上,刀鋒自後心貫入。前胸穿出,將其釘在地上。張易陽拔出了長刀,正想如法炮製,處理了這只幻像假面的屍體。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這只幻像假面地手腕,雖然手掌已經被自己在搏擊中一刀斬去,但並沒有傷及它的手腕,張易陽如願以償的在它地手腕上尋到了那隻眼睛狀的詭異東西。只見那「眼睛」依然張開著,四周伸出許多細小地觸手於幻像假面的手腕牢牢相連,豎立的瞳仁一眨不眨的,張易陽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這隻眼睛在看著自己……

    皺著眉頭仔細觀察,張易陽發覺,這似乎是一種生物體,或者說,這個古怪的眼睛全身的組織是由有機物質構成的,就彷彿真地從某種巨獸的眼眶中,將眼睛掏了出來一般……

    聽這只幻像假面當初的語氣,應該就是通過這個東西找到了自己……張易陽一邊看著。一邊回憶著。初步判斷,這應該是某種搜索中的工具。在遇到搜索目標地時候會將眼睛睜開,那麼可以判斷,平時這隻眼睛應該是處於閉合狀態的。

    站起身來,手中長刀一插,一刀洞穿了那只「眼睛」,只聽見這眼睛「嘰」的輕嘶了一聲,噴出少許漿液來,這更加讓張易陽肯定了這應該是某種生物的想法,當然,這個小東西確實是有些噁心,張易陽拔出刀來,在雪上多擦了幾擦,將污血清理乾淨,這才如法炮製,取核點火……

    待到三具屍體都燒成了塊狀的如同燒盡的木炭一般的白色碳塊,張易陽又將這些灰燼踏碎,撒開在雪地上,又用樹枝來回在雪地上拖了幾遍,如此,即便有什麼殘骸能留的下來,也會被這個季節中那些飢餓地掠食者叼去吃地點滴不剩。

    只需要一場雪,便是無影無蹤……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長刀,想起,刀鞘還留在最初遭遇這些幻像假面地地方,這便要回去拿,可不能拋棄了,刀鞘是以質地優良的硬木製作,鞘外還包了一層無翼龍皮作為蒙皮,要是丟了,張易陽還有些捨不得……

    一面循著來時的路向回走去,張易陽一面走著,一面考慮著這次的突發事件:

    首先,對於這位阿爾赫利大人,結合那只自爆的幻像假面死前未說完的話,與一開始那只幻像假面的隻言片語可以得到一些線索:首先,這位大人要自己去魔墟,那麼很可能,它自己就在魔墟之中。另外,那只幻像假面曾經說過:他是領主大人的……這名惡魔口中的領主,很可能就是在魔墟的那位神秘的惡魔領主,聽它的口氣,這位阿爾赫利應該不是領主本人,但必然與其有相當的關係,很有可能,是其某個高階的手下,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只是,既然與惡魔領主扯上了關係,事情似乎就不那麼簡單了,以如今的線索,無法知道到底是那位大人個人的意思,還是連那位領主大人也牽扯在內?另一方面,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實力如何,不過,深淵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要統御那樣的手下,本身的實力必定要更加的強悍才是,更何況,它應該還有其他更強大的手下存在……最麻煩的是,那位深淵領主……

    習慣於思考問題從最壞的角度去思考,張易陽隱隱的已經將那位深淵領主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另外,那名手上綁著眼睛的幻像假面曾經說過,要活的……所以,但是,這些幻像假面依然敢於攻擊自己,並且出手狠辣,似乎並不在乎自己重傷,看來,要活的,也只需要活的就可以……

    那麼這就說明這絕不是什麼好事,不然絕不會如此「請」法的……其次,對方也不是單純的因為某件事或者某些問題看自己不爽要幹掉自己……

    沒有人會做毫無目的的事情,惡魔也是同樣,那麼,它看上了自己的什麼呢?最合理地解釋就是——知識,他們想要從自己這裡知道某些知識或者信息。所以需要一個活著的自己。

    那麼,它想要從自己這裡知道什麼呢?張易陽心中微微一沉,他本能的便想到了自己是一名穿越者的事情也許暴了。在他看來,這便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畢竟對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即便張易陽如今初步的有所探索,但還是霧裡看花,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地大部分還籠罩在迷霧中,從它們搜索自己的手法來看,顯然就有著許多自己不理解的秘法在內,所以也不排除自己在穿越降臨地時候,被這個世界的某些強大者發現了……

    當然。自己身上地秘密並不少,也未必就是穿越的事情,想要判斷什麼事情引起了這些「大人物」的注意,還得進一步繼續分析……

    現在仔細想來。那些那位阿爾赫利大人應該是有辦法確定自己所在的大概地區,然後那些幻像假面再用那個「眼睛」一般的工具來尋找自己,而在遇到自己之前,聽那些幻像假面的語氣,應該是已經尋找了一段時間了……不過很明顯,它們並不能如同衛星定位一般的準確確定自己的具體位置,不然地話,根本用不著尋找。便可以將自己直接堵在洞穴裡。

    如此說來。算上這些幻像假面從魔墟出發的時間,與搜尋自己所浪費的時間。那麼那名大人派出這些傢伙的時間點,應該是在寒季之前三個月內地某個時間。

    說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而且這個世界的一天時間有三十六個小時左右,比起地球要長的多,也就是說,按照地球的算法,他其實已經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三年的時間了。這麼說來,就也許不是因為單純的因降臨而被發現,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搜索自己地行動應該在第一時間就發動了,而不會到如今才開始行動……

    時間點,這個時間點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引起它們注意地事情,需要再好好的整理一遍……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張易陽在雪地中疾走,一面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面思考著問題,此時,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開始飄起雪花來,張易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寒季裡,這樣的雪很快就會形成帶著雪和冰粒的間歇性風暴……

    來時候只用了十分鐘左右的距離,走回族足足用了近兩倍的時間,這還是在行走的頗為高速的基礎上的,張易陽一面走著,一面將寒季前經歷的點滴事件仔細的慢慢回憶鋪陳開來,試圖尋找到那個特殊的點……

    就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張易陽反覆的思考著,逐漸的將嫌疑定位到了一件事情上——那便是他在進行第二次進化的時候,曾經出現的那種怪異的精神力量……

    這是從何而來的力量?張易陽在事後多次研究,不過始終百思而不得其解,現在想來,也就是這件無法解釋的怪事能夠與那位阿爾赫利大人扯上關係的……

    或者說,這股莫名的力量,原本就是那位大人物的力量?

    張易陽隨後便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雖然,他並不清楚那些上位惡魔們所擁有的秘法,也不說它是從何種渠道知道自己,又是出於什麼目的試圖攻擊自己,最後又如何找到自己……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如果它要使用那樣的精神攻擊,那必定首先要對自己進行定位,而自己當時正處在洞穴進進行進化,且不說它是既然它能夠用精神力攻擊自己,那麼它應該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此一來,那些幻像假面們也就沒道理還需要尋找自己了……

    所以,那精神力量,絕不是那位阿爾赫利大人的……

    那麼……它又是誰的呢?又與那位阿爾赫利大人有著什麼樣的聯繫呢?這股精神力量當時突然的出現在自己進行進化的時候,那麼,它是否與自己的進化有著某種聯繫呢?

    張易陽皺了皺眉頭,他並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正巧就在自己進化的時候……

    不過,再回想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張易陽注意到了一個問題,就在剛才,自己有意的展示了一些力量,用來威壓那些貂狼,而幻像假面的攻擊,也恰恰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張易陽又仔細的考慮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很顯然,那個巨大的熔岩巨人造成的動靜太大,那些幻像假面也許一直就在這附近搜索自己,見到那熔岩巨人,以及之後的火元素體與長毛獸、貂狼的戰鬥,便被吸引了過來,而此時自己恰恰將力量釋放了出來,於是正巧被它們發現……

    如此說來,那天在進化的時候,自己的力量也是因為無法控制而外溢,出現劇烈的波動,會不會是同樣引來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這裡肯定有著某種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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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章 陰影、威脅、封印(二)

    張易陽討厭這種似乎被人從陰影裡盯著的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另外,這同樣也帶給他新的警示,讓他更加的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量……

    當然,以現在得到的資料而言,有許多問題都無法得到解答,這裡面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張易陽在心中暗暗的打了一個問號……不過,能夠確定的是,自己已經得罪了那位與領主有著某種關係的大人,更麻煩的可能,則是那位深淵領主都已經牽扯在內。

    真是麻煩啊……張易陽並不認為自己有於對方硬扛的實力,那些深淵領主都是生存了至少數千年以上的超級怪物,這麼多的歲月,即便是一頭豬,那也成了精了,對於這類深不可測的傢伙,它是連出手伸量一下的意思都欠奉。

    這一次的麻煩雖然解決了,不過可以想見的,自己既然殺了這四隻幻像假面,那麼必定是將雙方的關係推向更加對立的位置,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新的敵人就會來臨,而且肯定比這次來的更加的麻煩……

    既然惹不起,那還躲不起麼……事實上,如果是在張易陽最初來到深淵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那麼它必定會選擇搬家,搬到遠遠的地方去,避開危險……

    然而,現在的他,真的能捨得這裡麼?張易陽苦笑了一下,這個靠山面湖,物產豐富的地方,取水方便,甚至洞內就有天然的水源……這裡傾注了它和它的同伴們許多的心血,說放棄便放棄,還當真有些捨不得了……

    事實上,就是立即要搬家,一時間張易陽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地點來,雖然附近的地形已經被他摸的相當的清楚明白了,但是如果真地要搬家避開那位深淵領主的勢力。那必然要搬的遠遠地,遠遠的離開這裡……

    如此說來,搬家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吧……張易陽有些無奈,晃了晃腦袋,不過,既然站到了那位深淵領主的對立面,這些事情就不可不防,張易陽計劃著待寒季一過去,就開始進行新的探索。向更遠的方向,以防萬一,至少要為自己留出一條撤退的後路。另外,從今以後在這附近活動要更加地小心,不但是自己,就是那些與自己有關係的同伴,小喵、妖精們,坦比克、莫妮卡、甚至那些鼠人們;畢竟,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如何防禦洞穴,如何隱蔽行蹤都要進一步的強化……

    到達了目的地。在雪地上尋找了一陣,張易陽很快的找到了自己丟棄的那把刀鞘,還刀入鞘後。又在一旁的樹上取回了自己掛在那兒的披風。

    此時,湖邊的那群長毛獸和貂狼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向著何處去了,張易陽在周圍看了看,那兩隻被他殺死的貂狼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仔細觀察。雪地上可以看到隱約地拖痕,看來是被什麼生物拖走了當作食物,當然,最有可能的便是它們的那些同類們——貂狼們對於死去地同伴一般來說都是當作食物吃掉,尤其是在這樣食物匱乏的寒冷季節中……

    此外,張易陽又有心尋找了一下那條被他一刀砍落的幻像假面的手臂,卻發現那截原本應該跌落在雪地中的斷臂也已經失去了蹤影,想必是同樣是被叼走了……

    想了想。張易陽又回到了湖邊。此時地湖面上又恢復了平靜。那些爆裂開來地冰稜之間已經重新結起了一層薄薄地冰。看來只需要一個晚上。湖面就能重諧結為厚實地一塊。

    只有雪地上依然零亂。佈滿了各種各樣地痕跡。顯示著在不久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地戰鬥。

    天空中地雪正在越下越大。呼嘯地風在叢林地頂端掠過……不時間地有整根長達數十英尺地樹枝被風從樹身上撕裂下來。翻滾著飛向遠方……

    張易陽憑著記憶在剛才那些長毛獸、貂狼與火元素體戰鬥地地方搜索了一陣。忽然。他眼睛一亮。在雪地上用手掏了掏。掏出了一塊已經被一層薄雪掩蓋起來地不規則地晶狀體。這枚晶狀體約有拳頭大小。雖然才剛剛從雪中挖出。不過拿在手中。隱約地還是可以感覺到一絲溫暖從晶體內部透出……

    這正是那些火元素體地晶核。也被稱為「火焰之心」。被打散後。便散落在雪地中。而那些長毛獸與貂狼們。對於這些東西也是毫不在意。

    不過。對於張易陽而言。這卻是有用地……花了大約一刻鐘地功夫。張易陽將一共四枚晶核都尋找了出來。兩大兩小。大地有拳頭大小。想必是那些中級火元素體身體中地。而小地大約也比乒乓球掠大一些。應該是那兩隻初級火元素體身體中地。

    將這些晶核都收集了起來,放進隨身的小包中,卻發現此時的小皮包已經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幾乎要裝不下了,只能拿在手中。

    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飛舞的雪片與冰粒,一些冰粒打下來,打在甲殼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張易陽也不再停留,急步向洞穴的方向行去……

    回到洞口,張易陽先是用變形術將自己變回人類形態,一方面這樣不會暴自己身上的傷痕,一方面也更容易從那個不大的開口處鑽回洞穴中。他小心的將洞外自己留下的痕跡清除乾淨,然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定不任何痕跡了,才將之前藏在洞口的大背囊打開,將披風和晶石都裝進背囊中,至於之前他鑽出來的那個洞口,此時已經被乾草等臨時堵上了,張易陽輕輕的伸手在洞口以一定的節奏拍打了幾下,這聲音極輕,不過對於一直等候在洞口另一面的幾位來說,這種聲音已經足夠了,她們立即將堵著洞口的雜物清理了乾淨。

    緊接著,張易陽先是將背囊塞回了洞中,然後自己倒著身體從出來的洞口鑽了回去一面鑽回去。一面重新的處理好洞

    「喵哥哥回來了!」見到張易陽沒事,小喵顯得很開心,在她的肩頭還探出一個小小地腦袋。那是小絨毛用扒在那兒,就彷彿用爪子扒著窗戶往外看一般的姿勢很是有趣。

    笑瞇瞇的伸手摸了摸小喵地腦袋,張易陽左右看了看,除了小喵外,還有夏亞在一旁飛來飛去的,笑著衝她打了個招呼。

    在張易陽出門後,洞內的諸人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來,便決定用輪換的方式兩兩分班等候,畢竟洞口的穩較低,也不知道張易陽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放著火不烤在這兒涼快也確實不太合適,於是,小喵自告奮勇的守第一班,夏亞與她一組,而其他人就重新回去烤火了。

    事實上,如果張易陽再遲來一些。那麼就是與坦比克在這兒等待了。

    「大個子,外面怎麼樣?有什麼事麼?」妖精是很敏感的生物,夏亞本能地察覺到了張易陽似乎有些心事。

    「進去說。裡面暖和些……」張易陽擺了擺手道。

    在火邊,張易陽與諸人說起在外面見到的奇景以及遭遇到的怪物,也不隱瞞,將自己收服了一隻火元素體的事件也一併說來,當然,出於某些考慮。他沒有提到有關深淵領主的事情,他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將其說出來,只是說自己遭遇了比較高階的魔物,惡戰一番將其殺死……

    事實上,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對於張易陽而言,就彷彿一朵晦暗的陰雲,開始壓在心頭上,危機的苗頭徹底的改變了他原本盤算著要進行地許多計劃。他忽然發現。時間,似乎有些不夠用了。有著太多的事情急迫的需要進行準備。

    最讓張易陽感到撓頭地是,他的修為,自從達到金丹成就之後,便開始逐漸的緩慢停滯下來,吸收新的魔核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似乎是進入了一個瓶頸狀態。

    於是張易陽乾脆也就不再吸取新的魔核,每日裡只是不斷地純化與穩固金丹,事實上,他對於自己今後的力量道路,也正處於一個思考與摸索的階段中。在他的前世,那些丹道經典中的記敘,大多到金丹期後便不再敘述,那已是人道之極,再上,便脫了人道,被稱為地仙。通常佛法講六道,唯獨《楞嚴經》講七趣,也就是六道再加「仙」道。所謂仙,在道家經典之中,指的是得道了的人,就好比佛,原指覺悟了的人一般。並不一定就是許多人印象中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那種超級英雄一般地偶像形仙人,是普通人崇拜化與小說演義化影響後地結果。

    古人求仙,講究的是窮理盡性,了道歸真,用現在地話說,就是明白這世界上的原理,看破規則,領悟大道後把握自己的生死歸宿,由此而來的種種神通,反而卻不是他們所追求的。

    道家經典《太上感應篇》中,曾記載漢鍾離所說,論述仙有五種,這是道家修學的境界。道家講仙道,也有高低層次不同,最低的是鬼仙,依次是人仙、地仙……

    事實上,前兩種鬼仙與人仙都還是人道,而非真仙,雖然身心狀況比普通人更好,但依舊會生老病死。

    而由地仙起,修行者真正脫離了人道踏入仙道,長生不死,留形住世。歷史上,在近代,有記載的,見於史書的,便是黃石公、陳摶老祖、八仙、張三豐這些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而更多的,則是隱與山野之間的隱士。道家多隱士,多口口相傳,不立文字,教外別傳,即便著書立說,其關鍵部位也多以隱語描寫,這都與道家的基本哲學思想與人生觀有著密切的聯繫。所以,也有如此說法:拳經丹書都是給過來人印證用的,而不是給初學者學習用的。

    不過在張易陽前世的那個世界,所謂地仙這種境界,在當時的張易陽甚至大多數修行者而言,也只是一個傳說中的境界,正所謂修道者如牛毛,得道者如麟角,即便是他的師傅,也遠遠不到這個境界,而他現在的修為,更是已經遠超了前世的他。所以,對於如何突破金丹境界,他目前也沒有什麼清晰的思路,而在他記憶中的那些丹書法訣,對於此也是模糊含混,不盡不詳。

    看來,一時間是急不得的,只能徐徐途之,張易陽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每日裡除了純化修為,也只是默誦道家諸經典,揣摩歷代先賢的精華心得。

    當然,除了在修為上陷入了瓶頸外,在別的方面,他的進展還是相當順利的。自從察覺到危機正在逼近後,張易陽就將那些有關提升生活品質的研究暫時放到了一邊,而將有關於戰鬥,魔法,武器,力量之類的研究放到了優先位置。也算是厚積而薄發吧,就在寒季已經過半的時候,這一天,張易陽的魔法研究有了一個「小小的」成果。

    這確實是小小的成果,說實話,它的體積不大——這是一條皮手環樣的裝備,呃……確切的說,這就是一條皮手環。
第七卷 第五章 元素的進化(一)

    故帝王聖人休焉。休則虛,虛則實,實則倫矣。虛則靜,靜則動,動則得矣。靜則無為,無為也,則任事者責矣。無為則俞俞。俞俞者,憂患不能處,年壽長矣。

    ----《南華經.外篇.天道》軟皮製作而成,皮手環的表面鑲嵌著四個以無翼龍骨加工製作的正方形骨制薄快,每個大約兩厘米見方,三毫米厚薄,很像一枚枚小號的芯片,這是張易陽頗費了一番功夫打磨出來的,骨塊與龍皮結合的相當牢固,說起這其中的粘合劑,張易陽也是頗費了一翻功夫,他生怕托裡球的粘液粘合效果不夠,於是就採用了他前世中古代制弓時的粘和劑製作之法----將獸筋取出小火熬製幾天幾夜,直至熬爛融化成膠糊狀,以之作為粘和劑使用。張易陽以魔獸青牛的筋熬製出的粘合劑,經過試驗,將其與托裡球的粘液用二比一的比例混合攪拌後製作出的粘合劑效果最為強大,最終的效果以張易陽的話說就是:要是不小心粘到了皮上,就是把皮撕掉了,這粘合劑都不會掉……

    最後,手環上還穿了一根用魅魔的頭髮精心搓成的繩索---為此,莫妮卡貢獻出了她的幾根長髮,這可比麻線要結實多了……張易陽與小妖精們商量著,設計了一個活扣,將手環戴在手腕上後。只要一抽繩索就可以將其牢牢固定在手腕上,如此一來,無論手腕粗細,都可以調節自如。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地一個裝飾平,那麼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相當具有後現代設計風格的手環而已……

    「喵?」小喵盤腿坐在火旁。手中拿著完工的作品,好奇的拿著它翻來翻去,很顯然,她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工藝品,把它帶在手上試了試,之後又將其摘了下來,然後又帶了上去。調整了一下鬆緊,眉開眼笑的轉動著自己地手腕。

    玩耍了半晌,小喵這才想起自己的哥哥,充著張易陽晃動自己的手腕:「哥哥,很漂亮」

    在一旁玩耍的小絨毛好奇的湊了過來,從小喵的身後探出小腦袋,瞪著圓圓的眼睛,伸出著一隻小爪子,抓呀,抓呀……想要湊過去撓撓看小喵手上地「新奇玩具」。

    「不許亂抓……」

    一隻大手出現在腦袋上方。緊接著,小絨毛只覺的頸後皮一緊,就被提了起來……

    張易陽將小絨毛抱在懷裡隨手撫摸著它的皮毛。當然,對於大主人的撫摸,小傢伙是不敢反抗的,乖乖的趴在那兒做乖寶寶狀,一雙眼睛卻還盯著小喵手上的手環。

    「這是一隻魔法手環……」張易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這是他第一次依靠自主研發完成的魔法裝備。

    事實上。對於這個世界地超自然力量地研究。自從張易陽來到這個世界後便一直沒有停止過。從最初地猜想。假設。到之後隨著實力逐步提高。開始接觸到一些相對形象具體地知識。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神秘力量體系。即便是如今地張易陽。也還是只窺見了皮毛。對於這些法術力量地運作模式。結構成因。系統構成。規則規律。等等等等。需要繼續探索地實在太多太多了。即便張易陽地法眼給他地法術研究帶來了相當地便利。但這也還是不夠。這就好像那些刊登在專業雜誌上地深奧地理論物理法則。計算方法演算模型都發表在那兒。但對於普通人而言。除了看到滿眼計算公式外。還是不明白它代表什麼……

    就目前為止。依靠張易陽地那些知識。想要做什麼自主創新。還是太難了。不過。張易陽也有簡單地取巧辦法。他首先將目標放在了魔法道具地製作上。融會貫通後地創新自然十分困難。那麼拷貝已經完成地成果呢?

    就魔法道具來說。張易陽手上就有現成地----那面從魔墟帶出來地可以封印召喚物地小盾。此外。他還有一把骨杖。裡面封印著嗜血術。當然。這兩件魔法道具原本都是一個主人地……此外。那些封印用地符石與馴獸用地捲軸。也都屬於魔法道具。

    在張易陽地觀察中。這兩件魔法道具地內部都繪製了玄奧複雜地魔法圖紋與符號。這是以強大地精神力固化在其中地。

    當然。說幾句題外話。在這個深淵世界上。製作魔法道具地方式同樣有多種多樣。有地是以魔獸地血液繪製出魔法陣。再進行加工。還有地。以雕刻地手法。在珍貴地材料上進行雕刻……總之。這就好像地球上地工藝品製作。在這個知識交流並不廣泛地深淵世界。製作魔法道具。同樣顯得「流派」紛呈。

    事實上。以精神力固化地方法是一種相當困難地手法。這涉及到精神力地數量以及精確控制地能力。缺一不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只有那些精神力相當發達地存在才會使用。大多數惡魔更願意用血液繪製道具和卷軸。當然。優點也很顯著。就是在同樣情況下。它可以製作出比其他方法體積小地多地魔法道具。

    恰好的,張易陽得到的那面小盾的製作者----那只已經「爆頭」的雙頭惡魔,正是一隻精神力高度發達的類形。

    張易陽的想法,源自電腦的複製粘貼,便是用原樣照搬的方法,將一個現成的魔法道具上的所有結構原封不動的複製到自己新製作的道具上去,至多再對一些已摸清用途的結構進行少許的調整。

    當然。這僅僅只是設想,為了達成這個設想,張易陽進行了許多次地試驗,好在擁有煉器的基礎,張易陽的精神力量構成雖然與普通惡魔截然不同,但在製作魔法道具方面。倒是顯得相當的得心應手,張易陽以那面小盾作為範例,用多種材料反覆的試驗道具的製作。

    最初地幾次,試驗都遭到了失敗,每一次失敗,張易陽都會尋找原因,然後對作品做出調整。在一次次的試驗,一次次的失敗中,張易陽發現,魔法道具對於材料的挑選有著相當高的要求,使用的材料必須具備相當強的魔法親和力。

    所謂地魔法親和力,是張易陽發明的名詞,即那些使能量能夠順暢自如的運行的材料種類,因為普通的材料,在施法過程中,能量或多或少的會因為材料本身的質地而產生效果上的衰減。因此而無法完成法術。這其實很好理解,就好比電線必須用合適的金屬製造,否則電流在傳輸的過程中會因為電阻地原因逐漸減小直至於無。

    所以。製作魔法道具的材料就顯得異常重要,應該說,越複雜的魔法道具,所需要地材料的要求便越高。

    當然,普通的材料自然是不行的,經過試驗後。張易陽發現,在現在的條件下,製作魔法道具最好的材料,便是魔物地身體器官。比如獸皮,獸角,獸骨……等等等等……

    很顯然的,適者生存,這也許也從某個角度證明了進化論在深淵也是有著一定的適用性的。經過無數世代的繁衍,深淵中的魔物們的身體結構逐漸的向更適合使用傳導法術的狀態變化著。也因為如此。越是高階地魔物身體上地魔法親和力通常情況下越加的優秀。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地。一般來說,那些偏向於施法的生物身體上的魔法親和力要比偏向肉搏的種類強上不少……

    事實上,張易陽拿來做範本的那面有著封印魔物功能的魔法小盾,便是屬於相對複雜的魔法道具,論其等級,要比那把能夠釋放嗜血術的骨杖可是高階的多了,不過,對於張易陽而言,這恰恰是對他相當有用的一件魔法道具,於是便被拿來當作了練手之用。

    事實上,經過張易陽的試驗,要成功的製作一面魔法小盾,所需要的材料並不好找,大約需要用到恐鱷這一級別的魔獸的外皮作為呈載法術的基礎材料。

    在失敗了數次,浪費了許多的材料之後,張易陽成功的製作了一面與範例大同小異的盾牌,當然,這裡也有著些許的區別,那面作為範例的小盾上,有著五枚水藍色的魔核,經過張易陽的測試,這些魔核的作用是為了魔法道具提供能量之用,事實上,根據張易陽的測試,使用一次這件魔法道具所需要的能量並不多,也就是相當於他發射兩枚熔岩球所需要的能量,但是,對於一些相對低階的惡魔來說,有了這些魔核的存在,這就讓它們在使用這個魔法道具時節省更多的能量。畢竟,普通惡魔並不能如同張易陽一般通過修煉來恢復甚至提升能量,對於它們而言,每天的施法量是一定的,用完了就需要用一定的時間進行冷卻,才能重新施法。

    張易陽去掉了那些魔核的設計,進一步縮小了小盾的面積,改為採用本身的能量來驅動魔法道具,經過試驗,這樣的設計是完全可行的。當然,對於張易陽而言,這樣的設計還是不能令他完全的滿意……

    直到進入寒季後,張易陽才最終定型了這件魔法道具,就是現在戴在小喵手上的這條手環,是經過許多次改進後的最終定型版本。

    因為比起最初的版本縮小了相當大的體積,所以雖然省略了魔核的部分,但剩餘部分的材料其魔法親和力還是不足以承載。最後張易陽選擇了無翼龍皮,這是他手中最好的材料之一,此外,經過試驗,無翼龍骨同樣也是不遜與無翼龍骨的原料,於是張易陽便將之前儲存著的一些龍骨選擇堅硬部分拿來打磨成薄塊,四片龍骨,張易陽將原本小盾上的那些奧術符紋進行了重新排列,原本的小盾上可以封印五隻魔物,在那複雜的符紋結構中,張易陽也同樣發現了五組同樣結構的符紋,經過驗證後,這些重複的部分就是符紋運作的核心部分,每一組重複的符紋可以提供一個封印位置。

    在新製作的道具上,張易陽將這些重複的部分分別複製在四枚龍骨薄塊上,一共是四個封印位,為了縮小體積,去掉了第五個封印位。最後再與龍皮上的部分連到一起,如此一來,最終製作完成的魔法手環便可以封印四隻魔物。

    不得不說,製作魔法道具的消耗量是相當巨大的,不說試驗用去的大量材料,便是最後定型之後,最後的以精神力繪製並固化符紋以及奧術圖紋,也是一件相當精巧的事,而且必須一氣呵成,稍有錯誤就會讓一件材料報廢,目前為止,張易陽的報廢率大約是三分之一,即三件材料中會有一件爆廢……這已經是經過反覆鍛煉後的一個相當驚人的成功率了。

    相同的手環一共做了兩隻,張易陽與小喵各一隻,事實上,小喵戴在手上就如同一個小護腕一般,很是有趣。

    因為之前在魔墟中曾經交換了三張用來馴服魔物的卷軸,張易陽在製作好手環後,便使用了一張,將那只捕捉到的火元素體馴服後封印入手環中,馴服的過程相當的順利,事實上,使用卷軸雖然也有一定的失敗機率,不過總的來說,這個機率並不大,因為在馴服前,被捕捉的魔物通常都已經被最大限度的削弱了,而且這只火元素體,畢竟只是初級元素體,等級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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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五章 元素的進化(二)

    其餘的兩張馴獸用卷軸,張易陽便不準備再使用了,他計劃著未來經過進一步試驗後,嘗試著製作這種卷軸。

    有了新的手環,雷犀大石頭,也被張易陽重新封印到了手環中,看的小喵很是有些眼熱,琢磨著自己也要去封印些什麼才有趣……

    其實,不但是小喵,就連莫妮卡與坦比克也有些眼熱,妖精們則因為體形的問題不可能配帶魔法道具。

    張易陽看著那兩雙很是有些渴望的眼神便知道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張易陽並不想拒絕他們這種無傷大雅的要求,事實上,即便有著契約的束縛,但想要獲得真正的忠心,偶爾有一些必要的甜頭,還是很需要的。況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他們擁有這件道具,這對於張易陽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製作魔法道具,確實也是相當花費時間的工作,另一方面,張易陽也不想讓他們太過容易的便得到,過於容易,便顯示不出物品的可貴來。於是,他略做思考後,給了坦比克與莫妮卡一定數量的材料,當然,材料的數量大約是一條手環應有材料量的兩倍,這就給了他們一定的損耗空間,讓他們自己依照小喵手上的範例製作,手工部分完成後,最後的符紋部分由張易陽幫他們進行最後加工。當然,如果工藝太爛,將材料浪費完了還無法完成,那就只能怨自己了……

    如此一來,皆大歡喜,看著兩「人」無法掩飾的驚喜眼神,張易陽便知道自己做對了,對於他們這種等級的惡魔而言,一件做工精良的魔法道具。實在是太過珍貴的寶貝。

    在之後的日子中,莫妮卡與坦比克用異常認真的姿態,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工作中去……

    當然,對於莫妮卡與坦比克而言。有許多的技巧對於他們而言,還是相當陌生地,比如編織繩索的技巧,使用一些特殊工具打磨的竅門等等……因為害怕浪費材料,兩人都成了虛心的好學生,專門去請教妖精們編繩地方法與訣竅,而小喵也教了他們一些竅門。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先用一些低質量的材料製作了樣品,才敢動手使用那些珍貴的材料……

    當然,在張易陽看來,這類教學互動,他是相當樂見其成的,這有助於團體認同感的培養,團體成員之間的關係也會因此變得更加的融洽……

    就在莫妮卡與坦比克忙著完成他們地手工習作的同時,張易陽也沒有閒著,他坐在靜室內。手中拿著一枚小號的「火焰之心」,翻轉把玩著,其他三枚火元素體魔核則放在一旁的地上。這種火元素體的魔核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美麗,就如同一枚紅色的鑽石,鑽石的中心有雲霧狀態火焰隱約的燃燒著。

    經過張易陽地研究。已經發現。這種從火元素體體內獲得地魔核晶體。單從能量地含量上來說。並不算如何地高。尤其是這枚低級火元素體體內地晶核。其含量大約與一隻普通低階魔物體內晶核地含量差不多。從絕對值而言。一頭初級火元素體地魔晶核能量含量。還不如一頭青牛體內地魔晶核能量含量來地多。就是一頭中級火元素體。也只是比青牛略高上一些而已。

    不過。張易陽也發現了一個特殊地問題。這種從火元素體體內取出地「火焰之心」。與普通地魔晶核。是不同地。其內部地能量。相當地純淨。是一種火屬性地能量。並不同與普通魔物體內魔晶核地駁雜。當然。這對於張易陽而言。也僅僅只是有趣地發現而已。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太大地用處。

    不過。如此純淨地晶核。拿來吸收。似乎有些浪費。張易陽在經過一番考量後。決定將其拿來進行一些試驗。

    他將手環中地那只初級火元素體釋放了出來。一個閃爍著光芒地圓形奧術圖紋在地上旋轉了兩圈後。那只燃燒著火焰地火元素體出現在了張易陽地面前。安靜地漂浮在那兒。等待著張易陽地命令。這只火元素體身體上燃燒著地火焰還顯得有些暗淡。之前介紹過。這種封印手環地封印是一種瞬間地狀態。也就是說。無論被封印多久地時間。對於被封印物而言所保持地狀態就是被封印前一瞬間地狀態。而這只火元素體顯然還保持著虛弱地狀態。

    張易陽將一枚初級火元素體地火焰之心放到它面前地地面上。隨即下達了指令:「赤焰。吞噬它……」

    赤焰是張易陽替這只初級火元素體取地名字。命令發出後。張易陽可以感受到從這頭初級火元素體處傳來地那種絕對服從地精神信息。這是馴服後地魔物與主人之間一種特殊地感應。主人可以部分感受到它們地狀態。這與坦比克那樣地依靠真名契約約束地奴僕頗有些類似。

    只見這頭火元素體在接到命令後,扭著它那火焰形態的腦袋,略微的注視了一下面前不遠處的火焰之心,緊接著,它的身體倏的一躍,化做一道火流,落在了這枚火焰之心上,張易陽只見到一團火焰迅速將那枚魔核裹了進去,大約半分鐘之後,當這團火焰再一次化為正常的火元素體形態,重新漂浮起來的時候,地上那枚火焰之心便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只初級火元素體完成了任務後,便繼續一動不動的漂浮在那兒,似乎在等待主人的下一個指令。張易陽並沒有發出其他的指令,他同樣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兒,密切的注視著這只初級火元素體體內發生的變化。以他的修為,此時自然可以見到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異像,他見到,一團火焰般燃燒的光芒,正在火元素體胸口魔核所在的部位湧動翻滾著,並且逐漸地向全身開始擴散,就好比向清澈的水中注入墨水。墨水以注入點為核心向四周擴散一般……

    火元素體原本還顯得有些暗淡的以火焰構成的身體隨即以一種極緩慢地速度恢復增加著,身體上燃燒著的火焰,開始變的有些明亮厚重了起來。張易陽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種舒適的呻吟自火元素體的精神中傳來,就好像吃飽了魚肉大餐的家貓。心滿意足的樣子。

    到此為止,張易陽心中地一些猜想算是部分成功了,火元素體可以通過吞噬同類體內的晶核來恢復甚至增加自身的實力。經過張易陽長期的觀察,深淵中的生物可以通過吞噬晶核的方式來提升實力,甚至進階,但這種進階有著太大的偶然性,甚至有的時候。一些魔物無意中吞下了與其本身性質差距太大或是等級過高的魔核,還會發生極其危險的事件,直接可能導致死亡。所以,在張易陽看來,對於一隻魔物,最安全地吞噬魔核方式,還是吞噬與其相同種類的生物的魔核,不過,事實上,在深淵中。生物地形態與能力有著相當大的變化,即便是相同種類的生物,有著不同種類晶核的情況也相當的普遍。再加上普遍存在的血統混雜問題,使得魔核地種類更加的繁雜。

    所以,當張易陽發現這些火焰之心的純淨質地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有了想法,這些晶核的質地如此的純淨與接近,那就意味著。從理論上說,只要一次不吞噬太大的量,那麼,應該可以讓一隻火元素體來嘗試著吞噬它們以提升實力,甚至進階。

    於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當火元素體「赤焰」吞噬了第一塊魔核後,張易陽並沒有立即將第二塊魔核立即交給它繼續吞噬,而是等待了一天,這是為了穩固。完全吸收吞噬下去的魔核。以免一次吸收太多而造成「消化不良」。直到第二天,張易陽才將第二塊魔核交給他吞噬。同樣是一枚初級火元素體地火焰之心。

    在張易陽地觀察中,即便是如此純淨的魔核,火元素體地吸收利用率大約也只有左右,可見,吞噬,並不是一個相當高效的方法,不過就目前來說,這是張易陽能夠使用的培養魔物的唯一的方法。

    第三天,它又吞下了一枚中級火元素體體內的火焰之在吞噬了三枚魔法晶核後,這只初級火元素體全身的火焰湧動著,就好像火山中滾動的熔岩,它如今的狀態顯然與最初時已經有了巨大的區別,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臨界點上……

    第四天,張易陽將最後一枚中級火元素體的火焰之心讓赤焰吞噬了下去,大約一刻鐘後,新的變化開始發生,赤焰的身體不斷的扭去變幻起來,忽而膨脹,忽而縮小,就如同一條顯微鏡下的阿米巴變形蟲一般。張易陽心中一動,將一道黑暗護甲加持在自己身上,以防萬一。他能夠看出赤焰的體內正在進行某種劇烈的變化,不過即便是張易陽,也不敢確定這種變化一定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他的心中不禁也有些忐忑了起來……

    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這只初級火元素體的變化逐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形成了一個由火焰組成的橢圓形火球,如果一個巨繭一般豎立在靜室中,繭的表面火焰流動,不但是肉眼能見的火焰,還有一**肉眼無法見到的能量在***波動……

    動靜有些大……張易陽眉頭皺了皺,經過上一次幻像假面的事件後,張易陽對於這類異常波動的能量變得更加的敏感,畢竟在那些感知能力極強的強大存在眼中,如果在他們的感知範圍內有這樣的能量波動存在,那就彷彿是一團黑夜中燃燒著的火焰,是相當容易暴的。

    張易陽打定主意,回頭需要在遠離洞穴的地方建立一個隱蔽的地點,以備不時之需,以免因為這類問題無意中暴了洞穴的所在。

    好在,並沒有過太多的時間,大約三到五分鐘後,巨繭上的火焰開始***起來,緊接著,外層的火焰彷彿蛋殼一般崩碎了,整個火元素體如同一團被澆進了汽油的火團猛的膨脹了起來,一個大約五到六英尺左右的高大人形出現在了張易陽的面前。

    這個傢伙,單看高度,就比原先的那個三英尺左右的「小傢伙」高了近一倍,雙臂上的兩枚護腕也發生了變化,護腕的表面多了不少玄奧的花紋,看起來比原先更加的精美了。毫無疑問,現在的赤焰已經不在是一隻初級火元素體了,而已經進化為一隻中級火元素體……

    張易陽能夠感受到來自赤焰精神中的那種驕傲伴隨著感激與忠誠的意念,這個大傢伙現在對於自己的狀態,連帶張易陽這個主人,都顯得相當的滿意……

    張易陽打量著這只已經進階完成的中級火元素體,不得不說,它們實在是相當好用的暖爐,它什麼都不用做,就這麼單純的漂浮在那兒,就讓靜室內的穩提升了一大截。

    對於最初收服這只火元素體,張易陽並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的玩個希奇,而是有所目的的,而現在,這只進階後的中級火元素體,讓張易陽感覺把握更大了幾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赤焰重新收回了手環之中。
第六章 好學生、魅魔的忠心(一)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覆命……——
    《道德經》

    「這世間,一切原本都是空虛而寧靜的,萬物也因而能夠在其中生長。因此要追尋萬物的本質,必須恢復其最原始的虛靜狀態……」

    這天早上,在靜室之中,小喵捧著一大卷獸皮卷,專心致志的在那兒讀著……這獸皮卷的開頭赫然是四個字《道理之卷》。

    事實上,這本怪異的《道理之卷》,正是張易陽為小喵特製的教科書——《道德經深淵版》。

    自古以來,修行者修行無不分為「性」,「命」,兩部分,所謂「性」是指精神,理論,正所謂窮理而盡性;所謂命,則指的是身體上的修為。嚴格意義上說,內家拳樁功、丹道循經走脈、凝神氣而成丹,都是命功的範疇;而透徹規則,讀通經典,豐富學養,悟道求真,所謂「參玄」,這都是性功的範疇。

    在張易陽前世的一些流派中,尤其是在佛家的修行中,更多的是將性功放到重要的位置上來,例如禪宗的公案、打機鋒、棒喝……等等,他們更多的將**視做皮囊,而重視精神上的超越。而道家修行,重視的則是性命雙修,道家的先行者認為,在精神超越的同時,**的修行同樣是不可拋棄的。

    張易陽所繼承的,正是道家一脈相承的修行傳統,所謂「丹道」,以丹求道,性功命功互相依存。==缺一不可。

    也正是如此,張易陽在金丹成就修為停滯之後,也並不緊張,而進一步的開始整理經典。純化理論,他明白,自己地命功修行由於突飛猛進,大大的超越了自己原本的境界,所以,自己必須進一步的在學理上下一番功夫,以尋找進一步地道路。修行,本就容不得急功近利的心態……

    也好在張易陽曾經在師傅的教導下,有選擇的閱讀了一些代表性的道家經典,雖然當時僅僅只是看過而已,但在現在由於修為的進展,那些記憶深處的文字都被毫無障礙地調閱了出來。這讓張易陽很是慶幸,如果自己當初未讀一字的話,那麼如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能記的起隻言片語的,那可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當然,撇去張易陽自己地學理學習不談,對於小喵的修行理論課程學習,張易陽則是早就入手準備了。

    從嚴格意義上說,小喵地文化基礎實在是差到沒有邊。尤其是對於傳統經典的理解,在前世裡一個普通國中生就能理解的一些理論,在小喵看來,就是全新的陌生的……

    當然,對於一個從小生活在深淵中,只有那麼一丁點大的小傢伙而言,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所以,張易陽自從最開始就直接捨棄了文言文原版「教材」教學計劃,轉而使用自己翻譯的「深淵文版」教材。雖然。這必定會造成其理解與原文有所出入,尤其因為張易陽本人的境界問題。對一些學理地掌握理解並不透徹,在翻譯上就更加的容易造成這類問題,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先用著再說吧,以後再慢慢理解原文的……張易陽是這麼想的。

    而新出爐的第一份教材,便是張易陽手寫的《道理之卷》,這部古今道家第一經典,比起《周易參同契》、《黃帝陰符經》之類極度深奧的著作,相對而言,在翻譯的難度上要低上不少。不過即便如此,對於小喵而言,學習的難度還是巨大地,好在張易陽也不求快,只要求她每天能夠囫圇吞棗地背誦一段便可以。

    好在深淵生物天生便能理解掌握基本的深淵語,也就是所謂地通用語,並且比起地球上的人類而言,小喵的記憶力相當的好,即便不是很明白的東西,幾便後也能硬記下來,這讓張易陽的教學難度減少了不少,不過即便如此,之前的「基礎素質教育」也花費了張易陽相當大的心血,真正的《道理之卷》是小喵最近才開始嘗試閱讀背誦的在小喵面前,張易陽盤膝而坐,一面聽著小喵閱讀,一面注視著自己張開的手掌,在那掌心的位置,一團火焰正在那兒變換著顏色。

    那是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忽而變成熾白色,忽而又變成黃色,又忽爾透出紅芒來……變換不定。當然,這絕不是張易陽在故弄玄虛、裝腔作勢,事實上,這是他正用督導小喵課程的空閒時間,在鍛煉自己的火焰掌控能力。

    事實上,此時張易陽的體內存在有兩種不同性質的火焰,一種是來自與道家的三昧真火之力,而另一種是他進化後得到的火焰掌控(次級)而延伸出來的力量。在這次進化之前,張易陽已經能夠將三昧真火的力量與原本的火焰球融合起來使用,當時,他稱之為「青炎」。然而,在新的進化之後,這種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了,原本的火焰球也因為火焰掌控(次級)而進化成為熔岩球。

    在張易陽的研究摸索下,他也發現,這種火焰掌控的力量並不單純的是將火焰球變成熔岩球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掌控火焰力量,並且提高自身火焰抗性的能力,雖然現在只有次級,不過隨著力量的進一步提升,這種力量顯然還有著進一步提升的空間。況且,在張易陽看來,這種偏向於體系性的力量,也許在威力上不如單一的火焰系法術,但卻比之更加的靈活,也更適合配合他本身的力量體系。打一個不太合適的比方,這就好比操作系統軟件與某一個專業軟件的區別,雖然在具體專業上,操作系統軟件並不如專業性軟件好用,但在整體性能的提升上,一個好的操作系統可以更大地提升電腦的性能。**當然。新的力量帶來的就是更加複雜地掌控難度,張易陽摸索了許久,依然沒有完全的將這兩種火焰力量自如的掌控為一體,以至於上一次在面對幻像假面的時候。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使用熔岩球進行攻擊,而不敢使用「未完成版」的新力量。

    任何未能完全掌控的力量,都不是可以倚仗地力量。這是張易陽一直以來信奉的。所以,他現在抓緊一切時間鍛煉著火焰掌控的能力,以爭取早日將其融合。

    「小喵……注意,這裡的虛靜的含義……」聽小喵反覆誦讀著今天學習地段落,張易陽忽然將手中的火焰一收。正色道,在授課時,張易陽無疑是不苟言笑地。

    小喵抬起小臉,瞅了瞅自己的哥哥,認真的點了點頭。低頭繼續念道:「萬物的生長雖蓬勃而複雜,其實生命都是由無到有。由有再到無,最後總會回復到根源。根源都是最虛靜的,虛靜是生命的本質小喵反覆念了多遍,最後抬起腦袋道:「哥哥,這段背下來了!」

    「嗯,背下來了麼?背給我聽聽……」張易陽聽小喵逐字逐句的背了一遍,沒有錯漏,點了點頭道:「不錯,那麼今天。我們就來講一講這個虛靜

    「簡單的說,心中無物被稱為虛,念頭不起被稱為靜……」張易陽,停了一下,看著面前似懂非懂的小喵,柔聲道:「這麼說空泛了些……為什麼書裡要說虛靜呢?」

    「因為唯有虛,才可能載物。為何虛可載物?」張易陽拿過準備在一旁地一個空的陶杯,反扣在地上:「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杯子它需是虛空的才可能裝進水。一個塞滿物體的杯子。是不可能裝進它應該容納的東西的。所以,對於一個修行者而言。你的心靈,也應摒棄雜念,然後才可能有所體悟……」

    「喵那應該怎麼做呢?」小喵撲閃了一銷朵,舉手道。

    「聯繫到修行中,就需要意念專一,排除干擾;專注聽呼吸之氣,因為鼻息無聲所以不用耳聽,而用意念聽……」張易陽看了看小喵見她點頭,便繼續道:「功夫深入,意念聯成一片,無須再著意於聽,而是聽其自然,聽之任之地聽,意念歸一後,即停止聽,漸入混沌境界,心的知覺失去作用,最後不知不覺地進入虛無境界。」

    「哥哥」小喵歪了歪腦袋,之後道:「最近在修行地時候,我見到好溫暖地光,似乎……身體都不存在了,四處都是光芒包圍著我……喵就覺得,好安靜好安靜……」

    「哥哥,那是虛無境界嗎?」

    「哦,到這個程度了……那光是什麼顏色的?」張易陽若有所思地問道。

    「白色的很溫暖的光」

    「虛室生白……」張易陽喃喃道,虛室生白,室,比喻心,司馬云:「心能空虛,則純白獨生也。」在傳統道家理論中,這也被稱為「潔心」或「白心」,《管子》中便有《白心》一章:機心存於胸中,則純白不備。純白不備,則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載也。

    這段話從字面就很好理解,機心太重的人,修道時便會受到很大的阻礙,同樣也是很難達到這種功境的。這也是修道之人尋找傳人都是非常慎重的原因,一個卑鄙奸詐之人,要想在修行上有什麼成就,只能是水中望月,緣木求魚。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張易陽不將丹道傳授給坦比克與莫妮卡的原因之一,事實上,在張易陽看來,絕大部分惡魔種族,都不適合學習這種奧妙的法門,他隱約的已經發現,越是強大的惡魔,就越發的趨向於負面的心性,邪惡、奸詐、殘忍、卑鄙……他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是將其歸結為惡魔的本性導致;而這與道家所倡導的中正平和,恰恰是相矛盾的。

    在這方面,小喵的優點就很明顯,她年紀幼小,心性便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又是極信任依賴張易陽,哥哥如何說,她便如何做,不打一絲一毫的折扣,沒有任何的懷疑退縮。如此一來,即便小傢伙的文化基礎與學養悟性實在是慘不忍睹,張易陽教導起來,也是相當費勁,但是,她依然在進步著,雖然緩慢,但卻穩定……

    「嗯,小喵練的不錯。」張易陽讚許的點了點頭:「現在,你暫時可以將這個看成是虛無,但是,要知道,虛無並不僅僅是這麼理解的,等你到了下一個境界,哥哥再和你仔細說……」

    正所謂傳功不傳景,張易陽的教授方法相當的傳統,先輩們認為,提前將下一步可能遇到的功景告訴弟子,很有可能引起弟子的追求之心,由此而生妄心,進而墮入幻像而不自知……

    不得不說,許多老前輩的所謂「保守」,是有其道理的,只是年輕人多半不能靜下心來學,在張易陽前世的那個時代,快節奏的生活讓「急於求成」幾乎成了大多數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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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學生、魅魔的忠心(二)

    靜室中的課程足足進行了一個小時,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小喵如今每天都會來靜室聽張易陽授課,除了道家學理與經典講授之外,還有一些內家拳理論,武術技巧與要害辨識,等等的知識。除此之外,那些基礎的數學知識,小喵花了一年的時間已經學會了如何加減乘除四則運算,更深奧的,張易陽認為她沒必要學,至少在現階段,學了也沒用……至於物理化學之類的,學了更是沒用,在這個完全不同與地球的世界中,物理法則還是否成立?甚至地球上的化學元素在這兒還能否找全?就連張易陽也回答不出來……

    更多的知識,則是平日裡以言傳身教的方式教給小喵,就說最基本的語言語法,如今的小喵,甚至、夏亞、伊蘇拉她們,在口齒表達上已經比初見時好了不知多少倍,可見,一個適當的交流環境是多麼的重要。

    在寒季中,並沒有狩獵之類的戶外運動需要進行,所以當文化學理課程結束之後,小喵便會開始每天的修行,在這個寒冷的季節中,因為沒有了多餘的活動,小喵的每天用來修行的時間是相當長的,張易陽通常要求她一天之中,三十六個小時中,有八個小時需要花費在練功上,但是事實上,小喵每天花在練功上的時間至少要比這個數字翻一翻,不能不說,這是個努力的小傢伙。按照張易陽給她佈置的任務,每天一半的時間花在拳法基本功,兵器使用,身步法,眼功,反應……等等動功的練習上,而另一半的時間,則花費在樁功。靜坐養丹等靜功練習上。

    通常在每天的這個時候,張易陽也會開始他的修行,於是每天洞穴的走道裡都會出現一幕相當有趣地景象,張易陽在那兒自顧自的練習,而小喵則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當然,兩人練的東西通常是不一樣的,而張易陽如果注意到小傢伙有什麼地方練地不對,便會給她指點出來,然後繼續自顧自的繼續練習。

    當然,也有一些練習是需要兩人一起完成的,例如推手,這是一種傳統武術中所特有的鍛煉週身敏銳以及聽勁化勁的特殊訓練手法,無論是在內家拳還是在外家拳的許多流派中。都將其做為比較重要的訓練手段。

    這也算是最近張易陽對小喵基本功練習的一種認可,畢竟,如果是一個沒有紮穩根基的菜鳥。直接練習推手是完全沒有意義地。當然,這種訓練也是很有講究的,推手訓練,在大多數流派中,雖然各有不同,但還是大致分為定步推手,活步推手,與斷手三個部分,最初的定部推手要求練習雙方在雙腿不移動地情況下。雙臂接觸,尋找試探對方的力點,借力化力,尋機使對方倒地,這是最基礎也是最簡單的推手方法。

    而活步推手,顧名思義,此時推手的雙方是允許走動的,在不斷的運動中,除了手上的聽勁化勁。還要考驗練習者的身法步法靈活程度。

    至於斷手,也叫散手,此時練習雙方的身體不再處於時刻接觸地狀態,練習雙方只能從對方迅速的出拳出腿中抓住時機通過瞬間的肢體接觸使對方失去平衡,而保持自己的平衡,這其實已經是實戰了……

    小喵現在已經開始了活步推手的練習,有張易陽的指導,從定步過渡到活步並不如何困難,她如今也能推的似模似樣的。但勁力不純。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撲通……」小喵一個馬趴撲倒在地上……

    坐在一旁洞壁突起的岩石上地忍不住用手摀住了眼睛,接著。張開一條小指縫偷偷向外看。

    又摔了……小喵每天練這個。都會被摔地鼻輕臉腫。這讓旁觀者諸如。都有些不忍心看。好在深淵生物地血脈擁有異常強大地恢復能力。也不用上什麼膏藥。只要過幾個小時。便會好地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撲通……」還不到一分鐘。又是一聲摔倒身傳了過來。這一次。就連趴在一旁地小絨毛也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子。用它地小屁屁對著正在對練地兩兄妹。毛絨絨地大尾巴隱約還可以見到微微抽搐……

    不過。這一次小喵摔地並不重。她在失去平衡地一瞬間竭力扭動了一下身體。落地地同時順勢翻滾出去。消去了大部分落地地衝力。

    張易陽暗自點了點頭。不過神情卻是淡漠。伸出雙手道:「繼續……」

    在與小喵推手地時候。張易陽會用變形術將自己地身材變小。以適應小喵地身高。他還會將勁力控制在與之相差無幾地程度上。想當年。他地師傅。便是如此教他地。用師傅地話說。推手這個東西。師傅喂地好。徒弟才能出功夫。想要當高手。先要學會被摔……

    小喵爬起身來。抿著小嘴。小傢伙很是硬氣。無論摔地多痛。也絕不叫喊一聲。很顯然。深淵中地蘿莉。與張易陽前世裡那些地球上地蘿莉。絕對不是同一個種生物……

    小心翼翼將手伸了過來,與哥哥的手輕輕的搭在一起,挨了不知道多少次摔,她已經學乖了,只是那麼輕輕的接觸著,卻不敢用力。

    不吞不吐,取長補短——這是哥哥曾經給她講解過的口訣,直到挨了許多次摔後,她才慢慢的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記得剛開始練習推手的時候,她更多的是把這當成一種遊戲,總是用力發力,試圖一下子便將哥哥推的失去平衡倒地,然而,哥哥的手極輕,她的用力一推,明明句在那兒,卻總是彷彿推到空氣上一般,那種好似一腳踩空的感覺,極其的不妙。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大力湧來,讓已經失去平衡地自己立即摔倒在地……

    摔了幾次後,小喵便發覺,這股讓自己摔倒的力量,不多也不少。總是與自己推出去的力量差不多的大小,這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是自己將自己推倒的,自己用地力越大,便摔的越狠……

    現在,她已經學乖了,只是輕輕的接觸著哥哥,極小心的感知哥哥的勁路,哥哥說過。這個叫做「聽」,然後順其而動,在跟隨中小心的試探。哥哥也說過,這個叫做「隨」……

    這樣,雖然最終還是會被丟出去,不過,每次能夠堅持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了……雖然辛苦,不過一段時間下來,小喵已經感覺到,經過這種獨特的訓練,自己由雙臂至肩。至於胸背腰胯,至於全身,都變的越發地靈敏,而對於敵人攻擊的洞察力也在逐漸的加強。

    推手訓練足足進行了約一個小時,小喵又痛又累,小臉上都是塵土,活像個小泥貓也似,直到這個時候,張易陽方才住了手。一直保持著撲克表情地面孔上,也出笑容來,伸手揉了揉小喵的腦袋:「今天,到此為止吧,去休息一會

    「喵」小喵開心的應了一聲,長出一口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走到一旁地上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坐了下來,因為氣溫的關係此時可以見到她身上的汗水不斷的升騰起來。好似霧氣一般。

    一直趴在一旁的小絨毛聽到張易陽宣佈結束。立即就屁顛屁顛地衝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個小東西比起地球上的那些貓貓狗狗可聰明多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共同生活,如今的它已經能夠聽懂一些日常的深淵語對話詞彙,當然,它是沒有說話的能力的。

    小絨毛高高的翹著尾巴,開心的在小喵面前轉來轉去,它理所當然地認為,小主人練習完了,那就有工夫陪自己玩了……抬頭看看小主人的臉……嗯……髒髒的……

    小絨毛是個愛乾淨的好孩子,平日裡吃完食物後都會將腳底肉墊上沾染的油污舔的乾乾淨淨,睡覺起來,也會用爪子給自己洗臉;於是,它立即決定,幫小主人清理一下臉蛋……

    「咪嗚咪嗚」用力一撲……

    「呀不要舔好癢的喵嗚…………」小喵手忙腳亂的將這個不安份的小東西從臉上扯了下來,抱在懷裡不准它再調皮。

    調勻了呼吸,小喵站了起來,將小絨毛放在地上,她有些口渴,向張易陽打了一聲招呼後,向洞底地正廳走去。他們所居住地這個洞穴很大,單單洞內通道的寬度就普遍達到十五英尺,這就給他們預留了相當大地活動空間,在通常情況下,小喵的武術訓練都不會在洞底的正廳進行,一方面,是考慮到正廳中的雜物太多,容易在訓練中不小心碰碎一些陶罐之類的器皿,而另一方面,也考慮到保密的問題,在傳授小喵技巧的時候,是不允許旁觀的,這是張易陽自一開始就訂下的規矩,當然,也有例外的,小妖精們是被允許在一旁觀看的,作為張易陽最初的朋友,她們被賦予了最大信任。當然,以她們的體型差距,這些技巧,事實上對於她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事實上,張易陽一直在尋找提升她們實力的手段,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被確定安全有效可行的手段出現,畢竟,她們的體型實在是比較特殊。另外,作為小喵的寵物,小絨毛有時也會在訓練的時候趴在一旁,當然,作為它而言,那更多的是一種等待玩伴放學的心態……

    「哥哥,我去喝些水……」

    「嗯,去吧……」張易陽微笑的看著小喵:「哦,對了!」他叫住了小喵:「有什麼新的感覺和變化,要及時和哥哥說。」「喵」

    張易陽已經察覺,小喵最近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臨界點上,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開始第一次進化。事實上,張易陽也已經發現,雖然小喵修行的相當努力,不過總的來說,其進度還是要比自己慢上不少,這裡的原因多種多樣,不過經過觀察和思考張易陽還是得出了一些結論。

    一方面,是血統上的因素,嚴格意義上說,深淵獸人是一種半惡魔生物,傳說他們最早的祖先是由位於另一個位面的純血獸人被深淵位面的惡魔生物引誘所產生的後代,雖然,這個說法已經不可考證,近乎於傳說,不過,在張易陽看來,這應該是事實,因為,進化,從某種角度上說,是惡魔或者深淵中的魔物才擁有的本能,作為半惡魔生物,惡魔血統相對稀薄,進化便會發生的比較緩慢。而另一方面,由於基礎以及悟性方面的原因進一步拖慢了修行的速度,這在上文中也有所提到,畢竟,小喵只是一隻出生在深淵中的小小貓女,從來未曾有什麼學習知識的機會,更不用說張易陽前世那個知識爆炸時代的熏陶了,學理上的匱乏,大幅度的拖慢了她修行上的速度。

    當然,在張易陽看來,這些依然不是問題,完全可以通過時間來彌補,通過張易陽有計劃的教育,她也將掌握更多的知識,畢竟,在這個深淵世界,時間,反而是最不缺乏的東西……
大惡魔• 第七章 好學生、魅魔的忠心(三)

莫妮卡與坦比克為自己製作的手環,在小心翼翼的製作了幾天後,終於完工了,張易陽自然不會食言,花了半日的時間,幫他們進行了最後一步的加工,應該說,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坦比克的那條手環因為製作時產生的失誤浪費了一些材料,最後只有三個骨片被成功的固化了符紋,也就是說,坦比克的手環只有三個封印位,不過即便如此,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們非常的滿意。轉 載 自 我  至少,在之後的兩天裡,坦比克的整張嘴都是咧開著的,而那手環自從戴上它的手後,也就再沒有要摘下來的跡象,就連睡覺都戴著。

    自從在雪野中遭遇了那些幻像假面,並意識到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後,張易陽的危機感便隨之加強了。事實上,自從張易陽穿越到這個深淵世界之後,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那種莫大的危機感便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這種情況直到他進化之後,才開始發生了變化,實力的增長加上逐漸熟悉周圍的環境與生物,讓他的生活逐漸開始安定下來,而那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也漸漸變得淡漠了,但是,這次的遭遇讓他再一次警覺了起來,這裡是深淵,危機無處不在,甚至會以你完全不理解的方式接近過來……

    「啊………哈………哈…………啊…………」魅魔莫妮卡妖媚的面孔上帶著媚惑的笑意,配合著身後強有力的衝擊,豐滿的唇瓣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捂著,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還是掩飾不住的冒了出來,她搖擺旋轉著腰身,同時帶給了雙方難以言語的歡樂。在她的身後,則是張易陽野性而充滿力量地身軀,強有力的將她豐滿的身體壓倒在靜室地面的獸皮上運動著。她那豐滿堅挺的胸部在另一隻大手中變幻著形狀,與此同時,張易陽的動作變地更加用力和快速。

    一聲低吼。張易陽身上的變形術被立即取消,整個身體猛的膨脹了一圈,從人類形態,瞬間變成了一隻真正的惡魔……遭到「突然襲擊」的莫妮卡悶哼一聲,只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只捂著她嘴唇的手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脖頸上,強手力的手臂在剎那間勒住了她修長光滑的脖頸,隨之而來地便是窒息的感覺……

    魅魔試圖掙扎,然而,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彷彿銅鐵澆鑄一般將她鎖扣在那兒,絲毫動彈不得,所謂的掙扎,只不過是給雙方帶來更大地快感而已。

    「嗚…………」無法呼吸了。然而身後的衝擊卻是更加的兇猛,彷彿要將自己貫穿一般,這種強烈的窒息與衝擊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刺激。讓莫妮卡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繃緊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持續窒息讓魅魔的雙眼逐漸翻白,豐潤地嘴唇大張著,卻無法發出聲音來。

    很顯然,魅魔的這個表情與不斷緊繃的身體讓她背後的雄性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征服**,動作越來越兇猛,彷彿大海狂濤,一浪高過一浪,在劇烈動作了好一會兒之後。莫妮卡猛的抽搐了一下,全身倏的僵住了,彷彿被子彈打中了一般,那力量是如此巨大,幾乎讓張易陽動彈不得,不過,此時的張易陽也快到極限了,又怎麼願意停下來,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腰胯發力蠻橫地繼續撞擊。這就像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魅魔頓時目瞪口呆,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就好像一條脫了水的魚,隱隱有唾液自她口角流下。

    緊接著,她劇烈的痙攣起來,柔韌、光滑而充滿彈性的小腹一抽一抽的,這持續了十幾秒,莫妮卡倏的如同被抽去了脊椎骨一般攤軟下來。軟成了一團爛泥。而張易陽的快感在此時也積累到了頂點,他又用力運動了十幾次。悶哼一聲緊緊抓住魅魔地腰,將自己地**一股腦兒的傾瀉進對方地體內。

    壓在那柔軟的軀體上調勻了呼吸,張易陽鬆開了莫妮卡,坐起身來,隨手抓過魅魔那光滑的尾巴撫摸把玩著,莫妮卡**的伏在地上,癱軟著,曲線跌蕩起伏顯得驚心動魄的軀體不時的微微痙攣一下,她劇烈的喘息著,一對蝙蝠般的膜翼無力的張開在兩邊,似乎還未從**的餘韻中清醒過來,那動人的景象看的張易陽不由得小腹又是一熱。真是個尤物……張易陽暗道。

    半晌,莫妮卡才姿態雍懶的從地上支起身來,一雙勾魂的妙目中蕩漾著朦朧的水光,她很有些迷醉的看著張易陽那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身軀,那覆蓋著甲片的軀體,在她的眼中顯得如此的威武而性感。

    「帥帥的主人,您的技巧越來越好了…………嗚……」尾巴上傳來的陣陣**讓莫妮卡身體發軟,嬌哼一聲,身體如蛇一般順勢伏在張易陽的肩頭。

    修長地手指輕柔地劃過主人身上那堅硬地甲片。莫妮卡忍不住又回想起剛才那強大地衝擊與窒息地刺激感覺。在無法呼吸地情況下。生物體內會持續分泌一種物質。從而產生一種類似吸毒地快感。在張易陽前世地西方。一些人為了尋求這種快樂而失手將自己吊死地事情屢見不鮮。並不像普通地人類那樣脆弱。對於她而言。這更多地只是個刺激地遊戲而已。這真是美妙地感覺……莫妮卡想著。眼眸媚地彷彿要滴出水來一般。

    應該說。她相當滿足於自己現在地這個主人。他冷靜而優雅。不像許多惡魔那樣野蠻而粗魯;他慷慨。並不吝嗇與賞賜手下。這在惡魔中。同樣是很罕見地品質。莫妮卡忍不住旋轉了一下自己帶在手上地魔法手環。在她地記憶中。那些惡魔們對於自己地奴僕從來都只有強硬地命令與凶狠地暴力;他智慧而狡詐。這是對待敵人地。而在許多地惡魔身上。它們對待自己人同樣是殘忍而血腥。莫妮卡甚至知道一些強大地惡魔最大地愛好就是將自己犯了一點小錯地手下點成一團火焰……

    他強大。無論是在任何方面地戰鬥。都是如此地強大……莫妮卡想到這兒。雙腿間不由得變得更加地泥濘了。她不安份摩擦了一下自己修長健美地大腿。忍不住在主人地手臂上輕輕地親吻著。她剛剛就切身體會到了這種強大。令她快樂地強大……要滿足一隻天性放蕩地魅魔。可不是什麼容易地事情……

    事實上。在魅魔看來。她地這個主人有些不像一隻正統地惡魔。那些野蠻、貪婪、殘忍、嗜血、狡詐地傢伙。不過。誰又會在乎那些呢?在莫妮卡看來。自從她跟隨了主人之後。就再也沒有為飢餓與寒冷操過一丁點地心思。再加上那層出不窮地新奇物件。美味地食物與更方便舒適地生活方式。這讓莫妮卡本能地拿來與自己那些在魔墟討生活地同族「姐妹」做對比。事實上。魅魔地生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輕鬆。在惡魔之間左右逢源以獲得一些收穫並不是什麼簡單地事情。每年在魔墟在一些陰暗角落裡。都可以見到幾具被撕扯地肢離破碎地魅魔地軀體——這是一些有些變態傾向地高等惡魔們地傑作。並且。在許多地時候。為了生存。魅魔們也不得不參加危險地戰鬥——莫妮卡就是因此成為主人地奴僕地。

    在享受著主人所給予地生活地同時。莫妮卡更加地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它。這甚至讓她在上一次與主人一起去魔墟地時候。在面對那些與自己同樣妖媚惑人地同族時。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莫名地危機感……如果主人有興趣地話。為她再找幾名同族作為同伴也並不是什麼困難地事情。至少莫妮卡就知道。有許多比較強大地惡魔手下都有著不止一隻地魅魔奴僕……

    這真不是什麼讓人愉快地想法……每每想到這裡。莫妮卡便會有一些心煩意亂地感覺。

    在這種心態下,她有意的討好,拉近自己與小主人小喵還有那些精靈們之間地關係,作為一個善於察言觀色地魅魔,莫妮卡知道,什麼是主人樂於見到的。而因為那次意外遭遇沼澤嗜魔蛛地事件。她們之間的關係,也確實拉近了許多。說實話,莫妮卡有時甚至有些嫉妒她們,她知道,對於主人而言,她們是不一樣的,比起自己,主人更加的信任她們,哪怕沒有契約的約束也是如此……

    心念一動。張易陽再次發動了變形術。身上的甲片重又蠕動起來,少頃便又重新變成了人類的軀體。張易陽一面閉目想著心事。一面嗅著莫妮卡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香氣,魅魔一族在動情的時候會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有刺**欲的作用,不過,以張易陽這種強大的精神抗性,這樣的香味只是情趣上的小小補充而已。

    「看起來似乎還很精神。」

    魅魔輕笑著伸出手來,輕柔撫摸著主人堅實的腹部,她的唇也由張易陽的手臂,至胸膛,然後一路向下,緩緩的吻下去,她時而親吻,時而用舌頭調皮的**,時兒輕輕的咬噬幾下,與此同時,她一面有節奏的擺動著腰肢,就好像誘惑人地妖精一般,用柔韌而光滑的細腰和豐滿的臀部構成的誇張腰臀曲線吸引著主人的注意力。在她那富有技巧性的挑逗下,很快他又重新恢復了堅挺……

    「啪……」張易陽隨手一掌拍在莫妮卡豐滿的臀上,發出一聲脆響。

    「好了,替我揉捏一下吧……」又在那光滑的臀上揉捏了幾下,張易陽移開手吩咐道。欲不可縱,這是張易陽一貫以來的觀點,**,可作為生活中的調劑,但如果縱慾,那就是毀滅的開始了。

    莫妮卡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主人的習慣,轉到主人身後在他的肩頭有技巧的揉捏著,莫妮卡如今的按摩手法相當的專業,事實上,這除了天賦的原因外,更大的因素是張易陽有計劃的調教。

    作為一名傳統武術,尤其是內家武術的練習者,張易陽對於傳統中醫推拿正骨的一套手法並不陌生,在亂世中,武師行走江湖,對於各種病癥。尤其是刀瘡槍傷骨傷治療,一般都是自己動手治療,所以,在各個流派的傳承中,多少都會流傳下一些秘傳的手法與傷藥配方,甚至在張易陽地前世中。還有一位師兄專門開了一家推拿診所,據說生意也還不錯。

    當然,他調教莫妮卡的本意倒也不是什麼治病之類的,單純的只是為了自己的舒適而已。事實上,魅魔在這方面的天賦很是不錯,特別是,當她發現自己地主人很喜歡這種叫做按摩的手法後,便在其上很是用心下了一翻功夫。現在,張易陽在休閑甚至思考的時候。經常會讓莫妮卡給他按摩拿捏。

    當然,接受莫妮卡的按摩,還需要一些「小小的」自制力。魅魔放蕩的本性讓她們對於精悍強壯的**總是缺乏免疫力,所以,莫妮卡的按摩風格偶爾便會有些「不規矩」的手法出現,若是意志薄弱地人,恐怕立即便會將其撲倒在地。

    而張易陽僅僅將這些作為磨礪自己意志的手段。當然,如果這個「不規矩」有些過度的話……

    「哼……」張易陽冷哼了一聲,莫妮卡輕佻地笑著,立即將手從主人堅硬的敏感部位拿了開來……

    張易陽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莫妮卡的身上。背後軟軟而充滿彈性的擠壓讓他感覺更加的舒服。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張易陽忽然開口道︰「莫妮卡,你跟隨我,多久了?」

    「快有一年了吧……」莫妮卡側著腦袋想了想,嚴格的說,深淵中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記時標準,所以年這個詞,還是她從張易陽處學到的,她輕笑道︰「那時候。才剛過了寒季呢……」

    「嗯……」張易陽輕點了點頭︰「如果可以選擇,跟隨我……或者給你自由,你願意選擇哪一個?」

    莫妮卡睜大了眼楮,她不明白主人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小心的道︰「我願意追隨主人,直到時間地盡頭……」

    「不用害怕,我要聽實話……」張易陽靠在魅魔的身上,他感到身後魅魔的心跳略微加快了一些,雖然這只是微小的變化。但在張易陽的感知下。這再清晰不過,再加上。契約的效力,讓他可以察覺到奴僕的精神狀況,這就好像一個加強版測謊儀一般,莫妮卡要騙過他,並不容易。

    「如果,我給你自由,你願意麼?」張易陽睜開了閉著的眼楮,半瞇著,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自由……願意麼?」莫妮卡不明白主人為什麼要這麼問自己,難道是他厭倦了自己,要換一個新地魅魔僕人?

    是的,應該就是這樣,她認為自己找到了理由。莫妮卡臉上輕佻的笑容漸漸失去了蹤影,她有些害怕起來,她並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裡去……

    「魅魔是沒有真正的自由的,主人……」莫妮卡低聲道,對於一隻魅魔而言,性感的身體,就是她們最大的本錢,掩蓋在重重保護色之下,周旋與不同的雄性之間,既是她們地愛好,也是迫於無奈地生活手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魅魔,並沒有真正的自由……

    「莫妮卡不想要自由,她無比地忠誠與您,我的主人……」魅魔手上的揉捏微微一僵,面色有些發白︰「我保證。」她小聲,但急切的道。

    她又一次回憶起被丟棄在魔墟角落中的某個同族姐妹的殘骸,也許有一天,那也將是自己的歸宿,不過,莫妮卡並不希望那一天來的來的太早,每當想起那樣的結局,恐懼就彷彿冰冷的海水浸透她的骨髓……

    魅魔的忠誠……張易陽的嘴角若有若無的翹起了一個弧度,不過,他能夠感受到身後軀體那一瞬間的僵硬和掩飾不住的恐懼,可見,倒也不全是違心之言。

    這個結果已經讓張易陽頗為滿意了,至於這所謂的忠誠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重要麼?張易陽可不認為這世界上能有什麼單純的沒有任何目的的忠誠存在,尤其是在這個深淵世界,要是說有某位惡魔能被自己王霸之氣感招從此忠誠不二,不說別人,他自己第一個不相信。

    「好了,不用緊張,我隨口問問而已……」張易陽伸手揉捏了一下魅魔光滑的大腿,撫慰道。

    「主人,你嚇到莫妮卡了呢……」魅魔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媚眼如絲的嗔道,只是下手揉捏時,手下又多了幾分小

    天風黑月攜張易陽、小喵抱著小絨毛、露露、夏亞、伊甦拉、坦比克、莫尼卡,鼠人眾感謝您的點擊與票票,尤其感謝各位訂閱的朋友,請繼續支持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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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一章 強弩.試作型(一)

    寒季結束前三周,魔墟,地下:

    一片漆黑的巨大洞穴中,只有零星的魔法火焰在幽幽的燃燒著,如鬼火一般的蒼白而陰冷,感受不到絲毫的穩。洞穴兩側的陰暗處,隱隱約約可見一些詭異的身影,在陰影的籠罩下,偶爾發出怪異的喘息聲,望之不似人形。

    「大人,塔拉夏,聽候您的召喚……」

    「大人,白夜,聽候您的召喚……」

    在洞穴底部有一塊巨大的岩石,輪廓粗獷,成一張石椅的形狀,一個黑影倚坐在上,手中把玩著一團燃燒著的火焰,這火焰呈一種純粹的黑色,卻給人一種彷彿在發光的怪異感覺。在它的面前,兩名無聲無息的黑影正躬身而立。

    石椅上的黑影沒有任何的動靜,倏的,它手中那黑色的火焰忽的躥升起來,隱約構成了一個類人生物的形態,乍看之下,竟有七分類似進化之後的張易陽。緊接著,那火焰分化為兩股,直投向石椅前的兩名站立著的黑影而去……

    那兩名黑影一動不動,心中卻都是一凜,任憑那黑色的火焰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深淵之火,那是深淵之力凝聚而成的火焰,只有領主級的惡魔才可以使用的力量,即便是眼前這位大人,也是不行,看來,這次任務的背後,有領主大人的影子……

    它們不敢多想,只是姿態更加的恭敬。

    「把它找出來,深淵之火,會指引你們方向……」石椅上的黑影話音剛落,自洞穴上方簾傳來有如蝙蝠一般拍打翅膀的聲音,一隻樣子奇異的魔物飛了下來,在石椅旁懸停了下來。

    那魔物生著一個大約哈蜜瓜大小的肉球般的腦袋。沒有身體以及四肢,一對蝙蝠般地膜翼自腦袋兩旁伸展出來,不停的拍動著。腦袋上生著一隻巨大的獨眼,獨眼正中是一個豎立的瞳仁,佔據了它的整個面部,眼睛下方便是一張緊閉的嘴,除了這一眼一嘴外,其他再不見任何器官。

    這魔物如同吐唾沫一般,撲的一聲,吐出了一枚物事。落到一名黑影的腳下,卻原來是一枚雞蛋樣的蛋,這蛋在摔落地面的一瞬間便碎了,吱地一聲,從碎裂的蛋殼中緩緩爬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東西。

    如果張易陽此時在場的話,他想必會認出,這便是他自那幻像假面手腕上見到的奇異的「眼球」,這眼睛此時緊閉著。周圍伸出觸鬚來。如同千足蟲的腿腳一般。

    那名黑影將其拾起,扣在手腕上,那「眼球」旁的觸鬚立即伸長出來,互相纏繞糾結,彷彿手錶一樣將眼球固定在了它地手腕上。

    「使魔能幫你們確定它地氣息……」「我不希望再看到失敗……領主大人也不希望……所以。把他帶回來,我要活的!」

    「寒季結束前。你們就可以出發,不要讓我失望……」

    經過一番考量,張易陽終於還是覺得應該將即將到來的危機告訴給同伴們知道,好讓它們提早有所準備,從而配合自己的一些想法與行動。

    於是,在這一天上午,張易陽將小喵、、夏亞、伊蘇拉、坦比克、莫妮卡召集了起來,坐在火旁進行「會議」。

    「有一些事情,我想,應該告訴大家知道……」張易陽緩緩的開口道。他表情嚴肅地掃視了一圈有些莫名其妙的諸人:「是關於這些傢伙地事情……」

    張易陽將三枚拿在手中的魔核輕輕的放在面前的地上。排成了一排,那是三枚黑色的不規則晶體。在諸人眼中,這並不陌生,因為它們正是張易陽不久前得到的「戰利品」……

    「喵這不是那些惡魔們的麼?」一旁的小喵瞪著大眼睛好奇的開口道,與其他人不同,已經有了一定修行基礎的小喵,甚至能夠「看」到隱隱有火焰一般地黑色能量在魔核中燃燒,彷彿在展示著這些魔核地原主人,並不是普通的低階魔物。

    「是地,大家都知道,那天出去後,我遭遇了一些強大惡魔的攻擊,我把它們全部殺死了……」張易陽指了指面前的三枚魔核:「四隻惡魔,除了一隻最後自爆外,其餘的三隻,都在這裡……」

    「主人總是無比強大……」坦比克剛想開口誇讚幾句,便被張易陽揮手按了下下來。

    「我想和你們說的,便是這個……我這幾天仔細考慮了一番……」張易陽於是便將那日裡遇到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通,只是將戰鬥的細節略過不言,而其餘的細節,以及自己的猜測,俱都沒有隱瞞……

    張易陽的語速並不快,表面上一副淡然無事的神情,相當平靜的敘述,只是,爆出的東西卻是絲毫也不平靜。

    「這件事情相當的怪異,尤其是,可能涉及到領主級別的惡魔,實在相當的麻煩,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張易陽一番話說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一副眉頭緊皺的表情。*

    事實上,張易陽自從剛開始敘述,便開始注意諸位同伴的反應,尤其是他的兩名奴僕——坦比克與莫妮卡的情緒反應,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除了驚愕,苦惱以及畏懼的情緒互相參雜外,他並沒有感受到別的情緒,因為契約的關係,張易陽認為自己的判斷還是相當可靠的。

    「這該怎麼辦……怎麼辦…………」小妖精們的表現最是有趣,她們煽動著翅膀,直接繞著火轉起了***,很顯然,她們從來都不太懂得隱瞞自己的情緒,因此,心中的憂慮也就溢於言表。

    「,別轉了,看的頭暈呢……」張易陽微笑著衝她們道,也許是見張易陽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小妖精們終於落了下來,只是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姿態。

    「惡魔領主呢……這可怎麼辦啊……」

    張易陽扭頭看了看小喵,小傢伙懷裡摟著小絨毛,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四雙杏仁般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小喵,你的想法呢?」

    「喵小喵聽哥哥的……」小喵給了張易陽一個大大的笑臉,看樣子是一點也不擔心,低下頭:「是吧,小絨毛?」

    「咪嗚咪嗚」小絨毛毛絨絨的大尾巴立即左右甩動起來,顯示自己相當同意小主人的觀點……

    呃……這倒是很符合自己當初的猜想。事實上,小喵的反應也是預料之中,張易陽又看向了坦比克,這傢伙正在摸自己的腦袋呢,看樣子相當的苦惱。

    「主人……」坦比克見主人看向自己,躊躇了一陣,開口道:「要不……最最偉大的主人……我們……我們搬家吧?」

    「哦?」張易陽倒是沒想到坦比克能說出這個主意,饒有興趣的看著它,示意它繼續說。

    「坦比克以前……哦,在遇到偉大的主人之前……就曾經搬過幾次家……」坦比克一邊拿眼睛瞅張易陽,見主人沒有怪罪的意思,就繼續介紹,他的理論說來也是簡單直接,打不過,還躲不過麼,既然有可能被強大的敵人發現,那麼就躲的遠遠的,躲到它們找不到的地方去,反正深淵那麼大,重新找個地方安家就行了……

    事實上,不但在深淵裡,就是在張易陽的前世,許多弱小的生物,一旦發覺自己的巢穴有暴的可能,便會選擇搬家。而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說,坦比克的這個提議倒是和張易陽心中所想,有所接近只不過張易陽心中的考量卻要複雜的多了……

    作為一個魅魔,莫妮卡絕不是一個愚蠢的傢伙。事實上,在張易陽剛才敘述的時候,她就已經隱約猜到了為什麼主人那天會突然問自己那些奇怪的問題……

    惡魔領主,她沒有見過,但是主人的實力她卻是清楚的,跟隨著主人,才會有更好的生活……

    「也許……坦比克說的不錯,我們應該考慮一下搬家的問題……」見張易陽的目光掃視過來,莫妮卡立即開口復合道。
第八卷 第一章 強弩.試作型(二)

    「大個子……我也覺得這個主義不錯……」一旁的,夏亞忽然出聲道
    「是啊是啊……要不我們想辦法搬走,只是麻煩一些而已……」其他兩個小妖精也應合著。

    張易陽忽然發現,在這個問題上,他的同伴們表現出了出奇的壯士斷腕的決心,他們的意見竟然統一了起來。

    當然,令張易陽感到欣慰的,並不是他們的這個主意,而是坦比克與莫妮卡此時的態度,他清楚的察覺到,雖然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恐懼與苦惱的情緒存在,但是有關於背叛的念頭,卻是絲毫也沒有出現。

    你吃肉的時候,要記得能給手下留些湯水,甚至能給他們也分些肉吃,這樣的領導者,才能當的穩當,手下才會覺得跟著你有前途,即便手下是惡魔,也是如此,張易陽一直都是如此認為的,團結,有時候便是在點點滴滴中形成的。

    嚴格的說,魔墟距離他們現在所處的洞穴,並不算太遠,張易陽在去過一次之後,便有了大致的概念,大約只有裡路程的距離,這是一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對於那些奔襲能力強大的惡魔而言,這樣的距離,如果是敏捷度非常高的種族,在植物之間借力縱躍前進,那麼只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埋頭趕路,便足夠走完,即便淵中地一天有三十六個小時。這也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了。如果是在平日裡安全的情況下,那麼這樣的距離,倒是頗為的方便,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距離,便是相當令人不安了……

    當然。立即搬家是不可能地,但是事先準備起來。確是相對可以操作的想法,事實上。就連張易陽本人在心中都贊成重新搬家這個想法,所謂狡兔三窟,即便是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那都是好地……

    這一天的會議,進行到很晚才結束。眾「人」七嘴八舌地提出建議,不得不說。這些建議裡倒是還頗有一些可以採用的,另一方面,經過這麼一番討論,眾人對於那即將到來的危機的恐懼,在不知不覺間,便減少了不少,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可怕了……

    「偉大的主人,這就是您所說地……呃……」

    「弩……」

    「呃……對!弩……」

    燃燒的火旁,坦比克手中拿著一張皮製地捲軸,卷軸上規整的描繪著一件器械的圖樣。它顛過來。倒過去的看著。不時的瞅瞅正在一旁仔細的打磨著一段木塊的主人,說實話。它並沒有搞明白這件器械的具體作用。不過,主人曾經說過這能帶給自己更大的力量,主人的話,總是沒有錯地……難道,這是某種魔法器械?坦比克胡思亂想著……

    「發什麼呆,去幫工去……」一聲呵斥,坦比克立即像一隻被點著了尾巴地貓一樣跳了起來:「是的主人……」

    如今地試製器械,張易陽已經不再需要同最初製作吹箭那般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可以將一些基礎的工作丟給它人去完成,如此一來,製作進度就要快上許多。

    張易陽現在正在設計製作的是「弩」,對於一個前世生活在地球的人來說,這件兵器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都是絕不陌生的武器,在冷兵器時代,弩的威力甚至超過了弓,成為了最強大的投射兵器之一。史料記載,早在西漢時期,當時的軍用大黃弩的射程就已經達到四百米左右。

    事實上,張易陽原本是考慮製作一把弓的,不過略作考慮之後,便發現雖然弓在製作上相對簡單,但在其他方面,卻不如弩那麼有效。首先,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弓弩這類器械的「人」……或者說類人生物而言,成為一名弓手的難度,要遠大於成為一名弩手,以至於在張易陽前世的西方,弩一度被教皇列為禁止使用的武器,原因便是因為它只需要很少的技巧即可操作。英國的獅心王理查就曾經兩次被弩箭射中,並在第二次傷重不治。如此一個偉大人物竟然死在一個普通或低等的士兵之手,對於貴族來說簡直駭人。相對而言,一名弓手,則需要大量嚴格的訓練。

    其次,弓對於力量的要求也相當的嚴格,弓的威力是於弓手的力量直接掛鉤的,如果沒有能力拉開強弓,那麼射出去的箭即便射擊到了敵人的身上,也無法穿透敵人的護甲,而弩則不同,弩可以用腳上弦,可以射出遠比弓要強大的力量。

    一把弩的製作分為弩身、弩臂、弦、駑機,弩箭五大部分,當然,對於張易陽而言,弩身、弩臂、弦、弩箭四大部分,都是很好解決的,前世那個資訊爆炸的時代,讓各種各樣的圖片充斥互聯網,這些東西的製作方法只要看過圖片,大多是一目瞭然……

    真正困難的,是駑機的製作,張易陽並不是專業人士,也從未拆裝過弩機對於弩的瞭解,他也僅限於扣下扳機便能發射這一點上,所以,弩機的制,確實讓他費了很大的腦筋。

    事實上,在他的前世,那些現代的獵用弩,其駑機的製作已經是相當複雜了,甚至要用到彈簧一類的機構,不過在張易陽的記憶中,最早的弩似乎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記載,有記載表明當時的秦軍曾經大量的裝備弩這種兵器,這意味著弩的出現甚至要早於騎兵用的馬鐙。

    在那個時代,駑機的製作想必不會是異常複雜地。所以,早在製作出吹箭的同時,張易陽便開始了弩機的設計,最後,他設計出了一種只用兩個零件便可製作的簡單機構,事實上。如果張易陽回到前世去,會發現自己設計的這個機構要比出土的秦弩。還要簡單原始一些……

    張易陽組合機構地兩個部件,分別是鉤牙與扳機。兩者安裝在弩身靠後的部位,這點與電視上地弩沒什麼不同,兩者均用赤銅製作,分別以一根金屬棍固定在弩身上,互相咬合。張弦裝箭時,可以用鉤牙勾住弦。而扣動扳機的同時,扳機帶動鉤牙下沉,弦隨即彈出,同時帶動弩槽上地箭射出。

    事實上,按照原本的想法,張易陽準備將自己的想法做的更加完善之後再開始動手製作,不過現在由於即將到來的危機,一切都得提前了,現在,每一分力量都是值得把握地。

    張易陽目前製作的這個並不算是最終地完成品。而是一個用來試驗工藝的「試作型驗證弩」。因為是試作型。所以工藝相對而言簡單而粗糙,反正只是用來試驗可用性。張易陽將最初的設計圖描繪在圖紙上之後,將弩臂的製作交給了莫妮卡來完成,只需她將合適彈性的木料按照圖紙加工成合適的尺寸便可以了,而驗證弩的弩弦暫時用麻繩代替,以後的製成品可能會用其他材料代替。

    坦比克的任務,是調製膠水,它小心的守著一堆專門燃起用來熬製獸筋地小陶罐,上次製作封印手環地時候還餘下不少融化的獸筋,張易陽將其晾乾後切成阿膠狀地小塊,如今剛好拿來使用,只要將其融化後略做處理,便可以用來使用調製了。

    用了大約半日的功夫,整把試作型驗證弩便完成了,弩身靠前的位置有一道凹槽,弩臂被鑲嵌在那兒,整個弩身也是由左右兩半拼合而成的,中間安裝了弩機,張易陽使用了一些原始的榫鉚插銷拼接的方法,使其更加的牢固,整個弩完成後上了膠水擺放在角落裡晾乾。等到完全乾燥之後,便可以上弦,然後試射,弦是小喵精心編織的,雖然是試驗品,但比起普通麻繩這種弩弦用麻繩光順異常,沒有絲毫的暇疵。

    「這就是哥哥說的弩箭麼?喵?」小喵蹲在一旁,看著張易陽製作弩箭。

    「是啊,就和那吹箭一樣,我們用弩把這個射出去……」張易陽用小刀小心的修整著箭桿,一面道。箭桿是用有彈性的細木枝製作的,大約筷子粗細,成年人的小臂長短。

    「嗯……小喵覺得,吹箭的力氣太小……」小喵雙手捧著自己的小臉蛋,歪著腦袋道。她看著張易陽手中那麼「大條」的箭桿,再對比著自己平日使用的細小的吹箭,本能的便覺得,哥哥正在製作的武器,威力一定要大上許多。

    「是啊,如果哥哥製作的這個弩成功,你就可以用它打那些大傢伙了……」

    「那一定會成功喵」

    張易陽平日裡無論有用沒用,在洞穴裡積累了許多的材料,此時便有許多派上了用處,例如獸面鴉的羽毛,此時便可以被用來製作箭尾的箭羽,至於箭簇,張易陽暫時自己煉製了一個赤銅的,有一枚銳利的銳角三角形箭頭,箭頭後是一根小指寬的薄短片,制箭的時候只需將箭桿頂端剖開一道口子,將這短片插入口子中,加少許膠水,再用麻線細細捆綁便可固定了。別看這麼一個小小的箭簇,煉製起來卻是頗花精力,這也只有用來試驗之用,若是大批製造,還得另想他法才行……

    將弩豎起,弩臂的方位向下,用腳踏住弩頭上的麻繩圓環,用雙手拉住弦,向上拉……

    「吱……」

    隨著一聲麻線崩緊的輕響,張易陽沒用多大力氣,便將弦拉滿,在鉤牙上扣住,然後他端起了弩,在弩槽裡放上了一支箭。

    張易陽製作的這把弩雖然機構原始,但卻是一把典型的足張弩,所謂足張弩的構造,並沒有許多人想像中那麼複雜,說來極是簡單,只要在弩頭前裝一個用來足踏的繩圈便可。

    張易陽此時站在正廳前的通道中,這是為了盡量拉遠與靶標之間的距離,目標則是一塊掛在正廳洞底牆上的木塊,大約有西瓜大小,表面也不甚平整,不過,張易陽也只是用來作為試驗靶使用的,並不在意。

    張易陽目測了一下自己與目標的距離,大約是五十英尺左右,在這個距離上,如果用的是吹箭,經過仔細瞄準後,大約可以勉強保持一定的精度。

    小喵、坦比克、莫妮卡,一干人等或坐或站,安靜的聚集在張易陽身後等待最後的結果。露露、夏亞、伊蘇拉則排排坐,蹲在一旁巖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上,不時的互相咬著耳朵。

    「咪嗚?」唯一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是小絨毛,站在小喵身邊,好奇的看大主人在那兒做奇怪的事情,它不時的用小爪子撓撓一旁的小喵,希望她能把自己抱起來……

    眼見張易陽將弩拉開,端平,眾人的臉山忍不住都多了幾分期待的意思,張易陽開始瞄準,大約幾個呼吸之後,他扣動了扳機,扳機帶動勾牙下沉……

    「崩……」一聲弦響過後,一道黑芒激射而出,直向靶標飛去……扳機有些澀,看來還需要打磨的更圓滑些,還可以上些油脂……張易陽在扣下扳機的同時如此想道。

    「哚!」箭速極快,幾乎在張易陽扣下扳機的同時,箭便已經越過大約五十英尺的距離,一聲撞擊的聲響隨即響起。

    只是,這一箭沒有射中,不過,偏離的倒也不遠,就射在距離靶標大約一寸距離的石壁上,張易陽呼了口氣,快步走向靶標,他要仔細確定一下這第一射的成績,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急匆匆的跟了過去……

    雖然沒有射中,不過這一箭還是顯示出了它的威力,整支箭深深的插入了石壁的縫隙中,張易陽示意身後正在觀察的莫妮卡把箭拔出來,魅魔走上前來,伸出手去,輕輕一拔,沒動,再加力,用力晃了幾下,這才將箭從石壁上拔了下來。

    天風黑月攜張易陽、小喵抱著小絨毛、露露、夏亞、伊蘇拉、坦比克、莫尼卡,鼠人眾感謝您的點擊與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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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二章 冰上的狩獵(一)

    周圍頓時傳來連串的歎息聲。

    「主人……這……很不錯的威力!」莫妮卡睜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箭矢道。

    所有人都圍到魅魔的身旁,盯著她手中的箭矢,好奇的看著,彷彿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一般。

    「大個子,成功了,成功了」片刻之後,露露直接飛到張易陽的腦袋旁,拍打著雙手開心的道。

    事實上,此時所有人都已經看了出來,這件新奇的器械確實是成功了,雖然張易陽並沒有射中目標,不過那僅僅是第一次試射,射不準又有什麼關係呢……它們更看中的是這把弩展現出來的威力,這種威力,可以輕易擊穿一頭青牛的牛皮,如果再加上毒液的話……

    好香的味道……好好吃的樣子……嗯,大家都沒有注意我……那麼,爬過去偷偷的吃一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就在眾人欣喜不已的圍在張易陽身邊研究新製成的弩的射擊威力的時候,小絨毛正不停的吸著鼻子,順著香味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切成小塊擺放在正廳一角陰涼處陰乾的「膠塊」,這些膠塊都是用獸筋熬製用來製作膠水的,那些沒有用完的,便會被切成這樣的膠塊晾乾,以備下一次使用。而熬製膠塊的陶罐也被放在一旁,裡面還隱約有香味冒出來。

    小絨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張開嘴,伸出舌頭在一塊膠塊上舔了舔,嗯……味道似乎還不錯,它張開嘴一口咬住膠塊,試圖將它吞下去,只是。這膠塊此時已然乾燥。相當的堅硬,就彷彿牛角一般,小絨毛將其咬在嘴裡。卻始終無法咬碎它。

    小絨毛不信邪,雙爪夾住(它沒有人類的手指。只能用夾的)那膠塊,再用咬,還是不行……

    怎麼這麼硬?小絨毛牙癢癢的,翻過身來,肚皮朝天。抱住膠塊繼續咬……終於,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陶罐。陶罐咕碌一聲滾倒在地……

    「這只是試驗版本……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僅僅這樣是遠遠不夠地……」張易陽微笑道,在他看來,僅僅材料上地改進,就可以讓這把弩的威力提上一個台階,畢竟這只是一把試驗型號,能做到這樣,他已經頗為滿意了。

    「那麼,我再來試驗幾次吧,然後你們也來試試……」

    「喵!不許偷吃!」

    張易陽正說著。忽然一旁傳來的訓斥聲打斷了他。扭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小喵正蹲在一旁「教育」她地小寵物。在她面前,小絨毛搭拉著雙耳一副犯了錯誤的模樣,在它地身旁,一隻陶罐滾倒在那兒,好在沒有摔壞……

    做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小絨毛的事件並沒有給大家造成什麼影響。

    張易陽之後又繼續進行了兩次試射,這兩次射擊都命中了箭靶,雖然命中點相對還是比較靠近靶標的邊緣。但作為一個開始,這樣的精度便算地上不錯了。

    之後,出了個體太小只能在一旁觀看的小妖精們之外,小喵,坦比克與莫妮卡都獲得了三次試射地機會,不得不說,這種弩確實是一種相當簡單易學的武器,操作起來相當的方便,只要一次學習便可以弄懂使用的步驟,之後,便可以使用了,而不像弓,張易陽記得他前世曾經去當地新開的弓箭俱樂部玩耍,有的學員學了幾個課時,還不能很好的開弓射箭,而那用的還是現代的有輔助措施的滑輪弓,如果換成老式木弓,恐怕訓練個一周,也不一定能射出什麼水平來……

    經過一番試射後,張易陽也察覺出了一些問題,最大地問題就是威力地問題,作為足張弩,這把樣弩的威力顯然還是太弱了,這在張易陽張弩地時候便可以感覺出來,他完全不必用腳單手就可以將駑張滿上弦,當然,張易陽此時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普通人類的極限了,對於坦比克而言,這樣的威力倒是剛剛合用。

    不過,對於魅魔與小喵這樣體質遠超坦比克的個體,這樣的弩就顯得不太合適了,在深淵中,通常情況下,為了攻擊強大的魔物,弩的威力越大越好,在張易陽看來,這便是下一階段需要改進的重點了,在他看來,加強威力便需要在弩臂與弩弦上更換更合適的材料與更好的工藝。

    「主人……難道又要……」莫妮卡可憐兮兮的看著正拿這一把薄而鋒利的剝皮刀向她走來的張易陽,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不錯,這裡就數你的頭髮好用,再割一些吧……」張易陽看著魅魔那頭長到腰際的光潤長髮,一臉欣賞的表情。

    「反正割了又會長出來,你怕什麼……」於人類的頭髮剃去後需要經年累月的生長過程不同,魅魔的頭髮一旦有所損毀,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生長出來。只要她們願意,從一個光頭恢復到齊腰長的秀髮也只需要半日的時間便足夠,這是張易陽在取了幾束莫妮卡的頭髮用來製作手環的繩扣時發現的。想來,這也許是魅魔為了保持美麗的外形而擁有的特殊體質。

    自從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張易陽便將莫妮卡的頭髮看成了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材料寶庫,就如他前世農民們種的那些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長出來一茬。

    「但是……但是真的很難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魅魔也不例外,哪怕是短時間的「變醜」,也讓她難以忍受。

    「哪那麼多廢話……」只是,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了如此「強勢」的主人,莫妮卡的可憐攻勢被完全無視了,很快。魅魔的頭髮就被張易陽剃了個光光。他的理由是。反正多剃也是剃,少剃也是剃,與其不斷的來剃髮。^^^^還不如一次剃個夠,反正。這次需要製作數把弩,再加上備用地,弩弦地用量挺大,多準備幾根總是沒錯的。

    「嗚……主人好過分…………」被剃成光頭的莫妮卡就如同一個被虐待了地小媳婦一般,眼淚汪汪的看著張易陽……

    「好了。你看……手感還是挺不錯地嘛……」張易陽此時的笑容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感覺,伸手在魅魔還有些發茬的頭上摸了摸。嗯……的確是挺不錯地手感。

    而魅魔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呃……一個妖媚性感的尼姑?看起來多少有幾分禁忌地美感……不對,怎麼想到這個上面來了……

    「咳……」張易陽輕咳了一聲,莫妮卡出了個主義:「這樣吧,你去靜室裡待一段時間好了,等頭髮長長了再出來……」

    顯然,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轉眼間,莫妮卡已經從張易陽的眼前消失……

    事實上,倒也不是張易陽故意找茬。而是在張易陽暫時可以取得的所有材料中。只有魅魔的頭髮是最適合製作弩弦的。在張易陽的前世,曾經有科學研究表明。人類的頭髮強度是相當驚人的,遠超過大多數纖維,而魅魔的頭髮,其強度顯然又要遠超過正常人類地水準。張易陽做過測試,同樣粗細地繩索,用魅魔頭髮搓制的,要比用麻線搓制地結實數倍。

    其實,按理來說,如果單論製作弩弦的材料,張易陽手中還存有大量的魔獸筋甚至無翼龍筋,這絕對也是相當不錯的材料。但是,遺憾的是,張易陽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處理獸筋的方法,他知道,獸筋必須經過鞣制才能真正使用,而沒有經過鞣制的獸筋,就如同堅硬的角制硬塊一樣,完全無法使用,只能被用做食物與製作膠水。

    事實上,就連獸皮也是如此,皮革的處理比獸筋更加的複雜,需要經過鞣制或者說硝制處理,才可以製作衣服,是張易陽前世的常識,只不過,經過鞣制的熟皮固然好,但沒有經過鞣制的生皮,也是可以穿的,而經過長時間的摸索,張易陽與他的夥伴們已經將處理生皮的技巧完善到了相當的程度,只是,如何將其真正處理成熟皮,還是沒有進展。

    張易陽並不是制皮匠出生,所以,對於如何處理皮、筋,可說是一竅不通,只有依靠摸索。不過,在他想來,硝皮,硝皮,既然帶有一個硝字,想必就需要用到「硝」這樣東西,那麼,很可能就是芒硝,在他的印像中,在前世上學的時候,他見過陳列室內的礦物標本,那是一種礦物結晶體。當然,以張易陽的知識,也就知道這些了,再多的,他便不清楚了,至於深淵中是否存在芒硝這種東西,張易陽也是不敢肯定,只能慢慢的摸索尋找了……

    寒季結束前兩周,清晨。

    「呼……主……主人,這外面……好……好冷啊……」洞穴外,溫度已達零下數十度,滴水成冰,坦比克才剛鑽出洞就已經開始打起了擺子,雖然身上有皮毛包裹著,不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它現在連說話都帶著哆嗦。

    在它的身旁,張易陽已經恢復了惡魔的形態,身上披著披風,他皺著眉頭看了看坦比克,暗自搖了搖頭,冷成這樣,看來真的不行。他揮了揮手:「算了,你還是回洞去吧,回洞後你與莫妮卡切割一些皮捲出來,小心些,別浪費了。」

    張易陽所說的皮卷是用來製作魔法卷軸之用的材料,張易陽用其仿製那幾張從魔墟帶回的用來馴化魔獸的卷軸之用,總的來說,仿製卷軸要比仿製魔法道具容易許多,因為一般來說,卷軸都是一次性使用的,用過一次後便作廢了,所以通常情況下,卷軸的陣法符紋結構並沒有魔法道具那麼嚴密複雜。即便如此,張易陽也是在作廢了十幾張卷軸後,才製作成功的,並且之後的製作中,成功率也始終只有五分之一左右。並且,這些卷軸與魔法手環不同,是用魔獸血液繪製而成的,這顯然是另一個「流派」的製作方法,在沒有完全掌握之前,張易陽也只好有樣學樣,還好他平時也保存了一些經過處理的魔物血液,這些血液內加入了一種上一次從魔墟帶回來的藥劑,可以保持不凝固的狀態數月之久。

    與魔法道具一樣,魔法卷軸對材料的要求同樣苛刻,必須使用擁有相當實力的魔物外皮與血液來進行製作,就比如張易陽製作的那些馴化卷軸,就必須使用雷犀這個級別的魔物的表皮製作才能夠產生效用。

    「好……好的……主人,請放……放心……」坦比克凍的幾乎縮成一團,忙不疊的鑽回了洞去。

    「小喵,冷麼?不行的話就跟坦比克一起回去……」張易陽看了看一旁小臉凍的紅通通的小喵問道。

    「小喵有穿皮衣,沒問題的」小喵舉起手來揮了揮,給張易陽看,小傢伙身上穿了整套的深淵懶獸毛皮製作的皮衣,皮褲,連腳下都套了厚厚的皮靴,除了一張圓乎乎的小臉外,全身都包裹的好像一個小毛球一般,倒有些像張易陽前世裡那些北極愛斯基摩人的打扮。

    當然,皮毛並不是主要的因素,張易陽明白,在這寒冷的溫度中,力量因素才是最主要的。

    張易陽與小喵都背著背囊,張易陽身上除了照例帶著他的長刀之外,還帶著幾四支鋒利的籐槍,而小喵的手上則端著最新製成的弩,這把弩是最新的定型版本,除了弦是用魅魔的頭髮製成之外,整個弩身則是用一種精心挑選出來的堅韌輕質木材製作而成;而更重要的弩臂,在經過多方比對後,最後使用了一種異常柔韌細密而富有彈性的籐蔓的芯材製作。

    天風黑月攜張易陽、小喵抱著小絨毛、露露、夏亞、伊蘇拉、坦比克、莫尼卡,鼠人眾感謝您的點擊與票票,尤其感謝各位訂閱的朋友
第八卷 第二章 冰上的狩獵(二)

    在張易陽的前世,很少能見到粗大的籐條,弩臂更多是用竹木甚至鋼條製作,而在這裡,叢林中多的是那些在地球上見所未見的粗大籐蔓,其中的一些甚至可以達到合抱粗細,這些籐蔓本身都是極好的木材。張易陽為了加強弩臂的強度,還在籐臂外加貼了一層薄薄的青牛角片,這也是參考遊牧民族在弓臂上加貼牛角片製作角弓的製作工藝,如此一來,弩臂的強度更上一個台階。

    此外,為了在低溫條件下的野外使用弩,小喵還專門為這把弩做了一個皮套子,平時將弩用皮套子套起來,以防在寒冷異常的氣候中將弩凍裂。

    此時天氣晴朗,天空中並無風雪,在寒季中,這算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張易陽也趁著這樣的天氣領著小喵出得洞來。

    兄妹兩確定了一下方向,向著黑湖的方位小心行去,地上鋪著厚厚的雪層,踩上去會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張易陽找了一捧枝丫極多的樹枝,拖在身後,小喵也照樣學樣的拖了一根,這是為了消除自己走過的痕跡,散亂的樹枝在雪地上拖過,那些腳印便被抹平了。

    兩兄妹挑選雪層薄的地方走,小心的注意著四周,帶著穿的厚厚的小喵,身上又背著負重,張易陽走的很慢,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以輕身功夫在樹枝間高速行進。

    雖然寒季裡沒有太陽,但事實上,這卻是叢林中光線最明亮的季節。失去了大片樹葉的遮蔽,頭頂上層層迭迭的樹冠顯得千瘡百孔,無法完全遮蓋住天空。天際的極光變幻閃動著,抬頭可見,除此而外。還有常年不斷的閃電,這些光芒投射到地上,被大片的積雪反射開去,這讓許多習慣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行動地魔物,本能的產生一種不安全的暴感。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小喵不時的抬起頭來瞅瞅天上地極光,好漂亮啊……小傢伙眼中滿是星星。

    不遠處的灌叢木中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響動,一大片沉積在樹冠上地雪塵陡然間隨之晃動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崩落開去。

    小喵一驚,忙將那些無關地念頭趕出腦海中去。將弩握在手裡,一邊本能的去摸挎在腰間的短劍。

    「沒事,一個小傢伙罷了……」走在前面的張易陽停住了腳步,轉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小聲道。

    話音剛落。隨著灌木叢又一陣晃動,大片地雪塵猛然間四散爆射開去。就好似自油鍋中飛濺而出的豆粒,「彭」地一聲,一個灰白色約摸有地球上成年土狗大小的物體狂竄而出,向前奔跑了數十英尺,才止住了腳步。

    這是一個毛絨絨的圓球狀的生物,看似肥嘟嘟的身體下生著一雙寬大的腳板,身體表面看不到耳朵的結構,只有一對細小的眼睛。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毛絨玩具,如果是地球上的們看到這樣的生物,恐怕會立即尖叫著抱住大喊「卡娃伊」。不過。如果真地那麼干了,那麼它一定會給你一個終生難忘地印象的。

    「嘶」這生物警惕地與張易陽與小喵對望了一下。忽然將整張嘴都「翻」了開來……是的,是「翻」……這個生物的嘴巴極寬,橫過整個身體,此時猛然張開,巨大的嘴幾乎佔據了身體的大部分面積,就好像上半身忽然被翻起一般,出滿嘴尖利的牙齒,著實是有些嚇人。

    小喵倒吸一口氣,顯然也是被這怪物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又摸到了劍柄上。

    只是,還沒等小喵有所動作,那怪物嘴巴一閉,轉身一溜煙的逃之夭夭……

    「哈哈,它是嚇唬你的……」張易陽微笑著看了一眼小喵的神情,小聲介紹道。這種叫做比蟲獸的魔物平時比較罕見,事實上,在非寒季的日子裡,它們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休眠狀態,躲藏在洞穴中或者腐爛的葉片土下。相反,在寒季中它們倒是相當的活躍,這些怪異的傢伙喜歡在雪層下捕捉休眠的小蜥蜴與各種蟲類生物,而剛才那個突然變臉的招數,則是它們慣用的恐嚇敵人的姿態,它們則趁敵人一愣神的功夫逃跑。

    兄妹兩繼續前進,他們很快便接近了湖岸邊,這條已經走了無數遍的路,對於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甚至哪裡能找到隱蔽的地方,他們都是相當的清楚。

    湖上是一片凌旬的冰層,雖然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但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不少當初那熔岩巨人撞擊冰面留下的痕跡。

    一眼望去,整個黑湖的面積相當的大,最寬的地方超過一萬英尺,湖中生活著不計其數的怪異生物。即便是在寒季之中,在湖表面的冰層上,還是分佈著許多裂紋,氣孔,以及暗洞,這對於需要在冰面上通行的生物而言,例如長毛獸們,無疑是天然的致命陷阱。然而,對於另一些生物而言,這卻又是寒季中不可缺少的。

    尤其是生活在湖中的一些兩棲類生物,例如,湖中比較常見的掠食者——水狗,這些如同地球上灣鱷一般大小的生物雖然生活在水中,然而卻沒有發展出在水下呼吸的器官,所以不能長期在水下生存,在平時每隔大約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它們便需要到水面上換氣,這點,倒與地球上的鯨魚相當的類似。

    而在寒季中,事實上,水中的穩下降並沒有外界那麼大,所以許多生活在水下的生物並沒有進入休眠狀態,依舊照常活動,水狗便是其中的一種。在寒季中,湖面上覆蓋了厚厚的冰層,其中最厚的地方甚至可以讓灰乳齒像在上面來回奔跑,這對於水狗而言,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事。為了出水透氣,它們便會尋找那些冰縫之類的地方活動,如此一來,幾乎每一個冰縫或者暗洞附近,都會有許多水狗或者是其他的魔物聚集在那裡。這同樣也會引發戰鬥,一些特別強大的魔物,甚至可以單獨佔據一個冰縫。而為了搶奪到充分地呼吸權。一些水狗在某些時候甚至會跳到冰面上去,如同地球上的海豹一樣。趴在那兒,好好的呼吸一陣新鮮空氣,然後再鑽回湖水中……

    張易陽與小喵沿著湖岸邊的植物叢,小心翼翼的行進著,他們這次出來。首要地任務,就是要實地試驗新造的弩。在面對一些擁有一定體型的魔物時地效果。為此,張易陽還專門制做了十根弩箭。

    寒季中,叢林中活動的魔物並不那麼好找,即便是在湖泊岸邊,兄妹兩走了大約一刻鐘地時間,除了一片茫茫白色外,沒有任何的發現。

    忽然,走在前方的張易陽停了下來,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兒聲音,回過頭衝著小喵做了個手勢。前面有東西……小傢伙晃了晃雙耳。示意知道了,兩兄妹調整了一下呼吸。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

    這是位於湖泊近岸處地一處冰面暗洞,洞口不大,只有約摸半個寫字檯面的大小,洞口地水面上浮著破碎的冰塊與積雪,與一旁的冰面顏色極其接近,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容易一腳踏空進去。

    暗洞旁的冰面上,三條水狗正愜意的趴在那兒,分別停留在距離暗洞英尺不等的範圍內。它們堅韌光滑的皮層下有著厚厚的脂肪層用來保溫,這讓它們能夠很好的應付寒冷的穩,現在天氣不錯,冰面上並沒有大風雪,水狗們很願意上來享受一下冰面地新鮮空氣。

    即便周圍都是平坦地冰面,它們還是顯示出了相當的警覺,不時地扭過頭來左右張望一下,以防備有魔物偷偷接近。

    就在距離暗洞大約大約一百五十英尺左右的湖岸,這裡是大片的灌木叢,雖然在寒季中,這些灌木上的葉片大都落的稀稀落落,但因為有著厚厚的雪層覆蓋,這些灌木就彷彿一堵雪制的矮牆一般,張易陽與小喵此時就貓在這些灌木的後面,不時的伸出腦袋小心的向不遠處的水狗們張望。

    「哥哥……很遠啊,不知道射不射的中……」小喵抱著已經上好弦的弩,側坐在雪地上,小聲的道。

    「只能接近到這麼近,再近的話,就會被發現了……」張易陽瞇著眼睛看了看那些水狗,又將腦袋縮了回來。

    在此之前,它們在洞穴中最遠吃過七十英尺的距離,而以前用吹箭射擊時,最遠也只到七十英尺的距離,再遠,以吹箭的威力,便無法瞄準了。這次面對一百五十英尺距離上的目標,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

    雖然,在張易陽的記憶中,漢代的弩射程便可以達到一千兩百英尺左右,但是,真要自己吃起來,便會發覺,其實對於新手而言,這一百五十英尺實在不是什麼靠譜的距離。

    訓練不足的麻煩……張易陽煩惱的皺著眉頭,他相信會有一天,也許就在不久之後,他們便可以在這個距離上準確的射擊,但在現在,還是得想辦法更接近一些……

    有什麼辦法再接近一些呢……張易陽左右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哥哥,我個子小,我再向前一些,也許……」小喵小聲的自告奮勇道。

    張易陽看了看一旁的小喵,正想說些什麼,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了……自己的思路一開始便是走入了牛角尖裡去了。

    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小喵道:「有辦法了。」

    小喵瞅了瞅哥哥的面孔,從這個武裝到牙齒的鎧甲形態上,她並不能分辨出來哥哥的表情,不過,從哥哥的語氣中,她還是能夠聽出欣喜的意思。

    「喵?」小傢伙支楞起一雙耳朵,杏仁般的大眼睛看著哥哥,眨呀,眨呀……

    「嗯,其實也很簡單……你走出去,射它們,就可以了……」

    「喵?!但是……但是它們不會跑嗎?」小喵顯然還沒轉過彎來。

    「它們看到你……為什麼要跑呢?」張易陽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因為……嗯……因為……」小傢伙聲音越來越低,逐漸陷入了思索之中,她已經明白哥哥的意思了。是啊,之前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將它們看成是獵物,所以才怕將其驚跑,而事實上,如果僅僅是自己出去的話,那些體型龐大的掠食者,正確的反應,應該是撲過來才正常吧……

    面對一個個頭小小的年幼半獸人,那些有著十英尺左右身軀的食肉魔物,又怎麼會被嚇跑呢……

    「小喵明白了」小傢伙開心的道,她倒是絲毫也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之類的事情,兄妹兩之間的默契讓她毫無保留的信賴身後的哥哥。

    兩兄妹咬了一會兒耳朵,小喵整理了一下裝備,將背囊,盾牌等負重放下,一手持著上好弦的弩,一手握著一枝弩箭,嘴上還橫刁著兩枝,除此之外,只帶著腰間配著的短劍,接著便矮著身子從潛伏處摸了出去。

    不出所料的,即便是小喵已經非常的小心了,在靠近到距離其中一條水狗大約不足一百二十英尺的距離上時,她被發現了。

    雖然從表面上看來,水狗的身體上並沒有四肢,取而代之的是地球上鯨類生物一般的鰭狀肢,從更形象的角度來看,它們的四肢形態很有些類似地球上太古時代的蛇頸龍,有著前後一共四對鰭狀肢,兩前兩後。

    那頭水狗在發現不遠處動靜的同時,短促的叫了一聲,似乎在通知同伴們,緊接著,所有的水狗以一種於它們笨拙體型不相稱的敏捷轉了過來,齊齊看向發出動靜的方向,一副準備逃離的樣子,只是,它們很快便發覺逼近前來的只是一名小小的幼年半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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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三章 變體怪的偷襲(一)

    要票,要推薦,要訂閱,要打賞,小喵小小的呼喊一聲

    這個發現讓這些水狗頓時有些發愣,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飢餓的人看到一隻烤的金黃的烤雞正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事有反常必為妖,雖然水狗們並不知道這句諺語,不過這並不影響它們有限的智慧察覺到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寒季裡突然出現在室外的小半獸人幼仔……他們應該躲藏在安全的地方才對啊,而眼前這個,居然向自己走了過來,難道想要自殺麼?

    雖然作為一頭正常的水狗,它們都相當的喜歡半獸人幼崽這種鮮美而安全的食物。是的,安全,這些弱小的小傢伙不像捕捉那些相對強壯的魔物們,在掙扎反抗的時候要冒著受傷的風險。

    但是,面前的事,怎麼看都透著詭異,難道有陰謀?水狗們左瞅瞅,右望望,似乎,除了一片冰雪,就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了……不過,它們終究還是不敢離開冰洞附近太遠,反正那個小半獸人還在向自己這方走來,不如讓她走的再近一些……

    於是,冰面上開始出現了一副奇怪的圖景,一隻小半獸人小心的一步一步接近三隻強壯的水狗,而水狗們則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小傢伙,一動不動的看……

    大約在接近到七十英尺距離的時候,小喵忽然停了下來,這個突然的變化,讓那些正處於戒備狀態的水狗們忙又向兩旁張望,似乎怕某種猛物忽然便會衝了出來。而與此同時,小喵將手中已經上好了弦的弩舉了起來,安上一支箭。箭頭上已經事先抹上了毒液,她對準了距離她最近的一頭水狗。

    水狗們並不清楚弩箭的作用,只是覺得眼前地小東西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卻並沒有在意……

    「崩……」小喵在仔細的瞄準後,扣動了扳擊,弩弦復位帶來的強大力量將弩箭瞬間擊發了出去,劃過七十英尺的距離……

    幾乎在扳機被扣下的一瞬間,弩箭便已經飛到了那頭水狗的面前,小喵沒有射偏。帶著強大動能的箭頭直接破皮而入,插入了水狗身側兩鰭之間的側腹部,張易陽注意到。整支箭幾乎三分之二都沒了進去,只有尾羽還露在外面。

    那中箭地水狗彷彿被滾油潑到打中一般。猛打了一個激零,幾乎從冰面上跳了起來,它尖銳的吠叫了一聲,有些像地球上的家犬被突然踢了一腳後發出地那種聲音,也許是對於半獸人幼崽能夠發出遠距離攻擊。這個顛覆性的發現搞地有些混亂,幾頭水狗在剎時間都有些進退兩難……

    進吧。對方已經顯示出了攻擊力,而且,萬一真的有埋伏呢?退吧……實在是不甘心啊,似乎是到手的食物……

    然而,小喵卻沒有這個煩惱,她用腳采住弩頭的繩環,用力……又將弩弦拉了起來,用鉤牙鉤住,之後將弩端好,從嘴上拿下一枝箭來。又安到了弩上……

    小喵只帶著三枝箭。因為她明白,自己絕不會有機會射出超過這個數目的箭枝地。

    水狗們的猶豫也僅僅只是數秒地功夫。它們同樣懂得觀察,見到眼前的那個小半獸人又做出了那個「奇怪」的動作,它們便也明白,該下定決心了……

    其中一條水狗倏的串入了冰洞中不見了蹤影,看來,她是不準備趟著混水了,而另外兩隻水狗,其中包括那只被射中的水狗,則嘶叫了一聲向小喵衝了過來……

    瞄準的依然是那只已經中了一箭的傢伙,小喵再次扣動扳擊……只是,這一箭射的有些急促,再加上那水狗已經將身體轉了過來,箭雖然還是射中了,但是並沒有命中要害,而是擊中了它那伸出的長嘴的上頜部位,弩箭穿透了上頜骨,插在了那兒。

    不得不說,這些傢伙雖然沒有四肢,但是在冰上行動起來並不慢,甚至可以說短距離爆發快逾奔馬,所以,小喵雖然想再射第三支箭,但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她掉頭向後跑去……

    就在小喵轉身向後跑地同時,兩頭水狗已經追近到她身後大約三十至三十五英尺處,沒有受傷地衝在前面,而受傷的,明顯可以看到運動地時候帶有瞬間的僵滯,速度因此慢了不少,而在行動的時候,冰面上也留下一絲清晰的血跡。顯然,這便是弩箭的威力……

    而就在此時,張易陽也從隱蔽處躍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柄標槍,腰挎長刀,僅僅兩三個起落之後,他猛的一投,標槍出手……

    在張易陽從埋伏點躍出的同時,兩頭水狗便察覺到了事情不對,被埋伏了……對於水狗這種等級的魔物來說,它們更善於埋伏與撿便宜,它們謹慎小心,在它們的身上,看不到那種高等級魔物對於自己力量的自信,所以,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的時候,它們更容易選擇逃跑與撤退,哪怕這是錯的,它們也會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觀察觀察再做選擇。

    面對忽然出現的惡魔型生物,兩頭水狗立即選擇了轉向,只是,它們現在是在冰面之上,光滑的冰面讓它們的轉向因為向前的慣性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些滯後,就彷彿高速行駛的思車轉向時出現的飄移一般,慣性推著它們又向前滑行了一段才真正轉了過去,而這便給了張易陽接近的時間……

    當張易陽投出手中的標槍的時候,他與那些水狗的距離也已經拉近到了四十英尺左右,小喵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一切都在兔起鶻落的短短幾秒內發生,呼嘯的標槍直扎向開始衝在前面,而現在反而落在了後方的那只沒有受傷的水狗……

    標槍透體而入,直直從那水狗的背部貫入,只是。水狗畢竟是魔物,遭此重重一擊,一聲尖叫,一時卻還不死,掙扎著繼續向前爬,速度竟是絲毫不減。小喵此時也停了下來,再一次拉開了弩,想要再射上一箭。

    張易陽則是追了上去,試圖將到手地戰利品留住。然而,他剛跨出幾步,便即停住。皺著眉頭退了回來,而此時。兩頭水狗已經一前一後的衝入了冰洞之中……

    「哥哥……」小喵有些著急,剛想說些什麼,忽見張易陽一把拽住她向後退去:「快退……」

    與此同時,一條粗大異常的觸手自冰洞中衝出,帶著水珠。抽擊在冰面上,這觸手極長。竟然堪堪夠到張易陽與小喵剛剛站立的地方,抽了個空,便又迅速的縮了回去,張易陽敏銳的發現,隨著那觸手帶出的水花,竟然帶著隱隱的血腥之氣。很顯然,剛才兩頭下水的水狗地下場,不問可知了,那些水下的魔物,就彷彿嗜血的鯊魚一般。更何況是在這嚴寒地季節裡。

    到嘴的獵物做了別家地盤中餐。兩兄妹都有些悻悻。從剛才的捕獵中,他們也意識到。面對生命力強大異常的魔物,那樣的傷害還不足以讓他們立斃當場,這在面對陸地上的魔物時,並沒有多大地關係,跟上去就是了,而在面對今天這樣的情況時,便有所不足了……

    事實上,這次不但弄丟了獵物,還連帶陪上了一支投槍與兩根箭支可說是小小地虧了一下本錢,在深淵裡,這些不那麼起眼的兵器,卻也不是隨處可以得到的。

    「喵……」小喵顯得有些沮喪,一雙毛絨絨的耳朵也搭拉了下來,她嘟囔著:「要是哥哥的投槍能像那個……嗯,上次做的釣魚桿一樣就好了……就跑不掉了……」

    「哈哈,小傻瓜……」張易陽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麻繩的強度不夠,用來釣魚還行,用來拉住水狗,繩子一定會斷掉的……」

    「要是我們的麻繩像那些籐一樣,就好了……」小喵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湖岸兩旁不時可以見到地籐蔓,這些粗大的籐蔓攀附在樹身上,算是叢林中一道別樣地景致。

    「那怎麼可能……」張易陽看了看那些籐蔓,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把握到了什麼,他駐足下來,看著那籐蔓。

    「喵?」小喵好奇的看了看忽然停下來的哥哥,看他若有所思的正盯著那籐蔓不語,猜到哥哥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便也不吵他,乖乖的立在一旁,一邊伸出手來捂著自己的耳朵,這裡的天氣著實嚴寒,一雙耳朵凍的冰涼很有些不好受。

    小傢伙正揉著自己的耳朵,忽然雙耳上搭上了一雙大手來,熱烘烘的好不舒服,卻是張易陽已經回過了神來,見到小喵的動作,便知道小傢伙冷了。

    「舒服麼?」

    「喵很舒服」耳朵上暖洋洋的,心裡也是,小傢伙很開心,眼睛都瞇了起來。

    張易陽雙手上內力一逼,就如同騰起了兩個小火爐,不一會兒功夫,小喵的雙耳便熱了起來。

    「好些了麼?」

    「喵」小喵式的回答,外加搖尾巴。

    「嗯,回頭給你做一個兜帽,縫在衣服上……」張易陽看了看小喵的身體外穿著的皮衣,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裡那些帶著兜帽的防寒服。

    不過,考慮到小喵的年紀,畢竟她還處於幼年時期,張易陽並不準備在這樣寒冷的氣候中停留太長的時間,剛才的射擊試驗已經可以初步確定弩箭的力量,當然,沒有能夠取得獵物的標本作更詳細的研究,多少有些令人遺憾。張易陽準備再向前走走,如果還沒有別的發現,那麼就此回去。

    兄妹倆背著包裹,一大一小的身影繼續沿著湖岸小心的前進著……

    寒季的叢林裡,靜寂異常,除了遍地都可見到的白色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會動彈的生物,大部分的魔獸在寒季中,都選擇了窩在洞穴裡休息。

    沙沙…………遠處的樹下傳來一串極細小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不見了蹤影,張易陽倒是清楚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影像,那是一隻趁著天氣晴好出來找些樹皮啃吃的寒鼠,它們是少量可以在寒季活動的小型魔物之一,食性很雜,表皮外凝聚著一層冰殼,當它們趴在雪地中不動的時候,很難將它們與背景環境分開,這是他們的天賦能力,同樣也是一種自我偽裝的能力。

    張易陽並沒有追逐它的意思,對他而言,這種體型的獵物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又前進了一段路,忽然,張易陽的心頭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彷彿,正被什麼東西窺視一般,張易陽不動聲色的四下掃視著,只是……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除了冰雪,還是冰雪,並未發現什麼有威脅的東西……

    心頭疑惑……張易陽放緩了腳步,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呼吸越發的平緩,垂在身側的右手衝著身後的小喵悄悄打出了一個手勢。

    以兄妹兩的默契,張易陽放緩腳步的同時,身型的微小調整,小喵便察覺出來了,那是哥哥週身勁力暗提,以備萬一的徵兆。

    右手捏著手勢微微一晃,她便明白,這是哥哥讓她小心戒備,周圍也許有危險的意思。小喵將手暗暗放在了腰間的短劍上,調整了一下背後的背囊,然後,她放緩了呼吸,放鬆了肩頭,腰胯以肉眼難辯的幅度微微下沉,一如哥哥所做的……

    隨著繼續向前,心中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張易陽忽然止住了步子,向小喵道:「前面想來也沒什麼發現,這便回去吧……」

    說著,兩人做出做勢回轉的架勢……

    就在此時,異變發生了,就在距離他們大約數十英尺的側前方,大片的積雪轟然飛濺起來,就彷彿其中隱藏了一枚手雷突然爆炸一般!與此同時,早已有所準備的張易陽一拍小喵的肩膀,兄妹兩一個撲躍翻滾,藏到了一旁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之後。

    天風黑月攜張易陽、小喵抱著小絨毛、露露、夏亞、伊蘇拉、坦比克、莫尼卡,鼠人眾感謝您的點擊與票票,尤其感謝各位訂閱的朋友,請繼續支持本書
第八卷 第三章 變體怪的偷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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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就在他們滾出的同時,一團影子裹著勁風急掠而過,正是張易陽與小喵剛才所站立的位置,發出的淒厲呼嘯聲,在張易陽聽來,那就彷彿一枚巨大渦輪發動機葉片旋轉起來發出的聲音一般。

    兄妹兩在滾出之後,單膝跪地將身體藏在樹後,與此同時,在第一時間分別把背包脫下,將兵器操在手中,小喵一手盾一手短劍,以盾護住自己身側,而張易陽則按住了長刀刀柄。兩人以樹木為掩護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半空中懸浮著三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三枚冰球一般的物體,大約與張易陽前世裡那些健身房中常見的跳操用充氣健身球一般的大小,只是,這些傢伙可不是那些輕飄飄的塑料球,它們看起來與一塊堅硬的圓形冰塊沒什麼兩樣,表面滿是不規則的稜角,隱藏在冰雪之中,也難怪張易陽剛才沒有辨認出來。

    只是,這三枚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中的冰球顯然不是真正的無生命的冰,而是一種生物,它們在半空中緩慢的旋轉著,彷彿也在觀察著張易陽與小喵。

    剛才那呼嘯而過的黑影正是其中的一枚,它旋轉著撞擊過兩兄妹剛剛站立的位置,速度極快,彷彿一顆呼嘯的炮彈,以它的體積與速度,如果真的被撞上了,後果不堪設想。

    變體怪,這是一種奇特的魔物,它有著兩種形態,在非寒季的季節中,它們瀕水而居,生活在湖泊或者河流的近岸處,以透明的液體形態潛伏在水中,它們的身體與周圍的水環境融為一體,非常難以辨認。如有小型魔物到水邊喝水或者覓食的話。它們便會尋機撲上用身體將其包裹住拖入水中。而在寒季中,它們則變的更加地危險,它們會變化為固體的冰球形態,潛伏在積雪中,以撞擊的方式用巨大的動能襲擊獵物,它們擁有浮空的特殊能力。甚至懂得配合作戰。

    毫不猶豫的,張易陽抬手便是一枚熔岩球射擊了過去,這枚熔岩球中泛著熾白色地光芒,顯然,張易陽的練習已經有了相當的進展了,雖然還沒有最後合二為一,但是熔岩球已經與三昧真火初步結合在了一起。

    張易陽所攻擊的正是那枚剛剛攻擊他們的變體怪,那變體怪也是相當的敏捷,見張易陽手中紅光一閃。攸的便向一旁移動了些許位置,想要避開張易陽的攻擊,只是。令人驚訝的是,張易陽發出地熔岩球竟也隨之進行了偏轉,偏轉的角度雖小,但在這迅即的攻擊中,已經足夠,那變體怪再來不及閃避,被轟個正著……

    「轟……」變體怪堅硬地身體被二合一威力增強形的熔岩球炸去了一塊,露出了一塊哈蜜瓜大小的缺口。事實上,這也是熔岩球結合了真火後出現的新的好處。張易陽可以如同操縱三昧真火那般控制熔岩球飛行的軌跡,雖然現在,只能夠進行小角度的偏轉,但比起原本只能直線射擊,已經是好上太多了。

    那變體怪在受傷後立即發生了新地變化。它地身體表面彷彿液化一般蠕動起來。眨眼地功夫。已經恢復了那被炸掉地缺口。只是在張易陽看來。這只變體怪地體型已經略微變小了一些。顯然。失去地那一部分卻是無法彌補地傷害。

    同時。變體怪地身體變成了青色。由於受到地傷害。它憤怒了。一陣「擦擦」地輕響過後。變體怪身上豎起了不少地冰錐。從一個冰球。變成了一個刺球。

    就在這個變體怪變形地同時。它地另兩隻同類也在同一時間發生了變形。三枚刺球急速地旋轉起來。然後衝著兄妹兩所在地方位飛旋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一個五到六英尺高地由火焰組成地身影在張易陽身邊現出了身形。這正是張易陽封印在手環中地召喚物----中級火元素體赤焰。

    三隻變體怪地攻擊方式異常地霸道強勁。旋轉起來。撞擊對手……如果這裡是平原地帶。那麼張易陽等人一定會麻煩地多。然而。這裡是叢林。

    「繞著樹。游鬥!」張易陽給赤焰下了這麼一個命令。同時也是提醒小喵。說著。他一記側閃避開了一枚飛旋而來地變體怪地攻擊。第一個閃入了另一棵大樹地後方……

    周圍遍佈的樹木讓這些變體怪的攻擊從一開始就陷入了麻煩,就彷彿跌入蜘蛛網的昆蟲一般,遍佈的樹木讓它們無法用直線衝擊將動能提到最大,它們必須不斷的旋轉,追逐陪著它們繞圈的三名不配合的敵人。

    而更令它們惱火的是,張易陽還抽冷子不斷的用熔岩球射擊它們,當然,赤焰似乎比它的主人更熱衷於這個,火元素的本性,就是燒燬一切能夠活動的生物,更何況是這些看起來冷冰冰的傢伙,更是它們最討厭的存在。

    被幾枚火焰球炸中之後,一隻憤怒異常的變體怪不顧一切的向著距離它最近的小喵撞擊了過去,它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在小喵避開之後因為閃避不及直接與其背後的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撞擊在了一起……

    爆裂身響起,木屑飛濺,然而,這只變體怪終究也沒有能力將那巨大的樹木攔腰撞斷,在撕裂了一大塊樹幹後,自己也在這撞擊下受了不輕的傷害,一些身上的冰錐都斷裂了開來,撲通一聲跌在了雪地上。顯然是被撞蒙了……

    晃晃悠悠的動了動,似乎準備再一次懸浮起來,而就在此時,一旁剛剛避開一擊的小喵飛身而起,手中的盾牌猛的撞擊在這只變體怪身上,把剛想懸浮起來的它再一次拍了下去。

    由於變體怪堅硬的冰塊一般的身體,小喵並不準備用手中的短劍去砍它,小傢伙很愛惜哥哥給自己製作的兵器,並不願意用輕薄的短劍去砍這種堅硬地東西,於是,她便用上了她的盾牌……

    別看小喵個子矮小。但力量卻並不弱小,腰胯發力一爭,尾巴便直立了起來,臂肘發力,左手上的金屬盾牌猛的就拍擊在了那變體怪的身上,一聲沉悶的鈍響過後。小喵地第二擊隨即來到。她的攻擊很是凶狠,趁著變體怪跌落在地上的機會手中盾牌打鐵樣的連續攻擊,當然,這種打擊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在盾牌發力打中的同時,小喵全身關節在一瞬間鎖定,身體骨格互為支撐,成剛體結構,這是哥哥教給她的發力原理。如此一來,盾牌衝擊變體怪造成的震動通過她地骨骼間架承受並卸掉,而不會完全作用在盾牌本身上。減少盾派的震動,同時也保護了盾牌本身減少損傷。

    僅僅兩三秒鐘的連續打擊如同疾風爆雨一般,這只變體怪在如此強度地壓制性打擊下,毫無還手之力,而它的兩名同伴見次情景立即匯聚了過來試圖解救它們的同伴。

    只是,還沒這兩隻趕到的變體怪發起攻擊,小喵已經向旁一躥,溜到另一棵樹後去了,而就在小喵跳開的同時。一團熔岩球準確的命中了那只一直被壓制著暴打的變體怪,這恰恰是張易陽的手筆。不得不說,兄妹兩的配合默契,這熔岩球射出地時機恰到好處,當真是避無可避……

    「轟!」一聲爆響過後,這就彷彿壓挎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經被小喵重創的變體怪完全承受了熔岩球一擊之後,終於承受不了,只聽啪的一聲響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連串辟辟啪啪的輕響響起,細密的裂紋自變體怪身體上顯現了出來,隨即,這只變體怪化為了一團碎裂的冰塊。

    顯然,這一隻變體怪算是完蛋了。

    同伴的毀滅讓剩餘的兩隻變體怪完全轉移了攻擊方向,它們在空中激動地轉著圈,旋轉著,發出呼嘯的聲音,然後。它們分別從兩個方向包抄小喵而去。

    只是。張易陽與赤焰的攻擊隨即緊緊的糾纏了上來,幾枚火焰球與熔岩球交叉飛過。阻攔了兩隻變體怪攻擊小喵的路線,逼迫的它們不得不四處閃避。在這樣的戰鬥中,對於張易陽控制熔岩球的技巧倒是一個不錯的鍛煉,只聽轟地一聲,他操縱地一枚熔岩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又一次擊中了一隻變體怪,將其打的失去平衡撞在了一旁地樹上。

    此時是三對二,即便是從數量上,張易陽一方也已經佔了上風。而小喵趁著亂戰的功夫,輕巧的爬到了一株大樹上,居高臨下的盯著兩隻變體怪,追隨著它們行動的路線,從一株樹,悄悄的移動到另一株樹,她準備瞅準機會再來一次剛剛那種攻擊……

    不過,變體怪終究不是什麼死硬到底的傢伙,兩隻變體怪在互相挨了幾下火球後,多少都已經掛綵,此時它們也已經意識到,再戰鬥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其中一隻忽然停了下來,發出了一陣低沉金屬聲,緊接著,兩隻變體怪倏的匯合到了一起,在天空中旋轉了幾下,向著遠離張易陽等人的方向急速脫離戰場而去……

    赤焰見敵人逃跑,本能的想追趕上去,卻是被張易陽喚住了,張易陽也不去追擊,只是目送著這兩隻變體怪急速離開,直至消失不見……

    確信它們確實是離開了,張易陽衝著樹上的小喵招了招手,自己來到了那堆散碎的變體怪殘骸前,蹲下身體在殘骸中翻看著,這片殘骸看起來有些像一堆普通的破碎冰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一隻變體怪的化,恐怕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出來。

    他拿起一片碎裂的殘骸。這塊像冰塊一些的小碎片被他掌中的熱量一激,逐漸的融化開來,他仔細的觀察著,發現在融化後,這塊「冰塊」變成的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種有些類似與地球上「水母」這種生物的身體,無色而透明,柔軟,看來,這就是變體怪身體的真正形態了,它們只是看起來像水,而不是真正的水……如此說來,那些受傷的變體怪是無法在短期內完全恢復的。

    在張易陽佔據的這個身體原本的記憶中,那隻小惡魔曾經以為變體怪這樣的生物只要有水就可以完全恢復,在它看來,這些變體怪根本就是由水組成的奇異魔物。事實上,這個誤會在許多惡魔中都有市場,畢竟,這種魔物的形態,注定了它們相當的難以被察覺,而真正見到它們的,多半都被捕食了。

    「喵?」小喵好奇的從一旁湊了過來,探出小腦袋看著哥哥手上的殘骸。張易陽於是就將剛才的發現與她說了,這便是知識的積累,兄妹兩自覺又學到了一些東西。

    將手中的殘骸丟棄,抓起一把雪來擦了擦手,張易陽從殘骸中翻出一枚魔核,隨手遞給了一旁的小喵,危險已經解除,張易陽將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赤焰重新封印回了手環中,兄妹兩整理好了兵器與背囊,;略微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痕跡,繼續開始前進。一刻鐘後,就在一無所獲的兄妹兩準備回轉回家的時候,遠處冰面上傳來的吼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兄妹兩此時的行進路線已經略微偏離了湖岸,遭遇了先前捕獵水狗的失敗,按照他們的想法,是準備看看能不能遭遇到一些陸生的魔物,只是,這次的聲音,似乎又來自於湖泊方向的冰面之上。

    「是水狗的叫聲……」側耳聽了聽,張易陽便辨認了出來。

    「過去看看吧……反正,要是再不行我們就回家……」考慮了一下,張易陽還是提議再過去看看。

    風黑月攜張易陽、小喵抱著小絨毛、露露、夏亞、伊蘇拉、坦比克、莫尼卡,鼠人眾感謝您的點擊與票票,尤其感謝各位訂閱的朋友,請繼續支持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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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章 守株待「獸」(一)
  

這是是一處水灣形狀的地形,湖岸在這裡,向著陸地凸出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凸」狀的水灣,這塊呈半圓形的水灣比較寬闊,橫寬大約就有三百英尺左右,周圍沿岸的入水坡度也比較陡,所以,水灣有著一定的深度,在張易陽看來,這倒是個不錯的建立港口的地形,不過,在這裡,他根本沒有這個考量,只是想想而已。

張易陽與小喵此時隱藏在水灣「凸」字頂部那一段的岸邊向水灣中觀察著,此時水灣中鋪著冰層,那吼叫聲,便是從這兒傳過來的。

隱藏在幾棵將部分根部伸入湖中的巨大樹木之後,兩兄妹比較清楚的看到了冰面上的情況,在水灣中心的冰面上有著一道裂縫,五隻水狗正在裂縫附近撕咬扭打著,不斷的發出咆哮的聲音,仔細分辨起來,應該是其中的三隻在追咬其餘兩隻,想將它們驅逐到水下去,雖然不清楚它們為什麼會打起來的,不過按照張易陽想來,大概是由於領地觀念做祟。

事實上,他的猜測倒是準確,水狗是一種有著家族體系的生物,在食物豐富的季節或水域裡,它們通常單獨行動,而在食物匱乏或者環境惡劣的地區,它們通常會以家族為單位來獲取更豐富的食物和生存空間,而張易陽眼前看到的,正是一場不同家族之間為了爭奪冰縫發生的戰鬥。在寒季中,這樣的冰縫除了可以用來作為透氣之處外,冰縫附近的食物也教其他地方為多。相對而言。冰縫附近由於冰塊溶化破碎帶來地碎屑相對其他地方較多,而且光亮度也較高。一些魚類等小型水生生物更多的願意在冰縫附近活動,這也是這些水狗們搶奪冰縫地主要原因之

那群數量較多的水狗顯然佔據了上風,而另外兩隻雖然被撕咬的傷痕纍纍,但卻是繞著冰縫轉圈,似乎還是不願意被驅趕到水下去。

小喵和張易陽張望了一會兒,有些犯難,這個情況似乎和剛才沒什麼不同,實在令人為難啊……

不過,他們馬上就不需要為難了。小喵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到哥哥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連續做了幾個手勢。於是小喵,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哥哥這是用手勢在告訴她,注意天上,有東西過來了……

小傢伙一雙大耳朵攸的豎了起來,如同雷達一般左右旋轉著,很快。她便察覺到了,有極輕微的聲音正在水灣對岸的叢林中響起……

這片水彎的橫寬大約有三百英尺左右,小喵此時能夠聽出,那是一種輕微地踐踏積雪的聲音,是從距離兄妹兩大約三百多英尺的水灣另一側岸邊的叢林中傳來的。這聲音極輕,再加上冰上水狗們不時傳來的咆哮吼叫的聲音,如果不是張易陽的提醒,小喵沒準會忽略掉這個聲音。不過。在此時,經過仔細的辨認,已經有著豐富叢林經驗地小喵甚至可以感受出那強有力但卻柔軟的足掌落在雪地上的感覺。

在此時,兄妹倆謹慎的將已經減緩的呼吸又降低了一些,在哥哥的教導下,小喵已經學會了如何將生理反應降到極低的程度,以保證有效的接近獵物。

那個聲音還在不斷地接近。依靠著植物的遮掩,從兄妹倆的角度並不能清晰的看到它的真實面貌,它顯得相當的小心,越是接近岸邊,速度越發的緩慢,有時候它會靜止下來,等待那些水狗發出較大地響動時。才小心的向前移動一些。它逐漸的接近岸邊,最後的一段距離。它幾乎是用挪動的速度向前行進……

水狗們依然在追逐著,那兩隻被追咬的水狗,已經顯得有些堅持不住了,終於,在再一次被撕咬出一道血痕後,其中的一條水狗承受不住了,轉身撲通躍入了冰縫之中……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地身影忽然從岸邊地樹叢中一躍而出,一對雙翼猛的張了開來,扑打著空氣,迅速地向幾條水狗所在的位置急撲而來。

那是一隻與一頭成年獅鷲大小相彷彿的魔物,嚴格的說,它看起來要比普通的成年獅鷲還要雄壯上一些。它的形態看起來極似地球上的老虎或者獅子,只是它的身形卻要比獅虎大出許多了,它的身體上披著厚厚的青灰色鬃毛,有些像非洲雄獅那樣,只是,他的鬃毛並不像非洲獅那樣僅僅是在頭頸部,而是覆蓋了全身上下,看起來濃密而華貴,它的前額長有一根匕首樣的獨角,最顯眼的是,它與獅鷲相同,肋生雙翼,此時雙翼正展開著,足有二十英尺以上,可以預見的,為了鼓動這樣程度的翅膀,其胸肌必定是發達厚實……

猊吼----事實上,這種生物乃是獅鷲的勁敵,它經常與獅鷲爭奪食物以及領地,與一到寒季便習慣躲藏在洞穴中休息的獅鷲不同,猊吼全身厚實的鬃毛能夠帶給他們足夠的溫度,讓它們在寒冷的季節裡,也可以外出捕獵。

在兄妹兩的記憶中,這只猊吼並不是一直生活在附近的生物,已經在這塊地區生活了一年多的兩兄妹對於附近經常出現的大中型魔物,不說瞭如指掌,卻也大致有些印象,看來這只猊吼應該是最近從其他地方遷移過來的。

事實上,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在寒季,捕獵難度要比普通的日子裡高出許多,這只猊吼也因此擴大了狩獵範圍,來這黑湖邊碰碰運氣。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猊吼撲出的同時,那些水狗們終於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的,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爭鬥,做勢要向冰縫中逃去……

只是,與此同時。猊吼的嘴猛地張開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如悶雷滾過冰面。這聲音低沉而凝聚,直衝著水狗們而去……

這吼聲中帶有一種莫名地力量,就連並非首當其衝的張易陽與小喵,在那一瞬間也覺得心臟隱隱的抽搐了一下。

戰吼精神震懾----吼聲的力量讓這些水狗的行動瞬間進入了僵直狀態,雖然,這個狀態只維持了短短的幾秒鐘便消除了,但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那猊吼便已經撲到了面前!

假如有一天,一隻猊吼不幸跌進了水中。遭到了水狗的攻擊,那麼即便是水中只有一隻水狗,都足夠讓這只猊吼受盡麻煩。然而,現在是在陸地上,這猊吼衝入水狗群中,只是伸出前掌閃電般一抽,正擊在一隻水狗的腦門上,骨骼破裂地聲音隨即響起,那水狗被打的翻滾出去。當時便不動彈了。猊吼沒有停留,又是一縱躍至另一隻水狗身旁,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只是前掌一抽,又是一頭水狗被打的翻滾開去,只是這一頭還沒有當即斃命,嗚咽著試圖向冰縫的方向掙扎,那猊吼撲過去一口咬住它的頸部。猛烈的甩頭撕扯,不多會功夫,它便沒有了聲響。此時,精神震懾的效果已經宣告結束,剩餘的兩隻水狗立時亡命的向冰縫逃去,一溜煙鑽入了冰縫不見了蹤影。

那猊吼也不去追趕,抬起頭來四下裡張望。見到那猊吼將眼神向自己地方向望來,兄妹兩忙將身體藏在樹後。那猊吼的目光在兄妹倆藏身處略微停留了一下,便轉了開去,再三四顧後,它咬住其中一條水狗,將其拖著向岸邊它剛才撲出的方位走去,將水狗的屍體拖上岸後。它再次謹慎的注意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然後回轉過去,將另一條水狗的屍體也依樣拖了過去……

將兩條水狗都拖上岸後。猊吼拖則其中一條繼續向叢林中行去,猊吼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遠離叢林中地那些相對好走的獸道,如果是在普通的季節裡,這裡處於水邊,水源充足,應該是長滿了各種植物,想要行走必須花上一些精力,然而,在寒季中,這裡的植物大多枯萎了,四周的空間便空曠了許多。

它並沒有將水狗拖出太遠,大約拖行了上百英尺後,便在一處周圍生長著大片灌木的矮樹下停了下來,這些灌木,造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掩蔽物,猊吼仔細地向周圍打量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始挖掘起來……

而此時此刻,躲藏在水灣另一邊岸上的張易陽與小喵兩兄妹,並沒有動身追蹤過去,一大一小兩個傢伙四隻耳朵豎的高高的,雖然那猊吼已經竭力壓低自己行動的聲音,但在他們聽來,因為拖了獵物,所以猊吼的聲音比剛才更加的清晰,單純用聽地,便可以大致分辨出它在做什麼。

猊吼拖著獵物,越行越遠,小喵側著臉看向張易陽,一雙會說話地大眼睛眨啊眨啊,下巴小幅度的向猊吼所在地方向側了側,意為要不要追上去?張易陽輕微的衝她搖了搖頭,在張易陽考慮想來,這猊吼拖著兩條獵物,是絕走不遠的,不說拖動它們需要花費的巨大精力,單單考慮安全問題,在叢林中,拖著獵物走的越遠,便越有可能遭遇到其他的魔物,而在寒季中,它更容易遭遇到那些餓的眼珠發綠的窮凶極惡的其他種類掠食者,到那時候,恐怕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果然,在拖了一陣之後,從聲音上兄妹兩可以聽出,那猊吼的速度正在逐漸減慢,拖拖停停,之後,聲音便完全停止住了。停頓片刻,緊接著傳來的便是挖掘的聲音……

張易陽衝著小喵做了個刨坑的動作,又做了個把東西放進坑裡,然後填起來的動作……小喵捂著小嘴眸子彎彎的,她知道哥哥說的是,那傢伙正在把獵物埋起來呢……

兄妹倆猜的不錯,那猊吼此時正用雙爪用力的刨著坑,它已經將厚厚的積雪刨開,而積雪下面,便是叢林中的腐植土,每刨一陣,便停下來,抬起頭來小心的注意一下四周的動靜,見沒有別的響動,便繼續自己的挖坑大計。

在寒季,挖這樣的坑比以往要方便的多,因為有積雪的關係,坑並不用挖的太深,距離寒季結束還有兩周的時間,在這些雪融化前,猊吼有足夠的時間將它埋藏的獵物取出來享用。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它已經將一個足夠將一頭水狗埋藏進去的大坑挖了出來,接下來便是將那水狗拖了過來,放進坑中,然後小心的填好淺淺的腐植土,然後是蓋在土層上的厚厚的積雪層……

猊吼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事情了,它很快將坑填好,並小心的做了偽裝,雖然,湊進了看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不同,但只要一場大雪,便可將這一切掩蓋的天衣無縫……

再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位置,在周圍徘徊了一圈,似乎是要將這個位置記住,之後猊吼便小心的退了出去,它退的時候很是有趣,一條同樣生著長長鬃毛的尾巴左右在雪地上掃動著,將自己的足跡完全掩蓋掉。

「處理」掉了一條水狗外,猊吼顯得輕鬆了許多,它用力的甩了甩全身的鬃毛,就好像狗剛從水中爬出時做的那樣,雙爪用力前伸,小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步履輕快的回到另一條水狗前,一口叼住,再次向一旁拖去……

這一次,它只是小拖了幾步,將其拖入了一叢灌木後面便迫不及待的將水狗的腹部撕扯了開來,叼住其中鮮嫩的內臟部分開始用餐……

一頭猊吼的食量很大,在深淵中,對於它們這樣的魔獸而言,是沒有什麼一日三餐的說法的,通常就是捕到獵物的時候一頓吃飽,然後幾天沒有東西吃是相當正常的事情。所以,對於猊吼而言,用餐是絕對的爆飲爆食,它們一餐可以吃掉上百斤肉,必要的時候,它們甚至可以吃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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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章 守株待「獸」(二)

    這頭猊吼顯然正處於飢餓的狀態,它的吃相,足以讓許多人明白什麼叫做狼吞虎嚥。當然,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它進食的時候其實也是講究順序的。一開始,它先將水狗最肥嫩的內臟部位啃吃乾淨,然後再輪到腹部周圍的肥嫩部位而至於四鰭,頭,尾尖的骨頭,它則是最後才去啃食的……

    一直將整條水狗都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那猊吼才停了口,將腦袋在積雪中來回蹭了蹭,然後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前爪,將沾染在前爪上的血跡舔乾淨,就像一隻愛乾淨的家貓。

    聽到猊吼的腳步聲逐漸的遠去,張易陽與小喵才從隱藏處走了出來。

    「快活動活動關節,別凍傷了……」張易陽見小喵的小臉因為長時間在雪地中隱蔽凍的有些發青,忙道,想了想,他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給小喵圈上,順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不由分說的將她剛想背上的小背包拿了過來……

    「喵……」小喵一不小心,手裡的包包已經被哥哥「搶」了去,小喵本想說自己還能背,但見到哥哥的眼神,便不固執了,小手抓著裹在身上的披風,暖暖的,那是哥哥的體溫……不由自主的,小喵眼中多了幾許亮晶晶的東西……

    張易陽卻沒有理會小傢伙那點小心思。將小喵地小背包當做單肩包挎在肩頭。

    「我們過去看看,小心些……」

    兄妹兩小心的走下了湖岸,踩著厚厚的冰面向著對岸剛才猊吼消失的方位走去。他們很快便渡過了冰面,那猊吼地足在雪地中清晰的很。對於兄妹兩而言,追蹤這樣的痕跡簡直如同掌上觀紋一般簡單。

    順著足跡前進了一會兒,足跡開始消失,那是猊吼有意識的做了處理,但是這種程度的處理,尤其是在兩兄妹有備而來的情況下,根本就做不到什麼掩飾,張易陽很快便找到了那個猊吼埋藏水狗的地方。兄妹兩將積雪刨了開來。很快便發現了被埋藏在下面的水狗屍體……

    「哥哥……我們要不要把它帶回去?」小喵有些興奮地抬起頭來看著張易陽。

    「嗯……」張易陽略作思考,卻是搖了搖頭︰「我們把它埋回去……我有用……」

    雖然不知道哥哥留著這個有什麼用,小喵還是很聽話的沒有再說什麼,與哥哥一起將水狗小心的按照原來的樣子埋了回去。

    事實上,張易陽此時的心裡,打的是捕捉這頭猊吼地打算。自從來到這片深淵世界以來,交通問題。一直是困擾張易陽的重大問題之一。這裡沒有道路,沒有車輛,交通完全靠雙腿來完成,而隨著時間地推移,活動範圍開始逐漸加大,再加上迫在眉睫的危機,張易陽試圖尋找一種能夠高速交通工具代步的心情就越來越迫切。

    在前世裡。張易陽也看過一些玄幻小說,也玩過許多的遊戲,對於裡面的龍騎士一類的存在倒是一點也不陌生,當然,真的要做一名龍騎士,它是絲毫也沒有考慮過,事實上,名字中真正帶有「龍」字地,自他來到深淵以來,也就見過一條無翼龍而已。而且。對於這個強大的種族,張易陽是絲毫也沒有把握將其制服作為坐騎。那麼相對比較合適的。在張易陽看來,獅鷲倒算的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附近的確偶爾有獅鷲出沒,他甚至還曾經殺死過一隻。而這個念頭,在他獲得了馴服魔物的方法後,便越發的熱烈了起來。

    不過,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在除了偶爾能夠「驚豔的一瞥」見到獅鷲飛過之外,很不湊巧的,張易陽都沒能把握到什麼有利地機會,捕捉到這些驕傲地生物。其實,作為有著相當領地觀念的,習慣獨立生活捕食地魔獸,獅鷲的數量相當的稀少,通常一塊領地上,只會存在有一隻或者是兩隻獅鷲組成的一個家庭,事實上張易陽見到的這只,還是他殺死了上一隻後才遷徙過來的。而它們的活動範圍卻可以擴展到方圓上百里之遠,如此大的活動範圍,意味著張易陽想要見到它們,就是大海撈針一般,更別說是設計捕捉。

    不過,今天的這只猊吼卻是讓他看到了一些機會,他決定要嘗試一下……

    小心的將自己兄妹兩留下的痕跡抹去,張易陽看了看那猊吼消失的方向,有心再追蹤一段路,不過扭頭看看小喵那凍的發青的小臉,想想還是算了,對於這個小傢伙而言,在寒季中的野外活動了那麼久,也確實到極限了。他揮了揮手,溫聲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回去喝一些熱湯,休息一下。」

    「喵」

    當夜,洞外颳起了帶著雪塵的冰風,這是寒季中常見的天氣現象,帶來的雪塵卻是不多,但是極冷,風如同刀子一般掠過,帶起號角一般的聲音滾過天際,如果此時出現在樹冠頂部無遮掩的地帶,哪怕是一頭青牛,都可能被吹的「飛翔」一段距離……

    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停止,風停雪住,張易陽立即就帶著負重出了洞,經過一夜的風雪之後,洞外的溫度又降低了一些,而地面的積雪也更厚實了。這一次,張易陽沒有帶小喵,這是考慮到小傢伙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在寒季的野外停留太長的時間,他獨自向著昨天那猊吼埋藏水狗的位置走去……

    雖然背負的重量重了許多,積雪也比昨天更厚了,但沒有小喵的跟隨,張易陽的速度反而快了許多,路上避開了一群飢餓著的四處遊蕩的貂狼,張易陽來到了目的地。

    先去查看了一下那埋藏水狗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張易陽便知道那兒沒有被動過,顯然,昨天自己離開之後,那猊吼便沒有再一次來到這裡。

    那麼,接下來的,就可以開始辦正事了,張易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需要選取一個不錯的隱蔽點,這是一件技術活,需要相當的經驗張易陽再三考慮後,選取了距離埋藏地大約一百三十英呎處的一塊雪地作為隱蔽點,這裡的地勢略比那處埋藏點高出一些,是一個緩坡,從直線距離上,透過幾株合抱粗大樹相互之間的間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埋藏的情況,並沒有阻礙視線的障礙物存在。周圍還繁密的生長了一大片的矮樹與藤蔓,互相交纏,還有一些形態各異的光禿禿的矮小植株。尤其難得的是,一旁有一株巨樹正巧斜倒下來,架在不遠處的另一棵樹上,樹幹與地面間成銳角三角形,樹上還有不少伴生的植物垂掛下來,而張易陽所選定的地方,就在這斜倒的樹後,進一步加強了這處地方的隱蔽性。

    當然,就算是以張易陽如今的實力,也不可能就此趴在雪地中等待那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來的猊吼,他需要建立一個掩蔽所。

    在張易陽想來,建立掩蔽所最好的方法便是就地取材,此時是寒季,四周積雪深厚,張易陽拿出一把隨身攜帶的齒銅小鏟,便開始了工作,他在確定的掩蔽處挖出一個圓形的地基,將其中的積雪都清除了乾淨,只留下薄薄一層,踏實並壓固,之後他用挖出的積雪開始製作雪磚,模仿前世裡愛斯基摩人的建築堆砌了一個只夠隱藏一個人的小型雪屋,這些雪磚都被他再三壓實,相當的堅硬。當然,製作雪屋的雪單靠剛才挖出的那些積雪是不夠用的,張易陽又去更遠處收攏了一些,他不在靠近埋藏地的地方收集積雪,也不在單一地方收集雪,為的就是怕露出破綻功虧一簣。

    雪屋極小,直徑僅僅夠張易陽在其中側過身子,除了一個嘹望口外,只有一個僅僅夠爬出去的小通道作為門洞,平時用雪磚將門堵住,必要的時候才移開雪磚。

    張易陽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雪屋建好,建好後,他又用積雪再雪屋外加了一層,將一些細小的縫隙堵住,並拍實,如此,建好的雪屋相當的堅實,此時溫度極低,也沒有融化之慮,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雪屋還會被低溫凍的更加的堅固。

    雪屋建好之後,張易陽便開始設置周圍的偽裝,好在周圍有大片的藤蔓灌木遮擋,尤其是前方斜倒的巨樹與樹幹上垂掛下有如瀑布一般的板生植物與藤蔓本就帶給雪屋相當的掩護,而張易陽出與小心起見,將周圍近處的一些藤蔓與植物拉過來,以更好的遮擋住雪屋,另外,他還從遠處採集來不少的藤蔓以及別的植物遮蓋在雪屋上。

    佈置好隱蔽點後,張易陽接下來便進入了雪屋中,將弩從弩套中拿了出來,以他的力量,完全不用腳踏開弩,用手便可以完成整個開弩過程,將弩打開後,張易陽從嘹望口看出去,確定了一下目標,便是在那埋藏水狗的位置向上大約半人高的位置上,瞄準……扣動扳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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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章 守株待「獸」(三)

    張易陽一共射擊了三箭,除了第一發射偏外,其後的兩箭都釘在了掩埋點旁的矮樹樹幹上。張易陽此時射箭的目的是為了較正彈道,為了防止到時候猊吼起飛逃跑,張易陽必須在第一時間射傷它的翅膀。這個任務,只能用弩來完成,因為如果使用飛劍的話,張易陽沒有把握他會不會把猊吼的整隻翅膀削下來,到時候,面對一隻沒有了翅膀的猊吼,張易陽可要欲哭無淚了。而投槍,在這狹小的雪屋裡,根本施展不開。

    為了到時候能夠一箭中地,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對弩的使用還是半生不熟的張易陽,便想到了這個提前設置好彈道的方法,先試射幾次,然後確定好射擊的角度和位置,到時候,一旦那猊吼前來挖掘埋藏的水狗,便是張易陽動手的時候……

    試射完成,將射出的箭全都撿了回來,張易陽再一次打掃了周圍自己留下的痕跡。他這次出來除了背囊外,還帶了幾卷獸皮,捲攏後用麻線捆好了攜帶過來的。

    這都是一些即將進入寒季前捕獲的爪豚的皮毛,帶著保暖的長絨,他將這些獸皮鋪在雪屋的地上,好像地毯一樣,之後,他鑽進了雪屋,將其餘的負重都放在身旁,將門封好,小小的雪屋頓時顯得有些擁擠。張易陽調整了一下位置,盤膝坐在毛皮上,將那件叢林懶獸毛皮製作的披風披在身上,就那麼坐在那兒,目光從嘹望口看出去。開始了他守株待兔的計劃……

    寒季結束前一週,下午,天有風雪。

    這傢伙,不會就這麼不來了吧……

    張易陽用力裹了裹身上地披風,在這臨下幾十度的環境里長時間的等待,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即便雪屋裡的溫度要比屋外高上五攝氏度左右。

    這已經是張易陽建成雪屋以來的第六日了,張易陽每天都會在這個雪屋中待上個小時左右,只有在入夜之後。他才會回到洞穴中去。

    在通常情況下,深淵中一天的白晝只有短短的八個小時,而其餘的二十八個小時都為黑夜,夜中地溫度會逐漸的降低。雖然在寒季中沒有晝夜之分,但事實上,溫度還是會發生變化,而在通常情況下,每天的最後六個小時,溫度是最低的。一天之內,最低溫與最高溫的溫差可達二十攝氏度左右。

    即便是能夠在寒季活動的生物。也很少有敢於在這個低溫時段出來的,而張易陽也會在這個時段回到洞穴內休息。

    如此一來,在一天中大部分時間裡,張易陽都需要坐在雪屋中。保持著單調而固定的姿勢,狹小的雪屋並不能提供他太大地活動空間。為了保持身體長時間處於低溫環境中的熱量與血脈地流通,張易陽在守候的時候,必須無時無刻的保持體內內力的運轉,處於一種調息運功地狀態……

    長時間的等待讓即便是張易陽,也產生了一種不確定的心態,雖然按理來說,那隻猊吼是絕不會將他的獵物丟棄不管的。尤其是在獵物稀少的寒季,而張易陽也可以肯定,直到此時為止,那隻倒霉的水狗,還被埋藏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萬一那隻猊吼是個不按牌理出牌地傢伙呢?又或者,它將這裡忘記了……

    張易陽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他從包裹中拿出一塊用肉乾。小口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在這樣的環境中,肉乾被凍的和冰塊一樣堅硬。事實上,他此時並不餓,只是下意識的用咀嚼肉乾來排解略有些焦躁的情緒。

    抓起一團雪咬了一口,寒季裡,他根本不必帶任何的飲水,這也許是寒季唯一的好處,即便帶了一瓶飲水,真要引用地時候,也會發現水完全結成了冰塊。

    張易陽小口地吃著肉乾,一面繼續從嘹望口向外望著,一面注意傾聽著周圍環境傳來的聲音,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生物接近地跡象……

    寂靜的環境中,思考是最好的解悶手段。張易陽將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問題,一件件拿出來思考著,無論是修行上的,還是其他方面的佈置,如此一來,時間便在思索中緩緩的過去了。

    盤算著,小喵這幾天來已經顯示出要進化的先兆了,估計也就是兩三天後便要進行閉關,到時候,自己需要給她護法。對這個妹妹一般的小傢伙,張易陽總也是不放心不聞不問的,到時候,如果那猊吼還沒來,說不得就只能放棄了……

    想到此,雖然以他的修為,倒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沮喪的心思來,不過究竟還是有一些遺憾,畢竟自己花了如此大的精力……

    將手中的肉乾吃盡,張易陽將一旁放著的弩從皮套中拿了出來,開始檢查弩的各個構件,這是張易陽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進行的一項工作,這裡的氣溫太低,必須不時的檢查,以保證弩的某些結構不會被低溫凍住以失去作用。

    熟練的檢查了一遍,這個動作這幾天裡已經做了上百次了,算是熟練的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張易陽點了點頭,準備將弩放回弩套中。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了……

    他清楚的感知到,有東西,正向這裡緩緩的接近著……

    就在張易陽正在冰冷的雪屋的潛伏的時候,在相對溫暖的洞穴中,小喵正與莫妮卡與坦比克小心的將一些藤蔓上的藤皮剝下來。

    「這次,小喵準備怎麼做呢?」夏亞好奇的含著食指在小喵的頭頂上飛來飛去。

    「喵哥哥說可以試試泡在水裡,昨天泡著地那些。一會兒拿出來看看……」小喵一面將剝下的藤皮一條一條的平攤在地上,一面仰起小臉衝著夏亞道。

    「唔……大個子說的總是不會錯的,這個可以做出很結實的神索。」坐在一旁一塊突起的石頭上的伊蘇拉捧著小臉補充道︰「慢慢來,一定能行的……」

    這些藤蔓原本都是寒季前弄回來準備在寒季中當做燃料使用地,只是,自從那天張易陽與小喵出去試驗弩箭回來後,便「突發奇想」,說要大家嘗試一下使用藤皮搓制繩索,說是能製作出相當結實的繩索。

    只是。張易陽也沒有拿出具體的方法,只是讓大家用各種方法先試驗一下看看,爭取能摸索出具體的辦法來,而他自己,則當了甩手掌櫃,只是在每天回洞的時候,順便評估一下眾人的研究成果。

    當然,對於張易陽時不時的「新發明」眾人還是感到相當信服的,而且。通過生活中的時常運用,對於繩索帶來地便利和作用。也沒有人提出質疑,於是,一個新的「攻關課題」便宣告誕生了。小主人,這裡又剝好了一捆……」坦比克左右手各提著一捆藤皮走了過來。他放下一捆,在小喵地身邊,然後將另一捆也放下 ︰「這是莫妮卡的,她那兒還有一些……」

    「喵……有這麼多了啊,那我們再試試,坦比克,你去看看昨天那些藤皮泡的怎麼樣了……」

    就在小喵他們繼續嘗試的當口,張易陽已經將弩弦拉了開來。箭上弦,他極其小心地壓抑住自己所有的生命活動,甚至連心跳都壓抑到極低的水準上。在他的感知中,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個傢伙正在逐漸向這裡走來,大約已經來到五百英呎左右的地方,還在繼續前進……

    沒錯,那個已經在腦海中等待了無數次的聲音,張易陽不會聽錯的,正是那隻久違了地猊吼……

    它依然是那麼機警,不時的停下來。張易陽甚至可以想像它四處張望的樣子。張易陽此時唯一祈禱的,就是希望它不要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雪屋。

    英呎……

    天上不斷的有雪塵飄下來。這幾天反覆的風雪倒是在某種程度上幫了張易陽一定的忙,無論是足跡還是一些突兀的痕跡,一切都在風雪中被掩蓋的不見了蹤影。

    那猊吼徑直向著埋藏水狗地方位走了過來,偶爾抖動一下身體上地皮毛,將那些粘在皮毛上的雪塵抖落。

    英呎……

    猊吼忽然停了下來,它本能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左顧右盼著,它的視線在劃過張易陽所在的雪屋的時候停了下來,歪著腦袋觀察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看出什麼,視線繼續劃了過去,又落到了一處被風吹倒的樹上,那是三天前倒下的一株植物……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即便有什麼變化,在寒季中,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猊吼用力噴了一個響鼻,一團明顯的白氣自它的鼻孔中射出,它繼續向前……

    英呎……

    這個距離,張易陽通過嘹望口看出去,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隻猊吼的行動了,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即將到口的食物,猊吼加快了一些速度,左右顧盼著向樹下快步行去……

    英呎……

    張易陽將弩放到了嘹望孔前,用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扣住扳擊,眸子眯了起來,他在等待那隻猊吼走進最佳位置。

    猊吼走到那棵埋藏著水狗的樹下,最後左右張望了一下,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雙翼,便開始向下挖掘。它挖掘的很快,強有力前爪如同兩把鏟子,風車一般交替舞動,將積雪刨向身後,看現在的速度,挖出水狗只需要三十秒左右的時間……

    挖出來,遠比埋進去要方便的多……

    張易陽手中的弩箭已經瞄準了猊吼右翼根部粗壯的肌肉群,猊吼所處的這個位置,正好是他經過試射的位置。

    只有一次機會,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如果這一箭射失了,那麼打草驚蛇的猊吼便會立即起

    三十秒的時間,一次機會……

    他猛的扣下了扳機!

    「崩」

    中!張易陽心中暗暗的喊道……

    蓄積了強大動能的弩箭幾乎在射出的同時就到達了目標跟前,就在弩弦激發的聲音被猊吼的聽覺系統察覺到並準備作出反映的同時,它中箭了……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張易陽的箭雖然命中了了猊吼,但卻距離他想要射中的翅根部主肌肉群稍微偏離了一些,鋒利的箭蔟直接洞穿了翅膀的外翼部分,貫穿了皮肉後,插入了它的身體中,但卻沒有傷到翅膀上的主要筋健,韌帶與骨骼……

    嚴格的說,如果這頭猊吼還沒有完全失去飛翔的能力……

    一聲驚怒交加的吼聲響起,那隻猊吼就彷彿一條被丟進了油鍋的魚,刷的蹦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張易陽所在的雪屋處也猛的傳來一聲轟響,整個被植物掩蓋著的隱蔽處就好像忽然引爆了炸彈一般,大片的雪塊,雪磚的碎片,伴隨著雪塵四下飛濺,一條黑影從中直撲而出,直取那猊吼所在的方位!

    那正是張易陽,就在弩箭射出的同時,他的後續攻擊便緊接著發動了,如此急迫的時刻,再沒有時間從門裡爬出去,張易陽直接爆起,肩膀靠撞在雪屋的牆上,在他如此強勁的衝擊力下,雪屋絲毫沒有能夠有任何的抵擋,在第一時間破碎了,張易陽則頂著崩飛的雪塊向著猊吼急行而去。

    發覺被敵人埋伏了的猊吼直到此時還沒有完全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對於危險的警覺讓它選擇了自認為最安全的方法,那就是試圖飛上天空。

    「呼!」

    它猛的張開了翅膀!與此同時,它悶吼一聲,中箭的右翼猛一抽搐。剛才那隻貫入翅膀的弩箭,就好像一枚釘子,將它的翅膀與肉體釘在了一起,而此時張開翅膀帶來的強勁力量,猛的將那弩箭扯了過來,但與此同時,也將傷口猛的擴大了。
第八卷 第五章 收網.捕獸(一)

    猊吼中箭的右翼外翼主要是由皮膜構造形成的,外面覆蓋羽毛,雖然並不像支持翅膀飛行的肌肉以極骨架結構般重要,但確是極其敏感而柔軟的,此時被突然撕扯擴大,著實讓它痛的一僵,原本要張開的右翼呈尷尬的半蜷縮狀態,一時間因為痛楚而不敢完全張開。

    只是,這猊吼也是強悍,重新縮回了翅膀後,強忍疼痛,呼的一聲再次將其張開,拍打了幾下,竟然便要飛上天空……

    只是,這一系列的遲疑,已經給了張易陽足夠的接近時間,短短一百三十英呎距離,張易陽幾個起落便已經撲到面前,此時正是那猊吼剛要飛離地面的當口,張易陽猛的一躍而起,趁著它剛剛起飛轉動不便的當口,竟是一下便坐在了那猊吼的脊背上!

    堅韌的覆蓋著鱗甲的長尾在張易陽坐上的一瞬間甩出,如同一條捕獵的大蟒一般糾纏住猊吼受傷的右翼,纏緊了便是猛的發力一扯……

    猊吼驚吼一聲,右翼被纏住的它頓時失去了平衡,雙腳剛剛離地的它頓時一頭從半空中栽了下來,連同背上的張易陽一同滾倒在雪地上。

    厚厚的積雪構成了一個優良的緩衝層,一頭從天空中載下的猊吼與張易陽都沒有受傷,但卻在翻滾中分了開來。

    沒有翅膀的拖累,張易陽的行動顯然更加的靈活,在落地地一瞬間一個翻滾便站了起來,同時。一股令人畏懼的氣息猛的瀰漫了開來,就彷彿忽然有某種極度恐怖的生物忽然降臨一般……

    恐懼靈氣,張易陽發動了他的天賦魔法,乘著猊吼被魔法影一瞬間出現僵直情況地當口,張易陽毫不遲疑的再一次向它的背部撲去……

    這一週以來。張易陽已經反覆計劃過無數次捕捉猊吼的方法,當真是以有心算無心……

    「吼!」一聲低沉渾厚的吼聲猛的自猊吼的口中爆發了出來,戰吼破邪----猊吼的又一種天賦技能,有一定機率破除對手的精神系法術,尤其對黑暗系精神法術有加乘作用。

    就彷彿一道劍光劈開暗幕,恐懼靈氣的威力被迅速地驅散,但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直,張易陽也已經又一次成功的躍上了猊吼的背脊。

    不得不說,要制服一頭猊吼這種等級的魔獸,遠比殺死它要難上許多。張易陽騎在它身上,舉拳便打,就如同水滸傳上那武松打虎一般,只是,這猊吼可比老虎兇猛的強悍的多,死命掙紮著,就如同一頭發瘋的公牛,極力想把張易陽從它的背上甩下去。一時間,張易陽覺得自己幾乎就成了一個馴馬的牛仔,才打了幾下就因為失去平衡而險些被甩下去。如此一來,他只能放棄將其打成半死不活地美好想法,雙手死死的摟著猊吼的脖頸,努力的將身體貼在猊吼的脊背上。

    猊吼顯得異常憤怒,作為一個高傲地掠食種族。猊吼根本不願意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騎在自己身上,而這種憤怒中此時也帶著恐懼,對未知的襲擊者的恐懼,這種恐懼夾雜著憤怒的心態讓猊吼更加的瘋狂起來。

    它馱著張易陽在叢林中瘋狂的奔跑著,專挑那些枝幹密集地灌木叢和樹藤密集的植物叢衝擊,張易陽在前世時曾經聽說過,在非洲的大草原上。那些野牛們一旦被獅子撲到背上,也會有類似的舉動,甚至有一些獅子被迎面而來的密集的灌木刮成肉泥的……

    事實上,設身處地的體會起來,張易陽才感覺到了那些獅子們當時的感覺。在高速行進中,灌木與藤蔓就彷彿刀子一般,抽打在自己地身上,而許多植物地枝幹上,甚至帶著凍的堅硬地冰楞與鋒利的刺。如果自己是一名人類的話。那麼在這些植物。就足夠將自己抽打的血肉模糊了……

    只是,張易陽此時的身體完全可說是武裝到了牙齒。從頭到尾密佈著的鱗甲此時完全發揮了它們的作用,任憑零亂密集的植物枝幹來回抽打,張易陽只是感覺到些許的疼痛,甚至一些特別堅硬鋒利的枝條在高速下在他的鱗甲上也劃出了痕跡,但是這樣的傷害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將身體緊貼在猊吼的身上,張易陽清楚的感受到猊吼身上的毛髮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表面看上去還是如同普通鬃毛一般的細毛,但在張易陽知道,這些毛摸上去已經發生了一種類似角質化的變化,變得緊貼皮膚,如同護甲一般。

    鱗化----這是猊吼的毛皮受到攻擊後會產生的典型反應,形成如同甲片一般的保護層。

    猊吼在雪地中不斷的狂奔著,以它的耐力,奔馳個一天一夜也完全不是問題,不過,在張易陽看來,他可不願意與之比拚耐力。不過,顛簸的如同風中的落葉的猊吼背上,他除了緊緊的抓住外,暫時也騰不出手來做任何的動作,他需要等待一個機會……

    不多時,機會就來了……

    猊吼沖上了一處略微隆起的雪坡,它強壯的四足在雪坡上發力一躍,向著不遠處一大片密集的覆蓋著白雪的植物叢躍了過去……

    就在猊吼躍起落向植物叢的一剎那,這中間有一個極短的相對平穩的懸空階段,張易陽那緊緊抓住猊吼身上鬃毛的手瞬間鬆了開來,猛的向前一扣,左手扣住了右手的手腕,兩手成環狀勒住了猊吼的脖頸。「該死……」緊接著落地後的重重一顛,張易陽頓時感覺到無數堅韌而零亂的植物枝丫沒頭沒腦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張易陽暗罵一聲,也不顧那些來回抽打的植物,緩緩的開始收緊雙手之間的力量……

    如今的張易陽,雙臂之間要說有千斤力量,都是小視了他,此時他雙臂如一條盤住了獵物的蟒蛇一般逐漸收緊,越來越緊。那還在奔跑中的猊吼立即感受出來喉頸間的壓力在不斷的增強,讓它透不過氣來。

    呼吸被緊緊的壓迫住之後的直接結果就是猊吼的奔跑終於停止了下來,不過,這並不代表它就此屈服了,它開始更加亡命的掙扎,掙扎的強度甚至比剛才奔跑的時候還要瘋狂,它開始翻滾,來回的翻滾試圖將勒著自己脖子的傢伙甩下來……

    張易陽被它帶著在雪地中滾來滾去,姿態倒是曖昧的很……

    重重一聲悶響,張易陽肩胛處重重的磕在一塊尖銳的冰棱上,背部的鱗甲上被重重的劃出了一道刻痕,張易陽也是發了狠,只是死死的勒住那猊吼的頸部,它甚至可以聽到猊吼那粗壯的頸部在自己雙手強有力的壓制下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響……

    如此糾纏翻滾了大約五分鐘後,那猊吼的掙扎幅度終於開始逐漸變小,動作也是越來越無力,最後,逐漸的停止了下來,只是身體還在些微的抽搐著,雙翼無力的張開在那裡,它大張著嘴巴,卻是什麼也呼吸不到,眼看著再勒一會兒,估計就能把它給活活勒死了……

    張易陽終於鬆開了手臂,從猊吼身上滾了下來,仰躺在雪地裡大口的呼吸了幾口,剛才這一段搏鬥,不但猊吼被他勒得奄奄一息,就連他自己也憋了個夠嗆。雙臂也是酸麻,長時間保持用力的姿勢,的確不是什麼省力的事情。

    不過,事情還沒最後完成,張易陽也不敢怠慢,立即翻身坐起,他看著四周被折騰的一片狼籍的雪地,晃了晃腦袋,一摸腰上,還好,繫緊在腰間的小包倒是沒有丟失,也多虧了他之前早有準備,只在小包裡面放了封印用符石,其他的裝備什麼都沒有放。另外,地面積雪的緩衝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要不然,單純剛才的翻滾與包內物件的互相摩擦,就足夠將這個小包擠破了。

    從包中取出符石,此時猊吼的呼吸又略微粗壯了起來,看來,只要幾分鐘的功夫,這只猊吼便可以重新緩過勁來。張易陽沒有一絲遲疑,封印之事,它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咬破手指擠出一些血來,在猊吼額頭上劃下一個符紋,然後將符石按在上面,一道青灰的光芒衝天而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圓形的奧術圖案在那猊吼的身下旋轉了幾圈後,這猊吼便消失了蹤影。

    成功!即便以張易陽的修養與陳府,一時間也難以完全壓抑心中的激動,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一週的等待,總算是修成了正果……

    將封印了猊吼的的符石小心的放回了隨身的小包中放好,張易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關節,這才發現,自己被猊吼背著一路狂奔,不知不覺已經距離自己建立雪屋的地方很遠了,再加上此時是寒季,一路上的環境比起平時來有了相當大大的變化,一時間連張易陽都不太清楚他跑到了哪兒,好在猊吼一路奔來都留下了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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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五章 收網.捕獸(二)

    張易陽順著足跡往回走,雖然雪地上足跡比較清晰,但是由於一路奔來的時候猊吼選擇的都是那些植物密集難行的路段,需要仔細的辨認,所以回去的速度便無法快起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張易陽終於回到了那處雪屋旁。

    一頭比蟲獸此時正在倒塌的雪屋中翻咬著什麼,張易陽呵斥了一聲,它便趕忙跑遠了,嘴裡還叼著東西……張易陽依希見到那是一塊肉乾。

    自己攜帶的物件,此時散落在倒塌的雪屋中,張易陽將其分門別類的清理出來,好在東西都沒有少,只是丟失了幾塊肉乾,看來就是剛才那隻比蟲獸的傑作了。

    整理好所有的物件裝備,背好背囊,捲好毛皮,張易陽向著洞穴的方向走去,是該回家了……

    「喵!它好漂亮呀!」洞穴的正廳中,小喵圍著已經馴服的猊吼轉呀,轉呀,還大著膽子在它的身上摸摸……

    張易陽則正在猊吼的傷口上途抹著藥膏,射入其中的弩箭頭已經被啟了出來,傷口雖然因為一系列的撕扯,奔跑,以及搏鬥,被人為的擴大了許多倍,看起來有些恐怖,不過因為沒有傷及內臟筋骨,這樣的皮肉傷對於一隻魔物而言在寒季結束前就可以完全癒合如初了。

    事實上,像猊吼這類被馴服的魔物,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它與張易陽的關係,與坦比克與莫妮卡倒是有幾分類似,只是它們是被法術強制馴服的。經過長時間的瞭解與研究,張易陽對於這些已經有了比以前更多的認識,事實上,這是一種有著強制性質的契約法術,但正因為是強制的。所以必須是在魔物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下,甚至是失去自我意識的情況下,例如昏迷狀態,才能夠成功,並且,如果雙方之間地位階等級相差懸殊,那麼依然有相當大的失敗機率。例如一隻小惡魔在一頭無翼龍昏迷的時候拿著馴獸捲軸想去撿便宜,那麼也會因為雙方差距過大而無法達成契約。

    其實,關於契約,還有一點是張易陽現在還不清楚的。那就是在某些條件下。契約也是可以被解除的,最常見的情況就是作為奴僕的一方發生了進化。從某種程度上說,進化後的惡魔(魔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進化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惡魔(魔物),因此,如果此生物身上帶有契約或者類似地約束地話。在此奴僕生物有擺脫意願的情況下,將會通過一個位階檢定,如果此時奴僕的位階超過了身為主人的生物的話,那麼契約便有相當的可能性被無效化……

    猊吼伏在地上,專心致志地對付著他面前的那條水狗,這條水狗正是當初它埋進雪地裡的那條,也是張易陽用來等候它的誘餌,只是最後,還是落到了它的胃中----出於不浪費糧食的習慣,張易陽最後將其拖了回來。

    猊吼一副完全視旁人若無物的神態。而在它的面前,小絨毛同樣也是一副酷酷的神態,毫不客氣在享用著新來的大同伴地美餐,一大一小兩隻「貓」腦袋頂著腦袋,湊在那兒咀爵著。

    從近距離看,猊吼頭上的獨角是相當顯眼的,它並不是類似獨角獸那樣的圓錐形角,而是類似一把反刃的單鋒刀。可稱的上是一把「角刃」。一邊略代弧線,較厚,而向著目視前方的那一面卻呈直刃的形態,彷彿一把打磨反了地刀具。看起來,相當的危險而有性格……

    小喵想去伸手摸摸它的獨角,猊吼顯然不樂意了,一甩腦袋,嚇的小喵一縮手,差點被「角刃」割到了手掌。

    張易陽呵斥了一聲,猊吼嘟噥了一下。發出了一個輕微的喉音。似乎一個受了委屈的大嬰兒一般,不過。卻是不再拒絕小喵的撫摸了。

    小絨毛顯然很是羨慕猊吼的「英姿」,尤其是聽見小喵的誇獎之後,事實上,它的確覺得猊吼形態很是威武,這就好像一個小男孩羨慕阿諾大叔地肌肉一般。它竭力擺出一副與猊吼相同地姿態來,只是,由於體形上的巨大差距,小絨毛地這個姿態只會讓人覺得很是可愛。

    小喵忍不住蹲下身用手楸了楸它的耳朵,這個動作讓小絨毛顯得十分的沮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的「」宣告解散……

    嗯……這個水狗的肉……實在是……已經吃慣了小喵與大主人製作的熱呼呼的肉食的小絨毛,對於這種冷冰冰的剛從雪堆裡拖出來的凍肉實在是沒有什麼「愛」……當然,如果是在飢餓的情況下,本著一個好孩子的本份,小絨毛還是不挑食的,但是,現在它還是住了口,歪著腦袋想了想,用力咬住一塊塊頭頗大的肉,然後用小爪子撐住,腦袋起勁的上拉,將這塊肉從水狗身體上扯了下來,然後叼著肉塊興沖沖的繞著小喵轉悠,尾巴甩的就和張易陽前世裡叔叔家的那條大黃狗一般。

    「是要我幫你烤肉吧?攙嘴的小東西……」小喵一看小傢伙這副樣子,就清楚它想要做什麼了,笑咪咪的蹲在小絨毛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咪嗚」把嘴裡的肉吐在面前,小絨毛用力點著腦袋。

    小傢伙的一點小小的願望,很快得到了滿足,小喵走到了火旁鋪著的獸皮上坐了下來,將小絨毛叼來的那串肉串上樹枝,熟練的就著火堆的熱量翻烤起來。

    小絨毛輕輕的湊到小喵身邊蹲了下來,眼中映著那溫暖的火光,它忍不住將腦袋湊到小喵的身上,用自己的臉側輕輕的磨蹭著小喵的身體,喉嚨中情不自禁的發出「呼嚕嚕……」的喉音。聞著那小喵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體香,小絨毛地心中便充滿了平安喜樂的感覺,那種溫馨的感覺,就好像裝滿了水杯,要漾出來一般……

    這就是小絨毛的幸福……即便在許多許多年之後,小絨毛已經成為了一隻強大的魔物,但每每回憶到一生中最珍貴的留戀。它的眼中,便充滿了那幼年時代,火邊,那溫馨的光芒……

    張易陽看著火旁那一對小小的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一面看著,他地手中一面把玩著一根製作粗糙地繩索,這是小喵在他回洞後交給他的,以藤皮製成,據說是在嘗試了許多的方法後才總結出來的方法。將藤皮浸泡在水中。泡的散亂開來。再從中去掉雜質,用剩下的纖維狀結構搓制而成地,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張易陽把玩著這段粗糙,卻頗為強韌的繩索考慮著。他依希的想起,在前世裡。似乎有一種「漚制」的制繩法,只是他平時在這方面沒有研究,只能交託給小喵她們了,現在看來,干的還不錯,剩下的,只要不斷的試驗和研究,想必隨著時間的推移,還能夠越做越好……

    倏的,他笑容一收。轉過頭去︰「坦比克,你鬼鬼祟祟地看什麼,再加半小時……」

    正扭著脖子好奇的偷看張易陽新收服的猊吼的坦比克,聞言身體一哆嗦,急忙把腦袋轉了過去做面壁狀。此時的它,正面朝牆壁,雙手抱圓,似蹲非蹲。似坐非坐,在那兒站樁呢。

    在它的不遠處,莫妮卡正在努力做著一套類似於瑜迦術的怪異動作,主人告訴她,這套動作能夠加強她的關節柔韌性,以至於提升她地靈活度……雖然此時還是寒季,但莫妮卡的身上還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她那麥色的細膩肌膚就彷彿塗抹了一層油脂一般。魅魔全身的曲線就如同一條盤曲的美女蛇,異常的狂野而富有張力。當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動作一旦到了她的手中,明明沒有做錯。但總會讓人覺得多了一絲魅惑性感的味道,再加上那柔媚地眼神,無處不在地風情,甚至讓一旁不時觀察一下的張易陽地腦海中也不由得聯想起類似「鋼管舞孃、肚皮舞」一類的香豔詞彙,實在是相當的誘人……以至於可憐的坦比克雙眼直楞楞的盯著牆壁,絲毫都不敢把腦袋轉過來觀看……從某種程度上,這倒也是督促了它更好的練功。

    為了應付之後也許會到來的危險,自那次會議之後,張易陽便決定開始教導莫妮卡與坦比克一些基本的武術技巧,只是,武術畢竟是循序漸進的法門,無論是技巧還是力量,都無法在短時間要有巨大的飛躍,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還得慢慢的來。

    當然,主人願意教授獲得力量的方法,對於坦比克與莫妮卡而言,自然是一件非常樂意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種驚喜。事實上,作為一隻惡魔,它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力量的重要性……所以根本不需要張易陽多費口舌,它們便接受了張易陽的訓練計劃……

    不過,待到真正開始訓練,它們才意識到這東西,當真是不輕鬆,正所謂人前顯擺,人後受罪,就比如現在把,這入門的樁功,張易陽要求一天不得少於六個小時,且不說別的,但是站樁時一動不動的這份寂寞,就絕不好熬。

    不過,有小喵這個前車之鑑作為例子,它們倒也是熬了下來,幾天下來,也慢慢的習慣了這種鍛鍊方式。

    當然,這僅僅是單純的內家武術方面的力量鍛鍊方式,而那些關於道家丹道的秘法,張易陽並不準備傳授給它們,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將不能夠如同小喵那般在小還丹凝結後,通過利用魔核中的能量而快速提升實力了。

    事實上,張易陽也一直在尋找一種除了丹道之外的,可以讓惡魔們高效吸取魔核中能量的方法,不過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能拿出一個完美的方案來。

    對於魔核的研究,一直以來,他都在不斷的試圖進行更深入的瞭解,總的來說,把魔核吃下去是魔物們最常見的,甚至,這其中大多是無意的,在捕獵後,大多數魔物會將獵物的魔核也一起吞下去。但那在通常情況下,效果並不好,被吃下的魔核首先會發生極大的衰減效應,尤其是在吞吃較為低級的魔核的時候,強烈的衰減會讓最終只有極個別的能量被吸收。而在吞吃過與高級的魔核的時候,又會因為能量失控爆體而亡。也就是說,魔物只有吞噬實力等級與自己相同,或者略高於自己的魔物的魔核,才能夠有部分的實力增長,但對於大部分魔物而言,它們捕獲的獵物一般而言,都是實力大大弱於自己的。

    另外,魔核中的能量,其屬性有著極大的混亂性,即便是同種惡魔體內的魔核,都未必是相同的,這就意味著惡魔們如果使用吞食魔核的方法積累了太多的能量,那麼很容易就將自己本身的魔核能量屬性變的混亂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發生進階,其結果也將是混亂的,誰都不知道會進階後會變為什麼東西?當然,許多惡魔並不在乎這點,但是,過於混亂的魔核會帶來一定機率的進階崩潰,這就不能不讓許多惡魔警醒了,所以,一些擁有相當智慧的惡魔與高等魔物在無意中吞下魔核後,會通過特定的生理反應將魔核的碎片吐出體外,當然,那樣的話,這些魔核的碎片是絕無法重新使用的……

    事實上,張易陽如此上心這方面的研究倒也不全是為了坦比克與莫妮卡,而是為了那三隻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初的夥伴---露露、夏亞與伊蘇拉……

    出於體型與身體結構的巨大差距,妖精們完全無法學習武術與丹道,也就是說,她們如果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就必須從別的方面來尋找。
第六章 真的友誼.隱藏的天賦(一)
    扭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肩頭的露露。小家伙正愣愣的看著坦比克站樁的樣子。一雙小腳無意識的踢踏著。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一種莫名的神情。這是張易陽很少在這個開朗的小家伙臉上見到的。

    “露露。你在想什麼?”

    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小家伙柔軟細膩的發絲。張易陽輕聲道。

    “唔……沒……沒什麼……”露露嘴里說沒什麼。可臉上的渴望分明是把什麼都說了。真是個不懂得掩飾的小家伙。

    “大個子……”沉默了一會兒。露露忽然小聲的開口道。

    “嗯?”

    “大個子……我想……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露露忽然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的。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麼?說吧。我听著……”張易陽側落臉去。他本能的察覺到了什麼。柔聲對肩頭的露露道。

    露露又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張易陽眼中的誠懇。鼓起了小家伙的勇氣。終于。她輕聲道︰“嗯……露露很笨的……我是說……她一直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妖精……她……她不會說話……她真的很笨的……”

    小家伙的話語很輕。與其說是在說給張易陽听。不如說是在講給自己听。張易陽沒有打斷她的話。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听著。

    “大個子很強大……他有力量……他還會變的更加的強大……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笨笨的露露了……”小家伙的語聲有些顫抖起來。小腦袋也逐漸的聳拉了下去……

    “不會地!”張易陽打斷了她的話。小家伙顫抖的話語。讓他有一種隱隱地心痛的感覺。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這是一個結。始終糾纏在露露心中的結。隨著張易陽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這個結變得越來越緊……

    畢竟。在惡魔的社會中。有的只是**裸的利益。而沒有真正的友情。當有一天。互相的利益不能維持了。那麼所謂的伙伴……也就到了該分離地時候了……

    妖精的擔憂。來源于她們對與張易陽的作用。正越來越小……她們敏感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卻沒有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張易陽的語聲雖輕。但卻包含著不容質疑的口吻︰“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絕對不會!”他停了停。臉色變地愈發的柔和︰“露露。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麼?”

    “那時候……我被黏在一個捕鳥葵上……”小家伙小聲的道。有些不好意思。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只弱小的小惡魔……”張易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回憶的光芒︰“之後。我們捕獵。一起探索。然後。我認識了夏亞。認識了伊甦拉。你們幫了我很多……現在想來。那是我最艱難的日子……”

    “能夠遇見你們。是我的榮幸……相信我!永遠都不會有你想地那一天的……我們是朋友。永遠的朋友。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露露是個美麗可愛的小妖精。是我最好地朋友!她不是笨笨的……”張易陽伸出食指。輕輕的揉了揉她一頭棕色的秀發。

    “真的嗎?”露露睜大了眼楮。眸子里滿是閃亮的星星一般的光芒。

    “當然是真地。”張易陽地眼中滿是真誠。

    小妖精本能的感覺到了這種真誠地情緒。她終于松開了那個心結。大個子沒有騙人……

    “嗯!”露露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燦爛仿佛要發出光芒來笑容。而眼角。卻還噙著兩粒大大的淚珠。

    被小家伙的笑容感染了。張易陽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來。而正在此時。異變忽然發生了……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忽然從露露的身上發了出來。仿佛露露的身體中有某個極明亮的光源。光線透過露露的皮膚。此時的露露。看起來就仿佛一個水晶捏成的工藝燈具一般。這光芒越來越亮。與此同時。仿佛受到了露露光芒的牽引。此時正蹲在小喵身邊看她烤肉的夏亞與伊甦拉的身上也一先一後放射出同樣的光芒來。三只小妖精身上的光將整個洞**照的一片藍色。緊接著。三道藍色的光線自露露、夏亞、伊甦拉的身體上射出。在洞**中心的虛空中交匯成一點。這一點迅速擴大成一個瑰麗而繁復的圓型符紋。這符紋在空中緩緩的旋轉了幾圈。重新的匯聚成一團光芒。這光芒是寶藍色的。就仿佛一粒美麗的珠寶……

    “喵真漂亮……”火旁的小喵此時早已轉過了頭來。看著虛空中那蔚為壯觀的景象。

    “咪嗚……”小絨毛附和表示嚴重贊同。

    這枚寶藍色的光珠猛的加速。向張易陽飛了過去。張易陽本能的想閃躲。然而身體微微一動。便還是停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光珠。任憑它射到自己的身上。

    那光珠迅速的沒入了張易陽的身體之中。張易陽的全身頓時放射出光芒來。緊接著。光芒迅速的消退了下去。一切都重新恢復了平靜……

    也就在光芒消退的同時。張易陽已經察覺到了變化。的確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妖精的信任(隱藏天賦)——作為一個脆弱而敏感的種族。妖精們很少輕易相信其他的種族。她們更喜歡隱藏在暗處。用好奇的眼光來觀察你。在野外。很少有生物能夠見到一只真正的妖精。然而。當一個生物真正獲得了妖精無條件的發自心底的信任後。當雙方的同步率達到最高。那麼隱藏在妖精一族血脈中的天賦便會開啟。本項天賦能夠讓受術方的精神與發動天賦地妖精達成永久性的恆定連接。無視空間的限制。

    事實上。這是一個觸發條件極其苛刻地天賦。甚至就連妖精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樣的天賦。

    在張易陽的精神面。有三個新的精神節點已經產生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個子……”這是露露的聲音。緊接著。又有兩個聲音湊了進來︰“咦。好奇怪呢?”“是呢真有趣呀”這是夏亞與伊甦拉的聲音。

    張易陽摸了摸腦袋。他此時頗有一種自己在精神面建立了一個群的感覺。真是很有趣的體驗。好在。這個群同樣是可以關閉與打開的。不然地話。恐怕平時會很吵鬧……

    在天賦被激活並恆定下來的一剎那。張易陽便已經掌握了它的用法。就好像是本能一般。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將這些連接關閉。那麼一切就和平日里一樣。當然。在打開的情況下。他可以自由的與三只小妖精們以心靈進行通話。無虛再用嘴巴而且這種通話。沒有空間與距離的限制。同樣的。三只小妖精地任何一只也可以分別選擇關閉或者開啟自己一方的結點。

    “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技能……”張易陽一陣喜悅。習慣性的開口道。之後意識到了不對。用意識在精神面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從精神節點的那一頭傳來了小妖精們快樂的笑聲。顯示她們听見了……

    倒是小喵有些莫名其妙的豎著一對毛絨絨的耳朵。一雙杏仁般的眸子里滿是問號。不知道在哥哥和露露他們身上。剛才忽然發生了什麼?怎麼一下子變地神神秘秘的……

    這動靜著實是有些大。就連正在練功的坦比克與莫妮卡也是不時的將好奇的眼光瞥過來……

    與小妖精們在精神面嘰嘰喳喳了一通。這種新地“通話方式”讓無論是張易陽還是小妖精都感到驚奇。張易陽很快便意識到了這種技能的強大。這就好像擁有了一個無視距離的。保密性極強的通話器一般。有了這種能力。即便他現在前往魔墟。也可以隨時和洞**中的小妖精保持溝通。除此之外。無論戰斗還是偵察。都會因此而方便不少。

    顯然。這些簡單的推斷妖精們也是明白的。所以小家伙們變地很開心。她們覺得。自己又多了一項能夠幫到大個子地能力了……一陣的向下落著。氣候依舊酷寒。雖說。距離寒季結束只有大約一周地時間了。但是單單從這天氣看來。卻是一點也看不出有寒季結束的跡象。

    按照一直以來的規律。漫長的沒有日光的寒季會一直持續兩個月的時間。而兩個月之後。日夜交替的時間規律開始逐漸恢復正常。白晝逐漸加長。而夜晚逐漸縮短。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恢復到往日里八小時白晝。二十八小時黑夜的正常時序。

    事實上。在寒季結束的一個月中。雖然天氣逐漸的恢復正常。但由于寒季造成的慣性與未化的積雪造成的低溫。使得氣溫仍然維持在一個相當低的水平上。而這段時間。通常被稱為“小寒季”。

    在此之後。大量的植物以及各種各樣的生物生長起來。因為深淵中極少有“雨”這個氣候現象的關系。它們會在這個時間段里迅速的吸收寒季中降下的積雪。使得厚厚的積雪層在短時間內迅速融化並被吸收當做水份儲存起來。同時。這些充足的水份也提供給這些植物迅速生長所需要的動力。

    當然。在張易陽未穿越前。這個身體原本的記憶中。以及去年的經驗中。氣溫真正恢復正常。則是在寒季後兩到三個月之後了。

    就在張易陽與他的同伴們。正在為小妖精的新天賦而欣喜的時候。在距離洞**十數里之遙的一處林地中。一個披著獸皮斗蓬的身影。正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那兒。這件破舊的看不出顏色的斗蓬。也不知道是用什麼魔物的皮制作的。斗蓬上已經隱隱的積累了一些雪塵。

    這是一片非常普通的林地。相當的普通。各種各樣的植物生長其間。樹木與樹木之間攀爬著粗細各異的藤蔓。地上是厚厚的積雪與隨處可見的高矮錯落的灌木。乍看起來。並不會令人感到有何特別之處。在整個叢林中。這樣的環境可算是再常見不過的。

    然而。如果張易陽此時在場的話。一定會察覺到。這里正是那天他殺死最後一名幻象假面。並看著它爆炸的地方……

    這個籠罩在斗蓬中的身影此時正低著頭。仔細的觀察著眼前一株已經斷裂的樹干。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在這株大約成年男子大腿粗細的樹木的斷裂部。隱約可以見到一些黑色的碳化痕跡。這個碳化的程度並不深。僅僅只是表面。就仿佛被火焰短時間內灼燒過一般。

    半晌。它抬起頭來。凝視四周。雖然因為是寒季。周圍的植物上或多或少的都披上了白色。但如果細心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覺在周圍的一些灌木。以及樹木上類似的黑色碳化痕跡或多或少的存在著。

    “就是這里了……我能夠聞到詛咒的味道……”它的聲音異常的沙啞。仿佛木拆磨擦時發出的聲音。

    話音落下。它就那麼靜靜的站立著。仿佛在等待什麼人的回答。然而。這四周。除了他之外。看不到任何的其他生物……

    “哼……那些愚蠢的家伙。它們從來都不懂得什麼叫沉默……”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身後響起。然而。那里除了一些植物外。依然是無法看見任何活動的生物……

    “也未必就是如此。它們再愚蠢。也不會不知道觸發詛咒的條件……”籠罩在斗蓬中的身影停頓了一下。輕聲道︰“也許……有什麼原因。讓它無法抗拒?”

    “塔拉夏。你永遠是那麼唆……”那個聲音冷哼了一聲。這個陰柔而尖細的聲音。听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張易陽前世里古代的一個宮庭職業——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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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六章 真的友誼.隱藏的天賦(二)

    “你總是這麼沒有耐心……”籠罩在斗蓬中的身影一面說著,一面轉過身來,在周圍來回巡視著,大約一分鐘後,它在一株大約人腰粗細的樹前停了下來,那樹上,一個腕口粗細的洞口吸引了它的注意。

    觀察了一會兒,倏的,一條觸手從他的皮斗蓬下擺溜了出來,迅速伸展開來,探到那個洞口中摸索著,似乎在感覺著什麼……

    觸手摸索了一陣,便縮了回去,它繼續向前走,繞過這棵樹,掃視了一下四周,之後將目光定格在一根斷裂的腕口粗的藤蔓上,那藤蔓的斷裂處顯得異常的平滑,顯然並不是被什麼魔物扯斷的……

    “白夜,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道。

    話音剛落,異變產生了,就在距離這名披著斗蓬的身影大約英尺遠的地方,在一叢灌木的陰影中,一團黑色的人形影子無聲無息的探出了頭來,就仿佛,一個潛水運動從水底探出水面一般……

    就仿佛有某種有生命的活物在陰影中產生了,這個場面異常的詭異,就仿佛一個人形的影子忽然從地面的陰影中分離出來,並且升了起來一般。靜靜的站在那兒,看形狀,倒是有幾分類似張易陽的火元素體“赤焰”這個虛幻,卻又真實的影子漠然凝視著那藤蔓斷裂的地方,半晌,那個尖細陰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很不錯的力量……不過,那又如何?塔拉夏,你總是喜歡把話說一半……”

    “對于陰影侍從白夜來說,這樣形態的力量自然是算不上什麼……”披著斗蓬的身影輕輕一笑,它心中了解自己的這個“搭檔”,這些表面上的急躁只不過是一種掩飾而已。

    “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它施施然的轉過了身,此時。那個陰隱凝聚地人形倏的重新沒入了陰影之中,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那麼,讓我們想想辦法,把這位讓大人牽掛的朋友找出來……”它披著斗蓬,緩慢的向前行進。

    “這就交給你了……傀儡師大人,這正是你所擅長的。不是麼……”那個陰柔的聲音,如影隨形般地跟隨著它,就仿佛,它在于空氣對話。

    “看來。又要麻煩了……我總是說。我不喜歡寒季……”沙啞地聲音略帶著抱怨︰“要是。我地那些可愛地小家伙們都在就好了……”

    “那些低階地家伙根本無法適應寒季地低溫。還有。你如果真地覺得它們可愛。就不會總是用你地手下來喂你地孩子們了……”寒季結束前三天。夜。靜室內。

    就在剛才不久前。小喵察覺到了身體地變化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她趕忙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哥哥。張易陽明白。小家伙地力量。已經到達了即將進化地邊緣了。這是早有預料地事情。一些需要把握地細節。張易陽也已經反復地教授給她了。如今。就看她自己操作了。

    張易陽吩咐了坦比克。莫妮卡以及小妖精們需要注意地事項後。便帶著小喵走進了靜室內。他最後一次詳細地向小喵講述了自己地經驗。以及進化中可能遇到地問題。

    “好了。都說完了。听明白了麼?有什麼不懂地一定要提出來。”

    “喵小喵明白了!”小家伙晃了晃尾巴。然後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哥哥放心。小喵一定沒問題地!”

    “嗯,如此就好……你最後調整一下吧。”張易陽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之後,張易陽拿了一個蒲團在靜室入口的皮簾旁坐定,凝神靜氣,閉目養神。

    畢竟是小喵的第一次進化,雖然張易陽自覺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但多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這一次進化。張易陽會在靜室內全程護法。當然,沒有特別的問題。他是不會干涉小喵的行動的。

    小喵抱著一個小蒲團,在靜室的中央坐了下來。說實話,第一次進化,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地,與哥哥生活了這麼久,之前與父母一起生活的記憶對小喵來說,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在那些不多記憶中,小喵依希的還是記得,自己的父母,乃至大多數深淵獸人,終其一身,都沒有進化的機會……

    小臉瞅了瞅閉目不語的哥哥,不知為什麼,哥哥的身上仿佛存在著一種安定心靈的力量,每每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小喵便覺得,再大地困難似乎也便不可怕了。

    心境逐漸地安定了下來,小喵閉上了眼楮,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大約半個小時就在這兄妹倆無聲地對坐中匆匆的過去了,忽然,張易陽的眸子睜了開來,就在剛才,一陣一閃即逝的能量波動自小喵的身上發了出來,被他敏銳的感知到了。

    他盯著坐在他不遠處的小喵,雖然,小喵依舊是一副閉目而坐的姿態,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張易陽知道,進化已經開始了……

    大約兩三分鐘之後,一陣土黃色的光芒逐漸自小喵的身周升了起來,仔細觀察,這些光芒由一些密密麻麻的奧術符紋構成,緩慢的旋轉著,越來越強烈,最後,構成了一個光繭將小喵包裹在其中……

    橢圓形的光繭就那麼緩緩的旋轉著,散發明亮但卻柔和的光芒,將整個靜室籠罩在一片光芒之中,不得不說,張易陽之前的教導與經驗被小喵很好的做到了在此之前,張易陽反復要求小喵盡可能的壓抑進化產生的外溢能量波動,而現在看來,小家伙做的不錯,光繭中只有極少的游離能量穿透了出來,而出于種種考量,張易陽將這些游離的能量也都收集了起來,盡量不使之有所泄露……

    當然,在許多年之後,事過境遷,張易陽才知道,事實上他此時的小心倒是有些多余,以小喵此時的進化程度,還不足以引來如張易陽上一次進化時發生的變故……

    雖然光繭外游離出來的能量並不多,不過在張易陽的感知中,還是可以察覺,在光繭之內,強大的能量正在激烈的變化著,張易陽小心的將自己的神念探出一個觸手,輕輕的觸踫在那光繭上,觀察著里面的變化……

    此後的一個小時,光繭忽明忽暗的變化著,張易陽也一直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端坐在蒲團上的張易陽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笑意,仿佛松了口氣一般,片刻之後,只見那土黃色的光繭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並且隨著旋轉越來越小,最後重又化為了光芒重新沒入了依然端坐蒲團上的小喵身體之中……

    一切逐漸穩定了下來,靜室內重新恢復了一片黑暗的環境,調勻了氣息,小喵睜開了眼楮,只是,此時的她在身體上已經比進化之前有了些許的變化。

    最明顯的便要數身高,原本的小喵,身高極其矮小,畢竟她只是一個幼年的小貓女,單單從身高上看,與一名四歲的幼兒園小蘿莉實在差不了多少。而現在……呃……還是一個小蘿莉,只不過,她的身高,總算是由四歲,長到六歲的水準了,大約長高了大半個腦袋的距離。而原本小喵胸腹部、臀部以及大腿內側與小臂的部分外側上生著大片棕灰色帶著一些斑紋的絨毛,此時也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光滑的蜜色的肌膚。

    小家伙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骨節處爆出一陣“闢闢啪啪”的關節骨響,體會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小家伙的小臉迅速綻開了花,蹦到張易陽的面前晃來晃去的轉著圈。

    “喵哥哥,成功了!”

    “嗯……很不錯,來給哥哥說說現在的情況……”張易陽站了起來,笑眯眯的伸出手去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倏的,他停住了,在小喵濃密的發絲中發現的新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赫然是一對小小的角,就生長在小喵腦袋兩側大約太陽**的位置。

    “咦?”張易陽好奇的翻開小家伙的頭發觀察了一下,這對角極小,呈墨綠色澤,只有普通成年人大母指長短,如同綿羊角一般盤曲著,角尖向後反彎,正因為體積極小,平時被頭發所覆蓋,所以如果不是用手摸,甚至看不出來。

    張易陽摸了摸,這對角冰涼而堅硬,就這麼看去,倒是有些類似莫妮卡額頭上的雙角,只是比那還要小上許多。

    “喵?”小喵此時也伸手摸著自己腦袋上長出來的一對小角,顯得很是好奇。

    一邊摩挲著自己新多出的小角,小喵一邊向哥哥介紹自己進化後的情況,在剛才的進化中,她按照哥哥事先的提供的經驗,將大部分進化的變化都轉化為對筋骨體系本質以及內髒肌肉組織的強化上,如此一來,就像張易陽的第一次進化那般,小喵在骨骼的堅硬程度,韌帶筋健的強度韌性,以及身體組織、內髒的強度上,都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許多器官,比如骨骼,更是特化的如同鋼精一般。
第七章 喵的進化.暗一)
    除此之外,進化的變化還體現在其他的方面,比如,小喵此時也多了兩個天賦︰朦朧術,植物交談。有趣的是,這個朦朧術的天賦,恰好是小絨毛也擁有的,能夠讓施術者進入朦朧化的狀態,從而提高隱蔽的效率。

    而植物交談則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天賦,也極其的罕見。通過它,施術者可以與植物進行有限的交流,從而獲得一些信息,比如,最近有什麼生物從附近路過,周圍有什麼危險的家伙出沒,諸如此類……

    張易陽讓小喵演示了一下朦朧術,小家伙無聲無息的化為了一團朦朧的影子,當然,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的身影,這畢竟不是影形。

    “很有用的天賦。”張易陽稱贊了她一句,這讓小喵很是開心,卻沒有注意到哥哥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喵懵懂的小腦袋,並沒有想到太復雜的東西,而張易陽卻察覺到了,小喵這次進化所獲得的成果,比他預料之中的,還要多了一些。

    一般來說,深淵獸人,是無法使用法術的,它們體內並沒有魔核。然而,在進化之後,張易陽剛才睜開額間法眼觀察了小喵的施法,他發現,小喵體內的內丹,自然的代替了魔核的作用,提供給她施展天賦技能的力量。

    很有意思的變化,不過,至少現在看來,是很不錯的變化……張易陽心中思量著。

    其實,兄妹倆並不清楚的是,小喵的進化,與張易陽的進化,的確是有所不同的。

    這里的不同,就在血統上,張易陽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最初始形態,是一只小惡魔,這是一種弱小的惡魔,不過。小惡魔雖然弱小,卻是相當純正地純血統惡魔,有著惡魔血統所具備的一切要素。換句張易陽前世的術語來形容,張易陽使用的是深淵惡魔模版。而進化,這是惡魔(魔物)血統獨特的進階形式,張易陽的進化。是深淵中最典型地進化,力量達到臨界之後,突破為更高位階的生物。

    然而,小喵便有所不同了,作為一名貓系的深淵獸人,小喵是一種半惡魔生物,傳說深淵獸人最早的祖先是由位于另一個位面的純血獸人被深淵位面的惡魔生物引誘所產生的後代。嚴格的說,在她的身上,半獸人地血統還要大于惡魔血統所佔的比例。甚至于,它們根本就沒有魔核。所以,小喵使用的是半惡魔模版。

    在一般情況下。深淵中,半獸人能獲得進化地比例是極其低下的,甚至不到千分之一。就是那些能夠獲得進化的幸運兒,通常也都是血脈中惡魔血統大大超過半獸人血統的變異個體,在通常情況下,小喵這樣的個體,是根本沒有進化的可能的。

    然而,張易陽傳授給小喵的修煉方法,讓她的實力在迅速提升地同時。讓血脈中那一部分來自于惡魔一族的血統得以達到臨界狀態,意外的獲得了進化。而這種進化,在提升了小喵各方面的能力的同時,也將小喵的血統重新做出了改變。如果說,小喵以前的血統是由三分之一的惡魔血統與三分之二的半獸人血統組成地話,那麼在進化之後,惡魔血統被激活,並表現出了它強大的融合吞噬性,作為相對較為低階的血統。獸人血統被大量的同化,現在,在小喵的體內,已經惡魔血統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達到了三分之二,而原本佔據優勢的半獸人血統,則縮減到三分之一。

    這個過程。被稱為血統純化。是極其少見地進化形式。而小喵也因此獲得了更多純化血統帶來地好處。

    例如在法術抗性方面。對于黑暗法術地抗性。更純淨地惡魔血統。對于黑暗法術地抗性有了更進一步地提升。而他對于其他元素系。精神系法術地抗性。也都有不同程度地程度地提升。唯一下降地。是對于光明系法術地抗性。似乎與黑暗系抗性提升成鮮明對比。光系法術地抗性反而有了進一步地削弱。這顯然也是惡魔血統地特點了。

    另外。在壽命。傷害恢復力。惡劣環境適應性等等方面。小喵都有了不同程度地提升。而這些。都是不容易被小喵察覺到地。它們會在之後地生活中慢慢體現出來。

    小喵掀開靜室地皮簾走了出去。立即便看見一個小小地身影沖了過來。那正是一直眼巴巴地等在靜室門口地小絨毛。小家伙抬起頭。見到小喵地樣子有了些許改變。先是一愣。然後就繞著她嗅來嗅去。

    嗯……熟悉地味道。不會錯地。做出了確定地小絨毛很快又興奮了起來。蓬松地大尾巴來回晃著想要向小喵地身上撲。小喵咯咯笑著。彎下腰去把它抱起來。向洞**內走去。此時。早已經得到消息地小妖精們紛紛飛了過來。與張易陽“心有靈犀”地她們可說是靜室外最早得到小喵進化成功消息地。她們好奇地繞著小喵飛上飛下。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張易陽微笑地跟在後面。小喵地進化完成。讓他又放下了一件事情。現在。需要關心地。便是寒季過後地搬家事宜了。說來。這些日子里。張易陽隱約地有一種莫名地感覺。仿佛有什麼危險地東西。正在不斷地接近。這是一種模糊地感覺。雖然說不出所以然來。不過。自從金丹結成後。這樣地感覺。張易陽卻絕不敢以為是虛妄。凡有所見。必有因果……想到此。張易陽地眉頭又微微地皺了起來……

    隨著第一絲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漫長的寒季終于宣告結束。天空中飄忽的極光開始消退,逐漸失去了蹤影,那個昏暗的火球,年初第一次在天空中露出了真容。

    不過,這樣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四周聚攏的雲層很快又將火球遮蔽在了其中,原本已經顯得昏黃的光芒變得更加的暗淡,不過,寒季終究是過去了。從這一天起的一年中。天空中不再有呼嘯地雪塵,氣溫也將逐漸緩慢的回升,而各種植物,將重新的生長起來……

    當然,對于這片叢林中的許多有著休眠習慣的生物而言,現在就急急忙忙的跑出藏身地洞**未免有些過早。在寒季過後第一個月的“小寒季”中,更多的生物都願意多等一段時間,繼續躲藏在洞**之中,事實上,在這個時間段中,各種植物還沒有開始生長,氣溫也沒有回升到一定的水準,要在野外尋找食物,還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只有那些在寒季中沒有儲存夠足夠食物的種族。才會在這個時候便迫不及待的鑽出洞**,剛剛熬過寒季的它們迫切的需要食物地補充。

    哈比比是一只成年沼澤蜥人斥候,它的部落位于黑湖的附近。是一個小型地沼澤蜥人部落,以漁獵為生。它有著一副墨綠色的鱗片,不可否認他長得並不好看也不是很聰明,但是他那雙血紅的眼楮里也會不時地流露出蜥人族獨有的狡猾。

    “呼……真冷啊……”哈比比呼出了一口白氣,伸手緊了緊裹在身上的獸皮,雖然為了對抗外界的嚴寒,部族里將幾張被毛最豐滿的爪豚的皮毛都給它裹在身上用來取暖,不過,事實證明。即便寒季已經過去,野外的氣溫還是相當地低,這讓哈比比有些難以忍受。

    “這該死的寒季……”哈比比輕聲嘟噥著,部族里的食物已經吃完了,事實上,在寒季的最後階段,已經有數名體弱的族人因為無法得到足夠的食物而死去了,而這些家伙的尸體,也成了其余部落成員的糧食。在沼澤蜥人的部落中。這是相當正常地,只有最強壯的個體,才可以得到最多的食物,而老弱病殘的成員,永遠只能獲得最少份額的食物殘渣。

    不過,即便如此,在熬過一個寒季之後,哈比比的體重還是下降了近五分之一,而作為部落里最優秀的斥候之一。它清楚的知道。如果再沒有獲得食物補充,那麼部族里那些去年出生的小蜥人將無法再堅持下去……

    這一次。部族派出了五個斥候向各個方向進行探索,哈比比知道,自己必須帶點什麼回去,只是,在這種嚴寒地溫度中搜索,著實不是沼澤蜥人所樂意地,它們更喜歡溫暖潮濕的氣候……

    忍耐著刺骨地寒意,哈比比小心的向前行進著,現在是白天,由于樹冠上的枝葉還沒有生長出來的緣故,日光透過雲層毫無阻礙的照射在地面上,明亮的讓它有些不安。

    嗯?這是……忽然,哈比比停了下來,它敏銳的察覺到雪地上一系列的足印。

    哈比比俯下身來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它驚喜的發現,這是一只成年爪豚所留下來的足跡。

    在沼澤蜥人的食譜中,爪豚可以算是其中相當不錯的選擇,這種生物肉質肥美,個體龐大,肉量足,通常一頭成年爪豚身上可以得到數百斤的美味鮮肉。而尤其令沼澤蜥人乃至其他掠食者動心的是,這種生物並不是魔物,它們雖然身體粗壯,卻十分的膽小,也就是說,捕獵這種生物並不像捕獵那些魔物那般需要冒巨大的風險……

    哈比比的心頓時熱火了起來,它知道,爪豚這種生物向來喜歡成小群居住,現在寒季剛過,這頭爪豚想必也是剛從休眠的洞**中爬出來尋找食物的,自己如果能夠跟隨著足跡探查到它們的巢**。按照爪豚們習慣在寒季于洞**休眠時生產幼崽的習性,那麼只要回部族招來十名沼澤蜥人戰士將洞口一堵,那麼至少可以收獲一個爪豚家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便立下大功了,小寒季這段艱難的日子,對于部落來說,想必也將毫無問題……

    那樣的話,作為功臣,自己一定能夠分到一只鮮嫩的小爪豚的……哈比比心中意淫著,口中的口水都幾乎要流了出來。不過,作為一名有經驗的沼澤蜥人斥候,即便是心中激動,它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小心,它謹慎的追尋著不斷延伸的足跡,一面注意壓低自己在雪地上行走所發出的聲音……

    “在追獵的時候,你永遠不要忘記,在更掠食者的眼中,你同樣只是獵物……”

    哈比比永遠不會忘記當初他的父親,一名老蜥人斥候教給它的話。

    在雪地中小心的行進了一刻鐘的光景,其間隱藏在藤蔓叢中避過了三只同樣正在尋食的貂狼的注意……

    隨著它不斷的前進,延伸的腳印越來越清晰,終于,它听到前方有極細小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一處矮樹林立,灌木從生的雪地上,一只爪豚人立而起,看的出經過一個寒季的休眠,它不再像寒季前那般臃腫而肥胖,顯得結實了不少。此時,它正試圖將一根細長的樹枝從一棵矮樹上折斷下來。撕扯了一陣,它很快便做到了,之後便用它們毛絨絨的手掌握住樹枝放進口中,如同吃甘蔗一般將樹皮撕去,嚼吃其中的樹枝……

    哈比比小心的進入了潛行狀態,隱藏在距離它這頭爪豚大約一百多英尺的地方,不時的小心窺探一下,不過,它卻是不敢再向前進了,一方面,是由于光靠它一個人,還不足以捕獵這頭成年爪豚。而另外,它則希望能夠跟蹤這頭爪豚,找到它的巢**……

    那頭爪豚看來也是餓的狠了,連續將數根樹枝剝了皮吃進肚中,大約有十數斤的重量,這才左右探看了一番,小跑著向與哈比比相反的方向行去……

    此時哈比比已經在雪地中趴了許久了,它站起身來,用力的搓了搓雙手。這該死的寒季……心中再一次詛咒這低溫的氣候,它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小心的追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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