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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殺 作者︰疏雲淡影 (已完成)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斗智

  一團黑色的液體,從窗欞間的縫隙里湧了進來,向前一伸,便變成一只黑色的手,扭開了窗戶,並順手推開。

  最開始出現在窗口的,是一張肥肥胖胖的臉,細長的眼晴里,散發出陰冷的光。這張臉,石蘿並不陌生,卻是差一點喪生在她手下的楠雞。

  石蘿的手顫了一下,她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楠雞笑嘻嘻的從窗口爬了進來,站在那里,上下打量著石蘿,目光里又有驚豔,又有饞涎,還有著一絲忌憚和驚怕。

  又高又瘦的隱龍緊隨其後,也從窗戶里鑽了進來,在些嫌惡的看了楠雞一眼,把視線投入了場中的江不悟。

  林禪還只是一團暗沉的紅中帶黑的水體,把江不悟小腿以下的部位包裹在里面。而江不悟則閉著眼躺在沙發上,臉色紅潤光滑,就像是閉目養神的樣子。

  石蘿只覺得手心里一片濕涼,她緊緊的握緊了拳,讓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讓她的神情更加鎮靜一點。

  隱龍的眼神在房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包裹著江不悟雙腿的黑色水體身上。沒有看到林禪,卻多了這麼個古怪的東西,讓他的心里不由得有幾分不確定,自己這趟來,是不是又來錯了。

  石蘿也不招呼他們,徑自坐在了江不悟對面的沙發上,從一旁的小幾上撈起一本書來,在手里隨意的隨著,也狀似隨意的問:“你們二位,這來是打算當客呢?還是當強盜啊?”

  “嘿嘿……”楠雞笑了笑,正欲說話,卻被隱龍搶在了前頭,“當然,有句話叫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是客了。只是主人的待客之道,是不是需要加強一下呢?”

  “這……我們這都是人形吧?好歹也算個人樣,那人都是從大門進的才是客,你們這從窗戶進來的?算是什麼東西呢?”石蘿頭也不抬,仍是翻著書頁,懶懶的回複著隱龍的話。只不過她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面前的林禪水體,看還有多久,林禪才會把江不悟完整的吐出來。

  林禪的安危就全靠她了,不可以慌,也不可以亂,一定要穩住,直到林禪平安歸來。

  楠雞從進來之後,就一直被隱龍壓制著,此時被石蘿不客氣的話語激怒了,也不理會來之前,隱龍對他,別惹事,見機行事之類的叮囑,拿出一把形狀奇特的劍對著石蘿說道:“我們就是從窗口進來的,那又怎麼樣?來者是客,這句話你也聽不懂啊?”

  楠雞的話,終于讓石蘿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目光清冷的看著他。楠雞在她目光的注視下,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抖動了一下手中造型奇特的劍對著石蘿說道:“林禪在哪?我們要見他。”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我的呢?”石蘿一下子笑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讓她的整張臉都生動起來。散發著驚人的吸引力,楠雞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沒有辦法從她臉上挪開了。

  “林禪有什麼好的呀?又呆又木,還難看得像木頭,你們惦記他,居然不惦記我。我傷心了……以後都不想你們出現在我面前了。”石蘿嬌嗔的埋怨著他們,還配合著撅起了小嘴。

  楠雞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了一下,眼里只有石蘿微嗔的臉,耳朵里只聽見她妙若天仙的聲音,見她生氣,慌忙安慰著。

  “你別生氣……我想著你呢?我時時都想著你的,只是不方便來看你而已……哎!”楠雞的話,消失在隱龍用力一掐的手里。隱龍在楠雞和石蘿說話的空當里,一直盯著江不悟和他面前的黑色水體。看著水體不斷的蠕動著,看著江不悟的小腿脫離了水體,緊接著是腳踝,只要再過片刻,他的身體就會完整的從水體里出來。

  這事透著怪異,讓隱龍不敢輕舉妄動。上次的輕敵,讓他慘敗,這次,他可不敢再低估對手的能力。

  雖說監視的人是說他們看起來不正常,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們是做好籠子等著自己來鑽。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引自己現身。只是如果說一切都是真的呢?

  楠雞在石蘿面前表現出的花癡模樣,更加讓隱龍膽寒。上次他們來時,石蘿還沒脫離花形,靈力發展有限,而現在她可以獨立行動,妖媚之力,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楠雞輕易就著了她的道,讓隱龍更加的不敢輕動。

  隱龍的慎重看在石蘿眼里,心里轉了個念頭,笑盈盈的起身,朝著楠雞靠了過去。剛剛楠雞被隱龍掐了一把,狀似清醒了一點,偏著頭,明著打量江不悟那邊的情形,暗地里眼神卻時不時的往石蘿身上瞟去。

  見到石蘿過來,慌得上前走了一步,又往後退了一步,呆呆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隱龍看在眼里,更是鄙視,卻又不能不管,只得一個側身擋在了楠雞的身前,以目光警示石蘿,別再往前靠近。

  石蘿根本不把隱龍的警示放在眼里,扭著腰身飄到了隱龍身前,湊近他的耳朵說:“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我嗎?只不過,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將我帶走了。”

  石蘿的公然挑釁,讓隱龍火冒三丈,他用力的抓著石蘿的手,將石蘿的身子提起來靠近自己說:“你要不要試試?”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恐怕將會一觸即發。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對恃

  
  “呵呵!”石蘿從隱龍手里掙開,甩了甩玉手,毫不避忌的盯著隱龍的眼睛說:“他不許我傷人,要不然,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這樣的美味嗎?”

  說完不足已,石蘿的目光還把隱龍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下,眼神之中流露出極為貪念的目光。

  隱龍的心緊了一下,黑魔一個接一個的派出他們,就是想收拾掉石蘿,只是沒想到反倒成全了她。

  斗還是不斗?隱龍在心里猶豫不定。江不悟還是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對他們的出現,沒有一丁點的表示。而他身前的暗紅色水體,已經快把他的腳吐出來了,只剩腳尖的那一部分。

  不管了,先試探一下再說吧!隱龍驟然出手,手中金光一閃,化作一條金蛇,朝著石蘿的身子就飛了過去。

  石蘿沒想到隱龍說動手就動手,無奈之下,也只能接住。她的身子猛然的朝後飄去,就像被誰用繩子從背後扯著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避開隱龍手中的金蛇。

  “喲……你這人,怎麼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招呼不打一個就動手了?要不是我動作快,說不定這會都成破花了。”石蘿空懸著,將身子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上,呵呵笑了起來。所有的眉眼都舒展開來,包括聲音,眼神,盡帶著一些誘人心魂的嬌魅。

  “少廢話,接招。”隱龍把眼神朝下落去,避開了石蘿的目光,只用眼色的余光捕捉她的身影,而不敢和她對視。

  金蛇再度暴漲,從隱龍手中射出,不斷的拉升著,朝著石蘿糾結而去。隱龍出手之際,楠雞面色一沉,伸手欲攔,卻只是把手抬了抬,又放了下去。

  面對迎面而來的金蛇,石蘿的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再拉開,粉紅色緞帶出現在她手中,並從手心里延展出去,成為一條飄浮在房間里的緞帶。緞帶像有生命一般,從頂端開始滾成一個球形,朝著金蛇包圍而去。

  隱龍看到緞帶形成的圓球,目光閃了一下,將手往前一遞,金蛇便鑽入到了鍛帶之中,只是僅僅深入到了緞帶的球形之中,便無法再前進一分。石蘿的緞帶球牢牢的把隱龍的金蛇給困住了。

  “哎……,你倒是溫柔點呀!”,石蘿嬌笑著抱怨,“要是喜歡這條帶子,我送你一條就是,不要這麼用力的扯嘛。”

  雖然沒有正面看到她的人,但是她的聲音聽在耳朵里,只覺得心里癢癢的一陣悸動,連口舌都發干起來。隱龍不斷的對抗著來自心底的聲音,放下隱龍鞭,好好看她一眼,好好聽她說說話,她那麼美……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隱龍閉上眼,把石蘿的身影摒除在外,舌尖抵在牙上,用力的一咬。疼痛讓他腦海里的那個聲音消淡了很多,隱龍閉上眼,感受著石蘿的氣息,還有她發出的聲音。

  楠雞對于隱龍的表現,相當不滿,自己出場的機會被他壓下來了不說,還主動破壞了和石蘿之間友好的關系,雖然如果換他來的話,和石蘿之間也不一定就友好,但是,也不能讓他去啊!

  自己雖然差一點喪命在石蘿的手里,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再怎麼都輪不到他隱龍出頭啊!有了這份心思,楠雞更是樂于在一邊看熱鬧。心里還在想,最好石蘿可以把隱龍好好教訓一通,只要別打死了就行。

  隱龍閉上眼沒有看石蘿,半天沒有聽到石蘿的動靜,連石蘿的氣息,都仿佛消失了。隱龍鞭在他的操控下,沿著身體四周走了一圈,並沒有碰到什麼東西。那麼她……?

  隱龍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是一雙大大的眼睛,和他挨得緊緊的,近得只要她一睜眼,那長長的,彎彎子眼睫毛,就會刷在他臉上。

  他被這突然出現在的眼前的臉嚇了一跳,朝後猛退了一步,不過馬上就鎮靜下來。手中金蛇分散成數條金箭,朝著石蘿飛去。

  石蘿原本倒吊在天花板上,將臉對著隱龍,看隱龍又開始攻擊,不得已再次開始閃避。身子斜斜的朝著隱龍身後墜落,落到一半時,一個空中翻滾,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含笑看著隱龍轉身。

  就在石蘿和隱龍纏斗時,楠雞耐不住好奇心,跑到了江不悟的身邊。石蘿和隱龍都打起來了,他為什麼還是一動都不動的呢?

  江不悟的整個身體,只有腳尖部位還在暗紅色的水體里面,這讓楠雞忍不住好奇,蹲在了江不悟的身邊,伸出手,想摸摸那團看似活動著的水體。

  石蘿正在和隱龍對恃,眼角的余光掃到了楠雞的身上,驚得臉上的笑容一僵,馬上調整理過來,對著楠雞叫道,“喂……我說胖子,玩什麼呢?”

  隱龍注意到石蘿的異常表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楠雞的手,離暗紅色水體,只有區區一個小指尖的距離。

  隱龍正准備開口喝止楠雞小心,楠雞就收回了手,看一石蘿了眼,也不說話,只是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然後拿起了沙發邊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朝著暗紅色的水體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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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複蘇

  
  房間里那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楚,石蘿的臉已經完全變色了,但是她不敢叫。隱龍也意識到了,他其實被石蘿糾纏著忽視掉了最主要的東西,就是那暗紅色的水體,而現在楠雞就要掩開他的真面目了。

  就在那緊要關頭,暗紅色水體緩慢的進行著最後一次蠕動,擴張,再縮緊。在楠雞那把水果刀挑近它的同時,江不悟的腳,被完整理的吐了出來。

  楠雞一下停了下來,看看江不悟,再看看暗紅色水體。他們都有問題,只是自己先關注哪一個比較好呢?

  楠雞開始以為江不悟是故意輕視他們,來個全然不理會。不過現在看來,他根本處在暈迷中,什麼都不知道。

  考慮了一下,楠雞還是決定先試探那個暗紅色水體,因為這個太怪異了,在他的印象當中,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妖怪和東西。

  楠雞的停停頓頓,讓石蘿緊張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她的身形微動,便被隱龍攔在了身前。手中的緞帶折成數段,像盛開的蘭花一樣,朝著隱龍怒放。每一朵花瓣都隱著無數透入骨髓的殺氣。她終于不再以逗弄拖延為主,開始動真格了。

  隱龍不敢硬碰石蘿手中的粉紅色緞帶,身形往側面一滑,同時推過來一把椅子,擋在石蘿面前。

  粉紅色緞帶結結實實的撞上了椅子,在隱龍的眼前把椅子纏得緊緊的,只聽得砰的一聲,椅子成為一堆木屑,灑落在地上。

  就在隱龍和石蘿纏斗間,楠雞那邊也發生了變化。就在楠雞手中的水刀果要觸及暗紅色水體的那一刻,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來,將楠雞的手緊緊握住,憤力一扭,水果刀從楠雞手中掉落了下來,落入那人的另一只手中。隨後那人反手一插,正中楠雞腹部。

  楠雞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在出其不意這下,被攻了個正著,這還不算,那人還飛起一腳,把楠雞踢了出去。

  楠雞就那樣肚子上插著水果刀,從剛剛消散的椅子木屑上空飛過,落在了地上。這一變化,讓石蘿和隱龍全都停下了手,朝著江不悟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不悟站起來了,斜斜的倚在沙發上,一臉玩味的看著隱龍。再看那暗紅色的水體,已消失不見,只有林禪面色蒼白的躺在沙發上。

  “呼……”石蘿吐了口氣,他們終于搞完了,余下來的事情,就是好好保護林禪不受傷了。只不過最堅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後還的,還會有所畏懼嗎?

  隱龍現在也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林禪和江不悟二人,剛剛一定有問題,而他卻在石蘿的誘騙下,失去了最好的攻擊時機。

  “媽的……是誰踢我?”楠雞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一伸手,扯下了肚子上的水果刀,朝一旁丟出去。他環目四視,看到了在沙發上一臉無謂微笑的江不悟,還有,躺倒在沙發上的林禪。

  剛剛?應該是他踢的我吧!楠雞盯著江不悟,對事態的發展還沒有轉變過來。

  “你們來得真好啊!”江不悟吃吃的笑起來,看得楠雞有些發呆。這個男生吧!怎麼長得比女生還要好看。不過,還是比不上石蘿。

  “黑魔派的手下果真不錯,這麼輕易就是當了。”石蘿在一旁笑嘻嘻的接口。不管怎麼說,江不悟和林禪終于脫離險境了,但是她不能肯定江不悟現在有沒有戰斗力,那麼只能用智退敵了。

  隱龍的表情一怔,看了石蘿一眼,又盯著林禪。水妖林禪,自是不會這麼輕易的被人打倒,又怎麼會安然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呢?

  而且如果真如石蘿所說,是他們知道自己找人監視,所以故意用的這個餌來吊自己上鉤。那麼自己來了,也就等于上鉤了,也用不著江不悟和林禪二人再當著他們的面配戲。這事,絕對不正常。

  “是嗎?”隱龍也笑起來,隨意朝林禪渡了一步,看似想和林禪說點什麼。不過江不悟的動作更快,從沙發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晃到了隱龍的身前,八條尾巴嘩的一下從身後散開,像一把毛茸茸的扇子鋪陳在他身後。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咳……”沙發上的林禪咳嗽起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隱龍和江不悟之間針鋒相對的氣勢,也暫時被壓制了下來。

  “阿蘿啊!這麼多客人,為什麼不招呼一下呢?”林禪從沙發上勉強坐了起來,淡淡掃了隱龍和楠雞一眼對石蘿說。

  他說話時的中氣微弱,氣息較短,一看那樣就,要不是勞累過度,要不就是大病一場。為妖的一般很少生病,不過如若病起來,比人類要嚴重上許多倍,因為沒有人可以醫治他們,只能靠靈力硬撐,或者吸收。

  隱龍對石蘿,還有林禪都比較忌憚,雖然覺得林禪和江不悟他們肯定有問題,但是在沒有找著確實證據的時候,他不會輕舉妄動。

  “他們哪像客人啊!簡直就是蝗蟲過境,你看,椅子都被他們打爛了。”石蘿撅著嘴,朝林禪撒著嬌。

  隱龍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啊!還真有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沒理的說成有理的,那個椅子,明明就是她自己打爛的,這會倒怪在自己頭上來了。不但如此,還把他們比作蝗蟲,看來女人的腦子,和男人構造就是不同。

  “爛了就爛了吧!你要實在不高興,叫他們照著樣子賠你一個好了。”林禪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把隱龍氣得差不多吐血。真拿自己當軟柿子捏呢?

  “我看先生好像有些氣血不足,而我剛好會一點醫道,要是先生不介意,不如我幫你看看。”隱龍不懷好意的開口。

  “哦……是嗎?”林禪有些驚異的看著隱龍:“沒想到客人居然還會這一手,我其實是挺想讓先生幫著瞧瞧的,不過……我剛剛吸收過江不悟的血靈了,再加一份,我怕我消受不起。”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血靈


  “血靈?”

  “是啊!血靈……,你不會不知道這個詞吧!那應該叫你的老大對你好好普級一下高待妖術的救教育了。”江不悟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補充道。

  隱龍的腦子里突然閃出了一段話,是關于兩妖之間,一攻,一受的關系。一方面的妖精,自損妖力,食用一種特殊的藥材,使得體內產生毒素,然後供另一方食用。然後食用的那方吸收對方血毒,煉化之後,便成血靈。

  血靈有一個顯著的特點,便是吸食者在沒有煉化血毒之前,不管挨上誰,誰都被會感染成為第二個血毒附帶者。然後吸食者便會因血毒吸食過多而死亡。如果真的是這樣,也不難怪林禪和林不悟會有剛剛奇怪的舉動。

  隱龍一下子退縮起來,再看看縮頭縮腦,呆立在那里的楠雞,一種無力感湧上了他的心頭。微微拱了拱手,朝著林禪行了一禮,隱龍率先離去,這一次,他走的是門。

  楠雞看隱龍一言不發的起了,看看石蘿想留,再看看林禪和江不悟,還是匆忙跟在隱龍的身後跑了出去。

  “對了,什麼是血靈?我怎麼看他聽到這個詞就走了?”石蘿一臉的茫然不解。

  林禪沒有作聲,只是沖她笑著搖了搖頭,手捂著胸口,呼吸時看起來份外艱難,拼命的抽搐著吸進一口氣,再吐出來。

  “你……?”石蘿擔憂不已,沒事吧三個字被林禪伸手阻止。他看了看江不悟,江不悟會意,走到門口四下張望了一下,朝他點點頭,示意林禪一切安全。林禪這才松了口氣,眼睛圓睜了一下,然後閉得緊緊的,軟軟的從沙發上滑了下去。

  “阿禪?你怎麼了?”石蘿一個箭步沖上去,把林禪抱在懷中,撫摸著他的臉,又沖著江不悟怒吼:“你說,他到底怎麼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麼?”

  “對不起,是因為我連累他了。他只是靈力受損過度,需要一段時間調養,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就會好起來。”江不悟面有愧色。

  “那你們剛剛說的血靈是怎麼回事?”石蘿不依不饒,對讓林禪受傷的江不悟,她恨不得上前踩兩個窟窿出來。

  “那個……”江不悟苦笑一聲,“血靈是有,但是不見得我們有那個福緣,只不過是我們拿來框他的。要是我們有血靈,又怎麼會讓他們逃脫。”江不悟的聲音里有著一絲苦澀,面對仇敵,無法手刃的痛苦,也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你別這樣抱著他了,也不能讓他好起來,反倒會讓他休息不好。”江不悟走上前,從石蘿手中接過林禪送到了房內,將他在床上放好,“你守著他一天,讓他好好睡一覺,他目前只是靈力虛脫,不會有太多危險的。”

  “那你呢?我們花這麼大精力救你,可不想你那麼容易掛掉。”

  “我?”面對石蘿的問話,江不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我想我總有地方去的,上次請求你幫忙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石蘿咬咬唇,把目光轉向林禪:“我只要他沒事就好,別的事,都等他好了再說吧!”

  “好,我會等你消息的。”

  江不悟走出林禪家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淡淡的晨曦灑在城市上空,染著一層薄薄的紅暈,透著一種讓人神清氣爽的振奮。

  雪凝瑤剛好從家里出來,站在輕柔的晨光里,在微風的輕拂下,耳邊胡亂糾結的發絲更給她添上幾分出塵脫俗的美。給人感覺安甯又詳和。滿足而又歡欣。江不悟就那樣看著她,也不說話,就像幾百年來,他一直都是那樣在看著她。

  雪凝瑤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思,屏幕上的江意,還有她所聽所聞所見的江意,都是吊兒郎當,游戲人間的樣子。而這會,剛剛從林禪家走出來的江意,不同于往日的輕浮,反而顯得有幾分沉穩,更兼著幾分孩童的天真。那些表情在他臉上奇異的融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更生出幾分憐惜與心疼。

  “你……沒事吧!”兩人眼波之間的交流,最終還是被雪凝瑤打破。

  “沒事……。”江不悟又回複成了嘻皮笑臉的模樣,剛剛的感覺,就好像是雪凝瑤的錯覺,讓她忍不住盯著江不悟多看了幾眼。

  “怎麼?我臉上有花嗎?還是昨天救你一命,今天打算以身相許?”江不悟的心情突然的變得無比輕松起來,禁不住和雪凝瑤打趣,“我可是有二十個小老婆的哦!你要想做大老婆,我怕那群小老婆們不會同意。”

  江不悟的打趣,讓雪凝瑤的臉上升起了一道飛霞,嬌嗔著白了他一眼,“鬼才想做你大老婆呢。”

  “不會吧!難道說你想做小老婆?那我可不願啊!”江不悟誇張的大叫。

  “叫你嘴貧,叫你嘴貧。”江不悟的話,更讓雪凝瑤害臊,提手就往江不悟身上招呼。

  江不悟一邊享受著美人騷擾,還一邊配合著大叫:“啊!啊!啊!謀殺親夫了呀!”。更惹得雪凝瑤惱恨不已。

  他們的吵鬧聲驚動了房中的燕聆風,從房里探出頭來,看到在嘻笑打鬧的雪凝瑤和江意,立時呆在那里。

  雪凝瑤不是他的親妹妹,他堪至于都不知道她的出身。但是是他把她抱回來,把她慢慢喂大,看著她從小女孩出落成大女孩,看她開始有了自己的世界。只是過像現在這種感覺,看著雪凝瑤在江意面前嘻笑,嬌羞的模樣。燕聆風的胸口就好像被鐵錘重重的捶擊了一下,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哥……,今天怎麼起這早?不研究你的那花了?”

  “我……,沒事,剛聽到你在和人說話,就出來了。他沒事了吧!”燕聆風對人,一直都很熱情,但是現在,他只想江意這個人從他眼前消失,雖然他救了雪凝瑤,可是燕聆風還是希望他消失。

  “沒事了!謝謝掛心。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回去了,回去晚了,他們會拿口水淹死我,哈哈!”江不悟笑著朝燕聆風打了個哈哈,頭也不回的離去。他怕他再待下去,會舍不得走,忍不住想留在她的身邊。

  掬月……掬月……你一直在等著我是嗎?等著我來找你,等著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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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征兆

  黑魔懶散的靠在窗邊,看著窗外不時走過的紅男綠女。時值深冬了,天冷得刺骨,

  年輕人的身上,總是充滿著生命力,不像那些老木頭們,榨都榨不出什麼汁來。

  前兩天那個小女生叫什麼名字來著?居然都想不起來了,就是笑起來的時候,眉眼看起來閃閃發亮的那個。喜歡粘著他,嗲嗲的喊著教授。那聲音,真是在舌尖上啘囀了千百回,才迂迂回回的吐出來。聽在耳朵里,撩人心弦,讓人欲罷不能。

  她就像一只擾人心魂的貓咪,用毛絨絨的尾巴輕輕的撩撥你的手心,又溜得遠遠的,然後庸懶的坐在角落,用粉紅色的小舌頭舔動著抓子。不時還用一臉無辜的眼神打量你兩眼,渾然不覺自己剛剛所造成的觸動。

  說老實話自己還真挺喜歡她的,有她陪著,人生多了許多樂趣,可惜,人類的生命力太弱了,禁不起幾次折騰。她更是如此,不得已,只能換人。真舍不得那種甜美啊!要不然,他一定把她身上的最後一絲生機給榨光。倒不是他有多憐香惜玉,而是在漫長的隱匿過程中,他懂得了給人留下余地,也是給自己留有余地。

  新來的這個小女孩兒,比她多了點大氣,每天嘻嘻哈哈的說個不停,不過那笑容底下,也時常流露出一些感傷。只不過那些才不是他所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是那具美麗的身軀里,到底蓄含著多少可為他用的生機。

  那些道貌岸然的衛道士們,自以為在道德上高人一等,其實他媽都是狗屁。修習的法術,只要能提高,能擁有更多高大的力量,就是正確的,哪有什麼正邪之分。就是他們沒事找事,要邪就邪吧!老子就是要做最大、最狠、最凶、最舉世獨尊的邪。

  哼哼!認為他修習的黑魔力是暴戾之術麼?不但妖孽們禁止他用,和他做對,人界那邊也有人多事。其實,這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生存,只要有用,管他什麼傷不傷天,害不害理。那些爛人們,不過是妒忌自己的能力比他們強罷了。哼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摸了摸胸口,那個最重,最靠近心脈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一大半。生靈的生機之力,效果真是不錯,花了二百年時間,可以取得這個成績,他已經相當滿意了。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眼光獨到,決策果斷呀!

  “教授……”有一個女生,怯怯生生的在門口叫道,打斷了黑魔的沉思。

  “怎麼了?”

  “嗯!我……”話還沒就完,就被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女生搶過了話頭,“晚上我們有個聚會,想著最近教授幫了我們那麼多忙,所以大家一至決定邀請你參加我們的聚會。”

  先頭那個女生的眼紅了一下,然後轉為冰涼,冷冷的看著後來的女孩朝著教授身前湊了過去。並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哦……這樣啊!那有今晚不是會很熱鬧麼?而且,你看天都下雪了。”

  從窗口看出去,天空飄滿了雪花,大朵大朵的落下來。雪里的人們興奮的談論著,還不時的有一兩個調皮的孩子伸出手接住一兩朵,放在鼻前輕嗅。

  “你這麼說,我們就當你答應了哦!那教授我先走了,晚上見了。”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路過門口那個女孩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了她一下,也沒道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怎麼了?找我有事嗎?”黑魔一臉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氣息雖然弱了點,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但凡送上門來的,他都是不會拒絕的。

  “剛在沒事了。”女孩的聲音有些落寞。

  “是不是也打算邀請我去參加什麼聚會啊!你要早一點說就好了,這會,我實在分身乏術啊!”黑魔流露出一臉的為難。

  “沒事,沒事,反正以後還有機會的。”女孩急忙說道。

  “那好啊!下周三我有空,到時請你們幾個小丫頭吃飯好了。你把人叫著,把位子定好,然後通知我時間就可以了。”

  “好呢,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哦,教授再見。”女孩的臉色馬上轉變成了晴天,微笑著和黑魔道別。

  黑魔看著女孩掩上門,消失在門口,嘴色泛起別有意味的微笑。看了看鏡子中的臉,和衣服,嘴色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

  變天之後,石蘿忍不住把石蘿草從燕聆風的手里奪了回來。她抱花回家的時候,看燕聆風那種殺父奪妻之恨的表情,她裝著不在意。其實肚子都笑疼了。

  林禪在睡了二天之後,恢複了神色。不過細心的石蘿還是發現,林禪開始怕冷,不愛出門,比以前更喜歡睡覺。而且睡覺的時間,也越發變長。

  天上開始飄起雪花,是石蘿從現身已來的第一場雪。她興奮的在外面跳著,還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脫掉鞋子,光著腳丫去接那一片片的雪花。

  感覺雪花被體溫蒸發的微涼,還有抬頭時,天空黑壓壓的大朵大朵的小黑點。直到落下來,在地面建築物的襯托下,才變成白白的雪花。

  雪凝瑤在家里,透過玻璃窗看著石蘿的舉動,忍不住心里癢癢,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輛急馳而來的出租車攔住了去路。

  這里的人家不多?會是誰呢?石蘿和雪凝瑤二人不約而同的盯著車門,等待著正主兒的出現。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新病

  首先出現的卻是司機,走到車後把行李廂打開,拎了一個大的旅行箱出來,這才走過去給別人開門。

  一個女孩走了出來,病病殃殃的樣子,似乎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司機的摻扶下,朝著雪凝瑤走去。雪凝瑤呆呆的看著她抬起頭,沖她慘然的微笑一下說:“我是房東。”

  “哦!”雪凝瑤想到了她的名字——李思思,立馬上前摻住她,把她往屋內送。心下有些奇怪,據說房子的屋主是一個學生,因為在學校讀書,所以才委托別人把房子租出去。還沒到放假時間,怎麼會一副重病模樣的回來。

  走到門口處時,李思思回過頭來,沖一直盯著她的石蘿說道:“麻煩你和林哥說一聲,就說我回來了。”

  石蘿僵硬的點點頭,有點郁悶的回到了房中。怎麼那個林禪,總有女人緣啊!那女孩雖然看著文文弱弱,不過臉盤兒還是挺好看的。照照鏡子,其實我也挺好看的呀!

  捂著臉歎息了一聲,石蘿又忍不住把胸挺起來,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的體形。可是覺得看來看去,也還是挺好看的啊!那為什麼林禪從來不誇自己,現在來了那麼病殃殃的小丫頭,以後只怕對自己的關注會更少。

  石蘿有些怪異的舉動看在林禪眼里,有些想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鏡子里面的人好看一點,還是外面的人好看一點啊?”

  “都不好看……”石蘿撅著嘴,悶悶的回答,“剛剛對門的女房東回來了,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大病一場樣的。說要我告訴你一聲,她回來了。”

  “哦!那我去看看。”

  走出門口時,林禪打了個寒顫,身體祼露在外的部分,迅速泛起白霜,然後結成薄冰,襯著他的膚色,像一支透明的糖葫蘆。

  林禪回頭張望了一眼,看石蘿並沒有注意他,快速的朝著對門走去。在他走動的同時,不時的傳出咔咔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從衣服里不斷抖落的小冰屑。

  好在這會路上人不多,而且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林禪的異常。在林禪走到李思思家門口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白霜奇異的退卻,林禪的肌膚泛著一種奇異的透明色,折射著特殊的光芒。

  給林禪開門的燕聆風奇怪的盯著林禪的臉看了一眼,正准備問的時候就聽見雪凝瑤在屋子里面喊道:“哥你快過來,她暈倒了。”

  “怎麼了?”林禪聞聲而去,看雪凝瑤站在床邊,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斜倚在床上的李思思。

  李思思瘦了很多,臉色也由以前的紅潤改成一種暗黃。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因為削瘦的關系,顯得空蕩蕩的包裹在她身上。她就那樣無助的躺在床上,沉沉的若無聲息。

  “我來看看”林禪走上前,捏了捏李思思的手,從脈息將靈氣侵入李思思的身體,然後查看著她的病情。但是奇怪的一點是,根據林禪了解的知識,李思思的身體並沒有大的病變,只是身體機能,正在快速的枯竭,就像一朵開得正豔的花,正在脫水枯萎。

  再翻開李思思的眼皮看了一下她的瞳孔,林禪對雪凝瑤和燕聆風說道:“沒事,只是體力虛脫,睡一覺就好了。我明天再來看她,今天就麻煩你們了。”

  “沒事,我會好好招呼她的,是不是……”燕聆風嘿嘿笑著搓了搓手。

  “想借石蘿草是吧?那個我作不了主,送給石蘿了。”林禪朝燕聆風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不知道為什麼他待在這個房間里,心神總有些不定,一種莫明其妙的窒息感讓他不斷的想出逃。

  這種感覺在他走出李思思家的時候停止,但是另一波不太好的感覺再度襲來。林禪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從他身體的內部,透出一種刺骨的冷。他的身體,不再是純淨的水體,里面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冰棱,隨著他的行動,在里面晃蕩著,擾亂著林禪的靈力的平衡。

  這是上次幫江不悟療傷時,被隱龍他們打斷落下的後遺症。是林禪在短時間內長期,大量的接觸一些不純淨的靈體引起的身體過激反應。這一點,江不悟不知道,石蘿也不知道,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恢複了。

  林禪也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從來避而不談,只是情況好像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看樣子,生活起伏不定,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在不遠的前方隱在黑暗里等著他。

  當林禪推門進來的時候,石蘿嚇了一跳,林禪的臉上花一塊白一塊,一處的白霜消了,另一處的白霜又起來了。

  “你怎麼了?”

  “別問了,打電話給江不悟,叫他盡快過來。”林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基本上已經成為冰雕,沒法動彈了。

  “你到底怎麼了?”石蘿的眼淚從眼眶里奔湧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別擔心,沒事的,我休息一會,江不悟來了,讓他先等我,你們都別吵。”林禪想朝著石蘿微笑,但是臉上的皮膚也開始結冰凝固,讓他的笑凝結在臉上,表情顯得無比怪異。

  抬起胳膊,朝石蘿揮了揮手,示意她別再往下說,林禪來到浴室,打開水龍頭。

  大量的熱水從頭頂淋在林禪身上,融化著他身上的冰凌,只不過熱水並不能緩解林禪的情況,治標,不能治本。最重要的,還是得林禪自己從體內調和這種靈力混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熱水,和林禪自身的抵抗下,林禪的身體開始軟化。他的手可以動了,身體也變得靈活起來。

  將衣服脫掉扔在地上,林禪索性將身體水化,不斷的和熱水交相互交織著。熱水從上面傾倒下來,和林禪的水體交織在一起。

  林禪的幻化的水體,延著熱水表面朝上爬行著,一個力的方向是下,一個力的方向是上,兩相結合在一起。林禪在自身水體和外界水體相互作用之下,終于緩解了身體的不適。不過……這只是一時的,要想徹底根除,還得另想辦法。

  門外傳來石蘿的說話聲,想來是江不悟過來了,一些新的麻煩正朝著他們靠近,新的狀況也正在發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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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十八章 轉折

  “怎麼了?”林禪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但是看在江不悟眼里,還是嚇了一跳。這幾天沒見,他怎麼看起來一下子憔悴了好多。

  “我想,我們有些共同的敵人需要對付。”

  “你們終于決定和我聯手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想讓你看點東西。”

  “哦?”面對江不悟有些疑惑的目光,林禪也不多解釋,只是帶著他往對門走去。

  江不悟的心猛然的跳了起來,難道說她出什麼事了嗎?按耐著有胸腔里胡亂跳著的心髒,江不悟緊張的跟在林禪身後,直到雪凝瑤打開門放他們二人進去的時候,這才噓了口氣,原來她沒事。

  看到江意跟在林禪身後,雪凝瑤奇怪的咦了一聲,林禪怎麼會把他叫過來?

  “她怎麼樣?”

  “還有睡,睡得特別沉,好像還有說夢話的,看樣子是惡夢。”雪凝瑤搖了搖頭,烏黑的頭發,散落在白玉一般的脖子上,看得江不悟心里感覺一窒,她像掬月一樣美。

  “嗯!怎麼沒看到聆風?

  “他所里有事,剛電話把他叫出去了。對了,你怎麼也來了?”雪凝瑤偏頭看向江意,目光里有些東西在閃爍,似笑而非笑。

  “因為我對美女你日思夜想,不能成眠,神呐!他照拂我的心事,所以把我送這來了。”江不悟又開始耍貧嘴,但是迎向林禪有些清冷的目光,一下老實起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吧!”那才是林禪要他來這里的真正目的,不是嗎?

  江不悟在見到李思思第一眼的時候,怔了一下,將征詢的目光投向了林禪,林禪點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想。

  江不悟的臉色先是凝重,隨後又變得嘻皮笑臉起來,轉過頭來對雪凝瑤說道:“我說大美女,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林禪他們家的那個丫頭呀!這個……嗯,我承認是我錯了,她應該生我氣,可是……不如這樣,你幫我去套套近乎,安撫一下,千萬別說是我讓你過去陪她的,要不……下次美女別想看到完整的我了。想想,我這帥一帥哥,要是臉上缺點啥,再多點啥不是太對不起觀眾了麼?”

  江不悟連比帶劃的樣子,讓雪凝瑤忍不住笑出聲來,看看林禪,也是沖她點頭低笑。雖是半信半疑,不過雪凝瑤仍是走了出去。

  等到雪凝瑤走出李思思的房間之後,江不悟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起來,變得異常凝重。

  開著房門,這樣在外面有人回來的時候,可以盡早發現,終止他們的談話。

  “是吸靈大法嗎?”江不悟向林禪求證。

  “不單是吸靈大法,還有黑魔力。”林禪補充。

  江不悟的眼眸閃了一下:“你是說黑魔的黑魔力?”,他們一直被動的被隱龍他們追擊著,沒想到這次居然找著正主兒的隱跡。

  “你想怎麼做?”江不悟一下子興奮起來,原本以為自己離目標非常遙遠的事情,沒想到在轉瞬間,居然會靠得這麼近。

  “先救她。”林禪扶起李思思,將手放在她的頭頂上,正准備灌入靈力,卻不斷猛然的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讓他整張臉都漲紅起來,氣息也開始不穩。

  “你……是符毒的關系嗎?”江不悟扶住林禪,沉吟了一下問。

  “不完全是,石蘿吸取了太多的黑暗靈力,我當初為了救她,借用體內的靈力做中和,在沒有完全化解的時候,又摻和了你的符毒,所以才會有些麻煩。”

  “你的情況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林禪苦笑,“只是有時候靈力不受自己控制,身體會有發生一些改變。”

  “有別的辦法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林禪歎了口氣。再度翻看著李思思的瞳孔。

  “你……”江不悟正准備說什麼,就被林禪打斷,“你用你的狐靈,去探探她的命息,看看還能支持多久。”

  江不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依他所說,將身子抖了一下,幻出一條狐尾,搭在了李思思的額頭上。狐尾上的絨毛貼上李思思的皮膚時,閃出一片幽綠的光,隨即朝外擴散,沒入李思思的皮膚下。片刻之後,江不悟收回狐尾,對林禪搖了搖頭。

  林禪只是沉思,也不做聲,還是江不悟實在受不了這種冷凝的氣氛,開口打破了僵局。

  “你想怎麼救她?人類體內的生靈,和我們妖靈是不一樣的。能吸收生靈的人,自是有著非凡的轉化之法,我們就算是想救她,也很難找到可逆之法。”

  “不,你錯了,不是沒有,而是要看怎麼做。”

  “嗯?”

  “我想,你總聽過奪魂術吧?”林禪的眼神堅定起來,但是看在江不悟眼里,卻感覺非常的的不對勁。

  奪魂術是一種可以為妖類修習的法術,通常是受傷特別重的妖類靈氣盡失,然後借取人類的身體寄存。他們會將自己大部分的靈力都灌輸在人類身上,然後通過人類的身體修習。如果成功,本體不但可以慢慢恢複,人體也可以妖靈化。只是這奪魂之術,人和妖靈共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風險極大,大部分的妖類都沒辦法將人類的身體修習至和他們本體相近似的程度,所以最終也只是將生命延緩了一些時日,最終還是為人類本體所累。

  “你不會是想用奪魂來延緩她的生命吧!一個人類值得你這麼做嗎?如果說你是這樣的人,你能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了。”江不悟對林禪腦子里面可能存在的想法相當不滿。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隱病

  白天一直在裝系統,反反複複,搞了幾遍。終于可以在晚上更新了,哎!可憐的梳子,快被電腦折騰到抓狂了。

  “如果說,我反過來,把人靈寄入妖靈身上,直到人靈足夠強壯的時候,再把它移回去又如何呢?”林禪一笑。

  “你體內的靈力夠混亂了,難道你還想添上她?而且以你現在的靈力,你也做不到把她的人靈移出來。”江不悟有些目瞪口呆,對于林禪以妖靈養人靈的想法,還是有些不認同。

  “誰說我要自己來了?”林禪臉上的笑容漸深,也不接著說,只是眼神在江不悟身上溜著圈。

  “你不會是說要我來做這種事吧!”江不悟哀號出聲。

  “如果你用妖靈養著她的人靈,還可以感知到一些和黑魔力有關的事情,難道說你不想知道黑魔到底在哪嗎?”

  “你以為我傻啊!我不用讓她上身,也知道她是學生,剛從學校回來,這事情肯定是發生在學校的,我們只要找到學校,就可以找到他了。”

  “可是你確定,你能在學校找到關于黑魔的線索麼?你要是不救她,就這樣看著她死了,然後又在學校找不到黑魔的線索,你還能怎麼辦?”林禪在一旁不慍不火的補充道。

  “你……”江不悟的聲音高了八度,便聽到了雪凝瑤和石蘿推開大門進來的聲音。

  “你們怎麼?”雪凝瑤率先進來,好奇的看著江不悟一臉慍怒。

  “沒事,只是和他商量點事,不過看來他好像不太願意。”林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己幫江不悟這麼多忙,不讓他擔點事,也太對不起他的能力了。

  “你……”江不悟想開口罵他,但是看看臉色微變的石蘿,還有好奇的雪凝瑤,只能忍了回去,沒好聲氣的說:“我幫,我幫,我當然幫。誰要我認識了你這麼好的兄弟呢?”

  在說兄弟二個字的時候,江不悟接近咬牙切齒的地步,更加引得雪凝瑤好奇。忍不住開口問他:“你答應他什麼了?”

  “這個……”江不悟的笑容里藏著幾分狡黠,“你確定你要聽麼?你要是確定我就說了啊!”

  想著江意嘴里一向都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雪凝瑤連忙搖頭:“我不聽了!不聽了!誰知道你那狗嘴里會吐出什麼東西來。”

  “哦哦!我知道,我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那小雪啊!你是不是可以吐象牙啊!那吐了根出來讓我收藏膜拜好不好?”江不悟一臉嘻皮笑臉的纏上了雪凝瑤,把剛剛的話題混了過去。

  “那這里就交給你了啊!”林禪朝江不悟點了點頭,就掉頭離開。只留著江不悟在那里用眼光恨恨的看著他。雖說以他的靈力,讓李思思寄身在身上,也不成問題。可問題是,到時李思思會分享他腦中一半的思想,同時他也會感知到李思思一半的思緒,那個可就不好玩了!可是真如林禪所好,他好像沒有太多選擇。而且……如果林禪非常想救這個人,他也不得不救。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看著江不悟注視林禪的背影隱入沉思之中,雪凝瑤忍不住打趣說道。

  “我呸……要愛,我會放棄你這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而去挑選那個死魚塘木頭?哦!老天啊!你還是用雷劈死我吧!”

  江不悟誇張的表現,逗得雪凝瑤淺笑連連。二人正在說話間,燕聆風回來了,看到江意的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哥……”

  燕聆風沖雪凝瑤點點頭,然後轉向江不悟,語氣冷淡的問:“有事?”

  燕聆風的態度讓雪凝瑤一下尷尬起來,正准備開口解釋,卻被江不悟制止了。

  “是的,不過這事也辦完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拜會。”江不悟看向雪凝瑤,對著她欲言又止的眼眸,忍不住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向燕聆風有些陰沉的臉,想想還是算了。

  正准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林禪又過來了,看到江不悟便說:“你今天別走了,找你有事。還有聆風,今天晚上,我想接思思去我家睡,過來和你說一聲。”

  燕聆風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還在暈睡著的麼?去你們家,和呆在她自己家里,有什麼不同嗎?”

  “我發現你問題蠻多的咧!石蘿緊跟在林禪身後進來,把手中的石蘿草重重的往燕聆風懷里一塞說道:“難道你不知道,病中的人心理特別脆弱,讓她睡在這,醒來看著空空的房子,想著逝去的家人,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嗎?你還是真狠心,我都在考慮要不要把花再給你玩兩天了。”

  “你們搬吧!”燕聆風一聽這話,立馬抱緊了懷中的石蘿草,朝自己屋內走去,走到門口時,卻又回過頭來狐疑的丟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在算計什麼呢?”

  “是呀!我就是在算計你呀!想著是把你干煸,還是紅燒呢!”石蘿露出陰惻惻的微笑,嚇得燕聆風一下躲了回去。

  只是燕聆風糊弄過去了,雪凝瑤卻並沒有那麼好糊弄。她盯著林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你們在做什麼?”

  “沒事啦!凝瑤,禪哥只是想讓思思舒服點。”石蘿在一旁勸解著。

  “我問你,你們准備做什麼?”林禪不語,只是回避了雪凝瑤的目光,示意江意遲,你把她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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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移魂

  “好吧!”江不悟的表情凝重了起來,將雪凝瑤拉到了一邊,“我和你說是怎麼回事,這話也只能和你說,不能和你哥說,要以你哥那麼直線條的腦子……”看著雪凝瑤快要發怒的眼神,江不悟自覺的把後面的音量降低直到消失。

  “說重點。”雪凝瑤有點咬牙切齒了。

  “重點就是——李思思身上有病,而我們想把她搬過去治療。”

  “如果說真有病,為什麼不送醫院,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還是醫生?”雪凝瑤對江不悟的回答顯然是相當不滿意的。

  “你這女人怎麼這樣啊?”江不悟也懶得和她多說,舉手在她面前一晃,然後迎著她的目光說:“你現在安心睡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明早睡醒了之後,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隨著江不悟的語聲,雪凝瑤的目光慢慢變得呆滯,臉色也平緩下來。慢慢的移動身子,走入了自己房內。

  “搞定!”

  石蘿白了江不悟一眼:“快點把人弄回去。”

  “為什麼又是我?”江不悟對著石蘿露出一臉愁大苦深的表情。

  “難道是我?”石蘿壓根甩都不甩江不悟,只是一模我吃定你的模樣。

  “好吧!好吧!女人你最大,哎……幸好值得哀悼的那個人不是我。”江不悟邊走邊嘀咕著。

  “說什麼呢?”石蘿在他身後提高了音量。

  “沒什麼,沒什麼,說女王你是天底下最美最有吸引力的女人。”

  “找打呢你。”石蘿的話音剛落,江不悟的哀號聲便緊接著傳入林禪的耳朵,他不禁啞然失笑,這兩個活寶。

  再檢查一次,一切都准備妥當。李思思躺在石蘿的床上,緊閉的雙眼下,可以看到眼珠在里面不停的轉動著,她的惡夢還沒能驚醒過來吧!

  江不悟站在她的床頭,雙手分別按在李思思額頭的兩側,低頭與李思思的額頭相抵。

  林禪和石蘿分別站在床的兩側,准備應急。門窗都已經被關好了,桌子邊上還放著一杯染有林禪血液的水,以備江不悟的身體出現排斥反應的時候,可以為李思思應急。

  林禪圍著床延走了一圈,所到之處,飄起一層白茫茫的水氣,將床頭的江不悟和床上的李思思都隱了進去。

  空氣中漂浮起了一股淡淡的異香,潛在茫茫水氣之中,把眾人包圍。林禪打了個響指,示意江不悟一切都已准備就緒,他可以開始了。

  江不悟的手按緊了李思思的額側,食指的食尖按在太陽穴上,同時一點一點的朝額頂處推進。

  李思思在江不悟的舉動下,手腳發生輕微的,不可以擬制的顫動。籠罩在床上的水氣越發濃烈起來,摻雜在水氣中的香氣也不斷的朝著李思思湧進。

  江不悟抵著李思思額頭處的部位開始發燙,他清楚的感知著自己的妖之靈氣正在李思思的體表尋找著突破口。這個突破口,可能是李思思身體的任何部位。只要找著了突破口,然後將李思思體內微弱的人靈通過妖靈引渡到他的體內,那麼這次的行動就算成功了。

  在江不悟的妖靈通過額頭相抵的部位到達李思思身上的時候,他倒感覺以了潛伏在李思思體內,混合著她人靈一起的黑魔力。這是黑魔在吸食李思思生機的時候,殘留在李思思身上的。隨著李思思體內的人靈生機慢慢減弱,黑魔力就會壓倒李思思的生機,占據她的身體。

  雖然隨著李思思人靈的減弱,生命力最終消退,黑魔力也會隨著李思思的死去而消失,但是在李思思存活之前,黑魔力都會在她體內吸取僅有可無的生命力,直到最終一起消亡。

  江不悟的妖靈接觸到黑魔力的時候,激發了它們的好斗性,活力十路的妖靈朝著黑魔力就沖了過去,在李思思體內展開了一場你爭我奪的大戰。

  李思思的身體因為妖靈對黑魔力的沖擊,止不住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江不悟的身體也打了個寒顫,妖靈與黑魔力的交戰,不但影響到了李思思,對他也產生著一些負面影響。

  他體內的妖靈好像餓虎撲食一般,通過額頭相抵之處朝著李思思的身體撲過去。江不悟想緩解控制這種局面,卻發現當他減弱妖靈流通的速度時,李思思體內的黑魔力便會一股作氣的沖過來,把妖靈逼退回來。

  索性不管他們算了,江不悟存了這心思,也就坦然的對抗著身體的不適,任那些妖靈和黑魔力自由對抗。

  這樣一來,只苦了李思思。兩種不同的力量在她身體里面交擊著,引得她的身體強烈的抽搐起來,看得林禪心有不忍,將眼光移向了他處。

  門口好像傳來了一聲輕響,林禪側耳聽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異常。他不太放心,對石蘿點點頭,示意她盯著江不悟和李思思,他出房間看看。

  黑魔力雖然頑強,卻也敵不過一股作氣,後援強盛的妖靈。兩相拼斗一番之後,妖靈平複了黑魔力,在李思思體內順暢的游走著,尋找隱匿在她體內深處的生機人靈。隨著黑魔力的消失,李思思的身體也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沉睡之中。

  還差最後一點了,只需要找著人靈,再把它通過妖靈引渡過來,就可以結束了。江不悟細心的在李思思體內搜索,像逮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功夫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在李思思心髒部位找著了殘留在她體內僅余的一點人靈。

  用妖靈把人靈圈住,江不悟一點一點的把人靈從李思思的體內往自己身體里拉著。就在快要到達額頭引渡成功的時候,從門外傳來的喧囂聲讓江不悟的心神一下子分散了,然後人靈也就趁機溜了個無影無蹤。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驚魂

  “你們……”林禪有些驚詫的聲音清楚的從門外傳進江不悟和石蘿的耳朵,讓他們的精神一下緊張起來,外面出了什麼狀況?看來來的還不只一個人。雖然懊惱因為剛剛的分心,使得好不容易抓到的人靈再次失去,江不悟還是認命的排除心中的雜念,再度驅使妖靈們去抓躲在李思思身體里的人靈。

  “噓……”緊跟在雪凝瑤身後的燕聆風朝著林禪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臉苦笑的看著在客廳里亂轉的雪凝瑤。

  她體內的妖靈怎麼又開始折騰了?而且還好死不死的選在這個點上?林禪不由得暗叫一聲頭疼。

  雪凝瑤雖然是睜著眼的,但是那個眼神,卻不像正常人,不斷的在空中游離著,找不到焦距。

  她?怎麼了?林禪不敢驚擾雪凝瑤,只是站在江不悟他們所在的那個門口,堵住了雪凝瑤還有燕聆風的去路,無聲的用唇語問著燕聆風。

  燕聆風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躡手躡腳的跟在雪凝的身後,慢慢挪到了林禪的身邊,湊近他的耳朵說道:“又發病了,好像更嚴重了。”

  林禪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雪凝瑤在上次出現異常反應時,還只是散發出一部分的妖氣,而且這種妖氣只是支持她跳舞時發揮得更好罷了。然而這次,林禪清楚的感知到,雪凝瑤散發的妖氣中帶著一縷肅殺之氣。只是她還沒有找著目標,要是出現對手,雪凝瑤的肅殺之氣肯定會馬上變成一支極為強勁有力的利劍。

  房間里,李思思傳來一聲咳嗽,然後是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林禪的心緊了一下,看來江不悟找著李思思的人靈了,只需要再過一會,他就可以大功告成。

  但是事情好像總是不如林禪之意,上次救治江不悟的緊要關頭,隱龍他們出現,而這次卻換成了妖化的雪凝瑤。

  雪凝瑤聽到房內的異響,眼瞳中的焦聚猛的聚集在一起,像聚光燈一樣,透過林禪,朝屋內射去。

  不好!林禪上前一步,想將雪凝瑤逼退,卻不料雪凝瑤身形一扭,極為靈巧的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從林禪身邊滑了過去。哪怕老妖精的林禪,都沒能阻止住她的行動。

  林禪在眼前一花,消失了雪凝瑤蹤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伸手轉身朝後撲去。他的手搭在雪凝瑤肩膀上的同時,雪凝瑤的手也扭開了房門。

  說時遲,那時快,林禪手一用力,把雪凝瑤的身子掰了過來。雪凝瑤行動為林禪阻止,含憤出手,在轉身的同時,舉手成叉,對著林禪的眼睛就叉了下去。

  林禪不得已只得放開手,身子朝後倒去,堪堪避過了雪凝瑤的雙手。這麼一擔擱,給了雪凝瑤充足的時間去扭動門把手。不過剛剛還可以扭開的門,這會卻動彈不得,林禪站直身子的時候,噓了一口氣,看來石蘿的反應可真快。

  扭了幾下,門扭不開,反而刺激了雪凝瑤的凶性,她舉起手,朝著門猛力的捶了下去。砰的一聲之後,門被她捶出了一個大洞。從洞里,只看到江不悟抬起頭,臉色漲紅,滿頭的汗。

  林禪不等雪凝瑤再次出手,拉著她的手臂,掉倒身形,一下和她交換了位置,把她攔在了門外,並擋住了她往里看的視線。

  雪凝瑤的視線慢慢有了焦聚,但是眼神卻冷得讓人害怕。燕聆風已然呆住了,張著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雪凝瑤還有林禪剛剛表現,和他們平時判若二人,讓他忍不住想掐掐自己的腿,我這是在做夢嗎?

  林禪的心沉了下來,江不悟開始對雪凝瑤略帶強制性的催眠方式,好像引發了她體內的妖靈,並且讓它壯大了一些。最直接的後果便是他需要面對發怒中的妖靈,還有欠缺人性反應的妖靈。

  雪凝瑤注視著林禪,似是在審視這個人有多危險,是不是自己可以打敗的。林禪站在那里並不行動,一時間雪凝瑤也辨不出林禪的虛實。只是這樣干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很快的雪凝瑤便失去了耐心,她猛的朝林禪呲著牙,嘴里還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林禪並不為雪凝瑤所動,他最主要的目的只是阻止雪凝瑤來到房內,打斷江不悟對李思思的行動。只要雪凝瑤不攻擊,他都不會出手。

  雪凝瑤呲了一聲之後便停了下來,似是好奇為什麼自己的舉動對對方並無影響。這讓她更加煩燥,林禪都可以感覺到她注視自己的眼神差不多快要燃燒了。

  “啊……”雪凝瑤嘴里發出一聲怒吼,雙眼閃過幽綠色的光芒,伸著爪子朝著林禪猛撲了過去。

  林禪剛想上前一步迎上,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身子朝前移動的同時,腿卻在原地沒動。他的平衡感一下子被破壞掉,身子開始變得不穩,就連迎向雪凝瑤的雙手,也出現了偏差。

  怎麼這麼倒黴?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他的老毛病居然犯了。眼看著雪凝瑤大張著的嘴朝自己越來越近,林禪卻只能由著雙腿的麻痹感快速的漫延至全身。

  “小……”燕聆風口中的心字還沒有說完,門就被江不悟打開了。在雪凝瑤的牙就要貼上林禪皮膚的同時,林禪一下朝後飛了出去,正好落在床上,和李思思交疊在一起。

  “干嘛?”江不悟一臉緋紅,一幅被打斷好事的樣子,沒好聲氣的問雪凝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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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俱傷

  “你……是誰?”雪凝瑤的眼神凝聚在江不悟的臉上,面色緩和下來,語帶輕柔,迷惑的問。

  “我自然是我了,天下無敵可愛無雙的阿悟。”江不悟扶著門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房內石蘿正在查看躺倒在床上的林禪,上下摸了好幾把,林禪都消無聲息,半點不動彈。

  拋下林禪,石蘿緊咬著嘴唇,徑直朝著他們走過來。站在江不悟身後,石蘿咬牙切齒的問雪凝瑤:“是你打傷他的嗎?”

  雪凝瑤將目光從江不悟身上移到石蘿臉上,一臉茫然的說:“誰受傷了?”

  “你……可惡。”以為林禪被雪凝瑤打傷而受到刺激的石蘿也開始發怒了,飛起一腳就朝江不悟踹了過去。

  江不悟沒想到石蘿會來這麼一手,一時不察,沒有防備,被她整個的踹飛了出去,正好撲在雪凝瑤身上,把她朝地上帶倒。

  雪凝瑤的反應極快,身形一滑,就從江不悟的懷里溜到了一旁,站在那里呆看著躺倒在地上的江不悟,再看看怒火中燒的石蘿,還是一臉茫然。

  江不悟也懶得從地上爬起來,索性換了個姿勢躺得更舒服點,對著二人女人嚷道:“你們斗雞呢?人都還沒死呢,不用搶老公。”

  燕聆風聽著這話,一下笑了起來,連忙上前拉起江不悟,為他拍著身上的灰。石蘿白了江不悟一眼,轉到了雪凝瑤的正對面,提手就是一巴掌。

  江不悟和燕聆風二人同時閉上了雙眼,等著預期的巴掌聲傳入耳朵,但是半天沒聽到動靜。偷偷的睜開眼睛一看,石蘿揮起的手,被雪凝瑤握在空中,二人像斗牛一樣僵持著。

  “她們……”燕聆風擔憂的看著二人,但是看江不悟同樣一臉無奈的表情,也就沒法接著再往下說了。

  江不悟再也忍不下去了,最近的事,一樁比一樁不順心,老子怒了。他對著石蘿大罵:“他不是還沒死麼?你這爭著殉情呢?你要是還給我添亂,我就趁這機會二巴掌把他給把死了,省得礙眼。”

  石蘿氣呼呼的收手,奔入房內,留下一臉茫然的雪凝瑤呆站在那里,有如木雞。江不悟歎了口氣,站在她的面前,迎著她的目光,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是誰?”雪凝瑤嚅嚅出聲,聲音里透著許多的無助和慌亂。

  “我是阿悟,你能記起你是誰嗎?”

  “阿悟?我應該認識這個名字嗎?好像是,可是我真不認識啊!那我又是誰呢?我是月華?不對,我是小裳?也不對,那我到底是誰啊?”雪凝瑤的神情慌亂起來,一把抓著江不悟的手,邊搖邊說:“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好吧!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好!”江不悟一把將雪凝瑤擁入懷中,不斷安撫著她:“沒事的,一切都沒事了,我會帶你回家,阿悟會帶你回家。就像以前一樣,阿悟都會帶你會回。然後我們可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還有看太陽什麼時候照著第一顆露珠。”

  燕聆風站在那里,看看他們,再看看里屋里瞎忙活的石蘿,搖了搖頭,轉身朝外走去,口里還喃喃自語:“我又開始做夢了!一定是夢!只要回去睡一覺就好了,睡醒了就都恢複正常了。”

  懷中緊繃著的身體軟了下來,江不悟可以清楚的感知著她的體溫,她放松下一的肢體依偎在他的懷中。好像許久許久以前的某個女子,她們身上有著相似的氣息,卻又彼此不同。

  江不悟有些迷惑了,那天在後台,他正准備走時,看到了准備上台的雪凝瑤,她身上隨音樂流露出來的靈氣,是他所熟悉的妖靈,還是曾經最為親近的妖靈。

  為此,他躲在幕後,一直等到她上台,然後看著她起舞,感受著她體內的妖靈綻放出最美麗的靈氣。那個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兒,是不是就在她的身體內呢?

  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徘徊不去,江不悟十分的相信,卻又總想再確定一下。為了那個人,他付出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一切都只是因為心里面一直不能開解的心結。

  只是這次,雪凝瑤的突然發狂,卻讓江不悟更加迷惑。他所熟悉的那個妖靈,是平和的,安定的,親切的,可人的妖靈。而不像今天雪凝瑤身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易怒,攻擊力強,還有霸氣十足。

  你到底是誰啊?江不悟的頭開始重起來,他腦子里有個東西在慢慢的複蘇,正在一點一點的吸取他的靈力,適應他的體能。

  “你沒事吧!”石蘿拼命的用手拍打著林禪的臉,他的手腳一片冰涼,失去了正常的溫度。雖然江不悟說林禪沒死,可是看著他沒有知覺,沒有回應的樣子,石蘿還是慌了神。他的體溫低,那自己就盡量暖著他吧!

  臉貼著臉,把自己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的過渡在林禪身上,雖然十分難受,但是比起失去林禪的痛苦,石蘿甯願忍受這種難受。

  也許是體溫有了作用,石蘿清楚的聽到林禪呻吟了一聲,一股讓人寒到骨子里的涼氣從他的嘴吐了出來。石蘿輕輕吻了吻林禪的臉,淚水模糊了視線,更用力的將林禪抱緊。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燃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不悟來到了她的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別在這發呆了,你帶他回房,盡量讓他的身體回暖,只要暖和過來,他就會沒事了。”

  “真的沒事?”石蘿淚眼模糊。

  “快去吧!”江不悟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雪凝瑤已經被她安撫著睡去了,估記醒來的時候會以為做了一場夢,或者連夢的記憶都不曾保留。最近情況的發展,越發不妙,林禪身上的隱疾,李思思的人靈,躲在某個地方的黑影,還有在他們周圍窺探的隱龍和楠雞,各自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江不悟一屁股坐在了李思思的床上,歎了口氣看著她。李思思沉沉的睡著,表情安詳。只要人靈沒有回複到她身體的一天,她都會這樣子躺著,直到人靈消失死亡,或者人靈回複醒來。妖化的人靈會影響她的體質,這樣對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呢?江不悟不知道,林禪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她更不知道。

  林禪冰冷的身體,在石蘿體溫的慰藉下,慢慢的複蘇著生機。石蘿赤祼著身子,緊緊的抱著林禪。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和他相擁在一起,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下。

  林禪全身冰涼,在和石蘿肌膚相貼的地方,才感覺到一點點的熱氣。雖不至于結成冰,但是他的整個人卻一點生機都沒有。身體僵直的躺在那里。

  石蘿像八爪魚一樣的纏在林禪的身上,拉著他的手繞在自己腰間,雙腿相纏。手抱著他的脖子,不斷的撫摸著他的背脊,用手掌的溫度去溫暖他的皮膚。

  溫暖的女體似是給林禪的身體帶來了一些觸動,在石蘿的影響下,林禪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體溫也開始回升,一改最初那種死人般的冰涼。

  林禪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原本冰涼慘白無血色的唇也恢複了一些紅潤。石蘿摟著他的身體,一時間百感交集,忍不住淚充滿面。

  她一直害怕林禪會出事,她怕他會離開她,從此以後不管她。如果失去了他,自己要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她不敢想象。石蘿只知道一點,她不可以失去他,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會讓他好好的活著。

  淚水像泉水一樣湧出,沾濕了林禪的皮膚,然後有如滴落在貧脊干枯的土地上,被林禪的皮膚吸收了進去。

  放松下來的石蘿無法抑止自己的眼淚,不斷抽泣著。林禪漸漸溫暖過來的身體,在這種碰觸之下,給了她一種全新的觸感。就像身上所有的皮膚,都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並且拼命的向她宣告著:我喜歡和他貼在一起,這還不夠,我還想慢慢的蹭,你快點啊!

  林禪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不再是松松的搭在她的腰間,還是緊緊的摟著她,而且慢慢的在她的背部摸索。

  像觸電一般的觸感從林禪雙手接觸的部位傳來,悸動了她的整顆心。石蘿抽了口氣,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他的手為什麼會有魔力?紅潮像浪一樣,從林禪雙手處湧起,向著四肢蔓延,然後湧上她的臉。

  臉好熱啊!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映呢?石蘿不知道,她只是想緊緊的貼著林禪,胸腹的肌膚緊緊的挨在一起。雙腿卻又不安份的,上下扭動著。將一只腿從林禪雙腿中抽出,搭在他腰間,再滑下去,感覺總像不夠。再插進林禪雙腿間,勾住他的一條腿,緊緊的纏繞著,這樣似是好過了一些。

  只是從心底傳來的燥動,讓石蘿安甯不下來。她不斷的想挪動著,不明所以的想抱緊林禪,但是這樣似是還不夠,她想把林禪壓在身下,更想林禪把她壓在身下。

  怎麼會這樣?石蘿從林禪頸窩里抬起頭,注視著他的臉。林禪的眼似開似閉,眼神像是迷茫又像享受。禁不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林禪的臉,石蘿忍不住想親親他。雖然他長得不帥,但是卻極讓自己安心。

  唇軟軟的印在林禪的嘴角邊,感覺到林禪微微哼了一聲,並抿了抿嘴。石蘿禁不住嘻嘻笑了起來,手將林禪的脖子摟得更緊。

  雙唇先是調皮的在林禪臉上游走著,同時體會著林禪雙手帶來的觸感。石蘿漸漸愛上了這個游戲,她忍不住將雙唇試探性的朝著林禪的嘴唇接近。先是輕輕點了一下,然後抬頭看了看林禪的反應。

  林禪皺了一下眉,挪動了一下臉,好像想尋著著什麼東西靠過去。偷偷笑了一下,石蘿漸漸放心的把唇印在了林禪的嘴唇上。

  原來雙唇相接的感覺是這樣的?軟軟的,香香的,還有滑滑的是?石蘿剛想退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禪的手爬上了她的腦後,緊緊的扣著她的脖子,一個翻身,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

  石蘿試著掙紮,發現林禪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索性就隨他去了。那滑滑的,應該是他的舌頭吧!舌吻就是這樣的嗎?

  石蘿不禁好奇的學著林禪的動作,伸出舌尖輕輕和林禪滑過來的舌頭舔了一下。一種心悸的感覺讓她的腦子整個的迷糊起來。

  吻就是這樣讓人著迷和心跳的嗎?石蘿的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想著,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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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熾欲

  她禁不住用力的回應起林禪的吻,跟隨著他的節奏,吮吸,輕啃,抱著他的雙手,也忍不住在他身上游走著。

  臉變得紅紅的,熱熱的,呼吸間的氣息也變得急促。林禪的吻開始往脖子處移動,所到之處,燃起一片熾熱。

  石蘿大張著嘴,重重的呼吸著,她無法抑止林禪帶來的這種悸動,也不想抑止。突然的覺得口干舌燥,嘴唇感覺麻麻癢癢的,就是想碰點什麼東西才舒服。

  偏過頭,輕輕啃著林禪脖子處的皮膚,將在牙間細細的磨動著,感覺林禪的動作似是停了下來,只是抱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呻吟了一聲。

  看來不只是他的動作對自己有影響力的,自己也可以讓他失控。石蘿心里不禁得意起來,更是用心的在林禪身上磨動著。

  牙間的輕咬已經不能滿足她,舌尖也開始幫忙。輕輕的,伸出舌尖延著他的肌理活動著,畫著圈,打著轉。再用唇舌一下一下的夾磨著。

  “阿蘿……”林禪含糊的聲音,耳邊傳來,他把石蘿摟得更緊,緊得仿佛是想將石蘿嵌進身體里。

  “禪哥……你沒事了?”石蘿欣喜異常,望向他的臉。

  林禪將石蘿壓在身下,撐著手,看著身下的美女。因為二個人糾纏在一起而有些凌亂的頭發披散在枕頭上,襯得她的肌膚如雪。

  白里透著微紅的臉頰,引發人的食欲,讓人忍不住想咬上幾口。有一些微汗,粘濕了幾縷頭發,貼在額頭,腮角,透著一種淫迷的風情。喘息時微張著的小嘴,紅豔豔的引誘著他的意志。

  林禪都忘了自己想和她說什麼,只是低頭這麼樣的吻了下去。她真甜美,林禪不敢否認心底的欲望。從看到她第一眼就開始的欲望。那種欲望不但來自于身體,還來自于最內心深處。

  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曲線。感受著胸腹間相擁的女體所帶來的充實感還有一種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清醒過來的他,清晰的感受著懷中的女體,欲望自心底升騰起來,沖擊著他的皮膚,和他的意識。

  手沿著石蘿的腰慢慢往上爬行著,感受著她的身體,在自己的撫摸下開始震顫,放開她的唇,林禪一只手撐起身子,帶著笑意看著石蘿,只一只手,似貼而非貼的從石蘿腹部朝上滑行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觸著她的身體,引發得石蘿不住的在他懷中抖動。

  細微的呻吟聲從石蘿口中傳出,又被她緊咬著唇壓抑下來,只是還是止不住傳來一兩聲低不可聞的微喘。

  “我想聽你喊出來……想叫就叫吧……”林禪用手指撫摸著石蘿的嘴唇,制止著她的動作。

  石蘿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張開了嘴,而林禪側趁此機會,將大姆指塞入她的口中,感受著石蘿口中的濕潤和溫暖。

  石蘿看著林禪的眼神,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將舌尖卷了上去,緊緊的將林禪的手指包裹在溫潤濕軟的唇舌里。

  “唔……”林禪閉上眼,從喉嚨深出溢出一聲呻吟。什麼時候,她的小妖精居然也會來這一手了?只不過他的念頭還沒有想完,從手指上傳來的疼痛就讓他清醒過來。

  石蘿重重咬了一下林禪的手指之後,一個翻身,將林禪壓在身下。笑嘻嘻的說:“我也會玩的哦……”

  “是嗎?”林禪邪邪的一笑,雙手摟著石蘿的腰就往上一送,然後迎頭朝上,將她胸前飽滿的小葡萄含在了口中。

  “我……啊……”石蘿正想掙紮,雙手抱著林禪的頭,想推開,但最終還是軟軟的垂下來。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悸動,隨著林禪吸吮,啃咬的動作,一波一波的從胸口傳到全身。她的身體一下子軟倒在林禪懷里。以任林禪像小狗一般的在她懷里拱動著。吮吸完一邊,再換另一邊。

  不知什麼時候,石蘿再度被林禪壓在了身下。她的雙腿緊緊的糾結在一起,感受著林禪修長有力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

  後面會發生什麼事,石蘿心中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所謂的彼此擁有和彼此占有,便是如此吧!

  細碎的吻,落在石蘿的臉上,脖間,胸口,小腹,當林禪還想往下的時候,石蘿伸手攔住了他。雙手插入他的頭發中,抱著他的頭,示意他往上。

  和他緊緊的胸口貼著胸口,心髒挨著心髒相擁在一起,石蘿無比貪念這種感覺,最舒服,最滿足,也最安全。

  林禪的腿,擠壓著石蘿的膝蓋,想分開她的腿。石蘿擠命的夾緊,扭動著雙腿,回避著林禪的動作。她不是不願意,只是怕。

  只是胳膊扭不過大腿,石蘿最終還是讓林禪得逞了,她感受著林禪堅硬的男性特征重重的靠近身體最私密的部位。一種無助感讓石蘿捏緊了林禪的手臂。

  “別怕……”林禪親吻著石蘿的唇,安撫著她的情緒,感覺她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才開始一點一點的朝著石蘿身體深處挺進。

  刺痛讓石蘿的身體崩得緊緊的,她禁不住輕哼一聲,然後用力咬著唇,去承受身體交接之處傳來的痛苦。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初聚

  “放松……,沒事的。”林禪停下動作,輕撫著石蘿的背脊,啃噬著石蘿的紅唇,低沉,又稍有些含糊的語音,在石蘿耳邊騷動著。讓她安靜下來,但是另一種燥動又身體深處升起。

  “你……”

  林禪開始在石蘿身上起伏,高高低低,時緩時急。石蘿承受著林禪沖刺的力度,從開始的刺痛,轉為一種讓人禁不想呻吟的充實感和滿足感。隨後便是一種無比暢快,又讓人燥動的酥麻的感覺充斥全身,讓石蘿忍不住想大喊。

  喘息聲在整個房間里漫延,讓世界紛擾得只有他們二人,良久才安靜下來。

  石蘿偎在林禪的懷里,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的胸口打著轉。

  “別玩……”林禪握住石蘿的手放在胸口上,“還得保存點體力應付以後將要出現的事,就這樣抱著我就好。”

  “嗯……”石蘿應道,偏著頭,把耳朵放在了林禪的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你怎麼會……”。後面的話,石蘿沒有繼續下去。

  林禪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用手撫摸著石蘿的頭發,低低的問:“會怎麼?”。

  “就是……會……。為什麼想要和我在一起,我以為……我只是你的伙伴,或許還像你的女兒。”

  石蘿的話讓林禪輕笑起來:“會有男人和女兒這樣的嗎?可能有這樣的父親,但是決對不會是我。我只是……”林禪的手停了下來,目光深遂的看著屋頂,“只是突然的有一種惶恐的感覺,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我們迷失到了哪里,又會迷失多久。在我醒來看到你的時候,我只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所以我自私的想要占有你,擁有你。”

  “我喜歡你的這份自私。”石蘿撐起身子,親吻著林禪,室內一時間再度湧起一片春色。

  林禪和石蘿走出房間的時候,江不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到林禪和石蘿二人目光流轉之間的那種溫情,江不悟有些曖昧的沖著林禪擠了擠眼睛:“怎麼?終于忍不住動手了啊!”

  林禪只是笑了笑,反倒是石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我看小雪最近好像有點閑,要不要幫他找點事做呢?比如說,探訪一下那個不知道名的捉妖人?”

  “你……”江不悟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們狠。”

  “說正事吧!感覺怎麼樣?”林禪看向江不悟,研究著他的神色。

  “除了有些暈呼呼,感覺還算正常。她好像還在修養,等恢複一點的時候,我應該就可以感受到她了。”江不悟停頓了一下問道,“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辦?”

  “行誘敵,再行軍。”

  “你的意思是?”江不悟有些狐疑的看著林禪,不敢肯定他的意思。

  “你忘了我們還有二個隊友嗎?是時間把他們召集起來了。”

  江不悟大概也明白了林禪的意思,笑起來:“不,不只二個,是三個。”

  嚴重偷偷往身後瞧了瞧,那個瘦高個子還是遠遠的吊在他的身後,這已經是第三條大街了。不對勁,不是一般的不對勁,而是很不對勁。無意中回頭看到他的第一眼,嚴重就想到了在地鐵里遇上的隱龍。只不過那人的臉隱藏在一頂大帽子的後面,讓他確認不了。

  自從那天男狐狸精走後,嚴重的心里就沒法安定下來。自己就好像是一塊上好的材料,被他們拉來到處用。可是那些都不是他想做的事,他想做什麼?再回複自己當初混混諤諤的生活?還是撿起嚴家人世代的責任?嚴重自己心里也沒個底,他只是不喜歡這樣混亂的生活,卻也擺脫不掉。

  走過街角的時候,嚴重隨著人流隱入了一家店鋪,站在高大的櫃台後面,透過川行不息的人流,朝外看著。

  那個瘦高個子男人果真沒過多遠就跟了上來,在發現失去嚴重身影是的那瞬間怔了一下,然後馬上四下張望,就在他的臉沖著嚴重這邊時,嚴重終于可以確定一件事。

  自己果真被麻煩粘染上了,就像江不悟臨走前說的那樣,他們會來惹自己,而自己需要江不悟的幫忙。

  “媽的……”嚴重伸出手,重重的捶向牆壁,在堪堪要碰到牆面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他前面的店員一臉吃驚的看著他,還有店員身後,二個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男人。

  “媽的……你們他媽的能不能不跟著我?”嚴重被這種騷擾怒到不行了,他忍不住大罵出聲:“你們他媽都跟老子過來。”

  咖啡廳里,嚴重攪著一杯店里最貴的咖啡,目光時而生氣,時而幽怨的盯著眼前的二個男人,就是忍著不說話。

  “喂……”江不悟最終忍不住開口了,“你和咖啡沒仇吧?不用表現得那麼苦大愁深。”

  “少廢話,你們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想做什麼?”嚴重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生活已經完全混亂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發瘋。老子要發奮,老子要自強,老子再也不想在他們面前小小心心,回回避避。

  “還是那句話,我們是來幫你忙的。”江不悟的話音剛落,林禪便因忍不住笑,噴出了嘴里的一口咖啡,讓桌面也沾了光,更惹來江不悟幽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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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夜探

  “我憑什麼要聽你們的。”嚴重挑釁的看著江不悟。

  江不悟攤了攤手,“你也可以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啊!只不過你確定嗎?”江不悟故意將幫助兩個字咬得很重,讓林禪忍笑差點忍成了內傷。

  “你……”

  看著嚴重怒極,卻拿江不悟沒有辦法的表情,林禪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好了,好了,你別再逗他了。”

  林禪拍了拍江不悟的肩膀對嚴重說:“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有著共同的敵人罷了,現在大家聯手,不正是皆大歡喜的事麼?至于說對付完黑魔之後,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們,這都是後話了。”

  “黑魔?”林禪嘴里冒出來的新名字讓嚴重腦子暈了一下,他記得家族里有關黑魔的記載。是自他們家開始驅魔滅妖以來,所遇到的最強悍,最無情,也最神秘莫測的對手。想和黑魔作對,他家族里那麼多優秀的捉妖人都沒能做到,就憑他?一個小小的,不知名的,法術低微的他?可以抗衡的麼?

  “我看是你們共同的敵人吧!別把我扯上。”腦子里轉了幾個彎之後,嚴重還是決定不摻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就算那二個人再來找他,憑他祖上留下來的法寶,還有自己的鑽研,也勉強可以應付,總比對付黑魔,注定的死路一條要好。

  “這樣說吧!我們二人的力量對付黑魔,雖然並不懼怕,只不過再多一個人的力量,會更好是不是?而且,你作為嚴家人,本身的職責便是捉妖除害。如果你看到有妖怪橫行,而不加以阻止,那麼你就不配做嚴家人了。如果說你今天當著我們的面說你不是嚴家的人,那我們也就不會再找你。還有就是,如果有什麼危險是你解決不了的,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幫你了哦。”江不悟笑嘻嘻的在一旁開口說道,滿臉的不在乎。

  看看眼前這二個笑得無比奸詐的男人,嚴重無奈的坐在沙發上,思考著對策。這二個人明擺了就是要將他逼上賊船,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可是那船的質量也太差了點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穿底沉了。只是……

  嚴重歎了口氣,無可耐何的問:“你們想怎麼樣做?”

  “第一步,我們會幫你清除掉敵人。”林禪和江不悟都滿意的笑起來,只有嚴重一臉苦大仇深。

  隱龍他們派去監視林禪的那個男人,早在最初回報了之後,就逃得無影無蹤。見識過林禪、石蘿,江不悟他們的能力之後,隱龍也不敢輕舉妄動。是人是妖都有弱點,隱龍只是在他們附近待著密切的留意著他們的行動,只要找著了他們的缺點,就可以一舉擊破了。

  楠雞對隱龍的這些舉措相當不滿意,但是看在隱龍救過他一命,而且他也真的不敢一個人去送死的份上,只得安份的待在隱龍的身邊,聽從他的指揮。不過如若有好的機會,楠雞是不會放過的。

  最近隱龍時常跟著一個人,一個在楠雞看來平平常常的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引得隱龍那麼注意,時刻關注著他的行動。這樣一來,倒趁了楠雞的心,少了隱龍的結束和壓迫,他反而可以輕松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偷窺石蘿。

  雖然差點死在她的手上,但是那個女人讓人消魂的眼神和身段,仍是讓楠雞無可自拔的想去沉陷。

  歌聲,從林禪家里傳來,輕柔啘囀的女聲,像小貓的尾巴騷動著楠雞的心。是石蘿,她不但在家,而且從聽聲辨位上來看,她這會正在洗澡。

  洗澡啊……

  光著身子?祼背?祼胸?還有光滑的大腿?楠雞的腦子里開始滿是想像,連嘴角的口水滴落在衣襟上都沒有察覺。只要爬過那棵小樹,就可以看到浴室里的情景吧!

  楠雞滿懷期待的化作一溜黑煙流了過去,附著在靠窗的樹枝上。透過沾滿水氣的玻璃窗,楠雞痛苦的發現,他什麼也看不清,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歌聲倒是清晰起來,聽著確實是石蘿的聲音。

  “清風淡,曉月明,尤望玉潮生……”

  她唱的什麼歌詞,楠雞並不太關心,他關心的是,要怎麼樣才可以將窗戶打開一條縫,然後一覽春光。

  頭部幻化成黑色的流質,貼在了窗邊,順著窗沿爬了進去。一股溫熱的水氣撲面而來,讓楠雞的頭嗡了一下。等他貼好浴室的牆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浴室里空無一人,只有門輕輕晃動著。

  進還是不進?楠雞呆在浴室窗口,一時間猶豫不決。想想林禪和石蘿的厲害,楠雞最終還是退縮起來。緊縮著身體,再次從浴室窗口爬了出去。

  無功而返,楠雞的心情相當失落,呆立在樹上,四下張望著,突然,一個詭異的人影進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個美女但是奇怪的是,美得不像正常人。身體似飄而非飄的走著路,在他眼前一晃,就隱進了林禪對面家的門。

  她是?楠雞的心興奮起來,有好玩的東西了,不跟白不跟。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圍困

  偷偷的溜到窗口,楠雞用手推了一下,居然沒有關,不過關不關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粉藍系的床單被褥,還有梳妝品上的瓶瓶罐罐,都顯示著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只不過床上只有凌亂的被子,少了在此時應有的主人。

  門外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砸碎了。楠雞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一條縫,朝外張望著。

  印入眼簾的是一方牆壁,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是客廳的一個拐角。從楠雞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那個引他來這里的美女,站在電視機旁,手里拿著一個花瓶,反複看著,似是在考慮要砸在哪里才好。

  她有些不對勁……

  這是楠雞再一次看到她時的感覺,可是真要楠雞說哪里不對勁,他又答不上來。一種莫名恐懼心理,扼住了他的心神,讓他想逃,想退縮,卻又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雪凝瑤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扭頭朝著楠雞的方向看過來。楠雞連忙往後一退,掩上門。又朝著窗口處溜去。只是他的速度雖不慢,卻還是敵不過雪凝瑤的欺近。

  楠雞的身子才化為黑影把頭部滑出窗外,雙腿便在屋內被雪凝瑤用雙手壓了下來。如此一來,楠雞是進也不能進,退也不能退。無奈之下,只得大手一揮。

  砰的一聲,窗欞,玻璃盡數碎掉,楠雞擺脫了窗戶的限制,脫出身形。只不過他雙腿幻化成的黑影還被雪凝瑤雙手所握,掙脫不了。

  窗戶破碎的聲音在靜夜里傳出老遠,林禪他們那邊的窗戶亮起了燈,一個人影出現在窗邊,朝著他們這邊張望著。

  楠雞已經顧及不到林禪他們了,眼下他最著急的是要怎麼逃出雪凝瑤的鉗制。他的雙腿連蹬,但是明明看著像普通人類女子的雪凝瑤,卻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就是緊緊的壓著他的腿,並且以一種極為好奇不解的目光看著楠雞。

  楠雞的心整個的都寒了,她還是人嗎?從林禪他們家傳來了開門聲,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正在漸漸接近他們。楠雞再也不能等下去,圓滾滾的身體猛的縮成一團,朝著雪凝瑤沖過去。

  雪凝瑤似是被他的這一變化嚇呆了,手里也忘了抓,不過要抓也抓不住。因為楠雞的身體在原地整個的膨脹起來,最後形成一個黑色球體。

  就在楠雞快要撞上雪凝瑤的時候,雪凝瑤的身子忽的一閃,就避了開。楠雞的身子就在房間里像滾球一樣的撞來撞去。

  不過這個撞也有學問,他是瞅准了門口而去。才破開門,便滾到了客廳。客廳里站著一個傻傻呆呆的男人,楠雞他們觀察林禪他們良久自然知道這人是林禪的鄰居燕聆風,一個普通的人類。

  有了這個認知,楠雞也不把燕聆風放在眼里,他忌憚的是房間里的突變的雪凝瑤,還有正在接近中的林禪。

  停止滾動,楠雞一下又恢複了人形,看得燕聆風在那里猛掐自己的大腿,最近怎麼這種奇奇怪怪的夢這麼多啊?

  楠雞在房間里環視了一圈,尋找著脫身之計,突然被客廳里擺著的一盆花吸引了眼神,那花……不是石蘿的本身麼?怎麼會放在這里?難怪他們上次在林禪家居然沒有看到。

  “出什麼事了?”正門處傳來敲門聲,然後便是林禪的問話,燕聆風呆了一下,傻傻的回答:“夢游。”

  “哦……”林禪應了一聲,在門外嚷道:“那你夢游,也把門給我打開啊!”

  “啊!行!”燕聆風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了,還是夢得更深,反正聽話的去給林禪開門。

  雪凝瑤的身影已經又出現在了房門口,眼見著馬上就要進入客廳。楠雞也已經管不了那多,他一把把石蘿草抱起,然後將手搭在花上,定定的看著走進來的林禪和雪凝瑤。

  “怎麼回事?”看到楠雞,更看到楠雞手里的石蘿草,林禪微皺了下眉。

  “我……”燕聆風開始結巴起來,“我……他……她……”。說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捂著頭自言自語,“我怎麼又夢游了?快醒快醒!”

  林禪無奈的搖著頭,難道說接受一些新的事務有那麼難麼?雪凝瑤看到林禪進來,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扔了他盯向了楠雞。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毀了它。”楠雞在雪凝瑤和林禪的逼視下,雙腿開始微微發抖。手里抓著石蘿花,聲音顫抖的說。

  “你想怎麼樣?”林禪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但是又不想讓楠雞看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楠雞冷冷的說,“原本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你送上門來的這種行徑,應該怎麼解釋?”

  林禪還在這里和楠雞一對一答,雪凝瑤可管不了他那麼多,側著頭,盯著楠雞研究了半天,最後好像對他胖胖的肚子產生了興趣,伸出手就摸了過去。

  楠雞剛剛已經領教過雪凝瑤的異常,看到她朝自己伸出手,驚恐萬狀,朝著林禪大喊:“你快阻止她,要不然我毀了這花,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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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 第四十八章 假釋


  看楠雞的樣子,再看雪凝瑤一臉的失神,林禪萬般無奈,只能上前阻止。手才接近雪凝瑤的肩膀,她便轉過身來,雙手緊緊的掐著林禪的脖子。

  首先是一種強烈的窒息感,然後全身都開始松軟起來。林禪只覺得身子變輕了,在雪凝瑤雙手的緊握之下,他身體里的某些東西開始不由自主的流動,通過雪凝瑤的雙手吸取到她的體內。

  雪凝瑤顯然也被這種改變驚著了,她圓瞪著雙眼,呆呆的看著林禪,面色由白變黃,再由黃轉紅。瞳孔中一些黑氣流轉,凝聚,更顯深幽。

  林禪心里有些驚惶,雙手緊掰,試著掙脫雪凝瑤的雙手,只不過雪凝瑤的雙手硬棚棚的,根本沒有辦法掰開,而且看她的架式和反應,自己也是完全不能自控。

  現在怎麼辦?林禪的眼珠四下轉著,只看到楠雞一臉緊張的抱著石蘿草站在那里緊緊的盯著他們,擺出一幅只要你們動手,我馬上就毀了花的架式。

  不過好在雪凝瑤是背對著楠雞的,這樣他暫時不知雪凝瑤的異常,也就不會在他們正慌忙時趁亂下手。

  氣氛一時間緊張得不得了,林禪只覺得自己身體里陳積的那些雜質和上次吸收過多而無法消耗的黑魔力,盡數湧向了雪凝瑤體內,並在她內淤積。照理說,這麼多的雜質靈力湧過去,一個普通的凡人,會中毒而死。一個靈力低微的小妖怪,會暴狂而死。可是為什麼雪孳凝瑤,這個半人半妖體質,居然一點影響都沒有呢?

  林禪正在納悶,雪凝瑤的手就開始放松了。只見著她的雙眼眼白外翻,整個人就那樣軟軟的倒了下去。重新獲得自由的林禪連忙上前將雪凝瑤托住,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楠雞並沒有看到事情的真像,只是誤以為林禪在片刻之間就擺平了雪凝瑤,此時看林禪放下雪凝瑤,望向他,心中更是驚惶不定。不過相對雪凝瑤那個無法勾通的人來說,還是林禪有人氣點。

  “你……別過來?”楠雞作勢要抓花,意圖阻止林禪的行動。

  林禪也懶得理他,徑自找了把椅子面對楠雞坐了下來,就只盯著他,也不說話。

  楠雞猜不透林禪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結結巴巴的問:“你……想做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好像不是我夜闖民宅,並被人家堵在門內。也不是我拿人家家里的財物,來要挾保命。”林禪冷冷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並沒有從臉上傳達到盯著楠雞的雙眼中。

  “我……”楠雞看了看手中的石蘿草,再看看林禪,剛想把花放下,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反而把花抱得更緊,“你要放我走。”

  “有誰不讓你走的嗎?”林禪接著冷哼,“是你自己非賴在這里不走而已。”

  林禪的話讓楠雞松了口氣,他不打算正面與林禪為敵,這些人給他的感覺是越來越強悍,不難怪一個隱龍搞不定他們,就算是把自己和隱龍加上,也難得與他們為敵。老大這次交付的任務,可真難完成啊!

  松開抱緊石蘿草的手,把它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楠雞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再看看林禪,並無意阻攔,便再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林禪以為他會再往前走,並離開門口的時候,楠雞卻又飛身返回,把石蘿草重新報在了懷里。

  “現在我就要走,如果你攔著我的話,我就把它砸個稀巴爛。”楠雞的氣勢開始凶起來,他或許是聯想到了先頭用花威脅林禪對付雪凝瑤的時候效果很好,此時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他媽的……”林禪在心里怒罵著楠雞,但是又不敢真拿他怎麼樣。石蘿草是石蘿的本體,雖然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會有些什麼關聯,林禪都不敢冒險,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楠雞抱著石蘿草趾高氣揚的走向門口。

  難道說,就這樣讓他帶走石蘿草麼?林禪心下飛快的轉著念頭,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為難間,卻發現楠雞不知道怎麼的,以球狀身體飛快的朝門內滾了進來,直到落在地面,還翻滾了二圈。而他懷里的石蘿草,也跟著顛了幾圈,盆內的泥土也有些散落在外,看起來,有些花容失色。

  隨後江不悟的人影出現在門口,一臉憤恨的盯著楠雞罵道:“搞邪了啊!居然跑到老娘家里來偷東西,不閹了你,實在對不起廣大的人民群眾啊!”

  江不悟此話一出,驚得林禪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江不悟麼?難道說,李思思的人靈複蘇了?占據了江不悟出的思想?

  還沒等林禪想出個所以然來,江不悟再度開口,這次讓林禪更是驚呆:“你給我閉嘴,這是我家,沒你說話的份,還有不要看到美女,就想著剝人家衣服,就你身上那三肉骨頭二兩肉,實在不夠折騰的。”

  楠雞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四下看了半天,才分清東南西北,面對江不悟,也是一臉白癡石化的表情。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定局

  江不悟的眼神在轉到雪凝瑤身上的時候,才表現出了一點正常,但也是僅只是一點而已。他看了雪凝瑤幾眼,好像有些嫌惡,便轉過頭,再次朝著楠雞而去。

  楠雞被剛剛的轉變給嚇呆了,看到江不悟逼近,跟著一步步往後退,直退到他放下石蘿草的地方。

  “你想做什麼……”楠雞今晚可謂是嘗到什麼叫驚魂滋味了,他真後悔沒有聽從隱龍的意見,切莫輕舉妄動。只可惜後悔已是來不及,雙後顫抖著,在身後摸索,楠雞想尋找可以撐在身上的東西。最後手中還是摸著了一個熟悉的花盆。對!石蘿草,有了它,不愁他們不就犯。

  將石蘿花重新舉在身前,楠雞得意的笑起來:“現在,我說放我離開……要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被江不悟飛身上前,一腳踢了過去,整張臉都踢歪了,手里的石蘿草也斜斜的飛了出去。

  林禪心中焦急不已,在石蘿草飛出去的同時,人也飛身而上,將石蘿草抱在懷里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站起來。

  江不悟的那一腳踢得極重,楠雞雖有心防犯,卻還是沒敵過他的突襲,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捂著臉爬起來之後,以一種更為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真不錯。”江不悟拍了拍手,側著頭注視著楠雞,好像在審視要怎麼修理他才合適。

  林禪只覺得頭都疼了,現在事情好像越來越朝著他把握不住的方向發展。李思思的無辜卷入,雪凝瑤性格的突變。還有江不悟體內人靈和妖靈共處所產生的異常,都讓林禪郁悶起來。

  “對了,你抱著盆破花做什麼?”江不悟回頭看了林禪一眼,不解的問。林禪此時才顧得上低頭看花,卻見石蘿草的花形凌亂,原本純白色的花瓣,沾上了一些汙黃的色暈。豔紅的花邊,卻透著黑色。再看枝葉,也都松垮垮的搭拉著,失去原本的風采。

  “……”林禪怒極,他一心想保護好石蘿,卻沒想到被楠雞這個混蛋給傷害。花是受了傷,還不知道石蘿會怎麼樣。

  一只手把花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把拳頭握得緊緊的,林禪憤怒的盯著楠雞,眼光恨不能變成火焰,把楠雞燒成灰燼。

  江不悟懶懶的看著林禪,見他不答話,也不理會,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楠雞的身上。楠雞正抱著頭,緊縮著身體,踡在牆角,用眼光的余光注視著江不悟和林禪的行動。看到江不悟朝他又跨了一步,雙手更加抱緊頭部,朝著胸部緊縮。

  林禪愣了一下,他這是?還沒等他轉過念頭,楠雞整個身體,便合為一個黑色的剪影,然後像游蛇一樣,朝著江不悟沖去。

  江不悟咦了一聲,似是覺得有趣,也不避讓,反而抬起手,朝前擋去。林禪心里一陣擔心,這兔子急了還咬人,楠雞在情急之下,難免會做出什麼魚死網破的事情,他就不會防備一下麼?

  果真不出林禪所料,江不悟的手在接觸到楠雞幻化的黑蛇之後,閃電一般的縮了回來。還一臉痛苦的表情。楠雞也趁此機會,飛快的繞過他的身邊,朝門外游去。

  在楠雞傷了石蘿草之後,林禪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去的。握拳的手松了開來,從手指開始,直到手掌全都幻化成水體,最後朝下延展成為一支長長的冰刃,在楠雞滑過他身邊時,掄起手臂當頭斬下。

  楠雞並不是想上前送死,所以在迎上林禪的冰刃時,臨時生生的停下身子,往後退去。這一來一往的速度都非常之快,讓林禪歎為觀止。只不過現在並不是給他驚歎的最好時機,林禪所要做的事,就是將楠雞留下來。臨時再度變招,林禪將手臂前伸,冰刃像利箭一樣脫體而出,朝著楠雞飛去。

  這是林禪的一項絕技,飛天渡。因為使用的時候,是將身體的一部分靈力幻化成實體,然後脫體攻擊,對體能的損失比較大,所以並不常用。此時林禪對著楠雞使出了飛天渡,已經是鐵了心要將他留下了。

  楠雞身子閃了一下,沒能閃開。冰刃閃過一道寒芒,然後沒入到了楠雞的身體內部。這些事都發生在眨眼間,等到江不悟定眼看時,已是楠雞歪歪斜斜的從地上爬起來。

  林禪的冰刃插在他的胸口,沿著冰刃還不斷的有暗黑色的,散發著草腥味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上。被血液沾到地面馬上騰起一股白煙,然後溶化成白色的泡沫。

  這就是他敢肆無忌憚從江不悟身邊開溜的原因麼?林禪冷臉看著楠雞,手上幻化出第二支冰刃。冰刃純為靈體結晶而成,可不受楠雞黑毒的影響,從而給他致命的一擊。

  “噗……”從楠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混合在他體內流出的黑血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楠雞似是已經接受了自己悲慘的命運,站在那里,目光渙散游離了半天,才集聚在林禪的身上。只是片刻之後,林禪便發現了楠雞的異常。只見他的表情放松了下來,目光越過林禪落在他的身後,看起來癡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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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花變

  林禪好奇的跟隨楠雞的眼神望去,目光隨之也呆滯住了。石蘿正妖嬈的含笑朝他們走來,柳腰輕搖,發絲隨著走動,飄向身後,因為背著光,臉便隱在陰影里,卻反因了這些陰影而更增神秘氣息。

  林禪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一直以來他都知道石蘿很美,特別在人類的眼中,更有一種妖魅的美感。有時出塵脫俗,有時妖豔媚惑,有時天真如孩童,有時溫柔如大姐。然而在此時,林禪更覺心顫,她美得像個仙子,美得不像俗塵凡物。

  石蘿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近,臉也慢慢從陰影里顯現出來。只見她一臉笑盈盈的看著楠雞,目光別提多嫵媚溫情。

  林禪的心往下沉了一下,只覺得堵得慌。一方面是石蘿的眼神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另一方面,石蘿對楠雞超出尋常的熱情更讓他擔心。

  楠雞的口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出來,順著嘴角落到了衣服上,而他還是一臉癡迷的望著石蘿。

  江不悟一直消無聲息的站在一旁看林禪和楠雞相斗,此時反而沖了出來,站要楠雞前面,一臉挑釁,目光從石蘿的臉上移到腳上,再從腳上移到頭上,不屑的說:“你以為你是仙女下凡啊?沒事別裝嫩,裝嫩遭雷劈。”

  林禪的心越發是沉重起來,江不悟的異常都還沒有解決,現在又碰上了石蘿的失常,世界怎麼都變了樣呢?林禪正准備出聲阻止二人的對恃,卻發現有人比他更早出手。

  江不悟在說話時,正站在楠雞和石蘿中間。而且背對著楠雞,不知道是他大意,還是故意為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給了楠雞出手的機會。

  從石蘿對他的影響中醒來,楠雞低頭朝著江不悟地後心就沖了過去。在江不悟還不曾留心到的時候,將他撞了個趔趄。江不悟被撞到了一旁,石蘿就正好出現在了他的前面。

  林禪伸出手,想阻攔石蘿做什麼。卻又發現自己異常無力。他能阻止她做什麼呢?這麼久來,他一直都在調和,可是又起到了什麼作用呢?林禪發現自己累了,這些事,他真地不想再管。反正楠雞也是一個該死的家伙,就讓石蘿好好收拾一下他好了。至于江不悟……林禪瞟了一眼,看他一臉怒容地穩住身子,更加不想理會。

  “你……”江不悟穩住身形,朝楠雞怒罵。不過話還只剛開口,就弱了下去。

  楠雞還是一臉癡迷的看著石蘿,口水順著嘴角流成了一條線。也無暇顧及。石蘿看也不看林禪和江不悟一眼,只是一臉笑意的盯著楠雞。氣氛頓時變得十分詭異。

  “你喜歡我嗎?”石蘿用食指挑起楠雞肥肥的下巴。輕輕厮磨著,語帶輕佻的問。

  “喜歡……”

  “那你愛我嗎?”

  “愛……”

  “愛到什麼程度呢?如果我讓你去死你會去嗎?”石蘿湊近楠雞地臉。語帶媚惑的問。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如果我想要你去死呢?”石蘿對楠雞的回答相當滿意,不過還想測試一下。

  楠雞的眼神呆了一下,又恢複成了癡迷,語音低速,喃喃的問“你想要我怎麼死?”

  “你可真乖。”石蘿輕輕拍了拍楠雞的頭,笑說,“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呢,我有更重要的任務想要你去做呢?”

  林禪聽到這里,眼帶疑惑的看了石蘿一眼,又征詢的看著江不悟。江不悟臉上地表情也有些驚異,只不過和林禪相比少了份擔憂,多了份幸災樂禍。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分離?”石蘿的語音低迷,林禪強打起精神,才聽清她在說什麼。輕脆低迷的聲音落入耳中,讓人忍不住像春困一般暈暈欲睡。

  她到底想做什麼?林禪忍不住在心里猜測。

  “我想天天看到你,想生生世世陪著你。”楠雞迎著石蘿地目光,眼神開始發亮。但是這種發亮看在林禪眼里,卻更是心驚膽寒。為什麼花受損,反倒讓石蘿迷惑之力增強了?還有,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答案馬上揭曉,聽到楠雞地回答,石蘿地嘴角上翹,捧著楠雞的頭,雙手用力一擠。楠雞胖胖地頭顱一下像雞蛋一樣暴裂開來,暗黑色的液體噴湧而出,盡數流在石蘿的手上,臉上,他的身體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禪不忍再看,他走上前,一把拉住石蘿的手說道:“夠了沒有?”

  石蘿奮力的摔開林禪的手,無視他的存在,將手上的暗黑色液體塗抹在臉上,脖子上。還高抬起手,口中發出愉悅的歡呼聲。

  “阿蘿……”林禪只覺得心如同被刀絞一般,他開始後悔,為什麼剛剛不阻止石蘿對楠雞的施暴,她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給予我,你所有的力量吧!”石蘿的語音剛落,她的身子就慢慢脫離地面,朝上飛升。同時從石蘿身體內部開始發亮發光,那些熾眼的光線從石蘿的衣服里透出,將石蘿的整個身體都襯得晶瑩剔透。

  “阿蘿……”林禪情急起來,他大喊一聲,跨步向前,想阻止石蘿的行動。卻被江不悟從旁拉住,“你想毀了她嗎?”

  “你……”林禪轉頭看向江不悟,發覺他的神情已趨向正常。

  “稍後再說,現在別打攪她。真不知道她從哪里學來的迷神術,居然還摻雜著吸靈功一起用。”江不悟擔憂的看著石蘿,又看了看林禪手里的石蘿草,“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知道是他倒黴,還是我們倒黴一些。”

  石蘿的身體,上升到了房間中央,身體上一片白光,不時的還有一二朵像雪花樣的白色光點游離出來,在空中飄散。她臉上,脖子上,衣服上粘染上的暗黑色液體在白色的籠罩下開始一點點的變淡,融解,最後消失無蹤。

  地上楠雞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落在地上的暗黑色液體,開始一點點的脫離地面,像被白光吸引一般,離地朝空中飛去,最後融化在白光里。



第五十一章 線索

  
  林禪不敢輕動,只能呆呆看著石蘿一點點的將楠雞身體里流于的黑色液體吸收進他的身體。假如以前石蘿吸取黑靈力,是以直接接觸的方式,而現在她已經學會先提煉再吸取了。

  江不悟也是同樣擔憂,事情已經是亂上加亂,如果石蘿的問題更嚴重?他看向林禪,心情更加沉重,我們這些人,還能背負多少壓力?

  石蘿身上的白光向下飄移著,最後將楠雞的身體籠罩在里面。楠雞的身體遇上白光,漸漸轉化為一攤黑水,再一點一滴的被吸到空中,再轉入白光,為石蘿所吸收。

  林禪有些失神落魂,他身子軟軟的朝後退了一步,最後坐到了地上。目光從石蘿身上收回,落到了懷中的石蘿草上。

  石蘿草已經慢慢開始恢複它的本來面目。破損的草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並且壯大起來。

  再看它的花,白的愈白,紅的愈紅,而且花形邊緣地紅線開始起起伏伏。變成劇齒狀的邊。石蘿吸收的靈力,讓石蘿草變得更好看了。

  江不悟挨著林禪坐下,也是呆呆地看著石蘿。最後歎了口氣:“你說,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林禪歎了口氣。轉頭問江不悟“你怎麼回事?”

  “我……”江不悟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朝林禪怒道,“還不是你害地。”

  “我害的?”林禪一臉莫名其妙。“是誰非要我用妖靈養人靈的?難道是我自己嗎?”江不悟出沒好聲氣的白了林禪一眼。

  “你是說,剛剛是李思思說的那些話?”林禪一臉地不可置信,“雖然和思思接觸不多。但是她的心性純良,我還是知道的。”

  “心性純良?”江不悟冷冷的哼了幾聲,“我看那是在被黑魔力汙染之前吧!”“你是說,思思被黑魔力汙染了心性?”林禪的注意力終于被江不悟的話吸引,集中起來。

  “我估計是,而且……”江不悟抓了抓頭發,想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而且我覺得。黑魔力可以影響人的心性。我用妖靈培植李思思的人妖,卻在一不小心的情況下,被她所劫持。控制,結果就是你看到地那樣了。“能夠控制住你行動那麼長時間……”林禪擔憂起來。“那麼你?”

  林禪一臉戒備。准備隨時對江不悟出手的表情讓他生起氣來,一腳就朝著林禪踹了過去。“滾你的蛋。你以為我是草紮地啊!”

  林禪只得嘿嘿陪笑:“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還奇怪呢,你哪那麼容易就被思思制住了。”“哼……”江不悟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好意思對林禪說他之所以被李思思所乘,是因為當時他太貪戀李思思腦海中關于大學浴室里地美女圖,而忘了對李思思人靈的控制,結果放任李思思控制住了他地行為。等他發現為時已有些晚,不過好在還不是太晚,沒讓自己丟更多的臉。

  “你確定,剛剛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林禪的懷疑讓江不悟更加惱怒,只不過這種惱怒,除了針對林禪的不信任,更多的是針對他自己。

  “當然確定,不過你確定你樂意我去分享她的心事?我可是看到她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偷看你洗澡了哦!肌肉那個健美,身形那個勻稱……嘖嘖……真是光看皮相看不出來的。”江不悟一臉壞笑的打量著林禪。林禪的臉微紅,轉到了一邊,心中微曬,不會是真的吧!思思她……

  “騙你的啦!你以為你是誰啊?她只不過是對你多留意了一點罷了。”

  石蘿還飄浮在空中,吸收著楠雞的身體。雪凝瑤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安靜無聲,看來,她還沒有醒來。林禪也便安下心來,和江不悟討論問題。你在她的意識中找到那個人沒有?”這才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每到和那個人有關的地方,她的意識就開始散亂,理不清頭緒。”

  “難道說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林禪有些挫敗的問。

  “當然有了,黑魔自以為可以抹掉他的痕跡,卻反而把最關鍵的東西給留了下來。”

  “哦?”“我探查過李思思的記憶,發現她的記憶,在家,在校外,在宿舍的時候都是完整的,但是只要涉及到一門課的時候,就會出現問題。”江不悟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

  “她的曆史老師有問題。”江不悟剛剛說出答案,便聽到雪凝瑤的呼吸變重了起來,朝著林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留意雪凝瑤。

  林禪點了點頭,看向石蘿,她的身體由剛剛的白色光芒轉變成為一種微微的粉,還帶著一點暈染的的紅。楠雞的身體縮小了差不多一半,再過不了多久,楠雞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再也無跡可尋。

  雪凝瑤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睜開眼坐了起來,目光清明的看了看石蘿,再轉向江不悟。“你來了?你終于來了?”

  她的眼中飽含著淚水,面對江不悟,像見到久別多年的親人,一下朝他撲了過去。

  “我等了你好久啊!你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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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迷情

  她?

  林禪的頭上頓時布滿了黑線,雪凝瑤此時又像換了一個人,不像剛剛的冷咧,也不像平時的乖巧,反而像林禪曾經見過的那種迷茫。與此同時,一陣林禪熟悉的妖氣從雪凝瑤的身體里彌散開來,讓他的心神為之一凜,雪凝瑤的身體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林禪不得而知,江不悟亦是。

  “我來了,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江不悟把雪凝瑤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慰著,“別怕別怕,是我的錯,讓你等了這麼久。”

  林禪無語,只是覺得有些心酸,愛情這東西,一向為他所詬病,要不太傷筋動骨,要不就是體無完膚。有時,情願不愛,也勝過愛後別離。

  只是,抬眼朝石蘿望去,林禪的心里湧起了一種摻雜著幸福、痛楚、滿足、依戀、安定、還有不孤單的感覺。為了這種感覺,為了這個人,林禪覺得,無論前途怎樣,他都有著無限的動力和勇氣,去面對末知的末來,去面對他和石蘿之間末知的結局。

  “以後真的不走了嗎?不會再也找不著你了嗎?”雪凝瑤抬起臉,仰頭望著江不悟,聲音里透露著委屈和無助。“不走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絕不會留你一個人。”江不悟肯定的說。

  “你說的哦……可不許反悔。要是……你反悔了,以後我都不理你了。”雪凝瑤的聲音漸漸低沉,依著江不悟的身子也軟了下去。沒過幾分鍾,便再度癱倒在江不悟的懷中。

  原先盈繞在雪凝瑤周圍的妖氣,也慢慢變淡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地雪凝瑤。不是江不悟戀戀不忘的掬月,也不是讓楠雞膽寒的那個女子,只是燕聆風妹妹。一個喜歡舞蹈,而身體里卻居住著一縷妖靈地普通女孩。

  “她……”林禪剛想對江不悟提雪凝瑤的反常。卻被江不悟噓聲制止,然後指了指飄浮在半空中地石蘿說:“一件一件解決吧!”石蘿此時已接近完功,楠雞的身體差不多都被石蘿消化完了。她身上的粉色光芒也變得深熾起來,一圈一圈的光影在房間里游走著,投射出別樣的光彩。

  江不悟將雪凝瑤地身體平放在沙發上繼續她的好夢。然後和林禪並肩站在一起,面對緩緩降下的石蘿。

  吸收了楠雞整個的精血之後,石蘿的神情看起來分外精神,雙目流轉之間精光閃現,行動間動作也更加敏捷。以一種極為舒適自在的姿勢站在那里,石蘿含笑看著二人,等著他們開口說話。

  “阿蘿……”林禪忍不住出聲,卻發現聲音嘶啞,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他不想讓江不悟還有石蘿見到自己的失態。將臉偏向了一旁,卻正好錯過了石蘿有些探尋的目光。“你沒事吧?”江不悟小心翼翼的問。

  “笑話,我能有什麼事。”石蘿嗤之以鼻。

  “那你……?”江不悟看了看石蘿。再看看將臉側向一旁地林禪,意指石蘿進屋之時的反常之舉。

  “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要你管了啊?”石蘿嬌嗔著白了江不悟一眼。蹭上前去,拖著林禪地手臂柔聲道。“禪哥,我們回去吧!我肚子餓了。”

  面對石蘿的如花笑靨,林禪狠不下心不理她。雖然心里總為她提著一把汗,總是為她擔心,也為她傷心。但是這些都敵不過內心深處對她地需求和寵溺。他們之間,需要與被需要是如此地強烈缺一不可。

  “你肚子還會餓嗎?”林禪還是強忍住了摟著石蘿回家的沖動,背轉過身,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個……”石蘿,看林禪的樣子,皺起了眉低下頭,將手指放在嘴里,用貝齒輕輕啃咬著,略帶委屈的說道,“我……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說完還用特別無辜的神情瞅著林禪,看得他心里一陣一陣發軟。

  “走吧!”

  歎了口氣,林禪最終還是投降在石蘿柔媚的眼波之下,轉頭向外離去,余下的爛攤子,就交給江不悟吧!

  “嗯!禪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看到林禪的臉色緩和下來,石蘿立馬開始灌起了迷湯。他們二人之間的情形,看得江不悟直瞪著眼,無法相信林禪就這樣被石蘿這個小丫頭用撒嬌這一招搞定了。

  江不悟看著二人的背影無奈的搖著頭,石蘿偏在此時回過頭來,朝著江不悟做了個鬼臉,讓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斷的在那里咳嗽著,而作俑者都一臉得意的走了。

  黑魔手中握著一支鉛筆,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筆鋒折斷,刺入他的手掌,血順著手掌流到了桌面上,染紅了一片。而他卻似毫無知覺,只是扭曲著表情,恨恨的盯著窗外,好像窗外有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在剛剛,他感知到了楠雞的消亡。如果只是平常的消亡,楠雞的死不會對他靠成影響,但是這次卻不一樣。

  楠雞不但自己消亡了,而且還順帶著將他體內的一部分移過去的靈力也帶走了。到底是誰?那只臭狐狸精麼?以他的靈力,是沒辦法消耗自己靈力的。難道是那只水妖?當初被自己傷得那麼重,居然還恢複得這麼厲害麼?

  不……不可能。水之靈,和自己的木之靈,是沒有辦法融合的,特別是林禪純淨之水,更是無法消化自己的這種極惡之木,那會是誰?

  黑魔重重的捶擊了一下桌面,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他沒敢太用力,書桌毀了,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沒關系,還有得是機會,看我們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黑魔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嘴角牽起一抹笑容。攤開手掌,一根一根的拔著剛剛紮進手掌上的木刺。

  二聲輕響,有人敲門,黑魔應聲,一個女孩半推開門,探著身子問道:“教授,過幾天放假了,准備去哪玩?”

  “長白山,怎麼你們有興趣?”



第五十三章 出走

  楠雞一夜未歸,隱龍初並不想去找他,讓他受些教訓也好。只不過當時間指向十二點時,他有些坐不住了。楠雞不管怎麼不成器,怎麼讓人厭煩,他也是自己兄弟。楠雞可以棄自己於不顧,而自己卻不能真的放下他不管。

  在接近十二點時,隱龍的身體有些微微的不適,只是一點點,弱得像一種錯覺,也讓隱龍不以為意。但是當黑魔聯繫到他的時候,隱龍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當時會有那種錯,那是因為楠雞是為他同根同胞之兄弟,楠雞出事,也會隱帶著對他產生影響。

  黑魔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命令他放下手頭的一切,盡快去到他指定的地點,為他辦一件事。

  他的指令有些奇怪,不過隱龍並沒有多問。十二生肖像唯一的生存價值,便是黑魔的走狗,隱龍已經習慣了這種思維方式,就算是偶爾生出些別樣的心思,也會馬上被他拉回來。

  又要開始了麼?收拾好簡單的行李,隱龍最後看了一眼他居住了一陣的房間,將手中的煙頭扔到了地上,火苗一下竄了上來,印紅了他的臉,在他的瞳孫裡閃爍不定。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掩上門,林禪甩開了石蘿的手,自顧倒了一杯水。

  石蘿歎了口氣,本以為事情就那樣過去了,沒想到還是沒能糊弄過去,「我需要離開一趟」

  林禪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垂著眼簾問:「理由呢?」

  「……」石蘿搖了搖頭。

  「你想離開?」林禪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拿著杯子的手輕輕抖了一下,震得杯中的水泛起無數波紋。

  「給我一點時間,有些事情我需要確定一下。」石蘿不忍聽林禪聲音裡的受傷,急切的向林禪解釋著,「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只要過了這一陣,我就回到你身邊,我們一起過著神仙都羨慕的生活。」

  「這世間,有神仙也羨慕的生活嗎?」林禪呆呆的坐在那裡,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石蘿用力的搖晃著林禪的身體。

  「我只是累了,活著,為什麼這麼累呢?」林禪推開石蘿的手,倒上床,拿被子蓋著頭,沉沉睡去。

  「禪哥……」石蘿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看著林禪裹在被子裡的身形,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原來也是需要她支持與安慰的。原來,在曆經千里的光陰裡,也隱留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傷與痛,在得知自己想要離去的時候,終於暴發了出來。

  林禪均勻的呼吸聲從床上隱隱的傳來,他已經睡著了。好像睡眠是最好的良藥,只要好好睡上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所有丟失的生命力,也會再度找回來。

  石蘿呆坐在地上,靜默不語。她所知道的那些事,不能告訴林禪,她只是想去確定一下……

  窗外,開始漸白。石蘿將石蘿草擺放在陽台上,戀戀不捨的看了林禪一眼,推門離去。在石蘿花下,壓著她留給林禪的便條。

  禪哥:

  相信我,等我回來。

  蘿字。

  關門聲剛剛結束,被子裡林禪的身子就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一下林禪便從被子裡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石蘿花。

  石蘿花在風中飄搖著,歡快得像在跳舞。手指輕輕一動,桌上的字條就飛到了林禪的手中,低眼看罷,再用力將它揉碎,林禪臉上的肌肉扯動了幾下,然後歸複平靜。

  江不悟的身子在陽台上冒了出來,長手長腿,磕磕絆絆的鑽進了林禪的房間,在邁下陽台的時候,還不小心將石蘿草絆倒。好在江不悟的反應快,一伸手又把石蘿花搶了回來。不過看林禪平時寶貝那花寶貝得那麼厲害,自己剛剛差點把它打翻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實在太反常了。

  「怎麼了?石蘿呢?」江不悟在屋內張望著,好奇的問。

  「她走了。」林禪悶聲回答「走了?走哪去?」江不悟一頭霧水,不知所謂。

  「走了就是走了。」林禪開始變得不耐煩,沒好聲氣的問,「找我什麼事,說。」

  江不悟聳了聳肩,為自己無端承受林禪的無枉之災,哀號了一把,「這人靈我為你養著了,那你答應我的事,不會反悔了吧!」

  「準備好了?」「早準備好了,要不是你這邊麻煩事多,早就可以出發了。」江不悟氣呼呼的白了林禪一眼。

  「那走吧!」林禪躍身而起,隨便套了身衣服,就朝門外走去。剛剛起身,便被江不悟拉了回來。

  「等等……你先幫我一個忙,應付一下你門口的那個丑大個。」

  「丑大個?」林禪被江不悟的話搞糊塗了,看江不悟急得跳腳的樣子,百思不得其解。

  「別問了,你去門口就知道了。」江不悟把林禪推到客廳門邊,飛快的閃進了睡房內,臨關門前,還給林禪做了一個盡快的手勢。

  林禪搖了搖頭,將門打開,卻發現燕聆風正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外,看到林禪開門,大聲的問:「那個該死的江意是不是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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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埋根

  「他?不在。」隱隱聽見房裡有動靜,八成是江不悟又從陽台上爬出去了。林禪側身讓燕聆風進屋,淡淡的問:「出什麼事了?」

  「你知道他昨晚……昨晚幹了什麼嗎?」燕聆風氣得頭上的青筋直跳。

  昨晚?難道說燕聆風知道昨晚的事了?只是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必要氣成這個樣子啊!林禪一臉不解,「他做什麼了?」

  「我居然……他……我……」燕聆風看來是真的被氣糊塗了,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慢點,慢點。」林禪順手給江不悟倒了杯水,在心裡惡意的猜測著,江不悟不會是精蟲上腦,對雪凝瑤怎麼樣,又然後正好被這個護妹心切的哥哥抓了個正著吧!

  「他……」「我哥在這吧!」

  沒等燕聆風說完,雪凝瑤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隨後人就從門後冒了出來。看到燕聆風,雪凝瑤笑嘻嘻的說,「我就猜到你在這,你快跟我回去吧!家裡的水管漏水了,你把我找著修水管的人嚇跑了,自己還不動手啊?」

  說完雪凝瑤拉著燕聆風就要出去,卻被林禪喊住:「你們先等等,這幾天我和石蘿要出門,這花,你們幫我照看一下吧!千萬不能讓它有事,要不然……」

  林禪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道:「要不然,我和她二人的關係就完了。」

  燕聆風初聽林禪的話,本是一臉喜出望外,對於他來說。可以拿到這樣奇特的植物做研究,是一個研究人員此生夢寐以求地事情。但是林禪後面的話,讓他的臉馬上苦了下來。

  「你……你這施加地壓力夠大。我看我還是有空過來看看花好了。」燕聆風戀戀不捨的眼睛往林禪地房內溜著,想再看一眼石蘿花卻被門擋了回來。

  林禪推開自己房門。江不悟果真不在裡面,管不了他那麼多,總歸是會自己回來的。還是先把石蘿花的事搞定吧!掩上門,走到花前,雙手交叉而握。林禪催動著身體裡的妖靈,將雙手水化。雙手在瞬間變成一團透明的水球在林禪手腕前端蠕動著,反射出斑斑銀光。

  這僅僅只是開始,銀光開始只是閃爍了一點,隨後越變越多。隨著銀光地增加,林禪口中也開始念叨起了咒語。

  低沉的男音開始在房間裡迴響,隨著林禪的語聲,他手上的銀光開始摻雜起另一種顏色。一抹淡淡的紅,開始在銀光表面流轉。然後溶合成為一體。銀色漸退,呈現出一種粉嫩的紅。

  林禪的額頭冒出汗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數分鐘之後。林禪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臉上淌滿了汗水。林禪地手。重新出現在手腕前方。將銀中透中紅的水球捧在手中。

  攤開手,銀粉色水球對著石蘿花便落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澆在花身上。粉銀色水花並沒有濺出花盆之外,盡數被花吸收到了花體之內。

  好像清洗過一般,給整個花帶上了一種透明地亮色,原本美豔妖異的花形,更是散發出一種無形地吸引力,讓人移不開視線。

  等林禪做完這一切地時候,他的整個身子都汗濕了。顧不上順順有些喘氣,而且略有虛浮地身體。林禪抱著花,走開了門外。

  雪凝瑤和燕聆風還在那裡等著他,將花交給燕聆風,無視他為難,欲言有止的目光,直接將他們二人推出門外,林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樣,自己不在它身邊的時候,也可以放心了吧!「如果有人問我誰是天下最傻的笨蛋,我一定告訴他你就是。」江不悟從房間裡邁了出來,又是埋怨又是心疼的罵著林禪,「你不會不知道用靈元之血養她,就會把她的本身和你的生命力結合在一起,到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真沒想到這麼白癡的事情你也會做。」

  林禪也不作聲,只是坐在地上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內息因為靈力的過度使用,開始有些紊亂,如果不盡早調息好,很有可能再度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你是傻了還是怎麼的?」江不悟不得以,只得走上前去,八條尾巴刷的一下張開,從他身後朝著林禪伸了過去。八條尾巴交叉擺列著,一左一右將林禪的身體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媽媽的,你還真是不想要命了。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留著你的靈力給我對付敵人,別他媽浪費。」江不悟在包裹好林禪之後,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呲著牙罵著林禪。

  再片刻之後,江不悟放開尾巴,林禪從八尾之中脫身而出,臉色已恢複到了正常。

  「謝謝!」林禪淡淡的回應了江不悟一聲,讓他的怒火更加中燒。「你下次想死,也要幫我的事辦完了之後,我絕對不拉著你,現在,你最好別拖累我。要不然……」

  「你對雪凝瑤做了什麼?」江不悟的威脅還沒有說完,就被林禪打斷。

  「什麼也沒有做。」江不悟提高了音量,「你不要轉移話題。」

  「那為什麼燕聆風一幅想殺了你的樣子,還有,轉移話題的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吧!」林禪抬了抬眼,沒所謂的看了江不悟一眼。那表情,那眼神,看得江不悟只想把他拖出去活埋一千年。

  「廢話少說,你走還是不走?」江不悟惡狠狠的看了林禪一眼,握緊了拳頭,掉頭離去。真是倒黴,怎麼就遇上他們這幾個極品呢?把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給打破了。「走……當然走……」林禪緊隨其後。

  該來的,總是要來。要走的,也總是會走。



第二卷 初探

  這是林禪第二次來到H市,上次是送李思思前來報道,同時探查石蘿花的下落。這次……

  林禪站在H大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學生,神情有些恍忽。事情好像總是不能如他意的發展,見招拆招吧!

  江不悟一身黑衣,再加墨鏡,引得無數人回頭觀望,還不時有人切切私語:“你看,那是不是江意啊?”

  “肯定不是,他怎麼會無緣無故跑這來的?不過真的好像啊!”

  “真帥……”

  “花癡……,走啦!”一個男孩拉著他頻頻回頭的女友往前走,自己卻又忍不住回頭再看。

  對于自己引起的轟動,江不悟無動于衷,他放下大背包甩了甩手,朝林禪說道:“好疼啊!難道你幫我提個東西要死人啊?”

  柔媚的表情,再加上溫柔的聲音,要林禪只覺得雞皮疙瘩爬了一身。“夠了,別對我擺出那幅德行,要不然,我把你丟到下水道活埋一千年。”

  “怎麼這麼狠心呀!”江不悟聳了聳肩,一臉的委屈,“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有幽默感?那好,你自己對付他們吧!”林禪一臉壞笑,指了指前面,手里拿著雜志,沖江不悟指指點點的一群學生說。

  江不悟順著林禪手看過去,無所謂的說:“小意思而已。”

  理了理頭發,回林禪一個煙視媚行的笑容,江不悟笑盈盈的朝著那群學生走去。只看背影,那走路的姿勢,都可謂是風情萬種。可惜就是男的。身邊圍觀地人,有搖頭歎氣的,有目瞪口呆的。還有雙眼放光,口水直流地。

  林禪拎了行李。朝學校旁邊的酒店走去,他們提前訂了一個標准間,作為調查黑魔一事地落腳點。

  江不悟風情萬種的朝著人流走去,很快便淹沒其中。林禪順著風,偶然的聽到江不悟的聲音。

  “好……”不過那個好字後半音.差不多帶著哭腔了。

  “別拉我的……發”發字,頭字淹沒在一片尖叫聲里。

  “別碰我……”

  這回頭歸是碰到鬼了吧!林禪心里暗笑,也懶得去救陷入重圍中地江不悟,自顧拿鑰匙回房。

  十幾分鍾之後,江不悟也回房了,一幅標准的難民模樣。頭發凌亂,臉色萎黃,衣服上的扣子,小裝飾。包括口袋都被扯了下來,鞋子上布滿了腳印和灰塵。不知道在多少人曾經在江不悟的腳上輾轉反側。

  “包呢?”

  “還包呢,人能回來都不錯了。”江不悟一臉郁悶。“早知道那些東西是給他們提的,我才不背得那麼辛苦呢。”

  “自找的。不值得同情。”林禪在一旁邊幸災樂禍。

  “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你也會哭的。”

  “那你等著吧!對了。那件事你聯系得怎麼樣了?”

  “都搞好了,明天我們就可以上班了。”江不悟沖林禪得意的挑了挑眉。

  “他呢?”林禪走向窗口,從窗口看過去,正好是H大的校舍。校園里地紅男綠柳,一派生機。

  “估計這個點就要到了吧!你招呼一下,我換身衣服。”話剛說完,江不悟便開始呲牙,他的包,已經被那群狂熱的人給瓜分了。他美美地背包,還有最喜歡的衣服和眼鏡啊!瘋狂地粉絲們果真是最無法理喻地。

  “把你的衣服拿來。”江不悟地目光開始變得凶狠,剛剛讓林禪看了笑話,可不能讓他也看到啊!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想他堂堂一個八尾狐狸精,居然被一群人整成了這個樣子。實在不甘啊!

  林禪朝床上的背包呶了呶嘴,示意他自己拿。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江不悟來不及把衣服找出來,提著林禪的包就進了洗手間。

  林禪把門打開,意料之中的人卻並沒有出現,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看到林禪開門,也是一愣。他還不曾開口,林禪便聽到電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群人雜亂的說話聲。

  “十八號,十八號!他在十八號。”

  十八號?不是我們住的這間麼?他們找誰?林禪皺了皺眉。眼光的男子看情勢不對,像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話筒,對准了林禪。

  “請問你和江意是什麼關系?”

  “關系?”林禪條件反射似的反問,立馬就反應過來。敢情這幫人是記者,因為江不悟在H大門口的風波而跟過來的。

  “沒有關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還緊接著反鎖上,林禪怒火沖天,愛玩是吧,這會是真正好玩了,把他們都玩進去了。

  “怎麼?不是他來了嗎?”江不悟正好從洗手間里出來,拉扯著林禪一件外套。衣服穿在他身上,看起來實在別扭。一個平時特立獨行的人,一下穿那種大眾化,簡單的衣物,還真有些不習慣。

  “沒,只怕是來不了了。”林禪瞥了江不悟一眼,恨恨的開口。

  敲門聲不斷響著,還有人隔著門朝里喊:“江意……江意……”

  “他們?記者?”

  看到林禪點頭,江不悟的臉色刷的變了:“媽的,真是無處不在的狗仔。”

  “好像要擔心的那個人是我吧!剛剛開門看到的那個記者,貌似以為我們倆斷背了。”林禪忍不住冷諷。

  “這不正好麼?成就了我們的千古美名啊!”江不悟不怒反笑,搭上林禪的肩膀,作勢要開門,“要不要我們坐實一下?”

  “滾……”林禪一把將江不悟推開,自顧朝窗外張望著,“你和他約的是這里吧?”

  “是啊!”二人正在談話間,房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看來是上不來,打電話來了。”江不悟嘻嘻笑了一下,拿起了電話,不過才挨近耳朵,立馬又給掛上。“奶奶的記者,改天拔光他們的衣服,把他們一齊晾在舞台上示眾。”

  “你做的好事,只怕還只是剛剛開始。”林禪冷冷的瞧著江不悟,“如果黑魔在學校里,那麼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到這來了?我們還打算怎麼調查?”

  “怎麼說不是好事了?這本來就是我故意這麼做的?”江不悟強嘴,“由我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你們暗中追蹤,不是更有把握麼?難道我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你都沒有一點感動麼?”江不悟開始打蛇順棍上。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為自己找借口,不過算你小子運氣好,這個理由還不錯,至少補救得更好。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聯體系上他吧!”

  “不打緊,我們找不到他。他自然會來找我們,我們就安心在這等著吧!現在,我要清理那些蒼蠅。”江不悟說完拿起電話,隨手按了幾個號碼。

  “喂……服務台嗎?麻煩請清理一下門外的記者,打擾到我們休息了。好的謝謝。搞定!”放下電話,江不悟得意的看著林禪,“怎麼樣吧!本人出馬,無往不利。”

  林禪冷冷的哼了一聲,不予理會。他在整理晚上行動需要的東西,還要好好計劃一下,從哪里下手。江不悟的行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不過也給出了更好的可能性,只是需要再完善一下。

  喧雜的人聲消失了,那些記者應該被酒店內的保安清理出去了。敲門聲再度響起,一個男聲在門外叫著:“客房服務,您點的午餐送到了。”從金戈鐵馬的大唐穿越到現代的少年陌香,和半吊子巫女唐唐。兩個寂寞的靈魂,在孤獨的都市里相互取暖。命運顛沛瑰奇,從死亡彼岸走來的長生花開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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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炎猴

  
  “你叫的?”林禪不解。

  “我沒有?”江不悟也是一臉疑惑。

  “那門外是?難道是記者?還真是賊心不死啊!”林禪搖頭。

  “要不要叫進來玩下?”江不悟郁悶的心理終于找著了發泄口。“沒所謂。你看著辦吧!”林禪懶懶的看了江不悟一眼,退向了一旁。

  江不悟一臉壞笑,拎開門鎖。首先進來的並不是人,而是一輛灑店里送酒水服務的小推車。等車完全推進來了,才是一個身穿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

  “我們好像沒有訂這項服務吧?”等那人進來,江不悟關上門,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哦!是隔壁那位先生叫我送過來的,說是你們事先約好的。”侍者抬起頭,一張極為清秀的臉,眼神清澈得不得了。

  真漂亮,就連見慣帥哥美女的江不悟,都不得不驚歎,造物主有時候太神奇了。丑有丑的極致,美也有美的極致。江不悟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情,一下子便消失乾淨。“哦!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改變了念頭的江不悟,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帥哥侍者口中的隔壁男人身上。

  “有!有留了封信,要我交給你們。說是你們看了就會明白了。”帥哥侍者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江不悟

  江不悟正准備去接,卻不料被站在他身後聽他們二人說話的林禪搶著接了過去。“他還有說什麼嗎?”林禪淡淡的問,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只是直覺讓他搶在江不悟前面接過了那封信。

  “什麼都沒有?不過我覺得如果你們還有疑問的話。要不折開那封信看看,要不就直接去隔壁找他好了。”帥哥侍者微笑著說。

  林禪拿著信並沒有急著拆開,而是放在鼻端聞了一下。有一股很強烈地幽香,應該是屬于某一類花香。這個算異常麼?

  “你的情書?”江不悟見林禪磨蹭著。忍不住打趣道。

  懶得理會江不悟的言語,林禪慎重地拆開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張信紙。紙上龍飛鳳舞幾個大字:祝你們玩得開心!

  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林禪想不透,面對江不悟探詢的目光,林禪正准備再問帥哥侍者地時候。發現江不悟看他的眼神變了。

  “你怎麼?”醒悟過來的江不悟立馬伸手抓向帥哥侍者。不過侍者的反應更快,在江不悟臉色剛變的時候,身子就朝後退去,一下貼到了牆邊,正好避過江不悟地凌厲之抓。

  “你不是服務生,你是誰?”來不及理會林禪的異樣,江不悟首先得逮著這個侍者,才能解決林禪的問題。

  “我是誰很重要麼?”帥哥侍者嫣然一笑,“怎麼大名鼎鼎的江意。居然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和人在房內私會啊!”

  林禪看他們之間的情形便知信上肯定被人動了手腳,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個手腳動得多大。是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黑魔的力量實在深不可測。

  從江不悟剛剛看他地眼神上來看,自己的樣子。好像產生了改變。林禪顧及不到江不悟和帥哥侍者的纏斗。轉頭看著窗戶。

  玻璃窗上清楚地印出一個面目猙獰的頭像,整個臉上。全都生起無數大大小小地紅點。紅點漸漸擴大,增生,最後連成片。

  林禪用手摸著臉上地皮膚,粗糙得像老樹皮。只是轉眼的功夫,林禪手上地皮膚也開始冒出大在小小的小紅點,然後增生連成片。

  信應該是被人下毒了,只是或許值得幸慶的一件事就是,這毒只改變了林禪的樣子,暫時還沒有影響他的能力和行動。

  再看江不悟和那個帥哥侍者,二人幾抓幾避,已在房里換了好幾次身形。江不悟怒于被人算計,緊盯著帥哥侍者不放。而帥哥侍者,身形又相當靈活。每每被江不悟迫近,卻又以極為靈敏的姿勢從他的抓下閃開。

  “哎!你不是一只八尾狐狸精麼?怎麼會如此不中用啊!”帥哥侍者邊閃還邊刺激江不悟。

  林禪心冷了幾分,不再去理會身上的異樣,在帥哥侍者躍近他身邊的時候,一移身形,堵了上去。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林禪邊說,邊伸手朝著帥哥侍者的腰眼襲去。

  林禪的加入,讓帥哥侍者眼神中閃過了絲慌亂,立馬又鎮靜了下來。身子急速的停了下來,緊吸一口氣將腹部收緊,堪堪避過林禪的手指。

  林禪變招也極快,雙手急速的上翻,朝刺帥哥侍者的雙眼。林禪在前,江不悟在後,帥哥侍者頓時被他們二人夾擊。

  帥哥侍者臉色驚變,頭順勢往後仰去,林禪的手指再度落空。不過蓋在帥哥侍者頭上的帽子也因這個動作而掉了下去,一頭烏黑的長發,發水一般泄了下來。

  趁著著頭發泄下的動作,帥哥侍者,此時已不能叫帥哥侍者,而應該稱之為美女了。美女趁著頭發泄下的動作,一甩頭。將發絲甩向身前的林禪,身子成在一起,然後朝邊上一滾,就脫離了林禪和江不悟的包圍圈。

  “你是誰?”江不悟恨得有點咬牙切齒了。

  “我啊!”美女將臉前的頭發撩到了耳後,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說,“我叫炎猴。”《女媧遺族》詭異的返魂禁術,被神遺棄的古老民族,包含著無數死者的邪念、欲望與執著,引領著你走進那個被詛咒千年的女媧神墓……


第五十七章 刺殊

  她的出場,讓林禪想起了江不悟,一樣的唯我獨尊,自戀成狂。黑魔的十二生肖像,出來三個了。雖然有十二生肖像,但是黑魔卻限于本身魔靈的消退,所能操控的有限,就他們所知,這已經是第三個了,還會有第四個第五個嗎?還是說這已經是黑魔的極限?

  林禪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盯著炎猴,在心里暗暗度量著。江不悟聽她報出了名字,反而也不生氣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對炎猴招手笑道“我想的話,也難得有那麼精致漂亮的男孩,再說了,男孩要是比我還漂亮,都是有罪的。女孩嘛,還情有可原。只不過你的聲音,是不是也太難聽了點?會影響聽眾食欲的。”

  “是嗎?”炎猴的聲音立變,嬌嗔不已,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那要不要你教教我呢?江意,可是妖中一絕啊!”

  林禪皺了皺眉,還是石蘿的溫柔軟語,動人心弦。

  “這個還不錯,不過這美猴兒過來,不會真送我們吃午餐的吧!”江不悟點了點頭,狀似無意的問道。

  “午餐呀!那個只是隨贈品,真正的贈品不是有人已經收了麼?”炎猴笑盈盈的目光瞟向林禪,意有所指。

  “這禮物倒是別致,只是我可以拒絕不收麼?”林禪不動聲色。他的體質特殊,一般的毒物耐何不了他,就算是有效,也會在短時間內化解。

  “好像不行!”炎猴聳了聳肩。

  “那對于你的盛情,我也可以回贈吧!”林禪向前走了一步,與黑魔勢力之戰,已勢成水火不如索性現在就華麗的開始吧!

  林禪的奮發,樂的人是江不悟。他放松下身體,坐在床上靜觀二人開戰。

  炎猴臉上嘻戲地神情收斂了起來。轉為一臉凝重,剛剛和林禪照面之間。她便感覺到了林禪的強大實力。更為讓她膽寒的是她下地毒,是專門針對妖類的斷垣草。可以瓦解化解妖類地靈力,讓他們至少在一天之類,只能保持普通人類的樣子。沒想到斷垣草在林禪身上,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反應。

  這種情況下怎麼脫身?炎猴轉動著眼珠。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吧!自己的第一步任務算是完成了。現在需要進行的是第二步了。

  雙手在懷中一探,幾枚黑色地小圓球出現在炎猴的掌心。她托起手掌,朝著江不悟拍去。

  江不悟正好迎著炎猴而去,進退之間,避讓不及,被那些幾枚黑色小圓球迎頭撞上。小圓球還在空中的時候,便發出奇怪的呼呼聲,撞上林禪身體之後,一下子沾到了林禪的衣服上。然後原本光滑的球體上生出許多倒鉤。先是掛在林禪的衣服上,隨後硬生生的刺入林禪的皮膚,往里面鑽進去。這些轉變速度極快。江不悟只看到林禪欺身而近,然後不知為何在自已身上猛拍。再看炎猴。便趁著此機會。奪門而出。臨走前還丟了一句話:“刺殊喜歡捉迷藏,你慢慢挖。”

  前後不到一分鍾時間。幾枚刺殊便深深地鑽入到了林禪的身體里,不斷的在里面穿行著。林禪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們在身體里運行的軌跡,還有那種肌體撕扯時撕心裂肺地疼痛。

  這個炎猴可真狠,身上地鬼玩意,也還真多。林禪顧不上和江不悟細說,便奔進了浴室,他需要排毒,療傷。好在這個毒物都在他身上,如果在江不悟身上,他們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危險。

  如果林禪不救江不悟,任他橫死,然後以自己一人之力對付黑魔地勢力,估計不是敵手,難逃一死。要救江不悟,反會被黑魔的人趁虛而入,在二人都沒有戰斗力的情況下,成為砧上魚肉。

  逃離的炎猴,再加上沖入浴室的林禪,江不悟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追誰好。猶豫了一下,咬咬牙,還是沖向了浴室。敵人可以再找,但是同伙不好找。

  “你怎麼了?”奔進浴室的江不悟,盯著林禪的舉動。他身上的外衣被他三下二下的扯了下來,然後整個人站在了花灑之下。

  老如樹皮的皮膚這會看起來像斑駁不平的岩石表面,腹部,胸口有幾個奇怪的洞,沒有血,只是滲出一些淡青色的液體,隱隱有些腥氣。而洞的附近,類似岩石的皮膚下,隱隱可見有東西在蠕動。

  “刺殊?”江不悟馬上聯想到了炎猴臨走前所說的話。

  “是!”林禪咬了咬牙,水從頭頂沖下來,在流過胸腹部刺殊留下的洞口時,粘濕了傷口越發是加重了疼痛。

  “需要我怎麼幫忙?”

  “你去門外守著,別讓在二個小時之內,別讓任何人進來。”林禪的話,讓江不悟心里猛然的一震,怎麼又是這招?趁他們體質虛弱的時候,暗下狠手。按理說,他們和黑魔都在暗處,或者都已經在明處了,那黑魔為什麼不自己直接上來簡單的把自己打發了,反而要派十二生肖們出手?

  而且十二生肖,曾經是黑魔最為得力的手下,他們聚合在一起的能力,相當巨大,為什麼每次都是一兩個人出來晃蕩?難道說,黑魔還有派他們去別的地方行動?可是新聞什麼的江不悟一直都有所留意,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以和十二生肖們掛上鉤啊!

  江不悟想不通這些問題,主動過來追查這件事,現在看來是一個很失策的決定。他們的能力必競還是有限的,和黑魔比起來,更顯弱勢一些。要想對付黑魔,要慢慢削減他的勢力,瓦解他的黨羽,最後才一舉擊破。

  可是現在……

  江不悟開始在浴室門外反複踱步,他一直都想要過來調查,對付黑魔,以報前仇。因為勢單力薄,所以他拉上了林禪,石蘿,還有嚴重,以壯聲勢。可是這樣的結果便是林禪反複受傷,石蘿離家出走,嚴重不知所蹤。他們真的能夠對抗黑魔麼?江不悟第一次對這件事失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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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嚴重

  “咚咚……”敲門聲驟然響起,驚得江不悟的心髒猛然一跳。門外沒有妖類的氣息,來的不是妖,那就是人了?會是誰呢?

  打開門一看,發現卻是他們等待了許久的人----嚴重。

  “你怎麼這會才來?”江不悟語帶埋怨。

  “門口那麼多記者擠著,而且酒店里面的保安查得好厲害,麻煩透了才讓我上來。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對于江不悟強行把自己拖這樁事,嚴重還是非常的不滿。

  “你錯過好戲了,剛剛來了個美女這會已經走了。”

  “美女?”嚴重遲疑的看著江不悟,想分辨他話里的意思。

  “是啊,美女真的挺厲害啊!讓林禪這會還在里面洗澡呢。”江不悟轉了轉眼珠,決定不告訴嚴重事情的真像,隨便他怎麼誤解吧!

  “哦!”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嚴重放了下他的包,靠在了窗邊,“你們打算怎麼著手?”

  江不悟沒有做聲,嚴重的問題讓他一時間無法回答。他不敢冒險告訴嚴重行動有變,林禪受傷。他們一直都是威壓著嚴重為他們做事,如果這種威壓驟減,江不悟不知道嚴重會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不利的事來。但是江不悟又不能不回答嚴重的問題,讓他對自己和林禪的行為產生疑惑。

  “我需要一點東西,你幫我跑一趟成不?”江不悟堆起一臉笑,看得嚴重無端的心寒。

  “什麼東西?”

  “我需要三把桃木劍,二十份鎮妖符,還有三斤朱砂。外加一個一個玻璃杯,一個鋼勺。..還有三個蘋果。”

  江不悟一口氣報出來的東西,讓嚴重呆了一呆,這是開雜貨鋪麼?“為什麼你不自己去?”

  “我不去。也是因為有著不得已的原因呀!”江不悟作出一幅西子捧心狀的無奈模樣,“實在是……”

  江不悟沒有往下說。只是用眼神一個勁地往浴室那邊瞟,暗示嚴重,林禪有事找自己去辦脫不開身,所以不得不請求嚴重幫忙。

  “再說呢,那些鎮妖用的東西。會有誰比你更了解呢,我們要開發專長不是嗎?”江不悟繼續鼓動。

  “那蘋果有啥作用?”嚴重無奈的被江不悟推出門,在門口還不忘問最讓他迷惑地一個問題。

  “你買回來就知道啦!”用力的關上門,江不悟終于成功地將嚴重打發出去了。這個城市,想買桃木劍,還有朱砂這些東西,得要分別跑上幾個地方,再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夠嚴重忙上一陣子的了。

  江不悟站在浴室門口。想敲門問問林禪,還需要多久,又怕打擾他排毒。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守在房間里的江不悟而言。那完全是一種酷刑。不過這種煎熬。終于在敲門聲再度響起地時候結束。

  當門外傳來嚴重細碎的腳步聲時,林禪也終于打開了浴室的門走了出來。雖然一臉的汗。臉色稍有些蒼白,不過總歸是回複成正常的人體膚色了。

  江不悟朝林禪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把手放在門把上,一把把門拉開。把耳朵緊貼在門上的嚴重措不及防就跌了進去。

  “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聽聽,看你們在不在?”嚴重有些訕訕的,將手中的袋子放到在了桌子上,“你要地東西,都齊全了。”

  “想看我們在不在,需要用聽的嗎?直接喊門不就可以了?”江不悟走過去,翻著嚴重買回來的東西,找到蘋果,拿出來在衣服上蹭了二下,就往嘴里塞去。

  “你……原來是買來吃地?”嚴重張嘴結舌的站在那里,看著江不悟地動作。

  “順便而已,順便而已。你還沒有回答剛剛地問題呢?”江不悟打著哈哈,快速的轉移著話題。

  “是啊!為什麼好好地門你不敲,非要在那里聽?”林禪也開始在邊上起哄。

  嚴重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因為我剛剛上樓的時候,在大廳聽到有記者正在和同事通電話,准備發這期的新聞稿,江意傳言斷背,酒店私會猛男。”

  “就他那樣叫猛男?”江不悟大叫起來。

  “你還是考慮一下你的斷背,別想著我是不是猛男了。”林禪在床上坐了下來,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刺殊刺入的地方,留著幾個淡淡的印跡,如非細看,還不能發現。

  “斷背?”這回江不悟叫得更大聲,看樣子剛剛他的腦子里只記著後半句猛男,而忽視了前半句的斷背。此時被林禪提醒方才記起,那些記者都干了什麼。

  “去他媽的斷背,要斷,也不跟你斷啊!”

  嚴重迎向江不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身子往一旁縮了過去。

  “也不會跟你斷,就你們二人這材料,還想我斷背,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那個地步吧!”江不悟氣呼呼的站在那里罵著他們。

  嚴重看江不悟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強忍著露出一臉古怪的表情,看得江不悟怒氣更是呈直線上升。

  “你要他買那些東西,有什麼用處的?”還是林禪轉移了他們的話題。

  “布陣啊!好歹也要弄點回禮吧!”江不悟得意起來,好像人的機智都是被逼出來樣的。本來他只是想把嚴重騙開,這會,反倒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這個叫什麼?嗯!充分利用現有資源。

  “你打算怎麼做?”嚴重的好奇心提了起來,他雖然不喜歡江不悟他們逼自己合作的這種方式,但是在內心深處,嚴重又不得不承認,在聽說有行動的時候,他的內心竟然隱隱有些期待和興奮。

  “引蛇出動,然後……”江不悟一臉壞笑。

  “說具體一點。”林禪也開始提起了興趣。

  “先來看看……桃木劍、鎮妖符、朱砂、玻璃杯……這個沒用。鋼勺、蘋果都沒用。”江不悟清點著行動所需的物品,“嚴重,你看看你還有多少可以布陣鎮妖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你要我買來做什麼?”嚴重不解,但是還是開始清點自己包里的東西,拿了幾樣擺在桌上。總共加起來不過一瓶淨水,幾枚暗扣,再加一疊發黃的符紙。


第五十九章 陰殊?陽殊?

  那個符紙江不悟記得,以前就是托大用手硬接了嚴重的符紙,最後中了符毒,害得自己欠了林禪一個人情,還害得林禪在好久之後都不能恢複正常的體質。

  江不悟不敢再用手直接去碰觸嚴重的符紙,朝它指了指說:“那個留上一張,別的你先收起來吧!哦,不是了,你全都收起來吧!要用的時候你再拿出來。”這個不是沒有用麼?你怎麼會挑上它的?”嚴重不解的嘟嚷。

  江不悟只能嘿嘿的笑,他總不至于對嚴重說,那符紙很有效,功力很強勁吧!清點完那些東西,江不悟用手耙了耙腦袋,一臉訕笑的對嚴重說道:“還差一些東西,要不,你再跑一趟吧!”

  嚴重哀號:“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我斷背啊!你看看樓下的記者們,像餓狼一樣守著我,我能出去麼?”

  “那為什麼不是他?我這會連中飯都還沒吃上啊!”嚴重的一雙眼恨恨的看著江不悟,恨不得把他當成食物咬下去。

  “那你不是正好可以出去買東西,再美美的吃上一餐麼?他要留在這里和我斷背,你快去吧!再晚下去,餓壞了,我們會心疼的。”

  把嚴重推出門去,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了,江不悟這才來得及問林禪:“都解決了?”

  林禪搖了搖頭:“刺殊一時間還拔不出來,只能暫時把他們固定在那里,如果超過七天還不能把他們弄出來,我怕不但我會元氣大傷,還會通過我和石蘿草之間的靈識。影響石蘿的靈力。”

  “問題有這麼嚴重?不能解決嗎?”江不悟有些擔憂。

  “是,不是不能解決,是短期內沒辦法解決。”林禪也跟著歎氣。

  “什麼辦法?你說來聽聽先。.更新最快.”

  “刺殊。它的原材質只是一種少見的帶刺地果實,本身是無害的。但是那個炎猴不知道從哪把它找到。然後用自己的靈體培養,使它具有了一些靈性,可以為靈主操控。也就是說,刺殊地傷害力,來自于靈主炎猴對它的操控力度。”

  “你能把刺殊固定在體內。也就是說你可以對抗炎猴對它地控制力對嗎?”江不悟松了口氣,但是林禪接下來的話,讓他重新把心提了起來。

  “不可以。我只是使用靈力,將刺殊周圍的肌體固化,相當于將身體的那部分化成了武器和刺殊對戰。這樣非常消耗體能和靈力,如果不能將刺殊取出來,一個星期之後,我便會失去戰斗力。不說對抗黑魔的敵手,只是刺殊本身都會讓我吃不消。”

  “你剛不是說有辦法可想地嗎?”

  “刺殊分為陰殊和陽殊二種。如果中了陰殊,需要用陽殊去牽引,將它們吸出來。如果中的是陽殊。就需要用陰殊去吸引了。但是一個靈體,只能培養一種刺殊。要不就是陰。要不就是陽。短時間之內,除非是奇跡出現。要不然從哪去找靈體培養過的刺殊呢?而且……”林禪繼續補充,“我現在都分辨不出來我體內的刺殊到底是陰殊還是陽殊,想找出解決的方法,就更難了。”

  “難道說就這樣放棄了嗎?”江不悟有些煩燥不安。

  “沒到最後一天,我是不會放棄的。再說了,刺殊只能化解我的戰斗力,要不了我的命的。”林禪寬慰著江不悟。

  “可是如果你失去戰斗力,差不多也就是你失去支撐你為人形地靈力,那要倒退多少步啊?”江不悟有些焦慮的沖著他大喊。

  “要不,還能如何?”林禪一臉淡漠的看著他。

  “但是……”江不悟在林禪近似無情地眼神中沉默了下去,假如情況真如他所說那樣,還能如何?只是他不甘心,絕不可能就這樣。

  “石蘿呢?你就放心她以後一個人了麼?”江不悟緊接著問。

  “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可以不需要我。”林禪依舊是淡淡地。

  “可是……”江不悟還想說什麼,卻猛地捂著頭蹲了下去,“好疼……”

  他腦袋里無端的開始疼痛,好像有誰拿著一把刺在里面不斷地胡亂捅著。

  “你怎麼了?”

  江不悟伸手制止林禪的詢問,此時讓他一個人待著就好。江不悟感覺到,是李思思的人靈,在他的身體里吸取了妖靈之後,正在複蘇,複蘇的力度相當驚人,所以才會引起他腦袋的疼痛,只要過一下就好。

  幾次深呼吸之後,疼痛終于過去了。江不悟放下捂著腦袋的雙手,朝著林禪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這是?”林禪不解。

  “剛剛李思思的人靈複蘇了一下,這個手勢好像是她有意識傳來給我的,只是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江不悟繼續耙頭,柔順的頭發變得像雞窩一樣難看。

  江不悟把手勢再做了一遍,想弄明白這個手勢里到底包含著什麼意思。雙手姆指,中指相對,其它手指朝前伸,然後雙手相對,二只小手指向中指靠攏,食指和無名指則相抵。搞了半天,還是弄不明白。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直也等撞了船再說吧!”江不悟攤倒在了床上,漸漸進入夢鄉。

  林禪歎了口氣,靠在窗邊,看著天空中的云彩。深冬的天空,看起來有些暈暗,云層也是混暗不明,就像他和石蘿之間的情感。

  林禪不明白,為什麼石蘿突然的要出走,沒有給他理由,只是執意要走。他並不想限定石蘿的生活,會給她足夠的自由。只是這種自由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以前不覺得,自從石蘿離開二天以後,林禪開始瘋狂的想念她。他不敢使用靈能去感觸她,怕會給她靠成困擾。只是思念真是一種折磨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天都快黑了,外出的江不悟卻還沒有回來。

  等得有些焦急的林禪忍不住拿起電話,打通了嚴重的手機。可是電話響了半天,就是沒有人接聽。最後林禪推醒了江不悟:“嚴重還沒有回來。我們去找找吧!”

  江不悟睡眼惺忪,四下看了幾眼才回過神來:“怎麼這麼晚了?”

  “我有點擔心嚴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剛剛電話通了也沒有人接,我想去找找看。”

  林禪的話讓江不悟的睡意一下跑得無影無蹤:“你打算怎麼找?”

  “手機可以定位,剛試了一下,他停留在H市偏東南方向,沒看到在移動。”林禪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新型手機。

  “沒想到你還玩這些新科技。”江不悟笑道。

  “要與時俱進啊!這叫充分利用資源,我給你也准備了一個。”林禪從口袋里掏了另一只手機丟給江不悟,“走吧!”

  兩人相繼出門,為了不想讓門口的記者煩著。江不悟在出門之前,稍稍變了下樣子,讓自己看起來蒼老了十歲,然後成功的避過了那些記者的耳目。

  叫了輛出租車,二人朝著嚴重所在的方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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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迷痕

  前門路,江山口。

  叫車停下,林禪從車窗探出頭來,看著海灘邊的那棟高大建築。那是一棟鍾樓,古樸老舊的鍾樓,在曆史和歲月的磨跡之下,散發著一股厚重而陰寒的氣息。

  推門下車,江不悟緊跟在林禪身後:“是這里嗎?”

  再次看看手機上的顯示,林禪點點頭:“應該是,如果不是,這里也應該留著他的一些痕跡。”

  “他不是出來買東西的麼?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江不悟忍不住嘟噥。

  “去看了就知道了。”林禪率先朝鍾樓走去。

  鍾樓在H市,算保護級的建築,只有周末才會對游人開放一二個小時。鍾樓矗立在昏黃的夜空之中,越發顯得陰沉。

  正門肯定是沒辦法上去的,不過這難不倒江不悟和林禪二人。找了個背人的角落,二人身輕如燕的飛上了鍾樓的二樓,從一扇沒來得及關上的窗口溜了進去。入得鍾樓內部,林禪對著江不悟指了指左側,示意他們分頭開始檢查。

  樓內,處處都是錯綜複雜的機器,齒輪等物。林禪和江不悟二人分別朝不同的二個方向搜去。在樓內待的時間稍久,便可聞及一股淡淡的妖氣。這股妖氣,林禪相當熟悉。和自己的妖氣有稍許接近,還有摻雜有一點淡然的暗香。是石蘿的味道,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仿佛有了個石頭堵在林禪的胸口,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在這里了!”

  遠處傳來江不悟的聲音,林禪飛身而去,朝著江不悟的方向奔去直到近了。才發現江不悟一直盯著鍾樓上方地橫梁。

  橫梁上,斜斜的躺著一個人,正是嚴重。只是看他的樣子。如果不是已遭毒手,便是處于暈迷之中。

  橫梁附近都是錯綜複雜地鋼條。而且離著走道有三四米遠之遙,以嚴重自己的力量是絕計無法自己上去。不是他自己就一定是別人,會是誰呢?石蘿嗎?她地離開,和黑魔有關系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和嚴重又有什麼關系呢?林禪的腦子里一頭的霧水。

  飛身而起,越上橫梁。林禪扶起嚴重,探著他的鼻息。還好,只是暈迷過去了。再檢查一下他的身體,並無異樣,看來這一切只有等他醒了再來問他了。

  抱起嚴重,林禪正准備飛身而下地時候,橫梁上一個小小光斑閃過了他的眼睛,吸引了他的視線。

  把嚴重交給江不悟,林禪再度返回到橫梁之上。仔細的檢查著那個光斑。光斑應該是屬于某種液體留下來的印跡,很小,在暗處會發生反光。所以才會為林禪所查覺。

  有了第一個,林禪再檢查周圍便發現了更多這樣的光斑。他們呈線狀分布。遠遠的看過去,正好是一條弧線。好像誰拿著這種噴槍。朝著那個地方掃了一遍。只不過噴槍里的液體太少,便只有為數不多的小光點落了下來。

  用指尖刮了一下光斑組織,林禪將它放在了鼻端聞了一下。一種刺鼻地騷味,還夾雜著一些淡不可聞的妖氣。

  這?應該是某只發情中的妖獸留下地,莫非三百年前那場戰斗中,還有余生之妖?

  “怎麼了?”江不悟見林禪行為怪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林禪沒有辦法向江不悟解釋,為什麼這里會出現石蘿的氣息,在事態末明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吧!

  這次江不悟和林禪換了一家酒店,正好在之前住地那家對面,從房間窗戶看過去,還隱約可見他們那個房間里地擺設。這次江不悟也學乖了,稍許的易了一下裝,以避開無處不在地騷擾。

  把嚴重丟在床上,再仔細檢查一遍,確定他只是暈過去了之後,江不悟開始動手拍打他的臉。

  “喂……醒醒,睡夠了沒有?”

  幾下之後,嚴重醒了過來,看到眼前有人,身子立馬向後縮去,口中還不斷的嚷著:“別過來,別過來……”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是江不悟和林禪之後,一臉疑惑的問:“你們怎麼在這?”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才是,我們叫你買的東西呢?你買哪去了?”嚴重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鍾樓,是江不悟他們目前迫切想知道的事。

  “我……”嚴重想了一下,卻是一臉痛苦的表情,“我為什麼什麼都記不起來?”

  “媽的……”江不悟挫敗的大罵,一把揪著嚴重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你給我想清楚。”

  “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嚴重用力掰開江不悟的手,一臉無助的看著林禪,“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林禪歎了口氣,無奈的問。事已至此,見招拆招吧!

  “我知道我是嚴重,知道他是江意,江不悟,也知道你是林禪,我只是不記得為什麼我會突然的從車上回到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一直等你,沒見你回來,所以出去找你。最後在鍾樓里面把你帶回來,當時你躺在鍾樓上的一條橫梁上,暈迷不醒。至于別的事,我們和你一樣一無所知。”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我再來幫你看看,你閉上眼,什麼也不要想。只需要放松就可以了!”林禪走上前,將手放在了嚴重的頭頂上。

  嚴重看了林禪一眼,在接觸到他清冷的目光之後,安靜的閉上眼。林禪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放在嚴重頭頂上的手快速水化,將嚴重的頭罩起來。

  一絲一絲的侵入嚴重的腦海中,林禪試圖用靈力共振來檢測嚴重腦海里殘留的靈力痕跡。找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失去了這部分記憶。

  又是那種熟悉的妖氣,林禪的心只覺得更堵了。石蘿,難道說真的是你嗎?

  收回手,面對江不悟和嚴重探詢的目光,林禪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找著什麼沒有?”江不悟不死

  “沒有。”林禪應道,將眼神轉到了窗外。一抹閃光劃過他的眼,卻是對面他們先前住過的那個房間里發出的亮光。

  房里有人?


第六十一章 新妖

  林禪和江不悟對視一眼,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窗口。H大門口有些人留意到天空中好像有二只大型飛鳥飛過,但是體形好像太過巨大,等他們再定眼看時,卻發現空無一物,一度以為自己眼花。

  將身形隱藏在窗口下的隱影里,依附在窗下,林禪和江不悟朝著窗內張望著。在他們臨行找嚴重之前,便用現有的原材料做了一個小陷阱。這個陷阱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堆不起眼的垃圾而已,但是對妖類來說,卻是足以傷人。

  桌上的那些物品都已散落在地上,顯然是有妖來過,觸動了江不悟所留下來的機關。如果來的妖物,不是受傷逃逸,便是還躲在房內。

  江不悟朝林禪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我先進,你壓陣,隨後再進來,林禪點頭。

  一個翻身,直接踢破了玻璃窗,江不悟進入房內,在地上滾了個圈之後,站立起來,四下戒備。發現房內空無一人,才向窗外的林禪點了點頭,示意林禪進來。

  這只是一個小陷阱,對一般的妖類效果可能會比較明顯,但是對于像林禪他們這個級別的妖類來說,只是會受點小傷罷了。所以林禪和江不悟不敢掉以輕心,站穩之後,就立馬在房間里開始搜尋起來。

  當林禪來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那股熟悉的妖氣,再度侵入他的鼻端。

  石蘿……

  林禪回頭看了江不悟一眼,他正打開大門,朝走廊外張望著。.更新最快.他應該不會知道這妖氣是石蘿的吧!林禪在心里暗自度量著,但是又不敢十分肯定。“找到什麼沒有?”江不悟問。

  “什麼都沒有。”林禪搖頭,將洗手間的門輕輕帶上。剛剛雖然只是一瞥,不過已經讓林禪看到了,在洗手間的面盆邊放著一片淡藍色的花瓣。林禪熟悉地那股妖氣。就是從花瓣上零散的傳出來的。

  “不可能啊!我地鼻子可不輸于狗鼻子,這妖氣並沒有減淡。我相信這屋子里一定還留著一些什麼。”江不悟並不死心,仍是在屋內翻撿,還准備去推洗手間的門。

  林禪伸手,一把將他攔住,江不悟回頭看去。卻發現林禪滿頭大汗,一臉痛苦地對江不悟說:“等等……幫我守著。”

  這不是江不悟第一次見林禪發病,也不是第一次為林禪護法,只是這次更讓江不悟擔心。在危險還沒有排除的時候,林禪偏偏發病,要是那只妖怪並沒有走,趁那機會偷襲他們怎麼辦?

  江不悟想擔心林禪的安危,想推門而入,考慮了一下。還是作罷。別妖怪沒出來,反倒自己把林禪害了。

  洗手間內的林禪並不知道江不悟在外面的這番心思,他進入洗手間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拎開了花灑,然後任水往下淌著。也不像平時發病那樣脫掉衣服淋水。反而撲在面盆前,手里抓著那朵淡藍色地花瓣。

  花瓣上的妖味已經很淡了。但是林禪基本可以確定一點,這朵花瓣一定是和石蘿近身接觸過,要不然為什麼會帶上石蘿身上的妖氣呢?

  將花瓣拿在手里翻了一下,林禪試圖從花瓣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素,可惜,除了流線形的花形外,林禪實在不知,這花瓣,出自什麼花,總體又是什麼花形,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手里捏著花瓣,林禪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將花瓣朝脖子上按了下去。花瓣隱入了他的身體,消失不見。房內石蘿殘留的妖氣也隨著林禪地動作消失不見。

  處理完這些,林禪關上水龍頭,准備扭開門出去。就在此時,他耳中聽得江不悟一聲驚呼,然後便是撲通一聲。

  林禪心叫不妙,正准備拉門,卻發現門被一股大力撞開。林禪急忙往後退去,避開了朝他直砸過來的門板。

  門外,一個似人,又非人,似獸而非獸的家伙站在那里,正對著林禪咆哮。說他似人,是因為雙腳站立直著身體,非人卻是他地臉,毛茸茸的一團,除了呲著地獠牙,便是粗大地鼻孔,連眼睛在哪里都分辯不出來。

  林禪一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都市里面,還會有如此野性十足,妖氣十足的妖類出現。照理說,能夠在都市里面生存來下地妖類,都會將他們身上的妖氣藏得很好,要不然,對他們與人的和睦相處,會很成影響。

  這個連臉目都沒有轉化完成的妖類,又是如何來到這家酒店,並進入這個房間打倒江不悟的呢?

  沒等林禪想明白答案,那妖便開始展開行動。它粗大的鼻子猛吸了幾口氣,似是在空氣中尋找一些隱藏的氣味。然後確定的朝著林禪的位置奔去。

  林禪身子一滑,靠到了牆邊,隨後拎開了水龍頭。驟然響起的水聲,讓那妖類停下了身子,不斷吸著鼻子。

  水順著林禪的身體往下流著,還有一些濺了出去,落在那妖的身上。他似是對水氣較為敏感,被水濺的當兒,朝後退了幾步,仍是不斷抽動著鼻子。

  看來他是靠嗅覺來定位的,如果將自己的體味去掉,就會讓他失去方向感。林禪隱在水流中,不動,也不出聲。

  他只是奇怪一點,為什麼他會放棄江不悟,而來追尋自己呢?手摸向脖子,那里正是剛剛花瓣放入的地方。難道說,他要找的,並不是人,而是花瓣?

  不能讓他逃了,林禪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心。如果這只妖找的是花瓣,那麼他一定和石蘿也有關系。

  雙手水化,並慢慢朝著那妖伸過去。林禪這樣做只是嘗試,他從不輕敵,為的是給自己最多的安全保證。

  那妖對林禪的行動,並無覺醒,只是聳動了一下耳朵,鼻子更是抽動了二下,轉了二下頭,注意力不知道集中到了哪里。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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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惡鬥

  林禪延展出去的雙手,急速的冰化,形成二條長長的冰刃,朝著那妖就刺了過去。

  那妖彷彿有所察覺,林禪只見得他的耳朵朝身前側了一下,然後身形急速的朝著林禪便衝過來,同時雙手齊出,握住林禪發出的冰刃向二旁一拉。

  林禪在他的力道之下,從水流下拉出了來。林禪順勢放手,他雙手幻化的冰刃立馬融化成水,從那妖的手上往下流去。

  那妖對水好像非常忌憚,雙手急甩,身子也一直往後退,直退到水花濺不到的位子為止。他退雖退了,卻守在那裡不肯離去。

  林禪有些擔心,這妖物,那像是專門衝著他去的。一招之內,放倒了江不悟,然後守著他,不離不棄。近三百年了,林禪在都市行走,就沒有遇上過一個同類。這只明顯進化不完整,等級低微,但是能力驚人的妖物到底從哪冒出來?

  林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從妖物的戶頭越過去,可以隱約可見江不悟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他傷得如何,嚴重還在那邊酒店裡等他們的消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有戰鬥力,一定要撐下去。

  林禪向後退了步,再度隱入到水簾之中。聲響讓妖物的耳朵轉動了幾下,又歸複了平靜。這份平靜只不過片刻而已,還沒等到林禪有新的動作,妖物便再度朝著林禪靠近。

  林禪握緊雙拳,將掌心中的水製成一顆顆的冰球,趁著妖物靠近的空當,朝著他雙眼的位置擊去。

  妖物聽到風聲,伸手去擋。冰球結結實實地正中妖物掌心。林禪只聽得妖物放聲大叫起來,不斷的甩著手。鼻子抽動著,四下嗅著。雖然想上前。攔劫林禪,卻又忌憚水花。不敢上前,只在原地急得亂跳。

  找到了他的弱點,下面地就好辦了。林禪依法炮製,將水珠一顆顆的變成小冰珠,然後盡數朝妖物身上射去。

  妖物被林禪手中地冰珠擊中。身上冒出了無數個洞眼,從那些洞眼裡湧出來,順著他身上的皮毛往下流著。更激得那妖物凶性大發,也不再理會林禪那邊飛濺出來的水花,朝著他就衝了過去。

  林禪再度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前推,水花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堵冰牆,反射出陰冷的光芒。

  妖物也在此時接近林禪身前,只見冰牆驟變。剛剛還是光滑的表面。這會卻刺出無法地冰刺,全都朝著妖物身上刺去。

  妖物目不能視,而且收勢不住。身子撞在了冰牆上,那些冰刺也就完完整整的刺中了他的身體。

  只是這樣。還不能讓妖物完結。林禪再度催動體內的妖力。冰刺驟長,盡數從妖物體內穿出插到了對面牆壁上。正好將妖物掛在牆壁之上。

  做完了這些,林禪一下低伏下身子,捂著胸口喘著氣。隨著林禪靈力的收複,剛剛刺入妖物身體的冰刺都轉化成了水流了出去,妖物也順勢滑落到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剛剛的妖力使用,讓他壓制刺殊的靈力產生了影響,導致刺殊們藉機開始行動。

  他身上原本複原了的傷口重新顯露了出來,並往外湧著鮮血。血,紅中透著一點黑,順著水流淌到了地下,又流入到了下水道中。

  林禪搖頭苦笑,相當初他地血是多麼珍貴,用來養石蘿也是一顆一顆的給。沒想到最近一受傷就瞎淌,像這樣下去,不知道便宜了多少末知的生物。

  隨著林禪身上地血越流越多,空氣中也飄起了一股血腥味,還摻雜著一抹異香。林禪正在驚異,這異香從何而來。卻見剛剛滑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妖物,突然地抽動了一下,然後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走路的姿勢特別怪異,左一下,右一下地扭動著,再加上剛剛林禪諸多冰刺的一擊,將他的肚子都擊出了一個大窟窿,地上雖然流著一些紅不紅白不白的物件,但是血卻流得不多。

  林禪捂著胸口,靠在牆上不敢動。剛剛對妖物使出了冰刃,已經動用了過多的靈力。如果再繼續動用下去,那麼不需要五天,只要一會功夫,他體內的刺殊就會要他好看。但是如果他不使用靈力?

  看著越來越接近,舉止怪異的妖物,林禪苦笑起來。自從石蘿降生以來,苦樂參半。豔福無邊的同時,禍也從不單行。

  殺妖?還是自保?時間已迫在眉睫,容不得林禪多想。

  妖力開始朝著林禪的手上聚集,與此同時,刺殊們失去了牽制,也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林禪的身體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疼得他的心整個的都抽緊了起來,雙手上剛剛聚集的靈力,又馬上消散得一乾二淨。是不是注定自己培養出一個妖類,就注定自己會失去妖力呢?林禪看著雙手朝著他脖子掐過來的那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由著他去吧!剛放棄抵抗,林禪便感覺到了那妖物毛茸茸的雙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但是奇怪的是,那手並非收緊,而是在他的脖子上緩緩的摸來摸去,最後才用力捏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試圖插入他的脖子之內。

  難道說,他是在找那花瓣?林禪此時才回過神來,不過時間已是來不及。

  體內的痛疼讓他無法聚集起靈力,而聚集起來的靈力更是加劇了體內的疼痛。林禪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飄乎起來。但是模糊之間,他還可以從脖子上的疼痛感知到妖物已經劃到了他的脖子,也許片刻之後,會能挖到那片花瓣。

  難道說,我就會這樣消失掉嗎?失去人形?失去自主意識?一切再從頭開始?林禪的心裡一片悲涼,他很想再見一次石蘿,對她說,別走……

  意識越來越模糊,林禪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強撐,最終還是敵不過體內靈力的流勢。不過就在他的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林禪聽到了江不悟的聲音。「你他奶奶的,居然敢用你的鼻嘴薰我。」




第六十三章 奇花

  林禪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嚴重一臉擔憂的守在他的身邊。見他醒來,大聲的叫著:“你快過來吧!他醒了。”

  隨後便看到江不悟奔了過來,緊張的看著林禪問:“你沒事吧!”

  林禪想說沒事,但是張了半天的嘴卻也不出任何聲音。身體軟軟的使不上力,而且胸口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著。打倒妖物的代價就是這樣的嗎?林禪慘笑,看著江不悟越來越焦急的表情,他的挫敗感越發嚴重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嚴重也在一旁焦急的開口。

  林禪慘然一笑,做了一個提筆寫字的手勢。江不悟會意,催著嚴重去拿紙筆,再問林禪:“是不是不能說話了。”

  林禪木然的點了點頭,看向江不悟的眼光里有些急切。

  “你等等,紙筆馬上就來。”江不悟垂下頭,避過林禪的目光。

  “給你,給你。”嚴重將紙筆塞到林禪的手上,同江不悟一起開始等待。

  “我在哪?”

  “我們後來租的酒店里面。”江不悟回答了林禪的第一個問題。

  “那妖物?”林禪停了一下手,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之後,似是消盡了他的體力,不由得閉上眼喘了幾口氣。

  “它……”江不悟的語氣凝重起來,“它是急生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催化出來的,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林禪打起精神睜開眼,疑惑的看著他。..嚴重也是一臉的不解。

  “你應該知道,有些妖是原生妖,有妖的本體。再吸收日月精華,聚集靈力。才能修成妖體,最後成為人形。然後有極少精地妖,是屬于急生妖,他們省掉了吸收日月精華的時間,直接由本體成為人形。但是由于特殊物質催生出來的妖靈不能維系他們體內地靈力。所以只能是半人半妖體質。”

  林禪了解的閉上眼,江不悟接著往下說:“一般來說急生妖地產生,只有在在千年靈物生成的時候,它們湊巧吸收了靈物的一些殘留精華靈力,然後急速轉變為妖,要不然就是一些老妖將死,把體內的妖靈強行注入別的生靈體內,又沒能奪舍寄靈成功地,最後形成急生妖。”

  嚴重忍不住打岔:“這個急生妖有什麼特點?”

  “急生妖。沒有什麼自主意識,唯一令它們感興趣的便是食物,也就是可以被他吸取的靈力。”

  “他為什麼會盯上我?”林禪歇了片刻。問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或許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才是。”江不悟直視著林禪的目光。“你身體里有什麼是它想要的嗎?”

  林禪將手摸向脖子。那里的傷口被江不悟包紮了一下,輕觸之時。還隱隱作痛,不過好在刺殊已經再度被控制住了。

  將手放在繃帶的邊緣,林禪輕輕使力,將淡藍色花瓣抽了出來遞給江不悟:“我在洗手間里找到的,你認得出來嗎?”

  那片淡藍色花瓣在林禪的體內隱藏了一天多地時間,並末見枯萎的痕跡,反而還變大了一些。

  江不悟翻來覆去的看著,同樣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東西?”

  林禪搖頭,一旁地嚴重探過頭來瞅著江不悟手里的花瓣,弱弱地說了一句:“我能不能看看?”

  江不悟也不作什麼指望,順手把花遞給了嚴重。嚴重先是放在鼻端聞了一下,然後又放在嘴里,試著用牙咬了一下。

  林禪心疼不過,想開口阻止,卻苦于不能作聲只能干瞪眼。嚴重將沒有將花瓣吃掉,也沒有咬出牙印,在嘴里蹭了一會,又點著一個打火機,把花瓣拿著烤。

  江不悟給林禪倒了杯水回來,看嚴重地行動,一把把花瓣奪了過來,“你這是干嘛啊?”

  “我看看啊,覺得這東西怎麼不像花瓣啊!”嚴重辨白著。

  “不像花瓣?”江不悟再度低頭看去,明明就是花瓣啊!再看二眼,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以嚴重剛剛地行徑對花,這花居然還一點損傷都沒有,反常,很是反常。

  “找燕聆風。”林禪寫道。

  林禪的提醒,讓江不悟悟然醒悟過來:“對燕聆風那家伙是做植物研究的,說不定知道這花的來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傳圖片過去。”

  “等等……”林禪伸出手,想制止江不悟的行動,反被嚴重先行阻止了下來。

  “我想起一種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種。”

  江不悟探究,懷疑的目光看得嚴重訕訕的,只得接著說:“我記得,小時候在我家里的一本古書上翻到過,有一種花,花分七色,相合成束,整合三千年才開一次花。開花之時就要采摘,而且還依靠采摘之人的心性,確定花的作用。如果采摘之人心染惡念,會是厲害的妖器,也可以成為施術之妖的補品。如果采摘之人心生存善,這花便是人間聖品,具有修複,補身的功效。”

  嚴重的話讓江不悟白了他一眼:“還真神叨啊!想我們為神如此之久,都不曾聽過這個傳言,就你們家的古書多。”

  “可是……可是家里把它記在書上,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呀!”嚴重笨嘴笨舌的反駁著江不悟。

  “先不說,這個東西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破花。”

  “那花有名字,叫千夢還。”江不悟的話讓嚴重有些怒極了,開始對著江不悟搶白。

  “好吧!好吧!千夢還。先不說這個花瓣是不是千夢還身上的。就說,如果它是妖器,為啥會落上一片出來,如果它是聖品,為什麼對林禪沒有用?”

  江不悟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嚴重張嘴結舌,只能恨恨的看一眼江不悟,然後背著著身子不理他。

  林禪作了個手勢,向江不悟伸手要花。把花拿到手中之後,林禪將它捂在了胸口。只有他知道,這花身上有石蘿的氣味,不管它是不是千夢還,對林禪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花,就好像感覺到了石蘿陪在他身邊,讓他覺得溫暖,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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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怪夢

  把花重新放回到了體內,林禪繼續問:「那只急生妖,你怎麼處理了?」

  「他呀!」江不悟恨恨的搓了搓手,「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正扒在你身上,所以一把就把他扯開了,沒兩下子,就把他打死了。它死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那個東西,居然是一隻瞎眼兔子。」

  「等等……」嚴重阻止了江不悟的話,問了一個林禪一直在心裡沒問的問題,「我奇怪一件事,那只急生兔妖,怎麼會一個照面就把你打倒了?」

  「這個……」江不悟的臉一下子紅了,開始吱吱唔唔,「當時我完全沒料到他會從下面鑽進來,結果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視線的上半部分了,一時不查才會……」

  江不悟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林禪已經大概明白了當時的情景。江不悟一時不察,所以中了急生兔妖的招,結果暈迷過去,直到林禪快要被急生兔妖毀掉的時候才醒過來,正好解救了危難之中的林禪。

  時間還真的是很巧……

  嚴重聽完哈哈大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被一隻低等級的急生妖打倒,太……」

  真的是一隻低等級的急生妖麼?林禪摸著胸口,那只急生妖的能力並不弱,自己只是因為佔了他怕水的便宜,所以才可以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險勝於他。

  「你閉嘴。」江不悟忍不住有些生氣,吼了嚴重一聲,轉身開門離去。

  林禪忍不住笑了起來,扯動了胸口,引發了一陣劇烈的痛疼。嚴重看林禪的臉色都變了。急忙倒了杯水給他,「你沒事吧!」

  幾番深呼吸,平複了疼痛之後。林禪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他沒有睡。只是想好好想想,總感自己好像遺漏了些什麼。

  嚴重見林禪睡了,也就沒有再驚擾,也退了出去,房間裡立時靜悄悄的。

  一種林禪非常熟悉的味道。在房間裡飄蕩起來,輕淡得讓林禪以為這是一種錯覺,但是他還是睜開了眼。

  石蘿正站立在他地面前,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憂傷,見林禪醒來,手朝著林禪臉上輕輕一拂,林禪便重新回複到了夢鄉之中。

  夢裡,林禪不斷的奔跑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只是停不下來。好像後面有人在追,又好像前面有人需要自己追。最後才在一座大山的山頂處停留下來。山頂處有一座木屋,推開門。裡面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林禪叫她。她不理。最後林禪走上前去。將手放在她地肩上,想將她拉過來。

  那女子隨著林禪的手勢緩緩回頭。讓他看到半個臉頰,卻是石蘿。林禪心中欣喜異常,正準備高呼,終於找到你了。此時石蘿地另外半張臉也落入了要禪的眼簾,卻是驚得林禪後退了好幾步。

  石蘿半臉吹彈欲破,肌膚勝雪,而另外半張臉,卻死皺出樹皮,不單如此,樹皮裡面,還不斷的滲出膿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著。

  「阿蘿……」林禪心中悲切,慘叫出聲,聲音大的把他地耳膜都刺痛了。耳膜刺痛?林禪這時才清醒過來,原來,他可以說話了。聞聲趕來的江不悟和嚴重一臉驚詫的看著林禪,有些不可置信,只是幾個小時時間,林禪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不但聲音恢複了,再看他的臉色,也如常了,身上的傷口,也都恢複到了正常狀態。

  「你……」

  林禪沒有理會他們,自檢著身體。刺殊傷害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不但癒合,林禪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他的身體裡面,所有的刺殊分別集中在了二個位置,肩頭。有一層淡淡地膜,把那些刺殊包裹起來,將他們限定在膜內無法傷害林禪的身體。

  那膜,並不是他體內生成的,可是怎麼會這樣?林禪不解,伸手摸向脖子,他記得在睡前,他是將淡藍色花瓣放在那裡地。只是找了半天,林禪都沒能將花瓣取出來那花瓣?去哪了?林禪想著睡前最後的意識,是石蘿略帶悲傷地眼。再想無端做地那個夢,林禪的心再也安定不下來了。

  「出什麼事了嗎?」還是江不悟地心思轉得快。

  「沒事。」推開身上的被子,林禪起身。

  「真的都沒事了呢。」嚴重拍拍林禪的身體,嘻嘻笑著,「你還真命大。」

  「我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江不悟並不理會林禪打的哈哈,直視著他的眼神問。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說說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事吧!」林禪的表情淡淡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裡下了什麼樣的決

  「你想怎麼做?」江不悟朝著林禪挑了挑眉。

  「你忘了思思嗎?只要你控制得當,自然可以從思思那裡知道黑魔的蹤跡,而且對於你來說,變幻一下長像,其實是很簡單的事不是嗎?」

  江不悟摸了摸臉,又摸了摸頭:「那倒是,只不過,我換了好多個,最喜歡這個樣子呀!」

  「是喜歡好?還是麻煩好?」林禪毫不留情的打擊著江不悟,「你要是喜歡,需不需要脫光了,去校內奔啊?保證轟動。」

  「如果是你願意陪我的話,當然沒問題啊!」江不悟嘻皮笑臉的湊近林禪,「如何?要不要今晚就去啊!」

  「死開。」林禪一掌將江不悟推開。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樂意我出去拋頭露面,還是禪禪你對我好啊!真不愧是我的斷背。」江不悟笑起來,在林禪恨恨的眼神中笑得越發大聲。

  「二個瘋子。」嚴重搖著頭,自顧自去準備需要的東西。

  就在此時,轟然一聲巨響,他們的房門被人踹開,朝著屋內的眾人飛來。幾人飛速的閃過門板,任它落在地上,發出另一聲巨響。

  門口空無一人,林禪、江不悟、嚴重,身子緊緊的貼近牆壁,等待著將要出現在門口的敵人。



第六十五章 故人

  一個妙曼的身影隨著巨響之後出現在門前,看得江不悟一呆,怎麼會是她?

  “你等等……等等……”燕聆風氣喘噓噓的跟在後面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眾人也是一呆。

  “你……”江不悟指了指燕聆風,再指了指先進來的雪凝瑤,問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燕聆風沒有做聲,因為雪凝瑤的行動,阻止了他的回答。雪凝瑤自從把門踢開之後,目光就定定的在房間里掃視著。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卻在江不悟說完話之後,就朝著他沖了上去,一巴掌扇到了江不悟的臉上。

  江不悟也不知道為何,沒有閃避。啪的一聲響過之後,房間里一片安靜。

  “小瑤……”燕聆風對著江不悟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上前拉著雪凝瑤,“小瑤,醒醒,是哥哥啊!”

  雪凝瑤一把將燕聆風推開,再次朝著江不悟沖了上去。江不悟捂著臉,急忙往後退,口中大叫:“別再打啦,再打我就不要你了。”

  林禪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江不悟還在這耍寶。走上前去,伸手想握住雪凝瑤的雙手。雪凝瑤機警的看了林禪一眼,閃避開,再度朝著江不悟沖過去。

  江不悟不斷從房間這里跳到那邊,躲避著雪凝瑤的追打。燕聆風數次想阻止她,都被她逃了過去。

  最後林禪終于在雪凝瑤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趁機抓住了她的雙手。只是觸手之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雪凝瑤的身上傳到林禪地手中。
  這種感覺是?林禪初是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雪凝瑤身上的妖氣有些混亂,所以導致她發狂。只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而已緊盯著江不悟追打。林禪就不得而知了。

  雪凝瑤為林禪制住了雙手,非常憤怒。提腿朝著林禪就踢了過去。林禪一閃身,飛快的避開,雪凝瑤並不死心,腿避開了,還有頭。用力朝著林禪地腦袋就撞了過去。

  林禪沒有閃避,任雪凝瑤的腦袋結結實實地和他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眾人耳中只聽得嗡的一聲巨響,全都撇過頭去,不忍心看他們相撞的慘樣,好半天才回過頭來,卻為林禪和雪凝瑤的異常驚呆在那里。

  林禪握著雪凝瑤地雙手,兩人像斗牛一般,頭抵頭站在那里。林禪的面色凝重,而雪凝瑤的臉色則通紅。

  “兄弟……”燕聆風訕笑著。想上前阻止林禪的動作,卻讓江不悟攔了下來。江不悟抓著他的肩膀搖了搖頭,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再看林禪和雪凝瑤。他們二人並非單純的頭部相抵,可以清楚的看到。雪凝瑤臉上有一些東西。正在蠕動著,通過相抵的部位。從雪凝瑤體內朝著林禪那邊流去。

  燕聆風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看江不悟和另一個男人,卻發現他們面色如常,好像只有自己在大驚小怪一樣。

  這樣的事?真的不值得大驚小怪嗎?燕聆風在那里問自己。仔細回想,自己難道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類似地事情嗎?或許那些自己一直以為是夢里的事,其實都是事實。

  冷汗從燕聆風地額頭流了下來,還滲濕了整個後背。他退後一步,呆呆地靠在牆上,無聲無語。

  江不悟注意到了燕聆風的舉動,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又將眼神轉到了林禪和雪凝瑤身上。

  他已經看出來了,林禪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安撫,平複雪凝瑤體內制造混亂的妖氣。這樣就可以治愈雪凝瑤,讓她恢複自己的正常意識,盡量不再發“病”。

  真的是“病”嗎?江不悟的心里一陣刺痛。看著雪凝瑤,不斷的將她,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在腦海里比較著。

  她們有著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身材,只是有著不一樣的身份,不一樣的心性,還有不一樣的性格雪凝瑤體內,有著很多很多東西,是他看不清,摸不透,弄不明白的。只是,有著更深的一份牽扯,讓江不悟內心最柔軟的一個角落,總是為她所牽動著。

  雖然只是幾分鍾的時間,但是對于等待的幾個人來說,相當于幾個小時那麼長。好不容易看到林禪放開了雪凝瑤,燕聆風立即迎了上去,接住了軟綿綿向下倒去的雪凝瑤。

  面對江不悟探詢的目光,林禪擺了擺手。門外傳來一些雜亂的腳步聲,嚴重站在門口,望向來人。

  原來是酒店里的保安聽到動靜,過來查看。幾句話打發了之後,嚴重將門重新給裝上,才回到房內,聽林禪和嚴重敘舊。

  “你們怎麼會到這來?”這是林禪最關心的問題。坐在沙發上,燕聆風呆呆的看著牆壁,還在消化剛剛腦子跳出來的那些信息,對于林禪的問話,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喂……”還是江不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將手搭在了燕聆風的肩膀上,“問你話呢,你們怎麼會到這來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燕聆風並沒有回答江不悟的問題,反而是一把把江不悟推開,整個人像受驚的蝦子一樣跳起來,退到了雪凝瑤休息的房門處,一臉戒備的看著林禪他們,“你們想怎麼樣?”

  林禪和江不悟對望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現在才想起問他們是什麼人,好像有點太晚了。

  “你到現在才知道我們不是人的嗎?”江不悟惡作劇的將臉朝著燕聆風伸了過去。只見著他的脖子漸長,人雖是還坐在沙發上,但是臉都快和燕聆風的臉貼在一起了。

  “混蛋,離我們遠點。”燕聆風雖是害怕,卻沒有逃跑,只是低著頭,雙後拼命的在身前揮舞,“混蛋,別想碰小瑤一根汗毛。”

  “啪”的一聲,燕聆風揮舞著的手,結結實實的拍中了江不悟的臉,那情形,就好像是江不悟伸長脖子,特意湊過去給燕聆風揍一樣。

  一邊看熱鬧的嚴重忍不住,哧的笑出聲來,又在江不悟幽怨的逼視中,把笑聲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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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攤牌

  手中真實的觸感,讓燕聆風的神智恢複了一些清醒,看著眼前縮回腦袋,一臉幽怨看著他的江意,燕聆風只覺得頭痛,求助的把眼光投向了林禪。

  林禪微微笑了起來,他一直都覺得燕聆風的心理很奇怪。明明發生在眼前的事,卻選擇性的欺騙自己而忽視掉,如果讓他正視這個問題,不知道會怎樣呢?

  林禪為自己的惡做劇心理好笑起來,不過在這個結骨眼上,不是給他們耍寶的時間。于是林禪制止住了江不悟接下來的動作,朝燕聆風笑道:“你不是早認識我們了嗎?也沒有什麼不同。對了,她是怎麼回事?”

  燕聆風還有些坐立不安,他的目光不斷的在江意,林禪身上游離著,直到真的確定他們不會傷害自己,才放下心來,但是那背仍挺得直直的,隨時准備逃走。

  “你們……”他只是想再確定一次。

  “你有完沒完啊!要想吃你,老都消化得不知道哪里去了,還輪到現在啊?”江不悟實在受不了燕聆風的慢動作,一頓搶白。

  “好了!”林禪再度對江不悟鎮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禪的語音里也開始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昨天,小瑤她就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理人,就自己出門了。我看她的情形不對勁,沒辦法。就只有跟著她啊!誰知道她到了市之後,就照直到這來了。後面的事,你們也都清楚了。”

  “那我交付你的花呢?”這才是林禪最關心的問題。

  “花?”燕聆風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禪,沒想到做為朋友。他不擔心雪凝瑤地異常,反倒只操心那盆花。心里雖有不爽,但是燕聆風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花我放家里的,沒動啊!”

  “也就是說。花這會還在你家是嗎?”林禪敲了敲腦袋,若有所思。

  “是!”燕聆風發現,在林禪這里得不到他想要地支持,便把目光投向了江不悟,但是在看著江不悟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之後。又忍不住一陣厭惡。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沒做聲地嚴重,此時鎮重的開口。

  “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林禪淡淡的開口,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們,只是石蘿……石蘿草單獨放在李思思家中,總讓他的心里放不下。“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燕聆風勇敢的抬頭,直視著林禪風。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不是人嗎?”江不悟輕笑起來。

  “你……”燕聆風地精神再度緊張起來,身子朝後貼在牆上,口中大喊。“你們別過來……”

  “沒事,我是人。”嚴重不忍心看燕聆風被江意捉弄,站在了他的身前。“我想知道,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還有。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嚴重指了指身後的燕聆風,還有房中沉睡著的雪凝瑤。

  “黑魔。”林禪淡淡的開口。目光投向了窗外,“妖的敵人,有時候,並非只是人類,還有他們的同類。黑魔就是我們妖中地敵人,談不上正或者邪,只是我們各自有著不同的意志與立場,所以我們是敵對的關系。有關三百年前地個人恩怨,是沒有必要向你們談起的。我只能說,黑魔,是一個為禍于妖,也為禍于人地存在。消滅他不算傷天害理,不會讓你們良心不安。至于他們……”

  林禪地目光淡淡的從燕聆風身上掃過,“他只是一個醉心研究花草地人類而已,獨特的是他的妹妹,雪凝瑤。”

  燕聆風看著林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沒等嚴重發問,林禪便接下去說道:“雪凝瑤,本身是人類,只是她身體里面,可能寄居著不只一只妖靈。所謂的妖靈,也就是有些妖怪的殘留意識,雪凝瑤的反常行為,是因為她身體里面的妖靈,相互爭奪對身體的主控權而出現的正常反應。這些解釋夠了嗎?”

  林禪的目光看向嚴重,他需要爭取的是嚴重的支持,那麼他就要取得嚴重的信任。

  只是林禪的話讓燕聆風坐不住了,他沖上前來,抓著林禪的手,焦急的說:“那小瑤怎麼辦?你們想辦法幫幫她啊!”

  看林禪低頭不語,燕聆風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江意,“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你肯定不願意看著她出事,那你想辦法救救她呀!以後,我不會再阻攔你們來往了,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我不會讓她走自己的路。”

  燕聆風聲音中的顫抖,聽得林禪不忍:“她沒什麼大的問題,除了偶爾性格會有些古怪外,別的一切正常,所以你不需擔心。明天,你就帶她回去吧!我的那花,你幫我安頓好,等我忙完了事,我就去取。還有……注意,別去碰花。”

  林禪鎮重的叮囑讓燕聆風想起了一件事:“如果你們是妖,那……石蘿也是嗎?”

  “有時候,無知是最幸福的,你無需知道太多,對你,只有害處,沒有益處。你可以選擇,離我們遠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我必回敬。”

  林禪簡簡單單幾句話,讓燕聆風的表情變了無數次,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我回頭把花帶回研究所,你處理完了就過來取吧!”

  說完沖入房內,也不管會不會驚醒雪凝瑤,抱著她就走出了門外。江不悟盯著雪凝瑤稍有些蒼白的臉,眼神數次閃動,最終還是沉默著看他們離去。

  “跟上他們。”

  林禪突然說出的話,讓江不悟和嚴重二人同時一愣。如果林禪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此舉的用意又是什麼呢?

  時間容不得他們多想,林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了,江不悟和嚴重二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跟了上去。




第六十七章 交鋒

  你發現了什麼?”江不悟問。

  “雪凝身上的妖氣混亂,是因為有人動了手腳。”

  林禪的回答讓江不悟二人一愣,“可是,怎麼會?她並不在我們的恩怨里面。”

  “不等于沒有人把她牽涉進來。”

  嚴重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二人說話,也不接接話,只是全神關注著對面房子。

  他們一行人緊跟在燕聆風身後,來到這所老房子附近。房子是舊式私房,三層結構,前後有花園,看起來相當古樸。

  林禪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房子正對面的一家商鋪里。大手筆的江不悟拋出了一張金卡,然後租下了這間商鋪。他們盯著燕聆風他們也已經有半天時間了,雪凝瑤似是一直在床上暈睡,燕聆風則一直坐在沙發前面對著電視發呆。

  心情頓時無比郁悶的江不悟將手里的空飲料瓶甩向了牆壁,瓶子撞擊牆壁的聲音引來了林禪的冷眼。

  “別吵,快看,有動靜了,那人是誰?”嚴重一直站在窗邊。此時指著樓下叫道。

  林禪隨著嚴重所指看過去,發現在燕家門前的馬路邊,一個黑衣長發地女子。正仰頭望著他們,一臉笑意。.更新最快.

  見林禪他們看到了自己。女子朝他們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然後挑釁般的看著林禪等人。

  “炎猴……”林禪吐出了她地名字。

  “你跟我來。”江不悟一肚子窩火,抓著嚴重的手,就朝外沖去。林禪本想阻止,叫他不要沖動。回頭遲了點,只看到搖晃著地門,在那里昭顯江不悟郁悶的心情。

  由著他們去吧!或許,探探路也好。林禪繼續注視著樓下的炎猴,卻發現只是轉頭間,她居然就消失不見了。而江不悟和嚴重二人,也沒見出現在門

  林禪心里一驚,這幾個人會去哪里呢?沒有時間給他細想,因為林禪清楚的在雪凝瑤的窗口。看到一個瘦長地人影。這個人影林禪非常熟悉,正是黑魔的手下----隱龍。

  來不及多想,林禪邊脫衣服。邊拎開了屋里的水龍。急速水化,然後找准燕家的位置。林禪隨著水流潛了過去。

  在水管里流動著。林禪關注著房內的聲音。靜……,特別的靜……。就連燕聆風進屋後打開的電視機的聲音,也都消失不見。

  悄悄停留在雪凝瑤房內的洗手間內。林禪放出了自己地妖靈,探查著房間。林禪從受傷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機能有了一些增進。這些增進不單包括了身體的離奇康複,還有一些能力地使用上。

  從馬桶里悄然將身體滑了出來,林禪保持著水態,沒有恢複人形。

  房間只有雪凝瑤均勻的呼吸聲,這讓林禪開始懷疑,難道說自己先開始看到地,只是一種錯覺?

  再次回到水中,林禪游向了一樓,他想去看看燕聆風。

  才從水喉里流出來,林禪便感覺到了一陣陰冷。將身體物化,一抬頭,便看到隱龍站在面前,冷冷地看著他退?還是進?思慮只是一瞬間。

  “出來吧!”不等林禪想清楚,隱龍便已出手,手中一支金色長鞭向閃電一般朝著林禪纏了過去。

  林禪已經來不及退,如果退得不及時,讓長鞭傷到的話,得不償失。雙手急速現出形來,將隱龍地金鞭抓在了手中,林禪用力握著,同時整個人從水體里鑽了出來。“這個樣子,可不太好看哦!”隱龍上下打量著林禪的體笑道。

  手中握著長鞭,臉上神色不改,林禪的目光在房內兜了一圈之後,落在了隱龍臉上:今天好像大家都很閑呢?”

  並不等隱龍回答,林禪的身形就開始動起來,身子急速後仰,但是腿去朝著伸去,正好對著隱龍的要害之處。隱龍想讓,但是手中的長鞭被林禪牽住,影響了行動。不得已之下,只能依法炮制,也同樣出腿,和林禪對劈過去。

  二人在空中交彙,一個回合之後,俱翻身而回。長鞭仍是分頭而握,不同的是,林禪神情輕松,而隱龍卻若有所思。

  隱龍抖動著手中的長鞭,長鞭便像蛇一樣朝著林禪游去。在蛇形堪堪游到林禪手前之時,林禪放手了。

  長鞭趁勢像蛇一樣抬頭,對准林禪的雙眼襲去,不過中途卻為林禪所阻。只見林禪一偏對,單手順勢而出,在長鞭上輕輕一點。蛇頭便為要禪所挾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隱龍的心中一緊,幾日沒見,林禪的能力似乎增長了很多。剛剛林禪的一點,看似輕松,隨意,只有隱龍自己知道,他不單改變了自己對長鞭的力控,還借力使力,將蛇頭對准了自己。

  剛蛇頭吊轉過頭來對著自己,隱龍雙手急揮,催動鞭力,帶動著蛇頭再度朝林禪飛去。今天,一定得分出個勝負來。

  林禪和隱龍二人在房間里你來我往,不少東西都被他們打翻在地,發出一陣雜亂的聲響,但是奇怪的是燕聆風明明在外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禪在心里暗自擔心起來,難道說這個傻瓜蛋被他們害了麼?借著和隱龍移形換位之機,林禪蹭到了門口,順手拿起一塊毛巾,向身後朝著他纏斗過來長蛇纏去。

  毛巾和長鞭在空中交會在一起,相互糾纏著,拉扯著。只不過毛巾的質地怎麼也比不上隱龍的獨門武器,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毛巾便被長鞭絞成了碎片。

  不過林禪需要的,也就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在毛巾和長鞭相交的刹那,林禪的手在毛巾底下水化,一支細長的冰凌出現在林禪掌心之中。就在隱龍絞殺毛巾之時,林禪手中的冰凌也出手了。

  只看得精光一閃,隱龍的脖子之上,就多了一個小小的黑洞,黑洞里面,還不斷的滲出黑色的,帶著腥臭的液體。

  “你……”隱龍張了張嘴,隨著他的動作,黑洞處黑色液體更是大量湧現“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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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路轉

   “這叫兵不厭詐。”林禪淡淡的開口,拉過浴室里面的大浴巾圍在腰上,依在門口看著隱龍。隱龍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勢:“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放倒我了嗎?”。語畢,隱龍雙手握拳,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見得隱龍的身體開始變胖膨脹,他的手,他的臉都變得圓鼓鼓。

  脖子上的小黑洞,也因為身體的膨脹,開始縮小,黑色的液體,也停止了湧現。

  不錯,還有點門道,比那只楠雞強多了。雖是對手,林禪的眼中,還是添上了一些贊許。

  雙手開始液化,形成的水體朝著伸入著,最後形成二支冰凌。林禪不容隱龍緩轉,再度出招。

  林禪去勢雖急,但是隱龍的閃避也是快如閃電。看他膨脹之後的身體,傻傻笨笨,行動卻一點不失敏捷。

  二支冰凌在空中揮舞著,帶來一絲絲陰冷之氣,隱龍的身體在房內躲閃著林禪的進攻,但也不忘隨時對林禪進行奇襲。

  在你來我往之間,林禪注意到隱龍脖子上的黑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晶白色的亮點。隨著亮點的變大,明顯,隱龍地身形也開始由膨脹轉為縮小。

  逼仄?林禪腦中閃過一個詞,隨著那個詞閃動的。還有眼前一抹晶白亮色。當隱龍恢複到正常體形之時,他脖子處的亮白被逼出,朝著林禪直射過去。

  伸手一揮。..林禪讓那抹晶白射入了自己身體。那本是他妖靈地結晶,現在被隱龍以這種方式還回來給他。還是給林禪的身體帶來了一些沖擊力。甩了甩手,消化掉強力吸收妖靈結晶帶來地痛感,林禪再度和隱龍對恃。“沒想到,同為一體,你比楠雞居然強這麼多。”林禪開始拖時間。以便他找出隱龍的弱點,然後一擊而破。

  “楠雞不差,不過是過不了美人關而已。”隱龍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馬上又歸複到了平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哦……”林禪向前走了一步,“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們十二生肖,同為黑魔之仆使,可是為什麼就你們幾個出來呢?是你們最重要?還是最不重要?”

  這次和隱龍的纏斗。讓林禪更深切地體會到,他的身體,比以前更強了。這種改變因何而來。林禪不知。只不過他知道,這一切肯定和一個人有關---石蘿。

  因為身體的改變。林禪嘗到了力量帶給他的甜頭。以前的時候。林禪雖也不弱,但是因為心中沒有想保護的對像。力量對他而言,似乎什麼也不是。

  現在……

  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有人期盼,有人等待,還有人憤恨,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為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下了決心的林禪,雙眼閃閃發亮,看得隱龍的後背,隱隱生起了一股寒氣。這個敵人,好像是初露鋒芒了。

  “這些,好像也不關你地事吧!”隱龍注視著林禪,卻用視線的余光掃尋著退路。黑魔交待他的事,還只完成了一小半,不能讓林禪壞了主人地大事。

  “呵呵!溝通一下而已。你也可以當是一個朋友間的閑聊啊!”林禪突然感覺自己地話有些多了,想來是被江不悟傳染地。

  “朋友?”隱龍輕笑起來,視線越過林禪的肩膀落在了他地身後,一臉恭敬的跪拜下去,口中大呼,“屬下隱龍,參見主人。”

  黑魔?林禪心中大驚,連忙轉身看去。什麼時候黑魔來到這里,自己卻還一無所知?

  但是身後空蕩蕩的房子,讓林禪回過神來,他上當了。待他再回頭之時,隱龍的身影已經無影無形的消失在他眼前。

  就這麼走了嗎?林禪站在原地沒有地,而是閉上眼,將身體內部的妖靈呈團狀的發散出去,用這種方法去探查隱龍的身形。

  找不到燕聆風的痕跡,他好像也隨著隱龍憑空消失了。繼續擴散體內的妖靈,林禪在整間房內,只感受到妖力微弱,並且混亂的雪凝瑤。

  收回靈力,林禪隨手找了兩件燕聆風的衣服穿上,就朝樓上走去。在先頭和雪凝瑤頭部相抵之時,林禪就感覺到這次雪凝瑤體內的妖力,纏結混亂,和最開始大為不同。這不是一個妖靈寄體的正常反應,只能是人為催動了她體內的妖靈,讓它們開始相互殘殺,引起雪凝瑤的異常。

  只是理由呢?雪凝瑤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人類。體內的妖靈,也無法帶來破壞力。那麼有什麼理由把她牽涉進了這場戰爭?

  難道說是因為掬月?但是掬月的妖靈如此之弱,只怕連妖靈自己都不知道掬月是誰,又怎麼會被別人知道?

  林禪還沒想通這些問題,雪凝瑤的房門便已出現在他的面前。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林禪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把門扭開。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遲一步,不如早一步。只是讓林禪沒想到的是,雪凝瑤正坐在床上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

  “你……”這樣的情形,讓林禪異常尷尬,他只能擺出一幅關心的樣子問,“你沒事吧!”

  “沒事。”雪凝瑤的聲音里有一絲無助,聽得林禪有些不忍,自己好像太唐突了一點。

  “聽聆風說你不舒服,我過來看看。他呢?你知道去哪了嗎?我上來的時候,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林禪小心翼翼的套著雪凝瑤的話。

  “我不知道。”雪凝瑤搖著頭,眼神卻在房間里四下亂瞅著,讓林禪的心里升起了幾分警惕。

  “身體感覺怎麼樣?”林禪狀似無意的走上前去,實際上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准備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

  雪凝瑤盯著林禪走近,也是一臉緊張。林禪留心觀察,還可看到她的雙肩有些微的發抖。終于近到她身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林禪的神經卻繃得更緊了,沒有事發生,就等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瞧瞧。”林禪給雪凝瑤一個安慰式的微笑,將手伸向她的額頭。也就在此時,金色鞭影再度出現,從雪凝瑤的身後,閃電一般朝著林禪刺來。


第六十九章 附身

  林禪的腰向後平直的折了下去,避過了金色鞭影。只聽得砰的一聲,牆邊桌子上的一只花瓶掉了下來,碎了一地。剛剛沒有擊中林禪的鞭影,正好掃中了花瓶。

  林禪避開之後,雙手急速向雪凝瑤身後探去,冰化的雙手形成二道冰刃朝著她身後的某個部位刺了過去。

  隱龍偷襲未中,身形也從雪凝瑤身後顯了出來。面對林禪的進攻,隱龍急則生變,抓住身前的雪凝瑤往前一塞,正好擋在住了林禪刺出的冰刃。林禪不想傷了雪凝瑤,只得變招,收回冰刃。

  隱龍並未放棄對林禪的追擊,他拉著雪凝瑤的身體朝著林禪扔了過去,同時金色鞭影,像一條蜇伏的蛇,從雪凝瑤的腋下鑽了出來。

  怎麼?林禪見此情形,頓時一呆。如果救了雪凝瑤,自是躲不過隱龍的攻擊,但是不救雪凝瑤……

  咬了咬牙,林禪的身子平地飄了起來,身體的下半部分朝著一側偏了過去,而上半身則迎向雪凝瑤,並把她抱在了懷中。

  金色蛇頭順利的擊中了林禪的身體,不過不是隱龍預期的胸口,反而是腰側。林禪抱著雪凝瑤的身體,就是一轉身,將雪凝瑤朝一旁甩了出去,同時雙手急出。二枚精光閃向隱龍方向,不過卻撲了個空,最終沒入牆壁。

  林禪眼中一花,只覺得滿眼盡是金色鞭影,而隱龍卻不見蹤跡。..眼角的余光瞟向雪凝瑤。見她好好的站在牆邊,一臉驚懼的看著他,這才放下心來。

  “快走……”

  站在房間中央。林禪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同時不忘向雪凝瑤示警。沒想到隱龍居然會想到把妖氣隱匿在雪凝瑤的身邊,如果自己不是因為雪凝瑤地神情而警覺,今天只怕會栽在隱龍手里。

  雪凝瑤聽到林禪的話,立馬朝著門口奔去。不行……林禪腦中突然示警。雪凝瑤在自己和視線底下,還可以保證她的安全。如果隱龍不同自己正面為敵,而挾持她呢?自己還能怎麼做?想到這里,林禪驚出了一身冷汗,只不過雪凝瑤已經奔出了房間,只聽得她急促地腳步聲在樓道里回響。

  林禪急忙跟了上去,喊道:“等下……”

  聽到林禪的聲音,雪凝瑤並沒有停下,連頭都沒有回,只是以更快。更慌張地步子朝著樓下奔去,同時口中大喊:“救命啊!”寂靜的長夜里,雪凝瑤的聲音穿透了夜空。直達長街之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禪心中大急。嚴重和江不悟二人追炎猴去了。燕聆風不知所蹤,自己一個人對付隱龍雖不算太吃力。但是加上一個雪凝瑤,就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了。

  身體貼在了牆壁之上,林禪液化,順著牆壁朝著雪凝瑤滑了過去。雪凝瑤並未回頭,只顧朝前狂奔,對林禪變化一無所知。只是順著樓梯朝下跑著。

  就在她跑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林禪終于也追了上來。整個液化的身體,撲向雪凝瑤,附著在了她地身上。透明的液體順著雪凝瑤的身體流轉,散發出盈盈波光,還不時的有了幾個亮點在波光上閃現出來,立馬又消失不見。

  隱龍還是沒有現身,雪凝瑤的表情卻開始產生轉變。最開始掙紮了一下,然後安然的閉上眼,狀似隱入沉睡之中。只不過突然之間,雪凝瑤的眼睛猛的睜開,雙眼窘窘有神的四下觀望著。此時地雪凝瑤,已不再是雪凝瑤,而是被林禪保護在體內,並操控著身體的雪凝瑤。

  房間內的溫度莫名地降了幾度,就連屋子里一玻璃,鏡面上都蒙上了一層水氣。溫度越來越低,雪凝瑤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煞白,只有一雙眼,閃著凌厲地精光,四下打量著。

  開始是一步,然後是二步,雪凝瑤慢慢地朝著樓下移動,走路的姿勢看起來雖有幾分怪異,但是速度卻驚人地快起來。三步之後,就只看得她泛著白光的身影在房間里晃動著。

  地面已經結上了一層冰霜,在雪凝瑤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隨著腳印的增多,雪凝瑤的身形已經看不清楚,只看得一個白色的人影從屋子這頭飄到那頭。屋外的路人無意看上一眼,還以為是見了鬼。

  隱龍一直沒見現身,附著在雪凝瑤身上的林禪,卻在心里叫著苦,移動的速度也慢了起來。

  附著在雪凝瑤身上,是為的盡最大能力保護她。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也是別無選擇,如果讓隱龍搶了先機,受制的只能是他們。但是雪凝瑤卻並非一般的常人,她體內的妖靈齊齊抵制著林禪的控制。林禪無法,只能以高速的移動,來轉移妖靈的注意力,對抗來自雪凝瑤身體里的抗力。

  只是這樣的方式,維持不了多久。當林禪再也無法控制雪凝瑤,液化的身體開始從雪凝瑤身上脫落的時候,隱龍現身了。

  他從天花板上滑了下來,身體周圍一圈金色光影。他的頭部,有一尖尖的金蛇頭,正對著林禪從雪凝瑤身上脫離的液化水體。

  眼見著隱龍的金蛇頭就要咬中林禪的液化身體,變化徒生。原本身形還在歪歪倒倒的雪凝瑤,卻不知怎麼的抬起了雙手,指尖伸張著朝隱龍的頭部劃了過去。

  隱龍並未將雪凝瑤放在眼里,但是隨著他身體朝下墜得越近,雪凝瑤伸張著的十指,對著他頭部的要害也就越近。而且隱龍在空中也換了幾次身形,都未對避開雪凝瑤十指對他要害處的掌控。

  照此情形下去,隱龍擊中林禪的時候,也就是雪凝瑤擊中他自己的時候。隱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賭一把,賭雪凝瑤此舉只是無意,並無心傷害自己。但是,若她是有意的呢?拿自己命去換林禪的命,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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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獲生

  電光火石之間,隱龍還是動搖了,他不敢拿自己去冒險,只得在最後的關頭變招。金色長蛇放棄了對林禪的圍堵,朝地面擊去,一個反彈,隱龍的身子便脫離了雪凝瑤雙手所控的范圍。像剝落了一層皮,林禪液化的身體從雪凝瑤身上褪了下去,堆積在她腳下。輕輕一邁腳,雪凝瑤從林禪的包圍之中走了出去,抬頭看著背伏在天花板上的隱龍,似笑而非笑。

  林禪被雪凝瑤反彈出她的身體,也站了起來,和雪凝瑤一起面對著隱龍。雪凝瑤站在林禪身前,身上的妖氣強烈的朝著四周發散。那些妖氣,比林禪遇上她的任何一次都強烈,而且林禪無法得知,這次的妖氣,到底是屬于她身體里的哪一只。

  身子輕輕一扭,雪凝瑤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抬起手,將掌心對著天花板上的隱龍。只聽得她口中輕輕咦了一聲,然後就是慘龍的一聲慘叫,他的身子直接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林禪往前滑了一步,又往側偏離了一步。他一直擔心雪凝瑤的安危,此時才發現,可能需要擔心的那個人是自己。雪凝瑤不但不欠缺自保能力,甚至還有能力擊中隱龍。

  林禪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起自己,這都操的些什麼心啊!他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雪凝瑤到底是敵,是友,只能繼續觀望。

  隱龍平趴在地上,先是手腳抽動了一下。然後安靜不動。雪凝瑤沒有行動,林禪也沒有行動。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林禪以為隱龍被雪凝瑤擊暈的時候。無法動彈的時候,隱龍動了。

  他並不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而是整個人趴在地上,然後以爬行地姿勢,朝著雪凝瑤和林禪沖了過來。林禪急忙朝後退了幾步,他想看看雪凝瑤的反應。

  雪凝瑤呆呆的站在那里,對沖過來地隱龍。貌似毫無知覺。

  她……?

  林禪突然的開始猶豫起來,她真地能保護自己麼?如果不能,自己要不要幫她?先看看再說,她體內的妖靈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她受傷。隱龍的壓迫說不定還可以讓自己對她的症狀更了解一些。

  眼看著隱龍的雙手已經貼近了雪凝瑤地雙腳,只要他再向前步,雪凝瑤就會落入他的掌控之中。林禪不敢冒險,寒光再度在手中成形,不過這次並非二把。..而是十來支細小如刺的晶亮冰針,朝著隱龍的身體飛去。

  隱龍的行動雖快。林禪手中的冰針更快。與此同時,雪凝瑤也有了行動。身子騰的在原地開始旋轉,速度快得林禪都看不清她的身影。

  旋轉帶來的氣流也極為強烈。林禪地冰針,在靠近隱龍之時。便被那種氣流稍帶偏了方向。不過大體上的位置還是沒有改變。

  隱龍的行動再次被打斷,也不知道是他故意。還是被雪凝瑤帶動著,他地身體也開始加入到了雪凝瑤的旋轉之中。

  雪凝瑤地白衣,和隱龍地黑衣交織在一起,看得林禪眼花繚亂,到最後,都無法肯定自己發出的冰針,到底有沒有擊中隱龍。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是阻止他們旋轉?還是想法辦將他們分開?

  樓上地房間里好像傳來一聲輕響,打斷了林禪的思路,待他凝神細聽時,又發現並無異樣。再度將眼神傾注到他們二人身上之時,林禪發現了異樣。

  隱龍的身體在旋轉之時,是以雪凝瑤的身體為中心點,而且雪凝瑤往哪邊偏移,隱龍的身體也會帶動著往哪邊偏移。從根本上來說,隱龍已經為雪凝瑤所制,失去了自主權利。

  她……

  林禪不由得又驚又歎……難道說,經過他們這些妖靈的誘導,還有影響,雪凝瑤體內的妖靈開始壯大,並吞食掉她本身的意識了嗎?

  林禪思慮之時,場中的變化繼續。雪凝瑤的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雙臂朝外平伸展開。隱龍的身子像牽線木偶一般,軟軟的吊在雪凝瑤的面前。隨著雪凝瑤的動作,隱龍也跟著展開雙臂。只不過這二人,一人的動作輕靈,柔美,而另一個人的動作,側僵化,生硬。

  雙臂平肩,然後朝上,直舉過頭頂,在頭頂處手心相抵。林禪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他們二人的動作,不明白雪凝瑤到底想做什麼。

  相合的雙手,開始移到身前,劃出一條弧線,同時雙腿身子在指尖為圓心,朝後退去。隱龍同樣依法炮制,直到他們二人的身體在空中擺成一條直線,雙手指尖相抵。

  妖氣呈暴發狀的從隱龍的身體里暴了出來,像一個濃密的妖氣球,把隱龍包裹在里面。然後順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朝著雪凝瑤那邊流通過去。

  吸靈?林禪呆了。難道說,除了石蘿,還會有別人也會這招?他上前一步,想阻止這一切,只邁了半步就停了下來。他憑什麼阻止?以什麼理由阻止?

  雪凝瑤的頭發,朝著四周圍開始發散,像一團黑油油的水草,她的臉就淹沒在那一堆水草之中。

  光潔細嫩的手臂對著隱龍,上面細小的汗毛,也是一根根豎了起來。二人指尖相抵之處,像低氣壓的中心點,暴發出一朵朵細小的閃光。

  然後那些閃光齊齊朝著雪凝瑤的手臂撲了過去,纏在了她的手臂之上,閃閃發亮。隨著隱龍身上的妖氣越積越濃,指尖的亮光也多了起來,不斷地朝著雪凝瑤的手臂撲閃過去。

  在林禪眼里。只看得一片光球閃暴在雪凝瑤和隱龍之間,然後就是一片光帶,延著雪凝瑤的手臂。爬入她地身體。

  妖氣,暴漲。和暴縮,不過是一會的功夫。然而待到一切都落幕地時候,場內已是二重天。隱龍的身體軟趴趴的癱倒在地上,雪凝瑤則是一臉神清氣爽,笑盈盈的看著一旁的林禪。二人一時無話。

  見雪凝瑤似是無意傷害自己,林禪朝著隱龍靠近,想看看他地情形。剛走近雪凝瑤,一直站著沒動的雪凝瑤就動了一下手臂。

  林禪飛快的後退,一臉防備的看著雪凝瑤,卻見雪凝瑤伸出手,撩了一下額頭的發絲,攏在耳後,然後看著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原來,她只不過是攏頭發而已,卻害得林禪如臨大敵。

  “你是誰?”林禪現在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啊!”雪凝瑤把撩起一縷頭發。在指尖把玩著,“我想我的名字叫雪凝瑤。我有個哥哥叫燕聆風。我想你們是認得的啊!還有……你是林禪,你家表妹阿蘿呢?怎麼沒看到她跟著你啊?”

  雪凝瑤像倒豆子樣的一串話砸過來。讓林禪都有些接應不暇了。從話里看,她是雪凝瑤沒錯,可是……

  再從頭到腳把雪凝瑤打量了一番,林禪想找出她地不妥之處。

  雪凝瑤倒是大大方方,一臉笑咪咪的任林禪打量著,嘴里還打著趣,“看久一點哦,要不然,等阿蘿妹妹在時,你再這樣看,就會有麻煩的呢。”

  林禪臉上一訕,雪凝瑤這個人,讓他怎麼也看不懂,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但是細細一研究,又全無頭緒,只能暫時由著她去了。

  再度靠近雪凝瑤,林禪停在隱龍身邊,蹲下身子查看他地情況。他的指尖才剛剛觸及他地身體,隱龍地整個身子就開始轉變成灰色,然後崩塌成一團灰燼散落在了地面。

  看著林禪目瞪口呆的樣子,雪凝瑤大笑起來:“好玩不?”

  拍了拍手上地灰,林禪站起來淡淡的說:“不好玩。”

  “可是我覺得好玩啊!”雪凝瑤蹲下身子,用指尖粘了一點隱龍的體灰,在指間磨蹭著,“我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這樣好過呢。以前時常不舒服,頭痛,健忘。哥哥老是安慰我,說沒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哪里有問題。”

  雪凝瑤用極為認真的眼神看著林禪指了指她的腦袋說:“我腦袋里面住著有人,而且不只一個,嘿嘿!他們經常吵架,而且不許我說話。可是,你別以為我不會對付他們,我只是假裝聽話而已,他們以為他們比我強,狗屁。我只是在等機會而已,他們會的,我慢慢也學會了啊!而且比他們的更好。”

  雪凝瑤的話,讓林禪越聽越心驚,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雪凝瑤一直在研究林禪的表情,看到林禪臉上變色,嘻嘻笑起來,“怎麼樣?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林禪定了定神,冷冷的回答:“滿意,很滿意。”“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心里不是這樣想的呢?”雪凝瑤把林禪按坐在了沙發上,轉身在桌子上給他拿了個杯子倒水,“其實,今天我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有機會把他們關起來。”

  說到這里,雪凝瑤停了一下,像在考慮要怎麼表達才更好。強行把水杯塞到了林禪心中,雪凝瑤才繼續往下說:“不應該說關起來,而應該說,把他們吃掉才對。真是新奇的經曆,不過我喜歡。”

  林禪看著雪凝瑤神采奕奕的眼神,心中五味俱雜。這還是那個純真善良的雪凝瑤麼?還有讓江不悟魂牽夢引的掬月的影子麼?

  樓上再度響起了一聲輕響,引得雪凝瑤神色驟冷。

  “誰……”她尖利的聲音,刺得林禪耳膜輕痛,微一皺眉,再抬頭時,已經失去了雪凝瑤的蹤影。

  林禪正准備起身跟上樓去,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噓……別出聲,跟我來。”



第七十一章 重逢

  「阿蘿……」

  林禪欣喜的回過身去,將身後的女子擁入懷中,「你終於回來啦!」

  「別說話,跟我來。」石蘿拉起林禪的手,二人溜出燕家,一直朝著海邊走去。

  「你怎麼會在那裡?」手裡握著她溫熱的小手,林禪有一種做夢樣的感覺,他沒想到石蘿會以這樣一種優雅法出現在他面前。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林禪回頭朝望向燕家,江不悟還有嚴重他們怎麼辦?

  「別擔心,他們沒事,回頭再去找他們。沒事的。」石蘿溫柔的安撫著林禪。

  沒多大會功夫,石蘿就將林禪帶到了上次他們解救嚴重的那個鐘樓。看到鐘樓時,林禪的心裡為之一動,難道說,上次自己驚疑石蘿來過這裡是真的?還有房間裡的淡藍色花瓣?林禪盯著石蘿,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他有很多的問題都需要她的回答。

  石蘿只是專注的看著鐘樓,然後拉著林禪沿著鐘樓轉了一圈,然後在院牆角落的一個小門上輕輕一推。門開了,石蘿率先閃了進去,林禪無奈,只能緊隨其後。

  「阿蘿……」林禪不想再忍下去,故弄玄虛在他這而言,是一種負累。

  「噓……」石蘿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林禪禁聲。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爬上鐘樓。

  看她的樣子,好像不是來明查,反而是暗訪的。林禪無奈,只能繼續跟上。沒二分鐘。他們的身影就隱匿在鐘樓眾多齒輪陰影裡。抱著石蘿地身子,感覺她溫軟的背靠在自己懷中,林禪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石蘿還是沒有說話。不過林禪大體上已經明白了她地意思。

  從他們藏身之處朝外望去,整個鐘樓內的情形都盡收眼底。如果有什麼人來,他們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

  頭擱在石蘿地肩膀上,林禪忍不住開始搞一些小動作。先是將臉貼近她的耳朵,讓呼吸時的熱氣正好拂在她的耳朵上,然後感覺懷裡石蘿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起來。呼吸也是一滯。

  林禪忍不住輕笑,馬上又強忍下來。石蘿身體的反應,給他帶來一種強烈的成就感。不過這種成就感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從腿上傳來的疼痛打敗。

  不甘於林禪對自己作的這些「騷擾」,石蘿用她尖尖的指甲開始反抗。倒吸了一口氣,林禪忍著痛,把懷中的石蘿摟得更緊。嘴唇更是懲罰性的把石蘿嬌小的耳垂含在口中,不光用唇廝磨著,還用舌尖輕輕地觸探。再加上牙,時重時輕的啃咬。

  林禪的動作,惹得石蘿更加用力。疼痛非但沒有讓林禪放心,反而刺激著他地心跳加快。牙也更用力的啃咬著石蘿地耳垂。

  只不過林禪還是捨不得石蘿疼痛。只咬了一下,就放開了牙。但是還是含著石蘿地耳垂不放開。

  石蘿的手輕了開,軟軟地放在林禪的腿上,林禪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雙手也開始延著他的腿往上爬。

  緊緊的摟著石蘿,林禪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刻,他一定要好好的擁有她。

  情慾,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高漲。最後還是石蘿阻止了二人之間慾火的進一步燃燒。

  「現在別……等回頭……」石蘿努力的平複著呼吸,卻又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看得林禪更是心眼一熱,只想一下把石蘿身上的衣服扒得干乾淨淨。可是,石蘿帶他來這裡,肯定不是為的這事,自己只能忍了。林禪開始後悔,自己原本是想懲罰一下石蘿的,誰知道最後卻害了自己。

  挫敗的把頭擱在石蘿肩上,林禪恨恨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這個小妖精,下次非得好好整治一番不可。

  石蘿掐了林禪一下,制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手指向鐘樓下方,一個長長的,移動著的陰影。示意他,有人來了。

  林禪屏住呼吸,隱匿起身上的妖氣。奇怪的是,當他身上的妖氣淡不可聞的時候,石蘿身上的妖氣,也沒有一點外洩。他們分開的這幾天,石蘿好像改變很大。

  長長的一條隱影,延著鐘樓下面遊行了一周,然後朝著鐘樓上爬來。從動作上來看,像蛇,但是又比蛇大。難道說是蟒?林禪詢問的看著石蘿,只得到她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黑影漸漸朝著林禪他們隱身之處爬來,照此情形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他們。林禪有些緊張,反觀石蘿卻有恃無恐,還拍了拍林禪的手,示意他不用怕。

  就在那條陰影將要貼近他們之時,石蘿飛手做了個動作,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她甩了出去。長長的黑影,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朝著她甩出的東西撲過去。

  林禪好奇的看向石蘿,他們的位置暴露了嗎?是出去?還是轉移。石蘿返轉過身,把林禪按倒在藏身處的陰影裡,飛身而出。

  也不理會朝她扔出物品飛奔而去的黑影,石蘿翩翩從鐘樓之上,躍到了鐘樓下。脆生生的喊道:「怎麼?想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嗎?」

  「誰說我不敢出來的,我倒是看看你這小妮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一個男人好像從原地冒出來一般,突然的出現在石蘿面前。

  林禪按耐住心裡的不解,隱在原處,靜觀其變。

  「花樣呀!不多不多,偶爾為之而已。」石蘿嘻笑著回答,神情輕鬆自在。

  奔出去的長條黑影,或許是逮著了石蘿所扔的東西,但是卻並非自己想要的,顯得異常煩燥的朝著後出來的那個人奔了回去,口中還發出嗚嗚的低鳴。

  「東西呢?」那個男人的聲音裡藏著不耐,陰冷,讓林禪忍不住為石蘿擔心起來。

  「什麼東西?」石蘿倒還是一派輕鬆,「你又沒交東西給我幫你保管著。」

  「是嗎?」那個男人的聲音沉靜了下來,聽不出喜樂,「你搶了我的東西,就不認賬了嗎?」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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