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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緋色]散花天女 作者:紫屋魔戀(已完結)

第四集 第三章 似是而非

  修補了面上易容,加上外衣披在顧若夢身上,兩女在附近小溪中洗俗之後,回到山洞之時明月已然高昇,兩女走進山洞之後,洞壁的火把仍自燒得劈啪作響,也沒暗了一分,盛和的屍體仍在當地,左胸上長劍穩立,火光映照下寒氣逼人,雖非這一劍穩立如山,但也釘得盛和就算還有命也難寸動,說不出的正氣凜凜。

  難得殺人的顧若夢又見到那屍首,加上石床旁邊碎衣四散,沾染了淫液穢濁,看起來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盈繞心頭,才剛洗淨的身子彷彿又回到了原先被他剝光丟在床上,給藥力熬得渾身發軟酥麻約感覺,差點就想拔腳逃出,靠著攀緊了南宮雪仙才能穩住。

  雖說曾經開過殺戒,不像顧若夢這般稚幼畏懼,但想到就是此人玷污自己,讓自己連燕千澤這淫賊身邊都未必待得穩,雖是死不瞑目,從那混雜無比的表情便看得出他死前的百感交集,南宮雪仙心下卻是複雜已極,真想一腳踢下去,偏生這一腳怎麼也動不了。

  她伸手握住劍柄,可明明已恢復了力氣的纖手,卻怎麼也拔下出劍來,手上微微的顫動令長劍也為之動搖,洞中光芒閃爍,連顧若夢也給閃得眼都花了;她揉了揉眼,體貼地握住了南宮雪仙的手,將劍拔了出來。

  「姐……姐姐……喔不,宮兄……這人的屍首怎麼辦?」見盛和一絲不掛,胯下淫物已然軟垂,上頭的淫精卻仍未乾,隱隱透出一絲詭異味道,顧若夢雖扶莊了南宮雪仙,忍住了向外奔逃的衝動,聲旨卻下由發著顫。

  即便明知這人淫心不斷,差點沒毀了自己,又姦污了南宮雪仙,害她到現在還傷著心,此人實是死有餘辜,但見他死都死了,顧若夢卻不由心下不安,下意識地迴避著盛和那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心下不由有點兒慶聿,盛和死前就已看不到東西了,否則讓他這樣狠狠盯視,顧若夢就算避開了眼,卻總覺得他還在怒瞪著自己這殺人者。嬌軀不由自主地發顫,這麼下去恐怕連晚上都睡不著了,「要不……我們乾脆就地先埋了他,再去找師姐們?」

  「不行……」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說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若非顧若夢插了話,靠南宮雪仙自己恐怕還要呆怔個好一會兒,現在卻給她一句話勾回了現實,南宮雪仙搖了搖頭,腳下一踢,把盛和的衣服踢到了他臉上去,正好掩住了那呆然瞪視的眼睛。

  說句實在話,南宮雪仙心中可真想把盛和千刀萬剮,就算知道他已死了,再怎麼對他屍首發作也是徒具故事,但心中那恚怒卻怎麼也忍耐不了。但先不說得讓劉明等人看到此人屍首,還得運回丐幫用以說明趙如身死之事,光身旁有這麼嫩的顧若夢在,就迫得南宮雪仙不能做出什麼出格事來,「先得把他屍首交給劉明劉前輩,說不定還得……還得運回丐幫下葬,畢竟此人生死關乎丐幫幫主身亡大事……」

  「那……那麼……」微微畏縮地看了南宮雪仙一眼,又一眼飄向盛和下體,那污穢的模樣兒令顧若夢一閃眼便轉了頭再不想看,她雖也知道此事頗大,不能不小心謹慎,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是否……是否得幫他洗上一洗?否則……否則這個樣兒給師姐她們看到……豈不糟糕?」

  「呃……這倒是……」聽顧若夢這麼一說,南宮雪仙倒警醒了過來,盛和的屍首可不能就這樣運了出去,便不說丐幫中有多少老江湖,便是旁人那邊,就算朱華沁等人年輕識淺,可劉明久歷江湖,若給他看到盛和這等模樣,哪會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雪仙又恢復了男子裝扮,如果讓劉明誤會了,豈不變成給顧若夢添亂子?

  南宮雪仙啐了一口,抓著盛和的手臂就把他往外拖,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把他扔在水裡沖一衝,沖乾淨了再幫他穿上衣服,等明早帶去給劉前輩他們……至於我們……得先串串供,否則你師姐們問個不休,一漏了餡……可不行……」

  知她想到此事,又不由得悲從中來,顧若夢也不知該說什麼話才是,只能伸手拍拍南宮雪仙的背,示意安撫。

  幸好兩女運氣還不差,一走上落花坪,就看到劉明等人遠遠而來。一見兩人在初起的日光下露了瞼,高典靜和香馨如什麼也不顧了,兩條身影馬上就飛到了顧若夢身邊,將她摟在懷中,香馨如也不管這小師妹還衣衫不整,摟緊了她便問東問西起來,那問題猶如連珠炮一般連個空間也沒有,聽得顧若夢連口都還來不及開,下一個問題又巳鑽進了耳朵;而旁邊的高典靜雖沒開口,卻已迅捷無倫地取下包袱,先找出了替換衣物給小師妹換上,望向自己的表情慾言又止,想問又不敢開口,那表情看的宮先聳了聳肩,拖著盛和的屍首,快步走到了顏君斗與劉明身邊。

  聽著顧若夢在香馨如連著不斷的問題中總算找到了插話處,咯咯的輕笑聲不住傳來,顯是沒受到什麼苦楚,劉明和顏君鬥心下頓松,尤其是劉明,此事純然是丐幫家事,出此不肖已是不幸,若再傷到了旁人,著實令丐幫中人面上無光;不過見宮先表面上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步履間卻是頗見澀滯,看來又不像受了傷,顯然是心裡有事,但他若不說,劉明還真不好開口問,至於顏君斗與宮先夙怨末解,沒有朱華沁在旁轉圜,面對此人他也真是無話可說。

  「朱兄去哪兒了?」兩人不開口,那隱形的壓力反而更教人難當,尤其兩人雖是看著盛和屍體,眼光卻難以掩飾地飛到自己身上,顯是疑問不少,只一時沒得開口;若換了先前宮先自是高興不用開口說話,現在卻是受不住那種壓力,環目四顧無人,竟主動打破了沉默,「先前在下已巡過四周,沒見其他埋伏,想來該沒有盛和的餘黨隱在四周,無須他埋伏起來應對敵人,該當可以出來了,盛和這廝既死,接下來就是護送劉前輩回幫,早日定了丐幫之事,免得夜長夢多。」

  「朱兄弟深怕盛和擄走顧姑娘,將我們誘上落花坪來只是陷阱,其意仍在丐幫,是以帶著盛和的黨徒,日夜兼程先回丐幫去了,畢竟那兒才是重點,」翻來覆去檢查盛和的死因,看出致命一擊是左胸一劍,穿心而亡,不過腦後那一下子也夠重了,就算盛和武功再高,在腦後挨了重重一下,臉上五官溢血的當兒,自顧不上當胸一劍,顯然若非有人配合,這一劍宮先還真致不了他死命,「宮兄弟沒事吧?你昨兒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追了上去,事後可真讓老頭子和顏兄弟嚇了。

  跳,兩位姑娘也擔了一整晚的心,宮兄弟雖是救人心切,無可厚非,未免也衝動了點……」

  「前輩教訓的是,在下鹵莽了。」聽劉明倚老賣老地教訓自己,宮先微微頷首,竟是欣然受教。說來同樣的話若出於顏君斗之口,無論對方有理沒理,宮先是一定要駁的,但劉明終是武林前輩,就不算其他,光看他這把年紀了,這等小事宮先還真不願與他爭執;何況昨日之事後,宮先心中也不免反省,知道自己確實是衝動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必身受污辱。

  不過若非自己的衝動,只怕受辱的就變成了顧若夢。宮先點了點頭,眼兒已望向那邊說個不停的師姐妹們。

  「著個……鹵不鹵莽倒還好說,畢竟是宮兄弟警醒,才不致於造成永難磨滅的遺憾。」嘴上雖還沒問,但聽風聲傳過來遠處三女吱吱喳喳,也聽出了些許情況,劉明心下已經瞭然大半。

  不過見宮先這般聽教,全不似初見時那般桀驚難馴,劉明心中雖喜卻不由有些吃驚,照說青山易改、本性難栘,宮先原先一副初出江湖、年輕藝高者無法避免的高傲出眾模樣,怎會一夜過了便改了性?

  光只是在盛和手上吃了虧,怕是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也聿虧宮兄弟,才能及時救下顧姑娘。只是……只是究竟發生了何事?還請宮兄弟告知,老頭子也好轉述幫中旁人……」

  「這是自然……」該來的終於來了,宮先暗吸了一口氣,抑住了心中難免的波動,將他與顧若夢商量好的話抖了出來,「昨兒盛和將顧姑娘擄定,在下一路追到此處,卻失了蹤跡,幸虧顧姑娘出了聲,才循聲追到了一處隱密山洞,正見盛和在開啟機關,在下趁他不覺間跟了進去,正見他撕裂了顧姑娘衣裳,想對顧姑娘無禮,這才出言暍止,與他在山洞裡打了一場。雖說他慌亂間沒取兵刀,但在下武功不及,本來就要失手,幸好顧姑娘及時抓起洞裡火把,在盛和腦後打了一下,打得他五官都見了血,在下正好加上一劍,才能手誅此獠,說來也是運氣使然……」

  「原來如此。」聽宮先這麼一說,顏君斗總算解了心中的疑惑。他看過兩人出手,照說宮先武功雖不弱,但要正面硬碰硬的擊敗盛和這等老手,該當還力有未逮。更別說傷在腦後那一擊用力雖猛,卻未能一擊斃命,從痕跡上看來似棒似棍。

  原還以為是盛和暗算趙如後,從趙如那邊取得的丐幫打狗棒,卻不知是怎麼打在他腦後的;加上怎麼看這一下都是腕力較弱的女子出手,偏偏宮先所用是劍非棍,他心下本還狐疑,聽宮先這樣解釋,疑竇頓解。

  雖說以眾敵寡,又是前後夾擊,說來是有些不夠光明正大,但既是盛和對顧若夢起了淫心在前,萬惡淫為首,怎麼也算他理虧,自是難怪顧若夢含忿出手,更不用說宮先基於義憤,出手取命毫不保留了。

  「是這樣……」聽宮先說的煞有其事,劉明心下卻不由有疑。他比顏君斗的江湖經驗多了不知多少倍,宮先雖說得頭頭是道,仍是被他看出了疑團來,至少從盛和的屍體上看,他腦後挨了那一記也是流了不少血,該當拖了不少時刻才中劍身亡,絕不似宮先所說挨了腦後一棍後便受了致命之傷;另外一事便是雖未曾寬衣檢查,但從種種跡象來看,盛和死時的表情雖帶著慌怒下安,卻隱含著下少歡悅之處,看來頗有點兒見色起意、正自發洩中的樣兒。

  只是此種事關乎女兒家貞潔,眼見正自走近的顧若夢笑語盈盈,劉明倒真不願深究其實,再這麼追下去,也不知會否追出什麼不好的後果來,與其一板一眼地追究到底,還不如能掩的就掩了,「還請宮兄弟帶路到盛和死時的山洞裡去,他所奪的青木棒乃是前幫主所持,睹物恩人,不能流落於外……」

  「這是在下疏忽了,劉前輩請。」

  折騰了好幾天,等到陪著劉明回到丐幫,把盛和做下的事抖了出來之時,那情況可真是熱鬧到宮先怎麼也不想遇上第二次。身為一幫之主,趙如雖說過於溫吞護短了些,行事作風偏於謹慎保守一路,但丐幫原已是天下幫會之首,連有朝廷為後盾的漕幫,論勢力都遠遠瞠乎其後,趙如的保守作風說來並沒造成什麼影響,反而使得丐幫對外的形象顯得溫和許多,未受恃勢凌人之譏,丐幫內外對他觀感不惡,現在死於一直被他護著的盛和之手,雖說眾人心裡都有些異感,但自作自受這種話還真沒有人掛在嘴上,加亡人證俱在,眾丐又多信服劉明,除了盛和身死的那一段讓宮先給眾丐好生審了一番外,還真沒了他的事,甚至沒有人對盛和腦後受襲之事主持公道。

  不過接下來的事可就是件大麻煩,就算不是大幫會,一幫之主的傳承仍是大事,尤其丐幫的幫會勢力天下第一,幫主屬於何人更是人人注目。也不知是幸是不幸,盛和雖說追殺劉明失敗,連自己的命都送了,對其他人的下手卻是徹徹底底成功,沒有幾天便有消息傳來,丐幫四大長老的其餘三人均遭暗算,為首的范岳是僅餘逃得一命,回到丐幫之人,但淨衣一脈無論人數聲勢都不能與污衣一脈柏提並論,加上劉明這邊又解決了殺害幫主的仇敵盛和,尋回落入盛和手中的丐幫幫土信物打狗棒,威望一時無二,范岳就算身上無傷,這幫主之位也是想都別想。

  本來盛和已死,等到劉明幫主之位確立,解決了盛和的餘黨後,顏君斗等人該當沒有繼續留在丐幫的道理,何況顏君斗雖是少年英俠,終究吃了老父的虧。

  旁人聽到他的名宇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顏君斗日常的行俠仗義風格,而是他那身為虎門三煞之二的父親顏設。

  朱華沁一開始還為他分辯,但怎麼說那壞話都止不了,到最後連他都放棄了,劉明也只能勸顏君斗別放在心上,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旁人會看到顏君斗真正的樣子,而不是只看到他是顏設的兒子,這一天夜裡,宮先與眾人飲宴完後獨自走到了外頭,站在丐幫總舵之外一條小溪旁邊呆呆地發著怔。丐幫雖說由乞丐組成,照說幫中極少飲宴之事,但也只是不為而非不能;加上丐幫幫主新立,劉明雖是污衣一脈,但也向好美食佳餚,對飲宴主事沒什麼意見,眾丐自也樂得有機會便慶祝一番,這段日子裡頭因著宮先是擊殺盛和的主角,丐幫中人沒一個喜歡這污名在外的傢伙,因此宮先從來沒得閒過,即便控制得宜,也是酒不醉而飯飽,日日皆是如此。

  不過宮先總在開席之前就先說明白,他酒量不宏,一旦有了醉意就只能先逃席了,是以眾丐雖是慇勤勸食,敬酒之事倒不怎麼常做;即便如此,每當飲宴告一段落,宮先走到此處吹著涼風醒酒之時,也都有幾分酒意,步履都有點兒顛顛倒倒;幸好此處猶在丐幫人手環衛之下,加上知道他是為幫中誅除盛和這惡霸的大英雄,守衛的群丐極少上來打擾,等到宮先醒過酒後,自會有人引導他回到客房。宮先的酒品也不差,倒是從沒出過什麼事。

  眼見溪畔群螢飛舞,溪面螢光點點,煞是漂亮,宮先賞玩之間,面上卻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直到顧若夢來到身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時,宮先才似如夢初醒,轉了過來。「顧姑娘還沒睡?」

  「睡不著,出來走走,」苦惱地搔了搔腮邊,顧若夢輕歎了一口氣,宮先吐息間雖透著些酒意,但女子體氣芬芳,加上宮先於此頗有節制,他口裡吐出的酒意,倒不似男子身上那樣逼人,「姐姐你……還好吧?」

  「還……還好……」眼睛向四週一張,聿好沒什麼人在近處,只要兩人聲音不大,該當不用擔心給旁人聽去,南宮雪仙這才放下心來,微帶瞋怪地瞪了顧若夢。眼,只是心卜滿溢著的卻非怒氣,而是一縷接著一縷也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心思。

  顧若夢這句「姐姐」似是將她從宮先的身份中喚醒,偏偏也喚醒了她一直壓抑著的被盛和侵犯的記憶,「別就這麼叫出來,小若夢……若給旁人聽了去,就算不得秘密了。丐幫裡頭臥虎藏龍,這票人哥哥都是老工胡,眼睛可尖得很,姐姐這幾日可小心了,一不小心露了餡,可就再瞞不住了。這件事……你沒讓你的師姐們知道吧?」

  「沒有……」嘴上這麼說,顧若夢心下卻不由有些擔心,南宮雪仙的身份她雖也努力瞞著,可瞞著之後反而生出了其他的問題。當日落花坪上,再無衣裳可供遮身的顧若夢只能披著宮先的外衣,高典靜和香馨如雖是及時幫她換了衣物,沒露出什麼春光,可事後看著宮先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只宮先似是不知,也不知是裝聾作啞還是真無所覺。

  顧若夢原還沒發現異樣,可愈到後面愈覺師姐們奇怪,也還好丐幫之中少有女客,三女同住一房,同床之下話倒談得開,昨夜總算被顧若夢探出原由,卻是個顧若夢怎麼也沒辦法相信的原因。

  依偎在床上,原先有什麼隔閡,這般親近依偎下也不會放在心上,何況三女原就有十年同門之誼。香醫如較晚入門不說,高典靜可是一路看著顧若夢長大的,這樣在床上扭動嬉玩早是常事。

  「大師姐……」

  「怎麼了,小夢兒?有什麼心事要跟典靜說嗎?」

  「是……是宮兄的事……」聽高典靜這麼說,顧若夢總算開了口。這幾日老住丐幫中被請來請去,沒一天回到客房時不是累得倒下便睡,總算今兒個是范岳的徒兒相請,雖是客氣卻帶點距離,倒還保得清醒回來,若換了前幾日,見到高、香兩位師姐回來便睡,顧若夢便心裡有問題……時也不忍開口,「從落花坪回來之後,若夢看師姐倒不只對他不怎麼說話,連……連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到底足怎麼了?當時……當時他為了救我,可和那惡人鬥得真兇,若不是……若不是宮兄的犧牲,若夢也不知會遭到什麼對待,為什麼師姐們還……還一副看他不喜歡的樣子?若夢不懂……」

  「這個啊……」聽顧若夢這麼問,高典靜和香馨如對望一眼,兩女都有些欲言又止,但高典靜身為師姐,這方面的事總不能推給師妹,囁嚅了一會還是開了口,「就是為了那件事……宮兄是男兒身,小夢兒你卻是……卻是女子,雖說他為了你激戰盛和,典靜和馨如頗為感激,可他終究……終究是把小夢兒你都看……看光了……雖是保住了小夢兒貞潔,可這樣……這樣也不太好……加上他後面又和你走得親近,典靜原以為他也有求凰之意,可這幾天看來,他似乎根本沒在想這回事……」

  「是啊!是啊……」聽高典靜打了頭陣,香馨如總算也開了口,「雖然說他護住了若夢你貞潔未失,可難免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我本來想他也不是個呆頭鵝,至少該知道要怎麼負責任,可現在卻好,他跟若夢你愈來愈走得親近,好像真把若夢當成了自己人,卻一句也不提求親之意,簡直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看得我心中好生火……若不是師姐勸我,早晚要和他攤牌;再怎麼想佔女兒家便宜,也不是這麼佔的!這過分的傢伙……偏生這種事又不好張揚,真氣死我了。」

  沒想到高、香二女想的竟是這麼回事,顧若夢一時間目瞪口呆,臉兒脹得通紅,真不知如何回應才是。她這才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做法不太妙,幾乎全忘了宮先表面上是男子,和他在一起時總像和師姐一般親密,卻沒想到會落在有心人眼裡:照說這種事宮先該當會感覺得出來,可這幾天他也不知心下想著什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像是什麼都沒放在心上。

  兩人都沒注意到這回事,卻是毫不顧忌地黏在一起,也怪不得旁人會心下亂想,偏偏明知兩個師姐想錯了,可顧若夢又不能反駁,她總不能把宮先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吧?「我和宮兄……不是那樣的……」

  「也不是你我想怎樣就怎樣,」似全沒聽到顧若夢在說話,高典靜和香馨如就這樣討論了起來,留下顧若夢一個人在旁憋了個大紅臉,想幫宮先說話卻是力有未逮,何況師姐們在這方面似乎根本沒想過自己的意見,「那位宮兄也不知是否已有了妻室,他年少英俊,雖是冷淡了些,可看來頗像個風流人物,若小夢兒真嫁了過去,也不知……也不知會有什麼待遇。何況……何況他的家世如何你我全然不知,說不定他之所以毫不提此事,就是為了家裡的事而有所顧忌……」

  「可是……這可關係若夢的終身呢!」微微紅了臉,香馨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都有些發顫,「雖說若夢守宮猶在,貞潔無損,可終究是……終究是出了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那盛和已死得透了,自是不管身後聲名如何,若夢可還要過日子啊!流言町畏,這幾日裡丐幫中人表面不說,下頭已經有些流言蜚語在流傳,偏偏劉明也不想個方法制止他們。師姐,我也知道這種事難以禁絕啦……可是……可是那宮先明知如此,卻連一句話都不說,也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說不定……說不定這人也是個負心薄倖之輩,師姐你我接下來或許還要跟他同路,可得要小心些……」

  「不要隨便亂說。」聽香聲如這般胡猜,高典靜知若不及時打斷她,也不知香馨如會想到哪兒去,至少自己心裡已有點兒妄想胡猜起來了,「那宮先若真是負心薄倖之輩,就不會不顧生死,以救人為先,當日若非是他,只怕你我到落花坪之時,小夢兒已受到了久遠無法抹滅的傷害,這事還得多謝宮先反應及時,只是……只是他既然看到了小夢兒……的樣子,卻連一句話都不說,未免有些過分,說不定……說不定我們找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兒,那宮先這幾日確實有些奇怪,」總算聽高典靜做下了結論,香馨如心下一寬,心思卻不由想到了其他地方去,「當日初見時,看他一聽到顏君斗之名,氣得像要把他吃下去的樣子,我本還以為他就算和我們同行也待不了多少時候。沒想到護了劉前輩……呃,是劉幫主回來之後,卻好像什麼也不管的待在這兒,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模樣,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會不會是為了若夢的婚事,他不想讓我們有機會開口,所以才整日挨在這兒,打算等我們先行告辭之後再離開,好避開我們?這人果然負心,我們可得好生盯著他,免得他佔了便宜就跑了……」

  「我……我才不嫁他呢!」

  聽顧若夢聲音拉高,兩女總算注意到顧若夢還在一旁,小瞼兒脹得紅紅的,氣得連淚水都快流出來了,高典靜連忙把這小師妹摟入懷中安撫一番,偏偏兩女你一言我一句,顧若夢無論如何也插不進話去,也只能不了了之,聽到兩個師姐這麼想,顧若夢一時之間可真是呆了,說來在洞中被南宮雪仙舐得連陰精部洩出來,淫藥效力散掉大半之時,她心下想的也是這般事兒,只沒像師姐想的那麼遠,可後來知南宮雪仙同為女兒身,她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了,更別說後來南宮雪仙被侵犯後的嬌弱樣兒,讓顧若夢竟有種想照顧她的心。

  兩人之間頗見親暱,全沒想到男女之防上去,卻沒想到……師姐竟把念頭轉到那上頭去了,顧若夢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偏偏這關乎南宮雪仙千叮萬囑的祕密,雖知若是洩了祕,這問題就再也不是問題,可顧若夢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只能聽著兩位師姐自顧自地討論深刻,甚至開始在觀察起宮先是否負心薄倖之人,讓顧若夢便想幫她辯解都難啟齒。

  不過兩女的觀察卻也歪打正著地勾起了顧若夢的思緒,即便連相識不久的兩個師姐都看出了落花坪事後宮先的異樣,更別說是和她有那麼「親密」接觸的顧若夢了。

  只是高香二女不知宮先底細,只是糊里糊塗亂猜,顧若夢卻知南宮雪仙之所以失魂落魄,從原先極有主見變成後來頗有點隨波逐流的樣兒,十有八九與當日失身給盛和有關,只是這事卻不可宣之於口,就連想要安慰都得小心措詞,顧若夢甚至不能找旁人幫忙勸說,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姐姐……」

  「嗯?」聽顧若夢出聲喚自己,南宮雪仙卻沒怎麼理她,只看著溪上的流螢發呆。這幾日的自己總是這樣,無論什麼都提不起勁去做去想,整個人虛虛浮浮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卻又不想穩住自己,不想提振精神,南宮雪仙也真不知為了什麼變成這樣。

  若非顧若夢與自己關係特別,她是唯一知道自己女兒身秘密之人,只伯南宮雪仙還不會像現在這麼放鬆。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蹲了下來,纖手無意識地挑動著溪邊的小草,感覺到身邊的顧若夢也蹲了下來,一雙眼兒擔心地看著自己,也沒那個心思去回應顧若夢,只是呆呆地看著溪上。

  雖知這樣下去不行,但看南宮雪仙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兒,也知盛和之事對她打擊頗大,顧若夢一心想要安慰、想讓南宮雪仙看開,偏生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怎也開不了這口,她咬了咬牙,好不容易開了口,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同事,「姐姐……師姐她們……想到歪路上去了……怎麼辦?」

  「歪路?什麼歪路?」聽顧若夢提起她那兩個師姐,南宮雪仙雖是精神難振,總還是將注意力拉了回來。要保持祕密最重要就是法不傳六耳,偏生南宮雪仙也知道顧若夢與師姐關係莫逆,最是擔心顧若夢言談之中露了破綻,給她的師姐們看出了問題。

  她們知道猶可,最怕就是言談舉止間惹了外人懷疑;若給顏君斗知道了,也不知消息會否傳回到澤天居去,如果給虎門三煞知道自己還在外頭晃悠,以南宮雪仙一人之力可對付不了這三個凶人,就算有陰陽訣護身,也只是為防萬一,就連南宮雪仙自己都沒把握能否在虎門三煞的十道滅元訣下全身而退。

  「她們……她們是不知道姐姐的身份……只是……只是……」臊得耳朵都紅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可看南宮雪仙表情愈來愈是擔憂,四周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能聽到自己兩人的對話,顧若夢好不容易才說了出口,「只是她們還把……還把姐姐當成宮先……說……說宮先看到了若夢身子,為了負起責任,理應……理應上門求親。現在卻是……卻是連一句話都不說,根本是……根本是負心薄倖之輩……對姐姐頗有微辭,若夢想幫姐姐說話,偏偏……偏偏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怎麼辦才好?」

  與顧若夢對望一眼,南宮雪仙開始時還沒什麼反應,等到聽清楚後,兩人不約而同,噗的一聲差點笑得摔進溪水裡去。顧若夢還可,南宮雪仙這幾日心中積鬱,壓抑著不敢透露分毫,又得應酬丐幫中人,表面上還得裝作笑語盈盈,為丐幫新任幫主之事樂在其中,那種表裡巨大的反差,令得南宮雪仙心中壓抑更甚,好不容易給顧若夢幾句話逗得一樂,心中的積鬱彷彿找到了出口,隨著笑聲噴吐出來,南宮雪仙大笑之中,淚光逐漸閃現,漸漸轉笑為哭,顧若夢也不知這樣是好或不好,見南宮雪仙如此激動,慌得她連笑都裝不出來了,連忙拍著南宮雪仙粉背著意安慰。

  蹲坐在溪畔好生哭了一陣,雖有著顧若夢努力安撫,但南宮雪仙卻是要一口氣把心中的難過全發洩出來,哭得愈發激動,若非心中還有三分理智,壓抑著沒有放聲,夜闌人靜之中,丐幫又是武林幫會,分外警醒,只怕光這哭聲也不知會弄醒了多少人;而一邊安撫著她,一邊聽她抽噎細語,顧若夢心覺愈來愈不妙了,南宮雪仙雖沒有說明清楚,卻也透露了些許,顧若夢才知南宮雪仙早已嚐過了男女之事,本該只屬於情郎所有的身子,如今卻被盛和所污,偏偏又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甚至不能拿這惡徒的屍骨來挫骨揚灰,已污之身甚至不知該如何自處,南宮雪仙本來還想到了死路上去,可現在的她是救護陷落仇人之手的家人的唯一希望,不能這般輕易自賤,只能這般撐著,她心中的苦,顧若夢可是頭一次聽到,便想開導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導才是。

  也不知這樣哭了多久,好不容易顧若夢懷中哭聲收止,抬起頭來時那模樣真有些怪異,宮先那冶漠俊雅的面容,配上幽幽閨怨的兩行清淚,說有多不搭配就有多不搭配,若非顧若夢拚命地想融入宮先所言情境之中,到現在芳心還沒從那淒然中醒來,只怕還真會被眼前這模樣逗得笑出聲來。

  已恢復宮先那清雅冶淡模樣的南宮雪仙輕輕地拍了拍顧若夢的玉手,把她從混亂的心思中拉了回來,「小妹子,別再想了……想不出什麼法子的。這種事……還是八能靠……靠姐姐自己去調適……小妹子把眼淚擦乾,快點回房去休息,可別讓你師姐們發現……現在都已經惹上個負心薄倖之名了,再讓她們知道我把你弄哭丫,明兒個只怕就要來興師問罪,我可受不了這種事……」

  「思……」吸了吸鼻子,拭乾了頰上水痕,可無論怎麼拭,都覺眼眶中熱熱的,淚水彷彿隨時都會流出來,「姐姐……其實……」

  「怎麼了?」輕抓袍袖為顧若夢拭去淚水,南宮雪仙其實也好想哭,可現在這種狀況下絕不是自己能夠忘我發洩的地方,丐幫中人她倒是不管,可顏君斗也在裡頭,朱華沁和劉明雖幾番保證,連丐幫中大部分都信了顏君斗不是與顏設等同流合污之人,但南宮雪仙可絕不會輕信虎門三煞的子弟,能多小心就多小心,這是下山前妙雪真人的殷殷期盼,獨身走江湖最怕就是出事。

  「其實自爹死後,娘苦守貞潔,獨守本門……其間也不是……也不是沒有男女之思……不過娘至少知道會……會用工具來安撫自己……才能保著對男人不苟言笑的模樣……姐姐若是想……也可以……可以那樣發洩一番……最多是……最多是若夢幫你找那些東西來……」邊說著臉兒邊紅,雖知這是羞人之事,就連娘親在知道已被自己發覺之後,都臉紅耳赤地要自己守祕;若非為了開解南宮雪仙,顧若夢可還真不敢開口,「守節雖是重要……可自己的心理更重要……姐姐若能好好發洩……也是好事……」

  「別……別說了……」心知這種工具自己行囊裡也有,那雙頭龍便是為此所用,南宮雪仙心中一動,若自己多用幾次那寶貝,放開一切去嚐試那種自慰的滋味,即便弄得神態大變,燕千澤最多也以為自己被他帶壞了,沒有男人的情況下只好自己解決,說不定……說不定就不會發現什麼問題,只是這種事還得避著旁人,尤其是顏君斗和朱華沁都不可以知道。

  不過她倒真沒想到顧若夢競說得出這種話來,「姐姐知道了……不過,妹妹還真令人刮目相看……這種事也知道……小妹子,是不是姐姐幫你舔之前,這類的事你就……就自己做過了?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沒……沒有啦……姐姐壞……明知若夢關心你……還這樣說人家……討厭死了……」沒想到自己關心之下,連師姐都不知道的這般絕密也透露出來,卻換來宮先的調侃,雖是明知她不過拿這個來逗自己,心中絕無惡意,顧若夢仍不由得一陣羞。飛也似地從宮先身旁竄了出夾,「若夢迴去了……明天見……姐姐要好好照顧自己……要不然我們早些離開此處,出去看看外頭情形……」

  見顱若夢飛也似地逃遠了,宮先這才站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氣,夜空下的寒氣令他不由精神微振,身子卻不由晃了一晃,扶住樹幹鎮定下來的他搖了搖頭,伸手按住腦側,不由得暗自苦笑。

  雖說這幾日他喝酒頗有節制,沒有怎麼醉過,但身體總還沒那麼習慣酒這種東西,一兩日還可,積累之下還真有些不適;不過盛情難卻,只要留在丐幫裡頭,這類應酬也是難免的。想到此處宮先不由暗思,今兒個顏君斗與朱華沁已經向劉明提出,既然丐幫形勢已定,他們也該離開了,只是自己沒說話,高典靜等人也未出言附和,才讓劉明盛情殷殷地邀了眾人再留幾日。

  但顧若夢說的也沒錯,確實足該離開丐幫的時候了,不說丐幫之事已然大定,就算淨衣一脈對劉明或有不滿,但那也不是自己該處理的事,劉明身為幫主,該當自己搞定,光想到還留住澤天居裡的裴婉蘭和南宮雪憐,自己也該早些覓機前往雲霧香亭和含朱谷求藥才是:不過此事還得祕密進行,十道滅元訣的弱點,顏設和鍾出二賊未必不知,眼下雖沒有向雲霧香亭和含朱谷動手的跡象,卻是不能不防,自己去求藥之舉,至少得瞞過顏君鬥,絕不能讓這消息漏到三煞耳中,否則自己暴露身份事小,若惹得他們獸性大發,先行對付雲霧香亭和含朱谷,猝不及防之下二處也不知是否擋得住,復仇救人事大,經不得一絲錯漏,自己可還任重道遠,萬萬不能這般頹廢的。

  突地身子一震,宮先□地回身,手上一抖,不知何時長劍已來到手中,毫不猶疑地刺入樹叢裡頭,手腕震動之間,已使發了劍影莫測,連環三劍已使將出來。

  這幾劍來得好快,只聽得樹叢中一陣低沉的篤篤聲響,原本躲在樹叢中的人已退了出來,手中木棒舞動,雖是險而險之地擋住了宮先連環數劍,連番挫退之下卻只有防禦招架之功,全無進取出擊之能,若非月光掩映下,宮先看清了來人面目,及時按住手中劍,再多來個幾劍,只怕來人已傷在他劍下。

  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人總算回復了正常,持棒的手卻不由還任發顫,月光下只見來人約莫四十多歲年紀,一張國字臉兒頗帶幾分英氣。宮先識得此人乃是范岳的四徒弟常益,眉頭不由一皺:這常益雖是范岳弟子,行事作風卻與那盛和有三分相似,只是還知所進退,有些節制,沒有盛和那般張揚,是以雖也好色貪花,並不討人喜歡,卻很少搞出事來,不像盛和那樣惹人厭。若非眾人一入丐幫,便發覺此人的眼光不住在高典靜等三女身上逡巡,只怕宮先也記不住此人。

  若論常益武功,雖說還比不過宮先的高明,差距卻也沒有太遠;本來以宮先的劍法要勝他雖是可能,也得耗上一番力氣,但這回常益被宮先取得了先手,連環數劍來得毫無徵兆,加上樹叢之中雖是方便藏匿身形,卻不便動武,木棒無鋒無刀,更是下好揮灑,給宮先一連急攻之下,竟是毫無反擊之機。

  常益嚇得一身冶汗,只覺宮先仍末收回的長劍顫動之間,揮灑月光如水,樣兒雖美,卻彷彿隨時隨地都可能向自己身上招呼,嚇得他一肚子色心都沽了大半,木棒拄地,拚命地搖著手,「呃……宮姑娘……是……是在下常某……今兒晚上常某還向宮姑娘敬酒來著……」

  宮姑娘三字入耳,宮先手中長劍一震,差點忍不住就要剌下去,如果不是及時想到此處乃丐幫總舵,這人又是范岳的弟子,若殺了他無論如何也不好向劉明交代,只怕這一劍已忍不住了。

  他冷冷瞪視著常益,無論眼神模樣哪有半分女人的樣子?看得常益不由腿肚子發顫,一時還以為自己弄錯了。雖說以他的武林經驗,南宮雪仙再怎麼掩飾總有破綻,該當瞞不過他,加上方才聽顧若夢的稱呼,眼前這宮先顯是女子無疑,但見他冷峻地打量著自己,彷彿在考量著要從那兒剌這一劍,眼神當真冶得像劍一樣,常益雖非膽怯之人,但范岳受傷,其餘長老身亡,淨衣一脈氣勢大弱,又見到如此冷峻的劍勢,他以往也只從一代劍尊妙雪真人身上見過幾次,沒想到宮先年紀輕輕競已有如此修為,方纔那幾劍已令他氣為之奪,不中膽氣盡消。

  「呃……在下下過是……不過是有了酒意……到這兒來……來方便一下……還請……還請宮姑娘見諒……」見宮先全沒把劍收回去的意思,常益只覺他手中長劍劍氣直透自己胸臆而來,也不知是宮先真起了殺心,還是他修為不到,劍氣一發難收,心中不由微懼,若就這麼死在這裡,豈不冤哉枉也?

  何況丐幫之中淨衣污衣兩脈相爭已久,劉明既己任了幫主,接下來數年淨衣一派的日子只怕不大好過,宮先又是劉明此番建功的大功臣,若在此殺了自己,他可真不相信劉明會為自己出頭。連忙指了指下體,褲子脫去了一半,還未全然束起來,確實足一副如廁被打斷的模樣。

  見他下身衣衫不整,一抹黑色微現在下半身,宮先雖說臉色末變,身子卻下由羞燙了半分。他收回長劍,整個人向後滑開了數尺,話裡都帶了幾分急切,「那你……還不快穿好褲子?如此見人豈不失禮?難不成要宮某向范前輩投訴,問問他是怎麼教的好徒弟?」

  「啊……這個……宮姑娘高抬貴手,別向師父說……」見宮先這麼反應,常益心下雖定,知道自己畢竟沒有看錯。這宮先確實是個女子,即便面上有過易容,但易容後的他仍是如此清雅俊秀,想必真面目也是嬌美動人;不過聽她說要向范岳打小報告,常益雖是不懼,卻不由有些忐忑。

  自己雖是好色,但行事有節,雖說常流連於秦樓楚館,至少行事隱密,從來不留痛腳給人抓住,旁人最多知他風流而已,平常絕不會因此受罪;可這幾日來範岳怒火不輕,一來是受了暗算,負傷至今末癒,連向來的同門兄弟都死了兩個,二來因著這原因,他再爭不過劉明,連帶著淨衣一脈氣勢大挫,范岳縱使原先不日疋遷怒之人,現下氣性卻有些收斂不住,常益倒不想因此挨個冤枉罵。

  何況常益此來,一開始確實是因為有酒意才到了此處方便,只是才剛尿完,正自吹著涼風舒服,便見宮先遠遠而來,他隱在樹叢裡頭,一時走不出去,只留在裡面待機,卻見顧若夢隨後而來,兩女就這麼談了起來,這般好時機常益自不會放過,連褲子都忘了拉,就在樹叢裡面竊聽起來;只可惜兩女說來說去,講的儘是宮先身為女子之事,他所想探聽的沽息卻是一點也沒有透露,直到最後見顧若夢嬌羞地跑掉了,常益仍像是溪中的魚兒般看著釣餌心癢難搔,偏義不敢開口吱下去:心下正自思緒亂飛地思考著,沒想到竟給宮先發覺,差點沒挨上幾劍。

  常益快手快腳地束好了褲子,整理了一下儀容,轉頭看向宮先,輕輕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深深一揖,「在下心中有疑,是關於盛和之事,有些事想請教宮姑娘,還請宮姑娘……請宮姑娘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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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四章 流言蜃語

  "常前輩請說。"聽常益這麼一說,宮先不由皺起了眉頭。

  從運了盛和屍首回來之時,類似的問話也不知說過了多少遍,即使知道此事關乎趙如之死,以及數位丐幫長老被害的隱秘,決不能有所隱瞞;被盤問了許多次,仍是耐著性子解釋當日之事,連為他們使大車的車伕都帶了回來。

  雖說丐幫尚有資產,一回來便重賞了那車伕,那車伕仍是一臉不舒服,畢竟大車頂上整個都給掀了,在修好之前沒法做生意,只能靠著丐幫打賞來過日子,要他不生氣也難哩!

  不過丐幫之中淨衣污衣二派表面上相安無事,事實上爭鬥卻是不休,這段日子以來淨衣一派帶著敵意的問話從沒斷過,惹得宮先偶爾也要發火。

  沒想到劉明的幫主之位都已做得穩了,范岳的弟子竟還糾纏不休,尤其還在探明了自己的女兒身後說這種事,頗有種佔了談話主導權後得意洋洋的味道,宮先不由怒上眉山,只是忍著不爆發。

  喜好流連於眾香國之人往往都是善於察言觀色之輩,常益在這方面也是高人一等,聽宮先雖是隱忍,卻仍頗有點壓抑的語氣,加上他面上神情,常益也知對話下去不太妙,但那疑問總在心中揮之不去,若是不問清楚心下也不舒服;何況若真探出了消息,或許丐幫幫主之位還能翻上一翻,常益自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在這回與劉明同來的眾人之中,顏君斗和朱華沁向與劉明相熟,高典靜等三女也是一副與劉明同黨的模樣,在淨衣一派眼中都非可信之人,反倒是眼前這宮先落落寡歡,看來和劉明頗有些不搭軋的感覺,說不定還能從她口中探出一些消息來。

  在常益的詢問下,將當日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不過這次頗有點出乎宮先意料之外。常益詢問的重點並非他與顧若夢如何對付盛和,反而是集中在當日他如何介入盛和與劉明等人的激戰當中,另外就是大車收襲的種種情景。

  宮先心中雖稍定了些,卻不由得起疑:這常益究竟是什麼意思?聽常益話中兜兜轉轉,繞來繞去也不知在探什麼,宮先怒火漸熾,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容在下開門見山的問一句,常前輩究竟想問什麼?難不成劉幫主與盛和之戰還有內幕不成?」

  「這……這個嘛……」本來不想把這幾日心中所疑說出來,不過見宮先已起了火,常益心下不由一顫,不由得把心中這幾日所想給吐了出來,「在下與……嗯……在下不由得懷疑,以盛和下手之狠,計算之精,不只趙前幫主,連兩位長老都被暗算身亡,家師也負傷沉重,為何劉明能夠逃出生天,還能被顏君斗等人所救?再怎麼看運氣也太好了一些。其實也不只是在下,有不少人都懷疑著……

  「說不定……說不定劉幫主早就知道盛和的計劃,只是將計就計,利用這個機會排除異己,好把自己扶上幫主尊位,是不是?」聽常益吞吞吐吐,宮先心下微怒,索性把他的心思給說了出來。

  也不全是猜測常益所想,類似的冷言冷語,宮先暗地裡也聽得淨衣一派的人私下討論過,就算在他面前都不避忌,擺明已經把這妄想當真,只是這念頭當作茶餘飯後的胡猜可以,要當真可就太扯了。

  不說當日大車上頭真是九死一生,光那巨目一擊都夠好幾個人當場殞命,事後想像都要一身冷汗,若稍有差池,不只是劉明,說不定連自己或顏君斗等人都得送掉性命;前一日若非自己臨時介入,只靠著顏君斗等人相救,劉明的命只怕還留不到大車上都被盛和暗算呢!

  「不……不只如此,」聽得出宮先的怒氣,常益不由一陣語塞,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還有保留的空間?

  常益一咬牙,搖了搖頭,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陰鶩和懷疑,「在下懷疑劉明根本就是這件事幕後的主人,是他指示盛和行事、暗害幫主,連幾位長老也一同處置。就因早有準備,他才能從那種殺陣中逃出生天,顏君斗與朱華沁根本就是他的黨羽,所謂的追殺完全只是做戲,只是沒想到半途有宮姑娘和高姑娘等人插手,所以他假戲真做,演了一齣戲來瞞過所有人,順道殺人滅口,否則以盛和的冷靜和武功,怎可能毫無防備地挨上劉明一掌?」

  雖知兩派雖出同源,但長久爭執以來積怨以深,比之一般的江湖恩仇還要來的難解難分,互相看不順眼之下不免有些胡思亂想,完全把對方當成了敵人看待,但這種離譜的想頭,也著實太過分了些。

  他雖不想為顏君斗辯駁,但這種無聊的話語他可真聽不下去了,「這等無聊事也只有沒被盛和暗算過,留在安全處所過日子的人想得出來,若非老天爺垂憐,當日在下的命已經送掉,如今想來還真是險之有險,差一點點就沒命聽前輩在此天馬行空的計劃呢!劉幫主若真能控制盛和行事詭計,藉機排除異己,在此之前他只怕還得另外找一個人商量好才行……」

  「誰?」

  「老天爺啊……或者還得加個閻羅王。若不先把生死簿上的記錄劃掉,如何確定不會乾脆被盛和宰掉了?」

  聽宮先語帶譏嘲,常益老臉都不由一紅。彼此既是同門,若非劉明與范岳明爭暗鬥已久,兩人的門下弟子對另一方便非視若寇也差不了太多,也還真的很難想像對方是如此陰謀險惡之人。

  只是此時關於幫主大位,眼見劉明就任幫主,淨衣一派全無相爭之能,胸中那股氣怎麼也散不掉,一怒之下自是盡力聯想,把什麼可能性都想到了,偏偏心思雖能飛揚,證據卻到不了那裡。

  這幾日下來,看得出宮先與顏君斗不甚對盤,本以為把陰謀者牽到顏君斗身上,可以勸誘宮先贊同自己這邊,集思廣益之下,試試尋出蛛絲馬跡來,看來確實妙計無從得售。

  「在下知道光只是推測,無從揭破劉明詭計,但在下尋思久矣。劉明此計雖是縝密,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下確實找出了破綻。」常益搖了搖手,表面上鎮定如常,心下卻不由緊張。

  畢竟宮先雖似言語譏嘲,眼睛卻不曾離開過自己,一副對自己頗有戒備的模樣,就在月色昏黃之下也看得出他的防備,「劉明當日受傷之重,便有一夜行功舒緩,能療治的部分也不會太多,一掌出手最多只剩平時三四成力道;以盛和的武功,就算是毫無防備的挨了他一掌,傷勢也不會重到哪裡去。在下不是懷疑宮姑娘武功,但以盛和的功夫,宮姑娘便與顧姑娘前後夾擊,要置他死命也是不易,更別說是腦後挨上那麼重的一棍,一點該有的防備也沒有……」

  聽常益提到當日之事,想到自己竟在盛和胯下失身的往事,好不容易壓下的回憶先是顧若夢,後是常益一前一後的給引了出來,南宮雪仙表面上無甚反應,實則連耳朵都羞紅了,心中漫溢著的也不知該說是怒、是怨還是哀憐的感覺五味雜陳,若非面上易容,只怕根本掩飾不住,眼中登時一片茫然。

  待她回過神來,纖手已握緊了劍柄,好生剋制才能抑制拔劍殺人的衝動;偏生常益見她心思一亂,嘴上更不停了,連連說道,「是以在下心想,該是劉明裝作負傷沉重,手裡暗伏陰招,盛和一方面以為是做戲,沒料到劉明真會反撲,一方面又中了暗算,受傷遠比表面上重得多,才會……才會被宮姑娘和顧姑娘一擊得手,連遺言都來不及說……」

  「無聊透頂!」冷冷地搖了搖頭,南宮雪仙原以為常益真找了什麼破綻,沒想到只是胡思亂想。

  當日救下劉明之後,她也運功為劉明鎮住傷勢,反覺得出劉明負傷著實沉重,絕沒有傷勢騙人的可能;何況盛和之所以身死,是因為色授魂興之際被顧若夢一擊得手所致,那時被他姦污的就是自己,而先前暗算他的那一記,也不知讓南宮雪仙定氣凝神了忍了多久才能奏功,全不是這幫人所想得那樣,只是此事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宣之於口。

  沒想到這些人為了幫主權位竟會胡思亂想到這種地步,一點沒有江湖人光明正大的作風,「當日救下劉幫主後,在下已試過他的傷勢,其中全無作偽的可能,身為俠義道,若不服氣幫主就該光明正大地提出來,而不是在身後製造流言蜚語,光做這種事你們和盛和又有什麼不同?你……你做了什麼……」

  摟步便走,沒想到身子才動,腦中便是一陣暈眩,南宮雪仙陡地警覺鼻中竟似嗅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只是味道不濃,加上夜間溪畔,草木流螢間那種野生的味道特別引人,完全壓抑住了那微淡的香氣,即便嗅到了也以為那不過是青草香;她柳眉微蹙,冷冷地瞪著常益,只見他手中不住溢出一絲絲粉紅色的煙霧,但夜色甚深,四周又沒有照明,那煙霧色澤不深,即使白日不夠小心也會忽略。

  加上常益又刻意引開了自己的注意力,(看不清楚這一句)

  雖指因著自己幫忙劉明,淨衣一派對自己等人不會青眼相待,卻全沒想到以丐幫俠義風骨竟也會用上藥物暗算,南宮雪仙不由怒火大盛,她一聲嬌叱,長劍化風而來,直透常益身前幾處要穴,劍風威猛剛烈,於她向來得劍法大異其趣。

  若非從下藥開始,常益一直保持著戒備,一雙眼只盯牢了南宮雪仙手中長劍,聽她方才怒問,又見她長劍拄地,只是藥力已然發作,南宮雪仙再出不了幾招,心下早已有了準備。

  南宮雪仙劍風雖猛,當常益本身武功比她雖有不及,在丐幫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好手,就算擋不住至少還能避得開,有所準備之下,南宮雪仙自無法一招斃敵。

  只見他身形閃動比過了自己勢在必得一劍,南宮雪仙心知要遭。她所中的藥力感覺上非屬毒藥,可手足卻不由麻軟,力道已漸漸運使不上,偏偏對手卻采閃避游鬥的戰術,擺明了要等自己藥力發作、無力抗拒之時才動手,而她雖刻意放大了聲音,卻沒聽到有人前來察看的聲息,想來若非此人早有準備,就是丐幫中人早知自己會到此處,淨衣一派不想和自己相處,污衣一派則不想打擾自己,可以避了開去。

  本來若還能運動自如,就算拾奪不下此人,至少還可以拖著身子回到總舵之中求救。最多是暴露自己的女兒身。劉明最看不得貪花行徑,到時候常益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偏生藥力所催,她雙足已難以使力,軟綿綿的一點動作不得,連帶劍上功夫也弱了六七成,明知只要提勁一衝必可衝破常益的防守,逃回丐幫總舵去,偏生雙足卻不聽使喚。

  本打算跟她游鬥上好一會兒,沒想到南宮雪仙一劍出後竟沒繼續跟進,反而停在當地氣喘吁吁;雖說面上易容,不見色變,但看她連動都不敢妄動,想來那藥力已漸漸發散。

  常益小心翼翼地待在一邊,全然沒有繼續動作的打算。他所使藥物一非春藥,二非媚毒,主要乃是凝神安慮的藥物,若是難以成眠之時正好讓自己加深睡意,好一覺到天亮;這等安眠藥物他雖是隨身攜帶,但丐幫中為各項事務勞神之人所在多有,無論克制失眠,又或凝神練功,有這種藥物隨身根本算不得什麼。別說是他,就連劉明自己身上都有,便是抄出這東西,根本也算不上什麼罪名。

  原縣這類藥物雖有安眠之效,對上武功高手也算不得什麼,若南宮雪仙還在神完氣足之時,這等藥物簡直像胡椒粉,就連讓她瞇一眼都是難能;但女扮男裝,與丐幫這些老江湖相處,事事都得顧著不露出破綻,對女子而言壓力巨大,身子也容易累,加上這幾日與丐幫中人觥籌應酬,表面上看不出來,南宮雪仙身子裡積累的疲憊確是不少,又兼方才喝了酒,酒力在體內運行,使得藥力散發更速,是以南宮雪仙一時不察,竟著了道兒,現下連手中長劍都使不出來了。

  看南宮雪仙長劍拄地才能撐住身子,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要滑倒地上,常益心中雖喜,卻絲毫不敢減了戒備。以盛和的老練,都在此女手下吃了虧,連命都送掉了,想來必也是見色起意。一時不察著了暗算丟了性命,有此前車之鑒,他可不敢稍有不慎。不過愈看南宮雪仙無力動手,腔中色心愈發高昂。雖說南宮雪仙面上易容,現下還是男裝,看不出姿色,但易容之術非是無所不能,只能配合原有輪廓稍作更動,若南宮雪仙本來不是個美人胚子,再高明的易容也沒辦法讓她變成這般俊雅公子。光看她容顏清雅,也知易容之下必是個絕色美人,看的常益心下都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否則也不會讓常益放大了膽子,竟在幫中總舵附近這等危處對女子動手。

  本想脫逃,但常益始終避在自己劍勢範圍的一步之外,只在自己想要動作時出手阻擋,借力卸勁的手法用的高明異常,全不給自己借力逃離的機會。眼前愈見暈茫的南宮雪仙強振精神,眼皮和手腳確是愈來愈重,不似中了迷魂藥物,反而像是疲勞湧起了想好生安眠一番;她本想咬破舌尖,以劇痛迫自己清醒,沒想到就連唇齒都似失卻了力氣。南宮雪仙瞇眼扭頸,強自振作之間,突地瞥見一旁的小溪,她靈機一動,腳下一滑,像是沒了支柱般,整個人突地串入了溪中。

  一下沒料到南宮雪仙竟來這麼一招,常益吃了一驚,跨了一步想要阻攔卻是來不及了,只見全身浸透的南宮雪仙像是魚兒一般,全身在溪中一下扭轉,濺起了水花處處,人已破水而出,在月光下水滴揮灑出一抹泓光,手中長劍化做漫天劍光暴閃,直指常益週身。

  這一下含冤而出,出手剛猛強悍,威勢大大不同以往,登時嚇的常益縮了半分,手中木棒格擋愈發無力。若非他武功也自不弱,加上棒上功夫威勢不行,借卸之道卻造詣不凡,以相生相剋而言,正可克制強攻猛打的戰術;南宮雪仙劍勢雖盛,劍法雖高,但他緊守不失,守的門戶森嚴,一時半刻也拿他沒法。

  數招急攻沒能奏效,南宮雪仙突覺常益眼光火熱地掃瞄著自己,眼兒一飄不由身子都熱了半分。內功稍有造詣之人,對老天爺的寒暑冰熱較能抗拒,是以衣衫都不會太過厚實,她身上衣裳也是一樣。

  雖說是男裝,但方纔遁入溪中,只怕冷水洗不到週身,難以祛除藥力,能怎麼浸透就怎麼浸透,全沒保留一點干的地方,那濕衣牢牢地緊貼嬌軀,登時在男人面前展現了女體嬌嬈婀娜的一面,尤其是南宮雪仙自被燕千澤開苞之後,肉體穠纖合度處愈發動人,前些日子又被盛和狠狠地「灌溉」了一番,雖是芳心不願,可陽精滋潤之下,那前凸後翹處,卻更是引人注目。

  本有衣裳遮掩,加上男裝易容,尚可掩飾麗色,但現在的情況下確是再也無法掩飾了,南宮雪仙甚至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怕給丐幫中人或顏君斗等人尋聲過來,那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尤其南宮雪仙還未發覺,她自己所施的易容術經不起水洗,方才入水出水雖是一瞬之間,面上的易容依然洗去,現在常益眼中只見面前美女容色瑰妍媚豐,猶如牡丹盛放,頰上隱隱透出嫣紅潤澤,眉梢眼角均是怎麼也掩不去的嫵媚風情。

  依常益對女人的認識,一見便知面前此女非是守身如玉的處子,近日之中才被陽精美美的滋潤過一回;加上濕衣緊貼嬌軀,酥胸尖挺、蛇腰纖細、雪臀高翹,動作之間不只水光迸散、不舞亦舞,更透出了那纖巧腰身的活力靈動,滿溢著不可思議的彈性,常益久經風月,一見便即遐思,那纖腰扭搖之間,床上是怎麼一番火辣風情。

  知水濕之下,自己的身子雖未纖毫畢露,那誘人的曲線也盡在常益眼中,南宮雪仙大羞之下,出手愈見剛猛,只是妙雪真人所傳劍藝重在靈巧翔動、輕柔縹緲,南宮雪仙出手雖烈,力道加了數分,劍上威力反而弱了不少,再加上常益武功也自不弱,見色心喜之下眼光所向儘是不該看的地方,那目光尤若實質,迫的南宮雪仙身不由主地閃避著他的目光,手上劍威更加難施,偏偏劍法變化再快,也得有數尺空間以供揮灑,那有眼光來的靈活迅速?

  一旦用心在閃避那飛快變動的目光上頭,劍法便又弱了幾分。南宮雪仙愈打愈是滯悶,手中長劍揮灑之間,不只迫不上常益手中木棒,甚至漸漸有著被壓制的感覺,若非常益小心謹慎、嚴守門戶,生怕一個不小心著了道兒,木棒使來九成守勢才有一成攻擊,只怕以南宮雪仙現下的情況,手中長劍早被震飛了出去。

  眼見難以克敵,南宮雪仙只覺芳心混亂,愈打愈急、愈急愈疲,愈來愈難以守心,劍上威力更難發揮。方才浸過冷水之時,暫且退去的睡意和疲乏竟漸漸又回到了身上;而常益守到此時也忍耐不住,木棒點、戳、纏、卷,幾下進手招式一施,竟絞的南宮雪仙玉手一軟,長劍脫手飛出。

  這結果不只令南宮雪仙為之一驚,連常益都嚇了一跳。他原只是出招試探,數招連出便即回守,一點沒有繼續進擊的準備;南宮雪仙雖是兵刃失手,他竟沒有來得及趁機制住她。

  長劍已失,南宮雪仙只覺胸中氣沮,纖手扶著樹幹,不由撫胸喘氣,眼睛雖仍狠狠地瞪著面前的常益,手足卻已無力,才剛剛消下去的疲憊感覺竟又湧了出來,此刻便是長劍回到手中,全身氣空力盡也已非眼前常益敵手。

  她雖想著重施故伎再次鑽進水裡,藉水冷的刺激來打醒精神,奈何纖足酥軟,要強撐著才能站立不倒,更不可能轉身入水;直到此時她才感覺到夜風之下,被冷水浸透的肌膚陣陣發寒,嬌軀不住顫抖,想要運功驅寒又或驅除體內藥力,卻是力不從心,丹田之處空空蕩蕩的,一時間竟是一絲內力也運不起來,只撐在那兒畏寒發顫。

  沒想到這般輕鬆就繳了南宮雪仙的械,常益雖喜卻驚。喜的是這般艷麗美女總是逃不過自己的手,驚得卻是這藥力竟有如此之威!看南宮雪仙的模樣,竟似連內力都運不起來,難不成這藥物在沾了冷水之後,反而有這種效果?

  平常用這安神藥物,之後便是上床入睡,絕不會用冷水替身,全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常益心下沉吟,等以後有機會該當試驗試驗,若真是如此,或許可以派上用場,不過這心思馬上就被樹下女人畏寒的顫抖給吸了過去。

  南宮雪仙渾身發顫,似是冷得難以抗拒,一手撐樹一手撫胸,雖是勉力遮擋了自己繞在胸上的目光,卻更顯得纖腰細得不堪一握,虛弱的似是不堪一擊,那嬌柔模樣哪裡還有宮先那種冷漠劍客的感覺?

  「果然好一個麗質天生的美人兒,嗯……宮姑娘放心……在下很溫柔的,決不會讓宮姑娘難受……」嘴上嘻嘻淫笑,眼睛卻牢牢瞪著她的四肢,生怕南宮雪仙只是作偽,若自己輕心妄進,給她迴光返照得來上一下,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走到一步之遙時便不再進,只是木棒挺起,輕輕佻著南宮雪仙濕透的衣裳,誘南宮雪仙伸手去撥那輕薄無禮的木棒,手棒交觸時力道微弱;常益幾下輕佻,南宮雪仙竟是撥之不去,輕巧地挑掉了她的衣帶,若非衣裳濕透怕早要掉了下來,顯然可見此刻的南宮雪仙真的是無力抗拒了。

  確認了南宮雪仙的無力,常益色膽高昇。眼前佳麗如此嬌弱,身為男人豈有不多加寵幸之理?他嘴上嘿嘿笑著,掃視確定四下無人,即使丐幫原先有的巡哨之人也巡不到此處,這才放下心來,一邊走近南宮雪仙,一邊好整以暇的脫起衣服來,嘴上自是不乾不淨,「哎,宮姑娘怎麼這麼急?天寒露重的還有心思到溪裡洗個澡呢!看你凍得這般可憐,讓哥哥來幫你暖上一暖。幸好哥哥在此,否賊看你凍成了這樣,明兒起來非得受了風寒不可……來,別怕羞,讓哥哥幫你看看……這麼美的身子,這麼漂亮的身段兒……不好好爽一回怎麼行呢?好宮姑娘,來,放心告訴哥哥……你這小浪貨……已經有過多少男人了?」

  雖是狠他淫語無行,纖手在臉上一摸,又驚自己竟露出了本來面目,但也不知怎地,方才冷水一激之下退去的藥力,竟似又湧了回來,渾身酥軟無力累倒了極點,別說逃離或抗拒,就連根手指也難動彈。

  光方才觸摸臉蛋時似已耗盡了力氣,加上身上浸透了溪水,夜風冷寒之下,她又無法運功以抗,嬌軀簌簌地發著抖,連推拒也推拒不了了,當常益點住了南宮雪仙穴道,雖留她手足自由,卻抑住了功力難施,令她一如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子後,才將她壓在樹上,放心大膽地為她寬衣解帶,上下其手大施挑逗淫戲之時,南宮雪仙美目緊閉,兩行清淚不由落下,可發軟發顫的身子,卻以抵抗不住男人充滿火熱的手那無所不及的撫摸。

  常益果然不虧風月高手,手段著實火熱,南宮雪仙雖是心有不願,但肉體的本能哪裡是芳心所能抗拒?加上修煉陰陽炔後,身體那情慾的本能已被挑起,愈來愈抗不住男人的愛撫,那本能的渴求卻無法掩飾。

  漸漸的,隨著衣裳一件件離體,身子在寒風之中不只沒冷下來,反而隨著常益的魔手起舞發熱發燙,無論哪處肌膚,被他撫觸之時都是一般熱火傳了進來,火熱的情慾令南宮雪仙身子不由陣陣發熱,那透骨的寒氣一絲絲地被驅趕了出來,尤其當一對渾圓柔軟的美峰被他捧在手裡恣意疼憐之時,體內的烈火猶如火上加油一般,蓬地燒了起來,燒透了南宮雪仙腦海,灼得她神智迷糊,差點沒暈了過去。

  手中撫揉著南宮雪仙前凸後翹、說也說不出有多麼美艷的裸胴,常益雖是幾番嘗試,但南宮雪仙神智尤然留存幾分,任他膝蓋怎麼頂挺,就是打不開南宮雪仙玉腿的緊夾,但他也不急;雖見南宮雪仙柳眉緊皺、眼角含淚,一副不願屈服卻無法抗拒的可憐模樣,胯下肉棒不由更挺,但南宮雪仙那嬌嫩的肌膚、曼妙的曲線、既青春可人又成熟嫵媚的胴體,在在都令人愛不釋手。

  常益也知男女之事重在情趣,就算不想把她征服,讓她乖乖地到自己這邊,好把劉明掀了下台,至少也得令她多享樂趣,事後才不至於一堆麻煩惹上身來;他俯下身去,雙手托住南宮雪仙嬌翹的雪臀,感覺著她的肉感緊實,還不忘吻住她飽挺媚人的美峰,一左一右地吸吮舔舐起來。

  常益這般施為可就苦了南宮雪仙,她雖是不願變得如此,但經過雲雨的身子敏感已極,加上體內陰陽訣的效果令她特別經不住男人溫柔疼愛、耳鬢廝磨的軟語調情,若常益一上來便雨暴風狂的強抽猛插,或許她還能忍得住、還有辦法出口痛罵,但這般溫柔誘引之下,心中雖是恨意愈深,酒意湧發之間愈是想要嘔吐出來,打從心底想要抗拒他所施加的手段,但身子卻是愈見酥軟。

  雖說週身漸漸火熱,那無力的感覺漸漸退去,手足扭動之間力氣漸漸地回到了身上,但現在的南宮雪仙卻要好生忍耐,才能壓抑住那想要主動保上這輕薄自己的淫賊,主動向他獻媚要求,好一嘗男女間情慾滋味的衝動,她的力氣已再也施不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常益直扣要害,那火辣的手段令南宮雪仙護守的本能漸漸敗退,幽谷之中漸漸溢出了濕潤,令玉腿愈來愈難緊夾,終於在常益再一次的叩關之中,玉腿給他硬是破開了一條縫兒。

  好不容易將南宮雪仙仙關門開啟,常益這等風月老手豈會放過良機?他一聲沉哼,那硬挺到發疼的肉棒向上一頂,已刺入了微啟的玉腿之間,那難以想像的火燙竟似比燕千澤弱不了好多,已然情迷意亂的南宮雪仙哪裡經受得住?

  她一聲嬌吟,身子一僵,逆流而上的肉棒卻是勇猛地令她玉腿一點一點地分開,沁出的蜜汁也愈來愈多,從涓滴的小溪漸漸變成了洶湧的河流,等到常益肉棒頂到幽谷口時,灼燙的刺激令南宮雪仙上身一弓,蓓蕾在他口中又挺了半分,一雙玉腿再也遮掩不住,幽谷已全然暴露在他的攻擊之下,只待常益上馬刺入,便是一場雲雨野合。

  「好宮姑娘……告訴哥哥……劉明是否真的野心籌謀這一切?有什麼蛛絲馬跡都說出來……哥哥就讓你舒服一晚上……」

  「沒……沒有的事……」雖說被迫得如此,當常益的手段終不若燕千澤的高明,南宮雪仙便是慾火焚身,也不像被燕千澤玩弄時那般身心酥茫、無可自拔,也不知是否芳心還有抗拒的緣故,想到被常益這般玩弄,心中只欲作嘔的她輕咬銀牙,搖了搖頭,強撐著否認了下來,美目雖是緊閉、淚水卻是不斷,怎麼也不肯就此崩潰臣服,「劉幫主……傷得很重……決不是假的……盛和下手也沒……也沒留手……真刀實槍……想害劉幫主性命……此事……此事決無隱瞞……根本不是像你們想得那樣……」

  沒想到南宮雪仙到此刻能還撐持著理性,常益雖不由暗自稱奇,這女子竟有如此定力,即便慾火焚身、那幽谷早已準備好接受自己的插入了,還能沒被慾火沖昏了頭腦;但他本來也只是用這話來分開南宮雪仙的注意力,何況美色當前,常益也不真想忍耐。

  月光之下、溪畔野合雖是刺激,卻也令人有種不想忍耐、盡情奔放的衝動,他輕輕地在南宮雪仙傲挺的乳上咬了一口,令南宮雪仙不由嬌聲呻吟,又媚又甜的令人為之銷魂。

  胯下肉棒一挺,已然攻入了南宮雪仙幽谷之中,直覺幽谷緊湊嫩滑,雖是柔嫩縮緊一如處子,夾吸之間卻充滿了成熟老辣的勁道,當真酥的人心都麻了三分。

  常益不由沉哼,雙手托緊南宮雪仙隆臀,把她壓緊樹上,肉棒一下接著一下,火辣刺激地向上插入,雖是緊湊狹窄,仍是勉力全根而入,盡力攻入最幽秘的深處。

  「唔……好緊……好宮姑娘……哥哥這就來了……保證讓你暖起來……讓你週身都美爽爽的……看哥哥幹得你洩……好挺的奶子……好會夾的穴……唔……真爽死哥哥了……」一邊嘴上不留情面的撻伐著南宮雪仙的理智,一邊肉棒勇猛地直透深處,下下攻上重點、次次施盡全力,常益手上決不放鬆,將南宮雪仙壓緊樹上後,空出的雙手正好享受著迷人嬌媚的曼妙胴體,所到之處無不誘起一波波的淫風浪雨。他絞盡腦汁,他所能用上的手段一點不留地用在南宮雪仙身上,再也不肯保留。

  本已被他勾起了本能淫慾,南宮雪仙雖是心痛若死,想抗拒又想嘔吐的厭惡感盤旋在心頭,但體內淫功之威比想像中還要強烈,迫她向那淫慾臣服,待到常益的嘴又一次咬在乳上,又痛又爽的令南宮雪仙心花怒放之時,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一雙玉手環到了常益頭上,壓著他的頭埋到自己胸前,更為火辣刺激的玩弄她的美峰,一雙玉腿大大分開,好方便那肉棒盡情地偷香竊玉,直覺幽谷被他幹的爽利,火辣的快意直透胸臆。

  他的每一次抽插,都令幽谷洩出霪霪雨露,美得令她忘形,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銀牙不讓滿溢在胸的快美脫口而出,可鼻中卻不住透出誘人的鼻音,淚流滿面卻難抑本能情動,那欲迎還拒的誘惑令常益的攻勢愈發勇猛了。

  見這美女容姿艷麗,嬌軀每一寸透的都是露骨的誘惑,雖說強自忍耐,但蹙眉苦忍的模樣反而令男人更加湧現征服蹂躪的衝動;幽谷之中夾綴吮吸的感覺火辣辣的滿是勁道,酥的常益連背脊都麻了,只覺得肉棒上頭似被無數張小嘴吸吮、被無數根香舌舔舐,酥麻的滋味真令他有股發洩的衝動。

  快活之餘不由暗凜,這女子還真生了個無比誘人的美好肉體,簡直就像生來就要沉迷於男女雲雨歡合一般,配合她化為男裝時的冷淡,此刻那淒然強忍的模樣更讓他難以忍受。本還打算用些數淺一深的淫技,好好享受眼前美女火熱的肉體,現下常益根本管不了這些了!他喉裡猛出哼聲,肉棒不住衝刺,愈干愈深,愈突愈猛,在那幽谷之中大逞淫威。

  被他這樣衝擊,南宮雪仙只覺心痛欲碎,偏偏身體卻似背叛了自己一般,無比歡快地承受著他的衝擊,肉棒竟似已漸漸觸及敏感花心,那美妙的滋味令肉體本能地纏緊了入侵者,不住向其獻媚邀寵,火燙的刺激愈來愈近敏感之處,竟令南宮雪仙頗有種一洩如注的衝動。

  她咬緊銀牙,忍耐著想要洩身的滋味,眼角清淚沁然,拚命地暗暗運起陰陽訣,想迫的常益早些洩身,少了點受辱的時間,卻沒想到陰陽訣是運了,雖說幽谷裡頭夾吸更熾,令常益喘息愈急,頗有種想要射精的感覺,可南宮雪仙自己承受的快感也愈益強大,花心在他的刺激下愈來愈酥麻了。

  終於在一波高過一波的刺激之中,常益受不住那種夾綴纏綿的滋味,首先敗下陣來,畢竟他全然不知南宮雪仙身懷陰陽訣淫功,心下全沒準備的情況下敗陣自是理所當然;只聽得他一聲虎吼,一股酥透身心的快感席捲而來,令常益整個人都麻了,一股熱精火燙強勁地射了出來,似是再也忍不住般激射而出,灼的南宮雪仙花心陣陣酥爽,終於也洩出陰精。

  而那酥膩麻人的陰精泡住肉棒的頂端之時,強烈的快意之令常益差點沒昏了過去,不由自主地摟進了瀉身後軟綿無力的南宮雪仙,肉棒緊緊抵住深處,歡快的喘息間竟又射了一發,火燙的精液帶著陣陣熱力,直烘的南宮雪仙子宮與花心等處,燙得她身心皆酥,終於忍不住哼叫出聲,擁在樹幹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南公雪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小溪旁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當她發現之時,人已經跟顏君斗等人走到一起,正要離開丐幫,而常益也不知躲到了哪兒去,根本沒出現在送行之人當中。

  不過現在的南公雪仙並不想找他算帳,若換了當日被盛和姦污之時,她可真氣得想跳起來拔劍殺人,可也不知怎麼著,現在的她心中空落落的,彷彿什麼也碰不到摸不著,就算常益就在自己眼前,只怕也是視若無睹。

  南公雪仙真的不知自己要做什麼,一時之間只能跟著眾人行動,就連顏君斗那肖似顏設的臉孔,此刻看來竟也沒有一點恨意;她只能感覺到茫然,心哀若死之下,甚至連燕千澤萬千叮囑,每日必修的陰陽訣口訣都拋到了腦後去。

  「宮兄、宮兄……你怎麼了?」

  「沒事……怎麼了?」聽朱華沁叫喚自己,南公雪仙陡地一醒,這才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或多或少都有擔憂的神色,尤以顧若夢為然。她嘴上回應著,心下卻在拚命告訴自己,現在自己還是宮先的身份,可不能輕易露餡。

  昨夜也不知自己怎麼回房的,幸好是記得把易容的部分處理好,否則這秘密讓旁人知道還可,若給顏君斗發現了,在眾人眼前自己又不好殺人滅口,到時候真的只能夠逃之夭夭,「抱歉,在下方才想事情走了神……沒聽到朱兄在說些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傅彪、楊群兩位前輩身死,范岳前輩受傷也不輕,盛和派去的殺手武功著實不弱,雖說一個戰死,一個負傷墜崖,但餘下的另一個也不好對付,我們這回去觀察現場的痕跡,看看能否找出此人下落,只是時移事易,也不知此人究竟留了什麼痕跡在現場,不知宮兄可有看法,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

  皺了皺眉頭,朱華沁簡略地將方纔眾人商議之事說了出來,一邊不露痕跡地觀察著宮先的神情。不只是顧若夢,就連他也發覺了,從盛和亡後,宮先的模樣就一直有些恍惚,前兩日好不容易稍稍清醒了些,今兒一早同意與自己等人離開之後,卻又變回了這副模樣,而且比前次更為變本加厲,就連對一直以來保持距離的顏君鬥,現在的宮先也沒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了,雖稱不上有說有笑,卻也沒那麼刻意遠離,就好像忘了所有恩怨一般。

  眾人相識雖是不久,當經歷過大車上頭被盛和突擊、那驚竦的場面雖說事後思之也不由打了個冷顫,但一場同甘共苦下來,眾人之間關係大進,再沒有初見時的隔閡,就連原本不甚喜歡顏君斗這「顏設之子」的高典靜等人,現在彼此間也是有說有笑,好像老友一般,朱華沁實不願彼此之間還有相爭存在。

  照說宮先不再躲著顏君斗本來該是件好事,但看他的樣子一點不像是因為同甘共苦之後,甘願放下仇怨、敞開心胸交友,反倒像是心中猶著什麼事情,悶到讓他根本就管不到與顏君斗父輩間的恩怨,偏偏此事他又不出口,旁人就算擔心,想開導也無從開導起。

  本來以朱華沁的本心倒真不想在丐幫裡頭的內爭中參上一腳,只是眾人既都已幫了劉明一把,要抽身事外已是難了;加上盛和身死、詭計盡敗,他的餘黨對自己等人必是恨之入骨,若不趁著對方事敗,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的機會主動出擊,盡量解決盛和殘部,等對方養復了力氣,麻煩就會回到自己身上,是以朱華沁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攬下了這個任務,幫丐幫調查三長老被伏擊之事,一方面幫丐幫解決後患,一方面也處理掉自己眾人可能的麻煩,稱得上一石二鳥,若再加上正好藉這個機會把渾渾噩噩的宮先拉出來,想辦法讓他振作,也算得好事一椿。

  「這……在下倒沒什麼意見,先到現場去看看也好……」應了幾句,宮先的目光又移了開去,與顧若夢四目相對之時雖是露出了一個歉然的笑意,卻沒有多說話,連腳步動作間都有些虛感,好像又回到那茫然無從的樣子,那模樣令人看了就擔心,朱華沁連忙叫住了他,「既然宮兄同意,那我們就上路吧!此次路上也不知會否遇上對手,敵人武功相當不弱,雖說是暗算才能令范前輩負傷,卻也不是凡品,大夥兒可要小心戒備、防敵暗算。呃……宮兄小心,你走錯方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給叫回了魂來,宮先一轉頭,見眾人剛剛走過分岔之處,自己卻錯了路,已走上了岔道,宮先搖了搖頭轉了回來,對著眾人道歉般地點了點頭,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昨兒丐幫幾位前輩餞行時,在下用多了酒,在溪邊……在溪邊又給冷風吹昏了頭,腦筋一時還不甚清楚,到現在還有些昏昏的,倒讓各位見笑了。接下來的路在下不熟,說不得還得請朱兄帶路,若在下走了神,請諸位提個醒兒,否則說不定一走錯了路,就不知走到哪兒去了!」

  「這樣子可不行。」才一開口,見眾人的眼光都向自己瞧來,似在疑惑為何從來不多話的自己竟選了此時提出意見。顧若夢瑟縮地縮了縮脖子,聲音都小了幾分,連原本沒發覺異樣的宮先都不由轉過了頭來。

  她吸了一口氣,才有勇氣繼續說話,「聽范前輩所說,幾位前輩遇伏之處據此還有幾日路程,若我們不小心迷了路,可就不好了……何況前輩遇伏之處雖是人跡罕至的曠野,但對手既如此高明難纏,等養了傷好後也不知會不會回去清理現場,消滅所留下來的痕跡,我們不但要趕時間,還得保持體力,以免遇敵時無從下手,依若夢所想……不如雇輛大車代步如何?」

  聽到僱車代步,眾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遠處的市鎮,就連心中有事的宮先都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遠處那市鎮便是自己等人初戰盛和之後,帶著負傷沉重的劉明去僱車的地方,上次那車伕因著趕趟大車,卻連車頂都給掀了,差點連命都送掉,雖說事後丐幫塞飽了銀子,仍頗有些牢騷地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大車修好了沒有,重新開始營生了嗎?

  若讓他看到自己等人又找上了門去,也真不知面上會有多麼精彩的表情。是乾脆閉了門把自己等人拒之門外呢?還是聽到自己等人的要求之後,苦著一張臉求著眾人放過他呢?光想想那可能的場景,都夠叫人好笑。

  「這個嘛……」朱華沁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似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他和顏君斗交換了個眼色,後者聳了聳肩,示意沒有意見,他才轉回了頭,向著眾人微微苦笑。

  高典靜還可,香馨如已憋的臉都紅了,就連提出意見的顧若夢也想到了一處,小臉兒不由忍俊不住,扭曲得有些可愛,「顧姑娘的意見頗好,在下也覺得雇輛大車代步省事省力,還可多加休息,保留體力應對可能的陣仗。不過呢……我們進了鎮子後,還是另外找一家好了,原先那一家的車伕認得我們,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接這生意,何況……他那輛大車的頂子也不知修好了沒有?說不定還沒那麼快開張……」

  雖說坐在大車上頭,生了自己走路的精神力氣,又不用擔心走錯了路,加上眾人都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就連顧若夢也吃得消這點小苦頭,便是大車顛簸,在車上也可休息,搖搖晃晃中正好睡去。

  但前次差點被盛和暗算成功,如此思之猶有餘悸,眾人雖不會像前次那樣拚著一夜不睡,結果搞到天一亮心都鬆弛下來,正好給對手暗算的機會,卻也是小心謹慎,無論何時都留著兩個人保持清醒,留在車伕旁注意情況,餘人也不敢真的睡死了,就這麼無驚無險地到了目的地。

  下了搭車,打發了車伕回去,眾人極目遠眺,此處雖近懸崖,地方確實不小,又有林木丘陵,算的上複雜的地形,偏偏又是丐幫往北漠的必經之處,若另外改了路徑,少說也得多花上個兩三天。

  若是早知丐幫中人要往北漠去,在此設伏也確是理所當然,有心算無心之下怪不得范岳等人要吃上大虧。眾人之間遍地都是打鬥的痕跡,依著范岳所述加上地上遺留的痕跡,可見當日三丐行經此處突遭強敵伏擊,雙方一接上手,傅彪和楊群便先負了重傷,且戰且走之下被對方所設的機關幾番暗襲,就連范岳都吃了大虧!若非殺手與三長老武功有段差距,加上傅彪和楊群自知必死,迴光返照之下不顧一切地反擊,只怕也沒法弄到對手一死一墜崖,甚至不可能讓剩餘的對手見事不偕便逃之夭夭,還留下了范岳一條性命逃回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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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五章 險死還生

  「就在此處……」大致上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朱華沁不由咋舌。原本雖只是一團亂麻,但加上范岳的敘述後,他便看出這些殺手和盛和這急就章的小人就是不同,不只行動之間頗具章法,還顯得很有計劃性,光從出手的地方便可看出其經驗老到,負傷下三丐理所當然的退處都伏下了機關,將他們漸漸逼往死處,逐步逐步地削弱對手的體力,最後才狠狠一擊。

  若非三丐都是丐幫長老之尊,武功均是第一流造詣,與殺手們頗有段差距,只怕便有拚死之志,也休想與敵人同歸與盡,「大夥兒分成三批,分批查看此處的痕跡,在一個時辰後回來會合,這樣可好?」

  「自然是好。」強打精神看了看四周的痕跡,在路上便聽到朱華沁所言,三個殺手顯是分開埋伏,卻還能把三丐逼到了一處,甚至令三丐擠在一起彼此干擾,十成功夫最多使得六七成,若非傅彪和楊群不顧生死地拚命打亂對手的計劃,只怕連范岳都難以活命。

  雖說心有旁鷲,但他也看得出來這次的敵手確實不同。宮先點了點頭,循著腳下的痕跡緩緩移步出去,「那就依朱兄所言,三位姑娘一路,朱兄與顏兄一路,在下自己一路,等一個時辰後再會合吧……」

  「不……不是啦……」聽宮先這麼說,朱華沁不由咋舌:自己是走了什麼運道?怎麼原先都打算得好好的,等到出了口,在他們聽來就都變了卦?當日討論押人先回丐幫總舵時如此,現在還是如此,這些人怎麼都不聽自己說完的?

  他一把拉住了宮先的手,將他扯了回來,只覺觸手溫柔細膩,不像練武者的手,顯是為了使劍方便,特意專心保養,就和練琴者寶貝自己的手指一般。只是朱華沁沒練過劍,雖說同理心之下知道使劍之人必是對自己的手小心愛護,卻沒想到竟能練得像女兒家一般柔細的地步!只是現在可不是多嘴問話的時候,「宮兄……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喔……」手一摔,甩掉了朱華沁的手,宮先將手縮了回來,眼中不由飄過一抹黯然,只是兩人肢體既不再接觸,加上朱華沁自知冒昧,一扯他回來手上便收了力向他低頭致歉,雖有點虛應故事的味道,宮先倒也不想多加追究,只靜靜地聽朱華沁說了下去,而旁邊移步欲行的高典靜和香馨如也停了下來,反倒是一開始就沒動作的顧若夢看著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依在下所想,高、香兩位姑娘一路,我和義兄一路,至於顧姑娘嘛……就麻煩與宮兄一路了……這樣可好?」

  見宮先開口就要拒絕,朱華沁心知若自己不趕在他的前頭把心思說明白,讓他考慮自己所言,若被他先出口拒絕,以宮先那性子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和旁人同路,自己的心思豈不都丟到了水裡去?因此連忙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在下也知宮兄不太習慣與人一路,只是若論武功見識,宮兄在我們之中堪稱鰲首,顧姑娘初出江湖,說來江湖經驗不是很多,一路上經高、香兩位姑娘指點已有進步,若能讓宮兄再順便指導一番,得益必是不少,想來高、香兩位姑娘也不會反對此事吧……」

  「若夢也希望如此,師姐們當然不會反對的。」今兒一早出了丐幫便覺宮先的情況似比昨夜溪邊一談時更糟,只是自從當日被盛和所擒後,兩位師姐簡直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兒,一舉一動都逃不開她們眼裡,生怕一個不慎自己就又出事,光昨夜覓機與宮先談了一會,回到房裡也不知被師姐們念成了什麼樣子,路上想問都沒辦法,好不容易朱華沁給自己製造了機會,顧若夢自是心領神會,對著朱華沁拋過來的眼色頷首示意,人已站到了宮先身邊,「若夢也想……也想多跟宮兄學些東西,只望宮兄不棄若夢資質駑鈍就好……不知宮兄意下如何?是否給若夢這個機會?」

  看到顧若夢盈盈盼望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麼也出不了口,偏生顧若夢答應得快,好像事先跟朱華沁商量好了一般,高典靜與香馨如就算有意見,也給小師妹這麼一堵,弄得說不出話來;旁邊的顏君斗一言不吭,見事已至此,二女互望一眼,她們雖已知道朱華沁如此安排,要讓顧若夢學習是假,要讓她找機會跟宮先說話是真,不過宮先畢竟救了顧若夢一回,兩女私下雖對他頗有點意見,互相面對時卻不能不保持禮貌,加上就連她倆也看得出來,宮先心下也不知梗著什麼事,雖然說不上失魂落魄、行屍走肉,卻是心不在焉。

  有著同甘共若的情分,她們也自擔心著,只是眾人都與他搭不上話,若讓不知怎地與宮先很是親近的小師妹開導於他,倒也是件好事。

  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朱華沁的分配,三隊人分頭帶開。宮先低頭瞧著地上的痕跡,循跡溯源,小心翼翼地分開遮目的樹枝草叢,慢慢地循線追查當時殺手埋伏之處,旁邊的顧若夢緊緊跟隨,直到其餘人都散到遠處,低聲說話不虞被聽到,這才怯生生地開了口,「姐姐……」

  沒想到顧若夢竟這麼理所當然地叫了出來,正在前頭揮劍破開遮路障礙的宮先真嚇了好大一跳,手上一鬆,臉兒直退,險些沒給推開的樹枝反彈掃上一下;他伸指叩唇,噓了一聲,示意顧若夢噤聲。

  宮先四周張望,確定旁人都沒注意到自己這邊,這才放低聲音開口,聲音裡頭都發著顫,「怎麼了?好小姑娘,沒事別這麼叫我……要是一不小心,讓旁人知道了怎麼辦?該不會……該不會你已經透露給你的師姐們知道了吧?到底透露了多少?」

  邊說著,南宮雪仙心下邊傷,被顧若夢這麼一叫,又把她從宮先的身份叫了回來,心下卻是越來越痛。盛和之事自己都還未能調適過來,沒想到昨晚卻又……卻又被常益用藥污了身子,在那溪畔被他姦污得逞。

  同樣的事一次或可算是不小心失足,第二次又算是什麼?尤其南宮雪仙自己不是感覺不到,這兩次的雲雨之事,自己雖都是在無法抗拒的情況下失身,但兩次都是一樣,一開始時自己心有不願,但到了後頭,身子卻是越來越歡迎男人的侵犯,被那雲雨之歡弄得暈陶陶的,除了芳心一點悲意之外,簡直整個人都沉迷了進去。

  心裡雖是抗拒哀怒,身體卻是歡迎之至,當被射進來時,身體尤其飢渴地吸吮著,彷彿想把男人一口氣吸乾一般,那種無法抗拒的身體本能才是最令她芳心哀怨的原因,偏生這種事又不好啟齒,怎也找不到人來分擔。

  不過當日雖為盛和所污,卻也因此收了個體貼溫柔的小妹妹,顧若夢雖還稚嫩,稱不上什麼可以談心的朋友,卻是拚了命地想安慰自己,尤其兩人之間又有那種既親密又說不上肉體之歡的關係,讓南宮雪仙煩悶鬱結之時至少還可和她說說話兒。

  若非常益之事太過羞人也太過傷心,南宮雪仙真有種衝動想讓顧若夢知道昨夜在她離開之後,在那溪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小姑娘還太幼小,男女床第之事對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來。南宮雪仙心中還真是希望,顧若夢趕快長得大一點,至少大到能夠說這些羞人事,否則自己心中之怨無處傾吐,悶在心裡著實難過。

  「沒……沒有啦……」吐了吐小舌,顧若夢舉手做出投降之狀。她也知道當日山洞之事是這位宮姐姐心裡永遠的痛,絕不可輕易觸及,加上她與顏君斗家裡的恩怨甚深,雖不知俱細,但光看初見時她對顏君斗那劍撥弩張的態度,就連顧若夢都看得出來絕不只是因為聽說虎門三煞惡名在外所致。

  宮先和虎門三煞之間的恩怨想必不淺,也怪不得她不希望秘密外洩。顏君斗雖然看似好人,但若牽扯到家族長輩也不知會有什麼選擇,確實不能怪她太小心,「姐姐的事師姐她們一點也不知道……真的,若夢可以保證。所以……所以她們昨夜又在說姐姐壞話……說姐姐薄倖輕狂……若夢聽了生氣,卻都沒辦法幫姐姐說話……好難過哦,姐姐教教若夢,該怎麼辦才是?」

  聽顧若夢這麼說,南宮雪仙嘴角微牽;若非昨夜接著又發生了常益之事,光想到嫻雅高貴的高典靜與心直口快的香馨如,在床上把自己當成個男人般罵個不休,全不顧淑女矜持,罵得可過癮了,卻連點邊都擦不到事實,南宮雪仙還真想笑出聲來。

  可惜昨夜也聽到了這事,加上後頭又發生了那種事,現在的南宮雪仙實在沒有笑的心情。她輕輕吐了口氣,拍了拍顧若夢的肩膀,「謝謝你了,小姑娘……這事……就讓她們說去吧……我實在也想不出什麼法子,反正……反正她們越把我當成男子,我的秘密越能保守,這樣……也算得上值得……有你幫姐姐生氣,我已經很高興了……」

  「這……這樣啊……」就算沒怎麼安慰過旁人,但顧若夢也不是笨人,一看南宮雪仙這個樣子,嘴上說是把什麼都當做雲淡風輕,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非如此,就算有著易容也看得出他心中鬱結,悶到連一點笑意都沒有,那糟糕樣子顧若夢前所未見,心知她若不是真的難受,只怕不會這樣強作鎮定,偏生又像只縮進殼裡的烏龜,連個頭都不露出來,顧若夢就想幫她開解也找不到切入之處。

  她雖知昨夜在溪畔說過話之後,宮先該稍稍舒心了些,今兒卻又變成了這幅模樣,必是又發生了什麼傷心事,從一早就覺得她一點勁都沒有,軟得活像是隨時要倒下去,就連旁人也都心驚,對她關心的顧若夢更是著急,偏偏她又是這副模樣,想都別想套出話來。

  見南宮雪仙一句話過就又轉頭去看地上的痕跡,表面上像細心追查,實則是視若無睹,好些連顧若夢都看出不對的地方,她卻是輕輕放過,一看便知是心裡有事,只裝作搜查瞞別人的眼。

  雖知南宮雪仙多半是發生了什麼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但兩人「關係匪淺」顧若夢心知若非嚴重之事,南宮雪仙該法不會瞞著自己,偏生她又悶著不說話,自己也只能旁敲側擊,試試能否套出她的話來,「呃……那個……姐姐,你和顏兄的家裡……究竟是什麼恩怨?告訴若夢好不好?」

  「也……也沒什麼……」聽顧若夢什麼不提,偏偏提這件事,南宮雪仙纖手一顫。她雖知以顧若夢的性子,虎門三煞在江湖中又沒什麼好聲名,她該當會站在自己這邊,再怎麼樣也是力求中立,絕不可能站到虎門三煞那方;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南宮雪仙也發現顏君斗與其父不同,絕非惡人,就連自己對這仇人之子都沒什麼惡感了,更何況是顧若夢這等小姑娘?

  彼此之間雖只萍水相逢,互相的觀感卻是不惡,若自己把家裡之事說給她聽,反而徒令顧若夢苦惱,倒不如瞞著此事,裝成相安無事,澤天居之事南宮雪仙並不想平白無故地把旁人牽扯進來。

  不過光看顧若夢的表情也知不可能輕易瞞過,南宮雪仙裝出一絲笑意,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過是姐姐的家門與師父與虎門三煞間一點小小恩怨,算不上什麼大事。何況……何況顏兄行事端方、為人正派,與其父大是不同,這些許恩怨牽扯不到他身上去,誰造的櫱就由誰來擔,沒得牽扯旁人,等時機到了,姐姐自會上門去尋虎門三煞來個解決,不會沒事去找顏兄麻煩,若夢你倒是不用擔心。」

  光看南宮雪仙面上的表情,就連易容也掩不住眉皺眼狠,握著劍柄的手好生用力,長劍過處枝斷草殘,彷彿把眼前草木當成了敵人,就連顧若夢這等稚嫩女子都看得出來她不過是故作輕鬆,實則兩邊恨意已重,多半是你死我活之局,那模樣令顧若夢不由打了個冷顫。

  可是聽南宮雪仙說的雖似明白,卻又像是一點都沒有說,推得一乾二淨,全不給自己繼續插話的空間,雖感覺得出是因為她不想多說此事,但既是如此,自己就更沒套話的機會了,心急之下竟連話都不知如何選擇,顧若夢冒冒失失地便開了口,「姐姐……昨兒晚上……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件事都沒有……真的……完全沒有……一點都沒有……你別胡猜了……「。聽顧若夢這般直截了當地問起昨夜之事,一股痛楚從心底湧了上來,南宮雪仙身子一冷,彷彿人又落進了昨夜的溪中,身子裡面滿是寒氣;她拚命地搖著頭,忙不迭地否認,連聲音都大了一點,一邊離開顧若夢身邊,長劍輕揮將前頭阻路的樹枝雜草分開,迅疾無倫地向草叢中鑽了進去,」快點……我們還得找看看有沒有殺手留下來的痕跡,時間剩下不多,不能白白浪費了……「。

  心知南宮雪仙不過是故作托辭,那種說法連自己都瞞不過,芳心必是混亂無比才會有此反應,只想速速擺脫自己,顧若夢連忙跟了進去,只是才剛突破一個小樹叢,眼睛都還沒看清楚東西,耳邊便聽得機括響動之聲,受到驚嚇的顧若夢還來不及反應,腕上已是一緊;不小心觸動機關的南宮雪仙進得快退得更快,一聽到機括聲,連想都沒想便退身而出,牽著顧若夢的皓腕急急而退!顧若夢只聽得耳邊風聲響起,人已被拉離樹叢之外。

  只是殺手所布下的機關絕不會像一般機關那般輕易躲過,直到退出樹叢,顧若夢這才發現追著自己兩人的是數枝利箭,來勢極勁,箭尖只在南宮雪仙頸前胸前閃動,藍汪汪地令人怵目驚心,一見便知是淬了劇毒;南宮雪仙雖知這樣直線後退,人力絕快不過機括,何況箭尖一看便知有毒,自己若挨上一下小命怕就告終,只是她輕功雖高,體內功力運化還沒到收發自如之境,又得拖著顧若夢走,拚著使出全力才能免得利箭穿體之禍,此刻是再沒氣力改換方向了。

  靠著胸中一口氣才能撐到出林,此刻氣息已盡,南宮雪仙心知若換氣提力,便避不過毒箭,偏生退得太猛,口鼻之間氣悶無比,此刻別說撥劍了,就連手腳都難施力,偏又聽得顧若夢驚叫,想必身後已近懸崖。

  她心下一涼,知是設機關的人太過歹毒,機關一旦觸發,便將人逼上必死之路,想逃都逃不出生天,可不知怎地胸中卻隱隱有一縷解脫的意念;她勉力揮手將顧若夢推了開去,自己陡地定住雙足,使個鐵板橋的勢子向後便倒,在急速後退間轉換姿勢,胸口登時一陣悶痛,可她甚至顧不了這些,那利箭幾是貼著鼻尖呼嘯而過,差點沒把人嚇死。

  只是機關既是意在必殺,設機關者都已算到來人的種種反應,就不是這般輕易可以避開的,雖是勉勉強強避過利箭穿身,但隨著毒箭過去,上頭的味道直透鼻內,一股中人欲嘔的感覺襲上身來,南宮雪仙胸口一窒,喉間一甜,知道急促換氣之下已受了內傷,腳下一軟,卻是定足不住,登登登向後退了幾步,踩了個空身子竟已跌了出去!

  「宮……宮兄……」其實當兩個人鑽入樹叢間時,朱華沁等人都已溜了過來,但沒想到裡頭的機關這般霸道,一發動便有致命之勢,才聽得機括響人影已退到眼前;南宮雪仙退出時身法雖快,大顯本身功底,可那利箭卻是更快,眾人連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南宮雪仙已退到了崖邊,推出顧若夢時力道已難拿捏,若非高典靜伸手得快,拉住顧若夢原地一個疾轉,化去了威猛力道,只怕顧若夢就要跌到另一邊的崖下去了;只是光救下顧若夢已耗盡了高典靜全力,急旋之下頭目暈茫,再難鎮靜,香馨如反應不及,朱華沁站得稍遠,竟都來不及施救,只能叫出聲來。

  說來這設機關的人也太過狠毒,用機關發動的利箭其速非凡,輕功再高也得豁盡全力才能避得利箭穿胸之禍,可這被迫退往的方向卻是另一個死地,不說這懸崖緊臨深谷,深得見不著底,連崖邊都沒有個樹枝草木攀生,一不小心落下去連抓到抓不到東西,中機關者便是逃脫了撲面而來的毒箭,可退到此處任你硬功再高也難抵利箭之毒;軟功再強,要化去長箭力道也不能腳下毫不挪移,想不墜崖都難!

  聽著耳邊驚叫,朱華沁等人全沒來得及施救,不過仔細一聽,顧若夢卻似已回到了高典靜的照顧之下;整個人正要墜下崖去的南宮雪仙,雖是揮手亂抓卻什麼也沒抓到,她閉上雙目,一絲鮮血已溢出唇邊,隨著血絲湧出,一絲苦笑也溢了出來;沒有想到自己竟死在這裡,連娘親和妹子都救不出來,甚至沒能見到師父最後一面!可不知怎麼回事,南宮雪仙竟覺得這樣也不錯,只可惜娘親和妹子那邊就得看師父的了,也不知以燕千澤的腦袋,能不能救得成人?

  本以為會就這麼墜下崖去,南宮雪仙卻突地手臂一痛,似被什麼人握住了皓腕,向上拉扯的力道和向下墜落的力道都是如此強烈,令夾在當中的南宮雪仙手臂像要被扯開般痛。

  她輕嘶一聲,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卻見崖邊顏君斗探出了大半身子,緊緊拉住自己的手不放,強大的墜落力量雖也扯得他齜牙咧嘴,原就跟顏設肖似的臉更顯猙獰,乍看之下還以為是顏設想把自己拉上去,也不知是否想把自己和娘親妹子一道拉回澤天居恣意蹂躪。

  若自己也被灌下那「無盡之歡」在床第之上全無抗拒之力地任其淫玩,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想到哪裡去了?南宮雪仙猛地一省,卻見眼前的顏君斗連話也說不出來,嘴角已咬出了血絲,拚命拉著自己別墜下去。

  「你……你鬆手,無論怎麼樣我也不要你救……」雖說被他抓住時瞬間的力道衝突,令南宮雪仙差點覺得自己被扯成了兩半,但那痛苦的瞬間已過,現在的她只感覺手臂被扯得生疼,雖知是顏君斗救了自己一命,可一見到他的臉,想到自己之所以如此受苦,一切的一切都起因於顏設與鍾出二人,南宮雪仙不知怎地便是火上心頭,偏是身在半空無從著力,想甩開他的手也是勢所難能;加上自己練劍以來,為了握持方便,指甲向來都剪得極短,即使想用指甲刺他的手掌迫他鬆手也是力所難及,半空之中的南宮雪仙恨得只能咬牙,「還不快點放手……你放手啦……「。

  從崖邊探出頭來,不只朱華沁,連高典靜與香馨如等人都是一臉錯愕。事情發生的這麼快,顏君斗竟來得及施救已夠出人意料,沒想到宮先卻是一副不想被他救的樣子,更是令人難以想像。

  不過仔細一想,卻又顯得如此理所當然,朱華沁心思一轉,便即想到了其中關鍵: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這事在初見時他便已經發現,不過現在看來,宮先與虎門三煞間的恩怨只怕遠比自己所想還要深刻,即便這幾日相處下來,宮先已不怎麼怨怪到顏君斗頭上去,甚至也已能將顏君斗與顏設父子分開來看,不過他若還想向虎門三煞找回場子,也確實不希望欠顏君斗的人情,若因此讓他對付虎門三煞時縛手縛腳,麻煩可就大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恩怨才會讓宮先苦大仇深,連點人情都不想欠給虎門三煞的子弟,朱華沁還真頗有些好奇呢!

  沒想到自己救人還挨罵,顏君斗一開始時還真有些火氣,尤其臂上劇痛令他火氣更盛,若非顧著自己手上還有一條性命,幾乎真有種想鬆手讓這不知好歹的傢伙落下去的衝動。

  但看宮先的神情,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不知所措;說不想自己救他,還不如說是沒想到是自己伸出了援手,一時難以自控的表現。他雖不知究裡,也猜得出父伯必是又做下了什麼缺德事,這類情況他見得多了,也真沒法怪宮先不識好歹;不過現在真正讓顏君斗發火的,卻是其他的原因……

  「華沁,你還呆著幹什麼?」牙齒緊咬才能撐著宮先的身體,雖說他身子意料之外的輕盈,不過練劍之人為了保持輕巧靈活,以利長劍翔動流轉,習練高超劍法者輕功都有根底,十有八九不是壯偉之人,本來看宮先的身材他也看得出來,這事他倒還不放在心上,可宮先再輕,終究是個人,不會輕得像只小貓,這般拉著也真令他手臂用力到都粗了幾分,青筋勃現。

  見旁邊的朱華沁竟又陷入了沉思,雖知這是足智多謀的朱華沁常有的毛病,一有什麼疑問浮上心頭,總是先想出個所以然之後,才能接著做下一件事,可現下這般急的情況他又這樣子,還真讓他不爽,「不論你有什麼好想,有什麼弄不清楚的……先放到一邊去,拜託先把愚兄和宮兄給拉上去吧!」

  雖說地處崖邊,地勢狹窄,眾人不大好施力,但掉下去的只有宮先一人,他的身子又意外輕盈,眾人合力之下,不一會兒已把宮先拉了上來,只是地勢不佳,拉扯時用力似乎不大對,人一拉上來眾人便滾倒在地,全成了倒地葫蘆,險些沒小心又掉下去。

  用力最猛,現下手臂還痛得難當的顏君斗喘了口氣,伸手把倒伏在自己身上的宮先扶了起來,觸手處似有所覺,他猛一微顫,連忙坐起了身子,先扶著宮先坐到了旁邊,這才坐回原位喘息起來。大難得脫,眾人一時間竟似都失了力氣,毫無形象地賴在地上,就連宮先也是好半晌都沒想起身。

  「多謝顏兄相救。」咳了幾聲,順了順胸中猶然混亂的氣息,咬了咬牙,宮先總算開了口,先道了謝,雖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不過此事與在下和虎門三煞的事情無關,宮某雖欠了顏兄這筆人情,可休想要我還到令尊身上去……」

  那宮先一起身雖說看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總還沒忘了道謝,可卻馬上接著撇清,絕不讓顏君斗有說話機會,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趁機要求自己放開恩怨之事,即使救命之恩這麼大的人情也壓不了事,朱華沁不由咋了咋舌。雖說他原已有點感覺到了,不過看樣子想是恩怨頗深,不是一般武林前輩出馬排解,兩邊擺個宴就能夠了結的小小恩怨!

  心知義兄從出江湖開始,虎門三煞帶來的麻煩便是如影隨形,旁人一聽他來歷,第一個想的就是退避三舍,便是和他相處,也多半都是防備多於交遊,也真虧了顏君斗還能吃得消,換了自己怕早要和家裡吵了!

  見顏君斗怔在當地,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心裡又在轉著,想想又是顏設鍾出惹出的那筆帳,竟連理都沒理會宮先,朱華沁心知宮先雖非氣度狹隘之人,但都已經主動道謝,顏君斗卻沒有理他,怎麼也覺得不好,何況還是在高典靜等三女的面前!他暗中伸肘頂了頂顏君斗腰間,好不容易才把不知想什麼想到出神的他拉了回來。

  「呃……這個……在下找到了。」挨朱華沁狠狠的頂了幾下,顏君斗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魂過來,忙不迭地對宮先一禮,恭敬的好像不是他救了宮先,而是宮先出手救了他一般,「此事自與……自與在下家門無關,宮兄別放在心上,別放在心上……不知宮兄受傷如何?」

  「也……也還好……」憋著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把話說了清楚,心下一鬆,一股痛楚登時湧上心頭:宮先別過頭去,嗆咳之間掩唇的手上已溢出了血絲。

  方纔那一下雖是飛快,但現在想來還真是險之又險,若是自己武功再差上半分,又或是顏君鬥出手再慢上半點,現下自己怕已到了閻羅殿外,等著被傳進去看今生功過了;只是險關雖過,內傷卻是不輕,方才反應雖快,可急速轉換體內力道卻不由負上內傷,原先吊在崖邊時還不覺得,現在人已到了安全之地,只覺胸中窒悶難當,險些就要嘔出血來。他拭了拭唇角,盡力裝出沒事人的樣子,「雖有點傷,還不妨事……」

  「那……那就好……咳……」心已鬆下來,不只宮先,顏君斗面上也扭結了幾分:方才宮先墜崖,他雖來得及伸手施救,可急墜之力遠超想像,情急之下他又沒來得及使上內力。只以膂力強自支撐,手臂雖沒扯到脫臼,可那痛也不是容易承受的。顏君斗雖想裝著行若無事,可臂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卻令他話都不由抖了起來,伸手按著手臂,一時竟沒辦法再說下去。

  見義兄撫臂不語顯然甚是痛苦,朱華沁雖沒試過,也知道拉住墜崖之人最需要力道的便是拉住的那一刻,向下的力道和向上的牽扯都集中在臂上,可不容易承受:顏君斗雖說年輕力壯,但情急之下來不及運功護身,這一傷怕是不輕。他忙不迭的在懷中掏傷藥時,只見宮先嘴角微咂,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做出這種事的表情,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送到了顏君斗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就坐了回去,滿臉不想理旁人的模樣逕自運功療傷。

  前次為劉明護駕之時,眾人便取過身上藥物,知道宮先所持藥物對肢體外傷甚是靈效,卻沒想到他竟會這般輕易便交了出來,完全不像以往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顏君斗的模樣。朱華沁和顏君斗互望了一眼,後者聳了聳肩,取了小盒交給義弟,讓他為自己包紮傷處。

  等休息了好一會,眾人這才起身,既知對手設了機關。追查的方向便定了下來。眾人鑽入了樹叢之中,這回可不像剛才宮先進入時那般衝動了,人人兵刃在手、個個謹慎小心,將那樹叢裡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除了設下箭駑的機關之外,再找不到旁的東西。

  這箭駑機關的設置一看便知是就地取材,令眾人不由心中亂跳:如果對手不是隨地找些東西充數,而是早有準備,設下了精緻機關,只怕眾人就連施救都來不及了。

  「沒其他東西了。」樹叢裡怎麼翻都翻不出東西來,氣得宮先把那機括一腳踢飛出去:險些中了暗算的他,對這未曾謀面的敵人的追查自然最是用心,偏偏對手似也知道來此追查之人若能活命,接下來就是進來小心謹慎的搜查此處,除了那機關外,一點線索也不留,甚至沒旁的機關了,真讓一路小心謹慎,如臨大敵般進來的人一肚子火,「看來這人甚是小心,一點旁的痕跡都沒有留,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難得向來冷淡的宮先有這麼大反應,眾人知道他差點被暗算身亡,即使原先修養深湛,一時間也未必壓抑得住,偏偏卻是什麼也找不著,除了捶肩搖頭之外還真沒其他反應了,若非顏若夢小心翼翼的跟在宮先身旁,時而體貼的出言探問,讓宮先的火稍微小了些,只怕他還當真會爆發開來!

  向來平靜冷淡的人,一發起火來可比常人更是難當,幸好他沒真的發作,朱華沁懸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不過看顏若夢和他這般親暱的樣子,眾人安心之餘也不由要想,這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關係?一個冷淡漠然,一個嬌弱羞怯,若照平常狀況要走到一起實在是難上加難呢!

  感受到義兄一個嚴厲的眼光,朱華沁表面不說,心下卻知不是自己亂想的時候,光看高典靜與香馨如表面上在找東西,實則眼光都不住在小師妹和宮先身上打轉,也知她們關心則亂,偏又不好探問,自己若再這麼胡思亂想的樣子,遲早會引火燒身。

  他定了定神,輕聲吁了一口氣,「雖然沒有發現,不過這就是最大的發現,對方雖然清理過現場,把一些痕跡都掃沒了,但清理的痕跡卻甚是急切,完全沒顧著周全:再加上方纔那機關就地取材,雖說威力不弱,卻也是因陋就簡的作品,顯然對方傷處還未平復,又顧忌著被我們追查,情急之下才會如此……"」既然如此,想必人走得不算太遠,「聽朱華沁這麼一分析,高典靜只覺亂成一團的心思總算找到了曙光。她雖知朱華沁才智過人,高出眾人一籌,倒是沒想到連這麼細微之處都沒逃過他的眼睛,」從痕跡來看,對方的機關設來不過一二日,再加上幾位前輩臨死反擊,他受傷必是不輕,這麼點日子想必難以痊癒,才會設下如此狠毒的機關,好能盡力殺死殺傷追兵,給他自己的逃脫多爭取一點時間。若是這樣,人大概還在山下不遠,我們到鎮裡去尋,總會找到他。」

  時已入夜,眾人伏在屋脊,向著目標所在處前進,一點都不敢漏了聲息。果如朱華沁和高典靜所想,一到了鎮裡,探聽到這幾日除了自己等人外,沒人雇大車走遠路,加上藥鋪裡也探出了消息,這人連客棧都不投,所居之處只是附近廢屋,眾人分析之下,知道對手受傷果然不輕,又不願多所聲張,連到藥鋪裡頭抓藥都是一副氣弱病軟的模樣,想來若不是傷勢頗重,絕經不起顛簸,以殺手一擊不中,立即遠遁,絕不在現場逗留的風格,早要逃之夭夭,不知遁到哪裡去了。

  不過眾人也算來得及時,從藥鋪那裡探得的消息,那人所購的藥量愈來愈少,想來該是已好了部分。雖說受丐幫幾位長老一擊,想要傷癒可沒那麼容易,但以對方的小心,多半不會在此險地等到傷癒才走,恐怕傷勢一能夠控制,頭一件就是逃回老窩。

  也因為時間緊迫,眾人也沒辦法多加等待,趁夜便施加伏擊,反正雙方眾寡不敵,對方又負傷沉重,自己這邊該當可以生擒為上:即便是弄錯了,最多是道個歉,賠些禮物了事,想來此事牽涉到丐幫前任幫主身亡,行大事者不能拘於小節,武林同道多半也得給上這個面子,不會願意深究了。

  伏在屋脊之上,看著那人躲在其中的廢屋,屋內屋外均生塵垢,若非進出之處稍作清理,還真一副久無人居的樣子,只是這種地方用作隱藏雖好,用來養傷卻是大大不利了:不過若站在殺手刺客的角度想想,這間廢屋卻有其價值,四周於旁屋皆不相鄰,頗有一段距離,視線可以及遠。只要屋中人警醒些,想在瞞人耳目的情況下探情況確屬不易,獨立其中的樣子就好像衣飾精美的人群當中一個叫花子,雖是惹人側目,但卻因著無人敢與他同行,反倒免了為旁人所紛擾。

  於旁人交換了個眼色,顏君斗與朱華沁躍了下去,從正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宮先與三女則是各據窗戶,以防敵人脫走。照說這直搗黃龍,打草驚蛇該是由武功最高的宮先為之,但他傷勢未癒,胸中氣血猶自不順,相較之下,三女武功較弱,也只好讓顏君斗與朱華沁打前鋒了。如果不是知道刺客脫走在即,也不用這麼急著行動,就算招了丐幫的人馬來援,最多不過三五日罷了,到時眾人傷勢痊癒,刺客豈有逃脫之理?

  才剛推門進去,顏君斗和朱華沁陡地一聲沉喝,連退數步,站在前頭的朱華沁鐵蕭舞成一片光團,護住身前,顏君斗則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柄長劍,在朱華沁身側護法,只聽得叮叮聲響,也不知格擋了多少暗器,只是暗器來的勁急看來不似人力,十有八九又是機括之功,朱華沁與顏君斗功力雖是不弱,但暗器來勢剛猛,又得防著暗器上頭不知是否又淬了毒藥,心下先存了三分怯意,格擋之間卻也不得不被逼出了廢屋。

  機括聲響的同時,只聽得窗欞碎裂之聲,手拄長劍的宮先陡地一驚,聲響竟從高典靜等三女那個方向傳來,他連忙趕過去,心下卻不由暗罵這刺客真有心機。

  照說以刺客的耳目,自己等人一落下地便該知道了,打前鋒的朱華沁和顏君斗本就防著被伏擊,能擋下暗器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他們以己度人,向來刺客該當捨難取易,從人單勢孤的宮先這邊突圍。

  宮先早已做好了準備,他雖身負內傷,但若單以劍法應敵,如果只求拖住敵人腳步,該當可以糾纏得十來招,到時候高典靜等三女繞了過來,朱華沁和顏君斗也上來夾擊,敵人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沒想到那刺客似也看出了朱華沁這計策,竟取高典靜這方突圍。三女雖是人多,但原沒料到對方會選人數最多的這邊下手,心下的準備原就不足,加上若以武功而論可以算是最弱的一方,本來朱華沁讓她們三個站在一邊,以聲勢壓迫敵人向另一個方向突圍,由劍法最高的宮先接敵便是最大的考量,沒想到竟沒瞞過敵人。三女武功雖足以自保,但此敵下手狠毒,激戰之中負傷難免,若是傷到了顏若夢,宮先可就少了個可愛的小妹子,他心思及此,腳步愈發快了。

  衝到了另外一邊,果然場中三女正困戰著一名黑衣男子,只見他身形瘦削,一身黑衣,連面上都包著黑色面巾,只留下一雙眼睛,透出冷漠氣息,又不像宮先那般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而是一種不論自己或旁人的命,都不放在眼裡的冷酷。

  場中形勢令宮先一望不由大驚,雖是三比一,但處於弱勢卻是三女一方,那刺客似是早有打算,兩炳薄刀只向武功最弱的顏若夢下手,身上雖已有了幾道傷口,手上卻絕不放鬆,一副打算與敵皆亡的氣魄,圍魏救趙的打法一點用都沒有,那凶煞之氣讓顏若夢嚇得差點大哭,打來縛手縛腳,十成功夫發揮不出三四成。

  高典靜和香馨如一邊出招攻擊,一邊還得分神幫小師妹擋住對手殺招,若非那刺客腳步不穩,顯然內傷不輕,雖說招狠式毒,但威力卻弱數分,加上高典靜和香馨如心知要留下此人就得著落在自己身上,交手雖沒幾招,已是氣喘吁吁,卻非功力不足,而是一口氣用上了全力,絲毫沒有留手空間,若非如此只怕刺客早就能夠殺出重圍了。

  眼見宮先趕了上來,那刺客幾招辣手,竟看準了宮先來援,高典靜與香馨如心下稍鬆的要緊時刻,向著顏若夢下了殺招,三招之間已追得顏若夢長劍撒手,退了好幾步。

  眼見顏若夢遇險,高典靜連忙出招相救,沒想到看似追著顏若夢窮追猛打的刺客卻在這時候轉向對高典靜出招,招式力道都比先前高出數分,顯是拼出了真火,高典靜一來護師妹心切,二來全沒料到敵人還有這等餘力,更沒想到敵人一開始就鎖定了自己,攻顏若夢的全是虛招,驚嚇間臂上竟已挨了一刀!

  聽高典靜一聲嬌呼,又見高典靜長劍脫手,撫著手臂踉蹌跌退,面上已驚出了汗水涔涔,身旁的香馨如嚇得花容失色,這個刺客連山間急就章製造的機關都不忘淬毒,隨身刀刃上豈有易於之理?挨上這一刀,高典靜也不知傷勢如何,更不知是否中了毒,偏偏敵人毫不鬆手,薄刀已向後退的高典靜連攻數招,她連忙挺身護在師姐身前,長劍挽出了一球劍花,卻是專注防守,再不敢出手攻敵,連問都不敢分心問上高典靜一句。

  見香馨如只顧防守,全沒出力攻敵的打算,面上滿是擔心師姐師妹狀況的惶急,全忘了要留下自己,心思都只在身後的師姐師妹身上,那刺客面上黑巾詭異的一皺,像是笑了一笑。

  本來他之所以不顧傷勢,以挨了三女兩劍為代價,連番進迫下硬是迫得顏若夢長劍脫手,再集中全力轉攻來援的高典靜,殺得她狼狽退後,迫退了二女令香馨如只能專心防著他向二女繼續下手,再無進取之功,為的就是眼前此刻。

  他把握住宮先加入戰局前的一點空隙,腳下發力彈起了身子,宮先趕到之時,他人已上了圍牆,只要再一發力便可遁入黑暗之中,眾人除了一身黑衣之外全沒看到他面容特徵,只要換下衣物,混入人群之中,眾人便有通天只能也抓不到他了。

  人還在半空中,黑衣人眼中突地泛起一線驚容,就好像算準了他會從哪兒逃離一般,黑暗中一聲尖嘯想起,彷彿是好幾個聲音化成了一根尖針,帶著呼呼風響,一直刺他腿腳而來:就在黑衣人腳尖剛點上圍牆的那剎那,那尖嘯聲也已到了腳邊,正是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刻,別說格擋閃避,就連歪一下身子也有所不能,他雖能撐著不叫一聲,卻仍在牆上硬生生的被打了下來,那擊中他小腿的尖嘯聲反彈到了半空,在夜風迴盪中嘯聲愈發淒厲。

  方纔雖是不顧負傷的與三女激戰,卻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腿腳無傷,就是為了逃走,沒想到竟是功虧一簣!

  黑衣人才墜下地,宮先長劍已到,若非他閃得快,只怕已是長劍穿胸之禍,臂上卻免不了一道傷痕,薄利雙刀齊施,好不容易才把宮先迫退,可他背已靠上了牆角,退到了死處,左右一瞄都已沒了退路;加上就在此時朱華沁和顏君斗已趕了過來,朱華沁伸手拾起鐵蕭,拂了拂其上的灰塵,顏君斗則是奔到了高典靜身畔,兩人的眼睛卻沒有絲毫離開過刺客身上,而虎視眈眈的宮先立在數步之遙,手中長劍直指著黑衣人,眼見是再沒辦法逃出去了。

  「高姑娘,沒事吧?」沒想到眾人合圍,先前怎麼看這佈置都像是可以毫髮未傷的拿下敵人,可方纔若非自己及時鐵蕭脫手而出,敵人早就逃之夭夭,朱華沁心下怒火之間,卻也不由怵然,此人武功雖說未必及得上自己,可無論出手時一往無前的氣魄、擾敵誘敵的手段、時機的把握都是上上之材,顯見江湖經驗豐富,方才交手雖短,現下細想之中卻不由心驚膽跳,若非對方內傷未癒,加上自己迫開暗器之後為了采最短距離迫敵,冒著危險趕到房中,隔窗卻見他已迫退二女,在宮先到達前已經上了牆,他連忙出手,若是稍稍慢上一點,人都早要逃得遠了。

  「沒事,還好……那一刀沒傷到我,只是衣袖裂了一道……」與旁人一起走到宮先旁邊,監視著那已沒了逃脫機會的敵人,就著香馨如打起的火光,細看了看臂上,刀鋒過處雖是衣袖裂開了一道口子,破口之中卻是肌理瑩白,絲毫沒有傷損,只是衣袖的破口卻是染上了兩線墨光,那黝黑在鵝黃色的衣裳上頭格外顯眼。

  直到看清楚了,高典靜才算鬆了口氣,在顏若夢的攙扶中差點沒軟了下來,方纔那一刀來得狠厲,她雖是縮手夠快,臂上卻也感覺到了刀鋒之冷,直到現在火把下看的清楚,她才真能確定是一點傷都沒有,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間不容髮呢!

  見高典靜臂上無傷,宮先和顏君斗陡地出手,抓住了高典靜衣袖,只聽得裂帛聲起,高典靜一雙衣袖已給扯破了,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藕臂,在火把光下尤其膚光瑩瑩,兩人互望了一眼,看到的都是驚詫,顯然全沒想到對方也會出手。

  可一旁的香馨如已怒叫出聲,長劍差點要遞了出去,而陡然受襲的高典靜則是羞得縮回了手去,人形一閃已躲到了香馨如身後,裸露的藕臂也不知該藏在哪裡好,一臉不知所措,全然不知兩人為何撕她衣裳。顏若夢則是一邊扶著大師姐,一邊拚命的想讓二師姐靜下心來,聲音都不由尖了,「這個……宮兄和顏兄一定是有原因的啦……」

  「請高姑娘原宥,在下也是不得已。」見高典靜與香馨如這般反應,顏若夢一雙眼亮閃閃地只盯著自己,偏生一起出手的宮先卻轉過頭去,一語不發,心想怎麼這種解釋的事老跑到我頭上來;顏君斗歎了口氣,心知若不解釋清楚,被誤解了可就難以收拾,「這人刀上染毒,也不知毒到了什麼程度,幸好未曾見血,還是大幸……只是在下曾聽江湖故老傳言,武林毒宗莫過於四川唐門,其毒藥之致命處雖傳得沸沸揚揚,神得像是謠言一般,卻不能不多加防備。據說唐門裡頭有種毒藥,即使沒有見血,只要沾到身上,甚至只要沾到衣裳上頭,其毒仍能致命,只是毒發沒有見血時那麼快罷了。雖說這可能只是訛言,在下卻不敢不防,絕無……絕無見色起意之心,其間失禮處還請高姑娘原宥。等離了此處,在下自當賠還姑娘一件新衫……」

  「原……原來如此……那就……那就多謝顏兄了……」瑩然如玉的藕臂也不知該怎麼藏才是,羞得躲在香馨如身後再也不肯出來,高典靜只羞答答的應了一聲。

  不過看丟到地上的那方衣袖,破口之處黑墨墨的極是怕人,就連原先真以為兩人不知怎地見色起意,竟對高典靜無禮的香馨如,即便胸中怒火未曾全消,但看到那衣上黑墨般的一道,火光之下竟是像個蜈蚣般蠢蠢欲動,令她心下也不由打鼓,不由退了兩步。那個傳言香馨如也曾聽說過,只是先前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加上唐門子弟近年來少入江湖,她到真的從沒想過自己竟有可能碰上,一時間也真罵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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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一章 救命之恩

  一轉頭瞪著牆角里頭的黑衣人,本來當眾人注意力都放在高典靜這邊時該當是他最後一個逃脫的機會,但朱華沁卻牢牢地盯著他,加上宮先也栘到了一邊,採取一個最不會阻礙朱華沁出手的位置,擺明了是絕不讓黑衣人有逃脫的可能性,他怎麼也找不出機會逃離,不得不挨在那兒,平靜的眼睛掃瞄著眾人,那目光雖是平靜,可掃動之間卻不由令人心中湧起一陣寒意,彷彿被條毒蛇盯著一般,顧若夢首先就抵擋不住,退到工局典靜和香馨如身後。

  「丐幫的人來得好快,不過你們看來都不是趙如的徒子徒孫,只是來管閒事的嗎?」一絲冶漠平淡,像是一點波濤都沒有的聲音自黑衣人面巾下傳了出來,森冶低沉,令人聽了都不由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雖見他倚著牆角半坐半臥,腿上微微顫著,褲子上頭浮起了好大一塊腫,顯然方才朱華沁情急之下鐵簫脫手而出用上了全力,這一下子只怕連腿骨都打斷了,怪不得黑衣人連站都別想站起來,只是他雙刀仍末離手,朱華沁也不敢太過進迫。

  「哦……你連盛和的情況都不問嗎?」手巾鐵簫護在身前,擺出的是防守而非進攻的架勢,朱華沁一點不敢稍栘注意力,黑衣人那毒蛇般的眼神著實令他想不小心部下行。「思……他怎麼樣了?」沒想到黑衣人還真的問了出口,朱華沁倒真的一驚,他本還以為這批刺客與盛和不過是合作關係,想來盛和的生死根本不在對方眼下,方纔那句話不過是想轉移黥客的注意力好出手擒他,對方這一問反倒讓他怔了一下。

  黑衣人爭的就是這剎那的空際,朱華沁才微微一愣,黑衣人已像頭豹子般猛地出手,雙刀直攻向站在一邊的宮先;朱華沁雖是及時回神出手,終是慢了一瞬,加上黑衣人似根本不想擋住他的鐵簫,身子一轉避過了要害,鐵簫一擊之下只聽得裂骨聲起,那雙刀已遞到了宮先身前。

  這一下突襲來得好快,宮先雖是戒備,卻沒想到敵人同歸於盡的目標不是身前的朱華沁而是自己,偏偏朱華沁又一擊無功,手上長劍雖已黥了出去,直透刺客胸口而出,那薄利的雙刀卻也已黥到了胸前,速度快到宮先連冷汗都來不及流他雖是急退,但手上一緊,長劍竟給黑衣人硬是夾住,連退也退不得,就差這一瞬全身而退的時機已逝,宮先連忙左掌探出擋在身前,拚著手上硬挨兩刀,最多事後壯士斷腕,也不敢給那雙刀劃到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宮先左掌探出,打算硬挨這兩刀的同時,一柄鐵劍劃了過來,揮舞之間雖不甚靈動輕盈,力道卻是沉雄,當當兩聲余鐵交擊,硬是將刺客那勢在必得的雙刀擋了開來,趁著這一瞬之機宮先連忙棄劍飛退,只見黑衣人前衝的勢子竟是不止,宮先一退他整個人便撞向了廢屋的牆壁,登時紅紅白白的汁液碎肉進射,只聽得廢屋。陣響聲,竟吃不住他這一撞之力,立時便垮了下來。

  「還活著嗎?」

  「不……」試了試黑衣人的鼻息,朱華沁搖了搖頭,站起了身,順手拔出還插在黑衣人胸前的長劍,還給宮先。方纔那一擊黑衣人一心同歸於盡,已是用上了全力,想來就是沒有宮先的穿心一劍,這一下狠狠撞在牆上,也是一命嗚呼。

  又撿回了一條命的宮先也搖了搖頭,這下子線索可是全斷了,那黑衣人這一下狠撞,連臉都撞成了一團爛糊,別說從容貌上追查了,光那爛成一團、腦漿血液進散的模樣,看得顧若夢忍不住到二芳嘔吐起來,高典靜和香馨如雖還撐得住,卻也別過臉不敢看,光能站在這兒宮先都得佩服自己的鎮定;也虧得朱華沁不顧污穢,硬是把黑衣人的屍首從瓦礫堆中翻了出來,只是此人面容既毀,身上又沒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即使朱華沁頭腦再好,也是無所施其技。

  光想到方纔若非顏君斗及時出手相助,自己便是左掌硬挨了雙刀一擊,避開了要害之處,吃黑衣人這一撞不死也要重傷,宮先吐了口氣,心裡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想才是。

  他向著顏君斗深施一禮,一次被救還可說只是欠了人情,第二次又被他所救,若還不感激只怕宮先都無法原諒自己。他挺起身子,想要開口卻發覺沒話可說,只得咬了咬牙,轉開了身子,雙手緊緊握著串,幽幽的聲音傳到了身後,「這次,宮某又被顏兄救了一回……多謝你了……」

  「這倒沒什麼,」聽得出宮先聲音中的強自忍耐,顏君斗雖不知宮先底細,卻也猜得出來虎門三煞與宮先的恩怨必是不輕,只是看他年紀,怎麼也算不到和虎門三煞同輩,多半是他長輩與父伯的恩怨吧?

  顏君斗輕輕吁了一口氣,目光卻不由栘到被自己收了起來的長劍。原本他使的是家傳武功,以拳掌為主,劍上功夫從未習練,別說宮先,就連高典靜等三女部比不上,照說沒有他用劍的時候;但這回的對手太過陰毒,從山間的機關便看得出這刺客該是屬於不擇手段的那一型,要以肉掌和此人對敵,顏君斗便有膽識,心下也不由發沭,是以一入此鎮,第一件事便是到兵器鋪子買了柄長劍護身,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宮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了看地上的屍首,顏君斗不由歎了口氣。這人雖是敵人,連個名姓都不通便下辣手,又是收銀取命的殺手,所作所為與俠義道全然背道而馳,但看他死得面目全非的慘狀,饒他極有膽識也不忍多瞧,偏偏他身為男子卻不能像高典靜等三女一般別過頭去。

  他瞄了一眼旁邊的宮先,見他神色如常,雖不像朱華沁那般膽大敢伸手去抄那黑衣人的衣囊,眼神卻是漠然,也不知足已看過了生死,還是心下又不知轉到了旁的事上去,對眼前的慘狀似無所覺。「有道是怨生不怨死,這人雖是作惡多端,但都死成這樣了……不如我們就把他埋了吧,」

  「大哥,這不成!」一聽顏君斗這麼說,朱華沁把頭搖成了博浪鼓,「雖說此人面目已毀,加上身無長物,乍看之下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但他是盛和那邊的人,又是暗算范岳前輩的兇手,無論是生是死,我們也該把他送回丐幫處置;何況我們雖找不出線索,未必丐幫之人找不出來。這人所用雙刀薄利鋒銳,自成一派,加上刀刀上抹的毒藥也非凡品,劉幫主他們或許能從這上頭找上蛛絲馬跡,我想……我們還是得找具薄棺,把他運回丐幫去吧!」

  「這……一知朱華沁所言是正理,考慮遠比自己周詳,顏君斗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就麻煩賢弟在此收拾,看看能否找出此人隨身之物;還請宮兄在旁守望,以防這人還有同黨來援;至於三位姑娘嘛……不知是否能與在下一同去棺材鋪子購置什物,畢竟此處與丐幫有段距離,現下天氣又還熱著,若不先加防腐,只怕到了丐幫都臭了……」

  知顏君斗乃是好心,表面上支使自己等人作事,實則是為工讓自己遠離那面目已撞得稀爛的屍首,高典靜縮著手,露出的藕臂也不知該放哪兒才是,躲在香馨如身後輕輕地應聲……「如此甚好,只是……只是光留宮兄一人,也不知是否妥當,畢竟宮兄內創未痊,雖是武功高絕,可敵人如此陰毒,單槍匹馬怕是難應巨變,不若典靜一同留下好了,多個人也多份力量,馨如和若夢陪顏兄一同去採購物事,這樣如何?」

  「這……這樣不好吧……」脫去外衣給大師姐披上,顧若夢看了看宮先一眼,連忙出言回絕。她也猜得出來,高典靜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實則多半是想找宮先當面說個清楚,畢竟為了自己之事,她對宮先確實頗有微辭,只是表面上不透出來罷了,但眾人中只有她知道宮先與自己同為女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自己「負責」,高典靜再怎麼說也是徒勞,偏偏這秘密宮先卻是絕對不許外洩,顧若夢憋得可狠了;加上離開丐幫的這兩天宮先神情異樣,怎麼看都不像正常情況,雖不知她心中有什麼事,顧若夢卻知現在絕不是讓她被高典靜「逼婚」的時候。

  「嗯……那個……大師姐方才雖是老天保佑,沒真的受傷,但毒氣侵蒸之下,難免受到些影響,該當趕快休息才是……可惜客棧九成九不會讓我們帶棺木進去,看來只好在這附近挨個一宿了……」一開始還有些囁嚅,但話既出了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緩步走到宮先身旁的顧若夢偷眼看了看師姐,小心翼翼地接了下去,「所以,若夢想……不如若夢陪著宮兄在此守望,順道幫大師姐護法,讓大師姐安心休息,至於採購物事就勞煩二師姐了,這樣可以嗎?」

  聽說過落花坪上宮先帶著除工異身的外衣全無他物蔽身的顧若夢出現,朱華沁原也猜得出多半又要發生什麼風流事兒,沒想到顧若夢童身未破,想來最多是被他眼睛佔了點便宜,但高典靜與香馨如對宮先一直不置一辭頗為憤慨的心理,連身在事外的朱華沁也看得出來。但事不關己,他最多是一旁猜想宮先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嬌羞荏弱活像是閨閣女子的顧若夢只語不提婚姻之事,弄到連高典靜都忍不住要開口了;朱華沁心中只在猜疑,明明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照說與顏君斗不會合得來,可現在看來,顏君斗竟似也很回護他一般,竟讓他留在此處名為守望、實為休息,卻讓自己在這兒費工。不過猜想歸猜想,朱華沁可不想參與到這種麻煩事當中,他低著頭裝做在瓦礫堆中搜尋,全然不想聽外頭宮先與高典靜到底說了什麼。

  終於將棺木交割給了丐幫,一見到那黑衣人的兩口薄刀,范岳氣得從床上跳起來,偏生敵人已死,他就算怒火再熾,總也不好當真鞭屍,只在幾個弟子的安撫中好不容易躺回了床上。

  朱華沁也跟著勸慰了幾句,畢竟無論是范岳或劉明都有了年紀,這一回負傷不輕,要痊癒可非得花上一段時日不可,這段時間可真不能隨意生氣;不過丐幫果然是人才濟濟,竟從那薄刀上頭看出飛砂派的刀法軌跡,只是這個門派處於西域,足跡從不入中原,要追查一時間還真是無從追查起,朱華沁等人一來年輕識淺,對這門派認識不深,二來也不好參與丐幫門戶之事太多,是以交割完了棺木屍首以及那人身上抄出的一些雜物後,眾人便離開了丐幫。

  雖說人已經離開了丐幫,但朱華沁卻覺肩上的重擔非但沒有卸下,感覺上反而更重了此時不只是他,連顏君斗似也有這種感覺;當日顏君斗帶著棺木和運棺用的驢車回來時,從裡頭迎出來的朱華沁只覺面前的空氣似都凝凍了起來,高典靜和宮先兩兩相對,言語中雖沒失了客氣,氣氛卻是僵持,二芳的顧若夢卻是冶汗直流,裝笑的臉都快僵了。朱華沁雖知那多半是高典靜與宮先說僵了,但兩人顯著風度沒真的吵起來,但他身在事外,原也不想參與,是以也沒多問。

  沒想到兩人表面上雖是客氣,連高聲都沒有一句,但愈是如此,僵持的狀況愈難解開。宮先冶淡而拒人於千里之外,高典靜溫柔客氣又大度,可兩人卻都是那種有事不說悶在心裡的型,從鎮上到丐幫,一路上的氣氛從來就沒鬆弛過。

  朱華沁、顏君斗和香馨如還可裝做無事,只在心中祈求兩人趕快忘了這檔麻煩事,至少讓氣氛不會那麼僵硬,連在兩人面前說句話都覺肩酸背痛的程度。可顧若夢就苦了,一方面這是關乎她自己的事,絕沒有脫離的空間,一方面兩邊部是她關心之人,這幾日只見到顧若夢拚命想解說卻又次次白費功夫,讓顏君斗和朱華沁都不由起了憐惜之意,偏生高典靜一口氣憋住了不肯放鬆,宮先又一副不干已事、心在物外的模樣,兩人竟就這麼僵住了,日裡相見時最多點個頭,連面上的表情都不稍鬆,旁人部覺得辛苦。

  尤其愈近丐幫,宮先那心不在焉的情況愈形嚴重,就連與他最好的顧若夢叫他都要好幾聲才聽得見,彷彿心思都飛走了一般,令高典靜氣都氣不起來,那模樣兒彷彿是丐幫裡頭有什麼把他的魂靈給勾走的樣子,搞到後頭宮先連丐幫都不進去了,只等朱華沁等人帶著棺木進去尋人交割並說明情況,那樣子不只顧若夢看不下去,就連朱華沁也心知有異,是以全然不敢在丐幫多待,一交割完馬上就走,帶著失魂落魄的宮先忙不迭地回到鎮上,活像逃難一般。

  雖說離開丐幫之後宮先漸漸恢復正常了些,可他和高典靜之間的僵化氣氛卻全無進展,兩邊都是沉穩自抑之人,講究的是喜怒不形於色,就連平日見面時也還點頭為禮,表面上全無惡意可言,可就算沒有真的發生衝突,旁邊的人也未必就笑得出來,這等山雨欲來的壓抑全然沒個了時,尤其當兩人相對之時雖稱不上口蜜腹劍,言談之間卻也像是高手過招你來我往一般,朱華沁現在總算知道當日顧若夢夾在兩人之間是什麼樣的感覺了。他心中甚至不由覺得,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趕快引爆衝突,有個結果至少都比兩人對峙不改,旁人壓抑難受的現在好得多。

  不過更令他難以索解的卻是義兄顏君斗的反應,照說宮先是顏君斗父輩的對頭,高典靜是三女的領袖,兩方爭執之中,以顏君斗的性子該當好生排解調停才是,就算一時無可參與其中,也該像自己一般眉頭深鎖,苦思解法。

  可現在的顏君斗卻不是這樣,個別面對兩人時還言語如常,當見到兩人表面平和、實則針鋒相對之時,別說出言排解了,臉上那表情似笑非笑,總有種詭異的扭曲感,全不像自己這般緊張,偶爾還裝做沒事人似的把人帶開,避免了一觸即發的衝突,就好像只把此事當成個笑話,全不把兩人的對立當成一回事,大異以往作風。

  百思不得其解,朱華沁乾脆趁著私下問了義兄,偏偏顏君斗卻是笑而不語,一副看笑話的摸樣,即使自己逼問急了,也只笑著要自己別擔心,好像宮先和高典靜之間的紛爭不過一場誤會似的,最多是想法子減少兩人間碰面的機會,令朱華沁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另一邊的香馨如雖也看不下去,可宮先一副不干己事、油鹽不侵的模樣,任高典靜怎麼明諷暗剌都沒有應有的反應,香馨如自忖換了自己,詞鋒也不會比師姐更凌厲。

  雖見他這般厚臉皮,心中不由生著悶氣,但最糟的是顧若夢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競似站在宮先那邊,她雖幾番和朱華沁私下討論,可無論兩人想了什麼法子,宮先卻打的好太極,不是推拒開去,就是不當回事,終是難解謎局。

  眾人一邊遊山玩水,向著回元嶺而去,乍看之下該是趟輕鬆愉快的旅途,但有這兩個僵持不下的傢伙在身邊,真令人食不甘味,就算只是走著,肩膀也覺痛楚難當,走走停停之間行程甚緩。

  這一日在休息的時候,失華沁眼尖,見高典靜又走向倚石遠眺的宮先那邊,顧若夢發覺得慢,想支開大師姐已是不及,只能滿面惶急地追了過去,斜眼見宮先若無其事地踱了開去,他和香馨如對望一眼,知道兩人多半又要開始一場言語爭鋒,心知肚明下不約而同地溜了開去。

  感覺有人走到身邊,宮先便不轉頭去看,光聽一個腳步聲謹慎戒備,一個腳步聲透著惶急,也知十有八九是高典靜又來找自己麻煩,顧若夢跟在一邊想叫自己又不敢,這類的情況這幾日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他輕歎一聲,心裡卻不由想著……若自己乾脆豁了出去把事情全給挑明了,不知高典靜會否就此罷手?只是這念頭一閃即逝,連想都不願多想。

  先不說自己獨行江湖,挑明了女兒身頗多不便,光想到顧若夢能幫自己掩著掖著已是不易,若高典靜知道此事,身為同門師姐妹的香馨如不可能會不知道。

  高典靜知所輕重,他倒還信得過,香馨如那心直口快的個性,十有八九是瞞不過旁人的,偏偏好死不死,自己等人旁邊不只朱華沁,還有那顏君斗也在呢!

  即便兩次被顏君斗所救,宮先對他早不似初識時的戒備嚴防,心知朱華沁所言不差,顏君斗言語行事都守緊了俠義道風骨,與虎門三煞的惡名昭彰大是不同,可他終究是顏設的兒子,若回了澤天居也不知會否和二煞一同淫辱娘親和小妹……

  這點先不去想,光想到若他察覺到自己便是南宮雪仙,猜到自己之所以進入江湖極有可能是在想辦法對付虎門三煞,也不知掙扎在俠義心腸與父執情分之間的他會如何抉擇?茲事體大,宮先著實不願冒這種險。

  就因為顏君斗這樣的行事,不由令他想到「歹竹出好筍」這句俗諺還真有所本,偏偏他與高典靜等三女交情也算得不差,若非如此,宮先可真想試試把三女也拉進自己陣營裡頭,群策群力之下,無論是鬥力硬攻好救出娘親和妹子,又或是尋求藥物好破虎門三煞的十道滅元訣,都要方便許多。

  可現下的情況,就算高典靜三女想站在自己這邊,即使不顧忌顏君斗與朱華沁回頭相助虎門三煞那邊,也得顧著不讓這新交友人太過難堪,縛手縛腳反而是什麼也做不了了,宮先不由暗想,自己妝扮男子不是沒有破綻,若繼續與高典靜僵持下去,說不定還可瞞過顏君斗呢!

  轉過頭來面對高典靜,宮先眼角一瞥,見旁人都已躲遠,不只顏君斗與朱華沁,連香馨如都閃得遠了,心忖這幾人還真知道什麼時候該縮頭,活像一群烏龜。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高典靜已搶先開了口,「登高望遠,不知宮兄在想著什麼呢?

  可是家中的嬌妻美眷?若是如此為何不快些回家,享那偎紅倚翠之樂,總也好過在江湖上四處遊走、餐風露宿。」

  「可惜在下未曾婚娶,最多只是訂下了未婚妻室而已,離家許久,連瞼都忘了大半呢!」這類帶刺的話,這幾日已不知聽過了多少回,前面一兩次還披高典靜激怒,到後頭卻已經習慣。

  就憑這麼點程度的話,現在想把自己誘到心情激動,只怕是難了,「便是未婚妻室這邊有變,也只是在下自己家裡的事,倒不知高姑娘哪來的這份閒心?是已經動了春心,想讓宮某接納麼?若是如此,宮某倒沒關係,高姑娘若願侍箕帚,該也算恰如其分……」

  「那就可惜了……典靜雖未曾訂親,至少也還有些眼界,總不至平白無故就定了婆家。江湖浪子所在多有,常常有明明佔了便宜卻不肯負責的薄倖之輩,此事關乎女兒家一生,典靜可得好生選擇,不能白白便宜了小賊……」

  聽兩人又在那兒唇槍舌劍,旁聽的顧若夢心中一緊。高典靜是最照顧自己的大師姐,宮先是救了自己貞節之身的好姐姐,偏偏二女為著一點誤會,如針尖碰上麥芒,誰也下肯讓誰,偏生宮先身為女子之秘自己又不能說出口,只能在旁乾著急。

  聽她們愈說愈過分,宮先還可,高典靜怒火攻心之下偶爾竟也失言,說出不少良家女子不該掛在嘴邊的話,聽得顧若夢臉紅耳赤,若非知道兩邊言語交鋒,不過是想佔點上風、壓壓對方氣焰,彼此都不真把對方的話當回事,光只話裡頭愈來愈不堪入耳的內容,彼此拔劍拚個你死我活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才剛想開口排解,偏偏高典靜眼明口快,顧若夢櫻唇剛動,她已經制敵機先,搶先堵住了顧若夢的口,「小夢兒別插嘴,大師姐跟宮兄有正事說呢!」

  「是啊,小姑娘,你大師姐嘴上厲害得緊,說的一口好劍法,光這功夫都稱得上威震江湖了,可不需要你來幫腔呢!」

  你們還會有什麼正事說?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個不肯解釋,對到了一處只在這兒鬥氣罷了!顧若夢雖想開口,偏偏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看兩女鬥得正興高采烈,她連想插嘴都插不進去,想找尋肋力偏生其他人見機得快,都已躲得遠遠了,恐怕連用暗器都打不到了。

  顧若夢不由苦惱,心下只能勸慰自己:雖說嘴上與大師姐交鋒,但現在的宮先至少比前幾日那失魂落魄,彷彿魂靈兒都不知丟到哪兒去的樣子好得多。若因此讓她梢稍振奮一下,倒也算得上好事一樁。

  只是再怎麼苦中作樂也掩不過兩女愈爭愈激烈的事實,心知若非自己在此,高典靜還得顧著做師姐的身份儀態,兩人只怕早要效潑婦罵街。不過自己終歸與兩人都親近,雖說較好說話,但弊也在此,光只自己在旁時,兩女連表面上的客氣部不管了,言語之間真像想把對方大卸八塊一般,一點矜持和禮貌都不顧,那種話恐怕連長年混跡江湖之人都未必聽得下去,雖沒有臉紅脖子粗,卻也好不到那兒去。

  見兩女愈吵愈大聲,拌嘴的內容卻如小孩子吵架一般,自己可難得發現高典靜竟然也有這般衝動的樣兒。顧若夢實在受不了,她尋到了機會,插到了二女中間,正想要她們住口時,沒想到氣不過的高典靜說得興起,手勢助威閭竟推到了白己身上!

  全沒想到高典靜手上會有動作,一個不小心竟被她推開了幾步,顧若夢立身末穩,只見宮先的手已扶住了自己,慢了一步的高典靜也站到了身邊,臉兒脹得紅紅的,伸手便推向宮先扶著自己的手,一瞼深怕自己又被佔了便宜的模樣。

  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姐姐們為了自己吵架,更不想看到她們竟扭打一處,顧若夢連忙伸手意欲阻止;而此刻宮先也發覺到自己外表還是男子,伸手扶住小姑娘未免有違男女授妥不親之理,就算江湖人不那麼注重腐儒之論,男女之間沒那麼多規矩,但這一路上被高典靜吵得心煩,嘴上雖不讓步,心下卻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一侍顧若夢身子穩住,他連忙縮回手去,三人六手纏繞你推我阻之間,時混亂到難以形容,只覺怎麼動都會格到別人,也不知怎麼使的力,宮先競被高典靜玉手推在胸前,硬生生地推開了一步。

  「你……」胸前被推了一把,本來這算不得什麼,宮先倒也並不放在心上,他與高典靜唇舌爭鋒也不是頭一回,真要計較早巳計較不清,但看高典靜一推之後整個人竟怔在當地,不敢置信地呆望著自己的手,原本紅通通的臉登時白了,櫻唇微啟,滿面疑惑不信,一點話都沒有。

  沒想到她會出現如此表情的宮先心中一動,心知被她推到了什麼地方,耳根不由一紅,連想都還沒來得及想,手中長劍已滑出了鞘,輕巧迅速地頂到高典靜頸下,不只怔在那兒、也不知想著什麼的高典靜,連顧若夢都全沒防到她會有這一手,三女登時都定在當地,一時間氣氛又復凝滯。

  「求……求求你……不要說出來……算我拜託你……」陡地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手,長劍逼在高典靜頸上,只要微微一挺便送了此女性命,宮先下由大窘。

  她可不是隨意殺人的人,目己的身份再秘密也沒秘密到要殺人滅口的程度,照說以她修養不會這麼衝動,只是這幾日心中不知怎地總煩躁莫名,加上高典靜老在耳邊聒噪,她競失了控制,現在卻弄得收劍也不是、下手也不是,連出口的聲音都顫著,「這秘密很……很重要的……千萬別說出去……拜託……」

  「是,典靜知道了……」雖說長劍交頸,宮先面上不像有什麼表情,可聽到她的聲音,加上持劍的手不住輕顫,要極為努力才能把握住不誤傷了自己,誤會冰釋的高典靜知道這幾日是自己錯怪了她,這火一點也發不起來。

  她也不是笨人,宮先裝作男子雖像,其實頗多破綻,只是眾人都是年輕人,江湖經驗不夠,也真被她瞞了過去。其實若非一心只在維護顧若夢身上,加上這幾日事情繁雜,全未料及此事,以高典靜的眼光早該看出宮先舉止異常了。

  知道這秘密之後腦子裡思緒一轉,種種疑慮都豁然開朗,想來恐怕顧若夢比自己還早知道此點才會對宮先這般回護,雖說頸子上還被利劍逼著,自己一條小命還在宮先手上,但高典靜不只沒有氣憤驚懼,心中反而充滿憐意。

  她以往也曾獨自在江湖上行走,自知單身女子在江湖上多有不便,加上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遇上了顏君斗自是非得更加小心不可;她偷偷飄了一眼遠方,旁人似乎也發現了此處情況非同一般,只是宮先出手太快,他們距離又遠,一詫之間想要援手都來不及,現下形勢已成更不敢隨意靠近,生怕宮先一覺不對先誤傷了自己,她放輕了聲音不讓遠處之人聽到,「宮姑娘……先別收劍……他們發覺了……思,我們先就這樣談談,可成?」

  「呃……也好,」見高典靜聲氣平和,整個人似乎已平靜了下來,宮先只覺自己的劍還頂在她喉上頗為不好,雖因易容之故瞼上透個出表情,耳根子卻下由紅了,即便依言沒有收劍,劍尖卻也已離開了幾分。

  她深吸了口氣,勉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對不住……我……我師父與虎門三煞有隙,是以我易釵而弁,行走江湖,尋找可以對付虎門三煞之物,此事不能外洩,所以……所以才……才讓小妹子幫我保密……高姑娘,這事兒……麻煩別說出去,求求你……」

  「這是當然,」知宮先是女非男,種種疑慮驚怒都解釋得通了,高典靜也知過去這段日子以來是自己錯怪了她,一瞥見旁邊的顧若夢手足無措,瞼上卻有著既像解脫又像擔心的表情,她與這小師妹相處極久,自看得出她心下是什麼感覺。

  雖說對小師妹競瞞著自己此等事兒頗有些不喜,但想到宮先要瞞的頭一個便是另一邊的顏君鬥,她也不由不為之釋懷,心下反而有些高興小師妹總算長大了,知道這等事該瞞便下定決心瞞得死緊,一點不肯外洩,保密的手段雖有些稚嫩,但王少比不知輕重的胡說亂道要好得多,「想來……小夢兒早就已經知道了?」

  「思……對不起,大師姐……」聽高典靜一口道破,顧若夢臉兒一紅,俯下臉去只玩著自己衣角,「若夢不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沒辦法……宮姐姐……宮姐姐為了救若夢貞節,竟把……竟把自己貞節喪在那兒;:護著若夢不被盛相那惡徒淫辱……無論如何若夢也該……也該報答宮姐姐這一點……至少要幫宮姐姐保密……寸是前幾日你們……你們那樣說宮姐姐……若夢好生氣又好無奈……偏偏……偏偏又不敢說出秘密……說給宮姐姐聽她也拿你們沒辦法……若夢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呃,對不起……是典靜不好,不該背後說人短長,望宮姑娘原諒……」聽顧若夢這麼一說,高典靜原就不是臉皮厚的人,不由臉蛋兒都羞紅了。她可真沒想到自己與香馨如、顧若夢在床上依偎時說出的私語,私下說宮先的壞話,顧若夢競漏給了她知道。

  雖知心中藏著秘密,顧若夢難免與自己師姐妹有些疏離,說給宮先聽也是理所當然,但自己私下說人壞話卻被挑明了,感覺著實畏羞,她低下了頭,先道了歉,「典靜在此給宮姑娘賠禮了……」

  「不過是些小事,誤會一場……也就算了,高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嘴上應著高典靜的話,南宮雪仙心下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顧若夢不知輕重,竟把盛和之事也抖了出來,南宮雪仙原就對此事耿耿於懷,被顧若夢這麼一掀,心下不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雜陳,聲音之中不由多了些蕭索落寞,一時間連一直壓抑著不去想的常益之事也湧上了心頭。

  南宮雪仙只覺渾身無力,整個人只想癱倒下去,遠遠看去她正長劍逼著高典靜,顧若夢想推她卻又推不下手,看似威勢正盛,實則若非顧若夢暗自撐著她身子,只怕南宮雪仙已要搖搖欲墜,那模樣看得高典靜都不由心驚。

  一開始時原只想到自己暗說人短長之事被事主聽到了,羞意滿瞼,還未思及其他,直到現在高典靜才細想方才顧若夢所言。雖知當日盛和之事她們頗有隱瞞,卻沒想到竟出現了這種大事,怪不得在落花坪見面時的宮先與先前所見的他直是判若兩人,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

  她雖想細問,可看宮先這等模樣,心知此乃女兒家私密之事,一看便知在宮先心中是個極大傷口,話到嘴邊便住了口。她偷偷扯了顧若夢一把,拋了個眼色給她,著慌亂的小師妹別說話了。

  「其實……也沒什麼……」微微晃了幾晃,南宮雪仙勉力定住身軀,不知怎地這件事在心中的痛楚已不若想像中那般嚴重,她只覺得自己已可以忘卻此事,可以全然不把它當一回事,只要旁人不再提起就不會傷到自己,「若夢別再說了……我……我已經忘了那回事,當日不過是習藝不精,一下沒打死盛和,之後才讓他有機可趁……現在我已經忘了那件事,不需要再提了,小若夢身子保住了,惡人也打死了,什麼事……什麼事都已經有了好的結果,這樣子就好了……」

  聽她說的平和,人也站住了腳,不再像方纔那般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要倒地一般,顧若夢一顆心登時鬆了大半。她偷偷地鬆了手,稍梢離開了宮先身邊,只是還沒全然放下的心猶自注意,只要宮先身子一晃,立刻就伸手扶住她;反倒是高典靜柳眉微皺。

  宮先嘴上雖是說的輕巧,但此等事絕非說忘就能夠忘的,光看這幾日宮先一副魂不歸體的模樣便知此事對她的打擊甚重,宮先十有八九還沒能當真恢復過來,嘴上雖說的硬,實則只是強撐,但她都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又怎能去揭她的傷疤?

  一想到她為了顧若夢做出的犧牲,高典靜只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好生護住宮先,心念電轉,不由一個念頭浮上心湖。她放輕了聲音,「宮姑娘……典靜倒有一計,可以解脫你我之間的問題,只是……得請宮姑娘花點時間處置,這就對「這樣也好……」強自忍著,當心中的痛不存在,漸漸地已經可以站挺了身子,南宮雪仙輕輕吸了一口氣。她未曾通名,高典靜等女還真以為她姓宮,這倒是可以利用,就算她們不小心洩了秘,只要南宮雪仙四字沒落到顏君斗耳內,任他腦子再好也想不到自己與虎門三煞的仇隙何來,「這類事兒確要百個解決……至少表面工夫要做好,免得旁人看了心生疑惑,反而不美……只是解決的方式還是小事,此事務請高姑娘保密,就算……思……就算是香姑娘也別告訴她,好不好?」

  「這個……我想香師姐應該也是說得通的人,該當可以好好保密的……」雖說宮先的秘密洩露,反正不是自己出的事,加上高典靜也是好說話之人,有她一同分擔,顧若夢心下的負擔頓時減了大半,一鬆下心就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既然自己與大師姐都知道了,不如把香馨如也拖進來,這樣至少師姐妹們同床共眠之時,也不用擔心一時錯口漏了機密,宮先此請她還真是不知為何而來,「應該……應該不用瞞著二師姐吧?」

  「思,其實……其實宮姑娘說的很是,此事確實不能給馨如知道……」與顧若夢的天真不同,高典靜可是深知兩個師妹的性格問題。其實說句實話,香馨如心直門快、藏不住話,顧若夢天真稚幼、不知輕重,這原就是她最擔心的兩點,光顧若夢能記得保守秘密,她心下已經要念阿彌陀佛了,仔細想想這也非全是顧若夢之功,她還是小女孩心性,向來只悶著頭在師姐們身旁打轉,平時不怎麼多話的,只要記得閉住口,也還真不用擔心;反倒是香馨如麻煩得多,她就算知道要保密,但以她那受不住激的性子,光只牢記著要保密,只怕更容易把保密之事脫口說出。

  「這……這樣啊……」本以為兩邊說開之後,自己至少不用一天到晚擔心不小心洩密,還以為至少不用瞞著兩個師姐了,沒想到高典靜還是這麼說,顧若夢雖不知詳情,但大師姐都這麼說了,她乖乖聽從至少不會有錯;雖是微嘟著嘴,顧若夢還是點了點頭。

  「小夢兒別亂想,師姐這就告訴你,」看那模樣兒就知顧若夢心下不喜,卻又不想說出來,深怕這小師妹又胡思亂想了,高典靜知自己表面上還受制於宮先,不能伸手安撫正使著小情緒的顧若夢,她放輕了聲音,「你師姐什麼都好,就是心裡藏不住話,叫她記得要保密,她反而會把保密的事兒懸在心上,一個受激或不小心就說了出來,還不如不告訴她好些……這事關乎你宮姐姐的切身之秘,不能不多加小心,小夢兒明白嗎?」

  「依典靜所想,我們之間的問題表面上不過是典靜想宮……呃……宮姑娘娶小師妹,而宮姑娘一直不許罷了……」見顧若夢點了點頭,高典靜把注意力轉回宮先這邊,可講到嫁娶之事,想到對方也是女兒家,真是說也說不出的彆扭,就連宮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都不由飄起了一絲好笑,反倒是事主的顧若夢一副不知者無畏的樣兒,「只要這事解決,別人就沒話好說……所以依典靜所想,不如宮……宮姑娘裝作被典靜逼得不行,偏又不願說出理由,只好推搪說等有了空閒,再上典靜的師門,直接向師父提說此事,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提此事了……若事後宮姑娘有空,不如到典靜師門去散散心,師父通情達理,該可讓宮姑娘過幾日舒心的日子,不用擔心外界塵埃……」

  「這樣也好……若高姑娘早幾天說,也就不用爭這幾日了……」

  「原諒典靜吧……拜託……」想想這宮先還真不是氣量寬宏之人,不過女子多半都是如此,高典靜反躬白省,也知若換了自己被這樣逼婚,就算誤會過去,嘴上偶爾也要爭個幾句。此事是自己理虧在先,她可真不好抗辯,「既是如此::宮姑娘可以收劍了吧?典靜……有點怕呢!」

  「啊……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這才想到自己的劍還逼在人家頸間,宮先連忙收劍回鞘,見高典靜打了個眼色過來,斜眼瞥見朱華沁等人正緩緩走來,心知這正是作戲的好時候,不由拉高了聲音,「在下確有難言之隱,若高姑娘仍要柏迫不已……在下也只好……也只好真得罪了……一「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好難言之隱的?這話說得倒真奇怪,宮兄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難不成小夢兒真入不了宮兄法眼?」見宮先如此配合,高典靜也樂得作戲,反倒是一邊的顧若夢還沒進入狀況,小瞼兒呆呆地望著彼此,「此事關乎小夢兒清白,典靜忝為師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宮兄今天一定要給典靜一個交代,否則典靜怎麼面對師父?」

  「這……」假作沉吟,見眾人已走到了近處,朱華沁和顏君斗還能裝做無事的模樣,香馨如卻是掩不住心中擔憂,已走到了高典靜身邊,握緊了她的手,一邊偷偷瞧看高典靜頸項之間,見真沒有傷口心才放了下來,那表情的變化一點瞞不了人,宮先也知道若真說到保密之事,只怕眾人之中就屬香馨如最教人下放心,「此事關乎宮某家門之秘,不好輕易外洩……不如這樣吧,請高姑娘賜下貴門路徑,待宮某有空,必親往貴門向令師說明清楚,以解彼此糾紛,這樣如何?」

  「這樣……也可,不過宮兄,一言既山駟馬難追,還請宮兄千萬別忘了此事,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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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二章 義結金蘭

  聽高典靜這般刻意提點,宮先卻似沒聽出她弦外之音地點了點頭,香馨如原本想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這人如此橫蠻,高典靜不過和他口頭爭論幾句,連劍都拔出來了,方才遠遠看到這:樂可真令她魂都飄掉了一半,若非朱華沁見機的快,連忙拉住了她,低聲提醒她不可妄動,否則一驚了宮先,長劍一送,立時就是無可挽回的後果!

  也幸好高典靜臨危不亂,說到後面臉上還漸漸飄出笑容,彷彿頂在頭上的不是長劍一般,那鎮靜模樣可真令遠處的香馨如看了又擔心又佩服;還好這宮先橫蠻也還有個限度,雖然說等有空再上門說明,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有空,但高典靜既已提點過了,爾後若他拖延太久,自己與師姐便要動手也佔了埋。

  不過看到顧若夢那呆呆怔怔的表情,好像人還沒進入狀況,也不知是否被宮先一怒拔劍給嚇到了,到現在還是一副愣愣的模樣,香馨如看了不由胸巾有火,她一把將顧若夢拉進懷裡,在她耳上小小捏了一記,捏得顧若夢杲呆地看著她,也不知自己又犯了什麼錯?「小夢兒你光只是看是吧?別人的劍都頂在大師姐脖子上了,你還一句話都不說,再怎麼呆也得有個限度,若方才一個不小心,害大師姐受了傷,看你該怎麼辦才好?」

  「咦?思……是……是小夢兒的錯……」眼前形勢兜兜轉轉,變化當真其快莫測,顧若夢可憐的小腦袋還沒跟上宮先與高典靜的對手戲,又給香馨如念了一把,眼睛都花了,腦子只覺一團渾沌,亂成一團的心裡只知宮先和高典靜打算把事情瞞著香馨如,明知如此的自己可不能露了餡,就算此時被陷害也只能乖乖認了。

  她可憐兮兮地看了故作無事的宮先一眼,眼波盈盈地好像就要湧出,低下頭乖乖認了錯,「對不起……是小夢兒不好……請……請師姐別生氣……小夢兒在此賠不是了。」

  「好啦好啦,別欺負小夢兒了,馨如,」見垂下頭的顧若夢委屈得像要掉眼淚似的,高典靜也知小師妹單純的小腦袋還跟不上自己與宮先的作戲速度,一方面怕她露了餡,一方面看她無辜被罵著可憐,忙不迭地從香聲如手裡把小師妹拉了回來,「方纔典靜口上失了禮貌,宮兄一怒之下這才動手,不過也沒真的傷了典靜,算不得什麼大事。何況……何況小夢兒武功本就不若宮兄高明,方纔那一下子來得好快,連典靜都得受制,小夢兒就算出手也改變不了什麼,方纔那樣什麼都不做結果還好些,也真難為你了,你說是不是,小夢兒?」

  「思……」被香馨如這麼一說,腦子裡頭全是一團亂,也真不知該怎麼說才是,顧若夢只覺得委屈,給大師姐拉到懷裡,眼淚登時流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被香馨如罵,而是聽高典靜那句「也真難為你了」,隨即想到這幾日為宮先掩飾的種種辛苦,那時苦忍強撐還不覺怎樣,現在事兒都給大師姐知道了,她這句話彷彿就是在安慰自己這幾日的辛勞,不由引得顧若夢淚水直流,撲在高典靜懷中再也下肯出來。

  「你這……哎……」嘟著一張嘴,香馨如也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大師姐一向嬌寵這小師妹,對她從來沒一句重的話,在師門時還有師父偶爾會加以管教,到了外頭顧若夢就真的只有人寵、沒有人數了。

  可無論他弄出什麼事來,大師姐寵縱她卻是絲毫不變,自己偶爾嚴個幾句都不成,偏偏現在又有外人在旁,自己即使以為大師姐這樣會寵壞了她,卻也不好出言爭執,尤其看現在顧若夢什麼也不管了,只撲在高典靜懷裡哭,一副被自己罵疼了的樣兒,而高典靜卻仍是體貼溫柔地哄著她,像是哄個孩子一般,那模樣令香聲如真氣得想往顧若夢臀上打下去,偏又不敢動手。

  「別難過了,小夢兒……是在下不對,不該隨隨便便就動手,反而害你被罵了,真是對不住……」見顧若夢哭得傷心,高典靜不住哄著也沒哄干她的眼淚,宮先雖一副身在事外的表現,心下卻不由細思顧若夢其實也不是這麼愛哭的小女孩了,就連……就連當日在山洞裡頭,殺了盛和之後還是她在安慰自己的呢!

  想來與其說是破香馨如冤枉了,還不如說是這幾閂為自己瞞騙掩飾所花的心思,此刻在高典靜巧妙的安慰下全都引了出來。想到當日常益之事前,她告訴白已高典靜和香馨奶私下對自己頗有微詞的當兒,那很想為自己爭辯又不敢開口的模樣,宮先只覺好憐惜妤憐惜。見她哭個不止,不由走到高典靜身邊,輕聲安慰著她,「以後不會了……你別難過,好嗎?」

  「這……這又關你什麼事了?」不敢對高典靜大小聲,不忍對哭泣中的顧若夢責罵,香馨如原已憋得一肚子火,見宮先竟然出頭,不由滿腔怒火都向他發了出來。

  其實她早忍這人很久了,當日宮先是從盛和魔掌中救了顧若夢沒錯,可該負責的話卻一句也沒說,若非高典靜先跳出來與宮先冶嘲熱諷地交涉此事,香馨如知師姐既然出面就沒自己插口的餘地,這才隱忍不發。方才見他一劍頂在高典靜頸間,心中的火原已一跳一跳,沒想到現在他又插手自己師門中事,心中怒火再也無法抑制,一股腦兒全噴了出來,「本門教導師妹之事,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在下……可算不得外人,」宮先伶冶一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與高典靜雖達成了協議,兩邊誤會已然冰釋,但聽顧若夢轉述,私下罵她時高典靜還顧著口德,香馨如嘴上可是毫不留德,簡直想在口頭上把自己千刀萬割一般,是以她也真頗想逗她一逗。

  「若在下真要娶了小姑娘,在下便是她的丈夫,關於她的事自是不能下管;即便在下娶不得,小姑娘跟在下也已親如……親如兄妹,在下疼惜自己的小妹子,也不礙著你什麼事吧?」

  「好了好了……」見憋得紅了臉的香馨如還要爭辯,高典靜連忙制止了她,同時偷偷向宮先打著眼色,宮先也即會意,嘴上出氣也得恰如其分,點到為止的話高典靜不過當自己稍稍發洩,還能不放在心上,太過火了可不行,是以高典靜一出口制止,香馨如被迫閉嘴,宮先也就聳了聳肩裝作無事。

  只有終於停下哭聲的顧若夢抬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師姐,模樣呆呆的好生可愛。

  「無論如何,宮兄也救過了小夢兒,馨如你也守點規矩,別嘴上不留德……不過這倒讓典靜有了個好主意,宮兄既有苦衷,不如……不如我們義結餘蘭,彼此間也親近親近,宮兄你看這樣如何?」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聽到高典靜這個提議,宮先絲毫無法自制,開罵的話雖是勉強壓抑在貝齒之內,眼光卻忍不住瞪向一旁的顏君鬥,而被捲了進來的他也是張口結舌,看著高典靜說不出話來。

  若無顏君斗牽涉在內,宮先與這幾位俠女義結金蘭也稱得上恰如其分,彼此也好親近;但顏君斗身為虎門三煞子弟,宮先與虎門三煞的恩怨一時可是難了,真若義結金蘭,到時候也不知是顏君斗該掙扎義兄弟與父伯之間,還是宮先該考慮放下恩怨?這可真不像高典靜會出的餿主意。

  「顏兄宮兄放心好了……」見顏君斗目瞪口呆、宮先神色大變,連朱華沁和香馨如也聽得一愣一愣,僅顧若夢淚痕末干的小臉蛋甜甜的甚是興奮,高典靜抿唇淺笑,「我們結義歸我們結義,家門恩怨歸家門恩怨,到時候最多守個中立,兩不相幫也就是了。就好像宮兄別想拉我們姐妹下水去對付虎門三煞,顏兄也不會拿我們結義之事來讓宮兄難做人,是不是?單論個人行徑,顏兄極有俠義氣息,宮兄面冶心熱,救人助人從不後人,只不知我們姐妹是不高攀得上?」

  「這……這個……」頗有幾分為難地看看宮先,顏君斗思索半晌,輕輕吐了。

  口氣,「若能得幾位結義兄弟,自然是好……在下與義弟自無二話,只不知宮兄心思如何?」

  雖說還算是年少識淺,但顏君斗這段日子的江湖路可不是白走的,個人與家門絕不可能像高典靜所說那般分的清清楚楚。人雖出了家門,長輩之事仍如牽絲一般,除非是落髮出家,又或捨身成道,否則絕難割捨。

  不過高典靜也是好意,這顏君斗倒還分得出來,自己就算不能認同虎門三煞的所作所為,便是虎門三煞的仇家,自己也不會主動挑釁,但卻不能仟旁人對他們出手。

  偏偏宮先武功不弱,加上也不知他身後還有哪些屏障,如果真找上了虎門三煞,這一仗誰勝誰負事先還難以論定,若兩人當真結義,三煞若勝自己自然要救宮先出來,宮先若勝,至少在事後要傷三煞性命之時,會顧著自己的感受,說不定還有可能留下父親伯姑的性命。

  沒想到顏君斗竟然會點頭答應,這下子可難了宮先。旁的不說,娘親和妹子都還陷落在澤天居之中,也不知日日夜夜正受著何等折磨?就算肉體無傷,但被那幾個好色之徒下了「無盡之歡」這等淫藥,心埋上的傷痛難以想像,自己卻要和顏設之子義結金蘭,光想都覺得不可能;但畢竟自己被顏君斗救過性命,一次還可,偏那廢屋之外又多救了自己一次,他既然答應了,自己無論如何不好駁他面子,何況……何況要克十道滅元訣的三道主藥之中,以虎符草最為重要,自己要偷要盜都下容易,若能從顏君斗這邊想法子取得,要對付三煞也多了幾分把握,「既是如此……宮某也無二話……」

  聽宮先雖是咬著牙才能吐出話來,卻沒有出言反對,高典靜不由吁了口氣,伸手輕拍著聽得此事,正自快活的像要跳起來的顧若夢粉背。

  這小姑娘仍是這等天真,只想著能和宮先更為親近,全沒想到自己等人心中盤著的是什麼心思。顏君斗性格光明,或還好說,宮先與虎門三煞間的恩怨不淺,會這般輕易答應只怕還有隱情;不過無論如何,顏君斗也救了他兩次,這等人情不是那麼容易還的,若能因此讓宮先在處置虎門三煞時稍稍鬆手,好歹也算是自己一樁功德。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在此處結拜吧!」趁著沒人反對,高典靜連忙說定下來。所謂夜長夢多,何況宮先與顏君斗家裡已是一條不清下楚的帳,若不趁現在義結金蘭,也不知兩人心裡又會浮起什麼念頭。

  打鐵趁熱,既是說定了就趕快做好,她輕輕一拉香馨如與顧若夢,讓她們從行囊中取出香燭來,好讓宮先等人沒有反悔的機會,「典靜與兩位師辣出身雲霧香亭,家師姓華,名諱上素下香,外號醉夢留香……」

  「你們……你們是雲霧香亭的人?」一聽到高典靜自我介紹,將一直以來沒說清楚的師門道出口來,宮先與顏君斗竟是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驚呼出聲,伸手指向高典靜。

  地猶自可,正準備著香燭好結拜的兩女和旁觀的朱華沁卻不由吃了一驚。朱華沁猶可,香馨如相顧若夢卻不由對望一眼,心下不由忐忑。

  雲霧香亭自當年亭主顧傑病逝之後,十餘年來都不曾參與江湖中事,即便高典靜或華素香偶爾出門,也不會把雲霧香亭之名掛在嘴上,雖說武林耆老仍記得此處,但江湖風波年年變幻,許久不入江湖,雲霧香亭與武林已算是相當脫節,照說沒什麼恩怨可言,卻沒想到名兒一出口,竟惹得兩人不由驚呼,難不成虎門三煞又與雲霧香亭有什麼過節不成?

  「思?不知兩位是否與本門有什麼舊交不成?」聽兩人同時驚呼,高典靜表面上雖是鎮定如恆,心下卻也不由打鼓。照說本門十餘年未履江湖,即便稱不得武林除名,相交也已是極少,該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這個……」聽高典靜問出了口,頗帶疑惑地望向自己,顏君斗眼光不由避了開來,耳尖微紅,顯是有些窘意,可宮先。時卻下開口,他也只好輕歎一口氣,將其中原因說了出來,「在下又或家父,與雲霧香亭本身倒是沒什麼往來,只是……只是先前為了一筆舊怨,家父與他的結義兄妹殺上澤天居,擒下了「玉燕子」裴婉蘭與其女南宮雪憐,只走了長女南宮雪仙,同時……同時還……還傷了南宮雪仙之師,回元嶺摩天觀妙雪真人。現下父親與伯伯已佔了澤天居,短時間內是不想走了,至於南宮夫人與其女……思……那個……仍為階下囚……只是性命暫且無礙……」

  「竟有此事?」聽到這話,高典靜不由大吃一驚。其實她們這回之所以出門,一半是為了上回元嶺摩天觀尋妙雪真人,畢竟一輩子守在雲霧香亭也不是辦法,高典靜等三女遲早也要在江湖行走,但華素香自知以雲霧香亭和自己所傳的武功,三女造詣上不上、下不下的,雖是行走江湖無礙,但若遇上強敵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因此才要她們去尋妙雪真人。

  以妙雪真人的絕世劍藝,指教幾手至少可令三女的武功更上一層樓,加上以後行走江湖,若抬出妙雪真人的名頭,江湖中人敢不賣她面子的倒還真是不多,只是三女難得了山,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什麼新鮮好玩的都不肯放過,卻沒想到妙雪真人竟然會出事,還是傷在虎門三煞手上?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思……是啊……」本來聽到雲霧香亭之名,南宮雪仙也不由吃了一驚。她這才想到為什麼自己對顧若夢的名字那麼熟悉,下山之時妙雪真人不就告訴過她,要她先去尋雲霧香亭之主,也是妙雪真人的好姐妹「醉夢留香」華素香,討取雲霧香亭的醉夢香以入藥,當時便曾提過華素香之女顧若夢之名,只是她一心只注意著醉夢香,對人名聽過就算,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就遇到了。

  早知如此就把名字記好,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澤天居主事在下也聽家師提過……當年妙雪前輩、令師華前輩,與「繞指柔」楚妃卿楚前輩向稱莫逆,這段江湖軼事在下也曾經聽人提起過……」

  「原來如此……」沒想到竟有如此變故,這回反倒變成高典靜柳眉微蹙,一時說不出話來了。本來她對虎門三煞的觀感就沒好到那兒去,若不是看在顏君斗面子上,也不會想到要義結金蘭,卻沒想到虎門三煞竟已與妙雪真人結了樑子。

  她雖知妙雪真人劍藝絕頂,但寡不敵眾,虎門三煞畢竟佔了人多之利,相鬥之下也難怪妙雪真人要吃虧,光看她負傷仍能遁走,不像裴婉蘭等人一般做了階下囚,便知妙雪真人絕非泛泛之輩,可虎門三煞未免也太厲害了點吧?

  雖說未曾謀面,但無論華素香所說,又或江湖傅言,無不把妙雪真人的劍法誇上了天去,高典靜雖不認為妙雪真人的劍法真己臻天下無雙之境。卻不能下把她當成絕代高手。

  虎門三煞雖是惡名在外,武功程度倒一直沒高明到那兒去,卻沒想到除了南宮家之人外,連妙雪真人也能敗得,想來若非虎門三煞別有絕藝,就是不知用上了什麼不正大光明的手段,光看顏君斗那表情,也知十有八九是後者,見他困窘的連話都不敢多說,高典靜也知顏君鬥心下並不好受。

  只是虎門三煞這回所為也未免過分了些,江湖上日日爭戰、時時相爭,虎門三煞與南宮家之人既有舊隙,以武相爭乃是難免,雖說難免有恃強欺弱、欺負女子之嫌,但在江湖之中以武功論高下,此事倒還不算什麼,可雙方勝負既定,連人都已成擒,虎門三煞非但不退,反而佔地為王,甚至把軟弱女子禁著不放,一副吃定了對方再無反擊之能的惡霸樣兒,這倒真的是惹人討厭的緊,也怪不得虎門三煞的江湖聲名難聽著呢!光看顏君斗的神情,便知他對此事也不持贊成態度,只是他終是晚輩,多半影響不了長輩決定,身處其中也真難為了他。

  「哎……就如典靜先前所言,我們結拜我們的,長輩的事就先別管了……一心中暗自尋思,見顏君鬥神色萎靡,顯然虎門三煞此次之勝對他面言非但不值得高興,反而是心中有郁,只是爭戰時用上一點半點暗算手段,該當不至如此,江湖爭戰有誰能正大光明到底?

  這等事便是顏君斗行事再光明正大也該知道的,想來虎門三煞多半還有什麼令人不堪啟口的作法,只是此事愈討論愈是傷顏君斗之心,高典靜也不想深究,「只是……只是典靜得說清楚,此事關乎家師與妙雪前輩二十年交情,典靜不敢隱瞞,必是如實報上,若到時候家師要上澤天居與令尊理論又或動手,典靜只能站在師父這邊,到時候若是動手……生死也只能各安天命了,顏兄……一「哎……」聽高典靜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顏君斗也沒辦法,旁邊的朱華沁安慰地拍了拍他肩頭,臉上表情卻不是很開朗。他這當弟弟的,直到現在才知道上回顏君斗亡澤天居之後,回來為什麼是那副鬱鬱不樂的表情,顯然這回的事對顏君斗的壓力太大,他才會選擇悶在心裡,連自己這結義弟弟都不提;若非說到了雲霧香亭,只怕著事還得在他心裡壓抑好久呢!

  對著朱華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無礙,顏君鬥神色毅然,向著高典靜深拖一禮,「高姑娘說的是,是在下著相了……家父與伯父為了對付妙雪前輩,特地暗練了一路奇門武功,其中門徑君斗不能盡知,但為了練那路武功,卻也……卻也做了非屬俠義道所為之事,在下雖不能阻止,卻也不能苟同。到時候……到時候若令師真與父伯一戰,君斗也只能先期避開,兩不相幫……等到事情有了結果,再回去收拾殘局……只是這一戰非同小可,家父所練之奇門武功威力甚大,令師若真想出手,還請高姑娘勸阻一番,沒有把握就千萬不可妄為,在下……也只能說到這兒了……」

  知道這對顏君斗面言實在為難,最難的就是虎門三煞的所作所為,他實在不能贊同,偏又無力阻止;能夠潔身自好,沒有同流合污,已算是顏君鬥定力很好!

  高典靜諒解地點了點頭,那一點頭令顏君斗似舒了口氣一般。自入江湖以來,除了義弟之外好難得盲人肯諒解他,整個臉都似活起了幾分;朱華沁見義兄稍稍開朗,這才接下了話頭,「華沁出身含朱谷,谷主朱華襄是在下家兄,所修的也只家傳武功……」

  聽到朱華沁竟出身含朱谷,南宮雪仙不由嚇了一跳,心中不由狂喜。她原還擔心除了醉夢香之外,另兩味藥難以取得;虎符草在澤天居,到時候也不知得明搶還是暗盜,也還罷了,反正兩方已是敵非友,用什麼壞手段可說是兩軍相爭,無所不用其極;但含朱谷的朱顏花可就難為,含朱谷中人向不在江湖行走,朱華襄長相如何,性格如何,就連妙雪真人和燕千澤都無法可知,又不好為了此事另立強敵,一些偷取竊盜手段不能輕用,南宮雪仙原還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下聽說朱華沁竟就是朱華襄的親弟,想來那朱顏花再是難得,靠著朱華沁的關係該也可取,便是朱華襄善財難施,至少也有路子與他商談,最多是協調看看有沒有辦法以條件交易。

  也不知是否該說是老天垂憐,在連番悲遇之俊終究是讓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救出娘親和妹子之事總算有了指望,只是方才聽到雲霧香亭之時,若非顏君斗先一步說明。自己的反應差點就露了餡,現下她可學乖了,唇上一動卻還能勉強忍著沒開口,連她都不由佩服自己反應迅快。

  不過現在已輪到自己,南宮雪仙只覺口中發澀,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透露身份,若讓顏君斗知曉自己就是漏網的南宮雪仙,現在的她是不擔心顏君斗回去告密,只是事情都已瞞了這麼久,已成了習慣,倒真不敢明說清楚。見眾人的眼光都已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清了清嗓子,「宮某家門與虎門三煞其隙甚深,自當年結怨之後,現在還被追殺當中,請恕宮某不能透露家門情況,很對不住……若之後能透露之時,宮某自會全盤托出,絕無隱匿……」

  聽宮先這麼說,香馨如柳眉高挑,正想開口,眾人都已把來歷交代得明白清楚,只你一人吞吞吐吐是什麼意思?可高典靜手快已阻住了她,顏君斗竟搶先開了口,「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難為宮兄……高姑娘,這樣可好?」

  「這樣就好了……」

  完全沒想到不只高典靜,連原該和宮先不對盤的顏君斗都護著他,香馨如心裡雖氣,可那疑惑卻令她更無法開口。但兩人都這麼說了,朱華沁也沒有反對,關於宮先之事更別想顧若夢多嘴,香馨如心下便氣,卻也是無可開口,只能氣悶悶地縮到一旁,等著晚些再問問大師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雖也猜得出高典靜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因為好不容易與宮先取得協議,無論如何現在也下是和他衝突之時,但想到這人對顧若夢全不願負責,就連回本門解釋清楚都得另外挑時間,擺明了是能拖就拖,偏生自己還要對他低聲下氣,想想就心中有火!看著手中的地圖,南宮雪仙走在山道上頭,只覺草樹雜沓之中,道路著實有些難尋,也怪不得含朱谷能保持這般神秘,光要找別入谷之路都這般難了,即便她有朱華沁手繪的地圖,仍得小心翼翼注視著四周跡象,探詢每個小小的痕跡,生怕一個不小心尋錯了路,一迷途就得多花好一番工夫。換了旁人光連入谷之路都找不到,就想尋釁也是無法可行,想來即便朱華襄任外頭作奸犯科,只要來得及回谷,往這裡頭一藏,旁人要找到他郡難上加難,更別說擒他出來了。

  本來宮先與朱華襄從未謀面,該當不會想到這麼遠去,但自己誑稱出來是為尋找藥物解救家中長輩,其中兩味藥物就是朱顏花與醉夢香,高典靜為自己寫介紹信時倒是大方,一點問題也沒有,最多只是顧若夢在旁探頭探腦,不時跟高典靜說笑,信中也不知寫出了什麼,那模樣看得南宮雪仙不由心中忐忑,偏生華素香無論如何也算自己長輩,這書信又是自己能否取得醉夢香的關鍵,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偷偷拆信來看,一切只能等到了雲霧香亭再見分曉。

  可朱華沁雖也一樣為自己寫信介紹,交信給自己與交代入谷路途時卻是吞吞吐吐,彷彿有話不肯明說似的,翻來覆去只告訴自己要捺著性子,朱華襄似下像他這般好說話,卻又不肯說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自己怎麼追問,朱華沁仍是不肯明說,只暗暗透露著朱華襄有什麼斷袖分桃之癖似的。

  南宮雪仙雖非不學無術之人,但武林人家與書香世家不同,便知文事也不像書生儒人一般遍讀經史,這等暗喻之法她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朱華沁所說是什麼意思,但他既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心下只想著見機行事,無論軟語相求或條件交換,總要把朱顏花弄到手才定。

  不過想到此處,南宮雪仙也不由苦笑。若師父或母親知道,自m莧認了顏設之子為大哥,也不知她們會怎麼說?

  這票兄弟之中,朱華沁這三弟,與高典靜等三個妹妹猶可,顏君斗雖是顏設之子,與其父的行事作風卻大是不同,雖說用「出淤泥而不染」這種形容有些誇張,但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南宮雪仙也看得出顏君斗不是陰謀深沉之人,不是為了偽君子的江湖名聲而刻意如此,他的本性原就是光明仗義之人,也真不曉得顏設究竟是前輩子燒了高香還是怎地,那般惡霸的父親竟會生出一個如此俠義的兒子,若非現眼見到,宮先可這不敢相信呢!

  又鑽進了一條小路,南宮雪仙腳下微止,怔了半晌才繼續走了下去。力才轉進此處之時,耳目之間突覺有人窺伺,卻是一閃即逝,一確定自己走的是這條略,人立時就消失無蹤,南宮雪仙心下驚喜交雜,驚的是這般荒山野地的,竟也會有人窺伺自己,喜的卻是此處人跡罕至,若是有人守望,此人義身負武功,是含朱谷中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幾分,顯然自己終於是走到了正路上來。

  此處既已有人守望,該當是已經進入了含朱谷的範圍,就算含朱谷再隱密,終也是快要到了,想到方才路徑混雜、難以辨識的山路,讓人邊走邊心下發毛,也下知自己究竟走對了沒有,南宮雪仙提著的心不由放下了半分,腳下也輕快了起來。

  又走了里許之遙,腳下已從雜草叢生變成了石頭路,兩旁也有了清理的痕跡,總算是到了人居之處,南宮雪仙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自己下山的第一個目標總算就在眼前了,此處雖沒有澤天居那般山明水秀,林蔭盡處又見柳暗花明,卻也別有一番風景。

  她走過了轉角,在那大門之前停下了腳步,光牌樓都這般高聳,若非此處是人跡罕至的谷中,她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哪處王侯將相的府邸呢!

  心中大覺緊張的她輕叩門板,等聽到裡頭人聲時才開口,「不知此處可是含朱谷?在下宮先,是朱華沁朱兄弟通知在下來此,有信要帶給貴谷朱谷主,還請代為通報一聲。」

  聽得裡頭雖是一陣人聲,但很快已息了下來,顯已有人進去通傳,有人在門口等著,無論討論行步聲音都不大,顯然內中人久經訓練,不會為了點小事便雞飛狗跳,這等奴僕在武林世家可是少之又少,只有宮廷貴胄才養得起,加上三弟之姓又是本朝國姓,難不成含朱谷還是什麼帝皇之胄不成?

  南宮雪仙等了半晌,咿呀一聲,大門已打了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廝控背躬身,禮數做個十足,「貴客遠來,請恕未曾遠迎、招待不周之處。敝谷谷主有請,貴客請這邊來。」

  「請。」點了點頭,在那小廝的引路了緩緩而人,沿路雖是整齊,全然沒有山居那清淡隨和中透著些許零亂的自然感覺,顯是此間主人性好潔淨,督導奴僕打掃甚勤,地上連片落葉也沒有。

  下過下知怎麼著,南宮雪仙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仔細看看又不知足什囈地方有古怪,而且不只那小廝,連沿路所見的奴僕了人都是面貌清秀之人,若非宮先細心留意,看得出所見之人雖都是細聲細氣的,可從喉結來看都是男子無疑,但武林之人這等陰衰陽盛的門派也是不少,說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這些人雖都或深或淺地身具武功,卻都是陰柔氣息,這倒真的有些奇特,只是宮先到此作客,又是有求於人,含朱谷喜歡用什麼樣的人,這點小事她可真還沒辦法管。

  走到正屋前面,南宮雪仙微微一怔,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已立在屋前,顯是正等著自己,他模樣與朱華沁還真有幾分肖似,只是線條更分明剛硬些,雖是書生裝扮,卻也看得出此人筋骨剛勇,所練只怕還偏三分外門硬功,書生扮相僅能稍稍化卻那人的剛陽氣質。

  不過真正令宮先止步的卻是那人的眼光,熱辣辣的像是能生出火來一般,顧盼之間簡直像要把人燒掉一樣,目光過處那引路的小廝已偏過了身子、低下了頭去,讓谷主的目光直掃向南宮雪仙週身,再也不敢阻攔。

  被那火熱的目光掃射之下,南宮雪仙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這段日子她總覺得自己愈來愈容易緊張了,總是不知下覺之間身體裡頭就糾在一起,何況這類的眼光南宮雪仙其實不是沒有見過,不只在澤天居一戰之中,當勝負分明之俊,鍾出顏設兩人望向娘親與妹子的就是這種眼光,便是在燕千澤那兒,一開始他還有所收斂,但等到妙雪以身相許,又誘自己過去破了身,那時掃視自己胴體的眼光也像現在的朱華襄一般熱辣,那分明就是男人情慾上心時望向女子的眼光,又火辣又帶著迫人的氣息,看得南宮雪仙心下不由一凜,不由止了步子,差點兒想要退後。

  只是她怎麼也不認為自己的女兒身這麼快就露了餡,便是那票結義兄弟之中,知道自己實是女兒身的也只四妹高典靜和六妹顧若夢兩人而已,就連朱華沁自己部蒙在鼓裡,更不可能先行通知含朱谷。

  自己現下一身男裝,來此之前又小心謹慎地裝扮過了,朱華襄再怎麼老練,終究是許久未走江湖了,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身份,既是如此他又為何這般看人?而這些小廝下人竟似也司空見慣,對谷主的目光一點沒有疑惑的感覺,倒是顯得一驚止步的自己頗有些不自然。

  雖是覺得不對勁,但朱顏花就在此人手中,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退卻。

  揪著一顆心,強抑著緊張到加了好幾倍速度的心跳,南宮雪仙緩緩走上前去,遞過了宋華沁的介紹書信與自己備下的禮物給那小廝,向著朱華襄躬身施禮,「這位想必就是朱谷王了?在下宮先,先前因緣際會,與令弟華沁義結金蘭,三弟華沁在外一切安好,今日在下特上含朱谷,還請谷主多多指教:」

  「不敢。一還了一禮,朱華襄微微一笑,聲音雖溫厚卻掩不住剛壯氣魄,掃視南宮雪仙的目光卻未曾稍斂,縱然南宮雪仙對自己的男裝扮相再有信心,破他目光所及之處彷彿衣裳都給剝去了一般,不由心中七上八下起來。

  身為女子的本能令她頗為警戒,若非朱華襄言語尚稱有禮,光迎上他的目光部令她真有種想逃之天天的衝動呢!朱華襄展信看了,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脫離他目光範圍的南宮雪仙心才鬆了下來,可當朱華襄看完了信,再度望向自己時,心下不由又狂跳起來,真不知今天究竟是怎麼搞的,竟如此心神不寧?很努力才能迎上他的灼灼目光,「舍弟向來頑皮,也不知是否給宮兄帶來了些麻煩?唔……還有好幾位義妹呢……思……還有一位義兄是……」

  「大哥雖是虎門三煞中的顏設之子,但行事作風向來正派,與其父大有不同,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敢輕易結義,谷主倒不必擔心,」心下不由喟歎,南宮雪仙心下只覺天意弄人,若換了下山之前,有人告訴自己她會在別人面前說顏設之子的好話,只怕南宮雪仙自己都不敢相信呢,就算結義已定,如果不是顏君斗救了自己兩回,這好話她連說都不可能說出口的,「在下與虎門三煞也有恩怨,但這倒不關大哥的事,公歸公私歸私,三弟也不可能輕易就被帶壞的……」

  「這樣啊……這樣也好……小弟給自己選了個好義兄,等哪天再見識見識吧!」朱華襄哈哈一笑,走上前來。南宮雪仙還來不及反應,他已攜住了自己的手,引著自己走了進去。雖說是換了男裝,武林之中男子與旁人攜手同出同入是常事,加上朱華襄比自己年長許多,這等行動不過表現出長輩對小輩的親近,南宮雪仙雖覺這未免也太快了些,但對方是朱華沁之兄,加上自己有求於他,不過是一點兒小事,埋怨之語倒真出不了口。

  只是兩人手掌接觸之時,南宮雪仙頓覺一絲異感鑽進了手心,本想要甩脫他的手,又怕那未免太過無禮了,雖一同舉步,心下卻是怎麼也抹不去那絲異感,只聽著朱華襄邊走邊說,「本谷主癡長幾歲,叫你聲宮兄弟得了。難得宮兄弟到此,華沁的義兄就是在下的兄弟,裡頭已備好酒宴,來,今夜我與宮兄弟舉酒盡歜,下醉不歸!一靠著以內力逼出酒汁,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被扶入房中的南宮雪仙只覺耳目都有些茫然。雖說以內力硬逼出酒水,沒有露了破綻,但酒水總還是要在禮內打個轉的,她本就酒量不宏,朱華襄又是好飲之人,沒吃得幾口菜就舉杯桐敬,灌得南宮雪仙差點酒醉,幸得暗中來上這一招,否則只怕會醉倒在席上呢!

  和這等善飲之人同席還真是麻煩。即使自己明說酒量不宏。難以相陪,對方有了酒後仍是不管不顧,就算只是應酬幾杯,也能灌得人像要醉倒一般。那朱華沁酒量也不怎麼樣,也不知在家裡時被這位長兄灌成了什麼樣子,怪不得他要咆到外頭去呢!

  不過南宮雪仙也沒有貪杯誤了正事,在席上她便跟朱華襄提起過朱顏花之事,朱華襄也是豪邁之人,自己一開口便即允了,說著第二天便將朱顏花交給自己,什麼代價之事的提都沒提,豪氣得讓南宮雪仙都不好意思起來,也因此多喝了幾懷;但也因此,南宮雪仙特別沒法違逆朱華襄接下來的要求。

  人家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交給自己朱顏花,日時既晚,這般盛意拳睪地邀自己住下一宿,教南宮雪仙如何拒絕?這樣的作風,讓來此之前在心中也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的南宮雪仙特別過意不去,不過這也怪不得她亂想,誰教朱華沁諸都不肯說清,一副朱華襄很難打交道的模樣一若非如此,南宮雪仙豈會在來此之前心巾交戰,也不知朱華襄會提出什麼為難人的條件呢?

  下過宴席之中,南宮雪仙確實覺得有些詭異,此間無論外頭或席內,出現服侍之人均是清一色的男子,而且個個眉清目秀,好些面容都秀美不弱女兒家,若非南宮雪仙特意留神,他們的行為舉止雖有些陰柔,卻均是男子無疑,怕有好幾個她都會錯認成女子!

  照說朱華襄行止豪邁,該當不是拘於區區男女之防的入,可直至終席都沒一個女子出現,南宮雪仙雖是心覺詫異,但仔細想想,若含朱谷不只是武林一脈,還跟皇家貴胄扯上關係,這些事就說得通了。若當真如此,朱華襄雖是豪邁,卻也沒有讓女眷出面的份兒,畢竟皇家規矩可比常人家要麻煩得多呢:雖說如此,但心中卻不會毫撫忌諱,畢竟外表雖裝成了男子,南宮雪仙可是如假保換的女兒身,單身女子出門在外自是不能不小心,何況不知怎麼著,含朱谷中的種種總令她有些異感,心跳不住加速,總之就是平靜不下來,尤其終席之時,自己推說實在沒法暍了,朱華襄才叫下人扶著自己進房,可叫過來的仍是小廝,被他們扶著進房,那感覺著實令南宮雪仙不舒服,偏偏又不能敦朱華襄看出破綰,心中強自忍耐的感覺說有多不對勁就有多不對勁,可又不能發作。

  感覺酒意上湧,胸中一股氣抑著吐不出來,嗝了幾聲仍有些不適,扶著床柱,迷茫之中南宮雪仙心下暗忖,此處還真令她難以適應,等日後出谷與朱華沁遇上了,必要向他問個清楚。

  雖是有些酒意,坐在床上的南宮雪仙目光迷茫,但難得在含朱谷中住上一宿,好奇心下倒也不會忘了四處打量。這一打量可真看出了問題,嚇得她酒都醒了三分。

  這房裡離梁畫棟、陳設精美,擺設雖是不多,但就連不識貨如南宮雪仙也看得出個個皆是精品、件件價值不斐,絕對不是一般客房所能有的佈置,即便含朱谷當真是天皇貴胃,也不可能就區匠客房都如此講究;此處即便不是朱華異的寢房,至少也該是朱華沁這二主人的房間,怎麼會把自己安排到這兒來?南宮雪仙心下撲撲亂跳,想要起身換個房間,偏生酒意上湧腿腳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尤其此間甚是溫暖,雖說含朱谷地處山中,就算是炎夏三伏天氣,到了夜間也是山風習習,頗有幾分寒意,也因此害不太習慣的南宮雪仙多暍了兩杯,可這房裡也不知怎地,卻似一點都沒感覺到山中的涼意,溫暖處有若火爐烘燒一般,令人甚是舒服,偏又不像設了什麼地龍類的取暖用物,身處其中的南宮雪仙雖是心中有疑,但喜好享受乃人之常情,加上暖氣烘然的享受,在寒夜裡更勝一切,她一時之間也不想就這麼突兀地退出去。

  腳下一軟,在床上坐得身子都酥了三分,南宮雪仙這才發覺,不只四周陳設華麗,連這床褥也是精心設計,表面上和一般床被沒什麼不同,不過是色彩更艷麗了些,但一坐了上去,只覺床上柔軟異常,身子漸漸有種要陷到裡頭的感覺,一坐下去便令人舒服的再也不想起身。南宮雪仙這幾日趕的辛苦,連夜裡也沒怎麼好好睡,本來靠著年輕又兼功力不弱才能撐著彷若沒事人兒,可一坐之下彷彿這幾日趕路的疲憊都打從骨子裡頭浮現了出來,幾乎是再站不起來了。

  扶著床柱勉力撐著身子不至軟倒,南宮雪仙只覺渾身發軟,眼皮漸漸都快打不開來了,頗有種想睡下去的衝動,但這個樣子不行,就不說還未洗浴,這個樣子可不能就睡了;加上也不知是朱華襄當真這般客氣,還是小廝扶著自己時走錯了地方,竟帶到這麼好的地方來,無論如何南宮雪仙也吃不消這般客氣的對待,她雖是一時之間起不了身,卻不願就此睡下,心中只想著跟朱華襄說說,趕快給自己換個房間好些。

  「貴客還請稍待……」門打了開來,兩個扶自己進房的小廝搬了一大桶熱水進來,就放在屏風後邊,兩人小心翼翼地將換洗的衣物都放好了,才向自己拖禮,一口大氣都不敢喘,光從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加上這麼一大桶熱水,便猜得出多半不是他們引錯了房間,而是朱華襄真打算用這麼好一個房間招待自己。

  南宮雪仙正想開口,兩個小廝已伸手過來想扶自己,羞得她輕輕一拍,打掉了兩人的手,人連忙從床上跳起,差點沒拔出劍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奉谷主之命,前來服侍貴客淨身,」被南宮雪仙打掉了手,兩個小廝面卜登時浮起驚恐之意,連聲音都顫了幾分,「不知……不知小的可有服侍不周之處,令貴客如此生氣?都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還請貴客原諒……」

  「呃,沒什麼……只是宮某習慣自己洗浴,不慣有人服侍,如此而已,算不上怎麼生氣……」見自己不過輕輕一拍,根本沒怎麼用力,兩個小廝已嚇得面上變色,腿腳不住打顫,一副快要跪到地上的模樣,南宮雪仙也不敢多問。

  光看他們這等模樣,便知朱華襄平日御卜甚嚴,自己就算有什麼要跟朱華襄說的,這些下人只怕最多也只敢幫忙傳話,要問出什麼是別想了。她個由打消了探聽消息的念頭,看來這含朱谷的來歷,真的只能問朱華沁了,「宮某自己洗浴也就是了。對了,這兒……是讓宮某暫住的客房嗎?未免……未免令人有些不慣,是不是……是不是帶錯了地方?」

  「這……這地方是沒錯的,」聽南宮雪仙解釋了,兩個小廝算吁了一口氣,谷主的客人雖是不多,但各自也有各自的癖好,不想旁人服侍洗浴的事也不是頭一回碰見了,被拒絕也只是尋常事,不過聽他這麼說,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瞭然於心的眼色,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去,「剛燒好的熱水,正適合沐浴淨身,還請貴客好生沐浴,洗去一身疲憊。若貴客對這房間有什麼說法,這……這不是我們下人所能決定的……晚些請貴客直接與谷主商談,這樣可好?」

  「思……也好,你們先出去吧!」心知從兩人口中再也問不出什麼事,何況山道雖是蔭涼,但一路走來也難免一身是汗,加上仔細尋路的緊張,令她身上更是汗濕重衣,即便沒有今晚酒席弄出一身酒味,南宮雪仙也實在忍不住洗浴的慾望,既然朱華襄當真安排了此處給自己過夜,就乾脆領受了吧!

  南宮雪仙揮退丁兩人,轉到屏風之後,只見水桶之上熱氣蒸騰,伸手去試卻不覺太過燙熱,想來含朱谷的僕人也真是服侍人慣了,這熱水正適洗浴,加上為自己備下的換洗衣物雖是男裝裡衣,卻也潔淨,倒真讓南宮雪仙忍不住了,先洗了再說,有什麼都等晚些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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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三章 菊徑通幽

  好生洗浴了一番,纖手搓揉之間只覺所有的汗水酒意,都與身子裡的疲憊一起流出了體外,南宮雪仙舒服地浸在大桶裡頭,只覺整個人被水溫茲一得舒服已極,嬌軀彷彿都軟了幾分,每寸肌膚都被熱水烘得柔嫩起來,纖手搓揉清洗之間觸感都不一樣了,那感覺舒服到令她一時半刻還真是不想出來;尤其這桶子看似木製,實則伸手觸摸才知不是,可非金非木,一時間也真摸不出是什麼材質。

  南宮雪仙原還沒發覺不對,但人雖浸得久了,桶中水溫卻沒有半分冷卻,反而愈來愈溫暖、愈來愈舒服,週身毛孔都似熨得開了,想來該是這桶上有所古怪,令水溫下易流失,但無論南宮雪仙怎麼詳細檢查,都查不出有什麼異樣,哇一的可能性就在於桶子的材質。

  好不容易從桶中起身,南宮雪仙只覺臉上蒸得紅撲撲的,心知自己的易容多半已在水中化去,她走了出來面對鏡子,小心翼翼地將易容用物補了回去,這才開始著起衣裳來。只是著衣之前,還得用布條仔仔細細地把胸前纏好,這倒真是件大工程,誰教南宮雪仙雖是年輕,可自被燕千澤破身之後,身材曲線益發顯得前凸後翹、嫵媚撩人,加上前面連番被盛和與常益所污,雖令南宮雪仙心痛欲死,但在陽精滋潤之下,曲線愈發傲人,雖說還比不過燕千澤床上妙雪那般豐腴高聳。

  卻也稱得上女中豪傑了,連帶著平日的偽裝也愈來愈艱難。

  但就算南宮雪仙不願意,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體內的陰陽訣在雲雨之中也吸取了兩人不少精元,不只身體發生變化,連體一內功力都增加了不少,她便是心中恨怨難忍,可已經進入身體裡的東西,短時間內卻是排不出去了。

  本來南宮雪仙下山之時,雖是換了男裝,卻沒顧及纏緊胸部這等麻煩事,反正都裹在衣內,稍稍壓緊些該當就不會露餡,反而足纏緊了雙峰時只覺胸中窒悶難當,別說與人動手了,就連走路都覺得不舒服,南宮雪仙雖知此事必要,卻是刻意忘卻;直到那日與高典靜糾纏之間,竟不小心被她摸到胸前,女子胸前的美峰與男人的觸感全然不同,就算男子胸肌厚實,也沒有女人那般既堅挺又柔軟的特別觸感,高典靜一摸便知,為了怕一個不小心又露出了破綻,從那之後南宮雪仙浴罷著衣時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布巾將胸前纏緊,那不適感也漸漸習慣了。

  雖沒把向來的服裝穿好,只換上了小廝送來的換洗裡衣,但胸部纏得緊了,頭髮也細細紮住,在鏡前轉了個身,身段容顏看來與男子一般無異,就算熱水洗浴之下肌膚嬌潤,但在宮先那張冶淡的臉孔配合之下,最多也只是跟那些下人一般多了幾分陰柔氣息,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女兒家。南宮雪仙這才放下了心,想來時刻已晚,接下來自己好生入睡,就算朱華襄酒興發了,又來尋自己暍個回籠酒,即便他撞進房裡來,自己該也可以瞞得過他。

  仔仔細細地裝扮好了,確認絕對不會露出破綻,南宮雪仙這才放下心來。朱華襄風格豪邁,雖是初識卻與自己極為親近,一點沒有儒生文上扭扭捏捏的感覺,雖說這樣的人較好說話些,但肢體接觸的可能性也大得多,南宮雪仙不得不更加小心,生怕一個失誤便露出破綻來,到時可就不好說話了。

  朱華襄可不是高典靜或顧若夢,沒那麼容易幫自己保守秘密,何況以他那般豪邁的模樣,只怕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要他保密只怕比心直口快的香馨如更令人下放心呢!

  坐回了床上,只覺整個人軟綿綿的就想睡下,畢竟是果了幾天,方才洗浴之間把累積體內的疲憊都擠了出來,現在渾身酥酥軟軟,只想好生睡上一覺,伸手撫著那綢緞一般觸感的被褥,直到現在南宮雪仙才知道,富貴人家究竟是多麼享受的一回事,光連那看似不起眼的被褥,觸摸起來都這般舒服的感覺,還只是碰觸已然如此,當真把身王畏在裡頭睡上一晚,早上起來只怕是千方百計的賴床,想下床部難了。南宮雪仙又是喜歡又是害怕,就連燕千澤那兒都沒這等享受好物,若自己真的愛上了這種床被,以後沒有了可怎麼辦?總不能向朱華沁討要這種東西吧?

  正當思索之間,只聽得門聲輕響,南宮雪仙起身開了門,只見朱華襄就在門外,一身衣裳與自己相去不遠,只是蔽體裡衣,去了外頭衣裳的掩飾之後,愈發顯得骨架大了,在她眼前猶似巨人一般精壯強悍,相較之下來華沁就顯得瘦弱多雖說瞼上仍不免被酒意染得紅通通的,可從還未全干的頭髮、清潔乾淨的外表,加上這等裝扮,在在可知朱華襄也已洗浴過了。照說夜色已深,洗浴之後該當睡下了,他怎麼會穿著這等居家衣物走到這兒來?難不成……難不成想和自己這新認的小兄弟抵足而眠?

  雖說南宮雪仙也知道在男子當中這算不得什麼,便是戲曲說書裡頭,古代的英雄豪傑也有此等同眠共食的記載,但她終是女子而非男身,這麼做哪裡受得了?

  何況就算外在裝扮再無懈可擊,一旦同床共寢,廝磨之間要露餡可是太容易了,萬萬要不得啊!

  「谷……谷主……你……」見宮先瞪大了眼,張口結舌間競似再說不下去了,朱華襄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走進房來,宮先為他所懾,竟是無法出言拒卻,退了兩步後再擋不住他,只見朱華襄連頭都不回,反手就把門關上了,大手過來便將他的手捏住了,一雙眼只在宮先身上逡巡,便如初見時那火辣灼燙的眼神,似是僅僅眼光掃動,就可以把人的衣裳給盡情剝去,宮先不由又退了一步。

  只聽得朱華襄充滿火熱的聲音傳進了耳內,「朱顏花雖是本谷之寶,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本谷主沒什麼喜好,就是愛龍陽之癖,宮兄弟看來不甚知此等事,不過也沒關係,你放鬆心情陪本谷主一晚,好生嘗試嘗試其中滋味,明兒一早本谷主便將朱顏花雙手奉上,不再留難,如何?」

  感覺纖手被他大手揉搓之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手上傳來,雖是不知他所謂龍陽之癖是什麼東西,但看到他的眼光,想到谷中的異樣,還有那些小廝陰柔的氣質,南宮雪仙也是冰雪聰明女子,一竅既通百竅便明,芳心電閃已猜到了大概。

  朱華沁所說什麼斷袖分桃,與朱華襄口中的龍陽之癖,頓時都聯想到了一處:沒想到朱華襄竟好男寵,這倒真大出南宮雪仙意料之外了。想來含朱谷那些小廝大概個個夜裡都是朱華襄的床上玩物,日夜浸淫之下才會養成了陰柔氣質,朱華沁早知自己前來求藥,必會被朱華襄如此要求,才會要自己忍耐,原來真煮卻是如此!

  不過男子間行此事倒不像女子那般重要,床笫之事對女人面言關乎名節,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可不是輕易能提在門邊的條件;但對男子而言,卻是不怎麼樣,雖然強行上馬仍是為人下齒之事,但若你情我願,對男子面言無關什麼名節歸宿,倒真算不得什麼,武林中好鑾童者也不是沒有。

  朱華襄這條件雖有些過分,但對男人面旨倒還可考慮,怪不得朱華沁雖吞吞吐吐,倒也沒阻止自己;偏偏南宮雪仙卻是女子之身,菊穴被開也是一種交合之法,想要她點頭絕不容易。

  朱華襄的要求入耳,南宮雪仙又羞又臊,本能地便想開口拒卻,但仔細一想,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本來以女兒家的心理,即便朱顏花是關係對付仇敵的要緊之物,若換了破身前的南宮雪仙,該當不會答應此事,連想都不會去想……但在山上時被燕千澤破了身,加上下山之後,南宮雪仙身子早污了,若只盛和一次還可推說是不幸失足,後面常益之事,卻實實在在將南宮雪仙的抗拒之心整個打消了。

  污了一次還只是單純失足,污了兩次義算什麼?反正都污過了,再多幾次義有什麼差別?難不成不答應這一次,自己就可以回到乾乾淨淨的身子了嗎?細細想來南宮雪仙不由心痛,卻又有一種徹底放開的解脫感覺。她咬著牙,艱難地點了點頭,伸手扇熄了燭火,房中登時只剩月光,「這……宮某答應就是……只是……只是宮某不知此事……還請……還請谷主施為就是……」

  「這是自然……」好不容易等到宮先答應,朱華襄不由心中大悅。雖說武林之中男子遠較女人放得開,但說到變成嬖童給人淫弄,卻也不是雄風勁氣的武林男兒所願受的。

  只是一夜之後,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也還真稱不上成為嬖童;何況這回是宮先有求於己,朱顏花又是含朱谷才有的寶貝,別處絕找不著,自己既是只有這麼點興趣,他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只是朱華襄原也沒想到,宮先表面冷淡,竟是這麼快便點頭答應,想來這朱顏花對他而言確實是很重要的了。

  微顫的腳緩緩爬到床上,俯在柔軟的被褥之間,一副任君品嚐模樣的南宮雪仙只覺羞意難當,尤其失策的是她雖然弄熄了燭火,但今夜月光特別明亮,房中灑落一地銀華,雖沒有燭火那般明亮,卻別有一番風味,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怎麼辦呢?微顫的腿微微分開,銀牙緊咬枕巾,南宮雪仙心中說不出的緊張,一小半是因為菊花就要被開,大半卻是心中驚怕,深怕會被朱華襄看穿自己的女兒身,到時候也不知會怎麼樣,是好男風的他乾脆就放棄自己了呢?還是朱華襄慾火高燃,明知自己是女子還是先攻破菊花蕾處再說?南宮雪仙心中實沒有半點把隉。

  「別……別脫光了……褲子……褲子就好……」感覺床笫輕搖,朱華襄也已爬了上來,他身軀雄壯,上床時只覺床褥都是一震,震得南宮雪仙的心坎也蕩動了起來。她咬住枕巾準備承受接下來的痛楚,口邊咿咿唔唔地輕吐出呻吟,感覺全然不像武功高明的劍客,反倒跟含羞忍怯在床上任憑宰割的兔兒相公沒個兩樣。

  全沒想到這等聲音會從他口中吐出,雖看不到宮先現在表情,但光想到那強忍的聲音,配上他那冶淡漠然的臉,強烈的反差便黥激的朱華襄肉慾更旺燒了起來。

  憲憲翠翠的脫衣聲音傳了過來,加上衣物扔到外頭地下的聲音,即便沒有抬頭,也感覺得到背後的朱華襄正自寬衣,南宮雪仙更為緊張,腿腳間都不由發顫,雖是極力不去想,腦中卻不由浮起了一幕惱人的情景,她彷彿可以看得到身後的朱華襄是如何精壯,肉棒是如何強硬,也不知那些小廝是如何承受的,畢竟菊花蕾乃是旱道,不像幽谷那般容易動情濕潤,不習慣帥自己也不知是否吃得消?

  想到自己就要被肉棒攻破菊花要地,南宮雪仙沒來由地緊張著,心跳愈來愈快,不由將被褥都給驚動了,微微的顫動傳到了後頭的朱華襄身上,他輕輕按著眼前宮先的臀上,觸手只覺緊翹彈性,光觸感都是人中極品,不由更是心動,「宮兄弟放心……會很舒服的……」

  才怪呢!心中反駁,嘴上卻不敢出聲,南宮雪仙認命似地輕拱雪臀,任背後的朱華襄解去腰帶,將褲子褪了下來,瑩白如玉的雪臀登時映入朱華襄眼中,只聽得他一聲輕歎,似是非常滿意般的伸手撫揉,如此赤體相摩,感覺上比方才被他隔褲搓弄時還要來得刺激,大手揉動之間南宮雪仙只覺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是緊張,雪臀在他眼前不由自主地輕抖著,晃得朱華襄眼中都是一團白花花的。他一邊讚著宮先真生了個好臀,一邊輕壓住他,歪讓宮先有逃脫的機會。

  「唔……真是好漂亮的屁股……宮兄弟生得真是不賴;」一邊輕撫著,一邊不由出口稱讚,朱華襄真有種愛不釋手的衝動。他生好男寵,反而是與女子的經驗不多,自有情慾之思以來也不知有過了多少男寵,雖稱不上環吧燕瘦,卻也是各種類型的都見識過了,但像宮失這般漂亮渾圓的臀型卻是他生平少見,潔白得猶如雪塊雲團凝結而成,觸摸之時緊翹中自有柔軟之處,這般手感前所未見。唯一令他有些不解的,就是這美麗的雪臀未免稍梢大了點,以輕靈流動的劍客而言未免有些不便,他用過的男寵臀型可都要小得多,不過這大概也只是個人特徵吧!

  「哎……」身子一陣輕抖,南宮雪仙只覺心兒狂跳到差點要從胸腔裡眺了出來。朱華襄表面粗豪,可床上的他看來也不是不解風情之輩,當他粗大的手指濕潤地叩進了菊花蕾,緩慢而強力地搓揉著菊穴口時,南宮雪仙忍不住渾身顫抖,菊花蕾更是本能地收縮起來,偏偏背上被他大手壓住,此刻已是肉在砧上,任其宰割,雖知他是打算揉軟了自己菊穴香肌好方便肉棒進出,但早知菊穴要破,她再無法反抗,加上朱華襄手上也不知沾了什麼,濕漉漉的又不像是水,油滑滋潤地將菊花辦上抹了個遍,濕潤處漸漸融人體內,只覺緊致的菊花蕾漸漸酥軟、漸漸敞開,嬌羞無倫的心竟漸漸浮出了一絲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期待,偏偏隨著他的手指滑動,菊花蕾漸漸綻放,她的豐臀也款款輕扭起來,心裡那絲期待愈來愈強烈,羞得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思……差不多了……」感覺身下的宮先那窄緊的菊花花辦吸住了自己的手指,朱華襄不由輕輕抽插起來,異樣的刺激只令宮先身子顫抖不休,可初綻的菊花蕾卻親密地吸緊了自己的手指,在在透出了他的需要,朱華翠心中不由大喜。

  菊花蕾處終不若女子幽谷,女子破瓜還要痛個兩三天呢!菊花處自是更為難挨,宮先今夜開了菊蕾,明兒個是想也別想走了,至少得在自己的床上待個兩三閂。

  這般完美的雪臀雲股自不能玩個一次算完,他輕輕伏低了身子,在宮先耳邊輕語著,「宮兄弟放輕鬆……本谷主這就來了……會有些痛……不過邊痛邊快::比一般女子還爽呢……」

  沒想到這等不堪入耳的話會從燕千澤以外的人口中傳到自己耳裡,想到了他,南宮雪仙心中又羞又痛,偏又隱隱有些背叛的刺激。她咬牙不應,纖腰微微拱起,雪臀輕扭,無言地回應了他的話,那模樣令朱華襄慾火更熾。

  他拔出手指,雙手托住宮先渾圓緊翹的臀辦,令他雙腿大開,才剛被自己搓揉出一陣暈紅的菊蕾,正美麗地等待著自己的開採。他低喘一聲,挺起了腰,南宮雪仙只覺男人的肉棒火燙地燒開了自己圓臀,帶著無盡的火焰,一點一點地穿進了菊蕾當中。

  火燙的肉棒與手指豈可相提並論?雖說朱華襄相貌粗豪,連手指也較常人大上一圈,可與肉棒相比之下也是小巫見大巫,南宮雪仙只覺菊肛被肉棒一點一點地頂開、一點一點地撐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甚是痛楚,她雖也嘗過破瓜之事,但那時幽谷早被燕千澤與妙雪聯手弄得心花怒放,即使被插入也是痛中有快;菊花蕾既不像幽谷那般濕潤,朱華襄的手段也不像燕千澤那般巧妙,南宮雪仙的痛楚自足更勝以往,若非事先朱華襄已揉得菊花花辦漸開,她早要承受不住,即便如此她仍是本能地挺腰欲避,卻被朱華襄在臀上捏了一把,痛楚酥軟之間喉中聲聲哀吟、卻是再也逃不開了,只覺他繼續挺進,她也只能輕輕晃扭雪臀,以助朱華襄款款深入、直至沒頂。

  雖說朱華襄全根盡入之後便即停住,連動也不動一下,只享受著窄緊的菊花蕾那緊緊吸啜,似是一點不肯放鬆,肉棒被吸緊得像是隨時要窒息的快意,但身下的南宮雪仙卻覺那插入的過程猶如無窮無盡。

  他雖是不動,但肉棒挺挺地將她撐開,痛楚卻是愈來愈甚,雖說一心強忍,卻已漸漸忍受不住,不由唔的一聲,輕軟無力的聲音自枕間悶悶地傳了出來,還帶著點哭聲,「好……好痛……好痛啊……谷主……求……哎……求求你……吃……吃不消了……真的……饒了……饒了我吧……」

  「不……唔……不要緊……一開始都是……都是這樣的……慢慢來……等習慣之後……唔……好緊……等習慣之後就舒服了……」知道第一次總會如此,朱華襄倒不覺怎地,雖說沒有想到宮先會這麼快便痛楚求饒,似連淚水都出來了,但他的臉埋在枕間,聽來難免有些模糊,恐怕還是自己聽錯了吧?他看看插得也夠深了,不由輕聲撫慰起宮先來,「思……真的很緊……哎……小兄弟……唔……小兄弟放心……我……我就慢慢要開始了……會有點痛……可是漸漸地會愈來愈舒服……知道嗎?」

  咬緊了牙,雖說有過了破身的經驗,心知愈緊張愈糟糕,她勉力放鬆嬌軀,讓雪臀不至夾得那般緊,但南宮雪仙仍是不敢稍動,只怕會愈動愈痛。沒想到此刻插入菊蕾的肉棒卻動了起來,朱華襄雙手按住她臀辦,不讓她痛楚掙扎,只是虎腰上提下入,肉棒緩緩動作起來。

  直到此刻南宮雪仙才感覺到,朱華襄事先的準備只怕還不只此,他不只先用手揉得她菊蕾也軟了、花瓣也開了,連肉棒上頭似都事先抹了什麼,既潤且滑,插入時雖是撐得她股間生疼,可那多半都是撐開時的感覺,肉棒在體內抽插磨動之間,卻感覺不到怎麼痛楚,反倒是潤滑的感覺漸漸強烈。

  而且說來也奇,朱華襄下身動作之間,肉棒雖插得南宮雪仙愈來愈痛,比剛才還要痛楚難忍,但抽插之間卻是一股股奇妙的快意直衝芳心而來,尤其薄皮相連的幽谷之中更是湧現著快感,彷彿那力道也透了進去,裡頭卻是愈覺空虛。

  菊花被抽插撐飽的滿足混著幽谷飢渴的空虛,感覺極為詭異強烈,惹得南宮雪仙競漸漸呻吟出聲,雪臀款款扭挺輕送;見宮先如此朱華襄知他已動了興,抽送中不由愈發快意,雖稱不上狂抽猛送,卻也力道十足,次次插到盡根。

  痛到了最深處便轉而為快,劇烈的痛楚混著巨大的快感,加上女兒家幽谷中的空虛飢渴,混而成為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強烈地席捲了南宮雪仙週身,那感覺與山上與燕千澤上床之時的感覺雖是大有不同,卻也各擅勝場,說也說不清哪邊更厲害一些。被那強烈感覺衝擊的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若非是痛感還佔了大半部分,只怕那種滋味真令她要哭叫放聲了呢!若非一張臉兒仍羞怯地抑在忱中,傳出來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頗為失真,只怕身為女兒身的秘密早要暴露出來。

  見宮先這般投入,隆臀扭擺輕搖,晃動著欲迎還拒,雪股之中夾吸間充滿力道,夾得朱華襄也漸漸想射,他雖也練過持久之術,但男風最重的不是持久,而是那種感覺,何況宮先又是頭一次享得此味,他也不想太過火,背心酥麻處一聲低喘,朱華襄抵緊了他,將精液狠狠射出,火燙的滋味猶如電殛般打在菊蕾深處,刺激得令南宮雪仙竟也登上了高潮,美妙的哭聲隱在枕裡,酥軟酸麻的身子再也動彈不得,高潮的滋味與以往的感覺那麼不同,又那麼厲害,洩出的陰精洶湧澎湃地自幽谷中溢出,流得身下一陣波濤,她也已嬌軀劇震,軟趴趴地癱了下來。

  精液盡射,朱華襄只覺舒爽無比,滿足間伸手一摸,只覺宮先臀下床褥已濕,一波溫潤的感覺襲上手來。他原還不覺怎地,只以為宮先菊花開處,刺激到宮先的肉棒也有了感覺,竟與高潮的感覺一般強烈地射了出來,只是著手處的感覺與一般精液丈是不同。還以為宮先天賦異稟。連射出的精都與眾不同。

  他心中暗笑,大手在宮先臀下緩緩游動,逐步逐步地向宮先已然癱軟的身子進發,觸到他腿間時宮先雖是身子一震,似有所覺,但剛射過的他似較自己還要下濟,竟是連動都動不得了,朱華襄不由一笑,大手再摸,本以為會摸到一根剛剛射過還沒軟下來的肉棒,卻沒想到大手到處,摸到的竟是一線柔軟的蜜縫,若不是宮先一聲呻吟,他還以為自己弄錯了呢!

  不過宮先這聲呻吟,也真令朱華襄感到不對了。方纔他激情之中,全身的感覺彷彿都集中在被菊花蕾緊夾的肉棒上頭,宮先的句句哼喘、聲聲輕吟,雖令他愈聽愈爽,胯下肉棒愈發堅挺,卻也是聽過便算,沒真的去細辨他的聲音;現下雲散雨收,雖說整個人都沉浸在那舒放的快感當中,但耳目也漸漸恢復了平日的靈通。

  宮先聲音入耳,朱華襄敏感的耳朵已聽出了不對,這聲音輕柔軟細,全然不像宮先平時發出的聲音,他不由一驚,大著膽子在宮先股間又摸了一把,只覺指尖觸及了一片軟嫩,還有蜜液正白滲溢,尤其宮先的聲音愈發嬌甜,在在證實了他的疑惑。

  「原來……原來不是宮兄弟……是宮姑娘啊;:」

  被他的勁射弄得肚子裡一陣滾熱,說不出的熨貼滋味,比之雲雨中男人精液直透子宮時的感覺也沒差多少,偏偏那雨露卻非洩在自己飢渴之處,南宮雪仙只覺身子裡頭又是滿足又是空虛,也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混雜難分的感受,一時間整個人都酥軟了,再提不起絲毫力氣。

  被朱華襄摸到私處時雖是嬌軀一顫,卻還沒來得及回神,等到聽得朱華襄訕訕地開口時,南宮雪仙才知自己秘密已洩,雖是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但也下知怎麼著,連起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一時間羞不可抑,只能柔弱地輕思了兩聲,算是回應。聽身下的宮先如此膩聲回應,表明了柔弱的女兒身份,顯然身心都還沒從方纔的茲床巾醒轉過來,朱華襄訕訕的只覺老大沒趣。他雖不是從不曾嘗過女人滋味。但自從試過男寵之後就少近女色了,畢竟弄女人還有一大堆名節等的麻煩事,著實令人敬謝不敏;加上變童的菊花蕾窄緊細緻,與女子的感覺也沒差多少,弄習慣了別有一種風味。朱華襄原以為宮無是天賦異稟,菊蕾享用時特別有感覺,沒想到她卻是女兒身,一時間也真不知該說什麼才是。

  心知一時半刻之間宮先是別想起身了,一來菊花初開與女子破身的痛快滋味有同有異,卻同為大大消耗體力之事,二來他在見到宮先時已是見獵心喜,刻意要下人弄出異樣的晚膳來,添加的藥物大半是安神休眠之寶、小半是催情動心之藥,好讓朱華襄夜裡方便事車,只是添加的不多,就是為了被發覺時可以辯稱是為了贊遠來之入夜裡好睡所用。

  變童所用的催情藥散與女子所用的媚藥大有不同,是以宮先便再小心謹慎卻仍是著了道兒,何況浴桶裡頭也不是沒動手腳,這樣弄起來宮先至少還有一段時間沒法自由動作。這些手段原是為了若自己幹過一回,食髓知味下可以再戰一輪,現下卻讓宮先全然無法動彈,便想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是沒法。

  不過仔細看看現下宮先的模樣,朱華襄竟覺自己漸漸有些心動,而且不是對男寵的心動,他自己感覺得出來,那是種對女人的慾望,胯下肉棒競慢慢抬頭挺胸。

  沒想到自己會有此種反應,朱華襄雖是愕然,但細看身下的宮先,卻也不是不能解釋自己的異動。才剛剛被使用了菊蕾的她,軟綿綿地全然無法動彈,那美臀猶如雪團錦簇,隨著她嬌柔無力的呼吸之間緩緩顫動,微啟的菊花上頭還沾著幾絲白液,似吸似吐,顯得那般柔弱無力,令人不由升起一絲蹂躪的衝動。

  見宮先一時還無法動彈,朱華襄競也不由緊張起來。坐起身子的他大著瞻子,雙手輕輕抱住宮先纖細的柳腰,若說是男人未免瘦了點,可作為女人的身材卻是完美,自己原先究竟是怎麼把她當成男人的呢?

  抱著讓酥軟無力的她坐到自己懷中,朱華襄大嘴微湊,輕輕地咬住宮先的耳朵,舌頭稍稍輕舐之下果然如他所想,此處是女子的敏感帶,宮先受他一舐,原已酸軟的身子愈發沒有力氣了。明知他正對自己輕薄,卻也失去了護守的本能,讓豬華襄色膽愈發大了。他輕輕咬著宮先纖細的小耳,一邊輕語著:「宮姑娘……你這先字……是仙女的仙……還是纖細的纖呢?」

  「哎……不……不要……」軟得似沒了骨頭,頭一次接觸的菊蕾淫戲,似把南宮雪仙的體力都吸走了,加上現在朱華襄又咬住了要害,唇舌滑動之間,南宮雪仙只覺自己身子漸漸暖熱,空虛的幽谷愈是飢渴。

  即便知道朱華襄在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之後竟打算再接再厲,攻破自己菊花蕾後再接著姦淫自己幽谷,這一夜打算令自己前後穴皆破,再也沒有保留,偏偏手足無力;更嚴重的是菊蕾雖被奸得痛多於快,可幽谷裡頭卻是飢渴漸升,她竟無法欺騙自己那幽谷正空虛地渴待著男人的姦污,身子本能地期待著前後均被盡情蹂躪突破的滋味,即使理智想要抗拒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她軟綿綿地嬌聲喘息著,聲音中透出無比的誘惑,「是……哎……是仙女的仙……谷主……」

  聽宮先——現在該是宮仙——這般甜的聲音,顯然她已春心蕩漾,加上下身臀股交纏間也已感覺到她除了方才漫溢而出的汁液外,又已沁出了新的泉水,朱華襄知道現在的宮仙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也不知她的幽谷比之菊蕾如問,是不是能帶給自己更強烈的享受?他摟著宮仙換了換方向,一邊伸手輕抹,在床邊備置好的水盆裡頭勺起了清水抹在宮仙臉上,一邊大手輕滑,隔著裡衣感受著女子全然不同男寵的柔媚肌膚,只覺下身的肉棒愈來愈硬,竟已做好了再戰的準備。雖說上半身衣物猶在,纏著完全不露女子身形,但菊花處剛遭肆虐,雪臀玉腿雖是酥軟,敏感處卻比平時更加強烈了許多,朱華襄的雄壯南宮雪仙豈有不知?但菊花綻放時勾起的慾火正自在南宮雪仙嬌軀四處延燒,灼得她渾身酥軟,慾火一發不可收拾,此刻的她已被慾火全盤佔有,身心只滿載著慾念,再管不著正想佔有她的是誰了。雖說朱華襄的手帶著清水抹在臉上,洗去易容之時也令她一陣清涼,卻是半點清醒不起,外邊的清涼全敵不過身子裡的火,轉瞬間已燒得她臉紅膚潤,整個人都了起了火來,即便知易容漸漸被洗去,也是全無反抗之念。

  「好仙兒……看看這邊……好漂亮呢……」本來只是夜裡口渴時備下飲用解渴的清水,卻沒想到還有這等用處;以清水洗去宮仙面上易容,見她漸漸顯出真面目,朱華襄不由驚艷。

  他將臉兒貼在宮仙火紅的瞼蛋上頭,哄著她轉向旁邊,她才一睜眼,差點沒羞得立時閉了回去,此刻兩人雖坐在床上,卻正面對著一方鏡子,鏡中的自己頂著一張姿媚嬌艷的臉蛋,眉眼之間滿是春情,嘰膚上頭儘是紅暈,看起來雖似自己又不隊自己,仔細一看便覺雖是相像,彼此卻是那麼獨一無二。

  只是她再想也只能想到這麼多了,伸手除去她發上簪飾,讓她秀髮披垂撒下,襯著暈紅的臉兒更顯柔媚,他一邊將瞼兒貼緊,在鏡中映現親密無比的身影,一邊輕巧地脫起她衣裳來。

  南宮雪仙一開始還想抗拒,可朱華襄的手顯得那麼有力,輕輕鬆鬆地便將她的抗拒排除,羞得南宮雪仙眼兒半睜半閉,不敢瞧看自己被他一點一點地剝光的過程,又不願漏去鏡中美女含羞帶怯的模樣,即使只是一丁點兒,她只覺自己愈來愈熱、愈來愈軟,接觸到他那硬挺的臀腿之間,有種渴望正在幽谷裡頭膨脹般的長大,現下的她已漸漸不克自持。她瞇著眼,一邊聽著朱華襄在耳邊讚著宮仙是怎麼嬌美、怎麼令人銷魂,只覺身心漸漸迷亂,在他的手下不住地喘息著嬌吟著。

  全然不知體內的陰陽訣效果奇佳,日漸浸淫之下已將南宮雪仙逐漸變成淫蕩無比的尤物,尤其菊花綻放之後彷彿火上加油一般,令她的肉體再不堪情慾引誘,她只覺身子裡頭一團團的火旺盛燃燒,灼得整個人猶如出水關蓉般再沒一寸干的地方,一開始還只想著就這麼半推半就地任他施為,就當是取得朱顏花的代價,但當朱華襄褪去她的裡衣,令裹胸的布巾滑到床邊,那豐盈的美峰登時重獲新生,甜美地跳躍起來,在鏡中跳著充滿魅力的艷舞,那景象令南宮雪仙不由呆然。她雖知美峰的躍動是因著自己不堪撫愛,纖腰柔弱的扭搖抗拒所致,但在鏡小的自己媚眼如絲、眉黛含春,嘴角已不由浮起一絲享受的笑意,加上一對美峰彈跳輕搖,兩朵艷紅的蓓蕾美得誘人眼花,那景象誘得她愈來愈是渴望,股間早已沁出了潺潺流水,慾望再也掩飾不住。見懷中仙女已然情動,朱華襄心中大悅。許久不曾動過女子,他本還以為自己的挑情手段會退步,但看鏡中宮仙酥胸彈跳、肌紅膚艷,臉上一副極渴望又極羞怯的癡態,肌膚相親之間只覺那冰雪凝就的美膚裡頭似燒著火般熾熱,每寸肌膚都正透著濕滑的香汗,與自己股間輕貼的幽谷又是潺潺流泉滲流而出,心知宮仙春心已然蕩漾,幽谷早巳準備奸承受他的侵犯了。

  雖說在女子身上的經驗不是很多,□看她聲音動作清純嬌羞中透著淫蕩妖冶,朱華襄也看得出他必然不是宮仙的第一個男人,這懷春的仙女必然早已破身,只有嘗過雲雨滋味才會有這麼火熱的表現。

  下過這樣也奸,少年時期也奸過女色,在這方面算得上戰績彪炳,那時朱華襄之所以轉好男風,一方面是不用負責任,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女人搞起來麻煩許多,事後總黏著自己不放,奸像整個人都賣給自己一般。

  尤其當弄到處女更是麻煩,雖然是夠窄夠緊,幹起來夠舒服了,但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第一次就令女子銷魂得欲仙欲死,破瓜之時女子痛楚的哭聲和求饒,一次兩次聽了還有新鮮的征服感,多了之後便有些討厭;相較之下有過經驗的新鮮少婦反而好得多,若經驗不多,幽谷仍是緊窄,幹起來舒服,而且又不用擔心破瓜時痛的哭叫嚎泣,只是這等女子自己耍弄上手極不方便,以他身份不奸嫖妓,更不好動人妻室,怕麻煩之下才會轉向;否則以朱華襄以往對女人的功夫,現在含朱谷內該是陰盛陽衰,僅他一個男人掌控全局才是。

  看懷裡的宮仙如此癡迷,彷彿許久許久以前的記憶又回到了身上,雖說自己一開始上了個當,竟被她所瞞過,但看在這少年時期的憧憬回憶上頭,朱華襄也就下多想了。

  他輕輕啜著宮仙小耳,在她唔思呻吟聲中迫她看著鏡子不許閉眼,間中自然少不了令女十情迷意亂的稱讚;一方面被那甜言蜜語勾得芳心蕩漾,一方面鏡中的美景義如此誘人,她迷濛地看著鏡中,一對豐盈渾圓的美峰在他的揉弄褻玩下不住變化著模樣,想到正被他玩弄著的就是自己,情慾不由愈發高燃,犬其那功夫不是好看而已,親身承受的她只覺耳目茫然,不知不覺間已軟在他身上,嬌喘吁吁地任他為所欲為,酥軟的美峰每次被他揉捏都帶來無比美妙的滋味,已不知足第幾次被那快意所攫,宮仙嬌媚呻吟,終於身子一陣強烈的抽搐,口中高吟不止,競就這樣被弄得洩了身子。

  沒想到自己寶刀未老,柏隔許久之後重作馮婦,仍是這般輕易就令女子臣服,看著宮仙嬌喘吁吁之中,美眸嬌憐期盼地望著鏡中的自己,櫻唇微啟處透出一絲柔弱,懷中的她身子雖軟,可未嘗滿足的肉體卻更透出狐媚誘人,朱華襄大喜過望,他的手從那令人愛不釋手的美峰上漸漸滑下,在宮仙腰間緩緩遊走,享受著那結實柔韌的觸感,不時偷渡在幽谷口處,指頭輕佻已逗得宮仙軟語哀吟,心知逗她也夠了,朱華襄這才在她耳上一陣輕咬,「好宮姑娘……可美得很嗎……」

  「是……哎……谷主……」雖說剛剛洩過,但身子裡的火燒得正旺,沒經他佈施雨露,哪能熄得這般快?南宮雪仙目眩神迷,只覺那小小的舒洩非但未曾緩解她強烈的需要,反而使幽谷裡的飢渴與菊蕾中未曾褪盡的滿足相較之下,更顯得空虛難挨。

  事已至此她也無法反抗了,她正渴望著男人,而他的慾火義剛硬火燙地熨在自己臀險,在在顯示著只要他一想要,隨時可以侵入自己的身子令自己欲仙砍死,那無言的勾引使得她再難矜持,僅剩的神智只能夠逼出一句理性的殘渣,「求求你……別……別告訴三弟……其他的……哎……都……都隨谷主了……仙兒……仙兒想要……啊……」

  「那……哥哥我就來了……」等著的就是宮仙的這句話,雖說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她也是空虛飢渴,只待自己採擷,但女人在這方面的矜持最是麻煩,若自己硬上了她,事後一拍兩散便好,若她賴著自己不走,可是個大麻煩;若她到了外頭不保守秘密反而兜了出來,硬指自己趁留她過夜的當兒施加強暴,迫她失身,那時就真是怎麼說也說不明白了,總算磨到她一句「想要」出口,知道事後她再也無法反咬自己一口,彼此都控著對方的秘密,相互脅制之下正好平衡。

  朱華襄如奉綸旨,再也不想忍耐了,他伸手輕托著宮仙的雪臀,將她輕輕抬起,挪了挪位置,見她嬌羞閉眼,本想放下的手一時定住,他輕輕咬著她耳朵,要她看清鏡中的模樣。

  天……天哪!看到鏡中的景象,原已慾火焚身的南宮雪仙頓覺身體裡的火又高燒了一層,差點連指尖都融化了,美眸愈發雲籠霧罩、茫然無神。女子洩身之後本就是最美的一刻,整個人都被那舒洩的快樂給佔滿,艷麗得猶如鮮花盛放,已破他逗出了高潮春蜜的南宮雪仙自知此點,但現下鏡中的自己不只肌膚滿是紅暈,赤裸裸地充滿了撩人的艷光,更加令人難以想像的是,她止被他的手托著架在身前,一雙五腿無力地輕分,連幽谷口的盈盈艷光都已瞞不了人。

  尤其朱華襄的肉棒正自硬挺著在她身下,承接著幽谷口沁出的稠蜜,一副只等他手一放,肉棒便要深深插入幽谷將她佔有的淫態,那景象淫穢得令她不忍卒睹,偏又美得令她不願栘開目光。

  何況還不只眼睛看到的如此撩人,他正在自己耳邊輕聲細語,說的都是平日聽了令人面紅耳赤的淫話,現下聽來卻是那麼好聽,加上肉棒正在自己幽谷口處輕輕磨挲,火燙的觸感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即將佔有自己的期盼,引自己淫潮漫湧,不住潤濕著肉棒,偏偏又不肯主動進攻,只任那肉棒在淫潮潤滑中光芒隱隱,讓她再也栘不開目光,凡此種種都在強烈地與體內的慾火共鳴,灼得南宮雪仙魂為之銷,打從心底渴想著接下來的淫事,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了。

  「哎……谷主……求求你……給仙兒吧……」被燕千澤在床笫調教過,雖說還沒真的變成令男人情迷意亂的風情尤物,但對男女之事早非雛兒可比,加上心中的矜持和抗拒早在前頭被男人兩番好污所破,此刻的南宮雪仙完全擺脫了抗拒的意志,她知道朱華襄等待的就是自己的主動要求,現在的她又怎麼可能不如他所願呢?

  纖手後伸,輕柔地勾住了朱華襄強壯的脖頸,勾得他吻在自己頰上的感覺更強烈了些;南宮雪仙櫻唇輕喘,無力的呻吟聲中充滿了柔媚的需求,「哎……谷主……用你的……用你的大寶貝……把仙兒……把仙兒的前後穴都破了吧……仙兒……仙兒想要你啊……啊……」

  聽宮仙聲甜語媚,無論臉上身上、聲音動作,都飄散著無比的誘惑,朱華襄原已推風重振,自不會放過她。他輕輕托著宮仙雪臀,帶著她的幽谷在肉棒頂端磨挲了一會兒,逗得宮仙情慾盎然,嬌癡的呻吟聲再無法遏上了,這才將她的幽谷對準了肉棒,雙手向下一放!

  強壯的肉棒登時破開了幽谷口的緊窄,火燙直直地烙進了宮仙花心裡頭!她「啊」的一聲尖聲喘叫登時繚繞室內,似痛又帶著無比歡快,只覺這一下雖□,那剛硬處頂得她有些生疼,但幽深的谷間卻也被這一下強烈的動作,火燙的滋味從谷口直烙到最裡頭的花心,甚至連子宮處都似被燒了進去,強烈無比的滋味深刻無比,令她登時淚水撒出,整個人都抽搐起來,竟是才被插入就高潮了一回!

  雖說也弄過極敏感的女子,但像宮仙這般不經臠的絕色仙女卻也真不多見,但朱華襄卻也來得及調戲才剛插入使已洩陰的她,這一下來得有力,雖說長年浸潤菊蕾之中,肉棒愈發剛硬有力,但這一下確實有點太用力了些,朱華襄自己都有點痛感,不過宮仙的幽谷窄緊已極,並不輸菊蕾,若非她這樣的反應,加上全沒感覺到處子表徵的破裂,他還真以為自己搞錯了,懷中的美仙子還是處子呢!

  但此處雖然窄緊,卻又潮潤濕滑,感覺與菊蕾大大不同,爽快處卻又各擅勝場,尤其高潮時嬌軀本能的收緊,更將他吸得好生暢快,一時只想享受這種感覺,不論其他。

  「好宮姑娘……好個美仙女……可美得很嗎?」好不容易才漸漸習慣肉棒被濕潤吸啜的感覺,柔潤緻密處與菊蕾真是不同,卻又各有千秋,也唯有像他這種兩邊都試過的人才會感覺得出來。朱華襄只覺肉棒被吸得暢快,尤其頂端處似已觸著了花心,感覺愈發美妙,好想重重套弄一番,偏懷中的美仙子猶自沉醉在方纔的高潮中,鏡裡的模樣義羞怯又可愛,令他不由大起愛憐之意。

  他舌頭輕探著宮仙耳內,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像是想把她的魂兒勾出來似的,「美仙女這麼美、又這麼騷,沒想到才進去就洩了……如果美仙女這麼不經干……晚些會有苦頭吃的……哥哥的大棒子硬得很……絕對夠插得美仙女洩得舒舒服服……保證令你一洩再洩……爽到受不了……」

  「哎……谷主……好燙……仙兒……仙兒真要受不了了……」破他這般撩弄,原已心花怒放的南宮雪仙如何受得住?心魂蕩漾之間,竟身不由主地隨著他的話語起舞,只覺鏡中的自己如此嫵媚嬌艷,那艷色甚至比得過被燕千澤盡情寵愛過的妙雪,感覺卜幾乎不像是自己了,就連被燕千澤疼愛時都沒這般舒服過。

  雖知那是因為燕千澤不曾破自己菊莆,新奇的感受加上體內的共鳴,使得承受的滋味強烈了許多,但現在的她可管不了這麼多了,什麼朱顏花都拋到了腦後,現在的她只想就這麼被插得再登高潮,心甘情願地敗在他的肉棒之卜,「仙兒可以了……用力……干仙兒吧……思……」

  她這話一出口,立時引發了一陣狂風暴雨,朱華襄原已慾火上湧,聽她這般嬌癡柔順,不由更是征服感大起,雙手托住宮仙雪臀,就把她這樣上下拋送了起來,令宮仙只覺自己像是在海濤當中,一下被高高頂起,一下又被深深打落,柔嫩的花心處次次被他深入淺出地幹著,酥麻的快意直透芳心,整個人都被濃濃的淫慾所攫,再不克自持。

  迷茫之間甚至被朱華襄的話語引著,纖手都不由探到了兩人交合之處,觸手處只覺那肉棒堅挺火熱,肉體磨擦之間似要擦出火花般熾烈地燙著,每次深入部頂到花心,每次離開都帶出波波春潮,淫慾的空虛被他深刻滿足,那飽帳滿足的滋味不只在幽谷裡頭,更似脹到了子宮內、脹到了芳心裡,她真的滿意到了極處,偏偏每次被深深拋起跌落時的感覺,都像在告訴她先前的滋味不過如此,後頭還有更美的在等她。

  尤其當閉目享受、嬌聲吟哦的她被朱華襄在耳鬢廝磨,要她細看鏡中景象的時候,那美妙的滋味更是膨脹到了極處,鏡中的她每寸肌膚都透著熾烈的慾望,香汗混著慾火的高溫,讓她身旁像被雲霧籠住般妖媚,眉宇間滿是淫蕩冶浪的神情,胸前一對飽滿美峰不住跳躍著開懷的舞蹈;尤其她一隻纖手輕捧美峰,似是代替他的手在疼愛白己,另一隻手卻已滑到擦的紅透的股間,正自將那深插著她的肉棒親密愛撫,不住把玩著棒底的兩顆小球,淫媚的浪態令南宮雪仙淫慾更升。

  她無力地呻吟著,彷彿隨時都要被朱華襄強力的愛慾弄得斷氣,纖腰卻火熱地扭搖著,讓他的抽插更加方便,動作之間峰搖發亂、蕾顫汗散,那嫵媚的艷麗真是無法以言語形容。

  心花在這般美妙的抽插中美麗開放,南宮雪仙只覺愈是套弄愈是歡快,花心破他次次攻陷,雖已酥軟得洩了身子,但那強力的拋送卻不曾停止,真美得讓南宮雪仙一洩再洩,說不出的歡快放縱,口中發出似泣似怨的嬌吟,混在朱華襄的喘息低贊之中,令房內繚繞著美妙的音樂,朦朧中的南宮雪仙只覺身子一震,心知又一次美妙的快樂就要到來,而朱華襄雖是才剛射過一次,但她的肉體實在太過美妙,就在此時朱華襄的低吼聲也到了盡頭,他一下放沉了南宮雪仙身子,肉棒緊緊地抵著那柔嫩美妙的花心,一陣抽搐之間,火燙的精液再次射出,與南宮雪仙洩身的陰精水乳交融,在體內深深地結成了一團,美得兩人都軟了下來,倒在床上一時都別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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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四章 三日之緣

  嬌滴滴地在他懷中喘息著,雖說高潮之後,神智漸漸清醒,心知自己又再一次敗倒在淫慾之下,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南宮雪仙卻沒有多少厭惡的感覺,反而覺得身心都在那飄飄欲仙的滋味中蕩漾飄搖,彷若登臨仙境。是因為這一次算條件交換,出於白願,不像前兩次都是被人強行姦污嗎?還是因為朱華襄的身份令她感覺較為親近,特別令她舒服?心中雖正思索,還頗有幾絲暗恨自己如此不濟,竟被他前後皆開,弄得死去活來,但肉體仍沉迷在那飄飄然的餘韻之中,只覺男人的懷抱是那麼溫暖、那麼令她舒服,心中微微的憤恨和哀傷在快樂的衝擊之下是那麼微下足道,一時半刻間南宮雪仙竟是不想起身,只偎在他的懷抱中享受那溫柔的餘韻,迷茫的心裡只想到或許藉著這次的機會,可以將之前兩次不愉快的經驗給徹底從心裡洗刷乾淨。

  似住呼應著宮仙的軟弱,朱華襄一時間也沒有再戰之力了,懷中的她連洩了幾回,傾洩的陰精泡得他肉棒好生舒暢,酥得令朱華襄一時不想起身,彷彿全身的精力都在剛剛的美妙當中射了出去。這可真是大出朱華襄意料之外,自從嘗到男風之美以來,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對女人動心,但懷中的仙女真是女人中的尤物,無論菊穴幽谷都令人留連忘反,尤其高潮時的夾吸吮最特別令人為之銷魂,相較之下變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尤其高潮之後,將她嬌柔溫暖的胴體摟在懷中肆意愛憐,更是男子所不能比擬,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以前怎麼會轉而好男風的?

  想來多半因為像宮仙這般的美女世間少有吧?朱華襄自嘲地一笑,他也知道宮仙之所以跟自己好上了,一半足因為被自己開了菊花之後,肉慾一時奔騰難禁,才會在被自己拆穿真實身份後非但沒有反抗,反而任自己為所欲為、共赴巫山,可最主要的原因卻是那朱顏花。

  宮仙心裡其實並不是想和自己建立長久關係的,自己與她的緣分只怕也不過這幾日而已。

  只是朱華襄倒也不甚傷懷,這般女子既是世間少有,自己就更該珍惜相棗的緣分。他輕輕撫著宮仙汗濕的肌膚,只覺洩身之後的她香肌柔軟嬌怯,似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格外令人愛憐,只是方纔的顛狂雖讓這美女洩得渾身無力,他自己也已洩光了火,不然以朱華襄的性子,可真想翻過身再戰一回呢!

  他輕輕撫愛著她柔軟的胴體,刻意避過了最易令她動情的要害,但高潮後的肌膚何等敏感,那大手的撫愛仍令宮仙輕聲嬌吟、媚眼如絲,嬌喘聲聲似怨似艾、似喜還憂,一副不堪疼愛的嬌弱樣兒,比之方纔的熱情更有一番風味,令滿腹淫慾的朱華襄差點忍不住鬆了手。

  他這下子可是左右為難了,雖知女子最喜歡在事後被這般溫柔的對待,不若鑾童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見宮仙如此易感,深怕自己再摸得幾下,又令她動了情,無力的她只怕吃不消再次的激情,而自己也不想第一夜就弄得她太過火了,反正還有好幾天呢!急也不急在一時。

  「谷……谷主……」漸漸清醒過來,神智漸漸擺脫了情慾餘韻的影響,可肉體仍是軟綿綿地偎在他懷巾,一時無法動彈,南宮雪仙只覺他的手義撫上身來,還以為他又想佔有自己了,一時不由心驚肉跳。

  雖說修練了陰陽訣後,在山上時還沒感覺,但下山後自己的身體卻愈來愈容易動情,前兩次為人姦污時或許因為心中滿是傷懷,還不覺得,但方纔與朱華襄雲雨交合之時卻覺得身子再不堪逗弄。雖知陰陽訣有護體之能,除非朱華襄是採補高手,這方面的功力還勝於己,可以在雲雨中破去自己護體之功,採擷她的精元以為己用,否則幹得愈多次對自己愈有裨益;何況兩人不過是以朱顏花為條件交換,多干幾次她心中也不至像前次般難受,可兩人今日才是初見,她非但被他拆穿了西洋鏡,看穿了女兒身份,菊花蕾和幽谷還被他奸得欲仙欲死,親密的未免太快,她實在還不習慣如此,「別……仙兒……仙兒不行了……真的……哎……求求你……高抬貴手……」

  「仙兒妹妹放心,哥哥今晚不再要了……」聽她這般親密柔弱的求饒,朱華襄只覺心中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既是朱華沁的結義兄長,也算是自己妹子,他自不會太過分,雖說長久不涉武林,這麼點道義還是有的。

  他輕輕撫著宮仙晶瑩嬌軟的肌膚,只覺手掌觸及處溫潤加玉,軟玉溫香的美感令他實在不忍抽手,「哥哥知道……仙兒吃不消了……今夜就到此為止,好不好?這回事不會跟華沁說的……只是……只是妹妹後庭剛開,幾日內行動怕是不太方便……這兩三天就先待在谷裡,待在哥哥的床上……等你能夠行動自如了,哥哥再把朱顏花交給你,好不好?」

  「思……仙兒……仙兒知道了……」雖知朱華襄好人有限,留著自己在含朱谷一半是為了體貼自己行動不便,一半卻也是因為食髓知味,接下來幾日裡打算好生享受自己的身體,光從他要自己留在他的床上,而非另行安排客房,其心使可窺知二一,但朱顏花對她面言乃是要物,加上這一夜前後穴俱破,菊花初開的滋味雖是痛楚,可痛中有快,更令她肉慾的需求強烈起來,混雜之間幽谷裡的高潮滋味真是點滴在心頭,她一時之間也真不想離開,只想好生放縱,是不是春心動了,又或已被體內的淫慾所控制,這些她都不想管了,這幾夜就讓南宮雪仙消失一陣子吧!讓朱華襄口中的宮仙欲仙欲死地享受被他徹底佔有的快感,迷茫間瞼兒埋在他胸口,嗅著那雄壯粗獷的男人味道,聲音嬌柔地傳了出來,「哥哥憐惜仙兒:仙兒自是願意……這幾晚……就請哥哥盡興了……」

  原本還有三分懼怕宮仙翻臉,畢竟男人與女人對貞節的觀念永遠八竿子打不到一處,雖知為了朱顏花之故,宮仙便被自己佔了便宜,多半也只能咬牙苦忍,撐過這幾日便算,但口頭上的憤恨卻是免下了的,沒想到她如此乖巧,一副任自己宰割的嬌媚樣兒,雖也聽得出來宮仙口中之意,兩人的緣分不過數日而已,但男女之事最重彼此都心願投入、毫無抗拒抵制之意。

  想來宮仙既然答應,至少就不會苦著一張臉,猶似木頭人一般任自己玩弄,那樣反而少了很多樂趣。朱華襄不由嘿嘿一笑,抱緊了她,心裡愈發憐愛這議他又對女人產生興趣的嬌嬈,想著這幾日必然要好生寵愛她一番,「仙兒妹妹放心……好好休息……哥哥會好好疼你的……明兒你就知道美了……」

  偎在他的懷中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夜,早上睜眼時南宮雪仙只覺身子還是軟的,不過說也奇怪,這幾日趕路辛苦,加上昨夜沒怎麼休息菊花便被迫開放,連幽谷都沒倖免於難,激烈動作之下照說便是腰酸背痛也是尋常,可現在的她雖覺渾身酥軟無力,但除了雪臀內那不甚自然的異感之外,競沒什麼酸痛之處,嬌軀軟綿綿地甚是舒服,彷彿還沉浸在那未退的酥麻之中,若非朱華襄也練了什麼雙修功夫,就是這床的特異之處;不過仔細想想該是後者,畢竟朱華襄若真練有雙修功夫,十有八九就不會有那什麼龍陽斷袖之癖,男人與男人可無論如何都雙修不起呢!

  「仙兒妹妹醒啦……」見宮仙睜開美目,與自己目光一對便不自主地將臉兒埋在床褥之間,嬌軀輕扭之間卻不由自主發出了柔媚的嬌哼,顯然是觸及了自己。

  早起來硬挺高昂的慾望,嬌羞地想要退避偏兩人肌膚相親,想退都退不了。

  朱華襄嘿嘿一笑,坐起了身子,走下床來伸了伸懶腰,留著宮仙偎在床被之間,別說要下床了,就連身子都不肯稍稍離開床被的遮掩。昨夜她雖是風流絕暢,整個身心都蕩漾在欲情仙境之間,可到了白日終是難堪,遮著掖著似再不肯暴露。

  這般嬌羞柔媚的女子吾實惹人又愛又瞵,又想小小欺負她一番,朱華襄念頭一轉,舉腳輕踢,把兩人昨夜隨意扔在床邊的裡衣都踢飛得遠了,連衣裳也不穿,就這麼赤裸著強壯的身軀走回了床前,雙手輕輕一按,已將被子的一邊拿在手中,只聽他輕輕吐氣,雙手一張,在宮仙驚叫聲中,床被已經飛了起來!

  宮仙那雪凝一般嬌美無瑕的胴體,登時毫無阻滯地暴露出來,她雖是又驚又羞地拚命遮掩,拚命將身子蜷縮,無奈要遮的部位太多,她再努力遮掩也只能勉力遮著要緊之處,雪股仍是露在他眼下,股間那已干的淫漬,與宮仙嬌縮之下露出床上的種種痕跡,委實說不出的誘人,在在提醒了他昨夜是怎麼享用她菊花的第一次,令宮仙在自己胯下婉轉呻吟、嬌羞不勝,那嬌怯的姿態,更令他不由回想昨夜的種種瘋抂,眼光不由又火熱了起來。

  沒想到一早起來就被他來這一招,赤裸的嬌軀全然暴露在他眼下,加上美眸輕飄處卻見朱華襄下體那肉棒正自高昂,芳心還以為朱華襄一早起來精神健旺,見色起意又想在她身上來上一回。

  一思及此,昨夜初開的菊花和幽谷登時都起了反應,尤其是菊花蕾內的異感更是強烈,那深深射入的感覺似還火熱的纏綿不去,弄得南宮雪仙愈發嬌羞,手上雖是遮掩,呼吸卻已熱了,也不知該嬌羞求饒,還是該開放身心,迎接他帶來的淫慾狂潮,更不知他在打哪兒的主意。

  「仙兒妹妹放心,哥哥早上不動你……思,至少不會一起床就想動……一見宮仙嬌羞柔怯,雖是努力遮掩,卻只能掩住重點,香肌雪膚、粉彎玉股卻仍是本能地誘惑著他,就如同一朵盛放的鮮花,無論如何也掩不住風情萬種,看得他差點有種想立時上馬的衝動。

  只是昨夜連戰兩回,朱華襄食量向來下小,此刻已經餓了,同時看她如此,心中的憐意仍佔了上風。他輕輕鬆手,將錦被遮回宮仙身上,湊近了臉在她耳上輕輕舐了幾口,舐得宮仙差點又要呻吟出聲,望向他的眼神迷茫混亂,不由食指大動,想想吃完飯再來疼她。

  反正日子不多,確實該好好把握,白日宣淫偶一為之也是情趣,「晚些哥哥讓人送一熱水和早善過來,順便幫妹妹弄身新交服,好出來見人……」

  「不……不要……」一聽朱華襄這麼一說,南宮雪仙不由大羞。昨夜被他淫得菊蕾甚是痛快,迷亂之間才不顧後果地任他為所欲為,連前面都交他玩了;可一早起來,神智陝復了正常,她才發覺這樣下去不妙。

  自己的身份被朱華襄拆穿也就罷了,若讓含朱谷的下人們都知道了,就不可能再瞞得過朱華沁,一個傳一個之下,到時候豈不是弄得天下皆知?但若不但讓旁人知道,除非自己這幾日都縮在朱至襄床上不下去,裝成個初嘗滋味後再不忍稍離的鑾童,只偎在朱華襄的寢室之內,瞞是好瞞過旁人,但那樣豈不更好讓朱華襄為所欲為?只怕不到夜裡就又要失身了。

  可就算是再妝扮成宮先的樣子也不行,她不是不知道被男人恣意寵愛過的女人,嬌媚誘人之處與處子或深閨寂寞的女子可說是全然不同。自己昨兒沒被旁人發現,絕不表示今兒繼續那樣扮還是可以瞞過旁人,畢竟昨夜被朱華襄弄得太過快樂,一早起來雖只是遠遠地在鏡中一瞥。卻也看得出眉黛含春,這樣的自己想要繼續妝扮成宮先那冷淡的模樣,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她心思混亂之間,美眸微啟櫻唇半閉,茫然似是失神,一副無法自主的媚樣兒。卻全然不知這樣的自己是怎麼一副媚態,朱華襄看了差點忍不住,他坐到了床沿,大手已探入了被裡,觸到了她微涼的肌膚上頭,心裡想著要不要食言而肥,用早膳前就先上了她。

  男人的大手撫上身來,那美妙的觸感令她嬌軀一震,羞怯相矜持登時煙清雲散。既是不過數日之緣,自己還矜著什麼?心中暗下了那羞人的決心,她微潤的美眸盼著朱華襄臉上,紅闊的櫻唇微顫地輕分,吐露的聲音都透著媚火,「哎……谷主……別……型議仙兒見到別人……求求你……別讓仙兒的秘密外洩……仙兒不想見人……這幾日……這幾日就留在谷主床上好了……要是別人知道了……只怕連三弟也會知道……」

  「這樣啊……」本來是很有把握,畢竟谷中之人雖說多半都是自己的鑾童,以他的御下之法,沒有人敢出去多嘴,但給宮仙這麼一提醒,朱華襄卻不由躊躇……

  自己御下甚嚴沒錯,谷中之人沒事也不敢在外人前面亂嚼舌根,但若說到對自己的親弟弟、含朱谷的二谷主朱華沁也保守秘密嘛;:除了少數幾個貼身小廝外,對旁人他還真沒多少把握。

  畢竟是親弟弟,谷中眾人的半個主子,要讓旁人對他保密確實不易,朱華襄不由吐了吐舌;其他的事還不算什麼,若只是準備食物不打緊,可若要備下女子衣裳,以谷中清一色的男人而言絕無法暗中製作,這事若不搞得滿谷皆知才是怪事。可看她這樣,朱華襄又愛又憐又想逗她,不由湊近了臉兒,在她耳邊輕輕噴吐著熱息,「若要保密,女子的衣裳就別想備下了……難不成仙兒要整日光溜溜地躲在床上嗎?」

  「哎……也;:也只能這樣……」被朱華襄的口氣弄得芳心亂跳,南宮雪仙嬌軀酥軟,玉手緊緊抓著被沿,也不知是想掩住身子,還是想誘他用強拉開床破再在自己身上征伐一番,她雖不得不暗罵自己不只肉體愈來愈淫蕩,連芳心意似也追隨其後,漸漸難以自制,可不知為何,心中卻下由有些期待,愈來愈是明顯。

  她輕咬銀牙,嬌怯地將那羞人的決定化為言語吐出口來,「仙兒只能這樣……反正……反正不過兩三日……而且;:而且這樣也好讓……讓谷主動手;:是不是?哎……」

  「這樣也好;:」縮回了手,只覺這麼單純的動作,此刻卻是如此艱難,手彷彿黏緊在她身上抽拔不開,朱華襄心知若再被宮仙這樣誘惑下去,自己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床被,拿宮仙那赤裸的迷人嬌軀狠狠洩一頓火,太急色可不好呢!

  心想這兩三日可以好好放縱一番,可谷中之事也得交代一下,不然尋歡作樂之間還有俗事進來煩人那怎麼行?「那……哥哥就先出去用膳了……晚些哥哥會讓貼身之人送食物相熱水進來,好仙兒妹子吃飽暍足之後,洗得乾乾淨淨等哥哥,哥哥要跟你白晝宣淫,讓仙兒妹妹嘗嘗不同的樂趣……仙兒妹妹想要先來後庭還是前面?」

  「哎……你壞……仙兒不來了……」

  偎緊在舒服的被內,方纔的言語似還在耳內心底迴盪著,勾得芳心跳的好陝,一點都無法靜下心來休息。南宮雪仙只覺自己雖是身上有被子,感覺上卻像赤裸裸的,好像每寸肌膚都在那肉慾的淫蕩想像中發熱,幽谷裡頭情不自禁地濕儒丁還好說,可就連昨夜才開放的菊蕾競似也有些奇異的渴望。

  她拉緊了被子,只覺瞼兒愈來愈熱、愈來愈紅,散亂的秀髮還帶著昨夜的汗濕,彷彿又將她拉回了昨夜那美妙的記憶之中,令她只覺慾火漸旺,彷彿永遠部不會停止似的。

  就在此時,叩門之聲響起,南宮雪仙不由一怯,身子在被中又縮得更緊了些。

  她知道這是朱華襄的寢房,他若要進來多半不會叩門,想來只可能是朱華襄的隨身小廝送了熱水和早飯過來。

  雖知這些人都是朱華襄的禁巒,便再色膽包天也不會對床上赤裸的自己怎麼樣,可一想到這些人進來之後,便又多了幾個知道自己女子身份之人,即便知道他們不敢亂說,南宮雪仙滿佈體內的羞怯仍是驅之不盡,偏又知道不可能不讓他們進來,面上愈發臊熱,身子裡頭似又湧起了異樣的感覺,與方才回憶著昨夜時的情熱又有不同,她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些事了。「請:請進……」見兩個小廝拿著食盒和大桶進來,被中的南宮雪仙縮了縮身子,雖知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可剛好就是昨夜引自己入房的兩人,連昨夜的熱水也是他們送來的,光想到昨夜被他們送進房的武林少俠一夜之間就變了樣,第二天一早在床上的便是赤身裸體、才被男人徹底滿足的美嬌娘,光想都不由畏羞。尤其兩人雖裝得若無其事,連聲音都一副很正常的樣子,可面上的表情仍是帶出了一絲異樣的忍俊不禁,顯然便是在朱華襄的嚴令下強忍,可昨夜的冶漠少俠,卻變成床上既羞又怯的嬌媚美女,那被隱著笑的感覺卻是難以忍耐,「洗浴用的熟水與早膳皆已備好,剛好計算著用過早膳之後便可入浴,還請貴客好生享用。不足之處請貴客直接吩咐小的便是。」

  見兩人行了禮出去,南宮雪仙咬著牙下了床,玉手一伸已將被朱華襄踢飛的理衣取了過來。她雖知接下來便要洗浴,沒把衣裳仔細穿上,只不過徒掩著外表,但要這麼赤裸裸的用膳進食,即便無人在旁,南宮雪仙可真是不習慣呢,但不習慣的事還多的是,才一下床,站定了身子的南宮雪仙便覺纖足一顫,險些立不穩身子,倒不是昨夜風流令她腿腳酸軟,而是初次開放的菊蕾處又在作陸,任床上還可忍受,但一下了床那不自在的感覺又襲上身來,令她非得咬著牙苦苦忍耐,才能好好走到桌前落座進食。

  昨夜折騰之下她也真餓了,加上心知這幾日還有得消耗,是以雖說心中糾纏百結,再好的美食也是食不知味,仍是將食盒中的食物一掃而空,一點都沒留雖說有些心不在焉,但邊吃著南宮雪仙也邊覺得,這朱華襄的好心還真是只有一半,食物之中雖沒有下料,物量也是豐盛,但即便江湖經驗缺少如她,也看得出其中十有八九都是有催情效果的食物。

  畢竟醫食同源,食物成分的效果雖不若萃取過的藥物強烈,對於春心已動的女子面言也已經很夠用了,但這樣的食物,卻正滿足南宮雪仙的需要。

  她雖是已下定了決心,接下來這幾日好生放縱情慾任朱華襄為所欲為,卻不能不擔心自己這幾日未必吃得消他的強悍;陰陽訣雖有這方面的護身之效,可她功力卻還有所不足,畢竟對方可是變童滿谷的朱華襄,若真給這樣的食物誘發本能情慾,這幾日也好風流快活,想想放縱時的自己,也真教人覺得刺激。

  一邊遐思一邊用膳,雖不免食不知味,浪費了食物的美味,但入腹的膳食效果不弱,加上南宮雪仙春心蕩漾,猶如火上加油一般,將食物中的催情效果漸漸誘發。勾得肉體的感覺愈發強烈,等到用完膳南宮雪仙已是面紅耳赤。

  她向著旁邊的鏡中瞥了一眼,差點移不開目光,鏡中的自己眉飄眼媚,說不出的嬌媚迷人,滿是渴望男性愛憐的尤物風情,就連身為女子的南宮雪仙自己看了都不由有些不克自持;想到屏風後的大桶水溫正好沐浴,纖足下由自王地就走了過去。

  伸手試了試水溫,一股透骨的溫熱傳了上來,暖得南宮雪仙差點閉目呻吟起來,不過也不知是自己吃的太快還是怎地,那水溫覺得高了些,不過既是洗浴,熱了些的水自是更好。

  南宮雪仙褪去了身上胡亂掩著的裡衣,卻發覺股間一陣濕濘,伸手輕觸不由嬌軀一震,纖足差點又軟了下來。她扶著大桶微微嬌喘,心知一大早便被他毫無忌憚地用眼光押玩,又明擺著告訴自己連衣裳也沒得換,接下來兩三日都得赤裸裸地留在朱華襄房內。光只想到自己洗浴之後,等不到晚上又得承受那令自己魂飛天外的美妙,教她如何能不心花怒放?

  敏感的肉體自是立時便起了反應,尤其後庭那不自在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雖不由想罵朱華襄好行蹊徑,連菊花也如此破了,卻不由在芳心中馳想著昨夜的種種滋味,一時間腿軟身酥,再也自制不了。

  雖說熱水在前,但昨夜爽得痛快,身上的痕跡卻也不少,怪不得早上。掀開自己被子,朱華襄的眼都瞪直了;光想到床單上的種種淫跡,南宮雪仙不由身心都發起熱來。

  她纖手勺著熱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身子,肌膚和股間黏附的種種汁液雖已干了,感官的敏感處卻似更敏銳了些,纖手一觸嬌軀微震,一波波的異思遐想不住在心湖激盪。南宮雪仙強忍著,好不容易才算稍棺將身子都先抹了個遍,將那明顯的痕跡抹去了,嬌軀這才小心翼翼地跨進桶裡頭去。

  將身子沉坐入水,那暖洋洋的感覺登時撫遍了週身,令南宮雪仙整個部放鬆了。她輕喘著享受那水溫的蒸熨,纖手到處每寸肌膚都在舒服地歡唱,一夜激情下來,雖說自己只是承接雨露,身子卻也難免積了些疲憊,尤其初嘗風月的菊花蕾更不只是疲憊而已。這樣溫暖的熱水熨燙對身體面言真是種享受,她微瞇美目,無神地望著木架上寬大的布巾,大到彷彿可以把她整個人罩在其中。現下剛剛入秋還不覺得,等到了冬夜涼宵,洗浴過熱水之後整個人被那布巾裹了起來拭乾身上水滴,感覺才真叫做舒服;她不由感歎富貴人家還真是會享受,屏風之後薄霧蒸熨,彷彿與外頭的雕樑畫棟變成了兩個地方,只剩下她獨自一人旱受著這溫暖的小天地。

  浸了好一會兒,感到整個人都熱了好多,南宮雪仙睜開美目,只見浸在水中的肌膚滑若凝脂,微微的血色在雪膚巾淡淡地發亮,說不出的晶瑩剔透,尤其胸前一對美峰似不堪熱力蒸騰,給泡的似又大了點兒,玉手才剛觸上去,一絲美妙的震顫便傳進了心裡,似比以往又敏感了些,也不知是昨夜被他揉的,還是情迷欲亂時的自然反應,又或是水溫蒸潤間,竟有讓肌膚敏感光潤的特殊效果?

  南宮雪仙一時好奇心起,她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向下一沉,連頭帶瞼都浸了進去,只覺暖熱的水氣溫柔地烘開了臉上毛孔,那溫潤的感覺一點一點地透了進來,舒服到心坎裡。

  連著試了幾次,只覺頂上烏雲雖都給浸得透了,但那熱力似是直透進心裡,即便腦上都沒漏掉。南宮雪仙纖手輕梳濕透了的秀髮,讓長髮散在肩上,纖手漸漸在嬌軀上頭滑動,芳心卻不由馳騁起想像來。

  這般溫熱的浸浴以往雖也有過,但自從澤天居事變後,就不曾試過了,燕千澤那兒也是山居,物件雖稱不上簡陋卻也是堪用而已,這般享受可是連想都別想了……

  不過想到燕千澤,南宮雪仙只覺心中微微痛楚,若非一時不慎被盛和所算,自己的身子慘遭玷污,此間事了後自己還可與他共效于飛,大不了跟師父妙雪一起在床上被他享用,現在卻是想都別想了。

  盛和那次或還可說是一時大意,但常益那回就真是令她痛不欲生了,污了兩次便再有什麼理由也說不清,想到現在燕千澤或許正抱著妙雪風流快活,根本忘了自己,她只覺自己也好想放縱一番。纖手輕輕流過蒸得粉嫩嬌柔的肌膚,漸漸滑到股間,纖手過處只覺肌膚軟嗽欲融,說不出的放鬆舒暢,幽谷處被蒸潤的甚是舒服,那水雖被幽谷口所阻,沒真的浸進去,但水溫蒸騰卻也烘得芳心酥軟;而初開的菊花嫩穴呢?不想時還沒有感覺,心思一注過去,只覺菊花蕾處競又是陣陣異感。

  南宮雪仙心中暗叫不妙,她入水前雖是先擦拭了一番,但那時只想快快拭過了痕跡入水浸浴,全忘了昨夜使用過的幽谷和菊蕾得要清洗,現下身子已浸得軟了,根本起不了心出水再行清理,可若在桶中這麼清理了……想到昨夜他留下的熱力,裡頭也不知弄成什麼樣兒,就這麼清理也不知會否污了水?可那清潔的本能壓卻了一切,她微一咬牙,纖手已將幽谷口剝了開來。

  谷口一開熱水裡的溫熱登時湧了進去,一股難言的酥麻直透心扉,酥得南宮雪仙差點想哼出聲來,她閉上美目,不敢去看股間的景況,蔥指小心翼翼地在谷口處輕撫緩磨,一點點地探了進去,將裡頭慢慢地清理起來,只覺蔥指所觸之處陣陣酥酸滋味,就好像被男人挑逗的時候一樣,她不由大羞,卻又知道不清理不一早便讓人送熱水來,朱華襄想來該是好潔之人,這幾日也該清潔得乾乾淨淨好雲雨盡歡。她咬著牙,另一隻玉手自臀後滑下,輕輕地撐開了菊蕾處,與幽谷不同卻一般挑逗的滋味湧了上來,只覺光清理都要花好大一番功夫,卻是不能不動手。

  蔥指輕佻處雖是盡力深入清潔,菊花蕾因著昨夜綻放過了,蔥指探入時阻力沒平常那般強烈,但對南宮雪仙而言滋味卻更是難言。這水溫熱潤滑,裡頭彷彿有著什麼與蔥指一同深入體內,酥酥麻麻的令嬌軀好生暢快,好像從裡頭被徹底清洗過一般,連蔥指未及之處也被水溫烘得酥軟了,可南宮雪仙身體好生敏感,雖只是水溫深入,對她面言就好像被愛撫到深處一般,尤其被撫愛的不只幽谷,連菊花蕾也一同遭殃,前後各受搔弄,卻又相輔相成,感覺各有千秋卻是交柏共鳴,南宮雪仙發覺不妙之時,已經控制不了蔥指的動作,雙手前後一同動著,早巳超過了清理的範圍,變成自行撫慰,那種混雜一處又涇渭分明的陝感,比之單一處受襲還要強烈百倍。

  迷濛間再也無法自制,南宮雪仙可愛地嬌喘著,身上滿足水珠,水霧映襯間更顯嬌媚,纖足勉力撐持嬌軀,把股間挪抬起來,好讓雙手更好動作,一前一後地把自己愈推愈高,幽谷之中蔥指不住探索著敏感刺激的地帶,一步一步地將自己向高潮的頂峰推動,菊花蕾處被撫摩間雖下是特別的歡快,感覺卻似較幽谷更為敏銳,尤其前後一起動作,好像互相交纏一般向上推動,推得她香軀顫抖不休,櫻唇不住噴吐著火辣的喘息,美目早已迷茫,一對美峰隨著急促的呼吸不住彈動,纖腰更是不住扭搖助威,在水中舞出一片艷美的波光,使桶中之水都蕩漾飄搖起來。

  好棒……好棒的感覺……心中吶喊著,南宮雪仙差點沒哭出來,只覺整個人都似飄在仙境當中。雖是羞於連自慰都能令自己如此動情,但蔥指觸及之處在在都是自己的性感地帶,尤其在暖水蒸熨之下更是敏感無比,加上菊花蕾中雖不像幽谷裡頭那麼多的敏感處,可不過隔著薄薄的一層皮,在菊花蕾中動作的蔥指,其力道似可透進幽谷裡頭,彷彿多了好幾根蔥指在愛撫自己,美得無法想像,南宮雪仙只覺自己拚命地在喘氣、拚命地在呼吸,滿滿的情慾從體內升騰而起,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佔滿了一般,連空氣都從體內擠壓出去,迫得她努力去吸氣,可蔥指卻無法自外於本能的控制。

  雖沒法像肉棒一樣探到深處,靈巧處卻遠有過之,弄得南宮雪仙自己似泣似吟,等到高潮終於在體內爆發,她只覺整個人都癱了,花心處陰精洩得如此美妙;她緞足一軟,整個人靠著柄壁才不致倒下,氣喘吁吁之間,只覺便是登仙,也不像現在這麼的快活。

  好生嬌喘了一陣,南宮雪仙只覺渾身酥軟,也不知是下山後積鬱的太久,一旦爆發便無可遏抑,還是昨夜被朱華襄引發了情懷,才使得這。回真爽得整個身子都沒力氣了,她美目輕瞄,酥軟的肌膚被泡得皙白亮麗,體內蘊積的暈紅令美肌更是美不勝收,原已誘人的曲線更透出了露骨的媚意,已全然擺脫了小女孩的青澀,漸已蛻變成熟風情,卻不見水中有多少渾濁,想來昨夜被他射入的陽精都已與自己化合為一,再也難分彼此,自足怎麼洗都洗不出來了。

  只是心神一復,南宮雪仙不由矯羞無限。現在叫不是在家裡,自己還在含朱谷作客,雖說已經打算好徹底放縱淫蕩的和朱華襄共享數日風流,這幾日內赤裸裸的嬌軀怕是再離下開他的掌握,打從心底想要放開一切的念頭,該當已將心裡的矜持挫磨的一絲不剩,但身為女子又在別人房裡,洗浴之間競就這麼不顧一切地自慰起來,說來還真是羞死人了。

  偏偏在滿懷羞意之中,南宮雪仙卻不能不承認,這等羞人的情境,加上幽谷後庭一起動手,帶來的滋味還真是令人難捨難離……雖說從身子的感覺,南宮雪仙也猜得出朱華襄不知在水中加了什麼,洗起來特別百種動情的衝動,但對她而言卻不覺中了暗算,反以為這是他充滿情趣的表現,也不知是羞是喜。

  只是自己也未免弄得太過火了些,旁的不說,要是朱華襄的小廝又轉了進來可怎麼辦?她雖是躲到了屏風之後,但床上仍滿佈昨夜顛狂歡樂的痕跡,朱華襄要叫人進來換床單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方才歡愉之中,她只覺雙手彷彿都變成不是自己的了,在下體抽插滑動間充滿了淫慾的誘惑,那種感覺就好像雙手被別人控制,在自己的身上盡情探索著敏感地帶,好把自己挑逗出火來,可若這真的是朱華襄的大手……

  一思及此南宮雪仙只覺腦中轟地一熱,只是接下來想必是逃不了的,她強迫自己不去抗拒那念頭,只在心中描繪著自己被朱華襄監賞春光、愛撫把玩時的淫褻之美,雖是羞怯卻不由心思蕩漾,腦巾的景象愈來愈逼真、愈來愈美麗,思緒再也收不回來了。

  只是大桶便能保溫,也有個極限,南宮雪仙出神之間,只覺水溫似是慢慢涼了,若非她的肌膚已變得敏感至極,伯還感覺不到其中差異。不過這也難陸,自己洗浴時一開始浸得舒舒服服,癱著連動都不想動,後面將整個人都埋了進去,盡情地感受水溫熨人,接下來又是一段激情的自慰美事,情迷意亂間又再次洩得脫了力,時間消耗只怕不少,連腦中都有些暈沉沉起來,若是不趕快上床的話可就麻煩了,她可不想朱華襄進來找不到自己。在床上裸裎柏對是一回事,畢竟床除了休息外就是用來幹這事的,但如果給他看到自己出浴之姿,那可真是羞人了。

  「哎……」扶著桶壁正想站起身來,美目一飄,整個人驚得向下一沉,連頭臉部埋進了水中,只是她沉得太快,全沒顧著先吸一口氣,鼻中一點氣息也無,不一會兒使只得將瞼浮出水面,羞惱的神情在男人眼中卻是滿懷的嬌媚。

  那模樣看得斜倚屏風旁的朱華襄大是欣喜,火辣的目光掃蕩之間,雖說宮仙整個身子浸入水中,但水波之間仍見其美,肌膚柔若凝脂、髮絲潤如綢緞,香峰高挺豐盈問映襯溝壑深灤,桶中水波隨她的激動流轉,不住在那起伏閒滑動,水溫將她的膚色染得艷光流閃,配上那羞急又帶著惱怒,偏還有三分柔鉄嬌羞的神情,竟有種難以言說的銷魂滋味,令朱華襄食指大動,褲子裡頭早巳高高抬起了一塊,怎麼掩也掩飾不住。

  見朱華襄非但沒退出去,反而悠悠閒閒地走了過來,雙手輕按桶沿俯視著她,一雙眼兒貪婪地只在她赤裸潤澤的嬌軀上打量,羞得南宮雪仙縮著身子,雙手緊掩胸前,緊夾的玉腿並貼腰上,不讓他看到太多春光。

  幸得桶子不大,一人洗浴剛好,兩人就絕塞不下了,否則朱華襄若厚著臉鑽進來,她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哩!但她不知道,這樣的遮掩雖是掩住了重點,但對男人而言,光只那水光闊潮的肌膚都是賞玩的絕佳美景,配上她那羞惱嬌嫩的媚態,更是勾人心目。

  逗得她也夠了,朱華襄也不為己甚,或該說心中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他退了開去,卻沒有退到屏風外頭,只站在擱著拭身布巾的木架旁邊,竟就這麼好整以暇地脫起衣服來,正大光明的神態好像在自己寢房裡一樣(這是他的寢房沒錯)

  羞怒襲心的南宮雪仙雖是好想起身大罵,更想拔劍動手,可現在週身一絲不掛,長劍遠在外頭,他的眼光又下曾離開過自己,別說站起身子,就連香肩都不敢悄露出水面。面卜雖羞怒萬分,可被水熨的漸漸霧蒙的眼波之中,卻被勾得只能盯視著朱華襄漸漸露出的身軀。他是如此強壯精實,肌肉糾結、手指粗大,彷彿每塊肌肉部允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尤其想到接下來幾日自己要與他盡興風流,想著想著面上心裡的怒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體內漸漸熱起的感覺,彷彿方纔的快意又回到了身上。她輕輕咬住銀牙,想到現在的自己只是任他享用的宮仙,她輕吐香舌舐了舐乾燥的櫻唇,美目更是離不開他了。

  朱華襄動作快,加上宮仙又猶豫著沒有出言阻止,轉眼間他已經脫了個精光,桶中的宮仙只覺眼睛一亮,那將自己前後穴盡破的肉棒便硬挺在眼前。昨夜雖在鏡中見識了他的粗壯,可那時月光幽暗,加上宮仙的芳心只顧著自己被擺佈得毫無招架餘地、全然被慾火漲滿了的身子,哪裡看得清他的強大?

  直到現在方知,昨夜佔百自己的竟是這般威力無窮的女性恩物,乍看之下若論雄壯,怕是連燕千澤都要輸他半分,宮仙真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麼容納這寶貝的?

  見他挺著肉棒走向自己,高挺肉棒猙獰壯實,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知他忍不到晚上,大白天的就要拿自己就地正法,宮仙只覺掩在手巾的雙峰似是帳得更大了些,頂端的蓓蕾隨著呼吸不住觸著自己的纖手,觸碰之間似是又。股火在體內延燒,接下來的蕩漾風光,她雖是不敢去想卻不能阻止心中的描繪。

  眼見朱華襄已走到桶沿,微俯身子看著自己,不住伸舌舐著唇皮,一副打算大快朵頤的好色模樣,宮仙身下由己地微微挺身,香肩已透出了水面,潤澤的眼波下住顧盼著他的身體,「谷……谷主……怎麼……怎麼連說也不說一聲就……就進來?你……你看到什麼了?」

  「這個嘛……我一早就進來了……只是那時仙兒妹妹正忙著,哥哥就不叫你了……也幸好沒打斷你,否則可看不到無比美景……」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居高臨下地賞玩著絕艷美景,朱華襄一邊出言挑逗著宮仙。

  方纔他交代完了事情,進房之際全沒見到宮仙,只有桌上餐食己盡,差點還以為被這美人跑了,正當咋舌之際卻聽得屏風後水聲輕響,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想到那美女就在屏風後頭出浴,芙蓉出水的美態可不能梢有錯漏,他放輕了腳步聲,小心翼翼地繞到屏風旁邊,卻見宮仙美目閉起,小嘴兒不住輕喘,雙手一前一後。也不知正清洗著什麼地方,他觀望了一會才人著瞻子湊近去看,卻足桶巾宮仙正激情地自慰著,陷入了迷亂之境,還是前後同來!昨夜便知此女嬌媚風流,因此雖知兩人緣分不過數日,朱華襄還是滿心期待,連食物中都刻意作下安排。

  催情倒在其次,讓她充實體力以行雲雨才是真的,可怎麼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她在洗浴之中都會情迷意亂,忍不住自己動起手來,那美態著實看得朱華襄心癢難搔,看她舒服地癱下來,無力地吐出了一口長氣,顯是已臻銷魂,自己卻被逗得如日中天,再等不到晚上了,「仙兒妹妹可真難忍得緊……這麼早就自己來上一發了……看來哥哥昨夜還喂得你不夠呢!」

  「谷……谷主……」聽朱華襄這麼說,宮仙俏瞼通紅。他雖沒說清楚,但自己方才自慰的羞態想是盡落他眼內,而臣還是前後一起來的異常癡媚!

  雖知接下來幾日自己會落入全然不比以往的淫蕩風流境地,可想到自慰的景象落在男人眼裡,宮仙仍不由大羞,羞恥之間卻又有種異樣的興奮。光看朱華襄的肉棒硬挺,便知自己的癡態已逗得他慾火抂升,接下來自己便要在床上再與他同赴巫山,不由連聲音都羞怯起來,「怎麼……怎麼這樣……羞死仙兒了……谷主好壞……」

  「別再叫谷主了……」見宮仙嬌癡柔媚,雖是含蓄嬌羞,卻不自覺地透露著入骨的誘人風情,妖女妓女無此嬌羞、良家婦女無此冶蕩,令他肉棒硬得像要爆發一般。

  朱華襄心中慶聿自己身為含朱谷主,谷內藥物繁多,要找出壯陽耐戰之藥絕不困難,方纔他就自己配了幾服,好讓這幾天能夠盡情鏖戰,可現在看她這模樣,自己配的藥物也不知夠不夠?這種又擔心又喜歡的感覺絕非鑾童所可以給予,朱華襄心下決定,之後自己要再試試女人的滋味,不過這些都是在這幾日鞠躬盡瘁、讓宮仙徹底滿足之後的事了。「我是華沁的親大哥,你是華沁的結義姐姐,算來也是我的好妹子……好仙兒妹妹……叫聲哥哥來聽聽……在房裡我只聽這個稱呼,知道嗎『二「恩……哥哥……一被他火辣的眼光看的渾身發軟,宮仙禁不住輕吐聲息,感覺上好久沒被人這般親暱過了,這一聲出口不由有些心酸,卻又有些欣喜,「谷主哥哥……仙兒的好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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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一章 魂銷骨化

  聽宮仙嬌語甜柔,雖是無比嬌羞,卻仍千依百順,朱華襄慾火大動,下身微微一挺,在宮仙嬌滴滴的呻吟聲中,肉棒已再次探入了幽谷,在她婉轉承歡之下,慢慢地滑到了底。

  那徹底充實的滋味,令宮仙美眸如霧,整個人軟在他身上;雖說清洗過了,但體內情慾萌動,幽谷竟又濕滑起來,股間的濕滑令宮仙又羞又喜,羞的是自己這般易動情,哪能瞞得過他?喜的是這般易於動情的自己,豈不是可以令他在自己身上盡興馳騁?

  光想到那雲雨之樂,宮仙已無法自持地酥了,那肉棒探人間雖又引發了些許刺疼的感覺,可對宮仙面言,甜蜜的需要卻是更為明顯。

  雙手扶在宮仙結實挺翹的雪臀上,加上肉棒挺直,輕鬆愉快地將她嬌軀抬起,本來朱華襄心裡還有三分忐忑,也不知畏怯的宮仙是否受得住自己這幾句話,可看她嬌羞迎合,連幽谷裡都透著濕膩的渴望,便知宮仙身上心底,對男人的侵犯都是愛在心中,不由得意起來。

  他俯首在宮仙微垂的額上輕輕一吻,雙手托著她輕輕滑動;不堪刺激的宮仙登時一聲鶯語輕吟,甜得像是要化了一般,令他心花怒放,胸口都鼓了起來。

  貼著那緊黏他胸口的雙峰一陣鼓蕩,火熱的刺激令他真有把宮仙再壓到牆上好大快朵頤的衝動。

  「好仙兒……好妹妹……抱緊哥哥……唔……好緊的穴……夾的哥哥好爽……好舒服……來……把腳勾好……哥哥帶你散散步……保證你愛上邊走邊干的滋味……」

  被那勇壯似是猶勝以往的肉棒插入,宮仙只覺魂都快要飛了。那寶貝插得更深,咬住了她外露的花心再不肯放,光只是表面上輕巧地將腳盤到他腰上的動作,已帶動幽谷中連番顫動,也不知花心被他刺激了幾下,酥的宮仙媚眼如絲、香氛輕吐,一副不堪憐愛的嬌弱模樣。

  若非嬌軀仍水蛇般纏著他不放,那幽谷夾啜著肉棒時更充滿了本能的渴望,光看臉上神情還真會讓人想把她放下好好憐惜哩!

  被花心裹著肉棒頂端,只覺一股酥意直上心頭,若非才剛射過一次,這回再怎麼說也要撐得久些,他還真會忍不住呢!他抱著宮仙,慢慢走了起來。

  本來還只心慌意亂於插入時的美妙感覺,宮仙雙手環摟著他頸項,一雙玉腿盤夾著他的腰,讓幽谷全盤奉獻在肉棒的品嚐之下,那刺激已令她不住輕哼嬌吟,沒想到朱華襄才一舉步,宮仙便感覺到了這一步行的威力:隨著他步子邁出,肉棒似是愈探愈深,隨他一步一下深挺,重重地頂在花心上頭!

  尤其他的手只是輕托著宮仙的雪臀,讓她在自己每一步跨出時,嬌軀都隨著走動的節奏在他懷中彈跳,一步一刺激、一步一深刻,每寸空虛都被他深刻地填滿,敏感的滋味一波波洗刷著宮仙的身心,令她情懷蕩漾,藕臂摟得他愈發緊了;美峰在他胸前不住廝磨,下體卻稍稍挪開,好讓他舉步中更好深入幽谷之內,叩得她欲洩慾茫,醉人的美妙真是言語難以形容。

  被他這般且淫且走,宮仙只覺眼前迷茫,除了他以外什麼都看不到,矯軀除了他的觸碰外什麼都摸不到,每寸肌膚都被那火熱熬得毛孔大開,拚命地吸著他身上充滿慾望的男人味道,高挺的酥胸只在他胸前美滿飽脹的旋磨,一對蓓蕾早已高高地挺了出來,漲得像要綻開來一般。

  尤其是幽谷裡的滋味更是難言,宮仙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徹底迷醉的感覺,只覺高潮的滋味在體內不住盤旋積蓄,期待著爆發時的絕頂美妙,芳心裡再不管這地方、這體位適不適合交合了,她只想被他這麼且淫且行、邊走邊干,讓她迷醉之中身心都被送上仙境,美到再也不願意醒過來。

  他刺得深刻,一步一挺刺之間,宮仙只覺魂飛天外。他每一步走動,都似在她幽谷處狠狠地深插一下,彷彿窄緊的幽谷都被他佔得滿滿的,一絲空隙也沒留下。

  她知道這回自己丟的很厲害,卻仍不由自主地在他懷中頂挺旋搖,滿腔淫慾化成了一波波的汁液,隨著他的走動傾洩而出,往往前面一波還沒洩完,後面一波又湧了上來,後來甚至每走一步都令她一次高潮,那舒爽滋味真是難以言喻。

  她輕咬著纖指,美目半啟半閉,鼻中咿唔出聲,肌膚潤艷生光。這種被他深切佔有,被他深切需要的感覺真是太棒了,以往的難受茫然似都插了翅膀飛掉,她渴求地在他懷中輕扭,這持續的步行,令她快意橫生,只希望房間愈來愈大,愈來愈走不完。

  本來走出屏風外時,朱華襄還真想直接走上床去,但步行之間肉棒被她夾得好生暢快,尤其當她在懷中扭搖呻吟、狀似不堪的模樣,更令朱華襄淫心大悅,他索性繞著房間走了起來。

  每步跨出肉棒便一下頂戳,直透那嬌嫩的花心處,雙手更不住小力拋送著宮仙輕盈的裸軀,配合步履的節奏,奸得宮仙不住唔嗯喘叫,到後頭雖咬著指頭放輕了聲音,可眉目之間又是一番強忍著卻不能抑制春心大動的風情,整個人親密地貼在自己身上,對自己的渴望再也無法忍耐。

  尤其步行頂挺之間,沒有把幽谷時時脹滿,那情慾的流洩一開始只是涓滴,愈到後來隨著宮仙的歡悅愈發流得急了,腿腳處儘是宮仙高潮洩出的汁液。那濕滑潤膩的感覺,雖令他步行間愈來愈不方便,可光是感覺便如此銷魂。

  朱華襄實在止不住步子。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著,感覺肉棒被甜蜜又活力十足地緊夾啜吸,竟不因她的高潮而有絲毫止歇,美的他幾次都想射了,強挺著才能忍住一洩如注的衝動。

  一邊探首在宮仙耳邊,吻著她的香汗,嗅著激情中溢出的體香,輕聲地告訴這美女她的身體是多麼誘人、多麼可愛,多麼令他愛不釋手,愈奸愈是快活。

  本已難耐肉體廝磨的感覺,慾望的滿足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被擁抱、被需要的嗜欲被他滿足,心下的火熱才是最令宮仙銷魂的主因;現在被他耳鬢廝磨間悄語連連,入耳處都是令她心癢難搔的渴望,宮仙爽得覺得花心也開了、魂也飛了,整個人恍惚間似是正在海濤當中被拋送著,一浮一沉間再難定住自己。

  她歡悅地喘息著,摟著他再也不願分開,只覺幽谷當中火辣舒暢,每一波襲擊都令她發熱發軟,在體內爆炸般的快意無窮無盡,再也不肯止息。

  洩得渾身舒暢,彷彿每個毛孔都在歡唱著無止無盡的快樂,宮仙不知道自己洩了幾回、不知道自己丟成了什麼樣子,當赤裸的粉背終於貼到了柔軟的床褥時,她滿足地嬌吟出聲,如絲媚眼只見朱華襄笑意盈盈,身上滿是汗水,與自己的肌膚正自水乳交融,面上神情雖是滿足又帶著征服的暢快,卻也微見疲意,低喘聲中卻仍透著男人強烈的慾望。

  宮仙雖覺幽谷在連番的高潮之中有些刺激過度,舒快之中暗含著點點痛楚,竟似錯覺自己又回到了破瓜之夜一般,但那無限美妙的肉慾快樂,卻將那一點點的不適驅得乾乾淨淨。

  她知道自己身子雖是輕盈,但要抱著自己在房中走來走去,還且走且淫,對男人而言雙重的消耗絕不輕鬆;朱華襄雖是強壯,可一直走下來恐怕也吃不消吧!

  她嬌媚地貼上嫩頰,感受著他的汗水,「哥哥……仙兒……仙兒好快樂喔……啊……」

  雖說這麼走下來難免疲累,但看宮仙美目如絲、媚態橫生,嗅她嬌喘之間噴吐芝蘭香氛。聽她透著勾魂媚意的呻吟中不住透出渴望的需求,身體更是盡情感受著暖玉溫香,再加上腿腳間滿是她甜美蜜滑的流洩,朱華襄被刺激的慾火更熾,只覺肉棒被幽谷夾啜得酥透骨髓。

  她雖是嬌語呻吟,美得彷彿隨時都要斷氣,全然是一副嬌弱、不堪寵幸的模樣,下體收縮之間卻透著結實火辣的需求,顯是打從心底想要自己射出精來,已將一身香汗的宮仙壓在床上的朱華襄自不會放過,他壓緊了身下的佳人,下身高高提起、重重放下,一下又一下的抽插起來。

  這一段走來宮仙已是連洩數回,舒服得眉花眼笑、眼前一片暈茫,只覺自己身在雲端,又被他這般強攻□打,下體雖是微痛難免,快樂卻更是強烈。她喘息著,四肢水蛇一般纏繞著他的身體,勉力旋腰挺臀,好讓那強烈的刺激一次次地打在最敏感的部位,求饒一般將最脆弱的要害送上敵手。

  花心處被這般強烈的衝擊下來,宮仙只覺渾身火熱。他一下接著一下的強力抽送,就好像鑽木取火般,從她體內最深處把火熊熊燒起,令她每寸肌膚都在烈火中吟唱著焚盡的快樂;連番的高潮早已將她的身心送上仙境,此刻那美妙無比的最後一擊,更將宮仙送上了三十三天外,美得她嬌軀劇顫,口中連呼哥哥不已,終於在那無邊的暢快當中洩了最深刻最強烈的一波。

  陰精到處酥得朱華襄也一陣背脊發酸,再難忍高潮地射了出來。洩得渾身無力的兩人滾倒床上,一時半會別說起不了身,就連呼吸彷彿都消耗了太多力氣,只能癱軟地擁在一起,再難分開。

  ※  ※  ※  ※  ※

  不住張著小嘴喘息著,宮仙躺了好一會兒,卻不覺體力有半分回復,反是一股股麻木酸疼的感覺襲上身來。她知這是消耗到了極點的肉體反應:當體力的消耗過了一個限度,整個人便如五感俱息般,再不覺疲憊困苦,只要心還沒鬆懈下來,便似可以繼續消耗下去;但到了心鬆下來之後,隨著肉體逐漸休息,在體力恢復之前,最先湧上來的就是像是已經失去了的感覺,那時所有的疲憊痛楚都會一口氣爆發,就好像積壓了許久之後的反彈,難受的滋味愈是強烈。

  但和方纔那纏綿的歡快相較,這些痛楚都孌的那般值得,那般微不足道,一點沒有阻止繼續下去的作用。

  尤其是幽谷之中,雖說休息之後痛楚漸生,彷彿破瓜的痛楚又回到了身上,裡頭又脹又麻,偏還混著些許纏綿的餘韻,真是百味雜陳,說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畢竟宮仙幽谷尚自緊窄,朱華襄肉棒又粗壯,這般激烈而長久的淫玩,一時間肉體自有些不堪承受;但不知怎麼著,雖然感覺到了肉體的抗議、雖然知道自己未必吃得消再次雲雨歡愛,但此時此刻的宮仙,卻覺得打從心底渴望著男人的寵幸,無論溫柔疼惜或強行蹂躪,都正可滿足胸中那無窮無盡的、對男人的渴望。

  只有在高潮那美妙的瞬間——在那失神一般再也想不起、管不了身邊事的瞬間——才能令她有徹底放鬆、全然不需要再去苦惱紅塵俗事的空間。她只覺得身上正自喘息,壓得她渾身酥軟的朱華襄是那麼可愛、那麼令她喜上眉梢,整個人似是黏緊了他,再也不願離開。

  打從心底渴望著摟抱、渴望著肉體的接觸、渴望著親暱纏綿的感覺,雖說幽谷裡頭似是尚疼,但心裡的需要卻強烈地壓過了一切,宮仙不由得摟緊了他。

  雖說嬌喘之間尚還說不出話,但兩人都是赤裸裸的,又是雲雨剛過,身子都還沉浸在那纏綿的餘味當中,被她這般親暱的摟上,朱華襄只覺一團火湧上身來,方才激烈的交合照說該已將浴桶水裡的藥力耗了個乾乾淨淨,但這美女彷彿連香汗都孌成了春藥,即便淫慾剛過,現下軀體猶自酸軟,但光嗅得她芳美馥郁的幽香,便覺體內淫慾肆意地高漲起來,勁射之後原已軟下的肉棒,竟被這氣味誘得又自抬頭挺胸!

  雖說年少時也曾有過風流,否則現在也沒法把宮仙弄成這般模樣,但那至少都是十來年前的事了。朱華襄邊愛著她邊不由生懼,需求這般強烈的女子他可是前所未見,雖在心中努力尋思,卻也思索不出其中奧妙。

  他微一運功,只覺體力雖是消耗,一身功力卻是未損,加上看宮仙的模樣,怎麼也不像傳說中魔門以采陽補陰為功的妖姬魔女,這個可能性先就排除了;加上朱華沁信中所言,宮仙與他同年,差距只在期月之間,也就是不過十八芳齡,雖說已非處子之身,但再怎麼被風月間高手調教玩弄過,再怎麼天性淫蕩、不堪男人刺激,但未至狼虎之年,除非真的遇上了什麼常人難以想像的遇合,本能的情慾也不會把她熬成這麼貪戀男人的模樣。

  仔細想想或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朱華襄雖說二十歲便接掌含朱谷,十來年沒曾出過遠門,江湖中的事情知道不多,但一些基本的傳聞還是聽過的。傳聞之中天生媚骨的女子雖是萬中無一,朱華襄前所未見,但此等女子生性風流、極好床笫之歡的事兒他可也聽說過,加上幽谷之中滋味極盡銷魂,想來宮仙便是這種天生媚骨的美女。

  為她開苞的男子技巧熟嫻,只是稟賦未必足夠,弄了此等美女後貪戀上她的肉體,與她夜夜春宵,雖把宮仙誘發了淫慾,開發成極好床事的小婦人,卻也被她吸得乾了,以至於宮仙許久沒被男人寵幸疼愛,壓抑已久的情慾被自己誤打誤撞地揭了開來。

  自己所下之藥雖說威力不足,但作為藥引,卻正可誘發宮仙本能的春情,也因此她才對男人如此渴求迫切,一發不可收拾,真有種不把男人吸乾絕不罷手的感覺。

  發現她的小手正自貪愛地撫著自己身上雄厚的肌肉,順著他的汗水感受著他的強壯,連呼吸間的感覺也孌了,彷彿正期盼著自己再次將她征服,令她欲死欲仙,未華襄心中苦笑;他雖也好風月之事,但男寵與女人的不同處太多,至少床笫間的感覺就不一樣。

  鑾童雖也渴望著自己的臨幸,卻未必有這般飢渴,自己長久在男寵之中浸淫,體力也不知是否吃得俏女人,偏偏才一開葷,就遇上了天生媚骨之女,真是剛剃頭就遇上了大鬍子,好一個嚴重的挑戰!

  但他可不會就此放棄,先不說宮仙的肉體極盡媚妍,每一寸都充滿了令男人淫慾大起的魅惑,干她的感覺美得猶似登仙一般,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放得下;剛剛射過的自己,不也在她含蓄無言的肉體廝磨間又硬了起來?

  光是宮仙讓他重拾對女人的慾望,從男風之間又找到了另一條出路,這點恩德自己就不能不好生報答,反正不過才三數日而已,就當捨命陪君子,好生滿足她也就是了。

  想到若非自己誤認她是男子,趁機破了宮仙菊蕾,從而發現她真實身份,一時心動之下把她的幽谷也動了,也不會弄出現在這番局面。朱華襄又是苦笑,一報還一報,老天爺報應的真是快,現在自己也只好鞠躬盡瘁,徹徹底底地享用這天生媚骨的女體了。

  只是宮仙的天生媚骨,似又和傳言中有些不同,雖說幽谷緊窄、淫慾深刻是對了,但傳說中的媚骨之女承受力極佳,任你男人如何威猛、如何強悍,最終下身那百鏈金剛也要在她股間化成繞指柔;但他偷眼望去,宮仙雖是滿臉的渴求自己,方纔那劇烈的房事卻也令她股間微見紅腫,一副不堪蹂躪的可憐樣兒,不用伸手去碰,光從她的肉體反應,也知那刺痛感對她不是全無影響。想來多半是傳言太過火了,再怎麼媚骨天生,嬌嫩的女兒家總不堪強硬的對待,但這樣的宮仙反而令他愈看愈愛,雖是忍不住要幹她,可心中的憐惜又要他別下手太重,真是左右為難。

  眼睛一飄,床旁的鏡中正映著兩人在床上交疊纏綿,只是此刻的宮仙被自己緊壓著,鏡中不見多少春光,不像昨夜的她美妙的胴體完全映在鏡中。

  朱華襄靈機一動,想到了法子;他微微抬起了身軀,細賞著身下佳人如癡如迷的神態;感覺到那男人的肉體離開了自己,宮仙嬌軀微顫,嚶嚀聲中正自盼求著他再壓上自己,卻覺股間一麻,他的手竟又移到了那兒,輕抹著那一片濕滑軟黏,她這才發覺自己方才洩得確實太多太爽,臀股之間儘是香甜濕潤的流洩,浸得肌膚似是更敏感了些,被朱華襄的大手摸上,一股酸麻便湧上心窩。

  她軟綿綿地輕哼著,閉上美目似很享受秘處被他撫玩的感覺,只覺他的手在那紅腫燙熱、濕潤柔膩之處一陣愛撫,玉腿下由微微顫抖,卻是不願閉起,生怕困住了他的手,不能讓自己再次迷醉在那快意之中。

  「好妹妹……哥哥奸得你可快活?」輕撫著那水滑潺潺的幽谷,發覺那處雖是紅腫發燙,不堪再行採摘的慘狀,但宮仙卻似很享受那既痛且快的感覺,幽谷中竟又沁出了新泉。

  觸碰時雖是嬌軀微顫,幽谷口仍怯生生地吸吮著他的手指頭,若非心有定見,換了定力稍弱的人,還真會忍不住伏上身去再戰一輪呢!

  他輕輕揉著那美麗的私處,嫣紅的肌膚透著粉嫩的彩光,雖說已給自己佔領了好幾次,看來仍是那般新鮮,「哥哥還想要你……妹妹可受得住?千萬別強撐喔……」

  「嗯……」被他的手指一陣撫摩,雖說手指頭不過在幽谷口處輕搔幾下便即轉移,但他的手指仍舊在會陰、臀股處愛不釋手地撫玩著,微微用力時力道彷彿都透進了幽谷之中,間接的刺激雖沒有直接來時那般強烈火熱,卻格外有種含蓄的快感,令她芳心漸漸酥膩、身子愈漸軟熱。

  她美目輕啟,透著甜蜜愛慾的眸光盯緊了他再不肯離開,纖手輕撫著他汗濕的肉體,「哥哥愛我……憐仙兒嬌弱……仙兒自是感念於心……哎……雖然……雖然仙兒真的有點兒疼……可是不要緊的……哥哥插得仙兒好似要登仙上天一般……讓仙兒好舒服好舒服……仙兒……仙兒妹妹還想要……多幾次都不夠……」

  「可是……可是這裡卻不是這麼說的喔……」嘴上邪邪笑著,朱華襄微微加了點力,令宮仙一聲輕柔的尖叫出口,美眸更是迷亂。他方纔所觸便是她被肆虐的幽谷口,只是稍稍用力,已觸得宮仙一痛,幽谷裡似有種要裂不裂的痛,不過比起方纔的痛楚可要好的太多。

  宮仙心中既驚且喜,想來自己的身體己漸漸能夠適應這般床笫荒淫,只是朱華襄方才弄得太用力、磨擦得太強烈,才會有這一時的不適,想來該可漸漸習慣。

  她縮緊下身,親密地吮著他的手指作為回答。

  「哎……沒關係……嗯……哥哥……」感覺他的手指在下體不住愛撫,無處不至,充滿了侵略的感覺,與嘴上的溫柔體貼大是不同,加上他面上的神色,一副就要翻身上馬。不論自己是否受得住都要強行帶著自己領略淫風浪雨的樣兒,心中雖難免暗恨自己未免需求太殷,全然不是江湖俠女風姿,但此時此刻,強烈的需要已從心底不住湧現,她可是一點都不抗拒他的求歡,反而很是歡迎。

  她嬌滴滴地笑著,只覺下體在他的手中不住顫抖,一波春泉又自漫溢,「雖然……雖然真的有點疼……可是仙兒沒關係……只要哥哥滿意就好……而且……而且妹妹不過是還不適應……只要……只要哥哥狠下心來……多奸仙兒幾回……仙兒習慣之後……就會很舒服了……所以哥哥……給仙兒妹妹吧……」

  再沒有話比這種柔弱的懇求更能令人動心的了,尤其是慾火已旺的朱華襄!

  宮仙這句百般嬌媚的呻吟,就奸像是在油裡添了把烈火,登時狂燒起來。

  他低下頭,吻住了宮仙脹挺的蓓蕾,舌尖輕佻旋磨、時吸時舐,偶爾還帶一些溫柔的噬咬,加上在宮仙下體動作的大手,弄得原應酥軟無力的宮仙嬌軀輕扭曼衍起來。

  嬌喘之間只覺朱華襄把自己轉了過來,從仰躺孌成了伏在床上,探入幽谷的手指從一根孌成兩根、三根,不住勾挑輕搔,溫柔而巧妙地誘引著自己在他手下發浪,那曼妙無倫的感覺,使得原該痛楚的幽谷競又動情起來,在他手下下住扭搖挺動著。

  「仙兒妹妹放心……哥哥自是要給你的……哥哥保證這幾天時時硬挺,一定讓仙兒妹妹無時無刻都舒服……」見宮仙如此反應,雲團錦簇的雪臀不住輕晃,玉腿早巳柔順地分開,讓那淫精穢液遍佈的要害暴露出來,埋在枕間的呻吟既低柔又誘人,朱華襄大是得意。

  已放下了十多年的誘女手段全然沒有退步,想來接下來自己就算再出去拈花惹草,也可應付裕如。他放柔了聲音,在宮仙股間動作的手卻絲毫沒有停下,不住將她的汁液抹在那兒,「只是……妹妹的小穴大概吃不消了,總得休息休息,至少休息了一時半刻……嗯,哥哥想要故地重遊,不知妹妹可歡迎?」

  「是……哎……仙兒……仙兒很歡迎……啊……哥哥……」聽朱華襄說出故地重遊,宮仙芳心不由一驚,加上他的手正在菊穴上頭遊走,揉搓塗抹之間,漸漸令那結實緊致的菊花辦軟了下來,尤其他抹到菊蕾上的全是自己激情後的流洩,混著還未滿足的慾望,光想到這兒宮仙身子便熱了。

  昨夜便被他破了菊穴,雖說痛楚之處較破身時還要強烈,交合之間痛中有伙,但光是菊花蕾被抽插時幽谷中美妙的共鳴,就令她芳心動搖,之後半推半就地被朱華襄搞了,一半是因為把柄在人手不能抗拒,最重要的原因卻是菊蕾中的感覺誘發了幽谷裡的渴望,才令她再也無法拒絕。

  不過菊花破了便破了,今兒一早起來雖頗有些不自在,那感覺與男女雲雨真是各有千秋,也說不出是痛是爽,但對她而言卻是另一種全新的體驗與嘗試。

  也因此宮仙洗浴之時心下全無抗拒,一前一後地好生清理之時情慾大動,不由自主地自慰起來,那種前後一起來的感覺真是難以言喻,似是將她送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現下聽朱華襄說又要來,雖說不由畏怕他的肉棒如此厲害,自己的幽谷都吃不消,更遑論剛破的菊穴!可芳心裡卻隱隱有種渴望的感覺,加上他的手指正在幽谷中肆虐著,不住誘引著自己答應,才剛要開口那手指的輕揉緩撫陡地加劇,酥得宮仙連聲音都顫了,「哎……嗯……哥哥……來吧……用……用妹妹的後庭……妹妹要……要前後一起開花……唔……」

  甜美的話兒才出口,登時覺得一股火烙在雪臀上,朱華襄的肉棒已抵上了宮仙臀辦,那火燙的滋味令宮仙一聲嬌媚的呻吟出了口;雖覺菊蕾還未全軟,可他已是箭在弦上。她又豈有抗拒之力?宮仙只能勉力分開玉腿,輕咬著枕巾準備接受接下來的侵犯。

  不過宮仙是太緊張了,朱華襄在孌童之中浸淫許久,對菊蕾的認識只怕比對幽谷的認識還深,自是感覺得到宮仙的情況。他三根手指在宮仙幽谷裡輕輕勾挑,餘下的姆指則蘸著掌心盛著的汨汨而出的蜜液,輕柔地搓弄菊蕾,肉棒則是火燙地滑動在緊翹的雪臀上頭,感受著她的渾圓和堅挺。

  那種火熱的刺激,哪是分腿待插的宮仙受得了的?更何況她一顆心早被淫慾佔滿,對這種挑逗更是無力,只在他的玩弄之中輕扭嬌軀、蜜汁泉湧,口中不住發出既渴望又嬌怯的呻吟。

  「奸妹妹別急……哥哥這就來了……來享受妹妹的菊花了……」一邊溫柔地哄著她,一邊緩緩沉身,宮仙只覺被他搓得酥軟的菊花,在肉棒的抵進之中漸漸綻開,雖仍有著痛楚——畢竟菊穴要習慣此事不易,朱華襄又比昨夜要大得多——但有過一回經驗終是有差。

  痛楚中的快意愈發明顯,加上朱華襄正扣著自己幽谷的手也沒閒著,隨著肉棒的挺入不住輕輕勾挑,誘得幽谷裡頭泉水汨汨,幽谷雖未被肉棒插入,但那種隔了一層皮的刺激,和幾根手指的互相配合,又是另外一種滋味。痛楚中的快意比起昨夜菊蕾大開之時,又有一種大不相同的體會,令她不由軟語吟喘起來。

  宮仙承受的滋味如斯快美,朱華襄自也受到了影響。那菊花蕾裡的緊致仍如昨夜,夾得他好生暢快,加上手指在她幽谷裡頭不住動作,不只勾得宮仙慾火漸昇,朱華襄自己的感覺也大是不同,就好像隔著一層薄皮搔弄著自己的肉棒一般,又像自慰又有些不同,肉棒在菊蕾的緊夾中還受著外加的按摩,滋味真是不凡。

  他原只是想試試這新奇滋味,看看能否帶給宮仙另一種感受,事先倒是沒有想到,這樣玩法竟又有異樣之美,心下不由更是舒暢。

  加上這樣的玩法不只新奇,肉棒的感覺更是不同一般:昨夜他破宮仙的菊穴之時,原還沒發覺她是女子,弄來只詫著她雪臀渾圓豐碩、裡頭緊窄細緻;現在知道她的女兒身份,前頭幽谷都幹過幾回了,奸她菊穴時感覺又自不同,加上撫弄幽谷的指頭被她緊緊吸啜,又受著甜蜜的泉水不住洗禮,那種感覺豈是孌童所能給予?

  朱華襄只覺自己真是幸運!這美女內外皆美,無論幽谷菊蕾,都是那麼可愛、那麼令人愛不釋手。他將肉棒緩緩挺進,只覺菊蕾裡頭愈漸潤滑,那種被蜜汁潤滑的滋味,與口水大是不同,感覺雖是緊窄無比,卻好像能夠愈進愈深,一直到嫵窮無盡。

  感覺背後的朱華襄愈插愈深、愈插愈是用力,經受著的宮仙感覺可更不一樣了。她昨夜菊蕾被開之時,還有三分無奈和聽天由命,加上緊張之下,自然影響到了感覺;現下那無奈和聽天由命的心意早已煙消雲散,第二次的嘗試緊張感也小得多了,對那處的觸感更是強烈而直接。

  雖說菊蕾被他的硬挺撐了開來,仍是頗帶幾分痛楚,但也不知是心裡放鬆了呢?還是有了好的潤滑呢?那感覺真的很不一樣,痛楚之中夾帶了更多的歡愉,好像連菊蕾裡頭都有了新的敏感地帶。在他的充實下漸漸酥麻起來,加上幽谷中他的手指不住活動,誘得宮仙心花怒放。

  雖說菊穴被肉棒撐得發疼,仍是勉力挺臀迎合,一點一點地把那肉棒迎得更深,夾著再也不願意放開來。

  深深地刺到了裡頭,只覺今兒的快意比昨夜更為強烈,宮仙挺臀的動作也比昨夜更加火熱。雖說呻吟聲中痛楚難免,但朱華襄卻聽得出來內中蘊含的快樂,顯然宮仙也愈來愈有感覺了。

  他雖緊插著沒有妄動,手上卻不停歇,這可苦了宮仙,菊穴被他滿滿地充實著,好像連幽谷裡都壓迫到了,緊窄敏感的幽谷香肌,不住在他的手下顫抖,兩邊的感覺既混合又涇渭分明,痛到了極處卻也爽到了極處,一時間只在他身下婉轉嬌啼、扭臀迎送。迷亂得不知人間何世。

  「啊……哥哥……好……好痛……又……又好酥麻……哎……仙兒……仙兒不會說……好奇妙的感覺……哎……裡面……裡面還是好痛……可是……可是又好舒服……哎……你的手……你的手指那麼……那麼粗……好像……好像仙兒前面也……也塞緊了……唔……好怪……啊……嗯……先……先別動……哎……哥哥……妹妹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怎麼……怎麼會這樣……別……求求你別動……先別動……讓……嗯……讓妹妹好好!好好感覺一下……又痛又癢……又舒服……喔……怎麼……怎麼會這樣……哥哥……仙兒好高興……啊……」

  菊蕾被他撐開至極限,即便是沒有動作,光那存在的感覺已是特異,幽谷中又有幾根粗大的手指正自玩弄不休。宮仙趴伏著沒法回頭,只閉著眼全心去感覺那迷亂的感受,若不是知道身後只有朱華襄,前後兩穴一起受著奇妙的刺激。她還真差點錯覺自己正同時被兩個男人玩弄著呢!

  那種感覺與單純只是幽谷或菊蕾被干時又有不同,混雜之間雖沒有單一的感覺來得精純徹底,可卻另有一種混亂之美,她甚至沒法去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能在他身下輕扭著、呻吟著,連淚水都流了出來,卻又知那全然不是痛楚的淚水,「哎……哥哥……好棒……妹妹……好舒服……又痛……」

  「嗯……奸妹妹……哥哥也好舒服……唔……哥哥要動了……你……稍忍一忍……」

  感覺肉棒被她的菊蕾吸得甚緊,尤其肉棒所受的刺激還不只這一處,自己手指的間接按摩也就罷了,搔弄著宮仙幽谷空虛之間,似是從裡頭開始了慾望的悸動,彷彿幽谷裡頭也漸漸鼓動起來,帶給肉棒另一種更深切的愛撫,那種隔著一層紗般的感覺就連朱華襄也是初次體會。

  他喘息著,緩緩抽送起來,只覺抽動時的感覺又有種特別的滋味,酥得幾欲射精,好不容易才能強忍住。

  被他在菊花穴裡輕抽緩送。加上幽谷裡頭手指搔刮撫愛,酥得宮仙也將近高潮,只是那種感覺實在太過特異,身體一時間似全沒辦法適應,竟是幾次只在高潮邊緣擦肩而過,她歡快之間不由芳心迷惘。

  若幽谷或後庭只干其一,只怕這沒用的身子早要一洩如注,在強烈的刺激中登上巔峰,洩身的快美已極,可現在的感覺雖更為強烈,卻令她幾番想洩未能洩,強烈而混亂的快感,加上想洩而不能洩的空虛,混雜在心中的感受,宮仙也真不知該快樂還是該難受了。她輕輕挺臀迎送,配合著朱華襄的節奏,只覺那快意一波接一波地席捲身心,混亂得全然無可收拾。

  快樂的感覺強烈又找不到出路,只在體內不住蓄積,不住積壓著向上提起,宮仙茫然地挺扭旋搖,只覺痛楚和快意在體內織成了一團混亂的網,將她整個身心都罩在當中,別說脫離了,就連線頭都不知到那兒去找。

  奸不容易等到朱華襄終於低吼一聲,火燙的精液狠狠地射了出來,灼得宮仙從體內的最深處湧起了一波快樂,有如磁石般將所有的感覺都給吸了過去,登時混成了一團沛然莫能與抗的快樂,強烈超過極限的刺激,登時震得宮仙如目盲耳聾一般,只覺體內的快意強烈到掩過了一切。

  她軟癱了下來,身心彷彿在那強烈的震撼中碎成了片片,別說快樂或痛苦的感覺了,好像整個人都消失掉了一般,只癱在那兒什麼都不知道了……

  軟綿綿地伏在朱華襄身下,感覺身子彷彿飄在半空中一般,明明知道自己被他壓著,可全身的感覺卻像是還在麻痺之中,別說起身又或推拒了,就連身體的感覺都還沒回來呢!

  宮仙嬌喘著,一時間酥得連魂兒都似麻了,就連朱華襄的手指愛戀不捨地從幽谷中拔出來時,雖是帶出了一片誘人的水花,可她卻沒辦法有半分反應。其實朱華襄方才也射得夠舒服了,他雖是強壯,但方纔的滋味著實強烈得太過火了,就連宮仙那般誘人的胴體廝磨之下,他一時間也別想再逞雄風。

  「好妹妹……可舒服嗎?」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朱華襄只覺舒服得連手指頭部不想動一根,身下的宮仙氣若游絲、眉纖眼潤,也是滿足到了極點的模樣,說不出的誘人,讓朱華襄十分滿意。

  他勉強動起手來,溫柔細緻地撫愛著宮仙溫潤的香肩,感受那香汗猶自沁出,到此他才發覺兩人恍若剛剛出浴一般,渾身上下沒一塊乾的地方,尤其股間交纏之處更是濕膩一片,若非床褥質地特殊,極能吸汗,雖是痕跡處處,躺在上頭卻沒什麼異感,光是兩人方才激烈的雲雨,以及弄得到處都是難以收拾的災情,怕連這樣躺著都難呢!「哥哥……好舒服……好愛你喔……」

  「嗯……仙兒……仙兒妹妹也是……」被他的大手溫柔地撫上身來,感覺說不出的柔潤,宮仙只覺原本就涓滴不存的力氣,更似被他的手給吸了過去,軟綿綿地根本不想動彈,呻吟的聲音那般細柔,像是隨時都要斷掉一般。

  她知道自己方才洩的過火了,直到此刻隨著身體的感覺漸漸恢復,纏綿甜蜜的餘韻混著渾身筋骨的酸疼抗議一起襲上身來,那感覺才真的叫做難受。

  尤其是他的手離開了自己幽谷,裡頭的汁液失了阻擋,登時緩緩地流洩出來,浸得腿上一片軟黏,偏偏現在的宮仙連伸手去拭擦部沒有辦法,只能任幽谷泉水潺潺,臉蛋兒又滿足又帶羞怯,紅潤得猶似霞光萬道。

  她閉著美目,聲音柔得像是再使不了力,「仙兒洩得身子都癱了……唔……哥哥……好棒……」

  雨人正自甜蜜纏綿之間,突聽得門外叩門聲響。雖說不過是幾聲輕叩,禮貌得一點沒有催促的急迫,但在宮仙耳中卻似雷鳴電閃一般。

  她雖是一驚,但酥軟透了的嬌軀別說起身,就連動一下部覺無力,只能羞得渾身發燙,生怕真有人走了進來,看到自己赤裸軟弱一如待宰羔羊;倒是朱華襄仿若無事,僅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喜好事被打擾一般。

  他抬起了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面上雖猶有些不豫,卻已釋然,伏在宮仙耳邊輕聲說著:「妹妹身子太美……哥哥幹得忘了時間……都已經……都已經晌午了……外頭的人該是送午飯過來……好妹妹陪哥哥一起進膳,好不好?」

  「別……別讓他們看到……看到妹妹……哎……求求你……哥哥……」羞得渾身發熱,偏是嬌軀無力,就算朱華襄沒壓著她,現在的宮仙也不可能起身著衣,最多是勉力拉過床被來遮著身子,不讓春光外洩,說不定就連這麼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呢!

  畢竟就算早下定決心,這幾日要徹徹底底地扔掉矜持,與朱華襄在這房間裡頭盡情尋歡作樂,但她終是個女子,即便天性裡有淫蕩的因子,要放下矜持和朱華襄歡好容易,要讓旁人看到她現在的模樣,臉皮可真要羞破了。

  尤其是未華襄那般毫不在意,彷彿根本不當一回事的模樣,宮仙看了雖驚,冰雪聰明的芳心卻也猜測得到朱華襄為何如此反應。

  這含朱谷根本就是朱華襄的地盤,谷中之人除了朱華沁外,旁的大概都是他的禁臠,就算他在孌童身上大逞所欲的當兒被旁人撞見了,只要不出聲打擾,朱華襄十有八九不會當做一回事,大不了是把那個旁人拉上床來再干一輪罷了,龍陽之風或許就只有這個好處。

  但朱華襄沒關係,可不代表宮仙受得了。讓別的男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就算孌童嚴格說來稱不上真的男人,也是件羞得人想鑽進地洞裡去的羞恥之事。

  「好哥哥……別……別讓他們看到……仙兒……仙兒還是個女人啊……給他們看到……看到仙兒這樣……那還得了?」

  「仙兒放心……哥哥包保他們屁都不敢放半個……呃……抱歉……我忘了……」大拍胸脯保證,朱華襄對自己的御下之術頗為自信,尤其服侍谷主房裡事情的,都是他的貼身小廝,個個規行矩步、謹小慎微,忠誠方面絕無問題,何況他們都是習於男風的孌童,就算宮仙風情萬種,諒他們也不敢有男女之思;但看了看宮仙嬌嗔中微帶羞怒,差點要哭出來的神情,朱華襄舌頭吐出差點收不回來。

  他這才發覺是自己弄錯了。這也難怪他,在男人圈裡混了那麼久,總是不太瞭解女子細膩而又變化萬千的心情。他笑了笑,手指輕彈,兩縷指風到處,床邊的紗帳登時落了下來;床外雖可隱隱看到床上身形,要看清楚卻不是那般容易之事,「這樣子……妹妹可以放心了吧?」

  「嗯……哎……哥哥……你……」雖說床帳輕紗,比起沒有遮擋也差不了多少,就算那些小廝看不清楚,可若換了平時的自己,以她的功力要看穿這紗罩可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床帳既已放了下來,大床與外頭就有了隔絕,宮仙的心這才稍放下來;只是朱華襄卻不肯這般輕易放過她,他坐在床上,伸手一拉,宮仙還沒來得及叫喚,身子已給朱華襄拉進了懷中,變得就和昨夜坐姿相交時一般。

  拉扯之間幽谷與菊蕾的痛楚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姿勢,輪廓全然映在紗帳上頭,外面的人只要有眼睛便看得到,就算看不清楚,亦可遐思其中春光,教她如何不羞?

  偏偏兩人連床都上了,雲雨交合爽得銷魂蝕骨,身子動作間子宮裡與腹內深處,他才射進來的火熱似還在鼓蕩,酥得她全然起不了抗拒的意念,只能任他這樣抱摟著,「你好壞……討厭……嗯……壞蛋……」

  被宮仙既嬌且嗔地叫上幾聲壞蛋,怨怪之意遠不若撒嬌發癡來得明顯,朱華襄心懷大暢,只覺懷中佳人如此美麗可愛,才剛狠狠射過,軟的像是再也起下來的肉棒,隱隱然竟似又開始腫熱了起來。

  他也不作聲,畢竟一時之間還沒法真硬,他可不是淫賊,號稱床笫之間熬戰不倒,可以連戰連捷,何況宮仙嬌滑暖熱的嬌軀,一時半會間怕也吃不消自己呢!

  這方面的事可是急不得的。他一邊雙手溫柔地把玩著宮仙暖玉溫香的裸軀,一邊叫了出聲,「進來。」

  門咿呀一聲開了,兩個小廝走了進來,快手快腳地收拾了桌上之物,佈置好了午膳,又到屏風後頭把已涼了的大桶取出,恭謹地抬了出去,動作之間心無旁騖;雖是腳下偶爾滑了幾下,卻也沒敢多話,口裡只恭謹地向朱華襄請安,一點錯部沒出。

  雖說小廝們沒多的話,裝做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兒,但動作間的微窒卻瞞不了人。紗帳內的宮仙只覺滿懷羞意,朱華襄那無所不至的愛撫還是小事,隔著紗帳被他們看到自己親密地偎在朱華襄懷裡也還好,可方才兩人在外頭邊走邊干,雖說紗帳隔著看不清晰,但光床邊未遮之處,已可見汁液噴濺,可以想見外頭必是淫跡斑斑,說不出的淫穢春意。

  加上鼻間聞嗅到的,除了食物的香味之外,更重的就是一縷縷淫慾的氣息,想是一早起來沒有開窗,方才連番雲雨之間的肉慾氣息仍然在房中散不出去,只要兩人鼻子正常,自都嗅得出濃濃的行雲布雨氣息。

  想到自己做那種事的痕跡被兩人看在眼中記在心裡,宮仙禁不住羞意滿身,漸漸又發燙起來,卻是怪不得朱華襄;若不是自己如此敏感,又如此放浪,光憑朱華襄一個人可弄不出這般氣息來。

  伸手輕撥開紗帳,只見桌上美食紛呈。朱華襄滿是得意,一來宮仙是自己客人,二來方才連番淫戰,肚子也真餓了。

  他摟著宮仙走下床來,就這麼走到桌前坐下。心知這下子是別想穿衣裳了,只怕得赤裸裸地吃完這一頓飯,接下來又是陣陣淫風浪雨的洗禮,光想那種景象,都不由令她渾身發熱,只怕比早上還要來得盡興。

  美食香氣誘人,腹中飢餓之間也管下了這麼多了。宮仙桃腮羞紅,垂著頭正想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坐到椅上進食,沒想到朱華襄卻不容她離開,宮仙軟弱的推拒很快就臣服在朱華襄的手下;她軟綿綿地挨緊了他,一雙美目不明所以。

  「說過了喲……妹妹要陪哥哥一起進膳的……」邪邪地笑了笑,親了親她纖巧的鼻頭,朱華襄一手環在她腰上,一手輕托著宮仙雪臀,一副全然不讓宮仙離開的樣兒,令宮仙渾身發燙,卻又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

  突然之間,一幅畫面在心湖浮起,宮仙登時嬌軀一軟,想到當日妙雪破身之後,雖說衣裳完整,卻也是沒有座位,只能坐在燕千澤懷中進食,任他一邊吃飯一邊毛手毛腳,現在看來朱華襄打的大概也是這個主意。

  只是自己比妙雪更進一步,連衣裳都穿不起來,股間還染滿了被他污染的痕跡,這樣赤裸裸的肌膚相親,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能吃得下東西?

  見宮仙不再掙扎,雖是微呶著櫻唇,卻沒有出口埋怨,嬌滴滴地微垂螓首,一副任自己為所欲為的可愛樣兒,朱華襄不由心歎,這美女還真是知情識趣,這麼合作,他本來還以為得花上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她乖乖坐在自己懷裡用膳呢!

  只是看她這麼乖巧,卻不由更想欺負她一番。朱華襄坐直了身子,感到懷中的宮仙嬌柔地挪了挪身子,好在他懷抱裡調出一個適切的位子來,嫩頰突然一紅,磨擦之間竟似勾到了朱華襄的敏感處,濕滑的刺激下,肉棒竟似又漸漸挺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比想像中還要神勇,這麼快就又硬了起來,朱華襄大為得意,更令他得意的是發覺此事後宮仙的忸怩樣兒。說來女孩子還真奇怪,明明就做了好多次了,對上這東西還這般嬌羞?

  不過那嬌羞的模樣令人愈看愈愛,他倒也不想多開口,只是一隻手輕柔巧妙地撫揉著宮仙嬌軀,感受她身上的濕潤軟滑,令臉紅耳赤的宮仙想推拒都推拒不得;一隻手則握住了她纖巧的小手,帶到自己那漸漸硬挺的肉棒上頭,一邊輕咬著她的耳珠,毫不讓她有逃脫拒絕的機會,「好妹妹……幫哥哥一個忙……弄硬起來吧……伸手摸摸看……這東西好棒的……會讓妹妹好舒服的……」

  一早上的連番歡愛,已令宮仙的神智迷惘模糊,尤其纖手已被他帶著摸上了那潮濕的肉棒,他的魔手和吻吮更令她腦中迷迷糊糊的,纖手雖微有推阻,但在他的堅持下,也就乖乖地撫摸上去了。

  待得宮仙回神之時,她的小手已在肉棒上頭愛憐無比地輕撫緩摸起來。那東西雖是濕潤柔滑,發洩過後彷彿像條死蛇一般軟了,但方纔與她的肌膚接觸,已有了起色,現在被她柔軟如玉的小手一陣撫弄之下,漸漸漲硬起來;而在她玉手撩撥之間,朱華襄似也漸漸激動,在她肌膚上撫摩的大手愈發火熱,弄得宮仙不由神智恍惚。

  雖是第一次為男人愛撫這寶貝,可也不知從哪兒浮起的念頭,誘導她愛不釋手地疼惜著那肉棒,讓它如裝死的蛇反噬一般,猛地挺了起來!

  「哎……它……它又硬了……」彷彿失神般地話語出了口,宮仙美目定視那肉棒,撫愛的手再也離不開它,尤其肉棒雖已硬挺,上頭的濕潤卻將那野性的猙獰洗去,就這麼在她眼前發光,看來令人喜愛;想到那上頭的濕潤都是自己的功勞,宮仙哪能不慾火賁張?

  她一邊為他搓揉著肉棒,一邊在心底暗思,待會兒又會有什麼樣的風狂雨驟等著自己,美目仿似失神、呻吟猶若天籟,光聽都令人為之激情起來,「好……好大……好硬……哎……哥哥……你這寶貝……真是……真是厲害……」

  「好妹妹……先別思春了……吃飯要緊……」看宮仙愛不釋手,彷彿全副心力都栘到了肉棒上頭,朱華襄雖是愛極了她,卻也知道若不狠下心轉移注意力,只怕要再干一輪才能吃飯,腹中飢餓一時竟壓過了宮仙帶來的無限誘惑。

  他伸手在宮仙敏感的乳上輕輕一彈,又似疼痛又似舒爽的感覺好不容易將宮仙的芳心拉了回來,見自己的手仍貼在肉棒上不放,臉兒不由更紅,偏是已來不及縮手,就連朱華襄明明白白地說自己正在思春,這般羞人的話也只能坦然受之,全說不出一點反駁來,只聽得朱華襄在耳邊輕語,「哥哥好餓了……吃完飯再幹得仙兒爽……好不好?」

  「嗯……」嬌嗔微怒,心想還不是你刻意挑逗自己!但這話她卻不願出口。

  茫然地感覺到朱華襄一雙大手扶上了自己的腰,微微調了調角度,手上一放,那幽谷登時又被肉棒深深地充實了,酥麻又帶痛的感覺,令宮仙下由呻吟出聲,心中微怨;明明是你說要吃飯,怎麼又幹上了?

  偏生幽谷實在太愛那種肉慾緊貼的感覺,埋怨的話語根本出不了口,只聽朱華襄得意洋洋地說話,「哥哥要餵飽仙兒的小嘴……上下都要喂……妹妹要自己吃?還是讓哥哥餵你,嗯?」

  「仙兒……仙兒自己來就好……」幽谷被那肉棒擠得好生窒著,若非方才撫揉之時嬌軀也已動興,只怕還吃不消這一下。

  吃飯時也被他插著已夠羞人,若還要讓他喂,那成什麼樣子?宮仙嬌滴滴地在他懷中輕扭,纖手不由自主地撫在腹下,彷彿隔著薄薄腹皮感受那肉棒頂端的火燙,指間不住傳來那淫慾的脈動,想到吃完飯後連休息也別想休息,立刻又要與他尋歡作樂,只覺體內有種渴望的感覺又自昇騰,那種被偷襲奸上了的埋怨登時煙消雲散。

  她一邊取著食物,一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口中吃的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覺身子愈來愈熱、愈來愈軟、愈來愈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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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二章 水滑凝脂

  軟軟地挨著池壁,感覺陣陣熱氣直暖到了骨子裡,好像把身子裡頭的疲憊、倦怠和疼痛都蒸了出來。雖說池壁和池底都是鵝卵大小的石子,被水泡久了,早沒了稜角,顆粒都已圓細,但纖細的裸足站上去時仍是一股微微的痛傳來,可是光那暖熱的水氣,都蒸得人渾身酥軟舒暢。

  尤其這幾日裡,宮仙沒有一刻離開朱華襄的寢房,幾乎是從他懷中一醒來便與他歡愛,幽谷和菊蕾沒有一刻是全空下來的,即便男女雲雨有再強烈再美妙的快樂,長久耽溺之下仍是會膩的,能在這室外的天然溫熱水池中浸浴,對宮仙而言不啻是種解放。

  雖說此處露天,四周不過隔了籬笆,但一直待在房中,此刻重見天日,那些許的羞意和踩上石子時腳底的微疼,真可說是微不足道。

  下過宮仙倒還真沒想到,朱華襄的寢房旁竟還有這麼個水池,也不見有什麼爐火加溫,竟暖熱的如此純粹,怪不得朱華襄的寢房裡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雖是難免有些潮氣,炎夏正午之時或許有點兒難過,但山裡夜間清涼,尤其到了秋冬之時,夜裡更是山風冷寒。房裡的溫暖著實令人不願離開,要說舒服還真是舒服。

  宮仙不得不感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或許只是文人的感傷,但富貴人家的享受,著實不是出身平凡之人所能夠想像的。

  纖手輕輕地撫在小腹上頭,感覺洗過的肌膚暖暖熱熱的,尤其小腹裡面更似灼著一小團火,宮仙比任何人都知道,那處的火熱不全是因為暖熱池水薰然。而是一次次被朱華襄射入的慾火,灼得子宮壁都暖暖麻麻的,偏偏仍是對情慾之道愛下忍釋。

  而且不只這裡,菊蕾深處也有著異樣的感受。宮仙自家知自家事,也不知怎麼搞的,自從進了含朱谷,含羞忍怯地被他破了菊花蕾後,體內的情慾彷彿開了一道口子,強烈無比地宣洩出來,卻是愈宣洩愈積壓,灼得她再也無法忍耐,若此刻再花心思去想後庭菊蕾中的情況,怕是很快又要慾火焚身,求他為自己宣洩了。

  所謂飽暖思淫慾,這句話還真一點沒錯。這幾天含朱谷的廚子可真是大顯身手,谷主和客人躲在房裡不出來,顯見這貴客極得谷主歡心,為了讓貴客滿意,他們可是挖空了心思變換美食,營養美味兼具;尤其在朱華襄的要求之下,所用的食材都是極能盡速補充體力的好料,即便是一心只在床上的宮仙,也不得不讚歎其味。

  飽食後的宮仙還不覺怎地,只想朱華襄怎麼渾身精力勃勃,不知休止地向自己索求,但隨著如膠似漆的男歡女悅之後,自己那嬌弱的胴體竟也能配合上朱華襄的節奏,情慾纏綿之間毫無後力不繼之感,想來那食物的內涵確實大出意料之外,嬌羞之間卻也不由滿意,更因此而對他的百般需索含羞承受、婉轉相就。

  想到這幾日雖是一瞬即過,但事後回想起來,宮仙卻不能不承認,自己或許真有種淫蕩的本質。只是以往一直被家教和矜持壓制著,沒有爆發出來,一旦在男人胯下受過寵幸,食髓知味下淫蕩的本性便即昂首挺胸;而且不只本性,就連原該嬌弱的不堪一擊的嬌軀,也漸漸與這淫蕩本質配合無間,即便是不分晝夜地享受雲雨合歡之美,但渾身上下除了磨擦之間難免的腫痛外,竟是照單全收,一點沒有不適應的感覺,那肉體的需要愈來愈強烈,愈來愈無法忽視。

  仔細想想,或許身為女人,都會有這方面的需求吧?其實也不只自己,就連妙雪真人在給燕千澤破了身之後,對他也是萬般癡纏,全沒有了先前的俠女英姿、傲世劍風,甚至把自己這徒兒都給繞了進去,師徒一起在床上被燕千澤疼愛憐惜,讓他發揮淫賊的真本領,令二女身心俱醉……

  想到此處宮仙芳心中雖難免有些痛楚,可仔細想想又原諒了自己。妙雪是燕千澤正式納入門裡的妻妾,自己卻是不小心被淫賊弄上床的女人,名分相距何只千里?想來便是燕千澤知道自己如此嗜欲雲雨之間,也不會怎麼怪自己的,畢竟若非他所傳的陰陽訣,自己也不會變的這般敏感。

  想到了這幾天裡的種種風情,宮仙不由神魂欲醉,在房裡時或許因為總要準備著被奸,身心都難免有些緊張,但現在稍稍閒了下來,加上這暖熱的池水,熏得身心酥軟無力,彷彿每寸肌膚上頭的毛孔都被蒸開了,滿意地需索著那溫熱的氣息,身心彷彿全被池水浸薰軟,徹底鬆弛之下,種種情景浮上心頭。

  宮仙雖是嬌羞火熱,卻不能阻止自己回想那美妙的種種。每次與朱華襄交合之時,他不但勇猛善戰、體力過人,什麼姿勢體位都難不倒他,還花樣百出,總是有著令宮仙想也想不到的手段,撩撥她體內沉浸的春情慾焰,讓宮仙不論何時何地,只要被他需要之時,都能全心沉醉在那肉體相交、靈慾糾纏,無論身體心靈都被他強烈地需要的迷亂之中。

  不過也因為離開了房間,宮仙才能好好地回想先前的種種,畢竟朱華襄的手段太多,幾乎可以跟床笫間的強烈需求比肩。這幾天兩人無日無夜地交歡,床上、椅上、桌上、地上、屏風後、牆壁上、房門後,在在都溢滿了宮仙高潮時流出幽谷的愛液香蜜;而他所佈施的雨露,卻全都被她貪婪的肉體所吸收。

  在小廝們進來送飯送浴水的時候,偎在他懷抱裡的宮仙雖隔著一層床紗,都覺羞不可抑,偏生朱華襄卻似很喜歡這種極盡淫蕩放縱的調調,別說淫痕遍佈的床單了,就連房間裡都不叫人打掃清理。

  偶爾外頭小廝在排布餐食,床上的宮仙就銷魂刺激地承受起他的衝刺來,光在那房裡整個人就迷亂昏沉,彷彿身心都被淫慾佔有,教她怎麼能夠靜心想事情?

  尤其宮仙生性愛潔,現下又不分晝夜地與他交歡,每天都得沐浴個兩三次,洗得乾乾淨淨的,在床上更放浪些;當她洗浴之時,朱華襄時而在外苦苦相候,偶爾還會忍不住跑到屏風後來,在宮仙羞怯的嗔罵之中,強行把她從浴桶中抱起,稍稍抹拭之後便干將起來,還埋怨著浴桶下夠大,不能和她鴛鴦共浴。

  現在可好了,這池子雖不算大,至少總比浴桶大得多,要洗個鴛鴦浴可是方便得很。宮仙偷眼瞧了瞧在旁邊放鬆享受著池水之熱的朱華襄,他似是也累了,短時間內只想著洗浴。倒還不忙著輕薄自己,令宮仙又是放心,又有點兒隱隱的期盼。

  這水池雖就在朱華襄寢房旁邊,但若不是穿窗而出,倒也得繞過一小道迴廊,而想到方才在迴廊上發生的事,宮仙就不由臉紅心跳。

  再淫蕩美妙的日子總有盡頭,自己明兒就要下山,朱華襄也知她山下有事,無法強留,只能在她下山前領她感受這池水之美。

  據說這水池叫做溫泉,乃山裡自然湧出,也不知怎麼著流出來便是溫熱暖和,洗浴之間大得其樂。而且據朱華襄所言,長久沐浴溫泉之中,對肌膚頗有好處,會變得柔滑細緻。宮仙原看這水池露天,只有籬笆隔絕內外,抬起頭來甚至還看得到又大又圓的月亮,若有人偷窺豈不春光外洩?本還不想洗的,但在朱華襄鼓起如簧之舌勸說下,一來被挑起了好奇心,二來也不好拂他之意,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只是既然誘得自己答應,朱華襄淫心又起,在房裡被他挑逗撫愛之下,宮仙想抗拒也無法抗拒,又知朱華襄已遣退了下人,情迷意亂間也就同意與他且淫且行過去。

  原本宮仙還以為要重演當日房中的景象,自己要被他抱在懷中,一步一深挺、一步一重插,就這麼花枝招展地走過去,但朱華襄的手段可沒這麼容易猜測,等到宮仙被他盡情擺佈之時,才知又上了當,偏只能含羞帶怯地趴在地上,纖手撐住嬌軀,雪臀高高挺起,一雙玉腿被他分夾脅下,幽谷被他的火熱洞穿,在宮仙的纖手爬動之下一步步地走過來,幽谷裡被插得不住傾洩的汁液順著柔滑的曲線流下,走到此處時連宮仙自己都嚐到了自己所流出來的汁液。

  雖說羞意萬千,還夾雜著生怕被別人看到的羞恥,連藕臂都不由酸軟了,可那種感覺反而更加深了幽谷之中的渴望,連夾帶吸之間,令身後的朱華襄邊走邊贊,說她真是一個太令人愛憐的絕色美女了。

  既是這麼有感覺,怎忍得住不行雲布雨呢?朱華襄所說這老漢推車的體位,令她又有著更新的體會,明明這幾日嬌軀已不知被他探勘了多少次,偏偏每次都有全新的感覺,各自都有著令她迷醉的快樂,一路走來爽得宮仙淫呻艷吟。

  這幾日沒日沒夜的春色無邊,讓她的矜持早已一點不剩,在朱華襄的巧妙誘導下,邊爽邊甜蜜地叫出聲來,放縱地配合他的求歡,將那肉慾的火熱一下又一下地迎人體內,走來此處的短短路徑,都令宮仙舒服得像要昇天。

  見宮仙如此放浪,朱華襄也不管她明兒要下山,今夜至少得休息休息了,就用這個姿勢在池沿來回「推」了起來,頂得宮仙不住喘叫,平日羞於啟齒的話兒全盤傾出,只覺幽谷被他淫得酥酸麻癢、美不可言,被他推得神魂顛倒。

  也幸好池邊的石地都是打磨過的,徹成了一整塊也沒裂縫碎石,不然她纖巧的肌膚只怕就要弄傷。話雖如此,等到兩人都已達到高潮,軟綿綿地倒在池畔喘息未定之時,宮仙也已覺得渾身酸痛。

  新潮的體位不是不好,羞人之中更有百般情調,但男女交歡也是種強烈的動作,新的體位總令初試之人不好承受,事後渾身酸軟無力也是真的。

  可更羞人的還沒來呢!這水池清澈見底,乾淨的沒一點雜質,宮仙雖想極了進去洗浴,卻也知得先抹淨身子才好下水,何況她才被朱華襄干了個痛快,汁液甚至流到了唇邊,腹上峰間更是一片濕膩。

  只是想洗浴的宮仙又落到了朱華襄的手裡,被他以洗浴為名,火熱溫柔地摩挲著她酥軟的肌膚,哪兒敏感手就往哪兒去,尤其才剛被肆虐過的幽谷更是毫不鬆手,在房裡被他才剛用過的菊蕾也沒逃過。

  搓洗之間宮仙只覺身子都酥了,被他粗大的手指在幽谷和菊蕾裡頭同時玩弄搓洗,那滋味真是難以想像。比起自己自慰之時,雖沒有那般靈巧,可手指的粗大卻也有種粗糙卻深刻的感覺,等到被他洗完,宮仙差點沒主動要跟他在池畔再爽一回呢!

  纖手勺著溫熱的泉水,淋洗在曲線玲瓏的嬌軀上頭,直到現在宮仙才能好好審視自己,這幾日狂亂無比的交合下來,自己的身體真的有了變化,肌膚愈發嬌柔細緻、宛若凝脂,曲線也更加玲瓏浮凸、充滿誘惑;尤其是一對飽滿高挺的酥胸,更似又豐腴了少許,就連自己看了都不由遐思,也怪不得這幾日朱華襄會像瘋了一般索求著自己。

  看著那愈發紅潤嫣麗的膚色,透出了妍媚的誘惑,宮仙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氣;喜的自然是愈來愈嬌美動人的自己,氣的是自己還得下山走江湖呢!若肌膚這般吹彈得破,明顯是個女子般嬌潤,就算易容功夫再好,也瞞不過旁人了。

  只是心裡便知不好,但愛美乃女子天性,眼見自己肌膚日漸嫣潤嫵媚,宮仙可狠不下心來傷害自己,纖手輕柔細密地撫在肌膚上頭,觸手只覺軟滑嬌嫩,想來這幾日也被他滋潤的夠多了,若不是菊花蕾已日漸習慣了奸插之事該可行動自如,而幽谷在連番交歡之下,卻因劇烈磨擦難免有些刺痛。只怕宮仙還下不了決心離開他。

  男女之事真有這般美妙,令人不想也不願放手。宮仙自知自己再沒辦法對淫娃蕩婦不層一顧了,只有親身品嚐過男女淫事之美,才會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女子明知淫亂放蕩之名絕惹不得,仍是心甘情願地放浪形骸,追求男女之事上的極端歡樂。

  「好妹妹……在想什麼?」聽朱華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宮仙不由嚇了一跳,睜開美目才見他已欺到了近處,雖還沒把自己拉入懷中上下其手,可面上的表情卻與循規蹈矩極端相反,尤其池水清澈,美目一瞥已見朱華襄胯下,那肉棒早巳硬挺起來,隔著水面雖不甚清楚,可那飄動的感覺之中卻益發顯得強大。

  芳心猶豫著會否被他抱上池外去奸上一輪,宮仙心中又喜又怕;若朱華襄真的想控制自己,把自己留在房中盡情淫樂,她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所反抗呢!

  「也……也沒什麼……只是……只是明兒妹妹要下山了……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這裡……山下事情不少呢!下山後妹妹還有一大堆一大堆的事要做,而且不做不行……比較起來,這幾天真是好舒服……好棒的日子……」

  邊說邊覺身子酥軟,卻又與雲雨歡快後高潮餘波蕩漾,又或被挑起情慾時的酥軟不同,是一種徹底的放鬆。

  宮仙嬌軀一軟,偎進了朱華襄懷中,只覺他的肌肉在泡過泉水之後也是塵垢盡去,滿溢的肌力似可透膚而出,光只肌膚接觸,都有些令她不克自持的感覺,「哥哥放心……妹妹下山之後……會想你的……說不定……說不定以後有緣……仙兒會再回來看看……」

  「這樣最好……哥哥會等你回來……再拿仙兒妹妹在床上狠狠玩個兩三天……把這幾天沒試過的辦法試個幾遍……」被宮仙挨在懷裡,滿臉甜美清純,好像再自然不過,朱華襄伸手輕撫著宮仙的秀髮,溫柔地為她輕梳著,把玩那髮際的柔軟流瀉。

  這幾日雖說盡情承歡,床笫之間再沒半點俠女英風,浪起來比淫婦還火辣熱情,但每次合歡開始時還是被動的,總要自己耐心地先挑起她強烈的生理需求和本能反應,才能對她予取予求,一步步將她送上極樂之巔,令她婉轉承歡、欲仙欲死,連一開始時的悶哼呻吟,也轉變為甜蜜嬌柔的鶯聲燕語、婉轉呢喃,像現在這樣主動投懷送抱,可還是頭一次呢!可她的神態那般鬆弛那般清純,令他一時間竟無法下手。

  「嗯……到時候……到時候仙兒任哥哥施為便是……」聽朱華襄說還有沒試過的手段,宮仙芳心微微一羞。燕千澤雖也是手段百出之人,但為自己破身的那幾日,憐著她含苞初破,主要心力都放在妙雪身上,而妙雪也怪,明明破身前比徒兒還要冷淡矜持。破身之後卻一點不管初破身的痛楚,全心全意地迎合燕千澤的侵犯,那模樣讓宮仙好生羨慕,偏又知道自己做不到那種程度,現在在朱華襄身上。才真正早受到徹底放浪的樂趣。

  想到日後自己若真上含朱谷來,在他手下也不知會浪成什麼樣子,她又羞又怕,偏又有些無法抑制的期待,「仙兒必會……必會讓哥哥滿意……」

  「這樣最好了……到時候哥哥帶妹妹四處散散步……用你最愛的方式……保證讓妹妹更有感覺……」聽宮仙含羞回應,朱華襄只覺體內慾火劇烈燃燒起來,原本與美共浴,他已有些忍耐不住,現下聽她語聲細柔,羞怯含蓄卻又帶著隱隱的媚惑,心知對她還真不用使上什麼春藥媚物。

  宮仙的胴體本身就是最銷魂的春藥,令人百幹不厭,原本想她明日下山,今兒個得好好讓她休息的心,也不由動搖起來,「先不說這個了……好妹妹可知……這樣的溫泉洗浴,在古時也是有典故的……」

  「是……是嗎?」聽朱華襄說到典故,宮仙不由芳心微亂。雖說南宮家與江湖上一般武林豪客人是不同,但要說到知書達禮,卻也遠遠不及文人墨客,說到書詞古雅、善用典故,更是連想都別想了。

  若宮仙真知道典故之類,來此之前聽朱華沁說什麼斷袖分桃,早該知道朱華襄是什麼一副德行,就算不多加戒備也必是小心許多,朱華襄想得手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若是那樣,自己也不會享受到這幾天這般徹底放浪瘋狂的樂趣,簡直像是發現了平日難以想像的另一個自己,是以聽到朱華襄說出典故二字,宮仙芳心亂跳,只覺泉水溫熱的薰蒸之下,身子舒服到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一根,便見他胯下慾火高昂,也絲毫沒有抗拒之心,差點還想主動去摸那寶貝呢!

  「是啊!白居易的長恨歌裡有這麼一段,「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這可是一直流傳到現在的……」

  雖然與宮仙幾乎只有床上歡愛的交情,但從她的吐屬之中,也看得出此女行事頗有些名門世家的味道,只是對一些文事粗略不通,想來該是武林世家的背景。

  知她對文事典故多半不知,朱華襄早做好準備要賣弄一番,「仙兒妹妹可知道,白居易這一段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該當怎麼解釋?」

  「這個妹妹自然知道……」聽他引出白居易的詩來,宮仙心中不由微有嗔意。

  旁的典故也就罷了,中華傳承久矣,文書史冊浩若煙海,光一部永樂大典就必須特地建樓收藏,不是學富五車之人自難盡知;可白居易的詩文最是淺顯,號稱老嫗能解,這長恨歌宮仙也聽說過,說的是唐玄宗寵愛楊貴妃的故事,這般淺白的事他竟也以為自己不知,不由有氣。

  聽朱華襄這麼一問,宮仙連忙就搶過了話來,「說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故事……那時楊貴妃喜食荔枝,唐明皇特地叫人從嶺南快馬送至京師,楊貴妃喜歡而笑,所以荔枝又名妃子笑,是不是?」

  聽宮仙也引出了典故,小嘴微呶、神氣活現,一副不肯服輸的樣兒,朱華襄心下暗笑,伸手輕撫著宮仙軟滑細嫩的香肩,逗得她咯咯而笑,想拍掉他的手卻又不願,只能酥軟地偎依著他,「沒錯,長恨歌的故事便是如此……不過剛剛那一段,仙兒妹妹可還沒解釋出來呢?」

  「這還不簡單?」聽朱華襄還要追問,宮仙心下不由暗笑;拿這麼淺顯的詩考我,你也未免把女兒家瞧的太小了,「初春之時天氣尚寒,這華清池也和此處一般是溫泉,池水暖熱舒適,唐明皇為了愛妃,特地賜她在池中洗浴;楊貴妃既受君王愛寵,肌膚自是軟滑纖細、猶若凝脂,溫泉水洗時暖熱潤滑,舒適已極;因為她是君王愛妃,所以洗來可以不管時間,洗到高興為止,因此楊貴妃洗夠了想要起身之時,泡得身子都酥軟了,給侍女扶起來時才會嬌弱無力;這最俊一句嘛……便是總結,說的是唐明皇的恩澤,降臨在這愛妃身上。仙兒說的對不對?」

  見宮仙應答如流,得意洋洋的樣兒,朱華襄心下暗笑。他原本也認為依字面解釋是此般意思,但嚐到男女之事的味道,尤其是知道男女房事不只房中,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兩情相悅,便可態意尋歡,這段詩文便令他有了另一個聯想。

  他輕摟著宮仙,把她緊摟到自己懷裡來,大手輕輕地貼上了她小腹,掌心熨處令宮仙嬌軀一舒。她早知這樣鴛鴦共浴,是讓朱華襄有大逞手足慾望的意味在,是以也沒怎麼抗拒,不過輕扭幾下而已,「其實啊……這段還有另一個意思……」

  「哦……妹妹……嗯……妹妹願聞其詳……」被他的大手撫上身來,小腹可不像香肩那般可以平靜以對,畢竟那處太近要害,只要朱華襄有意,手指勾挑之間便可鑽入幽谷去挑逗她。

  雖覺朱華襄未免太過急色,即使鴛鴦同浴誘發了他的情慾,奸歹也得等抱自己上去之後再尋歡作樂;池邊稍遠處便有張床榻,一看就是要洗暖洗淨了身子之後,在上頭相擁相抱、顛鸞倒鳳用的。

  何況她也猜得出來,朱華襄之所以提到此事,就是要效唐明皇愛寵楊貴妃,在自己盡情浸浴之後,準備帶自己上榻尋歡,效唐時君王佈施雨露恩澤,不過下山在即,她也真想和他再熱情地好上一回,是以朱華襄雖已抱過自己、雖已大動手腳,宮仙倒也不怎麼在意,只等著被抱上床榻去。

  「其實啊……這一段是倒裝的句法。」嘻嘻一笑,在宮仙嬌軟嫩滑的香肌上來回撫愛,還有什麼比月夜微涼之時,懷抱美人浸浴溫泉,養眼補身兼具更美妙的呢?

  朱華襄一邊在心中感歎,這宮仙實是個誘人無比的尤物,一邊開始說文解字起來,「新承恩澤指的就是雲雨巫山之事……在初春微寒之時,唐明皇與楊貴妃在華清池鴛鴦共浴,讓楊貴圮在池子裡頭承受君王恩澤;溫泉水滑流凝脂是說兩個人在池中交合,溫泉熱水在身子上頭滑動,沖洗著楊貴妃滑若凝脂的肌膚;唐明皇的肌膚多半沒妃子柔軟潤滑,詩裡就不提了;至於侍兒扶起嬌無力嘛……楊貴妃在華清池裡與唐明皇盡情恩愛、承歡受寵,也不知給唐明皇在身子裡頭賞了幾次恩澤,弄得身子都軟了,就好像妹子高潮之後一個模樣,自是沒辦法自己起身,被侍女扶起時軟得再沒有力氣了……」

  「壞…壞蛋……胡說八道……哪有這樣子的……」被他的手摸得身子也軟了,禁不住在他懷中嬌瞋輕吟,羞得紅熱的臉蛋兒彷彿她才是被賞了恩澤的楊貴妃般嬌媚無倫。

  不過宮仙倒不是真的認為朱華襄胡說八道,男女雲雨一直都是隱僻事兒,古人詩文便是提到此處,用的也多半是暗喻隱匿的說法,絕少直白,所謂的典故成語多半都是自這種暗喻隱匿的說法而來;何況事牽君王,為君者諱為先者諱,更是文人墨客下筆時不能不顧及的要務,否則被冠上不敬君父的大罪也不為過,自居易也是唐人,說到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情愛之事,用上些許暗喻的手法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宮仙也非木石,何況兩人這幾天的行徑,用荒淫無道來形容絕不為過,她自是知道朱華襄這大色狼無時無刻不在打著弄自己上床的主意,他之所以提到這個典故,一方面因為這段詩文切合此時此境,一方面也是為了逗引自己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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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這麼一說,加上溫泉水暖讓腦中暈忽忽的,宮仙真錯覺自己變成了楊貴妃。正在華清池裡等著被唐明皇淫愛寵幸呢!光想到詩文裡頭提到的情景,腦海裡便浮現了畫面,她只覺身下若有似無觸及的肉棒是那麼可愛,那麼惹人遐思。

  「好妹妹……」見宮仙微微失神,粉頰暈紅、眉黛含春、肌理潤澤、美若天仙,這幾日沒日沒夜與她床上歡愛,朱華襄哪看不出來這美女情懷已動?

  他一邊大手來回愛撫,無所不至地挑逗著宮仙每寸惹人憐愛的香肌雪膚,盡情感受她的軟嫩嬌媚,一邊半俯下頭,在那嬌挺的蓓蕾上頭輕吻著。混著泉水與香汗,再加上女體幽香繚繞,吮來滋味愈發動人,勾得已然情動的宮仙不住嬌喘,嬌軀彷彿軟成了一灘泥,隨著他的大手在池裡蕩漾飄搖。

  「讓我們……讓我們傚法一回明皇貴妃……在這溫泉裡頭試試新承恩澤如何?

  哥哥會好好讓你舒服……讓你爽到嬌無力……好妹妹放心……這池子裡還是活水……無論妹妹再怎麼浪……事後都水過不留痕……髒不得的……」

  「嗯……」情慾已動,只覺他的肌肉是那麼強壯火熱,充滿了慾望的刺激,池裡的溫泉暖滑溫熱,浸潤肌膚滿是柔情,宮仙只覺周邊池裡的是火,他的身體也是火,灼得自己也燒了起來。

  想到前面幾日與他熱情無比地交合雲雨,身子更是無法自制。她嬌滴滴地俯下身來,在朱華襄強壯的胸前溫柔地輕咬了一口,柔媚無比的目光輕瞟著他,像是要勾掉他的魂一般,「妹妹……妹妹想要……還請哥哥……不,還請皇上……賞妹妹……嗯……賞奴家幾回恩澤吧……就……就在這池裡……唔……」

  原已不想把她放過,加上宮仙知情識趣,竟是這般合作,連稱呼都改了,美眸飄蕩萬千風情、香肌輕散無邊火熱,紅菱般的櫻唇似呶非呶、似笑非笑,誘得他慾火高昂,胯下肉棒更是硬挺,想來華清池中的唐明皇,在面對媚艷誘人的楊貴妃的玉體時,享受也不過如此吧!

  他伸手扶著宮仙的柳腰,一邊在她乳上盡情舐弄,一邊大手探下直叩玉門關,被溫泉水深深滋潤過的肌膚香嫩軟滑,尤其幽谷處更是濕膩。他也是這方面的高手,自是一摸便知那濕潤的感覺絕非溫泉水的影響,而是這芳心蕩漾的美人兒又已動了慾念。

  他刻意勾起那絲黏膩送到宮仙面前,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好妹妹……好貴妃……把穴兒分開……讓哥哥進來……」

  「嗯……」人都已經赤裸裸地坐到他的懷抱裡了,再怎麼羞人的要求也只能含羞承受。見他指間濕膩勾成了一線,那模樣令宮仙不由羞怯,卻掩不住體內賁張的渴望。

  她一手輕按在朱華襄肩上,另一手順著被水潤的柔順濕滑的曲線緩緩流下,滑過高聳的峰巒、溜過細緻的平原,逐步點上萋萋芳草之間,纖指輕分,把幽谷口微微敞開,只覺谷中漸漸滑出的稠蜜,沾在纖指間竟似觸電一般,嬌軀下由微顫,可那極度的羞意,非但沒能阻止住她,反而令她愈發動情。

  雖知今兒個朱華襄打算好生享受,令自己主動服侍於他,但宮仙體內的慾望早在這幾日的顛狂中昂首闊步起來,根本是止也止下住;溫泉水滑的暖熱、赤禮相對的刺激,令她肌膚酥軟之間又復充滿了對男人的渴望;現在被朱華襄手上挑逗不休,連典故都搬出來了,令宮仙芳心蕩漾不已,若此時朱華襄臨時收手,要她為了明日下山早些休息,恐怕是宮仙最為不依呢!

  她微挪柳腰,調好了位置,緩緩沉身坐下,幽谷緩緩地將他的硬挺一點一點地吞沒,只覺那慾望如此強烈火熱,就連暖熱的溫泉水都不及萬分之一,想來華清池裡頭服侍著唐明皇的楊貴妃,主動相就之時也該和自己一般的羞怯又緊張,偏是身心都充滿了慾望的需要吧?

  一點一點地沉坐至底,雖說這幾日來她早已敏感地發現,隨著在她身上的恣情縱慾,朱華襄的肉棒竟似一點一點地長大,好像愈來愈是強硬,每每都探到了幽谷的最深處,令她的身體充實無比,下下部啄進了花心的敏感地,吸得宮仙連連洩身、嬌吟婉轉,次次都射到了子宮的最裡頭。

  在他盡興之時,深灼體內的陽精令她美得像是直燙上芳心,但真如朱華襄所說,女子的身體充滿了彈性,在被他勾引的慾火滿腔之中,宮仙總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幽谷真有著將它全盤容納的度量;驚喜滿足之間,對他的火熱自是照單全收,也因此高潮連連,美得不可自拔。

  可像這樣主動送上門來她還是頭一次,親眼看著肉棒一寸寸地被自己吞沒,感覺真是不同一般,尤其這樣的體位,令她微撐幽谷的纖指難免觸到肉棒的火燙,加上溫泉水暖滋潤之下,不只是肌膚,好像連幽谷裡頭的敏感處都愈發敏銳了些,當他破體而入的時候,好像先從纖指間滑過才侵入幽谷,那雙重的滋味令她不由輕吟起來。等到她的雪臀終於觸到了朱華襄的腿根,將那硬挺全部吞入之時,宮仙只覺裡頭被他探得好生舒暢酸麻,一時間競連動作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朱華襄沒有動作,恍神了好一會的宮仙才嬌羞地主動套弄起來。這樣的坐姿交合兩人雖也在床上椅上幹過,可含羞帶怯的宮仙總不好意思主動,總是要朱華襄的大手扶住纖腰,半帶強迫半帶引導地令她在他身上挺扭旋搖,那樣半主動的姿勢已很羞人,加上坐姿之下,那肉棒似是最能發揮其強硬之處,總頂著了別的體位難以觸及的深處,每每令宮仙為之魂飛天外;更過分的是每當小廝進房清理之時,朱華襄抱著她坐在床上,總是用這姿勢令她上身直立,在床前紗帳上透出美妙的輪廓,不只令她羞怯難當,更糟的是這樣的姿勢下,就算他不動,那肉棒深頂體內的感覺,也著實令人魂為之銷。

  常常都是小廝才收拾好出去,她已忍不住嬌聲渴求,才讓朱華襄對她嬌媚的肉體狠狠撻伐,光只是回想都令宮仙羞恥,偏又離不開那種令人焦躁又舒暢的感覺。

  但這一回卻不一樣了,便不說這是下山前的最後一夜,今後說不定不會再有這樣的緣分,依依不捨間宮仙好想徹底地配合他一次,以最瘋狂最投入的方式與他款款相依,任他為所欲為,在他的蹂躪下婉轉嬌啼、欲仙欲死,把什麼羞人話兒都叫出口來;更重要的是在這溫泉中效當年唐明皇與楊貴妃的風流絕暢,自是只有貴妃服侍皇帝的份兒,哪有教皇帝自己出力的道理?

  知道自己得要主動,宮仙媚眼飄搖,透出情意萬千,一雙欺霜賽雪的纖手輕按在朱華襄肩上,纖足微微使力,腰臀在水中晃出了誘惑的曲線,時而上下、時而左右動作起來,帶著水波也一起動搖著。

  本來以宮仙的羞怯加上缺乏經驗,頭一次主動扭搖該當不會很順利,但這幾日巫山雲雨下來,對這方面宮仙也有了些心得。官知止而神欲行,愈讓體內的本能操控,動作起來愈是順利,只是現在才剛開始,體內火熱的本能還沒能控制一切,她也只能緩緩扭搖輕動,稚拙而嬌嫩地嘗試著動作。

  幸好坐姿交台也試過幾次,加上身在水中,浮力的作用使得她上下套動時不太好用力,多半是左右扭搖,沒想到這樣子反而更有滋味,嬌軀扭搖之間,那肉棒彷彿在幽谷處輕輕刷動,輕巧地挑誘著她的慾火,比之狂野的上下套弄,火熱狂浪不及,卻多了一絲溫柔的感覺。她嗯哼出聲,緩緩地扭磨著,感覺花心處在那溫柔的鑽磨之下,酥得股股浪勁直透進了骨子裡。

  尤其朱華襄雖好整以暇地任宮仙活動,雙手可沒閒著,只在宮仙高聳的美峰上滑動,指頭輕捻著雨點已脹成了酒紅色的美麗蓓蕾,掌心輕覆在柔軟豐腴的乳肉上頭,揉弄之間雖沒怎麼用力,可在宮仙敏感的觸覺之中,卻似比以為更為強烈火熱。

  她迷醉地瞇著美目,時而弓起背心,讓他的大手更好在峰上施力,時而俯下頭去,在朱華襄的肩上頸邊留下了濕潤的吻,撫在他肩上的纖手早巳換了位置,火熱迷亂地摟在他背後,纖指似是要清楚記住般撫愛著他隆起肌肉的線條。

  一開始還有些稚嫩,但連番雲雨不休,早令宮仙的嬌軀本能地記住了情慾的滋味,加上隨著她愈發動情、愈發落力,身體內的本能漸漸取得了控制權,她的扭動漸漸滑順,力道也漸漸放大,水上的波紋也愈來愈圓滑、愈來愈漂亮了。

  她瞇著眼兒,微微的縫隙裡透出誘人的秋波,櫻唇裡吐出的呻吟愈來愈媚蕩,「哎……好哥哥……你……你好熱……唔……妹妹也……也好熱……嗯……好像……好像整個人都熱起來了……唔……好棒……好舒服……嗯……妹妹裡……裡面被你鑽的好深……哎……妹妹不會說……」

  「沒關係的……唔……妹妹扭得好厲害……哥哥也好舒服……嗯……」沒想到第一次試著主動便有如此成績,宮仙扭搖間幅度雖不太大,但力道的拿捏卻愈來愈精準、愈來愈巧妙了,朱華襄只覺肉棒被幽谷緊緊夾住吮吸,扭搖磨挲之間,有種舒爽的擠迫感一直襲上身來。

  這美女真是天生麗質,雖說這幾天裡頭也不知和她歡悅纏綿了幾次,肉棒也不知任那美妙的幽谷裡逞威了幾次,可每次享樂之時,卻都像第一次嘗試般新鮮曼妙,美得令他真不想放手。

  他微閉上眼,手上微微用力,在那豐美的乳上輕輕一抓,令宮仙不住呻吟,幽谷裡更似受到刺激般吮吸更烈,充滿了結實火辣的飢渴,「妹妹好美……好媚……唔……夾得哥哥好舒服……妹妹真有貴妃的嫵媚呢……不只裡面又緊又會吸……連……連身子都這般誘人……前凸後翹又充滿彈力……怎麼揉怎麼摸都不膩……真棒透了……」

  「嗯……哥哥……哎……哥哥你壞……都是你……都是你誘的……誘得奴家獻身……還這麼說……」聽朱華襄這樣稱讚自己,雖說未免有點兒露骨,可在宮仙耳內卻充滿了親密。

  她櫻唇輕啟,又是一聲聲鶯啼婉轉,已然開放的花心被他深深頂著,每一下扭磨似都刺激到了心坎裡去。雖說這幾日來宮仙自己也有所覺,自己的身子是愈來愈敏感、愈來愈易洩身了,但沒有辦法,雲雨間的美妙實在有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吸引力。

  她嬌羞地扭搖著,期待著又一次高潮洩精的來臨,「哎……沒辦法……奴家實在……實在好舒服……哎……哥哥……你頂著奴家花心了……哎……妹妹……妹妹要丟了……」

  話猶未已,一股美妙的顫抖已自花心處襲上身來,宮仙只覺嬌軀一陣甜蜜的抽搐,幽谷狠狠地吸了肉棒一把,隨即身子酥軟,甜蜜的洩精滋味登時從花心火熱地衝了上來,轉瞬間已襲遍週身,美得她差點連淚水都流出來了。

  朱華襄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穩定精關,只覺肉棒被那酥麻冰涼的陰精一泡,酥意登時整個麻上身來,那美妙的快感無論嘗試幾次,都沒有膩味的感覺;他輕摟著宮仙酥麻的嬌軀,張口吸住一邊嬌挺的美峰,舌頭溫柔地在那脹硬的蓓蕾上滑溜起來。

  剛洩身的當兒本就是女體最脆弱、最敏感的時候,朱華襄深悉此理,自不會放過這美妙的片刻。宮仙只覺洩身的酥麻鬆弛當中,又被他一陣吮吸舔舐,酥得整個人都癱了,幽谷裡頭更是酥酸麻癢,種種滋味混雜一處,令她雖是酸軟無力,卻總覺得有種尚未滿足的渴望。

  她媚眼輕瞟,纖手按著埋頭在她胸前的朱華襄後頸,壓著他在自己胸上吻得更深,加上幽谷裡頭肉棒猶自凜然生威,即便自己洩身了,那肉棒仍是生龍活虎,頂在她的花心處不動如山,嬌軀抽搐震顫之間,花心處的酥麻愈發美妙,差點令她有種自己正繼續在洩身的錯覺。

  「哎……哥哥……都是你壞……」感覺胸前的朱華襄微抬起頭來,宮仙臉兒微俯,與他對上了眼,微瞋之間充滿了濃情蜜意,解不開化不去的甜膩,「哎……奴家……奴家的身子被你弄壞了……每次都……都這麼快就丟了身子……被你弄得愈來愈容易洩了……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奴家要吃不消了……哥哥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每次破他干到丟精洩身,而朱華襄仍自生龍活虎之時。宮仙總是這麼嬌甜地嗔怨著,而換來的也總是朱華襄又一次的威猛強悍,這次也是一樣,聽到宮仙這般甜膩羞澀的嗔怨,朱華襄只覺心都酥了一半,浸在麻人陰精裡的肉棒更是挺拔壯碩,一點不想失了威風。

  他抱緊了懷中酥軟無力的美女裸胴,溫柔地在她耳邊輕咬著,聲音低沉軟甜,還有強自忍耐的溫柔,雙手更愛不釋手地愛撫著她,「這樣不好嗎?妹妹愈來愈易洩、愈來愈愛洩……哥哥每次干你……都讓妹妹連洩個幾次……舒服個好幾回……從裡面爽到外面、從下面爽到心裡……次次洩得舒服……哥哥真是愛死你了……要再多乾妹妹幾次……讓妹妹痛痛快快地洩身丟精……爽到骨子裡頭……從最裡面感覺哥哥在愛你……」

  本已被高潮時舒服的感覺沖的神魂顛倒,又被他在耳邊淫語甜言,勾得芳心愈發酥麻,宮仙千依百順地任他施為,在他的擺佈下變換了姿勢,雙膝跪在池中,纖手撐在壁上,雪臀高高翹起,承受著他從後而來的銷魂衝擊。

  雪臀被他撞擊的啪啪作響,這體位兩人在床上也用過許多次,無論是幽谷或菊蕾均兩盡其便,不過在水中又是另一股銷魂滋味。俯下身的宮仙只覺每次被他衝擊,芳心便一陣陣發著顫,尤其他動作之間,划動了水波如濤,一波又一波浸洗著貼在水面的雙峰,加上他的手使勁揉捏間,蓓蕾處的黥激愈發強烈,不由又是一陣甜蜜呻吟。

  這姿勢對朱華襄雖不特殊,但在水裡用起來感覺卻是新鮮省力許多,尤其泉水溫熱,抽插之間彷彿肉棒不是在幽谷裡被夾吸吮啜,就是在外頭被泉水洗潤,他索性大放淫威,一手托住宮仙玉腿抬高,令她半側身子,肉棒抽送之間愈發落力,頂挺之間又讓宮仙承受著不同的體會。

  她軟綿綿地嬌吟起來,美峰在他的衝擊下舞得愈發美艷,一頭烏潤的秀髮隨著螓首扭擺散亂飛翔,「哎……哥哥……好……唔……好羞人……怎麼……怎麼這樣……哎……可是……可是好舒服……啊……妹妹要……要被你干……被你奸到丟身子……唔……好美……你怎麼……怎麼這麼會弄……哎……弄得妹妹好舒服……從裡頭……從裡頭爽到了外面來……哎……妹妹好爽……爽到心坎裡了……再……再來……插得深一點……用力……妹妹……啊……」

  狂潮洗禮之下,宮仙只覺自己洩得甚是舒暢,尤其當朱華襄將她一腿扛在肩上,令她身子整個側了過來,肉棒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抽插,令她嬌顫之間池中水波蕩漾,花心彷彿被他換了另一個角度刺激,在水裡載浮載沉的滋味更是難得。

  這樣的姿勢比之跪伏著任他為所欲為還要羞人、還要無力抗拒,她咬著一縷散亂的髮絲,媚眼不住飄著誘人的秋波,一手情不自禁地撫在自己胸前,只覺那賁挺的美峰此刻的觸感如此曼妙。她一邊勉力扭挺纖腰,好配合朱華襄的下下攻插,一邊語不成聲地呻吟著,「哎……再用力……再用力一點……哥哥……仙兒要……要丟……啊……好美……」

  聽宮仙口口聲聲嬌弱不堪、要洩要丟的柔媚,見她拚命迎合自己的狂浪,這般姿勢朱華襄也是頭一次用上,沒想到效果還真是不錯。他一邊抬頭挺胸,肩上扛著宮仙一邊玉腿,令她股間更是開放,全然無法阻止自己的下下狂抽□送;一邊伸手扶著宮仙纖腰,免得這佳人放浪間竟滑溜了出去;畢竟男女歡愛本就是極耗體力之事,又是在溫泉裡頭恣意享樂,彼此身軀均是濕滑,不小心一點還真會樂極生悲呢!

  朱華襄挺腰一陣抽送,次次刺在花心、下下攻略重點,淫得宮仙腰酥骨軟,渾身上下沒一個毛孔不因他的衝擊而開放,每次都直截了當地刺激著花心媚處,每挨上一擊時都覺得身子已不堪躁躪,偏生接下來的刺激,又令她奮起餘力扭搖迎合,那感覺真是說也說不出的羞人,卻又是說也說不出的甜美,爽得宮仙扭搖更疾,口中呻吟更甜。

  「哎……啊……哥哥……好棒……你……哎……你好厲害……這麼……這麼會插……妹妹……唔……妹妹又要……又要丟了……啊……那麼硬的寶貝……哎……你奸得妹妹好舒服……好棒……唔……再……再用力……啊……好棒……你……你幹得妹妹要……要飛天了……怎麼……怎麼這麼美啊……」

  被朱華襄下下攻心、次次充實,花心處似被淫得要破,可那種火辣辣的撩撥,比之文火慢燉,可要更適合她的需要。她徹底迷醉在那種歡快之中,香肌暈紅、熱情承歡,這幾日她已將自己的俠女身份、女子矜持全然拋開,此刻被他猛攻之下,澈骨的酥酸歡樂,更令那無用的矜持全然拋到了天外,嬌軀如癡如狂地回應著他的抽送,終於情不自禁地又洩了一回,洩得渾身酥軟,整個人都似癱了下來,再無法回應他的強悍火熱。

  見宮仙已然不堪,朱華襄也不為己甚,他將宮仙酥軟的嬌軀又換了個姿勢,以正常的體位再次抽送起來,插得宮仙嚶語蜜甜,雖已無力逢迎回應,可隨著他的深入淺出,不只面上欲仙欲死的艷麗再無法掩飾,挺動之間美峰在水中蕩漾飄搖,時而彈出水面舞動輕盈、時而回到水中顫動水波,當真艷得令人迷亂。

  連著令宮仙洩了兩回,那酥麻膩人的陰精,浸得朱華襄身子也酥了,他也已到了盡頭,終於在宮仙一雙玉腿嬌媚無力的輕踢,濺起水花飛舞之下,他壓緊了她,在宮仙又一次舒洩之間,元陽也火熱地射了進去,兩人同時喜翻了心的一陣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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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三章 雲霧香亭

  走在山路上頭,回復了男子裝扮的宮先只覺腿腳兀自酸軟,芳心雖不由微驚,狂縱雲雨之下,對身子確實頗有影響,但對地面言,更重要的卻是在朱華襄房中三日三夜所製造出的無數綺麗回憶。雖已過去,卻仍是歷歷在目,彷彿已深深烙刻在心上,再也抹滅下去。

  雖是回想,但她已記不得那夜溫泉中盡情歡愛之後自己是怎麼回到朱華襄房間裡的,而摟著她睡倒的朱華襄也沒怎麼解釋,似乎是因為溫泉浸浴雖是舒暢無比,彷彿可以暖到骨子裡頭,可若泡得久了,卻也不由頭暈眼花,何況那夜她可不只泡得久而已,還跟朱華襄在溫泉池中熱情交合、盡興淫歡,數也數不清在他胯下洩過了幾回,沒有暈過去已算得很好了;可溫泉浸浴果然是件妙事,第二天起來雖說嬌軀猶自火熱,照說該酸痛難當的身子,卻沒有多少理所當然的酸痛難受,顯然就是溫泉的功效,否則宮先還真沒辦法收拾清楚,之後便離開了那令人難捨之處。

  只是雖說溫泉功效奇佳,但她畢竟是與朱華襄沒日沒夜地在房中上演了三日三夜的激情戲碼,溫泉的效果也只撐到下了山為止,一進到鎮裡,宮先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一間客棧,在裡頭足不出房地整整休息了三、四日。

  嬌軀酸軟無力,股間極其彆扭不適,幽谷裡頭刺疼痛楚,菊蕾之中更是一股股裂痛麻辣,想要取藥擦拭偏又不敢,心知連著承受淫風浪雨的襲擊,光三日夜內行房的次數,換了循規蹈矩的道學先生,只怕一年都幹不了那麼多次,自己還能勉力撐到下山,已是老天保佑、不知自己有什麼天賦異稟的結果了。

  芳心雖難免啐罵朱華襄不知節制,把自己前後均開,一點沒有保留地佔有蹂躪,可想到那強烈的歡愉,又不禁神馳物外、臉紅耳赤起來,與那美妙的結果相較之下,幽谷與菊蕾中的疼痛麻辣,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雖說宮先年輕,恢復得快,體內陰陽訣對男女之事頗有護身之功,又浸過溫泉,在那裡頭彷彿把體內的疲憊都驅出了大半,可連著數日的狂歡縱慾,先前又沒試過此種美事,感受雖佳,可肉體終不是那麼容易習慣的。

  宮先在客棧中整整休息了三、四天,等到第五天才能走出來,向著下一個目標雲霧香亭前進,可那殘留在體內的感觸卻沒有那般容易放過她,尤其現在走路長了,股間競似又有了點奇異的感覺,她不得不在路旁休息一會,才繼續踏上往雲霧香亭之路。

  走著走著只覺心曠神怡,說下出的舒服,一來雲霧香亭雖也是雲深之處,若非高典靜的地圖絕難尋找,但至少比含朱谷的路要好走太多,即便身子無力,宮先終是練武之人,光只走山路倒還不成問題;二來雲霧香亭比含朱谷下同,後者之主宮先素昧平生,上門求朱顏花時難免緊張,可雲霧香亭之主「醉夢留香」華素香,卻是師父妙雪真人的好友,就算不管顧若夢和自己的結拜情分,光靠這關係,要取得醉夢香該非難事,心情輕鬆之下,連步子都變得輕鬆了,只覺空氣清新柔和,充滿了山林逸氣,光只呼吸之間,都覺渾身輕鬆,連腿腳的酸軟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眼見雲霧香亭山門已然在望,長長的階梯上頭,亭台樓閣彷彿真處於雲霧之間,若隱若現似有若無,從梯下看來真有種登仙成聖的飄逸脫俗之感,雖還未登梯,一股山林間清新的香氣已撲面而來,令人渾忘塵事,真不愧雲霧香亭之名。

  知對方是長輩,宮先不敢造次;她理了理衣裳,確定沒有失禮之處,這才提聲高呼,「在下宮先,高典靜等三位姑娘是在下結義小妹,為六妹顧若夢送信到此,還請華亭主賞面一見。」

  「請。」人雖沒有現身,但一縷清音傳人耳內,就好像人正在眼前一般,若純論內力一道,只怕還在妙雪真人之上,相較之下高典靜等三女相加起來只怕還遠不及她。聲音入耳之時宮先不由嚇了一跳,只覺那聲音沉穩清淡。聽不出什麼語氣,感覺上就好像和妙雪真人平時一個模樣。

  不過妙雪在獻身給燕千澤之後,雖沒有真變了個人,但床笫間狂歡縱慾,即便沒怎麼影響到劍法修為,性子卻似變了不少,親切溫雅之處如花初放,彷彿像顆剛熟透的水蜜桃一般,從冷艷高傲的俠女一變而為狐媚誘人的美婦,貼著燕千澤再不肯離開。

  山上的華素香守節已久,連外人都少見,矜持之處就和先前的妙雪一般,也不知若沾過了男人,會不會變得和現下的妙雪一個樣子……自己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宮先甩了甩頭,把那念頭驅出腦海,拾級緩步而上。

  一步步走上台階,只見一條長長的身影正等在階梯盡頭,面容輪廓與顧若夢頗為肖似,一見便知是母女,只是顧若夢稚氣未脫,看得出來還是個孩子,華素香卻是鳳目高挑,柳眉長飛入鬢,目光顧盼之間英氣迫人,櫻唇不粉而紅、肌膚未抹已潤,雖說膚色比顧若夢還深上一些,但在如畫容顏與冷艷氣質映襯之下,卻是只見其美。尤其美眸黑白分明,似是一眼就可看透心匠,感覺上竟不比妙雪的容姿遜色。

  宮先忍著腿腳酸軟,緩緩地走到華素香跟前施禮,從懷中取出書信,交給了她,「晚輩宮先,見過華前輩。這是四妹和六妹托在下捎來的書信,還請前輩過目。」

  「是嗎?」取過了書信,也沒拆看,華素香玉手一引,「宮姑娘請裡頭說話。」

  聽華素香叫破自己身份,宮先雖不由一驚,卻很快便平復下來。首先高典靜與顧若夢都知道自己的女兒身份,想必在書信中也已說明。

  來此之時宮先雖是男妝,卻早知會被華素香發現,心中既有準備,可不像當日在朱華襄床上被拆穿身份時那般驚慌失措;加上或許是因為與朱華襄連連翻雲覆雨,在房裡足足好上了三天三夜,宮先雖化了男妝,可攬鏡自照之時,卻也發現眉宇之間充滿了女人的風情,怎麼化妝掩飾也掩不過去,更不用說被男人盡情滋潤之後,身形益發透出了女性的柔媚,怎麼用布巾緊纏也纏不過去。

  華素香雖久不曾走江湖,當年卻也是江湖聞名的俠女,被她看出破綻自是理所當然,她微微一躬,「既是如此,晚輩便僭越了,前輩請。」

  走到內進,兩人分賓主坐下,宮先偷偷打量著四周,家俱裝飾遠不若含朱谷的富麗堂皇,卻也遠遠稱不上簡陋,更不似澤天居內裝飾長劍法器,一見便知是武林人的居所,感覺上就好像是文人雅士的居處。

  聽說當年顧傑文武兼修,宮先原以為不過是練武之人為脫粗俗之氣,讀了幾本書後裝模作樣,一副知書達禮的樣兒,但自從下山之後眼界漸廣,也已分得出好壞,看雲霧香亭裝飾成這般模樣,也知當年的顧傑只怕真的是習於文事。光看壁間字畫,便可知其人在書畫監賞方面的功力不弱,這些東西擺設佈置所透出的清雅氣息,絕非裝模作樣之人可以為之。

  在宮先打量四周的當兒,婢女悄無聲息地將茶水送上,隨即退了下去,雖只是普普通通的瓷杯和茶葉,但入鼻的茶香卻是清雅香淡,品味起來別有一絲芬芳。

  宮先輕品熱茶,一邊等待著,上首的華素香正自閱信,那信看來頓長,只見華素香神情微動,直到看完信拾起頭來時雖是表情沒多少變化,拿著信的雙手卻微微發顫,連面向宮先的神情都去了幾分冷漠,多了一絲溫柔。

  那模樣看得宮先心下打鼓。她也不是笨蛋,從華素香的神情變化中便知,高典靜或許只把師姐妹們與她結拜之事寫明,最多再加上宮先身為女子的秘密,顧若夢卻必是將自己為了救她貞潔之身,被盛和侵犯之事寫了上去。

  想到那日之事宮先不由臉兒微紅,本以為從含朱谷事後,身心已然開放,自己已可以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沒想到一兜上心來,羞恥赧然之意仍是無法抹滅。

  「小女之事,多謝宮姑娘之助了……」深深向宮先施了一禮,華素香眼中微微透出溫柔的神色,信中雖沒寫的太露骨,但顧若夢被盛和所擒、被他施了淫藥、而後被宮先以口舌舐出淫毒,還因此害宮先被盛和侵犯之事,卻也毫無隱瞞。

  雖說江湖中俠女對貞潔之事不似閨閣女子那般重若性命,可也絕不至輕忽了,為了救顧若夢,宮先的犧牲可真是不小。華素香愛女心切,對這出手救護自己女兒的宮先感激在心,一開始見她化為男裝的欺瞞那微微的瞋怒,已被信中所述散掉了七八成,何況她也知道,單身女子行走江湖諸多不便,宮先化為男裝也是不得不然之事,「小女能與宮姑娘結義,是她的福分……這另外兩位兄弟,想來也是一方俊秀了?」

  「這……確實不錯。」聽華素香沒把盛和之事掛在嘴上,宮先心下微鬆,可聽她問到顏君斗和朱華沁,一顆心卻不得不提了起來。

  朱華沁也還罷了,至少他不像他那老哥,身為含朱谷主的朱華襄是不入江湖,人雖好色但名聲不願,若他進了江湖,只怕也是風流人物,不知會讓多少良家女子為他哭泣;可顏君斗就麻煩得多,虎門三煞在江湖上的名聲宮茬太差,即便顏君斗行得直坐得正,江湖人一聽到他的父親之名,先人為主的觀念就讓他想解釋都解釋不清。

  「朱三弟是含朱谷朱谷主的親弟,雖說行走江湖不久,但才智過人,諸位兄弟受他照拂不少;」既然華素香已問了,自己可沒有糊弄的理由,畢竟事關女兒相處之人,華素香若不關心就是假的了,即便自己現在遁辭避開,可華素香若不弄個清楚,是絕不會放棄的。

  「至於大哥嘛……他雖是虎門三煞子弟,但與其父顏設的作風大不相同,為人正直、行事篤實、行俠仗義、濟弱扶傾,在武林中已有俠名,前輩若重入江湖,必可聽聞其名,也不用在下多話……只是虎門三煞名聲太差,大哥為此也頗為苦惱,只是他勸也勸不得、幫又不願幫,也只能自行其是罷了……」

  「是嗎?」柳眉微皺,其實在看到信中寫明已和顏君斗等人義結金蘭之時,華素香就不由擔心。含朱谷少入江湖,朱華沁雖是名不見經傳,倒也無甚惡名,但顏君斗卻大不相同了。

  虎門三煞惡名在外,教出來的子弟能好到哪兒去?若不是華素香明知高典靜行事沉穩,她看得上眼的人絕非惡徒,加上高典靜在信中已大致交代了丐幫之事,看得出顏君斗的作風頗帶少年英俠之風,既然高典靜都已答應義結金蘭,想來這顏君斗多半與其父不同。

  可理解歸理解,心下的擔憂卻無法輕易解脫,即便是宮先為顏君斗分說,她仍是不能不擔心女兒安危;只是宮先都已這麼說了,她可沒理由再追問下去,「既是如此,也就罷了……至於宮姑娘來此之事,是為了醉夢香?」

  「是……」聽華素香把話題轉到醉夢香上頭,南宮雪仙不由上了心,幾乎已把要裝成宮先的事拋到了腦後。這東西可是她用來對付虎門三煞,救出猶然陷在澤天居的娘親與妹子的重要開鍵,好不容易已從含朱谷弄到了朱顏花,卻也令自己陷在朱華襄的床上足足三天三夜,搞到自己事後回想都不由臉紅耳赤、心驚肉跳,如今醉夢香已在眼前,她可一點不敢不小心,生怕說錯一句話便前功盡棄。

  「宮某家中長輩與虎門三煞一戰負傷,需要三味藥方用以救命,含朱谷的朱谷主已贈予朱顏花,若蒙前輩惠賜醉夢香,乃在下萬千之幸……至於虎符草,就得看大哥的了……」

  「本來宮姑娘是小女結義姐姐,又救過小女一回,宮姑娘有什麼需求,雲霧香亭該當雙手奉上。只是這醉夢香嘛……」心下好生躊躇,華素香難得左右為難,纖指在案上輕輕叩著,好半晌下不了決定。

  以宮先和顧若夢的關係,若換了旁的物件,華素香自是雙手奉上、絕無多言,但醉夢香卻牽涉到她與當年姐妹間的一段故事,已有誓言在先,她真沒法這般輕易就答應,「這醉夢香乃雲霧香亭特產醉夢果精製而成,產量向來不多,留存更少,素香當年嫁入雲霧香亭之時,與素香的姐妹淘曾有約定,要留下醉夢香作為兩位姐妹的嫁妝,如今雖然小妹行蹤未定、姐姐修道已久,但素香既有言在先,就不能不留著應急……這下……這下子可為難了……」

  聽華素香這麼說,宮先不由傻眼。雖說來此之前,與結義姐妹們分開時已聽高典靜說過,華素香對醉夢香珍若性命,就連顧若夢自己也很難從母親手上弄到此物,當時她還以為是高典靜誇張了,畢竟雲霧香亭人丁不旺,華素香膝下就只顧若夢一女,那還有什麼是不願給她的?

  現在聽華素香此言,才知高典靜所言不虛,不過這卻正中南宮雪仙下懷;她離座叩首,聲音裡頭微微發著顫,「晚輩方才多有隱瞞,還請前輩原宥……此事尚有隱情,請容在下細訴……」

  「不用行此大禮,宮姑娘請起身吧!」見宮先跪地叩頭,原還以為是她求醉夢香心切,被自己峻拒下不得不大禮參拜,希望力挽狂瀾。但聽她這麼說,華素香卻不由來了興趣。

  她伸手虛扶,一股力道輕揚,卻沒把宮先的身子托起,華素香不由一驚;這宮先的武功修為,比自己所想還要高明,方才在門口相迎之時,見宮先腿腳頗有些虛軟,讓她小覷了她,想來若不是不習於山路,就是她刻意隱瞞了武功。

  華素香不由心中一凜,語氣雖沒變化,手上卻已暗運功力,嚴加戒備,甚至不敢離座去扶她,「有什麼事,都請宮姑娘起身回座再說,把事情說清楚好些……」

  「是……」站起身來,宮先沒有回座,只從懷中取出珍藏的信札,送到了華素香身前案上,這才退回了座位上去,「宮先乃是化名,晚輩全名是南宮雪仙,家師便是妙雪真人……」

  「什麼?」聽南宮雪仙這麼說,華素香這一驚非同小可,妙雪真人雖修道修劍,但和她之間仍有聯絡,華素香自然知道妙雪真人的唯一愛徒,便是澤天居的南宮雪仙,卻是從未謀面,沒想到她竟就在眼前,還和自己女兒結義為姐妹!

  強抑著心中的激動,瞪大了眼的華素香伸手虛托,止了南宮雪仙的多禮,雖說心下還有三分警戒,但看她送到面前的信札確實是妙雪真人的筆跡,其實早巳信了七成。

  只是此事來得太奇,她一時之間真沒法相信,「宮姑娘……哦,不,是南宮姑娘,關於此事……還請南宮姑娘解釋清楚,妙雪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澤天居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姐姐要你送信過來?此間事能否請南宮姑娘明言,以解素香心中之惑?」

  「這是自然。」聽華素香的問題猶如連珠炮般襲來,南宮雪仙雖有些緊張,卻又有些欣喜;從華素香的反應,便可看出與妙雪真人的姐妹情誼絲毫不改,她微微躬身,將當日澤天居之事說了一遍,連同妙雪真人被十道滅元訣擊傷,因此慌不擇路地逃離;沒想到巧合之下,竟跑進了「繞指柔」楚妃卿的居處,被她與其夫所救,好不容易解了十道滅元訣之傷,只是要對付佔領了澤天居的虎門三煞,就得用上了虎符草、朱顏花與醉夢香的種種事都說了出來。只有楚妃卿竟嫁了燕千澤,以及燕千澤以陰陽訣救了妙雪真人,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這事,南宮雪仙先前受妙雪真人叮囑,可一點都不敢透露,這半真半假的一段話,真讓南宮雪仙緊張死了。

  沒想到這其中竟有這許多曲折,在細問南宮雪仙弄清楚了不少疑惑之後,華素香不由長歎。有許多事真是事先怎麼想也想不到,就像當年那幼稚地像是長不大的妹子楚妃卿,不只已經嫁了人,連女兒都有了,聽起來也已臻及笄之年,似是不比顧若夢小多少,她真的不能不感歎世事多變;不過南宮雪仙既是妙雪弟子,虎門三煞又傷了這姐姐,澤天居這邊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加上妙雪真人也來信說明,華素香對醉夢香再是善財難捨,可也是心甘情願地送了出來。

  不過想到虎門三煞竟傷了妙雪真人,雖不由暗詫虎門三煞武功竟有如斯進境,可對姐妹受傷的怒火卻是更甚。華素香一邊看著妙雪真人的信,一邊纖手發顫,信中一如妙雪以往的風格,全沒說到受傷之事,只是請她給予醉夢香,好拿來配藥對付虎門三煞的十道滅元訣,看得出妙雪對這功夫的忌憚。

  等到閱完信箋,隨即伸手從懷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個小香囊,交給了南宮雪仙,「這就是醉夢香……只是醉夢果十年一熟,熟透之後需精製年餘才能得醉夢香,現下存量已是不多,要等下回熟透還得數年,這些已是雲霧香亭僅有的留存,仙兒小心保存,萬萬不能有失……至於妙雪姐姐和妃卿妹子的居所,不知仙兒可否告知?素香與姐妹們許久不見,很想去看看她們。」

  「這……這個……」聽華素香這麼說,接過了醉夢香收入懷中,正自高興的南宮雪仙不由一怔;妙雪與楚妃卿的居處,她怎麼敢告訴華素香?

  倒不是因為要幫燕千澤保密,生怕居處洩露出去後會有人來找麻煩,而是華素香性氣直爽,對燕千澤這淫賊的厭惡可不是短時間可以疏導的,妙雪真人在信中及南宮雪仙的話裡根本就不敢提及燕千澤的名字;可若是讓華素香去了那兒,發現燕千澤正拿著妙雪和楚妃卿大逞淫威,而妙雪與楚妃卿卻是心甘情願地任他施為,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南宮雪仙可是一點都不敢去想,「師……師父要……要仙兒暫時……暫時別說……」

  「素香知道,妙雪姐姐是擔心素香冒險,」見南宮雪仙囁嚅著不敢啟口,華素香卻沒絲毫懷疑。妙雪真人雖是女子卻頗帶豪氣,絕不會這樣吞吞吐吐的說話,光從信中沒有明說妙雪和楚妃卿現在的居處,她就可以猜得出來,必是因為以妙雪真人的劍法之高都在十道滅元訣之下吃了大虧,自己怕也非這奇異功訣的對手,偏又不可能置身事外,為免自己涉險,妙雪真人才不敢明言,但她豈是這樣就能放棄的人?

  「連妙雪姐姐都受傷了,以素香這等微薄功夫,去了只怕也討不了好;但妙雪姐姐是素香的姐妹,她的事就是素香的事、就是雲霧香亭的事,虎門三煞既然膽敢惹上門來,素香可不能不管……若仙兒不肯明說,素香也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聽華素香這麼說,南宮雪仙大吃一驚。妙雪真人之所以瞞著華素香此事,一半是怕華素香與燕千澤遇上,另一半卻真的是不願華素香與虎門三煞對上。

  其實對付十道滅元訣的法子,只怕連燕千澤都沒十足把握,華素香自非這功夫的對手。可現在聽她這麼說,一副要直接殺上澤天居,與虎門三煞見個輸贏的樣兒,南宮雪仙這一驚非同小可,想要阻止卻不知該如何阻止才是;以華素香性子,若自己明說她不是虎門三煞對手,只怕阻止不成,反而變成激將,那不更糟?

  看南宮雪仙的表情,也知她心中在猜想什麼;雖還是一臉男妝,可那表情生動的就好像沒易過容一般,妙雪真人與楚妃卿對易容之道都不擅長,想來多半是楚妃卿那未曾聞名的丈夫的傑作了,華素香不由更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揮了揮手,似要打消南宮雪仙的猜疑,「仙兒放心,素香也不是不知自量之輩,連妙雪姐姐都非十道滅元訣對手,遑論素香這點微末功夫?素香不會輕舉妄動,便要殺上澤天居去找虎門三煞的麻煩。至少也得先找上你的顏大哥,弄清楚澤天居裡的虛實再說,仙兒與其擔心素香輕舉妄動,還不如擔心你們的顏大哥才是……」

  「這……這不好吧……」聽華素香這麼說,南宮雪仙不由目瞪口呆。她雖曾聽妙雪真人提過,華素香雖已為人婦,顧傑死後又孀居久矣,行跡不入江湖,性子卻仍如當年一般火烈,來此之前雖已猜得到以華素香的個性,十有八九不會置身事外,本還以為以妙雪真人的信中囑托,加上自己與顧若夢的關係,至少可以勸得她稍息雷霆之怒,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勸止的機會,華素香竟是無論如何都要插上一腳。

  本來多個人幫忙,救出母妹和復仇之事多了幾分成算,對南宮雪仙而言該是件好事,但看華素香的神情,想來絕不會聽自己安排,更不要說是聽燕千澤計畫進退,心下不由暗叫糟糕,可想阻止又找不到理由,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擠出了個理由勸說,「大哥那邊……還得請他幫雪仙取那虎符草,用以對付十道滅元訣,此事萬萬出不得岔子……前輩此舉不可……」

  「對付十道滅元訣?難不成醉夢香也是其中一味?」聽南宮雪仙提及此事,華素香倒來了興頭。十道滅元訣自當年皮牯之事後,在武林中威名不小,只是皮牯留存門徒不多,此功早不聞於江湖,卻沒想到虎門三煞竟練有此功,還倚之傷了妙雪真人,華素香本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信函之中妙雪真人寫的並不清楚,可聽南宮雪仙此言,想來這小姑娘或也知道其中精要所在,不由愈來愈想問她,「仙兒告訴素香,妙雪姐姐究竟打算怎麼做?有沒有素香可以幫忙的地方?」

  「這……這個嘛……」沒想到自己不過嘴上多漏了一句話,就被華素香聽出了端倪,南宮雪仙雖知華素香當年與師父和楚妃卿結伴同行江湖絕非泛泛之輩,但在山上看楚圮卿嬌柔溫弱,沒幾分武林人的樣兒,心下難免對妙雪真人的姐妹們低估了三分,但現在被華素香一嚇,南宮雪仙不由背心一陣冷汗。

  現下方知在江湖行走後又能全身而退之人,就算武功未臻絕頂高手之境,閱歷見識也不是自己這初出茅廬的小輩所能夠比擬的,偏偏燕千澤之事屬於絕密,若讓華素香知道他是楚妃卿的丈夫,連妙雪也已是他的女人了,也不知華素香氣怒之下會作出什麼舉動,一時間憋得臉兒通紅,只覺腦子裡都燒熱了起來,嘴上囁嚅之間也不知應答了什麼話。

  「哦?仙兒也不知道嗎?」語氣之間頗帶幾分失望,卻不全是針對南宮雪仙不肯透露十道滅元訣之事,畢竟這功夫十分詭異,就連這些年來久歷江湖的妙雪真人亦不知端的,南宮雪仙一個小女孩兒,又如何能夠明瞭其中之秘?

  楚妃卿在這方面怕也不比這小姑娘好上多少,想來對付十道滅元訣的法子,十有八九是出於楚妃卿那神秘丈夫之手,光從此人僅自妙雪所負的傷勢,就可以推斷十道滅元訣的優缺之處,顯見此人絕非凡品,不過看南宮雪仙怎麼也不肯透露此人名姓,也不知是因為此人當真是無名之輩,還是說原先的江湖名頭不甚好呢?華素香愈想愈是好奇。

  不過就算不依過往的江湖閱歷,光看南宮雪仙憋得臉兒脹紅,卻怎麼也不肯多說半個字,那模樣兒就好像顧若夢小小心肝裡藏了什麼秘密,不想被自己逗得說出來,強自忍耐卻又沒法裝做個沒事人的樣兒,令華素香竟有幾分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回到了身邊;加上顧若夢信中所言,芳心中不由起了一絲憐惜之意。

  雖說仍然有疑,卻沒有怎生追問下去,「既是如此……仙兒該沒什麼趕的吧?

  今夜在雲霧香亭住上一宿,明兒個再下山,素香也想問問若夢是否又調皮了……」

  「這……晚輩這就打擾了……」雖說心下打定主意絕不把燕千澤之名透露出來,但華素香閱歷眼光與師父也差不了多少,南宮雪仙也不知這麼逗留下去會不會被她套出箇中之秘?

  要她留在雲霧香亭,本來南宮雪仙完全是敬謝不敏,但華素香既沒再追問,又說想聽聽顧若夢等人在山下的情形,便不說她是長輩,又與妙雪真人是姐妹淘,光她明白自己身份之後,毫不遲疑地將存量極少的醉夢香交給自己,南宮雪仙便知自己無法拂逆她的意思。

  咬著牙點了點頭,南宮雪仙心中暗自決定,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多嘴,更不能把燕千澤的名字透出半個字來,要是真被自己弄出了事,也不知要如何解決才行呢!她卻沒發現華素香打量著自己的眼中泛著的笑意。

  ※  ※  ※  ※  ※

  好好地洗了個澡,木桶裡頭玉手搓揉之間,一點一點地把隱藏在肌膚中的疲憊擠了出來,洗到水都快變涼了,南宮雪仙才依依不捨地步出了木桶。

  雖說木桶裡頭的洗浴滋味遠沒有含朱谷中的溫泉那麼舒服,可就算閱歷不足如南宮雪仙也知道,那樣的溫泉出自天然,可不是說有就有的,自己一個江湖中人,能有個地方洗浴休眠已經很好了,不能像是在家裡一般任性使氣,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般自以為是的要東要西,那種事就連顧若夢這小孩兒都不會做了呢!

  何況含朱谷裡頭溫泉洗浴的滋味雖美,可和含朱谷有關的回憶,卻是抹了一層粉紅的艷光,每一想起南宮雪仙便不由嬌軀發熱。在朱華襄的床上,自己也不知著了什麼魔,與他床笫歡愛之時像是把一切都擺脫了,就連還陷在澤天居裡的娘親和妹子都忘得一乾二淨,全心投入在與男人交合的歡樂之中,美得無可自拔。

  就連離開的前夜浸浴在溫泉中時,也是鴛鴦共浴,說不出的春光爛漫;溫泉洗浴原已是極舒服之事,加上男女淫事的刺激,還有朱華襄解釋長恨歌的一段瑰麗情境,光想都令她不由春心微蕩,彷彿正渴望著再來一回那樣的美事……

  自己究竟想到哪裡去了?搖了搖頭,把發上的水滴灑掉,南宮雪仙輕吁了一口氣,那幾日雖是美不可言,但自己與朱華襄不過萍水相逢,之後也不知會否再有緣分,那種事也不該再去多想了,現在該當把心思放在澤天居中才是正經。

  不過既然已經嚐過雲雨滋味,還是跟朱華襄那相識不過一日之人便在床上合歡,南宮雪仙不免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淫蕩的本性?連結拜兄弟的大哥也這般輕易地上了床,還足足與他爽了三天三夜,美的像是再也不願下床一般。

  這念頭雖糟倒還不是南宮雪仙真正擔心的,問題在於陷在澤天居中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她們身中「無盡之歡」這等藥效纏綿難祛的淫藥,也不知在鍾出、顏設二賊胯下含悲忍辱還能夠支撐多久?

  不嚐此味還好,一旦知道雲雨之中那令人難以捨棄的歡快,南宮雪仙便不由擔心,就算自己把母親和妹子救了出來,她們體內的淫毒卻難以處理,這「無盡之歡」的藥效何時過去誰都不敢保證,到時候可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要在澤天居中養幾個面首,好應付裴婉蘭與南宮雪憐的需要?這種事說來難堪做來更難堪,偏又是不處理不行,可真傷透了腦筋。

  不過思及此處,南宮雪仙也不得不想到,為何在說要救出娘親事時,妙雪真人總有幾分遲疑,想來她也發現了此點。只是養面首這等事妙雪真人修道久矣,嘴上可是說不出來的,偏生若不想養面首,說不定就要讓燕千澤趁虛而入。以他的淫賊手段,又善於床笫間熬戰淫技,要滿足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或許不難;只是這樣可就苦了妙雪。她與妹子楚妃卿共事一夫已夠羞人,現下還要再加兩個女子

  ……

  那種情景光想都讓南宮雪仙難以想像。

  偏偏不只妙雪,連南宮雪仙自己都被燕千澤弄上了手,在他胯下享受過雲雨滋味,雖說兩人之間多半不會有未來,但如果讓娘親和妹子也變成燕千澤的女人,那種未來可真不是個很舒服的想像!

  坐到了鏡前,仔仔細細地將臉蛋兒化妝成男子模樣,雖說華素香早知自己身份,雲霧香亭之中更無須擔心秘密外洩,可從下山之後,南宮雪仙言行舉止都小心翼翼,絕不露洩女兒身份,洗浴之後易容早成了習慣,從沒一日停工,除了在朱華襄床上的那三天外……

  想到那美妙淫亂的三天三夜,才剛洗浴完畢,紅撲撲的臉兒不由又燒出了兩朵紅霞,南宮雪仙不由嬌軀發熱起來。眼見鏡中的自己又變成了宮先那俊雅清秀,還帶三分冷漠意態的翩翩公子模樣,眉宇間難以掩飾的嬌艷卻是無法可想,芳心之中不由有些徬徨;在救出娘親和妹子之後,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說來自澤天居事變之後,南宮雪仙的心一開始都在擔心負傷深重的妙雪,後來才想到陷在敵手的娘親和妹妹,就連下山之後心中也懸著報仇之事,又讓幾次或是被污、或是自願的雲雨情慾所佔滿,這可是頭一回想到未來之事,卻是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緩緩站起身子,看著鏡中的自己,薄薄的睡裳溫潤貼身,恰到好處地將一身修長玲瓏的曲線襯出,破身之後頗經滋潤,曲線火辣香艷處已脫離了少女的青澀,滿是女人的嫵媚,偏偏配上一張男人的臉孔,說也說不出多麼詭異。

  鏡中的景像是這麼疑幻疑真,就好像南宮雪仙的芳心一般混亂,她一手按著鏡上,一手輕撫著嬌軀那迷人的曲線,心中一團亂麻,也不知正想著些什麼。

  「已經洗好了嗎?」聽聲音自門口傳來,南宮雪仙陡地一怔,轉頭看去卻見華素香正自反手將門關好,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一身鵝黃色的睡裳也是輕細貼身。

  雖說肌膚沒怎麼露出來,但睡裳之中曲線卻絲毫不比自己遜色;尤其顧若夢的膚色顯然遺傳自母親。華素香肌膚雖是色澤較深,照說與中土女子所好的膚色大不相同,可那火辣身材配上深刻的五官容姿,卻也透出一種有別於中土女子的艷麗,看得南宮雪仙雖同為女子卻不由有些怦然心動,也不知心動些什麼。

  「哎……都到這兒了,哪還需要易容成這樣?」南宮雪仙還沒來得及答話,看清她面上模樣的華素香不由歎息出聲。雖知南宮雪仙單身行走江湖,易釵而弁是難免之事,早不把這種隱瞞放在心上,但當年「玉燕子」裴婉蘭也是江湖出名的美女,她本來也真想看看南宮雪仙的真容是生成什麼模樣,沒想到進來得晚,南宮雪仙還是小心翼翼一地把臉兒化妝化好了。

  想來這小姑娘單身走江湖心下真是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一點不敢有所輕忽,那模樣兒真令人心生愛憐。華素香走近了她,一把將南宮雪仙摟在懷中,玉手輕撫著她背心,嘴上輕輕哄著,「仙兒好乖……不用擔無謂的心……在外頭不敢說,現在你在雲霧香亭,素香無論如何也能保你安好,不用這麼戒備……」

  「嗯……是,多謝前輩……」被華素香猛地摟入懷中,南宮雪仙本來真有幾分緊張,雖知她與妙雪親近,對自己絕無敵意,心下卻不由真有幾絲戒備,可被她這樣安撫,從澤天居事變以來一直難以放鬆的芳心,終於有了一點點鬆弛的感覺,不知怎地目眶微紅,竟連掙也不掙了,閉上美目的她只覺華素香身上幽香清淡而又濃郁,溫潤強烈地撲鼻而來。

  據說以醉夢香養身,久而久之身體便會散發香氣,想來這就是華素香體香濃甜的原因了,「仙兒只是……只是習慣而已……」

  「既然如此,也就算了……這樣的仙兒倒也帥氣……」華素香淡淡一笑,方才一摟之間,她自然感覺得到南宮雪仙身體本能的戒備,但很快便放鬆下來,她不由對這小姑娘愈發愛憐。

  妙雪修道已久,難免有些不食人間煙火,雖說仙氣飄渺間是愈發的美若天仙,可那種令人不敢輕褻的模樣卻也少了幾分親暱之意,想來自澤天居事變之後,這小姑娘身體心中一直承受著復仇救人的壓力,又沒法相親近之人好生傾吐發洩一番,這樣可不是件好事。

  她放鬆了懷裡的女孩,好生打量著宮先那清雅的面貌,不由伸手搔了搔她的瞼蛋,心下卻不由有絲異感,「這般俊的孩子……也怪不得典靜相馨如要誤會了……若仙兒真是男孩子,配上小夢兒也真是好好的一對兒……」

  「這……這個……前輩說笑了……」聽華素香竟這般打趣自己,南宮雪仙也真不知該怎麼回應才是。不過聽華素香話意,難不成高典靜在信中連這種事都寫了?想到當時顧若夢告訴自己師姐們的誤會之時,那既好氣又好笑,還擔心自己會不會生氣的表情,南宮雪仙都不由想笑出來呢!

  「幸好……幸好仙兒是女孩子……否則小夢兒就算吃了虧……怕也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想到信中所說,華素香心下微微一蕩。顧若夢的貞節之軀是南宮雪仙救的,光這情雲霧香亭就不能不報,更何況還有妙雪與自己的關係在,心下不由更是堅決在救出裴婉蘭一事中自己非得好生出力不可。

  不過細看她容顏,那男子模樣還真是維妙維肖,若非眉目之間透出成熟女子風情,便是自己也看不出來;這時她才想到方纔的異感根源:自己守節許久,對男子退避三舍,偏對這小姑娘這般親近,可她又頂著一張男子的臉,這感覺真是好生詭異,就好像自己正抱著男人一般。

  「那個……前輩這衣裳……莫非……莫非是……」

  「這個嘛……小仙兒猜對了……」聽南宮雪仙語帶疑惑,華素香柔柔一笑,輕輕在南宮雪仙額前親了一下,纖手輕輕按在南宮雪仙肩上,觸手處果如所想,肩膀之間頗帶幾分僵硬,在在是體內緊張積壓許久的表徽。

  她微微用力,只聽得南宮雪仙一聲嬌吟,肩膀軟軟地鬆了下來,「今晚素香要和小仙兒同榻共眠,說說心事話兒……仙兒放心,你不想說的事,素香不會逼你說的……只是關於妙雪姐姐的近況……素香真的好生關心……如果可以……仙兒告訴素香好不好?仙兒放心,素香不會吃了你……小夢兒和典靜她們也常跟素香同寢共眠,同為女兒身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仙兒遵命就是……」聽華素香都這麼說了,南宮雪仙還真沒法反駁;雖說下山前在妙雪真人的床上,她自己就曾親身打破了「女女同寢不會出事」的說法,但一來這種事不好宣之於口,二來華素香衣裳輕薄貼身,雖是徹底透露了成熟美好的身段,卻也表明了沒能帶著什麼奇異東西在身上,想來華素香也不會有像雙頭龍這等淫具在身,兩女同床最多被她溫柔撫摸幾下,該當不會出什麼事來……

  不過眼波一轉,自己下山時偷偷帶了根雙頭龍下來,現在還留在自己包袱裡頭,而包袱就在床邊,即便睡在床上也是伸手可及之處,想來此事華素香不會知道,說不定連燕千澤都沒發現這東西遺失了,不過自己究竟是用不用這東西呢?

  南宮雪仙心中不由亂跳起來。

  被華素香摟著倒到了床上,南宮雪仙不由一驚;雖不若含朱谷中的床被軟若絲羽,肌膚接觸之下卻也是軟滑輕柔,令人躺臥上去都覺得舒服,相較之下澤天居裡的床褥就顯得寒磣了許多,不過真正有天壤之別的,還是回元嶺摩天觀妙雪真人那兒的床被,相比之下簡直就像是木柴鋪就一般!

  雖說修道之人苦食礪行,安貧乃是第一要務,加上妙雪真人修道也修劍,兩者都是苦行方得有成,但相比之下,這柔軟的床被可就享受的太過分了,躺了上去南宮雪仙不由輕嗯出聲。

  「躺起來舒服嗎?」見南宮雪仙臉色微弛,嬌軀忍不住在床上輕扭了幾下,似在用心感受床被的溫柔輕暖,華素香雖不怎麼把享受之事放在心上,但看南宮雪仙這個樣子,心中卻不由愛憐。

  出門在外宿處遠不若家中,與荒郊野外露宿時有點稻草墊身便是天幸相比,客棧裡的薄被冷床已算是享受,想來這段日子出門在外,南宮雪仙也不大可能有什麼好享受的。

  她不由伸手撫著南宮雪仙的秀髮,愛憐地在她額上一吻,「仙兒好乖,晚上好好休息……雲霧香亭雖不像貴胄世家,床被溫暖得彷若鵝毛,至少也還是個溫暖宿處……若仙兒怕晚上冷……素香再取一床暖被來……」

  「不……不用了……」許久許久沒被人這般珍惜,相比之下含朱谷裡的床褥或許比這兒更軟更柔,可朱華襄與自己床上纏綿之時,多的是雲雨之歡,卻少了溫柔甜蜜的韻致,相形之下雲霧香亭的床被可要舒服得多,更何況還有華素香跟自己摟摟抱抱,雖說心中難免覺得這樣不太好,可那久違的溫柔之意,卻令南宮雪仙的戒備畏懼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不敢伸手去抱華素香的身子,只在她懷中輕扭了幾下,「前輩……前輩的身子……比什麼暖被都溫暖舒服……」

  雖聽南宮雪仙還叫著自己前輩,說好聽的是妙雪教徒有方,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肯失禮,說難聽的就是南宮雪仙對自己仍有戒備,矜著不肯放鬆。

  也不知是女兒家天生的嬌羞,還是她心中關於楚妃卿那神秘丈夫的秘密,令她絲毫不敢鬆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自己套出了機密,華素香心中雖難免有點兒怨這小姑娘見外,但她之所以硬要和今兒才第一次見面的南宮雪仙同床共寢,除了對妙雪之徒的愛惜之外,一半也是為了拉近關係,試試能否套出秘密來。

  她伸手攬過床被,把兩人罩在當中,「仙兒放心……山裡夜間雖寒……可素香不會冷到你的……如果真的冷要說……雲霧香亭雖非富貴之家,取暖的床被墊褥還有的是……哎……單身出門在外……也苦了你了……」

  「仙兒不苦……」聽華素香這般溫柔的對待自己,南宮雪仙心中微微蕩漾,在她懷中輕輕地扭了扭,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裴婉蘭懷中撒嬌一般,那時還有南宮雪憐也縮在一起,彷彿母親的懷抱是天底下最暖的火爐,即便天寒地凍,裴婉蘭的懷抱仍是自己姊妹最好的睡處……

  想著想著眼淚差點都要流下來了,南宮雪仙深吸一口氣,只覺華素香嬌軀的香氛溫潤強烈地透入胸臆,令她渾身都舒服了許多,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著迷地埋頭在華素香懷中,嗅吸著她甜蜜的香氛,「前輩好香……聞起來好舒服……」

  「好仙兒乖……好好休息……好好放鬆……什麼都不要想了……」伸手輕拍著她的粉背,輕聲哄著懷中的小姑娘,好像回到了以往摟著顧若夢哄她睡覺的時候一樣,華素香只覺懷裡的她好熱好熱,像是比顧若夢還多了三分熱度,那肌膚廝磨的嬌柔樣兒,比顧若夢還多幾分癡纏,想來這小姑娘在澤天居事變之後,身上心裡都積了許多壓力,一旦放鬆,真的就一點力氣都使不起來了。

  雖說如此,但華素香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倒不是因為懷中的不是自己女兒,這般摟抱睡眠,其實高典靜和香馨如也曾和她一起做過,甚至更深刻些的動作也有;南宮雪仙雖和自己還不熟稔,可她的師父是自己當年的姐妹淘,她又是這麼嬌柔癡纏、惹人愛憐,彷彿許久許久沒被人這樣溫柔擁抱過了,令華素香母性大起,只想像女兒般的照顧她。

  只是最糟糕的,還是南宮雪仙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矜持和戒備,別的不說,她就連沐浴完了要睡下了,都還不忘易容回來;若光看臉,華素香還真錯覺自己不知何時已忘了孀居守節,竟這般親密地抱著個男子上床休歇哩!

  尤其她這般貪婪癡纏地聞嗅著自己的體香,小臉兒在懷中輕輕廝磨,額角滑動之間,彷彿正隔著睡裳撫愛著自己的雙峰。

  雖是孀居已久,但顧傑在時兩夫妻可是親密無比,即使說不上夜夜春宵也是親密纏綿,加上醉夢香浸潤嬌軀,不只有保養之功,更令渾身肌膚嬌柔綿軟一如少女,美峰正是華素香的敏感處,加上睡裳能有多少厚度?被南宮雪仙一番廝磨之下,華素香只覺身子漸漸發熱,那許久不見的、只在顧傑疼愛時才有的感覺竟似又回到了身上。

  雖說懷中之人有張男子般的臉孔,而酥胸飽滿敏感之處被她不住觸及,但兩人身上都是薄薄睡裳,華素香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小姑娘確實是女子無疑,即便肌膚接觸之間,難免有些羞人感覺,可光想到兩人同為女子,那感覺也就沒那麼令人難堪了。

  她不甘示弱地伸手輕撫著南宮雪仙頸脖之處,肌膚柔嫩軟滑,即便在女子之中也是極佳上品,一般青澀處子還沒這般滑若凝脂哩!只是想到這般柔滑的觸感,十有八九與當日南宮雪仙犧牲自己救下了顧若夢有關,華素香心下就不由疼惜,纖手輕滑到南宮雪仙頷下,將她的臉蛋兒抬了起來,目中所視雖仍是男子面貌,可那表情在她看來,卻滿溢著女兒家的嬌甜,華素香額頭不由得輕輕地貼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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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四章 百合花開

  「仙兒好乖……」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才是,男女之事雖是銷魂蝕骨,有著無可言喻的美妙,但總也要兩情相悅才能嚐到其中滋味;尤其在華素香這般守節孀居女子看來,女子貞節珍貴尤過性命,即便你天香國色、絕艷矯姿,若是破了身子就不值一錢了,偏偏南宮雪仙之所以失身,身子被男人陽精滋潤得粉嫩嬌滴,全都是為了自己女兒。

  先不說華素香與妙雪的關係,光這緣故都令華素香重話說不出口來。她感受著額間傳來微微的暖意,輕輕廝磨著,「素香……好喜歡你喔……如果……如果你和若夢一樣,是素香女兒就好了……素香就可以……可以好好愛你了……」

  「小夢……小夢是仙兒的妹妹……嗯……前輩……所以說……所以仙兒也是……也是前輩的女兒……」好難得感覺到自己像在母親懷抱裡一般溫暖放鬆,南宮雪仙不由抱緊了華素香,口中軟語呻吟,「是真的……前輩……仙兒也好喜歡……好喜歡在前輩的懷抱裡頭……」

  「既是如此……就不要前輩前輩叫得好見外……」閉上美目,不讓南宮雪仙此刻的男子面貌搞得自己心裡不安,華素香摟緊了她,纖手輕輕地在南宮雪仙週身撫愛著,既是長輩又是顧若夢的母親,無論哪種身份都令華素香對南宮雪仙只有憐惜疼愛,一點沒有戒備的感覺。

  「素香和妙雪姐姐向來是好姐妹……完完全全是自己人……所以……所以仙兒也是素香的好孩子……別再叫前輩了……仙兒……叫……嗯……叫香姨好了……要乖乖的叫……知道嗎?」

  「嗯……是……香姨……哎……別……別那樣……」一聲香姨出口,南宮雪仙只覺心都酥了。雖說心底還在告訴自己,即便兩人再是親密也千萬不能忘記,絕對不可以把燕千澤的秘密說出口來,更不能讓華素香知道,不只楚妃卿連女兒都生了,妙雪真人的清純道功也喪在燕千澤胯下,從清修女道脫胎換骨,身心全然變成了燕千澤懷中嬌寵的美婦;就連自己的處子之身,也是半推半就之間被燕千澤接收了去的,否則以華素香的性子,哪有可能不殺到燕千澤居處去鬧個天翻地覆?

  只是澤天居之事雖發生不過二月,對她而言卻好像已過了許久一般,事變前的溫暖家庭彷彿已是許久未曾經驗的過往,現在好不容易在華素香懷中尋到了一點家庭溫暖的痕跡,教南宮雪仙哪裡能夠抗拒?

  她只覺身子軟軟柔柔,一點力氣都不想提起來,只想要乖乖地偎在華素香懷中,享受這家人一般的溫柔對待,也因此華素香的手雖在她身上滑動,一時間南宮雪仙卻沒怎麼抗拒,直到華素香的手緩緩滑到胸前,隔著薄裳嘗試著自己賁挺的胸線,才忍不住呻吟出聲。

  可那聲音之中卻沒有多少抗拒的意味,畢竟身子已破,最近才被朱華襄連番雲雨之間弄得身子愈來愈敏感,即便一層睡裳也掩不住身子的敏感嬌嫩,這般撫觸真的令她頗有感覺。

  「仙兒放心……不弄傷弄痛你的……」感覺懷中的南宮雪仙嬌軀微微顫抖,那模樣真令她說不出的憐愛,華素香不由愈看愈愛,愈想讓她當真變成自己的女兒,將來若澤天居之事解決,一定要跟裴婉蘭說,讓南宮雪仙拜自己為義母,想來妙雪真人該當可以為自己幫腔。

  只要自己能在此事幫上忙,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憐惜這可愛的孩子。華素香輕輕地在南宮雪仙頰上親了一下,美目望著那男兒面貌,心下雖有些異樣,話仍是說了出口,「其實……其實素香和夢兒她們……也常常這麼做的……同是女孩子……只要注意些就不會出事情的……」

  天啊!沒想到華素香竟會有這等嗜好?不過既然男子中有人有龍陽之癖,女人間要綻放百合之愛也不是怎麼奇怪的事,光從前面幾日自己在朱華襄的床上,被他時而把自己當女人翻雲覆雨,偶爾興起也像兔兒相公般逕走菊穴,弄得自己痛楚之中又不由歡快,南宮雪仙便不由迷惘,這羞人的事兒還真是花樣百出。

  燕千澤的淫功百變、朱華襄的龍陽之好,雖是淫賊所好,但經歷之後卻也大得其美,那異常火辣的感覺,使得女女之間單純的百合之愛簡直稱不上特異之事……

  不過思及此處,便不由想到顧若夢曾經嬌滴滴地提過,華素香雖是深居簡出,一年到頭沒能與男子遇上幾次,卻總保得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中有男女之思時,總要靠工具克服,一開始南宮雪仙還沒深思,但現在見華素香這等樣兒,芳心亂跳之間卻不由想到華素香也該是狼虎之年了,又不像妙雪終年清修,對男女之事總有本能的需要。

  可雲霧香亭既是顧傑這等文人雅士的居所,該當不會像淫賊一般有什麼特別令人難堪的工具淫物,更不會像燕千澤那般,這等淫具還要特地空出一間小屋來放,本以為華素香需用的工具該當只是些小玩物,不過照這樣看來,顧若夢口中所說的工具,該不會……該不會就是顧若夢與兩個師姐三人吧?

  「香……香姨……」

  「仙兒好乖……讓香姨疼愛你……」聽南宮雪仙聲音之中微微顫抖,華素香還以為是她在雲雨方面經驗太少,加上清白身子又是恨怨之間喪給了那死鬼盛和,對此事不由有些畏懼,一心只想讓她從那難受之中解脫,手上不由撫得更落力了些;不過既已破身,也有破身的好處,女女廝磨之間,就不需要像懷抱著顧若夢或高典靜時一般,總要小心翼翼別弄傷了她們的處子之身,現下自己可以好好發揮了……

  這念頭平日不會起來,也只有懷裡抱著南宮雪仙時,激情的感受中才會從心底露了頭;華素香不由羞澀,但既起了頭,不能就此收手,「仙兒好好放鬆……讓香姨來……」

  「唔……」全沒想到華素香會來這麼一套,南宮雪仙心下本還有些抗拒;畢竟被男人弄是一回事,同為女人,又是長輩動手又是另一回事。

  可一來她是被燕千澤這等風月高手破身,體內陰陽訣的淫勁令她的身子愈來愈是敏感;二來接連的性愛體驗,雖說時是被迫時是自動,可被陽精盡情滋潤過的肉體在這方面的需求也愈來愈是殷切,被華素香一陣撫摸之下,南宮雪仙只覺身子漸漸發熱,抗拒的意志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強烈地、打從子宮裡頭攀昇而出的慾望。

  一邊被華素香上下其手,一邊任體內逐漸冒出頭來的慾望熬的渾身火熱難當,口乾舌燥之間,南宮雪仙心下不由有疑。陰陽訣在這方面該有護身之效,卻不知怎地,南宮雪仙只覺隨著功力在雲雨雙修間漸漸提高,身體卻是愈來愈敏感,那種衝動愈來愈是難以壓抑,好像自己真正愈來愈是個淫娃蕩婦了,那種傾向女兒家哪裡受得住?

  偏偏只要想到隨之而來的美妙,她便不想抗拒,頗有種想要隨波逐流的感覺,否則也不會在前面幾日躲在朱華襄床上,全心全意地與他盡情領略雲雨之間的種種歡愉美妙,甚至連菊蕾都獻給了他,「仙兒……嗯……仙兒不推拒便是……哎……」

  雖說清白身子失在盛和身上,她對自己又是全無防備,但這麼快就完全軟化,一點沒有抗拒地任自己為所欲為,未免也太快了吧?

  華素香心下不由有些疑惑。顧若夢等三女是自幼被她養大的,床上親親摸摸都是習以為常,就算情竇初開,知道那已經超過了一般母女之情,但身子早在不斷的經驗之中熟悉了,她們自是抗拒不了自己的手。

  但南宮雪仙今兒才第一次見到自己,就不說初次見面的陌生,光妙雪所傳徒弟,照說也該有師父三四分本領,旁人的手上挑逗該當沒那麼容易奏效,可現在光從南宮雪仙身上那情不自禁的反應,華素香也知她不是為了承自己的情才乖乖就範,當真是打從心底有了需要,這般易動情反令華素香不由有些疑惑。

  只是那疑惑一閃即逝,南宮雪仙的身份殆無疑義,加上她已嚐過男女之事,肌膚柔滑之處遠不是顧若夢那般青澀少女可比,撫摸之下不由令華素香也有些心旌搖蕩起來。

  她摟緊了小姑娘,一邊親著她甜蜜的櫻桃小嘴,一邊伸手在她身上遊走起來,一點一點地為南宮雪仙解脫衣裳;感覺華素香的動作雖沒有朱華襄甚或燕千澤那般效果十足,卻也頗為熟嫻,南宮雪仙只覺嬌軀發燙。

  她一邊回吻著華素香,一邊不甘示弱地為她寬衣解帶起來,兩女的衣裳都頗為單薄,彼此合作之下解脫自是容易,不一會兒床上糾纏的兩女都已一絲不掛,敵放著女體誘惑的香氣。

  微微的月光灑入房內,只見軟軟的床榻之上,一黑一白兩個誘人的女體正自纏綿。南宮雪仙肌膚潔白如玉,透著微微的鮮艷血色,愈顯麗色誘人;胸上兩顆誘人的美峰,隨著呼吸和另一雙玉手的撫弄,不住微微彈躍著,兩點媚蕾不住舞動著酥透人心的吸引力。

  此刻南宮雪仙已然動情,肌上香汗漸漸泛出,在月光下尤其瑩然生光,混著她嬌柔無力、似有若無的輕喘,格外令人心花怒放,加上順著酥胸纖腰而下,腰臀處嬌柔地輕抖著,泛著似誘惑又似嬌羞的顫抖,華秦香不由伸手摸去,只覺纖手觸及之處軟潤輕滑,真正是暖玉溫香,撫摩起來比之自己的女兒和徒兒都要來的潤滑如脂。

  想來男女之事對她的影響還真不少,恐怕還不只盛和那一次,至少這美妙的觸感、甜蜜的肌膚,就絕不是與高典靜、香馨如兩女不到一歲的年紀差別所可導致的。

  邊摸邊心旌蕩漾,不只華素香如此,南宮雪仙亦是如此。床上的華素香雖說肌膚較黑、雖說年紀已長,但約略四旬又已為人母的她,卻是一點不顯老態,身材曲線尤其火辣動人,比之南宮雪仙還要來得驚心動魄;更令南宮雪仙無法想像的是,華素香膚色微黑,外觀看來總令人覺得雖是嬌軀充滿了情慾的誘惑力,但經歷日曬的肌膚,怎麼也無法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雪白女子一般潤滑纖柔,可手一摸上去,南宮雪仙便知自己大錯特錯了;華素香古銅色的肌膚,摸起來的觸感竟似不弱於自己,潤滑如脂中又充滿了熱力,令南宮雪仙真的好羨慕,連眼兒都潤了。

  「哎……香姨……好棒……」摸得似上了癮,南宮雪仙一雙纖手完全不肯離開華素香飽挺的酥胸。即便在自己雪白如玉的纖手映襯之下,華素香的肌膚愈顯烏光,可那烏潤之中,兩點艷麗的嫣紅仍是傲然挺立,與膚色相襯下的誘惑,比之自己的胸前還要來得強烈。

  尤其撫揉之間,隨著華素香軀體愈漸火熱,體香愈發散放,烘得南宮雪仙鼻子裡都是華素香的香氣。即便一開始還有三分勉強,現在的南宮雪仙可是愈來愈投入了,「香姨的胸口好軟好高……摸起來好舒服……」

  「哎……這個……也是醉夢香的功用之……之一……」被南宮雪仙一陣愛撫揉捏下來,華素香只覺身子好熱,像是有股火從體內昇起,火辣辣地燃在每寸肌膚上頭,那火來的如此突然,華素香甚至才剛感覺到火起,已如烈火燎原,在體內燒了開來。

  羞人的是,那起火之處正是華素香許久許久未曾使用的所在。本來自顧傑死後,幽谷僅只偶爾被蔥指光臨幾下,與男女之交的感覺直有天壤之別,而除了與女兒徒弟床上纏綿之時偶有異感外,子宮深處卻很少有感覺。

  可沒想到南宮雪仙這般厲害,不過手指在胸上輕撫而已,已令自己子宮處燃起火來,那手段的美妙熟練,相比之下顧若夢、高典靜相香馨如加起來都遠遠不及,若不是親眼見到妙雪真人的信箋,又從南宮雪仙的呼吸之中感覺得出她確實是妙雪真人的徒弟,光從這般巧妙嫻熟的誘惑手段,華素香差點錯覺自己引狼人室,把在床笫間玩弄女人的妖女搞上床來了呢!

  只是早臻狼虎之年,又不像妙雪那等修道之人一直保著處子之身,原本還壓抑在體內深處的情慾,一旦誘發其燎原之勢,遠遠不是初嚐此味之人可比。華素香差點連撫摸南宮雪仙的手都軟了,眼兒下由瞇了起來,「醉夢香浸潤之下,皮膚會……會很有彈性,連……連下面也容易縮緊……就算是……就算是生產之後也……也不礙的……哎……仙兒……你……你的手法從哪裡學來的……怎麼……怎麼這樣……啊……」

  「嗯……香姨……你的身子好軟……皮膚好滑好柔……摸起來好舒服……哎……仙兒好愛你喔……」聽華素香這麼一問,南宮雪仙心下一驚,差點沒有手軟。

  盛和之事後,顧若夢誤以為自己的處女身子是喪在這死鬼手上的,誰教那時盛和七孔流血,沾淋的她身下也是一片紅呢!南宮雪仙自然不會解釋這種事情,卻沒想到華素香多半也被顧若夢這樣誤導了。

  若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段異常熟練,也不知會否露出馬腳來?偏偏華素香膚色雖黑,與中原一般的審美觀相去甚遠,但肌若凝脂、香滑柔軟,光撫摸都覺陣陣快意,南宮雪仙實在割捨不下,也只好對她的問題答非所問了,「嗯……如果……如果仙兒以後……以後也能像香姨這樣……該多好……唔……仙兒會……會好好服侍香姨……」

  雖說心下還有疑惑,但華素香事先全然不知南宮雪仙的手段乃是燕千澤的親傳,再加上日前與朱華襄床笫纏綿不休,短短兩、三天也不知高潮了多少回,種種手段正好試驗,若論逗弄女子情慾的功夫,此刻的南宮雪仙少說也有燕千澤七、八分火候了。全然沒有防備的華素香對此照單全收,自無幸理,此刻的她只覺股間水聲潺潺,幽谷裡頭竟似像又被顧傑愛撫時一般漸漸濕潤起來,偏偏自己卻是被女子弄得這麼動情的!

  更羞人的是華素香暗自品味之中,體內的情慾之烈,竟似比當年與顧傑夫妻敦倫時還要來得厲害,舒服的她玉腿微顫,想要夾緊偏是抵不住幽谷裡頭不斷有種慾火強行外沖的刺激;相比之下自己夜間輾轉之時,對自己身上施加的手段,簡直就和個童蒙初開的小孩兒沒個兩樣。她瞇起了眼,在南宮雪仙的手下不住呻吟著,再管不了其他。

  沒想到華素香對自己的手段竟如此不堪一擊,南宮雪仙不由吃驚,心中的驚嚇差點沒止住了自己的手。她雖知道華素香早嚐過情慾滋味,又是夫死許久,身為未亡人的她長年不受雲雨滋潤,狼虎之年的身子正是最經不住刺激的乾柴,哪堪自己這把烈火放下去?可沒想到自己的手段竟進步了這麼多,竟讓華素香就好像被燕千澤這等風月高手玩弄一般,一點無法抗拒地春情蕩漾。

  心中又是微懼又是興奮,南宮雪仙一邊撫愛著那比自己高挺了許多的美峰,一邊伸手下探華素香股間,果然如她所想像一般,那處已是濕膩了一片,尤其當觸著了自己纖手的當兒,華素香玉腿劇震,就好像被電殛一般,一雙玉腿不由自主地打了開來,南宮雪仙纖手不由輕探,卻勾起了一抹甜膩的春泉。

  美目迷茫的華素香只見南宮雪仙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將指間沾黏的汁液送入口中,似很甜蜜般地吮吸著,想要阻止偏又開不了口,雖是羞窘卻不由在芳心深處有股奇異的渴望,尤其此刻南宮雪仙仍頂著一張男人的瞼孔,看起來就好像是這男人正把自己擺平床上、大快朵頤似的。

  雖知她實是女子,華素香仍不由有些覺得自己背叛了亡夫,可那種微弱的罪惡感非但沒能阻止她的慾望,反而使得衝破禁忌的感覺。令嬌軀愈發火熱難當了。

  心知那是華素香情慾蕩漾的表現,南宮雪仙不由頑皮心起;她美目瞟著不由羞澀的華素香,蔥指在唇間輕品細嚐、嬌聲辨味,好久好久才下探華素香幽谷,蔥指輕輕地探了進去,小心翼翼地揉弄起來。

  南宮雪仙的技術絕佳,是華素香頭一回遇上,尤其被她探索之間,細長的纖指似是觸及了什麼特別敏感之處,弄得華素香美軀連顫。美肌上頭香汗漸泛,加上她的另一手在自己敏感美峰上的滑動,與兩女唇瓣黏啜吸吮的黥激,香舌吮啜間似還吸到了自己剛被淺嚐的蜜味,不一會兒華素香已是喘息難當,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竟就這麼達到高潮,洩了身子。

  全沒想到華素香主動與自己上床,在床笫間卻是如此不濟,南宮雪仙不由吃了一驚,細想之下卻又覺得理應如此;華素香狼虎之年,又是曠了許久,正是情慾積壓深藏的時候。

  外表看不出來。其實淫慾已在她體內暗自蔓延,一旦誘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雖說同樣的事華素香也與顧若夢等女徒做過,但說到雲雨之事,有沒有經驗一見便知,以顧若夢等小女孩的手段,要讓華素香舒洩只怕是難上加難,偶有傑作都得看老天爺臉色,現在被自己這麼熟練的手段搞上,帶來的刺激絕非以往的經驗可比,難怪華素香不堪一擊,自己不過稍稍動點手段,她便歡快地敗下陣來。

  見華素香兀自閉目喘息,南宮雪仙探著她幽谷的纖指不忙抽出,只停在那兒感受著被她親密夾吸的滋味,醉夢香功效卓絕,華素香雖已生產過了,可幽谷夾吸之緊密火熱,毫無鬆弛之態,窄緊處竟與少女沒甚分別,吸得南宮雪仙纖指一緊,一股美妙異常的感覺直透心底。

  她一邊探出另一隻手到了床外,一邊在心下胡思亂想,被幽谷夾吸的感覺如此美妙,當燕千澤享用自己又或師父妙雪肉體的時候,所受的是否也是這麼舒服的感覺?而朱華襄……他不只用過自己的幽谷,連菊蕾也不知玩過幾回,那兒的感覺不知比幽谷如何?若真是這般舒服,也怪不得朱華襄要和自己在床上盡情纏綿,好幾天都不肯下床了。

  「香姨……」見華素香喘息漸止,微啟的美目透出無比嬌艷的光彩,火辣的胴體似變得更火熱了,撩人的香氛在口鼻間不住濃郁起來,看得南宮雪仙也下知該繼續下手還是該停的好。

  若繼續動手,雖說正適合華素香本能的需要,同時也讓自己被引起來的慾火有了發洩之處,但若這樣下去,也不知她是否會有疑惑,妙雪教出來的徒兒竟熟於男女之事,怎麼都令人生疑;可若不動手麻……不只自己受不了,想來華素香也不甚願意。不過看看已滑到包袱上去的手,感覺著包袱之中漸漸探索到所需之物,南宮雪仙也知道自己的思慮不過是白費功夫,本能的需要早已下了決定。

  「你……哎……仙兒……」美眸中滿是渴望,還夾雜著一絲疑惑。華素香確實有疑,在她的印象之中,妙雪真人修道已久,每次見她都覺得這姐姐愈來愈不食人間煙火,愈來愈像下凡仙子,彷彿隨時都可能回到夭上去,一點也沒法將妙雪與男女淫慾之事攪在一起。

  可南宮雪仙的手段之火辣嫻熟,卻在在都顯示絕非不熟此道之人純靠天資的功力,少說也得浸淫此道一段時間才能有這等功夫,怎麼看也沒法跟妙雪那仙姿道骨,不與人世混同的模樣扯上關係。

  若說是家傳之學那就更不可能了。澤天居無論如何也是南宮世家一脈,即便敗落也仍稱得上名門世家,當年武林道上「玉燕子」裴婉蘭雖稱不上拒男人於千里之外,也是淨身自愛的好女子,怎麼也不可能與男女之道扯上關係,南宮雪仙究竟是從哪兒學來這等不堪為人道的壞手段?

  不過華素香心中雖疑,體內被誘發的本能卻如野火燎原,正逼迫著她臣服在淫慾之下,接受那許久未曾嘗試的雲雨之樂的洗禮。反正兩人同為女子,再怎麼假鳳虛凰地弄將起來,也成不了什麼壞事,最多是比高典靜她們更能令自己滿意罷了。

  華素香雖知這不過是欺騙自己,但被誘發的需要,早令她沒法再去多想這麼多了,現在的她只想將慾火的空虛深深地填滿。

  「仙兒你……你怎麼會這些……這些壞東西……哎……」看著南宮雪仙面上易容未褪,仍是男子模樣,華素香不知怎地只覺羞赧,差點沒法迎上南宮雪仙的目光,若非她偷偷地探手向南宮雪仙胯下一摸,確定她實是女子無誤,只怕現在早要逃下床去了。

  她微呶起嘴,在南宮雪仙甜甜的唇上親了幾下,似怨似艾地瞟了南宮雪仙一眼,芳心不由混亂,既覺得自己在背叛亡夫,又覺得同為女子沒什麼大不了,間中還有體內本能的慾望,以及南宮雪仙那男裝外表的刺激,混亂得令她全然摸不清頭緒,「素香可真是……可真是引狼入室了……沒想到……沒想到仙兒你……這麼壞……」

  「香姨亂說……這可是……可是仙兒孝敬香姨的一番心意……」聽華素香語中雖似怨艾,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怨憤之意,多的卻是一絲甜美的韻味,沒有長輩對晚輩的感覺,反而像是……像是女子想讓愛郎大佔便宜時,又羞赧又期待,還帶一番撒嬌扮癡的味道。

  南宮雪仙雖不由有些吃驚,心下卻不由大定,至少華素香沒對自己的手段起疑,已算是件好事。她纖腰微微施力,嬌軀向華素香黏得更緊了些,四顆飽挺豐腴的美峰相磨之下,美妙的刺激令南宮雪仙也覺幽谷漸漸濕了起來,自然更逃不過華素香擱在那兒的手。

  她甜甜一笑,仍留在華素香幽谷中的蔥指想拔卻拔不出來,只覺華素香吸緊了自己,彷彿怎也不想放開似的,「偶爾這樣試試……感覺也……也很棒的……」

  「是……是啊……」不得不承認南宮雪仙所言有理,說句實在話,若沒有顧若夢、高典靜與香馨如三女陪伴,華素香還真不知自己能否為亡夫守節這麼久,這可不是字面上的相依為命那麼簡單。

  即便三個女徒在這方面功夫都不到家,可和她們在床上翻滾撫摸親吻,好歹也將體內蓄積的、難以明言的渴求稍洩個一兩分;不過那種舒洩只治標不治本,華素香不是不知道,沒有被深入安撫,體內的慾望很難徹底解脫的,可她又不願意棄了守節孀居之身。

  如今南宮雪仙有這麼個手段,對華素香面言可是歡迎得緊呢!「真的……真的很好……仙兒好厲害……香姨……很喜歡呢……」

  「還有……還有多的呢!」將手上的東西藏到了枕下,南宮雪仙雖說慾火已高,但那工具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拿出來的,若不讓華素香和自己再被慾火烘烤得難過一些,要徹底放浪可是很不容易呢!

  她嬌滴滴地一笑,好不容易將蔥指抽了出來,沾的滿是汁光的蔥指栘到了兩人眼前,那泛著光芒的蔥指,令華素香既想看又害羞,偏知上頭的汁液全是自己的流洩,想避也避不得,只能在南宮雪仙怨言的要求下,與她一同丁香輕吐,把指上的汁液吮吸個乾淨。

  兩女小舌相觸之時,感覺比平常自己與女兒或徒兒親吻時要更撩人火熱的多,那強烈的需要簡直像是從子宮裡頭噴發出來一般,再也難以掩飾遮蓋,耳邊聽著南宮雪仙的聲音,「香姨……我們嚐嚐新如何……」

  「哎……可是……可是這樣……好羞人的呢……」聽南宮雪仙在耳邊細訴,華素香只覺整個臉部燒滾了,烏潤的美肌火燙地將香汗灼成了輕煙,帳中登時春光旖旎,美的不似人間。

  雖說與女兒和徒兒在床上擁抱親吻也試過了好幾次,但南宮雪仙祈說的未免也太刺激了些,別說和女兒這麼做,就算顧傑還在,華素香也沒這個臉和他一試此種體位,可胸中激烈跳動的芳心,卻令華素香沒辦法斷然拒絕,只在口頭咿咿唔唔地推拒著,「素香好怕……仙兒……一定要這樣嗎?」

  「香姨放心……不髒的……何況……何況仙兒也會……也會一起來……好不好?」

  「嗯……那就……那就試試吧……」

  轉過了身子,讓南宮雪仙仰躺身下,華素香下巴輕頂,含羞帶怯地將南宮雪仙玉腿分開,眼下便是這小姑娘銷魂的源頭,只見潤澤輕柔的毛髮之下,粉紅潤嫩的美肌之間,那幽谷口正自半掩半開,嬌顫之間一股清泉正緩緩溢出,說不出的美妙動人,看得華素香好生欣羨。

  南宮雪仙的肌膚既有少女般的青春活力,又充滿了雲雨滋潤後的滑潤嬌柔,瑩白勝雪的肌膚配上動情間嫣麗的血色,相襯之下著實美的驚人,可惜自己是個女子,若自己變成男人,看到這美麗嬌艷無比的誘人蜜處,哪有不情熱如焚之哩?

  她著迷般地吻了上去,櫻唇輕觸只覺滑嫩潤甜,淡淡的甜味在唇間散開,令華素香移不開嘴,香舌輕吐之間,勾刮著那漫溢的甜蜜,在那小口上輕輕吸吮。

  被華素香這般刺激,南宮雪仙可真受不了,雖是勸誘華素香改採此種體位,但這般羞人體位南宮雪仙也是頭次嘗試,全不知其威力大小,可現在親自試過才知其中威力超乎想像,被手指勾挑時已覺幽谷軟熱得像沒了力氣,酥癢得亟待男人肉棒的光臨。

  口唇香舌雖不像手指可以挑的深入,更沒有肉棒的粗壯火熱,可若說到靈巧流動,隨心所欲地疼愛著種種敏感部位的功夫,就連手指和肉棒都得瞠乎其後,即便華素香也沒試過此味,可口舌流轉之間,南宮雪仙只覺自己被舐得渾身都酥了,香肌雪膚上頭毛孔盡開,尤其幽谷蜜處美得似要融化,原本還只是緩緩溢出的泉水,漸漸變成了汨汨春潮,在華素香口舌的努力之下,逐漸難以忍耐地溢流而出。

  雖說輸人不輸陣,華素香既已動了手,南宮雪仙也下能放過櫻唇上頭泛著女體幽香的蜜谷,但華素香的胴體充滿成熟的女人丰韻,卻令南宮雪仙看得移不開目光。

  成熟的女子南宮雪仙雖也見過,「玉燕子」裴婉蘭便是位成熟的美婦人,但像華素香這等成熟女子的床上風情,南宮雪仙卻是初次看到。裴婉蘭在南宮清生前與夫婿的行雲布雨,南宮雪仙未曾得見,後來雖看到妙雪在床上服侍的燕千澤舒舒服服,但妙雪嚐得風月滋味的時刻也不比南宮雪仙早上多少,像華素香這等早已嚐過雲雨滋味的美婦,在床上這般親密地將幽谷敞在自己眼前,可也是頭一遭呢!

  雖說華素香膚色較黑,若不勤於打理,只怕下體處是黑上加黑,墨成了一團,但現下南宮雪仙眼見的,卻是絕不輸於自己胴體的美景:即便膚色較黑,但華素香肌理潤澤,即便膚色較黑卻也潤然生光,加上下體毛髮競也梳理精潔,一點不輸外貌的精細,那毛髮走向整齊,像是要將人的眼光逐步誘向幽谷似的,引得南宮雪仙的目光忍不住漸漸滑了過去。

  只見華素香幽谷口處谷口已張,似是因著方才被自己的蔥指突入,情動至極的幽谷已全然敞開,微微翻出粉潤的嫩肌,在外頭潤澤肌膚、細緻毛髮的映襯之下,亦是美的撩人心魄;汁水不住外吐,滋潤的眼前更是燦爛生光,精細得像是巧奪天工的藝術精品般,令南宮雪仙又愛又羨,想不出神都難。

  不過幽谷處傳來的刺激卻令南宮雪仙一時間沒法繼續賞玩下去,華素香的口舌正自在自己股間肆無忌憚地動作著,雖是技巧尚差,遠遠不到能誘人心跳的地步,但華素香卻也漸漸熟習其中。

  也不知是體內的本能驅動,還是南宮雪仙自己也愈來愈易動情,口舌滑動之間逐漸勾動著南宮雪仙的芳心,令她臀股之間不住酥麻顫抖,股股春潮不住漫湧而出,舒服的南宮雪仙忍不住玉腿輕夾,卻被華素香雙手托住她的臀瓣,控住了玉腿,想夾住她作惡的舌頭也不可得。

  「哎……香姨……你……你也好厲害……唔……你的舌頭……吸得仙兒好……啊……好舒服……」被華素香的舌頭舔舐吸吮,勾得南宮雪仙心癢癢的,她不由喘息起來,陣陣熱氣呼在華素香細緻柔美的股間,不由令她也心亂了。

  喘息之間雖也是執一氣蒸騰在南宮雪仙的幽谷之內,但少了舌頭的動作,南宮雪仙總算能夠說出話來了,「還……還說引狼入室呢……香姨的舌頭這麼……這麼厲害……吸得仙兒差點……差點也要洩了……開始還說不會……結果卻這麼厲害……哎……香姨壞……騙死仙兒了……」

  「哎……別……別這麼說……」聽南宮雪仙稱讚自己功夫高明,微微地回了神的華素香只覺腦中一熱,說不出的羞恥之意。這般羞人的事兒,自己頭一次嘗試競就如此忘形,就算一般字面上的淫娃蕩婦,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怕也不會太多吧,也不知這麼久的守節是怎麼守的?

  偏偏南宮雪仙股間春光明媚、白嫩潤滑,充滿了令人心動的誘惑力,華素香愈看愈愛,愈看愈想埋首其中,好好舐得南宮雪仙心花怒放,也不知若以後拿這種手段來挑逗顧若夢或是高典靜、香馨如,她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仙兒這裡這麼美……這麼潔白潤滑……白白的好漂亮……看得素香忍不住……哎……可惜小夢兒的膚色也和素香一般……不夠白皙潔淨……只怕…只怕小夢兒下面也沒有仙兒這般美……」

  「香姨別……別這麼說……」聽華素香這般明說自己的羞人之處如何美法,南宮雪仙又羞又喜,又覺慾火漸高。雖知這種體位非同一般,自己的私密之處被她看個徹底,說不出的羞人卻又是說不出的刺激,光只芳心設想之時,都令自己羞得臉紅耳赤,那般心意真不足為外人道。

  但若不是華素香說的如此明白,那羞意也沒法透耳而人,勾得自己體內慾火愈來愈高、愈來愈旺,好像要從她的眼前噴發而出一般,「其實……其實香姨的下面也……也好美、好漂亮的……真的……」

  「仙兒別……別這麼說……」還以為南宮雪仙不過是安慰自己,華素香不由輕歎;中原女子膚色向以潔白光潤為美,有道是「一白遮三丑」,華素香原也心知,只是膚色乃父精母血所致,她便對這方面再不滿意也是無法可想,雖說盡力清潔保養,肌膚之潤澤柔美遠勝一般女子,可天生膚色的缺陷,卻不是這般容易解決的。

  幸好身為武林人,對這方面不像平常官家一般注意,若換了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兒有這毛病,只怕連想找婆家都有些不易。華素香的語氣中不由有些自嘲,「素香生得黑……連帶著小夢兒也白不了……下面雖沒有黑成了一團……也沒仙兒這般漂亮……」

  「不……不是的……」聽華素香這般自嘲,南宮雪仙不由難過。雖說這般私密之處自己是頭一回眼見,就連親如母親師父的裴婉蘭和妙雪也不曾裸裎相見到這般地步,真說到精細美妙,只怕也比不過華素香,「香姨肌膚柔滑美妙,好像會發光一般……膚色和毛並未混同……又整理得這般清潔……要說美麗比仙兒可要美得多呢……而且……」

  吶吶地有些說不出來,奸不容易南宮雪仙才鼓起了勇氣,只覺臉上一陣紅燙,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的羞人,「而且香姨把……把毛都梳理好了……好像在說歡迎光臨一般……把仙兒眼光都……都吸到了裡頭去……要說美……這般意味可比仙兒用心的多……」

  「好仙兒……乖仙兒……別說……別說這個了……好羞人的……」聽南宮雪仙說到此處,華素香本已發燙的臉兒更是燒滾了幾分。她之所以把下體毛髮整理成這個模樣,一方面是為了愛潔,一方面卻也是因為夫亡已久,恍惚之間只想盡力將他的魂魄召回身邊,才含羞帶怯地把下體這樣打理,只為了召亡夫的魂兒回來,這羞人的想頭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知道,沒想到卻被南宮雪仙一語道破。

  光想到若顧傑的陰魂看到了自己「歡迎光臨」的方式,也不知會有什麼心思,華素香便不由羞燙了身心,「既是如此……好仙兒……你就……你就光臨了吧……使出你的本領來……哎……看是素香先讓……先讓仙兒洩身……還是仙兒的口舌功夫……讓素香丟了身子……輸在你的舌頭下面……」

  沒想到華素香貌似清冷,與可立貞節牌坊的老婦婦一個模樣,上得床來卻是如此動人,不過仔細想想,自己與她同為女子,也怪不得華素香放浪形骸。

  守節歸守節,那體內的情慾可沒那般容易打消,光只沒找男人打發苦短春宵,也夠華素香生受得了,至於女女之間弄出什麼事來,只怕道學先生也管不了那許多。

  南宮雪仙嘻嘻一笑,打趣之心尤甚,她吐舌在華素香幽谷口處舐了幾口,入口滿足香甜,「哎……香姨……香姨好甜好香……這……也是醉夢香的效果嗎?」

  「是……是啊……哎……仙兒……別這樣……唔……素香受不了……」聽南宮雪仙沒把話題纏繞在下體的處理上頭,華素香芳心一鬆,卻沒想到南宮雪仙香舌才吐,一股難以想像的滋味登時湧上心頭。

  這般羞人的姿勢別說顧若夢她們了,就連顧傑在時也沒試過。羞人之處是頭一回暴露在旁人眼前,更別說被對方伸舌舔啜,那刺激的感覺不只體內情慾大受鼓舞,芳心中的嬌羞赧顏處愈發驚人。

  華素香只覺口乾舌燥,幽谷裡頭說不出的酸癢酥麻,尤其當想到南宮雪仙還頂著一張男人面孔,現在的身下是張男人的臉在舔舐自己的下體,激情愈甚,酥得華素香差點沒丟出精來。

  方纔擁吻撫摸之間,自己這沒用的身子已忍不住在她的蔥指下洩了一回,現下她香舌輕吐間,帶來的又是一波接著一波的強烈滋味,華素香只覺一股火似從南宮雪仙的口中吐出,從幽谷裡頭直直地燒到子宮深處,讓她賁張的情慾再難掩抑。

  華素香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口舌滑動,在南宮雪仙幽谷口處大展長才、以為反擊;這樣的刺激下來,南宮雪仙也是消受不起。從被朱華襄在床上盡情淫玩時起,南宮雪仙已感覺到,不知為何自己的身子愈來愈敏感,現下又是要害之處落在華素香口中,她的技巧雖還不熟嫻,但在體內本能的推動之下,帶來的刺激也非自己可以輕易承受,被華素香的口舌弄的不住唔嗯呻吟,南宮雪仙喘息著,好辛苦才能反擊回去。

  一個技巧熟練卻是敏感已極,一個狼虎之年學得卻快,兩女一邊香舌吐露芬芳,不住舔舐啜吸著對方溢出的蜜汁,一邊嬌喘呻吟,任得對方在自己私密敏感之處大展口舌之威,甜蜜的顫抖從幽谷裡頭逐漸浮起,勾得芳心也熱了,連正自努力滑動的舌頭也受到了影響,那震動使得彼此的幽谷都承受了又一波難以想像的滋味;尤其強烈的刺激之下,兩女都被體內的情慾弄得嬌吟喘叫不已,一股股的熱氣透入彼此幽谷之中,比之舌頭的動作,那充滿溫熱的無形刺激,更加推波助瀾地使兩女打從子宮裡頭搔癢起來,本能的推動使兩女的口舌滑動愈發落力,房中春光旖旎。

  其中尤以華素香所受的刺激更為狂野強烈,一來自顧傑死後,華素香守身如玉,隱居雲霧香亭的她一年到頭也沒和異性說過幾句話,更別說是行雲布雨了,可南宮雪仙卻是才從含朱谷出來,連著幾日與朱華襄熱情交合、毫無休息,雖說體力已復,但烙在肉體深處的記憶可沒有那麼容易消褪,對這方面的忍耐力可要比華素香好得多;二來南宮雪仙雖是經驗不少,畢竟年輕,肉體遠不若已臻狼虎之年的華素香成熟,彼此對性愛的需求自是不同。

  對南宮雪仙面言不過是又一回情熱難挨的刺激,但對華素香而言卻是顧傑死了許久之後,頭一次經受如此強烈的肉慾衝擊。雖說與她調情互愛的不是男子,兩女下過口舌動作,幽谷口處是受到了無比強烈的刺激,連那嬌嫩的小蒂都站起來了,可幽谷深處的空虛卻愈發顯得強烈,與外邊的火熱相比之下真是極端的差距,華素香哪堪如此刺激?

  不一會兒她已只能顧著嬌吟急喘,在南宮雪仙的口舌下嬌喘吁吁,高潮的快樂又一次將她沒頂,迷茫間華素香淚水都流出來了,刺激著南宮雪仙幽谷的舌頭早已脫離了她的控制,靠著本能的推送才能繼續動作。

  酥透美絕的快樂之中,華素香再一次心花怒放地敗下陣來,知恩圖報地洩出迷人的陰精,浸得南宮雪仙香舌一陣酥麻;她卻沒就此休息,只是打火趁熱,繼續火辣辣地吮吸起來,令那高潮的快樂再次強烈地侵襲著華素香。

  原已敗得心甘情願的華素香被她鍥而不捨地刺激之下,肉體的本能彷彿是要彌補這麼長久沒能受到快樂的浸潤,強烈地反應起來,弄得華素香泣不成聲,酥麻歡快之中只覺精關大開,陰精一波波地傾洩而出,洩得渾身酥麻,似連芳心都沉醉了。

  「哎……好仙兒……唔……你……啊……你好厲害……哎……舔的……舔的素香又……啊……又丟了……好美……怎麼會……怎麼會這麼美的……嗚……仙兒你……你壞……害的素香這樣……嗚……怎麼……啊……素香好……好舒服又好……又好難過……哎……你……你的舌頭……害死素香了……好仙兒……哎……饒了素香……素香真的……真的受不住了……別……別再舔了啦……嗚……再這樣……再這樣下去……素香又要……又要洩出來了……好仙兒……先……先放過素香……哎……太舒服了……鬆口……嗚……求求你啦……」

  雖說嘴上不住討饒,但華素香的舌頭也只稍稍放緩了一些,尤其慾火已與高潮一同在體內盤旋。灼得華素香連呼吸間都帶著熱氣,南宮雪仙只覺幽谷被她的舌頭舐得也要酥了,那溫潤火熱的氣息,更灼得南宮雪仙的敏感地帶嬌顫不已。

  尤其隨著華素香洩身,幽谷裡頭香甜的稠蜜不住洩出,光吮吸都是一種美。

  南宮雪仙憋住了一口氣,舌頭掃動間愈發落力,還不時銀牙輕咬,小心翼翼地磨弄著幽谷口處那逐漸硬挺起來的小蒂,微痛的滋味彷彿混在蜜糖中的些許鹽粒,正可反襯出其甜蜜滋味,令華素香更是難以克制地哭叫出來,只覺身心全都沉浸其中,再無法自拔。

  好不容易等到南宮雪仙終於在華秦香的舌頭下精關大開,陰精甜甜地洩入了華素香口中,此時的華素香早又丟了一回,美得再也無法動作了,激情之下兩女都已舒服得渾身無力,埋首對方股間再也抬不起頭來。

  俯趴著的華素香還好,只是眼見南宮雪仙蜜液橫流,幽谷口處淫跡片片、穢漬處處,嬌美又淫蕩的模樣一發不可收拾,真是美得難以言喻;仰躺著的南宮雪仙就慘多了,華素香洩了好幾回,舒服得彷彿想把顧傑死後的空白全一口氣補上似的,洩得又多又美,股間蜜汁淋在南宮雪仙唇邊頰上,甚至連頭上都流上了,偏她又離不開那兒,只能任蜜汁浸浴紅透的臉孔,嬌喘之中卻是無法可想,也只能乖乖地享受那甜美香味的濃濃浸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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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五章 雙龍怒吼

  「好……好棒……」已經許久未曾嚐過如此曼妙的快樂滋味,先不說顧若夢等三女雖是情竇已開卻未經人道,在這方面根本就幫不上忙,即便與華素香摟抱親吻、床上纏綿,也只是將胸中那悸動稍稍宣洩個一點半點,絕稱不上暢快淋漓;就連當年顧傑在時,在床上似也沒有這般滋味。

  雖說夫妻恩愛非常,至少在閨房之中顧傑不會像平日一般規行矩步,許多手段也都使用在含羞承受的華素香身上,深刻之處雖不是南宮雪仙只在幽谷口處肆虐的手段所能比擬,但若要說到溫柔纏綿的刺激感覺,也不知是否那背叛般的感覺作祟,今夜之美可是華素香頭一回嘗試的!

  雖說喘息了一會兒,但身子猶自酥軟乏力,華素香舒服得渾身香汗淋漓,嬌軀幾已沒有一寸乾的地方,古銅色的美膚在汗光映襯之下著實美得驚人,可惜華素香沒把鏡子擺在床邊,否則此刻的鏡中必是令牠又羞又愛的陽春煙景。

  她軟綿綿地嬌喘著,好勉強才能將身子轉了回來和南宮雪仙並肩躺著,卻見身邊的她雖也是嬌喘不休,卻只有下體瑩白的肌膚上透著薄薄的水光,以及胸前美峰上頭的潤光,除了自己流在她臉上的蜜汁之後,臉上幾乎沒什麼汗水,顯然南宮雪仙在這方面頗有經驗。雖說同樣雲雨盡歡,但南宮雪仙在體力的消耗上,可比自己要佔優勢。

  難得洩得如此暢快舒服,簡直是顧傑過世後的頭一回,好像把這段日子累積而無法宣洩的需求一口氣洩得徹底,華素香不由俛顏含羞,卻不是羞於被南宮雪仙看到這樣的自己,而是在芳心之中不住忐忑,這樣究竟算不算是背叛了亡夫?

  雖說同為女子之間該當算不得紅杏出牆,更說不上背叛,但說句實在話,華素香只覺現下自己承受的快感,可比顧傑之前帶給自己的還要強烈美妙,比之男女之間也是各擅勝場,不知為何華素香心下真有點戀姦情熱的感覺。

  自家知自家事,若非心知南宮雪仙是妙雪的徒兒,又身負家門大仇,重任在身,無論自己再怎麼想也不能又不該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華素香可真想出言留下她呢!

  方纔在最美妙的那個瞬間,浮上華素香腦際的除了說也說不清的強烈歡快外,就是火辣辣的佔有慾;她好想好想把南宮雪仙留在自己身邊,與她夜夜這般尋歡作樂,把那在芳心中騷亂的需要好生洩出。

  華素香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才是對顧傑最大的背叛。若顧傑還活著,知道自己的妻子愛上了另一種雲雨滋味,愛的還是女人,也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偏偏芳心中雖描繪出了那羞人的遠景,華素香卻一點不想自拔,許久沒嘗試此味,又陷情慾深淵的感覺實在快美到無法形容,無法割捨。

  「好仙兒……你怎麼學的……學的這麼壞……」將泛著汗的臉蛋兒湊上南宮雪仙的俏臉,華素香只覺一股濃甜的味道直透鼻中,那味道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細細一想才覺羞恥,那不正是自己方才歡快之中洩出的甜蜜陰精?

  想來自己洩得太過舒暢,令南宮雪仙飲之不乾,才濃濃地滋潤著她的臉蛋兒,彷彿連南宮雪仙的身上都帶上了自己的體香,尤其南宮雪仙雖是女子,現下卻還頂著一張男人的臉,感覺上自己好像被男人這般深切地愛撫一般,羞是真的羞人已極,喜卻也是真的喜翻了心。

  那種背叛的滋味彷彿火上加油一般,令華素香身受的感覺愈發火熱,真的好想再來一回,偏又羞得不敢啟齒,「素香……素香真被你弄得……弄得快爽死了……好像……好像從最裡頭洩了出來一樣……哎……好仙兒答應素香……以後……以後要常常來這兒……素香可好喜歡你呢……」

  「嗯……仙兒也是……」雖說臉上身上沒什麼汗,可那真正的原因卻是先前被朱華襄逗得狠了。南宮雪仙雖是身子被他玩得愈發敏感,但身體在被刺激撫玩之時卻也自動作出調整,不似許久不識此味的華素香洩得那般誇張,不過這般火熱美妙的滋味也只有已識其中滋味的成熟婦人才能帶出來,就連自己下山前,在妙雪的床上弄得美女師父丟身高潮,她幽谷中的緊夾帶動著自己體內也是千絲百縷的美妙感覺,卻遠遠沒有這般強烈的感受。

  想來該是妙雪破瓜不久,雖想全心投入,可身體的本能還沒能跟上,不像華素香這般投入享受,彷彿整個人都洩得暈暈忽忽,再也不願清醒,這般滋味南宮雪仙也是頭一回享受呢!「仙兒好……好喜歡香姨……真的……」

  「嗯……」蔥指輕輕滑下南宮雪仙股間,挑起了一絲濃甜如蜜的汁液,華素香不甘示弱地將指間汁水送入了口中。可不能只有南宮雪仙放懷痛飲自己的流洩啊!

  那模樣看的南宮雪仙又喜又羞,嬌軀不由躁熱,燕千澤雖為自己破身,在自己身上所用的手段卻不像用在妙雪身上那般變化萬千;朱華襄雖也愛自己身子,愛得不忍釋手,可這般落力的服侍卻也是從未試過。

  難得被人專心致志地吻吮舔吸自己的幽谷,那滋味真是說也說不出的迷人,令南宮雪仙都不由愛不忍釋。

  「哎……」沉醉於兩女的體香繚繞、香氣旖旎,良久良久華素香才算稍稍恢復了些。她輕輕地歎了口氣,這般滋味如此美妙,偏偏無論是顧若夢又或高典靜、香馨如,在這方面都是資質駑鈍得緊;就算同在一張床上,要學到像南宮雪仙這樣,恐怕還差個十年呢!

  偏又知道若非已破了身子,嘗到了男女之間的至極滋味,怕也沒法有這般深切的體認與感覺,華素香可真不願自己的女兒和徒兒就為了自己的本能需要,白白地破了身子。

  做為師父和母親,最希望的還是女兒和徒兒有個好歸宿,口中卻不由得喟歎出聲,「如果……如果小夢兒她們也會這樣……就好了……」

  「香姨放心……」想到向來端莊大方的高典靜,心直口快的香馨如,與嬌羞體貼的顧若夢,如果在床上這般努力服侍別人,也真是難以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子,南宮雪仙不由一笑,摟緊了華素香溫熱汗濕的胴體,貼得她更緊了些,「若是……若是香姨希望……等晚些她們回來了……看是香姨……還是仙兒好好教她們……就算……就算不破身……這方面的事好好學習……也是很有用的……就算她們的功夫不怎麼樣……可是若三個人一起服侍香姨……只怕香姨也要好好享受一番呢……」

  「天……天哪……」南宮雪仙不說還好,一說華素香可真羞得俏臉紅透了。

  先不說向來守節的自己在床上竟會放浪到如此地步,那模樣給徒兒她們看到了,可真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光是想到三女壓著自己,三張小臉兒湊在自己股間,一邊爭著要服侍自己,一邊在那兒擠來擠去,你親了幾下又換我吻上幾口,間中還帶著丁香小舌鑽了進來,此起彼落地口舌吮啜之下,等到三女都耗盡了力氣,自己也不知會洩成個什麼樣子,畢竟團結力量大呀!

  「仙兒你……你壞……這東西……可不能教她們……至少……至少不能全教……要留個幾手……否則……否則素香可就慘了……」

  「香姨放一百個心吧……」聽華素香聲音微顫,畏懼之中又帶著些難言的渴望,連聲音之中都聽得出欲迎還拒,南宮雪仙芳心都酥了一半。

  只有在床上被男人盡情征服過的女人才知道,那種被男人徹徹底底地深刻佔有,幽谷沒一處不在男人的威猛下呻吟嬌啼,即便歡快地洩了身子、登上高潮之後,男人卻沒有同步登峰,反而愈發勇猛地在自己幽谷中馳騁衝擊,令女人一洩再洩,虛脫似地敗下陣來,心甘情願地體會到那無法一言傳的快樂時,才會知道什麼叫做飄飄欲仙。

  若非朱華襄便是如此猛士,南宮雪仙恐怕也不知道在洩身後美妙的最盡處,是更深刻火辣的絕妙滋味,光想到在朱華襄床上度過的那段美妙時光,南宮雪仙差點覺得自己又想要了,幽谷中竟似又透出了新的黏稠。

  她芳心思憶,櫻唇中輕吐的聲音充滿了曼妙的遐思,「到時候……到時候香姨只會快樂地享受……一波接一波、一次又一次……洩得好像整個人都癱了……好像再也沒有力氣去承受……偏偏新的一波又來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仍然很有力氣……很有需要去接受那種刺激……一直洩到整個人都暈了過去……又在那種衝擊之中醒來……一直飽到滿足透頂……還不想歇手……」

  「或……或許吧……」聽南宮雪仙說得撩人,描繪出的羞人情態彷彿歷歷在目,換了平常的華素香或許還能忍住,但現在的她情慾方抒,無論身心都是最敏感、最不堪挑逗的當兒,竟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她所描繪的迷人情境之中。

  迷茫之間竟也不由想到,若被女兒和徒兒聯手,把自己弄得那樣飄飄欲仙,爽到洩得舒暢淋漓,偏偏又被她們輪番攻上,弄到自己徹底崩潰,再也沒有力氣地任她們為所欲為。說不定也是一種美妙的體驗,「可……可是……暫時還不要……好不好……」

  胡思亂想的芳心正自迷惘,一下想到若自己被女兒加徒兒那樣挑逗疼愛,搞得飄飄欲仙時會是怎生淫蕩模樣,一下又想到已然故去的顧傑若知道自己表面上苦苦守節,實則把女兒也逗成了這副模樣,和自己一起在床上洩得渾身無力,會是舊什麼表情?是氣?是怨?還是無可奈何的雙手一攤?

  接著又想到妙雪修道已久,好像全然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偏偏卻教出了這麼個徒兒,若午夜夢迴之間,南宮雪仙把這等手段用在妙雪身上,這仙子一般清麗高雅的美姐姐,會是又氣又怒的把徒兒踢下床呢?還是乾脆放開一切,好生享受徒兒的孝敬呢?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泛在心湖的儘是難以言喻的火熱景象,想的身子發熱的華素香好半晌才能夠睜開眼睛。

  「你……這……仙兒……這……這東西……是……是什麼……」美目睜開,本想開玩笑似地問問,看妙雪真人是否也和南宮雪仙這樣在床上嬉玩過,若真是事實到時候姐妹相會,就又多了一件可以細談的笑料,說不定還可交換一下心得,若能因此讓仙化得快要不像是姐姐的妙雪真人有點兒常人的樣子,也是件好事;沒想到話到嘴邊、美目才開,入目的景象登時讓華素香完全忘了自己原先想說什麼,一雙美目直直地盯著南宮雪仙玉手所持之物,口中囁嚅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東西若換了顧若夢看到,說下定只以為是什麼玩物,好奇心起只怕還會借來好生把玩一番;但換了華素香來看,那東西不只外表,連功用她可都是一清二楚!

  就好像把兩根男人的陽物從根處接到了一起,兩頭的頂端仿得栩栩如生,細緻到就像跟真的一樣。華素香雖沒當真看過男人的陽物生得什麼模樣,但總是行雲布雨過的女人,大致的模樣總還猜想得出。

  南宮雪仙手中之物雖只是平常尺寸,外表看來不過是平常的「雙頭龍」淫具,但光從這種東西會在南宮雪仙手上,華素香已不知該怎麼辦,這等淫貝絕對不會是妙雪這等道門仙子所用的,她恐怕連看了都不知是什麼東西呢!可怎麼會落到南宮雪仙手上?華素香想問又不敢問,眼睛直盯著再也移不開了。

  「香姨……可知道這東西嗎?」見華素香看得連眼都直了,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一時間卻是移不開目光,呆得像被這「雙頭龍」懾了魂魄一般,那呆樣差點讓南宮雪仙笑了出來。

  當日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心血來潮下南宮雪仙帶了這寶貝下山,只是她既扮了男裝,為了避免露餡,一路上自是盡量少沾男女之事,這寶貝也只得留在包袱之中深藏不露;後來雖說連番被淫,可一來不是南宮雪仙自願,二來男人既動了手,可沒有這寶貝逞威的份,是以這雙頭龍更不可能從包袱中移出。

  後頭雖說在朱華襄的床上盡享男女歡愉,可朱華襄長於熬戰,光那肉棒的生龍活虎已讓南宮雪仙無論幽谷菊蕾都應接不暇,更不可能拿這東西出來使用,說來若非華素香要和自己同床共眠,這雙頭龍只怕還得在包袱裡頭不見天日好長一段時間呢!

  看華素香目瞪口呆,眼兒再也離不開它,張大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南宮雪仙也知道她多半曉得這寶貝的威風、知道這寶貝的用處,只沒想到會在自己手上出現。

  雖知把這寶貝拿出來,華素香事後回想也不知會想到什麼地方去,但體內淫念已熾,兩女磨鏡雖美,滿足的卻只有幽谷口處的方寸之地,那更深刻處的飢渴卻是無論蔥指香舌都無法觸及,南宮雪仙哪裡捨得不拿這寶貝出來獻寶?她微微一笑,將雙頭龍移到兩女眼前,令華素香愈發忐忑。

  方纔在南宮雪仙手上,那寶貝遠遠望去還只見其形,愈是湊得近了,愈見其上做工細緻。頂端處膨起若菇,其中開縫深刻,其中似還帶著些粉紅色的光芒,若隱若現間勾人心神;龍身上頭青筋浮現,色澤黝黑,棒身卻是瑩然生光,也不知被怎生撫摩使用過,無論怎麼看都和男人陽物差不了多少。若非這寶貝正在南宮雪仙手上滴溜溜地轉著,華素香還真以為是那個不幸被閹了的太監的寶貝,正落在南宮雪仙手中呢!

  張開的嘴一時闔不起來,華素香好不容易才能轉移目光,看著似笑非笑的南宮雪仙,方纔的高潮雖是強烈,卻沒能當真深入體內,腹中淫慾只消了幾分,酥軟空虛的幽谷也正渴待著。

  她雖也猜到南宮雪仙取這寶貝是要做什麼用途,雖也知道酥軟無力的身子,今兒個必是難逃此劫,何況對飢渴空虛的肉體面言,這劫也不知是好是不好,芳心之中著實有種想要挺腰張腿去迎合的衝動,可無論如何,自己總是長輩,要自己承認身子已然無法抗拒那本能的需求,竟要用上這種東西去解脫體內的需要,那念頭光想都覺得羞恥,更不要說宣之於口了。

  「好……好仙兒……這……這東西……你從哪兒拿到的?別……別拿來用……你可知道……這……這是什麼東西……你一個姑娘家……千萬別……別把這東西帶在身上……給人看到了……很……很不好的……乖仙兒……」

  「香姨安心……這東西……其實很好用的……我們……我們都已經是女人了……若不想失節失身……偶爾也只得用這寶貝放縱一番……」聽華素香口中雖是拒卻,如絲媚目卻正泛著艷光,直盯著雙頭龍不放,南宮雪仙也知華素香嘴上不過是道學先生般徒勞拒卻,她的心下實在想這寶貝想得緊了。

  何況這東西雖是淫具一個,但多半也都是寡婦自己在房中使用而已,雖是不堪宣之於口,其實對女人面言卻不是那般令人厭惡的東西……說來男人才比較不喜歡這寶貝呢!光是燕千澤竟有如此收藏,都夠南宮雪仙覺得奇怪了,「之後香姨不說……仙兒不說……小夢兒她們絕對不會知道的……」

  聽南宮雪仙這麼說,華素香心下的抗拒仿若霜融雪化,尤其當南宮雪仙把雙頭龍移到眼前,瓊鼻幾乎可以就近嗅到上頭的味道時,華素香不由鼻頭輕抽,嗅著那一絲似有若無的餘味,顯然這東西是使用過的,絕不是南宮雪仙新近購置,以便不時之需。

  華素香當然不會知道,就在下山之前,南宮雪仙才拿這雙頭龍好生折騰得妙雪渾身舒暢,即便沒有服侍燕千澤入睡,身心也在徒兒的服侍之下舒舒服服的。

  她又懼又愛地看著雙頭龍,差點想要吐舌去舐,雖是強行忍住,但胸中那無可言喻的激動卻是怎麼也難以抹消,「好……好仙兒……若要用這寶貝……還得……還得先好生舔舐一番……讓它足夠……足夠濕潤了,才能夠大用……不然……說不定會弄傷的……」

  「香姨說的自是不錯,不過呢……仙兒可知道另一種濕潤的法子……」

  原本聽南宮雪仙語音嬌甜,即便還頂著一張男人臉,面上神色卻是嬌媚無倫,看來還真有點戲台上旦角風格。華素香原還聽不出她意思,可一見到南宮雪仙纖手滑下股間,一掬便是一抹香甜,潤得龍頭一片波光,華素香不由大羞,捂著臉兒不敢看,可芳心卻不得不承認,南宮雪仙所言才是正理。

  雙頭龍既是要在女子幽谷裡頭逞威,取代男人陽物好滿足體內那無與倫比的空虛,為它濕潤的自是以女子蜜液為好,口唾不過只是還沒進入狀況時的代用品;尤其想到方才兩女互相撫慰之下,幽谷裡頭的流洩只怕也是很足夠濕潤這東西了,渾身更是羞得發燙。

  偏偏南宮雪仙為雙頭龍濕潤的法子,又是那麼令人不忍卒睹;,自捂在臉上的指隙看去,南宮雪仙媚眼如絲,望向那雙頭龍的目光媚得像把這東西當成性命一般的寶貝兒一樣,纖手抹過處一片艷光,偶爾還香舌輕吐,舐上幾口。

  美得像要融化在雙頭龍上的目光,配上她那如癡如醉的表情神態,即便有些男扮女裝的旦角模樣,仍是那般惹人心動,看得華素香芳心一陣鼓動,原本已稍稍發洩過一些的慾焰,在南宮雪仙自顧自的嬌媚神態之下,竟似又被勾了起來。

  看她如此癡迷的樣兒,華素香也不由想到當年床笫之間,自己與顧傑盡情愛憐彼此的模樣,恐怕也是這種感覺……只是顧傑的本領只怕還不如眼前這小姑娘,當年的自己怕還沒有現在這麼火熱呢!

  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和勇氣,華素香纖手一摟,環住了南宮雪仙細滑結實的柳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在入迷了的南宮雪仙一聲嬌吟聲中,兩女已貼緊在一起,華素香一邊輕咬著南宮雪仙紅透的小耳,一邊伸出玉手,捧住了雙頭龍另外一端,感覺上真像有點背叛了亡夫的酸楚,卻又有些偷情般的羞怯詭異滋味。

  她才開口,出口的聲音連華素香都不敢相信,如此嬌甜柔媚,活像滲滿了蜜一般,簡直像回到了少女時代,「好仙兒……素香也來……我們一起……讓這寶貝潤滑……」

  臉兒一偏,只見纏在身後的華素香臉上一片暈紅,在那健美的膚色上頭愈顯嬌柔,南宮雪仙不由一羞。方才將這雙頭龍取了出來,南宮雪仙好像被它吸緊了目光,再也離不開它,尤其當伸手在自己股間勺起蜜汁,一層層地讓它濕潤的當兒,感覺上就好像回到了幾天以前朱華襄的床上,含羞帶怯、偏又是滿足無比地服侍著他的肉棒,一邊觸及那令她魂飄魄蕩的火熱,一邊馳想著接下來的種種風光,光腦中的想像都令身子灼熱起來。

  直到現在被華素香一摟,才算回過了神,可華素香的語氣動作,就好像要和自己一起墮落情慾深淵,根本不想阻止自己的淪落。

  矯美地互望了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渴望,南宮雪仙也不謙讓;她嬌軀扭轉,和華素香俏臉相對,那雙頭龍正舉在兩女眼前,汁光閃亮中透出了無比淫穢的意味,與坊間所售的雙頭龍簡直不像同一個東西。

  在微微的月光映襯之下,雖只是中人尺寸卻顯得那般威猛,看得兩女不約而同地吞了口香唾;南宮雪仙還好,畢竟這寶貝她先前曾在妙雪身上用過,可頭一次嘗試此味的華素香就慘了,雖是芳心蕩漾,渴想著寶貝發威的時候,偏女子的矜持又不敢輕舉妄動。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華素香五手滑下自己股間,一勺滿手甜蜜,正要抹上雙頭龍那賁張的頂端時,南宮雪仙卻伸手阻住了她。華素香詫異的望向她,卻見南宮雪仙眼中媚光更盛,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羞人的玩意兒,雖是不好出口,可光那想像就令她魂銷一般,「好香姨……別……別這樣光弄……嗯……那個……仙兒有個主意……不知香姨……是不是願意一聽……說不定……說不定可以弄的……弄得更舒服一點點……哎……可是好羞人的說……」

  「好仙兒……你又有什麼主意了?」聽南宮雪仙這麼說,華素香不由渾身一熱,卻不知她又有什麼令人羞恥卻又無法自拔的鬼主意?雖不知妙雪是怎麼教的,競把個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弄成了這般鬼靈精怪,在床笫之間熱情難抑的懷春女郎,可華素香也已給方纔的種種曼妙滋味弄得心癢癢的,體內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無論南宮雪仙有什麼鬼主意,她也會照單全收,反正……反正接下來就可以親身試驗那主意的威力了……「嗯……說來聽聽……」

  聽南宮雪仙在耳邊說了幾句,華素香只覺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光只是南宮雪仙的主意入耳就好像灌了她一整杯春藥一般,烘得華素香臉紅心跳,身子酥軟酸麻,幽谷裡頭更是泉水滾滾,簡直像是光聽南宮雪仙一席話,已烘得她快要高潮了;可是那羞人的提議,在她聽來卻是那般美妙。華素香輕啐了一口,心顫魂搖之間,卻還是乖乖聽從了南宮雪仙的吩咐。

  當幽谷被南宮雪仙的玉手掏摸之時,華素香嬌軀劇顫;才剛剛被南宮雪仙舔吻到高潮的幽谷,被她蔥指一番挑撥,似又回到了方才甜蜜的記憶,勾得華素香連在南宮雪仙股間輕勾的纖指都似發起了顫,忍不住嬌吟出聲。

  不過南宮雪仙也沒見得比她更好一些,這主意雖是南宮雪仙出的,可她一點也沒想到,華素香依言伸手在自己股間勾挑之時,帶來的感覺似和方纔的高潮重疊到了一塊;尤其當華素香蔥指嬌顫的當兒,正好停在自己幽谷口處,那顫抖的指尖正觸著自己的敏感地帶,令南宮雪仙猶若電殛,差點忍不住也叫了出來。

  幸好華素香才剛伸手,又兼含羞帶怯,纖指沒觸著更深之處,否則南宮雪仙所受的剌激還要更加強烈,可不是現在這樣就能了事。

  這樣勾著對方的汁液用以潤滑手上的寶貝,一邊潤滑著雙頭龍一邊挑誘對方的情慾,那種刺激比南宮雪仙所想還要強烈,尤其華素香曠了許久,遠比自己要渴望許多,嬌軀劇震之間,隆臀一挺一挺的,纖腰水蛇般的輕扭,搖出了無限的活色生香,百般嫵媚盡在其中。縱然不管她喘息不止,愈呻吟愈是甜美誘人,光只眼下所見的種種麗色,就夠令人心旌動搖,若南宮雪仙真是男人,早要忍不住把華素香壓在身下,一邊輕憐蜜愛,一邊對她迷人的肉體大加撻伐。

  只覺心中的火也漸漸延燒起來,南宮雪仙舒服得媚眼如絲,既要顧著疼愛華素香火熱的幽谷,又得顧著把華素香溫潤甜蜜的黏膩,塗抹得雙頭龍汁光閃亮,間中還得身子微顫,享受著幽谷中傳來的種種滋味,一時間還真是難以兼顧;可華素香的狀況就更投入了,她一邊嬌喘呻吟,一邊輕扭纖腰,彷彿這種刺激就連她成熟的女體也難以承受,卻還不忘了服務著手中的雙頭龍,甚至還記得香舌輕吐,將那龍頭抹得波光閃亮,飽滿的酥胸隨著急促的呼吸不住彈跳,古銅色的肌膚透滿了火熱的暈紅,似在展現著主人那強烈到無可遏抑的情慾,正渴待著手中寶貝的填滿。

  看華素香如此投入,南宮雪仙只覺她的情慾也染到了自己身上,在華素香股間掏摸撫愛的玉指動得更加激烈了,熬得華素香媚眼如絲,每寸肌膚都噴吐出情慾的烈焰,纖手勺起南宮雪仙股間甜膩的汁液,不住在龍身上抹著,兩女蔥指不經意碰觸之時,彼此都仿若觸電一般,似光肌膚相觸,都能感染到對方的激情一般。

  彼此的媚態都似在向對方展現著自己的熱情,互相刺激之下動作更疾,沒一會兒那雙頭龍已染滿了兩人的流洩,在微微的月光下層現著晶瑩面目,活像是會發光一般,令兩女的眼光都再也離不開它了,彼此目光一觸,都似在對方眼中看出了渴望。

  「哎……仙兒……你……嗯……該……該用了吧……」見那雙頭龍光芒萬丈,已是潤得不能再濕滑了,心知這寶貝即將逞威,華素香雖已被南宮雪仙的媚態和撫愛勾起了強烈的慾火,可心中的羞怯卻更為深刻。

  畢竟是許久未曾使用了,幽谷裡頭可真是嬌柔無比,即便那雙頭龍尺寸不過中人之器,仍令華素香心中畏顫,偏生那羞怯卻不能將慾火熄滅半分,反使得體內的渴望愈發強烈了,「哎……這東西……加上仙兒還記得易容……你啊……打算……打算用這寶貝來……來強姦素香嗎?」

  這話不說還好,「強姦」二字一出口,華素香只覺體內強烈的性慾彷彿火山爆發一般。再也無法阻遏,就算現在南宮雪仙變成了男人、就算她真打算用這雙頭龍強姦自己,華素香也知自己最多是表面推拒一番,芳心實是心甘情願地想承受情慾強烈而毫不容情的蹂躪。

  股間不由夾住了南宮雪仙的手,隨著她的呼吸,一鬆一緊地廝磨著那已擱到了要害處的手,彷彿那就是即將在自己幽谷中逞兇的寶貝一般,連聲音都媚了三分,此刻的華素香哪裡還有那守節寡婦的影子?完完全全就是個渴待男人姦淫的蕩婦,幽谷中的潮水將她的慾望毫無掩飾地表現了出來。

  「嗯……這……」以往雖也用過這雙頭龍,還是用在師父妙雪真人的身上,但才被燕千澤征服過的妙雪與眼下這慾火焚身的美婦可是大不相同,南宮雪仙一時間也真不知如何是好。

  腦中透出的念頭卻再次令她臉紅耳赤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在一邊龍頭上吻了一下,上身貼緊了華素香的酥胸,將雙頭龍夾在當中,令彼此的蜜液在峰巒之時抹得一塌糊塗,肌膚熨貼之間逗得華素香一陣嬌喘,美目迷惑地望著南宮雪仙,只聽她的聲音軟綿綿地響了起來。

  「嗯……香姨……仙兒好想要……哎……與其讓仙兒先插進去……好……好用來強姦香姨……不若……不若我們一起來……不分先後……這樣可好?

  若換了先前,這等淫穢的念頭別說聽了,就連想都不願去想,但現在兩女都已赤裸裸的肌膚相親,幽谷早溢出了甜蜜春泉,體內的渴望再也無法遏止,尤其那染滿了兩女情慾溢流的雙頭龍,被四座美峰廝磨擠貼間,早染得熱了,吸緊了自己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來。

  華素香雖覺羞的嬌軀發熱,那慾望卻是愈發強旺,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樣……哎……這樣也好……別說素香奸你……或是仙兒奸玩素香……我們……我們一起來……彼此奸個痛快……嗯……好仙兒……奸的素香舒服吧……」

  玉手把持著雙頭龍當中之處,纖指相觸之時,不約而同的美目相對,眼中都是甜蜜的笑意;兩女輕啟幽谷,讓那龍頭輕輕咬住了自己的要害,纖腰輕挪、隆臀挺出,一點一點地將那雙頭龍吞了進去。南宮雪仙還好,只在兩女腿股接觸之時嬌軀微顫,華素香可就慘了,雖已熱情如火,畢竟身子許久不嚐此味,當龍身一點一點地侵入自己體內的當兒,幽谷不由自主地緊緊夾住,只覺下體一陣脹痛,竟似有些新婦破瓜的滋味,偏偏情慾已給挑了起來,敏感嬌嫩的幽谷好難得有訪客光臨,磨擦之間陣陣快感衝擊芳心,嬌軀不由自主地痙攣著,口中無意識地嬌吟起來。

  「哎……香姨……嗯……別……別這麼快就……就爽了……先……唔……先進去再說……」幽谷漸漸被雙頭龍撐開,上頭的濕滑滋味令那龍頭的入侵一點沒有痛楚的感覺,可華素香婉轉呻吟,聲聲輕叩腦海,加上兩女現在已被雙頭龍串在一起,華素香幽谷裡頭的痙攣吮吸在在都傳到了南宮雪仙身上,令她不由得渾身發熱,感覺好像是雙頭龍有了靈性,竟能主動在自己體內抽插摩挲一般。

  雖是弄得甚爽,可幽谷深處正自空虛,偏偏龍頭兵臨城下卻未深入,她好想先將那空虛滿足了再說。

  「是……哎……仙兒說的是……對不住……素香……嗯……素香忘了形……哎……好……好舒服……真的……真的好久沒這樣了……」

  「嗯……香姨……哎……別抖……你……你震得仙兒身子也酥了……哎……香姨……讓……先讓這寶貝進去吧……唔……好棒……嗯……香姨……先……先忍著……把……把這寶貝……吃了進去再說……仙兒……仙兒裡頭好酥好癢……好想要……好想要被脹滿……唔……拜……拜託你……香姨……讓它……讓它進去……嗯……哎……再深一點……」

  「嗯……是……仙兒……哎……你說的是……先……先插進來……可是……可是別太快……素香雖然……雖然已經生過了……可是裡頭好久……好久沒用過……唔……一時間還……還真有些痛……好仙兒……慢慢來……就好像……就好像給處女破瓜一樣……嗯……輕一點……慢一點……別……別弄的太疼……哎……怎麼會……怎麼這樣……仙兒……這……這寶貝好像……好像會自己動……嗯……磨的……磨的素香好……啊……好棒……」

  「嗯……那……好吧……就……就慢慢來……哎……那……那不是它自己動……嗯……是香姨……是香姨裡面在咬著……才……才這樣動起來……啊……求求你……香姨……忍著……忍著點……香姨這麼激動……它……它好像在跳一樣……哎……這樣……這樣啄著仙兒身子……唔……好舒服……哎……香姨……好棒……再……再跳一下……啊……」

  一邊緩緩些讓雙頭龍沒人體內,一邊感受著那活似肉棒入體的滋味,華素香細細品味著許久未有的美妙,只覺隨著幽谷一點一點地被開啟,那龍頭龍身一點一點地鑽人體內,廝磨勾挑之間,磨得幽谷深處的種種敏感地帶酥癢難搔;那美妙的酸麻滋味,熬得週身都軟酥了,情動之間真令華素香不由芳心失守,只覺自己這段日子苦守貞節,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竟將這般美妙的滋味拋到了腦後!

  她喘息著,玉腿火辣辣地大開,蛇腰旋搖之間,將那龍身迎到了深處,只覺許久未曾被鑽啄過的部位,此刻都暴露在這寶貝的攻勢之下,美得差點沒令她瘋掉。

  好不容易等到雙頭龍盡情沒人體內,華素香杏眼輕啟,向下飄去,從胸前的峰巒之間,只微微地見到兩女下體密合一處,那雙頭龍再沒一點留在外頭,全然被兩女的幽谷吃了進去,那種被全然撐開的感覺,對華素香而言真是既陌生又銷魂。

  她忍不住纖腰輕扭,感受著龍身在體內滑動廝磨的感覺,只聽得南宮雪仙一聲輕吟,幽谷微微嬌顫,廝磨之間連肌膚都熱了幾分,似已經受不起自己這樣扭動廝磨。

  不過華素香自己也有想要放懷呻吟的衝動,她摟住了懷中的南宮雪仙,兩女之間再也沒有間隙,肉體廝磨之間既甜蜜又火熱,充滿彈性的美峰又似互推又似緊吸,美得難以言喻,真有種衝動想要融到對方身體裡頭去,感覺上就算當年在顧傑懷中之時,似也沒有這般美妙動人的滋味,光想到此點華素香便羞意大增,卻又不願離開那龍頭,更不願離開她。

  尤其令華素香羞怯萬分的是,南宮雪仙激動之間,香肌玉膚間雖已漸漸泛出了香汗,但面上的易容還沒洗掉,仍是一張俊雅非凡的男子面孔,若不低頭去看那豐腴的美峰,峰頂雨點紅蕾已然翹起,正自表現出她的飢渴,光看臉孔還真容易錯覺自己終於忍不住情慾刺激,主動找了個男人上床。

  心中的羞意似在體內火上加油,把延燒的情慾上頭又加了一把火,燒得愈發強烈;她抱緊了南宮雪仙,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把南宮雪仙的喘息封在口中,感覺這樣動作之間下體磨得愈舒服,那龍頭似也探得更深,更令她無法自拔,一吻之下櫻唇似黏緊了,美得令她全然不願鬆開,只在唇舌之間交纏著香唾,活像是互相交換著彼此強烈的肉慾渴求一般。

  「仙兒……你……哎……好棒……都是……都是你……害得素香下面……下面破插了……嗯……有點痛……可是……可是又好舒服……哎……自從……自從他走了之後……就沒這樣過了……嗯……真的……真的好棒……」唇舌輕分,看著南宮雪仙臉上那活像男人的模樣,華素香愈覺心跳加速,差點沒法迎上她的目光,好久好久才敢開口,「若是給……若是給馨如她們看到……還以為……還以為是她的好二哥慾火上心……把素香弄到床上強姦了……哎……仙兒你好壞……把素香弄成這樣……你……就加把手……用力插了素香吧……」

  「嗯……前輩在上……晚輩豈可僭越……」聽華素香這麼說,邊說邊不自覺地幽谷收緊,也不知怎麼用力,那龍頭好似在體內輕輕抽插了起來。

  南宮雪仙慾火高燒,可又不願這般就範;她深吸了口氣。只覺胸中滿溢著華素香濃郁的幽香,慾火更是大旺,禁不住有點想要強行抽插的衝動,只是忍著沒這麼快動作而已,「香姨……香姨連女兒都生了……在這方面……思……想必比仙兒厲害……好香姨……你就……你就壓住仙兒……把仙兒姦淫了吧……哎……仙兒這可是……可是送羊入虎口了……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想來香姨也已是狼虎之年……仙兒正好……正好送上門來呢……」

  「壞……壞仙兒……討厭……」聽南宮雪仙連「不敢僭越」這種爛理由都說出口來,華素香不由嗔怨,偏偏隨著話兒出口,呼吸之間身子微顫,幽谷裡頭充滿的存在感愈發強烈。

  那雙頭龍看來不甚大,可吞進體內的當兒卻令幽谷裡頭滿足無比,許久未曾被觸及的部位都被充滿了,久違的酥麻快感直透芳心,美得華素香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南宮雪仙說的也對,若非自己已值狼虎之年,身體裡頭的強烈渴望再難抑制,哪裡會弄到這個地步?華素香忘我地輕扭嬌軀,任那雙頭龍在幽谷裡頭滑動著,刺激著自身強烈的渴望,幾乎全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與南宮雪仙同床共眠,現在的她只想沉醉在情慾當中,再也不想起身,「這麼說……哎……快……快點來吧……唔……」

  見華素香情慾如此強烈,想來她也真曠得久了,又不像妙雪真人一般清修道門功夫可以自抑,慾火平日猶可壓抑,一旦挑發起來,實是一發不可收拾,南宮雪仙心知現下的華素香已然忘形,若換了顧若夢在床上,只怕華素香也要忍不住破了女兒的處女身子。

  她輕吸一口氣,纖手輕勾著華素香的頸子,嬌軀向後一倒,拉著華素香壓在自己身上,動作間幽谷裡頭受到了刺激還可,兩女酥胸緊貼,那豐腴的壓力壓得南宮雪仙既酥且麻,偏是開不了口,難以放聲。

  被南宮雪仙鼓勵地拉倒身子,肌膚廝磨之間,華素香哎的一聲,只覺體內的情慾隨著動作的刺激一口氣爆發出來,幽谷裡頭的渴望與心中的慾求融合為一,她再也不管什麼了!

  只聽得華素香一聲嬌吟,櫻唇重重地封住了南宮雪仙唇畔,香舌貪婪地伸了進去,火辣辣地渴求著甘霖,水蛇一般結實的柳腰一陣款擺,緩緩動作起來。

  雖說這只是華素香第一次使用雙頭龍這等淫具,但男女之事本就是天生本能,華素香又被本能的激情熬得久了,體內正是空虛已極的當兒,一開始時還有些稚嫩,但隨著南宮雪仙嬌吟聲起,華素香的動作也愈來愈熟練、愈來愈得其中三昧。

  華素香倒是舒服,南宮雪仙可就慘了,她前幾日才被朱華襄勇猛有力地疼愛過,體內的本能可不像華素香那般火熱,加上華素香一開始時試探間動作不甚熟練,雖說幽谷緊挾著雙頭龍,像個男子一般抽插動作,偶爾卻也有鬆脫或用力不對的地方,酥快之間還帶四五分痛楚,若非南宮雪仙嬌軀頗為敏感,方纔的纏綿之間又已勾起了情慾,那嬌柔的部位受此強攻,換了旁人只怕早要痛叫出聲。

  幸好華素香動作愈來愈熟悉,力道也愈捉愈准,漸漸地南宮雪仙痛楚盡消,取而代之的是雲雨間的快感。加上華素香終為女子,抽插間威猛不如,細緻卻是遠勝男人,被她這樣插得幾下,南宮雪仙也漸漸快活起來,不由自主地挺臀輕頂,節奏相配之下快感愈來愈強。

  只見床帳之中,一幕顛倒錯亂的風月事正在上演,被壓在身下的女子香肌泛汗、雪膚正潤,每寸肌膚都透著情慾的嫣紅,嬌喘之間似正被插得極端快美,偏偏頂著一張男子瞼孔,與那腴潤曼妙的曲線大不相符;而壓在她身上的黑膚女子已難滿足於輕抽緩插,她仰起身來,盡情地層現著嫵媚火辣的胴體,腰臀間動作愈來愈大,下體相撞間啪啪作響,水聲潺潺,混在彼此嬌甜的喘叫聲間,愈顯春音美妙。

  不知不覺間華素香樂得愈發忘形,尤其南宮雪仙一雙纖手扶住自己纖腰,就好像女上位時男子以手相助,讓女體扭搖旋轉時不懼脫離,配上那男人的面孔,愈發顯得春意盎然,她不由自主地扭腰旋臀,一邊帶動著雙頭龍在南宮雪仙幽谷裡頭盡情抽送,一邊也讓自己幽谷內的感覺愈發強烈,她甚至已忍不住雙手撫在胸前,將那對高傲挺拔的美峰搓揉撫捏,閉上美目哼喘不止,秀髮隨著強烈的動作不住搖擺,飛灑著激情的汗水,兩女下體相接之處早巳你儂我儂地一場糊塗。

  可現在的華素香哪裡管得了這麼多?隨著動作愈發強烈,她久曠的幽谷被龍頭火辣地撐開,空置得都快生塵的深處,終於被刺激到了,美妙的快感讓華素香舒服得頭昏眼花,美目早已迷茫,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去管,只想盡量讓體內的慾火控制自己,讓她沉醉在那美妙之中,享受著許久不曾承受的高潮滋味,花心在這般刺激之下早已大開,陰精隨著一次接著一次的高潮嘩然灑出,每次洩身的滋味都是那般美妙。

  可雖已一次次地被滿足,華素香的芳心深處卻有著說也說不出的飢渴,讓她愈發強烈地扭動,讓幽谷深處更深刻地被充實到,那龍頭早已探入了子宮,強烈無比的酥麻使得華素香淚水直流,只拚命地讓那刺激更深刻更深入,其餘的全然無法去想了。

  雖說身懷陰陽訣,這雙頭龍又是燕千澤特製之品,要用以採擷華素香元陰幾全看南宮雪仙一念之間,但此女身份不同,想下手都得掂量一番,加上南宮雪仙難得把她逗得如此火熱,竟也被那曼妙火熱的媚態勾得芳心蕩漾,早把採補之事忘到了腦後,一心只沉醉在肉體相交的快意之中。

  她嬌柔地扭腰挺臀,迎合著華素香的攻勢,口中呻吟不止,當華素香的陰精溢流出幽谷之時,漸漸也混入了南宮雪仙精關大開的噴洩,兩女火辣的互擁互吻,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等到華素香終於情慾盡洩,歡快軟麻地癱倒在南宮雪仙身上時,南宮雪仙也已渾身癱軟。迷茫之中呻吟出口,竟似覺得雙頭龍的龍頭處噴出了什麼直透子宮深處,酥得嬌軀不住抽搐,卻是只能酥軟地承接,可激情之間也管不得這麼多了。

  她擁著已癱在自己身上的華素香,覺得所有的空虛都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腦中一片空白的美妙滋味,甚至連身上激烈湧現的汗水都沒法去擦拭了,只美滋滋地癱到了一處,嬌喘著蜜吻著。

  落入夢鄉的昏沉之前,只想著這真是美妙無比的一次經驗,與男人相較之下竟似各擅勝場,也不知該選擇哪一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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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一章 乖乖招供

  茫茫然地張開眼睛,身上的華素香體力未復,猶自壓著自己不放,幸好華素香雖是體態健美修長,嬌軀仍然輕盈,加上前面幾日南宮雪仙被朱華襄壓著也不知多少次了,相較之下華素香遠沒有朱華襄那般雄壯,即便嬌軀無力,仍是撐持得住;這時兩女身上都是汗水淋漓,雖說沾黏著難免有些不適,但高潮剛過,敏感嬌嫩的肌膚觸及對方柔軟細緻的滑順,真是再美妙不過。南宮雪仙輕吟了幾聲,狀似頗有些吃不消,實則身子卻還是很喜歡被這樣壓著。

  「仙兒……你真是……」回過了神來,華素香只覺臉上不由發燒。雖已是狼虎之年,肉體的情慾正是最旺盛的時候,加上她膚色體態均屬健美火辣,本就是難堪刺激的嬌娃,可就算先前情慾難耐之時,與徒兒、女兒在床上摟抱撫摸打滾幾番,那火也就漸漸消了,哪裡想到妙雪真人那般清心寡慾的樣兒,教出來的徒弟卻有這般手段,幾乎比起江湖上的淫賊也差不了多少!

  無論撫觸挑情的功夫,又或這雙頭龍寶貝的使用,處處都顯出功底深厚。華素香原只是想趁著兩女同榻而眠的機會,親暱間看看能否探出妙雪真人的情況和楚妃卿的神秘丈夫,沒想到卻把自己都陷了進去。

  幸好南宮雪仙確實是女非男,否則光想到自己情慾難耐,竟向男人要求侍寢,還被奸成了這麼個渾身舒泰的模樣,也真夠華素香羞不可抑的了。別的不說,若自己和妙雪的徒兒還只初見,便被她在床上玩弄成這樣兒的事傳入了妙雪耳中,自己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哩!

  眼見這般火辣激烈的性愛之下,渾身汗水再難掩飾,面上的易容也已洗了個七零八落,華素香纖手輕舒,拉過了床單在南宮雪仙面上一陣拭抹,透出了一張姿媚嬌艷的臉蛋,這才當真放下心來,「仙兒好壞……怎麼會……怎麼會帶這麼個東西在身上?還……還拿來對付素香……哎……真羞死素香了……」

  「只要舒服就好……哎……剛剛真的……真的好棒……仙兒裡頭都……都被香姨奸的發軟了……那樣兒……好舒服……嗯……香姨說是不是?」沒想到華素香回魂的如此之快,想來高潮的滋味對她來說雖是激烈,弄的體力消掉了大半,到現在還壓在自己身上起不來,但她終究是風月事的過來人,就算許久不嘗此晚在妙雪那嬌艷美妙的肉體上試驗陰陽訣的威力,靠著這雙頭龍奸的妙雪神魂顛倒,也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

  南宮雪仙暗地裡吐了吐舌,早知道就不拿這東西出來獻寶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加上……加上光從此刻渾身浸浴其中的曼妙餘韻,與男女交合的快樂可說各有各的好,也不知哪邊更美妙一些,南宮雪仙也知道自己無法抗拒,就算真的早知道會被逼供,只怕仍是會拿這雙頭龍出來,和華素香一試女女之間的樂趣。

  「其實……其實在盛和那件事之前……仙兒已經……已經破了身子……之後也不知怎麼著……身體愈來愈是敏感……所以……所以才想法子購置了這東西……用來稍稍發洩一番……」

  「不可以說謊喔,仙兒……」伸手輕輕捏了捏南宮雪仙秀挺的鼻尖,華素香嘴角的笑意似是可以看穿一切。雖說已許久未歷江湖,但華素香的閱歷才智,仍不是南宮雪仙這等初出茅廬的雛兒可以輕易瞞得過的,光看南宮雪仙面上的神態,就和顧若夢那小孩兒有事瞞著自己時一般模樣,只是沒那般明顯而已,華素香便猜得出其言不盡老實;就算南宮雪仙沒有說謊,話語之間至少也是避重就輕,沒把真正的事實點出來,「要乖乖的……乖乖的說實話……不可以隱瞞……」

  芳心暗思其中之秘,或許與妙雪真人頗有關聯,十有八九可能與楚妃卿那神秘的丈夫有關。光想到南宮雪仙提及此事時的支支吾吾,華素香心中便不由著急,在楚妃卿和妙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相別廿年的楚妃卿究竟成了什麼模樣?

  別的不說,光這雙頭龍潤滑精緻,雕琢得簡直和實物差不了多少,連上頭的青筋都做得栩栩如生,只有親身嘗試過的女人,才知這寶貝與凡品的不同,哪裡是隨處可以購置得了的?

  如果說這寶貝真是從楚妃卿那神秘丈夫處傳來,想來楚妃卿的丈夫該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說不定……說不定南宮雪仙珍貴的處女身子,就是喪在此人手上,也不知妙雪真人貞操是否保得?華素香心中雖驚,嘴上卻仍小心謹慎,不敢表現出怒意。

  「這……這……仙兒沒有說謊……真的……」沒想到話才出口,就被華素香直截了當地打了回來,南宮雪仙不由一驚。她雖也想得到自己方才太過縱情,一來手中的雙頭龍與凡物不同,是燕千澤特製來讓女女間可以互相採補雙修的寶貝,二來自己無論反應和動作,都大違俠女風範,簡直和個淫娃蕩婦沒有兩樣,華素香要不起疑都難;可方纔的滋味實在太過誘惑,華素香身上的香氣和火熱的反應,令南宮雪仙全然無法忍耐,女女相交與男女之事竟是各有千秋,全然分不出誰好誰壞。即便知道會露餡,南宮雪仙仍不可能收斂的了,「嗯……真的沒有……哎……香姨……」

  見南宮雪仙還想打混過去,華素香心下愈急。光從方才床上的肉體歡合,便看得出南宮雪仙在此事上絕非雛兒,若論床第功夫,只怕還比在規行矩步的顧傑疼愛下的華素香高明許多,更別說是稚嫩無知如顧若夢等人了。

  也怪不得那種淫賊所用,只有男女交合才能解除的淫毒,南宮雪仙竟是沒破了顧若夢身子,只是舌頭火辣熟練的吮啜,輕而易舉地便解了媚毒。雖知若非如此,顧若夢貞操早已難保,但心懸兩位好姐妹,要華素香不問個清楚明白,可真難倒她了。

  「說出來吧……說出來……素香就不逼你了……」見南宮雪仙仍是顧左右而言他,一點不想把話題帶到自己的問題上來,即便窘的臉都紅了,又是赤條條的彼此之間再無隔閡,仍是守口如瓶。華素香心知若不多加把手,南宮雪仙只怕還要繼續保守秘密下去;她心中一計,一邊壓緊了南宮雪仙肢體,令她再也掙扎不得,一邊空出手掌,纖指輕輕搔弄起南宮雪仙的敏感處來,下手之處觸感酥軟柔潤。

  果如華素香所想,被高潮狠狠地洗禮過的身子,比之平常時刻還要敏感,光只撫摸都是一種快感,若非心懸姐妹,華素香還真想好好和南宮雪仙愛撫一遍,試試再與她床上雲雨一回,但現在可不是光顧著快活的時候,「不然的話……素香也只好逼供了…你說不說……」

  「別……哎……香姨……不要……啊……不要摸那兒……」全然沒有想到激烈雲雨之後,華素香竟然還有如此力氣,令南宮雪仙全然掙扎不得,尤其南宮雪仙肌膚本就哲白柔嫩,自破了身子之後不論自願或被迫,連著經受過數也數不清多少回的雲雨愛慾,被強迫的時候確實難受,感覺遠遠沒有真心歡迎、全心投入時快活,可男女之事在身上的痕跡仍是拂之不去,令她的肌膚愈來愈敏感,才剛剛爽過一回的嬌軀正自酥軟,哪受得起華素香搔癢?

  幸好華素香存心逼供,心思沒放在雲雨上頭,否則以南宮雪仙的經驗來說,這時的肉體廝磨是極其挑逗的,她可真承受不了呢!

  只是華素香既意存逼供,可就不會這麼容易讓南宮雪仙脫身的了。她纖手到處儘是南宮雪仙的敏感地帶,輕拂滑弄之處,每次都勾起一絲絲難以言喻的感覺,令南宮雪仙酥癢之中,竟似又漸被誘發春情,幽谷裡頭又濕淋淋起來,不自覺地輕輕磨著猶然深入體內的雙頭龍。

  南宮雪仙動作之間雖是極盡輕微,但兩女靠著雙頭龍串到了一處,南宮雪仙體內的異動哪裡瞞得過華素香?她雖不由驚訝,南宮雪仙身子竟是如此敏感,連自己只是搔癢的動作,竟都令她浮現愛慾心意!

  但現在的她愈是敏感難堪撫慰,愈是讓自己容易成事;華素香強忍著動作之間雙頭龍引來的陣陣悸動,纖手不住在南宮雪仙身上撫愛著搔弄著,搔得南宮雪仙又哭又笑,淚水都已經流了出來,身子裡頭的火熱卻是無法說出口,真是難過到了極點。

  「不……不要……哎呀……香姨……哎……饒了……啊……饒了仙兒……饒了雪仙吧……求求你……雪仙真的……真的不知道啦……哎……仙兒沒有……沒有說謊……真的……那兒……那兒好癢啊……哎……別……別搔了……嗚……香姨……香姨欺負仙兒……哎……壞……啊……香姨……別……別這樣……仙兒要……要哭了……嗯……好……好難受……松……鬆手……啊……香姨……別……別再逗仙兒了……求求你……嗯……不要……別這樣……」

  被華素香上下其手,南宮雪仙只覺那酥癢似是透進了骨子裡,說不出的難受,偏偏不知是身子真如此不堪,還是方才高潮的刺激,使得她愈發難耐;華素香雖沒刻意調情,卻仍逗得自己渾身發熱,更是難以平靜。

  「好……那仙兒肯說了嗎?」逗得南宮雪仙陣陣嬌喘,原本高潮的紅暈還未褪去,又湧現了新的潤澤,尤其那高挺的美峰上頭香汗隨著她的呼吸抖動著,不住向華素香的眼兒散放著光芒,看得華素香竟也有些不克自持起來。

  她的飢渴雖才被「深深」地滿足過一回,但雙頭龍終是死物,便是再巧奪天工、精緻逼真,也遠遠及不上男人的溫暖,華素香的身子只能說稍稍發洩過一回;可守節了十多年,那空虛可不是這麼容易洩盡的,偏偏被南宮雪仙在身下嬌顫不已,帶動著幽谷裡頭也被不住地摩掌,尤其那敏感的深處,更被雕琢得栩栩如生的龍頭不住輕啄著,勾得華素香差點忍不住;她輕輕地收了手,看著南宮雪仙喘息不止,「如果不說……素香就要……」

  「別……別這樣……哎……仙兒……仙兒明說了便是……」高潮之後倍加嬌嫩敏感的肌膚,被華素香巧妙地一陣撩撥搔弄之下,酥癢之中又帶些酸麻,更離譜的是自己竟似有些動情起來,南宮雪仙不由心下暗驚;她本來可不是這麼敏感、這麼容易被挑逗的身子,可下山後卻愈來愈是異樣。

  雖說次次的經驗都是美得無與倫比,可事後回思,她稚嫩的芳心卻不由驚顫,也不知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等回去後得好好問問燕千澤才成。事已至此,她也沒法再隱瞞下去了,南宮雪仙只能小心翼翼地將種種事由說了出來,心中暗禱千萬別出事才成。

  「怎麼……怎麼會這樣……」聽到救了妙雪的竟是燕千澤這淫賊,華素香不由花容變色,尤其當知道楚妃卿竟成了燕千澤的妻子,更是驚懼難掩。當年她與燕千澤的梁子結得可不小,一開始還只是武林俠女對淫賊的本能厭惡,之後幾次伏擊追殺,偏是奈何此人不得;有幾次雖是傷了他,卻還是被他脫走了,華素香不由對此人更是恨意難掩。但自楚妃卿神秘失蹤後,燕千澤也不聞聲息,之後自己嫁了顧傑,妙雪回觀修道,也就不了了之,可沒想到會有這等結果。

  尤其當知道燕千澤為妙雪治傷的根治之法,竟是以男女之事導順氣息,華素香臉兒不由微紅。她雖也知道以淫賊的見識眼光,還能想得出什麼好法子來?十招有七八招都是男女之事,可既然妙雪的傷好了,她倒也沒什麼理由好說,誰教那時自己不在妙雪身邊?

  加上這十道滅元訣又是出名難搞的功夫,只怕就算自己在旁也尋不出辦法,最後還是只得便宜了燕千澤;只是華素香比任何人都知道妙雪的性子,堅持固執最是不拖泥帶水,既下了決定獻身燕千澤,就不會再婆婆媽媽地管什麼修道、什麼矜持,床第之間必是徹底投入,加上燕千澤的淫賊手段,這段時日只怕妙雪已被他給帶壞了,冰清玉潔的她徹底污染之後,也不知成了什麼樣兒?

  「便宜了這淫賊……」

  聽華素香嘴上這麼說,表情雖沒怎麼大變,眉梢眼角流露的卻多是憤恨,再沒有方才被雲雨情濃滿足得神魂顛倒的冶艷模樣。南宮雪仙心知自己這回闖了大禍,若不是自己敏感難挨,竟把這雙頭龍拿了出來獻寶,搞得兩女都爽得死去活來,華素香也不會這般容易發現破綻,說不定這秘密還可保得住;現下大錯已成,也不知華素香會有什麼反應,南宮雪仙一邊偷眼望著華素香的表情,一邊怯生生地開了口,「香姨……其實……其實師丈已然改邪歸正……再不是淫賊了……」

  「師丈?」聽南宮雪仙這麼一說,華素香美目一瞪,迫得南宮雪仙把已到口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不過華素香其實沒有表面上那麼氣怒難當,畢竟已入中年,即便原木性若烈火的脾氣不改,時光流逝間也帶給了她閱歷和冷靜,若換了還是二十年前的她,華素香只怕還等不到白天,馬上下了床換了衣裳,就要殺上山去找燕千澤的麻煩,現在至少還能稍稍忍得住。

  華素香一邊瞪得南宮雪仙顧左右而言它,一邊在心下暗自估量:她可不是毫不容情之輩,燕千澤就是再壞,至少也與楚妃卿做了快二十年夫妻,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好這般直接找楚妃卿的丈夫動手。

  何況南宮雪仙這師丈的稱謂說得毫不遲疑,想來這小姑娘早不管燕千澤的淫賊身份,真把他當成師丈,從這看來妙雪只怕也已經對這淫賊丈夫乖順的很了,再沒有抗拒自怨的意思,否則南宮雪仙也不敢叫的這般順口;既是木已成舟,自己再去找燕千澤的碴,也只是多此一舉罷了,若是打散了鴛鴦,姐妹間的情誼受了影響,想挽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只是若要華素香就此罷手,她心下可真沒法子忍受,閱歷和成熟可是沒辦法把本性徹底掩蓋的。

  突地想到了一件事,華素香美目精光閃爍,似可直接望進南宮雪仙的心坎裡去。南宮雪仙話語之中雖沒說到燕千澤有否對這小姑娘動手,可別的不說,光從這雙頭龍的材質精緻,用起來直若活物,也可想見必非坊間可以尋得之物,十有八九是燕千澤這淫賊的收藏,可南宮雪仙卻把這東西用得順手之極,簡直是瞭若指掌,難不成……

  她盯緊了南宮雪仙怯弱的眼神,不允她避開,「仙兒……你……你告訴香姨……這雙頭龍……是那淫賊的寶貝,對吧?難不成……他在你身上用過?」

  「不……呃……這個……」本來還想把自身之事掩蓋住,可人性對自身所護之物的抗拒,卻只是層薄薄的堤防,一旦抗拒無效,稍稍退讓了一點兒口子,就像是在堤防上頭打開個洞來引水一般,不打開時還以為能將澎湃的水波全然擋個牢牢實實,可一旦開了口,無論是多小的口子,那水壓便是源源不絕,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了。

  慌亂之間的南宮雪仙一邊在心下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讓華素香看出破綻來,一邊卻已沒法子編造謊言來掩飾了,芳心好像被華素香的眼神直接透了進去,心中的機密竟是一點也掩藏不住,被華素香一逼就一句句吐了出來。

  「仙兒……仙兒也給師丈破了身子……說是為了……為了習那陰陽訣……免得將來對上十道滅元訣時毫無招架之力……其實……其實師父也是……也是這個意思……仙兒破身之夜……還是師父師丈一起逗仙兒的……」

  沒想到這事連妙雪也牽扯在內,華素香表面不變色,心下老早罵翻了天,尤其是燕千澤更被她罵的狗血淋頭。十多年未見,這淫賊的行徑真是一點未變,非但讓妙雪這等久修道門清心訣竅的女道盡棄修行,完全變成他床上的俘虜,任他為所欲為,甚至連徒兒都保不住,還是兩人一起誘發南宮雪仙的情慾,將她弄上床破了身子,這老淫賊還真是色性不改!

  華素香心下暗罵,想來楚妃卿的性子還是和當年一樣,要她管住燕千澤這淫賊,恐怕是連想都別想了!

  不過在妙雪這邊,華素香就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怎地。雖說以妙雪的性子,若是她心下不願,便死也不肯給燕千澤佔到便宜,可若她動心了,對燕千澤便是千依百順,再也不願拂逆,乖起來只怕比楚妃卿還要來得嬌柔,但南宮雪仙畢竟是她的徒兒啊……

  雖然華素香也知道,南宮雪仙遲早會對上虎門三煞,修練陰陽訣來抗衡十道滅元訣也是不得不為;加上她也是過來人,知道處子破瓜之夜最是苦楚難當。妙雪之所以與燕千澤合作,逗得南宮雪仙慾火焚身方才破瓜,多半也是為了減少徒兒所受的苦楚,讓她舒舒服服地承受這大關口,給燕千澤盡展手段,讓南宮雪仙才剛破瓜便能享到其中妙趣,可華素香心下那鬱悶,卻不是理智的思考所能夠壓制得了的。

  「香姨……別……別氣師父……」見華素香眼神雖仍瞪著自己,卻已沒了方纔那冷銳之意,也不知心下沉吟著什麼,南宮雪仙芳心微蕩,纖手怯生生地撫上華素香纖細巧致、一點不像有了歲月痕跡的肌膚,雖是烏潤的膚色,卻不減肌膚之柔,尤其加上方才雲雨時流出的汗水,撫觸感覺更是甜美,那溫柔的觸感,讓南宮雪仙好不容易才開了口。

  「是仙兒苦勸……師父才肯接受師丈的治傷法子……也是仙兒希望……才……才去學那陰陽訣……師父……師父只是為了仙兒的家仇才……才如此的……」

  聽到這話,華素香也不知該對這笨笨的小姑娘怎麼說才是,女兒家的貞操何等珍貴?豈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輕棄的?尤其若依她對燕千澤這淫賊的認識,用男女交合的陰陽訣來對付十道滅元訣這法子,只有三成可能為真,另外七成多半是這老色狼淫慾作祟;尤其南宮雪仙這邊便真對上了虎門三煞,若燕千澤與妙雪一同出手,再加上自己,南宮雪仙只怕連碰都碰不到十道滅元訣呢……不過這話可不好對這小姑娘說,華素香只能伸手輕撫著她汗濕的秀髮,聊作安慰。

  事已至此,澤天居之事自己也不好隨意摻合,自己姐妹的面子和感受總是要顧的,燕千澤那邊自己雖是一定要去,可去之前卻得好好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兩人見了面,自己一怒之下弄糟了氣氛,姐妹間未必過意得去。

  心中邊想邊不由迷惘起來。若換了遇上南宮雪仙以前的自己,只怕也不會這般瞻前顧後;可南宮雪仙用上雙頭龍,竟能令自己發洩得如此痛快,由此可見燕千澤的床上功夫,比之南宮雪仙可要強的太多,若自己真的毫無準備地去了,一旦燕千澤這淫賊見色起意,索性對自己用了強……到時候妙雪和楚妃卿兩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姐妹會不會幫自己還是小事,以燕千澤的床上功夫,若自己被他弄上了床,毀了自己的守節之身,可真是不知該怎麼面對女兒和徒兒了。

  心中暗罵這個死燕千澤,十幾年前就老是令自己一肚子怒火,十幾年後還是搞得自己心慌意亂,偏偏木已成舟,對這傢伙硬來不好,軟了自己就更生氣,華素香也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不過這雙頭龍既是燕千澤傳予南宮雪仙的淫具,讓她可以或男或女地鍛煉陰陽訣功夫,偏偏從方纔的感覺來看,似乎南宮雪仙沒在自己身上練功,也不知她是怕被自己瞧出問題,還是不敢對長輩隨便動手?

  華素香心中微亂,對這小姑娘更是愛憐,「好仙兒……告訴素香……為什麼……為什麼你剛才沒……沒對素香用上那……那個陰陽訣的功夫?素香一點……一點都沒感覺到被採補呢!」

  「這……仙兒不敢……」

  「沒關係……試著……用用看吧……」只覺愈說心中愈亂,華素香也真不知自己為什麼說出這種話來,難不成被南宮雪仙用雙頭龍玩過之後,自己身禮裡頭的情慾之心真的開花結果了?如狼似虎年紀的自己真的是忍不住了嗎?不過兩人同為女子,就算被南宮雪仙採補,想來也該不會有太過火的滋味……

  愈想心下愈亂,偏偏愈去尋思,愈想親身試試被採補的滋味。華素香摟緊了南宮雪仙,輕輕咬著她嬌巧的小耳,「既然……既然都用在妙雪姐姐身上了……素香也想……也想試試呢……」

  完全沒有想到華素香竟然會有這種反應!南宮雪仙呵驚訝地望著華素香微帶羞怯,卻更滿溢著火熱情懷的俏臉,古銅色的肌膚透出了微微的嬌羞,火辣之中更帶著一絲清純,那模樣嚇得南宮雪仙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妙雪和楚妃卿口中,當年的華素香性子直率,最是忍不住氣的一個人,在山上時兩女還在擔心,若一個不小心被華素香知道了燕千澤在此,她會不會馬上就殺了過來?

  本來當看到高典靜等三女時,南宮雪仙也真信了妙雪的預測,畢竟香馨如的性情簡直就和妙雪所言的華素香一模一樣,想來該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哪裡想到華素香不僅和自己也在床上成了好事,甚至還打算更進一步……「嗯……仙兒真的……真的不敢……怕……怕會傷到香姨……」

  「素香不怕,你真的怕嗎?」見南宮雪仙面上躊躇,瑩白嬌美的玉峰卻在呼吸中愈加急促地顫抖著,連帶著腰臀處都漸漸有了異動,還插在幽谷深處的雙頭龍都帶動了起來,挑得華素香真有些意動。

  方纔本還是無意之言,只是用來調侃調侃這經驗豐富卻面嫩的小姑娘,可沒想到南宮雪仙還真動情了,偏偏嬌軀顫抖之間,那雙頭龍輕佻細啄,華素香也不知是狼虎之年的影響,還是才剛剛降臨在身上的歡快改變了自己,竟已不克自持,子宮深處暖酥酥的麻癢起來;她輕吸一口氣,勻稱結實的纖腰微微一動,龍頭挑動之下,勾得南宮雪仙一聲嬌吟,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香……香姨?」沒想到華素香真的有這種興趣,南宮雪仙心中的狂跳不由興奮愈增。雖然也有些畏懼,畢竟南宮雪仙雖說已經人道,就算被迫的時候不算,光在燕千澤和朱華襄身下嘗到的種種不同的體會,也真令她有些沉迷不返,但同性間的淫戲南宮雪仙可真沒試過幾次,前次在妙雪身上所為,也只是為了試驗陰陽訣的效果而已,方才與華素香的歡合,一半是因為慾火已起,另一半也只是為了幫華素香洩火,她可從沒想到自己會陷在同性間的愛慾裡頭。

  可是看華素香這般躍躍欲試的模樣,加上肌膚廝磨間那迷亂的快意,以及幽谷深處被磨擦、被拓寬的滋味,南宮雪仙只覺自己竟也心動起來。雖說才剛洩過,但前些日子與朱華襄盡興交合,整整三日三夜除了用膳外沒一刻空閒著,肉體對此不只漸漸沉迷,也漸漸習慣,方纔那次快活不過是稍試鋒芒罷了,真要說來她也真有那渴望的衝動。

  南宮雪仙輕摟著壓著自己的黑美人,聲音都柔了幾分,「那……那終是個邪法兒……仙兒……仙兒習藝未精,可不敢用在香姨身上……」

  「那……之前仙兒試過幾次?」見南宮雪仙不敢妄動,華素香心愛這小姑娘溫文嬌怯,卻更想要逗她,尤其她也真想知道,那燕千澤究竟把這小姑娘帶壞到了什麼地步?

  真要說來妙雪這段日子都被這淫賊調弄,恐怕比之南宮雪仙的放浪也不差多少,至少從南宮雪仙的程度,便可想見現下的妙雪會變成什麼樣子,說不定……說不定就在兩女這邊摟抱輕語的當兒,那邊山上閨房之中,妙雪嬌貴典雅的身子,正被燕千澤壓在身下大施撻伐,採補的神飄魂蕩呢!

  「小夢兒她們逃過了一劫……仙兒真要實地試驗……只怕是……只怕是使在妃卿身上吧?難不成……難不成是姐姐……」

  「是……是師父……」聽華素香提到此事,南宮雪仙羞得連頸子都熱透了。她方才述說之時避重就輕,把燕千澤和妙雪間的愛慾之事能怎麼省略就怎麼省略,沒想到華素香卻似對這方面頗為關心,不住追問之下什麼想保密的都說了出來,不只妙雪與燕千澤間的行雲布雨,還有自己的身子喪在燕千澤胯下,現在只怕連自己與妙雪間試驗陰陽訣的事兒也保不住了。

  偏偏事已至此,她又豈瞞得住?「仙兒下山前……與師父試過這陰陽訣……過關了才……才准下山的……」

  聽南宮雪仙羞怯怯地招了供,華素香瞪大了眼,一時間連吐出的香舌都收不回來。她可沒想到妙雪竟如此犧牲,連自己的肉體都交給徒兒一試淫功!不過仔細想想又不覺奇怪,畢竟妙雪性子也是專一致志,既打定了主意要和虎門三煞周旋到底,自是盡心盡力讓徒兒也有法子對抗強敵,只是這法子太邪,若非她真被燕千澤帶壞了,只怕也用不上這種辦法吧?「那……那妙雪姐姐怎麼樣?沒被仙兒你……弄傷了吧?」

  「沒……沒有的事……仙兒很小心的……絕對沒弄傷師父……」沒想到華素香竟有此誤解,見她緊張出於肺腑,連身子都僵硬了三分,關懷之意溢於言表,南宮雪仙連忙分辯。

  妙雪雖向來端嚴,只在破身之後才讓自己這做徒兒的看到了另外一面,可她愛徒之心無比真誠,南宮雪仙對這師父的敬愛即便在看到師父被淫賊在床上疼愛得死去活來、浪態紛呈,也沒有絲毫改變,哪裡敢弄傷這美女師父?

  「這東西……這東西是師丈所賜……不會輕易弄傷人的……仙兒下山前……在師父床上試用這寶貝……一開始功夫使不好……在師父快活前就先洩了身子……是師父願意給仙兒再一次機會……仙兒好努力才能……才能撐到師父快活……使上陰陽訣之後才爽了自己……師父絕沒傷到的……」

  南宮雪仙答得嬌羞滿面,華素香也聽得臉紅耳赤。她原還只是擔心,南宮雪仙初試這功夫,也不知能否捉住分寸,這法子可不是平常武功,捉不住分寸最多是自己私下多練習個幾十次幾百次,等到熟極如流也就行了;這種淫功可是要在翻雲覆雨中,強忍著那搔心的美妙滋味施展著的,所施之處又是身為女子最為嬌嫩而不堪傷損的所在,一個分寸不到,那痛可真不知該怎麼治,只怕比破瓜之疼也差不了好多,想到妙雪竟親身試這功夫,華素香想不擔心都不可能。

  卻沒想到南宮雪仙竟還真的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在妙雪身上試了兩回!想到方才南宮雪仙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似是爽得神魂顛倒,這雙頭龍的操控是愈來愈熟練了,華素香不只被勾起了方才甜蜜的回憶,心中還不由馳想,妙雪被自己徒兒用雙頭龍姦淫抽插,第一次不成還試了第二次,才滿足地在徒兒的抽插下洩身,連著兩次試此雲雨滋味,也不知事後變成了什麼心滿意足的模樣兒……

  華素香愈想心中愈亂,卻不由慶幸南宮雪仙也是女人,若換了是男子,這種事她可連想都不敢想,更別說與她纏綿床第之間,「這樣就好……好仙兒……在素香身上試試……素香想要……」

  被華素香嬌軟清甜的語聲、嬌柔中透出火辣的情慾所感染,南宮雪仙愈來愈無法忍耐。這淫慾之事不試則已,一試之下嘗到了甜頭,就只有愈來愈想再試;不想則已,一想到之後便是芳心漸漸沉醉當中,再也不願離開。

  南宮雪仙輕輕抬頭,在華素香胸前啜了一口,只覺華素香的美峰高挺柔軟,那硬起的紅蕾在酥軟的柔嫩襯托之下,愈顯觸感奇妙,尤其在自己一啜之下,華素香忍不住嬌吟出聲,濃郁的體香又復散放出來,勾得她愈發心癢,再也忍耐不住了。

  一翻身將華素香壓在身下,這麼大的動作讓兩女不約而同地嬌吟出聲,帳中滿是嬌甜的呻吟,兩女到現在還串在一起,而那雙頭龍又非凡品,乃是燕千澤這大淫賊不知怎生製煉的淫物,勾得二女似連感覺都串了起來,竟似經由此物可以直接感受對方體內最微細最纖小的悸動,好似變成了自己的身體一般。

  尤其不知怎麼著,不只已臻狼虎之年的華素香,連南宮雪仙都覺得幽谷深處升起了一絲火熱的渴望;她壓緊了身下的華素香,瓊鼻貪婪地聞嗅著華素香身上那誘人的香氣,美峰交纏之間,只覺那硬起的蓓蕾不住觸著自己軟柔的峰巒,感覺無比刺激,美得她竟似化身為燕千澤,差點就想提腰下沉上挺,狠狠地把華素香玩弄一番,「香……香姨……香姨好美……」

  「呃……仙兒……仙兒也是……」被她這樣一翻身,雙頭龍滑動之際,那突出的龍頭在子宮處輕刮重磨,酥得華素香登時嬌軀發顫,許久未嘗此味的幽谷雖不由有些疼痛,但已是過來人的華素香自然知道,一旦熬過那不適的感覺,接下來的滋味是怎樣的銷魂。

  她雖芳心暗疑自己終究是壓抑了許久,怎麼會與南宮雪仙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之下,便變得如此敏感?但這小姑娘都已騎上自己了,無論肉體或芳心的需要,又豈喊得了停?「仙兒……讓素香試試……被採補的滋味吧……」

  不知從哪來湧起的勇氣,這話出口令華素香不由不羞,可妙雪既在事後對燕千澤如此千依百順,連心愛的徒兒都供給他開苞了,那滋味想必不差。華素香明知自己絕不可能再出江湖,更別說是遇上淫賊的手段,如果今兒個放過了,以後就更不可能嘗試這滋味。

  說來羞人,但現在華素香可是真心的想試試採補淫威,不過若非心知南宮雪仙絕不可能傷害自己,只怕她也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吧?「素香想要……想要試試妙雪姐姐試過的滋味……好不好,仙兒?」

  「既是……既是如此……就請……請香姨試威了……」四顆美峰曼妙的摩掌著,硬挺的蓓蕾和柔軟的香肌都是那般敏感美妙,感覺就好像廝磨之間彼此分享著對方的心跳一般,這般深刻的靈慾交歡,南宮雪仙就連在朱華襄或燕千澤身上都沒試過,也只有妙雪曾給她這般舒服鬆弛的感覺,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華素香。

  南宮雪仙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緩緩挺動纖腰,帶動著雙頭龍在華素香谷間抽送起來,連帶自己的幽谷深處也受著那甜蜜美妙的刺激,不由在心中暗奇;華素香畢竟是生過孩子了,沒想到幽谷仍是那般緊湊,比之處子的感覺也差不了多少,抽送起來的感覺萬般美妙,不知燕千澤或朱華襄挺著肉棒姦淫著自己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感覺?怪不得他們會不肯放過自己呢!「香姨……哎……別……別夾的那麼緊……放輕鬆一點……這樣子……這樣子才會舒服……」

  「嗯……好……好仙兒……別……別這麼說……素香……素香也想放鬆……可是……可是裡面沒辦法……不知怎麼的就會……就會夾起來……尤其是……尤其是被刺到裡頭的時候……啊……沒辦法……真的……真的忍不住……好仙兒……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雖說南宮雪仙不過輕抽緩插,可不知為何變得愈發敏感的幽谷,卻似已經受不住,無法自己地緊緊夾住了龍頭龍身,用最敏感的部位,親身去感受龍頭上頭的細緻雕琢與青筋浮現;那雙頭龍受兩女體溫所熨,漸漸溫熱起來,若非與真品仍有不同,接觸之處又是女體最敏感的所在,還真容易誤以為正被男人抽插呢!「哎……素香……素香好敏感……啊……」

  「香姨放心……」好不容易取回了主動權,可以大展雄風了,南宮雪仙反倒不急,她一邊賞玩著身下華素香難抑情慾的嬌羞美態,與那火辣健美的外表一襯,愈發美得撩人,一邊在心中細思,當男人在床第間疼愛女人的時候,是否也像自己一般,被身下女子的媚態誘的心花怒放呢?

  她緩緩扭動纖腰,雙頭龍輕抽緩插,小心翼翼地感受著華素香女體的柔媚,「愈敏感愈好……師父也說……她被師丈變得愈來愈敏感……在床上就……就愈來愈放浪……每次的滋味也愈來愈舒服暢快……」

  「是……是嗎……啊……」被幽谷中強烈的刺激弄得連話聲都帶著顫,華素香正想細問,妙雪與那淫賊翻雲覆雨之間,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感覺,沒想到南宮雪仙抽送之間,一不小心竟似刺到了個極敏感極柔嫩的所在,比之方才高潮時猶有過之的強烈酥麻,登時鑽筋透骨,麻得華素香嬌軀一挺,身子忍不住劇顫起來,眼前茫茫的似連淚水都流出來了,幽谷似是有了自己的意志,痙攣抽播著纏緊那雙頭龍,絲毫不肯放鬆。雖是緊纏但幽谷裡頭卻是汁水涔涔,湧得一發不可收拾,那滋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比之先前試過的高潮更為強烈暢快,酥得華素香軟了下來。

  見華素香嬌喘曼吟,舒服暢美中帶著幾絲迷茫,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南宮雪仙可清楚得很;光從雙頭龍上頭傳來的異樣酥快,以及華素香身子的變化間引動雙頭龍在體內鑽啄的動作,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妙,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她曾從妙雪身上嘗得這種滋味,陌生卻是因為除此之外,再也沒試過了。只是南宮雪仙怎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探著了女體最為敏感的花心,說句實在話,這般鑽探之下,南宮雪仙不由覺得,自己的花心似也漸漸吐蕊出來了。

  「哎……呵……」喘息著似再也動彈不得,華素香眼前一片迷茫,好半晌才個醒來。這般刺激的滋味她可是頭一回嘗到,真不知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偏偏雲雨之道便是如此,一旦嘗過滋味後,怎受得了苦守時味如嚼蠟的感覺?

  她喘息了好一會兒,迷茫的眼兒望著伏在身上不動,好讓自己漸漸習慣的南宮雪仙,好不容易才能勉強開口,出口的聲音比方纔還軟媚三分,甜的就好像可釀成醉夢香一般,「好仙兒……嗯……素香……素香好舒服……這……這是怎麼了?怎麼會……」

  「好香姨……」伏下身去,輕輕吻著華素香豐潤的紅唇,只覺櫻唇交纏間軟綿盈滿,說不出的美妙,「是……是仙兒方才不小心……探到了香姨花心裡頭了……香姨可覺得喜歡嗎?」

  「原來如此……」雖說在男女方面的知識不若燕千澤那淫賊般豐富,可華素香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自是知道善於採補之人,在床第之間最重要就是探到對方的花心,那是女體最為敏感也最為曼妙的所在,平日深藏體內,即便魚水之歡也不輕易露頭,除非交合的男方功力深厚,又或深諳此道,不然要讓花朵綻放、嫩蕊吐露可是難上加難。

  不過一旦花心大開,被男人的陽物吸住了,那滋味就真美到令人難捨難離,更不用說是被採補的時候;雖說元陰被對方汲取,但換回來的美妙滋味,卻令人不能不說是物超所值。

  只是華素香沒有想到,自己成婚後與顧傑恩愛非常,也沒試過被觸著花心,沒想到卻被個女子,還是個小姑娘採到了,心中也真是五味雜陳。

  雖說事先全沒想到會有如此結果,但好不容易被采著了花心,光只觸及就這麼美了,被她採補的時候豈不更棒到了極點?摟緊了南宮雪仙,華素香軟軟甜甜的聲音輕吐出來,羞得發熱的嬌軀也將這緊張和羞怯的溫度感染了她。

  「好仙兒……既然……既然探到了素香花……花心裡了……你……你就別留手……讓……讓香姨放浪一番吧……用出你的本領……香姨要……要被你採補……送點功力……讓仙兒以後有用……哎……妙雪姐姐……想必也被你……被你這樣過了……」

  「嗯……」愛極了身下既溫柔又火辣的華素香,南宮雪仙不由有些混亂,她甚至有些錯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男子,正持著肉棒蹂躪著身下的懷春美婦。

  她一邊在心下複習著許久未用的陰陽訣功法,一邊用在那雙頭龍上頭,龍頭動作雖微弱,但在敏感無比的花心感覺起來,再小的刺激都不啻雷轟電閃,酥得華素香婉轉呻吟。火熱的美胴與身上的南宮雪仙愈摟愈緊,耳邊聽著她說出的又羞人又甜美的話語。

  「師父……師父也受過了……哎……那次……那次是師父手下留情……否則仙兒也承受不起……好香姨……仙兒……仙兒這就來了……代替師父來……來疼愛香姨……好棒……」

  南宮雪仙話聲雖柔,但華素香耳目似都已墜入了迷茫之中,她只覺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了花心處。南宮雪仙帶來的刺激表面上不甚強烈,甚至沒有前次兩女同歡時的刺激,可輕柔之中卻帶著一絲溫柔甜蜜的火辣,每下刺激都搔到了癢處,令華素香不能不全心全神去感覺花心處的甜蜜快感。

  一陣又一陣觸電般的快意,轟得華素香不住咚嗦,火熱無比地將她佔據,而此刻的華素香也已美得忘了形;她非常的需要、非常的渴望著再一次美妙無比的癱瘓。

  在情慾的控制之下,她本能地大敞著幽谷去接納承受,快活地張開四肢纏緊了南宮雪仙,焦躁的紅唇迫不及待地與南宮雪仙交換著火熱的蜜唾,舒服的淚水直流,快樂的滋味一波波地化成汁液噴了出來。

  汁液噴湧猶可,畢竟華素香不是不曾嘗試過高潮的滋味,雖是無比快美,身子仍還承受得住,但當南宮雪仙加了把手時,那強烈的刺激,令華素香連呻吟聲都不由高了起來,花心處彷彿被一張貪婪火熱的小嘴飢渴地吮吸著一般,將她洩出的快樂一口一口地飲盡,那種從最深最敏感處被吮吸被掠奪的感覺,令華素香的快樂一波接著一波湧出,每次洩出都被汲取,而被吸汲的感覺,使得她的快樂愈積愈高。

  一開始還可辨出一波一波間的順序,到了後來節奏愈來愈快、刺激愈來愈強,那快樂彷彿一層層地積了起來,前面一波還未退去,後頭一波早已蓋了上來,華素香只覺自己像是一條小舟,隨著海濤蕩漾上浮下落,飄浮之間全然無法自主,美得只能哭泣承受。

  雖是用上了採補功夫,可一來南宮雪仙全然不敢傷到華素香身子,二來她也知道華素香最多只想試試滋味,並不是真的要被自己採補徹底,是以並沒用上全力。可採補之間自己的花心竟似也受到了刺激,華素香身受的滋味對南宮雪仙而言也是一樣的,不過採得幾口陰精,南宮雪仙已覺己身花心動搖,似也是將洩未洩。

  她勉力咬緊牙關,又採了幾回,終於忍不住那舒洩的快意,眼見華素香全然忘形,似要與自己合為一體般的緊緊交纏,南宮雪仙也鬆了心神;她摟緊了華素香,與她一同感受著花心處甜美纏綿的刺激,等到南宮雪仙也已洩身之時,兩女的陰精在雙頭龍中循環往復,竟似從龍頭處火熱地射進了對方體內,那快美無比的滋味,令兩女都到了極限,不約而同地高吟一聲,軟綿綿地癱到了一處,再也不想起身,只回味著那極端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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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二章 身入虎穴

  緩緩地走進了鎮子,向著約定處慢慢地走著,眼見約定會面的客棧已然在望,南宮雪仙卻是愈走愈慢,邊走邊調整呼吸,表面平靜如常,冷淡高雅的清秀公子模樣惹得旁人不由注目,心下卻是翻騰洶湧。揣著懷中的朱顏花和醉夢香,芳心卻不由回憶起前面幾日的遭遇。

  雖說只在雲霧香亭住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便逃也似地出了雲霧香亭,但在來此之前,南宮雪仙卻是不敢妄為,在附近的城鎮裡頭整整挨了三天,這才敢走向與眾兄弟約好之處。

  雖是對付虎門三煞的藥物三中已經有二,心下對仍陷在澤天居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心焦如焚,恨不得肋生雙翅飛了回去,但南宮雪仙卻怎麼也不敢加快腳步;現在走到此處還是因為對鏡自攬,總算確認眉宇之間那女人的情態已然褪去,否則她還真是不敢出現在熟人眼前哩!

  真要說來令南宮雪仙卻步的原因,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雖說耽溺情慾的影響,存乎內而形於外,即便化妝成了男子,眉梢間那滿溢的女人味仍是難以掩飾;但南宮雪仙的易容術可是跟燕千澤這百變千幻的淫賊學的,當年若非有此絕技,加上機變百出、輕功高妙,只怕燕千澤早不知被深恨淫賊的武林人殺了幾千幾百次。

  千錘百煉之下,燕千澤的武功就算不行,這易容的本領卻絕非泛泛,不是那般輕易露餡的;就算限於時日,南宮雪仙的易容功夫還不到家,唬不過華素香這等老江湖,但若說要瞞過顏君斗這些初出茅廬的小輩,南宮雪仙其實還有七八分把握。

  可是南宮雪仙這回下山,雖說要找的東西三已取二,剩下一味虎符草若有顏君斗相幫,要取得即便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可若說到其它方面,卻當真是挫敗連連:原本只被燕千澤享用過的身子,竟在不由自主之下前後被盛和與常益所污;接著就是在含朱谷中,本來為了朱顏花,後庭被朱華襄破了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的女子身份竟被朱華襄揭破,而這只好男色的傢伙竟似從自己身上重拾了對女人的興趣,接連數日之間,兩人如膠似漆地黏著,幾乎沒一刻分開,清醒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在床第歡愛,剩下的時間便是彼此調情的前戲後戲。

  雖說年輕充滿青春活力的胴體,對朱華襄那無窮無盡的慾火侵襲,南宮雪仙可是歡迎之至,又羞又愛的承受著,但在朱華襄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事後一回想起來,不由南宮雪仙羞恥難當!

  自己竟會變得如此淫蕩貪歡!就算處女身子被燕千澤奪了,又兼體具陰陽訣淫功,但自己竟變成了這模樣,就算是被盛和等人所污過,正當低潮難受的身心也真有些難以承受;只是朱華襄的體力太好、慾火太旺,而自己的身體又太過敏感,即便心有不甘,本還有三分抗拒之念,但在朱華襄的挑逗之下,仍是不能自拔地與他盡情尋歡作樂,即便是含朱谷之事已畢,離開了含朱谷後的南宮雪仙,閒暇時芳心偶爾仍是沒法控制地想到那三日窮極淫亂的日子。

  朱華襄也還罷了,畢竟是為了朱顏花,用自己的肉體來交換,也只是為了救出娘親和妹子不得不為的選擇,何況南宮雪仙也不能不承認,自己所承受的滋味也是美上加美,數也數不清的高潮歡快之中,每次都有與眾不同的體會;尤其當朱華襄在自己婉轉哀吟,一邊雪雪呼疼一邊挺臀承受的當兒,仍是不管不顧地攻陷自己的菊蕾,那既痛且快的滋味,比之單純的雲雨歡快別有一番奇趣。

  但想到雲霧香亭之事,南宮雪仙就真的有些難以想像了。趁著與華素香同榻而眠的機會,把這長輩也拖下水來大行淫慾之事,她事後回想都不知自己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呢!

  只是兩邊都是女人,假鳳虛凰的也做不了什麼壞事,連雙頭龍也用上雖是怵人了些,但既然華素香對此都無怨怪,佔了便宜的南宮雪仙也沒什麼好說;而且也不知為何,自從那日被盛和所污後,一直纏綿在體內深處,隨著一次又一次雲雨歡愛之間愈漸沉積的燥熱沉鬱之感,即便是連和朱華襄盡情好過都沒改善,偏生在從華素香身邊下床之後,卻覺有些好轉。

  南宮雪仙也真不知是純然心理作用,還是自己的本性是適合與女子相交的,直到此刻才真有舒暢澈骨的感覺呢?

  真正麻煩的卻是其它,雖說被自己用雙頭龍搞了個神魂顛倒,爽得像是連以前與丈夫的敦倫都比不上,令華素香宛如浴火重生的火鳳凰般,在床第間盡情展現著成熟女體的火辣誘惑與嫵媚嬌艷,事後神清氣爽的好像把許久未曾發洩過的壓抑一夜間全盤吐盡,但即便十餘年不入武林,華素香仍不愧是老江湖,見這雙頭龍的質地與南宮雪仙對床第之道的精通,便知其中有鬼。

  南宮雪仙雖與她大行採補雙修,弄得兩女都舒服的暈陶陶,彷彿魂都飛了,仍是止不住華素香的訊問,不得已之下把燕千澤的事全盤吐露。幸好華素香還識大體,雖是迫自己把前往燕千澤居處的地圖給畫了出來,卻也答應自己絕不輕舉妄動,短時間內不會前去找燕千澤的麻煩。

  只是該來的還是要來。現在是因為有虎門三煞這等大敵,又兼顧著姐妹情誼,華素香才暫時放過燕千澤,但等到自己擊敗虎門三煞,救出了娘親和妹子,將澤天居收了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理由阻止華素香上門向燕千澤尋釁,想到那時候的麻煩南宮雪仙不由頭都痛了。

  就算日後不會跟這淫賊雙宿雙飛,但畢竟他已是自己師丈,加上自己的第一次是喪在他手上的,對這人南宮雪仙難免上心些,偏偏兩邊她都得罪不起。南宮雪仙搖了搖頭,這種麻煩事兒等到日後再去想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與顏君斗等人會合,想方設法把虎符草弄到手再說。

  眼見那客棧的招牌已然在望,南宮雪仙止住了步子,暗中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心態眼神,等到確信自己又回到了剛下山時那「宮先」的心態神情,確定不會像在雲霧香亭那般輕易露出狐狸尾巴,一下便被揭穿身份,這才緩緩走了過去。

  本來自己的秘密已被朱華襄和華素香先後褐破,女兒身份再瞞也瞞不了多久,便是還瞞在鼓裡的朱華沁,等到哪天回到家裡,就極有可能知道自己身為女子的秘密,加上香馨如那邊想來高典靜和顧若夢也瞞不了她太久,說不定現在已經洩密了呢!

  但別人尚可,至少在虎符草到手之前,南宮雪仙可不想被顏君斗知道自己的女兒身份,守密、洩密其間相距不過一線,就如堤防一般,一旦開了個口,接下來便是全盤皆輸,才在雲霧香亭嘗到苦頭的南宮雪仙自然不敢不知教訓。

  走進客棧裡頭,也不用張目四顧,朱華沁已舉手招過自己,只見一男三女環坐桌旁,正自大快朵頤,「宮先」這才想到時候已是正午,一路上趕道兒肚子裡也真是餓了。他走到四位弟妹身邊,也不多打個招呼便坐了下來取過筷子,一邊取用飯食一邊跟弟妹們說話,「大哥呢?」

  「大哥閒事纏身的毛病又犯了,」聽宮先一坐下來便問到顏君鬥,朱華沁心下不由一提,連話聲都小了幾分。

  一來宮先與顏君斗夙怨難解,即便顏君斗救了他兩次,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仍是難以索解,這結義兄弟還真有幾分強自捏就的感覺,即便這大哥二哥對自己與下面的三個小妹各自都是神情親切,結義兄妹與親兄妹感覺也差不了好多,但當大哥二哥兩人碰上的時候,那緊繃的氣氛也真夠瞧了。

  二來讓宮先上了含朱谷,事前朱華沁雖把自己的親大哥那永遠改不掉的毛病委婉地提了幾句,但看宮先的模樣似是沒有聽懂,這回上含朱谷也不知是否出了事,偏生朱華沁想問又不敢問,提著一顆心那緊張真是怎麼也消不下去。

  「前些日子他在九江派的朋友找了過來,去幫忙處理九江派與潯陽幫之間的一點瑣事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是嗎?」知道顏君斗向來行俠仗義,說難聽的就是好管閒事,加上他一心要擺脫虎門三煞的惡名影響,行事之間多了幾分顧慮,對纏上身來的事總沒辦法推卻得乾乾淨淨,生怕惹上見死不救之類的惡劣名頭,要他安安閒閒地在這兒等待自己,也真是難以想像之事。

  宮先搖了搖頭,逕自取用菜餚,一邊不忘了跟幾位弟弟妹妹說起家裡之事,「華沁,你大哥要你找個機會回去,說是家裡的祖訓之事;至於小夢兒,華前輩要你乖一點,別老是糊里糊塗地弄出事兒,老惹得四妹要幫你善後,還有馨如……華前輩說沒什麼事要交代你,因為交代了也沒有用……」

  「師父又這麼說了……」宮先表情雖沒怎麼變,但語氣間卻把華素香的神態學了個十足十,若閉上眼感覺就好像是華素香在眼前這般數說自己,香馨如臉兒不由一紅,垂下了頭,嘴上囁嚅了幾句。

  在山上時華素香就曾說過,香馨如的性子最像當年的自己,那時香馨如聽了還很高興,沒想到接下來一句話就把她狠狠地從得意處打了下來;華素香的意思竟是自己就跟頭牛一般,性直到怎麼說也說不聽,就算受了教訓也學不了乖,偏生那就是以往的自己,華素香也知道說了等於沒說,只能讓高典靜好生管束自己。

  這事原本香馨如也知端的,只沒想到華素香竟似和這新認的二哥處得不錯,連這等事都說給他聽了,教香馨如又好氣又好笑,又不敢發作。

  見宮先雖仍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平靜,那模樣兒似較以往更冷淡了些,但好像也沒差上多少,知他心態與離開之前沒什麼差別,朱華沁這才敢開口,「嗯,二哥,我大哥他……我是說親大哥那邊……沒什麼……沒什麼留難吧?」

  「留難是沒有……」聽朱華沁竟把話題扯到了朱華襄身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宮先心下不由一震。若非他進來之前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怕連臉色都要變了。

  若是換了才剛出含朱谷之時,只怕光這一句話就要讓他洩了底,不過事情已過去了一段時日,加上與華素香肌膚相親之後,女女之間的感覺雖遠不若男女之間的激情火熱,溫馨嬌柔處卻遠有過之,感覺上華素香竟似比朱華襄還適合自己,朱華沁這句話雖仍令他不由心蕩,卻已可稍稍壓抑那悸動。

  宮先橫了朱華沁一眼,瞪的這三弟縮了三分,「東西已拿到了,只不過……你大哥的喜好還真是特殊啊!」

  「那……那個……」聽宮先提到此事,朱華沁垂了頭抬也不敢抬,香馨如則是在一旁忍俊不禁,把臉埋在袖中偷笑,高典靜與顧若夢互望一眼,聳了聳肩沒有多話,看得宮先差點心頭火起。

  朱華沁不說,光從三女的舉止,便知她們先前都聽出了朱華沁的話外之音,卻是沒有人警告自己,若自己真是那冷眉冷目、外冷內熱的宮先,只怕真會忍受不住好好教訓這幾個弟弟妹妹們呢!只聽得朱華沁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過來,「華沁不知……原還以為二哥你……你聽得懂的……」

  聽到朱華沁這麼說,香馨如再也忍耐不住,大笑聲已噴了出來,幸虧此時已是正午,這客棧在城中也算聞名的了,用餐之時人聲鼎沸,香馨如笑的雖大聲,但在吵雜之中倒也沒怎麼惹人注目。

  高典靜伸手輕拍著香馨如背心,防著她笑得太過火哽到了,轉頭面對宮先之時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才是。一方面朱華襄有龍陽之癖這事她雖聽得出來,但宮先本為女子,想來朱華襄也不會對她有什麼興趣,一方面她卻真沒想到,宮先竟聽不出朱華沁話中隱語!偏生宮先的秘密她又不好輕洩,想問都問不出口,只得拋了個抱歉的眼神過去,一邊在桌下輕踢了朱華沁一腳。

  被四妹這腳一踢,朱華沁這頭更抬不起來了。香馨如的大笑聲一直在耳邊迴盪,明知香馨如笑的一半是宮先一半才是自己,偏生現在的他怎麼也沒法抬起頭來面對義兄和妹子們。

  自從宮先上含朱谷後,這段日子朱華沁就過得有些昏頭。朱華襄的「特殊喜好」他自是知道,偏生這等事又不好明言,沒想到宮先竟聽不出自己的暗喻!偏偏宮先雖是神情冷淡靜漠,容色卻帶三分秀氣,兼且膚色白哲,冷漠外表之中還帶著三分女子氣息,以朱華沁的經驗,朱華襄最喜歡這種型的男子,也不知二哥這回上含朱谷,朱華襄會否對他有什麼異念?

  若是朱華襄看在兄弟份上沒多話還好,要是他真的獸慾難掩,為了朱顏花也不知宮先會否犧牲?還是乾脆打上一場再說?

  只是這等事難以宣之於口,即便江湖人向尚豪氣,不似道學先生那般瞻前顧後,無論說話行事都毫不痛快,但男女之事卻也不是那般好掛在嘴上的,即便男男之事也是一樣……偏偏又不好探問!朱華沁雖是向來自負才智,可卻是怎麼也問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香馨如笑聲稍歇,真如高典靜所想一般哽的直咳,來得這麼快的現世報讓高典靜和顧若夢都不由泛起了苦笑,不住輕撫著香馨如背心,半晌才讓她稍稍平復下來,朱華沁才敢問出口,「呃……二哥……我親大哥他……」

  「你大哥他倒是沒多話,就把東西給了二哥,而且還看在兄弟的份上,沒多提出什麼異樣的要求……」聽朱華沁還是問了出口,宮先心下一蕩,卻還是勉強將一路上想到的借口吐了出來。

  畢竟兄弟間早晚要會合的,如果不想把自己的女兒身份暴露出來,這麼個借口總還是要的;其實若非他還想瞞過顏君鬥,光只是把自己的女兒身份說出口,便可解決了許多疑惑,偏偏這最簡便直捷的辦法卻是不能為之,「算是老三你好運氣……不然這回見面,二哥這可有你好受的……」

  「啊……對不起啦……」雙手合十,做出求饒之狀。朱華沁也知宮先雖向來冷冷的,行事卻是乾淨爽快,既然已經這麼說,這一劫就算是自己過關了,他一邊心叫好險,一邊卻不由心下微詫:難不成朱華襄竟轉了性?

  以他對這親生大哥的瞭解,朱華襄外貌雄豪,對所欲之物卻是從不放鬆,宮先既是他喜歡的型,以朱華襄的性格絕不會放過,即便是自己的結義兄弟也一樣,若非如此他也不用那樣吞吞吐吐地提醒宮先,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朱華襄也真有了些改變,至於改變成什麼樣子,從宮先的口中只怕是弄不清楚的,還是得等自己回了含朱谷再說。

  「那……大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見朱華沁軟了下去,不住向自己求饒,那模樣看得向來矜持的高典靜都不由湧現了笑意,宮先一顆半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本來當他在路上想到這理由的時候,雖是在心中尋思種種可能的後果,怎麼想都覺得這借口已經夠打發兄弟間的疑問了,但做賊心虛,總還有點害怕瞞不過去;幸好正如自己所想,就算朱華沁心知有異,但這回的事是朱華沁理虧在先,諒他也沒有膽子追問下去,只要在朱華沁回含朱谷前處理了虎符草之事,等澤天居事了之後,就算暴露出自己的女兒身份也算不了什麼了。「那邊是否要我們前去幫忙?」

  「應該是不用了。」沒想到向來與顏君斗不怎麼對然,這結義兄弟有一半是為了應付自己等人的宮先,竟也會關心起顏君斗的去向?微微驚詫的高典靜和朱華沁看了這二哥一眼,卻沒怎麼想探問下去。朱華沁還只是驚疑,想著不只自己親生大哥,連這結義二哥也變了模樣。

  高典靜卻知道宮先實為女子,只要擺明身份想必朱華襄不會動手,理由不過是為了打發朱華沁的追問罷了,這問題十有八九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但既然可以不糾纏在此事上頭,她倒也不想追根究底。

  「大哥說這不過是件小事,他去幫忙排解排解也就是了,幾乎沒什麼可能動手,本來還預計著二哥回來之前就處理好的,只沒想到二哥回來得這麼快……原還以為二哥會在兩邊住上一段日子的……」

  「我是心裡急。」嘴角微微牽動,宮先不由有點不敢面對高典靜亮亮的眼睛。在含朱谷是住上了三天,可那三天真是翻雲覆雨沒個完,幾乎沒離開過朱華襄的寢居,一睜眼就在床上等候著淫風浪雨的洗禮,被朱華襄前前後後的盡性淫玩,光事後回想都不由心旌飄蕩;雲霧香亭那兒更慘,雖只一夜已唬得宮先心裡亂跳,真不敢想像再繼續住下去會有什麼後果,哪裡敢多有稽延?「朱谷主和華前輩是想留我住上一段日子,可家裡的事懸在心上,卻是等不了那許久……」

  「其實……其實大哥也有想及此事。」與高典靜互望了一眼,朱華沁不由微微咋舌。顏君斗臨行前交代自己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大哥想太多了,還是顏君斗對於與宮先這二弟交流十分難堪,乾脆把東西都交代給自己,避免了這尷尬。

  不過現在看來,顏君斗還真有些神機妙算,竟似比自己還厲害一些;宮先還真的一和大家會合,沒兩句話就把話題轉到了顏君斗身上,雖然不像對自己等人這般關心,卻也沒了以往冷漠到似是陌路的樣兒。

  一邊暗自慶幸宮先的改變,一邊也高興著可以把話題從朱華襄的身上引開,朱華沁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顏君斗臨行前的交代都倒了出來,「大哥已寫好了介紹信,還有上澤天居的地圖,若二哥願意,可以直接上澤天居去取虎符草……又或是……或是由華沁來跑這一趟……有介紹信函在此,想來虎門三煞也不會怎生為難的……」

  倒是真沒想到顏君斗會這般神機妙算,連信函等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仗著面上易容,想來就算自己出現在虎門三煞眼前,他們也認不出面前的自己便是兩個多月前才脫大難的南宮雪仙。

  宮先取過了介紹信,珍而重之地收到了懷裡。一來這純是自家之事,不好麻煩旁人,二來宮先也真想趁機混進澤天居,旁的不說,就能親眼確認一下裴婉蘭和南宮雪憐的情況也好啊!再加上已取到的藥物也得送到燕千澤那邊讓他合藥,順道討論救人之事,宮先可一點不想讓朱華沁代自己一行呢!「放心吧!那只是家裡恩怨,虎門三煞也認不得我,這事我自己跑一趟就行了。」

  「這個……」見宮先收的爽快,不知怎地高典靜心下卻有些異樣的感覺,好像若就這麼讓宮先孤身行動,會發生什麼壞事的樣子。雖說顏君斗不太喜歡說到家裡之事,但彼此的結義不是假的,加上同為女子,初出江湖的心態又是正邪不兩立,高典靜的心總偏向宮先一些,日常言語間難免探問幾句,對虎門三煞的近況知道的也多些。

  依顏君斗所言,也不知是一戰得勝,連妙雪真人這等高手都吃了大虧,志得意滿之下難免驕恣,還是練那十道滅元訣的後遺症,鍾先和顏設兩人愈來愈耽於享樂,在顏君斗眼中愈來愈不像平時的他們了。本已好色的他們愈發變本加厲,連梁敏君都有些看不下去,偏是拿他們沒法,想到若宮先單身探虎穴,也不知會否出事?

  「要不要等大哥回來再說?或是……或是我們陪二哥過去?多個人多個照應,畢竟依大哥所說,他們……他們近來似是有些……有些變異……許多作法無法以常情推測……」

  見宮先一副打算自己行動,全不願兄弟協助的樣兒,高典靜不由擔心。以武功而論宮先雖是兄弟中最高明的一人,但限於年紀,無論經驗火候與虎門三煞這等高手都難相提並論,加上他與虎門三煞問的惡劣關係不是假的,光是旁觀宮先提到虎門三煞的神情便知一二,她也真怕宮先一個疏虞,便會陷在澤天居之中。

  從顏君斗話裡不經意透出的意思來看,鍾出顏設兩人別的不說,好色這方面是日益嚴重,偏生宮先卻頗有些掉以輕心,教她想不擔心都不行,「畢竟是大哥家裡人……有他在也好些……」

  「這個就免了吧……」雖知高典靜是關心自己才有此提議,但宮先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有顏君斗的介紹信在,想來鍾出顏設兩人也不會太為難兒子的結義兄弟,唯一要擔心的只是自己的反應,只要小心一些,別讓他們發現自己心懷敵意,該當就不會出事;而且自己獨身前往,若真出了事也好開溜,反正燕千澤隱居之處也並不太遠,自己打不過逃總逃得掉。

  更重要的是顏君斗對自己兩番救命之恩,就算不看兄弟情面,也看欠下的人情分上,宮先實在不太願意讓他難為,「我自己去就行了……免得大哥難為……被夾在中間也是辛苦了他……」

  聽宮先這句話,朱華沁暗地裡鬆了口氣。在眾兄弟之中,他與顏君斗相交最早,感情也最親,尤其這結義大哥不像親生大哥有那麼奇異的嗜好,相較之下更令他親近一些。

  本來在結義之時,朱華沁還在為顏君斗擔心,被結義之情和父子之情夾在當中可不是件易與之事,偏偏宮先與虎門三煞間的恩怨似乎不是那般容易排解得了的;現在宮先既已經開始幫顏君斗打算了,無論他是真心還是口頭說說罷了,總是個開始,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只希望能找到個解決辦法才是。

  「我想……二哥也沒那麼急吧……」小聲地開了口,朱華沁不由在心中埋怨;朱華襄怎麼偏偏有這怪異的喜好,光想到他養的滿谷孌童,朱華沁就忍不住不想回家,偏偏前面又差點搞到自己的結義兄弟頭上,這壓力郁在心中可真是難當,只是血緣兄弟便想拆也拆不掉,最多是在心中暗罵自己前生作孽罷了。

  「長途奔走也辛苦二哥了,不如在這兒多休息個幾日,養足精神再上路……如果大哥的事處理完了回來,也正好彼此商議商議,看看能不能有好點的解決辦法……」

  完全沒有感覺到高典靜的擔心,休息數日之後,南宮雪仙便踏上往澤天居之途。

  就算沒有顏君斗手繪的地圖,但澤天居是自己的家,就算閉著眼睛南宮雪仙也不會走錯。雖說高典靜的慎重她也明白,但自己已被顏君斗救了兩次,欠下的人情已是不少了,若再要靠他才能得手虎符草,這般情份教她如何償還?

  無論如何顏君斗都是顏設的兒子,此仇已是難消,若再糾纏進她與顏設的恩怨之中,要分清楚可就難了,南宮雪仙一點都不希望,在自己對付虎門三煞的當兒,還得分心去想該如何對顏君斗交代,反正只要有介紹信在,自己能夠如願混入澤天居,虎符草的生長處自己又不是不熟悉,便騙不到手,無論明搶暗盜,總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隨著澤天居門戶遠遠在望,逐漸感受到虎門三煞門人監視眼光的她,卻不由自主地心中微亂。這兒是自己的家,偏偏現在自己卻非得化妝易容,還得靠著顏君斗的介紹信,須得與虎門三煞這等大仇虛與委蛇才能進門,再想到還陷落在虎門三煞手中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這段日子裡也不知受了什麼折磨,種種思緒混雜一處,哪得南宮雪仙不心湖蕩漾?

  若換了虎門三煞來襲之前,就算知道娘親和妹子陷落敵手,南宮雪仙最多以為她們會被囚禁在牢獄之中,為了那自己連聽都沒聽過的藏寶圖,恐怕還要受些苦刑,但只要自己弄到了虎符草,交燕千澤配好了藥物,用來弄倒了鍾出和顏設二煞,加上妙雪真人與燕千澤合力,區區一個梁敏君豈是敵手?到時必能將娘親和妹子救出來,便是受了些苦刑,也只是事後將養一番罷了。

  但從將處女身子交給燕千澤這大淫賊之後,南宮雪仙對男人可以施加在女人身上的邪惡手段又多了一層認識,加上鍾出和顏設二賊又將那黑白兩道不容的淫藥「無盡之歡」施在娘親和妹子身上,想來必是色心作祟,即便逼不出那不知存不存在的藏寶圖,以裴婉蘭和南宮雪憐的姿色,落在這兩隻色狼畜牲手上,貞節必難得保。

  尤其在山下經歷了盛和常益之事後,南宮雪仙從親身的經驗中知道,床第之事若是男女雙方盡情投入,又兼技巧熟嫻之下,乃是一等一的人間極樂,但若只是用淫藥勾起女方性慾,真心並不願意合歡,卻被迫獻身時身心都被蹂躪淫辱的滋味,對女子而言卻是一等一的苦刑,這可是她親身的體會啊!

  現在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都成了二賊的禁臠,那種滋味光想都知道絕對不好過,南宮雪仙甚至無法想像,等自己成功救出了裴婉蘭和南宮雪憐後,該如何開解她們的鬱悶?若一不小心讓娘親羞憤自盡,豈不是更糟?

  這般想法原還只是深埋心底的一念,但現在人已愈走愈近澤天居,隨著心湖澎湃難平,這可怕的念頭也不由湧現心底,深深地折磨著她。偏偏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過年輕,對這世道人心之事少有歷練,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法子,還是因為愈走愈近澤天居,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讓自己的腦袋混成了一團呢?

  明知問題必要面對,可無論南宮雪仙怎麼思索,都想不出個好辦法出來。難不成到時候還是得見步行步?可此事事關重大,以裴婉蘭的性子只怕現在已經是想方設法地尋死了,若真想不出好辦法來,到時候即便光復了澤天居,怕也是得不償失啊!

  不過也因為心中有事,暫時轉移了南宮雪仙對虎門三煞的滿腔恨意,當與鍾出等人見面之時,南宮雪仙只冷冷淡淡地將顏君斗的介紹函拿出來,連招呼話都沒多說幾句,雖說不大符合江湖上小輩遇上長輩時的禮儀,可那冷淡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卻正合她現在易容成宮先的冷傲氣質,乍看之下竟沒有什麼破綻可言,否則以南宮雪仙對虎門三煞恨意之深、對娘親和妹子的關心則亂,要她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與三煞交談,以她的定力和性子可真是難上加難。

  接過了介紹信的梁敏君雖是饒富興味地打量了她一會,卻也沒多說什麼,這般年輕氣盛的江湖小輩她也見多了,大半都只是坐井觀天的井蛙之輩,不過其中也不乏真正的好手,依她看來,眼前這宮先無論人品武功,在同齡之中都算一等一的了,也難怪顏君斗要迫不及待地和他結義為兄弟,也真算這小侄子有眼光。

  不過比較令她又怒又愁的,卻是鍾出和顏設兩人的反應,好客是好事,兒子的結義兄弟上得門來,忙不迭地要下人排布酒席好接風也是正常,但她與鍾出顏設兩人結義也有幾十年了,近來兩位義兄不只異樣,連脾氣都變了好多,這些事她全看在眼裡,只是有客人在,她就想說什麼話也得注意一些,總不好在外人面前落自己兄弟的面子。

  全然沒發覺梁敏君眉宇之間的愁城,南宮雪仙只是小心謹慎地坐上了酒席,雖沒有掉以輕心,基本的戒備仍在,心中卻是好整以暇,一點沒有擔心。自己面上易了容,這可是燕千澤親傳的易容術,加上他又多幫自己加了把手,虎門三煞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自己的真面目,再加上有顏君斗這層關係在,只要別讓他們知道自己便是南宮雪仙,那便沒什麼好擔心的。

  「呃……小兄弟,老夫先乾為敬,這酒不錯,你也嘗嘗……」才剛落座,連菜香都沒飄進鼻子裡呢,顏設的酒杯已經舉了起來,若非那眼神令人不敢領教,著實稱得上盛意拳拳。

  南宮雪仙雖是恨兩人極深,但身負重任,卻不能不應酬幾分;她一邊舉杯回敬,一邊在心裡暗罵:這顏設最多是近五十的年紀,就敢自稱老夫,也不知是眼界太小,才坐井觀天、自以為是,還是真的已經沒了少年人的活力,老氣沉沉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惡意地想著,希望鍾出和顏設都老得快,等到自己與燕千澤等人反攻之時,最好是兩人都已老的沒法子動手,到時候要救人可就方便許多。

  雖說頗有自信,虎門三煞絕對看不出自己真面目,但出來行走江湖的謹慎還是有的,兼且身入虎穴,多小心幾百倍都不蝕本,南宮雪仙雖是舉杯,卻沒那麼快入口,藉著燈火看著酒質澄澈,又兼酒香撲鼻,純然而無渣滓,顯然酒裡沒混什麼異物,這才放心喝下去;就連舉箸取菜,也非得等三人取用過之後才敢落箸,看得梁敏君不由有些心疑。

  就算對顏君斗的結義兄弟放心,可這人的戒備也太小心了些,頗有點心虛的模樣兒,她本能地就覺得有問題,「小兄弟未免太小心了些,這兒可是自己家裡,用不著這麼小心謹慎的……難不成跟君斗一起時也是這樣子?」

  「晚輩不敢。」聽梁敏君話裡有疑,南宮雪仙一顆心不由提起了幾分;好不容易混了進來,眼見虎符草就在垂手可得之處,可不能在這兒露出破綻啊!「顏前輩說這酒乃是難得佳釀,是以晚輩不敢浪費。先觀酒色、再品酒香,最後才是品其酒味,這是晚輩家傳之學,要如此才能盡品酒中芳洌……何況長幼有序,前輩不動筷子,晚輩豈敢僭越?倒不是小心謹慎之故,畢竟大哥的長輩,也是宮某的長輩,禮數萬不可失……」

  「別聽她多嘴,小兄弟吃菜喝酒,咱們今兒來個不醉不歸……啊,你是該住這兒一宿的,正可多喝點……」聽南宮雪仙扯了一堆有的沒的,也聽不懂其中學問何在,不大高興地瞪了粱敏君一眼,似是怪她太過多事,鍾出又舉杯敬酒,迫得南宮雪仙不得不轉過來舉杯回敬。不過梁敏君既沒再多話,她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看著酒菜擺了出來,十有八九都是下酒的菜餚,加上才剛開醇便已酒香陣陣撲鼻而來,透得人不由醺然,很明顯地虎門三煞是打算與兒子的義兄弟好生喝酒暢談一晚。

  雖知自己酒量不甚好,但表面上的應酬卻也是少不了的,何況自己還得與虎門三煞虛與委蛇,想辦法把虎符草弄到手,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探探裴婉蘭與南宮雪憐的情況,以及澤天居內部的虛實,是以酒席之間她一邊小心探著情況,一邊卻不得不酒到杯乾。

  雖說自知酒量不行,本來若遇上這種場合是能推則推,更不用說現在身在敵營,不能不多加小心,但為了探消息,許多情況也無法自主;芬芳的酒液仍是一杯一杯地飲入喉中,只覺酒香滿溢,著實是醇厚的佳釀,入口味道陌生,似乎是由好幾種酒混釀而成,味道頗為特異,與自己以往所嘗的酒味全然不同。

  既是身在虎穴,便再有自信也要小心,南宮雪仙小心起見地試了試,確定酒中無毒無藥才敢喝下去,但酒勁醇厚,沒兩杯已弄得腦際有些昏沉;她勉強鎮靜自己,發覺席上只有虎門三煞在場,卻不見當日在山上時燕千澤所說的『北雄』熊鉅與『劍魄』厲鋒兩大高手,也不知是他們不想出席這虎門三煞親近子弟的酒席,還是早跟虎門三煞鬧翻了?

  「晚輩……呃……還有點事兒請教……」酒過數巡,南宮雪仙只覺腦袋都有些脹了,光只開口都一股酒香噴出,混著她女子的天然體香,登時令席上香氛清馥。

  這酒還真不是普通的醇厚佳釀,不過幾杯已令她醺然欲醉,加上鍾出和顏設兩人輪番敬酒,令她的嘴全沒個閒的時候。幸好梁敏君只自斟自飲,不來敬酒這一套,否則就更慘了!

  她好辛苦才能問出口來,此事可是能否救出裴婉蘭等人的一大關鍵,不先弄清楚不行,「據大哥所說,此處尚有兩位前輩,其中『劍魄』厲鋒厲前輩劍藝絕代,晚輩所用也是長劍,若能得厲前輩指教幾招,實是不勝之喜。」

  「嗯……那個……厲老啊……」舌頭似都大了起來,鍾出的眼光始終在南宮雪仙身上遺巡不走,光只說話問都噴出了酒氣,酒臭味熏得南宮雪仙幾欲掩鼻。

  說句實在話,雖是請了此人坐鎮,但厲鋒只好劍藝,無論酒色都不碰,與虎門三煞問幾乎沒什麼共同話題,平日連話都沒得說,如果不是知道留在澤天居遲早能和妙雪真人碰上,怕早要走了,「今兒是咱們家宴,旁人不好出席……如果……如果小兄弟想見見他,明兒個……明兒個再找他好了,說到練劍他才會有精神……」

  察顏觀色,顯然虎門三煞與『劍魄』厲鋒之間的關係並不太好,說不定早晚鬧翻,南宮雪仙心下不由微喜,只是厲鋒不在,想要挑撥他們間的關係也無可入手,偏偏除此之外,她最關心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的情形,卻是無可出口,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地探問,鍾出和顏設二人始終沒把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之事提到口中。

  灌了好幾杯酒,也只知道今兒算是虎門三煞的家宴,是以旁人不克出席,南宮雪仙不由微憾,若非想到虎符草事關緊要,加上若在此多留些日子,早晚會有機會探出娘親和妹子的近況,只怕光鍾出顏設那熏人的酒氣,就要把她嚇跑了。

  本來南宮雪仙也不認為虎門三煞會那般輕易與強援鬧翻,那『北雄』熊鉅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個兒而已,就算形貌威武、力大無窮,對武林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前來幫忙最多只是壯壯聲勢;但那『劍魄』厲鋒卻是大大不同,妙雪真人原已是武林中排名數一數二的劍法名家,厲鋒原先的聲名足與妙雪真人相提並論,自也不是簡單人物,就算鍾出和顏設二人對自己所練的十道滅元訣再有把握,可只要不是獲勝之後得意忘形,妄自尊大到了極點,光想到與妙雪真人的梁子,是正常人都不會有那個膽把『劍魄』厲鋒這好不容易到手的強援給得罪。

  但現在看席上的鍾出和顏設二人,南宮雪仙簡直不敢把他們與當日攻入澤天居的兩人看做一處。當日攻入澤天居之時,鍾出顏設二人雖是淫邪好色都擺到了臉上,可即便連缺乏江湖閱歷的南宮雪仙都看得出來,兩人那好色的樣兒有一半是擺出來嚇嚇自己這對未歷江湖險惡的姐妹。

  自己還可,南宮雪憐卻真被嚇著了,十分武功最多只能使出六、七分,否則也不會那麼快落敗遭擒;而就算是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都已遭擒,兩人手上還是不敢大意,對兩女的動手動腳之間也隱含著想惹自己分心的算計,更戒備著以免陰溝裡翻船,輕重之間分的極是清楚,果是強敵。

  可現在的鍾出顏設兩人也不知是大勝之後難免得意忘形了呢?還是有了酒後大失鎮靜?不只言語無聊,多的是輕薄言語,也不管座中只有梁敏君一個女子,竟是在自己這初識之人面前就忍不住調侃起結義妹子起來。

  梁敏君雖是偶爾回擊幾句,但兩人借酒裝瘋,愈說愈是過分,愈到後頭話語之中愈涉淫邪,別說是梁敏君,就連假扮男子的南宮雪仙都聽不下去,到後來竟惹得梁敏君終於忍不住借酒逃席而去,只留得三人在席上杯胱交錯,偏生兩人全無所覺,眼見席上都是男子,話裡更是毫無忌諱可言,若非還想探消息,連南宮雪仙都想溜了。

  更令她厭惡的是那種打量人的眼神,竟是滿溢著淫邪色慾的意味,連自己是子侄輩都不管了,梁敏君一走那眼神更是肆無忌憚。本來南宮雪仙化妝成男子,這般意味照說該當看不出來的,但前些日子她才上過含朱谷,朱華襄看待自己時就是這種眼神,她原本不知,直到那夜在床上被朱華襄破了菊蕾,揭穿了身份後,無法抗拒地與他連連行雲布雨,這種眼神現在她可就看懂了,心下不由忐忑不安。

  若非虎門三煞好色之名在外,與男寵間絕扯不上關係,話語裡也沒涉及到什麼「兔子」、「相公」一類話語,南宮雪仙還真以為自己又遇上了朱華襄的同好哩!

  一來南宮雪仙心下對兩人厭惡至極,若非為了探消息絕不願與其共飲,酒味雖是醇厚馥美,喝入口中卻沒有什麼感覺,二來兩人那眼神著實太過分,嘴上對女子的調侃在梁敏君離開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南宮雪仙雖化妝成男子,卻也聽不下去,尤其酒味沖心,愈來愈覺腦中昏茫,勉強再陪得幾杯,已是承受不住。

  她微晃地站起了身子,伸手撐在桌案上頭,只覺身子漸漸熱了起來,行動之間愈來愈無法自控,「兩位前輩,晚輩不勝酒力,還請……還請就此告退……」

  「哎……別這樣嘛……再多喝幾杯……難得這等好酒……不多喝點可不行……」見宮先臉色雖沒怎麼變化,站姿雖已頗帶搖晃,知是真的有酒意了,鍾出和顏設對望一眼,交換了得意的神色。鍾出伸手按在宮先肩上,硬是壓著他坐了下來,雖說宮先微微一掙,可一來真有酒意了,二來鍾出畢竟是長輩,也不好真的用力掙扎,也只能乖乖坐下。

  看著顏設又倒了一杯酒過來,「這杯和剛剛那幾杯不同,純粹是新釀的好酒……風味大大特殊……小兄弟好好喝下去……若真的受不了了……再回房休息……這酒啊,連君斗都還沒試過,也是可惜……等他那天回來之後,再灌他幾杯,免得他老是多口……」

  「是……是麼?」見顏設新開了一壺,壺口處芬芳漫溢,與方纔的酒味又有不同,南宮雪仙雖已漸醉,又知兩人絕看不出自己就是二月之前才與他們動過手的南宮雪仙,卻不由警覺心起。

  前邊的酒都沒有問題,但若因此而隨隨便便地把這杯酒喝下去,因而著了道兒,便如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她接過了酒杯,依著妙雪真人所授之法,在燈火下微微晃動,看了看色澤、嗅了嗅酒香,確定酒中並未雜異物,這才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只覺入口後那酒似是化做了一團火,從喉嚨直直燒透到心裡去,一瞬間便烘得全身發燙,果是醇美至極、勁道極強,即便對酒沒什麼認識的她都知道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好酒,等光復澤天居之後,必要將這美酒拿來當作慶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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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三章 羊入虎口

  一杯飲盡,將杯口倒了過來,顯見涓滴不存,喝得這般乾淨,就連鍾出和顏設二人都無話可說了。腦子裡滿是頭昏腦脹的南宮雪仙正要辭席,突地一股火從腹下熊熊燃起,強烈無比地衝了上來,轉瞬間便灼得全身都酥了。

  她按住了桌面,伸手扶著頭側,只覺渾身上下陣陣燥熱,說不出的灼燙難當,四肢全然使不出力氣,就好像著了風寒時身上的感覺一般,搖搖晃晃的似有些立身不住,若非坐在旁邊的顏設及時伸手相扶,南宮雪仙差點沒栽倒下去。

  看來真是自己酒喝多了,南宮雪仙勉勉強強推開顏設扶助的手;雖說現在的自己昏昏茫茫,渾渾噩噩之間正需人扶,但她對虎門三煞絕無好感,就連同席共飲都是口蜜與腹劍共酌,杯酒同謊言齊飛,壓抑著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光只同席已是如此,更何況是被他們扶著?

  一推之下才覺有些無禮,畢竟自己現下扮演的是顏設之子顏君斗的結義兄弟,即便是酒醉茫茫,被扶著時這樣推阻也未免有些無禮,她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晚輩已有些……有些醉意,再喝不下去了,還請前輩安排居處……明日……明日晚輩再向兩位前輩致意……不好意思……」

  話兒才出口,搖搖晃晃地正想向廳門走去,南宮雪仙心神一懈,異變已生!見她連站都站不穩了,兩人也沒留她續行酒宴,卻是不約而同地向她左右一靠,南宮雪仙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皓腕已被兩人一邊一個地扣住,腕脈一麻,又被雄渾內力一衝,南宮雪仙登時立身不住,被兩人緊緊夾住,竟是再也反抗不得;尤其糟糕的是南宮雪仙原還勉運內力,壓抑腹下那難以言喻的悸動,被兩人雄厚的內力一下狠沖,防線登時崩潰,腹下那難熬的火熱頓時失了堤防,火辣辣地延燒開來,灼得南宮雪仙只覺每寸肌膚都灼燙髮燒,敏感到難以想像,連被鍾出顏設兩人扣著的皓腕,也傳來了陣陣酥麻的感覺,詭異而強烈的刺激一寸寸地挫磨著她的意志。

  更教南宮雪仙難以想像的是,那腹下湧上的火熱竟似烘得她嬌軀都似脹了幾分,呼吸之間嬌軀本能地顫抖著,原本合身的衣裳一時間竟似小了一碼,就不說那難受的束縛感,光只呼吸之間肌膚與衣裳的磨擦,都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情慾衝擊產生。

  吃了一驚的南宮雪仙雖知自己中了暗算,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樣的酒菜三煞都食用過,怎麼卻只在自己身上出問題?就算梁敏君中途離席,席上又屢遭調侃,吃的不多,藥力怕還不足生事,可鍾出和顏設兩人吃的絕不比自己少,為什麼只有自己著了道兒,他們卻是一點沒事,還能這般輕鬆地擒住自己?

  偏生腦中發熱,怎麼也沒法靜心思索,更不知自己是哪兒露了破綻,被兩人看穿了真實身份。若只是被發現身為女子,就算鍾出顏設兩人都是好色如命之輩,但光憑著與顏君斗問的關係,也不該起染指之心啊!

  想到自己若因此也陷在澤天居之中,到時候也不知有誰能把自己搭救出去?早知道自己來此之前,就該先回燕千澤那邊,一來可以把到手的藥物放好,免得路上又出了差錯,一方面有燕千澤隨後打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出問題。

  南宮雪仙一邊難耐燥熱地喘息著,一邊咬著牙不肯輕易求饒,雖是身子已軟卻還勉力掙扎,偏偏這回的道兒著得不輕,體內慾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沒一會兒已有燎原之態,灼得南宮雪仙渾身發燙,說不出的渴望,表面上只是咬牙苦忍,實則雙腿在褲裡不住揩磨著,卻忍不住幽谷中奔騰的春泉。

  「別忍耐了,小姑娘……從你一進門……老子就看出你是女子,早備下了好東西準備著……」見南宮雪仙猶自強忍,雖因著易容的關係,面色沒什麼變化,但額上不住湧現的汗水,與衣內不住發熱的胴體,在在都顯示出她不過是迴光返照地苦忍強抑而已,看得顏設不由又驚又喜。

  驚的是兩人所下春藥藥性雖烈,又看在兒子的面上,沒下「無盡之歡」這等持久的藥物,卻是得醞釀一段時間方能生效,沒想到在南宮雪仙身上竟發散得這麼快,而她明明已經慾火漸旺,卻還能勉力強忍,以她的年紀而言,這定力和內功的造詣著實不凡,說不定也是哪兒的名家之後。

  喜的卻是另一番光景了。就算她定力與自製再好,可慾火這東西一旦被強烈春藥引發,便是野火燎原,若無雨露潤澤便難以止息,尤其這藥屬於緩發,沒想到在這小姑娘身上卻發作得如此之快,顯然若非此女體質特別敏感,就是另有原因;不過她既然敏感已極,那慾火就更難壓抑,這小姑娘便後天修練再深,再能自制,但本能的渴望卻無法徹底壓制,等到超越忍耐的界限,徹底崩潰的她可浪得比一般女子更為火辣,光想到接下來能在她身上得到的快樂,教他如何不喜?

  伸手勺過了清水,在南宮雪仙面上一陣細緻地抹拭,易容藥物盡去,登時露出了一張姿媚嬌艷的臉蛋兒,被酒力和藥力雙雙蒸騰之下,已是滿面酷紅、媚眼如絲,說不出的嬌媚動人。臉頰嫩得似可焰出水來,櫻唇更是紅得發亮,微抿漸張之間,芝蘭一般的香氣透了出來,那嬌弱的模樣看的兩人大是欣喜。

  雖說這張臉兒和數月以來被兩人日夜蹂躪淫玩的裴婉蘭母女頗有幾分肖似,但細微處卻大有不同,細看之後才知此女與南宮家的女人全不一樣,卻更有一股說不出的嫵媚風情,比之裴婉蘭或南宮雪憐含悲忍辱的模樣,可要更誘人的多。

  這張臉兒已是極品,更不用說深埋體內的女體姿色,光看這蕩樣兒,花在這女人身上的藥物和工夫就不會是白費的。

  「放輕鬆點吧……好好放鬆身子……讓火好好燒起來……只要你好生幫老子洩洩火,之後保證有你爽的……」見南宮雪仙已難堪慾火欺凌,只是強自做著無益的掙扎,鍾出不由色慾大起,也不管這小姑娘是侄子的結義兄弟,更不願去想她背後是否還有靠山,他和顏設只想好好跟這小姑娘翻雲覆雨一番,先爽過了再論其它。

  他輕咬著南宮雪仙細緻的小耳,吸得南宮雪仙嬌軀陣陣顫抖難挨,「這藥可不是白來的……無論酒裡菜裡都各有配料……個別吃下一點問題也沒有,不過等藥效在胃裡一湊……那可真有的精彩了……小姑娘放心,老子不對你太過火的……只要你讓老子好好洩了藥力,之後老子就放你走路,不像那只淫燕子一般留下來想玩就玩,以後也不會多話……」

  雖是被體內藥力烘得頭昏腦脹、如浴火海,但聽鍾出這句話,南宮雪仙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若依鍾出所言,兩人之所以下藥暗算自己,並非是因為已發覺了自己身份,純粹只是看穿了自己的女兒身,慾火難消下才暗算自己。

  她雖不由暗凜,鍾出顏設二人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連兒子的金蘭兄弟都敢暗算,已全然變成了兩條老色狼,但若是熬過了這一關,總比連自己也失陷在此處,南宮家再沒有人能夠救出母女三人要好上太多。

  何況這藥都已中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可想……雖說心裡這麼想,但被兩個老淫賊一左一右地制住,一邊抱著自己向房裡走,一邊已忍不住大逞手足之慾,南宮雪仙心中雖是拚命叫自己冷靜,要自己忍耐,但那種本能的厭惡卻是強烈無比,甚至比當日被盛和又或常益淫污之時還要更甚。

  畢竟前面的事出於意外,當她發覺不對時已被淫賊奸上了,便心中含恨也只能勉強忍著被蹂躪的惡感;現在的南宮雪仙雖被淫藥摧起慾火,燒得全身發燙,顯然再也護守不了自己了,偏偏還沒被弄上床,正當空虛的肉體又想抗拒又無力可施,那種感覺才真正教人充滿了無力感。

  尤其兩人也不知在自己身上施了什麼淫藥,即便對男女之事已非新手的南宮雪仙,也是第一次嘗試到如此強烈的刺激滋味,就連與朱華襄在床上沒日沒夜地歡好,前次的高潮未褪後來的快樂又一波過來時,似也沒有這般強烈火熱,令她全身都不對勁起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一口氣被抽乾了。

  從腹下湧現的熱氣正在週身遊走不休,彷彿火山般不住爆發,整個人都被慾火焚燒著,即便心中對這兩個惡徒新仇加上舊恨,積壓的恨意層層疊疊,早已分辨不清,可那種令她受不了的酥癢,卻讓她忍不住想要求饒,想要親身試驗翻雲覆雨的滋味。

  加上這一路上,鍾出和顏設可不會放過這剛到手的美人兒,兩人一邊一個,伸手托扶在她腰側,夾得南宮雪仙腳不著地,想掙扎都沒得施力,兩邊的小耳被他們一邊一口吸啜著,隨著顏設伸手解開她襟鈕,一顆一顆地鬆開她的衣裳,鍾出的手早已忍耐不住,順著她纖滑的肌膚探入衣內,連勾帶撕地動上了好一會兒,才把南宮雪仙纏得密密實實的裹胸布拉了出來,動作之間衣襟早亂,隨著裹胸布脫出,南宮雪仙一對美峰也跳了出來,登時陷在兩人火熱的手中。

  美目早已迷茫,加上腳不沾地,手上觸著的只是兩個老淫賊的身體,又已被剝得上身赤裸,飽滿嬌挺的美峰被兩人又揉又捏、連撫帶搓,灼燙的淫慾火辣辣的直衝體內,偏生那男人的體氣,加上熏人酒氣,竟混合成一股令女子情慾蕩漾的味道,南宮雪仙雖知自己體內的慾火全然是淫藥誘發的產物,但體內的藥力太強太猛,竟灼得她全然無法自主,嬌軀早已失去了抗拒的力氣,拼盡全力也只能抑著不罵出聲來。

  她雖告訴自己那是為了怕情急之下不小心將身份洩露,落入敵手只有更慘,芳心深處卻無法隱瞞,她之所以撐著不作聲,是因為明知一開口,噴吐而出的絕不是憤怒的吼罵,而是千嬌百媚、浪蕩誘惑的淫聲,光想那景象教她如何受得了?

  「啊……不……不要……」拚命地強忍終究還是在兩人的手下崩潰,當兩人不約而同地將嘴移到了南宮雪仙高挺性感的美峰上頭,正自銜著粉紅的蓓蕾吞吐吮舐之時,敏感的南宮雪仙卻已發現,顏設的手漸漸遊走向下,輕巧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帶,隨著她玉腿不住踢甩抗拒,非但沒能阻止顏設淫邪的手指,反而使他脫卸自己衣裳的動作更方便了。

  才剛被兩人夾著走到了房門口,南宮雪仙已是渾身赤裸,衣裳盡落在路上,充滿女體嬌媚的身段盡情顯露,尤其顏設的手早已移到股間,正自強硬地打開她勉強抗拒的緊夾玉腿,當他的手指觸及敏感的幽谷口時,令她渾身猶似電啞,玉腿在一陣顫抖之下不由自主地分了開來,將他的手指迎了進去。「別……啊……不要……」

  「唔……小姑娘濕的好快呢……小姑娘還真有著淫蕩的性子……這麼快就濕答答了,還流的這麼多……」將手指舉了起來,讓南宮雪仙親身看到他手指問的濕膩,羞怒之下南宮雪仙雖是別過臉兒不看,卻掩不住耳朵,兩人得意的笑聲仍是傳了進來,「沒想到小姑娘這般浪……我還以為是藥力下太多了……反應這麼快,跟老子以前用的時候幾乎不能比。現在看來……小姑娘原就本性淫蕩,才會對藥力的反應這般強烈,不然的話藥效再強……一般娘們可沒濕的這般快的……」

  「可不是嗎?」見顏設指間汁香液亮,說不出的媚惑,加上南宮雪仙渾身酥軟地扭搖著,一雙修長的玉腿不住揩擦著股間,顯然她嘴上雖還不投降,臉上也還羞著不敢看,實則身體的本能早已經背叛了她。

  鍾出雖擅觀女,早知此女必是早已破了身,嘗過了味道之後臉皮也就厚了,說不定早就充分地嘗過了雲雨的刺激,卻沒想到今兒到手的,竟是如此一個妙人兒,更不曉得收斂兩個字怎麼寫了,「看小姑娘濕的這麼快,流的這麼多,下面都濕透了……想來小姑娘早就破了身子,也不知是誰那般有福氣,能得了小姑娘的落紅……該不會……就是君鬥得手了吧?」

  「不……不是……啊……不要……那兒……不行……啊……」就算彼此為敵,但江湖上即便敵人之間也有相當的禮儀,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彼此口上都還會留點口德,便口出穢言也還有幾分局限,更不用說是對女性敵手淫言污辱,犯了此戒的人在武林中只怕是處處樹敵,難以平靜,偏生虎門三煞就是這樣的人!

  被兩人這般品評,甚至是直截了當的說自己淫蕩,南宮雪仙既羞且怒,偏偏體內的藥力如此強悍,引發了慾火燎原,一波接著一波,把南宮雪仙的抗拒灰飛煙滅,加上兩人挑情手段也是不弱,兼且她正自慾火焚身,敏感的肌膚只被挑得嫣紅粉潤,滿溢著情慾的艷光,加上顏設的手直搗黃龍,將自己的渴望全盤暴露出來,南宮雪仙雖是羞憤,卻仍是忍不住開了口。

  只是顏設和鍾出兩人之所以嘴上無禮,手上更不閒著,一方面是因為這小姑娘已是囊中之物,煮熟的鴨子再也飛不出去,一方面也是看她皺眉苦忍,即便被挑逗的淫慾如焚仍不肯開口,因此多加點刺激,沒想到見效如此之快,南宮雪仙本來還只是開口否認,但一張開小嘴便再合不起來,一來體內賁張的情慾早已滿溢到喉中,一開了口便再壓抑不下,二來她才張口,顏設已迫不及待地將手指探了進去,把南宮雪仙情慾的流洩輕輕掃抹在她嬌嫩飢渴的唇瓣上頭。

  本來見顏設的手指伸了進來,南宮雪仙原還想一口咬下去的,便不說十指連心,光是此人心懷淫慾,竟如此下藥對待自己,便令人想不恨怒都不成。她本打算這一咬便咬不斷他手指,至少可以讓這仇人可以生痛上一會,沒想到那甜美的汁液在唇間一抹,登時就好像火上加油一般,將滿溢體內的情慾點燃了起來,一瞬間已變成了燎原大火,燒得南宮雪仙渾身發燙,身心皆難以自主,本打算狠狠咬下去的貝齒竟是無法自主地懸崖勒馬,香舌都本能地輕吐出來,舐著唇上那香甜的滋味,那飢渴的模樣看得兩人大是得意,抱著她就走進了房裡去。

  在慾火中微微醒過神來,南宮雪仙大是羞憤。自己不只被仇人剝得一絲不掛,赤裸裸地暴露人前,而且他們還不直接弄自己上床,竟是把自己嬌媚玲瓏的肉體推到了鏡前,一邊飽覽春光,一邊毫不留手地在她分開的玉股間撥弄勾挑,把那肉慾的汁液勺將起來,不住抹在自己胸前唇上。

  更可恨的是那下在體內的藥物也不知是什麼奇藥淫物,威力竟如此強悍,即便滿心憤恨,南宮雪仙仍覺體內情慾如焚,纖腰不住輕扭,美峰彈跳豐盈,幽谷裡頭空虛已極,隨著春泉不住湧出,內裡飢渴愈甚,竟是本能地渴望著被男人姦淫蹂躪,即便是眼下這兩個可惡的大仇人也行啊!

  見這小姑娘被藥效弄得如此火辣,臉上雖還有著不願的抗拒,身子卻早已背叛了她,每寸嬌軀都已被慾火充滿,亟需雲雨性慾的滿足,鏡中的她更是充滿了嫵媚妖艷的熱力。

  只見鏡中的赤裸美人白皙如玉的肌膚早已浮上了片片紅霞,纖腰如迎風楊柳般不住扭搖,激烈的動作加上愈來愈急促渴望的呼吸,晃得那高挺美飽的香峰也止不住彈跳,粉紅的蓓蕾早被淫慾烘成了酒紅艷色,飛舞躍動之間美感更增。

  尤其她雖是被自己兩人左右夾著,絲毫不能自主,但那緊翹的雪臀仍不住扭動,一雙玉腿欲閉還啟,隨著她纖腰不能自己的扭搖,一絲絲的微光在股間乍現,在燭光搖曳之下尤其美艷誘人。燈下美人原就比平常艷麗數倍,現在的她滿腔慾火正待發洩,加上這完美的體態、潤澤的肌膚、火辣的身段、渴望的模樣,更是嬌艷的猶如鮮花怒放。

  雖知這兩隻老色狼的眼光正火辣辣地瞧著赤裸的自己,但此時此刻,南宮雪仙卻已沒法遮掩身子了。一來皓腕被他們扣著,想遮掩也沒得遮掩,更重要的是禮內的藥力已經徹底發作,灼得南宮雪仙嬌軀火辣辣的疼。

  尤其幽谷之中那麻癢酥酸的感覺,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她雖知這兩人不安好心,雖知這兩人是自己亟欲除之而後快的大仇,但體內被引發的肉慾,與藥力交纏競合,早已將她的肌膚變得敏感至極,光只手腕被扣,那肉體接觸的感覺竟已令她難以自抑,更別說是兩人仍在她股間挑逗勾鑽的手指帶來的刺激了!

  她閉上美目,眼角兩滴清淚才剛溢出便被火熱的肌膚烘成了輕煙,連香汗都化成了煙光裊裊,在燭光搖曳下愈發朦朧媚人。

  「不……哎……不要……不可以這樣……你們……鬆手……啊……不……不行……可……可惡……哎……別這樣……」雖是恨的流淚,但身體早被藥物所誘發的慾火控制,南宮雪仙不能自主地扭著纖腰,只覺這樣動作之間肌膚被兩人接觸處不住廝磨,帶來的感覺實在令她無法自拔。

  她嬌喘著輕扭著身子,卻不能抗拒他們滑在自己肌膚上的大手,一雙玉腿反而分得更開,雪臀微微用力令股間挺出,好讓他們作惡的手能更方便地探索著自己飢渴的幽谷;而隨著兩人此起彼落的手指勾挑,春泉一波波地湧現,南宮雪仙的渴望更是一波波地襲捲身心,她的抗拒再也堅持不住,只能抗著不主動要求。

  兩人本就是色中餓鬼,不然也不會連她與顏君斗的關係都不管了,竟對這子侄輩的小姑娘動手下藥,眼見鏡中的南宮雪仙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嬌喘難休,纖腰火辣地直扭,酥胸在彈跳中愈加顯得飽滿高挺,燭光下的冰肌雪膚媚得似正生光,尤其是那股問的銷魂處,更是波光瀲艷,說不出的妖艷動人,兩人不由得在心裡拿她和兩個月前落到自己手裡的那對母女花比較起來。

  雖說破處之後又被兩人連番淫玩,年紀輕輕的南宮雪憐早褪去了處子的青澀,變得愈來愈性感誘人,床第間也愈來愈能承受兩人的淫辱,但相較之下仍遠不及正值狼虎之年、成熟盛放的裴婉蘭來得火熱媚惑。

  可即便是裴婉蘭,與眼前這美女相較之下,也是各擅勝場;裴婉蘭身心都已完全成熟,即便已為人母,可無論身段幽谷,在成熟中仍充滿了少女的緊致,是在成熟中還透三分嬌羞的美;眼前這小姑娘雖不若裴婉蘭成熟嬌艷,但含瞋帶怒之中,卻透著一股清純的媚惑,是在少女清純中透出三分成熟火熱的嬌俏。

  那難耐淫慾的本能需求,強自壓抑在忍耐之中的模樣,看得兩人食指大動,若非看在顏君斗面上,早想拿那藏之久矣的「無盡之歡」出來灌給這小姑娘,把她留下來做為禁臠了。

  就連原先心中千百個不願,一個不小心看顧就可能尋死覓活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在這藥的折磨之下,也在兩人胯下爽個死去活來,再護守不住自己的身心,床第之間雖還帶著幾分含羞忍辱的悲切,可肉體卻已全然臣服,若非再完美玲瓏的肉體、再得意快活的征服感,日日享用之下偶爾也有點膩,只怕兩人今夜依然地宿在這對母女美妙的身子上頭呢!

  現在所下的淫藥雖遠不若無盡之歡纏綿久矣,一旦藥力引發便難以擺脫,火熱催淫處卻遠有過之,今晚該可過個快活的一夜。

  雖說方才一個不慎嬌吟出口,透出了露骨的渴求之意,但南宮雪仙即便淫慾再盛,但對兩人的厭惡,仍使得她勉強還能謹守芳心清明,不致於被淫慾所驅,主動向兩人要求,但她的抗拒也僅止於此了。

  青春鮮活的胴體早在淫慾當中沒頂,每寸肌膚都透著渴求的慾望,完全不能自控地扭搖著;加上兩人老於此道的魔手無所不至,四手聯彈之下,南宮雪仙竟覺自己的身子已完全化成了琴弦,在兩人四手撫弄之下愈來愈熱,好幾次幾乎忍不住要被彈奏出妖媚的呻吟。

  偏偏被兩人雄渾內力一迫,加上體內淫藥作祟,南宮雪仙只覺一絲內力也提不起來,連掙扎都沒得掙扎。一下子被鍾出吮著耳際,一下子被顏設撫著纖腰,才剛想勉力推拒,可鍾出的手又到了飽滿的美峰上頭不住搓揉撫愛,顏設在頸上吻著的大嘴又令她手足皆軟,廝磨之間南宮雪仙只覺體內愈來愈熱,幽谷之中愈來愈空虛渴望,在兩人的前後夾攻之下,體內藥力愈發高亢激昂,灼得她再沒了反抗的能力,勉力推拒的手足不只愈來愈軟弱,還漸漸透出了欲拒還迎的嬌媚情態。如果不是她心中萬分厭惡,只怕早要馴服於淫慾的推動,向兩人投懷送抱了。

  心知這樣下去不行,但兩人挑逗的手段實在不是現在的南宮雪仙所能抗拒得了的,尤其當想到前面這段日子裡頭,夜夜被這兩個淫賊侮辱玩弄的就是娘親和妹子,光看那嫻熟的手段,便知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所受的肉體滋味如何,南宮雪仙早就嘗過其中三昧,芳心雖還強撐,身子卻早已臣服。

  當兩人的手在腰間撫愛之時,她只扭著纖腰,卻不是在抗拒,而是在誘惑那充滿火熱的手更加深入,欲拒還迎之中,感覺似是更為敏銳,被兩人撫摸時更是熱到猶如浴火,難以自拔。

  眼見小姑娘已酥得沒了骨頭,兩人也已硬得狠了,連眼角也沒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兩人便夾著南宮雪仙爬上了大床,一邊繼續撫愛著那青春美妙的裸胴,一邊空出手來寬衣解帶。

  這動作雖是難度頗高,但兩人的動作卻是熟習而流,雖間中帶著一絲久未操持的生澀,動作仍是飛快,想來這種事兩人也不知幹過了多少次,只是最近都沉醉在裴婉蘭和南宮雪憐各有各的嫵媚身體上頭,兩女既落在手中,也不用這樣多費手腳了,到了夜間令她們主動寬衣解帶服侍便是。

  這解衣的手法良久未使,現下用來自是有些生澀,只可惜南宮雪仙已被摸得魂飛天外,手足都已酸軟,就算兩人一邊寬衣解帶,但她仍是找不著空隙反擊掙脫,甚至抗不住他們的挑逗動作。

  「小姑娘放心……老子這就來了……」見南宮雪仙全然無法反抗,如絲媚眼雖仍透著憤怒,更多的卻是肉慾的渴望,那模樣看得兩人慾火更旺,更生出了將這美女徹底征服的想法。

  才把自己脫光,鍾出便撲了上來,壓得南宮雪仙大字形地仰躺床上;她嬌吟一聲,卻覺鍾出的身子已滑了下去,那火熱的口舌順著她的峰巒處由高而低舔舐下來,粗糙的舌頭在嬌嫩的蓓蕾上滑動著,將那花蕾勾得都硬起來之後才向下滑動,一步步地順著她的美峰平原向下遊走,漸漸地滑過了萋萋芳草,到了不住汨著春泉的幽谷上頭,「老子會讓你美爽爽的……保證你忘不了今晚……」

  「可不是嗎?」見老大的口舌已滑了下去,壓住了南宮雪仙藕臂的顏設不由咋舌。光這淫藥的效果,加上這小姑娘看似特別敏感的體質,要令她爽得欲死欲仙已是夠了,鍾出竟還用上口舌功夫,顯然他真的想令這小姑娘徹底沉迷淫慾,再也離不開兩人。

  這般口舌服侍已是許久未曾試過,看鍾出這樣兒他也真不由得動興起來,這小姑娘眼中雖還在抗拒,想來多半是因為就算有過經驗,也不可能試過一次被兩人一起淫玩,心怯之下難免緊張憤怒,正是該好好開導,讓她放懷享受的時候,「小姑娘就算有過男人,想必也沒試過一次被兩人同上吧……小姑娘放輕鬆……好好享受……老子和哥哥會讓你爽到骨子裡……保證你回味無窮,再也受不了只被一個男人幹的味道……」

  天……天哪!芳心本來只是屈辱憤恨,還沒想到此處,感覺鍾出的舌頭不住在自己身上留下舔舐的痕跡,想到他的口舌就要吮上自己幽谷,雖是情慾如焚,卻也有些念心,但被顏設這句話驚醒,南宮雪仙心中大是驚懼,差點連慾火都退了下去。

  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令她不由得強力掙扎起來,若非香肩頭頸處被顏設壓得緊,鍾出一邊舔舐著她幽谷妙處,一邊也不忘制住那修長的玉腿,還沒漏了在結實嫩滑的玉腿肌膚上愛撫挑逗,怕早要掙脫了。

  本來南宮雪仙早非處子,前些日子又先後被盛和與常益姦污,對男女淫慾雖稱不上愛好,卻也不再珍若性命,否則以她的性子,也不至於才初識便和朱華襄那樣毫不保留地翻雲覆雨起來。

  即便一時不慎被兩人暗算,原也只當是又一次的淫風浪雨,雖是心中不忿,但除了對兩個老淫賊的憎恨之外,對失身一事其實並不那麼當回事;但被顏設這麼一提醒,南宮雪仙心中的驚懼卻是愈發強烈。

  現在的自己不只要被這兩個老淫賊、大仇人姦淫,還得一次承受兩人一起來的邪惡滋味,這般淫亂說不定連燕千澤這等淫賊也沒試過,自己卻是在劫難逃,教她如何不慌亂失措?

  只是南宮雪仙本就鎮不住體內愈來愈強烈的慾望,那淫藥似是化做了一隻隻蟲蟻,在她體內不住攀爬,搔得每寸肌膚都酥癢起來,驚慌失措之下定力更弱,原已敏感的肌膚更不堪刺激,鍾出的口舌功夫偏又高明至極,那火辣靈巧的舌頭所到之處,無不誘發了一波波的情迷意亂。

  內外交煎、此起彼落之間,將南宮雪仙的抗拒打得七零八落,她雖還能撐著不出口求饒,但纖腰卻不能自已地挺扭頂搖,好將鍾出的舌頭誘的更深入一些;那濕灑灑的刺激感,與南宮雪仙體內不住滲出的汁液水波交纏,種種難以想像的酥癢酸麻直透心窩,閉上美目的南宮雪仙一時只有嬌喘的份兒,偏偏壓著她上半身的顏設也不含糊,一雙大手只在那敏感飽挺的美峰上遊走,兩人默契十足,誘得南宮雪仙神迷意蕩,說不出的飄飄欲仙,那種既渴望又憤恨的滋味,真難以言語道出。

  「好……好甜的水……小姑娘真是個好姑娘……流的這麼多……又這麼快……」舐得南宮雪仙上了高潮,幽谷之中泉水潺潺,嬌喘之間透著洩身後的嬌弱無力,感覺著她嬌嫩肉體的顫抖和迷茫,鍾出一邊出口讚著,一邊覺得下身的肉棒已硬到難以自拔。

  兩人用以暗算南宮雪仙的淫藥威力著實不弱,加上為了不讓南宮雪仙起疑,兩人飲食問也吃了不少,若非此藥是兩人常用,雖是威力霸道卻不傷身,久用之下身子難免有些抗性,怕早要忍受不住;但現在南宮雪仙已被誘發了春情,那媚態萬千的模樣,比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兩母女還要誘人,如何忍得住?「等著……老子就來了……」

  覺得那靈巧的舌頭離開了自己渴望的幽谷,南宮雪仙忍住了已到喉間的呻吟,卻忍不住肉體的動作。雖說才剛剛稍洩一回,那淫慾卻是難以盡洩,纖腰火辣辣地挺了起來,似在追尋那遠去的舌頭,但她的渴望很快就得到了滿足。

  將她幽谷口處勾得一片水滑泥濘的舌頭才走,鍾出的雙手已扣住了南宮雪仙纖腰,她只覺一股灼燙在幽谷口處燒灼著,順著她的水滑潺潺溯流而上,輕而易舉地突入了那珍幽的蜜處,幽谷口的花瓣原已被高潮的汁液沖了開來,在那火燙的刺激之下,非但沒能發揮任何護守的本能,反而親密已極地將灼燙的入侵者吻住,一寸寸地將它吸了進來;鍾出也不急躁,小心翼翼地挺進著,感受著身下佳人幽谷的窄緊和溫暖,充滿了青春的嬌媚。

  感受著那純然肉慾的火熱需求,鍾出一點一點地進入,一方面她的緊窄遠超想像,一方面他也不想這麼快就長驅直入,畢竟不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了,愈是急切愈容易早洩的事他早是知之甚詳。

  不過身下這小姑娘雖是一語不發,只偶爾難以壓抑地從鼻中哼了幾聲媚吟,幽谷裡頭夾吸的勁道卻是纏綿老辣,好像跟入侵的肉棒化為一體般緊緊啜吸,連裡頭也親密地與肉棒頂端廝纏著,真好一個天生尤物!光想到能玩了她,前面的辛苦都算不了什麼。

  尤其這小姑娘的幽谷裡頭滋味著實過人,真令人有種不忍放手、不願離開的愛慾銷魂之意。

  照說無論鍾出和顏設,都在女人堆裡打滾過不知多久了,胯下淫過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有,雖說不是出名專門的淫賊,但以業餘淫賊而言,也算經驗豐富、眼光過人的了,但眼下這美女的幽谷,卻是無論如何都可算是名列前茅,而且還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

  一邊緩緩挺入,感受著那銷魂纏綿的滋味,一邊心不由主地回想;畢竟才剛試過,很快就想到了:胯下這女子的身子,幹起來竟似與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有些相似,但細微處又有些不同。

  南宮雪憐年輕嬌弱,雖是天賦異稟,干她時的感覺美得絕不像一般剛破瓜的女孩,但終歸限於年歲,就算有「無盡之歡」的藥性催動,在床上也沒有那麼投入;反倒是裴婉蘭不只生具異征,又已近狼虎之年,許久不曾受到男性滋潤的她,對男女性事有著強烈的需求,平日還能壓抑,但被體內淫藥催發淫慾之後,她雖是心裡還有抗拒,肉體卻在兩人一次接著一次的蹂躪之中臣服,淫慾之烈之旺,早已算不清究竟是「無盡之歡」的影響,還是狼虎之年的天生渴求。

  那幽谷充滿了本能的緊啜和吸力,每次干她時的感覺都是酥透人心,抽送之間都美到了骨子裡,當到了極處盡興射精時的感覺更是愉快,好像所有精力都要被吸出來似的,若不是知曉裴婉蘭絕不可能練過採補淫術,最多只是本性和體質作怪,怕兩人還真要以為自己遇上了傳說中的魔門妖女哩!

  但身下此女的感覺卻更有不同,若真要形容起來,裴婉蘭的肉體充滿了本能的慾火,是情不自禁地對男人癡纏而獻上身心以供享用,這小姑娘成熟和渴望的本能雖有不及,體內癡纏的感覺卻更強烈,而且比之裴婉蘭受本能所操控,這小姑娘給人的感覺,先天本能少些,似是多了點後天訓練的痕跡,若明若暗間感覺到似是修練此中功夫的影響,癡纏吸吮之間對男人的陽氣充滿了需求。

  如果不是知道顏君斗行事算正道風格,所交也都是正派人物,絕對與傳說中魔門精擅採補淫技的女人八竿子搭不上關係,只怕還真要以為自己找錯了女人呢!不過那幽谷吸吮間的感覺如此美妙,就算她真是妖姬,鍾出也寧可來個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呢!

  一邊心中亂想,一邊挺入不斷,這小姑娘雖說早已失了處女身子,那幽谷的窄緊處卻與處子沒甚兩樣,當中的夾吸之媚猶有過之,那羊腸小徑般的感覺,令他挺入雖不甚方便,卻更難以捨棄那種親密廝磨的感覺。

  鍾出咬住了牙齒,忍著那層層吸吮問美妙的舒洩之意,深深地頂了進去,等到肉棒全般沒入這美女體內時,酥麻的感覺已透到了脊椎裡頭,若非他也算風月高手,前些日子又是夜夜在裴婉蘭或南宮雪憐的幽谷裡泡著,只怕還真忍受不住要射哩!

  他緊緊地插著這小姑娘,感覺肉棒似被暖暖地包裹著,肉棒上的每個毛孔似都被女體溫軟柔潤的滋味熏陶著,加上滾滾春潮的浸潤,感覺真美到了極處,即便不予抽插,竟似光泡著都是種無上的美味。

  「喲,大哥……感覺怎麼樣?」見鍾出竟停了手,眼兒微閉,鼻孔賁張,似是正享受著那肉慾交合的滋味,顏設與他兄弟也不知做了多久,哪裡看不出來鍾出正享受著?

  只沒想到這小姑娘的窄緊美處,竟似不下於裴婉蘭那婆娘,就算蹂躪了那只『玉燕子』,干她時除了肉慾之美,還外加征服俠女的快感,也沒見他這般泡著不動幾次,難不成這小姑娘比裴婉蘭還要媚?

  一邊雙手覆著那彈跳不已的美峰,顏設一邊問了出口,邊問手上還邊撫玩著,讓那柔嫩飽脹的美峰,在他的手中不住變換著形狀,彈跳之間美態誘人,觸摸時的感受更是曼妙,「夠美的嗎……」

  「唔……嗯……當……當然……你試過就知道了……又窄又緊……裡頭還會吸……插進去好像每個地方都被吸著……唔……好爽……真美死老子了……比裴婉蘭那浪貨還美呢……」一邊閉目享受著,一邊回答義弟的問題,鍾出只覺說話之間,那幽谷裡頭纏綿的吸力似是無窮無盡地吸上身來,若不小心一點,只怕口才一開,一股氣忍不住,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那種滋味就連漸入佳境的南宮雪憐都遠比不上,和裴婉蘭相較之下,竟似各擅勝場,看她小小年紀,怎生的如此媚人?鍾出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天生尤物,「唔……真好個浪美人兒……好會吸好會咬……幹起來真爽死了……」

  「真的?那待會兒我也來試試……比那個裴婉蘭還浪啊……哎……不行……光想都受不了了……」

  尤其聽到兩人以那般難以入耳的淫言穢語形容自己,南宮雪仙心中真刀割般的痛楚,當聽到他們把自己拿來比較娘親之時,更是痛楚難當。從兩人的話語聽來,裴婉蘭不只失節,更被兩人肆意淫辱,也不知她心裡的感覺究竟如何?

  偏生南宮雪仙雖有陰陽訣可以護身,想來這兩隻老色狼的採補功夫也比不上燕千澤,又得顧忌顏君斗的感受,想來對自己也不會使出太過分的手段,這會兒雖然失身,多半還掉不了命,可不知怎麼著,身子竟愈來愈敏感,體內的藥性與體外的手段相互結合,不住將她體內的春潮激湧起來。

  南宮雪仙淒怨地發覺,自己的肉體對男人的侵犯竟是那般的歡迎,尤其正泡在自己體內的肉棒,那灼燙的感覺似是燒透到了心坎裡,即便現在鍾出沒有動作、即便她心中恨怨難止,肉體仍忍不住向他廝磨著緊貼著,完全無法壓抑地渴望著那充滿男性淫慾的侵犯,徹底地貫穿脹滿她的幽谷,那本能的蠕動,使得肉棒的火燙愈來愈強烈地感染了她,愈來愈難以忍耐。

  肉體纏綿的刺激、羞怒難平的芳心,加上體內的藥力與兩隻老色狼的淫穢手段,使得南宮雪仙的抗拒愈來愈是虛弱,雙手雙腳都被兩人一上一下地壓制住,南宮雪仙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挺扭纖腰,勉強表現出抗拒的意志;但挺動之間,幽谷與肉棒磨擦更為強烈,帶來的刺激也愈是火辣。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種柔弱無力的抗拒,非但沒法把侵入體內的肉棒逼出,反而在肉體廝磨之間令對方愈發銷魂,是抗拒排斥還是挺動迎合,表面上完全無法分辨,但眼前此人是自己的仇家,可肉慾交合的滋味又如此曼妙銷魂,若不表現出抗拒,她還真怕自己就此沉醉下去哩!

  「唔……好棒……忍不住了……」本來光肉棒泡在那既緊且窄的幽谷之中,被柔嫩酥滑的雪肌摩掌吸吮的滋味,便美妙的無可言喻,加上南宮雪仙動作雖小,但兩人正自深切交合,大行人道美事,她的動作他豈有不知之理?

  鍾出對她心中的念頭全無所覺,只感到肉棒被甜蜜地吸啜著,她的輕扭慢挺,恰恰使得肉棒上頭的快感愈發增添,還以為這小姑娘已嘗到了甜頭,正自挺動迎合呢!

  心中得意之下,鍾出也不多加忍耐了,他雙手筵住南宮雪仙嬌柔細緻的纖腰,只覺手掌觸及的都是一抹抹柔潤火熱,肉棒不由放懷衝刺起來,只覺身下的小姑娘幽谷緊啜吸引的滋味,比之裴婉蘭還多三分曲意迎合的感覺,「好浪的小姑娘……扭得這麼美……唔……老子好舒服……真是爽到骨子裡頭了……唔……好緊……呼呼……美死老子了……哎……彆扭了……老子要衝了……保證讓小姑娘美爽爽的……」

  被鍾出幾番抽插,南宮雪仙幽谷中春泉愈湧,卻沒讓鍾出抽送的動作方便多少。雖說那幽谷已是水滑潤濕,但隨著她快意的流洩愈多,幽谷愈似縮緊,緊縮的感覺美妙至極,彷彿像是有好幾張嘴甜蜜地吸吮著肉棒,美得鍾出差點要守不住精關。

  他微微咬緊牙關,只覺這羊腸小徑雖是濕潤泥濘、難以狂逞,可抽送之間的滋味,卻愈發的令人魂為之銷,雖知若不稍稍忍耐,繼續狂猛下去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但那滋味縮得如此美妙,令他再守不住陣腳;鍾出呼吸愈發粗濁,雙手大力扣緊南宮雪仙纖腰,肉棒勇猛地深入淺出起來,每一次抽出都是退到盡頭,好讓插入時的力道愈加威猛,帶動著每一下深插都是重重插的全根盡沒,一點不肯留在外頭,雖說沒了女子的呻吟迎合難免有些不足,但現在的他只想快意抽插個幾十幾百下,別的都不管了。

  感覺鍾出在幽谷中的抽送愈發強烈,南宮雪仙只覺欲哭無淚,偏生那純肉慾的快意,隨著鍾出強抽猛送的刺激愈來愈強烈,美得她彷彿隨時都要升上高峰,偏生心中的痛苦,卻沒被肉體的快意抹滅多少,反而隨著肉體的淫興愈熾,心中的悔恨愈強烈,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纏之下,交織成了令她自己都難以說明的滋味。

  她甚至無法辨認,自己究竟是喜歡還是憤恨現下的感覺!可鍾出愈發深刻的抽插,卻令她連想分點心去思考都不成,整個人登時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與高潮的滋味不同,卻又不像是恨苦難當的感覺,茫然間南宮雪仙甚至不知自己是生還是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鍾出一聲虎吼,肉棒深深地抵緊了她,火燙灼熱的精水毫無保留地射在南宮雪仙體內之時,那種又像高潮又不是全然快意的感覺,才讓南宮雪仙稍稍回了神。

  既恨感覺到舒服的自己,又壓不住體內那高潮的快意,加上畏怕會懷了孽種的驚懼,南宮雪仙無力地挺動著纖腰,卻擺脫不了鍾出的壓制,高潮的他只覺每寸毛孔都開放了,耗盡餘力壓著南宮雪仙顫抖輕踢的腿,就連淫慾盡洩之後,仍是不忍釋手地深插著她不肯動,似在享受那美妙的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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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四章 花散飄零

  帶著滿面的笑意,鍾出滿足已極地離開了南宮雪仙那令他無比愛戀的胴體,坐在一旁粗重地喘著大氣,閉上了眼睛感覺著射精後那快活的疲憊,耳邊不知何時卻又已響起了小姑娘微帶怯怒的驚呼,與男女交合間快意的美聲。

  這小姑娘雖是年紀輕輕,肉體成熟處比之裴婉蘭還差上一些,卻勝在有種發自體內的熱烈情慾,交合之間彷彿感覺得出她有種想把一切都獻出來的意味,又不似是體內的淫藥作祟。

  也不知是天生的肉體本能,還是這小姑娘的本性就是如此淫蕩,即便被暗算也是情不自禁地獻上身心供人享用。真是可惜啊!如果她不是顏君斗的結義金蘭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大可把「無盡之歡」拿出來,弄倒了她之後留在此處,跟裴婉蘭與南宮雪憐輪番淫玩,三女各有各的嫵媚誘人,接下來的日子可真是神仙都要羨慕,那寶藏取與不取還真算不得什麼了。

  鍾出正休憩的快活,可一旁的春宮美景卻仍是無休無止地進行著。見鍾出射了之後,還泡著好生沉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拔了出來,那紅通通的肉棒已然軟垂,上頭滿是淫精穢液,滴滴答答地流成了一線,早已忍不住的顏設趕忙轉過身子,也不拂拭南宮雪仙幽谷間的淫漬穢跡,硬挺得快忍不住的肉棒已飛快地插了進去。

  還沉醉在高潮餘韻中的幽谷正自緊縮輕顫,又被生力軍強行闖入,還帶著餘韻的顫抖登時傳到了顏設身上,感覺就好像肉棒探入了一片濕滑之中,還帶著美妙已極的顫抖,就好像無數纖纖玉手正為自己按摩著肉棒一般,酥得他登時一陣呻吟,這才瞭解為何剛剛大哥會有那般快意的表情。這小姑娘真是天生尤物,吸的人魂都差點飛了。

  顏設插得快活,可就苦了南宮雪仙。方才被鍾出姦污時心中雖是百感交集,也真分辨不出到了最後是高潮還是痛苦,但總還是有幾分肉慾交合的快意留在體內,神智漸復的她正在自怨自艾,偏又被顏設插了進來!

  更過分的是也不知他們在自己體內下了什麼淫藥,效果竟如此強烈!雖說已在鍾出胯下小洩了一回,但體內的淫慾似是未能洩盡,給顏設這一下霸王硬上弓,她非但沒法抗拒,幽谷甚至本能地挺動扭搖起來,就好像自己非常歡迎被他抽插的模樣,苦得南宮雪仙都快哭出來了,偏是慾望隨著他的攻入又已熾烈,沒插得幾下已忍不住挺腰迎合起來。

  不像鍾出那般還泡在裡頭享受,看著鍾出與小姑娘交合的如此美妙,鍾出自是慾火大洩,舒服得像是再沒了力氣一般。小姑娘雖說表情帶著三分淒楚,可肉慾強烈的歡快,卻還在是臉上表現出了痕跡;那纏綿盡歡的模樣,看得一旁等待的他胯下硬得都發痛了,哪裡還能等待得了?一上馬便是強攻猛打起來,加上南宮雪仙一未清潔二未休息,幽谷濕滑未去,一下便被插的水聲連響,啪啪連聲之間混著他沉重的呼吸與她難耐的嬌喘,光聲音都令人聽的想入非非。

  一來前次的餘韻未去,後頭的快意又接踵而來,層層疊疊地比原先被奸的滋味還要強烈,二來顏設絲毫不採鍾出的輕薄手段,一上陣便是強攻猛打,肉棒下下直搗黃龍、次次直插至盡,才剛在雲雨中開放的心扉如何闔得起來?

  南宮雪仙只覺體內的淫慾猶如長蛇一般又復抬頭挺胸,強烈地在體內席捲著她僅存的抗拒,狂風暴雨侵襲之間,她脆弱的防線已是不堪衝擊,雖沒有馬上便敗下陣來,但這激烈的搞法,也強烈地激起了她才剛稍洩的淫慾。

  南宮雪仙雖是咬牙苦忍,卻撐不住那渴求的呻吟不住透出,尤其身體更似違背了她的希望,水蛇一般頂挺迎送,與肉棒交合的啪啪有聲,次次將肉棒迎入深處,舒爽的淚水不住流出,絲毫看不出剛才舒暢地洩過一回。

  「好……好啊……好個淫蕩的小娘子……」早被慾火衝破了神智,顏設絲毫沒有放緩動作的打算,只是歡快無比地騎乘著身下的小姑娘,感受著抽插之間無比親密的廝磨快意。

  他本也在席間吞了不少淫藥,又被方才南宮雪仙的浪態激起淫慾,此刻上馬自是絕不放鬆,那火辣激情的刺激,令她也情不自禁地迎合起來,纖腰頂挺旋磨之間,使得肉棒的抽送快意愈增,就連已臻狼虎之年的裴婉蘭,在床第之間似都輸她三分淫浪,爽的顏設一邊馳騁快意,一邊不由高呼,「唔……真的又窄又緊……美死我了……唔……好會扭的腰……好會咬的穴……晤……真的好棒……哎…舒服死了……」

  雖是閉緊了眼,不去看兩隻色狼在自己身上盡興衝刺的得意樣兒,但顏設的淫言浪語,仍是止也止不住地鑽入耳內,加上鍾出雖不曾出言相助,但那滿足的喘息聲就在身邊,即便顏設的高聲也掩之不住,就算不睜開眼,她似也看得到,在顏設盡興奔馳的身邊,鍾出正好整以暇地休息著,一雙狼眼卻仍望著自己。

  也不知是回味方纔的滋味,還是等著再在自己身上馳騁一回,心中的苦楚真是難以言喻,偏偏愈被抽插,體內快意愈甚,隨著身子頂挺迎合,比之方才更加火辣的快樂直透體內深處,高潮之間原已悄悄露頭的花心,更似不堪刺激地鑽了出來;雖說顏設十下中不過三、四下鑽探到花心處,那銷魂蝕骨的滋味仍令南宮雪仙難以抗拒,身子愈發自動地迎合著。

  「老弟……稍稍停一下吧……」見顏設如此衝動,竟似變回了年輕小伙子的感覺,知這樣強行抽插爽是爽了,以現在已近崩潰的小姑娘而言,也是舒爽快意,只怕很快就要再登高峰。

  但從她的模樣看來,那淫藥的效力只怕比自己原先所想的還要來得強烈,只不知是量下的太多,還是這小姑娘的體質特異,特別吃不消淫藥的刺激呢?就不說至少得讓她體內淫興盡洩,光看她淫蕩若此,如果兄弟在她身上早洩失威,面子可真不知擺那兒去,好歹也得稍稍緩上一些。

  鍾出微微地挪了挪身子,只覺腰身一陣酸軟,心知這小姑娘實是天生麗質,床第之間特別令人快意銷魂,若不小心以對,只怕自己兄弟還真吃不消呢!他將已然半挺的肉棒湊到了南宮雪仙嘴邊,拿那上頭的淫液輕抹在她唇上,南宮雪仙雖是不願,但已將近高潮的胴體,除了幽谷仍是活力十足外,再沒力氣去掙扎了,沒幾下就被鍾出強行塗抹,櫻唇登時染上了一片淫潮,那充滿男人淫慾的氣味鑽入鼻內。

  南宮雪仙心下哀嚎,可那味道竟似能從毛孔間鑽進來一般,哄得她體內淫慾更增,說不出的情迷意亂;若非顏設被大哥一說,不得不稍稍緩下動作,只怕很快便能將南宮雪仙再次送上高潮的巔峰,「怎麼……怎麼回事,老大?我正爽著呢……」

  「換個姿勢吧……小姑娘應該也想體會體會,換個姿勢帶來的滋味吧……」見南宮雪仙豐潤嫩澤猶如菱角般的櫻唇,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汁光,燈下益發顯得媚惑,原已經微有起色的肉棒登時又硬了五分,鍾出不由大喜。

  他與顏設都是風月中的好手,夜御數女才能滿意,前些夜裡將裴婉蘭和南宮雪憐夜夜蹂躪,才因為兩女的肉體特別銷魂,破了這紀錄,沒想到今夜又遇上了此中淫娃,只是體內淫藥作祟,鍾出和顏設都不想一次就完,非得在她身上好生馳騁發威,多搞個幾次才行,「前面只是暖身……待會兒咱們再來個一齊上陣,讓小姑娘好生享受享受……」

  「這倒是……老大不說我都忘了……」雖是嘴上說話,腰間沒怎麼動,但南宮雪仙幽谷裡頭夾吸吮吸的勁道,仍是一點不歇,表情雖還帶三分淒怨,可光從幽谷裡頭纏綿吸啜的熱勁,加上纖腰不住蠕動,勾得深入她體內的肉棒也被摩掌得甚是舒服,任誰也知此女淫興已動,正待自己盡情撻伐,令她情迷意亂地享受那曼妙的銷魂滋味。

  他把腰一挺,跪了起來,勾出南宮雪仙一聲哀吟,纖腰也浮了上來,只覺雪臀被顏設重重一拍,「小娘子轉過身子……老子給你個更快活的……」

  被唇邊充滿淫慾的氣息烘得腦子裡都昏了,那氣息不只充滿了鍾出的味道,更多的是自己幽谷裡頭的香甜,氣味催淫姑且不論,光這樣緊湊就令南宮雪仙的心思不由回到了方才被淫辱到洩身的瞬間,加上幽谷又正被肉棒貫穿,無論身心都被淫蕩的味道強烈地充滿著,雪臀上這一巴掌雖不怎麼用力,可力道傳導卻正抵進了幽谷深處,勾得她嬌軀一震,幽谷中迷亂的震盪,使得身陷其中的肉棒也似被撫摩著一般。

  顏設絕想不到,這輕輕的一下竟會有這般美妙的效果,令南宮雪仙全然無法自主,手足勉勉強強用力,好不容易才困難地轉過身來,變成趴伏在顏設身下的難堪姿勢。

  這姿勢不只令她像母犬一般任憑宰割,更過分的是隨著身子轉動,那肉棒似也在幽谷裡頭轉了一圈,火燙地灼遍了深處,刺激的感覺比方才更甚,差點沒讓南宮雪仙當場高潮洩身!

  見南宮雪仙馴服地轉過身來,顏設只覺肉棒被她這麼一轉,在那緊窄的幽谷之中狠狠刮了一圈,不只令她嬌軀劇震,一股甜美的汁液油然而生,那肉體廝磨的滋味更是酥透人心。若非手足無力的她轉起來如此困難,光那滋味他還真想要她多轉個幾圈呢!

  趁著這暫停的時間,顏設深吸了一口氣,穩固精關,南宮雪仙才剛四肢趴伏床上,雪臀高高挺起,他的雙手已扣住了南宮雪仙汗滑的纖腰,肉棒強力地抽插起來,衝擊的勁道比方才更為強烈地攻進了南宮雪仙心裡,竟覺他這樣插得更加深了,花心所受的刺激也更加強烈,酥透美絕的滋味令她差點叫出聲來。

  只是南宮雪仙櫻唇才剛一張,那嗆鼻的情慾味道已鑽了進來;跪在身前的鍾出竟是得理不饒人,趁著她櫻唇輕啟的當兒,肉棒便挺了進來,一時不慎南宮雪仙竟讓他叩關成功。

  別說受到這樣無禮的對待,就連吻都沒試過一次的南宮雪仙登時大驚,本能地就想狠狠地咬下去,偏偏顏設帶來的刺激如此強烈,令她想咬都出不了力,渾身的力氣彷彿都在方纔的轉身間耗盡,就有餘留也都集中到下體,承受著那火辣的刺激,一時間竟是咬不下口,只能試著用舌頭將它推出去。

  「小姑娘……別顧著自己爽……哎……要幫老子吸個幾口……唔……」雖看得出南宮雪仙絕對不曾試過為男人吹簫,鍾出肉棒一探,雙手已滑到了南宮雪仙頰上,只要她想用力咬下去,立時便卸脫她關節,沒想到南宮雪仙齒牙無力,卻改用舌頭推拒,柔軟的香舌能有幾分力氣?自是沒法把肉棒推開,那似有若無的推阻,反而像是用香舌為他舔舐肉棒一般,感覺真是美妙,酥得原還有三分勉強的肉棒登時一柱擎天!

  若非鍾出見機得快,稍稍一退,只怕已挺進了南宮雪仙喉內,「唔……就是這樣……多用用舌頭……一點一點地舔……對……就這樣……小姑娘學的真快……好乖好乖……唔……舔的技巧真好……嗯……是……是老天爺生給你的訣竅嗎……唔……很棒很好……乖乖的吸……老子很快讓你舒服……」

  沒想到自己的推拒,到了鍾出口中反而變成了淫蕩的證明,南宮雪仙大是羞怒,偏偏方才咬下去的機會稍瞬即逝,一轉眼鍾出的手已捏上了自己頰邊,想咬也咬不下口了,加上香舌推阻之間力道微弱,非但沒把肉棒推擠出去,翻攪之間反而使得舌上更吸來了幾分淫蕩的汁液。

  方纔被他將下體的穢液抹在唇上,已令她不由得心旌動搖,此刻淫液入口,正被抽插的身子愈發難以抗拒,竟連舌頭都控制不住。表面上是推阻著肉棒的繼續入侵,實則是香舌翻動攪吸,一口一口地將肉棒上頭殘餘的汁液吸進口來,吞了下去;入口的淫味一熏,細品滋味之間南宮雪仙方覺這動作太過淫蕩,偏偏此時回神已來不及了,竟止不住香舌的動作,也只能恨恨地瞪上鍾出一眼。

  雖被這小姑娘怨憤地瞪了一眼,但鍾出的肉棒被香舌纏綿無比地舔舐著,銷魂滋味比之幽谷也差不了許多,正自舒暢的他哪裡注意得到這一眼中的怨火恨意?

  他眼睛半張半闔,也不知看到了南宮雪仙怒瞪的目光沒有,雙手制住了南宮雪仙的臉,令她全沒有逃脫的空間,「唔……就是這樣……小姑娘的舌頭真是厲害……就是這樣……繼續舔……把老子的寶貝都舔得乾乾淨淨的……舔到它硬起來……老子……唔……老子就讓你再美爽爽的洩一回……老弟你說是不是?唔……真棒……比下面還棒……」

  「可不是嗎?唔……小娘子真是天生要在床上爽的料子……小穴這麼緊……又這麼會吸……連……唔……連嘴裡都這麼會舔……幹起來的感覺真是棒呆了……唔……別停……再來……老子要多干你幾下……嗯……」

  沒想到自己到了兩人嘴裡,竟變成了天生就要在床上供男人洩慾的淫娃蕩婦!南宮雪仙心中恨火愈甚,心想著有朝一日,自己必要在兩人身上好生報復回來,絕不讓他們輕鬆死掉!

  偏偏心中增恨之間,卻不由想到,說不定自己真正如兩人所言,是個天生要被男人蹂躪的淫娃。盛和或常益那兩次被強姦不論,光想到自己不知為何,竟跑去偷窺妙雪與燕千澤的洞房之夜,之後又被誘得不顧師徒倫常,竟將珍貴的處女身子欲仙欲死地獻給那大淫賊,心中已難以平靜。

  加上在含朱谷中,被朱華襄揭破身份之後,自己竟是再不管羞恥矜持,與他在床上足足纏綿了三日三夜,無論身心都沉醉在那美妙的快樂之中,愈想愈覺得自己便不是天生的蕩婦,本性中也必然有著淫蕩的的一面,否則怎麼會對床第之樂這般喜愛,不忍釋手?

  即便是被這兩隻老色狼、兩個大仇人淫辱,竟也感覺到了高潮的快活?她只恨得淚水直流,偏是肌膚灼熱至極,無論汗水淚水一出現,立刻便化成了一縷輕煙,不只床上的兩人絕看不出自己的恨怒悲苦,那水霧泛出,混著雲雨間難以言喻的淫穢氣味,熏得床上一片霧濛濛的,迷茫之間雲雨交合愈顯情趣。

  深處,貝齒竟也完全忘了要咬下去,反而是配合著鍾出嘴上的說話,櫻唇溫柔地包覆住入口的肉棒,香舌早已從一開始的推拒,變成真正的舔舐吮吸,一滴滴地將肉棒上頭的淫漬穢跡吸了個干深,勾挑之間令那肉棒愈來愈挺、愈來愈硬。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似矜持嬌羞,口舌功夫竟如此高明,若非從她方纔的動作來看,確確實實是初學乍練,有許多地方還捉不住訣竅,以她現在的模樣,與其說是受淫慾所苦的俠女,還不如說是淫婦妖姬似個十足十!

  鍾出只覺得肉棒在她熱情的吮吸之下愈發漲硬,雙手不知何時已不是捏在她頰邊防著她咬下去,而是時而扶著她的頭臉,肉棒輕輕抽送,時而滑到她胸前,掌握玩弄著那隨著顏設的抽插推送不住舞動的美峰,搓揉的南宮雪仙嬌軀更熱,身上泛著情慾的酩紅,大手撫摸之間只覺她每寸肌膚都是如此溫熱媚人,彷彿怎麼摸怎麼玩都不會膩,令他再鬆不開手。

  心知這小姑娘真是個還未全然開發的寶礦,此刻已如此淫媚誘人,等到經驗增加下去後怎麼得了?便不說到時候自己是否還能一嘗芳澤,光現在鍾出就知道,再讓她這麼吻吮舔舐下去,自己只怕就要忍不住射在她口中臉上了。

  鍾出可不像自己的老弟,老喜歡在慾火欲洩之時抽拔出去,將那淫精盡情揮灑在女人高潮時嬌媚萬分的臉蛋上頭,不過也不知為何,這麼浪費珍貴精元的老弟竟有了兒子,反倒是自己連個種都沒下!

  鍾出也不管這麼多,咬緊牙關連忙腰間一退,將肉棒退出了南宮雪仙柔軟甜蜜的唇舌之間,迷亂中的南宮雪仙早已心神恍惚,口中肉棒才退,香舌已忍不住輕吐出來,追著在那紅通通的尖端舐上最後一口,差點沒刺激到讓鍾出射了出來。

  只是南宮雪仙的口舌動作,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原已插得她將近高潮,顏設自己也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非換了動作、穩了精氣,只怕顏設早要射了出來,現下這體位兩人也爽了好一會兒,一來這樣子插得更深,更好攻進她那迷人的胴體深處,二來這樣把個小姑娘淫得全然失神,只能乖順地承受自己的蹂躪,再加上已幹得她全然忘了抗拒,嫵媚合作地為鍾出品簫,吹得連擅於久戰的鍾出都快忍不住的樣兒,無論心理或身體的快樂都是絕頂,教顏設哪裡還忍得住?

  已忍不住的顏設不由一聲輕嘶,雙手緊扣著南宮雪仙纖腰,將肉棒盡力抵入,只覺南宮雪仙的幽谷瞬間緊縮又放鬆,一鬆一緊之間節奏曼妙無倫,加上體內深處傳來吮吸的感覺愈發強烈,勾得他一聲低吼,身子一窒,火熱的淫精已全聲傾吐而出,毫不保留地射進了南宮雪仙體內。

  原已陷在那昏眩迷茫之中,不知人問何世,只能任憑本能驅使,承受著侵入體內陣陣快意的南宮雪仙原已神魂顛倒,又如何受得起這麼深刻、這麼火辣的一擊?

  那淫精火辣辣地遍灑在子宮深處,灼燙的滋味射得她一陣嗚咽呻吟,腦中閃光爆炸,彷彿連迷茫的眼前都只有白光一片,久藏的陰精終於甜蜜美妙地洩了出來,子宮處陰精陽精水乳交融,無上的美妙令南宮雪仙魂飛天外,無法自拔地在高潮快感裡頭舒暢地癱瘓,整個人倒在床上,眼神渙散,一時間似連呼吸都暫停了,迷亂之中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體內說也說不出的歡愉,及耳邊那男人滿足的喘息聲。

  被兩頭老色狼輪流姦淫,過程中勉強還可抗拒,但不知是藥性太烈,還是自己太過享樂,那微弱的抗拒動作,非但沒能阻止兩人的入侵,反而充滿了欲迎還拒的情態,光事後回想都令南宮雪仙不由羞恥,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再不要出來,但幽谷深處連著受了兩回勁射,高潮間的南宮雪仙只覺芳心昏茫,全然無法自主,偏生幽谷裡頭似有了自我意志,完全不受她所控制,緊緊地將顏設的肉棒纏緊啜吸,將他的精元一滴不漏地吸了進來,加上趴伏的姿勢,圓翹的雪臀高高挺起,一時落不下來,令已然深入體內的淫精深深地浸入體內再流不出來,此刻的她雖是無法動彈,可小腹當中那股灼熱的溫暖,暖洋洋地溢流著,慢慢流過週身血脈,卻是一點也無法抹滅。

  想到那暖融融,正在自己腹裡橫流的,就是兩個仇人射入的精元,南宮雪仙身子愈爽芳心愈恨,偏偏高潮之後是女子最美、也最脆弱的時刻,她又連爽了兩回,無論快樂或疲憊都是累加的,才剛狠狠洩過的身子再也沒有力氣,此時此刻,就算想起身翻臉動手都難哩!

  尤其也不知怎麼搞的,即便身子已然無力,即便芳心悔怒愈加,幽谷仍是纏綿地吸緊了入侵者不肯放,害得顏設好辛苦才拔了出來,床上登時又一片淫液橫流,嘴上又是一陣不堪入耳的淫言穢語不停。

  如此恥恨,若是不報誓不為人!雖說幽谷本能地蠕動著,一絲白膩的液體溢在谷口,櫻唇也不住喘息,似想把才纔的淫穢記憶吐出體外,可幽谷被射得那麼深,口中的味道又如此強烈,何況連續的高潮令她四肢都酸軟無力,彷彿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口裡谷問,便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南宮雪仙才在心裡暗自發誓,等兩人落到自己手裡,必不讓兩人好過,可如絲媚眼微飄之間,卻不由心下叫苦:顏設雖是才在自己身上射了一回,但鍾出的肉棒卻又已經雄偉如山地挺立著,其上汁光瀲艷,光想到上頭的污漬是被自己舐去,那水光便是自己香唾的遺痕,那粗壯的挺立也有自己一份功勞,南宮雪仙心中也不知該恨還是該哭,百味雜陳心頭,也不知該怎麼辦才是。

  可不知是體內的藥物作祟,即便連著在男人胯下洩了兩回,淫慾仍未洩盡,還是自己的體質當真如此敏感,竟看不得男人淫興大作時的醜態,眼見鍾出的肉棒雄偉硬挺地聳立眼前,南宮雪仙心裡雖恨不得伸手過去把那淫物折斷,當場讓這老色狼變成個太監,可身子卻不由燥熱起來。

  尤其幽谷之中竟又滲出了新的稠蜜,芳心都不由慌亂起來。顏設雖已舒舒服服地倒在一邊,喘息不已的他卻仍雙手探出,在自己緊翹圓潤的雪臀上一陣搓揉,力道雖是強勁,在她的渾圓豐腴之中卻是不感疼痛,反覺一股火熱直燒心頭,揉的南宮雪仙連抗拒的怒視都沒了力氣。

  才被她舔得差點射出來,若非及時收手,只怕已和顏設一般爽得沒了興致。只是鍾出畢竟是此道高手,雖說這小姑娘的肉體極其迷人,干她時的快意愈增,所耗體力也愈增,但這麼點程度的熬戰之法,他至少還做得到。

  見她眼中雖難免恨怒怨憤,可波光溢流之中,透出的情迷意亂卻更為嬌媚,顯然是她的身子對這淫藥太過適切,才能使淫藥在她體內發揮了前所未有的功效;他邪邪一笑,半仰躺在床上,下身肉棒強悍地挺立起來,威武挺直的令她再也離不開目光。

  心慌意亂之中,雖知鍾出既沒有盡興,接下來想必是要再在自己身上取樂一番,南宮雪仙芳心雖是哀歎羊入虎口,可肉體的本能已被誘發,她甚至感覺得到才剛被填飽過的幽谷裡頭,又生出了新的飢渴,不只谷中泉水又復湧現,那深處更是情難自已地蠕動收縮著,似是渴待著被充滿的感覺。

  她咬著牙,心中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等到事了之後,自己總會找得到破綻去盜取虎符草,等到東西到手,回到燕千澤那兒配好了藥後,就是虎門三煞的死期!

  在此之前自己非得忍辱負重不可!她瞇著美目,銀牙咬住了被褥,卻覺入口滿是淫蕩的氣息,想來方才自己放浪之間。,恐怕汗水蜜汁都已流了無數,這張大床上頭想必處處都是自己留下的淫痕穢漬了。

  只是等了半晌,始終等不到鍾出翻身上馬,也不知是否被兩人瞧出了破綻,南宮雪仙正自慌亂的當兒,體內淫興卻不由愈發熾烈,正當她感覺身子愈發灼熱,幽谷裡的空虛愈來愈難以忍耐的當兒,突地一股強烈的刺激從幽谷口處傳來,極其酥麻的滋味,令南宮雪仙連貝齒都鬆了,情不自禁地發出無力的呻吟。

  偷眼望向身後,這才發覺後頭喘息著的顏設不知何時已恢復了力氣,那還沾著她情慾流洩的肉棒,雖還沒全然硬挺起來,卻已漸漸有了起色;尤其粗大的手指頭在幽谷口處輕揉緩撥的滋味,更不是此刻正被火熱春情燒得渾身酥軟的南宮雪仙所可以抵抗的。

  「哎……老大……小姑娘還嫩著呢……你不明說……她可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見鍾出表面上雖是好整以暇,實則是使不出多少力氣了,數十年的默契,早知道鍾出心中所想。

  顏設不由輕笑,他伸手時輕時重、輕巧纖細地撫摩著那渾圓的玉臀,挑逗著那火熱的蜜處,手上的濕潤讓他明白知道,這小姑娘嘴上不說,心底已對男人的入侵渴望了十足十,只是在這方面的經驗只怕還不是很多,至少沒多到可以採取主動的地步,鍾出這等待要是自己沒加把手,只怕會讓火冷掉。

  「好個美姑娘……前面都是老子和大哥奸得你爽歪歪的……接下來這第三回合嘛……得輪小姑娘自己出力氣……你乖乖坐上去……好好套弄幾下……想那兒爽就往那兒坐……想要力道多大都可以自己控制……稍稍主動一點……自己套坐幾下……老子保證你會快活似神仙……以後再也沒辦法不騎在男人身上了……」

  心中正混亂著覺得害羞,既恨這兩頭老色狼下藥姦污自己,更恨經不住情慾引誘自己如此容易動情,偏又壓制不住體內蕩漾的春心。

  南宮雪仙正自心慌意亂之時,被顏設一口說破鍾出的用意,她這才發覺鍾出一副正好好休息的樣兒,確如顏設所說是等著自己移樽就教,芳心不由更是混亂,偏偏身體裡頭的感覺,卻似被入耳的淫語挑起,南宮雪仙只覺嬌軀一陣抽搖,竟有種再不願等待的感覺。

  雖說主動在男人身上騎乘的體位她從未試過,但現在都已經上了床,臉又如何板得起來?一想到若是不順著他們,說不定便會露出破綻,南宮雪仙心下的抗拒登時無力了幾分,也不知是否心裡根本不想抗拒呢?混亂之中她只覺得,自己不乖乖照著做是不行了。

  非常勉強地撐起身子,說來若非在她勉力動作的當兒,顏設又似輕薄又似鼓勵地在她臀上輕拍愛撫幾下,南宮雪仙只怕還沒有力氣起身呢!

  連著在男人胯下洩了兩回,次次都是暢快到底,即便南宮雪仙也是練武之人,卻也洩得手足無力,加上來此的山路跋涉,體力也耗了七、八分。

  但也不知是體內淫藥的效力呢?還是淫興一起,體力又不知從何而生呢?南宮雪仙竟還是撐起了無力的胴體,嬌媚羞怯地爬到了鍾出身上,微顫的纖手滑到股間,含羞輕輕分開露水輕滴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把那腫脹的頂端給含了進去,只覺幽谷才開,一股泉水便忍耐不住地湧了出來,淋得鍾出的腹上一陣雨露聲響,羞紅了南宮雪仙一張俏臉,卻令鍾出和顏設臉上都有股說不出的得意之態。

  原先顏設此語還帶三分試探,沒想到這小姑娘承受雨露後,竟變得如此乖巧,馴服溫柔地爬了上去,與原先冷淡的外表全然不同,可真是個銷魂蝕骨的尤物呢!那模樣看的兩人真想把她留下來當做玩物算了,就算要放她走,至少也得等在她身上快意銷魂個幾天幾夜後才成!

  肉棒頂端才探入體內,那火燙漲滿的感覺,登時酥得南宮雪仙嬌軀一震,尤其雪股緊縮,連帶著幽谷也深切地縮緊起來,令她和鍾出同時發出了快樂的呻吟,尤其春泉正自傾洩難止的南宮雪仙,感受更是深刻。

  她輕咬著下唇,分開谷口花瓣的纖手既羞的想離開,又捨不得如此動作間不小心觸及的火燙肉棒,就連沉身坐下的動作,都帶著三分惹人愛憐的嬌羞;好不容易等到肉棒全般納入體內,南宮雪仙才不捨地鬆了手,可縮回來的纖指卻立時滑到了唇邊,咬著纖指的櫻唇也不知是正害羞著,還是正品味著方才沾觸時染上的滋味,那媚態看得鍾出淫火更旺。

  本來還想等上一等,試試女子主動迎湊的美妙滋味,可見到南宮雪仙那嬌媚誘人的癡迷情態,鍾出只覺自己再忍耐不住。他深吸一口氣,腰臀用力,狠狠地向上一刺!

  這一下狠刺只令正沉醉在指間蜜味的南宮雪仙不由自主地一聲驚叫,似是這才發覺已被鍾出深深地探到了體內刺激處,偏偏她卻是無力動彈。一來幽谷被他深深地充實著,這體位似乎比起方才被奸之時還要來得體會深刻,二來身後的顏設也不甘寂寞,竟從身後摟上了她,一邊湊在她耳邊親吻,一邊雙手探出,將南宮雪仙胸前兩朵美峰納入掌中,既托又揉、時撫時捏,時而溫柔、時而強力地令美峰在他手中變幻著模樣,帶來的滋味真是深刻至極,南宮雪仙登時嬌軀酥軟,似乎又正爬上了高潮的峰巒間。她美目緊閉,櫻唇中不住輕吐著嬌媚的呻喘,只覺自己竟似又快要洩身了。

  輸人不輸陣,他可不想這麼快就射了,一邊深吸一口氣穩住精關,一邊雙手扶著南宮雪仙的纖腰,感受著那帶著微微汗濕的柔軟與細滑,鍾出一邊飽覽春光,這姿勢讓他看見南宮雪仙又一處不為人知的嫵媚,不由大歎艷福不小,「讓小姑娘自己動作一下……我們慢慢指導就是……可別這麼急著爽……」

  「可不是嗎?」感覺掌中的美峰一陣彈跳,尤其捻在指問的兩朵蓓蕾,早已火熱地腫硬起來,顏設已是極力放輕了力道,仍感覺懷裡的美女嬌聲震顫,喘息之間媚氣透人心胸,那混著清純的嬌羞怯意和放浪的熱情癡態,令他差點也忍不住想要上陣,偏偏幽谷已被老大佔了去,顏設對女子後庭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光幽谷深邃與口唇芳香,已夠他享受的了。

  顏設暗地一笑,這小姑娘雖還保持著表面上的矜持,似是只任著兩人恣意妄為,但光從肉體的本能反應,顏設早知她淫興大起,只要兩人再加一把手,別說是讓她主動騎乘肉棒,甚至連含羞的叫床聲都聽得到了。

  愈想到此處愈是興奮,尤其這小姑娘已將鍾出的肉棒吞了進去,被自己摟在懷中也是毫無異議,顯然只剩下微不足道的矜持作祟,才能忍著沒有放開胸懷享受起來,顏設不由肉棒都硬了。

  他雙手微微用力,陷入峰巒之中,吃痛不過的南宮雪仙一聲輕喊,嬌軀一顫,卻將那深切突入體內的肉棒吞得更深了一些,尤其胸前傳來的感覺雖是痛楚,可不知為什麼,痛中卻帶著三分舒爽之意,似乎這般粗暴的弄法,對她而言在苦痛之中還帶出了一絲享受,細細體會身子裡的感覺,南宮雪仙不由大羞,幸好那舒爽感並不強烈,否則這般可怕的體會,南宮雪仙可真是受不住呢!

  迷茫之間只聽得耳邊顏設得意的聲音傳來,胸前被擠壓的窒闊漸漸消失,「美美的小姑娘別急別忙……第一次嘗試要慢慢的……慢慢來……等你習慣之後再加大動作……到時你就知道爽的滋味了……」

  被兩人這般品評,簡直是真把自己當成了淫娃蕩婦,心中也不知是苦是悲,南宮雪仙卻只能乖乖地依兩人之言動作。她閉上美目,任得兩行清淚滑下,被臉頰的火燙所灼,滑過香腮後淚水便化成了清煙,再也找不著了;偏偏身體卻似很歡迎這種體位,南宮雪仙甚至無法分辨,是自己心甘情願地依從兩人所言,還是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照著兩人的指導套弄著,唯一的感覺便是身體下坐上挺之間,那肉棒火燙地灼著幽谷裡頭的敏感處,誘發了一波接一波的春潮,令南宮雪仙間在口中的呻吟愈發火熱,嬌軀上挺下沉的動作卻從稚嫩愈漸熟悉,也愈漸享受起來。

  如果身下不是這兩隻老色狼,那該有多好……南宮雪仙心中不由泛起一絲酸楚的思緒,但這思緒很快就被體內愈來愈賁張的慾火所吞噬。情慾本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南宮雪仙體內情慾早被誘發,加上這主動的姿勢令她可以或淺或深、時吞時吐,享受著肉棒在幽谷裡頭磨擦抽刺的快感,主動控制之中,彷彿身子愈來愈輕盈、愈來愈飄飄欲仙,南宮雪仙的情思不由蕩漾起來,纖手輕輕撐著鍾出胸口,腰臀處慢慢用力,讓曲線曼妙的嬌軀不住挺搖扭動起來。

  一開始時她還捉不到要領,只是奮力在鍾出身上挺動套弄,若非兩人的手扶在腰間托在胸前,控住了南宮雪仙的動作,只怕一個不小心還會讓肉棒脫出體外呢!

  但兩人在這方面都是老手,加上前頭才拿了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作試驗,指導女人享受情慾衝擊的經驗新鮮熱辣,此刻用在南宮雪仙身上,更是適得其所,昏茫之間南宮雪仙只知挺扭纖腰,逐漸找著了動作的要訣,從一開始的全身都動,到現在只用力扭搖纖腰,帶動著雪臀在鍾出身上款擺旋動,享受幽谷深處被不住刮搔的快意,幽谷裡頭哪兒酥癢酸麻,就湊上火熱的肉棒頂端挨刮被磨,汨汨春泉不住溢出,令幽谷香肌浸的愈發敏感濕潤,扭搖摩挲的動作也愈來愈方便,舒服的她差點沒享受地哭出聲來。

  見這小姑娘學得如此迅速,這麼快就抓到了要領,在鍾出身上扭得如此歡悅,鍾出大為享受,雙手早不用扶著她的纖腰作為輔助了。他一邊舒舒服服地躺著,享受著肉棒被摩掌吮吸的刺激,一邊看著隨著纖腰扭搖,那不住舞動彈跳的美峰,峰頂的蓓蕾早已驕傲地頂立起來,艷紅如玉,舞動出波光片片,那美態令鍾出忍不住雙手齊出,托住了一對高挺的峰巒,輕輕地揉弄起來,只覺手上捧了兩顆軟玉溫香,觸感說不出的美妙,揉弄之間酥入掌心,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本來還貼在南宮雪仙身後,不只雙手撫著她彈跳的美峰,甚至還把肉棒貼到她腰臀之間,享受著那女體熱情的觸感;但隨著南宮雪仙動作愈來愈熟練、愈來愈火辣,顏設也不好貼得她這麼緊了,加上現在鍾出又雙手捧住了南宮雪仙高挺的美峰玩弄起來,搞得顏設被晾在一旁,幾乎都沒事可幹了。

  可眼前美女獻身的模樣如此火辣媚人,加上剛才貼體摩挲之間,在南宮雪仙的嬌喘聲中,顏設舒暢地將肉棒在她身後緊貼廝磨,那肉棒似是吸取了女體的芬芳,愈發硬得難受,偏偏現在兩人正幹得火熱,自己便想插入也有所不能,顏設正自苦惱之間,突地靈機一動,一個美妙的手段已浮在腦中;他不由暗慶自己夠聰明,竟然能想得到這麼奇特、這麼厲害的辦法。

  正自在男人身上套弄得神魂顛倒,一心只剩下對肉棒的癡纏與渴望,扭搖之間只覺那肉棒是如此的硬挺可愛,能將她幽谷裡每寸酥麻、每絲酸癢都搔得恰到好處,偏偏一處酸麻搔去,另外就有兩三處酥癢起來,搔不勝搔之間,卻有種透體的快樂愈來愈強烈、愈來愈累積,舒服得她什麼都忘了,不知何時雙手已沒法撐在男人胸口,而是撫在自己胸前,與男人那雙大手一起玩弄著賁挺的美峰。

  她的細膩溫柔,混著男人的火燙強悍,使得美峰上的感覺愈發強烈交雜,說也說不出有多麼快活,神迷意亂之閒,南宮雪仙已是無法自拔,全然忘我地享受著男女之歡。

  突地,一股奇特的味道貼到了鼻尖,濕濕熱熱的滋味熨到了唇上,當中雖帶著一絲腥氣,可更多的卻是充滿肉慾的滋味,已被玩弄的身心俱陷,一心只剩慾望的南宮雪仙美目如絲,只見一根肉棒就貼在眼前,盈盈欲淚地仰望了立在身前的男人一眼,她馴服地張開了櫻桃小口,小心翼翼地將肉棒吞入口中,舔吮吞吐之間,快意的呻吟漸漸從縫隙裡頭流了出來,纖腰扭搖的動作也愈來愈大、愈來愈投入,顯而易見她已陷入了焚身慾火之中,美的再也不願清醒過來。

  幽谷被肉棒深深刺入,每下扭動旋搖都帶給她不同的體會,加上口中的肉棒雖帶著腥氣,更多的卻是雲雨淫歡的氣息,上下齊攻之下,將南宮雪仙深藏骨內的淫媚本質全給引了出來,體內僅餘的淫藥早已沒了誘發淫慾的能力,最多只稱得上引發燎原之火的火種罷了,此時此刻,在南宮雪仙體內竄燒的,全然是她那渴愛性慾的肉體本能。

  她一邊親密地吻吮著口中的肉棒,香舌不住勾挑,施展才剛剛學會的口舌技巧,一邊舐淨上頭的穢漬,一邊將它品嚐得愈來愈硬、愈來愈熱,同時她的嬌軀上下挺動的頻率也愈來愈大,套弄之間刺得愈來愈深刻,美得南宮雪仙一張櫻桃小口可真忙個不停,一邊要服侍著口中愈來愈硬挺的肉棒,一邊還不忘漏出幾聲銷魂的呻吟。

  「唔……好棒……小姑娘……哎……真是厲害……唔……真會吸……真……哎……真……真是美死老子了……」

  聽顏設叫得歡快,鍾出本來也想出聲助興,奈何一時之間卻是開不得口。這小姑娘的幽谷本就足夠誘人,又緊又能連吸帶咬,干她的滋味本就銷魂,沒想到這一主動騎乘,讓她操控雲雨的節奏,反而使得小姑娘盡忘羞怯,全心全意地奉獻出身心,吻吮著顏設肉棒的櫻桃小口再沒了方纔的忸怩和抗拒,香舌勾舔處吸得顏設不住呻吟。

  從他的角度正可見到小姑娘香舌美滋滋地躍動著,不只將顏設的肉棒吮得一乾二淨,上頭亮得似會生光,小舌吞吐之間,什麼地方都舔到了,就連肉棒底部兩顆縮起的小球也不放過,不住刺激著他每個敏感地帶,怪不得顏設舒爽呻吟。

  只是這小姑娘畢竟是頭幾次試著口上功夫,雖說學得極快,拋棄了無用的矜持之後更是放浪得驚人,口舌間的動作充滿了韻律,挑逗的淫興盡展無遺,但總歸是初學乍練,還稱不上完美,可鍾出此刻所受的滋味,卻更強烈許多。

  小姑娘的幽谷原就窄緊迷人,一動情起來更是吮吸不止,彷彿裡頭生了好幾張櫻桃小口一般,正甜蜜情熱地想將他吸出精來;尤其她此刻的扭動,更是全然沒有初試此位的稚嫩,時而沉坐至底,左右旋磨前後輕扭,時而上起下落,騎得暢美已極,漸漸的她似連這樣都不滿意了,一邊上起下落一邊扭著纖腰,鍾出只見她的小腹妖艷地扭動著,雪臀不住拋飛,美峰火辣辣地彈跳,吸得的手愈來愈離不開,她的胴體彷彿變成了無數張小嘴的集合,正渴求地將肉棒吸進體內,拚命地渴望地吮吸著,再也不肯輕放。

  即便以鍾出和顏設兩人的御女經驗之豐,這般火辣誘惑的美女也是極其少見,嬌軀的每一處都充滿了對男人的吸引力,那千嬌百媚的妖艷誘惑,絕不是藥物可以促成,若說此女不是天生淫媚、性好淫慾之輩,打死他都不肯相信。

  就算前面才在她身上好好地發洩過一回,再來一次的肉棒照說該可撐持得久些,但此刻在這小姑娘的放浪情懷之下,鍾出只覺一股股美妙的抽播感直透背心,幾乎都快要忍不住了;不只是他,就連才剛剛射過,正在小姑娘口中被吮吸的再復雄風的顏設,從喘息中都聽得出,已是再難忍耐了,鍾出不由也放開了性子,他腰間使力上刺,刺得這小姑娘浪態紛紛,連帶著顏設也被服務得魂飛九霄、喘息連連,顯見是再也忍不住了。

  「唔……好……好棒的穴……好美的穴……這麼會吸……喔……美人兒……老子……哎……老子要射給你了……」聽鍾出聲音發著顫,話語裡透著的儘是滿足至極的歡快,顏設雖是才剛硬挺起來,但在小姑娘的口舌服侍之下,整根肉棒彷彿陷進了一股溫暖的潮水之中,敏感的部位不住被波浪洗禮,種種酥麻直透骨髓,他竟也忍不住了,雙手捧住小姑娘火熱的臉蛋兒,竟將她的小嘴當成了幽谷一般抽插。

  好不容易等到鍾出一聲虎吼,小姑娘嬌軀一陣戰慄,顯然鍾出已深深地射進了她體內時,顏設才將腰間一退,拔出那充滿銷魂滋味的小嘴,緊接著身子一陣抽搐顫抖,已是忍之不住,一股灼燙的精元火辣辣地射在小姑娘臉上,射得她紅潤的肌膚上頭都沾染了白液;雖似還受不住這樣淫蕩的一射,但此刻的她也已洩得渾身乏力,竟就一聲尖吟,整個人軟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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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五章 別自殺喔

  軟綿綿地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床邊微漾著光的紗帳,鍾出和顏設兩人都已消失不見,顯然是盡興之後,就回自己房裡睡了。南宮雪仙微咬著牙,想要起身卻覺渾身酥軟酸疼,尤其是纖腰上頭說不出的綿軟,幾乎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方纔的一切迷濛中就好像一場夢一般,但身上的酸軟、幽谷那微微脹疼的滋味,與臉上那雖已干了,卻仍顯得黏膩的感覺,在在都告訴南宮雪仙,方才並不只是南柯一夢。

  她是真的那樣毫不在意家仇、毫不理會憎惡,一點沒有保留地與這兩隻老色狼翻雲覆雨起來,諸如主動騎乘和品簫,都是頭一回嘗試的淫亂滋味。

  美目微移,只見床上被亂褥翻,滿是半濕半干的印痕,一張大床上頭沒有幾處不佈滿淫蕩的痕跡,光看那樣子,就可想見方才在床上進行的,是多麼狂野熱切的一場雲雨。

  南宮雪仙閉上雙目,無力地撐起身子,只覺幽谷裡頭一股濕濡潤滑的黏膩,即便不睜開眼去看,敏感的肌膚仍感覺得到其中的潮潤,纖嫩的幽谷今夜足足被兩人射了三回,而且次次射得極深,感覺上好像每次都滿縊在子宮之中,不動還可,身子一動,那精液終是忍不住倒流而出。

  她一邊纖手按著小腹,感覺著那似還在腹中蕩漾著的熱流,一邊含羞帶怯地睜眼,只見輕開的腿股之間,誘人的幽谷口仍是充滿著情慾的酷紅,在幾滴溢出的白液映襯之下,說不出的嬌美誘人。

  忍著身上的酸楚和軟弱無力,南宮雪仙輕輕揭開紗帳,走下了床來。纖足觸地之時忍不住一顫,從暖洋洋的床褥離開,還帶著暖意的細嫩纖足,毫無阻隔地觸著了還帶著山居寒氣的地面,感覺自是特殊。

  她忍著身子裡頭那酥軟的似是隨時要裂開來的感覺,勉強走下了床,只覺腹中的熱流隨著動作不住翻湧,纏綿在子宮裡頭絲毫不肯走,怎麼也不願意從幽谷裡頭流洩出來,即便南宮雪仙已下了床,赤裸裸地站直了身子,離開她嬌軀的精元仍是不過涓滴而已。

  想到昨夜的自己,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竟全然不管兩人是自己的大仇,是將娘親和妹子困在此處大施淫污的淫邪之輩,即便自己冒名而入,兩隻老色狼甚至不管自己假冒著顏君斗義兄弟的名目,仍是下藥暗算了自己,這等淫邪的色狼,卻仍能誘發自己體內的淫興春意,昨夜一夜之間輪番出手,甚至一起上陣,令自己高潮迭起,股間到現在還酥軟著疼,卻是連事後心中恨意難休的自己,都掩不住那透骨的舒暢。

  一邊回想著昨夜,品味著主動騎乘在男人身上獻媚的感覺,品味著幽谷裡頭和臉上被射的奇異滋味,南宮雪仙雖覺眼角微潤,但昨夜那徹頭徹尾的瘋狂,卻似搾乾了她身子裡頭的汁液,弄得她現在渾身酸疼卻又乾旱,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雖說射在體內的精液深刻的難以排除擺脫,但那只是射在臉上,最好清洗的精液滋味,卻是最令南宮雪仙難受的;即便時刻已久、淫精已干,她仍覺得顏設那淫慾的味道一點都不曾散失,仍是濃濃地盈滿了口鼻之間,比之鍾出深射的兩回淫精感覺還要難受許多。

  雖不想看到自己一張俏臉被淫精淋上的模樣,但她仍忍不住望向了鏡子,不知怎麼著心中就是想看看現在的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即便再難以入目,仍是想仔細印在心裡,好等待著以後報復的滋味!

  這轉頭一看,南宮雪仙不由眼兒微直,滿心的恨怨之中竟似留下了一點破綻,穿透了一絲驚疑和畏懼。她試著運了運功,卻覺體內功力絲毫不減,而且似還有些增益,顯然陰陽訣發揮了奇效,在雲雨之中為她增添了些許功力,可這不是重點!

  為什麼自己的功力竟沒有被封住?難不成……難不成他們真的完全沒有發現?南宮雪仙不敢置信地望著鏡中的自己,赤裸的嬌軀上頭滿溢著春情蕩漾的痕跡,身材在男人的滋潤下似又豐腴了少許,比之離開之前更添三分嬌媚,可那還帶著點淫痕的容貌,卻真真切切是自己的臉蛋!南宮雪仙撫著臉,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本來南宮雪仙在易容方面就沒有經驗,妙雪真人雖是絕頂的劍道高手,在這方面卻是全無認知,雖在離開燕千澤之前惡補了幾日,但易容雖是小道,要精研仍需時光,豈是南宮雪仙在短短時日內能得其中三昧的?她雖是盡力發揮總明才智,勉強學到了些許手段,將自己易容成了個翩翩公子,但落在老江湖眼中,卻仍是破綻處處,畢竟女人的身體與男人不同,加上嘗過男女之事的身體愈來愈成熟,青澀盡褪後,無論怎麼遮掩,要瞞過有心人的眼目仍是不可能之事。

  因此燕千澤親自出手,幫南宮雪仙設計了一招攻心之計。他先以最難以剝落洗除的藥物,為南宮雪仙易了容貌,再讓她自己幫自己易容成男子,這樣下來旁人即便從南宮雪仙的聲情動作之間看出了她女兒身的秘密,用清水或一般藥物洗去她的易容,看到一張嬌美絕倫的臉蛋兒,也會以為那就是此女的真貌,絕對想像不到連這張臉蛋兒都是假的;即便她會被看出女兒身,但南宮雪仙的身份卻是一般人沒那麼容易發現的,旁人不說,至少虎門三煞的門人子弟還可瞞得過。

  只是燕千澤縱有巧奪天工之能,手段仍是有其極限,同一個人加上兩層易容藥物,除非是想讓他變成個胖子,否則就算不是行家,也看得出臉上詭異之處,因此燕千澤幫南宮雪仙易容的部分,就只是改動了眼角眉梢的些許部位,讓她的臉蛋稍有變更。

  乍看之下或還可能看成原先那個南宮雪仙,但細看之下就覺得不太像,愈看愈會覺得自己看錯,尤其是認識原本的南宮雪仙之人,更是愈看愈不像,最多只會以為眼前此女和南宮雪仙頗有幾分相似,可仔細一看又會以為那是美女間的共通點,這是專門用來騙過虎門三煞的手段,愈是心有定見,愈容易受其所欺。

  也因此,下山之後南宮雪仙雖是幾次被揭破女子身份,但一來所遇之人沒有舊識,二來便是知曉她真面目的虎門三煞,在洗去原先那層易容之後,最多也只稍覺奇怪,她竟沒有被揭破真實身份。但這些事前的防備,竟在昨夜全部被破!

  一方面沒有想到會和虎門三煞有這般「親密」的接觸,一方面也沒想到燕千澤所用的易容藥物,光只用水絕洗不去,但在淫精澆淋之下,卻如日出後的朝露一般,迅速無倫地消失無蹤!此刻映在鏡中的,完全是南宮雪仙的真實面孔,她望著許久不見的真面目,一時間呆在鏡前,眼中滿透著訝異和驚懼,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心中思緒此起彼落,一波飄去後又來一波,甚至連南宮雪仙自己也不知心神慌亂到什麼程度,似是什麼都浮在心中,又什麼都沒在想,好半晌她才猛醒過來,暗罵自己慌了心神。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自己呆立鏡前的時候,就算退一萬步說,鍾出和顏設昨夜醉得狠了,又在連連發洩之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真實面目就回房休息,因此到現在自己身份猶未暴露,還沒成為和裴婉蘭與南宮雪憐一般的階下囚,但自己一身衣裳,都在進房前的路上被鍾出和顏設兩人剝得一乾二淨,此刻猶自赤身裸體,無論想要動手,或是想要逃出,總不能這樣一絲不掛的吧?

  若是不趕快找到幾件衣裳蔽體,就算虎門三煞真沒發現自己面目,這樣赤裸裸的也沒法逃出生天啊!

  只是心神一醒,卻在轉瞬間又陷入了迷亂,癡癡地望著鏡中的自己,南宮雪仙耳裡只有自己芳心坪坪亂跳的聲音。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微干的櫻唇,恍惚地看著鏡中,那在薄光之下閃耀著如玉一般晶瑩光澤的胴體,頸項修長、鎖骨細緻、美峰飽挺,峰頂兩朵蓓蕾正自戰慄在微寒的空氣之中,每分每寸都透露著無比的銷魂誘惑。

  其上那明顯的痕跡,在在都告訴著她,這完美誘人的胴體,已被男人摟抱了不知多少遍,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著男人的熱力,承受著男人的挺入,直到現在似仍能感應到男人的熱度、男人停留在體內深處的感覺,一想起來便芳心發顫,幽谷竟似又漸漸發熱潤滑了起來,這股逐漸攀升的滋味,令南宮雪仙愈來愈難以自已,愈來愈覺無力。

  一邊在心中遐想著,一邊纖手忍不住羞怯地撫上自己一對飽挺的美峰,學著男人的動作輕輕撫揉幾下,就發覺那雙蓓蕾不堪刺激地漲硬火熱起來,從嬌嫩的粉紅色,漸漸透出酒紅的慾望,猶如紫紅葡萄一般,愈來愈變得圓潤;尤其這樣一動,便讓南宮雪仙不由想到昨夜自己騎在鍾出身上的時候,當熱情燒到了極處,自己的手也像這樣疼愛著一對美峰,那時連鍾出也是雙手齊出,一邊揉弄著自己雙峰,一邊把玩著自己玉手,令自己神魂顛倒之中,無法自拔地獻上自己,事後想來雖是羞恨,卻透出了一絲自己想也想不到的肉慾味道,令她連呼吸都似熱了起來。

  雖說已不是頭一次愛撫自己了,但現在在自己的手下,漸漸又喚醒了體內另一個嬌媚妖冶的自己,尤其是在昨夜那既熱情如火又恥恨難消的一夜後,身上還帶著昨夜的痕跡,南宮雪仙心中一邊暗恨自己竟這樣沒用,被慾火一衝便渾然忘我,可纖手卻同時本能地動作著,心中愈恨那在錯綜複雜中誘起的迷亂就愈發強烈。

  她一邊撫玩著自己精緻的裸軀,一邊不自主地意亂情迷,在那口乾舌燥之間,鏡中泛著光芒、赤裸豐盈的胴體,讓她不能不想起被男人撫愛的感覺,想起男人的手、男人的口和男人的氣息,想起被男人觸摸時,那如野火般蔓延週身的陣陣情熱。

  尤其當想起了昨夜,想起自己的身子在兩隻老色狼的抽插下,因快感而悸動著爆發著肉慾,每當她感覺到自己再也受不了時,男人總能帶來更多的激情,同時敏感渴望的幽谷卻總做出與芳心的抗拒截然不同的舉動,緊緊吸住入侵的男人,嬌纏著索求著更多,彷彿她的肉體,早就背叛了她的神智。

  偏偏那背叛的滋味,對南宮雪仙而言卻是這麼的奇妙、這麼的美好,令她明知自己不願意,身體仍是忍不住順從著肉慾的渴求,無法自拔地渴求著男人狂野的侵犯和蹂躪。

  愈想臉蛋愈是燙手,幽谷之中陣陣酥癢,潮水般潤澤的汁液不住溢出,就連撫摸著自己胸前的手,都可感覺到肌膚的灼燙,就好像……就好像又回到了昨夜被挑逗時的感覺!

  南宮雪仙愈想愈恨,卻是愈阻不住自己的手,她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羞怯地閉上雙目,夾緊一雙玉腿,無法自拔地輕輕摩掌起來,口中微微地嬌喘著,但不管她怎麼磨擦,都無法緩解這股熱潮,偏偏一雙在美峰上頭流連的纖手,卻是怎麼也不願向下滑動,只在脹起的兩點櫻桃一頭滑動不休,那種陷在當中的滋味,一方面心知不該這樣,昨夜之事應該徹底封鎖起來,就連想都不該去想,可一方面從體內升起的渴望,卻驅動著她對自己展開更深入的疼惜。

  不知已過了多久,當南宮雪仙的纖手終於滑下了平滑的小腹,移師到股間,觸及那最脆弱的部位時,那兒的柔軟和灼熱令她不由吃了一驚!這般對自己的愛撫她不是沒試過,卻沒有這一次這般火辣刺激,尤其是在那令她羞恥恨怒的一夜之後!

  當指尖觸及幽谷口處那難以忍耐的濕潤,觸及了一滴不是從她身上沁出的汁液時,南宮雪仙猛地一省,睜開的美目中滿是羞恨;若非指尖觸著了昨夜也不知是鍾出還是顏設留在她身上的精液,引發了羞恨的記憶,只怕還醒不過來哩!

  咬著牙將纖指抽離了那渴望的部位,南宮雪仙拚命忍著望向鏡中妖媚誘人的情動美女的衝動,眼光在房中轉著,終於轉到了旁邊的椅上,自己的包袱正好整以暇地躺在那兒,上頭的繩結一點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顯然虎門三煞當真是沒發覺自己的身份,否則若是起了任何一點點疑惑,將自己的包袱攤開來翻找線索,都是必要的舉措。

  本該鬆下了一口氣的南宮雪仙此刻卻是輕鬆不起來,她咬著牙走到包袱旁,顫抖的手從裡頭取出了衣物,飛快地著起衣裳,雖是盡力將自己包得緊緊的,能怎麼遮掩就怎麼遮掩,比之原先化身男子時還一點不露,可不知怎麼著,她就是覺得渾身發冷,自己的身體彷彿還暴露在空氣之中,一點沒有遮掩的感覺,她茫茫然地走了出去。

  身影飛快地在山道上飛馳,奔得猶如腳下生煙,顏君斗的身法快到連外頭的駐衛人員都來不及招呼,若非還看得清他的面目,知道是少爺回來了,只怕示警的鐘聲早已響徹雲霄。

  處理完了瑣事,顏君斗好整以暇地回到與眾弟妹相約之處,本來他心下還不怎麼驚慌,雖說二弟宮先與自己家裡頭的恩怨一時間分解不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確是不好做人,但無論如何,宮先都被自己救了兩次,即便兄弟間不管什麼救命之恩,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宮先該當不會對自己的長輩太過火;何況就算彼此間恩怨再難解,總也大不過救命恩情去,只要自己與眾人會合之後,回到澤天居取了虎符草出來,讓宮先能救得了家中長輩,事後無論是自己親自向宮先家裡人致意,又或找丐幫的劉明出來當和事佬,天大的事也總有個解決的機會。

  沒想到一回到客棧,迎面而來的卻是再壞不過的壞消息!朱華沁等人不知輕重,竟到了自己好生歇下來,整個趕路的疲憊都浮起來之後,才慢吞吞地告訴自己,宮先已早了自己好幾天回來,拿了介紹信之後便獨自一個人上澤天居去了!

  這事聽得顏君鬥心中一驚,忙不迭地就衝回澤天居來。對鍾出和顏設的為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高典靜等人不知其中端的,才全沒放在心上,可顏君斗自己卻是心知肚明!從當日在崖邊把宮先救起之後,自肢體的接觸之中,他已感覺出宮先是女兒身,只是此事她既不說破,自己也不好講明,只能等著她自己揭露謎底。

  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單身女子闖蕩江湖,本就需要比男人多三分警戒,易釵而弁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別人不知,他卻清楚得很。

  也不知是澤天居獲勝之後得意忘形,還是那十道滅元訣的影響,自己的父親愈來愈不可理喻,加上大伯鍾出也與他一個鼻孔出氣,旁的猶可,對女色的渴望卻是與日俱增,愈來愈沒有自制,就連三姑梁敏君也說不動他們,這下宮先自投羅網,可就真的如字面上一般送羊入虎口,虎門三煞比自己的眼光高明許多,只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女兒身份,以現下鍾出和顏設那副德性,見宮先這般人品,也不知會否誘姦於她?這般淫行絕非一般江湖人所能接受,若他們真的幹出了事,到時候仇上加仇、怨上添怨,該怎麼解決才是?

  只是宮先比他出發早得太多,即便顏君斗沒日沒夜地急趕慢趕,等回到澤天居時也已是天色濛濛亮了,他衝進了大廳,卻見侍從們正收拾著昨夜還未整理的宴席,一聽他們說起昨夜虎門三煞為宮先接風,顏君斗便知糟了,連父伯那邊都沒去請安,直截了當就向後院衝了過去,只在路上鑽到了藥室裡頭,找了好一會兒才將那封固之物取出,寶貝似地揣在懷內向後院衝去。

  才衝到後院,只聽得水聲一波波襲來,他放慢了腳步,轉過了迴廊,只見還沒全然從東邊冒出頭的陽光微亮之下,井邊一個女子正打水沖身,每一下打起一桶井水,就高高舉起,從頭狠狠地淋了下來,不只披散的秀髮整個濕透,除了水波衝開的部分外都黏在頭側頸邊,就連一身衣裳也濕得透了,緊緊黏貼著嬌軀,在在暴露出前凸後翹的美好身材。

  她淋了一桶又一桶水,腳邊早已經是一片沼澤,微微積起的水澤甚至還來不及滲進泥土裡,新的水又已經淋了下來,山間清晨寒氣未消,井水又極冷冽,可那女子卻似一點感覺不到身上的濕寒,仍是一桶接著一桶地淋著,彷彿想洗去些什麼髒污之物,卻是怎麼都覺得洗不乾淨,手上仍是一桶接一桶淋個不停,讓冷冽的井水一次又一次沖洗著嬌軀,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還有什麼地方沒被井水徹底洗透。

  心下一寒,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終究還是遲來了一步,顏君斗只覺腳下虛浮,走向那女子的動作無比蹣跚,怎麼也邁不出步子,偏偏山風濕寒,眼前宮先淋水的動作又是毫不停息,若不快點阻止她的自虐,只怕事後不會是區區的一點風寒而已。

  這般天氣就連自己一身功力都有些經受不起,即便宮先武功高於自己,但內力一道與自己最多是伯仲之間,自己難抗寒氣,只怕她也未必受得住;何況昨夜事後,她心下難過,這等心態更使得病魔有可趁之機,「二妹……」

  聽顏君鬥出言招呼,南宮雪仙定住了動作,直到此刻她才感覺到山風習習,直透骨髓,但也不知為何,這風吹起來暖洋洋的,一點沒有寒冷之感,與其說是山風溫涼,還不如說是自己被井水浸得透了,整個人如墮冰窖,就連山裡寒風也抵不過她身上的冷氣。

  她輕輕一咬牙,又是一桶水撥了下去,這才轉過頭望向旁邊欲語還休的顏君鬥。雖說被他發現自己身為女子的真面目,但經歷了昨夜那淫蕩混亂的噩夢,此刻只要一回想,她就覺心中陣陣抽痛,和這相比之下,被結義兄弟揭穿真面目的衝擊,根本是輕到微不足道的地步,「大哥……你……回來了……」

  聽宮先雖是恢復了女子的語音,但聲音中卻是不帶一點感情,彷彿不只身子,連心都已凍僵了,被井水狠狠淋洗過的面目水滴未去,一張臉兒全然浸在水中,秀髮眉目都凝在一處,模樣顯得如此朦朧,雖是素顏在前,卻看不清本來面目,回答的聲音令顏君斗不由想起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微微顫抖的腳步差點邁不出去,更別說是接迎此時此刻,像是身心都已凍結在冰寒之中的她了。

  雖說心下總還有些好奇,想看清這結義二妹的真實容顏,但一來他心中有愧,抬不起頭來,二來水霧朦朧,就想仔細看也看不清楚,眼光只盯著宮先腳邊的包袱,幸好宮先至少還記得把包袱放得遠些,雖說上頭也沾滿了水,但看來還沒浸透到裡頭去,「我……來得晚了……」

  「是嗎……」若是早些聽到顏君斗這麼說,或許南宮雪仙還會把一夜以來的怒火全然撒在他身上,但被水淋了這麼久,心中的火早已熄了,雖是小口微開,可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算把顏君斗千刀萬剮,又能怎麼樣呢?已做下的事還是做下了,無論如何也抹滅不掉昨夜那令人羞恥怨恨的記憶;南宮雪仙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停頓的手終於有了動作。她一把將桶子放到井裡,雙手無意識地將水又打了滿滿一桶上來,澆淋的動作毫無停滯,卻怎麼也洗不去她想洗去的東西。

  沒想到宮先竟如此動作,顏君斗不由目瞪口呆,若這二妹哭著投到自己懷裡,粉拳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擂打著,訴說著昨夜羞恥的種種,雖說感覺與二妹向來的性格不太合,但劇變之後,再冷傲的性子都難免轉變,他也真不認為那是什麼出奇之事。

  就算二妹心中恨火仍然未消,冷冷地盯視自己,口裡冷酷地發出怨毒的詛咒,在顏君斗看來也還像她些。但像現在這樣,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宮先卻彷若無視,仍是自顧自地打水沖洗身體,那種全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反而讓顏君斗想安慰都沒得開口,要開導她也得她聽自己說話才成啊!偏偏此刻的宮先提水清洗的動作飄散著絲絲寒氣,逼得他手足凍結當場,根本無法伸手阻止她自虐般的行為。

  「別……別這樣……二妹……」口中不由結結巴巴,顏君斗真恨自己在山下的時候,為何不向三弟朱華沁多多討教一番,若感染到朱華沁的才智,即便只有一分也好,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逼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宮先一桶接一桶的在自己身上淋水,井水的寒氣連在不遠處的他都感覺到了,偏生宮先卻似一無所覺,手上的動作全無停滯。

  僵了好一會兒,顏君斗總算提起了勇氣,他欺近宮先身邊,硬是握住了宮先凍得冷澈的皓腕,只覺肌膚早已凍出了一層疙瘩,心下不由痛楚:若她一早便在此處這樣淋著井水,身子可怎麼受得了?偏偏這一切的源頭都錯在自己,若自己沒留下介紹信,而是等著宮先一同上澤天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持續的動作被阻止,南宮雪仙全然不帶表情的雙目望向顏君鬥,動作既停了下來,她也使不出力氣擺脫顏君斗的手,與其說是力道不及男子,還不如說身體裡面本就沒剩什麼力氣。

  顏君斗的手雖是溫暖,但也不知是自己身子太冷還是怎樣,那溫度竟是一絲都傳不進自己體內來。南宮雪仙櫻唇微張,滿是寒氣的身子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呆呆地望著顏君斗的模樣,明明人就在眼前,可空洞的目光卻似乎什麼都沒看見,山風吹拂之間竟是一絲都不感覺冷。

  「對……對不起…」

  顏君斗的聲音彷彿在很遠的地方晃蕩著,雖是聽到了,卻是一點沒鑽進耳朵裡去,南宮雪仙只是心下微微驚訝,他在道什麼歉?為什麼要向自己道歉?他做錯了什麼事嗎?

  心思一起,登時覺得腕上被握得好緊,卻是怎麼也掙不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衣裳盡濕,緊緊貼在身上,曼妙的身材幾乎全無阻擋地落入顏君斗眼中,加上他緊握著自己手腕,身子靠得極近,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微微的汗熱,她輕輕地晃了晃手,無力地掙動了一下,「放手。」

  「這……」沒想到這般親近的動作,宮先回應的聲音竟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彷彿眼前的他不過是個陌生人,這般冷漠的模樣,就算他和宮先義結金蘭前後也是少見,偏偏只要想到一鬆開手,宮先接下來的動作只怕是繼續取水淋洗自己,顏君斗就無法鬆手。

  他也不是全無經驗的小兒,自是知道昨夜羞恥之事後,宮先想清洗的不是身體上的髒污,更不是幽谷之中的黏膩,而是心中那厭惡的感覺,但那感覺又豈是井水所能洗淨的?偏偏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父伯,他便想為兄弟找回場子也是無從下手,一時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繼續緊握著,「別……別這樣了……」

  「放手。」

  聽宮先又說了第二次,語音之中終於透出了一點怒氣,顏君鬥心下既喜且哀。喜的是她終於有了一點自己看的出來的反應,只要她有反應,就算是怒火再盛,就算一怒之下一掌打在自己胸前,至少自己總也有切入開導的機會,比之前的全無反應可要好得太多;可那哀意卻更為深切,即便是再不管繁文褥節的江湖俠女,對男女之事仍是看得極重,除非是對雲雨之事全無排斥的淫娃蕩婦,否則顏設和鍾出做下的事,絕不是女子所能承受,偏偏他們還真做了下來!搞得他也不知該如何開解才是,顏君斗雖是鬆了手,卻不敢離開宮先身邊,深怕她又取水來虐待自己。

  只是顏君斗也多慮了,一桶接著一桶的水淋下來,南宮雪仙雖說表面上似無所覺,但心裡也知道這樣淋洗最多能把昨夜的痕跡洗去,可即便射在臉上和幽谷深處的淫精都洗得一滴不剩,但昨夜的記憶卻是怎麼也去不了了。

  她心下早知自己是徒勞無功,只是手上怎麼也停不下來,顏君斗這一切入,打亂了她的節奏,連帶也使得南宮雪仙心思有了動作的空間,停下了動作的她總算是把才纔顏君斗的話聽入耳裡了,只是就算顏君斗再怎麼誠意深切地道歉,已經發生的事卻怎麼也抹不掉了。

  她無意識地望著他,直到顏君斗接不住她的目光,總算把手鬆開來時,南宮雪仙這才開了口,「來不及了……算了……」一邊在口中沉吟,她一邊伸腳挑起包袱,卻是怎麼也挑不起來,到最後還是低下身去,將包袱拿在手中,這般簡單的動作,此刻做來卻搖搖晃晃的。

  見宮先動作一反本來的乾淨利落,本來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做來卻是拖泥帶水,猶如童子一般嬌稚,好像全身都力氣都脫出了自己的掌控一般,本來有些好笑的動作卻勾不起他一絲笑意。

  顏君斗胸口似堵著什麼一般,想要阻住正打算離開的宮先,可非但探不出手,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看著宮先的動作,一直等到面無表情的宮先顫巍巍地拿起包袱,臉上濕淋淋的也不知是淚是水,轉身欲走的當兒,顏君斗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嗯……那個……二妹……拿去吧……」

  「這是虎符草的精華,已經提煉過的,效力該比沒精煉的要好的多……」將手中的瓶子交給了宮先,見她怔在當場沒伸出手,顏君鬥心中堵著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放到了她手上,還得捏著她的纖指將瓶子拿好,否則只怕自己一鬆手,瓶子就要掉到地上了。

  眼見宮先沒有推拒,表情雖是呆愣,總還記得把瓶子握在手心,顏君斗的心這才放下了三分,「昨晚的事……對不起……是愚兄遲來……這東西……算愚兄一點心意……」

  怔怔地望著手中的瓶子,沉甸甸地顯然內容物不輕,與平時拿在手中的虎符草相較之下要重得多,顯然是這段日子虎門三煞采收提煉後的結晶,比之長在地裡的草藥模樣時要來得有效許多。

  心中原本念茲在茲的藥物終於入手,終於能夠配出藥物,用以對抗那十道滅元訣,只要小心謀劃,澤天居光復之日就在眼前,很快就可以將娘親和妹子從魔手中救出,照說該當高興的,可心中的感情也不知怎麼著堵住了出不來。

  南宮雪仙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她木然地望著手中的瓶子,木然地將瓶子收入了包袱之中,木然地對顏君斗點了點頭,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見宮先連走出去的背影都透著茫然無依,顏君鬥嘴巴一陣張合,卻是始終沒辦法發話留她,直到此刻連日趕路的疲憊才似浮了出來,不只身上酸痛,腿腳之間更是一陣軟麻無力。

  他扶著井口,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身形,轉身走回去時面上已透出了怒氣,臉色潮紅、雙拳緊握,出門在外的怒氣已積壓到了頂點,偏生虎門三煞連在自己家裡都搞出這麼難以收尾之事,看宮先那個模樣,顏君斗就連安慰開解的話都說不出口,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回他再也忍耐不住,非得和父親和伯父好生吵上一架不可,大不了就像當日虎門三煞擒下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之後一般,吵完了再到外頭晃上一段日子,等氣消了再回澤天居等著吵下一架。

  茫茫然地走在路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回燕千澤的居處,直到差點撞上燕萍霜,聽她一聲驚呼,南宮雪仙的神才似被喚了回來。她一驚止步,這才發現燕萍霜就站在身前尺許處,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四周是那般熟悉又陌生的情境,自己竟不知不覺地就走過了燕千澤布在外頭的陣法,直接走到了裡頭來。

  想必是自己無神之中,只靠著本能和記憶行動,卻恰好躲過了燕千澤陣法之中種種幻象擾心之法,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逝,一點沒勾起南宮雪仙得意的感覺。

  「天啊!雪仙姐姐,你……你怎麼會搞成這樣子?」見南宮雪仙渾身濕透,行步之間衣裳猶自滴著水,無論臉上身上都是濕氣凝重,這還不算什麼,最多是當作一個不小心失足落了水;即便面上易容已去,燕萍霜對這法門用心不多,認識也不深,一時也想不到其中有什麼問題。

  但南宮雪仙臉上那神情,卻真的嚇到了這小姑娘,那神情一點沒有以往所見到了南宮雪仙半點樣兒,面無表情的活像行屍走肉,直到自己驚呼出聲,她似才被喚回了神,燕萍霜嚇得也不知該去叫爹爹或雪姨,還是該找娘親出來解決才是。

  她看著滿身水濕的南宮雪仙,好一會兒才想到了什麼,連忙衝到裡頭,出來時手上拿了一條大布巾,連話都不多說便將南宮雪仙罩在其中擦拭起來。

  燕萍霜不動作還好,一動作南宮雪仙登時感覺到隨著她緊張中顫抖的動作,磨擦之間肌膚慢慢恢復了應有的觸覺,水濕後的寒氣登時湧現,方才一路上被山風吹襲,到現在才感覺到寒冷,一時間體內竟似空空蕩蕩的,就連遇冷時該當自動運使暖身的功力也運不起來。

  她畏縮在大巾之中不住寒顫,本比燕萍霜高挑許多的嬌軀,竟冷得直縮起來,在燕萍霜的擦拭之中,布巾中的南宮雪仙縮得愈來愈小,不只肩頭,整個嬌軀都在抽搐,嚇得燕萍霜一顆心差點跳出了腔子;這般瑟縮寒顫的南宮雪仙她可是前所未見,手上隔巾感覺的儘是濕寒,教她如何不驚?

  「雪仙姐姐……別……別這樣……」怎麼問就是聽不到南宮雪仙的回應,只覺懷中的她不住顫抖,似是冷到骨子裡去了,一時間竟沒辦法運功驅寒,嚇得燕萍霜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偏爹爹和雪姨在後頭的小屋裡風流快活,娘又到山裡採藥去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如此失態的南宮雪仙,燕萍霜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一邊擦拭著南宮雪仙身上的水濕,一邊試圖運功幫她驅寒,沒想到功力一運,便覺南宮雪仙體內空空蕩蕩的,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嚇得燕萍霜面色發白,卻是再不敢運功了。

  她的內力修為尚不及南宮雪仙,便是運功也難以令南宮雪仙體內功力回復正軌,如此下去多半只是把自己也陷了進去。只是功力雖收,心下的惶懼卻收不起來,她忙不迭地探問著,「雪仙姐姐……你……怎麼樣了?會不會難受?別這樣……跟萍霜說話……說句話就好了……好不好?」

  縮在布巾之中,南宮雪仙只覺隨著感覺恢復,身子裡頭的種種異象也漸漸讓她有所覺,方才心神也不知飛到了哪兒去,竟是一點也沒發覺身子裡的異樣,此刻一恢復過來,登時覺得腦中一片天旋地轉,說不出的難受;尤其胸中一股氣鬱塞著,幾乎無法運轉,手足問更是冷得不住冷顫,僵硬無力之間漸漸冰涼,燕萍霜磨擦之間的熱力,只在肌膚表面上奏功,一點傳不到體內來,外熱內冷著實難受至極,完完全全就像是以往妙雪真人傳功時所說走火入魔的徵兆。

  若換了平時,遇上此種異狀,南宮雪仙自是小心翼翼地運功導氣,將入了歧路的內力導回正道,但現在的心裡卻是一片空落,雖說那痛楚令她不由得想到該當將亂走的內息導入正軌,可不知怎麼著,這救命的要事此刻在她心中,卻是一點兒地位也沒有,反倒有種想法,不如就這麼死了乾淨!

  直到此刻南宮雪仙才覺得眼角濕潤,幾滴淚水漸漸湧了出來,和面頰上未干的濕跡混到了一處;她放鬆了身子,再也不管什麼了,坐倒在地的她只任得燕萍霜手中的干布巾不住摩挲著週身,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已完全不管不顧,任得燕萍霜為所欲為,再也不想理人了。

  全然不知南宮雪仙在外頭遇上了什麼事,怎麼會變得如此消沉,彷彿一點兒生氣也沒有了,隨著南宮雪仙坐倒在地,燕萍霜也坐下了身子,好讓南宮雪仙繼續偎在自己懷中,手上不停地為她拭擦身子,嘴上不住問著,卻是怎麼也得不到回應,那呆然的模樣令她差點哭出聲來。

  燕萍霜向來是父母手掌心的寶貝,哪曾遇過如此狀況?淚水滴落間,突地感到懷中的南宮雪仙嬌軀微震,肌膚上頭乍暖還寒,彷彿寒熱二氣在體內不住循環爭鬥一般,雖是氣息紛亂,卻已有了生氣。

  心中一驚,正想叫出聲來,突地一個心思跳上心頭,連忙伸出手來掩住了自己的嘴。燕萍霜這才想到,南宮雪仙便再消沉,畢竟是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好姐姐,如此險事她豈會絲毫沒有抗拒之法?她沒有回應自己的問話,十有八九是全力運功,好對付體內亂流的氣息,此時此刻最是不能被打擾的險關,自己若再繼續這麼大驚小怪的,驚擾了南宮雪仙的運功,只怕狀況會愈來愈糟,便是成事不足,也絕對不能敗事有餘啊!

  強忍著想要叫喚的激動,燕萍霜本想悄沒聲息地走開,把裡頭的爹爹找出來,以爹爹的才智頭腦、江湖經驗,必有辦法幫雪仙姐姐渡此險關,可一轉念又想到不能把她拋在這兒,心中登時一陣混亂,也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心中愈亂,愈覺懷中的南宮雪仙身上時暖時寒,說不出的詭異,雖說隔著層布巾,看不到南宮雪仙的表情神態,但手上卻仍感覺得到她的顫抖,燕萍霜幾經思量,仍是放不下她,只能坐在當場,也不敢再用力幫她擦拭了。

  就這麼隔著一層布巾,抱著南宮雪仙柔軟的嬌軀,心中不住勸說自己,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南宮雪仙必定有法子自救的,自己只要在一旁照顧著她就好。想是這麼想,但心下卻猶自驚怕,隔著布巾摟著她的手怎麼也放不開來,就這麼抱著她再不敢動了。

  也不知這樣熬了有多久,燕萍霜一邊芳心驚怕,一邊拚命勸說自己鎮靜下來,七上八下的芳心卻怎麼也別想穩下,好不容易等到布巾之中一聲微帶痛楚的呻吟傳出,她這才顫顫地開了口,連聲音都發著抖,「姐……雪仙姐姐……你……還好吧……不會……不會痛了吧……沒……沒事了吧……」

  「沒事了……」聲音裡頭滿是虛弱,南宮雪仙也不知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覺經脈之中微帶痛楚,連帶著手足也正酸軟著,可方纔那虛虛蕩蕩,似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不知不覺之中卻已消失無蹤。

  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南宮雪仙輕輕吁出了一口氣,一陣微微的痛登時脹滿胸中,卻遠遠不若芳心深處那種痛楚,那從昨夜就開始痛到現在的感覺,使得身體上的痛處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偏偏方纔那走火入魔的異征,竟是沒法把自己的一條小命收了去,南宮雪仙心中百感交集,卻不能不先回應著燕萍霜連珠炮般的質問,否則耳朵只怕還清靜不得。

  其實也是南宮雪仙運氣極佳,照說功力愈是高深,走火入魔時愈是凶險,南宮雪仙劍法已得妙雪真人真傳,說到功力本是較弱的一項,但自從習了陰陽訣之後,雲雨歡愛對她而言不只是行房取樂,更是修練內功的法門之一,體內積聚的精氣日漸厚實,已不弱於江湖中一流高手,只運用尚不自如而已;如此情況下這一反撲照說極險,本不是現在的南宮雪仙抗得住的,但她心中空虛,即便發覺了走火入魔,卻甚至沒想到運功自救,誤打誤撞之中,反而解了其中之險。

  一般武林人修習內功,乃是心中存想,令內息循著經脈巡行體內,一旦走火入魔,心驚之下便是拼了命想將走入岐路的內力拉回,心念所注,自然始終集聚在岔路之上,尤其心中愈是焦急,內息運行愈是難以控制,在岐路中走的自是愈來愈遠。

  但南宮雪仙心中無思無想,只是一任自然,沒了混亂的意念干擾,體內內息雖仍亂行,卻漸漸如突發的洪潮一般,在一陣肆虐之後,潮頭過去便順著已築好的渠道而行,雖說傷痛仍是難免,但南宮雪仙體內功力走得是妙雪真人的正道路子,功力雖不足築基卻功深,只要勢頭一緩下來,漸漸便即平息,慢慢地再也難以為亂。

  伸出手將蒙住了頭臉的布巾取下,南宮雪仙輕歎一口氣,也不知是高興過了險關還是其它,只覺手足兀自酸軟,連拭著頭臉的動作都顯得無力。燕萍霜好不容易懸著的心鬆了下來,見南宮雪仙神情雖是傷苦,但總比方纔那行屍走肉的模樣要好,臉上好不容易恢復了笑容,一鬆下心來嘴便管不住了,連珠炮般地探問著南宮雪仙下山後究竟登生了什麼事。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過神來,想到下山之後的事多半是苦非甜,否則回來的南宮雪仙也不會這個模樣,想閉嘴卻已來不及了;她站起身來,訥訥地收了聲,「嗯……娘出去採藥了……不然……萍霜幫姐姐弄熱湯暖身子……」

  「嗯……不忙,師……師丈呢?」

  「爹爹啊……爹爹正在後頭得小屋呢,嗯……雪姨也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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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一章 春光滿溢

  聽燕萍霜這麼說,眼角敏銳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羞意,南宮雪仙也是過來人了,哪裡會不懂?看自己在這兒這麼久了,楚妃卿卻一直沒出現,想必是不在家,以燕千澤的性子,自是摟著妙雪真人大行人道之事,教燕萍霜這麼個青澀稚幼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

  心思及此,南宮雪仙芳心不由更為暗淡。她站起了身子,只覺腿腳處一陣酥軟,踉蹌了幾步方才立穩,看的燕萍霜又是一陣心驚膽跳,「姐姐……」

  「沒……沒事的……」扶住了牆,伸手阻住要上來扶她的燕萍霜。沒想到自己腿腳如此不便,想來方纔那一下走火入魔之勢雖遏,後遺症卻是不小,只是胸中煩惡之感一時雖止,卻是微一運功便覺胸中不適,南宮雪仙也下敢輕舉妄動。

  她心中輕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取過猶掛在燕萍霜手中的布巾,在身上好生拭擦了一陣,已然半乾的衣物在用力的擦拭中沙沙作響,那模樣看的燕萍霜小嘴微張,一時合不攏來。

  她是看出了什麼地方不對,偏偏又說不上來究竟為何,「我……已經把藥都帶回來了,接下來……就只剩下請師丈煉藥而已……小萍霜,嗯……你娘去那兒了?」

  「娘……娘去後山採藥去了……」見南宮雪仙如此模樣,方才自己所說的話她竟似沒聽到耳朵裡頭去,燕萍霜覺得心中一陣不安,總覺得南宮雪仙身上不太對勁,偏又不敢多嘴探問,只能小心翼翼地開口,「嗯……那個……爹爹和雪姨在後頭……一時半會的也……也完不了事。雪仙姐姐……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你好累好累的樣子……還弄得一身濕……啊,雪仙姐姐你先坐下,萍霜去幫你弄些熱湯,順便做點小點心吃吃,你……一定還沒用餐吧?」

  見燕萍霜忙不迭地去了,與其說是備膳還不如說是逃難,南宮雪仙嘴角一絲苦笑泛起,偏是來不及阻止她,心中不由想著,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

  從下山之後似是不知從哪兒沾到的霉氣,一路上總覺得不順,遇上了一堆不順心事不說,現在人見人逃、花見花謝,連燕萍霜都嚇逃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子,將裹巾猶然濕淋淋的包袱抱在懷裡,慢慢地向後頭走去;如今各項藥物皆備,還是先去找燕千澤把藥物配好才是正經事,至於其他那些有的沒有,還是等藥物配好,跟燕千澤與妙雪真人討論該如何攻入澤天居,把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都救出來之後再說吧!畢竟事有輕重緩急,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與其擔心這個,還是以先把娘親和妹子救出來為重。

  拖著步子向後院走去,南宮雪仙腳步雖帶著三分疲憊,還有幾分酥軟之意,但她武功本來不弱,體內流竄不已的氣息雖還未曾全然平復如舊,大致卻已穩定下來,照說步子不會這般無力;但不知怎地,明明知道接下來就得去找燕千澤,把收在包袱中的藥物交給他調配,好拿來對付虎門三煞,救出娘親和妹子為先,可腳下卻是愈走愈軟弱無力,彷彿在心中有個聲音在阻止自己,要她慢點去找燕千澤。她拚命地說服自己,無論如何萬事都以救人為先,但腳步始終快不起來。

  緩緩走到後頭,那神秘的小屋已然在望,南宮雪仙的腳步卻是愈來愈慢,腿上陣陣酥軟感傳了過來,似是打從身子裡不願去找燕千澤般。

  她扶著牆壁,勉強走了幾步,那小屋裡頭縱情雲雨之聲卻已甜蜜地傳了過來,除了肉體撞擊的啪啪作響之外,還混著燕千澤低低的喘息聲,顯然屋中雲雨正酣,也不知做了多久。

  南宮雪仙又不是不曾與燕千澤交合過,哪裡聽不出來那是燕千澤也將近極限的徵兆?從天色來看,再綜合燕千澤在這方面的持久力,想來該當是早上一起床兩人就已經搞在一起。這燕千澤也真不愧是淫賊出身,需求真是殷切,也不知妙雪是否吃得消?

  不過從聲音中聽來,自己似乎是不須擔心這種小事了,此刻屋中之人似又換了體位,方才肉體撞擊的啪啪聲響已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妙雪高亢美妙的呻吟聲,聽得出來她已完全沉醉其中。

  在令人神銷魂散的無窮快意裡頭,妙雪口中的呻吟甜蜜誘人,彷彿被燕千澤弄的甚是動情,語聲之中雖然還有幾分不忿一早起來就被他帶著行雲布雨的抗議,可肉體的暢快,已將心中微微的不喜沖得煙消雲散。

  妙雪口中放懷呼叫的,更多是對燕千澤所帶來的曼妙滋味的感激,不只是狂呼美妙刺激而已,僅剩的三分嬌羞,混在無比放浪的熱情當中,更令人聽得心神蕩漾。

  南宮雪仙扶著牆壁緩步行進,好久好久才能拖著酸軟的步子,走到沒有關上的屋門前頭,望了進去。

  這一看之下,南宮雪仙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也不知該想著什麼才是。

  那小屋裡頭佈置與一般房舍截然不同,彷彿是東瀛屋舍一般,得在門口脫了鞋履之後才能進門,屋裡則是墊以坐席,隨地是躺是坐都隨其便。

  而最惹人眼光的,則是牆前那曼妙扭動的身影,此刻的燕千澤舒舒服服地躺在席上,任騎乘在他身上的妙雪盡情扭轉旋搖,一雙手高高舉起,從下往上托著妙雪一對瑩白高挺的美峰,撫弄揉捏的動作雖是不大,卻是下下直擊重點,玩得妙雪不住浪吟,除了少個男人站在旁邊,令女方以口相就之外,那模樣活生生就是昨夜自己的翻版!

  輕捧著心窩,呼吸加速的南宮雪仙哪會不知這體位肉體上的刺激還在其次,最重要是讓女子全盤主動的模樣,是那麼又羞人又惹人心動,心理身體的刺激混成一處,顯得如此美妙,完全有著令女人無法自拔的威力。

  自己也曾試過白晝宣淫的滋味,在那日光明亮之中,床第之間又羞人又愛不釋手地獻出自己,那種滋味比之夜間歡愉,別有一番美妙。南宮雪仙心中不由思忖起來,當日的自己也像現在的妙雪一般樂在其中嗎?

  此時此刻,妙雪已全然沒了向來冷淡自持的劍術名家風範,嬌美面目中透著濃濃春意,如玉雪膚中映著嫵媚嫣紅,在在都是身心俱醉,完完全全沉迷在愛慾之中的婦人風情,即便是以前曾在妙雪手下吃了大虧的『劍魄』厲鋒,怕也看不出面前這神醉夢迷,全心全意都在享受男女之歡的女子,便是當日將他殺得大敗虧輸的絕代美女劍尊妙雪真人。

  「哎……壞蛋……壞淫賊……壞相公……你……啊……壞死了……唔……一早起來就……就拖著妙雪玩這個……哎……討厭……你壞啦……」偏偏妙雪所受的刺激,似還在外頭觀賞得目瞪口呆的南宮雪仙意料之外。

  她一雙玉臂向後撐住身子,純以腰力前後旋磨、左右扭轉,櫻唇中不住吐出婉轉嬌啼的銷魂美聲。南宮雪仙雖知燕千澤淫功高明,妙雪又是心甘情願地任他擺佈,身心俱失之後,早晚要被燕千澤徹底征服,卻沒想到燕干澤竟有辦法,令原本冷澈高傲如萬古不化瑞雪的妙雪真人,如此嬌媚放浪地變成對男人渴求無比的飢渴尤物,連床第間都叫得那麼令人心湖蕩漾不止,「啊……好棒……」

  「唔……美俠女……我的美道姑……別光顧著浪了……有旁人在看呢……」嘴上這麼說,可燕千澤的動作卻沒有一點停歇,臀股之間的緩緩上挺,已漸漸無法隱藏。

  嘴上雖要她當心旁人觀賞,身體卻是逐漸加大動作,擺明了是要讓妙雪無法自拔地向高潮仙境快速衝刺,要她在旁人眼前情不自禁地高潮洩身,好讓她羞意愈增,與體內的淫慾拉鋸之下興味愈美,無論身體心理都沉落慾海,這淫賊還真愛玩這一套。

  想著想著南宮雪仙芳心又痛了起來,連燕千澤百忙之中向自己眨了眨眼都沒注意到,「這樣春光外洩……被別人看光……美俠女是愛得緊了……相公我可受不了呢……」

  「你……哎……討……討厭……」聽到有旁人在看,妙雪雖是嬌軀一震,但這等事她也不是頭一回遇上。別的不說,在南宮雪仙下山前,師徒倆便曾在床上盡心盡力地承受這淫賊的愛寵,那時的刺激滋味點滴在心頭,到現在她還記得。

  雖說之後燕千澤也曾試著再搞這一套,但楚妃卿怕羞的緊,怎麼也不願入彀,燕萍霜又是女兒,怎麼說都不好讓她看到這般刺激的美況,是以久不嘗此味,但對妙雪面言,卻也下是太陌生的事了,只是事後不好對楚妃卿說話而已。

  她閉著美目,細心地品味燕千澤帶來的刺激,甚至沒睜眼去看究竟是誰在外頭飽覽春光,「壞蛋……唔……嘴上這麼說……偏又……啊……幹得這麼狠……唔……雪兒不來了……啊……別……別弄那兒……雪兒要……要丟……啊……」

  一陣甜蜜的抽搐之中,妙雪只覺身子裡累積的熱力一口氣爆發出來,細緻的肌膚上頭登時滿佈汗水,在微微的光下顯得嬌媚無倫,同時燕千澤也又一次地將熱情釋放在她體內深處,美美地滋潤了飢渴的肉體。

  她放懷地高吟一聲,整個人登時癱了,偏生極度快美的僵硬之中,可沒有這麼快就軟得下來,洩了身子的她竟以這倒澆蠟燭的姿勢,這般美妙沉迷地掛在燕千澤身上,雙手無力地撐著他胸前,口中劇烈地喘息著,飽滿高挺、酡紅未退的美峰不住起伏,連原本在激烈動作中不住飄散飛揚的秀髮,也濕淋淋地披散下來,美得似是一時間什麼都管不著的妙雪良久良久,才終於有那個力氣轉過頭來,看到門前立著的南宮雪仙時,雖是激動得直想衝到她身前,可現在的她連從燕千澤身上爬下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只是對妙雪面言,除了身下這令她欲仙欲死、再也離不開的燕千澤外,最親近的便是南宮雪仙這徒兒了,即便因著雲雨方休,感官正自沉迷渾沌,一時半會只能騎在燕千澤身上嬌喘,承受著那也不知挨了多少次,但每回受到勁射時總覺得神迷魂蕩的滋味,可見到南宮雪仙面上的表情,很快妙雪便發覺不對。

  以往南宮雪仙也曾和自己一起全然不顧倫常羞恥地與燕千澤大被同眠,可現在她的神情,卻是大大不同以往,怎麼看都覺得不妙;她強自抑著還想掛在燕千澤身上喘息酥軟的心聲,勉力從燕干澤身上爬了起來,當戀戀不捨著肉棒的幽谷終於離開了那令她滿足的寶貝時,水滴的聲音令妙雪心神蕩漾,好不容易才能拖著酥軟的步子走到徒兒身邊。

  「好仙兒……你可回來了……」

  一見南宮雪仙的神情,即便還是滿溢著雲雨情濃的妙雪都知不對了。南宮雪仙現在的模樣,既非初見男女雲雨時的羞怯,更非心神蕩漾的矜持,反倒溢滿了畏懼和退縮的神色,間中還帶著些彷彿見著了惡夢的模樣。

  妙雪一邊擁她入懷,伸手輕拍著南宮雪仙的粉背,感受著那寒氣未祛的冷意,與自己片縷未著、溫暖火熱的胴體恰成反比,一邊在心中尋思。她雖猜不著南宮雪仙在山下出了什麼事,可劍客的直覺卻讓她感受到,南宮雪仙身上發生的事,對她面言必有極大的影響,令她身不由主地對男女之事大生畏怯,這下可不妙了。

  「可不是嗎?總算是回來了……」

  雖不像妙雪一般對南宮雪仙照顧備至,但燕千澤久經風月事,練就一身察顏觀色的本事,加上他對陰陽訣的認識遠在妙雪之上,一見南宮雪仙的臉色神情,便看出了不妙之處。

  光看她現在的模樣,眉梢眼角間透著濃濃的春意,無論怎麼面色失常、含懼帶怯,都掩飾不住容顏中那誘人的媚態,顯然這小姑娘在山下也不知和男人搞過了幾次,其中恐怕還有幾回是在她的不情不願之下所為,而且在被男人強行求歡的過程中,只怕她還是身不由己地嘗到了甜頭。若不是因此而對自己的身體大起不滿之意,就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神態。

  不過糟糕的事還沒完,以燕千澤在這功訣上頭浸淫之久,自是一眼就看出修練此功之人的修為。妙雪與自己幾可說是夜夜春宵,加上她雖是沉溺情愛,修武之心卻沒半絲退步,每日練劍不輟,陰陽訣與劍法都是與時俱進,漸漸融合為一,一身武功比之當日澤天居之戰時,可要更進步了許多;可南宮雪仙卻大是不同了,雖說雲雨之中內功愈進,但也不知是她對此功仍心存反感,或是下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對陰陽訣每日必修的口訣,竟似放下了沒練!

  這下可糟了!

  燕千澤心念電轉,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雖說陰陽訣與一般功法不同,對男女性愛的渴求愈勝平常,寓練功於性慾之中,只要不缺男女之事,陰陽訣的進展便毫無阻滯;但這淫功卻也並不比一般功夫好練多少,無論如何基礎的口訣修練絕不能廢,否則身體的訓練比不上雲雨情濃,隨著功力愈深,身體的敏感度也會愈形增加,對自己情慾的控制將每下愈況。

  雖說功力會愈練愈深,有此功護身也不會被修練採補之術的人吸乾,可一旦疏了練習,體內情慾將愈發賁張難抑,只要一經挑逗便會難以控制地渴望異性的慰藉,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偏偏南宮雪仙所疏的,便是練習此功時最重要的奠基階段,這重要的時刻一去就不復返,加上這段時日南宮雪仙全沒少了淫慾的滋潤,此消彼長之下,嚴重的情慾反撲已然造成,現在的南宮雪仙表面上一如尋常,可身體卻已被陰陽訣的反撲氣息所影響,變成一個身心都無法抗拒男人索求的惹火尤物!

  想到此處燕千澤就不由咋舌,當日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採這天生純陰之身的美女處子元陰用以練功,體內功力也確實進步了許多,可一點沒想到會演變成如此後果!如今大勢已成,想改也改不回來了,燕千澤即便是淫賊,可年紀終是有了,光妙雪這天生媚骨的絕色美女都令他有些應接不暇了,只怕沒那個力氣把南宮雪仙也收歸私房,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不過相比這嚴重的情況而言,眼前的問題還得先處置才是。南宮雪仙在山下也不知和男人好過了多少回,每次雲雨相交,對她而言都是一次深刻的練功經驗,照說功力愈練愈深是件好事,可對修習採補功夫的人,卻未必是如此。

  採補之功必是男女相交,即便利用雙頭龍可以女女共修,但那不過是極端無奈之下的應急辦法,絕非正途,因此無論採補功夫修得再深,男人以此練功採得的都是女體元陰,就像女子也只能采男體陽精而已,這是男女天生的陰陽之別,即便採補功夫脫胎於道家陰陽之術,數千年來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前輩先進千錘百煉,也沒法改變根本之道。

  可無論你所修的功夫再偏純陽純陰,但只要是人體,就必須注重陰陽氣息間的平衡。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此乃天地之道,非人力所能改變;也因此,無論你採補功夫再如何高明,再採得多少精純的元陰或陽精,若沒有本身足以相提並論的陰陽元氣相輔相成,純以採補之術是絕對沒辦法成為第一流高手的;若是自己體內的陰陽氣息不足,採了再多的元陰陽精,都只能深藏在體內作為潛力,無法全然發揮效果。

  若非如此,天下第一高手就該是淫賊一脈,正道中人無論多麼努力,怎麼練功的進度都不可能快過采盡天下美女的淫賊,也不可能有淫賊老是被正道小人追殺,只能靠輕功或才智脫困,全然不可能靠真正本領與之對決的情況產生。

  更何況採補之道也不是威能無限的,你採了多少元陰陽精,都得和自己體內元功化合為一,才能產生效果,若是身體沒能調整到能夠發揮體內功力的地步,太多太深的功力對自己只是有害無益。

  若說人的身體是沃土良田,元氣功力是雨水甘露,那經脈便是灌溉水系。若是雨水豐沛,灌溉水系又作得妥善,沃土良田在努力灌溉之下,自是處處豐收,也就是說只有這三者協調平衡之下,才能徹底發揮體內功力,而不致於白白浪費力氣,搞到事倍功半的地步。

  與此相較之下,坊間常有流言,說是某某人受了前輩青眼相加,以一身功力傳授,又或是服了什麼大補之藥,因此能一口氣得到數十年功力,一步登天而成高手。這種事其實只是未練武功之人的想像而已,在練武之人聽來,實是再大不過的笑話。

  若是本身經脈不夠穩固,能承受的功力便有限度,一旦一口氣得到了太多功力,經脈卻未一同提升,就好像在灌溉水系未臻鞏固之前就來了大水,只會成為水澇之災,必將水渠毀壞,到時候的狀況就等於某處良田被水淹沒,某處良田卻是缺水灌溉,要得到好的收成那是休想,只怕連田地都要被毀壞了。雖說世間之事無奇不有,不可一概而論,但至少這根本之道仍是難以邁過的一道坎,極少人能夠逾越。

  何況若一口氣吞了太多功力,即便經脈勉強撐住了,可就算良田也有受水的極限,若功力太高,身體沒有跟上,對自己也是害多於利,因此年高德劭之人到了八十多九十,功力往往不進反退,便是老邁的身體自動做出的調整。

  當然名門正派的正宗功力,在這方面會比魔門奇功來得持久一些,身體老化的也比較慢,這就要看各個門派功訣的本領。

  在這方面南宮雪仙所修的是妙雪真人的正宗功夫,底子之鞏固深厚,比一般武林中的好手要好得多了,倒還撐得住體內日漸精深的功力,可即便如此,她體內的氣息陰陽不調也已漸臻困境。幸好這方面的狀況,和南宮雪仙那敏感到無法自制的肉體相較要好處理得多,便是這小屋之中,也剛好有可以解決的辦法在。

  拖著微帶疲憊的身體爬了起來,方才妙雪激情中流洩的香汗還有不少沾在身上,燕千澤隨手取條布巾拭了拭身子,披了件衣服上身,緩緩走到正緊緊抱著的師徒身邊,眼光留戀無比地看著妙雪那猶然赤裸的嬌軀。

  雖說正面都與南宮雪仙緊摟,可香肩粉背雪臀盡露,上頭滿是雲雨滿足的酡紅,加上未乾的汗跡,說不出的性感誘人。他不得不感歎天生媚骨的女子,一舉一動都是令男人不忍錯過的嫵媚,愈與她纏綿交歡愈覺如此,否則燕千澤不干淫賊也夠久了,加上年紀不小,怎麼說也不會急色到一早起來,見到懷中嬌慵的赤裸美人,便忍不住翻雲覆雨的地步。

  愛憐地伸手輕拍那粉凝似的香肩,硬是把一心都放在徒兒身上的妙雪勾回了神;燕千澤嘴角浮起一絲淫邪的笑意,湊首在妙雪耳邊說了幾句,只聽得妙雪臉兒泛紅,說不出的矯羞。偏又知道燕千澤的吩咐不是小事,想不做都不成。

  倒是身為事主的南宮雪仙一投入師父的懷抱,便似再站不直身子了,雙腳一軟整個人已偎在妙雪的懷中再走不開,彷彿妙雪那還泛著性感馨香的懷抱,是天底下最為溫暖美好的所在,令她根本不想離開,就連燕千澤近在咫尺的說話,都似沒聽到一般。

  一張還帶著清晨寒氣的臉蛋兒深深埋在妙雪豐腴柔軟的胸懷,纖手無力地摟著師父,落下的包袱一陣滾動中也不知跑到了哪兒去,彷彿此時此刻,她正渴侍著師父嬌軀的溫暖,趕走她身上緊纏著似怎麼也趕不走的寒氣,就連以往曾與自己有過再親密不過關係的燕千澤都不理了。

  交代完事後便走了出去,南宮雪仙好不容易才抬起了頭,無力的目光追隨著燕千澤遠去的身影,那模樣看得妙雪好生愛憐,偏又心中疼惜。

  以她女性的直覺,哪看不出南宮雪仙在山下必是經受過心中根本不願回想起來的經歷,說不定還與男女之事有關,否則方才就不會有那麼令人心酸的目光;而這點燕千澤似比自己還早看穿,告訴自己要首先解決南宮雪仙體內陰陽氣息不調的問題,說不定此說不定以這淫賊的眼光,從南宮雪仙一進來便已發現此事,偏生卻是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把問題全然拋給了自己,好像當日破了南宮雪仙處女身子的不是他一般。

  只是她雖愛徒心切,但這男人卻也倚其淫威,加上男女之間令人銷魂蝕骨的種種手段,夜夜飄飄欲仙的滋潤之下,妙雪的身心都已破他佔有,心知自己已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他,愛慾之間難免微有怨妒。

  明知他佔了愛徒身子,卻又不願明娶愛徒過門,實是令人厭惡的淫賊本色,可心中卻無言地有些放心;現在他連問候都沒一聲便溜了出去,妙雪雖氣他薄倖,可不知怎地心中卻不是那麼恨怨於他。

  她搖了搖頭,把心中百轉千回的思緒擺脫出去。燕千澤說的很是,現在最該先解決的問題,可不是燕千澤與南宮雪仙的關係,而是南宮雪仙身子裡頭那陰陽不調的情況呢,她扶著南宮雪仙緩緩步入,伸手在燕千澤所指之處輕拂了拂,「仙兒……先解決大問題吧……」

  「這……這是……」

  小屋之中滿牆壁都是奇形怪狀的異物,便知那十有八九是燕千澤備下用以「侍候」女子之物。但別說南宮雪仙了,就連妙雪這等江湖經歷,對此中之物也最多十識其三,還是因為燕千澤已經在自己身上試用過了才知道。

  南宮雪仙雖知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好物,卻也分辨不出,見妙雪伸手拭抹著一匹木馬,表面雖形似童玩之物,可卻大了許多,除了高度不如外,形體大小幾乎都跟真馬相去不遠,隨著妙雪玉手撫拍,那木馬竟緩緩顛簸挺動起來,也不知是否是為了盡量形似真馬,真人坐上去時的晃動,想來和騎乘馬兒差距也不會太大吧?

  若換了前幾天,南宮雪仙只怕還真是不知此物何用,但經歷了昨兒晚上那令她羞澀悲苦、偏又是淫慾橫流的一晚,她不只對自身的習於淫慾多了認識,連對男女愛慾之道也增加了不少瞭解。

  若說這馬背上有什麼機關,騎乘上去只怕滋味難以想像,昨夜才在仇人身上騎過一回,甚至還身不由己地為敵人品簫,此刻情思未盡,看到這木馬南宮雪仙不由芳心蕩漾,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幸虧妙雪正專心調校著木馬上的機關,否則這形貌落在師父眼裡,她可真羞死了!

  在妙雪調校機關之間,南宮雪仙雖是心中羞怯愧哀不已,可一雙眼兒卻不由自主地打量著那匹木馬。外觀只是木料,馬背處雕就成尖端朝上的三角柱體,整個馬身都打磨得甚為光滑,馬背馬腹處甚至還鑲上了毛皮,便裸體騎乘上去也不易受傷;三角柱頂端雖是平滑,可南宮雪仙眼尖,卻看出其中微有顆粒起伏,只是起伏甚微,只怕要伸手去摸才摸得出真相,加上這木馬雖不若真馬高度,可若騎了上去,即便以南宮雪仙玉腿修長,雙腳也是難以及地,光想到整個人坐在上頭,任著木馬顛簸挺動時,下體會受到什麼樣的刺激,南宮雪仙便不由浮想連翩,心思竟不由回到了昨夜被鍾出和顏設凌辱時的滋味,恨怒之間還混著難以磨滅地將自己全盤獻出時的快意。

  這念頭雖是羞人,光浮在心湖便不由令南宮雪仙心生恨意,但不知為何,卻是那麼拂拭不去,她只覺呼吸都熱了起來,嬌軀愈來愈是滾燙,原本還帶著些水濕寒氣的身子,在這滾燙灼熱的想像之下,那透骨的寒氣竟漸漸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無比的感覺。

  閉上美目,咬緊牙關,南宮雪仙拚命要自己別去想起昨夜的種種,要自己別去想起那令身心全然失控的高潮滋味,可那淫蕩的想像卻似生了根,在心中緊緊紮住,漸漸成長茁壯,任她怎麼努力,再也驅逐不去。

  「怎麼了,仙兒?」被妙雪這一叫,南宮雪仙才似從那漸漸將她沒頂的可恥想像中抽離出來。她睜開雙目,卻被入目之物駭得一聲驚叫,若非妙雪一把捉住,只怕真要落荒而逃!

  那馬背前端,竟不知從哪兒長出了一根硬物,就如男子陽物淫興旺盛時一般高挺強悍,比之在自己行囊中的雙頭龍還像真貨;上頭青筋勃挺之處,只怕連真正男人的肉棒都有所不及,何況那種挺法,那種姿勢,正將南宮雪仙心中最痛的一個思緒勾起,彷彿刺破了她心中的屏障,令她的思緒登時洶湧,昨夜那瘋狂淫惡的種種,再也壓抑不住。

  她只嚇得雙足發軟,退了兩步的纖足恰巧勾在不知何時滾到馬腳邊的包袱上頭,若非妙雪扶得快,她險些就要栽了一跤。

  「別害怕,仙兒……這東西……不可怕的……」

  扶住了愛徒發顫的嬌軀,妙雪心中暗叫不妙。她不是猜不出南宮雪仙在山下多半又試過男女滋味,間中說不定還有被別人強行淫辱的情景,否則也不會因為陰陽訣的自動行功,導致體內陰陽氣息失調,陽氣遠遠壓過陰氣的情況,卻沒想到南宮雪仙的反應如此激烈,一雙眼兒恐懼地望著馬背上硬挺的假物,嚇得似是再也移不開目光。

  其實這木馬前些日子妙雪自己也試過威力,她也練了陰陽訣,又和燕千澤正自戀戀情濃,最是不堪春宵苦短的時刻,體內陰陽失調的情形雖不若現在的南宮雪仙那般嚴重,也算不得太輕,因此燕千澤一提,她也只有含羞帶怯地裸身上馬,親身體會到這木馬的威力。

  有時是她單獨一人騎在馬上,在那硬挺的假物上頭套弄旋搖,好讓深深刺進幽谷深處的假物鑽探花心,將體內的氣息吸汲出來,藉由馬腹內的機關逐步調節體內陰陽氣息,仿若易筋洗髓一般,是以爽過之後雖是筋軟骨酥,麻得似連走路都沒了力氣,卻是神清氣爽,體內氣息調勻,說不出的輕鬆快活。

  不過燕千澤的手段自然不只如此,偶爾他也會調節機關,不讓那假物浮出來,只摟著妙雪上馬,兩人騎在馬上重心自不若單人騎乘時易於控制,加上這木馬本就刻意設計得不穩當,兩人上去時馬背顛簸,跟騎乘真馬也差不了多少。

  妙雪一開始還不知端的,但被燕千澤擺佈得只能雙手攀住馬頸,嬌軀全然伏下,赤裸的雪臀向後挺出,被燕千澤藉著馬行之勢盡情抽送的當兒,她也知道中了奸人之計,只是那種美妙的震顫,藉著兩人靈慾交流間,從幽谷裡頭震進了她芳心之中,震得妙雪魂也飛了心也酥了,舒服暢快地任淫慾沖洗著身心,等到兩人都盡興之後,別說對燕千澤撒嬌使氣了,她本能的渴望根本是恨不得被他再抱上馬兒,勇猛雄壯地再來一回哩!

  調整機關,讓那浮上的假物角度調得適切,雖說每次使用後都勤加拂拭,所有淋在上頭的淫汁穢液都擦得乾乾淨淨才好收藏,但在上頭的記憶是如此強烈,簡直是深深刻印在腦海之中,眼見那假物傲挺眼前,妙雪都不由得心跳加速,眼兒朦朧之間,彷彿又看到了那假物上頭淋滿自己洩出的汁液,充滿了淫穢卻又美妙之極的景象,即便心知接下來不是自己要用,即便心知徒兒的情況比自己要嚴重得多,但光看到這東西,已是綺思連連,妙雪不由得芳心飄渺起來。

  「好仙兒……別擔心……這東西……不會弄傷人的……」

  纖手輕攬著徒兒的纖腰,雖說隔著衣裳,卻也感覺得出南宮雪仙身子僵硬,顯然是真的怕了,可看她表情中憾恨羞懼之間,卻帶著三分掩也掩不住的春情媚意,妙雪也算過來人了,哪不知道愛徒心中天人交戰?

  本來自己雖獻身給這淫賊,明知接下來該當全心做他床上的愛寵,可久修道訣清心,芳心中對此仍不由得有些羞怯,但雲雨之美真有回天之力,夜夜春宵下來,妙雪只覺自己心中的矜持和抗拒,在那愈漸曼妙的快感衝擊下碎成了片片,一次又一次在他胯下美得丟盜棄甲、神魂顛倒,就想矜持也矜持不起來了。

  雖說偶爾想到先前與現在那巨大的反差,還有點兒羞怯,可妙雪卻已是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

  「其實……其實為師……哎……妙雪也在上頭搞過……就在他眼前……差點沒把自己搞昏過去……」

  想到那次初嘗滋味,自己不知輕重之下,真洩得整個人都似飛了,那才是真正的飄飄欲仙,更不用說他與自己同乘一騎時的美好。

  妙雪不由得香舌輕吐,無力地舐著豐潤的唇瓣,全沒發現這樣的自己有多麼誘人,就連心中混亂難挨的南宮雪仙,也不由看呆了眼,尤其注目著她忍不住住那假物上頭輕柔套弄、緩緩撫摩的玉手。

  「妙雪親身試過……那滋味……可美得緊呢……絕不會受傷的……」

  輕撫良久,好半晌才似發覺自己正在徒兒面前思春,妙雪臉兒一紅,那撫著假物的手卻是怎麼也不肯收回。

  「好仙兒……把衣裳脫了……騎上去吧……雖然……雖然他很愛用這東西……嗯……那個……折磨女人……可是……可是這東西還是有正經用處的……陰陽訣有雙修之功,修練久了難免有陰陽不調之患,正好可以……可以調理體內陰陽氣息……仙兒放心……有妙雪陪著你,助你調理功體,等這事解決之後……就可以……就可以處理正事,愈早把令堂她們救出來……所受的折磨愈少……是不是?」

  本來看到這東西還真有滿腔懼意,但妙雪所言也是正事,想到還陷在澤天居中的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本是滿腔自怨自艾的南宮雪仙不由氣死了自己;好不容易混進澤天居了,卻只記得那種事情,怎麼就不記得探探娘親和妹子的消息呢?

  她輕咬銀牙,忍著心中的不安,微顫地解起了衣鈕。雖說心知這是必然之事,可手怎麼也快不起來,若非妙雪看不下去,一邊摟著愛徒輕聲撫慰,一邊伸手幫她寬衣解帶,光靠南宮雪仙自己,只怕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將自己脫光。

  還帶著些許濕氣的衣裳漸漸滑落地下,眼前的淫具加上妙雪溫柔的撫愛,不像男人那般粗魯火熱,透著一絲溫柔細緻,即便芳心還在傷痛的南宮雪仙,脫衣之間卻也漸漸覺得身子緩緩地熱了起來。

  等到全身上下的屏障都已落地,南宮雪仙身上再無片縷遮身,妙雪才放開了手,好生打量起自己的愛徒,只見她雖是羞怯得不敢抬頭,可原本蒼白的肌膚卻漸漸引發嫣潤,比之下山之前,身形愈發地前凸後翹;比之現下正被燕千澤開發中的自己,竟也顯得各擅勝場。

  尤其她香肌雪膚之上,還透著幾絲微微的紅痕,一見便知是雲雨之間被男人太過粗暴的揉弄所留下來的,從那模樣看來,還是最近留下的痕跡呢!即便這般年輕的肌膚都來不及恢復,妙雪愈看愈覺心疼,不由摟緊了愛徒,彷彿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達給她,「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好仙兒……」

  「師……師父……」好不容易開了口,南宮雪仙卻是情不自禁地眼角濕潤,被師父摟在懷中,雖是赤體相摩,卻遠沒有在雲霧香亭被華素香摟抱時的情慾感覺。

  師父的懷抱是那麼溫柔,充滿了安全和放鬆的感覺,令她不由覺得身子漸漸放鬆,原本抑壓在心中的委屈再也壓制不住,只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難過,眼淚忍不住要滴出來,若非她還有三分矜持,只怕已忍不住投身師父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她偎在妙雪懷中,眼淚再也壓制不住了,「仙兒……仙兒……嗚……」

  「別哭,別哭,有妙雪陪你……好仙兒……」見南宮雪仙淚水直流,妙雪也知愛徒受委屈了,也不急著帶她上馬,一邊輕輕拍著愛徒哭得一抽一抽的粉背,一邊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

  「師父……仙兒……嗚……仙兒好難過喔……」

  哭了好一會兒,好像終於有點兒發洩的感覺,好不容易南宮雪仙稍稍收止哭泣,抬起頭來,只見妙雪滿面慈祥,似正等著自己將滿腔難過傾吐出來。

  雖說昨夜的回憶是那麼傷人,令她光回想起來都覺心中像被割裂般的痛,可不知怎麼著,她就是覺得在師父面前,自己可以把心中的壓抑和難過全都吐將出來,一點不用保留。

  她含羞帶怯地伸手輕撫木馬,只覺觸手滑潤,「仙兒……仙兒先上馬……嗯……等……等調理好了……再說……好不好?」

  「這……這樣也好……」

  知道南宮雪仙便想開口,可那令她傷苦無比的經驗,卻不是這麼容易宣之於口的,無論如何也要在這木馬上頭好生馳騁一回,說不定精力洩盡之後,反倒比較好開口。

  何況妙雪在這方面也漸漸有了經驗,方才摟抱之間只覺南宮雪仙嬌軀寒涼,本還以為是清早趕路受了山間寒氣,可現在肌膚相親之下,她卻隱隱發覺到,南宮雪仙身上的寒氣,絕不止只山風濕寒而已,十有八九是今兒一早個知怎麼著在冷水裡打滾了幾圈才回來,一些未曾拭淨的地方還有水跡,這附近也沒個溪河流過,加上她武功也不弱,也真不知南宮雪仙是怎麼搞出了一身濕?

  尤其糟糕的是,光只兩個女子肌膚相親,南宮雪仙身子便漸漸溫暖,這本該當是件好事,但心知南宮雪仙在山下必是出了事,妙雪不由多了個心眼,竟發覺南宮雪仙嬌軀漸暖、淚如雨下之間,白皙嬌嫩的肌膚漸漸透出了暈紅,往自己懷中情不自禁地輕輕廝磨起來,已經人道的她自看得出來,那絕不只是身子溫暖的血色,而是情韻漸濃時身體不能自已的本能反應。難不成南宮雪仙練陰陽訣練出了岔子?否則光只肌膚交觸廝磨,哪裡會這麼敏感?

  偏偏她就想問也問不出口,生怕又勾起了南宮雪仙的難過,加上關於陰陽訣的問題,恐怕自己和南宮雪仙合起來,認識也不如燕千澤之深,可這人偏就這麼巧,一想找他人便不知溜到了那兒去,現在兩女又都是赤裸裸得一絲不掛,怎麼也不好把他叫回來……

  想到此處妙雪不由芳心嬌羞,其實以自己師徒與燕千澤的關係,便叫了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被燕千澤大逞淫威,師徒一起被他征服,這等事反正又不是沒做過。她深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住自己勃動的芳心,無論如何都以南宮雪仙體內陰陽氣息的調節為先,什麼兩女同侍一夫的美事,至少得壓後一點兒。

  扶著南宮雪仙纖腰,讓她小心翼翼地上了木馬,見南宮雪仙一手攀住馬頸,一手羞答答地滑到股間,微顫地分開那粉嫩的幽谷花辦,裡頭已是一片濕濘,隨著花苞輕綻,一絲汁光已然溢了出來,染得那勃挺的假物在水光中愈發顯得栩栩如生,那模樣看得妙雪不由芳心微懼。

  這假物本身倒沒什麼了不得,可看南宮雪仙含懼的表情動作,間中卻透露著身體本能那強烈的需求,加上幽谷中那嬌媚的水光,顯見這愛徒雖是心中不喜這般淫物,卻是忍不住體內的渴望,主動移樽就教,動作間似有若無的抗拒,全然透出心中的矛盾掙扎,看得妙雪好想出言阻止,卻開不了口。

  見南宮雪仙閉目咬牙,小心翼翼地沉坐下去,將那假物一寸寸地吞沒,身子嬌顫不已,臉上表情似喜似恨,妙雪心中的驚疑卻是愈甚。南宮雪仙神態之中本能的肉慾渴望不是假的,這種事本來也不出妙雪意外。

  這段日子以來,她自己也被燕千澤好生帶壞了,從清冷自若的俠女,漸漸變成嬌羞飢渴的尤物,妙雪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放開胸懷,那情慾之念確實能令人全盤改觀。

  但南宮雪仙神態中透出的另一重感覺,卻是大出妙雪意料之外,與體內濃濃的淫慾拔河抗衡的,並非初試此物的羞意,更不是在師父面前赤身裸體,用此淫物的羞怯,而是滿目滿心的恨怒,這之間的差距可瞞不過妙雪。

  眼見南宮雪仙玉腿緊夾馬身,那掙扎的神情愈發深刻,妙雪雖是不願,卻也猜測得出,這好徒兒在山下不只出了事,只怕還是以這般羞人的姿態失貞。

  愈是想到如此,妙雪愈是心中震驚。這般體位乃女子騎乘在男子身上,即便情境中有男人強迫的痕跡,但若女方心中不允,要取樂只怕是樂不起來,可看南宮雪仙這等神態,只怕在被強迫之中,她竟是全然無法抗拒地臣服淫慾之下,難不成……她真的沉淪其中、難以自拔,無論是誰都不管了?

  「師……師父……」

  雖知這淫物既是燕千澤所珍藏,其威力必是難以承當,可真坐了上去,南宮雪仙才知其威。那挺起的假物也還罷了,雖說雕就的栩栩如生,除了溫度之外,肌膚接觸之下竟也是真假難辨,但對南宮雪仙而言,也還算不了什麼;可那看似微不足道的凸起處,卻是真正令人想像不到的可怕,一坐上去腳不及地,全身重量落在股間,不只讓那假物刺得更深,馬背頂端處那小小的凸起,登時刺入幽谷口處柔軟的肌膚之中。

  雖說凸起處不過點大,可那強烈的刺激混著微微的痛楚,在股間火辣辣地燃燒著,刺得人定力再強也難端坐,若非妙雪還伸手固定著木馬,讓她可以好好端坐其上,以自己身子的動搖,這木馬想不前後上下好生晃動一番都難。

  只是那處除凸點外均打磨得頗為圓滑,即便股間無論幽谷、會陰或菊穴均是嬌嫩到吹彈可破,也不至於因此受傷,可湧起來的感覺,卻比昨夜更加強烈了。

  本來當看見這淫物之時,南宮雪仙雖是心生畏懼,體內的春情卻不由自主地燃了起來,現下被那栩栩如生的假物深深刺入,滋味與男子相較之下,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那凸起的刺激……

  南宮雪仙閉上雙日,只等著妙雪一鬆手,這木馬前後晃動搖蕩起來,襲上身來的滋味只怕就等同於男女交歡的滋味;她雖深恨昨夜之事,卻不能否認白己確實感受到了高潮的滋味,心中雖還帶著羞懼憤怒,卻不能不想要放懷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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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二章 馬上心語

  突地,木馬微微向下一沉,同時香肩和腰上一熱,妙雪的手已移了上去,南宮雪仙吃了一驚,猛地睜開雙目,眼前馬頸上頭雖是似有若無,隱隱的汗漬卻表明了自己絕不是第一次使用這木馬的人。

  她回過頭來,卻見妙雪含笑溫柔的臉兒就在身後,如蘭氣息溫潤可聞。見南宮雪仙回頭,妙雪嬌嬌一笑,纖手輕勾,拉得南宮雪仙向自己懷中更湊近了些,那臉蛋上頭秀雅嫵媚的容顏間透露笑意,望之全不似四十許人,嬌嫩纖細的程度,便說是二八佳人怕也有人會信。

  「師……師父……」沒想到不只自己裸身上馬,妙雪竟也爬了上來,將自己牢牢摟在懷中,臉蛋兒如此之近,芬芳氣息熨得口鼻間陣陣朦朧,令南宮雪仙不由有些目光錯亂的感覺,差點錯覺是自己弄錯了,可粉背上頭那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觸感,充滿了溫暖,卻將她又拉回了現實。

  雖說這樣主動坐到肉棒上頭的體位,南宮雪仙那敏感的胴體可是歡迎至極,幽谷裡頭早已潤得沒一點乾處,但一坐上來,心神便似又回到了昨夜受辱的現場,充實的幽谷雖是緊緊啜吸著入侵者,一點不肯放鬆,可也不知是心中羞恨作祟,還是方才體內氣息混亂尚未平復,這樣沉坐下去,南宮雪仙竟覺胸中一陣煩惡,似是有些欲嘔不能的感覺,就好像又回到了昨夜那令她羞恥又沉淪的瞬間,感受到子宮深處被鍾出的淫精火燙地洗禮著,加上臉上又被顏設狠狠射了一灘,充滿男性淫慾的腥味竟似又透入了口鼻之中,令她好想開口嘔吐,卻又知吐不出什麼,那種肉體的快感與期待,混雜在心中的痛楚與羞恨之小的感覺,令南宮雪仙一時真不知該感受哪種才是。

  可妙雪一騎上來,那與自己一般赤裸,肌膚接觸之間卻更加柔軟彈動的胴體,卻令南宮雪仙一時渾然忘我,全然將心中和肉體的感覺拋到了腦後;嬌嫩無比的肌膚摩挲之間,令敏感如她只覺身子愈漸火熱,芳心卻不由驚疑,難不成……難不成妙雪也與華素香一般,有對女子動手的嗜好?

  但自己與妙雪師徒做了這麼多年,偶爾也有同寢一榻的機會,卻從不曾被妙雪這般弄過,南宮雪仙一時只覺身在雲端,蕩漾飄搖之間怎麼也觸不著地,飄飄然的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雪仙面上既驚又羞,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妙雪心中不驚反喜。這樣驚嚇愛徒雖不是好事,何況就算前邊曾與她一同在床上服侍燕千澤,肌理相親不是沒有過,可像現在這樣只有兩個女子間赤裸摟抱,卻是南宮雪仙下山前試驗陰陽訣後的頭一回,妙雪不由有些羞意,但若能讓南宮雪仙忘卻了難過傷心事,這麼點小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她微微一笑,按在南宮雪仙腹上的手輕拉,臉兒微湊,在徒兒的唇邊輕輕地啄了一記,美胴輕輕扭動,在南宮雪仙迷醉於成熟肉體的女性魅力的當兒,木馬已緩緩地前後晃動起來,那滋味真的就和真馬上頭馳騁一般無二。

  「師……哎……師父……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唔……」

  被妙雪這樣偷吻,從未曾試過這般感覺的南宮雪仙杏目圓睜,張口結舌間卻是說不出什麼,那驚詫的感覺早佔滿了她的心,甚至沒感覺到胯下木馬已緩緩動了起來;但除了櫻唇交接、纖手輕環之外,妙雪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加上木馬顛簸之間,那已刺人體內的假物竟似活了起來,一下一下輕輕地向南宮雪仙體內鑽探起來。

  一開始南宮雪仙還無所覺,但隨著木馬動作,那假物卻似愈鑽愈深,漸漸令南宮雪仙愈來愈有感覺,幽谷漸漸縮緊,一雙玉腿不由用力挾住了馬身,美妙的顫抖漸漸湧了上來。

  與她肌膚相親的妙雪深知其中三昧,自是發覺了南宮雪仙體內情慾漸漸熾熱,她一邊緊摟著愛徒,重心輕挪間調整著木馬的動作,一邊在愛徒頰上輕輕吻著舐著,感受著愛徒身上那混雜著快感與畏懼的顫抖。

  「好仙兒……別擔心……」

  感覺南宮雪仙身上的顫抖,快感與放鬆的部分漸漸增加,把那畏懼和害怕漸漸壓了過去,面上那似有些反胃欲嘔的感覺也逐漸消退,妙雪才開了口,聲音愈來愈柔。

  一來這樣顛狂自己也曾和燕千澤試過,只不過現在換成了燕千澤的位子;二來兩女赤體相磨,又在這充滿情慾意味的木馬上頭,南宮雪仙的下體甚至已被緊緊地充實著,這樣情況最是好讓愛徒放鬆心防,把心中的難過傾吐出來。

  她一邊摟著徒兒,一邊心中暗笑自己愈學愈壞,變得跟燕大淫賊一般了,一邊聲音放柔輕顫,猶似迷濛霧裡,「這裡……沒有旁人……只有妙雪跟仙兒……我們……唔……我們一起……一起在這木馬上頭……好仙兒放鬆身子……讓機關好好動作……給仙兒一次美妙的體驗……仙兒……唔……仙兒有什麼事……都可以……都可以跟妙雪說……不會有旁人知道的……好嗎?」

  「唔……嗯……師父……」

  茫茫然地回應著妙雪的問話,南宮雪仙只覺美目漸茫、身子漸軟,說不出的舒服暢快,一來那侵入體內的假物雖是死物,可不知其中鑲了什麼機關,頂動之間還有著旋轉廝磨的感覺,雖說心中明知那是假物,可木馬顛簸頂挺之間,幽谷裡頭的感覺,卻比真正的肉棒還要來的美妙刺激,便是活生生的男子,要有這種功夫也是不易;尤其假物頂弄之間,上頭似是分泌出了什麼東西,在南宮雪仙敏感已極的幽谷之中逐漸浸潤,令她心花漸開,舒服得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雖猜得出十有八九是燕千澤搞的鬼,但現在的南宮雪仙又豈會想要抗拒?

  一來落到師父懷中,南宮雪仙本就覺得身心漸漸放鬆,好似回到了母親懷抱一般,她的聲音又充滿綿軟溫柔,令一夜沒得好睡的南宮雪仙竟似有些昏昏欲睡。她雖是強打精神,不想就這麼睡了過去,可心神迷惘之間,要閉住嘴卻是難上加難,渾渾噩噩之中,南宮雪仙一邊感受著幽谷中的美妙滋味,一邊回應著妙雪溫柔親密的擁吻,口中再也止遏不住,下山之後的種種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由點至線、漸進至面,到最後一個字都藏不住了,全都倒入了妙雪耳中。

  聽南宮雪仙淚水不停,斷斷續續地將下山之後的種種全盤托出,妙雪只聽得身子差點沒冷下來,若非兩人軀體交纏,木馬活動之間那假物又在南宮雪仙幽谷中頂挺不休,令她年輕敏感的嬌軀愈漸難耐情慾的火熱,纏綿之間也影響到妙雪的身體,只怕她早要受不了那種如墮冰窖的感覺了。

  可那種打從心底透出的寒意,混在肉體的纏綿火熱之中,非但沒把那寒氣消弭,反而在那強烈的反差之下,感覺愈發冰寒。心疼不已的妙雪摟緊了徒兒,手上再也不肯放,深怕一個不小心鬆手,徒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口中雖是不停地安撫慰藉,眼中卻不由淚水盈眶,連聲音都下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若非兩人正自肉體纏綿,將心神分掉了一半,怕還真撐不住呢!

  雖然妙雪嘴上沒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傾聽自己的遭遇,但兩女正自裸體交纏,被充分滋潤之後的肌膚又是敏感異常,即便閉著眼兒、即便口中正說著令她打從心底冷起來的糟糕回憶,南宮雪仙仍能感覺得到妙雪身子的僵硬;但就算隨著話兒出口,那種種回憶又似回到了身上,真的有種能將她的身心全盤冷凍的力量,可便不說嬌軀正在燕千澤精心打造的木馬上頭顛簸,承受著那無與倫比的銷魂刺激,光師父正摟著自己,聽著自己訴說一切,那種感覺就讓南宮雪仙收不住口。

  原本還只將盛和之事說出來而已,但隨著堤防破了口,一切的一切都再也無法掩飾,別說在朱華襄床上的三日狂歡,就算雲霧香亭中與華素香的假鳳虛凰,與昨夜那既悲切又無法自拔的記憶,也都一點不剩地吐了出來,「……師父……仙兒是不是……是不是很淫蕩?竟然……竟然爽了?」

  強忍著淚水沒有滴下來,妙雪只是摟得愛徒更緊了些,彷彿想讓徒兒融進自己體內般。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燕千澤這木馬真造得不錯,尤其那硬挺的假物,不只造得栩栩如生,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從哪個人身上切了下來鑲上去似的,上頭還不知抹了什麼東西,插入體內時竟有種異樣的敏感;加上木馬不住挺動,令幽谷承受著難以形容的刺激,那種迷亂的感覺,與被男人挑逗愛撫時真的很不一樣,簡直是打從胴體深處誘發淫慾般。也幸得如此,南宮雪仙身上漸漸發熱,連帶著神智也迷亂了些,否則這般突兀的問題,妙雪可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愛徒才是哩!

  被愛徒問的一時間啞口無言,妙雪只能緊摟著南宮雪仙的嬌軀,溫柔地吻在她額角頰上。雖說赤體相擁,南宮雪仙幽谷又被充得滿滿實實,木馬動作之間似在體內長驅直入,那感覺說不出的曼妙,南宮雪仙敏感的胴體早已經陷落在那迷茫的美妙當中,但緊摟著她的妙雪卻是一點情慾之思都湧不起來,心中溢著滿滿的都是愛憐,只是溫柔地摟著漸漸情動的徒兒,纖手輕輕搓揉著她嬌軀緊繃的部分,一點一點地將她的緊張撫平,摩弄之間還不時在她耳邊輕語安撫。

  雖說妙雪動作之間全無挑逗之意,但也不知是南宮雪仙身子太過敏感,還是身下這木馬有著她全然不知的淫邪手段,即便正說著令她身心都如墮冰窖般的往事,況且昨夜受辱之後,南宮雪仙短時間內實在不想重提雲雨之事,但隨著那假物在體內不住頂挺,一點一點地向內開墾,逐步逐步地鑽研到深處,雖是假物卻有著一般男子也沒有的靈活,鑽探深研之間,南宮雪仙竟覺得體內的慾火比以往都還強烈地燒著。

  尤其木馬前段擺盪之間,那假物深切地探入體內,不知不覺地她渾身嬌顫,灼熱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迷茫之間似連花心都嬌顫顫地綻放了,將那假物渴望地迎了進去,那種從最深處被採擷的感覺,酥得南宮雪仙美目迷茫,差點忍不住要呼叫出來。

  雖說體內的快意如此強烈,若換了平時的自己,怕已是情不自禁地被送上高潮仙境,在那說也說不清的快樂之中盡情承歡,但昨夜才承受過無比屈辱的經驗,那時自己的體位與現在一般無異,在快意情潮的衝擊之中,昨夜的悲辱憾恨似也一起浮上心頭,從心中抑制著她放懷享樂的衝動;加上現在的自己正挨在師父懷中,雖說師徒同侍一夫的事兒也曾搞過,但現在連男人都沒有一個,就只是淫具動作,竟也能令自己飄飄欲仙,對這般情境南宮雪仙心中不由有些抗拒。

  雖說體內淫慾衝擊愈來愈強,但她咬牙苦忍,一時間心中混亂無比,也真難形容那種感覺。

  赤裸相親,加上自破身之後,幾乎是沒空著幾夜不曾受到男人的滋潤,在他勇猛地猶似少年的要求,以及妙雪的刻意逢迎之下,她體內天生媚骨的本能已漸漸開發,肌膚的觸感絕不比少女鈍化,簡直是吹彈得破,嬌嫩處比之二八佳人猶勝一籌,便閉著美目,妙雪仍感覺得到南宮雪仙身子時熱時寒,面上表情時喜時悲。

  她溫柔地擁緊愛徒,貼在南宮雪仙腹下和胸前的纖手緩緩動作,愛撫間雖是溫柔疼惜,但在南宮雪仙的感覺上,卻比沉醉雲雨時那種熱情的撫摸,更添三分溫柔滋味。

  她偎緊了師父,在師父懷中輕扭嬌軀,那溫柔憐惜的感覺,混在體內熱烈的情慾和哀傷之中,一點一點地拂過嬌軀敏感地帶的滋味,令她不由放鬆,卻又不敢徹底放鬆下來。

  一點一點地揉去她身上的緊張相抗拒,間中自不免愛撫過她敏感而充滿性慾的激情處,雖說手法不帶情慾,卻仍令她迷醉難返;眼見愛徒媚眼帶醉、唇紅膚潤,妙雪這才敢開口。其實若非為了安撫徒兒,加上此間只有兩人在,彼此身上都是一絲不掛,再沒有隔閡可言,只怕妙雪還說不出來呢!

  「仙兒放心……你……還是妙雪的好孩子……」雖說一早就被燕千澤疼愛過,身子也正敏感著,但這般話絕非她敢跟徒兒說的,一時間妙雪還真難以啟齒,但為了安撫正自神傷的南宮雪仙,妙雪也不能不抑下羞意,勇敢地說出口來,「而且……其實……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仙兒別難過了……妙雪……妙雪在山上……比仙兒過得還……還淫亂的多……他……他的手段……可厲害的緊呢!」

  「可……可是……仙兒……」

  其實妙雪所說,南宮雪仙也不是不曾想過。盛和與常益之事或許可說成不幸失足、非戰之罪,但在含朱谷的三天三夜,卻是令南宮雪仙怎麼也抹滅不了的回憶。

  那段時光中她徹底忘記了一切、放開了自己,真真正正地變成了宮仙,完完全全聽憑朱華襄盡展手段,在床第之間盡情擺弄著她的胴體,令南宮雪仙毫無保留地開放身心,與他共度巫山,無數次登上巔峰的快意,迷離嫵媚地享受到說也說不清的快樂,事後南宮雪仙都不能不承認,自己或許真有淫蕩的一面呢!

  不過想到在燕千澤床上的妙雪那全然降伏的模樣,她倒還不當一回事,最多只當是機緣巧合之下,自己開發了身為女子最深刻的一面,反正也只是享樂罷了。

  可是昨夜的種種,卻把南宮雪仙心中的最後一點點矜持打得粉碎!明明是被人暗算,對方還是自己的仇家,更是兩個說英俊沒有英俊、說年輕都已半老的老色狼!

  沒想到雲雨之中,南宮雪仙雖是心中抗拒,身體卻是無法自拔地隨著淫慾橫流而舞動,徹徹底底地沉醉在狂歡裡頭,肉體的本能反應完全無法控制,即便心中再怒再恨,胴體的感覺在這巨大的反差之下,反而顯得更加刺激強烈,那放浪的感覺愈強,她心中的痛苦就愈深,否則也不會那樣行屍走肉了。

  偏偏一早過來,明明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偏偏卻是撐下來沒死,當被拉到這木馬上頭的當兒,南宮雪仙心中便說不上萬念俱灰,卻也是死氣沉沉!可也不知是肉體的敏感早已超出了心靈的控制,還是燕千澤的手段實在太過厲害,連他所手制的木馬,都這般令人無法自拔。

  木馬前後搖動之間,南宮雪仙只覺身上的快感愈來愈強烈,甚至漸漸壓抑過了心中的恥恨,令她全然無法自拔地又被勾起了情慾,加上又被妙雪軟熱溫柔的摟抱著,南宮雪仙不由得漸漸拋開了胸中的苦楚,慢慢任肉體的感覺馳飛起來,將她的身心再次引導向那迷亂的仙境之中暢遊著。

  「師……師父……」

  被木馬擺動間幽谷深處的刺激弄得魂飛大外,南宮雪仙這才知道什麼叫做水深火熱。她體質本就敏感,馬背上頭的浮凸雖是微不可見,但女體嬌嫩的幽谷會陰處卻感覺得確確實實。

  隨著嬌軀在馬背上顛簸拋動,刺激的感覺愈漸深入,身子愈來愈熱,水花愈濺愈多,火辣的感覺比之一般男女交合還要強烈,弄得南宮雪仙身子仿若剛浸過水一般,動作間噴濺出的儘是水花,在空中揚出漫天的彩虹;即便妙雪摟得緊,她仍是情不自禁地扭腰擺臀,展現出女體曼妙誘人的曲線之美,纖足更是拚命下壓,好讓身子繃得更緊,讓深入體內的假物刺得更深。偏偏妙雪的聲音卻是溫柔輕緩地透入耳內,說不出的甜美,弄得她更是心神迷惘、難以自制。

  不知愛徒心中那混亂迷惘的感覺是如何糾纏,妙雪一邊摟緊愛徒,隨著她在馬背上顛簸拋送,一邊溫柔地將羞人的話語傾吐而出,「他……他總是讓妙雪全身上下都……都沉浸在那種羞人的感覺當中……一點一點地把妙雪身上的羞人處品嚐……一點一點把妙雪吃干抹淨……每寸身子都被他盡情壞過……還常常……常常刻意說起以往追殺他時的事……迫妙雪恢復以往俠女模樣……再被他逗得忍不住投降……什麼羞人的話兒、事情都做出來了……偏偏那種徹底放浪淫蕩的感覺……卻讓妙雪好舒服……」

  「師……師父……連……連師父也……」

  雖說身體完全陷在木馬帶來那種迷亂的感覺當中,隨著馬兒顛簸拋送,不只身子,好像連心也一同拋來丟去,再也沉靜下下來,可妙雪那羞人的告白,卻還是讓南宮雪仙大吃了一驚。

  她雖知道淫慾之美令人難以抗拒,也曾親眼看到妙雪任燕千澤的挑逗之下情懷蕩漾的媚俏模樣,卻沒想到連向來冷傲如冰霜的妙雪真人,卻也是連身帶心一起被這淫賊吃得死死的,簡直……簡直就和自己被男人摟抱時的情迷意亂一模一樣!

  可先前看到妙雪在燕千澤懷中的情景,卻在在告訴著她,妙雪所言全是事實,她真的已經身心都陷在燕千澤的掌中了。

  「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邊說著,妙雪一邊暗罵自己淫蕩,在燕千澤魔手中也還罷了,竟連事後都想得心花怒放,甚至還敢告訴徒兒!可她雖是沒有這樣安慰人的經驗,此事又牽涉男女淫事,可不知怎麼著,她就是知道,得把自己心中真正的感覺說出來,才能安撫沉浸在傷痛中的徒兒,「男人總是有那些壞辦法……讓女人受不了……除非是天生冷感,或是……或是石女……否則哪裡忍得住?妙雪心動了,所以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能對他千依百順……仙兒……仙兒最多是比妙雪更敏感一點……更難以壓抑一點……所以……所以對男人的手段也更沒辦法一點……好仙兒放寬心……好好地去接受……就算被仇人那樣……仙兒還是妙雪的好仙兒……跟妙雪一樣……一樣對付不了男人……」

  「師……哎……師父……」

  沒想到這種對男人示弱的話,會從妙雪真人口中聽到,南宮雪仙瞋大了美目,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偏偏木馬前後擺盪的動作是那麼強烈,已然深入體內的假物又已探進了花心,正自隨著木馬動作間深插緩抽,美妙無比地鑽探著她的敏感處,勾得南宮雪仙神飄魂蕩。

  妙雪聲音之中,似帶著無窮的魔力,要她知恩圖報地放開胸懷,任由體內淫慾操控一切,接受這木馬淫具的疼愛,加上妙雪一邊說著,心神似也漸漸被慾火給佔有了,在她身上撫揉的纖手漸漸移到了敏感的所在,尤其是探上幽谷處的蔥指,活動起來更是威力十足。

  本來幽谷被那假物充滿,加上木馬顛動之間,那假物在體內深抽緩插,令南宮雪仙幽谷為之緊吸,正是處於最敏感的狀態,現下被妙雪纖巧的玉指輕捻,谷口那敏感的小蒂登時一陣酥麻酸癢,原已將近崩潰的花心處被這一下火上加油,刺激更加強了數倍,體內的本能登時衝破了一切防堵,引導著南宮雪仙順著木馬顛動的節奏扭擺起來,美妙地將自己身心獻出。

  不知不覺已陷入渾然忘我之境,現在的她再也不曉得抗拒,身子裡頭那沉鬱的感覺,也不知是被慾火壓過了,還是被妙雪一席話給洗去了,現在的她只想去放懷享受。

  南宮雪仙媚眼如絲,本能的操控令她腹下施力,幽谷收縮起來,把那深入體內的硬挺吸得更緊密,感覺那上頭雕琢得栩栩如生的凹凸起伏,深刻地刺激了她花心處的敏感地帶。

  雖說遠遠不若男子動情時的火熱,可那溫暖的刺激卻別有一番風味;這樣用力之下,連帶著南宮雪仙一雙玉腿也緊夾馬背,但也不知木馬琢磨得太過平滑,還是動情之下幽谷溢出了太多水分,竟是夾之不住,那種顛簸挺放的滋味,令她身不由己地在其中飄搖著,嬌軀隨著木馬的前後挺動而搖蕩,整個人都酥透其中。

  迷茫之間南宮雪仙微微側首,她本還保著三分理智,想要問清楚妙雪是否真的那樣馳想,沒想到臉兒一偏,微呶的櫻唇正好貼上妙雪在自己頰上探索的小舌,吃了一驚的南宮雪仙還沒來得及避開與妙雪的親吻,妙雪已掌握時機湊了上來,櫻唇摩挲、香唾互潤之間,香舌已鑽破了南宮雪仙的防線,勾住了南宮雪仙嬌嫩的小舌。

  一開始動作還有些稚嫩,畢竟女子間的擁吻與男女間全然不同,再怎麼主動的女人,也沒有男人吻吮間那般強烈的侵略感,但兩女原已魂銷神蕩,方纔的訴說雖是傷感,卻也充滿了旖旎風味,香舌一纏上登時溫柔地互吮起來,再也難以分開。

  隨著對方嬌巧的小舌愈發深入,南宮雪仙只覺矜持一絲絲地被抽離體內,胸中的鼓動再也克制不住,打從腹下湧起的烈火,與心中的鼓蕩合而為一,令她只想吻得更深更濃,只覺妙雪的唇好軟好甜,香唾交流之間迷離的感覺愈發曼妙,她不由被那無法言喻的渴望佔得滿滿的,與妙雪吻得更深。

  偏偏這樣半轉回身子,令嬌軀的姿勢與方才大有不同,幽谷裡頭被刺激的感覺竟也變得不一樣,迷茫之間南宮雪仙不由自主地扭搖起來,讓幽谷裡頭豐沛的泉水愈發氾濫。

  幽谷被那硬挺所刺激,好像那挺直已攻入花心裡正巧妙地鑽研著,口鼻中透進的又是無以抗拒的香氛,南宮雪仙不知不覺間已忘了形;她一手輕撐在馬頸之上,勉勉強強撐住身子,另一手卻已著迷般地環到了妙雪背後,撐著她的頭臉與自己貼得更緊,渾然忘卻是師父正吻著自己。

  迷亂之中她時而香舌吸啜,將妙雪的舌頭歡迎進來,任妙雪的舌頭在自己口中盡情探索;時而輕吐猛吮,吸啜著妙雪口中的芳香,連妙雪撫愛著自己身子的手,感覺起來都那麼溫柔甜蜜,迷濛的美目中透著一層嫣然的水波,赤裸的肌膚互相交纏緊貼,愈纏愈緊,美得似再也不願分開。

  「師父……」吻了良久,四片櫻唇終於分開,一條微微的銀絲連在豐潤的唇瓣之間,南宮雪仙星眸已醉,迷茫之間幾乎已經將昨夜種種難過拋諸腦後,她一雙美目只盯著妙雪滿是柔媚慈和的容顏。

  雖說方才擁吻到胸中氣空,此刻一分開來只知貪婪地喘息著,但此刻眼前的妙雪如此嫵媚動人,比之華素香雖遜三分火辣,卻多了幾分溫柔的母性,看得南宮雪仙胸中不住鼓動,真的好想好想再吻上去,但體內僅存的感覺仍是阻住了她,「可是……可是仙兒……」

  「仙兒放心……無論仙兒做了什麼事,仙兒永遠……永遠都是妙雪最好的徒弟……真的……」

  纖指輕輕抵著唇辦,似在感受著方纔的餘韻,丁香小舌輕吐,舐著還留住唇瓣的痕跡,那模樣當真誘人之至,看得南宮雪仙芳心亂跳。

  雖說兩人動作放緩後木馬的顛動也減緩了,連那已將她幽谷佔滿的硬物也似少了動作,可光是女體交磨的肉體刺激,就令南宮雪仙的身子動情敏感,加上眼前的妙雪如此嬌媚,南宮雪仙只覺一股難耐的火熱打從腹下湧現,將心中那灰茫茫的陰鬱都燒光了,幽谷不由自主地縮緊,將那硬物緊緊吸在體內,有種說不出的渴望在心頭,偏是不敢開口。

  見南宮雪仙神情似喜似愁,妙雪也是這木馬上的過來人了,自是知道南宮雪仙此刻的情慾如焚,偏偏下山後種種遭遇大是拂逆於心,令得南宮雪仙放不下心來享受。

  她嘴角微現笑意,藕臂輕攬,與南宮雪仙火熱的胴體又貼到了一處,蜻蜓點水地在她唇上啄了一記,肌膚摩挲間感覺似比方才更熱烈了,妙雪知道那是自己也已動情的徵兆,心下又羞又喜。羞的是這樣的自己竟被徒兒看得一清二楚,喜的卻是這樣的身子,對燕千澤而言真是絕佳的享受啊!

  她貼緊了徒兒,纖手輕輕移到南宮雪仙腹下,輕輕壓住她微弱的掙扎,掌心微微用力,力道溫柔地透體而入,似是撫上了已侵入體內的硬物,那異樣的感覺令南宮雪仙不由一聲柔弱的輕吟。

  「好仙兒……放輕鬆些……」

  觸及那私密之處,纖指再稍移一點兒,便可觸及那正被硬物充實的幽谷門處,妙雪自是感覺得到南宮雪仙那混雜熱情羞怯的緊張。

  前幾日自己頭一回上馬之時,也是這樣緊張,結果被燕千澤一邊取笑,一邊開動機關,在極端羞怯與熱情中被那機關搞得神魂顛倒,魂不守舍地隨著燕千澤的叮囑運動內息,一邊享樂一邊運功,等到燕千澤好不容易暫停機關之時,自己早已洩得飄飄欲仙,軟綿綿的任燕千澤抱下馬來。幸好他還有三分憐惜,否則若趁著妙雪渾身無力的時候大展淫威,第二天早上妙雪休想靠自己的力量下床。

  想到那時的自己,妙雪只覺羞喜滿胸,好不容易才能強抑住思春的芳心,現下可是南宮雪仙的重要時刻呢!她摟緊了徒兒,纖手輕輕滑動,南宮雪仙只覺幽谷似被內外夾擊一般,種種難以想像的滋味襲上身來,早已不支軟化,只聽到耳邊妙雪的聲音傳來,「讓這寶貝盡情動作……妙雪會陪你……嗯……等到……等到你徹底放鬆,打從心底爽起來的時候……它會好生調理仙兒內息……讓仙兒舒舒服服的過一天……順便……順便也讓妙雪愛你……仙兒要說……看妙雪和素香哪個……哪個厲害些?」

  「師……師父!啊……」

  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妙雪口中出來,南宮雪仙羞怯驚訝之間,心神卻不由被師父引到了與華素香床第纏綿的那一夜,美眸輕飄間只見自己的包袱就在木馬腳邊,早破沾得濕漉漉,光想到還留在裡頭的那只雙頭龍,南宮雪仙便不由神魂顛倒。

  神飄魂蕩間嬌軀扭搖,帶動著木馬又自奔馳起來,這回比方纔還要厲害,不只南宮雪仙忘了形,連妙雪也恰到好處地在馬上扭動著,令木馬的動作更適切、更火熱地配合兩女的需要。

  肌膚被妙雪溫柔甜蜜的撫慰著,耳邊傳來的是妙雪清甜嬌柔的聲音,幽谷裡頭的硬物愈透愈深,體內深處花心早已綻放,將那硬挺的頂端迎了進去,比男人的陽物更充滿了刺激感,這多重的強烈攻勢一波接一波地襲來,把南宮雪仙的抗拒和羞澀打碎成片,她只覺隨著高潮滋味衝擊,所有的一切似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不由自主地與妙雪擁吻著,嬌軀隨著木馬的動作愈發激烈,渾然忘我之間甚至沒法去管體內內息流暢,只知迷茫歡樂地享受那曼妙絕倫的刺激,就好像自己正被妙雪激情地蹂躪著一般,沒頂的歡快讓南宮雪仙的呻吟聲中部透著哭泣,卻是再暢快不過的悠遊其中,美得再也無法自拔……

  不知何時木馬已緩了下來,南宮雪仙疲乏地趴伏在馬頸上頭,嬌喘之間只覺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渾身上下沒一寸肌膚是乾淨的,身上的汗水猶可,馬背上頭滿溢著的,可都是從幽谷之中傾洩而出的泉水。

  方纔顛狂之中還不覺得,現下隨著高潮遠去,理智漸漸恢復,那羞恥之意可真是熱得令人難以想像;偏偏就算不論正趴伏在自己背心,喘得和自己一模一樣,活像剛從水底爬出來一般的妙雪,南宮雪仙只覺身上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別說下馬了,就連這樣撐在馬背上頭都要耗上好多力氣,幸好幽谷裡頭那硬物猶自堅挺,撐住了她無力的嬌軀,否則這木馬光滑無比,現在馬背馬腹上又滿溢著自己激情的痕跡,說不出的濕滑,只怕一個不小心真要滑下地去哩!

  「師父……」抬起頭來,南宮雪仙望向妙雪那滿足的嬌顏,聲音柔柔弱弱,還帶著點哭音,方才激情歡悅之中忘記的回憶,竟又回到了心中;尤其昨夜最後的記憶,自己就是這麼個體位「掛」在鍾出身上,在幽谷深處被這大仇人深深射入淫精之際,臉上也感覺到了顏設噴發的火燙,上下相灼、內外交煎,那種失身於仇人、既爽又恨的感覺,到現在還駐在心裡,偏偏身子這般敏感沒用,這麼容易就陷在那迷人的雲雨之中,「仙兒……仙兒好難過喔……那壞人……」

  「好仙兒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仙兒都是妙雪最愛的好徒兒……」

  一早才在燕千澤身上狠狠發洩過,偏偏這天生媚骨的肉體,對男女之歡可說是毫無招架之力,木馬上頭的癡狂雖說沒有真正挨插,但嬌軀與南宮雪仙貼得這般近,這般清楚地感受著她被充實的滋味,妙雪也真有些心動起來。

  她纖手貼在南宮雪仙腕脈之上,試出愛徒體內氣息已勻,功力比下山之前可要進步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把愛徒那柔嫩的嬌軀攬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臉蛋,「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發生了就發生了……但仙兒要知道,妙雪是最愛你的了……比那壞蛋相公愛得還多……」

  「嗯,仙兒知道了……」

  雖說心中的恨火猶然未祛,在那纏綿的餘韻之中,仍能感覺得到心中那傷痛的存在,妙雪也並沒有解開她心中怨恨,更沒能讓她接受自己的身體已變得無比敏感、對男人一點抗拒能力都沒有的事實,可說也奇怪,當聽到妙雪輕語,無論如何仍把自己當成以往那可愛的徒兒時,南宮雪仙只覺眼中熱熱的。

  她偎在師父懷中,輕聲抽泣起來,玉手輕輕摟住了妙雪的背後,淚水不由自主地傾洩而出,再也止不住。

  見南宮雪仙終於哭了出來,妙雪芳心既喜且怒,喜的是南宮雪仙終於哭了出來,無論如何情緒發洩出來總比壓在心裡頭好些,怒的卻是那虎門三煞,擒了裴婉蘭與南宮雪憐肆意淫辱不算,竟連自己的愛徒也搞上了!害得南宮雪仙如此傷心,一反以往的矜持內斂,前所未有的痛哭失聲!

  那痛楚似也染到了妙雪身上,她瞇著眼兒,感到頰上濕濕癢癢的,口中雖不說話,纖手卻輕拍著愛徒的粉背,溫柔地安撫著她。如果不是明知敵營中有『劍魄』厲鋒這等強敵,即便以自己的修為,加上這段日子以陰陽訣調理內息,功力更上層樓,對上此人也只是半斤八兩,要勝不易,絕分不出心思對付旁人,妙雪可真想提劍殺上澤天居去,幫愛徒好生出了這口惡氣!

  伏在妙雪軟熱的懷中盡情哭泣,好久好久南宮雪仙才收止哭聲,她這回哭得也夠了,不只身上汗水由熱轉涼,濕漉漉地好生難受,連股間的濕潤似也漸漸乾了,若非敏感的幽谷本能反應,在那硬挺的刺激下泉水無盡,只怕光塞在幽谷中的那假物都要撐傷了她。

  輕拍著愛徒粉背,感覺南宮雪仙收止哭聲,妙雪纖手輕栘,緩緩地將她從馬背上拉了起來,當假物離體而去的時候,那猶如瓶口的塞子拔了出來,連帶著瓶中泉水也濺出的聲音,令南宮雪仙臉兒一紅,與妙雪四目對視,不由嬌羞地笑了出來。這破涕為笑,看得妙雪心中好生感觸:總算等到徒兒笑出來了。

  同樣赤裸的女子相互扶持,一直走到席上坐進錦被之中,南宮雪仙只覺股間酥麻酸軟,說不出的異樣感受既陌生又熟悉。那似有若無的熟悉感覺,令南宮雪仙登時想起了在朱華襄床上盡情歡淫的三天三夜。

  也只有那樣毫不保留、徹徹底底投入交歡當中的滋味,才有著像現在這樣洩得渾身無力,卻是又愛又恨的感覺。這木馬果真不愧是燕千澤精研的機關,南宮雪仙好歹也算經驗豐富了,對上了這寶貝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師父,這……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

  「這個啊……是拿來練功的玩意兒……」

  知道上馬之前南宮雪仙心神蕩然,早不知飄到了那兒去,之前所說的事十句她能聽進一句就算厲害了,妙雪也不煩躁。她摟緊了愛徒,兩人偎在被中,既有著赤裸相親的刺激,又一被子蓋著有些遮掩的感覺,比之方才赤體相磨時更有一番情趣,勾得妙雪差點忍不住想找燕千澤過來。

  好不容易才能定下心來,向愛徒陳說此事,「採補雙修之道練久了,總難免偏於一方,難以並重……用這東西……可以汲引出體內氣息,逐步調節消化。」南宮雪仙雖是分不出來,卻覺妙雪比華素香還帶著些女人的誘惑,只是現在她可吃不消再一回征伐了,「師父……其實……哎……仙兒也是……浮不起來……」

  「仙兒放心,」俯首見南宮雪仙神色淒清,但比之今早初見時的茫然可要好得太多,妙雪心中既喜還憂,生怕這愛徒仍是沉淪在那自怨自艾之中,靠自己可未必救得起來,恐怕只有性好漁色的淫蕩妖女,可以用她們那種正道中人不堪入耳的奇特理論開解此事,但這可就難煞了她。

  妙雪只能將話題帶了開去,「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合計合計,想辦法對付虎門三煞,把你娘和小憐兒救出來……之後再找個好人家。江湖兒女對男女之事不像官宦中人那般重視,何況仙兒這等人品,想來找個歸宿該算不上太難……只是……只是你娘那邊,可就難處置了……」

  「嗯……」在妙雪懷中鑽了鑽,嗯了一聲回應,南宮雪仙一時間真把自己的問題拋諸腦後。

  妙雪說的沒錯,即便虎門三煞在澤天居再有準備,但敵明我暗,加上燕千澤詭詐多智,妙雪劍術高絕,自己功力也進步了不少,又有楚妃卿和燕萍霜之助,要破敵救人不是沒有機會;但救出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之後,接下來的問題才大呢!

  先不說那『無盡之歡』的藥力短時間內只怕還難以祛除,光只這失節之事,就夠令人傷神的了。南宮雪憐還可說在江湖中找個人家,可裴婉蘭怎麼辦?她孀居之身,偏又中了此毒,這段日子也不知被鍾出、顏設兩人蹂躪成了什麼樣子?等救她出來之後,以裴婉蘭的性子,只怕極有可能選擇一死了之!

  南宮雪仙可還真不知該怎麼勸解才是,可隨著大仇將報,這問題又近在眼前,想避也避不開,「仙兒也不知道……」

  「光我們在這樣亂想,也想不出個結果來,」見南宮雪仙的心思已經移了開來,妙雪雖知該當打鐵趁熱,藉著勸說裴婉蘭的說法將南宮雪仙壓抑的心思解脫開來,奈何這方面非她長項,妙雪絞盡腦汁,也擠不出個字來,與其多言惹禍,還不如見好就收。

  她纖手輕栘,取過了席邊散亂的衣裳,幸好自己愛潔,明知此間雲雨穢跡難免,多備下了幾件衣裳,兩人穿著倒還足夠,「既然藥物都已備齊,我們就先去找那壞蛋……看他要怎麼合藥,再論攻守之策。」

  低著頭穿好了衣裳,雖說妙雪身量與南宮雪仙不甚合,但成熟的女體比之南宮雪仙豐腴了些許,衣裳穿上倒還合適。但當南宮雪仙拿起包袱之時,臉蛋兒卻不由紅了起來。

  方纔進屋之時沒有注意,這包袱落地之後滾了老遠,竟滑到木馬腳下,自己方才爽到淫泉大洩,舒服是夠舒服了,到現在還有些頭目昏然,可沒想到這包袱就在腳邊,被自己散流的汁液浸了個透!

  雖說時候已久,上頭的印痕已是半濕半乾,但充滿肉慾味道的氣息,卻沒有那麼快散去,取在手中那上頭的馨香便透了出來,羞得南宮雪仙臉紅耳赤,連妙雪看到了異樣一怔之後,也不由紅了臉。

  走到了外頭,楚妃卿恰巧回來,而燕萍霜也早已備好了膳食,還燒了熱湯專門給南宮雪仙暖補身子,見到二女臉上春意猶濃、媚態未消,燕萍霜還只是偷笑,燕千澤卻是毫不在意地調笑了幾句,羞得南宮雪仙垂首不語,妙雪忍不住在他胸前槌了幾下,自己卻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用完早膳,診過了南宮雪仙脈象,確定她內氣已趨穩定,早上那差點走火入魔的問題已去了小半,燕千澤這才放下心來,一邊聽她簡略地說出此次下山的種種,一邊要她小心注意陰陽訣修練上的問題。

  築基的功夫疏漏了雖已積恨難返,但補救的功夫還是能做就做,亡羊補牢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些;可一見到南宮雪仙從包袱中取出了藥物,小心翼翼地排在他面前,燕千澤卻忍不住眉頭緊皺起來,看得南宮雪仙心下忐忑,還以為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弄出了差錯。

  「嗯……不是太大的問題,仙兒不用擔心……」

  見南宮雪仙神色變化,燕千澤搖了搖頭,先安撫南宮雪仙,眼神回到藥物上頭,好半晌才開了口。

  雲雨之歡上頭他的經驗只怕比妙雪加上南宮雪仙還多幾倍,一見到包袱布上的痕跡,還不用聞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倒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也不知會否影響到藥性?「藥物已經有了,加上這些日子裡對方戒備之心也漸漸鬆懈,妙雪和仙兒的功力也更進了一步,只要好生定計,要敗敵救人該是不難……」

  「嗯……師丈,這藥物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雖說心中忐忑不安,但事關重大,南宮雪仙仍是問出了口。本來聽燕千澤說沒有太大問題,她懸著的心已放了下來,可接下來燕千澤卻馬上帶開了話題,全然不想再在藥物的問題上兜轉,下山之後增添了些江湖經驗的南宮雪仙也多了個心眼。

  雖說燕千澤撐著臉色如常,但她一聽便感覺得出,藥物上頭的問題只怕大出燕千澤意料之外,也不知會否出差錯?此藥關乎能否擊敗虎門三煞,更切身的是一舉弭平昨夜的恥恨,南宮雪仙根本就忍不住,衝動之下竟問出了口,「難不成……難不成會出差錯?若是如此……」

  「你別擔心,」燕千澤微微苦笑,搖了搖手,偏偏不只南宮雪仙,連楚妃卿都聽得面色含愁,見此情景燕千澤知絕瞞不過,也只得和盤托出,「十道滅元訣本身就是一種氣性昂揚的武功,這藥物的效力,不是用來壓抑十道滅元訣的威力,而是刻意誘發其興,引發其中一部分的激烈,藉著此消彼長之下,破壞對方體內元氣平衡,所以是揚而非抑。現下……現下這藥物沾染了不少……嗯……不少淫媚之氣,發揮的效果是更強烈了,但要誘得對方走火入魔,臨死前反噬的效果卻更是驚人,仙兒你功力雖進展不少,卻不知是否應付得了?」

  「難道說……你要仙兒獨自面對虎門三煞?」

  聽燕千澤這麼說,妙雪也顧不得羞赧,上身猛地前傾,猶如猛虎遇到了獵物,狠狠地盯在燕千澤面上。

  這趟下山南宮雪仙雖說取得藥物,同時功力也增添了不少,但其中遭遇卻是有得有失,聽過她含淚訴說其中悲喜,妙雪心知現下南宮雪仙表面平靜,實則是最心神激盪的時候,偏偏燕千澤卻要她獨自面對自己都未必能勝的強敵,教妙雪哪能不惱?

  「那不行!無論仙兒進步再多,功力與他們終有高下,這樣實在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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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三章 險中求勝

  「我也希望有其他的法子,可是也沒有辦法。」

  見不只妙雪惱怒,連楚妃卿神色中也帶三分怨怒,甚至連燕萍霜都皺起了眉頭,倒是當事人南宮雪仙卻神色平靜,方纔的激動竟似已消了下去,燕千澤不由微驚。

  照說此事最該生氣的就是南宮雪仙,她這樣的神色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為了救出親人,她已豁了出去;二是這回下山在她身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年紀輕輕竟就有些自暴自棄起來。

  燕千澤心想,南宮雪仙會怎麼樣他倒不放在心上,但若因此惹得妙雪與自己反目,麻煩可也真的不小,即便自己早已征服了妙雪身心,也未必應付得來。

  「現在的澤天居中,除了虎門三煞之外,最出名的高手就是『北雄』熊鉅和『劍魄』厲鋒。」取過竹箸,在桌上排了起來,燕千澤一邊皺著眉頭。他雖說詭變百出,但熟習而流的是遇敵時逃離的方式,而不是克敵致勝的智謀,現下面對的對手非同一般,要他出謀畫策可真難為了他,偏偏頭已洗下去了,現在也只能整個人下水,再沒脫離之機。

  「首先是要想辦法把他們分開來再個個擊破。要對付『北雄』熊鉅,即便我一人出手也有六七分把握,只是得花點兒時間……」

  一邊說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思索著熊鉅的出手和聲名。雖說用一根狼牙棒,又是只靠著天生神力行走江湖,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個子,但既能在江湖中闖蕩出名號,就絕不是易與之輩,少了點本領之人除非只躲在自家裡稱王稱霸,否則絕沒辦法在江湖的大浪淘沙中生存下來。

  「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的說法,不過是失敗者用以在自己面上貼金的胡扯,又或不知世事的腐儒陳言,若真沒有過人之處,要在莫測乾坤的武林中生存下來,可是難上加難。熊鉅表面粗笨鈍拙,焉知這是否只是瞞過世俗庸人的假裝?到時候還是得小心為上啊!

  「至於『創魄』厲鋒嘛!此人劍法絕高,出手又絕不留情面,我們之中除了妙雪你之外,旁人遇上他大概只有逃的份兒,別說牽制了,就算要全身而退都難。」放了根竹筷在桌上,燕千澤搖了搖頭。

  這段日子他也時常暗中打探澤天居的情況,鍾出和顏設日漸耽於酒色,雖說有虎符草之助功力有所進展,但手上功夫只怕是不進反退,梁敏君所習看來不是十道滅元訣一路,倒還不放在心上,那熊鉅一勇之夫,要解決他也不算難,可這厲鋒卻是麻煩中的麻煩,要應付他非得妙雪出手不可,牽制住了我方最強大的戰力,不然早該可以解決澤天居的事了。

  「再說妃卿和萍霜,你們交手經驗不足,遇上虎門三煞三個老江湖只怕縛手縛腳;暗中牽制澤天居中旁的莊丁,讓我們能與對手單獨接戰也就夠了……」

  搖了搖頭,對自己的排兵佈陣頗為不滿,但燕千澤卻是怎麼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到時候先把對方調開來,讓他們落單,妙雪應付厲鋒,我對付熊鉅,都得盡速解決,至於仙兒你嘛……盡量想辦法快速解決梁敏君,然後再利用藥物對付鍾出相顏設兩人,誘得他們氣息浮動,若光用藥物不足以克敵致勝,能拖延時間就拖延時間,等我們解決對手之後,再回來合戰強敵……」

  「這……未免太一廂情願了吧?」

  聽到燕千澤的法子,妙雪不由皺起了眉頭,方纔的怨懟之意是消失了,可對這計畫仍是不甚滿意。自己與厲鋒劍術對決,只要雙方都不想拖戰,確實可以快速解決,只是難保身上無傷;燕千澤對上熊鉅,卻是非得緩攻游鬥,消耗熊鉅的天生神力,耗時可是不長不行;可這段時間內南宮雪仙得獨面強敵,虎門三煞可不是燕千澤掌中的傀儡,要他們怎麼動就怎麼動,南宮雪仙單打梁敏君或許還可速戰速決,但虎門三煞豈會讓她有這麼好的機會?

  偏偏楚妃卿武功雖還在南宮雪仙之上,但年少時的毛病仍是改不過來,把她丟到戰場上妙雪只怕比任何人都擔心,何況對方數人可都不是好相與的。厲鋒劍藝高絕就別說了,鍾出、顏設十道滅元訣威力之強妙雪親身經歷過,熊鉅雖只靠著天生神力,狼牙棒使將開來卻也威猛,若讓楚妃卿和他對上,輸的可能性要比勝多得太多,偏生梁敏君武功雖是較弱,可手上分水刺卻也陰柔險狠,仔細算來楚妃卿竟是除了對方的莊丁弟子外,旁的對手都不好硬碰,更遑論燕萍霜了。

  本來南宮雪仙此次下山,除了與華素香聯絡上還外加幾個結義兄弟,偏生有燕千澤在此,若讓華素香來只怕對敵不成,先就得與燕千澤好生打上一架;南宮雪仙的結義兄弟中又以顏君斗為首,聽她所言顏君斗行事倒還有三分俠義風範,偏就是生在顏家,當顏設與南宮雪仙相鬥之時,能讓他嚴守中立已是不錯了,想他幫忙對付虎門三煞,著實強人所難,那種要求不要說提出來了,就連想想都知不大可能,雙方戰力對比如此,也難怪燕千澤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若是時間上選得好,或許還有幾分機會……」

  燕千澤握拳輕叩嘴唇,注視著桌上竹箸,似在思索著戰中勝機,「從佔了澤天居之後,我曾仔細觀察過虎門三煞的作息,似乎是因為耽於……因為大勝之後得意忘形,又有虎符草助其功力,所以志得意滿,若非為了抗衡妙雪,還得找來厲鋒坐鎮,他們只怕早要傲到尾巴翹上天去;最重要的是鍾出、顏設兩人每天早上高臥不起,要到日上三四竿才肯起床,若能把握這個機會,利用一大早攻上澤天居去,極有可能在鍾出和顏設沒出房前就解決梁敏君,至於其他人也可設計調開來,熊鉅一猛之夫,要誘他並不困難;至於厲鋒嘛……只要妙雪你露個面,包保他什麼都不管地跟過來,正好個個擊破,速戰速決是最重要的……」

  「既……既是如此,我們今兒就好生歇息,明天一早就攻上澤天居去……」

  「哎,別那麼急。」

  對自己的計畫並沒那麼滿意,依燕千澤所想,最好是多花個幾天佈置思索,看看能不能更增己方勝算,沒想到南宮雪仙卻這麼急,明知要單獨面對強敵,竟還躍躍欲試,彷彿一刻都不想多等。

  雖說心懸親人,有哀兵之銳是件好事,但此戰務必一舉功成,能小心就得更小心些為是。燕千澤連忙出言安撫:「就算不論其他,光熬藥煉丹也得花上不少時間,無論如何明天之前都來不及。何況熊鉅還好應付,那厲鋒卻真是劍中高人,妙雪也得在澤天居附近找個適合交手的戰場,畢竟彼此武功若是伯仲之間,地形的利用往往就是分高下之處……」

  「這……」心知燕千澤所言為是,但南宮雪仙心中卻是急不可待。一方面昨夜的夢魘在心中始終壓抑不去,就算在木馬上頭好生顛狂一番,但平靜下來之後仍覺心中難受,若能早一步將虎門三煞剷除,或許胸中悲苦也可早日洩去;更重要的是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都陷在敵人手中,原本以為兩女被迫失身已經夠悲慘,可經歷昨夜之事,南宮雪仙心知鍾出和顏設的好色已經過了頭,連兒子的結義姐妹都敢招惹,還是兩人齊上,更不用說落入其手的女子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了。

  何況燕千澤雖沒明說,但昨夜在澤天居親歷的南宮雪仙也感覺得出。鍾出和顏設早上之所以不肯起床,可能真是因為得意忘形之後疏於練功,但更多的可能性,卻是沉溺溫柔鄉中不肯離開;他們的沉溺和得意,都是建築在裴婉蘭和南宮雪憐的痛苦之上,光想到這點南宮雪仙就實在忍不住出手的衝動,尤其當想到此戰是否能成,都得看鍾出和顏設是否會沉迷在裴婉蘭和南宮雪憐身上,讓己方有個個擊破之機,那衝動就更難抑制。

  雖說妙雪不住輕拍她背心,要她平靜下來,可南宮雪仙表面上沒甚異動,心下卻不住鼓蕩,始終難以做到妙雪所教的定心忍性。

  「放心吧!」

  見南宮雪仙如此衝動,心知除了救人心切之外,恐怕還有其他原因,方才自己為她切脈之時,隱隱感覺到南宮雪仙體內陽氣,有幾分十道滅元訣的感覺,這也是交合採補功夫的一大特點:「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尤其用這法子練功,痕跡更是明顯,雖說已利用木馬導引排布體內元氣,但以他的眼力仍看得出,南宮雪仙必定和修練十道滅元訣的男子交合過,而且還是最近的時日,可這種事在妙雪和楚妃卿等人面前,卻不好宣之於口,燕千澤只能裝做不知。

  「多做準備總比沒做好,這麼長日子都忍了,千萬別疏失在最後幾天。這藥物我會加速處理,盡量快些煉成,到時候只要他們運使十道滅元訣,便會著了道兒,仙兒你與妙雪這幾日好生準備,讓妙雪指導你的劍法,若能與體內深進的功力配合上,此戰我們就又多了幾分把握……」

  樹林之間兩道人影正自飛馳,雖是一逃一追,逃的那方輕功顯然較佳,但那人每逃得幾步便停下來一待,等到追的人快要追到了,這才放足飛奔,引誘之意一點都不想掩藏,還時而對著後頭追來的人發射幾枝暗器,飛蝗石、袖箭等層出不窮,暗器破空之聲掩在極速奔行間衣衫凌空飛動的聲響裡,時而利用林間樹影為遮蔽,加上追來那人身形巨偉碩壯,本來非得中上幾記不可,但他一邊追擊一邊揮舞著手中狼牙棒,當真是樹見樹倒、花見花散,逃的那人暗器雖是不弱,無論勁道準頭都是一等一水準,卻都被揮舞不已的狼牙棒擋了開去,沒一記打到追來那人身上。

  心忖這熊鉅還真不愧『北熊』之名,不只天生神力,外家功夫也練到了極處,燕千澤微微咋舌。本來依他的本領,這頭笨熊力道再猛,也是打他不到,要將他耍弄在股掌之下並不困難,但此間戰局最重要的一環,乃是澤天居中激戰著的南宮雪仙,若是她拖不了多長時間,在自己與妙雪趕回前便敗下陣來,這一戰就可說是輸掉了。

  見已將熊鉅誘入林中深處,燕千澤立時便改變了打法,從誘敵來追,變成利用林間地形,時起時伏、或隱或現,用暗器來對付熊鉅。

  這打法雖說威力不怎麼樣,但卻是熊鉅這等戰法威猛的高手最討厭的一招。倒不是說這種打法真有威脅性,恰恰相反,雖說「遇林莫入」乃江湖中人必備的要訣,對全心防備的對手而言,樹林雖是叢密,敵影若隱若現,但只要定下心來做好防備,做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同時小心不讓樹叢枝幹阻礙了自己出手的軌道,要受暗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熊鉅向來自信滿滿,根本不甩遇林莫入的那一套;但對手就像嘗過一次殘羹剩餚的野狗般食髓知味,在四周時隱時現,貫徹打了就跑的戰術,一旦他追了過去,就馬上利用地形逃之夭夭,隱到另外一邊俟機出手,這種令人焦躁的辦法,避開一口氣決勝負,打算一點一滴削減自己的力氣,著實令人討厭至極。

  不過熊鉅也不是初出江湖的雛兒了,行事風格雖是粗豪,但以往遇過的對手十有八九用的都是這一招,他戰都戰得厭了,自然也摸索出對應的法子。只見他邊打邊追,等到進了林中空地之時,立時站定當地,手中狼牙棒揮舞出一團銀光,樹折枝斷、花散葉落之間,很快地就在林裡打出了一片相對空曠的空間,迫得燕千澤只能在周邊的樹林之中隱蔽潛行。

  暗器雖仍不斷,但既是距離遠了,熊鉅大有空間將來襲的暗器一一擊落,他既小心戒備,不再隨著對方的行動起舞,只立在當地小心應敵,兩邊比起了耐性,燕千澤輕功雖高、暗器雖狠,一時間卻也拿他沒法。

  而且這一招的妙處還不只此,熊鉅既將林中硬是辟出了一塊空間,在他四周繞圈子俟機出手的燕千澤為了隱蔽身形,這圈子就只能愈繞愈大,時間消耗之下,出手的間隔也愈來愈長;反倒是熊鉅靜立當地,以靜制動,只專心對付攻來的暗器,在體力的消耗上反而是熊鉅佔了優勢,接下來只要注意不要因為對方的縮頭縮尾而心生焦躁,打亂了自己的步驟,勝負之數顯而易見。只是若對手見機得快,見情勢不利便棄戰而走,熊鉅倒也追之不及就是了,但輕功的修為既有差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感覺手上狼牙棒揮舞之間,對手暗器的勁道似又強了些許,熊鉅一邊凝神待敵,一邊卻是心下暗笑。本來當此人將自己誘出澤天居的當兒,他便已看出此人輕功絕佳,恐怕比一些武林中的好手更為高明,可看背影顯出的身形步法,卻又與道門輕身功夫不甚相合,顯然不是妙雪真人在回元嶺摩天觀中的同修,也不知是對方從哪兒尋來的幫手,山下本還有三分戒備。

  但現在看對方所使的手段,仍是以往遇過輕功高明的對手差不多,全然不見新意,加上這麼快就忍不住了,顯然定力也沒多好,加上勁道雖然加強,目標卻偏了,有好幾枝暗器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取的準頭,全然打到了空處。

  一開始熊鉅還提起七八分戒心,暗器一道取的雖是勁力準頭,但江湖中人傳言玄之又玄,他也聽說過有些暗器高手選擇巧之一道,讓暗器觸物反射攻敵,又或用暗器打開機括,讓另一個暗器出現傷敵,這樣拐了一道,要防可就難了;可接過幾下之後,熊鉅心中大定:對手並沒用上那般玄之又玄的手段,只是拿暗器當銀錢亂灑,像是要用錢砸死人一般,這類的對手自己見得多了!

  暗器勁道的變化,代表著對方即將改變戰術,不論是忍不住出頭與自己正面對決,又或全力一搏後逃之夭夭,都是自己勝了這一局。

  「喂,沒臉見人的傢伙,藏頭縮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有膽子就出來跟老子放對,看是老子放倒你小子,還是你小子僥倖得勝?他媽的,光只會躲在林子裡放暗器,你是醜的不敢見人,還是根本就沒個屌?給我滾出來,若你真是個女人,看看長的還不錯,乖乖脫了衣服上來,老子大方些,干到你洩之後就讓你走路。幹嘛?還不滾出來嗎?」

  一邊罵著,手上狼牙棒一邊揮動,打落了四周飛來的暗器,算算對方的輕功也真不錯,暗器來襲的節奏全然固定,力道也十分猛烈,奔行之間竟是不聞衣衫破風之聲,不是有點道行之人,只怕還使不出這麼一手。

  嘴上罵的雖狠,熊鉅心下可沒半分大意。能使出這麼一手暗器之人,在武林中至少也算一方高手,所謂「初出江湖天下無敵,再過三年寸步難行」,熊鉅若真是粗豪無腦之人,只怕早在詭譎武林中死了不知多少次。

  熊鉅本也知道,這種罵法雖是刻骨狠毒,但行走江湖之人沒一點定力,哪能留得下來?但此刻情形卻不同平常,在自己的小心謹慎之下,對方出手力道雖猛,卻是難以取勝,加上繞圈奔跑耗力極大,最是難以平靜,若真能激得對方心氣浮動,可多了三分勝算。

  表面上雖罵得臉紅脖子粗,熊鉅實則暗暗調勻呼吸,一雙銳目打量著四周,絕不敢稍有疏虞,手中的狼牙棒也減了三分力氣,雖仍虎虎生風地將來襲的暗器磕飛,卻不像方纔那樣使盡全力。

  一來狼牙棒頗為鈍重,他雖天生神力,內力根底也已不弱,終非無窮無盡;二來對手雖未謀面,卻看得出非是易與,即便他還不感疲累,但對方既已改變了出手力道,顯見即將現身,熊鉅手上卻不能不暗暗留力,以備不時之需。這是老江湖的生存法則,動不動就全力以赴,只是下知世事的年輕小夥子,懂得調節力道,好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數,才是高手風範。

  眼見敵人緩緩自林中步出,身形閒適輕鬆,絲毫沒有半分武功氣息,腳下卻是一點聲息都沒透出來,熊鉅也不由暗暗吃驚。此人雖貌似文人,表面上絕看不出身負武功,但至少輕功一項已算出色當行。

  須知樹林中遍地亂草散葉、高低不平,加上方纔他狼牙棒揮舞之中,也不知打斷了多少樹幹,地上一片雜亂,此人步履輕巧,踩在碎枝斷葉上竟一點聲音也沒有,絕非泛泛之輩,不過這類輕功高手熊鉅也不知交手過多少次了,打起來雖嫌麻煩,總難以速戰速決,但對方的戰術總是如出一轍,一點意外性也沒有,這個對手就算輕功再高,只要打法一如往常,熊鉅可真是一點都不放任心上,「兀那文酸,你是南宮家的什麼人?這麼急著趕來送死!可知老子是誰?」

  「哼!」聽熊鉅口中譏刺,燕千澤似是被激起了怒火,聲音中都帶著些怒意,但他也知道對敵之時,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氣和,若是被勾起了怒火,雖說出手間威猛處增了三分,卻也少了三分謹慎戒備,換了旁的敵手還行,這回的對手天生神力,狼牙棒所向披靡,可萬萬不能小看。

  勉勉強強壓下了怒氣,瞪著熊鉅的眼神卻透出了濃濃殺氣。

  「我知你是那頭北海來的大笨熊,既然棄了熊窩來此送死,特來挖你的熊膽吃,聽說熊掌料理之後乃人間美味,在下倒也想試試。」

  話聲才落,燕千澤身形已動,繞著熊鉅轉起了圈子來,手中暗器不時射出,熊鉅也不答話,隻狼牙棒舞動護住週身,心笑你也技只此矣。熊鉅與輕功高手交手過太多次了,當中也有不少暗器名家,這種利用輕功繞敵出手、大散暗器的手段,熊鉅以往也不是沒遇過,心知對方暗器傷人是虛,動搖敵人心性為實,只要自己手中狼牙棒舞的累了,又或忍不住發動攻勢,在那轉守為攻的剎那,狼牙棒護身的力道銳減,便是對方全力出擊之時。

  雖說這敵手方才在林中已忍不住下了重手,此刻仍是捺得住性子,好整以暇地尋找自己破綻,但有了波動的心,要再靜下來可不容易。熊鉅手上調節力氣,表面上仍是一副全力抵禦暗器的模樣,暗地卻已減了三分力氣,只等著對手全力以赴的當兒,再突如其來給他一記狠的,這種打法已不知使了幾次,早是熟極而流。

  不過熊鉅原本懸著的心,已放下了一半,這人雖說輕功厲害、暗器高明,實則也不算什麼,若他還隱在樹林之中,若隱若現間給自己心理壓力,熊鉅對他的評價或許還會高些;但此刻現身人前,戰術仍是一成不變,只為了拉近距離之後,手上暗器力道可以更猛烈一些,順便也縮短自己的反應時間,雖然出手加快了,卻也增加了挨招的可能性,算得上捨長取短,相較之下以往遇過的對手比他高明的可是太多了。熊鉅心下冷笑,手中狼牙棒揮舞著,應接得輕輕鬆鬆。

  燕千澤又轉了兩圈,腳下忽快忽慢,手中暗器不斷,不讓熊鉅有機會出手,熊鉅擋得都煩了,卻是捺著性子以靜制動,眼見對手又繞到了自己正面,潮水般的暗器一如往常地一歇,顯然知道正面是熊鉅防守最強悍的地方,就不浪費力氣了。

  沒想到突然之間,燕千澤腳步微錯,竟是轉了方向從正面衝了過來,這一下變招一氣呵成,竟沒半絲突兀之處,身法速度比方才轉圈之時快了不少,顯是早有準備,只待突然發難,登時令熊鉅吃了一驚。

  但熊鉅的江湖經驗也不是撿來的,雖說心裡一懈手上稍慢,讓對手欺近自己,但他應對極快,一聲怒喝,腳下釘住地面,雙手握住狼牙棒便狠狠槌向燕千澤腦際,這下臨急變招雖說力道運不到十分,速度也慢了一些,但以熊鉅出手之威,要將來人砸個頭破腦碎,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過燕千澤既使了這一招,就把熊鉅的應對都計算在腦海之中。熊鉅喝聲雖巨,狼牙棒襲來的力道更是引動狂風,風聲虎虎之間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但燕千澤這一急衝,等著的就是熊鉅這一招,腳下在地上一點,身形飄飄而起,猶如一條小舟在驚濤駭浪中隨浪起伏,風浪雖是翻江倒海,似可吞食天地,卻怎也動搖不了在波峰低谷間飄搖的小舟。

  熊鉅猛然發現,對方竟是一腳搭在自己狼牙棒上,足下生出了吸力,緊緊吸住狼牙棒,任他怎麼用力甩摔都砸不出去。

  沒想到一疏神便著了道兒,熊鉅心下暗叫不妙,對方內力如此深厚,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尤其是在方纔那樣林間追擊,轉圈出手之後,仍有如此餘力,已是武林成名高手中的第一流境界,心下不由一寒,這等高手怎麼可能如此無名地隱在風塵之間?更重要的是南宮世家怎麼會有如此強援,這等武功高手,比之那妙雪真人也不遑多讓了,早知如此他哪裡敢來蹚這混水?

  正當熊鉅驚疑之間,破風聲響,只驚得熊鉅魂飛魄散。此人輕功如此高明,黏住了他的狼牙棒甩也甩不脫,竟還能順順當當地發出暗器,光聽這聲響,便知此人孤注一擲,暗器以滿天花雨的手法擊出,兩人相距不過四、五尺長短,在這等距離下暗器出手,幾乎是百發百中的閻王帖子!

  幸好熊鉅反應夠快,本能地雙手往前一送,盡量拉長了距離,同時腰身一折,一個完美到極點的鐵板橋,上身向後仰到觸地。

  即便熊鉅反應無比迅捷,與外表的粗蠢模樣全然不同,一見燕千澤甩之不脫立時腰身發力後仰,幾乎與燕千澤的暗器出手同時動作,但燕千澤出手太快,兩人相距又太近,燕千澤一出手暗器便到了眼前,他仍是無法全身而退,暗器的風聲幾乎是在臉皮上刮過去的,只覺臉上陣陣痛楚,知道暗器已劃傷了面皮,血味登時飄出,不過對方突如其來地使出這等狠招,意在一擊必勝,他能撿回一條命已算是運氣上佳了。熊鉅忍著面上痛楚,只待腰上回力,便要起身反擊。

  可惜熊鉅還是放心得太早了,正當他想到或可以雙手一鬆,讓狼牙棒順勢飛出,帶離這狡黠高明的對手,雖說失了隨身兵器,但總歸是暫離強敵,就算隨地撿根樹幹亂打,也總比被對方欺得這般近好,可他還來不及行動,已覺腰上一痛,一股火辣感刺了進來,鐵板橋的勢子登時崩潰,整個人登時倒了下去,熊鉅還來不及仰首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只覺頸上一涼,登時魂歸西天。

  看熊鉅的首級滾了出去,燕千澤深吸了一口氣,手中軟劍迎風一抖,抖散了上頭血跡,捲了回來,躍下狼牙棒時腳步差點一個踉艙,心中這才一鬆。

  方纔一戰看似快捷,實則事前也不知耗了他多少心力,對熊鉅武功招式的瞭解和推算那是不必說了,能做多少次就做了多少次,重複的演練確定不會再有問題,更重要的是事前的準備。

  這林子裡頭他也不知做下多少機關,設下多少陷阱,如今總算是起了作用,否則若以真實本領,他對上熊鉅勝負難言,更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方纔將熊鉅誘入林中,本是想利用機關殺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熊鉅交手經驗甚豐,雖是身入林間卻絲毫不慌,竟恃著力大招沉,在林中硬是辟出了空間,打算凝立待敵,隱在林中的燕千澤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利用原已設下的機關發動暗器,從熊鉅四周射向他,一方面消耗此人力氣,一方面也讓對方錯覺自己已控制不住力道,讓熊鉅錯估自己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一逃一追之下,燕千澤體力消耗不少,正好趁著這時機靜坐調息,因此在熊鉅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遮擋暗器的時候,本該在他四周竄來竄去的燕千澤,其實是坐地調息,等到消耗的力氣恢復大半這才出林。

  即便是出林之後,燕千澤仍是小心翼翼壓抑著自己的性情,完全依原定計畫,表現出對熊鉅恨入骨髓,卻又強自忍耐的模樣,一來讓熊鉅輕視自己,二來也讓自己的行動,看來就和一般輕功高手面對神力驚人的對手時全無兩樣,從熊鉅磕開暗器時的聲響和反彈,看出他手上已留了力氣,準備和自己耗下去的當兒,燕千澤這才突然發難,使出真本領衝到熊鉅跟前。

  一方面熊鉅沒想到他這麼快便發難,一方面熊鉅久戰氣力難免耗損,燕千澤卻在林中休息了好一段時間,雙方氣力一消一長,登時打了熊鉅一個措手不及,熊鉅雖是及時使出鐵板橋,避過了燕千澤原本意在必中的一擊,卻擋不住燕千澤藏在腰間的軟劍及時出手,此刻斷氣失頭,稱得上死不瞑目。

  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腳下一陣發軟。燕千澤心想著這般冒險的做法還真不像自己,若是再多來個幾次,只怕嚇都會嚇短幾年陽壽。但勝過熊鉅不難,要對上他還能夠速戰速決,除了冒點險之外,他也真沒其他法子可想了。

  望向另外一邊,燕千澤心下暗歎,其實事前有句話他一直沒講出來:虎門三煞雖有十道滅元訣護體,但交給南宮雪仙的藥物足可與抗,便使上了真本領,那梁敏君也不是南宮雪仙對手;對方既已分散,南宮雪仙雖是以寡敵眾,他卻並不擔心。

  反倒是妙雪那邊令人揪心,厲鋒可絕不是易與之輩,即便妙雪在全盛時期,對上他時也是伯仲之間,何況妙雪現在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雖說體內功力更上一層樓,雖說練劍仍是不輟,但對妙雪這等級數的高手面言,心靈的修養勝過一切,親身體驗過男女之歡的絕美俠女,是否仍能保持劍法高人的孤絕出塵呢?這一點燕千澤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偏生他沒有把握卻有自知之明,到了妙雪和厲鋒這等境界,若其中一方多了旁人相助,也不見得有利,反而還可能幫上倒忙,即便自己趕去妙雪那邊出手,對妙雪也未必有好處,自己最應該的選擇是馬上趕回澤天居,幫南宮雪仙應付強敵,只是心中雖明知此事,腳下卻仍向著妙雪與厲鋒激戰之處前進,拉也拉不回。

  空地上頭,兩條人影遠遠對立,相去不過丈許,已是拔劍跨步就可傷人的距離,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兩人都沒有拔劍,甚至連手都沒放在劍柄上頭,只是冷冷對視,似都不想先行出手。

  男女有別,兼且連衣衫都毫無相似之處,女子一身玄色道裝,髮髻高梳、道冠安然,秀雅婉媚的五官中透著萬般嬌媚,雖是未曾上妝,卻美得比妝扮後的女子更添動人,眉宇之間儘是掩也掩不住的春意。換個地方、換個裝扮,幾乎就是位盛裝赴宴的絕色美女。

  男子卻是清瘦冷峻,臉孔瘦削,一身墨綠勁裝,那似欲透體而出的劍氣全然無可壓抑,但兩人相對之間,卻沒有任何一方落了下風,山風習習之間,雖是落葉飛散,但卻沒一片枯葉可以飄到兩人之中,就連原本已被風吹近的葉子,在半空中也似被一條看不見的線拉了開去,全然無法摻入兩人之間。

  凝立許久,厲鋒想要開口,一時間卻找不到話說。原本聽虎門三煞說妙雪真人已傷在他們的十道滅元訣之下,厲鋒還有三分不信,若非親身試招之後,知道這十道滅元訣確實威力無窮,他還真以為是鍾出在吹牛。聽到這強敵受創深重,十道滅元訣傷勢特異,也不知有否復原的機會,厲鋒雖是習劍久矣,早臻喜憂無動於心之境,卻也不由自主浮起了一絲失落。

  外人以為他敗在妙雪劍下,不只是男人敗給女人,還是前輩輸給後輩,都以為厲鋒胸中必是恨怒難掩,當日之戰後厲鋒確實也是消沉一時,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來,繼續習練劍法復仇,可沒有人比現在的他更清楚,劍道之學無窮無盡,愈是鑽研愈是深刻,其中滋味無窮,不試則已,一旦整個人投了進去,便是全心全意只求頂峰,若不能專一致志,根本就無法在劍道中探得真義,相較之下個人的心緒根本就不重要。

  現在對他面言,劍道的鑽研早已超越了一切,妙雪真人只是個試劍的對手,此戰後果全然不縈其心,厲鋒回首來時路,對自己的改變也不由苦笑。

  之所以被虎門三煞所招,雖說確實是為了妙雪真人的原因,但其中原由卻與虎門三煞所想全不相同,仇怨早隨風過。雖聽到妙雪真人重傷,也不知有否機會復原,但此時此刻,澤天居已然成為唯一一個可以與妙雪真人扯上關係之處,現在的厲鋒只想再和這難得的好對手對上一陣,看看自己的劍法進境,至於後果是勝是敗,厲鋒雖不是毫不關心,卻已不會像當日敗後那般消沉,一月之間沉迷酒鄉不起。

  也因此一早起來見到妙雪真人的身影在窗外一閃,厲鋒毫不考慮地便跟了出去,即便知道妙雪真人如此大方地在敵陣出現,又是單獨來找自己,若非誘敵便是詭計,但虎門三煞的勝敗與他毫無關係,厲鋒只覺心中喜樂,對接下來的劍決欣悅之至。

  追到此處,見妙雪凝立待敵,不焦不躁,穩靜獨立一如當日,顯然便受了十道滅元訣之傷,也早已痊可,厲鋒心下卻是一喜一憂,喜的自然是這好對手已然復原,憂的卻是他看到的東西。

  當日的妙雪真人與自己對立之時,兩人目光對峙,猶似出了鞘的利劍互擊,劍氣刃光幾是止之不住,四周旁觀之人皆為劍光祈懾,根基不足之人甚至連觀戰都沒有資格,那時的兩人雖說男女有別、衣履不同,但氣質卻是如出一轍,都透著無比冷冽的劍氣;但現在不只自己劍氣已有收斂,與當日的飛揚大有不同,殺氣壓力全然專注於敵,絲毫沒有外漏,妙雪真人竟也似變了個人一般,猶如道門太極一般空靈,對他散發出的威逼氣息照單全收,卻是絲毫不漏破綻。

  如果光是此事,還可想做是妙雪真人修道已久,參透太極三昧,身心氣質都大有提昇,可即便連厲鋒也看得出來,此刻的妙雪真人神色嬌媚,眉宇之間春色難掩,完全是沉醉男女情愛之中的模樣,若奇特之處僅有如此,厲鋒早就出手了,但不知為何,妙雪真人的武功卻是不退反進,此刻境界與自己所知大不相同,厲鋒好想出手試敵,劍手的直覺卻告訴自己,此女比之當日大有進步,若是輕易出手,必敗無疑,而且恐怕是連實力都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就敗得一塌糊塗。

  「你……身上所中十道滅元訣的傷,可大好了?」

  「已經完全康復,多謝閣下關心。」

  沒想到數年不見,厲鋒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更令她驚異的是,無論聲音語氣,厲鋒之言都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目光中透出了真切的關心,全無一絲虛假,那樣兒差點沒讓妙雪嚇了一跳。

  若非重拾長劍對敵之下,妙雪無論身心都調整回那絕代劍尊,道門劍心講究的是喜怒不動心,只怕這一驚還真會露出破綻呢!她仔細打量著厲鋒,這強敵與當日也大有不同了,完全不似當日的飛揚跋扈,現在的厲鋒雖仍是劍氣逼人,氣質卻已沉斂許多,若是換了身道袍,那氣質、那感覺,簡直就像是獻身於燕千澤之前的自己。

  幸好無論厲鋒怎麼易容化裝,都變不出自己的臉,想到此處妙雪心下暗啐了一口,心想自己還真被燕千澤帶壞了,對上厲鋒這等強敵,竟也會分開心思去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想歸想,妙雪心中卻不由暗自頭痛,雖算不上目光如炬,但劍士的直覺卻從沒一刻迷失,妙雪自然看得出來,此刻的厲鋒比之當日,還更加難纏得多,今日之戰只怕難度不減當日!

  幸虧與燕千澤合歡之後,妙雪雖是沉溺情慾,差點讓楚妃卿和南宮雪仙以為再不復見當日冷艷無敵的劍尊,可隨著身心沉醉,在放任燕千澤誘發天生媚骨氣息下,似也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不再壓抑本能情慾的妙雪,在愈發隨心所欲之下,劍法竟是不退反進,只是不論楚妃卿或燕千澤,甚至南宮雪仙,都遠遠不夠程度當她練劍的對手,是以妙雪自信雖是一如往常,心下卻難免有一絲不安,不過既已待戰,妙雪就不會放任那不安影響自己,只待以靜制動,全力以赴。

  「既已痊癒就好。」

  其實心中也知這句話是白問的,就算妙雪真人再看不起自己這手下敗將,也不會自大到有傷在身還敢與自己一戰的地步,何況從妙雪真人的行動之間,他也看得出來,妙雪真人身上全無內傷痕跡,相反的功力似比當年還深晉了一層,只那氣質全然不同。

  以前的妙雪真人若是一柄隱在匣中的利劍,現在的她就是完全徹底的一個女人,即便早無肉慾之思的厲鋒也看得出來,此刻的妙雪真人雖還是一身道裝,卻早已沉醉男女之歡,他只希望這難得的對手不要被淫慾給毀掉。

  手輕輕地放上劍柄,長劍未亮,一股冷銳劍氣已脫匣而出,卻沒對靜立當場的妙雪真人產生什麼影響,「無論十道滅元訣產生了什麼後果,今日一戰難免,還請不吝賜教。」

  「厲兄無須擔心,雖為解十道滅元訣之傷,妙雪委身於人,但嘗得人間滋味後,人世而又出世,劍法卻未必弱於當年,因禍得福,說不定還進步了不少,若厲兄小覷妙雪手中劍,只怕要吃虧的。」

  臉上微微一笑,雖說提及此事,心中難免湧現被燕千澤摟在懷中輕憐蜜愛時的模樣,但妙雪除了是天生媚骨的女人外,也是個習劍有成的劍士,加上厲鋒在前,劍氣似發未發,隱隱然牽制自己行動,身體的本能反應令她也沒法再多想什麼。

  不過即便分了心思也算不得怎樣,劍法修到極高,妙雪本身就是專心致志之人,一旦決定委身燕千澤,便再無抗拒地任由燕千澤為所欲為,盡情誘發媚骨本能,短短時間便嘗到了其中滋味。

  或許是因為解開了本能的壓抑,妙雪雖是夜夜春宵,每天一早起來卻是神清氣爽,劍法雖算不得一日千里,卻日漸有著前所未有的體會,只是燕千澤本非用劍之人,南宮雪仙又好長日子不在身邊,她便有長進也無人可訴,如今遇上強敵,心思專注之下,只覺體內生氣勃勃意氣昂揚,比之當日對敵之時還多三分自信。

  「這段日子妙雪在劍上多有心得,還請厲兄指教了。」

  「也好。」

  話才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出了手。還沒交手厲鋒已心知不妙,當他手按劍柄的當兒,蓄勢待發的劍氣再也壓抑不住,劍刃未出劍氣已動,直迫丈許外的妙雪真人而去,但妙雪真人卻是行若無事地承受下來,甚至還沒動劍,氣質空靈間頗得太極三昧。

  厲鋒不是未曾與武當高手較量過,自知太極劍法表面徐緩輕柔,但練到了境界卻是威力難當;此刻的對手身形不動,氣息流轉間便化解了自己劍氣,沒想到妙雪真人竟有如此進境!但強敵當前,以劍交劍的刺激,令厲鋒渾然忘我,就算處於弱勢的他有理由中止此戰,厲鋒也絕不會放過驗證劍道的機會。

  話聲才落,原本空無一物的兩人之間,登時劍光縱橫,耀人眼目皆花。光只催發劍氣,妙雪真人還能以本身功力相抗,可厲鋒的劍法也是真實本領,他一旦動劍,妙雪真人便不能不使劍相抗,兩人劍法都已極高,長劍早無招式之限,相互尋瑕抵隙之間,卻都探不出對手的破綻。

  兩人劍上本領都已極高,加上早先鬥過一回,對對方的劍法都有大致的認識,此刻雖是長劍出手,不過丈許的空間劍光四射,但彼此都看得出對方劍路,長劍未出便知對方意欲如何,急忙變招相迎,而對方見自己長劍一動,也早猜測出接下來將擊何處,加上劍法所重輕靈飄逸,絕少硬接硬架之招,是以兩人連出三十多招,劍光飛舞煞是好看,卻是始終不聞長劍交擊之聲。

  本來劍法的輕靈所指不只劍光輕巧,身形也隨之開展,劍術名家往往都是輕功高手,畢竟沒有極高明的輕功,便展不了極高明的劍法,但此刻激鬥中的兩人,卻是不約而同地立於當地,腳下連動都不動一下,只是身形晃動,以盡劍法之威,雖未顯輕靈,手中劍赴面往還,劍光到處,卻是無所不至,種種匪夷所思的劍法,所到之處都迫得對方不能不變招以對,攻招難以走盡,不只厲鋒,連原本心懸澤天居中南宮雪仙的妙雪真人,激鬥之中竟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滋味。

  但相鬥久矣,兩人的差距便漸漸顯了出來,大體而言是厲鋒主采攻勢,手中劍法攻守兼備、凌厲難測,但處於守勢的妙雪真人卻並不顯得弱了;她緊守道門心法,招式看似無甚奇處,偏偏恰到好處地迫得厲鋒難以寸進,偶爾轉守為攻,將厲鋒行雲流水一般的攻勢從中截斷,令他不得不另起爐灶。

  只是厲鋒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淬煉,可不是白白浪費,雖說妙雪真人一反攻,便將他的攻勢打斷,但厲鋒手中長劍仍是變化萬千,攻的威猛守的嚴謹,絲毫不讓妙雪真人有隙可乘。

  不知不覺兩人已動了百餘招,彼此長劍雖已難免交觸,卻都避免硬幹,長劍交擊最多只是輕劃一聲,叮叮聲響動人耳目,兩人卻是聽若不聞,仍是一攻一守,戰得精彩無比。

  厲鋒招式雖是變化繁複,妙雪真人仍看不清其中變徵,但劍士的直覺,卻讓她逐漸摸索出對方劍招的脈絡,偶爾幾下攻招雖是猶未奏效,卻令厲鋒出手愈發澀滯,不知何時厲鋒已將內力運使上來,長劍飛舞之間,風雷之聲時隱時作,勾得人心癢難搔,但妙雪真人仍是沉著應付,手中長劍守中帶攻,把厲鋒劍招中的強悍威力化於無形,絲毫不受風雷之聲影響心緒,反而漸漸佔到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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